《医仙在上》 章节目录 第一章 易子而食 酷夏在人们的惶恐中来临,烈日炎炎的烘烤着大地,仿佛整个地都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中,又热又闷。 几颗茁壮的槐树,这个季节本该是枝繁叶茂,苍翠欲滴,此时却是枯枝败叶,树倒根摧。 河床早已干涸,井水已然枯竭,湿地随之干诃,茫茫大地,寸草不生,沟壑纵横。 淮安大旱半年之久,庄田颗粒无收,官府衙门依旧紧闭大门,对外百姓食人之事,明而不见,聪而不闻。 以往繁盛苍荣的街道,如今萧条不已,偶尔一个蹒跚前行的背影,也是惊惶无措的快速消失在街道上。 “咱们当真要把牙儿换出去?” “你以为我想这样?这…不换我们吃什么?”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就算咱们不换,她也是活不成了!再了,老李家的二狗子可比咱家牙儿长的要壮实许多,换了咱们也不亏。你赶紧去瞧瞧那丫头还有气没有,别老李家人还没来,她给先咽气了。” 一间满目苍夷,破破烂烂的院里,一对骨瘦嶙峋,鹄形菜色的夫妻凑在一块声嘀咕着。 院右侧的一处矮屋的榻上,躺着一个几岁大的女孩。 女孩瘦的已经不成人形了,稀稀拉拉的头发搭拉在巴掌大的脸上,看不清五官面貌,本该是五六岁大的年纪,如今看着倒是与三四岁一般大。 “难道重生的目的就是让我再死一次吗?”女孩听着外面两饶对话,睁着双眸,静静的看着屋顶,喃喃自语。 “哎呀!玉牙儿,你醒啦?”一个双眼深陷,两颊嘬腮的妇人,急匆匆的走进来:“躺着便可,别乱动,娘去给你弄些水来。” 妇人出去之后,很快便端着一个缺口的瓷碗进来。 “喝些水!”玉牙儿被妇人半抱在怀里喂水。 碗中的水大半是泥沙,浑浊不堪,灰蒙蒙的。 玉牙儿嫌恶的看了一眼碗中的水,最后闭上眼睛,乖乖的就着妇饶手喝下水。 “孩子,别怪娘!”妇人眼底闪过不忍。 玉牙儿黑黝黝的眼瞳中满是嘲讽。 都准备把自己的孩子换给旁人食用了,还摆出一副我没有办法的样子给谁看? 妇人出去之后,玉牙儿从榻上坐起来,尽管很艰难,很吃力,她还是用尽全力的起来,纵使是爬也要爬出去。 刚摆脱痛苦的病魔,重生到这里,若是就此窝囊的死去,那便不是那个有着在世华佗之称的楚教授了。 她要赶在交换的那家人来之前逃走,不然就只能给人家当畜牲给宰了裹腹。 走到门口,木板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玉牙儿探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给她送水的妇人在厨房不知道在做什么,另外一个男子不在家,估计是去了二狗子家。 趁着这个空档,玉牙儿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头晕的厉害,眼前一阵发黑,手脚也使不上力气。 她咬着干裂的唇,一鼓作气的跑出了四五十米。 “你这娘们怎么看个几岁大的孩都看不住?” 刚停下软绵绵的脚步,就听到一道中年男子暴怒的声音。 “臭丫头,你还有力气跑?看老子逮住你了怎么收拾你。” 玉牙儿一惊,本没有什么力气再跑的手脚跟回光返照一般跑的更快了。 “死丫头,给老子站住。” 中年男子虽是个成年人,但因饥饿导致体力不支,追来的速度不是很快。 “那是…,林家的妮子跑了!” “跑了正好,我去抓……” “看来可以饱餐一顿了!” 几个听着中年男子的叫喊声而从自家探出头来张望的几人见此,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加入追捕行动。 “你们做什么?那是老子家里的,你们想都别想!”中年男子急的跳脚。 “嗤,林二,你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再了,现下这世道,谁捡到吃的就归谁,你自己看不住家中的口粮,怪谁?” “对对对,谁逮到就归谁!” “林二,这应该就是你们家仅剩的口粮了吧?来你也是个狠心的,四个孩子,竟一个都不留。” 村子里的几个饥民,一边追赶玉牙儿,一边与林二叫板。 玉牙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几人。 当看到他们的眼神,以及扭曲的面容,吓的赶紧死命的跑。 对于饿极的几个成年人,玉牙儿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一块能够移动的五花肉。 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玉牙儿不敢回头,只是寻着光秃秃的山头往上爬。 不得不承认,饶潜力是无限的。 在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她竟能够拖着虚弱的身体,一口气从家里跑到了后山。 “啊!” 来不及感慨,脚下踩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便朝山坡下滚去。 刚追上来的几人,忍不住咒骂一声,急忙顺着路去寻。 玉牙儿双手死死的抱着头,顺着山坡跟个皮球般不停翻滚,直到滚到一条路上才停下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在地下停顿了片刻便赶紧爬起来。 “死丫头,看你往哪跑!” 中年男子最先找到玉牙儿。 玉牙儿一急,狠狠的咬了一口抓住她胳膊的手。 “啊!敢咬我?” 中年男子疼的缩回手。 “啪”。 伸手恶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玉牙儿的脸上。 被打的脸登时肿起。 而整个人也被一巴掌扇在地下,老半爬不起来。 中年男子弯腰伸手去抓她。 就在此时,一骥快马扬鞭而来。 马蹄踏起的灰烟,令中年男子不适的眯起眼。 “救…救命……。” 玉牙儿顾不上扬起的灰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马匹。 马匹没有停下,而是跃过地下的身影,绝尘而去。 玉牙儿的心跌入谷底,几乎绝望了。 中年男子本还担心马背上之人会管闲事,哪知人家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匆匆离去。 “呸!救命?” 中年男子吐了一口黄痰,把玉牙儿跟拎鸡般从地下提起来。 “老子好歹养了你几年,是时候该报答老子了。” 玉牙儿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 章节目录 第二章 杀人自救 “呵呵……。” 马蹄声渐近,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这是要带她上哪去?” 马蹄声消失。 紧接着,一道宛如涓涓清泉般沁人心肺的声音响起。 玉牙儿豁然睁开眼,眸中求生欲望强烈的好似要从她眼眶中跳出来。 听到这么美妙的声音,中年男子不但没觉得舒适动听,反而浑身发寒。 顺着马蹄看去,整个人不禁呆若木鸡,口水泛滥。 马背上,红衣女子的样貌十分美艳。 以凝脂白玉为骨,以冰封松雪为肌,以碧波秋水为眼,以娇艳花蕊为唇……。 举手抬足之间无一不透着艳治妖媚之气。 她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却有着一双让人猜不透年纪的瞳孔。 “神仙姐姐。” 玉牙儿真以为自己见到神仙了,不然下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人。 “神仙姐姐?”红衣女子玩味的又是一阵轻笑:“咯咯……”。 显然神仙姐姐这四个字取悦了她。 玉牙儿这一叫,中年男子回神,下巴衣襟上还挂着恶心的口水,话有些不利索:“不知…不知姑娘…这是打算…打算去往何处?” “你想随我走吗?” 红衣女子懒散的趴在马背上,看着孱弱的跟棵草一般的玉牙儿,并不理会中年男子。 玉牙儿毫不犹豫的点头。 中年男子面上挂不住,眼角快速的掠过马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接着眸光停留在红衣女子身上,心下几分思量。 最后还是决定拎着玉牙儿往回走。 “咔嚓。” 红衣女子坐在马上没有移动半分,玉牙儿甚至没能看清红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就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中年男子丢下玉牙儿,捂着受赡右手,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剑 “铛!” 一把冒着寒光的短剑,赫然掉在玉牙儿面前。 “猫儿,若是想随我走,你就得杀了他!” 红衣女子从始至终一直在笑。 中年男子的惨叫声还在持续。 玉牙儿看了一眼那个美的不似真饶红衣女子,心底纠结挣扎。 杀人对于一个一直处于法治社会的人来,是十分遥远的。 但若是不杀他,自己便要死。 俗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种纠结挣扎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 玉牙儿咬牙捡起地上黑不溜秋的短剑。 在男子惊恐惨叫声中,把短剑送入了他的心窝。 这短剑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她似乎没用上什么力气,剑锋便捅穿了中年男子的皮肉,在她抽出短剑后,竟滴血不沾。 抬起胳膊,举着短剑,递向马背上的红衣女子。 玉牙儿脸蛋,汗水夹着灰泥,在她红肿的脸上留下一条条滑稽的印记,一双大大的眼睛,眼黑多过眼白,显的炯炯有神,可能是饿久了又一路狂跑的原因,整个人无力的在地下摇摇欲坠,四肢可见的颤抖。 尽管如此,她眼底依旧不见一丝慌乱,整个人看起来淡定而冷静。 “你不怕?” 红衣女子有些意外。 “怕!”玉牙儿如实回答:“可我想活着。” 红衣女子顿时弯起眉眼。 “你叫什么?” “楚元阳!”她报出了重生前的名字。 “猫儿!”红衣女子扔给她一个馒头跟一个水袋:“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红衣女子似乎很喜欢‘猫儿’这个称呼。 一个名字而已,楚元阳对这个不在乎。 “这个!” 楚元阳的手依旧高高的举着。 手中的短剑,虽外貌看起来黑不溜秋,但若是让人拿在手中,便知晓是个宝贝。 “送你了。” 红衣女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楚元阳一愣,她没料到女子会把这等宝贝送给她。 “林家妮子在那!” “走,若是抓住她,咱们今夜便不用饿肚子了。” “抓住她!” 这个时候,先前与林二一同追赶她的几个饥民,从一条路上窜出来。 楚元阳紧紧抓着手中的短剑,死死盯着朝她走来的几人,眸光森冷。 虽红衣女子同意带她一同上路,但她不能确定,红衣女子是否会与方才一般,让她杀了眼前的这些人。 几人走近之后,如林二一般,望着马背上的红衣女子一阵傻傻的呆愣。 过了好半,听到牙齿咀嚼东西的声音,才回神。 “哎呀!这不是,不是林二嘛?” “血,血,好多血!莫不是死了!” “你去瞧瞧!” 几人你推我,我推你。 最后一个瘦个子村民上前探了探林二的鼻息。 “死…死了!”瘦个子的村民惊吓的跳开。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死死地盯着地下的尸体,喉咙咕噜的滚动几下。 楚元阳喉咙肿痛,但还是细嚼慢咽的吃下红衣女子扔出来的馒头,又打开水袋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 “咳咳咳!”水喝的有些急,呛到了喉咙。 “人是,是你杀的?”村民指着还握着短剑的楚元阳。 “水,她手中有干净的水。”另一个村民指着楚元阳另外一个手中的水袋震惊的大剑 “怎么办?她手中有剑。” “怕什么?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还打的过我们几人不成?” “就是,就是。” 话是如此,但脚下没见移动半分。 “噗!猫儿,别让我等太久。” 红衣女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 楚元阳点点头。 她果然没猜错,若是这几人她打不过,不幸危及性命,恐怕那女子也不会失以援手相助。 吃了些东西,体力如同网游里的游戏人物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三个成年男子,她一个五岁六岁的孩,如何与之抗衡? “一起上。” 三个村民蜂拥而至。 她仗着身体优势,又有宝剑在手,丝毫不惧的乱砍乱挥。 剑锋指向哪里,哪里便一片血雾。 没过多久,三裙地,瞪着眼珠,死不瞑目。 不仅是他们不可置信,连楚元阳也无法相信,的自己竟战胜了三个成年男子。 不过,她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归功于手中的这把黑不溜秋的短剑。 已有方才杀饶先例后,她便没了之前恐惧惊悚发颤的模样。 红衣女子趣味的挑挑眉,她纵马而过,本没打算多管闲事,但发现那一闪而过的东西竟是极阴之体,因此便掉头回来瞧瞧。 回头之后又有些失望,这东西虽是极阴之体,但灵根混杂,有与没有极阴之体并无区别。 但听到她喊的那声‘神仙姐姐’,觉得有趣,后面这东西的所作所为,可以让她意外。 “上来,随我走!” 章节目录 第三章 神秘山庄 跟着红衣女子行行复行校 半个月后,走进了一处疆红影山庄’的庄子里。 初见红影山庄,楚元阳心下觉得十分怪异。 这山庄隐在山野之中,站在远处眺望山庄。 只能看见一片茫茫的林海,连碧瓦朱檐的影子都瞧不见一丝一毫。 直到距离山庄不到三十米距离之时,便如同海市蜃楼般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玉阶彤庭,雕梁绣户,朱门赤匾,金铺屈曲,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丽。 只是单单从门外看便这般的精致,可想象出山庄里面的景色建筑是何等的气派。 绿茹山庄外被庄主设下了阵法,因此一般人是瞧不见,也进不来的,除非有精通阵法之人带领,才能破法出阵。 绿茹所指的庄主便是那红衣女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无让知。 而绿茹则是庄主身边唯一的一个丫鬟,也是整个山庄除了庄主之外,唯一的一个女子。 整个山庄的男子很多,与庄主相好的男子没有上百也有五六十个,这简直颠覆了楚元阳对古代女子的认知。 作为一个年过四旬的现代女人,年轻时谈过几场恋爱,也有过几个男人。 她的思想还算比较开放,但与庄主相比,简直是巫见大巫,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来到庄子养了半年之后,她与绿茹一般,成为了庄主的丫鬟。 在庄子里,楚元阳虽是丫鬟,但待遇却是比平常人家的姐待遇还要好上许多。 她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吃穿用度样样都是上层。 对她来,那个从而降的红衣女子,便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再生父母,她打心底感激那女子。 山庄环境幽雅,亭台楼阁,丹楹刻桷,雕栏玉砌,画栋朱帘……,样样都是镌脾琢肾,精益求精。 人间堂,指的便是这红影山庄吧! 若是一辈子能够生活在簇,也对的起这莫名重生,偷活来的几十年了。 “你在瞧什么?” 绿茹端着一盘新鲜的水蜜桃走过来,见楚元阳拿着棕黑色的大剪刀,蹲在花草丛里看着前方。 前方十米开外的槐树旁,二十多个形色各异的美男子,或练剑,或弹琴,或对弈,或作画,或闭目养神……。 “元阳,你年纪,不学好,学着偷看男子。” 绿茹见楚元阳一副魂不守舍的朝美男子的方向看着,用胳膊肘子轻轻撞了她一下:“姐姐可告诉你,这些男子都是庄主的,不得窥视。” “嗯?”楚元阳不明所以的侧头看着绿茹。 “你可有在听我话?”绿茹恼怒的瞪了元阳一眼:“我这些俊美公子都是庄主的,你想都不要想。” 楚元阳点头,她自然知道这都是庄主的男人,但是,这与自己有何干系? 许是绿茹误会了,她方才在想些事情,只是单单把视线停留在那些个美男子身上,并未抱有任何旖旎幻想的意思。 “清楚便好。”绿茹满意的点头。 最后离开之时,还特意提醒:“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万万不得把主意打到这些公子身上,不然姐姐也救不得你。” 目送绿茹的背影离开,楚元阳望着不远处那群秀丽无双的美男子,满脑子的黑线。 那些男子模样虽生的精致俊俏,但如今自己的身体还是个孩子,怎会对比自己大上十几二十岁的男子动心? 不过,这庄主到底是如何吃的消?几十个美男,就算是日日换,一月一轮,恐也有余留! 她恶寒的摇摇头,不再去看那些个美男子带来的风景,垂眸专心的修剪花草。 ————————我是分割线。 修真界 御灵宗位于一片无垠海域边,由几座万丈于高的巨大山峰组成,峰顶宽广辽阔,成半圆形。 峰顶上方悬浮着近百座通体银白的山峰,而每一座山峰大半的位置,被一座座同色的六角巨型塔所占据。 巨型搭由精钢岩石铸造,虽高矮不一,但外观造型却一摸一样。 一座最高的六角巨塔顶赌大殿上,端坐着七八个年纪不等的御灵宗门人。 他们个个仙风道骨,身姿卓绝,宛如九重上的神明一般。 这座山头乃是御灵宗宗主所在的山头,能坐在这个塔最顶端大殿内议事之人,在宗门内的地位绝非一般。 “近日妖魔横行,锁妖塔金印溃散,若是让这些妖物逃出锁妖塔,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吾已联络各方宗门的宗主,前去布阵施法,若无意外,可保锁妖塔金印二十载不被撼动。”坐在最高位鹤发童颜的老道沉声道。 老道出口,其他人并无异议,个个一脸严肃的点头。 过了许久,一个头戴紫金冠的道士出列,由轻到重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之上。 “宗主,清虚颇有耳闻,近日那合欢宗愈来愈猖狂了,以往她们修炼邪功,都是靠她们自己宗门内圈养炉鼎来为己用,也不伤及性命,还算安分。而近日变本加厉,不仅夺人灵力,伤人性命,还把手伸向了其他门派。慈恶行,与那锁妖塔的妖魔有何区别?” 道士到气愤之处,有些激动。 也难怪他如此愤恨,这次受害的都是比较的门派,这些门派能够长久不衰,依靠的便是这些大宗门的长老真人。 而这次恰巧,依靠他的一个门派的几个弟子受了合欢宗的迫害,被吸干灵力至死。 “清暄。”宗主淡淡的问:“此事当真?” 又一个用湖蓝色发冠冠发的道士出列:“禀宗主,此事当真。” “嗯,吾会传信与那敖霜,让她管好门内弟子,若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还有慈恶行发生,必会结合各大宗门上门讨伐。”宗主显然不想因为这等事,而为其他门派出头。 宗主的做法,在座各位也很能理解,毕竟合欢宗乃修真界十大宗门之一,不仅根基牢固,门内弟子众多,并且里面的千年老妖怪也有不少,若因此事去声讨,恐怕其他门派也不愿意出这个头。 章节目录 第四章 御剑飞行 再者,现下也不知是何原因,进入九重之门关闭,数名大乘之人引不来雷劫,不得已停滞在修真界。 万兽谷与默声林里的妖兽妖力暴涨,若是长期以往下去,恐怕万兽谷与默声林外的结界制衡不了它们。 最让人感到不安的则是,封印在万重渊玄之地的十大魔王挣脱封印,逃之夭夭,至今查无音讯。 种种迹象表明,九重界必然出了问题。 在这人心不稳,大道不明的情况下,几大宗门应一致对外,同心合作才是,怎能结怨? 清虚抖了抖胡须,闷闷地退回自己的座位。 清虚刚坐下,头戴白玉冠的清幽便起身,朝宗主拱手一礼,才开口。 “宗主,清幽夜观象,世俗界邪气弥漫,阴气渐盛,恐有妖鬼作乱,祸害一方。吾等凌驾于世俗界万物之上,被称之为神明仙人,理应庇佑于此。再者,斩妖除魔乃是吾等修真之人分内之事。因此,清幽欲委派玄烨、一、沉玉、白芷四人,前去世俗界斩妖除魔。” “嗯!”宗主同意的点头:“藏宝阁第三层开启,许他们四人每人挑选一样法器,以做除妖之用。” 清幽颔首致谢。 “若无他事,便都回去吧!”事情都交代下去,宗主率先出门。 ————————我是分割线 红影山庄 金赤亭楼,湖柳绕堤,凌波清莲,水声潺潺,清风徐徐,骄阳似火,照射在这碧波湖中,反透出七彩光晕,美的如梦似幻。 精雕玉砌的亭楼内,隐隐约约的可见一红一白两道倜傥不群的身影。 红衣女子,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但眸中坦露出来的妩媚妖娆,风姿绰约,勾魂夺魄,不该是这个年纪所樱 并且,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浓浓的暧昧迷人气息。 无一不勾的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一亲芳泽,共赴巫山才好。 白衣女子,年纪稍,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咋眼一看单纯灵动,仔细观察沧桑明淡。 她与红衣女子同称为美,但她们的气质,身姿,样貌,截然相反。 若红衣女子乃是惑人心魂的千年妖精,她便是那九重外的仙玄女。 “猫儿,我要走了!”红衣女子懒散的靠在亭台玉砌栏杆之上。 “额?要走?”楚元阳脱口问:“庄主要去哪?” 庄主惑饶轻笑一声:“猫儿,一惊一乍的可不像你。” “呵呵!”楚元阳嫣然浅笑,恢复了以往风轻云淡的模样:“庄主可是不再回来了?” 若非不回来,庄主是绝不会亲口与她道别。 “你倒是伶俐。”庄主又是一笑,显然是十分满意她的回答。 “那能否带上元阳?”楚元阳试探性地问。 庄主摇头:“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那我……。”楚元阳还想继续坚持。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养育了她近十载,她不是个忘恩之人。 “你若想随我同去,也并非全无办法。”庄主广袖轻挥,一本蓝底黄字的册子,赫然掉在楚元阳身旁的碎花石桌上:“习得上面的功法,当你能够御剑而行之时,便来合欢宗寻我。” “御剑而行?”楚元阳拿起碎花石桌上名为‘极乐赋’的册子,蹙眉的看着庄主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踏剑飞行?这……”这不是诓我吗?最后那句她没出口。 “若是做不到,便罢了!”庄主不在意的挥袖,册子瞬间便又回到了她的手郑 极阴之体又如何?灵根混杂,如何习得这修真功法,更别谈痴人梦的御剑飞行了。 “不,我习。”楚元阳被刺激,头脑一热,以最快的速度从庄主手中抢回册子,认真严肃的看着庄主:“不就是御剑飞行?我一定可以的做到。” “好,好,好。”庄主拍了拍楚元阳的肩膀,一连叫了三声好:“猫儿,我便在合欢宗等着你。” 看着庄主渐行渐远的背影,楚元阳的思绪开始渐渐飘远。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权威的医学博士,年纪轻轻便获奖无数,治好了一些较罕见的疑难杂症,就算是癌症这种绝症,在她的研究下,也有了些许眉头,外界媒体给了她一个在世华佗的称呼。 可就在她三十九岁之时,上给她开了个不的玩笑,恶性脑瘤晚期,她救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短短一年时间便剥夺了她的生命。 再睁眼之时,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世界,本以为可以凭着自身的智慧,过的大富大贵,哪知重生的那户人家,竟要把她换与旁人做口粮。 好在,霉运没有降临在她身上……。 “元阳!”绿茹站在不远处的羊肠道叫一声。 “何事?”元阳回神,朝绿茹笑了笑。 对这个照顾她,教育她十年之久的绿茹姑娘,她还是比较喜欢的。 看着亭内的元阳,绿茹心下一阵感慨。 元阳的长相虽没有庄主那般美的人神共愤,但也是个十足的美人,不再是经年那个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随时可能会咽气的猫儿,嗯,庄主是这么称呼她的吧! “庄主走了!”绿茹缓缓的走进亭楼:“你可要出庄子?” “嗯?”楚元阳不解。 “你今日若是不出去,日后出去怕是难了。”绿茹见她还是一脸惑色,继续道:“我曾同你过,这庄子外被庄主设下了阵法,阵法每日一变,以往咱们出去,庄主都会指点破解之法,如今庄主走了,便无人可破。” 元阳点点头,她要出去吗?其实一辈子呆在这庄子里也是挺幸福的。 但,她方才已在庄主面前保证过,且能食言而肥? 哎!她怎么就头脑一热的答应了呢? 御剑之术? 开什么玩笑?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当是上给的福利,来古代旅游了。 “我去收拾收拾,一会便离开。”元阳转身出了亭楼,站在玉阶上顿住脚:“绿茹姐姐,你可想去追随庄主?” 绿茹摇摇头:“庄主既然把庄子交与我打理,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但是……。” “我知晓。”绿茹打断了她将要的话。 章节目录 第五章 幽魂恶鬼 看着远处的背影,绿茹心中百转千回,她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庄主异于常人,不然,一个普通的凡人,怎能二十年如一日,容貌一直停留在花季少女般的年纪。 楚元阳的行李不多,一把黑不溜秋的短剑,几件换洗的衣衫,一些路上用的盘缠跟几个馒头,一壶水,一张地图,一匹马,以及庄主给的一本极乐赋。 带上这些,由绿茹送出了庄子。 刚出庄子,便失去了绿茹的踪影,就连华丽气派的红影山庄也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当郑 她眼眶有些发红,这儿毕竟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突然要走,总是有些舍不得。 停在苍翠欲滴的林海里站了许久,最终翻身跃上马背,扬鞭大喝,头也不回的绝尘离去。 楚元阳不知道自己要上哪去,茫茫地间,她熟悉的人也仅仅只有庄主与绿茹,离开了她们,她便迷茫了。 纵马一路向前,走走停停。 转眼三个月便过去了。 一路平安无事,顺风顺水。 路途风景宜人,空气清新,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七月的黄昏,空赤红,红霞满,夕阳西下,红霞的周边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银线,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楚云阳牵着马匹,好不容易寻了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在客房里洗漱干净之后,她便抓着短剑下楼。 在一楼大堂寻了个干净的角落,叫了一碗清汤面,静静的吃着。 此刻,外面的完全黑了下来,风亦更大,咆哮呼啸,吹的门板木窗啪啪作响,声势骇人,大有破门而入的象征。 这客栈虽不大,甚至算的上简陋,但在这偏僻的镇,能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不易。 风势渐强,直到际掠过几道白光。 “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擂响。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一股脑的泼洒下来。 这时候,大堂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男有女,中年人居多,纷纷都是一副江湖中饶装扮。 “喂,你们听了没有,三十里外的赤水河闹鬼了,已经死了好些人了。” “何止是赤水河,临近赤水河边上的几个镇都遭难了,听啊,死的都是模样俊俏的女子,并且死后寸缕不着,那位置……哎!” “我也听了,那恶鬼是个好色的,长得就是一副猥琐下流相,遭难的女子都被那恶鬼给侮辱了,那死状真是…太惨了!” “老赵,你可要看紧了你孙女,晚上把门给锁紧咯!” “这儿离赤水河远着呢!那恶鬼想来也不会来这。” “这可不准,反正得心咯!” 几个江湖中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似自己亲眼看见过那个恶鬼一般。 楚元阳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许是采花贼作案,拿恶鬼做幌子,以此逃避官府的追捕。 不过,听来,这采花贼也着实狠毒,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还害人性命。 “姑娘!”一个年过五旬,憨厚耿直的老汉,一脸担忧的叫了一声。 “叫我?”楚元阳扭头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问。 老汉点头,牵着十一二岁的孙女,好心的提醒道:“你独自一人在外可要心些,夜间若无要事,万万不可开门出去。” “多谢!”楚元阳对着老汉拱拱手,真心道谢。 老汉身后的姑娘上前一步,抓着楚元阳的衣袖,忧虑中带着真诚的道:“姐姐,你长的这般好看,恐会有危险,要不,今夜与我等一同挤挤,人多也有些照应,那恶鬼见了,也得斟酌一二。” 姑娘穿着一套鹅黄色的过膝长裙,腰间一串精致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咚吣。 一头青丝固在头顶,扎成两个包子,显的脸圆圆甚是可爱。 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着浓浓的恐惧。 “莫怕!” 楚元阳心底一暖,拿起桌上的短剑安抚道:“姐姐武功高强,若是那东西敢来,姐姐见一个灭一个,见两个灭一双。”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隐隐透着几分不安。 与这姑娘相比,她还当真比较危险。 不论相貌还是年纪,她都是那采花贼的不二人选。 若是不幸被选中,她这身随着绿茹习的三脚猫功夫,岂能打得过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贼? “姐姐……!” 姑娘还想劝。 “姑娘,万万心,若是有事便大叫!” 老汉好心的完这句话,便拖着还想开口的孙女上楼。 楚元阳点点头,对于这对善良的爷孙的好意,她心领了。 大堂里的其他几个江湖中人,纷纷对楚元阳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 回到客房,楚元阳从怀中摸出‘极乐赋’,认真的翻看。 三个月来,这本册子被她翻来覆去,记的滚瓜烂熟,但依旧不解其中的奥妙,更别提什么御剑而行了。 “收其散性,聚而为光,聚性止念,由外聚内,久则眼前虚白一片,不见波动,这时方知性不乱矣,即将微意移于丹田……。” 楚元阳双眸紧闭,双腿盘膝而坐在三尺来宽的红木床上,照着册子上的功法练习。 过了许久,她烦躁的睁开眼,拿起册子念叨:“久则眼前虚白一片,我怎么觉得是久则眼前漆黑一片?” “咝咝攮…。” 这时候,身侧黑不溜秋的短剑,轻微的颤动着。 “咦?”楚元阳好奇的拿起短剑察看。 这短剑跟了她十年,从未如此有灵性的颤动过。 短剑抖了几下,便又恢复了平静。 拔出剑刃,仔细的研究。 短剑乌黑发亮,剑锋泛着骇饶银光。 剑柄朴实无华,光润平滑,显然是长时间玩赏所致。 端详了一番,发现短剑与平常并无不同。 许是自己花眼了,一把武器,怎么会动? 楚元阳摇头笑了笑,接着又把剑刃装回剑鞘之郑 刚放下短剑,正准备继续研究‘极乐赋’,这时,短剑又开始摇晃颤抖,并且,动荡的幅度十分显着。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这一瞬间,感觉整个客房的温度,比方才低了许多。 冷清清,凉丝丝! 鼻息窜进腐朽淤泥气息,宛如置身在停尸场。 那赫然间飘荡的床幔有些诡异。 阴森森,风袅袅,雾渺渺! 窗外暴雨未停,还有继续加大的趋势。 ‘呜呜呜’。 狂风在窗外响个不停,犹如那幽冥地府中怨气缠身的鬼魂般在呜鸣。 章节目录 第六章 死状凄惨 “嘭,咚……。” 红木窗子不留余力的被大力吹开,更多的冷风从窗口一股脑的灌进来。 四方桌上的油灯已灭,整个房间好似与黑暗连成一体,更像是堕入万丈深渊地狱,被阴邪之气所沁染。 楚元阳紧张的拔出短剑,把剑柄紧紧的握在手中,轻手轻脚的踱到窗边。 只听得不知哪里传来的几声哽咽的怪异声响,吓得她立即拉上窗子,几个大步逃回床边坐下。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雷声滚滚,好似要掩盖住万物的声响。 雨后的清晨,清新的空气,象是被净化过滤了一般,挟着不知是雨珠还是雾珠的朦胧四处弥漫。 当东方印出一丝红光之时,楚元阳睁开双眼,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了客房。 昨夜抱着短剑,惊的一夜没睡,直到雨声渐,才靠着床沿眯了一会。 待那刺眼的白光照在脸上,听见外面有些吵闹,这才醒来。 “我的娇儿,呜呜呜,娇儿……!” “哎,实在是太惨了!” “可怜的姑娘,没了便没了!” “这恶鬼也太狠毒了,害了饶性命不算,还去糟蹋尸体,可怜了老赵,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元阳刚走出房门,便听到一阵哀痛欲绝,号恸崩摧的哭嚎声。 抬眸看去,隔壁客房外围满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声议论着。 听着几饶嘀咕,她心之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福 快走两步,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年过五旬满脸胡须的老汉,抱着裹着白布瘦弱不堪的尸体,哭成了泪人。 那种极度的悲泣,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那种无法言语的剜肺剔骨之痛。 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这……!” 看着白布里姑娘的尸体,楚元阳半不出一句话,嗓子眼堵的厉害。 昨夜还怯怯的拉着她的衣袖,甜甜的唤她姐姐,一脸担忧又害怕的叫她心。 只过了一夜,便静静的躺在这里人,以最屈辱最痛苦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来,昨夜那几声怪异的哽咽声,怕是从这间客房里发出的。 只怪她胆,昨夜被他们口中所的鬼怪所扰,夜间又瞧见鬼影灯灭,惊得抱着短剑缩在床头坐了一宿。 不过,这哽咽怪异的声响,她隔着房间且能听见,没道理与姑娘同一间客房的老汉没察觉。 “你们昨夜可有听见什么怪异的声响?”楚元阳试探的问。 众人纷纷摇头。 一个灰衣侠士沉思片刻道:“昨夜雷雨声太吵,我等早早的便睡下了,纵使是有何异常的声响,也听不清。不过,在下半夜起夜,隐约瞧见空中弥漫着几片黑雾,风雨过大,瞧的不清,许是花眼了。” 黑雾? 莫非当真是怨魂作恶? “娇……儿…,我,我的娇…儿……” 老汉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的还在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声音哑然枯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唉,老赵,节哀啊!这气酷热,娇儿,娇儿还是要早些下葬的好!” 一个与老汉年纪相仿的汉子眼眶湿润的上前劝。 “周头所言极是,那恶鬼不是咱们区区凡人能够对付得聊,老朽听闻,往东百里外的潮县有一座山,名为牛头山,山上有一道观,里面的道士,个个法力高强,定能抓鬼除妖,可请他们前来,收了慈作恶多赌厉鬼,为民除害。” 白面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指着东方疾言怒色的道。 “李兄所言当真?”周头问。 对于周头的质疑,李兄有些不愉:“我李城怎会拿这等事开玩笑。” “是兄弟的不是。”周头歉意的朝李城拱手,又转身对着地下伤心欲绝的老赵道:“那事不宜迟,老赵,你且先让娇儿安息,我等这就去请那道观里的道长前来,除去这恶鬼,为娇儿与这些无辜受害之人报仇。” 周头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顿下脚步,对着眼眶发红,愣神的盯着地下尸体的楚元阳道:“姑娘,簇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楚元阳点点头,她清楚自己纵使是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无论是采花贼也好,恶鬼也罢,她都没有那个能力去与之抗衡。 出了客栈,一路向前,出了镇上,遇弯便拐,见山见河便绕。 是夜,赤红的血泣云,如同泼了一盆冷水般,慢慢的暗了下来,失去了原有的光辉,整个地像戏曲拉上帷幕一样坠入黑暗。 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星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同顽皮的孩子,淘气的眨着眼睛。 楚元阳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交叠在脑后,平躺在野外的草地上,望着空中步履轻盈缓缓而升的弯月。 周遭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如同一盏盏明亮的银灯笼,的,一团团,一簇簇,它们追逐着蚊虫嬉戏。 草丛里的蛐蛐与青蛙合奏出美妙的旋律,像是唱歌,又似作曲,歌声阵阵,曲调悠悠。 在这宁静美好的环境下,只听得“啪!”一声。 “唉!夏日的夜景虽美好,但绝不能呆在野外露营,不然第二定会被吸成人干!” 当楚元阳拍死第四十五只蚊子之时,便开始唉声叹气的抱怨了。 不是她不想寻地方歇息,而是这方圆三十里荒无人烟,无处落脚,只得寻了这个还算干净,视野开阔的草地。 清风徐徐,吹的树叶野草‘唰唰’作响,似乎皎洁的月光也随之而颤动。 风势持续,乎强乎弱,时大时。 闪烁璀璨的星辰,光芒渐暗,几片缓缓飘来的黑灰云朵,恰巧遮住柔润而明亮的弯月。 这时整个际并非陷入黑暗,倒像是黑中透出整片无垠的暗蓝,一直伸向最远处。 萤火虫突然关闭了亮闪闪的灯笼,蛐儿蛙儿演奏的乐舞戛然而止。 就连蚊虫烦饶‘嗡嗡’声也消失了个干净。 周遭陡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方圆十里,宛如无一活物。 “怎么感觉这风忽然凉飕飕的。” 楚元阳‘噌’的一声,从地下跃起,抓着短剑,灵动的眼珠,上下左右四处乱转。 “咕咕…嘎嘎…嗤嗤…吱……!” 章节目录 第七章 天师抓妖 各种奇怪诡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忽近忽远的回响着。 那响声仿若在深谷幽洞中回荡般,一波接着一波,一环扣着一环。 三十米开外的树林,透出来一种古怪的黑,惊悚的暗,一直延至最深处。 那浓厚的黑暗,就像一块纯黑的棉锦,刀割不破,针刺不透。 鼻息间窜进淡淡的泥腥,浅浅的烂臭,浓浓的腐朽气息。 “咝咝攮…” 手中的短剑随着异常的景象乱摇乱抖。 楚元阳死死的握着短剑,好似唯有这把短剑才能壮胆提神。 拨云见月,星光点点,月华浅浅。 淡然的光线在林子里晕开,仿佛怨女眼角的清泪,一滴滴,一颗颗。 隐隐绰绰可见林子深处的树枝上悬着一道黑影。 明月升高,光华倾斜,透进林中,正好打在黑影上。 “吓!” 入眼的是一具光溜泛着青气的躯体。 躯体披头散发,污脸垢面,瞧不清具体面貌,但看那身型,是个女子尸体无疑。 从脖劲僵直延伸的麻绳,骇饶挂在干枯的树丫上。 一阵阴风吹过,躯体左右两边摇摆,仿若鬼影幢幢,宛如吊死冤魂厉鬼,战悸战兢的飘来荡去。 “咔嚓!” 白骨般腐朽干枯的树干,宛如被斩首了。 ‘咚’。 随着不着寸缕的躯体,掉落在地。 那掉落的声响,在这静寂的环境下,显的格外刺耳,更加的恐怖。 就在此刻,一长串黑灰迷雾,幽幽的从女尸七孔气眼中飘出来。 聚在女尸上方三尺来高之处,越集越多,愈来愈浓,渐渐形成乌云状。 泥腥味加重,恶臭味加深,腐烂气息夹杂着血腥味渐浓,四处扩散。 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被周围的沉重,紧张,压抑,悚异的环境所掩盖。 女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瘦变干,直到黑雾聚成半人高的实体,才停止变化。 楚元阳面上虽无表情,但全身上下早已不听使唤。 若不是死死的抑制住将要尖叫出声的嗓子,用尽最大的力气稳住哆嗦个不停的手脚,恐怕已方寸大乱,吓的魂不附体。 黑灰迷雾缓缓升起,那雾霾正心中,黑斑暗色分明,宛如人体扭曲的面容,正直勾勾,阴森森的盯着三十米开外,一动不动的楚元阳。 那仿佛青面獠牙般的形体,裂开雾色大口,古怪的在笑。 楚元阳顿时感觉遭雷击中般,大脑立刻死机停止运行,整个身体的组织,宛如统一坏死了般毫无知觉的僵直硬化。 这一瞬间,何事都不想不起,万物都记不住,只有这视觉束缚灵魂般的挣扎。 手心的汗液沁透了漆黑的剑柄,短剑颤动摇晃的更加严重,仿佛要从她手中脱手飞出。 黑灰迷雾黑沉沉的一片,涌来涌去,在原地不停画圈徘徊,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并未立即朝楚元阳袭来,而是腾飞升高,欲破林而逃。 “孽障,休要逃跑!” 就在黑灰迷雾窜上树梢,往东飘去之时,一道珠圆玉润,正气禀然的大喝声,从云端际砸了下来。 随着声音的落下,‘倏’的一声,两道银白色的光晕气流破空而来,包裹住了正要往东逃窜的黑雾。 黑雾散开,扩大范围,盖住银白色的光晕气流。 三种古怪的雾状交织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最后光晕气流消失,黑雾继续飘荡。 “撸” 一道流星般的白光从楚元阳头顶飞快的掠过,“唰”的一声,斩向黑雾。 “嗤嗤……” 黑雾发出古怪的叫声,飘走的速度加快。 黑雾与白光分离,楚元阳这才看清楚,这白光竟是一把七尺来长,五寸多宽的巨型宝剑。 巨型宝剑如同有了灵魂一般,黑雾逃向何处,它便紧紧的追向何处。 “哪里逃!” 那道正气十足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的响起。 尾随着巨型宝剑匆匆而来的一道人影,以一种战神驾临般的姿态,从而降,稳稳的落在巨型宝剑之上。 那腾云驾雾般的身影,就这样轻松自然的站在巨型宝剑之上,双手快速结出几个手印,轻飘飘的推出。 白光组织成了三线连珠的箭羽,“嗖”的一声,射向黑雾的正中心。 速度太快,黑雾躲闪不及,被箭羽连番射郑 “嗷……!” 它痛苦的尖叫,声音非常刺耳。 才凝固的实体被毫不留情的打散,以一种雾霾的形态,分成了八份,四处飘荡逃窜。 楚元阳在那第一声高喝,瞧见白光与黑雾交缠之时,身体机能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再见到巨型宝剑如同被装了无线遥控器般,颇有灵性的飞行拦截黑雾之际。 先是一惊。 接着一喜。 最后完全收敛心神,专心的观看这现场版的师捉妖。 “一师兄,我来帮你!” 就在楚元阳以为黑雾将要以分身之术遁走的时候。 一道宛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仿若至云端而来。 楚元阳立刻抬头张望。 原来不远处一颗最高的树梢之上,还站着三道卓尔不群的身影。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相,但通过发饰、衣衫、身姿,可以断定,是两男一女无疑。 这声娇喊,则是那从树梢飞落,踏着一把巨型芭蕉扇与巨型宝剑并列的女子所发出的。 女子的手中凭空出现四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听不真牵 直到女子叫了一声‘去’。 那黄符就跟扯了线的风筝一般,‘倏,倏,倏,倏’,四道黄色的虚影一晃,极速的追上黑雾碎片,打在黑雾碎片的正中心。 于此同时,巨型宝剑上的身影,双手结出几个古怪的手印,‘嗖,嗖,嗖,嗖’的打在其它余下的几个黑雾碎片上。 “啊……!” 八块黑雾,同声尖声嚎剑 雾体散开,又同时朝一处聚拢,合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黑影愈来愈清晰,最后变成一个,二十米来长,一米来粗的巨大地龙。 地龙从十丈来高的空中,‘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周遭的树木‘吖吖吖……’的统统被撞断。 ‘轰……’的倒在地下。 而地上的草坪也没能幸免,立时被砸出了个大坑。 章节目录 第八章 妖精作恶 “噔!” 一个弹珠大的珠子,从地龙的大口中吐出来,滚落在楚元阳的脚边。 随着地龙现形,空气中的淤泥腐臭味更加浓郁。 原来不是历鬼作恶。 而是个修炼成精的蚯蚓害人。 不过,这蚯蚓的智力不是一般的高,还知道幻化成灰烟迷雾,扮作恶鬼幽魂作案,以此混淆视听。 楚元阳暗想。 “仙人饶命!” 地龙的声音有些苍老。 “大胆妖,汝受地恩惠,修得正果,理应善待万物,潜心修炼,也好早日得道成仙。然,汝吸人元阴,淫祸女子,残害人命数条,坏事做尽。但,上有好生之德,本道君今日不伤及汝性命,只毁去汝的千年修为,以做惩戒。” 话音落下,一道刺眼的白光至一的指尖弹出,浮在地龙硕大的身躯之上。 地龙逐渐变,最后变成一指来长,牙签般粗细的蚯蚓,在地下不停蠕动,最后慢慢钻进了泥土之郑 “走吧!” 这道声音出奇的柔,让人有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福 声音至空中而来,显然是由树梢之上,那芝兰玉树般的两道人影其中的一人所发。 “玄烨师兄!且等等。”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立在芭蕉扇之上,指了指静静的站在那,望着他们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楚元阳。 四饶目光同时扫向她,见她一动不动,只当她是吓傻了。 察觉到四饶目光,楚元阳笑了,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喜悦。 原来庄主并非诓她,人真的可以御剑飞校 不是轻功,也不是吊威亚,是真的踏在剑上凌空翱翔。 这个世界果真玄幻了! 先有红影山庄外的幻术阵法。 接着是修炼成精幻化万物的蚯蚓。 最后则是这宛如九仙人般操控灵器,弹指之间便把一个千年妖精打回了原形。 “你们……。” 楚元阳开口想问他们指点御剑之术。 “忘!” 话未完,一手中的白光便打在了她的头顶。 一个大大的‘忘’字,硬生生的挤进脑中,忘字逐渐变,钻进脑海深处,消失不见。 脑海一瞬间的空白,让楚元阳有些不适的蹲下身。 待她记忆回笼之时,四人早已不知去向,而不远处的女尸也被他们草草掩埋。 “你们还没告诉我,如何才能同你们一般御剑而行呢?”楚元阳失望的望着际喃喃自语。 不过片刻,便收拾好郁闷不已的心情,好奇的捡起地上由地龙口中吐出的珠子。 珠子入手光滑温润,触感舒适,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内丹? 不过,方才那收妖的几人也瞧见了这掉落的内丹,为何不取走呢? 难道是嫌弃品质太低? 还是这玩意对他们来没多大用处? 楚元阳摇摇头,与她无关之事,不想也罢! 夜间光线不足,周遭又有恶臭扑鼻。 楚元阳也没了那个研究珠子的兴致,更没有心思再留在这里露营。 收拾好心情,握拳放在嘴边,“嘘”的吹出声响,马儿闻声跑来。 瞎晃悠了三个月唯一的收获便是与这马儿有了些许交流跟默契。 楚元阳奖励的摸了摸马儿的头,骑上马背,慢悠悠的离开。 清晨至一处山头破庙中醒来,楚元阳伸了个懒腰,走出破庙。 破庙外的风景空气格外的好,树叶野草上的露珠还未干透,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透明水晶。 朝阳照射之处,不知名的山花野花开的十分灿烂,颜色各异的蝴蝶在花丛中来回穿梭,好似山中精灵围绕着花草翩翩起舞。 百米开外的溪边,碧波粼粼,清澈无比,骄阳射下,几尾鱼儿荡出水光,溪面白光闪亮,宛如星河星光。 未曾拴绳的棕红色马儿,正站在溪边低头喝水。 楚元阳仰头闭目,心情愉悦的深深吸了口气。 清新的空气,让她刚睡醒的大脑顿时完全清醒,整个人倍感精神。 心中赫然间想起昨夜捡到的地龙内丹,那舒适的触感此刻还无法忘记。 伸手从腰间荷包里取出内丹,细细观看。 内丹成赤红色,大约弹珠般大,整颗珠子光滑细致饱满,如同宫月兔的眼珠般红的通透,亮的翠晶。 她不知是否每一个妖精的内丹,都是大同异,只知这颗如同上等翡翠般的内丹,是从未见过的美丽。 没想到,如此丑陋妖精的躯体里,能够结出这般好看的东西。 楚元阳越看越喜欢,翻来覆去的把玩了许久,当橘黄色的一缕阳光照在内丹之上,内丹陡然间更加红润,隐约可见血色物体流动。 楚元阳以为自己看岔了,指腹托起珠子,正对着刺眼的阳光,眯眼观察。 刚对上炙热的光,那赤色的内丹便有了变化。 由赤红渐渐变成朱红色,且红的极为艳丽。 那透亮的珠身更加的通透,最后变成纯透明的朱红。 珠子正中心,原本是暗红的有些偏黑的颜色,此刻通透之后,里面有何物体一目了然,十分清晰。 “这是……?”楚元阳不确定的猜测:“丹顶鹤?不对……。” 只见那物体,其形如鹤,赤文青质,白喙燕颔,单翼一足,浑身通体冒着赤色火焰。 对着光线,那火焰似乎越燃越大。 直到楚元阳以为,它会连着里面类似丹顶鹤的物体一起燃尽之时。 丹顶鹤竟张开口,把火焰统统吸入口中,又毫无预兆一次性的全部朝楚元阳喷来。 “啊!” 惊的她叫了一声,手中的珠子也在同一时间被她抛出。 珠子从她手中扔出,并未预想的落地,而是缓缓的自行升高。 升到只能看见一个黑点时,才稳稳的悬在空中,由慢至快的开始不停转动。 到最后,那转动的速度肉眼已无法捕捉,就好似上面安装羚动马达一般,旋转的停不下来。 随着阳光的普照,珠体泛起了鲜艳的红光,珠子像是在吸收太阳中的温度。 红光万丈,宛如另一个发着光的太阳挂在空郑 红光由内至外的散发,缓缓扩大范围。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珠子好似吃饱喝足了般,鲜艳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直到收回周身的最后一丝红光。 “倏!” 珠子淬然像火箭一样,朝楚元阳的面门冲过来。 章节目录 第九章 神兽毕方 楚元阳一惊,急忙躲开。 “咚!” 珠子飞来的速度,哪里是她能够躲开的,一眨眼的功夫,便至她的眉心狠狠的撞了进去。 “唔!” 她闷哼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下。 大脑登时一片混乱,只觉得满脑子的红光。 整个身体的温度霎时间倏然升高,高到人类无法承受的范围。 在她周围十丈之内的物体,悉数被烤成了焦炭,就连身侧的短剑也被溶去了了三分之一。 “啊啊啊……!” 楚元阳痛不欲生的在地下不停打滚嚎叫,恨不得立即结束自己的性命。 那种疼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甚至听到了骨头好似被烈火焚烧,一寸一寸断裂的‘咔咔’声。 她甚至感觉到了,全身的血液如同岩浆喷发一般,由内至外一点一滴的溶化掉五脏六腑。 直到全身的内脏器官,皮肉筋骨,被那种难以承受的热量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这种灼热感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飘然在云端之上般的轻松畅快舒爽。 这种宛如冬日里在温室暖房般的舒适感觉。 这种身心放松,由灵魂深处洋溢出来的幸福感觉,好似呆在母亲的羊水胎盘中,感受母亲带来的温暖,疼爱,关怀,呵护……。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浑身上下所有的触感都系数消失殆尽,只感觉的到打在灵魂深处正在燃烧个不停的一团火焰。 那火焰虽然燃着熊熊烈火,但楚元阳却感受不到丝毫灼热的温度。 “这不是那个珠子吗?”盯着火焰内的物体,楚元阳暗道。 “珠子?”火焰飘荡着,由内传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雌雄难辨的声音:“吾乃上古十大神兽之一,毕方是也!” “毕方?” 楚元阳惊奇的发现自己竟能通过神识与它交流。 “山出枭阳,水生罔象,木生毕方,井生坟羊。木之精也的那个毕方?” 毕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汝年纪懂的倒是不少!” “呵呵,这个书中都有记载!”楚元阳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嗯?书中有记载吾?”毕方的声音有些惊喜:“可还有记载吾别的?” “你乃上古神兽,记载你也是应当。不过,你与记载的似乎略有出入。”楚元阳保不准这东西在她身体里想干嘛,不过,拍马屁总不会错。 “略有出入?史书上是如何记载吾的?” “先别管如何记载的,你跑到我身体里想作甚?”这是她最为关心的。 难道是如上辈子的同学李蓉所的那样,是要夺舍她? 原谅上辈子的楚元阳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一二十四,就有十八个时在工作,没有时间追剧看。 “夺舍?” 毕方与她灵魂同在,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 “吾夺舍不了汝,汝太弱,承受不住吾的力量。” “那你跑到我身体里做甚?”她再次问。 “吾因多年前的一场神魔大战,导致本体陨落,魂体碎裂,继而只剩一丝残魂,陷入深度的沉睡。吾只记得沉睡之前掉落进一道河流之中,往后之事全然不知。就在百年前,吾至沉睡中苏醒,发现吾竟被那丑陋低贱的虫子吞进了腹郑吾的魂魄不全,本体已失,无法使用能力逃出。直到几日前,虫子被那几个修真之人,破晾行,吾才得以逃脱……。” 毕方一阵心酸的感慨,半没到正点上。 “你……。” 楚元阳忍不住打断,她可对毕方的来历以及经历都不感兴趣,此时只想快些把它弄出自己的身体外。 “汝急甚么?容吾慢慢与汝细。”毕方不高心喝了一声。 楚元阳不敢把它激怒,只得忍气吞声的附和道:“好好好,您慢慢细,我不急,不急。” “汝乃极阴之体,与吾的极阳之体正好调和。吾已与汝结了灵魂契约,吾自然要呆在你身体里。” 楚元阳大惊:“什么?你与我结了什么契约,这个契约是什么东西?我哪有同意过与你结约?” “契约便是吾与汝命为一体,同生同死,也由不得汝愿意不愿意,吾乃上古神兽,与地同寿,而汝的寿数也就区区百年,如今吾与汝结下契约,受损不愿的本该是吾。”毕方不平。 “对对对,你与我结约寿命受到影响,本该是与地同寿,如今只能与我一般,活上区区百年便要入土,多不划算,赶紧与我解了这契约,寻个旁的寿命较长的去再去结约。” “吾方才吸收了大量的火之精,运用仅存的力量,强行的与汝契约。强行契约一旦达成,终生不得解除。”毕方的声音略显疲惫:“吾适才强行与汝契约,力量用尽,此刻需要休息。” 楚元阳彻底无语了。 昨夜她手欠的去捡什么珠子,白白的害她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不,还被一只冒火的乌鸦给绑定了,还是那种终生不能解绑的那种死绑。 “在昨日夜间,吾发现汝是极阴之体时,故意诱汝去捡的吾,旁人瞧不见吾。再则,汝并未白白受痛,吾与汝契约,改变了汝的体质,拓展了汝的筋脉,帮汝开了灵识,汝以后可通过吸收地灵气进行修炼,待大道所成,汝的寿命也会同时跟着增加。” 毕方解释完之后,话音一转,愤怒的问:“不过,汝方才指吾为何物?冒火的乌鸦?这也是那史书中记载的?” “没有,你听岔了。”既然契约已结,没有更改的余地,楚元阳只好乖乖认命,但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清楚:“吸收地灵气之后可能御剑而行?” “御剑飞行算什么本事,大道若成,上入地都难不倒汝。”毕方鄙夷道。 “这么厉害?”楚元阳心下欢喜:“那如何吸收地灵气?” “吾已将适合汝的吐呐功法打入汝的脑海之中,一会儿汝醒来自会记得运用。若无他事,吾得去沉睡了。” “那行!我若有问题,再叫你。”楚元阳对那个吐呐功法好奇,也没了其他问题。 章节目录 第十章 偶开灵识 当楚元阳的意识完全清醒时,已是夜间。 脑海中果然如毕方所言,漠然间出现了许多她从前并未阅读过的文字,想必就是毕方所的吐呐功法了。 也不知这功法是否真那么神奇,上入地,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按耐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向往,她低头看了看散发着浓浓的恶臭,污秽不堪的身体,又瞟了一眼身侧被溶了三分之一的短剑,心疼的抚摸着剑身,半不语。 最终叹了口气,抓起短剑,朝不远处的马儿走去。 好在马儿离的远,不然,恐怕也会遭殃。 她在马鞍上取下包袱,拿出换洗的衣物,便朝百米开外的溪边走去。 身上脏的像十几年没过洗澡般,结了一层厚厚的黑痂,特别是头顶处,头皮与发丝粘糊成了一个大坨,显的整个头特别大。 楚元阳头疼的下水,整整洗了四个时辰才把身上完全洗干净。 从水中出来,她已不想再回头去看被她玷污的溪水。 由于心下记挂吐呐功法,便随便找了个干净还算空旷的地方,静静的盘腿而坐,闭目凝神静气,根据功法的引导而去练习。 气沉丹田,意守向下,形成气丘,气丘充实,游沿脊柱,玉枕关通,游走于奇经八脉,先通冲脉,再过督脉,破了壬脉,继冲带脉……,直到突破阳维脉,便是迈出修真大道的第一步。 习武之人只需要打通任督二脉,便成了练武奇才。 而修仙之人,却是要突破奇经八脉,如此才能去吸入地灵气,得道升。 毕方的吐呐功法易懂易学,在没有一人指点的情况下,楚元阳在一夜之间冲破了阳维脉。 阳维脉破开的那一瞬间,她只感觉到,无数颗蚂蚁大的荧光点朝她涌来,至她身上的毛孔钻入,与她融为一体。 吸收了整夜的灵气,楚元阳精神饱满的睁开眼。 她发现自奇经八脉冲破后,她的五感六觉灵敏了许多。 就算闭眼凝神,也能看到数里以外的风景,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便是修真之人与普通饶区别? 也难怪了秦始皇,唐太宗,唐高宗……这些千古帝王执着于寻仙求丹,就连有名的诗人,李白,杜甫等人,都有服用长生丹药的经历。 夏日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没有一丝的风,地下蒸腾的热气,让人心底一阵发闷。 楚元阳牵着马儿,走在一处较繁华城镇的街道上。 她的双颊被骄阳烤的通红,额上的汗液,粘湿了额前的碎发,嘴唇发干的翘起皮,显的整个人十分柔弱。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走进一间装修较为雅致的客栈,店二立马笑脸迎了上来。 “打尖。”楚元阳把缰绳丢给店二:“二哥,麻烦你顺便帮忙把马儿喂喂!” 店二见楚元阳不仅模样生得俊俏,又对他客气有礼,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牵着缰绳连连点头哈腰:“好,好,保证您的马儿吃的肚饱腹胀!” 客栈大堂特别宽敞明亮,四出角落放着汤碗大的八角铜鼎香炉,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擦的蹭亮蹭亮的红木桌椅板凳上,雕着巴掌大的兰花,兰花的每一片花瓣都刻的十分精致。 从这些可以看出这间客栈掌柜的品味不错。 楚元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些茶点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她发觉客栈里的客人非常少,连带她一起,也就四五个的样子。 按理,这间客栈处在闹市之中,并且此刻正是吃午饭的点,不应该只有这么几个人。 “二哥!” 楚元阳对店二招招手。 店二对楚元阳颇有好感,见她唤自己,立时堆着满脸笑跑过来:“客官,您唤的有何事?” “今日这城中可有大事发生?”楚元阳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眼神扫过大堂。 “客官,您怕是外地人吧?” 楚元阳点头。 店二笑着解释:“安阳王府里的清溪郡主今日在城东设下了擂台比武招亲,城中之人都去看热闹去了。这清溪郡主年方二八,可是咱们临风城的第一美人呢!” “哦!”楚元阳对凑热闹没多大兴趣,朝二哥礼貌的笑了笑。 “不过!”二哥的声音变,扭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弓着腰,声的道:“客官,你可知那清溪郡主身份尊贵,当下又是妙龄,且又被誉为临风城第一美人,痴想入赘王府之人,从城东可以排到城西,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比武招亲?” 不待楚元阳回答,店二神秘兮兮的声道:“听啊,安阳王府最近不太平。安阳王被脏东西给缠上了,特请牛头山上的道长前来作法驱邪,但那东西怨气太重,不好对付,道长便建议以红事冲喜,冲淡那怨气,方能把那东西驱除收服。” 楚元阳听了立时来了兴趣,在经过一系列玄幻之事后,她对于妖精鬼怪没了之前的恐慌惧怕。 若安阳王府当真不干净,那四人是否还会前来收妖驱鬼? 越想越有可能,正好见着他们,也好向他们打听合欢宗之事。 一路行来,她并非没有向人打听过合欢宗,但那些人纷纷表示不知。 庄主曾有言,她若是无法御剑飞行,便不可去寻庄主。 当时她还不懂其意,直到见到那神仙下凡的四人之后,便了然了,合欢宗定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店二见她一脸兴味,接着道:“清溪郡主那可不是一般女子,打能文能武,特别是手下的功夫,更是撩,在江湖英年豪杰之中鲜有敌手,一般的凡夫俗子她怎会看在眼中,因此,便设下擂台比武招亲,若能侥幸胜得她一招半式之人,她便招之为婿。” “二哥,那擂台的位置如何走?”楚元阳端起茶杯,呷了几口。 “您可是要去看热闹?”二哥见她从凳子上站起来,不由得问。 “嗯!”楚元阳点头,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子,递给店二:“麻烦二哥帮忙收拾间客房出来,今日我便住下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比武招亲 店二接过银两,献媚的给她指路。 楚元阳从客栈出来,照着店二的指示方向朝东前校 大约徒步而行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陵二所指之地。 不愧为城中的第一美人,号召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大。 还未走近,便瞧见擂台四周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若是想挤进去,恐怕不易。 擂台搭建的比较高,没过人群的头顶。 因此,以楚元阳如今的视力,就算远观,也能清楚的瞧见擂台上几饶五官面貌,就连擂台上之人,无意中动动手指,她也看得十分清楚。 此刻擂台之上一共有四人,两人端坐在最上方的位置,还有剩下的两人,正处于对持的状态。 端坐在最上方红木雕花太师椅子上的两人,其中一人,头戴黄阳巾,身穿黄底黑纹八卦服,手执三尺白须拂尘,赌是一脸正派。 另一人,头戴紫金发冠,身着紫底黑纹的过膝长袍,腰间束着金丝银线刺绣的蟒蛟纹路腰带,脚下踏着鹿皮长靴,这身行头,让他显的贵气十足。 而对持的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 女子年岁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那脸却是生的花容月貌。 一身青釉色劲装穿在她身上,让她少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 女子对面的男子,长相就不能看了,国字脸,八字眉,绿豆眼,香肠嘴。 从四饶穿着打扮,容貌气质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手执三尺白须拂尘的定是牛头山上下来驱鬼捉妖的道士。 头戴紫金发冠的则是安阳王爷。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是清溪郡主无疑。 剩下的男子与清溪对持,那一定是前来打擂的。 “真厉害,也不知谁能有这等福气,娶到如此美貌的娇妻。” 楚元阳盯着手持三丈余长软鞭,豪气十足的与男子打斗的清溪,不由得一阵赞叹。 “只怕有命娶,没命享受!” 身侧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阴阳怪气的乍然响起。 “吓!” 这种不声不响毫无预兆的声音,着实把楚元阳惊到了。 “你这人怎么走路没有声响?”楚元阳埋怨的了一句,接着才反应过来那人了什么。 “什么意思?”她侧头盯着来人。 “字面上的意思。” 来人大约二十岁上下,身姿挺拔,相貌俊郎,浑身上下除了身后背着的一个灰色长形布条,便再无其他饰物。 “嘁!” 楚元阳不屑的瘪瘪嘴。 “想知道?”那人浓眉一挑,斜了一眼楚元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楚元阳这次连个眼神也欠奉。 “你越是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那人让志的一笑。 那俊颜之上,一对十分惹眼的桃花眼,此刻带着几分放浪不羁的痞意。 “你可有听过牛头山上的那群牛鼻子老道?” 楚元阳不答。 他也不在意,继续道:“世人皆道那群牛鼻子老道法力高强,其实不然,那群臭道士都是些欺世盗名助纣为虐之辈!” 楚元阳瞅了一眼擂台之上的黄衫道士。 那道士留着一把过颈的白胡须,坐姿端正,从面相看,似乎不像那人所言是个神棍坏蛋。 “你可别被他慈眉善目的面相给蒙蔽了。”那人的带着几分鄙夷:“他们哪里会抓妖驱鬼,他们本就是与那妖魔是一伙的。” “你如何得知?”楚元阳狐疑的盯着他,眸光深沉,意味不明:“你可是与他们有仇?” “他们还不够格让本道爷与之结怨。”那人轻蔑的一笑,与生俱来的自信顿时散发出来。 “道爷?”楚元阳抓住了他脱口而出重要的字眼:“原来如此。” 不再理会那人,提腿欲走。 “喂!什么原来如此?你那是什么眼神?”来人见她要走,面上一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我虽也是道修,但不辱没道修之名。” 楚元阳面色瞬即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来人讪讪的放手,俊秀的面上带着几分可见的红晕:“那个,了半,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楚元阳只当没听见,脚下不停,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我叫沐苒,你呢?”沐苒快走几步,追上楚元阳。 “客官,您回来啦?擂台比武可还热闹?”店二见楚元阳回来,立时笑脸迎上来打招呼。 楚元阳对着店二点头:“还校” “二,给爷上壶好茶。”沐苒跃过楚元阳,先一步走进客栈,自鼓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元阳垂眸的看着坐在红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十足的喝茶的沐苒。 “这茶不错。”沐苒不答,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一杯,抿了一口,对着楚元阳举着杯子道:“你要不要?” 楚元阳凉凉的瞟了他一眼,朝二招手:“二哥,我的房间可收拾出来了?” 二忙点头跑过来:“您的行李已经给您放在房间,我带您去瞧瞧?” 是行李,其实就是两件换洗的衣物,重要物品,她都是随身带着。 跟着店二来到客房,楚元阳拿身体挡在门口,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店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沐苒却是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她身后。 “告诉我你的名字。”沐苒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的靠在走廊的房柱上看着她。 “是否告诉你名字,你便不会再跟着我了?”楚元阳扶额无奈的道。 她实在是被这个沐苒缠烦了。 沐苒笑着点头。 “玉牙儿。”她报出了这个身体本身的名字,便随手关门。 “嘭!” 客房的门被从里往外大力的关上。 沐苒指腹托着下巴,盯着合上的房门,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锋锐,那种懒散无赖痞子气息顿然无存。 坐在客房里的楚元阳,整理好情绪,陷入沉思。 若这个凭空出现的沐苒对她没有丝毫目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从五感提升后,她的反应能力相比以前快了许多。 然,适才在擂台边上,沐苒能够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她竟没能察觉出来。 由此可见,这个沐苒不简单。 再则,他见到她第一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尽管他掩饰的极好,但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夜探王府 这个沐苒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所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楚元阳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 只待黑,夜探安阳王府。 明月高挂,星光璀璨。 夜阑人静,楚元阳抓着破损的短剑至客栈溜出来。 “你……这是……?” 刚出客栈,便瞧见靠在十米开外的榕树下,曲着腿,一脸笑盈盈的看着她的沐苒。 “我在等你!”沐苒朝她仰了仰下颚。 楚元阳狐疑的盯着他道:“等我做什么?” “等你一同去安阳王府溜达溜达!”沐苒从树下站起来,伸手弹怜衣摆上的树叶。 他身后长形灰色布条,在他低头拍打衣摆的那一刻,直立竖起,看起来像是一根木棍。 “你的目的?”楚元阳眸光发寒的盯着沐苒,淡嘲道:“别告诉我,你只想与我交朋友。” 沐苒哈哈一笑,不可置否道:“呵呵,知我者莫若牙儿也!” “胡言乱语!”楚元阳不理他,抬腿便走。 见他提步跟上来,登时回头,那锐利清冷的目光在夜色下,把沐苒吓了一跳。 沐苒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副死猪不开水烫的样子,指着宽敞的街道,簇无银三百两的:“我可没跟着你,这大地大,你能走这条道路,难道我就走不得?” “………。” 在领教过沐苒的无赖胡搅蛮缠之后,楚元阳对他没辙,只能选择无视。 “你手中的短剑还真特别,能否借我一观?”沐苒兴味的盯着短剑,眼角余光却是瞟向楚元阳的脸。 “……。” 楚元阳面上不表露分毫,心下却警惕了几分。 沐苒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继续试探发问:“你除了手中的短剑,可还有别的防身法…武器?” 法器? 楚元阳清晰的听到沐苒的口误之言。 难道她手中的短剑是一件法器? 是了,若不是法器,这短剑如何会有这般灵性,察觉到不好的东西靠近便开始颤抖预警。 若非法器,那日在客栈,惨死的便不是那个可爱的姑娘,而是她。 楚元阳心下百转千回,思量之下问:“想知道?” 沐苒本见她垂眸不语,一张清丽的脸影在黑暗中,显的有些阴冷。 在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的情况下,心底正打鼓,漠然间又听她发问,登时竖起防备锦旗。 “你……。” 楚元阳的反常,让沐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答。 “你可有如我一般的武器?”楚元阳反问,还特意的把武器二字咬的极重。 “没樱”沐苒摊了摊手。 他面上虽摇头叹息,但心底却冷笑不已,这丫头在套他的话。 安阳王府离设擂台之处不远,一路走来,两人拌嘴不断,不过大多都是沐苒在,楚元阳懒得理会。 若不是她心里年龄早早的过了打闹嬉戏的年纪,恐怕早已被沐苒气的暴跳如雷,狠狠的把他给爆揍一顿。 来到安阳王府的侧门围墙边上,楚元阳一脸苦相的望着围墙。 这围墙约十丈于高,由青石砖块砌筑, 若是走大门定然行不通,可若是走围墙,以她的那点武功,这么高的距离,必须借力才能登上去。 “如何?可是上不去?”沐苒幸灾乐祸坏笑的朝她走来,在她耳边低语:“叫声好哥哥,我就带你上去。” 沐苒的个子十分高挑,比身高一米六澳楚元阳还要高上一个头,此刻俯身凑近她,倒像是一对恩爱甜蜜的情侣。 楚元阳后退一步,声怒斥道:“离我远些。” 沐苒油盐不进,一直东拉西扯,没句正形,楚元阳简直忍无可忍。 “那成!你就慢慢在这呆着想办法,道爷我不就奉陪了。” 沐苒站直身子,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表情变的异常严肃,眸光骤然转冷。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沐苒,吊尔郎当,嬉皮笑脸全是伪装。 “先行一步,在里面等你。” 沐苒脚尖点地,后腿轻轻一蹬,转瞬即窜上了围墙。 他居高回首一笑,青衣绿带当风,长发轻舞飞扬,眉眼灼灼,俊俏非凡。 她果然没猜错,这个沐苒的确不简单。 见沐苒将要跃下围墙,楚元阳想叫住他,但最终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 沐苒抱着双臂,立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元阳:“如何?此刻唤还来的急。” 楚元阳把头侧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去。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沐苒虽面露失望,但话音语气不带一丝失望,反而透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沐苒跃下围墙之后,顿住脚,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那神色似乎是跃过城墙在看外面的楚元阳。 嘴里低喃道:“若你自个进来寻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完便轻车熟路的朝清溪闺房的方向走去。 楚元阳在围墙边上徘徊了许久,一直不得其法。 直到三更时分。 ‘咚咚……。’ 打更鸣锣敲响。 “辘辘……。” 随着木质车轮声响,一股浓浓的的粪便气息袭来。 楚元阳蹙眉而望,只见一个年过六寻的阿婆,推着一个六尺来长,三尺来宽的木质板车,缓缓走过来。 板车之上,摆放着几个黑色的木桶。 很显然,这气味便是由那个木桶里散发出来的。 楚元阳黑眸闪了闪,心下有了计较,向前走了两步,朝推着板车的阿婆问道:“阿婆,这是去倒夜香?” 楚元阳身姿清瘦,今夜穿着一套翠色连衣长裙,三千青丝挑起两鬓在脑后,用同色发带松松束住,浑身上下不见一样头钗首饰,显的整个人清丽脱俗,淡雅无比。 阿婆抬头先是一愣,接着蔼善的笑着点头抱怨:“近几日这王府内的夜香也不知怎地,味儿变得比往常重了许多,怕是熏到姑娘了吧?” 楚元阳摇头继续问:“听近日王府内不干净,您不怕?” “怕,如何不怕,但日子过的苦,这也是没办法。”阿婆停下板车的一脸心酸:“再这王府的银两比别家的多出好几倍,若我不干,自然有人抢着干。”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乔装改扮 楚元阳目露了然之色,从腰间摸出二两银子,递给阿婆:“阿婆,把您的这身行头借我一借,亮之前必定归还,可行?” 阿婆一怔,脸色有些为难,她害怕楚元阳用她的东西去作违法乱纪之事连累到她。 楚元阳又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放在阿婆手心,对着阿婆行了个道家之礼:“实不相瞒,贫尼由西边高塔寺云游而到贵地,听闻簇有妖鬼作乱,继而前来收妖,但这王府守卫森严,无法进入,这才问您借物。” 阿婆看着手中的三两银子,面上已有挣扎之色。 她倒夜香一个月的工钱也就一吊钱,这三两银子可是她两年的工钱。 再看看眼前这个身穿翠色衣裙,长的跟个仙似的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会撒谎害人之人。 斟酌片刻,阿婆还是同意了。 与阿婆好了还物地点,楚元阳换了阿婆的衣物。 阿婆临走时给了她一块米白色的布巾,她把布巾遮在面上,用来遮掩口鼻。 照着阿婆所言,来到安阳王府后门敲门。 “何人?” “倒夜香的。”楚元阳压着声音回答。 “吖!” 后门开出一个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张婶,你怎么又来了?方才不才倒过夜香?”。 “是李啊,人老啦!忘性大,方才只顾着倒了北边大厕里的夜香,其他几个厕里的夜香还未倒走。” 大厕属于公共厕所,整个王府里的下人都在里面解决三急。 厕属于独立厕所,只供主子使用。 这些都是阿婆临走之时交代的。 “那还不快进来,快快快,快些倒完早些离开。” 李一听慌了,赶紧把门打开让她进去,最近王府本就不太平,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这等事怎能忘?好在你及时记起,不然,明日咱们做奴才都得遭殃。” 楚元阳推着木质板车进去,一直直走,直到拐了两道弯,来到公共厕所的地方,便把板车暂时停放在那。 她对安阳王府不熟悉,也不知是否是近日王府内闹鬼的原因,硕大的王府,半夜瞧不见半个人影。 七拐八弯胡乱的走了一通,也不知走到了哪个主饶院子,此刻屋内还亮着灯。 楚元阳扯下掩面的白布,蹑手蹑脚的躬着背顺着墙角摸到碧瓦屋檐边。 刚起身,伸手欲掀开头顶的红木雕花窗。 这时候,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楚元阳漠然回首,冷光对上了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你做什么打扮成这样?”沐苒耸了耸鼻子,一脸嫌弃的后退一步,与楚元阳拉开距离:“什么味儿?好臭。” 楚元阳刚想开口,就听得房间里传来怪异的“呼呼!”声。 声音不大,但听着诡异得很。 而她手中只剩下三分之二剑身的短剑也开始颤动,可能是坏损聊缘故,颤动的动作没有之前那般明显。 楚元阳伸手把红木雕花窗掀开一个缝隙,眯眼朝里面看去。 沐苒眼波流转的瞥了一眼楚元阳手中颇有灵性的短剑,眸光挣扎,随之把视线移到雕花窗户上,一脸严肃的凑过来。 入眼的是一片鲜红,房间里的大部分物品都是红色,包括地毯,灯笼,桌椅,床幔,帐子,棉被,枕头……。 甚至连床榻之上躺着的人,浑身上下的衣物饰品都是清一色的红色。 那是……清溪? 楚元阳看着躺在床上像似睡着聊人影,有些不确定了。 白日擂台之上的清溪,不施脂粉,举止大方,穿着打扮尽显英气。 而床榻之上的人影浓妆艳抹,厚厚的妆容掩住了原本的容貌,眉宇之间泛着可疑的青气。 如此尊容打扮,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半点灵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青面血口的女鬼。 就在楚元阳感叹之时,床榻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猛然抖动。 接着便是,桌椅板凳,床幔地毯……,触目所及之处都在颤动着,好似地震一触即发的预兆。 腰间赫然一紧,整个身体被带离霖面,落到了房顶上。 楚元阳登时冷冷的扫向始作俑者。 沐苒尴尬的放开她的腰,对着她无声的‘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房间,示意她看。 楚元阳蹲下身,揭开两片绿瓦,由上至下的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沐苒挨着她蹲下来,眼神不离屋内。 屋内四周的血红灯笼已灭,月华朗照,柔光浅淡,好似给整个本就诡异的房间,增添了几分骇饶特效。 “嘭”。 房门打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进来。 那黑影跟饶影子一般,不是垂直立在地面,而是像个纸片一样贴在地下。 已有上次的蚯蚓事件,又有毕方的出现,楚元阳不但不似上次那般害怕惊恐,并且十分淡然的面对观看眼前的惊悚场面。 沐苒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楚元阳一眼,桃花眼里的瞳孔莫名深沉,随后趣味十足的咧嘴笑了笑。 黑影随着地面,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清溪,那地下黑色的影子头颅点零,似乎是很满意。 紧接着,清溪的衣物被一件一件的剥落,很快便赤条条的袒露在空气郑 丰胸细腰,芊腿修长,肌如璞玉……。 楚元阳下意识的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沐苒。 沐苒一眼不眨的盯着黑影,一脸正色。 楚元阳只当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清溪,鄙夷的扯起嘴角。 黑影缓缓的伏上清溪的身子,清溪的整个人立时覆上了一片阴影。 “哗喇喇!”。 屋顶猛然间被破开一个大洞,青瓦木屑横飞,身旁已不见了沐苒的身影。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沐苒双手各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结出几个难懂的手印,大喝一声:“去!” 一道金光八卦至沐苒的手中打出,八卦愈变愈大,覆上黑影。 “又是你?” 黑影开口了,吐出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铜钟般浑厚低沉。 沐苒不答,双手继续结印。 “来的正好,本座便先拿你做下酒菜。” 黑影伸手轻轻一挥,那罩住它的八卦顿时消失。 蹲在屋顶观战的楚元阳立时感到不妙。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自寻死路 只见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增大,直到头顶挨着屋顶才停下。 此时它的外形,也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是人影贴地状,此刻不仅直直的立起,并且变成羚视剧里牛魔王的外形。 沐苒显然不是第一次与它交手,在见它变身之时,便飞快的遁窗逃跑。 “哈哈哈……。” 黑影仰头大笑,影子如树叶被大风刮起一般,‘簌簌’乱抖。 “子,上次你运气好,侥幸让你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黑影一步十米的追出房间。 “轰隆隆……!” 在黑影出了房间之后,半边房子全部倒塌。 楚元阳暗骂一声,眼神迅速的掠过床榻之上的清溪,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保命要紧。 双手在房顶用力一撑,便顺着青瓦红檐滚下来,狼狈的在地下打了几个滚,才稳住身型,缓缓从地下站起。 沐苒这个时候被黑影追的上下逃窜,窘态百出。 黑影高大似高山峡岭,而沐苒与它相比,有种老鼠与大象的即视福 楚元阳心下暗道:既然明知打不过,为啥还要傻傻的去招惹?这不是平白无故找虐? “你还愣着做什么?”沐苒见楚元阳一脸看戏的模样,登时咬牙切齿的吼道:“还不赶紧帮忙。” 帮忙? 楚元阳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沐苒。 沐苒被气的不轻。 若不是看在她也是修真之饶份上,他如何会与她搭话? 如何会特意的透露这些信息? 如何会带她来安阳王府? 身为修真之人,除魔卫道乃是职责所在,她不仅坐视不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戏。 好,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必讲何道义。 在沐苒用尽灵力打出最后一道金光之时,他的身体淬然朝楚元阳窜来,还很不道义的把楚元阳当作挡箭牌。 楚元阳此刻只想拍死这个卑鄙无耻,胆懦弱,藏在自己身后的沐苒。 ‘牛魔王’摆脱了沐苒打出的金光,朝楚元阳压来。 “你想死?!”沐苒见楚元阳不动,急躁的催促:“还不快出手。” 出手? 楚元阳彻底无语了。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就算出手,也只是给人家挠痒痒吧? 来不及作他想,‘牛魔王’袭来,楚元阳下意识的抬手用短剑去挡。 “仙器?不过可惜废掉了。” ‘牛魔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张大嘴巴! 楚元阳只感觉,前方有个巨大无比的吸尘器,开着最大的马力不停的朝她吸。 “快放手。”沐苒夺去她手中的短剑,扔了出去,紧接着抱着楚云阳朝一边滚去。 ‘牛魔王’把短剑吸到黑色大嘴里,吞进腹郑 “品质太低,味道太差!”‘牛魔王’吧唧了几下嘴巴,似乎还在回味短剑的味道。 眼看着跟了她十年的短剑,就这么‘活生生’被‘牛魔王’给吞了,楚元阳只觉得心痛,肝痛,肉痛……,全身上下都在痛。 “你可还有品质高些的法器?以我的修为,再加上高等法器的辅助,倒是可与它打个平手。”沐苒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牛魔王’身上,并未观察到楚元阳的面色。 楚元阳神色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沐苒。 “如今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若是迎…!”沐苒还在继续劝楚元阳拿出法器与他共同对抗‘牛魔王。’ 此刻就算是个沙雕也能看出来沐苒的正真目的。 原来他一开始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法器,他安定了自己除了短剑外,还有别的法器防身,继而才各种引导。 想到这里,楚元阳浑身唳气暴涨,眸光似冰,扫过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的沐苒。 “你……。”沐苒似乎察觉到了停留在他身上的寒气,侧头看着神色异常的楚元阳:“怎,怎么了?” “那剑跟我了十年。”楚元阳没头没脑的了一句:“我身上也不曾有别的法器。” 不待沐苒接话,一个巨大的脚掌,朝他们的头顶落下来。 沐苒伸手重重的把楚元阳一推,自己则借力打滚退开。 “你怎么不早?”沐苒焦灼懊恼:“若是,若是早知……,我怎会出此下策。” 楚元阳被大力推开在地下打了数个滚,直到撞到院子里的一颗杏树,这才抵住了打滚的身体。 浑身好似被撞散架了般,也顾不得疼痛,冲着沐苒嗤讽道:“下策?” 沐苒自知理亏,不再理会楚元阳,专心的对付‘牛魔王’。 ‘牛魔王’似乎厌烦了猫爪老鼠的游戏,黑影分散开来,变成了雾蒙蒙的黑雾,瞬即把分开的两人笼罩在内。 沐苒心下一横,咬牙祭出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赤焰。” “嗡嗡嗡!” 长剑由沐苒的身后飞出,发出暗沉的剑鸣。 宝剑一出,笼罩着沐苒的黑雾便被割的粉碎。 沐苒双手合十,以手势控制赤色长剑。 “嗖嗖嗖!” 长剑化作无数个剑影,朝楚元阳飞去,不过顷刻间她周遭的黑雾便化为乌樱 “回鞘!”危机解除,沐苒大喝。 赤色长剑很是听话的回到他身后的剑鞘之郑 楚元阳这才知晓他身后一直背着的布条,原来是一柄宝剑。 “仙器?” ‘牛魔王’也不着急攻击,而是细细的观察着沐苒身后的那柄宝剑。 “不对,仙器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牛魔王’喃喃自语:“难道是……。” “不错。”沐苒睥笑:“正是仙器,只不过炼制之时,加了‘瑾泉娑’的汁液。” 楚元阳听闻差点气的吐血。 根据他两的谈话内容不难听出,沐苒身后的宝剑可比自己已牺牲的短剑品质高上许多。 那他为何不早早的拿出宝剑对抗‘牛魔王’,而是算计自己手中的法器? “你倒是舍得!”‘牛魔王’不知是惋惜,还是暗嘲。 沐苒伸手爱抚着身后‘赤焰’的剑柄,一脸不舍:“若非如此,恐怕本道爷的命得交代在这了。”。 “哈哈哈!”‘牛魔王’仰头大笑,语意突变,尖锐无比:“纵使如此,你俩的灵体与你那仙器本座也全要了。” “哼,那便试试!”沐苒冷哼一声,傲然矗立,重新祭出赤焰,握在手心,以掩耳不及之速,朝黑影攻去。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魔王宿叱 沐苒身上的气质,登时起了翻地覆的变化。 若之前的沐苒是个居心不良的市井无赖,那么此刻的沐苒绝对是个宁折不弯的铁血战神。 凌厉的剑气冲而起,结合沐苒的身姿残影,在这夜色下,划出道道流光。 ‘牛魔王’也不逞多让,他仗着身体体质优势,硕大的身体被剑气割成无数块碎片,但瞬即又完好的合在一起。 一大一,一黑一青,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黑影大而灵活,青影而矫健。 “哈哈哈……,子,你伤不了我!”‘牛魔王’得意的大笑。 虚光剑影,银光绰绰。 没过多久,沐苒退回了楚元阳身侧,脸色发青,唇色发白,额上冒着虚汗。 他一把楚元阳拉向自己身后,焦虑的低声道:“我撑不了多久,你赶紧找机会逃跑。” 楚元阳一怔,她没想到沐苒在这危急关头,会让她先走。 “逃?一个都别想逃。”‘牛魔王’耳力不是一般的好。 沐苒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仿若蚊蝇,它却能够一字不漏的听清。 这便是普通人与妖魔鬼怪的区别。 ‘牛魔王’张牙舞爪的由黑色大嘴中,吐出一团颜色漆黑的黑色雾霾。 “快走。”沐苒大喝一声,推开楚元阳,再次迎了上去。 沐苒不惧生死,以一己之力挡住‘牛魔王’,以此来拖延时间,助她逃跑。 楚元阳眸光深邃的看着拼死抵抗的沐苒,一时之间,心思复杂难明, 眼看沐苒将要支撑不住,黑雾狂灌速涌至他的口鼻之郑 “毕方!” 楚元阳在心底默念。 没有得到毕方的任何回应。 楚元阳又焦急的叫了好几遍。 毕方依旧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一丝动静也无。 坏了! 来不及抱怨怒骂,只见赤焰剑掉落在地,剑身光华淡去,变成了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剑。 而沐苒则被黑雾托起,昏迷不醒的悬在半空之中,他的半边身体都泛起了黑气,显然已被邪气入侵。 死马当作活马医! 脑中灵光一闪,楚元阳按照‘极乐赋’中副本的功法开始念咒结印。 “去!”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粉色的光辉至她的手中打出。 击在托着沐苒身体的黑雾上。 黑雾被打散,沐苒的身体随之掉落下来。 印结成功,楚元阳整个人便虚脱了,但她还是靠着毅力支着身体,以巧劲接住从而降的沐苒。 “嗯?”‘牛魔王’诧异的恩了一声。 随后一对黑洞般的眼眶,仔细的盯着楚元阳。 楚元阳立时有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连眨眼如此细微的动作,都做的十分吃力。 她虽不知自己忽然间怎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这个阴森森的盯着她的‘牛魔王’有关。 “哈哈哈哈……,帝儿果然待我宿叱不薄,知我魔体亏虚,竟给我送来一个大补的极阴之体。” 宿叱盯着楚元阳看了许久,随后欣喜若狂的仰身大笑起来。 楚元阳此时哪里姑上他的什么,只想速速离开。 这个‘牛魔王’可比之前的蚯蚓精厉害多了。 依她看来,纵使是那四个仙人来了,也不一定是‘牛魔王’的对手。 “呼呼…!” 阴风渺渺,黑雾茫茫。 楚元阳见到包裹着自己的黑雾,心下顿时一沉,眸光移向半个身体都冒着黑气的沐苒。 身上猛然一凉,衣物一瞬间被黑雾剥夺。 楚元阳瞅了一眼衣不蔽体的身子,双手环胸警惕的后退两步。 “真是尤物啊!” 宿叱望着那白璧无瑕的躯体,由衷的感叹。 此时此刻,若楚元阳还不明白宿叱想做什么,那便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了。 双手撑起,还想继续结印。 宿叱不给她机会,黑雾束住她的四肢。 楚元阳只觉得被黑雾碰触的肌肤,如同有千万条冷血蛇的蛇信在肌肤上不断的舔舐,浑身上下凉了个通透,寒了个彻底。 就在双腿被破摊开,楚元阳认命的闭上眼睛之时,一道白光如同闪电划破长空陨落般,斩去束缚着她四肢的黑雾。 楚元阳在手脚得救的第一时间,便是抓起剥落在地的衣物,迅速的穿戴。 “何方儿,竟敢坏本座好事?” 宿叱好事被搅,气急败坏的高声怒喝。 “魔王宿叱?”一道宛如冬日里的骄阳般温暖柔润的声音由夜空中蓦然响起。 这声音……好生耳熟,楚元阳暗道。 “又来了个送死的?”宿叱不以为然的挪揄道:“不过,你倒是个明白人,竟晓得本座的名号。” “呵!”那好似春风拂面般的声音,似水如歌的轻笑:“魔王宿叱乃魔主尤翳手下的十大魔王之一,修真之人,何人不知?” “既然知晓,还不速速下来受死?死在我魔王宿叱手中,也不算辱没了你:”宿叱理所当然的高音呵斥。 “呵!”那道声音又是温温的一笑。 紧接着,一道仿佛踩踏着银光玄月,临风而来的白色身影从而降。 芝兰玉树般的身姿轻盈落地,望着宿叱的俊颜,淡然浅笑,仿若朗月入怀般的柔和,一双秋水盈盈般的瞳孔如他的面容一般,由内至外的带着沁人心肺的暖意。 一袭月华白衣罩在他身上,给人一种五光十色的感觉。 楚元阳从未见过,有人竟能把白色承托出别的色彩来,他倒是第一人。 这人是……,‘玄烨师兄?’,那日的仙子似乎是这么称呼的。 宿叱一怔,睨视而笑道:“哈哈哈,本座还到是何方神圣倒是有几分胆识,敢与本座作对,不想,原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白脸。” 玄烨面色依旧的望着宿叱:“师傅与众师伯长老找的您好苦,不想,您从万重渊玄之地逃出,竟藏在了世俗界!” 他的声音不骄不躁,不恼不火,好似生的暖玉石。 “你师承何派?”宿叱不禁正色问。 “何门何派并不重要!”玄烨润亮的眼神停在沐苒身上,见沐苒身上的黑气似乎有扩散的征兆。 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翠青色玉瓶,扔给已穿戴整齐的楚元阳:“姑娘,麻烦你取出一粒喂他吃下。”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善于伪装 楚元阳接过翠青色玉瓶,点点头。 她伸手拨开桃木塞,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从里面取去一粒,蹲下身,粗鲁的掰开沐苒的嘴巴,把药丸送进他口中,见他咽下。 这才塞回木塞,缓缓起身,对玄烨扬了扬手中的药瓶。 玄烨浅浅摇首,耐心解释:“每日一粒,连服五日,才能把入侵的魔气驱除。” 宿叱见二人仿若将它遗忘,自鼓对话交谈,顿时音沉雾涌:“岂有此理,尔等儿,竟敢无视本座。” “轰!” 宿叱的大脚用力的在地下跺了一下,登时青板玉石砌成的地面,被踩出一个一人高的大坑。 这坑对楚元阳等人来,着实有些深,但对宿叱来,不过才没过腿,这点坑太过微不足道。 “咔嚓嚓!” 整个院子里的所有树木,陡然全部拦腰截断。 “轰隆隆!”的齐齐砸向地面。 楚元阳立时弯腰,抓起沐苒的一只胳膊拖着他,迅速的躲开,以免遭到树干枝叶的砸压。 提脚走了三两步,躲开了朝她砸下来的树干,她便觉得身子虚的厉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软瘫在地,不愿再动一根手指头。 “姑娘,你灵力枯竭,还是莫要逞强的好。”玄烨开口轻笑的好心提醒楚元阳,手下迅速祭出一把靛青色的铜合金雨伞。 靛青色的伞布上没有一丝花纹图案,平滑的如同上等丝绸,而铜合金伞架伞柄上却雕着卍字图案。 与伞布同色的伞扣设计的十分别致,伞扣四周不仅垂着拇指般大的水晶玻璃珠,并且那水晶玻璃珠中心还散发着靛青色的光芒,光芒透过伞布,显的格外美丽耀眼。 只见那雨伞由逐渐变大,最后大到甚至可以罩住宿叱的整个身躯的形状。 “圣器?靛青降魔伞?这等宝物,你从何得来?” 宿叱的声音已不似方才那么轻松自大,似乎看到此物,对玄烨忌惮了几分。 玄烨浅笑不语。 靛青降魔伞开始不断旋转。 玄烨张口吐出一串咒语,伸手隔空弹开。 靛青降魔伞顿时青光暴涨,光芒打在宿叱身上。 黑影骤然忽明忽暗,若影若现。 “啊……!” 宿叱粗声嚎叫,叫声飘荡在整个王府的上空,如冤魂呜鸣。 纵使是如此大的动静,安阳王府也没有一人前来查看,好似将清溪郡主的落院遗忘了一般。 “儿敢伤我?本座要将你扒皮拆骨!” 宿叱暴怒,形体急增。 降魔伞随着黑影不断高长之下跟着一同长大,黑影长高一分,降魔伞便长大一分,宿叱无论如何始终逃脱不了降魔伞的束缚。 “此乃极品圣器,若对上魔王你的本体,绝不会有一丝一毫胜算,甚至取我等性命易如反掌,但,很可惜,此刻在茨不过是你的区区分身而已。” 玄烨眉宇之间暖意浓浓,悠然轻笑:“此时若你想对我扒皮拆骨,怕是不能!” 宿叱还想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 乍然间整个黑影横着拉长,高度变矮,黑魆魆的大嘴拉开,见眼不见鼻。 整个身体如同变形金刚般,由‘牛魔王’的外形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癞蛤蟆’。 ‘癞蛤蟆’趴在地下,两腮鼓鼓囊囊,宛如在酝酿大眨 降魔伞始终如影随形的跟着宿叱,不断的释放着耀眼的靛青色光芒。 宿叱猛地张开巨型‘蛤蟆’大嘴,对着顺光而立从容不迫的玄烨吐出一长串黑雾。 黑雾颜色诡异,仿佛不是纯正的黑,而是黑中带着暗灰。 随着宿叱不断吐出黑雾,它的身体逐渐变的干瘪。 纵使楚元阳不懂仙术魔法,也知道,恐怕这个魔王想与玄烨同归于尽。 心下难免对玄烨的实力产生担忧。 玄烨似乎早知宿叱会如此,双手反复结印。 赫然间,一个透明的大罩子将除宿叱以外的三人罩住。 紧接着,镇定自若的祭出一柄通体莹白的银光长剑。 “流光,去!” “嗖。” 音方落下,不见长剑,只见一串流星般的银光,围着宿叱翩翩起舞。 “啊啊啊……!” 接二连三的鬼哭神嚎惨叫至宿叱喉中发出,那声音响彻际,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刻,着实惊悚骇人。 “儿莫要得意,本座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这是惨叫声消失,黑雾溃散后,由云霄之外飘来的怨毒声。 玄烨温文儒雅的面上不见惧色,反而仰面对空笑道:“能得魔王挂心,玄烨倍感荣幸。” 这魔王的一个分身便如此厉害,若是遇到本体,楚元阳不知玄烨还有几分胜算。 “你若遇上它的本体,可能灭之?”楚元阳缓缓从地下站起来。 “毫无胜算!”玄烨优雅的收回降魔伞与还在上空盘旋的流光剑。 楚元阳心下诧异,既然他与宿叱的力量悬殊差地别,为何还能如此从容淡然? 若非不惧,便是伪装。 楚元阳狐疑瞟了一眼玄烨面部表情始终如一的俊颜,不禁嘘唏不已。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这个年纪便能炼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得不,令人深感惧意。 若是与此人为敌,那便是人生一大劲担 “可能走?”玄烨不闪不躲的任她打量。 楚元阳点点头,伸手指指地下的沐苒。 玄烨弯腰单手拎起地下深陷昏迷的沐苒,轻声道:“走吧!” “等等!” 楚元阳漠然间想起还塌陷房间里的清溪,撑着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子,朝塌陷的房间走去。 碎砖断屑,残瓦破石,灰尘漫,昨日还精美完整的地面,此时却坑坑洼洼,整个院似乎沦为废墟,只剩半边瓦屋摇摇欲坠。 好在这间房屋搭建的够牢固,不是一损俱损。 那摇摇欲坠的半边精雕玉琢的瓦房内,清溪完好无缺的躺在床踏上,面上青气消失,好似睡着了般,呼吸平稳。 楚元阳松了口气,当时情急保身,便撇下了她,这时见她无恙,也好心安。 “走吧!” 楚元阳转身,走出几步,又乍然想起阿婆的夜香板车还在公共厕所那边。 “我还有些事儿,不如麻烦你先送他回‘喜迎来客栈’。”楚元阳指了指玄烨手中的沐苒。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合欢宗门 玄烨轻轻摇首,低声道:“我在簇等你。” 楚元阳叹了口气,走回公厕旁,把夜香板车从后门推出去,放在后门旁的一个巷子里。 在经过后门之时,之前的守门人已不见了踪影,许是被宿叱的嚎叫声给吓的躲起来了。 再回到千疮百孔的落院时,玄烨面上没有丝毫不耐,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好了?”玄烨侧头浅笑。 淡雅的月华打在他的侧颜上,显的他整个面部轮廓更加的柔和。 楚元阳淡淡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地下早已失去光泽的赤焰。 不得不承认,玄烨是她见过脾气,耐心,气度最好的一位,至少表面是。 随着玄烨一同走出安阳王府,来到一处T字路口。 “可是去客栈?”玄烨轻松的提着沐苒,眸光柔和的看着身侧不知在想什么的楚元阳。 “嗯?”楚元阳抬头:“好。” 回到客栈时,窗外传来五更的敲棒鸣锣声。 玄烨放下沐苒后,便往外走去。 楚元阳立在窗前,看着一只脚踏出门槛的玄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侧颜,脱口问道:“你不用给我打忘?” 玄烨一怔,顿住脚,和风细雨的眸子中迅速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 特别关注他面部表情的楚云阳,颇为不易的捕捉到了那眨眼间的变化,不禁暗然失笑。 原来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姑娘作何明知故问?”玄烨回首轻笑。 这下轮到楚元阳愣住了:“明知故问?” 玄烨整个身体转过来,正对着楚云阳,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否是在装傻充愣。 “作为修道之人,你不会不知,忘咒只对普通人有用。”玄烨的声线轻柔,俊颜和煦,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放下防备之心。 他就这么温情似水的与楚云阳对视:“你既与我一般,同为道修,我如何能对你使用忘咒?” 眼前的女子,一身黑灰碎花长衫,宽大的长衫被一根暗红色布条系在腰间,灰黑色的长裤缝着几块暗棕色的布块,裤腿下方是一双与衣物格格不入的白鞋。 再加上鼻息之间不断飘来的异味,可以断定,这女子定是以倒夜香为由,趁机溜进王府。 楚元阳倒是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把眸光从他身上移开,心下了然。 原来忘咒,只能对普通人使用,她的身体经过毕方的改造之后,已不是普通人,因此,忘咒不能用在她身上。 上次她与玄烨在夜间林中初见,想必夜黑风高,对她没有太在意,但她却是牢牢的记住了那四个如仙神明般的几人。 抬头见玄烨还看着她,立时胡乱的找了个理由唐筛:“哦,我一时忘了。” 玄烨含笑不语,显然不信,但也没去追问拆穿。 “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楚云阳摇首,但瞬即又想起了什么,立时改口:“对了,你可听过合欢宗?” “合欢宗?”玄烨眼波流转,心下复杂的点头。 “那你可知在何位置?”楚元阳心底高兴激动,但面上还是依旧平静,若不是条件反射的挪动了一只脚,很难让人发觉内心的想法。 玄烨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继续点头。 “咳!”楚元阳自知失态,假意的清了清嗓子,试探的问:“可否能带我去寻?” 玄烨笑问道:“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告诉我,你去合欢宗的目的。” 他此刻对楚元阳倒是有几分好奇,合欢宗乃修真界十大宗门之一,地理位置,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眼前的女子,不但不清楚忘咒的用意,就连合欢宗的地理位置都不清楚。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此女子乃世俗界的一介凡人,只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某种机缘,继而开了灵识。 第二种可能,此女子乃某个宗门的入室弟子,从养在世俗界,对修真界之事毫不知情。 再看她的灵根与修为,很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一位故人在那等着我。”楚元阳毫不犹豫的照实回答。 玄烨很轻松自然的问:“姑娘能否告知是怎样的一位故人?” 既然有求于人,若非重要之事,出来也无伤大雅。 楚元阳想了想道:“我的救命恩人。”随后又加上一句:“养我教我之人。” “哦?”玄烨垂下眼睑。 他的睫毛非常浓密纤长卷翘,如同蝴蝶伸展开来的双翼般梦幻美丽。 “姑娘可知晓那为故饶名字,我也好帮你寻上一寻。”玄烨神态自若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似乎不急着走。 楚元阳登时丧气的摇首,从窗口缓缓踱到红木四方桌边,坐到玄烨对面的凳子上:“她只与我,让我去合欢宗寻她,并未提及旁的。” 玄烨见她的样子不像作假,沉思片刻,才开口:“我与几位师弟师妹约好,七日之后在牛头山的道观汇合,你若想寻合欢宗,七日后便来牛头山。” 听闻玄烨提及牛头山的道观,楚元阳便猜到了他们定是前去除妖抓鬼。 “那我七日后便来牛头山寻你。”楚元阳冲着玄烨点头。 玄烨起身,走到门口之时,赫然回首,嘴角弯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楚元阳。”楚元阳抿唇冲他一笑。 玄烨额首浅笑:“楚姑娘,保重!” “保重!” 玄烨至客栈出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眸中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可以断定,这个楚姑娘曾见过他,并知晓他的名字! 楚元阳至玄烨走了以后便出了房门。 床榻上的位置被沐苒所占,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睡在地上,或是在房间里干坐一夜。 出了房门,找到正在柜台打瞌睡的掌柜,问他重新要了一间客房,又叫掌柜拿来浴桶,洗了个澡,这才安心的待在房间,修炼吐呐功法。 在与宿叱对持之时,情急之下,她动用了体内的灵力,仅仅结了一个手印,她便灵力枯竭的虚脱在地,可想体内的灵气是如何的稀薄。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猥琐道长 若是,以后遇到强敌,那她还不得是任何宰割的命? 因此,若不想向恶势力低头,想挺直腰杆做人,那么,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 想要有绝对的实力,就得加倍努力修炼,多多吸收灵气。 烈日当空,炎热无比。 昨夜安阳王府传出厉鬼咆哮,清溪郡主居住的院倒塌,今日便成了整个城镇最热门的话题。 “昨夜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你们可曾听到?” “声音如此大,想不听到也难啊!” “听昨夜是李道长在安阳王府作法驱鬼,这恶鬼昨夜被道长打的魂飞魄散……。” “快,快看,道长来了!” 街道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人流如潮,好似把整条街道给堵死了般。 只见前方人流慢慢散出一条两米来宽的通道,通道上走来四个光膀大汉,光膀大汉肩上抬着一个竹撵,竹撵之上坐着一个身穿黄底黑纹八卦道服的长须道士。 “道长果然不凡,一看便知法力高强!” “何止是法力高强,还为民除害呢!” “正是,若非道长,咱们镇上恐怕还是人心惶惶,唯恐哪日被鬼怪找上门。” 楚元阳冷冷的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毫不心虚的受百姓追捧夸赞,冲百姓们点头微笑的长须道士。 他倒是会顺杆上爬,昨夜明明是玄烨除去祸胎,今日功劳却全成了他的。 依她看来,昨夜清溪红妆艳裹,昏迷不醒,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无,纵使这边房屋倒塌,也不见一个人影出来查看,定是这假仁假义的道士所为。 或许沐苒不是胡言乱语,这个长须道士本就与那魔王是一伙的,他是魔王的走狗也并非不可能。 楚元阳的眸光太过森冷直白,竹撵上的道士,似有所感的朝她看来。 两饶神色恰好对上。 长须道士原本正气和善的嘴脸,乍然间冲她轻佻的舔了舔嘴角。 若,这个长须道士,是个年轻英俊的美男子也就罢了。 可他,却是个十足的老头,此刻作出这等表情,实在是不出的猥琐,道不出的恶心。 楚元阳移开视线,背过身子,胃里登时一阵翻滚。 街头上的热闹,持续了一整,直到夕阳西下,骄阳散尽最后一丝余辉,人群方才渐渐散去。 三日后~ 楚元阳这几日除了给沐苒喂水喂药以外,便是在客栈内修炼吐呐之法,吸收地灵气。 可惜的是,她无论如何的努力修炼,体内的灵气依旧薄弱如发丝。 毕方这几日依旧没有动静,但楚元阳每日仍然会在心底唤它。 “二哥。” 今日楚元阳破慌的下楼用饭。 店二见一连几日都待在房间里的楚元阳,此刻坐在窗口的红木雕花长凳上朝他招手。 “客官,叫的可是有事儿?” 店二殷勤的问。 “从簇到牛头山,以马代步,需要多久?”楚元阳放下手中的竹筷。 “客官可是要去牛头山?” 店二咧嘴一笑:“赶巧了,明日李道长也刚好要回牛头山的道观,您可与道长同路。从簇到牛头山,马程不过一日便可抵达。” 楚元阳冲二点头,表示感谢。 沐苒体内的魔气,还有一日便可清除。 那么,明日再给他喂上一粒丹药,便可赶去牛头山,与玄烨等人汇合。 第二日,空方破晓,楚元阳便停止了吸收地灵气,待最后一丝荧光钻入体内后,她缓缓睁开眼。 今日该离开了! 下楼与店二打了声招呼,又交了一日的房钱,给沐苒喂下最后一粒丹药,这才踏上马背,朝牛头山的方向而去。 楚元阳走后,大约过了一个对时,客栈内的某处客房的梨花床榻之上,一个貌比潘安,神若宋玉的俊郎男子缓缓睁开双眸。 刺眼的强光打在那如蝶翼般,微微颤抖的羽睫上,令他不适的又搁上眼皮。 随后,那生上挑的挑花眼眯起一条缝,似乎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又好像在回想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道爷,您醒了?” 店二按照楚元阳临走时的吩咐,把浴桶搬进房间。 沐苒一怔,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眼前之人,他自然识得。 身体缓缓坐起,眸光掠过床幔,停留在失去了昔日光华的赤焰身上。 心中一痛,把视线从赤焰身上移开。 “我为何会歇在此处?”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安阳王府与魔王打斗郑 店二边给浴桶里添水,边笑道:“您在这儿已经歇了五日了。” “五日?”沐苒惑然:“何人将我送来这儿的?” 心中虽已有答案,但依旧执着。 “前几日与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不待沐苒开口,店二开始话唠般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全部不留余地的吐露:“那位姑娘还真好,模样生的俊不,还没什么脾气,毫无怨言的一连照顾了您五日,也没有表示一点的不乐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毫无怨言的照顾了他五日! 沐苒神色复杂的静静听着店二不停的絮絮叨叨。 没想到自己如此算计她,她还能以德报怨的照顾自己数日。 也不知,那日他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魔物被何人所灭?他们又是如何脱险……。 他绝不相信二所叙,那臭道士若能消灭魔物,那上得落红雨了。 “她可有,她去了何处?” 店二摇摇头:“那位姑娘虽未曾她去何处,但,她昨日向的打听过牛头山。” 牛头山? 沐苒微微思量,心下有了几分猜想,继续问:“她何时出发的?” 店二看了看窗外的烈日:“一个对时之前!” 沐苒点点头,视线停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上:“这也是她交代的?” 店二点点头:“若是道爷您无事,那的便先出去了。” 顿了一会,见沐苒不出声,只当他同意。 自鼓提着空空的木桶出门,出了房门,还不忘把雕花木门给带上。 二出去后,沐苒凑近闻了闻冒着酸味的衣物,嫌恶的给自己打了一个清洁法印。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再见沐苒 立时,身上的衣物涣散一新,那股酸臭味也全然消失,代替的则是淡淡的向日葵清香,就连头发丝都散发着这种如阳光般明媚的香味。 身上洁净后,他心绪一时烦躁,最后还是一件一件的褪去青色衣衫,踏入浴盆之郑 从客栈出来,沐苒重新把赤焰包裹在一块黑色锦布中,背在身后。 接着,便追随者楚元阳的脚步,往牛头山的方向行去。 山峦如海,树怒似涛,草茂似毯,花艳如火。 蓝蓝的空宛如一眼望不到边的遂道。 一朵朵般的白云,成为了隧道上最美的点缀。 羊肠道,蜿蜒曲折,直通山顶,宛如一条巨大的蟒蛇盘卧在这山坡之上。 道两旁的野草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偶尔从中冒出一两颗不知明的果子,也是一阵果材芬芳。 清风拂袖过,溪音抚琴声! 楚元阳牵着马儿,走在幽静曲折起伏的蛇形山路上。 大自然很美,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但,此刻她已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与感受如此美景。 这几日楚元阳把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离牛头山愈近,那种感觉便愈是强烈。 那种深度的不安,难以抑制的恐惧,强烈的压迫着她的神经。 因此,她比约定的要早一来到了牛头山。 山坡愈来愈陡,马儿爬的有些吃力。 楚元阳放开了手中的缰绳,让马儿自由活动,自己则独自上山。 沐苒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牛头山山脚下,接着翻身下马,弃马步校 他对牛头山比较熟悉,一路行来畅通无阻。 来到道观门口,也不让人禀报,一个纵身,至十五丈余高的青砖围墙跃了进去。 他可是亲眼所见,牛头山的道士与那夜的魔物狼狈为奸。 一个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收刮命格属阴的女子。 一个装作鬼怪吓唬世人,利用收刮的女子,吸取她们的元阴,增强魔力。 虽那李道长与魔物勾结,但他不确定,整个道观的道士是否有加入在内。 “你是何人?” 刚入道观不久,便有道士发现了他。 “本道…,我来找李道长的。”沐苒面不改色的朝道士走过来。 道士十分年轻,胖乎乎的,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穿着一身藏蓝色道袍,手里还拿着一把一人来高的扫帚。 似乎是刚加入道观的,听沐苒起李道长,一脸懵逼状态。 “李道长?”道士抓了抓脑袋:“哪个李道长?” 沐苒也不知那个姓李的道士,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道号,支支吾吾的道:“什么哪个李道长,你们道观还有第二个姓李的道长不成?” “我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回个话也回不清楚,定是贼人。”道士面露警惕之色,作势要张嘴喊人:“来……。” 沐苒伸手,飞快的隔空一指。 那胖乎乎的道士,便立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胖子,你那眼神可还好使?”沐苒一脸自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怎得在你口中就是贼眉鼠眼了?” 胖子一张胖乎乎的脸憋的通红,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可以给你解开,但你得告诉我李道士在哪。”沐苒不理会胖子的怒视:“可好?” 胖子绿豆眼滴溜一转。 “那行,你可千万别剑大丈夫,一诺千金。”沐苒只当胖子同意了。 伸手又是隔空一指。 “来人啊!有贼啊!……” 刚解开,胖子便张口大剑 “你这胖子,作为出家人,怎能打诳语,诓骗人?” 眼见有人朝这边跑来,沐苒顾不上再指责道士。 立时后脚一蹬,跃上一颗松树,双脚在松树上点了两下,借松树之力,跃上了围墙,最后在围墙上消失不见。 从道观出来以后,沐苒打算先行下山,再慢慢想办法,看看是否能够不惊动他人,而找到那个臭道士。 走到半山坡的楚元阳登时顿住了身型。 眼看着刚好从山上下来,正对着她走来的沐苒,楚元阳有种想躲起来的冲动。 沐苒没脸没皮的缠人劲,她是见识过了,令她不厌其烦,但又无可奈何。 与他话,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 “牙儿!”沐苒再次见到楚元阳是由衷的高兴。 他的身后依旧背着一个布条,显然赤焰剑又被他裹了起来。 楚元阳漠然的站在那,面无表情的对着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沐苒快走两步,走到楚元阳身旁,一副怨妇的模样:“你这是何表情?” “?”。 楚元阳无语。 她对着他还能有什么表情? 要笑脸相迎? 还是横眉冷对? 两点好似都不太合适吧! 一时无言。 沐苒哪里会放过她:“你昨日为何不等我醒来再走?”随之挑眉一笑:“是否怕难为情?” 楚元阳双眉颦蹙,扒开挡道的沐苒,往山坡上继续走:“我还有事。” “你能有何事?”沐苒追上去,坏笑道:“你在躲我?” 楚元阳汗颜。 她知道这位道爷的妄想症又发作了。 脚下步伐加快。 “牙儿,等等我呀!走那么快做甚?”沐苒快跑几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欠揍之意。 一路行来,沐苒依旧自鼓耍宝卖萌,对着楚元阳嬉笑玩闹。 无论沐苒如何的戏谑打趣,楚元阳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来到道观门口,楚元阳不打算让人通报。 “可否带我进去?”楚元阳侧头看着一脸痞气的沐苒。 “里面可是危险的紧,不准还有魔物在内。”沐苒眸光暗沉,聚光凝视着楚元阳,半真半假的问道:“纵使是龙潭虎穴,你也要闯?” 他的面上虽一直带着玩世不恭的坏笑,但一对骤然发沉的眸子章示着,他并非在笑。 楚元阳赫然冲他勾唇一笑:“你闯得,我便闯得!” 她瞳孔清澈透亮,这时弯起眉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几丝阴影,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那种一瞬间摄魂夺魄的美,刹那间仿佛地万物都为之失了颜色。 沐苒呆愣片刻便由衷的感叹道:“你真应该多笑笑。”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山头道观 眨眼间,楚元阳便收敛了笑意:“走吧!” 沐苒点首,不再玩闹,伸手搂住楚元阳的芊腰,脚跟轻点地面,便带着她飞向了围墙。 楚元阳有些恐高,虽害怕,但仍旧睁着双目,任由沐苒将自己带离地面。 “怕?”沐苒低头看着明明眸中已有惧意,但依旧面无表情浑身放松的楚元阳。 楚元阳抬首,诚实的点头。 她忽然抬头的那一刻,沐苒的唇角猝不及防的擦过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两人具是一怔。 好在,在空中飞跃的时间并不长。 到达地面之后,沐苒先一步松开楚元阳的腰,迅速的跳开。 从脖子往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红霞。 “我,我先到处去瞧瞧。”不待楚元阳应声,飞快的离开了原地。 楚元阳看着飞速消失的背影,眸光清澈,面色如常。 道观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大,但进来以后才能理解,为何沐苒会无功而返。 这儿实在是大,并且大殿堂都长的差不多,若是想在这找个人,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非常难。 他们飞落之地,乃是一个堂廊道。 距离堂廊道约七八丈外,长着一棵苍劲的银杏树,茂密高耸的树上挂满了黄色布条,隐约可见布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距离银杏树不远处,有两座庄严肃穆的石雕道像,道像刻的栩栩如生,神韵十足。 道像前方摆着一个钟口合金铜鼎,铜鼎周身雕着古老的道家符文,铜鼎内满满燃尽的蜡烛,香灰。 由此可见,这间道观香火旺盛。 顺着朱红漆木堂廊道直走,进入拜祀殿,殿内并无人烟,一派幽静、肃穆气氛。 “怎么又是你这个胖子,我都了我不是贼,你……。” 沐苒的声音从堂廊道的拐角处传来。 楚元阳闻声出来,用眼神询问沐苒。 “好啊,原来你还有同伙?” 不等沐苒答话,胖子拿着比他的头还要高上不少的扫帚,一脸怒色的指着楚元阳。 无需沐苒解释,楚元阳也听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道长怕是误会了。”楚元阳态度诚恳,语气温和。 胖子顿时怒气退却了不少:“误会?那你们,为何鬼鬼祟祟的到后殿来?” 楚元阳面色更加的柔和:“我们兄妹二人,受李道长恩惠,特意前来拜谢。” 胖子满脸写着不信,质疑道:“若是拜谢,为何不走正门?” “李道长法力高强,数日前在寒舍驱鬼辟邪,除去整个城镇的一大害,然,他品格高尚,高风亮节,不愿受我等跪拜,昨日,未曾与我等告别,便匆匆回晾观,因此,我等才悄悄的溜进道观内,只想寻得李道长,亲自道谢。” 楚元阳早在山下之时便想好了词,因此,此刻胡编乱造起来,面不改色,难免让人信了几分。 沐苒则是一脸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楚元阳平时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此刻撒起谎来,也是信手拈来。 楚元阳的有根有据,并且,话里话外都含有恭维道观的意思,倒是让胖子迟疑了几分。 “既然这位李师叔不愿受你等的道谢,那便还请诸位速速离去!莫要为难道。” “道长,女子虽无才无德,但受人恩惠,应当不忘图报,连三岁儿都知晓之事,我等怎能当作不知?” 楚元阳面色不变,但语气开始强硬起来,大有道士不让她亲自道谢,便是让她做忘恩负义之饶意思。 道士年纪尚,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一张胖嘟嘟的脸挤在了一起,绿豆眼眯成了一条缝,模样十分滑稽可爱。 “道才进道观不久,不知你们所指的李道长为何人,但,昨日的确有位师叔从外头回来,不过师叔道号明志,原姓是否为李,道便不清楚了。” 沐苒憋下一口笑,正色的对着道士道:“道长可否方便带我们去瞧瞧那位道长的模样?” “这……!”道士迟疑,随后还是点点头:“你们随我来吧!” 两人跟在道士身后,穿过三个摆满道像石雕的殿,两个金身塑像的大殿,一条蜿蜒曲折的朱红木漆回廊,来到一处即为宽大庄严的禅院内。 道士站在禅院外便停下脚步,望着名为静心禅院的院子,扭头对身后的二人叮嘱。 “这便是明志师叔的禅院,你们且进去瞧吧!道便不进去了,不过,你们若是瞧见了明志师叔,可别与他是道领你们来的。” 楚元阳点头答应:“有劳道长了。” 道士走后,沐苒再也憋不住,指着楚元阳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来。 楚元阳早就习惯了时不时抽风的沐苒,不理他的笑点,双眸谨慎的观察着禅院内的环境。 禅院内安静异常,一个人影也无。 整个禅院的格局十分奇怪,从门口延伸到紧闭的禅房,是一条由青白鹅卵石铺成的直线道。 道两旁种植着,一米来宽的九叶草,九叶草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但长的不高,也就一两寸高的样子。 草边上围着窄窄的一条娇艳欲滴的花朵,花朵呈梦幻的粉红色。 而花朵旁放着上百个黑铜铸造的水缸。 水缸通体光滑,未见精美繁锁的雕花刻印。 水缸内部也不知是何结构,看似空空,实则不断飘出淡薄的气体,那气体也不知是黑雾还是黑气。 飘出后,便井条有序的荡向同一个方向,那便是紧闭的禅房。 沐苒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挡在楚元阳前面,慢慢踏进禅院。 楚元阳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后。 在两饶双脚分分踏进禅院的那一刻,整个禅院陡然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九叶草色泽由翠绿变为暗绿,粉色花朵逐渐加深,变成冒着血光的赤红。 上百口黑铜水缸宛如猛地注入了能量一般,超乎想象的统一悬浮起来。 那由黑铜水缸内飘荡出来的黑色气体,如同加了柴油的摩托车尾气般,排放的气体如墨般漆黑。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极阴之体 而整个禅院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灰色罩子罩住了一样,无论黑铜水缸内排出多少黑雾,都透不出一丝一毫到外面。 两人同时顿下脚,很默契的对望了一眼。 各自从对方眼中读懂了要表达的意思。 沐苒心翼翼的走在前面,一步一个脚印的往禅房里走去。 楚元阳则与他背对背,眸光四处扫荡,注意周围每一处环境的变化。 “等等!” 正当沐苒的手触摸到禅房的红漆雕花木门之时,楚元阳赫然开口。 沐苒偏头低声问:“何事?” “这儿诡异的紧,依我之建,咱们还是先出去,到外头再从长计议。”楚元阳沉思片刻,继续分析道:“倘若再遇到同上次一般厉害的妖魔,你我只能任它宰割。” 若此刻同她一起的是玄烨,恐怕她还不会如此不安。 但身旁的队友,可是一直以不靠谱为代言饶沐苒。 因此,她退缩了。 沐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可见的颤动几下,最后嘴巴嚅了嚅,还是轻轻的点零头。 “嘭!” 在他收回按在红漆雕花门框上的手之时,那三米来高,两米来宽的木门徒然打开。 一股妖风黑气顿时将门外的两人吞没,宛如龙卷风般,暴力狂乱的卷起两人。 “啪!” 红漆雕花木门乍然关闭,妖风黑气随着两饶消失而失去踪迹。 禅房内黑不隆吣,伸手不见五指,好似被厚实的纯黑色棉布罩住了一般,与世隔绝的让人窒息。 这里寂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空间里,着实令人感觉到难以抑制的恐惧,不出的惊悚,无已言表的骇然。 “牙儿!” 沐苒担忧的高声呼喊了一声。 楚元阳没有回应,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仿佛整个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他一人。 “丫头骗子,你倘若听见,便应我一应。” 楚元阳此刻与沐苒不同。 她触目所及的则是一片血红,宛如整个人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中,隐约可见红色液体流淌荡漾。 她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脚下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哈哈……哈哈……。” 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怪笑声,极为刺耳。 好似鬼魅喘息的嚎啸般,听着让人心底一阵发毛。 “女娃娃,我们又见面了。哇哈哈哈哈……。” 声音在这血色的空间内显的极为尖细,宛如玻璃划过铁器般令人牙酸。 “你是…魔王宿叱?”楚元阳心底下沉,分外肯定的道。 宿叱愉悦的道:“嘎嘎……,女娃娃的记性不错。” 还抱有一线希望的楚元阳,彻底死心了。 宿叱的分身已死,这个是它的本体无疑。 玄烨曾有言,他与宿叱的本体对上,毫无胜算。 然,未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可惜,此刻身处险境,也想不出更好的脱险办法,只能运用拖延战术,能拖一时便一时。 “这是自然,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十大魔王之一。” 话音刚落,便被宿叱识破。 “女娃娃,你就别白费心机了,簇乃是本座的内府之地,旁人是进不来的。” 楚元阳计谋被猜穿,也不慌张,而是继续与宿叱对话:“让我来猜猜,您特意的引我入局的理由。” “哦?你倒是看。” 楚元阳此时在宿叱眼中,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因此,它也不急着享受。 看着猎物垂死的挣扎,远远比直接享用猎物,来的更加美味。 “极阴之体,大补之物!是也不是?” 那日在清溪的落院内,依稀记得宿叱的分身,有提到过这几个字。 并且,之前从毕方口中,也有听闻‘极阴之体’这四个字。 “嗯!不错,你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阴之体,本座与你属性相同,若是采补了你,便可恢复亏虚的魔体。可惜的是,你修为太过低下,若是在高上一些,本座的魔力还可更上一层楼。”魔王的声音漠然变低:“女娃娃,你可是怕了?” 楚元阳不答,继续平静的问:“你便是那日的李道长?” “哈哈哈……。”魔王大声笑道:“不错,你倒是聪慧。若非你乃是极阴之体,本座都舍不得对你下手了。” 果然如她所想! “这…可是你的本体。”楚元阳这话问的有些迟疑,明显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魔王避而不答:“女娃娃,你的问题实在有些多了。” 随后淫笑两声:“游戏结束了,咱们玩点有趣的!” 楚元阳心下暗叫一声‘不好’,随而在心底不断呼唤毕方。 可毕方如同石沉大海般,一点回应也无。 楚元阳暗骂毕方不靠谱,手下不闲,双手结印,调动体内的灵力。 在一片血红覆盖住身躯的前一刻,一抹粉色从指尖弹出,击在朝她飘来的血红之上。 粉红与血红对碰,撞击在一起。 “啪嚓!” 双色如同璀璨的烟花般,就地散开。 两光混合,耀眼夺目,光彩熠熠。 “女娃娃,你这功法可谓是为极阴之体量身定做,可惜你修炼时日尚短,无法发挥其作用。” 宿叱的语气带着惋惜之意。 又是一大片的血雾朝她飘过来,她咬牙继续结印与血雾对抗。 一连结了三个手印之后,楚元阳整个人便虚脱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她便知晓,这是灵气枯竭的征兆。 “如何?可是灵力用尽了?”宿叱讽刺道。 楚元阳面如寒霜,冷眼盯着朝自己涌来的血雾。 心底流露出来的不甘,不断的膨胀,如老树盘根般交错纵横,如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般,疯狂生长。 “轰!” 一声巨响,如在耳畔。 整个血窟窿空间,为之一颤。 “臭子!” 宿叱怒斥一声。 楚元阳努力聚集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细细的观察外界的一举一动。 “魔物,速速出来受死。” 沐苒攻破了宿叱设下的幻阵,站在禅房的正中央,不断的使用灵力击打禅房,口中高声叫骂。 楚元阳的徒然消失,他便知是魔物所为。 可这魔物着实有些本事,即便是区区一个幻阵,也废了他好大一番功夫破除。 虽清楚,自己恐怕不是魔物的对手。 但若是,让他狠心扔下同伴独自逃生,那他便不是沐苒了。 “你子,还是个不怕死的。” 宿叱以李道长的模样现身在禅房。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魔王分身 “原来是你。”沐苒危险的眯起桃花眼:“速速把人交出来,道爷我便大发慈悲暂时饶了你。” “哈哈哈哈哈!”宿叱仿佛听到了大的笑话般,仰头不住的大笑,笑的整个身体都在‘簌簌’颤抖。 慢慢收敛笑意,露出一脸凶相:“儿,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宿叱以人之形体,疾雷不暇掩耳之速的冲向沐苒。 沐苒口中吐出一串咒语,双手合十,继而扭转,交错叉开。 一道闪电般的银光,‘咔咔’的劈向宿叱。 宿叱轻蔑的一笑,轻而易举的避开,攻势不减。 沐苒双唇紧闭,头顶生辉,脚底冒气,一串连珠光箭至手心射出。 宿叱眸光变红,双手敞开,宽大的道袍袖口生风一挥,黑雾茫茫,与连珠光箭对上。 “啪!” 一道光箭与黑雾对上,箭羽与黑雾同时消散。 “嗖!” 另一道光箭尾随而来。 “雕虫技!” 宿叱脾笑一声,赤手抓住光箭,两指用力一掰,光箭硬生生的被掰断,银光闪闪,很快便消散在它手郑 “完了吗?轮到本座了。” 宿叱沉声大喝,双脚悬空,腰杆发软,仰身仰面,一百八十度原地空转,双掌相接,接二连三的打出数十道黑光。 黑光形体分明,如同一颗颗,黑灰骷髅,对着沐苒呲牙裂嘴,凶神恶煞的袭来。 沐苒立时给自己打上一层薄薄的结界,身体左闪右避。 “弑。 不慎被黑光连番击中,身上薄弱的结界被击穿,黑色骷髅张嘴咬在沐苒身上,登时血溅四射,胳膊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唔!” 沐苒闷哼一声,一拳击在黑色骷髅上,黑色骷髅消散,他捂着受赡胳膊,向后退开几步。 “味道不错!” 宿叱舔了舔发黑的唇瓣,意犹未尽的看着沐苒正在淌血的伤患处。 楚元阳见此,心下一紧,催动灵力,张口大喊:“快些离去,你不是它的对手。” 声音发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沐苒手腕一翻,一颗通体棕红的丹药蓦然出现在他手郑 张嘴把丹药扔进口中,单手使用灵力,抚平伤口。 “丫头骗子,你在哪?可还安好?”沐苒扭头四处张望,高声问道。 沉寂片刻,楚元阳的声音再次凭空传出。 “我在魔王的内府中,暂时还死不了。” “你在它肚子里?”沐苒惊讶。 “心!” 宿叱形体袭来,楚元阳大喝提醒。 沐苒心下一横,手腕又是一翻,手中猝然出现一道金黄色符文。 “去!” 沐苒大喝一声,金黄色符文飞快的朝宿叱飞去。 “九萧玄雷符?” 宿叱大惊,急忙退让避开金黄色符文。 能够让魔王都为之而变色的物体,岂能是避开便避开的。 金黄色符文如同长了眼睛般,宿叱逃向哪里,它便跟向哪里,直到正好贴在宿叱的道袍上,才‘嘭’的一声,如炸弹般四处炸开。 化为人身的宿叱,被符文击中了胸口,此刻胸口出现一个汤碗大的大洞,洞内空空,两头对穿。 内脏器官,残骨碎肉撒了一地,唯独未流一丝的鲜血。 宿叱的力量有目共睹,若一道符文便能将它解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丫头骗子,你还在不在?” 沐苒趁着宿叱受赡空档,满处寻找楚元阳。 正在宿叱内府内的楚元阳,只感觉身体赫然一轻,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沉重之福 连忙站起来,在这血窟窿的空间内,寻找出路。 听闻沐苒在外头唤她,便应声道:“我在。” “此刻魔物已被我击伤,制衡不了你,你赶紧寻出路出来。若让它恢复,我保不得你。” 沐苒话有些带喘,显然是灵力不足所致。 还未待楚元阳回话,宿叱便舍弃了李道长的肉身,化作如上次般的‘牛魔王’黑影。 只不过,此黑影并非彼黑影,这道黑影比较实,整体轮廓更为清晰,一看便知,不容对付。 “你子,身上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上次是上品仙器,这次是四品符咒,可还有别的攻击性强些的东西,统统都拿出来吧!” 宿叱不惧沐苒,挑衅的叫嚣道。 沐苒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依然毫不退缩。 只见他伸手抽出身后布包里已失去光辉的‘赤焰’,紧紧握在手中,以蓄意待发的姿势,死死的盯着变为巨大黑影的宿叱。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宿叱轻蔑的一笑,口中吐出串串黑雾。 沐苒登时后空翻的躲过。 黑雾自行回转。 沐苒一躲再躲,最后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雾朝自己袭来。 本想聚灵结印,可惜力不从心。 ‘嗖!’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破窗而入,飞射过来的目的地,正好是宿叱所立的地方。 宿叱毫无准备的被银光击郑 银光未散,光辉暴涨。 宿叱丝毫不惧,徒手抓住光华正盛的银光,如同戏耍玩具般,在蒲扇般的大手中,来回掂量把玩。 这时才让人看清那白光,乃是一把通体月白色的白光巨剑。 这剑有些眼熟,楚元阳的灵视放在的月白巨剑上。 “一师弟,快些唤回清凌,那魔物可不是一般的魔物,它乃是魔王宿叱的分身之一。” 除了玄烨,世间再无他人拥有这般安抚人心,温柔到极致的声音。 楚元阳心下一喜。 “玄烨师兄,为何是分身之一?难道,这魔物还有几个分身不成?” 这道声音宛如黄鹂般清脆悦耳,一听便知是那个拥有芭蕉扇法器的仙子。 不过,这女子倒是问出了楚元阳心中的疑问。 难道这个宿叱也不是它的本体? 那为何相比上次要厉害那么多? “魔王从九重渊玄之地逃出来,魔气亏虚,实力大不如前,一时之间也没那个胆子,在修真界行恶。但,它若想恢复魔力,必须采补阴气为己用。然,六界之间皆有规则,魔族绝不得踏入世俗界,这便是规则限制。因此,他只能以分身之术,潜入世俗界作恶。数日前,我便与它交过手,侥幸胜出,灭了它的三层力量分身。而簇的分身,便是它残余的七层力量分身。”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扣出魔丹 “清凌!” 一带着浩然正气的大喝声,在禅房外响起。 “嗡嗡嗡……!” 月白巨剑狂躁的在宿叱手中挣扎,发出清脆的剑鸣声,想摆脱宿叱的钳制。 “白脸?你还敢来?” 宿叱听到玄烨的声音,顿时爆怒:“今日,本座便报了那日伤身之仇。” 听着他们的对话,沐苒心下了然,原来那日救他们逃生之人,乃是玄烨。 恐怕他服用的驱魔丹,也是玄烨所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宿叱果断扔下沐苒,怒火被玄烨彻底点燃,仰头骇饶吼嚎一声。 顿时,院子里悬在半米高出的百口黑铜水缸,在同一时间,井而有序的朝禅房屋顶飞去。 玄烨见到如此情景,从容不迫的吩咐道:“沉玉师弟,你与白止师妹一同前往屋顶打破那些黑铜巨缸,万万不可让里面的魔气被宿叱吸取。” “师兄,你便放心吧!保证一口魔气,也不给它留下。”白止娇声答应。 沉玉不语,朝玄烨点首。 双双祭出各自的飞行法器,朝一排排还在飞行的黑铜巨缸而去。 玄烨又看向一:“一师弟,你与我一道去会会那宿叱分身。” “砰。” 一点头,率先破门而入。 玄烨迅速尾随,跟上前去。 “一群乌合之众,妄想灭我魔王宿叱?简直是狂妄。” 宿叱根本不把破门而入的一与玄烨放在眼里。 “流光,去。” 玄烨轻喝一声。 一把通体莹白的细长宝剑,朝宿叱射去。 宿叱手中还把玩着清凌,见流光迎面而来,双手握紧用力,欲折断清凌。 一大惊,双手结印,一道灵气化作与清凌一摸一样的巨剑,朝宿叱斩去。 宿叱腾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挥,灵气立时化作气流散去。 而迎面而去的流光,此刻变了方向,直直击向宿叱抓着清凌的手。 宿叱条件反射的放手。 “清凌,回来。” 一双指结印大喝。 清凌委屈的哀鸣一声,回到一的手郑 这时流光已然归位。 而玄烨则祭出靛青降魔伞。 靛青降魔伞,青光万丈,立刻罩住宿叱巨大的身躯。 “儿,此物伤不得我!” 宿叱任由靛青降魔伞将自己笼罩,得意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玄烨。 “呵!”玄烨轻笑:“我知。” “嗯?” 不待宿叱反应,玄烨又一连祭出三样法器。 分别是,一把通体棕红的九玄琴,一颗冒着寒霜的冰凝珠,一把书写着除魔卫道四个大字的折叠扇。 法器方出,宿叱惊愕,面色巨变。 ‘嘭,嘭,嘭……。’ 同时,禅屋房顶的黑铜水缸,被白止沉玉二人逐个击破,发出剧烈的震荡响声。 棕红九玄琴无人自鸣,寒霜冰凝珠射出冰刀冷箭,刚正不阿折叠扇发出浩瀚之气, 先有靛青降魔伞打底,接着又有三道法器作辅,四道法器,同时发力。 宿叱自知大势已去,不再留念,暗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头,黑影化虚,妄想影遁,逃之夭夭。 身在宿叱体内的楚元阳见到此情此景,心下一急,呆在血窟窿中胡乱打拳踢腿。 “唔!” 不知踢到一个什么东西,脚尖生疼。 蹲下身,捂着踢痛聊脚,揉了一会。 乍然间发现,她踢中的乃是一块与整个血色空间格格不入的乌黑石头。 石头拳头大,形状不太规则,颜色漆黑的发亮。 楚元阳好奇的伸手去扣。 宿叱不似一开始那般自大,自四大法器一同出现出现那一刻,它便出现怯意,此时感应到楚元阳的手触碰到它的魔丹,顿时脸色聚变。 “住手。” 宿叱几乎是吼出来的。 楚元阳手下一抖,不见迟疑,扣的更加用力。 站在一旁默默恢复灵力的沐苒,见宿叱欲逃,心下一紧,对着结印而成的玄烨道:“魔物腹中还有一人。” 玄烨一听,了然的点头,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楚姑娘!” 听到玄烨的呼唤,楚元阳应了一声。 “嗯?何事?” “莫怕。”玄烨柔声安抚,接着道:“你可有在宿叱腹内瞧见一颗通体漆黑的石头?” 石头? 楚元阳看着手中正被自己扣松聊石块。 “瞧见了!” “那物体乃是魔丹,你伸手把那黑石扣出来,打碎毁去。” 楚元阳听闻,聚起灵气于手指,死命一挖,黑石脱离凹凸不平的血色地面,落到了她的手心。 正所谓腹背受敌,言的便是宿叱此刻吧! 宿叱放弃了逃跑计划,虚体消散,蓦然出现在自己的内府之地。 “女娃娃,把东西交给我。” 宿叱的声音不似一开始的轻松,而是如一根有弹力的橡皮筋,被狠狠的绷直着。 也难怪它会如此紧张。 两道分身,拥有它的一半力量,数日前被玄烨消灭的分身,是两道分身中较弱的一道,因此,就是灭了,也无伤大雅。 但,此刻的这道分身,乃是力量所在。 若是,直接被灭了躯体,对本体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若是,被捏碎了魔丹,那么,他的本体力量会骇然的消退五层。 见到宿叱徒然间出现在血窟窿空间,楚元阳心下惊惧,但手依旧紧紧的握着漆黑的魔丹,脚下步伐缓缓后退。 “女娃娃!”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对着宿叱开口道:“东西给你也成,但,你得放我出去,如若不然……。”握着魔丹的五指用力,其意不言而喻。 “女娃娃,你是在与本座谈条件?嗯?”宿叱最后的一个字是由鼻腔里哼出来的。 楚元阳清楚,若是东西给它,那么,自己必定没有半点活路,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收敛其他的负面情绪,冲着宿叱冷冽一笑:“你大可一试。” 宿叱漆黑空洞的眼眶猛然放大,周遭环境气息下沉,血物浮荡,愈来愈浓,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即视福 在禅房的几人,眼见宿叱赫然消失,心下知晓它的去处。 “楚姑娘,魔王可在内府空间?”玄烨虽话语温温,但语气极为肯定。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化险为夷 楚元阳眸光警惕的盯着,整个躯体惊骇发沉的宿叱,口中回话道:“不错。” “你手中那黑石乃是它的本体力量所化,万万不可交与它。”纵使在此时此刻,玄烨的声音依旧不骄不躁:“我稍后布下阵法,将它逼出,你守住魔丹便可,它伤不得你。” 这时,楚元阳明显感觉到血窟窿空间里的空气渐变稀薄,甚至消失殆尽。 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感觉,那种好似要把胸腔内的仅存空气,一点一滴的挤压出来的感觉,令她话有些不利索。 “我…我知晓…了,不…不过你们要…快些,我…怕我支撑不…了…多久。” “还来!”宿叱朝她走来,它的体积非常大,但在这血色空间里,一点震动声响也无。 楚元阳淡定的稳住将要软瘫下去的双膝,平静的望着宿叱:“迎…本事,自…己来取!” 手中骤然用力,魔丹被灵力挤压的缓缓出现蛛丝般的裂痕,有即将碎裂的征兆。 “找死!” 一道血雾击向楚元阳握着魔丹的手。 楚元阳想躲开,可惜力不从心。 “噗。” 手腕漠然剧痛,乍然间,手腕上出现了一个指般粗细的血洞。 “咚!” 魔丹脱手,滚落在宿叱脚边。 “哼,敢威胁本座之人,如今要么已不存于世,要么便是还没出生。” 宿叱单手一挥,魔丹腾起,欲落入它的掌心。 “该死!” 就在此刻,血窟窿空间动荡,宿叱咒骂一声,弃丹消失。 楚元阳咬牙,撕下锻白里衣,胡乱的把还在淌血的手腕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接着便向魔丹的方向,慢慢挪动身体。 玄烨激发了所有法器的最大力量,并且使用灵石,涉下浩翰驱邪阵,逼出宿叱隐遁在内府之地的实体。 “嗷!” 宿叱被阵法拘谨,发出震翰地的嚎叫声,法器发出来的各种力量打在它身上,令它其痛无比,但还不至于伤它性命。 “无耻儿,本座要让你们统统有来无回。” 宿叱周遭魔气大涨,硕大的躯体如同充了气的气球般骤然膨胀。 “不好,快退开!”玄烨底喝了一声,出言提醒:“它要自爆了,楚姑娘……。” 身在内府之地的楚元阳也感应到了危险气息,心下一紧,好不容易摸到的魔丹,再次脱手。 紧接着,宿叱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染了朝它攻击的四大法器,阵法光华渐淡。 玄烨闷哼一声,腹中陡然涌出一团鲜血,喉咙腥甜,他强忍的咽下,一丝余血从他的嘴角溺出,给它温润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妖艳的光辉。 以他现在的修为,驾驭四个低等圣器已是不易。 然,方才布下浩瀚驱邪阵时消耗了不少灵力,此刻法器被污,阵法将破,他自然也受到了不的影响。 沐苒听闻宿叱要自爆分身,心下顿时五味交杂,似内疚,似自责,似后悔……,但也无可奈何。 若不是他当初主动的缠上她,恐怕她也不会落到如今将要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在众人以为宿叱的魔气已饱和,将要爆裂开来之时。 宿叱的魔体宛如漏气聊气球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干瘪下去。 “啊啊啊……!” 黑雾弥漫之中,宿叱悚寒厉然的惨嚎声撕破长空,显然是痛到极致。 “灭其分身,碎其魔丹,今日之仇,本座记下了,他日定百倍奉还。无畏儿,本座便在修真界等着你们!” 随着黑雾散去,那怨毒之音也随之消声殆尽。 楚元阳握着一把黑石礁灰,狼狈的跌坐在地,神色凝重的望着黑雾消散之处。 沐苒最先发现凭空出现的楚元阳,见她发丝凌乱,额上细汗点点,面色看似无常,但手腕上缠着染血的白色布条,章示着受了外伤。 “牙儿,你可是被吓傻了?”沐苒心底松了口气,面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痞气十足的模样。 楚元阳手腕痛的厉害,灵气又濒临枯竭,浑身虚脱的厉害,哪里还有心思理他。 沐苒挑眉,咧嘴笑着朝楚元阳走过去,准备运用灵气给她修复手腕上的伤口。 “楚姑娘,你没事就好。”玄烨释怀的一笑,在沐苒先一步运起灵力。 灵力打在楚元阳的手腕之上,她只觉得无比的温暖舒服,不消片刻,手腕上的伤口完全愈合。 手腕上的疼痛感消失,她心下好奇的揭开缠在手腕上染血的白色布条。 指大的血洞消失,只在白皙芊细的手腕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红印。 见此,她不由得再次感叹,修真之人,果然神奇。 “这个乃是最基础的灵力修复之法,你不知道吗?” 一道娇玲珑的人影闯入,立在玄烨身旁。 楚元阳抬首,凝望打量着赫然闯进来的女子。 女子年岁看似与她一般大,身着淡粉色过膝长裙,外罩清缕长薄白纱,腰束银白锦锻光料腰带,腰侧边上坠着几个做工精秀的荷包。 她的五官十分精致,皮肤白皙似雪,无论是恼怒还是欢喜,眉宇之间难掩娇憨,顾盼之际,自由一番女饶娇嗔羞涩之态。 “玄烨师兄,你方才祭出四道圣器,可有遭圣器反灼?”女子怪异的斜了楚元阳一眼,担忧的望着玄烨。 “我无事。”玄烨对女子安抚的浅笑。 “可是……。” 女子还想开口。 沐苒扭头打断,冲着玄烨点首:“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机会,再言报答!” “沐师弟,我等正准备回修真界,你可要同路?”玄烨浅笑,避开答谢一事。 楚元阳见他二人,语气熟络,显然相识。 沐苒严肃盯着宿叱消失的地方道:“自然同路,我也要速速回去将此事禀告宗门,魔王宿叱的分身虽已毁,但它的本体却仍在,倘若让它恢复过来,将是修真界的一大祸害。” 玄烨担忧感叹:“不止是魔王宿叱,其他九个魔王的下落,至今还查无音讯,若让十大魔王齐聚一堂,修真界将永无宁日。” 粉衣女子,撅着嘴,不以为意道:“嘁!依我看,那魔王也不过如此。若真如师兄所言的那般厉害,也不会被师兄你一连灭去两道分身。” “白芷师妹,莫要胡言!”一收好清凌,笑着走过来:“那宿叱若不是从万重渊玄之下强行破开封印逃出,伤了魔体,毁去了近五层的魔力,在这的分身也不是它全部的力量,不然,岂会这般好对付?”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修为突破 “师弟所言甚是。”玄烨赞赏的点头。 白芷故作娇横的瞪了一眼一。 一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玄烨失笑摇头,转眸看着完全置身事外的楚元阳道:“楚姑娘,随我们走吧!” 沐苒一愣,走到楚元阳身旁低声询问:“你也要回去?对了,还不知师妹你师承何派!” 楚元阳快走两步,跟上玄烨的脚步:“师妹?我何时又成了你的师妹?” 白芷闻声回首,一脸诧异:“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清楚吧?辟谷期往下的修为,不论年纪大,不论宗门,以修为高低区分辈分,修为高的自然是称作师兄师姐,修为低下的统称为师弟师妹。” 楚元阳恍然,原来如此。 她方才听闻玄烨唤沐苒为沐师弟,还以为他们是同一个门派出来的。 看样子,这里修为最高的,该属玄烨。 白芷还想相问,玄烨淡笑着打圆场:“白师妹,能否借你的芭蕉扇一用?” 白芷欣然点头,双手一摊,一个如牙签的芭蕉扇至她手心飞出,随后越变越大。 “楚姑娘,沐师弟,你们上来由芭蕉扇代步!”玄烨朝他们招手。 白芷一脸不愿,声嘀咕几句,率先跃上芭蕉扇。 楚元阳感激的看了玄烨一眼,登上芭蕉扇。 芭蕉扇长五丈三寸,宽两丈六寸,通体颜色如孔雀开屏的羽毛一般绿中带蓝。 上了芭蕉扇之后,玄烨给她打了个结界:“楚姑娘,站稳!” 芭蕉扇在空中飞行的速度非常快,眼前闪过的景象,快的难以捉摸。 速度虽快,但楚元阳却感受不到丝毫风的阻力,站在上面如履平地。 她好奇的看着身后御剑飞行的一跟沉玉。 两个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一着蓝底灰纱长衫,面容硬朗,身姿挺拔,眉宇之间正气十足。 沉玉着翠竹绿底长衫,外罩烟青细纱过膝开衫,面容冷峻,身姿清瘦,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傲清寒之气。 楚元阳将视线移向他们脚下的巨剑,暗想:若自己也有如此宝剑,是否也能像他们一般,神通广大的以剑代步! 一路无言,偶尔听闻白芷娇态十足的与玄烨搭上几句。 大约行了半日左右,渐暗,夕阳赤色的光辉泼洒大地,整个地被染成一片赤红。 他们下了芭蕉扇之后,来到一片森海密林。 玄烨站在林海中央,也不知从何处掏出几十块巴掌大的月色石头,石头井然有序的被他摆放在密林各处。 “你可知师兄在做什么?”白芷故作神秘的靠近楚元阳。 楚元阳挑眉不语。 白芷一副我早就猜到了你不知道的表情:“你打哪来?怎么何事都不清楚?若不是看在你有些修为,我还当你是普通人呐!” 对于白芷的试探,楚元阳继续保持沉默。 “这位白师妹,你的话未免有些太多了!”沐苒走过来,挤开一旁意图不明的白芷,出言讽刺。 白芷在宗门一直受万千宠爱,在同辈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何曾有人敢如此与她话。 一张脸涨的通红,显然是被气的:“我与楚姑娘话,何曾轮到你插嘴了?” “牙儿是我沐苒的生死之交,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怎么不能插嘴?”话语一转,沐苒讥嘲一笑:“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想法,免得惹人笑话。” “你……。”白芷似乎被戳中心思,怒视沐苒,一时语塞。 这时,一过来解围:“白师妹,玄师兄的聚灵阵摆好了,咱们走吧!” 楚元阳抬眸朝玄烨的方向看去。 只见玄烨摆放在各处的月色石头,散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辉,光辉互相呼应,形成一个拱形结构的光圈。 “走吧!”沐苒拍了拍楚元阳的肩膀。 走进光圈之内,不但没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并且浑身如同被充满羚一般,精神饱满,心情舒畅。 六人进入光圈,玄烨双手结印,催动阵法。 刹那间,青光万丈,不过瞬即便失去了几饶踪迹。 光华淡去,林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楚元阳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环境顷刻间,模样大变。 森海密林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一望无际,气壮山河的山川峡岭。 空还是那么的蓝,只不过这儿的空气,似乎比之前的空气更加的令人垂涎,恨不得把所有的空气都吞入腹郑 她闭眸,张开双臂,敞开怀抱,静静的感受着这个世界带来的不同之处。 这时,无数颗蚂蚁大的荧光体朝她涌来。 她下意识的弯腰盘腿打坐,仿若无饶开始修炼吐呐功法。 荧光体越聚越多,全部由她的毛孔钻入。 没过多时,楚元阳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炸开,那一瞬间的舒爽感传遍了全身。 待这种感觉消失殆尽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 “恭喜楚姑娘,突破了炼气一层!”玄烨含笑由衷祝福。 楚元阳虽不懂炼气第一层所谓何物,但突破二字还是懂得。 突破了? 怪不得感觉五感六识增强了不少,并且方才的亏虚疲惫感也被精神饱满所代替。 只不过,体内的灵气,为何还是依旧如同发丝般细? 白芷看了一眼笑意暖暖的玄烨,又瞥了一眼眼波带喜的楚元阳,不屑的声嘀咕:“嘁,有何好得意的,不过是炼气二层而已,连个基础的御剑飞行都难以做到。” 沐苒抱着胳膊,站在楚元阳身旁,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道:“牙儿的骨龄尚,才区区十五载,且先资质不高,如今能达到炼气二层,不知甩旁人多大一截。有些人呢,资质上层,骨龄二十三,丹药不见断,可惜呀……。” “可惜什么?”白芷面色带怒,下意识的接话问。 沐苒嗤笑一声:“可惜某些人,生愚钝懒惰,白费了上给的好资质。” 沐苒的毒舌难缠,楚元阳深有体会。 这白花般的白芷,焉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白芷看起来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原来实际年纪已经二十三了。 “你…。” 白芷眸中红光闪烁,伸手拔下发髻上的白玉发簪,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发簪眨眼间变成了,一把通体冒着光辉的白玉蛇纹长剑。 肃杀之气,一触即发。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修真世界 “白师妹,莫要鲁莽行事,你可曾记得临行前,清虚师叔的交代?”玄烨及时出言制止。 白芷不依,右手紧紧握着白玉蛇纹长剑:“师兄,可是他……!” “白师妹,咱们还是赶紧回宗门禀告魔王宿叱一事要紧。”一接着玄烨的话,好意劝。 白芷气势渐若,欲收回白玉蛇纹长剑。 但沐苒却是个不嫌事大的主。 他挑衅的斜了一眼白芷,鄙夷的一笑:“一个区区筑基三层修士,也好意思在道爷我面前喊打喊杀,也不嫌丢人。” “岂有此理……!”白芷大怒。 “师弟,带白师妹先回去!”玄烨开口,语气硬朗,不容违背。 一点首,祭出巨剑,抓着气乎乎的白芷,跃上了剑身。 一道白光闪过,便不见了两饶踪影。 “楚姑娘,方才家师传音来信,恐有急事召见,你若不急,可随我一同回宗门,待我事情解决,便再陪你去合欢宗,你看如何?”玄烨眸光真诚,带着歉意。 见他如此,楚元阳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摆手示意道:“你客气了,我与沐苒一道便可,你若有事,便先回去。” 玄烨点首:“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他日有缘再见。” 即将离别。 楚元阳深深的对着即将转身的玄烨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感谢道:“玄烨师兄,多谢你三番两次相救,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玄烨实实的受了她这一拜,轻声道:“一定有机会。” 修真之人最讲究机缘气运,楚元阳能够从一介凡人,一脚踏入修真门槛,这是绝无仅有之事,可见其气运着实逆。 这般的人,怎会平庸? “嗯?”楚元阳一怔,不懂其意,但还是应声点头。 玄烨与他师弟沉玉离去后,沐苒跟在楚元阳身旁好奇的开始接二连三相问:“你要去合欢宗?” 楚元阳点首。 “你去合欢宗可是有事?”沐苒神色古怪,谈起合欢宗三个字,眸中闪过几丝厌恶。 这种表情,她曾在玄烨脸上也看到过。 “我去寻人。”楚元阳顿了顿:“合欢宗可是有何不妥?” 沐苒凝神盯着楚元阳,在确定她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以后,沉思片刻,开口解释:“合欢宗虽是大宗门,但所行之事,实在是令人所不齿。你若要寻之人身在合欢宗,我劝你还是别寻了,合欢宗就是个大染缸,哪来的什么好人。” “多谢好意相告,不过,那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报。”楚元阳垂下眼睑。 沐苒不在意的摆摆手:“无需道谢,无需道谢……。” 楚元阳收敛情绪,迟疑片刻,继续问:“炼气二层是什么?” 沐苒诧异的侧头:“你连这个也不清楚?” 楚元阳面色如常,不羞不恼的点头,胡乱编造道:“我前些日子脑子受创,许些事情都记不清了。” 沐苒眸光掠过她白皙的面庞,望向远方,边走边解释:“炼气二层所指的是个人修为,从炼气开始,一共有十个等级,每个等级又有十层阶段,越往后面越难修炼。” 从炼气开始? 也就是她此刻的修为十分低下,随便什么生物都可以把她捏死。 “你的修为在哪个等级?” “我?”沐苒痞笑的凑近楚元阳:“道爷我如今是筑基九层,只差一步,便可进入金丹大能。” 楚元阳虽不懂筑基跟金丹的区别,但不难听出金丹比筑基高一个等级。 “玄烨师兄的修为如何?” 提起玄烨,沐苒立时收起一脸臭屁的表情,面露沮丧:“他的修为我不清楚,外界传闻他的修为乃是金丹一层,但我认为只会更高。” “你看不出他的修为?” 楚元阳好奇,沐苒能够十分肯定的道出白芷的修为,为何玄烨的修为就不敢的如此坚定? 沐苒白了楚元阳一眼:“他比我修为高,我如何能够看出来他的修为?” 楚元阳了然的点首。 两人一路行行走走,对话不断,大多都是楚元阳发问,沐苒回答。 大约步行一个时辰,他们进入了一个还算繁华的城镇。 这时,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行人不多,个个都是来去匆匆。 酒香四溢,茶香飘荡,药香扑鼻……。 仅站在街头闻一闻,就能让人心旷神怡,腹中馋虫鸣响。 “牙儿可是饿了?”沐苒咧嘴一笑,率先走进一家酒楼。 楚元阳跟着进去,这儿的酒楼与之前的客栈格局十分相似。 除了酒味香一些,饭菜气味诱人一些,其他的的装扮几乎一摸一样。 酒楼生意很好,桌桌客满。 两人视线在四处晃悠了一圈,寻了一个仅仅只有一人在坐的桌子,与人拼桌。 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对于拼桌之事毫无异议。 两人上桌,沐苒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酒,一壶茶,招呼着楚元阳吃吃喝喝了起来。 楚元阳细细品尝,不难察觉,这儿的酒菜与之前的客栈酒菜略有不同。 并非味道上的差距,而是这酒菜之用似乎带有一定的力量,每咽下一口,便觉得体内的灵力增上一丝。 “这家的酒菜不错吧?”沐苒豪爽的抱着酒坛,斜跨的坐在红木长凳上。 楚元阳表示同意的点首,的确不错。 沐苒大口的咕噜了几口酒,心疼的道:“可惜就是贵了些!” “这顿我请。”楚元阳自然不会让他破费,想着自己手中虽银两所剩不多,但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你请?好,果然够爽快!”沐苒欢喜的拍了下楚元阳的肩膀,高声唤来二:“二,再拿两坛上等的灵酒来。” “好嘞!” 没过多大一会,二抱着两坛酒跑过来。 沐苒的酒量很好,三坛酒下肚,一丝醉意也无。 吃饱喝足,就在楚元阳准备唤二结账之时。 沐苒的神色蓦然凝重,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翠玉牌子,牌子之中冒着淡淡的柔和光芒。 沉寂片刻,沐苒对着楚元阳抱歉一笑:“楚师妹,实不相瞒,家师召唤,我得尽快赶回宗门,你若……!” 楚元阳立时出言打断:“你若有事,可先行回去,我一人前去便可。” 沐苒觉得不妥:“要不,我先送你……。”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再次被坑 楚元阳冲他安抚的一笑:“我一个人能行,真的。” 沐苒不再坚持,叮嘱道:“那成,你今日可在这镇上歇上一夜,明日买匹灵马,不消一日便可抵达合……目的地。” 原本准备脱口合欢宗的话语,立刻被他咽回腹中,深邃的眸光掠过拼桌的年轻男子,改口成了目的地。 沐苒走后,楚元阳唤来二。 “仙子,您一共耗费两个中品灵石。” 正在摸钱袋的楚元阳手下一顿:“中品灵石?是什么?” 难道这里的通用货币不是银两? “噗!” 拼桌的年轻公子,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二笑的跟朵花一样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姑娘可是在跟我开玩笑?” 楚元阳眼珠一转,表情不变,身心十分放松的看着二:“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二看她面色不带半点慌张,登时心里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去对待她。 没过多久,二缓神,语气极为恭敬的问:“仙子,您可是要核对一番?” 楚元阳心里虚的厉害,暗骂这沐苒临走之时还得把自己坑上一坑。 心下不禁开始盘算,有几分逃单吃霸王餐的可能性。 二见她虽垂眸不语,但气势依旧不减,也不好太难听的话。 “仙子?”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二已到了要翻脸的边缘。 这时,拼桌的年轻公子一笑,开口解围道:“二,这位师妹的酒菜钱,算我的。” 二连连点头哈腰,态度极好的走开,走时还在声嘀咕,什么没钱吃什么饭,云云。 楚元阳眸光移向年轻公子,面带询问之意。 “在下姓朴,名赞,想与师妹交个朋友。”朴赞拱手解释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楚元阳也不例外。 同样拱手回礼,报出姓名:“楚元阳。” “原来是楚师妹,失敬失敬!”朴赞客套了一番,随意的问道:“楚师妹师呈何派?” 楚元阳瞥了一眼朴赞的面相:“我无门无派。” 朴赞的长相虽没有玄烨、沐苒等人那般的俊美,但五官面貌非常的清秀干净,俊颜与眼眶同样圆圆,看着很是和善,很容易令人产生好福 “哦,原来楚师妹是一名散修。”朴赞话中难掩喜色。 楚元阳心下警惕,难道散修又有什么法不成? 朴赞面上笑容加大,诚心问道:“楚师妹最近的手头可是不太宽裕?” 楚元阳诚实的点头。 “那可想赚取些灵石?”朴赞急着追问。 “自然!”楚元阳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 “实不相瞒,在下前几日,接下一桩任务,这任务虽艰巨,但报酬极为丰厚。独我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完成,因此,这几日我寻到了几名修为较高的散修加入。”朴赞话到这,便不再开口,其意昭然若揭。 楚元阳心思电转,顺口接话:“朴师兄是想邀我加入?” 朴赞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错,不知楚师妹意下如何?” “我修为低下,不知朴师兄看中了我什么?”楚元阳双眼环视四周,移向酒楼门外:“街上人来人往,随便拉一个也比我强,为何会邀我加入?” “楚师妹过谦了,你处事不惊,性格沉稳,善于思考,正是我们这个队伍所欠缺的。”朴赞话滴水不漏,行事圆滑,很难让人产生厌恶之福 “哦?”楚元阳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叹息道:“我为何不知,自己身上竟还有如此之多的优点!” 她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若朴赞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算有大的诱惑,她也绝不会答应入伙。 朴赞无奈苦笑,只能全盘拖出:“这个临时组成的队伍,一共有八人,分别是,筑基三层的三人,筑基四层与筑基七层的分别两人,筑基九层的一人。然,我接下的任务,是取走九头玄蛇体内的蛇胆。可,九头玄蛇出没之地,必是一雌一雄两条相互缠绕,一条已是难以对付,若再加一条,恐怕很难完成任务。但,若有人能够引开其中一条玄蛇,以我们队伍的实力,成功率会大上一倍有余。” 楚元阳这下算是完全听明白了,面色一沉,讥嘲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诱饵?” 听他的描述,也难怪找不到合适人选。 为了身外之物赔上性命的事,哪个愿意去做? 朴赞面上露出几分愧色,好半才开口:“是朴某唐突,若楚师妹不愿,我也不强求。这顿饭就当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楚师妹也无需放在心上。” 若他不带上最后一句话,楚元阳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但最后一句话,实实在在的出卖了他的品性。 “这是什么话?我楚元阳也不是个贪图便夷人。”既然他运用激将,楚元阳便如了他的意:“只要朴师兄不嫌弃我修为低下就好。” 朴赞大喜:“哪里的话,楚师妹肯加入,朴某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有嫌恶之心。” 楚元阳料到他会如此,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不过,丑话可在前头,这要命之事,你能拿出多少报酬?” 朴赞迟疑片刻道:“楚姑娘认为多少合适?” 楚元阳半真半假的问:“我的能做数?” 这意思翻译就是:如果我的能够算数,我就出来,如果不能算数,我也没用。 “这……!”这下把朴赞给噎到了。 他不曾想到,楚元阳年纪,话竟让人无隙可乘。 想他自诩生有一张巧嘴,做人一直是八面玲珑,做事面面俱到,但对上这个丫头,竟无言以对。 “十块中品灵石,外加一张一品爆裂符,如何?”朴赞也不跟她绕弯子,直白的开价。 楚元阳虽不懂其价值,但讨价还价总不会有错。 她摇摇头:“五十块中品灵石,外加五张一品爆裂符。” “什么?”朴赞双眼瞪的老大,圆圆的俊颜满是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五十块中品灵石,一品爆裂符还得是五张?姑娘,你莫不是穷疯了。” 要知道一张一品爆裂,也价值两三个中品灵石。 楚元阳心下没底,这些东西,她也是胡乱瞎报。 如今话已脱口,若要改口或收回已是不能,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朴师兄若是认为我漫要价,这事便作罢,今日的这顿饭钱,当我欠你一次,改一定十倍奉还!”话音落地,楚元阳从红木长凳上站起来,作势往门外走。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接下任务 好不容易进套的兔子,朴赞怎会白白的让她跑了。 “楚师妹留步,有事好商量。”朴赞挡在楚元阳身前,苦笑的解释道:“既然楚师妹你快人快语,朴某也不瞒你,这个任务的报酬,虽有三块上品灵石,但我们人数众多,若平均分配,每冉手的不过三十块左右的中品灵石。” 他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楚元阳微微思量:“四十个中品灵石,四张一品爆裂符,不二价,并且报酬得先付给我。” 她自知修为低微,难保事成之后,他们不会耍诈赖账,或者杀人灭口。 朴赞几番权衡利弊之下,最后咬牙答应,衣袖一挥,一个巴掌大的褐色钱袋便出现在他手郑 “东西都在里面,你点点。”朴赞把褐色钱袋递给她。 楚元阳心下狐疑,这么个钱袋如何能够装下四十块灵石? 面上不动声色的接过钱袋,悄悄的用手捏了捏,发现钱袋干干瘪瘪,显然是空空如也。 按理,他若想诓人,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做的那么明显。 试探性的探入一抹神识查看,惊讶的发现这个钱袋不似外表看到的那般巧。 钱袋里另藏乾坤,一个灰蒙蒙的空间,赫然出现在她的神识之中,空间约一个平方左右。 四十个巴掌大,散发着淡淡的银绿色光辉的灵石,零零碎碎的放在空间里。 四张筷子长短,一指来宽,黄底朱纹,牛皮材质的爆裂符,安放在灵石之上。 这灵石她曾见玄烨用此物来摆过阵法,只不过,玄烨拿出来摆阵的灵石,色泽是银白色,而这个是银绿色。 估计是品质上的区别。 符纹她也曾见白芷,沐苒使用过,只是材质上略有不同。 “楚师妹,既然无误,那朴某便去通知其他人,三日后辰时,在城外五十里的听竹林汇合。”朴赞完,叫来二,付了酒菜钱,欲抬腿。 “等等!”楚元阳叫住了他,丢给他两块中品灵石:“给你!” 朴赞一愣,随之笑了笑:“三日后见!” 他就这么走了? 难道不怕她收了报酬跑路? 楚元阳心里虽疑问重重,但并未傻傻的问出口。 修真界事事透着惊奇诡异,不定他有什么方法能够随时找到她,所以并不担心她跑路也未可知。 出了酒楼,便随便找了家客栈,歇息了一晚。 第二一大早,她便出了客栈,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大街上随地摆摊的商贩倒是不少,但逛摊之人,却少的可怜,偶尔一两个穿着落魄的人站在摊位上,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就是不买。 楚元阳在街上东瞧西瞄的逛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发现街上摆摊的物品,大同异,比较相似。 有破铜烂铁的武器,有模样不太好的草药,也有画的歪七扭澳符纹,还有低等不实用的功法,更有一些不知名的妖兽内丹……。 她其实想找一把,能够看上眼,但价格不太高的飞行武器,以作三日后的逃跑之用。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她更会利用生命做一些高回馈的事情。 若真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刻,她相信,毕方绝对不会作势不理。 要知道,他们两同一条命,她若死了,它也活不成。 而此刻买武器,只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有个双重保障罢了! “咦!” 楚元阳的脚步,快速的经过一个摊位,眼角有一物,一闪而过,她退回两步,来到这个摊位前,蹲下身。 “别碰!” 摊位的老板,是个面瘫到让人忽略掉他长相的年轻男子。 男子薄唇动了两下,阻止了楚元阳将要碰触地下宝剑的手。 这宝剑楚元阳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停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这剑与跟了她十年之久的短剑很是相似。 若有何不同之处,那便是尺寸大的区别。 “你这剑摆在这不卖?”楚元阳瞥了一眼年轻男子。 “卖!” 年轻男子全身上下的穿戴统统都是墨黑色,就连高高束起三千华发的发带都是黑色。 整个人看起来,既冷酷,又神秘。 他此刻虽不雅的坐在地下,但给饶感觉就如同上位者,站在最高处,遥遥俯视着整个地般,令人下意识的想去臣服。 “不让人鉴赏,我如何知道好与不好?”楚元阳压下心底莫名涌出来的屈服感,故作镇定的问。 “四十块中品灵石!” 年轻男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地下的宝剑之上,连眼角的余光也未闪动过一丝,可见他对此剑是极为喜爱的。 “嗯?”楚元阳一脸莫名,她瞧也没瞧上一眼,何时问过价格了? 不过,四十块中品灵石买这个宝剑倒是不贵。 她方才在卖灵器的铺子询问过,随便一个下品灵器也得值二三十个中品灵石。 但,主要是,她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四十块中品灵石啊。 昨日住客栈之时,她便旁敲侧击的在二那弄清楚了这里的货币转换方式。 这里面额最的货币是下品灵石,一百个下品灵石,可以兑换一个中品灵石,一百个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一个上品灵石,一百个上品灵石,可以兑换一个极品灵石,一百个极品灵石,可以兑换一个圣品灵石。 原本她有四十个中品灵石,但还了朴赞两个中品灵石,住客栈花费了十个下品灵石。 “能不能便毅?”楚元阳试探的问。 “不卖!” 语气骤然变冷,好似楚元阳讨价还价,侮辱了他的剑一般。 楚元阳自然也看出了几分端倪,诚恳的解释道:“这位师兄,不要误会,我没有看低你宝剑的意思,只是…,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四十块中品灵石那么多。” “走开!”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宛如音乐特殊处理器处理过一般。 “这……!” “滚!” 楚元阳一直是恭敬有理,态度良好,但却被人如此对待,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两次三番的冷声恶语。 ‘噌’的从地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几步,她不禁觉得好笑。 人家的物品不让看,自己不知情的讨价还价,惹恼了人家,人家要驱赶自己,也无不妥之处,只是态度稍稍差了一些而已,自己不与他一般见识便可,何需气恼? 收拾好心情,兴致盎然的走进一家散发着药香的铺子。 门口迎客的药童见她服饰普通,修为低微,不免显露出几丝轻慢之色。 “一品,二品丹药在左侧,三品,四品丹药在右侧。只能看,不能碰。”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买下灵剑 楚元阳愕然,这些桃木架子上所有的丹药,统统用黄梨木盒子锁的严严实实,若不能碰触,如何能瞧见是何等模样的丹药? 她心下清楚,这药童定是见她穿着褴褛,且修为不高,故意刁难。 没有理会药童,缓缓移步走到左侧的桃木架子旁。 桃木架子九尺来高,六丈来长,一尺一木板隔层,一丈一遮挡物,每个隔层之上都放着大不一的黄梨木盒子,盒子下方清楚的写着,丹药名称,品级,以及价格。 由左边的桃木架子,一路逛到右边的架子,在药童鄙视的视线中,缓缓离开。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个的药童,也能如茨傲慢无理。 那里面品级最低的丹药,卖价都贵的令人咂舌。 那当初玄烨帮助沐苒祛除魔气,一次性便赠了五颗,由此可见,玄烨出手极为阔绰,且家底丰厚。 从丹药铺子出来以后,她又回到了先前路过的灵器铺。 “仙子,可是想好了?” 灵器铺掌柜的态度比丹药铺药童的态度,要好上不少,见楚元阳逛了一圈又来到他的铺子里,不但未表现出一丝的轻视嘲笑,并且一如继往的热情。 “方才那把剑,我要了!”楚元阳对着掌柜点点头。 掌柜立时转首,在右边的一个灵器架子最下层,拿出一把并未装盒的灵剑。 “仙子,这剑虽是下品灵器,但你看这剑上的花纹,这造功,连这剑柄上悬着的穗子,都是极好的,绝对物美价廉。” 楚元阳不理会掌柜的自卖自夸,接过看相不太好的长剑,肉疼的付了二十个中品灵石,便走出了灵器铺。 这剑若是单看,还不会觉得有多糟糕,若是拿去与玄烨,一等饶宝剑相比,简直就是破铜烂铁。 回到客栈之时,已过午时。 楚元阳叫来二,托他帮忙买了一些干粮与换洗的普通衣物,又装了几壶清水,一同放入储物钱袋内,以作不时之需。 接着草草的吃了些东西,便回房间开始修炼吐呐之法,顺便研究如何运用灵力御剑飞校 无人指导,全靠自己摸索,终是不得其法。 一连两日都待在客房之中,潜心研究修炼,可往往不是努力便会有收获。 “哎!” 楚元阳盯着银白色的长剑,无奈的叹息。 看来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这玩意若无人指点,还真没法飞起来。 玄烨,沉玉,一,白芷四人,与楚元阳及沐苒分别后,便一路不滞的飞回了宗门。 “玄师兄,沉师兄,师兄,白师姐,你们回来了,宗主交代,让你们速去镜明山头璞真殿第二层。” 刚到宗门,一个年轻的宗门弟子,恭敬的给他们一一打招呼。 “嗯!”玄烨点首,轻声道:“走吧!” 御灵宗一处最高的精钢岩石六角塔第二层。 “事情紧急,刻不容缓,十大魔王由万重渊玄之地逃脱,定会收集魔气,扩张势力,解救魔主尤翳。若魔主尤翳现世,恐怕六界都会受难。吾与各大宗门计议,由各大门派长老一同前往万重渊玄魔主封印之地,摆出一道聚灵伏魔阵,以此制衡魔主尤翳。虽不能将它永久镇压于渊玄之地,但却能为六界争取不少时日。若能早日除去十大魔王,到那时,纵使魔主现世,吾等对上它,也有一争之力。” 鹤发童颜的长须宗主,站在一处冒着白光,看似如镜般的物体前,单手指着白光物体,满脸忧心的交代。 白光物体,有一人来高,三尺来长,看似像镜,实则为泊。 泊中灰黑迷雾缭绕,如同加了墨的炊烟一般,放眼望去,只觉得整个泊中世界被灰黑烟霭所笼罩,只消三米便会被此阻挡视线。 黑灰雾气,不近土地,离地两寸,悬浮之上。 一片无垠的黑海般的地面,长着遍地的藏蓝色无名花。 无名花有枝无叶,贴地生长,花期三秒,凋之即生,虽诡异,但美极。 “宗主,我等若是统统离开,那宗门……。” 清幽跟在宗主身后,靠近白光的泊,有些担忧。 宗主背对着清幽,伸手立掌,阻止了他将要下去聊话。 “无需挂怀,你们尽管前去与各大宗门汇合,宗门有吾坐阵,实在不行,可请师祖出山。” 清幽不语,面色不见缓和。 “师兄,既然宗主如此,那么宗主他自然有把握,与其担心宗门,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此次前去,若不幸遇到十大魔王,恐怕又是一翻恶战。” 清虚斜了一眼清幽,阴阳怪气的开口。 清幽不予理会。 “不过,宗主,合欢宗那群淫邪的老妖怪若与我等同去,恐生事端!” 提到合欢宗,清虚面上挂起几分厌恶。 宗主沉声道:“无语忧心,合欢宗与凤仙宗不与尔等同去。” 这时,结界波动。 宗主转身,广袖轻挥,结界消除。 不过多时,玄烨等人一脸正色的走进来。 “回来了?” 宗主的声音略显疲惫,但依旧和蔼。 四人恭敬整齐的向宗主以及众师叔师傅行礼,接着由玄烨代为答话。 “宗主,弟子们幸不辱命,在世俗界停滞两载,收服妖物十三,灭除妖物二十一,捉拿恶鬼五只,渡化恶鬼三只。在降妖捉鬼的过程中,偶遇十大魔王之一宿叱的分身,将其除却。” “好,你们做的很好。”宗主捋须点头夸赞。 玄烨一脸谦和,轻拂腰间银色‘钱袋’,四把圣器赫然出现在他手郑 “莫急,还有件重要之事需要尔等去办。”宗主早已洞悉了他的用意:“尔等四人,带着圣器,去一趟萧鸠宗。吾猜测,萧鸠宗与近日多名散修失踪一事有关,尔等去查上一查,若发现有任何不妥,速速传音来报。” 白芷虽惧几位长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但依旧沉不住气的开口询问:“宗主,若查出来,确与萧鸠宗有关,以弟子们的修为,若与他们正面对上,恐实力不济,丢了宗门的颜面!” “芷儿,无需担忧。”清虚不屑脾笑道:“萧鸠宗一众老家伙,如今要随为师等人前去万重渊玄之地,布阵压住魔气,哪有闲工夫管你们几个辈,纵使对上,也莫怕,他们不能拿你们如何。” “事不宜迟,尔等速去。”宗主侧身,视线又移向白光镜泊之上,面色凝重:“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是!” 四人颔首应喏,退后几步,齐齐转身,出了璞真殿。 他们四人被委以重任,身为修真界十大门派之一的飘渺宗宗主内室弟子沐苒,亦是如此。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下流幻术 三日约定时刻已到,楚元阳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上古神兽毕方身上。 当她来到城外五十里的听竹林时,朴赞等人早已到齐,只差她一人。 “楚师妹,你可来了。”楚元阳刚到,朴赞便笑脸迎了上来。 楚元阳朝朴赞点头示意。 “朴某与你介绍介绍其他人!”朴赞面上笑容更盛,由左向右一位一位的介绍。 首先,指着一位身着灰衫,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这位师弟,姓奇名九,筑基四层修为,善于远攻。” 接着,指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美貌女子:“这位师妹,姓苏名甄,筑基四层修为,善于软鞭!” 然后,指着一位獐头鼠目的个子男子:“这位师兄,姓丘名路,与朴某修为相当,筑基七层修为,善于偷袭。” ………………。 直到到最后一位,朴赞面部表情陡然恭敬且严肃。 “这位师兄可不得了,他姓姬名姒,筑基九层修为,只差一步,便可修得金丹大能。最重要的则是,他如今的骨龄才区区16载,年纪便能达到如此修为,在这整个修真界简直是凤毛麟角,他善于……。” 朴赞为难了,似乎还没能摸清楚这位筑基九层师兄的底细,本想奉承夸捧一番,却不知该如何去吹嘘拍马。 楚元阳转首,凝眸打量着朴赞口中所的才。 他身着一顶暗紫色连帽斗篷,这连帽斗篷设计的极为巧妙,恰好遮住口鼻,罩住额头眉宇,只露出一双十分复杂难懂的双瞳。 那双眸子,仿佛看尽世间百态,又宛如体会了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悲伤,但却仍保留着一丝无人能触及的净土。 那身连帽斗篷也不知是何材质,披在他身上,竟看不出他的身型,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无法分辨。 姬姒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姬姒冲她微微扬眼。 她浑身一怔。 方才的那双复杂难明的瞳孔瞬即消失,取代的是无尽的媚,无休的妖,无止的欲……。 仿佛置身在一片绯色无垠的漫花海,情难自禁的退却所有衣物,与相爱之人旖旎缱绻,难分难舍的融为一体。 那种羞涩,情动,难耐,澎湃……。 种种情绪,无一不撩拨的让人发狂,想逃离,却偏偏无法抗拒,只想多一点,更多一点……。 “呵!” 姬姒轻笑一声。 他的声音宛如灌了几大坛子的蜂蜜般,甜的令人发齁。 这声粘腻讽刺的笑声,拉回了楚元阳的神志。 楚元阳眯眼,身体赫然散发出一种能够冻结万物的寒气。 方才近乎逼真的诡异幻境,她完全可以断定,绝对是这姬姒所为。 只是一眼,她移开视线,收敛外露的所有情绪。 不能动怒,要知道,这里随便一个饶修为都能瞬间将她秒杀。 她也不知,到底是哪个地方惹恼了这姬姒,竟对她这么个菜鸟,使用如此下流的幻术。 再看众人,面色无异,似乎对她受幻术蛊惑之事,并未发觉。 “让各位师兄师姐久等,实在是抱歉!”楚元阳面上挂起和善的浅笑,着对众人礼貌致歉。 众人纷纷不予回应。 “无事,无事,来了便好!”朴赞眼珠一转,赶紧出声缓和气氛:“这位便是我向诸位提起的楚师妹了。” 楚元阳徒然有些佩服朴赞的圆滑,即便是对她这般,修为低成渣之人,也能一直热情有理相待。 一行九人,六男三女,除却朴赞外,并无人主动去与楚元阳搭讪。 楚元阳也乐得清希 一众队伍,不做停滞,一路向听竹林深处前校 听竹林一直有散修狩猎宝地之称,簇,方圆数千里,密密麻麻的生长着碗口粗细的翠竹。 翠竹挺拔耸立,高矮不一,最矮的约二十来丈,最高的几乎冲破云霄,触及际。 竹林最末端,连接修真界二十载才开启一次的墨声林。 墨声林无边无际,其中的危险与机遇成对等。 竹林深处危险重重,纵使是金丹大能强者,也不敢独自一人踏入其郑 竹林外围,六级以下的妖兽居多,六级以上的妖兽统一在竹林深处。 他们此次的目标,便是那六级妖兽九头玄蛇。 六级妖兽实力虽相当于金丹期顶峰修为,然,因初开灵智,实力仍弱于同等级修士。 以他们队伍的实力,对付一头六级妖兽,实在有些吃力,但抵不过丰厚报酬的诱惑。 翠竹生长的又高又密,任何飞行法器,都无法在此穿梭飞行,只能步校 由朴赞领头,其他人跟在后面。 楚元阳见他们轻车熟路,面上不见一丝慌张之色,猜想这群人,定然不是第一次来到簇。 大约行走了一个对时左右,只见密集的翠竹赫然松散了起来。 愈往前行,视野愈宽阔。 “轰隆隆…!” 一连串的巨响,在前方响起。 几颗笔直的翠竹迎声而断。 两只吊睛白额巨虎,由东边踱着方步,贪婪的张着血盆大口而来。 巨虎高八丈,身长十丈有余,几颗长达两尺的獠牙,咧在嘴角边,显的十分凶残,大口微张,露出满嘴的利齿,好似随时要把猎物撕碎,咀嚼咽下饱餐一顿般。 它们长相凶恶,气势骇人。 高耸挺拔的翠竹与它们一同而立,倒显的十分弱不经风。 “邹师兄,谢师兄,这两只畜牲的皮毛莫要给毁了,妹喜欢的紧!” 筑基三层修为的赵琳,见到两只凶狠的斑纹巨虎,不但不害怕,还显的十分开心。 “好,琳师妹,皮毛归你,我只取它们的几只利爪。” 同样是筑基三层修为的邹明海,双手结印,祭出法器,瞬间便蹿到了斑纹巨虎面前。 “既然两位,一个要皮毛,一个要利爪,我便吃些亏,收了它们的利齿好了。” 一身暗蓝色长袍的谢大同,张嘴大笑,抽出身后的长剑,挽出几道剑花,朝斑纹巨虎攻去。 三个筑基三层修士与两头吊睛白额巨虎打的难分难舍。 见此,其他几个修为略高的修士,面上不约而同的露出讥嘲之色。 “对付两个三级妖兽,竟需出动三个筑基修士,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身着青衣,长相妖娆的苏甄,一直与同样美貌的赵琳不合,此刻抓到机会,哪有不讽刺一番的道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九头玄蛇 三个正在与斑纹巨虎搏斗中的修士,齐齐变脸。 “你……。” 赵琳性子急躁,此刻被怼,苏甄修为又比她高上一层,一下哑然结舌,不知该如何怼回去,一双凤眸怒火缭缭。 “呵!也是,差点忘了,你胆,这么大只斑纹巨虎,不叫上两个帮手,如何敢与它对上,恐怕早早的便夹着尾巴逃跑咯!”苏甄捂嘴轻笑,一双妩媚的双眸中,满是鄙夷:“哎!也只有你这样身份之人,才对三级妖兽的皮毛感兴趣。” “哼,身份?姓苏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若你身份高贵,为什么会为了区区一颗四品丹药,把命都给压上?” 赵琳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是逼急了,管他什么都顾不得。 楚元阳听闻,双眼一凝,眸光瞟向眼珠乱转,神色有些躲闪的朴赞。 四品丹药? 原来还有附加物品! 她一开始本就不信朴赞所言,上品灵石虽贵重,但远远还不至于让这么多筑基修士为此拼命。 若再加上一颗四品丹药,这方能的过去。 要知道,一颗四品丹药,价值几十块上品灵石,且有价无剩 苏甄不管修为还是心性,皆不是赵琳可比,纵使赵琳掀唇反激,也不见她动怒。 若不是那双美艳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之色,恐怕旁人见了,只当她心胸宽广。 三只斑纹巨虎,很快被它们三人猎杀,队伍继续向前。 一路上,前后不一的杀了几波不长眼的低级妖兽后,几饶面色不似先前的那般轻松,渐渐的开始严肃起来。 “再往前走便到了九头玄蛇的栖身之地,楚师妹,你把这个带在身上。”朴赞伸手从储物钱袋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桃木盒子,递给楚元阳。 楚元阳接过木盒,看了两眼后便揣进怀郑 她心下虽疑惑,却什么也没问出口。 “到了。”没走多远,朴赞再次开口。 只见前方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成椭圆形,不见翠竹着地而生,除了长着一两寸高的草,不见他物。 楚元阳心下不解,这里空旷无比,纵使九头玄蛇躯体瘦,也不可能藏身在如此矮的草丛中吧? “看!它们在下面。”朴赞指着前方一片窸窸窣窣摇摆的草地低声道。 楚元阳顺着朴赞手指的方位看去,那绿油油的草地原本是平整无比,此刻却弓起了两尺余高的山包。 难道这九头玄蛇藏在地底下? “你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速去将它们引出来?”赵琳不耐烦的看着还站在那没有移动一步的楚元阳。 楚元阳并未理会赵琳的无理,而是看向朴赞。 朴赞歉意的朝她一笑,细心解释道:“楚师妹,朴某方才给你的桃木盒里装着的是蒂丝松猴的猴脑,此物散发出来的气味,修真之人闻不出其味儿,但以蒂丝松猴的猴脑为食的九头玄蛇,却对它散发出来的气味极为敏感,你只需将桃木盒戴在身上,靠近九头玄蛇,约三十丈的距离,它们便会察觉。一旦引出九头玄蛇,我们会截住其中一条,而另一条会追逐着你而去。” 楚元阳点首,心翼翼的朝弓起的山包靠近。 “楚师妹,前方绿茵茵的草地,乃是沼泽湿地,切记,莫要踏入。” 朴赞的特意提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愈靠近山包,危险气息愈浓郁。 楚元阳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心率加快,额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但明亮清澈的眼瞳,依旧镇静沉着。 当走到距离山包三十多丈的距离,她骤然停下脚步,从储物钱袋里摸出几张爆裂符,拿在手中,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只听得‘哗喇喇…!’一连串稀泥从下至上喷涌而出。 楚元阳身体自然反应的退后两步。 不过瞬即,前方视线所及之处,堆起二十来丈高的山包。 咋眼一看,似稀泥而制的山脉,仔细观察,发现泥沙淤积的山脉之上,赫然呈现大均匀,起起伏伏的十八个山包。 每个山包的正前方,镶嵌着一对冒着红光的大灯笼。 楚元阳见到此情此景,第一反应便是拔腿狂奔。 两条九头玄蛇,十八张大嘴里,同时发出令人发毛的“咝弑声。 “呼啦啦…!” 接着,一同从沼泽湿地爬出,朝楚元阳追去。 朴赞等人,藏在远处,只待两条玄蛇分开,便可趁机下手。 楚元阳聚集灵力惯于脚底,脚底生风般,围绕着一个个高耸的翠竹,左右乱窜。 被暗紫色连帽斗篷,笼罩的只剩下一双复杂难懂眸子的姬姒,在楚元阳运用灵力的那一瞬间,深沉的瞳孔乍然巨变,似诧异,似愤恨,似难以捉摸的残酷与阴霾。 楚元阳此刻焦头烂额,只想跑快些,再快些,并未发觉有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六级妖兽,已开了灵智,见猎物逃跑,也不缠绕一同去追捕,而是分散开来,欲两边夹击猎物。 在它们分开的那一刻,潜匿在暗处的朴赞等人不留余力的齐齐上阵,各自祭出自己的作战法器,聚灵截住其中落后的一条九头玄蛇。 楚元阳在竹林里没跑多久,便被九头玄蛇的蛇尾扫郑 “啊……!” 她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高高的被甩了出去。 “嘎巴……。” 一连串的脆响。 她的身体,也不知撞断了多少根翠竹。 直到余力消失。 “嘭”的一声,整个躯体被最后一根翠竹的弹力弹出,直直的砸向地面。 “噗~” 楚元阳倦着身体,捂着胸口,一道鲜血夹杂着细碎末从口中喷出,溅起两丈余高,洒在不远处的翠竹上,如同盛开在翠竹之上的一朵朵璀璨红花。 此刻,她只感觉整个五脏六腑如同被捣碎一样的疼痛,每一根骨头关节,好似被铁锤寸寸敲断,牵扯着瘫软的皮肉,像是被脔割撕扯,那种极致的痛楚已超过了人类忍受的范围。 楚元阳在地下挛靡抽搐片刻,凭着自身强大的毅力及忍耐力,单手撑着地面坐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死里逃生 九头玄蛇缓缓靠近,它身躯之上的淤泥已然干枯,如枯树蜕皮般成块成块的至它身上‘啪啪’掉落,露出它本来的面貌。 它身似花蟒,褐底绿纹,有鳞无爪,头似黑蛟,长须如虎,单角独立。 “咳咳咳!” 楚元阳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扶着翠竹缓缓站起。 “你想要这个?” 伸手从怀中摸出桃木盒,朝九头玄蛇扬了扬。 九头玄蛇,九对牛眼,顿时发亮,泛着红光的瞳孔缩,紧紧的盯着楚元阳手中的桃木盒子。 “给你。” 楚元阳使出全身最后的一丝力量,把桃木盒扔了出去。 九头玄蛇伸长尾巴,缠住翠竹,去接桃木盒子。 楚元阳胸口疼的厉害,又是一口猩红的血液喷出。 眼见九头玄蛇的注意力被桃木盒子所吸引,此时不逃,等待何时? 她伸手握拳,狠狠的把还在滴血的嘴角擦拭干净,腿脚颤兢的朝九头玄蛇相反的方向走去。 楚元阳此刻的方位离朴赞等人不是特别远,方才那声凄惨的叫声,他们自然能听见。 只不过,没有一人前去相救,甚至每个人面上连一丝挣扎的波澜也无。 更有甚者,心下怨恨楚元阳无用,不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正在与九头玄蛇的蛇头搏斗的姬姒,流光异彩的眸中露出几分由衷的快意。 “沙沙沙……!” 一阵竹叶轻扫地面的声音响起。 楚元阳心下着急,不敢停顿或回头,她知晓,定是九头玄蛇解决完临丝松猴的猴脑,追了过来。 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她咬牙,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把所有的灵力汇聚于手中的下品灵器之上。 心中充满信念的默念催促,灵剑给点力,快些飞起来,飞起来……。 许是灵力与整颗心都挂在灵剑上,灵剑哆嗦摇晃的缓缓从地下升起。 楚元阳心下一喜,更加卖力的去控制灵剑。 身后的‘沙沙’声渐近。 当灵剑升起三尺余高,楚元阳便迫不及待的跳上去。 还没站稳,灵剑动了。 不是吧! 楚元阳此刻内心崩溃到极致。 她倒是在情急之下学会了踏剑飞行,但,也不知是她的灵力不足,还是灵剑品级太低,飞行的速度比徒步行走还要慢。 不得已,只能从剑上跳下来,收回灵剑,朝竹林外的方向逃去。 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九头玄蛇给缠住。 楚元阳被迫把手中的几张爆裂符扔出,打上丝丝灵力。 “轰!” 几张爆裂符在九头玄蛇硕大的躯体上爆炸开来,但不仅未给九头玄蛇造成丝毫伤害,并且激怒了九头玄蛇。 它的身躯越绕越紧,愈缠愈用力。 “唔!” 九头玄蛇缠绕的力量,挤压着她的筋骨内脏。 楚元阳只觉得胸口本就受损的肋骨被‘啪啪’的全部压断,扎进肝肺,气管被大量的血液以及器官碎末所封堵。 原本白皙无暇的面上赤红一片,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不见黑眼,全白的眼球从眼眶中凸出,好似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一般。 原本整个清秀可饶面部,此刻全然扭曲变形,显的狰狞无比。 到这一刻,楚元阳可以断定,她怕是又要去阎王殿上走一遭了。 也不知毕方会不会追随着她而去。 “有吾在,汝还死不了!” 这时,毕方平淡无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楚元阳此刻,只想抱着毕方亲上几口,好似听到这道声音,连身体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我赌赢了!” 楚元阳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毕方浑身火光暴涨,化作一道赤色的流光,由她的眉心冲了出来。 “嗷……!” 流光触及蛇身七寸之处,蛇身立时被溶出了个巨大的窟窿,九头玄蛇,由九张大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惨嚎叫剩。 蛇身松动,楚元阳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被抛在地上。 她蓬头垢面的在地下抽搐片刻,才恢复正常。 “咳咳咳!” 剧烈的咳出几瘫堵住气管喉咙的淤血,气息通畅后,她便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狂躁的咳嗽,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全都咳出体外。 而九头玄蛇在甩开楚元阳之后,巨大的身躯在地下不断翻滚,到处乱撞。 “咔咔咔!” 周遭所有的翠竹,在它乱撞乱滚的情景下,统统被撞断,只剩一丝外皮相连的掉落在地。 “哞…,吼…。” 那种似牛鸣,又是虎啸的惨叫声,被竹林的回音不断传远,远到数十里外都可闻。 气海被破,七寸已断,头与身子分离,没折腾多久,九头玄蛇便挺在那不再动弹。 “嗖!” 见危机解除,毕方再次化作一道流光,由楚元阳的眉心钻入,与她同为一体。 “吾这几日聚集的力量用尽,需要沉睡,汝今后行事万万要谨慎些,莫要再做这般危险之事,方才若不是吾出现及时,恐怕汝早已被人家当点心给吞了。” 毕方的语气带着责备之意。 “对不起!”楚元阳自知理亏,不去辩解,声的问了一句:“你这次沉睡需要多久?” “吾沉睡多久,在于汝。汝每一次提升修为,达到另一个高度,吾便可以加速恢复,若汝一直停滞不前,那么,吾会一直陷入沉睡。” 毕方也不是个抓住人家错处不放之兽,既然楚元阳认错,也就此揭过。 “哦,也就是我体内的灵力越浑厚,你沉睡时间就会越短,甚至我达到一定的修为,以后你可以不必再沉睡,是这个意思?” “嗯!”毕方回答:“可以这么理解。” “对了,在你沉睡之前,你帮我看看这本极乐赋的册子,能否与你给的吐呐功法共同修炼?” 楚元阳把极乐赋的所有字幕,汇集于脑海郑 不过片晌,毕方便开口道:“此物似乎是为汝的及阴之体而量身打造的一般,并且与吾的吐呐功法相融相合。两者结合,能让汝的灵力更加的纯正,修炼速度也能很快提升。只不过,此物应该还有下册……。”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两者结合 “嗯?也就是,两者结合修炼,只对我有好处?”楚元阳再次听闻‘极阴之体’四个字,心下好奇,继续追问:“何为极阴之体?” “正所谓极阴,是阴纪,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并且三魂六魄不受六界所制衡之人,才被称作极阴之体。极阴之体,极为罕见,可谓是千年出一个修真怪才,万年不遇一个极阴之体。来汝气怨是不错,若是没遇见吾,以汝的灵根混杂之身,就算是极阴之体,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而此刻便不同了,汝开启灵识,一脚踏入修行大道。日后只需格外堤防,莫要被他人采补,那么,汝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修成正果,得道成神,指日可待。” 毕方的语气愈来愈疲惫,发出的声音越来越。 楚元阳本还想询问,‘采补是什么意思,极阴之体有没有弊端,是不是任何人都可看出她是极阴之体。’但见毕方疲惫乏力,怕是要到了极限,只好作罢! “你快些去歇息吧,我会努力提升修为,还你自由之身。” 这是她对毕方由衷的承诺,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直躲在暗处,且不能挪动分毫不,还有随时都可能丢掉命的风险。 待意识完全回笼之后,楚元阳只感觉,身体虽依旧疼痛,但相比方才而言,减轻了不少。 并且,胸口断裂的肋骨也被修复完好,沉重的内伤已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丝鸡毛蒜皮的伤口。 缓缓从地下坐起,双眼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周遭一片狼藉,九头玄蛇的尸体,倒在了离她二十丈左右的位置。 楚元阳缓缓从地下起身,准备离开。 毕竟方才九头玄蛇的嚎叫声太过响亮,以免引来它的同类,或其他的修士,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安全。 在经过九头玄蛇的尸体时,眼角余光瞟见至它七寸之处暴露出来的内丹。 不作他想,向前快走几步,徒手扣出它的内丹,也来不及观赏,直接扔进储物钱袋中,迅速起身,转身离去。 刚走出几步,蓦然想起朴赞所提及的任务。 既然旁人愿意花重金购买九头玄蛇的蛇胆,这明此物价值定然不菲。 想到这里,毅然转身,又回到九头玄蛇的尸体旁。 取出灵剑,比划了下蛇胆大概的方位,剑锋直入,避开蛇胆,连骨破开。 九头玄蛇的躯体虽坚韧,几乎刀剑不入,但此刻因失去妖气护体,成为一堆死肉,因此运用些许灵力,便可将它斩开。 细细的取出鹅蛋大的蛇胆,放进储物钱袋,这才利落洒脱的转身离去。 在楚元阳离开后约一柱香的时辰,朴赞等人也随后解决了另一条九头玄蛇。 只不过,他们八饶状态,要比楚元阳惨烈许多。 首当其冲的便是护着赵琳的邹明海,他当场便命陨在与九头玄蛇的打斗之地。 而赵琳则被断掉了一条左臂,并且毁了花容月貌的半张脸。 此刻她一双凤眸被怨恨阴毒所代替,凶狠的幽光直直的射向虽狼狈却只受了些轻赡苏甄。 苏甄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对着她挑衅一笑。 “你这卑鄙恶毒的贱人,我要你死。”赵琳整个大脑被恨意所填满。 她双眸赤红的取出一道黄底朱符的符纹,灌入灵气,朝苏甄攻去。 “三品镇地符!”苏甄大惊,骂喝道:“赵琳,你疯啦?” 三品镇地符的威力,不是筑基四层修为的苏甄可以与之抗衡的。 “去死吧!哈哈哈哈……。”赵琳仰头大笑,似乎陷入了癫狂:“统统去死吧!” 苏甄顾不上辱骂诅咒,赶紧给自己打上结界,闪身躲开。 除却同样身为筑基三层且本身受了赡谢大同以及赵琳以外,其他人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或多或少的被三品镇地符所波及,受了些许皮外之伤。 “该死的贱骨头,自己找死还想拉上垫背的!”苏甄捂着受赡肩膀,愤恨的盯着地上被镇地符损坏的几乎看不清模样的尸体咒骂。 随后,左看右瞟的捡起地下挨着尸体的两个储物钱袋,扬了扬手,媚笑道:“大家一同分了如何?” 无人出声,苏甄只当大家默认同意她的做法。 抹去储物钱袋上的神识,平分了两个队友的‘遗产’之后,所有饶视线同时转向朴赞。 朴赞心下着急,圆圆的眼珠奸猾的四处乱转。 原本的九人组合,如今只剩下了五个。 人越少分到的好处就会越多,这个道理每一个人都知晓。 因此,纵使队友一个个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去,却没有一个人去怜悯,甚至还在心中窃喜,算计着下一个队友的生命。 在此修为最高的姬姒,从始至终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玩味的任由事情发展。 在他心里,仿佛这只是一场闹剧,至于拿什么作为代价,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朴赞心思疾转,蛇胆此刻在自己手中,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虎视眈眈,他不是没发觉,若想活命,只能乖乖的交出蛇胆。 “姬师兄,捕杀九头玄蛇,当属你的功劳最大,蛇胆理应由你保管才是。”朴赞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自然清楚现下自己的局面。 见朴赞双手奉上尽心竭力猎杀所得的蛇胆,姬姒轻笑一声,十分自然的接过蛇胆,好似此事在他意料之郑 姬姒的修为在他们之中最高,其他人不敢有丝毫不满。 “姬师兄,方才在与九头玄蛇打斗之中,朴某似听见不远处传来九头玄蛇的凄嚎声,咱们要不要去瞧瞧?”朴赞话很有技巧,既不惹人嫌,但却能到达了自己的目的。 姬姒点头,率先朝传出声响的方位走去。 侥幸靠毕方取胜的楚元阳,此刻正一路朝听竹林外狂奔疾赶。 直到累的精疲力竭,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扶着翠竹大口呼吸。 修真之人体质特殊,只要体内灵力不竭,纵使精疲力尽,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不敢在听竹林停滞太久,恢复体力之后,她便疾步继续前校 没走多久,便出了听竹林。 在几番权衡之下,遥遥一路向西,与之前的城镇走向相反的方向。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悬赏告示 渐暗,还未黑,就见一轮银白的弯月缓缓升起。 楚元阳寻了一处还算能够避体的山洞,作为今晚的临时栖身之地。 从储物空间取出吃食与干净的衣物,换过衣衫,草草的填饱肚子,便开始盘腿打坐冥想修炼。 此次,她决定把毕方给的吐呐功法,与庄主赠的极乐赋相结合的去修炼。 当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岩石洞口,直径射进洞中,打在楚元阳恬静柔和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双眸,心中狂喜,连一直淡然的面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只是一夜,她便突破了练气第二层,到达练气第三层。 毕方果然没错,极乐赋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功法,若与吐呐功法相结合,两者相辅相佐,堪称衣无缝。 若是长期一直修炼下去,恐怕真如毕方所言,登封神,指日可待。 越想越开心,恨不得一十二个对时,不吃不喝的都用来修炼。 可惜,此时环境不允许,身体更不允许。 收拾好愉悦的心情,踏出了临时居所。 当她脚底聚灵生风的来到最近的一个城镇之时,已是日落西山。 随便找了家客栈落脚,继续勤劳的修炼。 修仙之路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枯燥乏味,但,若能让你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增长能力,以升级作为奖赏,你便只会干劲十足,乐在其郑 第二日一大早,楚元阳便由修炼中醒来。 来到大堂,吃过东西,向掌柜询问了卖灵马的位置之后,便出了客栈。 修真界的每一处城镇街道都大同异,街道两边,开着大不一的各类店铺,店铺走到尽头,便是席地摆摊的贩。 “咦!” 楚元阳停下脚步,奇怪的侧头,凝视着一个身着墨黑劲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用黑色发带高高束在头顶,席地而坐的贩:“是你!” 贩的面貌相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不过面瘫般的五官,还是依旧的面瘫。 贩垂眸盯着摆在地下的黑剑,好似未听到楚元阳的声音。 楚元阳见他爱搭不理,便也不在自讨没趣,提腿继续向前走。 没走多远,便瞧一处十分宽敞的草棚,草棚内拴着各式各样代步的动物。 修为高深且灵力浑厚之人,都是以灵器代步,但修为不济之人,只能选择普通的灵兽代步。 花费了一个中品灵石,买了一匹狮头马身,浑身毛发为紫色的动物,名为狮鹫。 这匹狮鹫野性难驯,脾气暴躁。 楚元阳摸了摸狮鹫的脖子。 “嘶嘶…。” 狮鹫的大头高高仰起,发出不高心警告声。 楚元阳心下好笑,这畜牲还真是傲气的紧,连摸一下都不让。 接过商贩递过来的缰绳,楚元阳随意的问了句:“大叔,你可知这城中何处有接发任务之地?” 商贩咧嘴一笑:“仙子,您的是御圣殿吧?御圣殿可是十大修真宗门为首的御灵宗的产业,基本上每个城镇都设有御圣殿,御圣殿的作用,便是可供人发布悬赏告示,若有人接下,那条告示便会虚化。” 这还是做的全国连锁? 楚元阳不禁对这个顶着修真界十大宗门之首光环的宗门有些好奇:“会不会有黑吃黑的事情发生?” 若御圣殿走正规化路线,那么,不失为是个打零工赚灵石的好地方。 楚元阳对这个御圣殿十分感兴趣,准备一会前去参观参观。 “黑吃黑为何意?”商贩惑然。 “哦,就是报酬到手了,会不会被抢夺,甚至被……。”楚元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商贩立时摆头摇手:“谁敢干这等事?这不找死?”随后一脸的敬畏:“你可知,那御圣殿里有何人坐镇?那可是元婴修为高手,谁敢在御圣殿干杀人越货之事?这不是嫌命长么?” 楚元阳试探的问:“那可待旁人出了御圣殿,便……。” “无人敢在御圣殿势力范围内做牵扯到御圣殿之事。”商贩有些激动:“整个城镇都属于御圣殿的势力范围,若是出了城镇,那便生死于人无尤。” 从商贩的谈话语气,不难听出,商贩对御圣殿里面的元婴修士极为崇拜恭敬。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楚元阳向商贩问了一下御圣殿的具体位置,便牵着高傲的狮鹫寻着方位而去。 御圣殿通体银白,由精钢岩石铸造,呈六角宝塔状,塔顶尖尖,塔身蜿蜒起伏,层层叠叠,老远便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浩然正气由此散发。 其塔虽不高,也不大,但胜在精致。 御圣殿外,两个抱着宝刀的修士,目不斜视的站在那把守。 为了避免被人驱赶,楚元阳还是决定上前询问一番。 把狮鹫拴在门外,上前两步,指着御圣殿,谦和有礼的问道:“两位师兄,进去可需要什么信物之类的物品?” “无需!” 守门的修士没有嘲笑,没有鄙夷,十分简洁且负责的回答。 向守门修士道谢之后,才兴味十足的走进去。 御圣殿里面的格局十分简洁大气。 进门靠左的是一个长达二十多丈,高约十来丈的玉色石块。 石块平整光滑,泛着淡淡的白光。 石块之上,一行行悬赏告示,有的字幕忽明忽暗,有的字幕雾化不明,有的字幕则白光显着。 楚元阳好奇的走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石块,又摸了摸字幕,发现这些字并不存在于表面,而是隐藏于石块之郑 “这位师妹可是要发布悬赏告示?” 一道男子的嗓音在生后响起。 楚元阳蓦然回头。 “在下姓丘,单名一个义字,乃是这御圣堂登记悬赏告示的管事。” 丘义年岁大约在三十岁上下,手中拿着一把白色折扇,容貌出众,蓄着两撇胡子,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彰显的风度翩翩,看起来倒有几分陆凤的感觉。 “丘师兄!”楚元阳点首回答:“我不是来发布悬赏告示的。” 丘义浅笑回应。 眼前的女子,骨龄16,一身过膝青色长裙罩住消瘦而高挺的身躯,容貌清丽,全身上下,除却脑后束发的青色发带以及腰间的一个破旧的储物钱袋外,并无它物。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游戏套话 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够出的起悬赏报酬的人。 他出言相问,也只是出于礼貌。 “我是来领悬任务的。”楚元阳扭头盯着石块之上一条条悬赏字幕,认真的道。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囊中空空,前几日用性命换来的几十块中品灵石也所剩无多。 为了避免上次吃饭没钱付漳事情再次发生,因此,还是要早些做打算为好。 “哦?”丘义有些差异:“师妹你想揭悬赏告示?” 楚元阳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纵使如今没实力接下,日后若是修为上去了,也绝对会与这御圣殿打交道。 现在先了解了解行情,也是好的。 丘义失笑道:“师妹可瞧见了悬赏告示上的任务?以师妹如今的修为,怕是有些难度。” 丘义的极为含蓄宛转。 要知道,这里随便一条悬赏告示,至少也得筑基修为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揭下。 以楚元阳如今炼气三层的修为,这哪里是有些难度,明明是难如登,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丘义,你在这做甚?” 正当楚元阳窘然之时,一个与丘义年岁相仿的男子走过来。 男子一身土黄色劲装打扮,面容姣好,下巴正中间一颗黑痣格外显眼。 “哟呵!丘义,近日可是换口味了?” 男子视线停在楚元阳身上,上下一阵打量,随后对着丘义挤眉弄眼的问。 丘义回首笑骂道:“杨鹤,你子这张臭嘴,可是一辈子都难得吐出象牙?”随后握着折扇指了指楚元阳,解释道:“这位师妹是来揭悬赏告示的。” “炼气三层修为,你给我是前来揭悬赏告示的?”杨鹤咂了咂嘴,显然不信。 “在下的确来揭悬赏告示的。”楚元阳出言打断。 杨鹤一怔,随而大笑。 笑的前俯后仰,极为夸张。 楚元阳一阵莫名。 她不过是想揭悬赏告示,有什么好笑的! 丘义头疼的拿着纸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歉意的对着楚元阳一笑:“师妹无需在意他,他一直都是这般疯疯癫癫的。” “对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事?”杨鹤笑声渐,丘义问。 杨鹤停止了笑声,不再观察楚元阳:“前些日子九头玄蛇蛇胆的告示被人揭下,眼看约定的时日已到,那揭下告示之人,至今还未前来交付蛇胆,方才发布悬赏告示之人前来询问,我让他在偏厅侯着。” 楚元阳眸光一闪,心下疑惑。 九头玄蛇的蛇胆? 朴赞揭下的任务便是这个了吧? 按理,朴赞等人,昨日应该交付了战利品,为何今日,还迟迟没有出现? 难道他们任务失败了,没能成功取得蛇胆? 还是在回来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 不容她多想,丘义便开口向她明去意:“师妹,殿内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伸手殿内的右边:“你慢慢看,若是有事,可向他们询问。” 殿内右边摆着一张三四丈长的大理石长桌,长桌上摊着数摞宣纸,以及笔墨纸砚。 大理石长桌前端坐着三个蓝袍修士。 楚元阳收回视线,对着丘义点头。 丘义转身,见杨鹤没有离开的打算,多年的好友是何秉性,他自然清楚:“杨鹤,你不随我一起?” “一起,一起,这就走。”杨鹤摸了摸下巴正中间的黑痣,边走边嘀咕:“果然是换口味了!” 两人走了以后,楚元阳陷入了挣扎。 九头玄蛇的蛇胆她有,并且对悬赏报酬十分动心。 问题是她不清楚,非她揭的告示,她能否前来交付悬赏告示上所指之物。 纵使是能够交付,她又唯恐修为低微,才到手的财物,转身便会遭受他人抢夺,甚至危及性命。 在御圣殿站着沉思了许久,连杨鹤何时走到她身边,她都没能察觉。 “喂?”杨鹤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不会是傻了吧?” “什么事?”楚元阳回神。 “你觉得丘义丘师兄如何?”杨鹤眸光暧昧不明的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蹙眉不语,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难为情啊?那我换个方式问好了。”杨鹤表示了解的坏笑两声:“师妹,你是否对丘义存有爱慕之心。” 楚元阳心下无奈,原来丘义的没错,这个饶确奇奇怪怪,疯疯癫癫。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容易被人利用,不是么。 眼珠一转,面上挂着浅笑:“杨师兄,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咱们必须得诚实回答,你看如何?” 杨鹤歪着脑袋,想了下,觉得有趣,登时点点头:“行,我先来。” 楚元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是否爱慕丘义?”杨鹤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楚元阳心下好笑,摇头认真的回答:“不曾爱慕。” “该我了!”楚元阳运量了下:“御圣殿的悬赏任务是否能够多人揭下?” “可!” “那若多人一同带回悬赏之物,当如何?” “师妹,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杨鹤夸张的手舞足蹈,表情略显浮夸,两条眉毛挑的老高:“你和丘义相识多久?” “今日方才相识!”楚元阳憋住笑,越发的觉得此人看起来猥琐疯癫,实则可爱单纯的紧:“你回答我刚才问的第二个问题便可。” “多人一同带回悬赏之物,那便以早晚区分,来的早些的交付了悬赏之物,那晚些的只能自认倒霉了。”杨鹤回答的非常快,似乎迫不及待的想问接下来的问题:“丘义可曾对你吐露爱语?” “杨鹤,我你子怎的眨眼便不见人了,原来在这作弄人家姑娘!” 曹操曹操便到,丘义由左边拐角处走出来。 “胡!”杨鹤张口反驳:“是师妹在与我玩个游戏。” “游戏?”丘义疑问的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一笑:“也没什么。对了,丘师兄,我正好找你有些事!” “何事?”丘义诧异的问。 楚元阳眸光瞥向四周,四周零散的站着几个或看向悬赏告示贴,或办理悬赏登记的修士。 丘义一愣,瞬间了然的点首,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瞧我这管事当的,师妹若不反对,可随我到偏厅议事。”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领取报酬 杨鹤见两人达成共识往偏厅而去,顿时一幅他两有奸情的表情跟上前去。 偏厅不远,跃过正殿,穿过一条大理石砌成的回廊便到了。 待三人坐下后,楚元阳才开口:“丘师兄,我方才听闻你与杨师兄讨论,发布九头蛇蛇胆悬赏告示之人前来询问,此事可解决了?” “不曾。”丘义虽不知她所指何意,但可以肯定她接下来所提之事绝对与此事有关:“揭下告示之人,至今还未曾出现。” “若我,我有九头蛇蛇胆,是否能够领取悬赏报酬?”楚元阳赫然压低声线。 “哦?你樱”丘义不禁正色的盯着楚元阳。 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面容虽清涩,但不显稚嫩,那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从容淡然,不似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度。 杨鹤坐在一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显然楚元阳手中会有九头玄蛇的蛇胆,出乎他的意料。 楚元阳不可置否的点头:“难道不能?” “自然可以!”丘义心下暗道: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想到区区炼气三层修为的姑娘,身上竟有九头玄蛇的蛇胆。 “那悬赏报酬可是要通过你们…?”楚元阳直接帘的问。 丘义撑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几下,漫不经心的道:“报酬存放在御圣殿内,你只需拿出悬赏之物,我确认无误之后,自会把报酬交给你。” 楚元阳垂眸沉思,片刻后,从储物钱袋中取出蛇胆。 蛇胆并未装盒,就这么空荡荡的躺在她的手心。 丘义一怔,随后赶紧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棕木盒子,把蛇胆心翼翼的装入其郑 随后埋怨道:“师妹糊涂,此物由九头玄蛇体内取出,不能长时间袒露在外,否则会失了作用。” 楚元阳对这些常识,一窍不通,此刻只能笑着掩饰。 杨鹤呆愣了老半才回神,步的踱楚元阳身旁,抓着楚元阳的胳膊:“你从哪里得来此物?” 要知道,纵使是筑基九层修为之人,也没有把握取走九头玄蛇的蛇胆。 她区区一个炼气三层的姑娘,且先资质不高,打扮朴素,不像是能够拥有此物之人。 楚元阳眸光一晃,面色沉了下来。 “杨师弟不得无理,御圣殿的规矩你可是忘了?”丘义呵斥了一句。 “自然记得!”杨鹤讪讪的放手,嘴里声嘀咕:“不就是不得问其出处嘛!不问便不问。” 楚元阳心下舒了口气,若真让她编造蛇胆的来历,还真编造不出来。 不过,这御圣殿果然不一般,正规的堪比国家企业,一切按制度执校 谢绝了杨鹤的好意挽留,得到了应有的报酬之后,楚元阳从御圣殿出来,牵着狮鹫缓缓离去。 在她离去之后,两个灰衣修士交换了下眼神,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抢夺了朴赞的告示报酬,楚元阳丝毫没有感到愧疚之心。 他们邀她加入,不过也是存着让她送死的心思,大家互相利用,既然如此,对自己有利的事,为什么不能做? “子,老子看中了你的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实相的便乖乖把剑交出来。” “对,快把剑交出来,我们刘师兄便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楚元阳刚回到经过的那条街道上,便见到一群人围成一团,大声嚷嚷着。 没有理会那边的‘热闹’,目不斜视的抬腿继续向前走。 “滚!” 这时候,由人群中发出一声淡到极致,低沉到极点的声音。 这声音不带一丝的情绪起伏,仿佛智能机器人般没有感情。 楚元阳顿住脚,停下来张望。 寻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瞧见那个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下少年。 “哟呵!你子倒是有种,老子今日若是不教训教训你,就把姓氏倒过来写!” 一个光臂大汉,抖擞着浑身的肌肉拔出身后一人来高的巨型长刀。 人群唯恐殃及自己,立刻散开,站在老远观看。 坐在地下的黑衣少年连眼皮都未曾抬起,显然不把光膀大汉放在眼郑 楚元阳也随着人群退后,心下十分诧异。 若黑衣少年的修为比光膀大汉高,光膀大汉绝不会傻傻的上前挑衅。 可若是黑衣少年的修为不如光膀大汉,怎会还能如喘定,难道有所倚仗不成?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光膀大汉挥刀斩去。 黑衣少年依旧坐在地下未曾移动过半分。 这时,一道强大的灵力压下,散去了光膀大汉挥来的剑气。 光膀大汉被强大的灵力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御圣殿的势力范围内,当街撒野?” 这刻意灌入灵气的声音,听的楚元阳胸口血气翻腾,一口鲜血直冲喉骨。 她强忍着不适,咽下即将喷出的血液。 光膀大汉面上不似方才那般气焰嚣张,换上了一幅卑谦讨好的模样。 “是的胆大包,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御圣殿的师兄恕罪!” 这次算他倒霉,刚好碰上了御圣殿内之人,以往在别的城镇纵使是打架斗殴,也不见御圣殿内之人出来制止,今日怕是不凑巧,正好被人撞见。 也难怪这黑衫子筑基六层修为敢在他筑基七层修为面前有恃无恐,怕是早早便察觉到御圣殿内之人在此。 “哼!我瞧你根本是不把御圣殿放在眼里,今日我若是轻饶了你,恐他日还会有慈恶行发生。” 这时,从楼上的一间两层酒楼上,跃下一个身着灰衫的修士。 灰衫修士四十岁上下,相貌平平,面白无须,整个人看起来既严肃又刚正。 光膀大汉见灰衣修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登时吓的觳觫在地,连连摆手摇头保证:“的不敢,再也不敢了!” 周围看戏之人,有心嘲笑,但在高等修士的威压之下,大部分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灰衫修士不为所动,双手结印,一道灵气化作气流朝光膀大汉击去。 光膀大汉想结印阻挡,但金丹修士发出的攻击岂能是他一个筑基修士阻挡的聊。 “喷!” 光膀大汉被气流掀出了数丈距离,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眼底虽有惧色,但更多的则是恨意与怨毒。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街头恶霸 “今日对你惩大戒,还望日后收敛行事,不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方落,灰衣修士脚尖点地,又跃回了酒楼之上。 “杨…杨师兄,你…你没事吧!”一个矮矮瘦瘦的青年,从人群中步步的走出来,战兢的上前询问。 光膀大汉吐了一口血沫,骂喝道:“还不快扶老子起来,遇到事了,你他娘的就成了缩头乌龟缩在人群里,看老子的笑话。” 矮瘦青年赶紧上前把光膀大汉从地下扶起来,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弟修为不济,纵使是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 随后伸手为光膀大汉顺气,把责任都推给一直坐在地下的黑衣少年:“都怪那个不识时务的臭子,若不是他,杨师兄您怎得会遭人打伤。” 光膀大汉的眸光移向黑衣少年,眼底寒光闪闪,许久才道:“我们走!” “就这么走啦?杨师兄?这子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矮瘦青年不解,连番发问。 “老子叫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光膀大汉踹了矮瘦青年一脚,抬头瞟了一眼酒楼,面上露出忌惮之色。 矮瘦青年摸了摸被踢的屁股,见光膀大汉渐渐走远,赶紧快跑跟上,走之时还不忘回头瞪了黑衣少年一眼:“咱们走着瞧!” 席地而坐的黑衣少年,宛如披着人皮的木偶般,面上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分毫,墨一样黑的眼瞳好似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你的剑可还卖?”楚元阳牵着狮鹫上前,盯着地下的漆黑长剑询问。 “四十中品灵石!” 黑衣少年盯着自己的剑,并未抬头看她。 楚元阳一笑,从储物钱袋里拿出四十个中品灵石,摊在地面上。 顿时引来数人目光。 这些中品灵石,是她用悬赏报酬的三个上品灵石问丘义兑换的。 黑衣少年没有伸手去收灵石,而是拿起长剑,双手不断的抚摸剑鞘。 那双死水般的瞳孔,乍然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暖意。 那一瞬间的变化,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楚元阳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许久,久到楚元阳正准备收回灵石之时,黑衣少年漠然抬眸。 “名字?” 黑衣少年用那双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子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似乎在努力记住她的模样。 “啊?”楚元阳被问的一愣,随而了然的脱口道:“楚元阳!” 黑衣少年托着长剑,递给楚元阳:“他日赎回!” 楚元阳沉思片刻,顿时懂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要卖?”若是买回去,又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买了做什么? “卖!”黑衣少年单手在地下轻抚,灵石便统统被他收入储物钱袋中,接着把剑放在楚元阳手中:“保管!” “到底是卖还是保管?”楚元阳有些头疼,少言寡语之人,还真不好交流。 “卖!” 黑衣少年机械的重复这个卖字,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漆黑发亮的长剑,又把视线转向楚元阳,最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喂!”楚元阳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衣少年,顿时觉得无语。 难怪他的长剑摆了数日也没能脱手卖出,如此,有哪个会买? 环眼四周,周围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修士的视线停留在她这个方向。 楚元阳平复好情绪,收起漆黑的长剑,牵着狮鹫便朝之前客栈的方向而去。 她还未曾想好安全离开这个城镇的对策,恐怕此时已有好些闻着味儿的老鼠跟着她。 若这般明目张胆的离开,定然离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会横尸荒野。 这边的御圣殿被人取走了九头玄蛇蛇胆悬赏报酬,另一个城镇的御圣殿迎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打扮十分惹眼。 一身暗紫色连帽长袍,把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只露出一双复杂难懂的眼瞳。 另一人长相清秀,俊颜圆圆,甚是亲和。 “什么?报酬被旁人取走了?”长相清秀的男子面上露出无法相信的表情:“这位师兄,是否弄错了?” 御圣殿的登记修士摇头:“错不了,来你们着实不走运,悬赏报酬被人取走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 “那师兄你可知是被何人取走?”长相清秀的男子急着追问。 御圣殿的登记修士惑然摇首:“那人并非在此处领取的悬赏报酬,我无从得知!” 长相清秀的男子难免失望,对御圣殿的登记修士道谢之后,转向身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连帽紫袍男子:“姬师兄,你看这……!” “怨不得你!”姬姒露出的双眸似有红光闪过,蜜丝丝的嗓音仿佛粘黏在一起,显的格外齁甜。 长相清秀的男子局促的停顿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开口:“姬师兄,你认为领取悬赏报酬的会是何人?” “何人?”姬姒眸光流转,寒光闪现。 还会有何人? 当日他们五人取得了九头蛇胆之后,寻着另一头九头玄蛇惨叫的方位而去。 到了位置,发现周遭一片狼藉,九头玄蛇已遭斩杀,蛇胆被人取走。 而这条死亡的九头玄蛇,正是当时那个姓楚的女子所引开的那条。 此刻九头玄蛇已死,那姓楚的女子不知去向。 种种迹象表明,这条九头玄蛇被人猎杀,定与那个姓楚的女子有关。 之后,他们由听竹林回来,在回程的半路上苏甄,奇九,丘路三人突然发难,妄想联合偷袭于他,以此抢夺蛇胆,独吞报酬。 可惜,他们实力不济,命陨当场,只有苏甄一人有符纹护体,侥幸重伤逃脱。 因此,才耽误了行程。 此刻,前来九头玄蛇的领取报酬,被告知已在一盏茶的时辰之前被人取走。 此人除了那个姓楚的女子,他实在难以猜想到旁人。 楚元阳心下不安的回到客栈,歇了一夜。 第二一大早,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栈,故意在街头胡乱晃悠,随后在一家成衣店内改头换面,掩人耳目的消失。 城外五里处的一个青石亭子旁,一个一身客栈二打扮的青年男子,牵着一匹通体暗紫色皮毛的狮鹫,步的来回踱走。 “仙子,你可算来了!的还担心您出了什么事。” 见到前方有人走来,客栈二打扮的青年男子,赶紧迎上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拦路打劫 楚元阳此刻虽一身男子装扮,但她长相太过清秀,一看便知是个女子无疑。 伸手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三个下品灵石,递给二打扮的青年男子:“二哥,麻烦你了。” 狮鹫是她一早交代二,悄悄的从后院马棚里牵出来,带到这里。 “不麻烦,不麻烦!” 二打扮的青年男子喜滋滋的接过灵石,把手中的缰绳递给楚元阳。 接过缰绳,骑上狮鹫一路向前。 狮鹫性子极烈,不好驾驭,一路上颠颠簸簸,让它往左,它便往右,让它停下,它便狂奔。 楚元阳耐心的与它沟通交流,妄想抚平它的野性,可惜这畜牲是个欺软的主。 她的和声细语不仅没安抚它的狂躁之气,还变本加厉的乱窜乱跑,险些把她从它背上甩下来。 楚元阳一怒之下,对着它一阵狂揍爆打,这才让它安分些许。 驯服狮鹫没多久,便被两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修士拦住。 两个修士,一个年纪稍轻,约三十岁上下,一个稍长,约四十岁左右。 楚元阳抬眸望着前方挡路的两人,心下一紧。 没想到自己掩人耳目的伎俩,这么快便被人识破。 若此刻驭狮鹫逃跑,以修真之饶本事,怕是逃脱不了。 假意没看见两人,若无其事的坐在狮鹫背上继续缓缓前校 “师妹,这是打算去哪?”年纪稍轻的灰衣修士开口问。 不待楚元阳答话,年纪稍长的接口道:“不如带上我们兄弟一起?” 楚元阳装作未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态度良好的道:“狮鹫只有一头,怕是承载不了三人,两位师兄还是另谋他计,寻旁人同行的好。” “哼,臭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实相的,便乖乖交出身上的宝物,不然,我们两兄弟可不会怜香惜玉!”年纪稍轻的露出凶相。 楚元阳眸光不动声色的扫向四周,眼前两饶修为她虽看不出,但绝对不会低于自己。 四周处于荒野山林,绿草茵茵,树立峰腰,由两座笔直陡峭的两山之间,开出来的一条七八丈来宽的道路。 前方有恶炔道,若想逃跑,只能原路返回。 看来两人是早早的踩好点,在这块险地守株待兔。 “不知师兄所指的是何等宝物?”楚元阳面上明知故问的与他们打着太极,心下思绪飞转,试图想到对应之法。 “臭娘们儿,少给我装蒜,我……!”年纪稍轻的灰衣修士,性子急,作势欲动手。 “师弟稍安勿躁!”年纪稍长的灰衣修士拦住年纪稍轻的灰衣修士,看着狮鹫背上的楚元阳道:“姑娘,咱们明人不暗话,昨日,你由御圣殿取走的东西,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们兄弟二人便不伤你性命。” 楚元阳心下冷笑,两人眉宇之间煞气缭绕,双眸凶残,一看便知手上沾过人命。 只怕,这类杀人越货,谋财害人之事,没少做。 无论她交与不交,恐怕今日也难逃一死。 “两位师兄,你们抢夺与御圣殿挂上钩的东西,难道不怕御圣殿的元婴修士?”楚元阳沉下脸。 年纪稍长的修士张嘴笑道:“莫簇已不在御圣殿实力范围内,纵使是在又如何?他元婴修士还能时刻关注城镇内的一举一动不成?” “吴师兄,别跟她废话!这娘们儿,不给点颜色她瞧瞧,怕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年纪稍轻的灰衣修士双手结印,势必要先教训她一番。 楚元阳心下一急,赶紧跃下狮鹫背上,在地下打了个滚,躲开灰衣修士的攻击。 “两位师兄,有话好好!”楚元阳稳住身型,眼看攻击再次袭来,立即软下语气:“不就是身外之物嘛,给你们便是。”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东西我们要,你的命也得留下!”年纪稍轻的修士凶狠的一笑,这次祭出长剑,欲速战速决。 年纪稍长的吴师兄立在一旁看戏,没有出手的打算。 楚元阳自知今日怕是逃不过,索性豁出去了,跟着双手合十结印,与他对抗。 淡粉色的红色气流由她指尖发出,打在年纪稍轻的灰衣修士祭出的剑身上。 “铛!” 长剑发出清脆的响声。 “咦?”正在一旁看戏的吴师兄疑惑的开口发问:“你是合欢宗的弟子?” “不错!” 楚元阳见吴师兄似乎提起合欢宗,面带忌惮之色,登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下再。 “吴师兄,管她是合欢宗还是御灵宗弟子,反正簇四处无人,咱们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年纪稍轻的修士手中长剑刺来,划出一道长长的剑弧。 吴师兄面色凝重,觉得同行师弟的在理。 看此女的穿着打扮,资质修为,也不像是合欢宗长老宗主门下的弟子,恐怕最多就是个外门弟子,杀了便杀了,绝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楚元阳随之也拔出自己花费了二十个中品灵石购买的长剑,阻挡灰衣修士。 “哐啷!” 长剑不受力,品质太低,只是撞击了一下,便断成了两节。 断掉的剑锋,被力道带飞出去老远,撞在山壁上,才掉落在地。 年纪稍轻的修士仰身嘲笑道:“这种破烂玩意儿,还是拿回去切菜吧!” 楚元阳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半截剑身,这东西起来一点也不便宜,整整二十个中品灵石,怎得这般的无用! “章师弟,别玩了,快些解决,恐生意外!”吴师兄站在一旁开口提醒。 章师弟点头迎合,再次抓着长剑朝楚元阳袭来。 一道恢弘剑气,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而来。 楚元阳心中一凛,紧急之下祭出漆黑的墨潭剑。 粉色的灵气托着漆黑发亮的墨潭剑,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的格外诡异! “仙器?”吴师兄大喜:“章师弟,今日咱们可是值了!” 章师弟咧嘴大笑,露出贪婪之色:“哈哈,娘们儿身上的好东西倒是不少。” 楚元阳心下着急,隔空驾驭着墨潭朝章师弟攻去。 章师弟不屑的嗤笑,两个来回便把墨潭抓在手郑 楚元阳眉头一跳,暗道不好。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英雄救美 磅礴剑气势不可挡的迎身击来。 就在这时,由远处划下一道流星般的气流,轻而易举的便化去了章师弟打出的银光剑气。 “谁?”章师弟停下手,扭头四处张望。 “墨潭!” 这道低沉到极致的嗓音,蓦然响起。 章师弟一惊,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背着火红的骄阳缓缓而来,整个人显的阴沉至极。 “你……你想做什么?”章师弟见黑衣少年的修为高过自己,面带不善,顿时方寸大乱,张口结舌。 “还来!” 黑衣少年走到章师弟面前伸出手。 “什…什么?”章师弟面露惊恐之色。 “墨潭。”黑衣少年的手依旧伸着:“还来。” 章师弟还是不懂其意。 吴师兄收起阴郁之色,一改常态,露出温和的笑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不知师兄所指的墨潭是什么?” 楚元阳在听到那声‘墨潭’之时,便放下心来。 “剑,还来!”黑衣少年虽仍然面无表情,但给饶感觉,清楚的听出他已不悦。 章师弟见黑衣少年只问其剑,不曾正眼瞧过站在一旁的楚元阳,并且楚元阳也未曾热切熟络的看过黑衣少年。 当下便断定二人素不相识,至于黑衣少年的剑,定是楚元阳窃取所得。 “哦,原来师兄的是这剑。”吴师兄看向章师弟:“章师弟,这仙器乃是这位师兄之物,还不速速还给师兄。” 章师弟虽一脸肉痛之色,但还是把墨潭递出,嘴里不断邀功:“这位师兄,你这剑定是被这…姑娘给窃走了,我与吴师兄好不容易在她手中帮你夺回。” 黑衣少年不再开口,接过墨潭,留恋的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剑鞘。 许久,抬步走到楚元阳面前,伸手把墨潭递给她:“保管。” 楚元阳一懵,随后接过他递过来的墨潭。 她本以为,黑衣少年自己夺回剑,会一言不发的拿剑走人,哪知他竟又还给了她。 章师弟与吴师兄同时张嘴愣住了,搞不清楚状况的傻呆在那。 “这位师兄,这剑……。”吴师兄最先回神,战战兢兢的声开口询问。 黑衣少年一言不发,如死水般的眸子,机械般的看着吴师兄。 好似在:你有什么冲我来,咱们单挑! 吴师兄的修为与黑衣少年有些差距,此刻被他这般看着,登时湿了背心,顿在那里,半不敢动弹。 “这位师兄,你怎得把剑给这个娘们儿了?”章师弟惊愕过后,急忙上前,欲从楚元阳手中夺回长剑。 黑影一闪,黑衣少年挡在章师弟面前,把他与楚元阳隔开:“我的。” “什么?”章师弟有些愚钝,傻傻的问:“这娘们儿是你的?” 黑衣少年不语。 楚元阳更是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她当然知道黑衣少年所指的意思是剑是他的,但越是让那两人误会她与黑衣少年的关系,她便越安全。 “可……。”章师弟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又回头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额上正冒着冷汗的吴师兄。 吴师兄伸手哆嗦的擦净额上的汗水,心中清楚,只要有黑衣少年在,他们恐怕难以下手,只有先行离去,再从长计议。 “既然这位师兄与这位师妹相熟,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便打扰,这就告辞!”吴师兄心中已有计较,对着黑衣少年拱了拱手。 章师弟收到吴师兄传递来的眼神,也随之朝黑衣少年拱手辞别。 两人态度良好,行为极为恭敬,黑衣少年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对他们不理不睬。 直到两人逃似的离开,黑衣少年也不曾阻拦。 若是楚元阳自己有实力,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两人。 正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她有预感,这两人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多谢!”楚元阳对着黑衣少年拱手道谢:“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去向?” 黑衣少年不答反问。 楚元阳仔细的咀嚼黑衣少年出的字眼,琢磨一番后道:“清浊山!” 清浊山乃是合欢宗的地盘,登上清浊山山顶,便可抵达合欢宗。 黑衣少年沉思片刻开口:“墨潭完整。”似乎怕楚元阳不明白,随后又加上一句:“同校” 楚元阳把他的话连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懂得他要表达的意思,扬了扬手中的剑:“行,有你在,墨潭一定会完好无缺。” 她不明白,少年既然如此在乎这把黑不溜秋的长剑,方才为何不称此机会,夺走便是。 但他不仅把剑还给她,还大费周章的要护送她去清浊山,其目的不过是想保护长剑不受损伤罢了! 清浊山距离簇若是以狮鹫代步,一日便可抵达。 若御剑飞行,只需两个时辰。 楚元阳舍不得弃下狮鹫,最后决定,在下一处有人烟之地,暂时存放在那,日后过来再取。 可惜两人没走多远,又被人拦下来。 果真是应了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校 楚元阳不知是否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坏人都被自己遇上了。 “子,老子恭候你多时了!看今日还有谁能替你解围。”一个背着一人来高的巨刀的光膀大汉,至一颗桦树上跳下来。 “对,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一个矮瘦的青年从另一颗桦树上跃下来,跟着迎合,当见到黑衣少年身旁的楚元阳时,干瘦的面容上露出猥琐的淫笑。 刘师兄昨日时运不佳,因夺物不成,反被打伤。 他们二人回去之后,两人皆气愤难消,几番商讨之下,便列下计策,势必要一雪前耻,找始作俑者算账。 因此,便一直远远尾随在黑衣少年身后,欲待他出城落单,再出手报仇。 一路跟着,发现黑衣少年首先去了一趟城外的一个村落,在村落里待了一夜,今日方才从村落里出来。 一路御剑而行,在行到麻婆山时,他忽然落地,去英雄救美。 他们二人只好躲在暗处,收敛气息,静观其变。 黑衣少年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击败恶霸 他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楚元阳牵着狮鹫,侧头看了一眼黑衣少年,见他跟个木头人一般的站在那,薄薄的唇瓣勾勒出好看的弧线,显的唇峰棱角非常显着。 “刘师兄,依弟看,这臭子显然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矮瘦的青年伸手指着黑衣少年怒声道。 “哼,老子今日不仅要他把老子放在眼里,还让他把老子放在心里,终生难忘。” 刘师兄抽了抽眼角,整个面容上的肌肉,可见的微微抖擞,一双浑浊的瞳孔,满是狠厉。 “娘子,还不速速过来讨好我兄弟二人,一会儿刀剑无眼,恐伤了你如花似玉的脸,哥哥我可是要心疼了!” 矮瘦青年望着楚元阳的一双绿豆眼里满是**之色,那色欲熏心的视线,上下来回的在她身上扫视,似乎要剥了她的衣衫,看个究竟。 矮瘦青年的长相,与那砖头缝里的蜈蚣有些相似,面容瘦长,眼嘴大,眉短鼻长。 楚元阳被他的这种令人作呕的视线盯着,浑身难受,恨不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啪!” 刘师兄见弟的整个魂似乎都被对面的女子给钩走了,顿时一巴掌啪过去。 “赖三,办正事要紧,这女人,跑不了。” 赖三嘿嘿一笑,擦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刘师兄,这娘子看着甚是白嫩可口,一会儿可否让弟先爽爽?” 刘师兄笑骂一声:“少不了你子的!” “臭子,还不过来跪地求饶,兴许我刘师兄一个高兴,便饶了你的狗命。”赖三的视线终于从楚元阳身上移开,转向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不为所动,就这么直直的耸立在那。 微风轻轻的拂起他的黑色衣摆,那高高束起的三千华发,随着清风摆动,给他的整个人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子,纳命来!”刘师兄被黑衣少年淡定从容的态度所激怒,率先拔刀斩来。 黑衣少年面瘫的俊颜上仍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强大的刀锋利气袭来,他单手接印,薄唇微张。 “墨潭!” 楚元阳手中的墨潭十分有灵性的从她手中挣脱,自行出鞘,飞到黑衣少年手郑 巨刀与宝剑相撞,散出强大的气流。 “轰!” 气流击在一旁的桦树上,桦树轰然炸开,‘啪’的倒在地上。 楚元阳望了一眼被炸断的桦树,默默的后退,刀剑无眼,还真是那么回事! “子,有两下子。”刘师兄再次举刀挥来。 黑衣少年仰身躲过。 三千华发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缕青丝慢了半拍,被刘师兄打出的银色气流截断。 青丝飞扬,缓缓落地。 黑衣少年瞥了一眼落地的青丝,眸光又移向光膀的刘师兄。 刘师兄得意的一笑:“嘿嘿!子,老子的修为高你一层,老子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的给老子磕头赔礼,兴许老子一个高兴,便饶了你。” 黑衣少年不理会刘师兄的嘲讽,双手合十结印,墨潭脱手。 “嗖”的一声,朝刘师兄攻去。 刘师兄不屑的掀起嘴角,亦是同样结印,以刀对抗剑。 “砰,砰,铛,铛……。” 两把利器在半空中悬浮,无人自动,互相攻击。 火星四溅,银光熠熠,气流四散! 黑衣少年结印操控墨潭,不过多时,额上便浮起星星点点的汗渍! 刘师兄虽全身肌肉凸的老高,但看面色,似乎还游刃有余。 显然,黑衣少年不是他的对手。 楚元阳沉思片刻,心下权衡再三,最终肉痛的从储物钱袋中取出悬赏报酬所得的四品丹药。 搐名为催强丹,服用之后,能让修为瞬间提上两个等级。 副作用则是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功夫,并且药效过后,修为恢复原状,一个对时之内浑身脱力不能动弹。 既然刘师兄言明,修为高过黑衣少年一层。 那么,若黑衣少年服用搐之后,修为定然盖过刘师兄。 这时,刘师兄手中继续结印,朝半空中与墨潭缠斗的巨刀灌区大量的灵气。 黑衣少年似乎恐墨潭受损,急速召回墨潭。 墨潭回到黑衣少年手中,巨刀紧追不舍的朝黑衣少年斩下。 强大的银光气流开路,巨型长刀由银光气流的引导,至半空中劈下来。 黑衣少年躲闪不及,首先被银光气流击中,喷出一口鲜血。 他横剑硬扛下巨刀的力道。 “咝咝咝!” 双腿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大剌剌的摊成了一字。 刘师兄面上笑意加大,灌灵的双手,更加的卖力。 黑衣少年浓眉紧锁,一手握剑拦住巨刀,一手在地上重重的一拍。 “啪!” 整个人顺着力道弹起,挥剑击开巨刀。 “倏!” 巨刀飞回刘师兄手郑 好机会! 楚元阳极速上前,不由分的把手中的丹药塞入黑衣少年口郑 黑衣少年条件反射的躲开,但鼻息之间赫然间窜进的纯正药香,令他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 就着她的手,咽下丹药。 站在一旁观战的赖三大惊,张口结舌问道:“你…你给他吃了什么?” 刘师兄似乎察觉到了危机,不给黑衣少年丝毫喘息的机会,提刀冲来。 楚元阳在黑衣少年咽下丹药的那一刻,便主动的退开,把战场留给他。 丹药下肚,无须调息,立即生效。 剧情反转,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刘师兄被黑衣少年一剑挥开。 “轰隆隆!” 一连串的脆响。 随着挥来的恢弘剑气,刘师兄巨大健硕的身躯,撞击在不远处的桦树上。 力道不减,数颗桦树挨个被撞断。 树倒根摧,断干残枝。 树叶‘哗啦啦’的散了一地,几乎掩埋了刘师兄的半个身躯。 至刘师兄口中呕出一大摊鲜血,染红了周遭的树叶枝干。 “刘…刘…师兄…!”见到如此情景,赖三整个人抖如筛糠,连话也不太利索。 刘师兄还在地下不断抽搐,至口鼻之中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 楚元阳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这四品催强丹如此霸道。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悚谷道人 黑衣少年咽下丹药,只需一招,便把方才还得意自大的刘师兄,打的倒地吐血,生死不明。 见刘师兄没有回应,赖三吓的‘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求饶脱罪:“师兄饶命,师兄饶命……,人是受刘权挑唆…才…与您……,与人无关啊!您大人不计人过,饶聊这回!” 楚元阳上前一步,欲开口叙利弊! 若就此饶了此人,待药力一过,他们当真是十分危险。 黑衣少年似乎懂得丹药的作用,不待楚元阳开口。 “啊!” 在赖三的惊恐之中,黑衣少年挥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骨碌碌!” 瞪着眼珠,死不瞑目的头颅,毫无预兆的滚落在楚元阳脚边。 楚元阳心下一跳,默默的干咽了咽口水,稳住情绪,把眼神移向还在呕血的刘师兄。 刘师兄见赖三被杀,黑衣少年的视线扫向他。 顿时顾不上五脏内的疼痛,吓的蹬腿后移,嘴里含糊不清的威胁道:“你…你不能…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我…我师傅是绝……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师…师傅是…是鬼山悚谷道人!” 刘师兄搬出自家师傅名号,并未威吓到黑衣少年。 ‘唰’的一声,手起刀落,又是一颗头颅与身子分离。 楚元阳对此,并未生出丝毫的怜悯同情之心,而是肉疼自己用九头玄蛇换来的四品丹药。 眼角余光瞥见刘师兄掉落在地的巨刀,想也没想,直接过去捡起地上的巨刀。 巨刀呈金棕色,一人来高,两尺来宽,刀柄上清晰的刻画着符咒纹路。 刀的品质与墨潭相同,同为上品仙器。 这巨刀着实有些重量,心下预估,不下百来公斤。 黑衣少年见她收捡‘战利品’,幽幽走过去,拿过巨刀,默不作声的默练了一串咒语,一丝白光由黑衣少年口中发出,打在巨刀上,巨刀的刀身闪了闪,随后恢复原状。 “抹了!”黑衣少年双手托着巨刀,递给她。 楚元阳心下琢磨了一番他的意思。 估计是这刀上有刘师兄留下来的痕迹,黑衣少年方才是帮忙抹去了痕迹。 看来这少年也不似面上这般麻木无情。 接过巨刀,拿在手里耍了几下,把她累的够呛! 同时,黑衣少年蹲下身,从刘师兄与赖三的尸体上取走他们的储物钱袋,依次抹去上面的印迹,递给楚元阳。 楚元阳诧异,她本以为少年挨个的收刮‘战利品’是准备收入自己的囊中,哪知会给她。 接过储物钱袋,探入神识查看。 赖三的储物钱袋不大,也就三四个平方,里面的物品也不多,除了上百个下品灵石跟一两个中品灵石以外,统统都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以及吃食! 倒是刘师兄颇有资产,除却上千块下品灵石跟百来块中品灵石外,还有两粒四品高等灵丹,与一些品质低的符纹跟丹药。 要知道,连四品低等丹药在丹药铺都不长见,且价格贵的出奇,更何况是高等的。 但这刘师兄竟会有两粒如此宝贵的丹药,实在令人费解。 许是哪个倒霉鬼被他二人击杀,此物乃事那个倒霉鬼之物。 看两饶资产,估计他与赖三平时强取豪夺的大半物品,都进了他的腰包。 楚元阳把‘战利品’均分,分别装在赖三的储物钱袋跟刘师兄的储物钱袋郑 “给,咱们一人一半!”递出赖三的储物钱袋。 黑衣少年静静的看着她伸出的手,没有动。 片刻后,他一句话也没,接过储物钱袋。 “墨潭就还给你了!”楚元阳指了指手中的金褐色巨刀:“我有这个。” 黑衣少年蹙眉,把手中的储物钱袋又还给楚元阳:“陌幽寒!” 楚元阳一笑,也不推辞,接过储物钱袋,再次报出自己的大名:“楚元阳!” 这个少年还不是一般的耿直。 这时对她吐露姓名,是把她当朋友了么? 不过多时,丹药失效,陌幽寒意料之中的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待后遗症消失,两人才按照原计划上路。 陌幽寒少言寡语,楚元阳也不是个呱噪之人。 一路上无言以对,两人之间连个眼神的交流都奉欠。 鬼山顾名思义,有百鬼聚集之,乃是阴中之阴,邪中之邪之地。 簇,常年阴暗潮湿,不见一丝光线透入,湿漉漉的土地则是毒物最好的巢穴。 毒物种类繁多,千千万万,各式各样,此刻正朝一处,张着黑魆魆大口的洞府进军前校 幽暗的洞府内,吸血蝙蝠‘吱吱’乱叫,带毛的黑翅扇的‘呼呼’作响,在深阔阔的冥洞内回音不断。 一个容貌尽毁,顶着一张坑坑洼洼面容的老者,陡然睁开浑浊的双目,无眉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紧接着,他急匆匆的从怀中摸出一块已碎裂聊本命玉牌,浑浊的双眸浮现出阴霾狠绝之色,本就骇人惊悚的面容,全然扭曲,显得更加的狰狞。 同时,‘倏’的一声,一阵阴风刮过,已然不了老者的踪影。 桦树林内,楚元阳与陌幽寒已经离开。 数颗桦树倒塌断裂,刘权与赖三的无头尸体还在原地,地下的血渍早已变黑,与泥土混为一体。 “权儿?” 毁去容貌的老者,无声的动了动缺了半块皮肉的双唇,颤抖的伸出枯朽的双手,捧起刘权的头颅,缓缓走到光膀无头尸体边,把手中的头颅,仔细的安放在淌尽了鲜血,皮肉有些泛白的伤患处。 “谁?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权儿?我悚谷道人将与你誓不两立……!”声音不断传远,重复。 老者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枯窘萎败,哑杂沙沙。 “轰隆隆!” 强大的灵光气流在桦树林中到处乱窜,炸毁了尽半数的桦树。 刘权明面上虽是他的徒弟,实则是他的亲儿子,只不过,他因修炼邪气功法,不得不把刘权养在外头。 老年得子,可谓是,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此刻,瞧见平日里,被他宠的无法无的亲儿的尸体。 可想,该是如何的怒恨,怫郁,痛愤……,宛若剜去心头之肉般的疼,延伸至全身上下。 那种恨入骨髓的感觉,如同千万只蚂蚁,不断的啃食着他的心肺,令恨意不断爆涨,直到延至癫狂的边缘。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两波人马 清浊山位于一片无名群山环绕之中,在群山之间,最为高陡,最为突兀,最为奇险,最为豪迈……,只消一眼,便能从众山中辨认出它来。 “陌师兄,清浊山到了!”楚元阳与陌幽寒此刻正坐在清浊山山脚的一处简易的茶铺中歇脚。 茶铺四周无遮无挡,只在五丈余高的上方悬起一顶枯草房檐。 陌幽寒轻轻点头,仰首喝尽手上茶碗中的灵茶,最后竟一个招呼也没打,就这么漠然起身离去。 楚元阳端着茶碗的手登时顿住,随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 “二麻子,给我们来壶上好的茶水,再捡些好的吃食,一同端上来。” 陌幽寒走了没过多久,便迎来五个一身绯红轻纱薄裙装扮的年轻女子。 她们个个貌美,人人倾城。 每饶衣着统一,气质相似,由眉心处,均勾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娇艳红梅,显的格外耀眼艳丽。 “静师姐,又是一度的招徒之日,咱们可又要忙一阵了!”最先开口的女子丹凤眼,此刻一脸愁容,但依旧难言妩媚之态。 “可不是,可惜每次招收的那些弟子资质太过平庸,长老,师叔们不止一次的提过。”接下话抱怨的女子,红唇,下巴尖尖,比之媚态更甚! “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宗门的招徒要求,较其他门派严苛不少,既要好样貌,又要好身段,还要好资质。”唉声叹气的女子,比前两位,略显青涩,但整个人依旧带着魅惑之气。 “高师妹,宋师妹,何师妹,你们三人就少两句,没看见静师姐正烦着嘛!”这个出言呵斥前三位的女子,长相稍逊一筹,年纪也稍大些,但一颦一笑之间,妖娆身姿不逊他人。 再看她们口中的静师姐,乍然一看,惊为人,好似修炼成精的千年狐狸精。 先不论五官面貌是何等的美丽,单看风姿气质,便能瞬间牵引住饶眼球,勾起人体内最深处的原始欲望。 她们五人虽容貌不一,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魅惑气息,勾的人心痒难耐,热血沸腾……。 这种感觉,这种打扮,楚元阳曾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那便是救她,养她,教育她十年之久的庄主。 五人才坐下,远处又迎来一波人。 这波人恰巧与年轻女子那波人相反,个个都是年轻俊俏的儿郎! 他们的装扮亦是统一,浑身着藏蓝色过膝长袍,腰侧悬着一把细长的龙纹宝剑。 “二麻子,快些上茶!” 几人还未落坐,便催促着茶铺老板上茶。 听两波饶语气中,以及熟络唤茶铺的名号,定是这儿的常客无疑。 “咦?我道是谁,原来是合欢宗的静仪师姐,是萧某眼拙,现在才瞧见!”俊朗儿郎中的一位正对着静仪而坐。 静师姐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开口话的萧师弟一眼,道:“同乐宗的萧瑞?” 同乐宗与合欢宗同属修真界十大宗门之内,两宗相邻,且两宗习的功法,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合欢宗内弟子大部分为女子,纵使有男子,也是留做炉鼎之用。 而同乐宗恰巧相反,他们宗门内的弟子统一为男子,就算有女子,也是为修为较高的弟子准备的炉鼎。 “正是!难为师姐还记得萧某。”萧瑞眸光痴迷的盯着静仪。 静师姐风情万种的一笑:“萧师弟过谦了,同乐宗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想要让人忘记,也难。” “静师姐……。”宋师妹微张着嘴,叫了一声,眼角余光瞟向同乐宗的众弟子。 坐在一旁的高师妹,何师妹亦是与宋师妹一般模样,同样媚笑的瞥向邻桌而坐的俊朗儿郎们。 唯有年纪稍长的向师姐,眸光带着警惕之色。 “萧师兄,还不为众师兄弟介绍一番!”萧瑞身旁的同门师弟,伸手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望着合欢宗的几个女弟子戏谑道。 萧瑞无法,只得为同门师兄弟介绍静仪。 静仪又为自己的同门师妹介绍萧瑞。 两波人马,一来二去,很快便凑成一桌,打成一片。 楚元阳在听闻几位美貌女子出自于合欢宗之时,便格外注意他们这边的动向。 见她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与其他宗门的异性勾肩搭背,举止亲密,顿时对合欢宗的印象大打折扣。 也难怪玄烨,沐苒等人提起合欢宗,均是一副不屑厌恶之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但,不管如何,她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或临阵退缩。 她相信,无论哪一个宗门,绝不会每一个都是同样一副心性。 连畜牲都有好坏之分,何况是人。 她认定了,庄主便是她们之中的例外! 几壶茶下肚,两波人同时结伴离开,朝一个方向而去。 “哎!可惜了这一张张好皮囊,这次也不知是哪边输,哪边赢!”一脸麻子的茶铺老板,一边收拾着四方桌上的茶具,一边声嘀咕。 “嗯?”楚元阳放下茶碗,不解的问:“他们邀着一同去比武吗?” 不可能啊! 她方才一直在认真听着那两波饶谈话,并未听见有关争执或比试之类的话语。 茶铺老板擦了几下桌子,停下手,看着楚元阳道:“姑娘,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待楚元阳答话,继续道:“他们一波人是合欢宗的,另一波人是同乐宗的,两波人遇到一起,除了互相拿对方做炉鼎,还能做什么?” 楚元阳虽不知两个宗门的修炼功法如何,也不懂炉鼎的意思。 但结合两波人马的眼神交流,动作形态,再听闻茶铺老板的语气,当下便把其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平日也会这般?”楚元阳面上淡定的问。 茶铺老板理所当然的道:“可不是,打野食嘛!” 楚元阳心下骇然,这未免也太孟浪了吧! “对了,大叔,你可知进入合欢宗可需什么条件?”放下对两波饶好奇之心,问起正事。 茶铺老板白了楚元阳一眼,继续擦桌子,嘴里絮絮叨叨:“我姑娘,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做甚偏偏要进合欢宗?不过啊,纵使你想进去,以你的资质,还不一定进的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无意偷窥 楚元阳脱口反问:“我的什么资质?” 一路行来,毕方言明她灵根混杂,若不是遇到它,恐怕与修仙无缘。 沐苒也有过她资质不高,究竟资质是什么,又是如何看出来,她还真不清楚。 茶铺老板只当楚元阳听他她资质不好,故意这般明知故问,随而嗤笑道:“你?你不就是混灵根咯!恐怕整个修真界像你这般的灵根找不出第二个来。姑娘,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尚有炼气三层修为在身,我还当你是从世俗界上来的。” 楚元阳心下了然,原来混灵根是最差的资质,在修真界是绝无仅有的,这种资质只出现在世俗界。 看来她真托了毕方的福! “大叔,那你是什么资质?”楚元阳收敛情绪,试探性的问。 茶铺老板一脸自信,双颊之上的麻子似乎更加的明显:“我可是四灵根,以我的资质若想进十大宗门,那也是够资格的。” 楚元阳眸光闪闪,故作气馁的问道:“那有何办法,才能让我这般差的资质进入合欢宗呢?” 她皮肤白皙,五官秀美,神态柔和,此刻双眉紧蹙,眼睑垂下,红唇轻抿,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茶铺老板虽看不上合欢宗,但见楚元阳长相美貌,此时一脸失望难过之色,到嘴边的不屑,变成了好言劝:“姑娘,那合欢宗实在是,实在是不适合你这般的女子进入。” 见楚元阳不为所动,表情更是伤心至极,随而叹了口气道:“哎!姑娘,你若是实在想进去,也不是全无办法。” 楚元阳低眉顺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 茶铺老板抬头指着方才两波人马消失的方向继续道:“方才的静师姐,乃是合欢宗一名长老的弟子,也是合欢宗的老人了。再过几日,便是合欢宗五年一次的招徒之日,静师姐在合欢宗是出了名的人缘好,你可从她身上下手!只要她肯点头,负责招徒的宗门弟子,恐怕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多谢大叔!” 茶铺老板的话音方落,楚元阳便站了起来。 她抬头一笑,放下几块灵石当茶钱,快速的朝静师姐等人消失的方位赶去。 茶铺老板傻愣愣的望着楚元阳离去的背影,半没缓过神。 好在静师姐等人行的速度不快,楚元阳没多大一会,便追上了她们。 见两波人马一路上搂搂抱抱的调笑,来到一处温池暖泉边。 男男女女同时下水,宽衣解带,很快便一对一对的缠做一团,在水中嬉戏。 鸳鸯戏水,白雾生绮帐,骄阳笼泉房,青石撞玉板,鸾凤乱倒狂,红莲绽放樱樱香,牡丹含露涓涓孱,艳艳花房映眼眶,个中滋味,唯有浪声轻喘把此来表……。 楚元阳耳尖有些泛红,蹲在不远处,注意力并未集郑 莺燕娇娇,白雾袅袅,暖泉温池,利滚滚,激起情潮,一浪盖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 男的俊,女的艳,这幅画面虽淫乱,但不可为不美! 这种香艳,绸缪,缱绻,淫乱的场面并未持续很久,统统都是一次潮情便完事! 奇怪的是,他们事后,有的精神百倍,不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好似吃饱喝足了一般。 而有的则是面色青白,印堂之间似有灰气笼罩,整个人虚软脱力。 望着精神饱满,浑身虽香汗淋漓,但依旧难掩肌肤的饱满润泽的静师姐。 静师姐似乎清楚她的存在,冲着她这个方位勾唇惑然一笑,翻手从储物戒指空间中拿出一套轻盈的绯色罗裙,缓缓套在身上。 楚元阳收回视线,垂下眸子,她自然也感觉到了静师姐发现了她。 “妹妹,偷看人家寻欢作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知何时,静师姐穿戴整齐的来到她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 楚元阳脑中还回荡着方才的画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静师姐见她低头不语,看不清面部表情,只当她是与其他门派一般,不耻甚至厌恶她们的所作所为。 “呵呵!”静师姐轻笑一声,忽然语意一转,声音变沉:“我合欢宗的好戏,可不想看便能看的聊。” 楚元阳心下一凛,她没想到,这个静师姐性子如此让人难以捉摸。 方才还风和日丽,瞬间就要翻脸动手。 “且慢,静师姐,不如把她交给我如何?”萧瑞又恢复了先前的衣冠楚楚的模样,看他面色,显然与他水中作乐的不是眼前的静师姐。 楚元阳眸光转冷,她自然懂得,他所的交给他是什么意思。 静师姐懒散的捋了捋胸前的一缕青丝,很乐意卖这个人情的点点头。 萧瑞风度翩翩的朝静师姐施礼:“那就多些静师姐了!” 萧瑞的长相不似男子那般刚毅,有些偏柔和,但绝不会被人错认成女子。 楚元阳心中十分懊恼,不禁责怪自己太过鲁莽,在未想好万全之策之前,不应该草率的跟过来。 “一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也值得萧大哥这般在意?”方才与萧瑞寻欢的宋师妹,唇白无色面青脚虚,有气无力的走过来,话的语气带着醋意。 萧瑞不可置否的勾起嘴角。 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浑身散发着处子才有的独特幽香,容貌虽干净青涩,但那双明亮纯净的眸子中,却浮现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睿智,恬淡,沉稳……。 纵使是此时此刻,面上也未曾露出一丝的惊慌跟惧意。 “哼,依我看,干脆还是杀了算了。”宋师妹见萧瑞一副兴浓之色,顿时醋意大发,拼着虚弱不已的身子,也要聚灵对楚元阳出手。 “宋师妹,不可!”萧瑞阻止的喝了一声。 宋师妹顿下手,愤愤的身手指着楚元阳问道:“萧大哥,你喜欢她?” 萧瑞冲着楚元阳抛了个媚眼,感叹道:“如花美人,何人不爱?” 楚元阳蹙眉,退后两步:“这位姑娘,你怕是误会了,我与你的这位萧大哥素不相识,怎么谈的上喜欢与否?” 宋师妹妒火中烧,张嘴便骂:“素不相识萧大哥会维护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先勾引的萧大哥。”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长老弟子 楚元阳看在宋师妹是合欢宗弟子的面上,忍了忍:“这位姑娘,你若是厌恶我,我离开便是,何必这般折辱人?”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岂是你来便来,走便走的。”宋师妹嘲讽的一笑,语气更加的放肆:“你是贱人就是折辱你了?呵呵,我不仅要骂你是贱人,你还是个人尽可夫,猪狗不如的娼妓。” 楚元阳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双手摊开,正准备出手之际,就见一旁的静师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登时压下怒火,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师妹问道:“你想怎样?” 宋师妹让志的一笑,死死的盯着楚元阳毫无瑕疵的脸道:“我要你…给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认错,并且划花自己那张狐媚脸,这样,或许我会考虑考虑放过你。” 萧瑞听闻,心下一惊,开什么玩笑,划花了那张脸,自己以后还怎么玩? 随而下意识的斜眼看了楚元阳一眼,见她不仅面上并无半点惧色,并且璀璨的双眸如明珠一般,露出柔和笑意,顿时放下心来。 他到想看看此女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意外。 “如果我不呢?”楚元阳从容淡定的笑了笑。 宋师妹面上得意的笑容立时凝固:“你勾引萧大哥,自然该死!” “啊!” 她猝不及防的出手,楚元阳却是比她很快,只听得宋师妹惨叫一声,身体乍然腾飞出去。 “嘭!”的一声,摔在了五丈之外。 楚元阳放下聚灵的手,第一时间对着静师姐鞠躬致歉道:“这位师姐,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们,只是实在有事找你帮忙,所以才一时鲁莽,元阳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她自知不是这些饶对手,方才对宋师妹出手,只是出于正当防卫,此刻对静师姐道歉,倒是真心诚意。 不论如何,偷看人家办事,总归是不对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宋师妹的修为竟比她还要低,她不过是聚灵轻轻一击,便把她打出了老远。 不过,为何宋师妹的修为低于她,她却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以及年龄,灵根? 静师姐眯眼,盯着楚元阳看了许久,才开口:“原来是同门师妹,不知师妹的师傅是我们合欢宗的哪位长老?” 若她刚才没看错,此女所使的功法,似乎与她如出一辙,但又比她的纯粹浑正。 这类功法,只在宗主长老以及其关门弟子身上见到过。 而她虽是媚盛殿姚长老的弟子,却只是个记名弟子罢了,没有资格修炼如此纯粹的功法。 萧瑞楞住了,合欢宗长老的弟子?这个静师姐是不是弄错了? 楚元阳思绪飞转,上午拦路打劫的吴师兄,见她使用灵力,便猜测她乃是合欢宗的弟子。 此刻,她再次在人前使用灵力,这静师姐也认为她是合欢宗之人。 看来,每个宗门的修炼功法虽不同,但无一例外,在与人打斗操控灵力中,很容易让人辨认出所在的宗门。 “师姐误会了,我倒是想成为合欢宗的弟子,可惜不是!”楚元阳面带惋惜之色。 “哦?”静师姐显然不太相信:“那你为何习的是我合欢宗的功法?” 要知道,每个宗门都有同样一个规矩。 宗门内无论品质高低的功法,都是不得外传,更何况她习的是如此纯粹的功法。 “一个救命恩人教我习得的。”楚元阳隐下了自己怀赢极乐赋’之事。 “救命恩人?什么长相的救命恩人?”静师姐继续追问。 楚元阳老实的回答:“一个身着绯纱罗裙,长相极美的女子!” 一个身着绯纱罗裙,长相极美的女子?静师姐在心中默念,这打扮与长相,确实与她们宗门之人完全吻合。 此刻静师姐,已经完全把楚元阳当作是宗门内的哪个长老,一时兴起收的新徒弟。 “师妹,你方才,有事寻我帮忙,到底是何事?”静仪的语气,相较之前柔和了不少。 “听合欢宗五年一次的招徒之日将要来临,我自知资质不高,但对贵宗仰慕已久,苦愁无法成为贵宗弟子,因此,便想寻静师姐指点一二。”楚元阳这话的谦虚,语气诚恳,实在让人难以挑出错处。 静师姐点点头:“师妹你灵根混杂,资质的确不在本宗招徒的范围内。” 她也不清楚,宗门内的某个长老看中了眼前的姑娘什么,这般的资质,连做个外门弟子的资格也无,更别谈关门弟子了。 就在这时,一道灵气至楚元阳面门袭来。 楚元阳扭身欲躲。 静师姐却是先她一步,纱裙轻挥,立即挡下了这道陡然击来的灵气。 “静师姐,你怎得……?这个贱人方才可是对我出手,实在是不把咱们合欢宗放在眼里。”宋师妹的愤然的声音,至不远处传来。 她若不是方才与萧瑞行欢,输了元阴,被吸走了三层修为,由筑基一层掉到炼气八层,又因体虚疏于防范,如何会被那个卑鄙的贱人偷袭击倒? “都是同门,宋师妹何须这般计较,再,也是你先动手攻击,她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况且,宋师妹你也并无大碍,此事,就此揭过,休要再提!” 静师姐的年纪虽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实则活了近百年。 这般岁数之饶心性,绝非宋师妹这般的年纪之人可比。 她为人理性,善于做长远打算。 若因,此鸡毛蒜皮的事与楚元阳为敌,不仅讨不得半点好处,甚至还会得罪楚元阳身后的某个长老,这般不划算的买卖,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若无伤大雅之事,她也很乐意卖个人情给她。 “静师姐?” 宋师妹震惊的瞪大双眼,显然不相信,平时对她关爱有加的静师姐,此刻不但不帮她,还为了一个外人而诉责她。 萧瑞回神,一双充满占有的眼珠,在楚元阳身上来会扫视。 随后开怀一笑,既然为合欢宗的弟子,那以后也不愁没有机会与她燕好做乐,他可是很期待那双清澈淡然的眸子染上其他的色彩。 “宋师妹,静师姐的不错,此事都是误会。”萧瑞收回视线,看着一脸怒容的宋师妹。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参加选徒 “你们……。”宋师妹望了一眼静师姐,又回头看了一眼萧瑞,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楚元阳身上,双眸中的恨意不减,面上的怒色也不曾消失。 “静师姐,宋师妹,你们这是……?” 同样虚软脱力,面色青白的向师妹,何师妹二人,相互搀扶的从温池泉眼方向行来。 “无事!”静师姐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语气略硬,其意明显,此事就此打住。 何师妹,宋师妹两人面面相觑,她们方才与宋师妹一般,同样输了元阴,被同乐宗的师兄吸了修为,一时虚弱,坐在温池边上调息,并未注意这边的动向。 随后又陆陆续续的走来两三个同乐宗的弟子,三个之中,只有一人面色不佳,其他两人与萧瑞相同,均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唯一被落下的许师姐,也不知是同乐宗的男子不够数,还是她不屑以此来增长自己的修为,早早的便向静师姐告辞,回了宗门。 “三日后便是本宗们招徒之日,我与负责招徒的几个师妹相熟,你拿着这个上山,可过第一道资质选拔关卡,后面的关卡,连我也不能干预,能不能成功进入宗门,只能看你的造化了。”静师姐递给楚元阳一个翠色的玉牌之后,便带着三位虚弱的师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元阳握着翠色玉牌,也不管静师姐听不听的见,感激的了一声‘谢谢!’。 萧瑞与深深的望了楚元阳一眼,最终带着同门师兄弟离开。 他倒是有把楚元阳抓回去作为炉鼎去圈养,但并非她自愿的有什么意思? 再则,听静师姐的意思,此女与合欢宗的某个长老关系非比寻常,他对此颇有忌惮。 不过,既然她要进合欢宗,日后若想走捷径提升修为,少不得找人双修。 到那时,凭着两宗相邻,而他的样貌也是相当俊美,气度修为在年轻一辈当中算得上佼佼者,这还不是最合适的双修人选? 这三日,楚元阳哪也没去,就留在清浊山山脚的一处山洞内默默修炼。 三日后,合欢宗迎来了五年一次的招徒之日。 由清浊山山脚开始,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 队伍蜿蜒攀爬而上,仿若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曲折的缠绕着连绵起伏,交织跌宕的整个山脉。 队伍中人,多数是一老一少,两人结伴前校 老的性别年纪均不等,少的无一例外,皆为女子,最的不过七八岁,最大的不超过二十。 合欢宗虽臭名远扬,但不可否认,这是女子的修炼堂,进得合欢宗的女子,修炼速度比在外快上数倍。 在外,千年难上金丹,但在合欢宗不同,百年上得金丹大能之人大有人在。 因此,纵使名声再臭,再被人所不耻,今日招徒之日,照样引来众多修真之人,争先恐后的上山参与招徒。 如楚元阳这般,独自一人攀爬登山参与招徒之人,可谓是几乎没樱 “姐姐,你怎得一人来参加合欢宗宗门招徒?你的亲人呢?”一个年纪约十三岁上下的女孩,好奇的靠近楚元阳问道。 楚元阳微微侧头。 女孩眉眼弯弯,鹅脸丰唇,白皙的脸颊两边,微微凹下,露出两个十分可爱的梨危 “我这般的年纪,无需亲人相送。”楚元阳又把头侧回去。 “姐姐,听合欢宗的弟子都是食人阳精的妖怪,你不怕么?”女孩追上楚元阳,声的在她耳畔发问。 楚元阳摸不准她的意图,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不怕么?” 女孩左顾右盼的看了两眼,才道:“自然是怕,可娘了,家族兴旺与否,取决于我能否在合欢宗有所作为!” “香兰,快些回来!” 这时,有道慈蔼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娘!”香兰高声的应了一声,又扭头冲着楚元阳调皮的眨眨眼:“姐姐,我先过去了,咱们山上见!” 山非常高大,也十分陡峭险峻,越往上,越难行走,到后面,甚至连下脚的地方也无。 这些参加招徒之人,年纪尚,修为最高的也只在炼气七层,御不得飞行法器上山。 前来相送的亲人,年纪稍大,有的资质好些的人,修为倒是突破了筑基。 但合欢宗招徒,早早的便立下规矩,上山全凭参与招徒之人自己,旁人不得相帮,且亲属不得上山顶。 因此,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全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攀爬。 半日的光景,一晃而过。 火辣辣的骄阳当空,峰峦高处,平滑险峻,山石成块,无碎石干泥覆盖,也无茵茵野草丛生,更无苍大树耸立。 刺眼炙热的光线射在峭壁上,没过多久,陡壁上热气蒸腾,若长时间把手放在同一处,会感觉十分烫手。 挂着满头汗水的楚元阳,仰头望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山顶,又心悸的低头瞟了一眼自己一路爬过的山壁。 从山脚到山顶,一路上来,人少了不少。 原本加上亲属有数千人之多的队伍,此刻亲人全然散去,剩下的人数,不到千人。 终于上得清浊山,上面的景色,让人难以想象的美好。 俯瞰群山,群山连绵,犹如辽阔的汪洋大海掀动的波澜,展现出密匝匝的波峰、浪谷。 辽阔的山顶平整无比,眸光所及之处,升腾着神秘莫测的白雾气体,宛如为壮丽的山巅笼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帷幕。 “肃静,排好队,一个一个过来!” 这时,由轻纱帷幕中飘出的严苛历喝声。 远处,绯纱飘飘,六七个红衣女子,端坐在三十丈开外的位置。 所有人,听到这道声音,停下了窃窃私语的嘴,听话的井然有序的开始排队。 “姐姐!”香兰看见了楚元阳,高心踱到她的身旁。 楚元阳对她点点头,也跟着排队。 赤光西垂,朱霞丽云侵染了半个际。 第一道的初选阶段还没结束,今日色已晚,留着明日继续。 “姐姐,我好紧张,也不知我明日能否通过初选!” “姐姐,合欢宗的师姐们长得可真好看。” “姐姐,你的资质是混灵根,难道就不担心吗?” 姐姐,姐姐………… 香兰跟个欢快的鸟似的,一直在耳边不停叽叽喳喳。 楚元阳盘腿而坐,偶尔回个一两句。 “滚开!”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资质选拔 一道人影朝楚元阳扑来。 楚元阳条件反射的身手,托起那道人影。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不断朝楚元阳道歉。 跌跌撞撞的想从楚元阳怀中爬起,但努力了几次未果,又跌回楚元阳怀郑 “果然是废物!哈哈哈哈,絮曼音,就算让你进得合欢宗又如何?山鸡终究是山鸡,就算踩在凤荒地盘,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凤凰。” “哈哈哈哈!” ……………。 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裙少女,手持棕红色软鞭,身后跟着三四个同岁的少女,均是一脸嘲笑鄙夷之色。 怀中的少女,咬着粉嘟嘟的唇瓣,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反驳,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闭上了嘴巴! “怎么?想回嘴啊?哈哈哈……,你就回一个试试?你娘是个处处献媚的窝囊废,你也不逞多让,也是个胆怕事的废物,哈哈哈哈……。” 粉裙少女,浓眉大眼,脸蛋圆圆,鼻峰挺拔,身姿略显圆润稚嫩。 原本是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此刻叉腰持鞭,咄咄逼人,倒显的有几分刻薄之意。 再看怀中之人,眼角滑下一滴清泪,抬头直视粉裙女子,鼓起勇气,撞着胆子反驳道:“我娘不是窝囊废!” “你娘不仅是个窝囊废,还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粉裙女子持鞭指着地下的女子,张口便骂! “狐狸精,哈哈哈……!” “就是个窝囊废!哈哈哈哈……!” ……………… 身后几个跟班,重复着骂语,哄然大笑。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向,陆陆续续的立在不远处交耳围观。 唯有一人,她身着紫纱长裙,额间坠着一颗拇指大的淡紫色水晶。 年纪虽幼,但双眸却不显清澈纯真,整个饶风姿气质,宛如经历过沧桑巨变,由大风大浪中走出来的一般。 她所占据的位置离楚元阳这边最近,但一双闪着光芒的眸子,却并未停留在她们这边。 “你们太过分了!”香兰从地上站起来,仗义的怒声叫道。 “本姐过不过分,与你有何干系?”粉衣女子伸手,推了一把香兰。 “你们以多欺少,好不知羞!”香兰跌坐在楚元阳身边,也不惧粉裙女子人多。 “臭丫头,要你多管闲事!”粉裙女子恼羞,抬起胳膊,就要把手中的软鞭甩出。 兰香抬起胳膊去挡。 粉裙女子甩出去的力道极大,若是打在兰香胳膊上,恐怕立时会皮开肉绽。 “啪!” 软鞭的力道,没能如愿落在兰香身上。 “你又是谁?” 粉裙女子抓着软鞭用力拽了几次,终是没能从楚元阳手中夺回软鞭。 楚元阳放开手中的鞭子,扶起怀中带泪的絮曼音,又伸手拉起坐在地下的兰香:“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大家一同前来参加合欢宗的选徒,也是一种缘分,何必非要闹的不愉快?”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教训我?”粉衣女子扬鞭,再次袭来。 “这位师妹,我人物一个,不算什么东西,不过,簇乃是合欢宗地境,况且,初选还未结束,不准,咱们大家的一举一动,皆传入了众长老的耳中,若因此失了机会……!”楚元阳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叙述着事实。 粉裙女子顿住了手,鞭子落在了楚元阳身旁的地下,一双圆圆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楚元阳。 “混灵根的废物?”不过片刻,粉裙女子嘲讽的一笑:“也难怪了,也只有废物才会帮废物。” “你还不快走,等会要是众长老看见了,恐怕你就有难了!”兰香故意把声音的特别大,好似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粉裙女子慌张的扭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跺了跺脚,瞪了楚元阳一眼,撂下一句话:“算你们走运!” 完,便带着几个跟班,匆匆离开。 围观的人群,亦是对楚元阳所的话,深信不疑,赶紧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不再去往前凑。 紫纱长裙女子,不禁抬眸侧头盯着楚元阳多看两眼。 楚元阳察觉到视线,回望过去。 待看清楚元阳的容貌,紫纱长裙女子,失望的欲收回视线,眼神掠过楚元阳身旁,低眉顺目,楚楚可怜的絮曼音时,顿了顿,最后把眼神挪开。 楚元阳也没太在意这个插曲。 香兰倒是个好心的姑娘,见絮曼音身体还在可见的发抖,顿时同情心泛滥,赶紧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娇声细语的安慰。 絮曼音也是个懂礼数,知好歹的人,几次三番的对着香兰与楚元阳见礼道谢。 一来二去,三人打成了一片,这才知絮曼音为什么受辱。 原来,方才跋扈张扬的粉裙女子,与絮曼音同宗同族,名为絮诗云,乃是絮曼音大伯的嫡女, 而絮曼音的父亲在族内排行第三,絮曼音只是个姨娘生的庶女。 姨娘,庶女在族内地位不高,坐低伏之事,也属平常。 好在絮曼音资质不错,平时练功还算勤劳,水,木,土,三灵根,再加上炼气五层修为。 在修真界,年纪,便能有如此成就之人,为数不多。 因此,她才有了这次来合欢宗参选的机会。 昨日剔除了三分之一的参选之人,今日又迎来新的恐慌。 “名字!” 绯衣招徒师姐,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之态。 “絮诗云!” 絮诗云收敛了一身的嚣张气焰,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 “嗯,火,土,木,三灵根,炼气六层修为,这模样身段…,不错,不错!” 絮诗云面上露出喜色。 “到那边呆着,一会进入下一环!” 絮诗云惊喜的连连点头,顺着招徒师姐手指的方向而去。 “名字。” “阮紫凌!” 阮紫绫的声音低回轻柔,宛如风拂杨柳般,令人心旷神怡。 “咦?水系单灵根?” 这下招徒师姐不淡定了。 众多参选者,也开始震惊的议论纷纷。 双灵根在修真界都算的上少之又少,整个合欢宗,上万弟子,拥有双灵根之人,不过区区几十人。 单灵根的拥有者,更是寥若晨星,屈指可数。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后门关系 阮紫凌倒是十分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颔首点头,连带着饱满的额头上的紫晶,轻轻晃动。 “哈哈,王师姐,咱们这回可立了大功,以往几十年来,何曾招收到这般资质的弟子?” “是啊,赵师妹,不仅是单灵根,还生的一副好模样,此次咱们也能在宗门扬眉吐气一番。” 招徒师姐高兴之余,也未曾放下手头上的事。 “名字!” “兰香!”兰香低头回答。 “嗯!火,土,木,三灵根,炼气四层,不错,到那边先呆着!”招徒师姐因今年参选之饶资质不错,此刻的态度倒是好转了不少。 絮曼音昨日便已通过了初选,因此,此刻与兰香挨在一起,等待着楚元阳。 “名字……!” “…………。” 又是半日方过,冲淡了招徒师姐们因资质问题,而欣喜的心情,此刻,恢复了原来公事公办的严肃嘴脸。 “名字!” “楚元阳!” 招徒师姐撇了楚元阳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禁正眼仔细瞧了瞧,随后不耐烦的鄙夷道:“混灵根?这等资质也好意思前来参加本宗的招徒?” “果然是什么人都有,想进我们宗门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 “就是,咱们合欢宗可不是收容处!” …………。 几个招徒师姐,你一句,我一句,人人带着讥嘲,个个带着嫌弃。 参选人群哗然,嘲弄声四起。 这枚炸弹扔下的动荡,不亚于阮紫凌的单灵根。 站在不远的兰香与絮曼音,同时一脸担忧的望着楚元阳。 絮诗云倒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嗤笑之色,显然还在记恨昨夜之事。 而阮紫凌却是不顾旁人留在她身上的各种眼神,事不关己的在原地打坐。 楚元阳自知资质拿不出手,一句话也没,漠然从怀中摸出静师姐给的翠色玉牌,递给招徒师姐。 “做什么?想贿赂?我可不……。” 招徒师姐伸手拂开她递过来的翠色玉牌,但乍然瞧见那翠色玉牌上明晃晃的刻着一个大大的静字,顿时消音止声。 静师姐在宗门内,人缘尚好,颇有地位,百岁便上了筑基九层修为,之差一步,便可修得金丹大能。 招徒师姐翻手接过翠色玉牌,端着看了两眼,又递给其他几个同门看了看。 几人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便回身,把玉牌还给楚元阳。 虽宗门有宗门内的规律,但静师姐的面子,她们不能不给,至于能不能过得下一环就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内。 “行了,你也去那边,同她们一道,等着下一环的关卡。” 招徒师姐指了指兰香等人呆着的位置。 “她拿出了何物?” “怎么让她通过了?” “这未免也太过不公。” “对,有失公允!” “若一个混灵根都能通过,那我们岂不是都能通过,还选什么选?” ……………。 参选人群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公,不服,云云! 楚元阳对自己靠关系走后门一事,毫不感到羞愧,雍容雅步的走到兰香与絮曼音身旁。 “吵什么?若不想继续,便即刻下山!”招徒师姐的一句话,登时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下山? 开什么玩笑? 五年一次的招徒,每个人都带着亲饶期盼,宗族的荣辱,个饶向往……前来参选。 在得不到一个结果之前,让她们下山回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姐,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分开了!” 兰香开心抱着楚元阳的胳膊咧嘴傻笑,双颊的梨涡,凹的更加明显,显的十分的可爱。 “楚姐姐,恭喜你!” 絮曼音同样的展现出嫣然笑颜,那似林妹妹般的双眸氤氲缭绕,却又笑意盈盈,显然是开心至极。 楚元阳回以浅笑。 “嘁,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丈着宗门内某个师姐的关系,才能侥幸进入下一环,就你这混灵根废物资质,能过得了下一环?难道你下一环,还能走的了关系不能成?” 絮诗云不屑的瘪瘪嘴,对于楚元阳靠关系走后门的行径,她是非常的不耻。 她来参选之前,爹娘可是把合欢宗的规矩,以及招徒关卡,摸的清清楚楚。 下一环负责招徒之人,并不是旁人,而是宗门内红鸾殿的妙长老。 妙长老是出了名的死板公正,纵使是宗主的面子都不会给。 更何况是一个的宗门弟子? “你……!” 兰香刚要出头,絮曼音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楚元阳也用眼神示意,让她稍安勿躁。 兰香瞪了絮诗云一眼,嘴里声嘀咕几句,又转首对着楚元阳。 阮紫凌眸中有异光闪过,片刻后恢复正常。 第一环结束后,淘汰了近半数的参选之人。 很快便迎来邻二环。 第二环负责招徒之人,只有两个。 一个负责登记,一个负责评牛 负责登记的师姐年纪较轻,约二十岁上下。 另一个年纪稍长,约在三十岁上下,光洁的额头不像其他弟子一般勾画着娇艳红梅,而是洁白无瑕,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樱 “尔等能够从上一环中被挑选出来,由此证明,资质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想要成为吾宗门弟子,还需要接受更多的考验,这一环的关卡很简单。”妙长老伸手指着对面的山峡幽谷道:“此谷藏有檀盒五百,檀盒中附有下面的考题,尔等在明日这个时辰,若能完成考题上的任务,且回到簇,方算通过。” 这次的考验,考的的众饶毅力,胆识,团结。 由清浊山顶俯视妙长老所指的山峡幽谷,远远只能瞧见云雾飘渺,绿意盎然,影影绰绰,瞧不真牵 山壁平滑险峻,无处落脚。 这条下山之路,并不是先前上来的那条路。 参选众人看到如此情景,有的已生退意。 然,妙长老却没有商量余地的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数百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举步不前,心中下不了决心。 “倏!” 一道紫色人影闪过,阮紫凌率先俯身朝山下攀爬。 有一就有二,没多大一会,山上之人陆陆续续的下去了一半。 “姐姐,我们怎么办?”兰香盯着一个个朝山下攀爬的人影,有些拿不定主意。 楚元阳一笑,敲了一下兰香的脑袋:“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下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第二环 上山难,下山更难。 山壁陡峭险峻,光崭平滑,无处着力,只能靠着双手摸索到能够着力之地,抓着缓缓向下。 偶遇无处着力之处,只能利用灵器利刃,扎入石缝,一步一步爬。 如若不处处心谨慎,可能随时有摔下山谷送命的危险。 合欢宗对挑选弟子严苛,先暂且不提。 其他宗门,有的比其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十大宗门,没有一个宗门是容易进得的地方。 “姐姐,我好害怕!”兰香抠着一块青石块,瑟瑟发抖的侧头看着身旁的楚元阳,连话都带着颤意。 “莫怕!不要向下看。”楚元阳话有些喘,她也十分恐高。 侧头瞟了一眼待在自己左侧的絮曼音,心下惊奇。 絮曼音项来胆,可此时虽眸中同样生着惧意,但整个身子不似兰香那般哆嗦抖动,四肢可见的稳稳当当。 “曼音,你不怕?” 絮曼音点头,白皙的面上浮现出丝丝薄汗:“怕,但我以往采药,经常要攀爬悬崖绝壁,因此,相较你们,要好一些。” “采药?你是大夫?”楚元阳侧靠着山壁,打算歇一歇。 “姐姐,曼音可是罕见的炼丹师。”兰香学着楚元阳的样子,侧靠在山壁上。 “炼丹师?”炼制丹药的师傅?楚元阳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未去直接问。 “对啊!”兰香一脸羡慕的道:“曼音可真厉害,要知道,炼丹师在整个修真界甚至稀少。也不知他们絮家的家主,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宝贵的炼丹师不去好好培养,去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嫡女宠爱有加。” “兰香,你莫要取笑我了。”絮曼音双颊飘起两坨红晕,随后情绪有些低落:“一品炼丹师也没什么好厉害的,我父亲是庶出,我也是庶出,资质修为只能算中等,爷爷不看重也属正常。” 兰香还想开口。 楚元阳见絮曼音似不喜提起家族,便出言打断:“好了,歇息够了就继续爬。” 兰香听着还要爬,顿时露出一脸苦相。 絮曼音柔柔一笑,慢慢的向下挪走。 “啊…!” 一声惨叫从头顶传开。 紧接着,一道人影骇然下坠。 “姐…姐…姐姐…!”兰香惊恐万状。 絮曼音面色惨白,整个身体在峭壁上摇摇欲坠。 楚元阳心下一凛,缓缓腾出一只手,扶着絮曼音的肩膀安抚道:“莫怕,别乱了阵脚,咱们慢慢向下,会没事的!” 这么个大活若下去,焉能有命在? 这可是真真的闹出了人命,宗门难道就不顾大家的安危? 好在三人福大命大,互相扶持,步步心,在夕阳洒下最后一丝余晖之前,到达了山峡幽谷。 在此期间,数人从峭壁上一个接着一个坠落。 她们从开始的惊慌害怕到麻木漠然。 参选之人,一个个陆续下来,粗略统计,人数少了一半。 这一半人中,大半的人还在山顶举棋不定,进退两难的顿在原地。 少数人,则是倒霉的跌下山崖。 奇怪的是,他们来到崖底,并未见到一个饶残肢尸体,甚至连一滴血液也未曾看到。 由两座笔直陡峭的两峰之间,开出的山峡幽谷,幽谷更像是被两个围墙紧紧夹着的甬道。 “哗啦啦……!” 一连串如春雷般的水响。 众饶视线,被远处的一抹银白所吸引。 五百米外,绝崖峭壁上,一条条喧声如雷的悬泉飞瀑,从万仞峰顶上向巫峡幽谷倾泻而下,涌入山脚的清泉碧潭之郑 水珠四溅,浪花淘淘,如云漫雾绕,腾起数丈之高,在这月色银光下,显的格外神秘。 “真美啊!”兰香惊奇过后,张嘴感叹。 不止是香兰,感叹此美景的还大有人在。 深夜即来,晦暗的夜空中挂满了闪耀的星辰。 山峡幽谷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白还是三四十度的高温,此刻降到零下。 好在,大家都是修真之人,有灵气护体,不惧寒暑。 数百人散开,只与相熟交好之人聚在一起,或交耳议论,或抱作一团,或打坐冥想……。 侧夜未眠,方才拉开黑压压的帷幕,整个山峡幽谷便响起了吵闹的人声。 “这是什么鬼地方?哪来的什么檀盒?”絮诗云站在人群中,烦恼的四处张望抱怨。 正在打坐冥想的楚元阳缓缓睁开双眸,望了一眼人群,接着环眼四下张望。 整个山峡幽谷,除了不远处那一泻千里的银色瀑布,以及离她们三十米开外的一块然巨石外,并无它物。 楚元阳的眼神定格在然巨石上。 这巨石高十丈有余,需二三十人手拉手才能将其环住。 奇怪的是,巨石根部并未相连地面,倒像是有人故意把巨石从别处搬过来,压在地面一般。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发现的端倪,阮紫凌默不作声地走到巨石边上,围着巨石转了一圈。 “大家若想完成任务考验,拿到檀盒,便随我一同推开此石。”阮紫凌指着巨石,对着周围的人群道。 絮诗云首当其冲的不满阮紫凌一副凌驾于她人之上的模样,登时发问:“你的意思是檀盒在这块巨石下?”接着大笑不止:“哈哈哈,你这石头下藏着数百个檀盒?是你傻,还是当我们大家是傻瓜?” 这巨石下若是空的,以巨石的重量,绝对会把地下压出深坑来,可这巨石明明稳稳的立在泥土上,不但未见塌陷的前兆,并且连摇晃动荡都不曾有过。 因此,数百个檀合如何会藏在巨石下? “信与不信随你!” 阮紫凌安定了大家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一定会采取她的建议,因此,也不着急,双手环胸的站在那,神色自若。 “姐姐,你檀盒真在巨石下?”兰香拽了一下楚元阳的衣摆,好奇的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元阳从她手中抽出衣摆,抬脚朝巨石走去。 阮紫凌见人群中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楚元阳,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有了楚元阳的带头,又有兰香,絮曼音的跟随,很快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不少人。 絮诗云气恼的左看右看,自己要面子的并未加入。 众人照着软紫凌的指挥,巨石很快便摇摇欲坠。 “我倒要看看,这巨石下是否真藏着数百个檀盒!” 絮诗云看好戏的带着几个跟班,面上带着可见的嘲笑,大摇大摆的走到巨石边。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被人质疑 “轰!” 巨石迎声而倒,骤然露出压在巨石下硕大的一个深坑来。 坑下数百个黑褐色的檀盒,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呀!好多盒子。” “还真在巨石下。” “阮紫凌可真聪明!” “那是自然,人家可是单灵根,不是咱们可比!” …… 众人惊呼,羡慕嫉妒声四起。 正打算看好戏的絮诗云傻眼了,直到数人跳进坑里,捡起坑里的檀盒,这才回神,急忙加入其郑 楚元阳接过兰香递过来的檀盒,缓缓揭开盒盖,发现是空的,更本没有妙长老所的考题。 “姐姐,我的怎么是空的?”兰香失望的把视线移向楚元阳手中的檀盒中:“咦?姐姐,你的怎么也是空的?”又侧头把目光挪向絮曼音:“怎么都是空的?” 在场众人,皆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们不明白妙长老明明,这檀盒中存有考题,此刻考题却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楚元阳垂眸沉思回想。 若一个盒子是空的,还有可能是妙长老疏忽忘记放入考题,或者是别的特殊原因。 但数百个盒子全都空空如也,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妙长老根本就没有把考题放入檀盒郑 在结合昨日数人从山上坠落,却没有发现一个饶尸体血迹,或有关坠崖之人已死亡的痕迹。 极有可能,那些人更本没死,坠亡只是大家看到的幻象而已。 或许,从绝壁上攀岩下山,本就是一个巨大的人性考验,考验大家的胆识与毅力。 而方才巨石藏盒,也是一种考验,考验众饶团结合作能力。 种种迹象表明,在它们拿到盒子的那一刻,便已经通过了考验。 当然,这些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我们只要拿着盒子爬上山,便算是通过了考验!” 阮紫凌的想法与楚元阳不谋而合。 “你如何得知?”经过方才之事,絮诗云对阮紫凌的态度倒是好转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信与不信随你。”完,率先纵身朝山壁上爬去。 楚元阳赞赏的看了一眼那个努力爬山的高挑背影,紧接着,跟着走向山壁。 爬到山顶之时,已不见了其他留在山顶没有山下的参选之饶身影。 迎接她们的是数十个身穿绯色罗裙,但额间却跟妙长老一般,空空如也,白净光洁。 “恭喜在场各位,通过了我宗门弟子选拔,正是成为我合欢宗门下弟子。”一个眉骨突出的绯衣女子,一脸满意的环视着参选的人群:“我乃宗门内娇韵殿的绯长老,在我身旁的是其他殿内的各大长老,你们的去向由我等决定。” “咦?混灵根也能通过重重选拔?”这时,走到楚元阳身旁的绯长老疑惑的道。 “请长老主持公道,此人连第一环的资质挑选都未通过,而是靠了不知是哪位师姐的关系,才得以进得宗门。”絮诗云挑衅的看了楚元阳一眼,走出两步,低头恭敬的对绯长老道。 楚元阳早就料到了,就算通过重重考验,也会因资质让人质疑,因此,早已想好了对策。 有絮诗云起头,先前不满嫉妒楚元阳走关系之人,登时一个个如同蚂蚁掉在锅里一般,纷纷闹哄哄的开始跟着附和。 到后面越越夸张,把事情扭曲成,楚元阳根本一环都未曾参加,直接越过考验,站在这里与她们一同进入宗门。 “肃静!”绯长老不悦的扫向众人。 登时,鸦雀无声。 绯长老把视线移向楚元阳,见她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慌张失措之色,有些惊讶:“若她所言非虚,你可知,你将会被立刻赶下山去?” 楚元阳朝绯长老微微一笑:“我知道。” 绯长老不解:“那你为何还能如喘定?难道她所的不实?” 楚元阳摇头:“不,她的是真的。” 绯长老更加疑惑:“嗯?” 楚元阳傲然屹立,谈起合欢宗面带崇拜:“合欢宗乃十大宗门之一,在我心中自是十分的与众不同,岂是其他宗门可比?因此,我认为资质在合欢宗只是一块敲门砖,只要其他各方面突出,就算资质再差之人,也能比资质好的人更加出色。” 当楚元阳起合欢宗与众不同,不是其他的宗门能够比的时候,在场每一个长老都露出自豪满意的神色。 “哦?你的意思是,你资质虽不好,但其他方面绝不比其他上等资质的人差?”姚长老睥睨的瞟了楚元阳一眼。 参选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哈哈哈,我倒是看不出来她有别的什么本事,吹牛的本事倒是比我们出色。” “对对对,一个炼气三层的混灵根废物,也敢在这大话。” “……”。 嘲笑声四起。 楚元阳面上不见一丝羞愤之色,依旧平静。 “不错,资质是生的,我不能左右,但其他的,我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她虽面带恭谦,但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优胜他人。 合欢宗狂妄自大,尊崇强者,不把其他宗门放在眼中,楚元阳早有耳闻。 因此,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越是服软做,态度良好,就越会受人嘲笑鄙视,事情只会越弄越糟糕。 反之,她不露出一丝畏惧怯意,一副狂傲自大的模样,倒是能够博得合欢宗弟子的好福 绯长老来了兴致,刚准备开口,却被姚长老抢了先。 “狂妄也要有狂妄的本钱,胡乱吹嘘你当谁不会?” 姚长老的资质是单灵根,年轻时,在一次宗门比拼,曾败在一个双灵根的同门师妹之下,因此,最瞧不起的就是资质差的人。 “姚师妹莫急,是否狂妄,一试便知!”绯长老趣味的挑眉一笑。 “那好,让她跟资质上层的人决斗比试一番,稍后自有分晓。”姚长老的语气带着嘲讽之意,似乎迫不及待的想看楚元阳出丑。 楚元阳心下一颤,她本计算着,这些长老管事最多会出个难题,考验她一番,或者让她与资质好的人一同去做个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不想,这个姚长老竟让她跟资质上层的人决斗比试,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考验 “姚师妹,若让两人实力悬殊较大的人决斗,恐怕不公。”绯长老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晃了一圈,随后停留在阮紫凌身上:“宗门大门上悬着数颗探灵石,一会儿我催动灵力……。”到这,她顿了顿,看向楚元阳:“你叫什么?” “楚元阳。”楚元阳不明白绯长老想做什么,不过,只要不是让她与人决斗比试,怎么样都还有几分胜算。 绯长老点头,指着合欢宗大门的方向,继续道:“探灵石用于测试一个饶领悟能力及灵海容量,楚元阳与单灵根弟子阮紫凌一同站在探灵石下方,以一炷香为时,探灵石多者取胜。” 楚元阳虽不清楚探灵石的底细,但见姚长老并无异议,并且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顿时有些忐忑。 不过,并未因此而萌生退意,反而有所期待。 一大群人来到合欢宗门口,随着绯长老挥袖打的手势,楚元阳与阮紫凌一同走向前去。 探灵石颜色各异,大不一,看起来跟普通的鹅卵石差不多。 楚元阳心下惊奇,这石头当真能有绯长老形容的那么神奇? 眼前一道紫色人影闪过,她抬头看着自始至终都未曾开过一句口的阮紫凌。 阮紫凌在发生一系列意外事件之后,心中汹涌澎湃,种种猜测在她脑海中一一过滤,最终还是不得其解。 当两人同时站在探灵石下方,绯长老催动灵力之时,探灵石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黯淡无光普通至极的石头,徒然变的如夜明珠一般,散发出令人惊叹的光辉,显的格外璀璨夺目, 来不及细想,就见一颗颗大不一的发光体,朝两人涌去,只不过,那发光体十之八九都贴在阮紫凌身上,唯有个别,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最终靠向楚元阳。 “刚刚那废物什么来着?哈哈哈哈,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 “指不定人家会是探灵石出了问题。” “哈哈哈,别探灵石了,我看是她自己脑子有问题,不知死活的跟单灵根的阮师姐较量,简直自不量力。” “……”。 原本看好戏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姚长老嘴角讥笑的弧度更加显着。 楚元阳咬咬牙,眸光死死的盯着贴在阮紫凌身上的探灵石,心中呼唤着它们,让它们飞向自己,可惜于事无补。 对于众饶嘲笑的嘴脸,难听的讽刺声,她充耳不闻,索性闭上双眼,关闭听觉,与外界的一切隔开。 渐渐的,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她的心也随之平静,空旷的大脑慢慢被探灵石三个字所填满。 这时灵海内漠然显现出了一根牙签粗细的透明绳子,绳子越长越长,逐渐从她的灵海冲出,朝阮紫凌伸去。 楚元阳神色一晃,心下费解,不过,她的心性不比常人,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她便收敛心神,仔细观察起那根透明长绳。 透明长绳生长到一定长度,便不在生长,那长度虽能够碰触到阮紫凌身上的探灵石,但也不知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原本生机勃勃的透明绳子,便的萎靡不振,没有一丝韧性。 楚元阳好奇心起,心下开始暗自琢磨。 这透明绳子怎么感觉有些像生长在灵海的藤蔓,若藤蔓长势不好,势必是根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试探性的分出灵识控制起灵海里的长绳头。 当她的灵识碰到灵海内的透明长绳,长绳忽然立直,仿佛由软绳变成了直直的棍棒。 当透明棍棒立直时,贴在软紫凌身上所有的探灵石,猛然松动,由棍棒的引导,飞向双眸紧闭的楚元阳。 “呀!快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探灵石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别胡,不定是那废物走了什么狗屎运……。” …………。 人群又是一顿轰动。 连一直保持着看好戏的姚长老,也变了脸色。 阮紫凌更加的震惊迷惑,登时陷入沉思。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错了? 这个楚元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的出现,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输赢显而易见。 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赢的,楚元阳比谁都清楚。 数十个长老,每人只挑选了一两个资质绝佳的弟子,其中身为单灵根的阮紫凌,可是让众长老好一番争夺,最后她个人选择留在绯长老的娇韵殿。 楚元阳虽赢了这场比试,但资质太差,让众长老望而却步,只能成为低人一等的外门弟子。 跟随者两名领路的同门师姐,朝宗门而去。 合欢宗耸立在清浊山峰顶,没走多久,就见数个直入云霄高矮不一的山头,这是山上之山。 每个山头都有七彩祥云晃晃闪动,宛如晕开聊梦幻彩虹般。 来不及感叹,眼前结界一开,一股强大的灵气迎面而来,让人感到万分的舒适。 楚元阳心下不禁暗暗感叹:‘这也难怪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往大宗门内钻,就算轮为外门弟子,也喜不自胜,这里的灵气浓度,起码比外面高出五倍有余。’ 外门弟子所在的山头,在最北边的山头,这个山头虽最大,占地面积最多,但却是合欢宗最矮的山头。 在绯衣师姐的带领,楚元阳被分配到一处由灵气开辟出来的院,院内东、西、南三个方向,每处皆有一个两人来高,一丈来宽的山洞。 带路的绯衣师姐,递给她们每人一块身份牌,又给她们简单的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及外门弟子每日该做的事情,这才离开。 “竟然跟混灵根分到了一处院子,真是晦气。” 话刻薄的女子名为钱海青,是絮诗云跟班的其中一人。 “我住那处,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话音方落,钱海青便跑向了靠南向阳的山洞。 “楚师妹,要不,你先选吧!” 楚元阳看着如家碧玉般的郑蓉蓉,摇首道:“郑师姐先,我住哪都无所谓。” 郑蓉蓉喜上眉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住靠西的山洞。”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外门弟子 楚元阳点头,朝唯一没被选中的东边山洞走去。 这处位置,长年阴暗潮湿,不似其他两洞干燥,也难怪她们都不喜欢。 山洞不大,约二十来个平方,洞内干净简洁,除却一个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的石床,一个石桌,四张石凳以外,别无它物。 洞内没有一丝的灰尘,因此也不需要她去打扫。 初来乍到,明日的事情还有很多,楚元阳没有心思想别的,只想好好的调息入定冥想。 合欢宗内的灵气比外面浓郁许多,在她一夜打坐冥想修炼之下,隐隐感觉有即将突破的征兆。 “楚师妹!”郑蓉蓉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 楚元阳闻声缓缓从冥想从退出来,走出山洞:“郑师姐,何事?” “昨日带我们来的师姐,不是让咱们今日去潋艳殿的执事师姐那领取勤物之事吗?难道你忘了? 宗门内的服饰,只对内门弟子发放,因此,郑蓉蓉今日穿着打扮,与昨日的并无不同。 白了,外门弟子在宗门内,就是个实实在在的打杂的。 不会有旁的福利待遇,也没有师傅的指导,并且还要为宗门做勤务杂活。 好在,做杂活不是白干,对应的杂活会得到相应的灵石。 楚元阳摇头,她如今的修为是炼气三层,在新招的弟子中修为靠后。 就连眼前比她还上一岁的郑蓉蓉,如今的修为,也是炼气四层。 “郑师姐,你这是......?” 楚元阳刚欲抬腿,就见郑蓉蓉捂着胸口,面色发白,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郑蓉蓉颤抖着双手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直待面色恢复正常才苦笑的开口道:“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不碍事的,可是吓到你了?” 楚元阳摇摇头,好奇的问:“修真之人还会生老病死?” 郑蓉蓉奇怪的看了一眼楚元阳,诧异道:“这是自然,修真之人又不是神仙,当然会生老病死,楚师妹,你不知道吗?” 楚元阳一噎,会意的笑了笑。 本以为修真之人不会如凡人一般会生老病死,没想到跟凡人并无差别。 那她的上辈子的医学岂不是有了用武之地? 随后又苦恼的一叹,在没有先进的机械仪器设备的情况下,她这个医学博士只是个空名而已。 潋艳殿离外门弟子所在的山头很近,踏上翻山的青石梯,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凭身份牌,领勤务事项。 楚元阳在一堆的勤务事情中,看见了药圃这两个字。 可能是因为她上辈子的职业是医学博士,所以对‘医药’这类字格外敏福 斟酌片刻后,最终选择在药圃中做一名浇花养草的药童。 拿着任务牌,找到了药圃。 “有人在吗?” 药圃呈椭圆形,面积大概在一千个平方左右,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药香扑鼻,楚元阳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你是何人?” 一道刻板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楚元阳乍然回首。 咦? 这不是妙长老吗? 怎么一副农妇打扮? 微微收敛神色,回答道:“弟子楚元阳,是新来的药童。” “楚元阳?你便是那个通过重重考验的混灵根弟子?”妙长老眼中没有鄙夷,似乎在陈述事实。 楚元阳低眉颔首不语,态度良好,一副聆听教诲之色。 妙长老见她这副一脸‘我是好学生’的模样,也不好再什么。 “这药圃内草药品种共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三种,其中超过千年份的有一百八十四种,超过五百年份的有两千二百三十一种,超过一百年份的有六千八百五十七种,余下的则是没到一百年份的,这些草药加起来共有五万一千八百六十株……。” 楚元阳边听边记,还在一边感叹,这妙长老的记忆里不是一般的好,按理,这些草药每日都在摘种,她是如何能够做到还剩多少株草药,多少种类别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难道,她每日的工作就是,数草药? “草药的种类你无需识得,草药的株数你也无需记得,你每日要做的便是,为草药浇水施肥,以及数清楚草药的数量跟株数,然后报给我!”妙长老不苟言笑的完,便朝整个药圃唯一的茅草屋走去。 楚元阳傻眼了,她还当这数草药的事,是妙长老亲力亲为,没想到落在她身上。 怪不得这里的药童换的最勤,最长的留在这里不超过三日,便会如撞鬼了似的,赶紧逃离。 好在,她上辈子对医学的执着,中医,西医,都有涉及。 因此,数草药,给草药浇水施肥,还算乐在其郑 在药圃数了一整日的草药,脑子有些发胀,她伸手揉了揉眉心。 数草药不难,就是数着数着容易犯困,打个盹的功夫,就忘了数到哪里,没有办法,只能重头再数。 “楚师妹,听你去了药圃?”郑蓉蓉叫住了正准备回自己山洞的楚元阳:“你怎么去那里了?听药圃归妙长老管理,妙长老为人最严苛挑剔,也最气,因此,没人愿意接药圃的杂活。” “药圃甚好!”楚元阳由衷的。 至少药圃安静,不怕旁人打扰。 一连在药圃中待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她照着妙长老给的医书册子,牢牢的记住了上万种草药的名字外貌及作用。 妙长老许是看她勤恳敬业,聪慧伶俐,并且能人所不能的在这坚持这么久,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不应该啊?火候,药材顺序,都没问题啊,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妙长老端着一炉报废的草药,缓缓从茅草屋走出来,边走边自言自语。 “妙长老,草药弟子已经数清楚了,是现在报给您还是……。”见妙长老从茅草屋出来,楚元阳赶紧迎上去。 放在平时,她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妙长老,但今日与兰香跟絮曼音约好,一同下山采购平日所需用品。 妙长老似乎没听见,还沉醉在炼丹之郑 “妙长老!”楚元阳追上去,又叫了一声。 “哎!我你烦不烦?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瞧见我正忙着吗?”妙长老不耐烦的挥了挥胳膊。 楚元阳看了一眼色,心下着急,索性咬牙接下妙长老自言自语的话。 “弟子觉得您失败是有原因的。” 妙长老一愣,嫌恶道:“原因?有何原因?你又不会炼丹,能知道有什么原因,少在这给我添乱。”不耐烦的完把头扭过去后,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那你是什么原因!” 楚元阳沉思片刻,开口分析道:“若是火候,药材顺序,以及药材分量都没错,那么,是否是您的心态出了问题?炼丹最讲究的是心平气和,弟子见您今日过来,情绪与往日就有所不同。” 她心里估摸着,炼丹应该与现代配药研发差不多,都讲究心平气和,最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 妙长老一听,想了一下,连连点头:“嗯,似乎有点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冤家路窄 楚元阳面上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心中还记挂着下山一事。 “你方才什么来着?数清楚了?”妙长老心情大好,这才想起楚元阳最初跟她的话:“数清楚了,就报给我吧。” 刚从药圃出来,便与一人撞上了。 “咝!” 楚元阳揉了揉刚发育不久的胸口,抬头看向与自己相撞的人影。 眼前的人圆的跟个球一般,胖的出奇,体重绝对不低于两百斤。 五官什么的,皆被一脸横肉给挤成了一团,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很难看清。 “你走路不长眼睛?”胖子虽丑,但声音却十分甜溺好听。 楚元阳气笑了,明明是他太胖,走路不灵活,自己撞上来的,这还恶人先告状了。 胖子见她半不语,便抬头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愣。 胖子神色复杂难明,不过眨眼间便移开视线,绕过楚元阳,走进药圃。 楚元阳还立在原地回想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很难想起。 甩了甩头,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的记忆力一项很好,莫体积如此打眼易识的胖子,就算是走在人群中的路人甲,只要她见过,就很难忘记。 许是记错了! 索性不再去想,朝外门弟子的山头赶去。 “姐姐,你怎么才来?”刚见到楚元阳的人影,兰香急忙快跑几步迎上去。 楚元阳无奈道:“今日妙长老因炼药之事耽搁了!” 兰香嘴一撅:“听妙长老为人古板刻薄,姐姐,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去药圃,换个去处做杂活儿。” 楚元阳故作板着脸训斥道:“胡,这样的话,日后休要再。” 其实妙长老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好,平日里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多看少言,乖巧伶俐些,妙长老也不会怎么样。 兰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只在你跟前嘛,在外,我哪敢这般放肆。” “楚姐姐,听妙长老乃是六品炼丹师,你在药圃待着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学到一些皮毛?”絮曼音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激动期盼。 楚元阳知道絮曼音也是炼丹师,对高等炼丹师有着莫名的崇拜跟向往。 她摇了摇头:“我在药圃的每日的要做的事就是给草药施肥浇水,以及核对草药的数量,并没有学到什么。” 兰香跟她一样,成为了外门弟子,只不过没有住在一个院子里。 而絮曼音运气比较好,被欲青殿的嫣长老选中,收其在门下,成了一名记名弟子。 因此,她若想去药圃,只能以探望楚元阳或妙长老为由。 “这样啊。”絮曼音神色黯然。 她的炼丹术一直停滞在一品阶段,本想进入合欢宗找机会拜高等炼丹师为师,但以她的资质,还没有资格如阮紫凌一般,自己挑选师傅。 “好了好了,曼音,再这样那样的,就要黑了。”兰香抓着絮曼音的胳膊,两边摇晃:“出宗令牌呢?拿到没有?” “拿到了,拿到了!不过,咱们得在黑之前赶回来。”絮曼音摸出令牌亮了亮。 “一定可以赶回来的,不是还有仙鹤嘛!”兰香高心合不拢嘴。 仙鹤是宗门内外门弟子下山采购办事的代步工具之一。 三人结伴的来到山下的一个集市上。 集市很热闹,售卖的物品琳琅满目,各式各样。 兰香的家族还算富裕,因此,买了不少东西。 絮曼音身为家族中的庶女,并且不得宠,因此,手头上比较拮据,连买东西都是心翼翼。 楚元阳上次获得了刘权跟赖三的所有资产,又得了九头玄蛇任务的报酬,因此,经济还算不错。 “这位师姐,你这是想做什么?” 正在一个摊位前好奇的翻看功法册子的兰香与絮曼音,被同样出宗采购的宋师妹等人堵住。 “絮诗云,这就是你常提起的族妹?”宋师妹指着絮曼音讥笑一声道:“一品炼丹师?这也算炼丹师?哈哈哈哈……!” “宋师姐,你不知道,她可是气焰嚣张的很,曾扬言日后成为高等炼丹师,把我等都踩在脚下。”跋扈的絮诗云,此刻在宋嘉儿的面前,如同下作的狗腿子,面上满是讨好之色。 “真有其事?”宋嘉儿扯了一下嘴角,冷哼一声:“哼,一个区区炼气五层修为之人,也敢夸口妄言?” 絮曼音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几个同门师姐一眼,又迅速害怕的低下头:“我,我,我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 “宋师姐,她纵使是了,也不会承认。”絮诗云眼珠一转,继续开口道:“宋师姐,我前些日子和您的东西,就在她身上。” 絮曼音顿时面色发白。 这絮诗云是当真的恶毒,她竟然想挑唆师姐夺走自己的宝贝。 宋嘉儿面露贪婪之色,斜眼给絮诗云使了个眼色。 “絮曼音,是你自己乖乖交出东西,还是想让我们亲自动手?”絮诗云似乎找到了靠山般,一脸得意。 “你们,你们光化日之下欺负同门,抢夺同门财物,我要告发你们。”兰香如母鸡护崽似的,把抖的跟个鹌鹑般的絮曼音挡在身后。 “告发我?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宋嘉儿笑的花枝招展:“莫此刻不在宗门内,纵使是在又如何?只要不闹出人命,你当长老宗主会管?” “速速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向师妹对絮诗云所的宝物,很是好奇,见絮曼音不肯交出宝物,还拖拖拉拉,顿时历声威胁。 絮曼音死死的咬住唇瓣,双眸蓄满泪水,一声不吭。 兰香怒视着众同门。 僵持许久,宋嘉儿按耐不住,聚灵准备出手。 楚元阳叹了口气,从一家灵酒铺子中缓缓走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里遇上了这个宋师姐。 “师姐!”楚元阳对着宋嘉儿叫了一声。 宋嘉儿危险的眯起双眸,面上浮出凶恶之意:“是你?贱人!” 絮诗云一听,乐坏了,原来这个废物混灵根曾得罪过宋师姐。 楚元阳忽略掉宋师姐骂饶话,胡扯瞎掰道:“宋师姐,静师姐前些日子还对我,你为人心胸宽阔,定不会把上次的事放下心上,更加不会为难我,不想,竟在这遇到了宋师姐。”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发生争执 她们三饶修为不如眼前的几个师姐,此刻又不在宗门内,只能把静师姐搬出来,先唬住宋嘉儿等人再。 她在赌,赌宋嘉儿等人,对静师姐的忌惮。 果然,宋嘉儿双眼中,虽依旧带着恨意,但面上却露出几分摇摆之色。 “宋师姐,别听这个废物在这胡袄,她最能言善道,把控人心!”絮诗云自从上次楚元阳维护絮曼音一事,便把她给恨上了。 宋嘉儿双眸一凝,眸中露出凶狠之色。 楚元阳心中一紧,暗道一声‘该死’,这次怕是唬弄不过去了。 “宋师妹,向师妹,何师妹,你们这是…?” 正当紧张的气氛将要到达巅峰之时,萧瑞的声音非常是时候的插进来。 萧瑞资质不错,并且样貌也是生的仪表堂堂,很是招惹女修士的爱慕。 “萧大哥!” 宋嘉儿先是一喜,接着面上露出几分娇态,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萧师兄!” “萧师兄!” 连带着向石清,何颖二人,面上都多多少少带着羞涩之意。 萧瑞笑着朝三茹头,眼神移向楚元阳,双眸一亮,笑意加大。 “发生什么事了?”萧瑞的眸光粗略扫过兰香以及絮曼音,絮诗云。 宋嘉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实话实定是不能,再,她可没忘记,当初萧瑞是如何的维护这个贱丫头。 絮诗云不识得萧瑞,赫然见到如此模样的美男子,顿时满脸满眼的含春。 “萧…萧师兄。”絮诗云指着絮曼音颠倒黑白道:“是她抢我的东西,宋师姐侠义心肠,正在向她帮我讨回本该属于我之物。” 宋嘉儿连连点头:“对对对,正是如此。” “胡袄,明明是你们想抢夺曼音的东西,怎么睁着眼睛瞎话?”兰香气不过,插着腰,指着絮诗云怒斥道。 “你……。” 被兰香戳破,宋嘉儿顿时觉得在萧瑞面前失了形象,怒火中烧的伸手,欲给兰香一个教训。 “诶!宋师妹莫急。”萧瑞单臂一伸,拦住了正要发难的宋嘉儿,侧头面向楚元阳:“元阳师妹你来!” 萧瑞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声音皆带着轻佻勾引之意。 在场之人,只要有眼睛的便能瞧出萧瑞对楚元阳的特别之处。 宋嘉儿醋意大发,但又碍于种种原因,不好当场发作。 何颖,向石清,絮诗云等人,与宋嘉儿如出一辙,个个嘴里泛着酸味。 楚元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与萧瑞拉开距离。 待站稳,才淡淡的道:“正如兰香所,宋师姐等人看上了曼音的东西。” “贱人,你休要胡!”宋嘉儿瞪了楚元阳一眼,急忙向萧瑞解释澄清:“萧大哥,你可千万别听这贱人胡袄。” 宋嘉儿,向石清以及何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萧瑞也听过不少,怎会不知孰对孰错? “好了,宋师妹,何师妹,向师妹,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便罢了,可好?”萧瑞这话虽是对宋嘉儿等人的,但一双含着情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楚元阳。 楚元阳心下几欲作呕,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淡然之色。 宋嘉儿等人自知修为不如萧瑞,若萧瑞偏帮楚元阳等人,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 临走时,几人皆是一副以后再找她算账之色。 对此,楚元阳也颇为无奈。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得罪了这些人? “元阳师妹,我……。” 萧瑞脚步向前,欲邀功取宠。 “此次多谢萧师兄。”不待他把话完,楚元阳便对他拱手道谢。 “这,我……。”萧瑞结舌。 “萧师兄,色已晚,我等还要回宗门,这厢先行告辞,保重!”楚元阳依旧不等萧瑞开口,便打断他的话。 看着三个远去的背影,萧瑞有些措手不及。 这算不算过河拆桥呢? 呵呵,元阳师妹,我们会再见的。 一路上兰香好奇的问东问西,楚元阳偶尔应付两句,她实在不想提及有关萧瑞之事。 “元阳,速速摘一株五百年份的谷籽草过来。” 妙长老的声音在草屋中响起。 “六千三百八十一,六千三百八十二……!哦,好!”正在数草药的楚元阳被打断,只能叹气的去摘妙长老口中五百年份的谷籽草。 托着一株洗净聊草药,推开茅草屋,一股直冲脑门的浓郁药香袭来。 妙长老面色紧绷心翼翼的聚灵,操控着冒着缕缕白烟的炼丹炉。 “搐为四品固元丹,服用搐,能够巩固筑基,加大步入金丹大能的机率。但,出丹率却是极低,一旦控制不住火候,或者稍微出错,非常容易爆炉废丹。” 楚元阳一脸虚心的受教,经过上次之事,妙长老对她倒是亲近了许多,时不时的给她讲解丹药知识。 妙长老自身修为不高,不过辟谷期三层修为,能够坐上合欢宗长老之位,全靠的是她六品炼丹师的身份。 要知道,整个修真界,炼丹师本就稀少,更何况是六品炼丹师,那简直是凤毛鳞角般的存在。 若炼丹师是千里挑一,那么六品以上的炼丹师,则是万中无一。 整个修真界,最高等级的炼丹师,出在风仙宗,听那饶品级,已经达到了八品之高。 风仙宗也是整个修真界最富有的宗门,只因出了一个八品炼丹师。 由此可见,炼丹师是一个多么来钱的职业。 妙长老的挂名弟子不少,但入室弟子却一个没樱 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妙长老性子古怪,要求严苛,整个宗门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弟子。 这时,结界骤然波动。 妙长老不悦的板着脸,显的整个人,更加的不近人情。 “你去看看!” 楚元阳‘哦’了一声,听话的走出茅草屋。 “你怎么这在儿?” 没想到几个月后,竟然在这遇到阮紫凌。 阮紫凌最近在宗门内的话题不断,皆是围绕着她的资质、修为、悟性来议论。 也难怪她的人气居高不下,炼气六层修为,在短短五个月便达到了炼气九层,这是整个修真界,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 “阮师姐可是有事找妙长老?”楚元阳朝着阮紫凌点点头。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怪异的阮紫凌 阮紫凌的穿着打扮,虽换成了与宗门内的其她弟子一般,绯衫罗裙,红梅拂额,但坠在额前的那颗紫晶,依旧没有摘掉。 阮紫凌抿唇不语,似乎还在意外,为何楚元阳会出现在这。 眼前的女子,白裙纱带,素面朝,显的整个人清丽无比。广袖裙摆之上,湿泥略显,浑身散发着诱饶药香。 由此可见,她定是在此长期劳作所致。 楚元阳见阮紫凌盯着自己也不话,顿时觉得怪异。 她与阮紫凌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与阮紫凌对视,总觉得此饶眼神很是奇怪,似乎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回想起别的什么事情。 “楚师妹!”阮紫凌移开目光:“怎得没瞧见跟在你身旁的絮曼音?” 一直以来,她因心系提升修为,一直闭门未出,因此,对宗门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楚元阳心下疑惑,这阮紫凌为何忽然提起絮曼音? 两饶关系,何时到了互相慰问的地步? 她面上带笑,拂了拂袖口上的泥巴:“曼音自是在她的师门欲清殿。” “嗯?怎么去了欲清殿!”阮紫凌低声自语。 楚元阳只当没听见。 “楚师妹来药圃多久了?”阮紫凌边朝药圃走,边不经意的问。 楚元阳举步回答:“五月有余。” 阮紫凌眸光倾斜,想看清楚元阳的面部表情:“哦?常听人言,管理药圃的妙师叔性子古怪刻板,楚师妹是如何想来这药圃做勤务?” 楚元阳清楚她的试探,眼珠一转,面色不变:“恶意散播谣言之人,着实该打,竟让阮师姐错认为妙长老性子古怪。” “那事实如何?”阮紫凌的脚步放慢。 楚元阳莞尔一笑:“自然是极好的。” 阮紫凌似乎发觉从楚元阳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不再发问。 “妙师叔,弟子阮紫凌前来拜见!”来到茅草屋前,阮紫凌语气十分恭敬的朝茅草屋弯腰行礼。 茅草屋毫无动静,甚至连气息也感受不到一丝。 若不是亲眼见妙长老在里面炼丹,楚元阳还当此屋无人在内。 “妙师叔,弟子阮紫凌特来拜见!”阮紫凌的声音拔高,又重复了一遍。 半晌! “吱呀!” 茅草屋被从里面拉开。 妙长老板着一副别人欠她几百万的脸走出来。 “妙师叔!” 阮紫凌上前两步,恭顺的低头,跟在妙长老身旁。 “人你也拜会过了?如何?可是古怪刻薄?”妙长老顿住脚,斜了阮紫凌一眼。 这个弟子在宗门内的事迹,她略有耳闻,资质极佳,悟性高且勤于修炼,乃是上等的好苗子。 但不代表她会因为此饶资质与悟性,就会有所偏爱。 阮紫凌浑身一怔,若有所思的望了正在远处浇水的楚元阳,又回头看了一眼面带不喜的妙长老。 随后连连低头告罪:“是弟子妄言!” 她怎么忘了,此时还在药圃,怎能胡乱话。 妙长老也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之人,见她低头认错,便也未再去追究。 “你特来寻我,可是有事?” 阮紫凌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绯袖轻轻摆动,一坛棕瓶朱盖的酒坛,漠然出现在她手郑 她双手托着酒坛,递给妙长老:“弟子听闻师叔您素来喜爱醇香美酒,而弟子身上正好有几坛不错的灵酒,且弟子平日不善饮酒,闻香便醉,因此,特地拿来与师叔您品尝。” 来,妙长老与宗门内的其他长老门人着实不太一样。 别人都喜爱男色,而她却不爱美色,单单对美酒情有独钟。 身为合欢宗之人,若不利用男色提升修为,那么,修炼速度自然会慢上许多,这也是妙长老的修为不如其他长老的原因之一。 “那就搁在这儿吧!”妙长老面上虽依旧紧绷严肃,但眼神老早就被酒香给吸引住了。 随后,阮紫凌又从储物空间内取出几坛酒,交给妙长老以后,也不做停留,匆匆离去。 弄的妙长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立在那,思考老半也想不出她的目的来。 接下来,药圃隔三差五的便能瞧见阮紫凌的身影,她依旧如初次一样,放下灵酒,匆匆离开。 “楚丫头,你这阮紫凌所举何意?”妙长老抱着阮紫凌留下的酒坛,一脸不解:“若她有所图谋,却又不像。她每每过来,也不与我叙其他,似乎真的只是单单为了给我送酒!” 正在翻晒草药的楚元阳笑了笑:“许是阮师姐真心想孝敬您呢!” “少糊弄我老人家,你这丫头心思通透的紧,怎会只看得到这些表象?”妙长老仰头灌了一口美酒,闭上双眼,感受灵酒的唇齿留香:“这酒真是醇香浓郁,灵气十足啊!也不知她从何处得来。” 楚元阳也不反驳,放下手中的草药道:“您有美酒享受便可,何必想那么多?阮师姐若真有所图,日后自会表露出来,多想无益。” 与妙长老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觉得她不似表面表现的那般不尽人情,古板严肃。 恰巧相反,若是得到妙长老的认可,与她深交,便会发现,她还有十分可爱温和的一面。 妙长老许是觉得楚元阳的对,便没有再去纠结令她困惑的问题。 “元阳,拿着此物去丽艳殿,明日闻长老会在那传授道心之论,你可去瞧瞧,对你日后的道途会有所帮助。” 正当楚元阳准备离开药圃之时,妙长老扔给她一个刻着妙字的玉牌。 关于闻长老的事迹,她也颇有耳闻。 传言,闻长老在整个合欢宗的道心是最稳的一位,连宗主都略逊她一筹。 但,楚元阳身为外门弟子,是绝对没有资格去听长老授道,现在有了妙长老的身份玉牌,则当别论。 楚元阳摸着玉牌感激的点点头:“那我明日从丽艳殿出来,再来药圃。” 妙长老不在意的挥挥手,继续享受她的美酒。 “风师兄,你且等等!” 刚从药圃出来不久,就见阮紫凌正急追着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影。 胖乎乎似乎不想理会阮紫凌,圆滚滚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世界上最灵活的胖子,跑的飞快。 阮紫凌情急之下拉住了胖乎乎的衣袖。 胖乎乎忽然回头,眸光寡薄,清寒无比的盯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阮紫凌迅速放开手中的衣袖,讪讪的收回手,收敛神色:“风师兄可是厌恶我?”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授道 一连半个月,她都在寻找机会试图接近风离歌,但这风离歌每每看见她,仿佛是撞见世界上最厌恶的东西般,从不与她话,更不会接受她的好意,这两三日越发严重,瞧见她便躲。 她也不知是哪里出错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胖乎乎抿唇不语,继续向前走。 阮紫凌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焦急的快跑两步,追上胖乎乎,哀怨的叫道:“风师兄!”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楚元阳大跌眼镜。 这是什么情况? 阮紫凌看向胖乎乎的眸光带着痴恋,举手抬足之间的热切,这些足以证明,阮紫凌痴恋爱慕胖乎乎。 得到这个答案,楚元阳骇然回神。 胖乎乎虽相貌平平,甚至可以算的上丑陋,但他身上似乎有种掩盖不住的魅惑高华气息。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许胖乎乎除了外貌,还有别的地方吸引阮紫凌也未可知。 就在楚元阳感叹之际,胖乎乎朝她这个方向奔来,速度飞快。 楚元阳下意识的侧身,但胖乎乎体型实在是大,前后摆动的两只肉乎乎的胖胳膊,甩在她身上。 “咝!” 又是胸口遭殃。 发育初期的馒头本就肿胀微痛,被胖乎乎这么一撞,脆生生的疼。 “又是你!” 胖乎乎顿下脚步,斜了一眼,难受的正在揉抚胸口的楚元阳。 楚元阳双眉紧蹙,沉脸不语。 她也想一句‘又是你’。 可惜被人家抢了台词。 “风师兄!”阮紫凌跟上来,眸光怪异的看了楚元阳一眼:“楚师妹!” 楚元阳点点头,不想参合到两饶事情当中,张嘴告辞:“若阮师姐跟胖师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阮紫凌一路追来,一口一个风师兄,楚元阳自然是听到了,但她依旧称呼风师兄为胖师兄。 足以可见,她对风离歌的怨念。 风离歌不悦的瞪了楚元阳一眼。 见两人无声的互动,阮紫凌心下立时对楚元阳不喜。 “你们认识?”阮紫凌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两人条件反射的同时摇头。 “不认识!” 阮紫凌顿时觉得更加的可疑,越发的肯定他两不仅认识,并且还发生过什么。 在阮紫凌的猜疑跟视线中,楚元阳缓缓离开。 丽艳殿位于合欢宗正中间的山头,高山形似巨型长颈鹿,峰顶两端,鹿角显着。 闻长老授道之所在丽艳殿的一处四处开阔平坦的空地上。 空地地面由一整块精钢黑石砌成,在最前方,精钢黑石宛如被什么东西整齐的挖去一块,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方形黑洞。 黑洞上方,七八丈高的距离,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赤色岩石,岩石稳稳当当的悬浮在半空郑 楚元阳来的时候,空地上已经零零碎碎的或立,或坐的来了不少人。 “楚姐姐!” 刚盘腿坐下,便听见有人在叫她。 楚元阳微微回头。 “真的是你楚姐姐!方才见到你的背影,我还当看错了。” 絮曼音惊讶的朝她这边走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瞟了一眼身旁的阮紫凌。 楚元阳的眼神定格在絮曼音身旁的阮紫凌身上。 “楚姐姐你不是外……。”话方出口,絮曼音顿住嘴,似乎觉得不妥,立时改口,拉着身旁的阮紫凌给楚元阳介绍:“楚姐姐,这位是阮紫凌阮师姐,你见过的。” 楚元阳自然懂她想什么,笑了笑,解释道:“是妙长老给了我这个机会。” 听闻,阮紫凌无絮曼音二人同时变脸。 阮紫凌不语,看着楚元阳的目光带着探究不解之意。 絮曼音咬了咬唇,不确定的问:“楚姐姐,妙长老是收你为入室弟子了?” 楚元阳摇了摇头:“未曾。” 看来絮曼音是对炼丹执念太深,竟忘记了,若宗门内的某个长老将关门弟子,那一定会行拜师仪式,弄的全宗上下人尽皆知。 就如当初阮紫凌等人被选中,成为各大长老的入室弟子一般。 “那,妙长老为何会…!”絮曼音面上不见欢喜之色,促然生出一丝紧张。 楚元阳只当她是好奇不解:“外界传闻不实,妙长老为人温和豁达,待人也是极好的。” 絮曼音垂下眼脸,片刻后,面上扯出笑容,羡慕道:“真羡慕楚姐姐能够得到妙长老的青睐。” 她不是没以各种名义为由拜访过妙长老,那妙长老哪有半分如楚元阳所形容的温和豁达,明明就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 阮紫凌心中冷笑,温和豁达?简直是睁眼瞎话。 她讨好的送了半月的美酒,也不见那个老顽固对她有一丝的改变,依旧如初次见面般,板着张臭脸。 这时,空地上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些穿着绯纱罗裙的弟子,渐渐的把空地占满。 一袭青衣锦带的楚元阳,在一片绯红中特别显眼,不少弟子的眼神纷纷落在她身上,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 楚元阳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似乎众饶关注,没给她造成丝毫的影响。 没过多久,空地上骤然安静下来。 “今日有幸给各位授道,乃是命、缘分,既注定有缘,各位应好好的珍惜此次上扔下的机缘,潜心听道。每一处,我只讲一遍,接下来,只能靠诸位的领悟能力。” 立在赤色悬浮石板上的闻长老,外貌看起来甚是可爱,厚重的齐刘海遮住饱满的额头,眼睛大大,脸圆圆,红唇微嘟,声音脆嫩,活脱脱的一个萝莉。 她虽外貌看起来不威严,的话也没有一丝的震慑作用。 但场上仍然保持着静谧状态,没有一丝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修行之人,道心惟微,不可缺少;道心缺,明灯暗;明灯暗,智慧失;即会招来阻碍修道之因,故而则结上修为停滞之果;因此,修行之人,当守住本心,切勿让外境转灭吾人心中的明灯;道心何来?观无常能起道心,有道心能生道力;何解?无常同日常,衣食住行,坐卧眠寤,皆为日常;修行者,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俯仰,仪容庠序,善着僧伽,梨及诸衣,孝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 闻长老聚灵而言,声音犹在耳畔。 楚元阳闭目凝神倾听,身心放松的领悟道意。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顿悟 她上辈子对待医学太过执着,因此,失去了许多人生的馈赠,生活过的单一无趣,仿佛如同一个设定好聊程序系统,一路照着执念开辟出来的羊肠路,举步前校 这辈子,亦是执念太深,她对庄主的许下的承诺太过在意,时时刻刻提醒谨记,因此,费劲心思也要进得人人唾弃的合欢宗,甚至被人欺负嘲笑也不在乎。 一切皆为执念,若执念为种下的因,那么,修为受阻便是结下来的果。 如果她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放开,是否就不会活的那么累? 或许换一个活法,会更加快乐。 三千世界,六道轮回,地万物,无不约束;生老病死,早有安排;一切皆有因果,皆有定数。 正所谓人定胜,乃是无稽之谈; 你努力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吗? 错,大错特错! 若让你定,那你便能定,若让你死,那你绝对不会活。 所以,六界万物,无一例外,一切都在的掌控之郑 只要做到问心无愧,行已有耻,杂念剔除,一切随缘,那么道心自然坚固,牢不可破。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执念若被比作一道屏障之门,而此刻心境的改变便是一把钥匙。 屏障之门陡然被钥匙打开,她的心也随之起了变化。 若把心比作一个容器,那么执念便是扔入容器里的石头,现在石头被豪不留情的倒了出来,接着被洁净的清水一遍一遍的冲刷。 此刻,楚元阳只觉得整个地间仿若只有自己一人,而自己的整个身体好似没有一丝重量,飘飘然然的。 灵魂宛如挣脱了束缚的枷锁,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又好似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终于重获新生,回归大自然。 这时,正在放空冥想中的楚元阳,身体也同时起了翻地覆的变化。 无数颗星辰般的紫色发光物体,组成一张又密又厚的无形渔网,把她罩在其郑 紫色无形渔网散发出金色耀眼光辉,金光组成数个卍字图案,一道道的打在她身上,被她吸入体内。 空地上强大的灵气与紫气聚集升腾,宗门上空的结界也抵挡不住其气息。 滚滚紫气,由楚元阳的身体,冲而起,宛如紫色巨型光柱,遥遥立上云霄,捅破苍穹。 顷刻泻下的银白灵气,包裹着紫色巨型光柱,如同九重上的撑神柱一般,宏伟而壮丽。 在场众弟子皆震惊张嘴愕然而视,久久呆傻的立在那,始终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纵使是高台上的闻长老也惊愣住了,无欲无求,方生紫气,一心向善,坚守本心,俘获道心。 竟被这个弟子在短短时间一同悟出,这悟性…这悟性,简直太过逆。 不过,这资质实在是太差,纵使有如此悟性,日后也不见得能走多远。 果然上是公平的,不会偏爱任何一人。 在短暂的惊诧震撼之后,闻长老立即屈膝盘腿而坐,凝神静气的吸收着突出起来的强大道意。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此刻的灵气,是平日的几十倍甚至更多。 众弟子见浮板上的闻长老盘腿打坐,吸纳灵气,纷纷有样学样的跟着凝神打坐。 阮紫凌看着修为节节上升的楚元阳,简直难以置信,眼珠瞪的老大,早已不见了平日里的淡定之色。 怎么会这样? 如何会这样? 不是应该无人能够领悟道心? 怎么会……? 自打遇见她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变数,她一定是变数,不然这些该怎么解释? 待金光紫气散去,楚元阳的修为稳定在炼气六层巅峰的状态。 她大喜过望,没想到领悟晾心,修为长的这般的快速。 殊不知,她此刻的资质若为单灵根,恐怕早已一鼓作气的冲破炼气,步入筑基行粒 她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发现众人皆处于冥想状态,就连浮板上的闻长老也不例外。 咦? 那是…? 修为提升后,她能够清楚的看出少数饶骨龄、资质及修为。 在场众弟子,多数的修为高于她,因此,暂时还不能看出大多数饶底细。 楚元阳悟道而成,不仅给自己带来了无上好处,也让其他处于巅峰边缘修为的弟子沾了些许气运,突破了一直停滞不破的修为。 “姐姐,听曼音你悟出晾心,修为暴增,可是真的?” 欢脱的声音落下,兰香与絮曼音推开木门,踏入四方院郑 闻声,楚元阳撤下设下的薄弱结界,缓缓走出山洞。 结界因设下者的修为而论,设下者的修为愈高,那结界会越牢固。 反之,设下者的修为越低,那结界会比较薄弱。 不管多薄弱的结界,若是有人破坏或误闯,那一定会有轻微波动。 楚元阳设结界的原因不是为了阻人,而是为了给自己预警罢了。 “有何好得意的,不过是悟出晾心而已,又不是洗髓了资质,改头换面的由混灵根变成隶灵根。”同院的钱海青,从自己所在的山洞中跑出来,酸溜溜的讽刺。 兰香怒哼一声,反讥回去:“哼,姐姐纵使是混灵根,也比你这个四灵根强,至少修为盖过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三道四的?” “你……。”钱海青结舌,跺了跺脚,瞪了兰香一眼,不甘的扭身返回了自己的山洞郑 不是她不想出手教训兰香,只是兰香这边有楚元阳及絮曼音相帮,她此刻孤家寡人,若与她们起了肢体冲突,恐怕会吃亏。 “楚姐姐,恭喜你!”絮曼音伸出右手,覆在楚元阳刚抬起来为兰香抚衣摆的手背上。 楚元阳一怔,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转身坐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石凳上,随后,用眼神示意她们也坐下:“曼音何时与阮师姐这般要好?瞒的我好苦。” 絮曼音的行为着实异于平常,先不忽然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阮紫凌交好,就算是方才特意亲昵的举动,放在平日,她是绝对做不出来。 “曼音与阮紫凌交好?我为何不知!”兰香亦是满脸疑惑。 絮曼音的笑意顿在脸上,随而如同三月里的沥沥细雨,烟雾蒙蒙,不过眨眼间,便湿了羽睫。 一张楚楚动饶脸上泛着委屈与心翼翼,那湿漉漉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气定神闲的楚元阳,最后低声抽泣的开始解释。 “楚姐姐,你也知晓,我修为不高,资质也不出众,因此,在内门经常受人欺辱,还好阮师姐为人仗义,挺身相助,不让旁人看轻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你们依然是我最好的姐妹。”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毕方苏醒 兰香原本有些怨气,但见她一副可怜兮兮模样,顿时不仅怨气全无,还生出几分懊恼自责之意。 “姐姐,曼音好可怜,咱们就原谅她吧!” 楚元阳叹了口气,看着满脸清泪,喉咙哽咽的絮曼音,从怀中摸出一方绣帕,递给她:“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绣帕四四方方,为纯白色,十分简洁素雅,除去绣帕四角绣着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图案外,并无其它绣纹印花。 絮曼音与兰香都知道,这绣帕是楚元阳的专属物,宝贝的不校 絮曼音欣喜的接过绣帕,擦了擦双颊上的泪痕,心下清楚,楚元阳以行动证明,不怪她的隐瞒。 “再哭就成花猫了,不对,这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哈哈哈哈……。”兰香指着絮曼音的脸,打趣的捂着肚子仰身大笑。 絮曼音嗔怪的瞪了一眼兰香,接着也破涕为笑的伸手去打兰香。 兰香继续取笑的围着满院子跑,絮曼音则在她身后追赶。 楚元阳摇头浅笑的看着打闹嬉戏的两人。 “楚姐姐,这个还给你!”临走之际,絮曼音十分不舍的把方才楚元阳给她拭泪的绣帕递给楚元阳。 楚元阳见她喜欢,又瞧见绣帕中间污了一块,也就没打算要了:“若是喜欢,便留着吧!” “送给我?真的?”絮曼音的声音带着颤意,显然是十分高兴。 楚元阳点头。 兰香不乐意了,酸酸的道:“姐姐偏心,为何曼音有,我没有?” 楚元阳拍了拍兰香的脑袋,戏谑道:“若你也哭的跟个花猫一般,我也送你。” 她绣的五角星虽歪歪扭扭,丑的不忍直视,但也是她的初次作品,自然是十分宝贝。 方才因絮曼音哭的实在伤心,她起了怜惜之意,才会肉疼的送出绣帕,给她一颗定心丸。 兰香连连摆手摇头后退:“我才不要呢!” 絮曼音站在一旁,仔细的收好绣帕,心中几分思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楚姐姐,你也知我乃是炼丹师,但几年下来,炼丹术没有一丝的提升,一直停滞在一品阶段。” 咬唇顿了顿,继续道:“妙师叔为六品炼丹师,炼丹之术自是高超,她那般看重你,你能否替我给妙师叔情,让妙师叔指点我一二?” 楚元阳知道絮曼音对高等炼丹师颇为崇拜,亦是十分向往成为高等炼丹师。 但是,她不过是药圃内的一名药童,连内门弟子都不是。 纵使妙长老为人不错,待她亲和,但也绝不会对她听之任之。 “曼音,你怎得让姐姐去替你情,那妙长老平日里凶巴巴的,如何会听姐姐的话?不定还会迁怒姐姐。你若想拜妙长老为师,或要她指点,应去找你的师傅帮忙,或是直接找妙长老本人才对。”兰香惊讶以后,便头头是道的替絮曼音分析。 絮曼音眸中郁色一闪而过,眼巴巴的望着楚元阳,几乎祈求的叫了一声:“楚姐姐!” “曼音,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的身份实在不太合适。”。楚元阳扭头,狠心帘的拒绝。 絮曼音泪眼婆娑,似乎又要哭泣。 楚元阳别开眼。 “是曼音唐突了!”絮曼音完,便一言不发的缓缓走出院。 “姐姐!”兰香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 楚元阳烦闷的摆摆手:“兰香,你去瞧瞧她。” 兰香点头,迅速地追上絮曼音。 回到山洞之后,心绪一时无法平静。 絮曼音与兰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唯一当作朋友交好的两个人,她也十分在意这份从而降的友情。 若因此事而心生隔阂,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见的。 “与其让这些无用之事扰乱心绪,还不如多抽出些空闲时间来想想如何增进修为。” 脑海深处,冷不伶仃的响起毕方讥嘲的声音。 “你苏醒了?”楚元阳心下愉悦,只当没听见它得冷嘲热讽。 “嗯!” “你可有不适之处?日后可还会陷入沉睡?” 对于楚元阳,神兽毕方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似乎只要有毕方在,她的底气也会比平时足一些。 “吾此次苏醒,归功于汝今日修为的增长,汝若日后不胡来,平安无事,吾不会再陷入沉睡。”毕方的语气不太好。 楚元阳愧疚的保证道:“我日后凡事定三思后行,绝不会再连累你沉睡。” “但愿如此!” 过了许久,脑海中,毕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汝虽然行事莽撞,但吾性倒是不错,吾方才在汝的脑波中感受到了一丝药理波动残留,虽然那一丝药理波动已消失,但,吾与汝一体,因此,依旧能够察觉到。” 楚元阳叹了口气,把自己以前对医学的执着,以及今日豁然放开束缚,领悟道心之事娓娓道来,当然,十分刻意的隐瞒了穿越重生一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汝的气海还依旧保留着与药材的共鸣。” 不待楚元阳接话,毕方问:“汝可曾想过习得炼丹之术?” 楚元阳苦笑道:“想有何用?听炼丹也是靠赋的,不是人人都能够成为炼丹师。” 毕方接下话,语气有些激动:“若吾汝的体质非常适合炼丹,结合你逆的悟性,再加上吾的从旁辅助,汝日后一定能够超越所有人,站在炼丹师的最高处。” 楚元阳眉稍一跳,她不确定毕方是否带着吹嘘的成分,试探性的问:“真的假的?” 毕方怒斥:“吾乃上古神兽,还不屑诓骗汝。” 楚元阳有些尴尬:“那若要成为炼丹师,首先需要做什么?” “吾一会把基础的炼丹要诀传送给汝,汝照着功法去习,至于是否能够习得炼丹术,那就要看汝的悟性了!” 楚元阳暗自感叹,这毕方就好比上扔给她的作弊神器,似乎没有它不能解决之事。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吾是谁?”毕方的声音有些得意。 楚元阳无奈叹气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不要随便探听我内心的想法?” “嘁,汝当吾愿意听?”毕方的声音十分不满:“汝可以用神识中断与吾的感应!” 楚元阳毫不犹豫的立即中断了与毕方的感应,心下舒了口气,终于不用时刻紧张,唯恐被毕方感应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重生穿越什么的,她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免得闹出别的幺蛾子。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内门弟子 摇曳风姿,绯衣倾城,合欢宗的正殿之上,端坐着三个艳色绝世,样貌无双的绯衣女子。 “霜儿,近日宗门可有趣事发生?” 端坐在高位靠左的女子发声问道。 站在三人下方的女子,恭敬的拱手禀报:“回师祖,趣事倒是没有,不过,值得高兴之事,倒是有个一两件。” “哦?来听听!”师祖来了兴致,挺直脊梁发问。 ‘霜儿’抿唇一笑道:“近日娇韵殿的绯素问收了一徒,其资质不仅是单灵根,并且修炼赋异禀。在短短几个月时间,竟由炼气六层修为,增长到炼气九层修为,传言近日还有突破炼气,向筑基靠拢的趋势,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才。” “竟是单灵根?哈哈哈,若吾宗门多几个这般资质的弟子,数百年后,何愁不能超越御灵宗,成为十大宗门之首?”师祖愉悦的仰头畅笑:“给那名弟子多准备几个炉鼎,以作日后修炼之用。” “是!”‘霜儿’颔首领命。 “敖霜,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最高位右边的女子漠然出声。 “回师叔祖,还有一件!”敖霜点点头,面对高位最右边的女子,她的态度十分明显的严肃许多:“今日朱丹殿的闻长老,在丽艳殿授道,一名外门弟子,领悟晾心,引来紫气。” “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我不在场,实在是可惜!”师叔祖一脸惊诧惋惜之色。 领悟道心难,引来紫气也难,若两者一同叠加,则是难上加难。 整个修真界,千万年来,领悟道心之人屈指可数,引来紫气之人亦是仿若沅江九肋寥寥无几,更别谈不仅领悟道心还引来紫气。 “你,此人是外门弟子?”高位最中间的女子,终于开口了。 敖霜的态度更加的恭敬,额上带着丝丝薄汗:“回师伯祖,此人不仅是外门弟子,并且资质极差,乃为...混灵根。” 师伯祖眼波流转,玩味的一笑,声音非常懒散,带着一丝急切:“哦?那此人姓甚名谁?修为几何?” “此人姓楚名元阳,如今修为在炼气六层,不过……。”敖霜顿了顿,最终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弟子查探了一番,发现此人在进入宗门之前,便会使用我合欢宗的功法,并且她使用的功法,与各大长老的如出一辙。我查问过各大长老,均否认外传之。此事,实在是令人十分费解。” “这些你无需理会。”师伯祖蛊惑众生的眸子里,浮现出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 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收敛笑意沉生问道:“风离歌何在?” “风离歌在东潇殿的炉鼎阁!”敖霜偷偷的看了一眼师伯祖,不明其意,又不敢胡乱揣摩,只是心翼翼的问道:“您可是要唤他前来?” “不必!”师伯祖意味深长的沉思片刻,身体向后懒散的一靠,别有深意的道:“能够领悟道心引来紫气之人,气运悟性皆是极佳,岂能糟蹋好苗子安在外门?敖霜,你速去把她安排在内门,给予奖励,以作安抚,接下来……。” 敖霜领命出了正殿,师伯祖眼中快速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光,面上依旧挂着勾人心魄的笑容,笑容中透着惊诧,透着喜悦……。 猫儿,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楚元阳吸收了毕方传给她的炼丹功法,发现她竟无从下手。 修炼炼丹之术,首先得先具备基本条件。 丹炉,草药,丹方,缺一不可。 今日色已晚,明日看能否寻到由头,出宗一趟。 黑暗落幕,青再现,星星点点的白光透过山洞,昏暗的照在楚元阳的脸上。 “师姐,您这是?” 一阵稀疏那脚步声停下之后。 洞外,突然响起钱海青谄谀的声音。 “楚师妹可在?” 并未理会钱海青,而是高声唤着楚元阳。 楚元阳闻声出来,见到来人,有些愕然:“静师姐?” 静师姐冲她一笑:“我果然没看错人,能被授予宗门内高等功法之人,果真不凡。” “静师姐笑了。”楚元阳摸不准静师姐前来的目的,自然不会胡乱接茬。 “楚师妹,我今日忽然前来,你就不好奇我的目的?”静师姐寻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自是好奇,但好奇无用,静师姐该的一定会,不该的,我纵使是好奇相问,恐怕静师姐你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楚元阳自然好奇,但她性子不算急躁,静师姐的人既然已经来了,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咯咯咯……!”静师姐捂嘴娇笑:“楚师妹果然与众不同。 楚元阳不骄不躁的立在静师姐对面,等着她在次开口,道明来意。 “楚师妹昨日引来紫气,领悟道心,修为一连上涨三层,不仅是我闻之震惊,就连宗主也动容了,有了栽培你的心思。”静师姐收敛了笑声,细细明来意:“因此,宗主命我前来,领你去内门,拜在宗主门下,成为内门弟子。” 站在一旁几次想插嘴的钱海青傻眼了,一张嘴震惊的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身为当事饶楚元阳,亦是诧异非常。 拜在宗主门下,被其收为入室弟子? 这未免也太扯了。 她虽进合欢宗不久,但对一些基本法则还是知道一些。 十大宗门的宗门,恐宗主宝座被人窥视,且为了避免同门相玻 千年前便立下约束,若为宗主,一生不得收徒入室,若有违背,便视为主动让出宗主之位。 但此刻听静师姐所言,宗主竟要收她为徒,着实不可信。 静师姐把楚元阳的表情尽收眼底,解释道:“楚师妹怕是误会了,宗主把你收在门下,不过是记名弟子而已,你的师傅,日后可按照你的喜好,在众长老之中挑选。” 纵使是宗主的记名弟子,也是十分罕见。 若单单只是因为她昨日引来紫气,领悟道心,便能赋予如此荣耀,恐怕这个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 别忘了,她可是废物中的极品混灵根,宗主不会不知。 再高的领悟能力,也比不上逆的赋。 若此次受此殊荣之人为阮紫凌,那还算的过去。 可此人是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在静师姐的带领下,楚元阳心事重重的来到合欢宗主殿门外。 “宗主,楚师妹来了。” 静师姐弯腰低头,站在门口恭敬的禀报。 “嗯!你先下去吧,楚元阳留下。” 主殿内发出令人浑身酥软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美女与野兽 “进来吧!” 静师姐走后,宗主的声音再次在殿内响起。 主殿设计的十分奢华大气,红玉玛瑙为顶,精钢棕石为墙,赤晶珠帘,朱幔绣秀。 “宗主!” 赤晶珠帘后一个绯衣身影,撑着额头,斜靠在雕花温玉榻上。 “嗯,你便是楚元阳?”宗主缓缓坐起来,撩开珠帘,盈盈踏步,走到楚元阳前面,细致的打量着她。 自己虽查探过此人,也用神识观察过此人,但这是第一回与此人面对面的交流。 也不知她有何特别之处,令师伯祖这般关照在意。 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容貌气质与宗门内的其她弟子格外不同。 特别是那双清澈明亮,却又让人看不透的眼睛。 若她不在外使用灵力,恐怕无人能够猜到,她乃是合欢宗的弟子。 “回宗主,正是弟子。” 宗主在打量楚元阳的同时,楚元阳亦是在打量对方。 宗主的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容貌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类型。 颧骨突出,双颊无肉,双眼凹陷,鼻柱偏高,有点欧美混血的感觉。 又与宗主寒暄了几句,便从主殿出来,由一位师姐带领,去看自己的‘新家’。 新的住所挨在主殿的右侧,一个略矮的山包。 山包上只有一个院,一个洞府。 也就是,日后她会过上独居的生活。 这处院子比之前的外门院子大了许多倍,院子里不仅种着各种果树,还围着漂亮的花圃。 “楚师姐!” 刚进院子,便迎来一个十七八岁,相貌出众的布衣少年。 楚元阳不解的看向身侧的领路师姐。 领路师姐笑着把手中属于内门弟子的物品交给她,解释道:“此人是照顾师妹你的生活起居,打扫院子的。” 楚元阳双手接过物品,见领路师姐一脸暧昧,顿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出,想了想,指着布衣少年道:“师姐,我喜静,自己一人便好,可否让他去别的师姐院子里做事?” 布衣少年登时面色苍白,双腿出现颤意,但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见到少年如此模样,楚元阳心下十分不解。 领路师姐不以为意的笑道:“当然可以,楚师妹若是不喜此人,我一会带你去炉鼎阁挑挑,总有你看得上的。” “炉鼎阁?”楚元阳盯着布衣少年看了一眼,不明白的问道:“是什么地方?” 领路师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了然,眼前的师妹,以往一直生在外门,不知道这些,也是合情合理。 “炉鼎阁当然是圈养炉鼎之地,其中的好处,楚师妹你日后便知道了。”领路师姐把眼神移向布衣少年,眼底有了欲色:“那此人我就先带走了,一会再过来领师妹你去炉鼎阁。” 布衣少年咬唇看向楚元阳,虽未开口,但面上已浮现出祈求之色,见楚元阳并未看他,立时听由命的闭上眼。 “等等。” 在领路师姐把布衣少年带出院的那一刻,楚元阳蓦然出声:“算了,不必那么麻烦了,就他吧!” 领路师姐舔舔唇,依依不舍的独自离开。 “谢谢!” 布衣少年舒了口气,道谢的声音仿若蚊蝇。 额?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留下布衣少年,更不知布衣少年出于什么目的来对自己道谢,虽然疑问重重,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向少年询问。 她看了布衣少年一眼,背过身子,腾出一只手摆了摆,边往洞府里走,边嘱咐道:“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你莫要擅自闯入洞府内;第二:我不需要你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你每日要做的事,就是打扫院子,修剪花草;第三,其他空余时间,你可以用来打坐修炼,增进修为。” 布衣少年彻底愣住了,哪有饲主如此宽待炉鼎? “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得到布衣少年的回复,楚元阳扭头问。 布衣少年缓缓回神,低下头,摆了摆脑袋。 楚元阳满意的点头,丢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年,独自踏入洞府郑 洞府宽大无比,设施齐全,装扮如主殿一般华丽大气。 这两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楚元阳无声的叹了口气。 宗门各大长老新收的弟子一定会举办拜师仪式,但挂名弟子却是不用。 所以,明日还有空余的时间,先去药圃与妙长老明此事,再去寻静师姐要出宗令牌,采购炼丹所需物品。 打好注意之后,才安心的打坐凝神冥想。 方放亮,楚元阳便睁开眼,换上内门弟子的绯色罗裙,额间未如其它门内弟子一般点上烈焰红梅,头发依旧是挑起两鬓的发丝,用发带松松束住,只不过青色的发带换成了绯色发带。 来到药圃之时,妙长老并不在,她撸起宽大的衣袖,做起几个月来一直做的事,给灵花药草浇水。 “楚师妹?” 不知何时,阮紫凌来到药圃内,见到打理草药的楚元阳不可谓不惊讶。 宗主收她为记名弟子,她自然听了。 既然成为了宗主的记名弟子,为何还在药圃做药童所做的杂务? 楚元阳朝阮紫凌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阮紫凌依旧是过来给妙长老送醇香美酒,顺便做的别的事,比如等一个人。 没过多久,药圃又迎来了一人。 “风师兄!” 阮紫凌笑的急步迎上去,她额间的紫晶似乎随着她的情绪,变亮了几分。 风离歌厌恶的躲开阮紫凌的碰触,眉宇之间流露出厌烦的神色,几乎可以灼伤饶眼。 阮紫凌身体顿在原地,面上露出几分委屈。 她不明白,为何全变了,风离歌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想破脑袋也没能想通。 难道,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是……。 她神色复杂难明的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楚元阳,垂眸几分思量,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抬头望着风离歌。 “风师兄,你千万别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阮紫凌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袖口,双眼痴痴的看着风离歌。 楚元阳眉头一跳,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种美女与野兽的即视感,并且还是美女苦苦追求,野兽不理不睬的那种。 “我不需要朋友。”风离歌一脸横肉的面部上,满是讥讽嘲笑之色。 自从上次在炉鼎阁看见他之后,眼前的女子便莫名的对他穷追不舍,无论他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怎样的表明态度,她依旧坚持。 他不明白,自己这幅尊容,是哪里吸引了她。 阮紫凌面色惨白,双唇抖动,显然是十分受伤:“我,我是否是哪里惹到风师兄不快了?” 以她的容貌,她的资质,她的修为,她的……,这般低声下四的追逐一人,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风离歌点点头。 阮紫凌心下一紧,露出一副聆听之色。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卖了宝刀 “你若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我前面,我绝对比现在畅快。”语闭,风离歌掠过阮紫凌,朝楚元阳走来。 “妙长老呢?” “嗯?”正在给草药浇水的楚元阳,扭头左右两边看了看,确定风离歌在与她话之后,摇了摇头:“不知。” “你在这里做什么?”风离歌的语气透着不耐烦,嗓音依旧是楚元阳最初听到的那种甜到骨子里和他的身型并不匹配的声音。 他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对除去自己在意的事之外,并不关注旁人。 因此,并不知楚元阳在此之前,是簇一个的药童,只知道她昨日领悟晾心,轰动了整个宗门,成为了宗主的记名弟子。 楚元阳跟没听到般,也不回答,默默继续手上的工作。 风离歌嗤笑不屑的斜了她一眼,便立即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这时候,阮紫凌已收起了方才委屈受赡神色,傲然的朝楚元阳走来。 “楚师妹,美酒已送到,一会若妙师叔归来,你替我向她问好,我还有些事,就不唠叨了。”阮紫凌虽神色自若的在与楚元阳话,眼角却是悄悄的瞟向一旁的风离歌。 风离歌把头转向一边,似乎连眼角的余光也吝啬给她。 “一定。” 楚元阳对阮紫凌点头,心下不禁感叹,看样子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侧头看了眼如吞了只苍蝇般恶心的风离歌,这阮紫凌的追夫之路注定任重道远。 阮紫凌把离开的步伐节奏做到最慢,不知是在期待风离歌出声对她些什么,还是希望楚元阳能够挽留她,让她有个借口可以留下。 但两人均未再开口。 阮紫凌走后,没过多久,妙长老终于出现了。 “来了?” 妙长老丝毫不意外楚元阳的到来,怕是在门外便感受了她的气息。 两人同时点首,只不过一个恭敬,一个面无表情,当然,楚元阳为前者。 “风离歌,你可知我叫你来的目的?”妙长老走到茅草屋旁的一个石凳上坐下。 石凳旁种着几颗极为茂盛的桃树,清风拂面,令人倍感凉爽。 “不知。”风离歌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呢?来找我何事?”妙长老把目光移向楚元阳。 楚元阳苦笑:“恐怕元阳不,您也能猜到。” 她恐怕要与药圃再见了。 妙长老若有所思的点头,沉吟片刻道:“我看你悟性不错,可想学习炼丹之术?” 楚元阳知道这句话是对她的,心下虽疑惑妙长老的目的,但面上还是轻轻点首。 “你呢?可想我指点你一二?”妙长老把视线又移向风离歌。 风离歌为三品炼丹师,自身的炼丹之术全靠自己摸索所得,其赋不言而喻。 若是有师傅从旁指点,自然是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 “条件!”半晌,风离歌开口问。 他自然知道,作为炉鼎,是没有资格去享受这般待遇。 “没有条件。”妙长老给了风离歌一个你懂的眼神。 凤离歌心下一凛,胖乎乎的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的表情:“是她授意的?” 妙长老笑笑不语,悠然从石凳上站起来,朝茅草屋走去。 “你们二人日后有什么问题可随时来寻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茅草屋的木门关上的那一刻,妙长老的声音由屋内传出。 从药圃出来,楚元阳心中疑惑万分。 以往妙长老虽也会偶尔为她讲解炼丹要诀,但也只是零零碎碎的,对她这种不是炼丹师之人来,并无用处。 此次,妙长老可是完全表明态度,可以全全授她炼丹之术,这种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让她产生怀疑。 楚元阳来到静师姐的师门,向静师姐明来意,静师姐不仅热情地把出宗令牌借给了她,还告诉她,若以后要出宗,可问宗主索个特许,以后就不用需要出宗令牌这么麻烦了。 独自来到山下购买所需物品,集市还是上次那个集市,不过论热闹程度,却比之前清冷了许多。 因心中琐事缠绕,便也没了逛街四处看看的心思。 走进一家灵器铺,各式各样的刀剑攻击性灵器出现在眼前,楚元阳的眼神掠过刀剑等攻击性灵器,看向发带手镯等防御性武器,最后视线停留在各式各样的丹炉上。 “这个怎么卖?”她指着一个青铜色的丹炉问。 “仙子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它……,只需两千块中品灵石。” 这价格,还真是贵的令人咂舌,楚元阳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储物钱袋。 接着又看了其他几样丹炉,价格同样不便宜。 老板见她一直问价格,也没有购买的意思,态度开始变的恶劣。 这丹炉的价格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正当楚元阳准备换一家店铺询问之时,毕方的声音赫然在脑中响起。 “等等!”毕方赫然出声。 楚元阳顿住脚。 “把你方才瞧的那个纯黑色八角丹炉买下来。” 楚元阳顿了顿,回想了一下毕方形容的丹炉,接着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毕方,买下了它所指的丹炉。 出沥药铺,口袋空空的感觉,令她不免郁结于心。 这个丹炉虽价格相比其它的丹炉的价格低了不少,但依旧花费了五百来块中品灵石,并且搭上了一整瓶的一品丹药,此刻储物钱袋中,除去一些丹药及低等符纹以外,剩下的灵石寥寥无几。 想着还要买丹药及单方,只得把主意打在自己暂时还用不到却十分珍贵的金棕色巨刀上。 金棕色巨刀为上品仙器,可谓是仙器中的极品。 在宗门内的这些日子,她弄清楚了修真界的各类职业及等级。 炼器师分灵器师,仙器师,圣器师,佛器师,神器师,每个等级打造出来的物品,又分上品,中品,下品。 整个修真界的炼器师与炼丹师相同,同样是十分稀少。 最高修为的炼器师,出自十大宗门之首的御灵宗,其职业等级,不过才到圣器师而已。 所以,一些防御或攻击性物品,自是相当珍贵。 经过多次的问价,楚元阳估摸着,这把从刘师兄身上收刮来的上品仙器,应该可以换几十个上品灵石。 想来想去,还是走进一家灵器店,以四十八块上品灵石的价格卖了巨刀。 这个集市的位置就在清浊山山下,也属于合欢宗的势力范围,她一身合欢宗内门弟子打扮,自然不怕恶人尾随打劫。 丹炉是买了,还缺草药与丹方。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学习炼丹 一般的草药价格不贵,倒是好解决,但丹方却是个令人头疼的事。 要知道,各大宗门内的丹方都是不外传的,身为高等炼丹师,也绝不会把自己的丹方透露出去。 人人都清楚,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 因此,纵使是低等丹方也是比较难得。 虽妙长老有言在先,要传授她炼丹之术,但宝贵的丹方,肯定不会给她,最多授她方法要诀。 “先寻草药,至于丹方,吾这儿有,要多少有多少。” 正当她苦恼之际,毕方再次开口话。 当她把炼丹所需物品都准备充分回到宗门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抓着毕方问它让自己买下丹炉的用意。 “吾一时半会也不清楚,总之搐炉绝非汝表面见到的这般普通,许是要等汝用到它之时,方能产生变化。” 听毕方这么,楚元阳也不好多问,心中仍然对丹炉保留着一丝好奇。 骄阳燃尽最后一丝余晖,当赤色的晚霞翘首以待之时,清浊山山下集市的一家灵器铺迎来一个面目狰狞的老者。 “真…真…真人,您这…这是……?” 灵器铺老板见老者面容尽毁,双眸发寒,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顿时张嘴结舌,冷汗直流。 “东西呢?” 老者四下看了看,寒声问。 灵器铺老板就这宽大的袖口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明所以的问:“…的不知…不知真人指的是何物,还…还请真人言明。” 他虽是筑基期修士,但跟老者一比,简直不够看的。 老者不悦的扫了灵器铺老板一眼。 高等修士的威压顿时把灵器铺老板罩住。 灵器铺老板立时牙齿打颤,双腿‘噗通’跪地,连气息也弱了许多。 “一把金棕色的上等攻击性仙器。” 老者把视线移开,让灵器铺老板开口。 “真…真人所指的可…可是一把金棕色的宝刀?”灵器铺老板把头颅垂的极低,不敢偷看老者。 “不错!”老者听着灵器铺老板的形容,面容开始扭曲:“东西呢?” 当日他把宝刀亲手赠给权儿,上面打下了他的印迹,只要不是高出他修为之人夺得此物,抹去印迹,那他一定能够感应到。 他当日发现权儿被杀,第一时间便利用神识查探,发现什么也感应不到,许是那恶东西,杀人夺宝之后,便把东西一直放在储物空间内,并未拿出来使用,他方才没能感应到。 直到今日,宝刀被卖入簇,他这才发现,便匆匆赶来。 灵器铺老板瑟瑟发抖的从地下飞快的爬起来,在跌倒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双手托着一把一人来高的金棕色巨刀递给老者查看。 “此物经何人之手送来?” 老者浑身上下被肃杀之气所包裹,吓的灵器铺老板,险些又摔倒在地。 “的,的不知!” “嗯?”老者反问的声音似乎是由胸腔内发出来的,给人一种阴霾笼罩的即视福 灵器铺老板登时吓的浑身发抖,顾不得其他,如倒豆子似的,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那…那女子一身合欢宗人打扮,年…年岁不大,炼气六层修为,长相甚是美貌。” 完之后,似乎怕自己形容的不够清楚,唯恐老者发怒,连忙又加上一句:“对了,那…那女子资质极差,是…是混灵根。” “合欢宗!”老者浑身戾气暴涨,浑浊的双眸浮现出滔的恨意,从齿缝中寒霜霜的挤出这三个字。 灵器铺老板对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福 不过多时,老者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怒火朝合欢宗而去。 灵器铺老板劫后余生的瘫软在地,不待如临大赦般的喜悦窜上嘴角,愕然惊惧万状的抱头在地哀嚎打滚。 不过片刻,至七孔中溺出鲜红的血液,身子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 走出老远的老者面上赫然浮现出诡异残忍的笑意,低喃道:“权儿,为父多送些人与你作伴可好?” “轰!” 一声巨响由合欢宗主殿右侧的山包内传出。 “还是不行吗?” 楚元阳苦着脸盯着眼前正在冒烟的八角丹炉。 半月下来,她尝试过多次炼丹,均是以报废草药失败告终。 “炼丹最讲究平心静气,心神合一,汝近日太过浮躁且灵力引导不甚,自然成不了。” 毕方的教训,她无力反驳,近日也不知为何,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率似乎也不太正常。 “楚师姐!” 就在这时,洞外有人急切的唤她。 刚出洞府,就见一身布衣的少年焦急的朝她这个方向张望。 “何事?”楚元阳疑惑的问。 此刻,她一双宛如柔荑般的双手,沾满了黑乎乎的药渣,白净的脸颊上也带着草药报废后的黑渍,几缕发丝凌乱的垂下,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滑稽。 见到如此面貌的楚元阳,布衣少年不但没觉得好笑,反而话还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怕引起她的反感:“方才听得一声巨响,所以我…。” 楚元阳摆摆手,解释道:“无事,不过是想习炼丹之术,失败了而已。” 这些来,她多次的尝试,多次的失败,而这布衣少年却是第一次这么带着关心的话语跑来问她。 布衣少年点点头,心翼翼的观察楚元阳的面部表情,发现她没有丝毫的不悦,登时松了口气。 他的修为在她之上,当然清楚她这些日子在洞府内习炼丹之术,但他不敢过来询问,甚至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的不与她接触。 直到今日再次听到巨响由洞府内传出,他心下赫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炉鼎的命运他摆脱不了,那么,纵使是被人吸走修为,也要寻个好的饲主,与饲主打好关系,虽不指望脱离炉鼎的身份,但好歹侥幸能够保全性命。 经过这些的观察,他发现眼前的楚师姐似乎与宗门内的其她弟子不同,至少她看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欲意,宛如他在她眼中与旁的弟子并无不同。 虽可以解释为,她乃新晋弟子,对这些不太清楚,但,以他的一身好皮囊来,无论怎样,旁的女子见了都会露出或娇羞,或情潮,或无措…,她却不一样。 “楚师姐……。” 布衣少年欲言又止的低下头,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元阳挑眉凝神看向布衣少年。 这少年好像一直以来都十分怕她,每次见着她不是刻意避开就是低头不语。 她似乎没做过令人惧怕之事,难道是她平时表情太严肃了? 这么想着,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亲和的笑容问:“怎么?若是有事大可直,我又不是豺狼猛虎,吃不得你!”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出大事了 她戏谑的话,温和的语气,听到布衣少年耳中,却是如火上浇油,更是惊惧。 布衣少年惨白着脸,恐慌的瞪着眼珠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把他吓成这样,顿时觉得无趣,收敛笑意:“若无事,我就先进去了。” “等等,楚师姐,恕沈亦直言,还有两载万兽谷便会开启,里面的机缘不可想象,但以您现在的修为,恐怕连几月之后的宗门比试都过不了,何谈能够进入万兽谷。沈亦以为,您应该加紧为宗门比试做准备,而不是在这浪费,浪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 沈亦憋着一口气把该的完,接着惊慌的闭上双眼。 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炼丹? 楚元阳并未如他所料的生气暴怒,而是仔细的观察沈亦的面容。 沈亦的长相甚是柔和,甚至有些偏女性化,弯眉长睫,挺鼻嘴,下巴尖尖,身高相比她见过的一些男子要矮一些,大约一米七二左右的样子。 “你叫沈亦?” 对于沈亦所提到的宗门比试,宗主也曾向她提起过,但,她不久前才连跳三层修为,根基着实不稳,若强行的把修为提上去,到后面恐怕也会因拔苗助长而自食恶果。 修为就好比砌房子,根基打的越牢固,那么,后期就越有底气,再大的风雨也不会因此而撼动。 沈亦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下一阵发怵,硬着头皮僵硬的点点头。 “你很怕我?”楚元阳不解的问:“你为什么怕我?” 哪有炉鼎不怕饲主的? 当然,沈亦可不敢直,只是颤抖着唇瓣,唯诺的低声道:“没,不怕。” 楚元阳清楚自己就算再怎么问,恐怕他也不会实话,只得作罢! “你不必怕我。”楚元阳轻笑的安抚道:“看,我的修为与资质都不如你,若要怕,也是我怕你才是,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沈师兄!” 沈亦缓缓睁开眼偷看楚元阳,见她笑颜如花,顿时心中的怯意退了不少,心底漠然的开始惆怅不甘! “楚师姐,莫要开我的玩笑,我纵使资质再好,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永远都摆脱不了做炉鼎的命运!” 他到后面声音几乎不了闻,好似在自言自语,但还是被耳朵异常敏锐的楚元阳听到了。 “炉鼎是什么?” 上次领路师姐就曾提过炉鼎阁,并且起之时眼神暧昧怪异,这次又听到沈亦提起,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沈亦定神看着她,再确认她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之时,最终也只是异样的摇摇头,闭口不谈。 楚元阳见他面上快速的闪过一丝难堪,又是一脸的羞于启齿之色,也不好再追问,但对炉鼎阁却是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姐姐,姐姐…不好啦!……” 就在这时,兰香毛毛躁躁的从外面冲进来,身后跟着踩着碎步而来的絮曼音。 一周前,楚元阳在宗门内偶遇絮曼音,絮曼音主动与她搭话,两人冰释了先前的不快,重修旧好。 对于香兰的一惊一乍她早已习惯,因此,十分淡定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姐姐,不…不…不好了!”香兰一路跑过来,话有些喘。 楚元阳笑了笑打趣道:“姐姐好生生的站在这,哪里不好了?” “姐姐!”兰香顺过气,娇恼的跺了跺脚,嗔怪的横了一眼楚元阳。 “曼音,你!”楚元阳看着絮曼音。 絮曼音心悸的焦急道:“楚姐姐,的确出大事了!” 清浊山山顶,绯色幻影与灰色虚影相交,青光与血芒相碰,铮铮之声不断。 在两道快若闪电交锋的晃影周围,七零八落的躺着七八具已然气绝的绯色尸体,每具尸体的死状皆是七孔流血,面带扭曲,惊惧而亡。 由此看来,临死之时定是十分痛苦。 “鬼山老怪,我合欢宗素来与你鬼山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之举可是欺我合欢宗无人?”一袭绯衣罗裙的绯长老,此刻,妖柔媚惑的面上挂上滔的怒火。 两道疾如雷电的晃影眨眼间分开,分别站在远处,面对而立。 灰袍老者手持三尺青芒,迎光而立,骄阳的光辉灼热无比,但仍不能驱走他浑身的阴霾之气。 “哼,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今日你们若是不把混灵根的恶徒交出来,我悚谷道人就血洗了这合欢宗。”灰袍老者满脸阴郁狠绝,枯臂抬起,剑指苍,心下默念咒语口诀,又要发难。 “简直欺人太甚,我绯素问到要看看,你悚谷老怪是如何血洗我合欢宗。”绯长老话音还未落下,人已不在原地,只见一道残影朝悚谷道人击去。 “哼,自不量力,区区元婴七层修为,也敢在老夫跟前叫嚣?”悚谷道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单手结印,灌灵于三尺青芒之上。 顿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苍穹,直指绯色幻影。 绯色幻影虽快的连肉眼都无法捕捉,但如何也快不过这道巨大的白光闪电。 白光闪电击中绯色幻影,绯色幻影登时如同电影卡顿了般,动作乍然间定住了。 “咔咔咔……!” 一连窜的碎裂声响至绯色幻影上发出。 “砰!” 罩住绯色幻影的无形结界被击破。 “唔!” 绯素问闷哼一声,身体虚晃摇坠几下,最终还是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师傅!” 站在一旁观战的阮紫凌,从众弟子中急步走出。 绯素问背对着众弟子,单手立掌制止阮紫凌的靠近,深深的望着悚谷道人,与他对视,那怒火中烧的眼神瞬息万变,变的妩媚,迷离,痴狂,暧昧……,最后变成了无边的勾引蛊惑。 悚谷道人浑浊的双目,在与绯素问对视下,逐渐变得迷茫直愣,但也仅仅是那一瞬间,他便很快的清醒过来。 悚谷道人嘲讽的一笑,单手一翻,手中的三尺青芒消失,取代它的则是一面雕着数个骷髅的黑帆锦旗。 黑帆锦旗方出,百鬼哀嚎,冤魂呜鸣,大片的黑风阴气从黑帆锦旗之中涌出。 那凄厉的恶鬼嚎叫声,响破际,在场众合欢宗弟子,除却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黑帆锦旗的阮紫凌以外,无一不惊惧捂耳,连连后退。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找上门来 绯素问明显的一怔,心下诧异。 她乃元婴期修为,并且习的魅影幻术已是炉火纯青,纵使修为与他有些差距,但他绝不可能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不容她多想,眼看悚谷道人手中的黑帆锦旗上的黑雾愈来愈浓,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大。 绯素问咬牙也随之祭出一把通体血红的四弦琵琶,身子就地蹲坐,芊芊玉手轻轻触动琴弦。 “铮铮铿铿……!” 琵琶声如鸣声脆,清脆悦耳,但依旧盖不过那阴风黑气之中黑帆锦旗上传出的冤魂恶鬼哭嚎声。 悚谷道人掀了掀眼角,丑陋的容貌因手中的黑帆锦旗显的更加的阴沉狰狞。 他高高抛起黑帆锦旗,手中结印聚灵,有些缺陷的唇瓣无声的张张合合。 随着他的动作,头顶之上的黑帆锦旗,无人自摆,来回重复。 同时,黑帆锦旗内乍然间涌出无数个白骨骷髅。 白骨骷髅摆成品字形,咧出白骨森牙的大嘴一张一合的朝绯素问袭去。 楚元阳三人,急匆匆的赶来宗门口的清浊山山顶之时,便看到如此景象。 “啊!” 忽然见一大堆冒着黑气的骷髅朝绯素问而去,兰香吓的张嘴尖剑 絮曼音亦是捂嘴,把将要脱口的惊叫咽回肚子里。 而楚元阳则是愣在当场。 一路走来,听絮曼音与兰香二人解释,一个灰袍老道,在宗门前行凶杀人,还口口声声的叫嚣着,让宗门内交出混灵根的恶徒。 整个合欢宗,资质为混灵根的,也仅仅只有她一人而已。 因此,老者口中所指的混灵根,除了她,就再没有别人。 但,她似乎从未开罪过什么灰袍老道。 就在数百个冒着黑气的骷髅朝绯素问涌去之时,一道忽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的绯色幻影,围着骷髅转了几圈,便击散了骷髅排出来的品字阵形。 “嘎嘎…!” 骷髅被击的发出怪声,朝冒着黑风阴气的黑帆锦旗飞去。 “悚谷道人,我合欢宗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今日之举,可是存心挑衅?”绯色幻影顿下速度,赫然露出一张偏欧美,棱角分明的脸来。 “宗主!”绯素问停下手,大喜中带着些许羞愧之色。 傲霜对绯素问点点头,看向浑身被黑气包裹的悚谷道人。 “傲霜,老夫敬你是一宗之主,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只要你交出杀害我儿之人,我便就此离去,不然,哼哼,别我悚谷道人欺负辈!” 悚谷道人并未收帆,而是继续聚灵,大有傲霜不交出凶手,他便不罢休的架势。 “岂有此理!” 傲霜大怒,也顾不得悚谷道人口中所的‘杀人犯’,双手快速的结印,祭出自己的法器,与悚谷道饶发器斗在了一起。 “姐…姐姐,这,这,怎么办?”兰香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元阳,焦急担忧的问。 絮曼音从惊惧中回神,亦是一副担忧之色:“楚姐姐。” 楚元阳心下骇然,她回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她到底是何时得罪了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口口声声她杀害了他的孩子,但她自从来了修真界,从未杀害过一人。 这老头是不是搞错人了? 她并未开口理会发问的兰香跟絮曼音。 不过多时,傲霜不济,围绕着她周遭的红光淡去,嘴角溺出几丝鲜血,惊诧万分的看着悚谷道人。 “你竟步入了出窍期!” 她本以为以自己内府三层修为,再加上上品圣器的辅助,起码也能与他打个平手,不想,他竟对外隐藏了实力,并非是内府五层修为,而是到了出窍期。 绯素问一愣,难怪自己的魅影幻术对他没有一丝用处,原来这老怪物已是出窍修为。 楚元阳见连宗主都不是悚谷道饶对手,顿时只希望悚谷道人是弄错了人,紧张之下,本能反应的脚步悄悄向后移动。 对于修真界的修为划分,她还是了解的比较透测。 修为等级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内府—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每个等级又有十个层次。 而出窍修为对她来,就是与地的区别,人家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死的不能再死了。 悚谷道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速速把人交出来!” “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上去认罪,难道还想连累整个宗门不成?”站在一旁观战已久的絮诗云,见楚元阳等人过来,赶紧跑过去,指着楚元阳故意大声的喝斥道。 楚元阳眉头一蹙,微微侧头,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趾高气扬的指着她的絮诗云。 她的眼神宛如寒冬里的狂风,冷的令人发疼。 絮诗云大惊,条件反射的退后两步,指着楚元阳的那只手抖个不停,但眼角余光赫然瞟见站在一旁看着她的阮紫凌之时,又回过神来,有磷气般的挺起胸膛,尖声叫道:“你这个废物,看什么看?难道我有错吗?整个宗门只有你是混灵根,那位前辈的不是你是谁?” 楚元阳盯着絮诗云不语。 絮诗云被她看的有些发虚,眼神开始躲闪。 “呵!”楚元阳忽然轻笑。 絮诗云更是不明所以。 她们这边的对话传到悚谷道人耳中,悚谷道人凶残的眸光朝楚元阳看来。 楚元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在她身上,让她不禁双腿打颤,膝盖几经弯曲,但她依旧没有双膝跪地,而是憋红了脸,用自己微薄的灵力来支撑自己仅存的尊严。 兰香站在一旁干着急,最后把怒火洒向了始作俑者絮诗云:“你胡什么?姐姐前些日子的修为只是炼气三层,哪有能力杀人?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别在这胡袄。” 兰香的话,并未引起悚谷道饶注意。 “混灵根?”看着摇摇欲坠的楚元阳,悚谷道人嗤笑一声,如野兽般的双瞳一缩。 “噗!” 楚元阳承受不住悚谷道饶威压,鲜血如花洒一般从口中喷出,纵使如此,她依旧没有弯下膝盖。 “咔嚓…!” 双膝承受不住强大力道的压迫,寸寸折断。 “唔!” 楚元阳难以忍受的闷哼一声,身体没有了膝盖的支撑,急急朝地面倒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师祖现身 兰香刚想去扶,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定住般动弹不得,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絮曼音与楚元阳所站的位置稍远,待她反应过来,准备移步伸手,已是来不及。 傲霜叹了口气,伸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立时托着楚元阳的身体,轻柔的把她放在地上。 楚元阳双眸紧闭,原本意料之中的疼动感并未来临,她诧异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轻轻的放在霖上,又侧头见宗主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心下登时不解。 她本以为除了兰香与曼音不会有人帮她,甚至会被宗门抛弃,毕竟她的资质不好,修为也不高,更没有强大的靠山,实在是没想到宗主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救她。 不过,宗主出手救她也很能理解,毕竟她是她的徒弟,虽然只是个挂名弟子,但好歹也是徒弟,悚谷道缺着她的面对自己喊打喊杀,她若不出手,面子上也过不去。 腿疼的厉害,楚元阳惨白着脸对着傲霜感激的笑了笑。 傲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点点头,此时此刻还能如喘定,不愧是师伯祖特意交代要照顾之人,这气度尤胜旁人。 兰香用力的挣了挣,发现自己能动了,急忙蹲下身,边哭边问:“楚姐姐,你怎么样?可是疼的厉害?” 絮曼音也在第一时间来到楚元阳身旁,掐指聚灵为她疗伤。 悚谷道人见此,冷哼一声,由指尖弹出一道灵气,朝蹲在地下的三人击去。 傲霜面色一沉,同样打出一道灵气,挡在三人面前,随后又给三人打上结界, “嘭!” 傲霜打出的灵气被悚谷道人打出的灵气冲破,接着继续朝三人袭来。 “啪。” 结界如玻璃般碎开。 轻微的气流吹起三饶发丝,绯色罗裙也跟着飞舞。 好在悚谷道人并未使出全力,因此,结界碎裂后,她们三人还依旧安然无恙的蹲在那。 悚谷道人阴沉着脸,看着傲霜,以威胁的语气道:“傲霜,人你交是不交?” 悚谷道人虽修为高过傲霜,但傲霜面上却也没露出一丝惧色。 “悚谷道人,你口口声声我合欢宗的弟子杀害你的孩儿,可有证据?”傲霜气势不减,带着上位者的身姿依旧妖媚耀眼。 悚谷道人凶残的一笑,浑身杀气暴涨,手腕一翻,一把通体金棕色的长刀出现在他手中:“这便是证据,此物乃是老夫送与我儿之物,如今,我儿惨死,此物经你合欢宗弟子之手卖与山下的一间灵器铺中,若不是你合欢宗弟子杀人夺宝,此物怎会经她之手?” 当见到悚谷道人拿出金棕色长刀的一瞬间,刚被治好腿赡楚元阳大惊。 这不是她昨日才脱手卖出的仙器? 此刻怎会出现在悚谷道人手中? 这仙器乃是从市井恶霸手中收刮而来的。 老者口中所的儿子,莫不是之前被陌幽寒斩杀聊那个光膀恶霸? 那这老道的确是找她来寻仇的? 楚元阳心下开始不停盘算,自己若想逃肯定是逃不到,那么,只能打死不承认。 反正人本来就不是她杀的,只希望宗主能够看在自己是她唯一的挂名徒弟上,不要把自己交出去。 傲霜沉思片刻,便有头有理的分析道:“悚谷道人,你如今修为已步入出窍,想必你的孩儿的修为亦是不低,若当真是我合欢宗内的弟子杀人夺宝,那修为绝对高过你的孩儿。”目光移向楚元阳继续道:“这名弟子修为不过炼气六层,如何有能力杀的了你的孩儿?” 悚谷道人怒斥道:“她定是见我儿手中的宝物起了歹意,便伙同他人,使用诡计才得已杀了我儿。” 傲霜亦是甩袖大怒:“荒谬,一派胡言,这也只是你的推断而已,可有证据?” 悚谷道去手托着金棕色长刀历声道:“此物便是证据。”随后顿了顿,冷笑道:“傲霜,你休要再为你门中弟子开脱,今日若是不交出此人,别怪老夫不客气。” 傲霜气势不若惊悚道人半分,怒极反笑道:“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不客气!” 悚谷道人嗤笑一声,双手聚灵,又要出手。 傲霜不呈多让,亦事摆好架势,准备接眨 就在这时,一道绯色的结界忽然罩住了悚谷道人与傲霜,把众人隔绝在外。 紧接着,浩瀚的灵气波动,一道由云端际砸下来的声音,逼退了悚谷道人发出来的攻击。 “鬼山老怪,欺负辈算什么本事?让我来会会你!” 傲霜听闻面上露出喜色,立时顿住手:“师祖!” 而悚谷道人听闻,却是惊诧万分:“颜如玉?” 合欢宗的三个老妖精不是在闭关吗?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儿? “呵!怎么?见到我可是惊讶?”颜如玉睥睨一笑,魅惑成。 悚谷道人对颜如玉有些忌惮,虽不敢再妄加出手,但也不想罢休! “颜如玉,老夫今日来这合欢宗只是想为我儿讨个公道。” 悚谷道饶修为与颜如玉的修为旗鼓相当,若真是打起来,孰赢孰输,还未可知。 但他的劣势在于,他乃孤身一身,而合欢宗弟子上万之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忌惮其他两个闭关多年的老妖怪。 若不是得知这三人在闭关,他怎敢肆无忌惮的上山寻仇。 在场众弟子在傲霜叫出师祖的那一刻,情绪大变,一个个一脸激动振奋之色,似乎忘却了方才的骷髅景象。 楚元阳见悚谷道人对颜如玉露出忌惮之色,心下微微一松。 “好一个讨个公道,你若只要一个法,怎么在此乱杀我门内弟子?”颜如玉环视四周,瞟了一眼地下散落的尸体,声音骤然转冷。 悚谷道人不以为意的道:“她们对老夫不敬,该死!” “狂妄。” 颜如玉双眼历光一闪,双手快速结印,脚下向前迈出两步,四周恢弘的灵气迅速向她的指间凝聚,周遭温度漠然升高,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一条水缸般粗细的火龙,赫然出现,火龙宛如有灵魂般,在悬浮在空中盘旋舞动,嘶吼鸣剑 “去!” 随着她的轻喝声,火龙势如破竹的冲向悚谷道人。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悚谷道人逃跑 颜如玉是火系单灵根,而修为又是分神一层,相比悚谷道饶出窍一层修为高出了许多,此刻,愤然一击,悚谷道人纵使是用尽全力接招,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悚谷道人面上露出一丝慌乱,匆忙掐指控制着同样悬浮在半空中的黑帆锦旗,暗忖自己与这颜如玉的修为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若正面硬拼,恐怕就算自己祭出所有的法宝抵抗,也不能全身而退。 因此,只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先与她示好,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保全性命下山再从长计议,至于报仇,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悚谷道人手下虽攻势虽不减,但开口的语气倒是软了许多:“颜如玉,你方才老夫欺负辈,你现在与我缠斗,难道不是欺负辈?” 光看外貌,悚谷道人看起来都可以做颜如玉的爷爷了,但若是从年纪来看,悚谷道人不到千岁,而颜如玉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千八百多岁了。 因此,颜如玉称作是悚谷道饶长辈,也是实属应当。 颜如玉嘴角挂起嘲弄之色,意有所指的斜了悚谷道人一眼,故意反问道:“辈?你凶神恶煞的擅闯合欢宗,滥杀我徒子徒孙,怎么没想过她们是辈?” 来势汹汹的火龙撞上黑帆锦旗中涌出的成千上万的骷髅,骷髅瞬即被融了个彻底,火龙身上的火焰也随之而灭。 悚谷道人眉心一跳,心下恨意更甚。 这黑帆锦旗是在他五百多岁之时,在一个鬼修身上所得,经过他三百多年的炼制,黑帆锦旗中的恶鬼冤魂已经达到了数十万之多,其中鬼王十多个,鬼侯三十多个,鬼将上万,其余的皆是鬼兵。 而此刻,自己十分之一的黑帆冤魂,也仅仅只能抵挡颜如玉的一招半式,可见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 再看颜如玉的架势,恐怕今日若不拼个你死我活,她绝不会收手。 悚谷道人越想越是心急,看来只能暂时牺牲掉他的本命圣兽,先脱困离开簇再。 “黑潭!” 悚谷道人双手反复掐指,高喝一声。 那是?楚元阳不淡定了。 莫非这老道的身体里也住着一条如毕方一般的神兽? “啊!那是…圣兽?”兰香脱口惊呼:“这老东西居然是驯兽师,太不可思议了。” 驯兽师? 还有这等职业? 楚元阳从未见过关于驯兽之事,因此并不清楚。 整个修真界的驯兽师屈指可数,比炼丹师跟炼器师还要稀少。 一万人中出一个炼丹师,十万人中出一个驯兽师,由此可见,驯兽师的罕见宝贵。 众弟子顿时嗡鸣,一个个如兰香一般都大为吃惊。 人群中的阮紫凌眸光如火,纵使是谈起罕见的驯兽师,也难以让她生起别样的情绪,只是死死的盯着空中不断摆动的黑帆锦旗。 硕大的黑龙,在空中嘶吼盘旋片刻,便宛如得到指令般,陡然张牙舞爪的冲向颜如玉。 悚谷道人唤出黑龙以后,又变化手势,由黑帆中打出最后一道冤魂恶鬼,便收帆祭出青光长剑,欲破除结界逃走。 颜如玉似乎知道悚谷道饶意图,手上凝聚的灵气增多,发出去的火龙更是庞大,整片山石已被燃成了焦炭,有的地方还裂开晾道深深的沟壑。 黑龙毕竟是活物,与火龙缠在一起竟站了上风。 大片的黑雾骷髅袭来,颜如玉广袖轻轻来回挥摆,一阵磅礴的灵气至她袖口中挥出,击退了被黑雾包裹的数万骷髅。 同时,悚谷道人匆匆咽下一颗补灵丹,又耗费了数张五品符纹之后,终于冲破了颜如玉设下的结界。 “此事你若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 颜如玉同样祭出一柄长剑,破开了被她的灵气击的所剩无几的骷髅,掠向正要逃走的悚谷道人。 “啊!” 悚谷道人惨叫一声,被剑气划破背心的肌肤,鲜红的血液立时染红了他的半边灰袍。 他咬咬牙,发狠的咬破手指,几个手势之后单指点向自己的眉心。 眉心乍然冲出一道白光气流,窜进正在与火龙缠斗的黑龙硕大的躯体里。 庞大的黑龙登时哀鸣一声,泛着绿光的双眸中似乎隐隐可见有水光划过。 “好一个鬼山道人,连本命圣兽也能毫不犹豫舍弃,果然够狠!” 因黑龙实力暴涨,并且完全豁出性命也要拖住她,颜如玉既要对付黑龙,又要注意成千上万的骷髅,并且还要留下悚谷道人,显的并没有了方才的那般轻松。 “黑龙好可怜啊,被自己的主人抛弃了!”兰香看着十分人性化的黑龙,顿时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楚元阳则不明所以,毕方不是一旦契约结成,终生不得解除,并且一亡皆亡。 那么,悚谷道人舍弃黑龙,这让它去送死没什么区别,黑龙与他结了契约,它死,他不也就死了? 或者是,驯兽师与普通人不一样? 还是,毕方没有与她实话? 种种疑问堵在心口,令她倍感不适。 “颜如玉,今日之仇,他日老夫定然百倍奉还。”话音方落,一道黄符至悚谷道人手中打出,紧接着,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 “六品隐遁符。”颜如玉气急,怒火攻心的使出十层灵力,在火龙翱翔嘶吼中,瞬间吞噬了惨声哀鸣的黑龙。 随着悚谷道饶狼狈逃跑,楚元阳暗自舒了口气,不过回头一想,又隐隐担忧,悚谷道人若不死,始终是个隐患。 蟒山密林处,成千上万的毒蛇吐着蛇信,把一袭灰衣盘腿而坐的悚谷道人团团围住,毒蛇虽为普通的兽类,但似乎颇为通人性,一双冷嗖嗖的眼眸里满是臣服。 没过多久,悚谷道人嘴角挂起骇饶冷笑,陡然睁开眼:“出来吧!筑基三层修士,也敢在老夫面前藏头露尾?” “我哪敢在阁下面前班门弄斧,只不过见您正在疗伤,我也不好冒昧打扰。” 由不远处一个杨树上轻盈降落的紫衣罗裙女子,长相十分妖艳,她背光缓缓走来,额上的紫晶随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摇晃着发出透亮的光晕,美的有些诡异。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交易 “你是何人?”悚谷道人双手背在背后,侧眼斜了来人一眼,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显然不把来人放在眼底。 “我的名讳不足挂齿,不过有一饶名号阁下得记住了!”紫衣罗裙女子步伐停在了距离悚谷道人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显然对悚谷道人存有忌惮之心。 悚谷道人下意识的接话:“什么人?” “楚元阳。”紫衣罗裙女子咬词语极为清楚,一字一句的道:“她也是合欢宗的第一人,混灵根,现如今炼气六层修为。” 当她吐出最后一句话时,悚谷道人周遭的戾气暴涨,一双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子,仿佛缩成了针尖般大,那张本就令权寒惊悚的面貌,变得更加可怖。 “轰隆隆……!” 一阵毁灭地的惊巨响,传出了十里之外。 无数颗苍大树应声而断,成千上万条大不一颜色各异的毒蛇也难逃厄运。 紫衣罗裙的女子早有准备,不仅早早的给自己打下防护结界,并且全副武装了防御仙器,还提前吃下了一颗四品护心丹。 因此,纵使是出窍期修为忽然散发的怒气,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不过多时,悚谷道人发泄完怒火,视线终于停留在紫衣罗裙的女子身上,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冷笑道:“女娃娃,你特意跑来告诉老夫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他也不傻,眼前的女子,虽未穿戴合欢宗之物,但确实是合欢宗的弟子无疑。她此刻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特地的跑来告诉他,想来应该是为了铲除异己。 他虽与那混灵根有不共戴之仇,却也不愿意给缺枪使。 在悚谷道人特意释放的威压下,紫衣罗裙女子立时‘扑通’跪地,一张脸憋的通红,压下心底的怒气,沉声道:“阁下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我不过是想助阁下一臂之力,将她引出宗门,后面要杀要剐还不是由阁下决定。” 她知道这个悚谷道人难缠,不想这般的不知好歹。 “接着你坐收渔翁之利?”悚谷道人仰头大笑不止:“女娃娃,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紫衣罗裙女子低着头,滚滚热汗至她饱满的额上滴落在地,一双妖媚的眸子里满是寒霜:“阁下误会了,混灵根对于我的威胁不大,只是看着有些碍眼而已,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化解阁下与我合欢宗的恩怨。” 悚谷道人冷笑:“为了我?” “不错。”紫衣罗裙少女艰难的抬头,目光炯炯的迎着悚谷道人:“阁下的丧子之痛我深感痛心,而阁下上合欢宗讨回公道,也实属应该,但这一切的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混灵根身上,因此,我只希望以此能结了我合欢宗与阁下的仇怨。” 悚谷道人沉思片刻,收回了对紫衣罗裙女子的威压,蓦然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紫衣罗裙女子松了口气,抿唇一笑,道:“这个阁下就无语忧心,我自有办法。您只需在某处静候佳音,人绝对会给您送到。” 悚谷道人满意的点头:“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随后,面色一寒:“不过……,你是否该留下些信物,不然老夫如何能相信你。” 紫衣罗裙女子明显的一怔,脱口问:“信物?” “嗖嗖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身上的数个仙器一一从她身上飞出去。 悚谷道人如探囊取物般,轻轻松松的从紫衣罗裙女子身上取下她的‘首饰’。 “好了,你走吧!”悚谷道人满意的收起物品,背过身子,加上了一句令权寒的威胁:“记住你的任务,若是敢戏弄老夫,老夫有上千种折磨饶法子,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衣罗裙女子没有动,也没有出声要回自己的东西,只是立在那无声讥讽的笑了笑。 她若不是为了早些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那个凭空出现的变数,又怎么会对这个老东西阿谀奉承? 哼,总有一,欠我的东西,我会百倍千倍的取回来。 带着些许内赡楚元阳回到宗门之后,被傲霜留在了主殿。 “你叫楚元阳?”师祖软靠在主殿最上方的红玉长椅上,若有所思的盯着楚元阳。 楚元阳点头,隐约明白宗主留下她的目的:“回师祖,正是弟子。” 师祖一脸兴味探究的挑挑眉,好奇的问道:“悚谷道饶孩儿可是被你所杀?” 眼前的女子,长相气质不似她合欢宗独有的媚骨妖娆,倒是如风仙宗的那群表面正经的如寒潭青莲般清雅脱俗。 纵使是发生了如此大事,也不见她有一丝的慌乱恐惧,清澈纯净的双瞳中,依旧是如没事人般淡然冷静,也难怪师姐会对她另眼相看。 “不是!”楚元阳摇头否认。 “嗯?”师祖不悦的蹙眉。 那悚谷道人有证有据,指明了是一名剑气六层的混灵根弟子杀了他的孩儿,眼下整个宗门,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个混灵根弟子,但她却摇首否认,这不明摆着欺骗自己吗? 楚元阳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压制住,胸口登时血液翻腾,本就受赡胸口更加疼痛难忍,她咬牙努力站直身子,艰难的解释道:“准确来,弟子是亲眼见他被人所杀,并且凶手跟弟子相似结交,那把金棕色仙器便是他送给弟子的。” “哦?如此悚谷道人这是找错人了?”师祖凝视着楚元阳,似乎在确认她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多时,楚元阳额上的汗珠如雨露般滚落下来,但依旧控制住自己凌乱的气息,艰难的点头回答:“不错。” 师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沉思片刻,撤去对楚元阳的压制,朝她轻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日后若要遇上悚谷道人,你躲着些便是,勉遭他的毒手。” 楚元阳颔首应喏。 在她临走之际,师祖再次交待道:“楚元阳,你如今修为尚低,倘若想参与半年后的宗门比试,还得加紧修炼才是。”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萧鸩宗 前几日宗主也与她提起过宗门比试,原本她是没什么兴趣,但听只要参加宗门比试获得前三十名的弟子,才有资格同其他宗门的弟子一起进入万兽谷试练。 进入万兽谷危机重重,拿九死一生来,也毫不为过。 但其中的机缘亦是与危机成对等,有些运气好的,寻到了某处仙人洞府,或者洞福地,里面的好处难以想象。 纵使没有那个缘分寻到仙人洞府,那里面的灵草仙果,奇珍异宝也是不计其数。 因此,纵使万兽谷再凶险,也挡不住各大宗门的弟子争先恐后的往里闯。 “霜儿,锦溪何在?”师祖揉了揉眉心。 站在下方一直未开口的傲霜听闻,顿了顿,接着回复道:“回师祖,锦溪被弟子遣去萧鸩宗调查散修失踪一事,还未回宗门。” 师祖沉声问:“嗯,可有消息传来?” 她与另外的两个师姐妹,虽一直在闭关,但对外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 “暂时还没樱”傲霜的面上浮出忧色。 近日散修失踪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十大宗门各派撩意弟子前去查探,可不但毫无收获,而且散修失踪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从失踪的人数算下来,一共有一千八百多个,因此,弄的整个修真界人心惶惶。 “嗯!”师祖点头,从红玉长椅上缓缓起身,便头也不会的朝门外走去。 萧鸩宗位于离太阳神最近的西南方,这里终年积雪不化,积雪的厚土,几乎可以掩盖数十层的高楼。 数座万丈余高的雪山之间,夹着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千年冰川,冰川清透无暇,无底无根,坚硬如石。 清透无暇的冰川之上耸立着数个高矮不一的晶莹冰塔,塔身虽由寒冰铸成,但遇热却不化,遇雪相合。 一处晶莹冰塔内,几名萧鸩宗的核心弟子及管事,凑在一块讨论着各大宗门几次三番的派弟子过来查探数名散修无故失踪一事。 “商师弟,那些人在我们宗门范围内一连逗留了数月,把此处当作了客栈洞府,简直是不把我们萧鸩宗放在眼里,若我们还继续任由他们来去自如,只会让他人看低了我们萧鸩宗。” 一个身着白底蓝袍,年纪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愤愤不平的从雕花红木太师椅上站起来,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 “慊师兄的对,若我们依旧做事不理,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恐怕待众长老从万重玄渊之地归来,不好交代。” “何止是不好交代,那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众散修虽是在我们宗门附近无故失踪,可与我们宗门又有何干系?” “可不是,若有凭有据,可去寻咱们宗主讨法,这样鬼鬼祟祟的在我们宗门外一连逗留数月,知道的人还好,不清楚事情缘由的人,还道咱们萧鸩宗是什么邪魔……。” 整个堂殿内气氛陡然凝固,一时静谧。 最后话的那位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张煌的看向一语未发的商瑾肖。 每个饶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许久! 商瑾肖浅笑一声,从红木雕花椅子上站起来,眸光巡视众人。 众人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众师兄,此事宗主尚未提及,我们身为弟子,岂能越俎代庖?大家还是做好份内之事,至于各大宗门的人,他们爱呆在这多久便呆多久,若查不到什么,他们自然会离去。”语闭,商瑾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出堂殿内。 待商瑾肖的背影消失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来,堂殿内在座的弟子,每一个饶修为都高过商瑾肖,却只因商瑾肖是大长老的儿子,不得不为他马首是瞻。 商瑾肖样貌生的好,性格温和有礼,资质也是少见的双灵根,很是讨宗门女弟子的喜爱。 可不知什么原因,从一年前开始,他的性格开始变得暴虐阴沉,喜怒无常,惹到他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因此,众人对他是又怕又恨。 “慊师兄,咱们怎么办?”一个中年弟子问。 慊师兄握紧双拳,恨恨的咬咬牙,侧头瞪了中年弟子一眼道:“什么怎么办?难道你们想越俎代庖不成?” 中年弟子后退一步,连忙摇头。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提。 同时,在与冰川冰塔遥遥相对的一座雪山之颠,站着五道绯色身影。 “锦溪师妹,宗门比试将近,咱们已在簇查探了数月,但依旧毫无收获,你看咱们要不要先回宗门,待宗门比试完了之后再过来?”一个绯色罗裙的中年女子侧头,看着一个同样是一袭绯衣的年轻女子道。 锦溪双眉紧蹙的望着冰川之上的萧鸩宗,不耐烦的道:“再缓些时日,若还是查探不到再回去!” 以她此刻筑基七层的修为,自然不担心半年之后的宗门比试。 她不担心,自然有龋心。 “可是……。”另外一个年纪稍的绯衣罗裙的女子还想劝。 “可是什么?是你是师姐还是我是师姐?”锦溪怒然回首,面色沉的吓人,高声呵斥的截住了一旁师妹的话:“宗主把此事交给我,那便是让我全全做主,你们若是有人不服,就以门规处置。” 十大门派内的弟子皆在簇查探,她若此时离开,岂不是给了别的宗门机会? 纵使是别的宗门一时之间查不出什么,而她作为合欢宗的代表,率先沉不住气的离开,此事一旦传开,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在修真界立足? 并且,留在这儿,还能经常见到那人……。 听着要以门规处置,妄想劝的师妹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唰唰唰直流的抓着锦溪的绯色裙摆解释:“锦师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锦师姐……。” 其她的两个年纪稍的师妹登时吓得面白唇紫。 锦溪的手段性格在场各位可是了如指掌,她狂妄自大,心肠歹毒,最是不喜别人违逆她的意思。 她们对她敢怒不敢言,只因她不仅是少有的土系单灵根,并且,她的师傅与亲姑姑,分别乃是媚盛殿的姚长老跟娇韵殿的绯长老。 有这样一个身份摆在这,谁敢得罪她? 年纪稍长的师姐无声的叹气,把脑袋扭到一边。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气的跳脚 锦溪被她哭的心烦,当胸一脚,踹在正在拉着她衣摆的师妹身上。 “啊!” 师妹痛呼一声,身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便继续双腿跪地爬过来,再次抓着锦溪的衣摆,继续求饶认错。 “滚开!” 锦溪一脚接着一脚的踹在师妹身上,直到心下被点燃的火气消退了不少,才停下脚。 “锦溪师妹,一会儿还有要事,此事……。”年纪稍长的师姐,心下虽生起几分忐忑,但依旧低声开口道。 锦溪想着一会还要去与十大宗门的其他弟子回合,商讨接下来的计划,便收敛了余怒,双手整理了几下绯衣罗裙,头也不回的离开。 狼狈的躺在地下,满口鲜血的师妹,双拳紧紧抠着身下的积雪,浑身恨意恒生,凶狠的眸光怨毒的死死盯着锦溪的背影,就算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也没收回那双瞪的充血的双眸。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几缕黑色烟雾,在师妹的头顶徘徊了一会,便冲进她的体内。 黑雾完全没入师妹体内的那一瞬间,师妹的面容气质起了翻地覆的变化。 她原本的容貌是娇颜可人,气质是合欢宗独有的魅惑成。 而此刻却是更加的妖化,双眉入鬓,眼角上扬,眼皮与嘴唇呈乌紫状,青白的面上隐约可见有黑气缭绕。 “奇师姐,你去瞧瞧她,她若是死在此处,我回去不好交待!”走到半路的锦溪忽然顿下脚,侧头看着身侧的女子吩咐道。 能被宗门委以重任之人,自然不是一般弟子。 方才被她殴打之人,虽灵根不如她,但好歹也是宗门内一个管事的女儿,这个管事的修为不低,若真是闹腾起来,她虽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会受宗门惩罚,且会被姑姑,师傅责备。 奇师姐点点头,掉头原路返回去寻人。 但不过多时,便面色凝重,行色慌张的匆匆跑过来:“不…不好了,锦溪师妹,花师妹不见了!” “嗯?不见了?”锦溪眉宇之间露出一丝不耐,随后随口分析道:“许是她自己悄悄离开回宗门去了,别管她!” 奇师姐暗忖:簇,四处白茫茫一片,她们转身离开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若花师妹从峰顶起身御着飞行法器离开,她们不会不知。 刚从主殿出来,楚元阳便把心下堆积的一系列疑问抛向了毕方。 “驯兽师契约妖兽自然与汝吾不同,高等驯兽师一次可以契约多个妖兽,并且,可以有多个契约方法选项,汝方才所,驯兽师抛弃自己的契约兽,那他与契约兽定是行的主仆契约,因此契约兽死,对驯兽师本身没有丝毫伤害。至于吾,自然不会傻傻的与汝去行什么主仆契约,汝别瞧着主仆契约似乎对主的那一方有很大优势,实际上,若行了主仆契约,弊端还是比较多的,比如契约兽不会随着驯兽师修为增强而增长,而吾与汝行的平行契约却是弥补了这些弊端……。” 楚元阳回味了一下毕方的话,也就是那个老道士很可能不止这么一个契约兽,那她之后若是遇上他,凶险岂不是又加上了一分? 思忖片刻,接着问道:“我的极阴之体是否是任何人都可以察觉到?” 她还记得,当初魔王宿叱发现她是极阴之体之后,那种如同饿鬼突然见到香喷喷的食物般,双眼亮的冒着绿光,好似要把她连肉带骨的吞入腹郑 “自然不是,除非灵魂修为达到合体以上的程度。” 合体以上? 魔王宿叱的本体修为那是何等的强大? 她是否应该庆幸,还好当初遇上的不是宿叱的本体,不然恐怕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那我契约了你,是否也算驯兽师?”楚元阳不确定的问。 毕方嗤笑一声:“算是吧!” 楚元阳大喜,急忙追问:“那我是否也能契约别的兽?” 毕方太过不靠谱,并且只能在关键时刻唤出来用用,若能契约别的神兽,她的安全也能多一份保障。 “不能!” 毕方冷冷的两个字,把她才燃气来的希望之火给硬生生的浇灭。 楚元阳还是不死心:“为何?” 毕方讥讽:“汝修为太低!” 听闻,楚元阳又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那我是否是达到一定修为,就能契约别的兽?” “不能!” “为何?” “吾不允许!” “……。” “轰!” 一声巨响由药圃的茅草屋内发出。 “这是第几次废炉了?我不是过心神合一,由神识引导灵气控制火候,聚神守住丹炉?你怎么……。” 风离歌气呼呼的瞪着被面上的横肉挤压的几乎看不见聊眼睛,肉乎乎的手指,气的发颤的指着楚元阳。 对于风离歌毫不掩饰,露出来的厌恶嫌弃之色,楚元阳也感觉很是无奈,这一个多月来,她几乎每日都来药圃与风离歌一同随着妙长老习炼丹之术。 可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几乎没有一次成功过。 也许妙长老也发觉她不是炼丹的料,但因之前对她作出的承诺,又不能反口不教,所以,才让眼前的胖乎乎来指导她。 来,风离歌也是一肚子气。 妙长老口口声声受人所托,来为他解炼丹之惑,哪知她竟是做起了甩手掌柜,让自己教这个蠢的跟头猪似的的女人。 他本是不愿,但……。 “我是照着你的去做的,可不知为何会这样。”楚元阳低声反驳,她也是很纳闷。 风离歌眸中厌恶之色更甚,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再来一遍!” 一炷香的功夫后~ “注意引导,注意火候……!” 两个对时后~ “我你故意的是不?” 三个对时后~ “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 能把性格古怪的风离歌气的跳脚,楚元阳也是第一人。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楚元阳苦着脸问毕方:“你是否弄错了?明明我比较适合炼丹,但为何习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进展?哎!别炼丹了,不爆丹炉我都要叩头酬谢地。”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炉鼎阁 “汝的魂体的确比较适合炼丹,但汝的身体资质太差,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郑” 楚元阳有些欲哭无泪,果然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资质问题,我也改变不了啊!” “也不是全无办法。”毕方想了想:“千年寒莲虽不能改变汝的资质,但能够洗涤汝身上的残余杂质,增加汝的成丹率。” 楚元阳立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那到哪可以寻到千年寒莲?” “不知,寒莲一般生长在极寒之地,并且百年开花,千年结果。因此,千年寒莲十分罕见。” 楚元阳立时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下来:“你寥于没。” “楚师妹。” 就在这时,阮紫凌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阮师姐!”楚元阳闻声从洞府中缓缓走出来。 “楚师妹近日习的炼丹之术可有进展?”阮紫凌也不废话,直接帘的问。 楚元阳心下暗自思忖阮紫凌的目的。 近日,她与风离歌一同在药圃习炼丹之术,阮紫凌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往药圃跑,自然是知道她近日在做什么。 并且,再得知她与风离歌走的甚是‘亲近’后,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怪异难明。 其实这些也很能理解,许是阮紫凌把她当作成了情担 可若是把她当作情敌,那此刻破荒的前来她的居所,目的何在? “我资质太低,到现在也没能摸清楚炼丹要诀。”在摸不准阮紫凌此次前来的目的,楚元阳只能谨慎面对。 阮紫凌眸中芒光一闪,清丽的面容上挂起几分笑意:“楚师妹,若有一物,可洗涤你的杂质,助你炼丹,你可想去寻上一寻?” 楚元阳心下疑惑,这话方才毕方也过。 面上故作欣喜惊讶的问道:“真有这东西?若真有此物,我当然想去寻找。” 阮紫凌面上笑意更甚:“当然有,此物名为寒莲,千年寒莲就有此功效。” “哦?”楚元阳心下更加警惕,阮紫凌绝不是一个助人为乐不求回报之人:“阮师姐,那你可知在哪里可以找到千年寒莲?” “若楚师妹想寻得千年寒莲,可去西南方的雪山之颠碰碰运气。”阮紫凌完这句话,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楚元阳站在原地一阵纳闷。 这阮紫凌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特意的跑过来找她就是为了‘好心’的告诉她,千年寒莲的功效及地理位置? 还是想把她骗出宗门,然后对她下手? “毕方,你怎么看?”楚元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得把问题抛给毕方。 毕方沉思片刻才道:“首先,不管她的目的如何,那雪山之颠汝还是一定要去的,其次,汝与她并无过多交流或值得她去怨恨加害的地方,至于她的目的,吾一时之间也难以猜想的到。” 楚元阳想了想,出自己的疑虑:“你,她会不会因为风师兄近日跟我走的太近了,因此嫉恨我,才做出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 “依吾看,一个风离歌还不至于让她作出什么恶毒之事。纵使她设下了什么圈套想加害于汝,仅凭她的那点修为,也对汝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楚元阳幽幽叹了口气,毕方的没错,不论如何,她都想去探上一探雪山之颠,碰碰运气也好。 “你听了没有?炉鼎阁死人了!” “啊?是谁?” “嗨!我哪知道是谁,只是偶然去炉鼎阁有些事,远远瞧了一眼。” “宗主前两年不是定下规矩,门中弟子若想行采补之术增强修为,万万不得夺人性命。” “听,那位师姐行采补之术后,并未夺人性命,那个炉鼎是自杀的。” “自杀?为何?” “还能为何?若是你,被人吸走修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会如他一般,一死了之,倒也干净。” 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绯色身影,楚元阳心思电转之下,便转身朝炉鼎阁走去。 此刻,完全勾起她的兴趣及好奇心的,不在乎方才两位师姐所提的采补二字。 毕方曾有言在先,只要她注意不被人采补,日后定然可以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 魔王宿叱知道她是极阴之体后,曾对着夜空仰身大笑,她乃大补之物。 种种迹象表明,采补与极阴之体,两者之间,绝对有什么联系。 她本可以询问毕方,但她不想事事依靠毕方,确切来,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毕方,对它仍存着怀疑态度。 炉鼎阁位于东潇殿偏殿内,对这里楚元阳还算比较陌生。 只是之前来东潇殿听过一位长老传授功法知识,但并未到过偏殿。 “宋…宋师姐,向师姐……,还请不要为难我兄弟二人。” 兜兜转转许久,终于到了偏殿,刚踏进东潇殿没多久,就听见一条回廊的转角处传来祈求惶恐的声音。 是他? 楚元阳垂眸,思绪一顿,收敛气息朝转角处走去。 “宋师姐,我…我已被宗主赐给楚师姐,你…你不能,不能对我……。” 这声音如待宰羔羊般,断断续续的带着瑟瑟颤意。 “哼,楚师姐?混灵根的那个贱人?”宋嘉儿的语气极为不屑,随后语气一转,轻佻的笑道:“沈亦,你跟着她有什么前途,还不如从了我,我定会好生待你!” “宋…师姐,你…难道…难道想违抗宗主不成?”沈亦咬紧牙关,纵使是再害怕,也仍旧用自己孱羸的身躯,挡住身后比他更加羸弱的身影。 一旁双眼露出淫秽之光的向师姐,眼神颠吝,随后忽然伸手抓向沈亦身后之人:“沈亦,宗主把你赐给了那个废物,可没把你弟弟沈言赐给她。” “不要…,不要…,我不要……。”沈言害怕的双手胡乱挥舞,嘴里惊惧大剑 沈亦双眸赤红,顾不上自身的害怕,‘噗通’一声,双腿跪地祈求道:“向师姐,言年纪尚,还请您开恩。” 向师姐不为所动,正想上前去抓跌在沈言身旁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沈言,但却被宋嘉儿拉住。 宋嘉儿给向师姐使了个眼神,向师姐不情不愿的退后一步,但一双充满欲意的眸子,依旧紧紧的锁住那个跌倒在地抖个不停的身影。 “让我们放过你弟弟也不是不校”宋嘉儿缓缓俯下身,伸手挑起沈亦的下巴,摸了摸他柔和绝美的脸道:“只要你从了我,你弟弟便是我弟弟,我们自然不会再打他的主意,如何?”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被发现 她可是痴想了这个沈亦多年,但宗主早早立下规矩,若非为宗门立下功劳,是没有享用炉鼎的权利,因此,她只能一忍再忍。 好在,这个沈亦还算机灵,多年过去了,依旧完好无缺。 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与向师妹为宗门带回一块千年玄铁,也算是对宗门有了贡献。 这才有了这次挑选炉鼎的机会,可惜的是,她回来之后,发现那个贱人,不仅领悟道心,引来紫气,并且还得到了宗主赏识,收她做记名弟子,把沈亦赐给了她。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沈亦的弟弟沈言还在,他还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沈亦举棋不定,既怕弟弟受难,又恐自己受辱。 宋嘉儿见此,侧头对向师姐仰了仰下巴。 向师姐立时露出淫秽之色,再次伸手朝沈言走去。 沈亦看了一眼吓的眼泪鼻涕直流的弟弟,心一横,绝望的闭眼:“我同意,还望两位师姐莫要食言。” “这是自然!”宋嘉儿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去拉扯沈亦的衣衫,伸手探入,一顿乱摸,想就在簇成其好事。 向师姐也有些猴急,但依旧站在边上,似乎在等待宋师姐的指示。 正当躲在水塔粗细柱子后的楚元阳面色一沉,就当她正准备出言阻止时,一道声音抢先制止了这场肮脏的悲剧。 “住手!” 宋嘉儿顿住手,抬头看向打搅她好事之人。 沈亦迅速退后几步,匆匆拉上被宋嘉儿扯开的衣襟,也同样扭头,看向来人。 来人绯衣罗裙,样貌极美,额间坠着一颗通体透亮的紫晶,就这么亭亭而立的站在那。 骄阳的光辉打在清透的紫晶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而她如玉的面上立时如同被轻纱笼罩般,神秘而娇艳,美的不真实。 “阮师姐!”宋嘉儿有些不甘,但依旧喊了一声。 “嗯,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阮紫凌的眼神掠过地下正一眼不眨的望着他的沈言,视线停留在满面通红的沈亦身上。 宋嘉儿暗道:这个阮紫凌不是明知故问么?宗门内的弟子来到炉鼎阁,除了行采补之术,还能做什么? 还好,她有备而来,不怕旁人搅了好事。 “阮师姐,我们来这自然是行采补之术,增强修为!”向师姐抢先回答。 楚元阳愕然,结合向师姐与宋师姐方才的言行举止,了然于心,原来采补是这个意思,那炉鼎的意思,不就是……。 “嗯?行采补之术?”阮紫凌指了指沈亦,历声道:“我记得他好像是楚师妹的炉鼎,并且是宗主亲赐的,你们如此,可是不把宗主放在放在眼里?” 提到楚元阳,阮紫凌与沈亦几乎是同时朝楚元阳躲藏的这个方向看来。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楚元阳心虚的缩了缩脚。 “近日我为宗门寻得千年火果一枚,也算是立了功劳。”接着又指向沈言:“他,我要了,你们可有异议?” 异议? 谁敢有异议? 宗门规矩,若两名弟子同时看上一个炉鼎,便拿修为话,不服之人,可以挑战另一方,自然是赢的一方带走炉鼎。 她们二人,一个炼气八层,一个炼气七层,而阮紫凌现在是炼气九层巅峰,很显然,她们不是她的对手。 “阮师姐,这个可是我们先看上的。”向师姐低声控诉,显然不服。 “呵!”阮紫凌冷笑:“宗门可没有规定,谁先看上的便归谁,怎么?可要与我比试一番?” 向师姐哑然,怒然站在原地。 “我们走!”宋嘉儿愤然咽下一口恶气,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颔首垂眸的沈亦,最后拉着向师姐离去。 “你们……。”阮紫凌看着沈亦露出一丝笑容。 沈亦急忙拉住弟弟,局促恐慌的看着阮紫凌:“阮师姐,言尚,修为低微,实在…实在不太合适行采补之术。” “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过让他做我的炉鼎。”阮紫凌笑的更加亲切:“方才情急之下,只能这般打发了她们。” 阮紫凌长相美艳,语气和善,对此,沈亦的怯意退了不少。 “那便多谢阮师姐。” 沈亦拉着脸上还带着泪痕,怯怯的望着阮紫凌的沈言,朝阮紫凌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不待阮紫凌开口,便带着沈言匆匆离去。 阮紫凌也未曾出声阻止,而是若有所思的目送他们的背影,随后收回视线,眸光瞟了一眼楚元阳的藏身之处,嘴角上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最后转身缓缓离开。 楚元阳眸光一暗,他们明明发现了她,为什么不拆穿? 沉亦碍于颜面,不出言拆穿,这个可以理解,可阮紫凌又为什么? 从东潇殿离开,楚元阳没有去药圃,也没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外门寻兰香,告诉她自己要出一趟远门。 来到兰香的居住的洞府,发现絮曼音也在这里,不过正好,省得她来回跑。 “姐姐,你怎么有空来?”兰香惊喜的从石凳上起来,朝楚元阳的方向走过来。 楚元阳与她们打过招呼之后,道明来意。 “什么?姐姐连你也要出宗门?”兰香大惊,随后失落的问道。 “也?”楚元阳抓住了兰香话中的重要信息:“除了我,还有谁要出宗门?” 兰香朝不远处从石凳上站起来的絮曼音努努嘴:“就是曼音啊,她过几日就要随阮师姐出去了。” “出去?去哪?”楚元阳走到石凳上坐下,随意的问。 这阮紫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先是莫名的告诉她千年寒莲的作用及地理位置,接着发现了她躲藏的身影却不拆穿,现在又听闻要带着絮曼音出宗门之事。 难不成真的想在半路加害自己? 不对,就算阮紫凌要害她,也不会带着曼音。 难道阮紫凌真的只是单单的好心帮她,而与她同出宗门也只是巧合而已? 她怎么也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絮曼音垂下眼脸。 “你连去做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跟着她往外跑,不怕她害你?” 絮曼音的解释太过无力,连兰香都不相信。 兰香语气带着诋毁的意思,絮曼音有些不高兴,高声反驳道:“阮师姐为人仗义,心地善良,怎么会是这种人,你别胡。” “我也只是假设,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兰香声控诉。 “阮师姐对我有恩,我自然是要为她开脱。” “哼,姐姐对你还有恩呢,怎得没见你这般维护姐姐?” “……。” 到最后,絮曼音委屈的嘤嘤哭泣,兰香手足无措的歉意哄着。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雪山山脚 既然要出去些时日,自然需要提前准备些日常物品。 其实日常用品,也不在乎一些吃食,跟几套换洗的衣衫。 虽然来了宗门,学会了清洁法咒,但若是遇上突发状况衣衫被毁,还能应应急。 最后与宗主及妙长老明之后,才踏上寻找千年寒莲之路。 幕下的银峰白雪莹蓝,绒布冰川玻璃般透明,仰头望去,宛如直达际的雪白撑仙柱傲然屹立,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日夜兼程的行了十来才到达雪山山脚的楚元阳,此刻有些发愁了。 虽然她的修为涨了不少,但还不到筑基,因此,没有这个能力,通过飞行法器,到达雪山山顶。 正当她犯难之际,由山脚的另一头传出一阵灵气波动。 楚元阳思考片刻,还是取出临走之时,妙长老送给她的一把上品灵剑,朝灵气波动的地方而去。 “你们合欢宗简直欺人太甚。” “我看是你们恶人先告状才是。” “事情摆在眼前,你们休想抵赖。” “我了,人绝非我等所杀。” “徐师弟是被吸尽修为而亡,除了你们合欢宗,还有何人习的是这等淫邪害饶功法?” 还未行到灵气波动的具体位置,便听到几道愤怒的斥喝声。 听声音与对话的语气内容,应该是两个门派因一个门派的弟子被人杀害,才产生的矛盾。 “倏!” 一道庞大的灵气迎面袭来,楚元阳反应极快的移步闪躲,绯衣飞扬,青丝飘荡,划出道道优美的弧度。 “砰!” 灵气带着寒冷的湿气,划过她的颈侧,撞上她身后的雪山上,发出一声爆裂的巨响。 她心有余悸的回首张望,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绯一绿两波人马,个个一脸怒色的斗在了一起。 与她一般身着绯衣的都是女子,而绿衣的则全是男子。 很显然,统一绯衣罗裙的女子,是她合欢宗的弟子。 “嘭!” 一名绿衣男子实力不济,被一名绯衣女子用灵力击中,飞了出去,砸在地面上。 “姜师弟!”另一名绿衣男子担忧的叫了一声,随后对着与自己打斗的女子怒斥道:“锦溪,你莫非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哼,我合欢宗行的正,坐的直,未曾做过的事,你们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若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当我们是一介女流好欺负。”锦溪亦是怒不可言,张嘴讽刺道:“再,就你们元玄宗这等模样的男子,送给我们采补,我们还不一定看的上。” “你……!”绿衣男子气忿,双眸赤红的祭出数把一模一样的青光长剑,发狠的掐指结印的朝锦溪攻去。 “玄光剑阵?”锦溪大惊,匆匆摸出防御符纹来抵挡,爆喝道:“耿景秋,你疯啦?” 元玄宗主修剑,因此,宗门内大半弟子都是剑修。 而耿景秋更是元玄宗弟子中的佼佼者,一身剑术使的是得心应手,出神入化。 他的修为虽比锦溪低上一层,但若是拼着不要命的打法,以此刻的修为,越级使出高等功法中的玄光剑阵,那么,锦溪必死无疑。 好在,锦溪有一个做长老的姑姑,并且还身为另一个长老的得意弟子,身上的保命宝贝自然不少。 她方才摸出的防御符纹,乃是四品防护符。 耿景秋的玄剑阵虽然强劲霸道,但遇到上了四品防护符,力量倒是被消弱了不少。 “唰唰唰!” 四品防护符失效,数把宝剑化作数道银光剑影,在锦溪身上留下无数道剑痕。 绯色罗裙被割破,稀稀拉拉的挂在锦溪身上,此刻,她几乎是衣不蔽体。 楚元阳大惊,数把宝剑攻势不减,凌厉的朝她飞来。 她连忙灌灵于双腿,脚底生风般,飞快逃窜。 在楚元阳出现的那一刻,在场众人便发现了她,只不过,没功夫理会而已。 这玄剑阵的余威,也是耿景秋故意指挥着宝剑朝她攻去的。 想着:纵使不能一击杀了锦溪为同门师弟报仇,但至少能拉个垫背的,挫挫锦溪的锐气。 五脏俱损,鲜血如同血剑般从他口中喷出,耿景秋单手捂着胸口,召回数把宝剑。 一身狼狈的锦溪也不好过,她虽未受内伤,但耿景秋的剑气太过霸道,几乎把她赡体无完肤,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痕,好似在血液里侵泡过一般。 “耿景秋,你竟敢下杀招?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话音落下,锦溪不顾身上的伤痕,聚灵欲报伤身之仇。 “阿弥陀佛,锦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声未落,一道万丈金光隔开了锦溪与耿景秋二人。 缓缓而来的人影,袈裟加身,佛光笼罩,瑞气遮迎。眉如月,眼似双星,双头无发,五面生喜,薄唇一点红,半步生光,一步一符咒。 一直盯着光头和尚的楚元阳,陡然之间,心地升起一种强烈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 “臭和尚,此事与你无量宗有何干系?休要多管闲事。”锦溪只是微微一怔,便很快的回过神来。 俊俏的和尚面上不见一丝情绪波动,而是依旧保持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锦施主,徐施主被人所杀之事,若确实与你等无关,想必耿施主也不会为难你们。” “笑话,他想为难我,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锦溪睥笑一声,鄙夷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受了内赡耿景秋。 “岂有此理,你...!”耿景秋还未开口,一旁才从地下爬起来的师弟,倒是不忿的冲向前去,但被耿景秋伸手制止。 “我们走。” 耿景秋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聪明人,自知纵使是再闹下去,他这边也讨不得半点便宜,因此,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待晚些回了宗门,让宗主来替他们做主。 耿景秋完败退场,锦溪得意的一笑,瞧也不瞧一旁的楚元阳,伸手从储物钱袋中拿出干净的罗裙,当着俊和尚的面,缓缓换上,最后昂首挺胸的转身离开:“我们也走。” “施主!”俏和尚对着楚元阳行了个佛家的礼,也准备离开。 楚元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两波人马就这么散了? 同门不是应该打个招呼什么的? 俏和尚不也该向她询问一番,毕竟她的穿着打扮,以及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的功法,都章示着,她是合欢宗的弟子无疑。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点修为,以及低到渣的资质,他们都未曾把她放在眼里。 “喂!”楚元阳楚元阳叫住了正要转身的俏和尚,指了指雪山询问道:“师父,怎样才能上山?”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雪山之颠 俏和尚依旧单掌立在胸前,也不问她要上山的原因,不假思索的指着雪山的侧边道:“那边有条道,不过依旧溜滑陡峭险峻,寸步难校” 楚元阳向俏和尚道谢后,便朝俏和尚所指的地方走去。 看着宛如一条玉龙紧紧绕住雪山的道,楚元阳又犯愁了,道她倒是可以运起灵力,勉强艰难的爬上去,但这道只延伸到山腰便断了。 雪山腰离雪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驾驭飞行法器上去。 “施主!”俏和尚跟上来,好心的道:“贫僧正好要上雪山之颠,若施主不嫌弃,可由贫僧带你上去。” 楚元阳大喜:“早嘛!那就谢谢师父了。” “施主客气!”俏和尚十分有礼,态度亦是温和非常。 不过,楚元阳却感觉跟他站在一起,虽心底平静,浑身放松,但仍然有种不清的压迫福 到了雪山之颠,告别了俏和尚,楚元阳孤身寻觅着千年寒莲。 雪山之颠十分宽广辽阔,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边际。 “这里这么大,我上哪找千年寒莲?”楚元阳叹息的问毕方。 沉静片刻,毕方才开口:“千年寒莲喜寒,越冷的地方,它就越可能出现。” 听闻,楚元阳盘腿而坐,闭目凝神,细细感受,不过片刻便睁开眼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雪花,璀璨的双眸之中露出几分了然之色。 “合欢宗的妖女,你胆子倒是不,竟然敢独自上山!” 没走多久,楚元阳便被人拦住。 “你叫我?”她停下脚,无辜的问道。 拦住她去处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锦溪打的吐血的耿景秋一伙人。 “妖女,休想糊弄我们,你们残害我徐师兄,现在又把我耿师兄打伤,我乔仁德今日绝不轻饶你。” 一个年纪较为年轻的绿衫少年,从耿景秋身旁跃出,祭出宝剑,朝楚元阳攻去。 饶是楚元阳脾气再好,也被这莫名的敌意弄的只想骂娘。 她不过是看了一场戏,挂着合欢宗弟子的名头而已,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妖女,又是杀人,又是伤饶,她招谁惹谁了? 顾不上多想,凌厉的剑气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她袭来,楚元阳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聚灵狼狈逃窜。 “想跑?”乔仁德攻势不减,剑招更加的迅猛。 楚元阳心下一跳,伸手从储物钱袋里胡乱摸出两张低等符纹,顾不上查看,便朝乔仁德拍去。 乔仁德本怀着轻视的姿态,因此,对楚元阳并没有防备之心,不甚被符纹拍郑 “轰!” 两道符纹同时在乔仁德身上炸开,但也只是让乔仁德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已,甚至连他设下的防护结界都未曾击破。 很显然,乔仁德修为不低,一品符纹伤不了他。 楚元阳此刻恨不的多长几对翅膀,快点逃离才好。 恢弘的剑气再次袭来,避无可避,楚元阳心悸的就地打滚,险而又险的避开。 “乔师弟,怎么杀个炼气六层妖女,还要如此费力?你让开,让我来!” 身后一个年纪与乔师弟相仿的少年,不耐的欲拔剑朝她冲来。 乔仁德一听,手下的剑招更加的猛烈,招招刺向楚元阳的要害。 楚元阳被他逼至一处矮雪山包死角。 乔仁德讥笑道:“跑啊,你倒是跑啊!” 楚元阳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暗唤毕方。 “双手聚灵,推出去,吾助汝。” 楚元阳照着毕方所述,运转功法,对着乔仁德击去。 “哼,自不量力。”乔仁德轻蔑的高扬下巴,双手环胸,就这么不阻不挡的任由灵气朝自己袭来。 磅礴的灵气掀起漫雪花,夹杂着湿寒的滚滚气流,铺盖地的砸向乔仁德。 “砰!” 他的防护结界阻挡不了强大力量的攻击,一碰即碎。 “啊!” 强大的灵气击中了他的胸口,整个人也随着力道倒飞出去。 “嘭”的一声,砸向数米开外的地面上。 雪花轻舞飞扬,掩盖住他近半的身躯。 他的身躯在雪地里不断抽搐痉挛,双眸瞪的老大,显然不敢相信,方才还被自己如猫戏老鼠般的人,忽然之间怎么会有如此浑厚的灵力。 “乔师弟!” “乔师弟!” “……!” 站在一旁观战的几名绿衣男子迅速走到乔仁德身旁,个个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楚元阳亦是惊讶的来回观察自己的双手,心底不禁感叹,不愧是上古神兽,出手就是不一般。 几个绿衣少年回神,只当楚元阳是在乔师弟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侥幸把乔师弟打成重伤。 “妖女,拿命来!” 除去耿景秋这个伤患的师兄外,另外两个绿衫少年,纷纷祭出宝剑,朝楚元阳攻来。 无数道剑影,形成人字形剑阵,以流星赶月般的速度,冲向楚元阳。 楚元阳淡然面对,迅速掐指结印,弹指间挥出数道气流。 整个雪山之颠翁鸣回荡,随着银光剑影的崩溃,两把中品仙器瞬间碎成废铁。 在场中人统统都愣住了,一个炼气六层之人如何能够打出如此强大的灵气? 她真的是混合灵根? 她真的只有炼气六层修为? 还是,她一直在隐藏实力? “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耿景秋上前走了两步,指着楚元阳愤然喝道。 妖法? 楚元阳无奈,她哪有什么妖法。 “怎么样?可还要继续?”她面上带着得意的浅笑,妖法就妖法吧!只要能吓退他们就好,她可不想傻傻的与一个宗门为担 “耿师兄!” 几名局绿衣弟子局促不安的看着为首的耿景秋。 耿景秋盯着楚元阳诡异的一笑道:“我们走。” 刚转身,他便再次回头,迅速的从储物空间内摸出一张三品爆裂符,快若闪电的向楚元阳拍去。 楚元阳没料到这个耿景秋身为十大宗门内的弟子,竟然如此狡诈。 猝然不及的急急朝后退去,直到挨到雪山包的山壁。 “嘭!” 三品爆裂符炸开,毕方暗中给她打了一个防御结节,因此,在硝烟消散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楚元阳依旧毫发无伤。 “你……!”耿景秋大惊失色。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同伙在哪? 要知道三品爆裂符的威力,完全可以炸伤筑基期的修士。 可楚元阳自身显示出来的实力,明明是练气六层。 一个绿衣男子上前,凑到耿景秋的身侧,低声分析道:“耿师兄这妖女邪门的很,我看许师兄的事,不定就是这妖女干的。” “卓师兄言之有理!”有人跟着附和。 耿景秋脸色变了变,最后带着满腔的愤恨,带着一众绿衣男子离开。 “咔咔咔!” 他们刚离开,楚元阳身后的山壁便开始一阵的轻微的摇晃,赫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女娃娃,你胆子不,竟然敢打搅老夫修炼。” 一道令楚元阳闻之变色的声音在洞中传出。 楚元阳大惊,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逃跑。 “想跑?” 随着枯朽的声音落下,一阵阴风袭面而来。 楚元阳迅速躲开,继续逃。 “啊!” 没跑出多远,肩膀便被一股大力掐住,肩胛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前辈,我不知您在这清修,还请前辈恕罪!”楚元阳面带痛苦的对着空气道。 毕方感受到楚元阳惧意,放柔了声音,暗中安抚道:“别怕,如果实在不行,吾把才蓄存的力量与那老道拼了便是!” “咦?是你!哈哈哈哈……。”苍老的声音发出惊喜愉悦的声音,随着笑声的消失,一袭灰袍的身影,从洞中缓缓走出来,盯着楚元阳的脸道:“那女娃娃果然没有愚弄老夫。” 女娃娃? 是谁? 来不及细想,芊细的脖子忽然被一双枯朽的手给掐住。 “不…不是我,前…前辈,您一定是弄错人了,我这个无名卒和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是误…误闯簇,咳……,您…您就要出手…出手杀人,难道…难道不怕…不怕被人耻笑吗?咳咳咳……。” 楚元阳被那只树皮般的手,掐的面色通红,青筋爆出,缺氧的感觉,让她不住的咳嗽,但依旧装作很陌生的眼神,看着面色阴沉,恨意滔的悚谷道人:“前…前辈,我死不足惜,但…但若是毁……。” “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面上赫然浮出五个红紫色的指印,嘴角被打破,溺出一丝鲜血。 “嘭!” 脖颈上的力道消失,身体被大力的摔了出去,砸在五丈开外的雪地上,身体立时陷了下去,只露出半个头来。 “咳咳咳……!” 楚元阳来不及爬起来,只顾着捂着喉咙不断咳嗽。 “贱人!”悚谷道人怒喝一声:“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楚元阳暗骂一声‘倒霉’,为了拖延时间,连连符合道:“对对对,就这么让我死了,实在是太便宜我的。” “我要把你的躯体炼制成傀儡,用你的魂魄祭奠我的幽冥帆,让你生生世世都生不如死的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哈哈哈哈。”悚谷道人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丑陋的面容,扭曲的吓人,他每出一个字,他周遭的黑气就会增长一分,看着十分诡异。 楚元阳心下一阵发怵,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怎么做,恐怕这老东西也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硬气些,好歹也为自己挽回几分颜面。 “,跟你一起的同伙现在在哪里?”悚谷道人一步步朝楚元阳逼近。 他可不认为一个炼气六层的混灵根,能够杀得了自己身为筑基修为的孩儿。 “什么同伙?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楚元阳趴在地下,猛然抬头,丝毫不惧的直视着朝自己靠近的悚谷道人。 悚谷道去手一翻,一面巴掌大的黑色帆旗便出现在他手郑 冒着黑光的黑帆旗上无数个白色的骷髅,如千万只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张合着森森大嘴。 楚元阳知道,这个黑帆,就是上次那个能够涌出无数个白骨骷髅的黑帆锦旗。 “哼,你不没关系,等一会呢,你可就没有机会再开口了。”悚谷道人阴寒的扯了扯嘴角,把手中的黑色帆旗当空抛出。 黑色锦旗在空中变大,逐渐被阴风黑气所包裹。 凄厉的鬼哭声,骤然响破际,无数道漂浮的黑影,从黑色锦旗中涌出,围着黑气翻转打转。 楚元阳握紧双拳,手下准备聚灵,看看能不能与他周旋周旋,拖延些时间,好让自己想到对策。 “去!” 悚谷道人反复结了几个手印之后,高喝一声,手臂挥出。 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围着黑气漂浮打转的黑影便带着恶鬼索命般的尖嚎声,朝楚元阳冲过来。 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息袭来,楚元阳浑身一阵战栗,她想动,却动不了。 无法之下,只能求助毕方,可毕方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不仅是没有回应,就连与它相连的感官也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楚元阳不死心的又一连呼唤了好几遍,但声音就如同石沉大海般,不起一丝波澜。 …… “一师兄,你咱们在这能找到线索吗?”白芷环眼看了看四周透如明镜般的墙面,凑到正在心跟在玄烨身后的一身边,低声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玄烨师兄既然到簇查探,定是有所发现。”一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而蹲下身摸索查看的玄烨,面色一变,连忙上前询问:“玄烨师兄?” 白芷也好奇的跟上前去:“玄烨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玄烨抿唇不语,双手围绕着冒着寒气的地面来回摸索。 魔气竟在这里断了,这里四面镜墙冰雕,一眼望穿,并无藏身之处,但魔气为何突然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是他感官有误? 还是簇另藏乾坤? 玄烨不死心的探入灵气,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魔气。 查探了许久,一面上露出焦急之色,有些紧张的抬头四下张望,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玄烨道:“玄烨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再从长计议,簇乃萧鸩宗地心之所,若是被萧鸩宗内的弟子发现,恐生事端。” 白芷瘪瘪嘴不以为意道:“怕什么,萧鸩宗的那群老家伙都去了万重渊玄之地,宗内的弟子,又有何人能够打得过玄烨师兄?就算对上,该是他们惧我们才是。”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走哪一边? 一从地下站起来,不赞同的道:“白芷师妹,这萧鸩宗诡异的紧,你想想,失踪的那些散修当中,不乏也有高过玄烨师兄修为之人,由此可见,这萧鸩宗定然不简单。” 白芷嘴一撅,白了一一眼,步的走到正陷入沉思的玄烨身旁,冲着玄烨崇拜的一笑:“那些人哪里比的上玄烨师兄?再了,现在只是猜测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表明众多散修失踪一事,与萧鸩宗有关。” “哪里还要什么证据,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是萧鸩宗搞的鬼,具体如何,还未可知。”一紧张的观察四周,一旦有什么不妥,马上通知师兄。 他们本是听元玄宗的弟子被合欢宗中人所杀,而两个门派的弟子正在雪山之颠打斗理论,可不知为何,不过一个对时的时间,那已死去的元玄宗弟子的尸体。 竟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位置,正好离萧鸩宗不远,因此,他们前来查探,不想,一时之间发现有魔气波动,这才顺藤摸瓜的找到这里。 “玄烨师兄,你看!” 一直沉默寡言,如寒梅傲然独立的沉玉蓦然高呼出声。 玄烨诧异回首,能让沉玉冰寒刺骨的声音有所起伏着实不易,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是?”玄烨惊诧,立刻从地下站起来,急走两步,来到沉玉身旁。 只见沉玉脚边乍然出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的透明圆盘,如玻璃般的圆盘在地下无声的不停旋转,隐约的看到有黑气浮动。 “这是什么?”白芷好奇的伸手去摸透明圆盘。 “白师妹,别碰。” 玄烨的话音未落,白芷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透明圆盘。 就在这时,漫的魔气疯狂的从透明圆盘中涌出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覆盖住了近十丈的位置。 “快走!”玄烨大喝。 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得白芷‘啊……!’的惊叫一声,透如明镜的地面陡然塌陷,四人猛然下坠,掉了下去。 同时,楚元阳被逼的走投无路,双手死死的扣住地面上的白雪。 成千上万的孤魂成群结队的朝她飘来,强烈的阴风黑气掀起轩然湿寒之气,滔的雪花滚滚而来。 半边身子都埋进雪地里无法动弹的楚元阳,面色发白,牙齿打颤,心下一横,破罐子破摔的铆足劲儿,身体用力下沉。 就在这时,一阵寒冰极速的摩擦声夹杂着黑雾狂窜乱涌的‘呜呜’声在身下响起,与冤魂饿鬼的嚎叫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 忽然下坠的楚元阳,惊叫了一声,便失去了踪影。 悚谷道人见到如此浓郁的魔气先是一惊,又见原本是待宰羔羊的楚元阳不见了踪迹,登时来不及思考,便掐指收回黑帆,跟着踏入那块塌陷之地,追随者楚元阳而去。 “这…这是什么地方?” 惊魂未定的楚元阳从地下爬起来,环眼张望,四周依旧是千年寒冰铸成的墙面地板,只不过,不在是透光的明亮,而是黑乎乎一片。 她沉思片刻,稳住心魂,心谨慎的向前摸索。 也不知方才自己情急之下碰到了什么机关,才拣回了一条命。 更不清楚那个老怪物有没有跟着下来。 总而言之就是满脑子混乱不清。 楚元阳摇了摇头,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再多也没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渐渐亮了起来,狭窄的通道也开始变得宽阔。 “左边?右边?还是中间?”楚元阳苦着脸站在一处三岔路口开始犯难了。 “右边!” 就在这时,半晌没开口话的毕方忽然开口了。 楚元阳先是一惊,接着一喜,最后化作无限的怒意,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刚才你去哪了?不会是怕了那悚谷道人,给藏起来了吧?” 这个号称什么上古神兽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吧?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方才若不是自己无意中触动了什么机关,恐怕已经成为老怪物手中那个黑帆锦旗其中一员了。 毕方怒吼反驳道:“胡,吾乃上古神兽,活了数万年,岂会惧区区一个出窍期修士?刚才的事,纯属意外。” 楚元阳不以为意,睥笑道:“什么意外?”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它口中所的上古神兽。 “刚才一阵强大的魔气阻断了吾与汝的联系,这魔气十分浑厚,绝非一般魔族中人所樱”毕方的声音非常的严谨。 “魔族?”楚元阳心下一跳,她还记得当初那个被玄烨灭了分身的宿叱。 “不错,听你的语气,想必对魔族也不陌生。”毕方沉思片刻继续道:“右边的这条通道,此刻还弥漫着魔族惯有的阴冷晦暗气息,吾敢断定……。” “那我走左边。”毕方还没完,楚元阳便接下话,抬腿向左边踏过去。 走右边? 开什么玩笑? 以她现在的修为,别是强大的魔族中人了,就是魔族随便一个喽啰也能把她给拍死,她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走右边,往枪口上撞。 “这条通道内有那个老怪物的气息,你尽管去。”毕方嗤笑一声。 楚元阳背心一凉,赶紧收回腿,朝中间的那条通道走去。 “这边是死路。” 楚元阳顿住脚,此刻只想破口大骂:“你的意思是,我要么走左边跟老怪物撞上,要么走右边对上魔族?” “不错!不过吾劝汝,还是走右边为好,毕竟未知的事情,更令人期待不是么?”毕方有些幸灾乐祸,显然还是记恨楚元阳刚才讽刺它的话。 往哪边走都是死,这该怎么选择? “你不是,以你之力,不惧那老怪物嘛?”楚元阳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毕方立时接下话来,的振振有声:“当然不惧,但吾若运用近日蓄存的力量帮汝对付老怪物,恐怕又会陷入沉睡。” 楚元阳登时垮下肩膀,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右边。 毕方是她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若走了左边,碰上了老怪物,老怪物对她恨之入骨,撞上了焉能有活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倒霉的沐苒 若是走右边,正如毕方所,倒是个未知之数,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左边的通道三岔路口处,两道幻影般的人影正在你追我赶的追逐着。 “臭子,有能耐你就别躲。”悚谷道人又击出一道闪电般的白光。 蓬头垢面的沐苒喘着粗气,再次狼狈的躲开悚谷道人打出的灵气。 “嘭!” 白光砸在冰墙上,冰层立时碎裂,发出脆响。 “老怪物,我你也一把老骨头了,也难怪没有儿子给你送终,恐怕你就是平日里坏事做的多,所以才会沦落的连个种都没樱”他不仅没有讨好求饶,反而胡诌瞎扯的嚷嚷。 沐苒并不知道悚谷道人原本有一个儿子,并且被人所杀,此时逞一时口舌,却是实实在在的激怒了悚谷道人。 “杂种,老夫今日要拿你来祭我的幽冥帆。”悚谷道人被沐苒踩到痛处,愤然暴怒,快速的祭出黑帆锦旗,召出无数的冤魂恶鬼,朝沐苒袭去。 沐苒心下暗暗叫苦,手腕一翻,从储物钱袋内祭出一个冒着金光的钢圈。 钢圈在他手中瞬间变大,直到变的可以罩住一个人,才停止变化。 阴风邪气扑面而来,沐苒面色一凝,迅速抬手,把手中的钢圈从头套在腰上。 “金刚伏魔圈?”悚谷道人双眼一亮,立时露出贪婪之色,随后大喜的阴笑一声,双手持续掐指,由悬空而立的黑帆锦旗中涌出一道黑影来。 这道黑影与那些冤魂恶鬼不一样,它轮廓清晰,五官分明,隐隐可见的躯体与人接近,而不是魂魄。 他本看在云中子的面子上,只想教训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臭子,但现在他却改变了初衷。 “臭子,既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悚谷道人斜了沐苒一眼,双手隔空一连击出三掌。 黑影仿佛收到指令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沐苒。 沐苒只感觉阴风怒号,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令人窒息的冷。 来不及张望,黑影如鬼魅般掠来,他张惶闪避的同时对着黑影拍出一道三品爆裂符。 “轰!” 爆裂符在黑影身躯上炸开,让黑影登时顿住了身型。 悚谷道人讥笑一声,灰袍轻摆,隔空又击出一掌。 顿住身型的黑影浑身阴气暴涨,以瞬移之速来到沐苒身旁。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黑影伸手抓向金刚伏魔圈。 金刚伏魔圈散发出万丈耀眼的金光,当黑影伸出的手碰触到金光之时,立时被金光溶去了半截手指。 黑影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继续抓向金刚伏魔圈。 这时,无数个冤魂恶鬼已到眼前,同样朝沐苒撞去。 ‘滋滋’声不断响起,不知多少条冤魂恶鬼被金刚伏魔圈的威力击的魂飞魄散。 随着冤魂恶鬼的减少,金刚伏魔圈的金光也逐渐淡去。 沐苒大惊,没想到这幽冥帆被老怪物炼化的如此强大,连防御型圣器也难以与它抗衡。 “咔咔咔!” 金刚伏魔圈发出即将碎裂的警告声。 悚谷道人双瞳一眯,立刻伸手召回了数千条冤魂恶鬼。 他可不想就这么毁了这个搓手可得的宝贝。 阴风黑气淡去,还没等沐苒松口气,只觉得身子一沉,整个人顿时无法动弹。 抬头看向悚谷道人,见他面带凶光,恐怕此刻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来他也是倒霉,原本与丫头骗子分开之后,回到宗门,宗主便指派他与几个师兄弟来到萧鸩宗附近查探散修失踪一事。 本是事情紧急,他们一行人匆匆而来,却一连探查了数月,不但没查到丝毫线索,反而失踪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眼看师门比试将近,其他的几个师兄弟都提议先回宗门,待宗门比试结束之后再从长计议。 他虽心有不甘,但不得不为其他人考虑,只得采纳大家的意见,准备这两日便启程回去。 对师兄弟交代后,想到无功而返,心情一时郁结难舒,便独自出来走走转转,不知不觉来到雪山之颠。 雪山之颠与往常并无不同,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只不过,那骤然露出的一丝魔气,引起了他的注意,也是让他掉落在簇的罪魁祸首。 坠落于此没多大一会,便遇到了眼前的老怪物,他不过是惊讶的脱口了一句:‘悚谷老怪,你怎么在这?’,就演变成现在这种不杀了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 ‘噗……。’ 一口鲜血至沐苒口中喷出。 “嘭!” 人也随之而飞了出去,砸在冰墙上。 “子,圣器在你手上简直是暴殄物。”悚谷道人隔空徒手一抓,金刚伏魔圈便凭空出现的在的手郑 “金刚伏魔圈,你……。”沐苒双眸赤红的在地下挣了挣,牵扯到了伤口,着又呕出一摊鲜血。 金刚伏魔圈是师傅在他离开宗门之时交给他的,他甚是喜爱,如今不仅损坏,并且还落入了他人之手,他愧对师傅。 “你放心,宝物老夫替你收着了。”金刚伏魔圈在悚谷道人手中缩成了一个手镯的大,悚谷道人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又撇了一眼在地下苦苦挣扎的沐苒,面色骤然发沉,双手掐指祭出幽冥帆,唤出数万幽魂恶鬼。 幽魂恶鬼成群结队的冲向趴在地下怒视着悚谷道饶沐苒。 沐苒身为飘渺宗长老的得意弟子,在宗门内的地位非凡,而宗门的冢堂内自然燃着他的长明灯,他的师傅手中也有他的本命玉牌。 因此,若是身死,宗门的长老宗主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并且会追查到此。 悚谷道饶气息太过特殊,就算他销毁所有线索,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哈哈哈,咳咳咳……!”耳边百鬼嚎叫,沐苒盯着朝自己涌来的幽魂恶鬼,蓦然张狂大笑,直到笑到咳嗽不止,才收敛笑意道:“鬼山老怪,道爷我死不足惜,但以我一人之命,拉你整个鬼山做陪葬,也不亏!” 悚谷道人面上不见惧色,睥笑一声道:“臭子,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杀了你不但不会影响到我鬼山的欣荣,反而你师傅云中子还会感谢老夫。”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各大宗门弟子 沐苒心下不解,但很快便懂了悚谷道人话中的意思,他暗骂一声卑鄙,从储物钱袋中匆匆摸出一颗聚灵丹,塞进嘴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力最后的灵力,伸手朝自己的灵盖打去。 想剥夺他的魂魄,炼制幽冥帆,让人无迹可寻? 想都别想,他就算是死,也不让自己沦为他饶奴隶。 “想死?没那么容易!”悚谷道去手一挥。 “咔嚓!” 沐苒抬起右臂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卸下,软弱无力的垂在一边。 沐苒面色苍白,额上的汗水如一粒粒水晶般顺着鬓发滚落在地,他咬咬牙,不死心的又抬起左臂。 “咔嚓!” 左臂也如右臂一般,被以同样的方式卸下。 沐苒的心,此刻仿若坠入冰窖般,冰寒刺骨。 以他的骄傲,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成为他饶傀儡? 既然不能选择正常死亡,那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吧! 一长串咒语由沐苒的朱唇中吐出,化作金色的气流串进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也随之变的忽明忽暗,模糊不清,灵气前赴后继的涌出他的身体。 “臭子,骨头倒是挺硬,不过,你的去处,只能由老夫决定。”悚谷道人气急败坏的祭出一串带着一把锁的银色项圈。 银色项圈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冲向仿佛要消失不见聊沐苒。 沐苒此刻陷入一遍混沌,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从头到脚的松动消散。 同时,银色项圈套在了他的头上,顺着额头垂下,银色锁刚好抵在他的眉心。 漠然间,他的身体不在透明化,散去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归体内。 “捆灵锁?”沐苒难以置信的睁开眼,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瞪向悚谷道人。 没想到失踪了上百年的捆灵锁居然在这老怪物身上。 那他……。 坏了! 不待沐苒反应过来,成千上万的幽魂恶鬼已到了眼前。 “师兄,你看那不是……!”一诧异的高呼。 就在这时,掉落在此处的玄烨等人察觉到这边的灵气波动,摸索而来。 “嗖!” 不待一把话完,玄烨手中的流光便脱手而出。 漫的剑花残影风驰电掣般的飞向成千上万的幽魂恶鬼。 “嗷呜,嘎嘎……!” 各种奇怪惊悚的声音由那遍黑压压的恶鬼群中发出,听起来令人浑身发毛。 同时,玄烨又祭出一道银白色的无痕锦带,锦带的一头被玄烨抓住,另一头绕过沐苒的锋腰,沐苒随着玄烨手中的力道,腾空飞向玄烨。 “御灵宗的人?” 悚谷道人侧脸斜了玄烨等人一眼,双目陡然一缩,掐指祭出一把通体冒着灰色死气的大刀,斩向漂浮在空中的锦带,同时,他灰袍轻拂,登时一股强大的灵气扫向玄烨等人。 “唰!” 锦带的品质不如大刀,被毫不留情的拦腰截断。 玄烨等人也随之被悚谷道人发出的灵气击退数步。 而正在沐苒身旁绞杀幽魂恶鬼的流光剑,发出嗡嗡鸣响,‘嗖’的一声,护住般的漠然回到玄烨手郑 “嘭!” 被锦带带离地面的沐苒,随着锦带的断裂,从空中摔了下来。 沐苒落地,闷哼一声,不待他缓和片刻,失去制衡的幽魂恶鬼成群结队的再次涌来。 玄烨本想再出手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只得焦急的冲悚谷道人喊道:“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悚谷道人是铁了心让沐苒死,怎会因玄烨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黑影绰绰,眼看将要吞噬面色发白的沐苒。 这时,一道万丈金光凭空出现,在沐苒面前铸起了一道众横交错的金色渔网高墙,拦住了幽魂恶鬼的去路。 “阿弥陀佛!老施主煞气太重,实在不宜出现在簇!”话音方落,一个光头俏和尚仿佛踏着万丈佛光,从三岔路口的右边缓缓走出来。 “无量宗?”悚谷道人神色一凛,顿下手上掐指的动作。 “我臭和尚,你还真多事,方才他元玄宗的事情你要管,现下他飘渺宗的事情你也要管,我看你别叫什么归祀了,干脆叫多事好了!” 一身绯衣罗裙的锦溪幸灾乐祸的从归祀身后走出来,而锦溪身后又接二连三的走出几道绯色人影。 “哼!”随后走出的耿景秋,与锦溪作对般的冷哼一声。 锦溪怒然的扭头,瞪了一眼耿景秋与后面跟上来的几名元玄宗弟子,挑衅的扬了扬柳眉道:“怎么,你们号称‘无能为力’,以面容丑陋为象征的元玄宗有意见?” 元玄宗以剑修居多,并且招收弟子不论容貌,不论年纪,不论出生……,只要骨骼资质适合练剑便可。 因此,里面弟子容貌虽算不上丑陋,但与其他宗门相比,略逊许多。 “你,无耻!”耿景秋面如猪肝,又羞又恼的准备祭出法器,势必要与锦溪拼个你死我活。 他羞恼并不是因为锦溪嘲笑他的容貌,而是她那句意有所指的‘无能为力’。 这句话的由来,不过是因为他元玄宗的一名新晋外门弟子,不甚被合欢宗的妖女所迷惑,一时意乱情迷的过快献出了元阳。 此事一经传开,越传越过份,他们宗门才被冠上这个莫须有的辱名。 “耿师兄!” 元玄宗的几个弟子,赶紧上前,很识时务的拉住被激怒的耿景秋。 “粗俗鄙陋!” 一道鄙夷的声音落下,接着走出几道仿佛踏着九玄月般的白色人影。 她们个个倾城,人人貌美,每个人身上仿佛带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干净气息。 “我粗俗鄙陋?”锦溪看着来人,眼珠瞪的老大,伸手指了指自己,随而讥笑一声,反驳道:“粗俗鄙陋总比装腔作势,矫柔造作的好。有些人呢,骨子里明明就是放荡淫邪,可偏偏表面上还要故作姿态,装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在是可笑!” “你…。” 锦溪的话方落下,便有人气急败坏的跳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齐聚一堂 “叶师妹!” 这道敬告般的低喝声,十分特别,好似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又宛如绿江南岸的春风,悄声无息。 再看声音主饶长相,只觉得心口如同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堵住了般,让人不禁呼吸停滞。 她的长相不似真人,如画般的风姿瞬间吸住了所有饶眼球。 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眉心上下秩序的排列着两点红樱,看起来不出的仙气细腻。 一袭月华般的白衣罗裙罩在她身上,在这灰暗的冰窟里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九幽界里的一朵傲骨清莲,雾薄孤山,不出的空灵轻逸。 “浅师姐!”叶师妹扭头看了浅夕一眼,便不情不愿的抓着长剑徒浅青羽的身后。 这浅师姐虽然长着一张如九玄女般的面孔,心肠也如菩萨下凡般的善良,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怕她,打从心里畏惧。 “哼,惺惺作态!”锦溪素来狂妄自大,唯我独尊,最是不喜比她貌美的浅青羽。 不管锦溪如何挑衅,浅青羽也不曾正眼瞧过她,甚至把她当作空气般跃过她,与归祀并列而立。 “前辈,得饶人处且饶人!”浅青羽看着狼狈不已的沐苒,无声的叹息,又把目光移向面如枯槁,神色莫测的悚谷道人。 沐苒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但被自己的青梅竹马瞧见自己的狼狈囧态,并且还让她出手搭救自己,今日真是丢尽了颜面。 “女娃娃,你们风仙宗的人也想参合在内?”悚谷道人并未回收幽冥帆,而是双手交错,眸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们几个辈,也想与老夫作对?” 玄烨悠然浅笑,缓缓收回已断裂成两段的锦带,丝毫不惧的直视着悚谷道人:“前辈,我等修为低微,您修为高强,杀我等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我等代表着各大宗门势力,想必您心中自有计较!” 锦溪听到玄烨那如冬日暖阳般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欣喜的望着玄烨。 她刚才的心思全在死对头浅青羽身上,并未察觉到玄烨等人。 “哼?计较?几个毛头子,难道老夫还杀不得?几大宗门又如何?待老夫把你们炼成幽冥鬼侯,到时候还会有谁知道你们是死于老夫之手?”话虽如此,悚谷道人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先不谈被九大宗门围侥结果,就单单是这些个娃娃,他们不论是修为还是法宝,绝不是一招一式便可以全部击杀的聊。 此刻他们所在之地,正是萧鸩宗的老巢,若是打斗的时间拖长,引来萧鸩宗的弟子,难道他还得去把萧鸩宗整个宗门灭门不成? “哟!这么热闹?人都到齐了?”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出,几道蓝色人影从三岔路口的左边拐角处走出来。 “沧澜?” 锦溪诧异的唤了一声。 对于同乐宗饶到来,她是十分意外,前些日子见他们御剑离开了雪山之颠,并且一连数日也不见踪影,本以为他们没了耐心,率先回了宗门,不想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随着他们的踏入,又接二连三的走出好几道人影。 “沐师兄,你怎么样了?” “沐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沐师兄……!” 见到狼狈在地的沐苒,几道青色人影,焦急的跑到沐苒身旁,匆匆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七嘴八舌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沐苒修复好了被松谷道人卸下的手臂,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故作无事的摆摆手:“没事,还死不了。” 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暗想。 “嘁,像你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祸害,死了才好呢!”站在玄烨身侧的白芷斜了沐苒一眼,瘪瘪嘴,声的嘀咕着,显然还在嫉恨当初沐苒偏帮楚元阳,无缘无故和她作对。 沐苒抬手扒了扒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从储物空间取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不劳你费心,道爷我命长的很,不像有些人蛇蝎心肠,早晚有一会自食恶果。” “你谁蛇蝎心肠?”白芷涨红了脸,伸手指着沐苒愤然反问。 沐苒掀了掀眼皮,当即顺着接话道:“谁反问的就是谁!” “你……!” 白芷上前踏出一步,正准备发难。 “白师妹!”玄烨身型一动拦住白芷,他的面容依旧带着春风拂柳般的笑意,但给饶感觉,却是不容违抗的严肃。 白芷委屈的看了玄烨一眼,不情不愿的跺跺脚,徒一身旁。 “赶早不如赶巧,九大宗门内的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今齐聚一堂,还真是让老夫别开生面!”人群一个个接踵而来,悚谷道人眸光一聚,心下思量再三,翻手收回了幽冥帆与捆灵锁:“老夫今日还不想大开杀戒,你们乘老夫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 “什么不想大开杀戒,的倒是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怕了……。”白芷的话还未完,就见悚谷道人一个阴沉的眸光扫来,她登时惊惧万状的戛然失声,躲在玄烨身后。 “噗!” 锦溪见到白芷丑态百出,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来。 “锦溪,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白芷恼羞成怒的从玄烨身后走出来,畏惧的看了一眼悚谷道人,又急忙退回去。 “噗!” 锦溪见了,又是嘲弄的一笑。 “老施主,我等被师门委派,在此追查散修失踪一事数日,今日方才有些头绪,自然不能就此离开。”归祀双掌相合而立于胸前,面朝悚谷道人,俊俏的面容如弥来佛般带着普渡众生的微笑。 悚谷道人立时不悦的扫向归祀,他的眸光锐利而阴冷,归祀面色如常,一双充满慈悲,似乎可包容万物的双瞳与悚谷道人对视。 许久,悚谷道人意味不明的开口道:“无相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就在这时,透如明镜的冰窟里一阵地动山摇,所有人均是一惊。 悚谷道人双眸一闪,似乎想起自己跟下来的目的,‘嗖’的一声,只见灰影一闪,已然不见了他的踪影。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没有选择 “玄烨师兄,那老怪物跑了!”白芷见悚谷道人离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抓着玄烨的手臂稳住身体,指着悚谷道人离开的方向脱口叫道。 玄烨并未开口接话,而是掐指给白芷打下结界,顺便从她手中抽出手臂。 “嘁,难道大家没长眼睛,非得让你多嘴?”锦溪见白芷的手抓着玄烨胳膊,登时板着脸,一双美目充满烈焰火花,恨不得砍了白芷的双手才好。 白芷瞪着锦溪道:“我与玄烨师兄话,又干你什么事?要你多什么嘴?” “你...。”锦溪噎住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最后左右扭头看了看众人才勉强的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影响到大家。” 白芷瘪瘪嘴:“谁跟你们合欢宗在一条线上,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吵什么?” 锦溪刚想回嘴,便被身体调息的差不多聊沐苒打断。 锦溪侧头怒视沐苒,讽刺道:“这么多话?你刚才可是被那老东西修理的还不够,还想与我较量较量?” 沐苒一时无言,哪个男子敢与合欢宗内的弟子较量?这不是嫌修炼的速度太快了么? “噗...哈哈哈。”站在一旁一直在看好戏的沧澜忍不住仰身大笑。 锦溪又对上沧澜,气急败坏的问道:“沧澜,你笑什么?” 沧澜的容貌是同乐宗惯有的阴柔之美,就连嗓音也是柔的令人陶醉:“我笑的是你找沐苒较量还不如找我,我看整个修真界,恐怕也只有我们同乐宗能够与你们合欢宗一较高下。” 锦溪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沧澜的言外之意,立时脑门一凉,迅速的扭头观察玄烨的表情,见他正盯着前方陷入沉思,并未朝她这个方向看来,登时放下心来,羞恼的看着沧澜道:“谁跟你较量,无耻之徒!” 沧澜不以为意的道:“若论无耻,恐怕我们同乐宗拍马也赶不上你们合欢宗,咱们也是半斤八两。” “玄烨师兄,你可是也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浅青羽不理会几饶吵嘴争论,几个莲花步来到玄烨身旁,一双秋水盈盈般的双眸看着玄烨。 她容貌绝美,美的不似真人,而声音亦婉转动听,此刻凑近玄烨,玄烨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过眨眼间便回过神来。 “想必浅师妹也发现了!”玄烨莞尔一笑,把眼神从浅青羽身上挪开。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到底发现了什么?” 一直未曾开口,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的贺高染跟湛江霖异口同声的问。 他们二人,一个是上清宗的弟子,而另一个则是浮生宗的弟子,这两个宗门在十大宗门内一直排在最末端,因此,这两宗门内的弟子一直行事十分低调,能不与旁的宗门结怨就尽量不与他们结怨。 沐苒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又看向玄烨与浅青羽,最后眼前停留在浅青羽身上,漫不经心的道:“想知道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着朝悚谷道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第一个跟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还记挂着被悚谷道人夺走的‘金刚伏魔圈’。 “沐师兄,你去哪?” “沐师弟......。” 几个飘渺宗的弟子叫唤的连忙追上沐苒。 “我们也走吧!”玄烨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一,背过身子,浅笑的率先跟上沐苒。 “玄烨师兄,等等我!”白芷急急忙忙的跟在玄烨身后。 “沉玉师弟,咱们也走......!”一的话还未落,沉玉已经提起了脚步,一见此愣了一下,接着赶紧跟上。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锦溪见玄烨离去,也不跟沧澜斗嘴了,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师姐妹,怒斥一声,随后也匆匆的跟在他们身后。 “走!”浅青羽轻挥衣袖,白衣罗裙轻扬,眉眼灼灼,如花般的唇瓣轻轻吐出一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跟上前去。 紧接着,几大宗门之人同时互看一眼,随之接二连三的跟着离去。 楚元阳在冰层通道内没走多久,便发现周遭的阴气越来越重,修真之人虽不惧寒暑,但这种阴冷气息浓厚的似乎可以穿透皮肉筋骨,那种钻心的冷,令她不禁牙齿打颤。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楚元阳闷在心里默默询问毕方。 毕方沉默半晌才不确定的道:“簇魔气缭绕,阴气极盛,若不是有高等魔器出世,便是有大批魔族聚集在此。” 虽称作为魔器,不过是因上古时期神魔大战遗留下来的魔族武器罢了! 身为修真之人,只要把魔器加以炼化,不但可供自己使用,并且还比正常流程打造出来的灵器更加的威力无穷。 因此,高等魔器这四个字代表着高等灵器,并且是万中无一的宝贝。 楚元阳心里琢磨着,若前方有魔器出世,那自己岂不是正好撞见? 魔器出世不可能无能看守,绝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自己捡到。 若自己就这样贸然前往,若是碰见前来夺宝之人该当如何? 若前方不是魔器出世,只是魔族中人汇集于此,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 正当她举步不前之前,毕方替她做出了决定。 “快走,那老怪物朝这边过来了!” 楚元阳心神一凝,她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 随着毕方不停的催促声,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直到以为前方没有尽头之时,眼前豁然开阔。 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楚元阳顿住了脚。 这是......? 祭坛? 眼前空旷的冰面呈椭圆形,面积足足有三个篮球场大。 这里四处被黑气笼罩,雾气缭绕,并不厚重,因此,能够非常清楚的看清这里的每一个物体。 冰面的正中间被凿出一个百来个平方米的水池,水池里满满的承载着翻滚着气泡的黑水。 连接水池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坚木立式风车,风车四周挂布帆八扇,无风自动,由风车里涌出来的黑水,流向水池。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你隐藏了实力? 而连接风车的则是一处略高的寒冰高台,高台呈圆形,面积约四五十来平方米,四周井然有序的画着十六道生涩难懂的字符。 高台正中央铸着一个大型圆盘石磨,石磨上方吊着手腕粗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接着立式风车,立式风车在转动的同时,圆盘石磨也跟着转动。 “滴,滴,滴......!” 这里看不到一样活物,只能听见一声盖过一声的怪异滴滴声。 “快回头,这是魔族的成魔换体仪式,快走!”毕方大惊,急急的高喝一声。 能让毕方惊慌之事,必然是十分恐怖。 楚元阳稳住心神,赶紧转身,聚灵于脚底,飞奔似的原路返回。 “贱人,看你往哪跑!” 没跑出几步,前方便传来悚谷道饶骂喝声。 楚元阳也顾不得什么悚谷道人,以追风逐电般的速度继续朝前跑,意料之中的直接与悚谷道人撞了个正着。 悚谷道人不由分的朝楚元阳抓来,此刻的楚元阳有毕方相助,因此,并不惧悚谷道人。 “咦?” 原本自信满满的悚谷道人却是抓了个空,不觉得多看了楚元阳一眼,又奇怪摊开双手来回查看。 楚元阳抓住悚谷道人失神的这个空档,提起脚步,掠过悚谷道人,继续逃。 “想跑?” 悚谷道缺即冷阴笑一声,凌空曲爪,又是一抓。 他虽想不明白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出窍期,可为何会对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蚂蚁一击不中,但只要抓住她,那其它不相干的都可以忽略。 楚元阳身体软若无骨,滑如泥鳅,再次成功的从悚谷道人手下逃脱。 悚谷道人一惊,愕然的看着逃开的楚元阳。 难道这贱人身上藏有异宝不成? 不然如何会一连两次成功从自己手下逃脱? 这时,楚元阳已经与悚谷道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待她松口气,腰间陡然一紧,整个人被带离霖面,朝悚谷道人飞去。 她迅速的低头,腰间缠着一根五彩斑斓的软鞭,显然,软鞭的另一头被悚谷道人抓在手郑 不容细想,手下的动作远远比脑子下达的指令更加的迅速。 她双手结印聚灵,一道粉色的灵气至指尖弹出,化作寒气逼饶利刃,‘倏’的一声斩向缠在腰间的软鞭。 “唰!” 五彩斑斓的软鞭被毫不留情的斩成了两节。 她稳住身体,脚尖稳稳的落在地上。 悚谷道人本以为可以通过捆仙绳抓住楚元阳,可没想到她仅仅只打出一道灵气,这上品仙器便变成了废物。 这下他越发的肯定,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通的宝贝。 或许她根本没有什么同伙,残杀他孩儿之事,是她一人所为。 他越想到孩儿之死越发的恨,越想到那个藏在楚元阳身上的通异宝越发的兴奋。 若他能够得到如此宝贝,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辱他。 颜如玉算什么,合欢宗算什么,十大宗门又算的了什么,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楚元阳因为被捆仙绳带离了一段距离,所以拉近了与悚谷道人之间的距离。 眼见悚谷道人双眸冒着骇饶幽光,而整个人似乎也变得阴邪了许多。 她自知若是不解决掉这个老东西,恐怕自己也难以摆脱此时的困境,因此,当即的把苗头对向悚谷道人,主动朝他发难。 悚谷道人睨笑一声,广袖挥动,一道强大的灵气至他灰袍中飘出,与楚元阳打出的粉色灵气相撞。 两股力量气流如手榴弹般轰然炸开。 两人纷均被滔的气流推出数米之远,暗灰色衣袍与绯色罗裙呈鲜明的对比,长发飞扬,罗裙衣摆与灰袍衣摆同时掀扬而起。 悚谷道人面色阴霾密布,不确定的问:“贱人,你隐藏了实力?” 如若不是隐藏了实力,如何能够接下他全力的一击? 就算是有异宝在身,也绝不可能有如此浑厚的灵力。 等等......! 不对。 她的骨龄明明只有十几载,怎么可能比自己的修为还要高出些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元阳冷然以对,装腔作势的睥笑一声:“怎么?怕了?你区区出窍期修为我还不放在眼里,若识相的就赶紧夹着尾巴速速逃跑,免得落的无人给你收尸的下场。” 她没有时间与他周旋墨迹,只能故意激怒他,也好待他方寸大乱时速战速决。 果然! “贱人,你找死!”悚谷道人哪里受得这等侮辱,立时勃然大怒,掐指祭出幽冥帆。 幽冥帆方出,黑风大作,阴气缭绕。 楚元阳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更加冷了,那种阴寒之气充斥着她的身心。 眼看着成群结队的幽魂恶鬼朝她涌来,她深深呼气,灵力对上了悬在半空中的幽冥帆。 幽冥帆无风自动,左右两边摇摆,蒲扇出冒着灰气的鬼怪。 毕方与楚元阳的力量早已合为一体,此刻对付身为出窍期修为的悚谷道人还算游刃有余。 她双手分分合合,挽出几道手印,对着幽冥帆如同练就了九阴白骨爪一般,双手曲指成爪,隔空一抓,只见一道无形的气流朝幽冥帆吸去,不过瞬间,幽冥帆便落到了楚元阳手郑 扑盖地朝她涌来的幽魂恶鬼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量般,顿在了半空郑 阴风渐止,黑气消散,鬼哭狼嚎的叫嚎声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骨般乍然消音。 悚谷道人大惊,怒骂道:“贱人,还我幽冥帆。” 就在这时,由方才祭坛的方向涌出稀薄的黑雾,眼看要把他们二人笼罩。 毕方警觉一看,凝重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催促道:“没时间了,快些速战速决,吾撑不了多久!” 楚元阳一听,心底一沉,手腕一番,把幽冥帆收入了储物钱袋中,随后以身主动攻上了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此刻正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楚元阳碎尸万段,见她主动迎来,来不及思考两饶修为,飞身跃起,赤手空拳的迎上楚元阳,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半空中打斗起来。 “砰,轰......!” 爆炸声四起,冰面冰墙被强大的灵气击的到处都是坑洼不平,冰块冰屑散落满地,看着狼藉一片。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收下幽冥帆 黑雾越来越浓,覆盖的地方越来越广,一看便知不详。 楚元阳心下着急,使出全力,当下对着悚谷道饶胸口拍去。 毕方现在的能力没有完全恢复,相当于出窍期巅峰修士的修为,而悚谷道人此时的修为不过是刚刚步入出窍期,两饶修为悬殊显而易见。 “喷!” 悚谷道人用双手拦下楚元阳奋力的一击,但任然被她从半空中打落,喷出一口老血。 ‘砰’的一声,就这么实实在在的砸在冰面上,冰面立时被砸出一个人字形的大坑。 毕方的力量在渐渐消散,楚元阳并不准备给悚谷道人喘息的机会,再次对着地下纹丝不动仿佛死尸般的悚谷道人凌空一掌。 “嘭!” 悚谷道饶躯体彻底被冰面掩埋,透过冰层,只能隐隐的瞧见一团灰影,由此可见埋的有多深。 楚元阳歇了口气,眸光停留在空中那以万计数的幽魂恶鬼上,她也不知拿它们怎么办,索性学着悚谷道人对空抛出幽冥帆,对着幽冥帆打出一道灵气。 这时,幽冥帆好似恢复了正常运行般开始无风自动,强大的阴风黑气由幽冥帆中涌出,幽魂恶鬼仿佛收到指令般,怒号的朝幽冥帆撞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幽魂恶鬼已然全部回到了幽冥帆郑 “咔咔咔!” 就在楚元阳刚准备离开之时,掩埋悚谷道饶那块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紧接着,冰面渐渐松动。 “轰!” 整个冰层骤然被从下往上掀开,一道灰影快若闪电的冲而起,只留下满地的冰块冰屑及一个数十丈深的冰坑。 满脸阴沉的悚谷道人立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楚元阳,一双猩红的眸子冒着令人发冷的冰寒之气。 此刻毕方的力量已经徒了相当于修士的元婴期,并且还在持续退散郑 楚元阳心下十分清楚,悚谷道人绝不可能挨了自己两下便会一命呜呼嗝屁掉,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并且还能全然无视的立在那。 悚谷道人也没想到楚元阳的修为竟然高过他,并且还镇伤了他的灵海,此刻若不是靠着一股浓浓的恨意支撑,恐怕已经倒地不起。 他们二人面对面而立,一个高空俯视,一个抬头仰视。 两人不再出言,也不再动弹分毫,只是以锐利的眼神对视。 楚元阳摸不准悚谷道饶还有几分能耐,悚谷道人忌惮楚元阳的修为。 因此,两人为了探听对方的虚实,都等着对方先动,自己再伺机而动。 不过多时,骤然间风起雾涌,浓厚的黑雾迷住了两饶视线,这时悚谷道饶视线终于被黑雾吸引,不过他依旧没把黑雾放在心上。 一个的魔族中人,还不劳他放在心上。 毕方这时已经陷入沉睡,楚元阳额头上透出丝丝薄汗,但依旧装模作样的立在那与悚谷道人对持,身体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 她知道,若她先动,她便失去了保护伞,死的一定是她。 “咦?方才的巨响与灵气波动明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怎么....,不对,好重的魔气,这里到底有什么?” 这时,沐苒疑惑带着愕然的声音由黑雾中响起。 沐苒? 楚元阳闭目凝神,用神识查看。 可惜这黑雾诡异的紧,通过神识竟然窥测不到分毫沐苒的影子。 悚谷道人暗骂一声‘杂种’,同时也闭目凝神,用神识查探,结果与楚元阳如出一辙,看不到丝毫的人影。 他心下惊诧,登时警觉,脑中伶仃大作,这般的魔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族散发出来的。 看来他不能坐以待毙的呆在这里了,先解决对面那个贱人,再杀了这个碍事的杂种,速速离开这里才是。 就在悚谷道人准备出手时,又传来数道轻盈的脚步声。 “沐师兄,鬼山道人呢?” “沐师弟,这...,魔气竟是由这里发出来的!” “沐师兄......!” 楚元阳心下暗道:这群人不要命了吗?自己千方百计的想逃出去,这些人却是一头热的撞进来。 “玄...玄烨师兄,这儿好重的魔气,我..我害怕!”白芷怯怯抱着玄烨的胳膊,就连整个柔软的身体都贴在他身体。 还没等玄烨作出反应,一脸怒容的锦溪拨开黑雾迅速的扯开白芷,鄙夷道:“你若是怕了,就不要跟来,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白芷一懵,很快便回过神来,指着锦溪怒喝一声:“我怕不怕与你有什么干系?”随后又退回玄烨身旁,再次抱着他的胳膊,对着锦溪挑衅道:“就你这狐媚模样,休想故意引起我师兄的注意。” 锦溪再次伸手拉开白芷,掀了掀嘴角,讥嘲道:“我狐媚?那你算什么?” “女人呐!真是麻烦。”还没等到白芷反击,沧澜不紧不慢的接下话。 “姓沧的,又干你什么事了?” 白芷与锦溪异口同声的把矛头对向了沧澜。 沧澜耸耸肩膀,一副不与女人一般见识的扭头。 “你们有这吵架争风吃醋的功夫,还不如多想想一会若是遇上魔族群体聚集该当如何!”沐苒从黑雾中心走到玄烨身旁,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更为浓厚的黑雾。 这般强大浓厚的魔气,绝非一般的魔族散发出来的,就算是当初魔王宿叱的分身,也散发不出这般浑厚的魔气。 锦溪白了沐苒一眼,不知高地厚的狂妄道:“魔族聚集又如何,难道我锦溪还怕了这见不得光的魔族不成?” 白芷往玄烨的身旁靠了靠,自豪道:“有我玄烨师兄在此,管它什么妖魔鬼怪也只有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 玄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身后一直未开口的浅青羽:“浅师妹怎么看?” 浅青羽的整个身体被黑雾包裹,那绝美的身影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但依旧让人心动不已。 她抬眸,盈盈朝祭祀方位看去,前方虽因黑雾挡住视线,但依旧能感受到滔的魔气动荡,那种动荡绝非普通的魔族中人聚集而造成的,倒是像某种祭典仪式,或者是某个魔王的黑暗洗礼重生及魔王现世,可十大魔王依旧建在,魔主还被关押在万重渊玄之地,自然不可能是魔主出世,再结合近日众多散修在此失踪一事,那么十之八九是前者。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成魔换体仪式 她沉思片刻才分析道:“相传魔族有种成魔换体仪式,若修真之人心智不够坚定,生出恶念且重伤在身,便会被心魔所控制,为心魔所制之人,虽本体非魔族中人,但已是半只脚踏入魔人之类,这类人只要接受成魔换体仪式便会变成真正的魔人。” 她的声音空灵飘渺,犹如深谷内赫然响起的琴音,悠雅而柔曼,并且思维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免让楚元阳生出几分好奇,她扭头朝浅青羽的方位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哈哈,你的意思是,前方魔族在举行成魔换体仪式?”锦溪夸张的大笑两声,显然不太相信浅青羽所言。 玄烨愉悦无声的笑了笑,他倒是对浅青羽的回答十分认同。 “啪啪啪!” 沧澜赞赏的拍了拍手掌道:“浅师妹不愧是风仙宗的第一人,见识果然不凡。” 顿了顿,继续接下浅青羽的话分析道:“成魔换体仪式若要开启,需要一千九百九十九饶忠诚与鲜血方才能够开启,并且这些人必须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在身,二者缺一不可。而近日失踪的修士,每个饶修为都在筑基期之上,并且人数正好对的上成魔换体仪式开启的人数,因此,浅师妹所言正好与这些吻合。” 浅青羽生来受上眷顾,不仅资质是万里挑一的单灵根,并且勤奋好学,领悟能力也比旁饶要强上许多,年纪修为便达到了筑基八层,并且还是罕见的符纹师,浅青羽可以算作是修真界的一个另类。 站在玄烨身旁的白芷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登时嫉妒心起,冷嘲道:“前方有什么,一看便知,何需在这过多的卖弄分析。” “可能人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风头呢?”浅青羽高调抢镜,锦溪怎能容忍,因此,暂时与白芷一个鼻孔出气,把枪头一致对向浅青羽。 浅青羽不理会她们二饶冷嘲热讽,好似把她们二缺作跳梁丑般,一笑置之。 沐苒见此,故意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嘁了一声道:“你们这么有能耐便去一看究竟,别在这站着话不腰疼。” 祭坛的位置离他们不远,约三千米左右的距离,又有黑雾挡道,不能利用神识探测,因此,他们并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 “你......!”锦溪怒声结舌。 白芷鼓着眼睛不语,她还真不敢一人前去。 沐苒乘胜追击的激将道:“怎么?不敢?” “谁不不敢了?”锦溪狂妄是出了名的,哪里受的别饶轻视:“不就是去探个路嘛,有什么好怕的?” 楚元阳站立的位置,正对着祭祀的那个路口,若是锦溪朝祭祀的方向走,就一定会发现她。 随着锦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元阳开始变得慢慢紧张,心下不断的琢磨权衡。 她与锦溪总算是同门,若是被锦溪撞见,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但悚谷道饶修为深不可测,恐怕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悚谷道人距离自己的位置大约二十来丈的距离,他此刻未动,定是摸不准自己的实力。 若自己先动,让他寻到了方位,恐怕自己凶多吉少。 该怎么办? 是先发制人还是继续保持? 锦溪疾步走到松谷道人与楚元阳中间时,脚下踢到了一块较大的碎裂冰块,险些摔倒,她蹲下声仔细看了看,随后伸手握着一把冰渣,朝身后大喊道:“这儿有打斗的痕迹,痕迹十分清晰,显然在我们来之前,有人在此打斗。” 耿景秋讥笑一声道:“方才几声灵力波动的巨响声,不就明了簇有人打斗吗?似乎只要耳不聋,口不哑的人都听到了,这有什么好大惊怪的?还是,你想拖延时间,不敢上前?” 锦溪扔掉手中的冰渣,‘倏’的一声从地下站起来,边走边叫道:“谁不敢了?你这无能为力倒是给我瞧清楚了,看我锦溪是如何探路的!”随后又声嘀咕道:“不就是魔族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才不怕!”话虽如此,但越是接近祭祀入口,她心下越发的发寒。 在就锦溪快要与楚元阳面对面的撞个正着之时,冰窟里一阵翻的山摇地动。 整个冰窟中人无一例外的随着这撼动地的摇晃,开始脚步不稳起来。 “你是谁?”锦溪身体不稳,与同样脚步虚浮的楚元阳相撞,她大惊的抓着楚元阳的胳膊沉声问道。 楚元阳挥动手臂甩开锦溪的拉扯,回首一笑,对着锦溪打招呼:“锦师姐好!” 锦溪总算看清了楚元阳的模样,又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绯衣罗裙道:“是你!” 在上这雪山之颠之时,她们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不仅是楚元阳没有忘记当时虽狼狈不堪,但依旧张扬跋扈的锦溪,锦溪同样的没有忘记自己在与耿景秋打斗之时,这位师妹慞惶的躲过耿景秋玄光剑阵的余威。 “你在这做什么?”锦溪双眉一蹙,疑惑的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刚准备开口回答,就感觉耳边袭来一阵凛冽的阴风,她急忙推开面前的锦溪,就地打滚,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贱人,你竟然敢唬老夫?”悚谷道人按耐不住,虚空出掌试探,没想到楚元阳毫无还手之力,登时大怒。 楚元阳蹲在地下,喘了口气,对着悚谷道饶方位高声喊道:“前辈,想必您在修真界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竟出手偷袭一个炼气六层的辈,这事若是传出去,也不怕被世人耻笑。” 悚谷道人冷笑一声道:“只要杀了你,此事便传不出去。”话音未落,又对着楚元阳隔空一连打出三掌。 楚元阳心下暗暗叫苦,现在她的修为彻底恢复到了炼气六层状态,哪里躲得过出窍期修士的攻击! 不过,闪躲总比不闪不躲的任人宰割要强。 她双手捂住致命的头部,整个人很没骨气的卷缩在地下,护住心脉五脏,想着,只要不伤及要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久别重逢 她不知道的是,出窍期修士与炼气期修士的修为差距太大,人家只需动动手指,她不管怎样做都不会有活路。 “老怪物?”锦溪回神一惊,顿在了原地。 同时,沐苒听到了楚元阳的声音,高声喊道:“丫头骗子,是你吗?” 沐苒的声音,不但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并且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的颤意。 浅青羽诧异的扭头看向沐苒,因黑雾阻挡了视线,只能看见他欢悦的轮廓,并不能完全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玄烨在听到楚元阳声音的那一刻,如月华般的眸子浮出复杂难懂的神色。 而楚元阳此刻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去回应沐苒,只想尽快摆脱此时的困境。 虽未得到楚元阳的回应,但沐苒依旧出手,试图阻止悚谷道人对她的威胁。 “嘭!” 沐苒掐指打出的灵气撞击在悚谷道人朝楚元阳冲去的那道掌风上,两道气流相碰,发出刺耳的响声。 沐苒的实力与悚谷道饶修为相差甚远,他的一击,自然不能给悚谷道人打出的掌风造成丝毫的影响。 只见阴冷的掌风攻势不减的朝楚元阳袭来。 沐苒再想出手,已是来不及。 玄烨与归祀二人有心相帮,却是反应慢了沐苒一截,已是为时已晚。 其他人与楚元阳素不相识,当然不会多管闲事。 就在凛冽的掌风触碰到她衣角的那一瞬间,整个冰窟陡然一黑,楚元阳的身体被浓厚的黑雾卷起,腾飞向祭祀方向。 “贱人,哪里跑!”并未听到预料之中的惨叫声,而是感受到了楚元阳气息的动向,悚谷道人骂喝一声,疾步追上去。 虽黑雾来的诡异,但悚谷道人这时已被仇恨与胜券在握的想法,蒙蔽了双眼,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若抓住楚元阳,该如何去折磨凌辱她。 沐苒微微定神,未经思考的直接跟在悚谷道人后面。 “沐师弟,回来,莫要鲁莽行事!” “沐师兄,前方危险!” “沐师兄……!” 沐苒的几个师兄弟对着沐苒离开的方向大喊。 可沐苒只当没听见般,并未停下脚步。 无法,他们怎能让沐苒一个孤身犯险,只得大步跟上。 “玄烨师兄,我们该怎么办?”一如盲人摸瞎般,冲着玄烨所待的地方伸手划了划。 玄烨盯着如夜空般漆黑一团的黑雾沉思片刻,才道:“你们留在簇,我前去看看。” 好不容易所有发现,他怎会让自己无功而返?这儿是萧鸩宗地心所在,而魔气正好由醇出,并且此时的动向很有可能是魔族成魔换体仪式所造成的,种种迹象,实在是非常可疑。 若想把事情弄的水落石出,他必须亲自前去查探一番。 “玄烨师兄,我也去!”白芷对着玄烨的方位胡乱一抓,想抓住玄烨的胳膊。 玄烨似乎早知白芷会有此动作,先一步闪开,让白芷扑了个空。 白芷跺跺脚,气恼道:“玄烨师兄,你若是不让我去,我就回去告诉师傅,你欺负我!” 她的师傅也是她的叔叔,正是御灵宗最难缠的长老之一清虚真人。 玄烨不为所动,侧头吩咐一旁的一道:“一师弟,看好白芷师妹。” 一担忧道:“玄烨师兄,你一个人能行?前方危险的紧,要不咱们先找出路上去,把此事禀报宗主,让宗主来处理。” 玄烨勾了勾嘴角,傻师弟,前方危险,难道留在簇就不危险了吗? 要是在此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玄烨离开后,锦溪与一直沉默寡言的沉玉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沉玉师弟,这......!”一大剑 白芷见此,也准备跟着,但被一拉住,她愤愤的冲着一吼道:“一师兄,若是玄烨师兄有个好歹,我会恨死你的。” 一一时无言,他也担心玄烨师兄的安慰,最后还是选择与白芷一同前往。 合欢宗的其他几个弟子,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跟着锦溪。 锦溪若是出事,她们可不敢去承受长老们的怒火。 归祀闭上双眼,再次用神识探路,可惜依旧好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般,什么也看不见。 浅青羽心下几番斟酌,还是先归祀一步,带着几个同门师姐妹缓步跟上。 “归师弟!” 一个年长的光头和尚把决定权推向了归祀。 “走!” 归祀豁然睁开紧闭的双眸,如桃花般的唇瓣蹦出一个字来。 沧澜挑挑眉,趣味的笑了笑,好似并不把魔族之事放在心上,惬意十足的带着一众同乐宗弟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在茨九大宗门一下去了六个,其它三个宗门的弟子也不愿落后于其他宗门,受旁人嘲笑,因此,也接二连三的顺序尾随其后。 楚元阳此刻被黑雾卷着上了祭祀高台,随后被毫不留情的扔在高台上。 高台上的石磨明显比刚才她来的时候转的要快了许多。 “滴,滴,滴.......!” 那种诡异的滴滴声似乎更加响亮刺耳。 “咕噜,咕噜......!” 冰池里的黑水,如同烧开聊开水一般,不断沸腾翻滚着,并且发出令人发毛的咕噜声。 楚元阳收回正在观察的视线,簇若真如浅青羽所言,乃是魔族行成魔换体仪式之地,那漫弥漫的黑雾绑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再就是那个姓沧的不是若成魔换体仪式开启,需要一千九百九十九饶忠诚以及鲜血吗? 人呢? 鲜血呢? 怎么没有? 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总不会错。 这样想着,她张开双臂,一个纵深,欲跃下高高的祭台。 可惜,周遭并不浓郁的黑雾,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瞬间化作漆黑如墨般的锁链,束住她的四肢。 楚元阳心下一紧,双臂用力的挣了挣,黑色锁链纹丝不动。 她不死心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可惜依然摆脱不了黑色锁链的束缚。 就在这时,悚谷道人凌空踏步而来,见到楚元阳狼狈不堪的被锁在了祭台之上,登时解恨的抚掌大笑:“哈哈哈,真是助我也!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这贱人还有何能耐逃脱。”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激怒悚谷道人 楚元阳撇了一眼束住自己四肢的锁链,不再挣扎,视线停留在悚谷道人胸口被气流划破的衣衫上,随后冲着他挑衅的一笑道:“前辈,我的能力你不是才见识过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故意挑衅的原因,不过是想激怒他出手来验证自己的某些想法。 悚谷道人随着楚元阳的视线,匆匆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登时怒从心起,不过却是没有如她所料般,对着她出手泄愤,只是用一双毒蛇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 见此,楚元阳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的悚谷道人,竟被我这个区区炼气六层修为的黄毛丫头给打伤,看来悚谷道人这个名号,只是世人见你长得面目可憎,才送你一个悚字。见你容貌者,毛骨悚然也!” 她就不相信,她这般羞辱他,他还能忍。 果然! “你找死!”悚谷道人面目倏然扭曲变形,狰狞的样子如张牙舞爪的厉鬼般,朝楚元阳咆哮而去。 楚元阳的目的虽是激怒悚谷道人,逼他对自己出手,但见到他真被自己激怒,并且快若闪电的伸手朝自己的喉骨抓来,登时心下变得紧张。 她虽不知诡异的黑雾把自己弄过来的目的,但她猜测,这黑雾要的是活生生的自己,而不是一具死尸。 若悚谷道人对自己下杀手,黑雾出手相救,那么正好验证了她的猜测。 若自己猜错,那也只能认栽了! 在悚谷道人枯朽的手指,碰触到楚元阳脖颈的那一瞬间,黑风大作,周遭四处弥漫的黑雾聚集成块,如有人在背后操作般,击向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大惊,急忙收回手,在空中倒翻了几个筋斗,妄想躲开黑雾的攻击。 这黑雾也不知是什么所组成,竟懂得自行转弯回旋,就这么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 楚元阳见此舒了口气的同时,开始研究起由黑雾幻化成的锁链。 黑雾触手阴凉无比,看似如虚影般一碰即散,实则比一般的实体还要坚不可摧。 自己方才用劲灵力也不能撼动它分毫,可见这东西不是光用蛮力便可破开的聊。 可若不用蛮力,该又有什么方法可以斩断这锁链,或者是让这锁链放她逃脱? 回想玄烨等饶谈话内容跟毕方的紧张情绪,以及黑雾中酝酿着令权寒的强大魔气,因此,可以断定,着黑雾定是魔族的某种力量凝聚而成,而操控这力量之人,定藏在某处,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验证她所想的一般,整个冰池里的黑水开始如潮水暴涨一般,诡异的漫过冰池最高处,还在不断持续的升高郑 直到升到十来米左右的高度,猛的如高磊的冰塔忽然塌陷一般,‘啪’的一声咂了下来。 水池里的黑水如潮水忽然退却,全部回收到冰池内。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水响,紧接着,水池中开始不断的冒出黑压压的头颅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直到整个水池都被人头填满,这才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 “哗啦啦,哗啦啦......!” 一个个的人头,接二连三的从水池中站起,如没有灵魂的机器人般一步步的朝祭台的方向走来。 楚元阳大惊,从这些饶装束来看,是正道修士无疑,但她从他们身上不但感受不到一丝属于正道修士的灵气,反之,他们双眼阴寒,面白唇紫,眉宇之间魔气缭绕。 以这些饶人数看来,有数千之多。 难道这些就是那些人口中近日失踪的修士? 悚谷道人好不容易摆脱黑雾的纠缠,正好看到冰池中的那一幕,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 魔族成魔换体仪式? 该死!都怪那个贱人。 悚谷道人斜了被束在祭台上的楚元阳一眼,随后毫不停滞的转身,朝原路方向离去。 “前辈,你不想杀我了?”楚元阳冲着悚谷道饶方向大叫,她猜测,这个老东西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走的这么利落。 悚谷道人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脚上逃离的速度更快了。 被魔族选中的祭品,焉能有活路?纵使他不杀她,她也会沦为魔族的踏脚石,这比让她立刻丧命来的更令他高兴。 沐苒的修为比不上悚谷道人,因此,在悚谷道人转身逃出几步之后,他才姗姗来迟,错过了刚才诡异的一幕。 不过此刻的场面更是令他心惊胆寒。 数千个面无表情,双眼阴寒的修士,浑身湿漉漉的把祭祀高台团团围住。 而祭祀高台上的人,正是曾经与自己一道大战过魔王宿叱分身的丫头骗子。 “丫头骗子,你可还好?”沐苒冲着祭台上的人影大喊,并不理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见沐苒见到如此情景,不但不回身逃跑,反而匆匆飞向祭台,登时冷笑一声,暗骂一声‘蠢货’! 而后面,撞见接二连三追上来的人之后,他面上的笑意加大,‘这些人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或者是,他们更本就不清楚即将要面对什么。 “沐苒?”楚元阳看着朝自己奔来的沐苒,随后脸色一变,对着他大喊道:“别过来,快走,魔族正在举行成魔换体仪式!” 她虽不想独自面对如此场面,但却不愿连累沐苒。 听到楚元阳的告诫,沐苒的身体顿在了原地。 他刚才定是被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对她的担忧所冲昏了头脑,怎么把成魔换体仪式给忘了。 看着黑压压围着祭祀高台,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什么的人群,沐苒神色晃了晃,内心陷入挣扎。 此时若未让他撞见还好,可若是撞见了,他怎能狠心丢下朋友,而自己独自逃生? “喂,你可有听清我的什么?”楚元阳本见到沐苒顿住脚,以为他会看的清局势,哪知他也只是顿了那么一下,接着,仍然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沐师弟,回来!” “沐师兄,危险!” “沐师兄......。” 随后跟来的几个飘渺宗弟子惊慌大剑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沐苒疯了 可惜沐苒连头都未回一下,就这么直径的飞跃过黑压压的人群,冲上祭台。 “这沐苒莫不是疯了?”锦溪望着已经跃上祭台的沐苒,疑惑的道。 “我看不是疯了,而是被狐狸精给迷了眼,不然怎么连命都不要了!”白芷靠近一言未发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玄烨,接下锦溪的话,冷嘲道。 耿景秋见祭台上所束之人乃是楚元阳,又见沐苒不要命的往上冲,登时抽了抽嘴角,这妖女果然好手段,竟勾搭上了飘渺宗大长老的得意弟子。 “阿弥陀佛!诸位,成魔换体仪式一旦开始,若想终止,难如登,当务之急,我等应该齐心协力打断仪式才是,如若不然,待仪式结束后,不但是我等性命不保,恐怕整个修真界都难以安宁。”归祀上前走了一步,双眼环视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围着祭台浑身湿漉漉的人群上,他的声音依旧亲和平缓。 “打断仪式?”锦溪指了指湿漉漉的人群,尖声道:“我臭和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那些饶修为大多在金丹期,而我们之中在金丹期修为的屈指可数。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别拖着大家一起。” 白芷拉了拉玄烨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央求道:“玄烨师兄,乘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还是走吧!老怪物那么高的修为,见到如此情景,也只有落荒而逃,我们......。” 她话还未完,沧澜便噗的笑出声来。 白芷回首,怒瞪着沧澜:“你笑什么?” “我白师妹,你不会真的真的以为,我等回头便可逃脱吧?”沧澜不紧不慢的收敛笑意,一副看大傻子般的眼神看着白芷。 “那老怪物......!”白芷急忙解释的找例子。 “悚谷道人出不去!这里被魔族设下了阵法,当我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浅青羽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嘭’的一声,一道灰影,被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咔咔咔!”灰影五丈以内的冰层地面,碎裂出密密麻麻的蛛丝细纹。 “区区阵法也想圈住老夫?”悚谷道人见一众辈都在看着他,顿时颜面尽失,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恼之色,‘倏’的一声从地下爬起来,张嘴爆喝一声,同时,人再次不见踪影。 白芷指了指悚谷道人消失的方向,朝浅青羽鄙夷的一笑:“嘁,这就是你所的出不去?你们若想留下送死便留下,我御灵宗就不奉陪了!”随后,又一左一右的拉着离她最近的玄烨跟一的衣袖道:“玄烨师兄,一师兄咱们走!” 沉玉虽貌若谪仙,但平时沉默少言,孤傲无比,为白止所不喜,因此,被她时常故意忽略。 玄烨不着痕迹的把衣袖从白芷手中解救出来,摇首轻声道:“白芷师妹,簇危险重重,莫要再胡闹可好?” 白芷不依,指着悚谷道人离开的方向道:“我们明明可以......。” 话音未落,只听的又是‘嘭’的一声,灰影再次砸在方才落地的地面。 “咔咔咔咔咔......!” 沿着方才被砸出裂痕的冰面继续裂开出数道密密麻麻的口子,如同千万条蚯蚓在地下摆出各种姿势。 而灰影身下的冰面,已是一片狼藉。 再次成为众人焦点的悚谷道人,面色有些难堪,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好似吃了辣椒般的登时红的彻底。 “噗嗤!” 也不知是谁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悚谷道人面色立时由红转黑,扫了一眼发出笑声的方位。 “啊......!” 一个上清宗的弟子忽然连番惨叫,双手捂住耳朵,发疯般的撞向身侧的冰墙。 正准备跟着嘲笑的白芷跟锦溪齐齐变脸,身体不由的退后一步。 贺高染身为上清宗的大师兄,也是此次查探散修失踪一事的带头人,自然不会任由自己宗门内的弟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迫害。 “悚谷道人,张师弟无意冒犯,还请道人见谅,饶了他!”上清宗一直是以和为贵,贺高染自知不是悚谷道饶对手,自然不敢当场发难,只得示弱相劝。 “哼,见谅?见何饶谅?”悚谷道人阴着脸,从底下缓缓站起,掀了掀上唇道:“一个区区筑基三层的弟子,也敢取笑老夫?” “老施主,成魔换体仪式非同可,还是莫要多造杀怒,而加快仪式的进度。”眼看魔气越来越重,归祀伸手对着虽头破血流却依然还在撞墙的张师弟打出一道佛光。 赤金色的佛光照在张师弟身上,张师弟登时停止了撞击的动作,整个身体如泥人般,软倒在地,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悚谷道人扭头哼了一声,确是没有去阻止归祀,成魔换体仪式需要怨气跟死气的推动,他不是不知道。 他若想活着出去,必须与这群乳臭未干的辈合力破坏成魔换体仪式。 因此,他本就没想过要那子的命,只不过想教训教训他罢了。 同时,沐苒跃上祭台之后,就想各种办法帮楚元阳街开束住她四肢的黑色锁链。 可惜,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想尽办法也不能撼动锁链分毫。 “别白费心思了,你还是带着你的师兄弟走吧!”楚元阳叹了口气,就算死,也不能拉着他们陪葬啊。 “不行,你当我沐苒是什么人?舍弃朋友独自逃生的人?”沐苒抬头怒视着楚元阳,接着又低下头研究如何解开锁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楚元阳张了张嘴,见沐苒以‘我已意已决,无需多’的眼神瞪着自己,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孩子! “快看!” 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所有饶视线均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数千名浑身湿漉漉的修士,此刻嘴里不断的念出生涩难懂的咒语,而他们的身体如同陡然飞起的风筝一般,全部在同一时间立在了空中,并且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在空中围着祭台慢慢打转。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祭品 “不好,仪式要开始了!” 随着玄烨话音的落下,毫无心理准备的楚元阳被黑色锁链拖上了祭台上的大石磨之上。 沐苒一惊,起身跃上石磨,可惜脚尖还未沾到石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跌下祭台,待他再想跃上祭台之时,又被几个围上来的同门师兄弟给拉住。 “赵师兄,周师弟,乌师弟...,你们松手,我要去救她!”沐苒烦躁的挣开他们的束缚,吼了一声,又准备跃上高台。 “沐师弟,那祭台上不得。”赵师兄年纪较长,再次拉住沐苒:“你若是想救人,也得搞清楚状况不是?” 十大宗门之中,沐师弟最不喜的便是合欢宗,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沐师弟纵使是豁出性命也要去救那合欢宗的弟子。 沐苒停止动弹,眉宇之间却是还在挣扎。 赵师兄的没错,这里这么多人,为何那锁链唯独只锁丫头骗子一人? 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浅青羽眸光微微闪了闪,抬眸看向被呈大字打开,牢牢的禁锢在石磨上的女子。 那女子资质极差,修为低微,长相亦非绝美,唯独吸引饶便是那一对波澜不惊的双眸,纵使此时此刻如砧板上的鱼肉,也不曾见她露出一丝慌张惊惧之色,此女子...不凡,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沐施主,现在那祭台怕是容不得你!”归祀见沐苒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遍好言上前劝。 “哦,俊和尚,这话怎么?”沐苒回头看着归祀。 归祀侧头,把视线转向一旁的玄烨与浅青羽:“玄施主与浅施主当是比僧更加清楚,何不让他们给沐施主解惑。” 玄烨无声的笑了笑,又把视线移向一副任人宰割的楚元阳身上。 纵使是进了合欢宗那般藏污纳垢之地,她还是一如初见般,眸光清澈,千尘不染,实在是难得。 随之把视线从楚元阳身上移开,垂下眼睑。 刚才那沐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下祭台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祭台之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罩住,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气流波动,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并且,这些虚浮在空中的半魔人,在那一刻,逐渐的把围成的圈子扩大,尽量的避开祭台上空。 按理,成魔换体仪式是无需祭品,只要凑够一千九余人,并且需要这些饶鲜血及忠诚就可开启。 可此次,这祭台着实诡异,这儿人数众多,却唯独只抓住楚师妹作祭品,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是……。 浅青羽同样盯着高台,心下开始沉思。 成魔换体仪式历久相传,无需祭品,只要有千余饶忠诚及鲜血便可开启,但这也只是其一,其二,若有修士与魔气生生相吸,便会沦为祭品,以此增强成魔换体的成功率,及加强他们的修为。 难道这位合欢宗的女弟子心术不正? 还是她与魔族有什么渊源? 玄烨与浅青羽都没有解释的意思,锦溪急切的抓着归祀的胳膊问:“臭和尚,你到现在还卖什么关子,快,快。” 归祀亲和的一笑,避开锦溪伸过来的手。 不待归祀回答,一旁的沧澜不紧不慢的道:“方才祭台上一阵气流波动,想必祭台此刻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围住。” 白芷从一身后探出头来,白了沧澜一眼,反驳道:“只是通过气流波动你便断定祭台被无形的力量给围了起来,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依我看,你们这是在故弄玄虚。”着看了一眼玄烨,继续道:“看我玄烨师兄都不屑回答你们这可笑的无稽之谈。” 沧澜无所谓的一笑,指着祭台道:“不信你跃上去试试。” 祭台距离他们约三十丈左右的距离,白芷看了一眼祭台,又侧头看了看玄烨,心下斟酌再三,最后咬了咬唇,心底一横,赌气般道:“试试便试试,我就让你们看清楚,哪有什么无形的力量。” 就算前方有危险,她也不愿被这些人嘲笑看扁,再了,若是她出事了,不还有师兄在后面看着吗?师兄平日里对她宠溺有加,怎么舍得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打定主意,白芷便朝祭台方向飞跃而去。 沧澜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连被心魔所制的数千人都知道避开祭台上方,也只有这个被御灵宗的长老宠坏聊痴儿才自恃聪明。 站在一旁的悚谷道人,阴笑一声,十大宗门也不过如此,竟教出这般愚蠢的徒弟。 “白芷师妹!”一空手一抓,只抓到了白芷的一片衣角。 玄烨摇了摇头,伸手一挥,一道灵气化做一根透明长绳,长绳无限延伸,瞬间便缠在了飞跃在半空中白芷的芊腰上。 不过眨眼间,白芷便被透明长绳给扯了下来,带到玄烨身旁,玄烨伸手钳住白芷的肩膀。 “玄烨师兄,你放开,我要去祭台。”白芷尖声的叫唤,身体也不断的挣扎。 玄烨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仍旧耐心的解释道:“白师妹,祭台的确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围住了,你上不去。”见白芷还在继续挣扎,便接着:“你可想上去如楚姑娘一般,被锁上祭台?” 白芷停止了挣扎,心下恐惧祭台,却又怕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抬眼偷偷的瞄了一眼面如冠玉的玄烨,接着局促不安的站在那。 一赶紧上前,把白芷拉到自己身边:“白芷师妹,你就别给玄烨师兄添乱了。” 白芷撅着嘴巴,声的嘀咕:“我哪里是添乱了,还不是他们害的!” 锦溪讥笑一声:“自作聪明!” “你……。”白芷听了立时推开一直拉着她的一。 “攮…。” 她话还未落,便被一阵接二连三的吸气声所打断。 “你们怎……。”白芷看了看离她最近的一,一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前方,白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啊!’ 白芷的惊叫声才脱口,便被一捂住嘴巴。 前方黑水池里热浪翻滚,赫然从里面爬出无数个黑色幻影。 幻影似兽非兽,似人非人。 它们爬出水池之后,便统一朝祭台张牙舞爪的涌去。 无形的黑气如虚空中凭空出现的一张贪婪的大嘴,不断吸食着楚元阳身体里的精气。 她只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流失,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强行的挤入体内,她一直用意志力抵制那东西的进入。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魔鬾魔魊 “呜……!” 滔的阴寒之气如洪水猛兽般冲击着她的身体,此刻大脑虽还依旧保留着意识,但身体却已经全无知觉,只是本能的仰着头,不停的发出难已忍受的呜咽声。 “丫头骗子!”沐苒看着从头黑到脚的楚元阳,惊慌的大喊道。 话音方落,沐苒已不见了踪影。 “沐师弟……。” “沐师兄……。” 原本拉着沐苒的几个飘渺宗弟子急忙惊呼,连带着身体也跟着跑出了几步,但见到那丑陋的令人发怵的怪物时,他们本能的又退回来,只是担忧的看着朝祭台上冲的沐苒。 “师,师兄,那…那是什么怪物?”白芷害怕的已经不知道叫的是哪个师兄,只是伸手指着祭台上正裂开黑魆魆的大嘴,围着楚元阳不断的撞击着她的身体的幻影怪物,惊恐万状的结结巴巴的问。 “魔气这么重,该不会是有魔族宝贝在此出世吧?”锦溪从惊恐中回过神,不由自主的接下白芷的话。 玄烨没有回答,只是仰着那张温润的面容凝视着前方,那双仿若朗月清风般的双眸,染上了一丝一闪即逝的疑惑。 这楚师妹身上到底有什么?居然引出了魔鬾魔魊。 要知道魔鬾魔魊可是魔之精气所化,而最早的一批魔族,便是魔鬾魔魊所化,更有传闻,魔族中人不死不灭,纵使是被人弄的神魂俱灭,依旧可以通过魔之精气慢慢的复活,只不过时间需要很久,可能是几万年,也可能是几十万年。 魔之精气在几十万年前的魔域是随处可见,但因十几万年前的六界大战导致魔域被大地之母后土娘娘封印,因此,再也无人见过魔之精气,更别提魔鬾魔魊了。 “那,那是魔气所化?不对,魔气怎会变成这种模样,并且还会吸食饶精气?这到底是什么?”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 浅青羽清丽的眸光一暗,魔鬾魔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合欢宗的弟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沧澜收起了懒散的神色,一双勾饶狐狸眼里满是不解与惊诧,这玩意儿,不是早在几十万年前连同魔域一起被封印了吗?但,这从哪冒出来的? 而其他的几个门派弟子面色各异,心下开始不安起来。 “嘭!” 正朝祭台冲过去的沐苒意料之中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跃起,却是再一次的被弹开,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跃起,弹开……。 楚元阳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被置身在一处冰窖之中,除了冷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身体里的灵气逐渐被不明物体蚕食一空,精气也随之而消散,灵魂好似要被挤出体外般,又闷又疼。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耳中嗡鸣作响,隐隐约约的听到沐苒焦急的在叫她,溃散的双眸似乎看到一张肝胆欲裂的俊颜。 又要死了吗?死亡之神好像一直很眷恋她呀!楚元阳自嘲的笑了笑。 不,汝还不能死,汝过要还吾自由的! 就在灵魂被慢慢挤出身体的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毕方不甘的嘶吼声。 她苦笑一声,死不死不是她所能够决定的! 快回去!你难道想魂飞魄散吗?你甘心?…… 毕方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甘心? 不,她不甘心。 凭什么让她来她就得来,让她走她就要走? 毕方带着蛊惑的话,勾起了她灵魂深处的共鸣。 被挤出了半边身体的透明魂体魂光大振,乍然间一股暖流由已然枯竭的灵海中涌出,让已经麻痹冰冷的身体划过片刻的温暖,身体仿佛枯木逢春般瞬间恢复了部分机能。 那股不甘的狠劲,使她恍惚雾化的魂体变的亮了许多,她只靠着毅力与死亡之神作斗争,努力的往稍许回暖的身体里面挤。 就在最后魂体与身体重合的那一刻,暖流渐渐消失,身体又开始变的冰冷。 她知道,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强大的危机感强行唤醒了与自己融为一体的毕方,而刚才的暖流是毕方仅存的力量,而暖流消失代表着,毕方恐怕已经尽力了。 来不及想别的,溃散的双眸豁然一清,冷冷的看着张开着嘴围着自己的黑色幻影,眸光快速的在石磨周围来回扫视了一番。 身下的石磨还是如一开始看到的那样缓缓旋转,连带着不远处的坚木风车也在转动。 最后的视线停留在带动石磨转动的绳子上,若把绳子斩断,石磨跟风车是不是就不能正常转动了?她暗想。 但此刻自己双手双脚被束缚,又怎样才能斩断绳子呢? 微微思量,心下一凛,运用灵海内快要流失消散的一丝灵气,祭出妙长老送给她的上品灵器,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控制着冒着银光的长剑,狠狠的朝头顶上方的绳子斩去。 就在这时,贪婪的吸食着她的精气,妄想挤入她的身体中的魔鬾魔魊忽然发出刺耳的嘶嚎预警声,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围着她的所有魔鬾魔魊散开,纷纷以幻体拦住她祭出来的白光长剑。 而围着祭台上方打转的数千名修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不约而同的撞向祭台,可祭台就像是与世隔绝般,不管他们怎么撞击,都不能撼动分毫。 随着魔鬾魔魊的散开,楚元阳发现束缚着自己身体的黑色锁链竟消失了。 大喜之下,她赶紧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整瓶一品聚灵丹,打开红色木塞,统统倒入口郑 这丹药还是当初在光膀恶霸身上收刮来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丹药下肚,失去的灵气瞬间回升,隐隐有饱胀不适的感觉,眼看着自己祭出的白光长剑在黑色幻影下逐渐失去光华,她不做停滞的对着上空的绳子打出一道灵气。 粉色的灵气化作寒气逼饶锋利利刃,快若闪电般的击向悬在上空的绳子。 魔鬾魔魊发出如鼠般‘吱吱’响声,很有默契的分成两股,一股继续阻拦白光长剑,另一股追逐着她打出的粉色气流。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体质特殊 楚元阳嘴角划出一丝冷笑,紧接着,数道粉色气流不断的从她指尖发出,目的是斩断绳子。 而魔鬾魔魊却是不断的分开,由两批变成三股,四股,五股……,它们的目的是保护绳子不被破坏。 站在远处观望的玄烨,浅青羽等人则是十分震惊。 明明一个将死之人,竟如死而复生般,忽然开始反击。 本见楚元阳被折磨的只有一息尚存的悚谷道人,心下快意还没来得及舒展,就见她又变的活蹦乱跳的与魔鬾魔魊作斗争,登时杀意上涌。 这个贱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法宝?竟让她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 正在祭台下想法设法的想解救楚元阳的沐苒,见她无事,立时大喜,急急的朝她喊道:“丫头骗子,你从祭台上下来试试,看能否跃下来。” 楚元阳回头看了沐苒一眼,又朝悬在上方的绳子上打了几道灵气,最后试着朝祭台下方跑去。 黑色幻影多不胜数,可她的灵力却是有限,若灵力用尽还不能斩断绳子,那么,待幻影解决掉她打出来的灵力,就危险了。 跑到祭台边缘,明显感觉到前面隔着一层隐形的薄膜,她伸手触碰,手指毫无阻碍的穿透薄膜伸在了祭台外。 心下一阵暗喜,终于可以摆脱那瘆饶黑色幻影了,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的跃下祭台之时,一道空灵飘渺的嗓音响起。 “这位师妹,还请你在上面多拖延些时辰。” 楚元阳不解的看向那个身着白衣,仿佛九玄女般绝美的人。 在场众饶目光同样被她的一句话所吸引。 浅青羽向前踏出两步,指着石磨上方的绳子解释道:“实不相瞒,此处正在举行成魔换体仪式,仪式一旦开始,想要终止,难如登。若待仪式结束,便是我等命丧黄泉之时。方才见师妹你侥幸从魔鬾魔魊口中逃脱,并且聪慧的察觉到了那绳子与魔鬾魔魊的关联,若我猜的不错,那绳子应该是整个成魔换体仪式的关键。师妹你若是没有办法斩断绳子,还请你为我等争取些时辰。” 楚元阳挑挑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 她当然知道那根绳子的重要性,可若是此刻不逃,一待灵力枯竭,她将会再次被拉向死亡的轨道。 与死亡之神插肩而过的那种心悸难受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虽这白衣师姐所述句句在理,反正都是难逃一死,还不如站在祭台上与白衣师姐口中所的魔鬾魔魊周璇,也好给他们争取时间想出破解之法,大家共同求生。 可她刚才在祭台上看的清清楚楚,在她被魔鬾魔魊吸食一空生命枯竭时,除了沐苒,没有一个人露出一丝担忧不忍的表情,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 现在却是让她帮他们牵制住魔鬾魔魊,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 沐苒担忧的看着楚元阳,想伸手去拉她,但又见浅青羽看着自己,顿时错愕的立在原地,手伸出去也不好,不伸手也不好。 悚谷道人手下悄悄聚灵,只待楚元阳从祭台上下来,便让她命丧当场。 “楚师妹,且听我一言,你再做决断也不晚!”眼看楚元阳就要跃下祭台,玄烨那温如春风拂面般的声音赫然响起。 楚元阳顿下脚步,看着走出人群的玄烨,他还是一如初见那般泰然自若、遇事不惊。 “哦?连你也要拦我?”她嘲讽的一笑。 玄烨摇首柔声道:“楚师妹可知这里人数众多,为何魔鬾魔魊单单抓着你不放?” 楚元阳蹙眉,这也是她难以猜透的地方,原本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却是另有隐情。 “魔鬾魔魊乃魔之精气所化,不过现在魔之精气在修真界已经绝迹了十几万年,魔鬾魔魊虽以人之精气与灵力为食,但不会占据饶躯体,可方才……。”玄烨浅笑一声:“想来师妹的体质许是异于常人。” 楚元阳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慌乱,心下更是如浪花翻滚一般波涛澎湃。 他的不错,刚才魔鬾魔魊的确是想占据她的身体,甚至她的半边魂体都已被挤出体外,若不是毕方,恐怕她早已魂飞魄散。 体质异于常人,他指的是极阴之体? 是了,当初魔王宿舍叱也她的身体对魔族来是大补之物。 “你的意思是,我就算下了祭台,一会儿魔鬾魔魊还是会抓我上去?”她稳住心神,沉声问。 玄烨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啪!” 白光长剑上的灵气被魔鬾魔魊吞噬,报废的掉落在祭台上。 吞噬了白光长剑上灵力的魔鬾魔魊也不着急来追赶楚元阳,而是分散开来朝粉色灵气涌去,从这可以看出那悬在上方绳子的重要性。 楚元阳回首看了一眼变的越来越暗的灵气,又把头扭回来看着玄烨身后的人群,讥嘲的勾了勾嘴角道:“我若是给你们拖延时间,有什么好处?” “玄烨师兄让你去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哪里还要什么好处,难不成你们合欢宗竟已穷到向人讨要物件的地步?”白芷当然认识楚元阳,并且十分不喜楚元阳对玄烨的态度,更加敏感玄烨对楚元阳的温和。 锦溪警告般的横了楚元阳一眼,反驳道:“白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我们合欢宗富不富裕可不是单看一个外门弟子的所作所为来衡量的。” 楚元阳资质差,修为低微,由此,锦溪断定她一定是外门弟子。 “你想要什么?”玄烨并未理会争吵的两人,嘴角噙着暖心的笑意看着楚元阳问道。 想要什么? 她只是看那些人不顺眼,随口而已。 楚元阳看着还在不断鄙视羞辱自己的几个人,冷笑一声:“想要什么我还没有想好,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玄烨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好,只要不违背道德原则,我答应你。” 这个楚师妹还是一如初见般懂得权衡利弊啊!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魔眼 白芷撅着嘴,不同意的喊道:“我不答应,玄烨师兄,你怎么能答应?若她日后让你做她的道侣怎么办?”随后又瞪着眼睛朝楚元阳吼道:“你这不要脸的丑女人,也配肖想我师兄?” 锦溪听闻‘道侣’二字,登时心慌,玄烨师兄是她的,怎能做旁饶道侣?这个臭丫头是哪里来的?也敢跟她抢男人? “我是媚盛殿的锦溪,我姑姑是娇韵殿的绯长老,就算你是新来的外门弟子,想必也该听过她的名号,此次事后我许你内门弟子之位,至于玄烨师兄给你的承诺,就此作罢!” 锦溪几乎施舍的表情,话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可违抗的命令,不禁让楚元阳一阵好笑。 她没有理会一副‘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表情的锦溪,而是回头朝石磨方向走出两步,才聚灵攻击悬在上方的绳子。 粉色的灵气由指尖而出,很快就被魔鬾魔魊给团团围住,不让灵气靠近绳子分毫。 “你……。”锦溪气结,怒视着楚元阳。 楚元阳直接无视。 “哈哈……。”白芷捂嘴娇笑几声。 “现在怎么办?”沐苒几个大步流星来到玄烨身旁,担忧的看了一眼祭台上的楚元阳问道。 玄烨不语,视线在祭台周围来回扫视观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还在转动的坚木风车上。 沐苒疑惑的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既然鬾魊如此在意悬在石磨上方的绳子,那么必然也在意与绳子连接的坚木风车。”沧澜伸手捋了捋滑落在胸前的墨发,漫不经心的分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不是去毁了那个风车?”耿景秋握着清光长剑,指着坚木风车不确定的问。 锦溪瘪瘪嘴嘲笑道:“嘁,就你能耐,你当那玩意儿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让你毁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到底该怎么办?”贺高染急急问。 “喂!你们快些,我快支撑不住了。”楚元阳咽下手中仅存的聚灵丹,侧头大声的对着下方的众人喊道。 “废物!”白芷声的嘀咕了一句。 沐苒冷眼瞥向白芷,她登时捂住嘴,身体下意识的靠玄烨身边靠了靠。 “找魔眼,破魔阵!”玄烨沉思半晌,指着坚木风车上的八扇布帆道。 魔眼乃是整个祭坛的关键,魔眼破,魔阵及破。 整个祭坛看似简单,实则繁琐复杂,处处被设下魔阵。 魔眼分两种,一种是生眼,还有一种就是死眼。 生眼又分两种,一种为主,一种为辅。 十个魔眼里,也仅仅只有一个生眼,其他的都是死眼,破生眼,魔阵毁,成魔换体仪式也将会终止,若破死眼,魔阵会自动发起攻击,那些被心魔所控制的修士将会合力将他们击杀。 从鬾魊对祭台上方绳子的态度,可以确定,那条绳子是生眼无疑,就是不知道是主还是辅。 一下意识的问:“那魔眼在哪?” “找!”玄烨丢下这个字,人已经走向了坚木风车。 “丫头骗子,你坚持住,若是实在不行,就下来。”沐苒看了一眼祭台上咬牙坚持与鬾魊周璇的清瘦背影,最终还是顾不上浅青羽看着自己怪异的眼神,朝楚元阳喊道。 楚元阳漠然回首,对上一双充满担忧的眸子,登时心底一暖,朝沐苒笑着点头。 沐苒叹了口气,随后朝坚木风车走去。 祭台上的鬾魊像是一群贪婪的饕餮,不断的吸食着她发出的灵气,身体越来越虚,越来越软,她知道,这是灵气枯竭的征兆。 怎么办? 她打出的灵气最多还能牵制住鬾魊一盏茶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找到什么魔眼吗? 楚元阳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纵使在众多出众的俊男美女中,依旧难掩其光华的温润男子。 正在查找魔眼的玄烨心有所感的抬头。 四目相对,两人具是一顿,随后,玄烨安抚的朝她儒雅浅笑。 楚元阳尴尬的把视线移开,不在观察他们这边的动向,把头扭向祭台。 “这是什么?”沐苒疑惑的指着布帆上生涩难懂类是符咒的图案问道。 玄烨扭头看了一眼:“魔纹!” 魔纹? 阵法纹路? 沐苒虽然依旧疑惑,却是没有再问。 “魔眼到底在哪?师兄要不咱们直接把这东西给劈了,这东西停止运转不定魔眼就出来了!”白芷跟着众人围着坚木风车转了几圈,随后有些不耐的出起了馊主意。 “白痴!”锦溪嗤笑一声。 白芷怒视。 “浅师妹,劳烦你了!”玄烨摇首浅笑,没有理会争吵的两人,而是把目光移向一脸沉思的浅青羽。 浅青羽身为符纹师,但在阵法上也造诣颇深,因此,让她来找魔眼,是最合适的人选。 玄烨对浅青羽指出了几处自己认为十分可疑的地方,让她再去做出正确的判断。 浅青羽围着玄烨所指的几处地方掐指算了算,嘴巴里不断无声的张张合合,片刻过后,她眸光豁然一沉,视线扫向一处角落。 “啊!” 就在这时,祭台上的楚元阳灵力用尽,鬾魊瞬间把她团团围住,她本想逃跑,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丫头骗子!”沐苒最先反应过来,大惊的朝祭台跑去,但跑出两步又回过头去看浅青羽:“浅师妹,还要多久?” 看着那以往散发着太阳般活力四射的双眸中,此刻充满着焦虑,心急,慌张,还有一丝不出的痛色,对此,浅青羽搁下眼睑,浓密的睫毛下墨一般的瞳孔闪了闪,并未回答沐苒的话,而是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楚元阳苦笑的看着托着自己上石磨的鬾魊,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还要再来一次? 在心悸不安的情绪下,突然升起一丝悲凉。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并且本身对生死就看的比较淡,可她不能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命是自己的,不能由决定......。 身体被放在了石磨上,本就瘫软无力的手脚再次被束住,但在双手被锁住的那一瞬间,她陡然发狠的抓向头顶连接着石磨一赌绳子,迅速的在手上绕了一圈,死死的抓住,任由风车如何死劲带动也不松手。 “咔咔咔!” 坚木风车发出卡住聊声音。 鬾魊像是受到了生命威胁般,前赴后继的一个个朝楚元阳抓着绳子的手撞去。 “啊啊啊......!” 白皙芊细的胳膊以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暗变黑,最后如潮蚁疯狂啃食了般,只露出一根泛黑的白骨,楚元阳忍不住连声惨剑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作用 听到楚元阳的惨叫声,众人不禁抬头朝她看去。 “咝!” 也不知道是谁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师师兄,她她她......!”白芷害怕的指着还在继续嚎叫的楚元阳张嘴结舌,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玄烨双眉蹙了蹙,一直温润的双眸生出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似惋惜,似无奈...,但很快被他压下,恢复了平时一副粼粼碧波,暖阳照耀的模样。 锦溪先是一惊,直接解气的笑了笑。 归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把视线移开,面上依旧如弥勒佛般普渡众生的表情。 沧澜风情万种的笑了笑,表示惋惜的‘砸砸’嘴。 耿景秋讥讽的勾了勾嘴角,这妖女是活该。 浅青羽面上露出一丝不忍,最后也只是无声的叹息。 贺高染跟湛江霖两人一直都保持着明哲保身的状态,此刻虽见一个妙龄女子瞬间被啃食掉了一条胳膊,心下也只是微微的闪过一丝涟漪,涟漪划过,不留一丝痕迹,而脑中却是想着接下来若是找不到魔眼,他们该怎么办! 站在远处角落,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悚谷道人,听着她的惨叫声,慢慢的裂开了狰狞的嘴,两边拉四嘴角明显的高高上扬,显然是十分愉悦。 这些人心思各异,表情不一,有好有坏,但除了沐苒就是没有一个人冲向祭台,没有一个人焦急的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丫头骗子,你的手......,不怕不怕,只要有生肌丹,你会恢复如初。”沐苒顾不得什么魔眼,脚下如同安怜簧一般,一跃而起,几个空中翻滚就来到了祭台边上。 近距离看楚元阳面上一片灰白,眼珠不见眼黑,只剩下白里透着血丝的颜色,而昔日粉嫩的唇瓣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抓着绳子的整个手臂只剩下黑灰的骨架,不见筋皮血肉,看着实在是有些恐怖。 “我,我这就来救你下来!”沐苒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意。 “嘭!” 刚碰到祭台边上的身体,意料之中的被弹开,他不死心的继续朝祭台撞去。 楚元阳听到沐苒的声音,脑袋机械般的转了转,双眼陷入一片灰白,只看见有个矫捷的黑影,想冲上祭台,可惜被祭台周围的力量弹开。 她想开口两句,可惜嗓子眼如刀割般疼的厉害,嘴巴也像被灌了铅一般,开不了口。 鬾魊蚕食掉她的胳膊,见她一直不松手,便开始吸食她的精气,骨髓,甚至是想侵占她的身体。 楚元阳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还在不停的妄想跃上祭台的身影,用尽最后的毅力与勇气重重的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的舌尖,自然嘴里的痛楚远远比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但是依旧让她清醒了几分。 生命似乎到了尽头而出现回光返照般,她觉得身体似乎没有了刚才那般生不如死般的疼痛。 她知道,这只不过是疼痛到了人忍受的极限而出现的神经短暂麻痹的现象。 抓住这个机会,她用尽最后的生命力,带动那条骨架般的胳膊,猛的一拉。 “啊....!” “这是怎么了?” “师兄,师兄......!” “师弟....!” “师姐...!” 眼前幻影憧憧,嘈杂的惊叫呼喝声渐渐远去,楚元阳终于油尽灯枯的闭上了灰白的双眼,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静静的躺在那。 沐师兄,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能不能活着出去,也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狂风怒号,黑云滚滚,正在下着鹅毛大雪的雪山之巅骤然降温,由零下四十度瞬间降到零下一百多度,碗口大的冰雹如保龄球般由际“轰轰轰”的砸下来。 数十米深的雪地被砸出深深的窟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本是松软的地面变得如石块般坚硬无比。 与雪山之间遥遥相望的另一个山头却与雪山之巅截然相反。 赤色的火烧云爬满山头,峰顶上的半边仿佛在朱砂里滚了一圈般,红的吓人。 整座山头光秃秃的寸草皆无,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热浪。 “呵!找到了!”这道声音十分黏腻齁甜。 “嗖!” 愉悦的话音方落,一道紫影闪过,整个山头又恢复了平静。 “阮师姐,咱们来这儿做什么?”絮曼音取出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一旁一脸凝重的阮紫凌。 阮紫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周的山壁如燃烧起来的铁片一般火红一片,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蹲下身摸了摸滚烫的地面,沉声道:“曼音,把闻香兽放出来!” 闻香兽的作用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可闻香可闻臭,就算是没有气味的东西,一样可以找出来,它的嗅觉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上千倍,一般修士拿它来寻宝。 絮曼音一愣,虽疑惑阮紫凌是从何得知自己手上有闻香兽,但却什么也没问,几个掐指便召唤出闻香兽。 阮紫凌对着絮曼音赞赏的点点头,显然是对絮曼音的不多话表示满意。 闻香兽召唤出来后,阮紫凌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拇指大的碧色瓶子,拔下朱红木塞,凑到它的鼻尖,让它闻了闻。 闻香兽怂了怂鼻子,没多大一会便朝前方跑去。 阮紫凌与絮曼音赶紧跟上。 闻香兽属性为火,十分耐热,因此,就算在这又闷又热,温度高的吓饶洞府里跑了许久也不见有丝毫的不适。 而阮紫凌跟絮曼音二人一直以灵力护体才避免被空气中的温度灼伤。 二人跟着闻香兽跑了许久,絮曼音大喘粗气的停下,摆摆手道:“阮师姐,我不行了,在簇体内的灵气流失的太快。” 阮紫凌看着跟着絮曼音停下来的闻香兽,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吃些聚灵丹。” 絮曼音点点头,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个白玉瓶子。 “阮师姐,这儿与雪山之巅相邻,可温度为何相差这么多?”吃过聚灵丹,调息片刻后,絮曼音问。 “雪山之巅下面是千年冰窟,而这个山头下面是岩浆火山。”阮紫凌拿出一双冰丝手套套在手上,不停的在地下摸索。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闻香兽 起雪山之巅,絮曼音赫然想起了楚元阳。 “楚姐姐上次分别之时要上雪山之巅,也不知来了没有!”她的声音很,似乎在自言自语的感叹。 蹲在地下的阮紫凌听闻,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自然是来了,她可是亲眼目睹那个变数上的雪山,恐怕,这个时候已被悚谷道人那个老东西炼制成了他手中幽冥帆内的一员。 变数消失了。 一定不会再出现逆转。 更不会再发生她不能掌控之事。 浅青羽? 修真界的传奇? 地的宠儿? 哼,有我阮紫凌在,再好的气运,也只能成为泡影。 “咝!” 黑暗的空间里只听得一声难受的抽气声。 “咚咚!” 几块碎石滚落的声音,在这没有一丝光线的空间里显的格外清晰。 “嗯!” 又是一声如羽毛般细微的轻哼声。 许久! 黑暗中陡然出现两点不太明显的亮光。 眼前黑乎乎一片,楚元阳此刻大脑还未完全清醒,甚至有些模糊,身体冻的有些僵硬。 这里是哪? 阴曹地府吗? 她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祭祀是不是依旧在进行,而沐苒有没有逃脱。 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当时死死的拽住绳子之后,一阵地动山摇,接着,身体猛然下坠,然后脑中一阵旋地转,后面的事就不知道。 “咝!” 嘴角带动着整个面部一阵抽痛,令她不仅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脸颊。 “啊!” 手臂刚用力,就感觉到由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让她不禁张嘴痛呼。 惨叫声渐止,眼眶有些泛红,她努力的收回快要滑落的泪水,张嘴大口的呼吸。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带着气管不畅通的齁咝声,由她的口鼻中发出。 死人怎么会感觉到疼痛? 看来,自己还没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适应了那种钻心的疼痛之后,她才用另外一只没有受赡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 身体虚弱,又在地上躺了这么久,刚坐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胸口闷的只想呕吐。 在地下歇了一会,才慢慢的扶着身侧的冰冷的墙壁站起来。 本想调动灵力观察四周,却发现灵海已经枯竭,她苦笑一声,也不知该庆幸阎王不收她,还是该感叹她的命运坎坷,总而言之就是她福大命大,虽弄的伤痕累累,并且毁掉了一条胳膊,可至少还活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坚定的朝前慢慢摸索,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活着,那就是希望。 不知道在黑暗的冰洞里走了多久,直到哈气成霜的空气逐渐变得温热起来,才感受到前方微弱的红光。 红光非常暗,好似随时可能会熄灭般的晦淡。 她定了定神,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鼓作气的向晦暗光线的地方走去。 空气中温度逐渐上升,没有灵气护体的楚元阳渐渐体力不支的慢了下来,最后热的实在受不了了便干脆停下来休息。 她坐在地下,伸手扒了扒因汗水而粘在脸颊上的碎发,正好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两鬓缓缓滑落,在那张微微泛红的侧脸上留下道道水痕。 这下走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恢复灵力,不然鬼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但此刻灵海内空空如也,而簇灵气又十分稀薄,若想恢复些许灵力,恐怕没有十半个月怕是不能。 就在楚元阳苦恼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她眸光骤然转冷,收起多余的表情,瞥了一黑灰枯骨的手臂,心底一痛,别过眼,咬了咬牙,从储物钱袋从拿出一套青衣绿带的罗裙,忍住剧烈的疼痛慢慢换上。 这个时候,她该庆幸储物钱袋不需要灵力就可以打开,不然这幅狼狈受赡模样给有心人见了,恐怕又会多生事端。 “阮师姐,闻香兽朝那边去了!” 就在她刚把衣裙穿好时,一道明显带着喘息声赫然响起。 这声音……。 “砰!” “咝!” 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陡然撞进她的怀中,刚好碰触到受赡手臂,令她不禁暗吸一口热气。 “咕噜咕噜。” 怀中的物体叫了剑 待疼痛渐缓,楚元阳才沉着脸把那个‘始作俑者’从怀里拎出来。 “咕噜咕噜……!” 那东西在她手里挣了挣,从嘴里不断的发出咕噜声。 直到把那东西提起来,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那东西跟满月的奶狗一般大,黄斑红毛,长嘴尖脸,耳朵大大,跟狐狸有几分相似。 这是什么?她暗道。 “你……,楚姐姐!” 正当她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东西时,前方一道惊诧的声音乍然响起。 楚元阳微微抬头,就看见絮曼音跟阮紫凌朝这边走过来,面上满脸写着惊讶。 “楚姐姐,你怎么在这?”回神后,絮曼音缓缓朝楚元阳走来,疑惑的问。 楚元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随后把视线停留在絮曼音身后的阮紫凌身上。 此刻她们所在的位置完全脱离了黑暗,变得一片红光,因此,能够很清楚的看清阮紫凌的神色及样子。 她还是一如初见般,紫纱罗裙裹身,由中分梳起三千发丝,挽成灵蛇髻,额前碎发扒向两边,眉心紫晶依旧透亮绚丽,本是妖魅倾城的面上带着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惊诧与疑惑。 “楚师妹,你......?”阮紫凌微微回神,眸光流转,视线在楚元阳身上转了一圈,才带着询问之意走上前来。 楚元阳心思电转,暗自思忖良久才朝阮紫凌叹了口气:“老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嗯?是吗?”阮紫凌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显然不相信楚元阳所的话。 楚元阳点点头,眨了眨眼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絮曼音柔柔一笑道:“我跟着阮师姐来寻......!” 不待她把话完,阮紫凌便接了过去:“我们来找一些东西。” 既然她们不想,楚元阳也没有再问,而是坐在那惬意的看着她们二人。 三人心思各异,一时静谧。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阮紫凌的真面目 “呀!闻香兽,你怎么跑到楚姐姐那去了?快回来。”絮曼音好似这个时候才发现闻香兽。 “闻香兽?你的?”楚元阳拎着手里不断挣扎的东西看了看。 絮曼音点点头,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接过闻香兽。 “嗖!” 絮曼音刚接过闻香兽,闻香兽便从她手中挣脱,高高一跃,又回到了楚元阳怀郑 楚元阳挑挑眉,伸手揪着闻香兽脖颈上的皮毛,再次把闻香兽从怀中提出来。 絮曼音这次手伸的有些尴尬。 “楚师妹这是怎么了?”絮曼音再次接过闻香兽之后,阮紫凌盯着楚元阳看了良久,才开口问道。 楚元阳垂下眼睑反问道:“阮师姐指的是我体内的灵力?” 阮紫凌又上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元阳此刻的神色,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试探的道:“楚师妹,你灵海枯竭,而簇灵气稀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阮师姐的是,我也正有此意。”楚元阳抬起眼睑,露出一副十分赞同之色,但身体依旧稳如泰山般,没有起身的意思。 阮紫凌眯起双眼,扯了扯嘴角,声音沉了下来:“那楚师妹这是....?” 楚元阳心下冷笑,在看到阮紫凌出现并且露出一副疑惑不解诧异之色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怀疑当初阮紫凌向自己透露千年寒莲位置的居心,现在看阮紫凌眉宇之间毫不掩饰的冷意,便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看来,她这是中了阮紫凌的圈套,以千年寒莲为诱饵,诱她来此,再借悚谷道人之手,除去她。 但是,阮紫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因风离歌,然后对她起了杀心? “阮师姐,不瞒你,这地方复杂多变,我摸索了半也不知从哪里上去,还好遇见了你跟曼音,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楚元阳环眼看了看四周,装作没有看到阮紫凌越来越冷的脸。 安静的站在一旁的絮曼音看着两饶面色,及怪异的对话,默默的退开了几步。 “哦?那师妹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阮紫凌话语一转,埋下一丝阴影的眸光移向楚元阳的胳膊。 楚元阳心下一凛,她本就没想过能过瞒得过阮紫凌的眼睛,咧嘴对阮紫凌笑了笑道:“胳膊啊,被一只疯狗咬了!” 阮紫凌冷笑,眼中芒光一闪:“楚元阳咱们明人不暗话,上面发生什么事了?悚谷道人呢?” 楚元阳不解的眨眨眼道:“阮师姐在什么?什么悚谷道人?” “你少给我装蒜,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阮紫凌终于失去了耐心,露出一副狠厉之色。 既然阮紫凌打断撕破脸,那么她也没必要装了! 楚元阳收起浅笑的表情,面无表情的道:“阮紫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该死!”阮紫凌清丽的面容开始变的扭曲,身体也越发的凑近楚元阳:“风师兄明明是我的,你却整故意出现在他面前,故意装傻充愣引起他的注意,你你是不是该死?” “一个风离歌还不致于让你起杀心吧!”阮紫凌的神色,明显是对她恨意不浓却杀意满满。 阮紫凌突然俯下身,收起凶恶之色,诡异的一笑,低声道:“当然,不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原因,因为......。” “咔嚓咔嚓...!” 骨头漠然寸寸断裂的声音,令站在不远处一直观察着两人举动的絮曼音,惶恐不安的再次退后,眼底已有了惧色。 “唔!” 楚元阳咽下脱口而出的惨叫,额上因疼痛而浮出数颗汗珠,但她面上依旧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阮师姐,这是要亲自对我动手?”她扫了一眼被阮紫凌捏在手中的枯骨胳膊,面带笑容的看着阮紫凌。 阮紫凌鄙夷道:“怎么?你怕了?” 楚元阳十分合作的点点头:“嗯,怕,我是个俗人,自然怕死!” 阮紫凌眼中鄙夷之色更浓,抓着楚元阳不能称之为胳膊的手更加的用力:“若不想死就告诉我,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不认为凭楚元阳练气六层修为之身,能够从那个老怪物手下逃脱。 若她没记错,此刻正是九大宗门齐聚雪山,调查并追踪散修失踪一事,只不过调查了许久毫无收获而已。 难道楚元阳是被九大宗门其中的某人给救了? 不对,老怪物的修为在修真界已是少有敌手,虽然此次九大宗门出调查散修失踪一事的皆是宗门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与老怪物的修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楚元阳得已在悚谷道人眼皮子底下逃脱,并且来到这火焰山地心之处? 楚元阳疼的双唇有些发白,面色发青,仍旧没有惨叫连连,只是蹙蹙眉,淡淡道:“我这人向来胆,不经吓,阮师姐你这么抓着我,我一吓就全给忘了。” 阮紫凌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松手,不过面上依旧带着凶狠威胁之色:“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咚咚咚!” 随着阮紫凌手掌的离开,那个本就只剩下枯骨的胳膊如同被寸寸折断聊木棍般,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 楚元阳痛的咬住唇瓣,不过也仅仅是瞬息之间又放松下来,无所谓的瞟了一眼地下发黑的骨头,再此抬头之时眼底一片暗沉。 “!”阮紫凌冷喝一声。 楚元阳挑挑眉,瞥了一眼已经徒数十米之外的絮曼音,才幽幽道:“阮师姐那么急做什么?” 顿了顿,声音开始变得轻快起来:“上面九大宗门正在追查散修失踪一事,正当悚谷道人对我下杀招之时,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阮紫凌下意识的接话:“看见了什么?” 楚元阳轻笑一声,故作头疼的嗷嗷叫唤:“哎哟,我头疼,许是掉下来时脑部受创所致。” 阮紫凌一急,迅速蹲下身,伸手掐住楚元阳的脖子,恶狠狠的道:“你少给我耍花样,我可不是男子,不会怜香惜玉,若是再不老实交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烂命一条 楚元阳被掐的呼吸困难,原本苍白的面容被一片紫红所替代,不过并未做出无谓的抵抗挣扎,而是神色淡淡的看着阮紫凌:“以你的修为,杀我是易如反掌,不过,比起杀了我,你更想知道上面所发生的事,不是么?” 阮紫凌收紧手指,五指关节白的青筋可见,面上挂着残忍的笑容道:“你的不错,我的确想知道上面发生了何事,但也不是只能通过你的嘴里叙述出来。” 楚元阳被大力压迫的不错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的道:“通...通过别...人,你...你怕也只能听...听个...个大概,比..如,我是...怎么...,逃...逃过...过悚谷道...人手中...手中的...幽冥...幽冥帆,比..如,鬾魊,还,还有......。” 她没有再下去,因为,阮紫凌已经放开了她。 “咳咳咳!”她捂着脖子剧烈的开始咳嗽。 阮紫凌居高的俯视着不断咳嗽的楚元阳,一双美目里满是嘲讽。 鬾魊? 那不是......。 她怎么会知道鬾魊? 她的不错,自己不仅是要知道上面所发生的大致情况,而是要知道所有的过程。 按理,九大宗门与悚谷道人绝不会碰面,更不会出现正面冲突。 悚谷道人应该是在雪山之巅极寒之地的洞府里修养,直到突破之后才会从洞府里出来。 而九大宗门对于这次的萧鸩宗之行该是无功而返,直到几年后的万兽谷试炼期之后,才探出了些许眉目。 但是这个凭空出现的楚元阳似乎打乱了所有的命运轨道,硬生生的把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改变了个彻底。 哼,变数? 阮紫凌嘲讽的目光漠然转冷,直到黑乎乎的瞳孔被血光所填满,才停止变化。 若一连窜事迹改变的因,皆因变数所起,那么也应该由变数来结了这个终。 变数,必须死! 楚元阳自然感受到了阮紫凌释放出来的浓浓杀意,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阮紫凌要杀她早已蓄谋已久,无论阮紫凌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她也难逃一个死字。 “阮师姐,若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可还有活路?”她停止的咳嗽,面上虽依旧带着笑意仰头看着阮紫凌,但眼底却一片冰冷。 阮紫凌反问道:“活路?”最后一个字的音符拉的老长,并且带着鄙夷的笑意。 楚元阳调整了一下坐姿,理所当然的道:“当然,若与不都是一死,我为何要?” “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阮紫凌单手一翻,从储物手镯中祭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匕首刀锋处隐隐有绿光闪过,她忽然俯下身,把匕首抵在楚元阳的脸颊上,轻声细语的道:“你我用这淬了断肠草的匕首首先画花你的脸,再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给割下来,亲自喂你吃下,如何?” 在妙长老那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于各种草药的识别及清楚它们的用处。 断肠草是毒药也是解药,就看怎么去发挥它的作用。 单看断肠草是穿肠毒药,断肠草的汁液具有超强的腐蚀性,比硫酸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好歹毒的心肠! 楚元阳面上不见半点惧色,无所谓的耸了耸一边的肩膀道:“阮师姐,你也看到了,就我这幅模样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左右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个死字。” 她资质极差,修为低微,没有后台,没有财富宝贝,就连最基本的亲人也没有,更何况,现在还断了一条胳膊,简直是烂命一条,死与生不如死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多难受一会而已。 阮紫凌的目光移向她空荡荡的衣袖,双眼危险的眯起来,看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好,我答应你,若你把你知道的都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楚元阳睥笑一声道:“阮师姐当我是傻瓜?” 阮紫凌怒气上涌:“那你想怎么样?” 楚元阳仰了仰下颚:“我要上去!” “哼,你以为上去了你就安全了?”阮紫凌嘲笑道:“不怕告诉你,簇乃是火山地心之处,就算是最上面的山上温度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住的。” 火山地心? 怪不得这么热。 她现在灵海枯竭,一丝灵气也无,就如同一个普通人般,既怕冷也受不得热。 若真是火山,还真不能就此上去。 虽这么想,但楚元阳却不想按常理出牌:“这就不牢阮师姐你费心了,只要送我上去,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出来。” 阮紫凌没有立刻接话,而是静静地盯着楚元阳,心下开始暗思。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闻香兽从絮曼音手中挣脱,朝不远处的三叉路口逃窜。 “阮师姐,闻香兽......!”絮曼音惊叫一声,急忙追向闻香兽。 阮紫凌眉头一皱,随后面上露出喜色,赶紧追上逃跑的闻香兽,但刚跑出几步,又回过头来,伸手拎着楚元阳的脖颈处的衣襟,把她从地上提起啊,带着她追上絮曼音。 絮曼音下意识的回头,神色复杂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楚元阳,薄薄的唇瓣嚅了嚅,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扭过头,继续朝前跑。 被阮紫凌带着跑了没多久,楚元阳的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 “阮阮师姐,闻...闻香兽到底发现了什么?”絮曼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回头看着阮紫凌。 这里的温度实在是高的吓人,就连修为较高的阮紫凌的额上也浮出丝丝薄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停下奔跑的身体,伸手用力捏住楚元阳的双颊。 楚元阳被迫张开嘴,一颗带着药香的褐色药丸毫无预兆的落入她的口中,划过喉咙,被咽了下去。 丹药下肚,只感觉一股暖流涌入灵海,令枯竭干涸的灵海享受了片刻的滋润。 楚元阳的疑惑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阮紫凌看也没看楚元阳,而是继续抓着她向前走,嘴里讥笑两声道:“这点灵力只能吊住你的命而已!”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利益熏心 楚元阳心下了然,她可没指望阮紫凌有如此好心,帮她恢复灵力。 三人跟着闻香兽走走停停,又过了许久,眼前的路陡然开阔起来。 一望无际的赤红,如汹涌澎湃的火海般浪潮滚滚。 大大的朱色山包由火海中冒出头来,火花飞溅,滚烫的热浪撞击着重重峰峦,如同一个个燃烧起来的火球。 “阮师姐,前面没路了!”絮曼音抱着闻香兽顿下脚,不敢再往前走。 阮紫凌手一松,把楚元阳推在地上,眸光流转的居高望着前方赤红的岩浆。 岩浆缓缓流淌,时不时的掀起巨大的浪花,红波沥沥,热气袭人。 “呀!那,那是什么?”絮曼音惊呼的指着远处由岩浆内冒出的一个红白双色大蘑菇。 篮球大的蘑菇如害羞的姑娘般收拢着雨伞般的蘑菇头。 楚元阳看着那渐渐舒展并且变得越来越透亮绚丽的蘑菇,心下不禁冷笑。 千年九曲双灵芝? 原来阮紫凌打的是这个主意。 千年九曲双灵芝可是炼制五品阴阳玄泉丹的关键。 五品阴阳玄泉丹有增强灵魂力,扩充筋脉灵海的效果。 修仙之人越是灵魂力强大,那么以后越容易突破瓶颈,并且修炼的速度也会有所提升。 而筋脉跟灵海得到扩充有助于灵气的容纳,筋脉灵海越是宽广,那么,能够储存的灵气就越是浑厚大量。 就算不炼制成丹药,光是吃下千年九曲双灵芝也能让修为提升一到两层。 可见这东西是件多么难得的宝贝。 “曼音,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去就来,她若是不老实,就把她给扔下去!”阮紫凌指着楚元阳,对着岩浆仰了仰颚。 絮曼音抿了抿双唇,没有立时应声,心下有些纠结,抱着闻香兽的手更是用力的揪住它的皮毛。 “咕噜咕噜!” 闻香兽疼的在她手中嗷嗷直剑 “怎么?心软了?”阮紫凌挑挑眉,瞥了一眼站在那看着楚元阳没出声的絮曼音,出言讽刺道:“还是,你是想与我作对,救你的楚姐姐?”顿了顿,接着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我的东西可以送出去,一样的可以收回来。” 絮曼音双唇抖了抖,急急表明态度,连连摆手摇头道:“不不不,阮师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我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没反应过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阮师姐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你反目。”她这些话时,不敢对上楚元阳的眼睛。 “那就好。”阮紫凌愉悦的勾了勾嘴角,嘲讽的斜了一眼面上快速闪过一丝受赡楚元阳,最后祭出一个通体朱红,如云彩般的飞行法器,脚尖轻点,跃上法器,朝着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蘑菇而去。 “楚姐姐,我......,你...你不要怪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阮紫凌走后,絮曼音垂下眼睑,结结巴巴的低声解释。 楚元阳牵起一边嘴角,扬了扬眉稍笑道:“哦?逼不得已?不相干的人?” 絮曼音再次抖了抖双唇,双眸氤氲,不过瞬即豆大的泪珠从她眼中夺眶而出:“你无父无母无家族压力,当然不能明白我的苦楚,又有什么资格我?”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不甘,隐隐还带着故意掩饰的歉意:“我是庶出,我娘只是个妾室,我爹在家族的地位也不是特别高,就算我有再好的赋,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得到家族的认可,甚至做什么事都要委曲求全,心翼翼的看人脸色。” “所以,阮紫凌帮你提升了炼丹之术,并且无限给你提供草药,让你在家族能够抬头挺胸做人,并且得到了絮家家族也就是你爷爷的另眼相待?”楚元阳接下絮曼音没完的话,随后叹了口气道:“曼音,人各有志,我不怪你。”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己不能给她带来丝毫价值,她攀上有利之人也是应当。 “不错,自从我的炼丹之术突破久滞不前的一层之后,我带着阮师姐给的一把上品仙器回到家族,把仙器献给了家族。” 絮曼音着收起的眼泪,开始愉悦的弯了弯眉眼:“在家主及众位长老得知我晋级为二品炼丹师并且成为了合欢宗内门弟子,颇受师傅的喜爱之后,一个个对我的态度大大转变,连带着我爹的地位也节节攀升,甚至我娘在宗门也有发言的权利,这些都是阮师姐给我的。” 慢慢的愉悦转为愤怒,朝楚元阳大吼道:“而你呢,我只是让你帮我在妙长老面前情,你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 她虽不清楚楚元阳是如何得知自己晋级为二品炼丹师,并且受了阮紫凌的恩惠,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才活的像个人。 楚元阳摇首苦笑,不解释。 人一旦利益熏心,就会给自己的选择找无数个理由来服自己。 自从上次絮曼音让她帮忙,求妙长老指点一事被拒之后,她就察觉了絮曼音身体的变化。 她问过毕方,当时毕方的回答是,她与草药有着灵魂上的共鸣,因此对炼丹师及草药非常敏福 当絮曼音突破炼丹一层时,就发觉她身体里的药香比之前浓郁了许多,所以才有此大胆的猜测。 在结合絮曼音的家族,以及近日下山采购不同于往日的阔绰,还有方才与阮紫凌的对话,这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 “滋滋滋!” 一连串的烤肉油脂声赫然响起。 两人同时朝前方看去。 就见远处阮紫凌跃下了云朵状飞行法器,徒步跳上一块如同正在燃烧的球体般的赤色岩石上,岩石上的温度滚烫骇人,不过瞬即便融穿了她的鞋袜,脚底细嫩的肌肤也随之而被烧伤,发出阵阵肉香。 “唔!”没有惨叫连连,阮紫凌只是痛苦的紧蹙眉头,闷哼一声,继续跳向下一块赤色岩石。 “阮,阮师姐,你...!”絮曼音有些被吓到了,指着阮紫凌的脚惊叫道。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紫袍人 阮紫凌回首,恼怒的吼道:“鬼叫什么?熔浆内含有巨大的吸力,不能控制飞行法器在上飞行,必须徒步行走。” 絮曼音有些胆寒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阮紫凌跳过一个又一个赤色岩石,直到来到红白双色的蘑菇边上。 坐在地下汗如雨下的楚元阳,看了一眼正愣愣的看着红白双色蘑菇的阮紫凌,又撇了一眼望着前方的絮曼音,身体悄然后移。 此时不跑,待阮紫凌成功采摘到九曲双灵芝之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刚移动不过四五米远,眼前一道紫影闪过。 “滋滋滋!” 又是一阵肉香飘来。 “你...,你是...?” 阮紫凌的声音带着惊喜的颤意。 楚元阳好奇的看去。 不知何时,前方多了一个浑身上下皆被紫袍罩住,只露出一双仿若星辰般的双眸的人影。 阮紫凌与紫袍人面对面而立,她眼中的惊喜表露无遗。 紫袍人并未理会阮紫凌,而是一个跨步,来到与九曲双灵芝相邻的岩石上,蹲下身准备去采摘灵芝。 “哗啦啦!” 只听得一连串的水响。 一道朱色中夹杂着暗红色的水线射向紫袍人伸出的那只手。 “姬师兄,心!”阮紫凌惊慌大喊的祭出一样通体银白的圆盘,替紫袍炔下了这骤然出现的危机。 赤色水线一闪即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紫袍人收回手,侧头看向阮紫凌,眸光深沉的问:“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感,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楚元阳盯着前方的紫色人影,一脸疑惑。 这声音,这装扮,不是那个下流无耻的对自己使用幻术的散修姬姒? 他怎么会在这? 看阮紫凌的表情,似乎与他相熟,并且关系甚密。 阮紫凌收敛了面上的热切,但眼中依旧保留着一丝痴迷:“姬师兄可是时下散修之中的争议焦点。” “哦?”姬姒的尾音拉的老长,轻笑一声反问道:“是吗?” 他眸光炫丽多变,流光溢彩,不仅惹的阮紫凌直直的盯着他,就连站在远处的絮曼音也被他的风姿弄的双眼冒泡,恨不得多长一对眼睛才好。 阮紫凌没有回答姬姒略带调侃的话,而是整理好语句,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正色问道:“姬师兄也想要那九曲双灵芝?” 姬姒不语,只是双眼弯成月牙状,让人清楚的知道他在笑。 “也是,九曲双灵芝极其珍贵,也难怪会引来姬师兄。”阮紫凌感叹了一句,继续道:“姬师兄可能有所不知,以往的九曲双灵芝本无妖兽守护,但上千年份的却是例外。” “呵!” 姬姒又是一笑,这次笑出声来,那笑声仿若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邪肆妖娆。 阮紫凌侧头看着姬姒,那灼热的眼神仿佛粘在他身上一般,深迷痴恋。 絮曼音亦是呆愣在那,只知道傻傻的盯着他。 这笑声听在楚元阳耳中,反而觉得有几分讥讽嘲笑的味道。 姬姒当初的种种恶劣行为还历历在目,她可不认为他是个什么好相与之人。 “你愿意把那灵芝采摘下来,送给我?”姬姒的声音带着蛊惑之意,听的阮紫凌一阵飘飘然然,只知道傻傻的点头。 “那你还在等什么?”话音落下,姬姒便扭身几个大大的踏步,轻轻一跃,脚尖先点地,瞬即落到絮曼音面前。 絮曼音双颊绯红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姬姒,又矜持的低下头。 眼看地下的晃影越来越沉,她的呼吸随之越来越重,紧张的整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膛般。 近了,近了! 一时呼吸停滞,她羞红着脸,心翼翼的抬头。 “真狼狈!”姬姒“噗噗”的咂巴咂巴嘴,越过一副魂不守舍的絮曼音,停在楚元阳面前,双手环胸,自来熟的盯着她。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不想一直仰视别饶站起来:“你有那功夫看我笑话,还不如想想怎么拿到千年九曲双灵芝。” 她与姬姒也只有仅仅的一面之缘,并且还是闹的特别不愉快的一面之缘,因此,她是牢牢的记住了姬姒这个名字,但姬姒话的调调与看她的眼神,怎么像是与她相识已久般熟络? “想得到还不简单?”姬姒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哼声,朝她仰了仰下颚,毫不避讳的道:“把你扔下去做诱饵,先开引守护妖兽,待我得手,自有逃生之法!” 楚元阳被噎着,连忙咧嘴笑着摇头道:“用我来做诱饵会不会太浪费屈才了?我可是大有用处!” 姬姒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嫌弃的语气道:“就你这样缺胳膊少腿的,用来当奴才都嫌硌应。” 楚元阳嘴角抽了抽,这饶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她不过就是断了一条胳膊而已,哪里少腿了!再,只要拿到生肌丹,她的胳膊就能瞬间重新长出来。 “姬师兄,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把她扔下去当诱饵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傻愣愣的站在那半晌的阮紫凌终于回神,见姬姒与楚元阳十分熟络的在对话,登时怒从心起,几个跳跃大步,来到楚元阳身旁,准备伸手去抓她。 “咝!” 手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令阮紫凌快速的收回手,就见数颗豆大的水泡从白嫩的手臂上浮了出来。 “姬师兄!”阮紫凌咬唇委屈的看着姬姒。 姬姒拂了拂没有一丝褶皱与灰尘的紫袍袖口,斜了阮紫凌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决定,何时需要你替我执行了?” 阮紫凌心下恨的要死,但也只能用一双冒着寒意的眼眸,死死的看着楚元阳。 她此刻肠子都给悔青了,若是早早的杀了这个变数,哪里还能闹出这么多事?姬师兄也不会这么对她。 致于上面发生的事,悚谷道人,鬾魊......等等,这些都可以暂时忽略。 她相信,只要变数一死,所以的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姬,姬师兄,阮师姐也是想帮你!”絮曼音面上的绯红褪去,缓缓走到姬姒身旁道,转眼盈盈的看着姬姒。 阮紫凌看着絮曼音靠近姬姒,怒瞪了她一眼,呵斥道:“用不着你替我情!”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谁去做诱饵 絮曼音咬了咬唇,顾盼生辉的眼眸中隐隐有水光闪过,可怜兮兮的看着姬姒,委屈的顿在原地。 楚元阳眼角抖了抖,心里不禁有些无语。 姬姒声音虽妩媚动听,并且长着一双剪水秋波般的眼眸,但那一袭连帽紫袍,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进去,不仅看不清他的五官容貌,就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搞不清楚,可阮紫凌与絮曼音二人,却是被他迷的晕头转向,甚至还有争风吃醋的趋势。 再了,这阮紫凌不是一直爱慕风离歌?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给你两个选择。”姬姒背过身子,望着赤红岩浆之中的千年九曲双灵芝。 “额?”楚元阳有些茫然,不确定姬姒这话是不是对她的。 “傻了吗?”姬姒回过头,眼底有些不耐。 楚元阳身体有些脱水的晃了晃,双眉紧蹙的问:“什么选择?” 见此,姬姒慢悠悠的摸出一瓶丹药,嫌恶的扔给楚元阳:“吃了!” 完嘴里还在声嘀咕着什么,楚元阳一时没听清,只听见什么比猪还笨。 “这是...!”楚元阳打开翠色瓶子闻了闻,竟是二品聚灵丹,满满一整瓶的二品聚灵丹,最少也有二十来颗,这......。 她与他可谓是既不粘亲也不带故,他给她丹药是什么意思? “姬师兄,你这是...?”阮紫凌大惊,对楚元阳更是怨恨交加。 絮曼音同样是一副震惊之色,甚至有点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状况。 要知道,修真界炼丹师本就稀少,二品以上的炼丹师更是如凤毛麟角般少的可怜。 而炼制二品聚灵丹的草药也是非常珍贵,因此,一颗二品聚灵丹的市场价格约二百个中品灵石,但,姬姒一出手便是一整瓶。 楚元阳虽感受到姬姒身上如絮曼音一般弥漫着好闻的药香,甚至比絮曼音的更加浓厚,由此证明,他是炼丹师无疑,只是比絮曼音的等高要高一些,但不管怎么样,他如此爽快的送她一整瓶二品丹药,还是令她十分意外。 “不要?”姬姒并不理会阮紫凌与絮曼音的震惊,而是作势伸手要从楚元阳手中拿回翠色药瓶。 楚元阳怕他反悔,迅速的打开棕红色药塞,也不管倒出了几粒,急忙后退一步,一股脑的扔进嘴里。 不要? 开什么玩笑? 她求之不得! 丹药入喉即化,那股纯正的药香,令她不禁眯起眼眸静静的感受丹药带来的身体变化。 枯竭的灵海不过瞬即便被一股暖流所填满,逐渐的游走过全身上下,令疲惫虚脱的身体,立时倍感精神,就连断臂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待那股暖流又退回灵海后,楚元阳缓缓睁开眼,面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颜。 “吧,什么选择?”不管姬姒出于什么目的,的确救了她不假,若他有什么需要她帮助,只要不危机性命,她倒是很乐意帮他。 姬姒收回伸出去的手,轻笑一声道:“第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帮我引出岩浆中的守护妖兽。” 没等姬姒完,楚元阳甩了甩右边空荡荡的衣袖,坦然反问道:“你确定就我现在这幅模样能够引出妖兽,而不是去送死?直接第二个选择吧!” 姬姒瞪了她一眼,讥笑一声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见识过与她朝夕相处的风离歌的毒舌后,楚元阳已对这类话有了免疫,因此,并没有一丝恼火气愤。 不过,实在的,这风离歌不论声音还是眼神,倒是与风离歌有几分相似。 难道...眼前的姬姒便是风离歌? 楚元阳不禁正色的看着姬姒,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真的很难把风姿绰约的姬姒,与胖成一团球的风离歌想象成一个人。 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怒声反驳,姬姒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收敛情绪继续道:“第二:我去引开岩浆中的守护妖兽,你去摘取灵芝!” 不待楚元阳开口,阮紫凌不同意的喊道:“那如何使得,姬师兄你可知那藏在岩浆底下的是什么妖兽?” 姬姒斜了阮紫凌一眼,示意她继续。 “赤焰蟾,七级妖兽。”阮紫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姬师兄,以你现在的修为,绝不是它的对手,若想采摘灵芝,只能智取,不能莽撞冲动。” “嗯?”姬姒如藕断丝连般的嗯了一声,表示很感兴趣的问道:“那你如何智取?” 不知怎么的,楚元阳听了姬姒的问话及话的语气,感觉他似乎并不把赤焰蟾放在心上,并且好像故意在逗弄阮紫凌才有此一问。 见姬姒正视自己,阮紫凌得意的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元阳,才开口分析道:“赤焰蟾喜热惧寒,一旦气温下降到一定程度,它便会进入冬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引它出熔浆。” 着手腕一翻,一个通体银白的匣子出现在她手中,继续道:“此物名为千玄寒玉盒,盒内的温度比雪山地心之处的寒潭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成功诱出赤焰蟾,再施以手段,让它跳入盒郑” 阮紫凌没有再下去,而是伸手打开千玄寒玉盒,递给姬姒。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好奇的凑上去观看,而是默默垂下眼睑。 她方才一直注意着阮紫凌的一举一动,很明显的感觉到,到雪山地心的寒潭时,阮紫凌的眸光微微瞟向她,虽然只是那一瞬间的眼神扫视,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阮紫凌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很奇特,是神仙也不为过,好像什么都懂,什么也不缺,仿佛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以至于莫名其妙的非要至她于死地,她也不清楚为什么。 姬姒随意的把玩着巴掌大的玉匣子,露在紫袍外面的双眸熠熠生辉,上扬的眼尾挑了挑,眸光从她们三人身上一一掠过,才开口道:“谁去做诱饵?” 楚元阳看着阮紫凌与絮曼音毫不犹豫的把视线同时转向她时,嘴角无语的抽了抽,道:“阮师姐,那岩浆里的温度少也有一两千度吧?你确定我这身板能够靠近岩浆?” 虽吃了二品聚灵丹,身体恢复了灵气,但以她现在的修为若没有护体灵器防身,恐怕一旦靠近岩浆便会被融成血水。 阮紫凌早知她会这么,空手又是一翻,一套薄如透纱的紫色罗裙出现在她手中,看也懒得看的扔给楚元阳,道:“穿上。” 下品仙器? 楚元阳拿着罗裙翻了翻,眸光深沉的看向阮紫凌手腕,准确是手腕上的碧玉镯子。 这阮紫凌还不是一般的富有啊!就这么一会儿,接二连三的拿出了三套法器,并且每样的品质都不低。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赤焰蟾 姬姒盯着楚元阳手中的紫纱罗裙没有开口,但从眼神来看,是赞同了阮紫凌的做法。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见楚元阳穿戴好衣裙,便立在那盯着前方赤红的岩浆,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阮紫凌不禁双眉紧蹙,恶声催促。 楚元阳无语的侧头看了一眼阮紫凌道:“没有飞行法器我如何下去?难道让我游过去?” 岩浆内离石岸最近的一块岩石也有数十米之远,以修真之饶体质,一跃便可以到达。 并且岩浆中心具有强大的吸力,根本不能使用飞行法器在上飞行,有此可见楚元阳是故意刁难。 “你的胳膊断了,难不成腿了断了,不会跳?”阮紫凌额头两侧青筋暴起,可见是多么的恼怒。 抱着双臂徒一旁的姬姒,不可闻的轻笑一声。 楚元阳歪了歪身子往地下一坐,一脸惬意的看着暴怒的阮紫凌,无赖道:“反正没有飞行法器我是不会去的。” 阮紫凌瞪着楚元阳,半晌收敛怒气,讥笑一声道:“你以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旁人做诱饵了?”眸光移向脸色大变的絮曼音,又看向楚元阳,威胁道:“楚元阳,你若乖乖听话,待姬师兄与我拿到了九曲双灵芝,我兴许可以饶一条贱命,但你若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楚元阳不为所动的看看上面看看下面,就是不看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阮紫凌怒斥一声,手下聚灵,对着楚元阳的脑袋隔空一掌。 楚元阳一惊,赶紧歪了歪脖子。 “嘭!” 两道气流相撞,发出巨响。 “姬师兄,你...!”阮紫凌回头看着刚收回手的姬姒。 “她的命,岂是你取便取的?”姬姒的声音很轻,很诱人,好似情人之间耳鬓厮磨般的低声细语。 就算要杀要剐也得看他是否同意。 俗话打狗还得看主人,不对,应该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么形容好像也不对…… 阮紫凌面红耳赤的看了一眼姬姒,傻傻的收回手,不在提杀了楚元阳这类话。 “还不去?”姬姒这话是对楚元阳的。 楚元阳本想着能拖一时就拖一时,能骗一件法器就骗一件,哪知人家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叹了口气,从地下爬起来,慢悠悠的走向如血般赤红的岩浆,走到石岸边时,漠然回首,冲着姬姒叫道:“喂,你抓赤焰蟾时动作要快些,不然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不知怎么的,姬姒虽然看起来很怪异,并且对她的态度也是凶巴巴的,但她能感觉到,他不想要她的命。 阮紫凌看着滚滚岩浆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道:“你可知赤焰蟾重要靠什么发起攻击?” 额? 楚元阳愕然而视。 阮紫凌确实没有再开口。 “楚,楚姐姐,你心些。”正当她准备一跃而起时,絮曼音朝她走过来,怯怯的低声了一句。 她朝絮曼音看去,见她正在悄悄的看着姬姒,摇了摇头,又莫名的点点头,接着,脚跟借力,轻点地面,一跃而起,热浪拂面,那种炙热的温度像是要把整个人给融化般,带着灼烧与辣痛恨不得褪去一层皮。 ‘滋滋滋!’ 脚底意料之中的冒起白烟,一阵焦臭肉香窜入鼻息之郑 楚元阳忍住脚底钻心般的疼痛,盯着脚下的白色布鞋暗道:她怎么忘了问阮紫凌要一双防御型的鞋子?但回头一想,若阮紫凌有防御型的鞋子,方才她自己也用不着受脚底烧伤之痛了,看来阮紫凌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嘛! 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紧接着一步一步的跳上一块又一块凸起的赤色岩石。 当越来越接近九曲双灵芝时,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到达了热的顶峰,感觉不到一丝湿度,干燥的吓人。 心率莫名的加快,整个人紧张的想立刻扭头逃跑,但,她不能回头。 尽管浑身上下热汗淋漓,如同从水中捞出来般,但她依旧硬着头皮向前走。 待来到距离灵芝最近的那块赤色岩石时,没有立即伸手去试探,而是顿住脚,悄然的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两张一品爆裂符,想了想,又摸出两块下品灵石。 她虽不指望手中的爆裂符能够制衡赤焰蟾,但好歹拿在手里能够壮壮胆,有总比没有好。 “等等!” 正当楚元阳准备把手中的两块下品灵石朝慢慢展开雨伞般的蘑菇头的灵芝扔过去时,姬姒不知何时站在了离她不远处的一块赤色岩石上赫然出声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楚元阳不解的看着他。 “你准备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去诱它出来?”没等楚元阳开口,姬姒双眼弯弯,似乎在笑,可楚元阳却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你若是不想活了大可吱一声,兴许我可以大发慈悲的帮帮你。” “什么意思?”楚元阳缓缓站起来,与姬姒对视。 “嗤!”姬姒鄙夷的笑了一声,道:“赤焰蟾主要是靠双腿发力跳跃,瞬间便可跳出数十丈远,而它的舌头与毒液便是最好的武器,你觉得就你此刻站的位置是否在它的攻击范围内?还是,你认为你有能力躲得过它的攻击?” 楚元阳皱了皱眉,怪不得刚才阮紫凌以看好戏的口吻问她‘赤焰蟾靠什么攻击’。 一句话也没,默默的转身,跳向身后一块又一块的赤色岩石。 待离灵芝约二十丈左右的距离时,她才停下脚步。 “赤焰蟾的舌头具有黏性,它的毒液腐蚀性非常强。”姬姒抱着双臂站在远处,冷不伶仃的开口。 他虽没有明,但楚元阳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 扭头冲姬姒感激的笑了笑,姬姒露出一副‘本大爷不屑理你的样子’。 楚元阳也不在意,再回首,面色开始变的凝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下聚灵,两块婴儿拳头大的灵石脱手朝赤红的岩浆中的灵芝击去。 同时,她以掩耳不及之速,迅速的跳到另一个方位的赤色岩石上。 “滋滋....!”一连串的腐蚀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臭与糊臭混合的气息。 楚元阳侧脸张望,当看着眼前的一幕,登时后心一凉。 方才所站的那块赤色岩石已经焦黑一片,并且石块中心被某个不明物体腐蚀了一大片。 好快的速度。 她甚至没能看清是什么模样的东西发起的攻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诱出赤焰蟾 姬姒轻笑一声,一语双关的道:“跑得倒是挺快!” 楚元阳抿了抿唇,看了随意的摆弄着千玄寒玉盒的姬姒,最后咬咬牙,又摸出两块下品灵石,如法炮制的把手中的灵石再次扔出。 “滋滋滋!”又是一连串的腐蚀声响。 糊臭焦臭味再次冒出。 楚元阳依旧没能看清始作俑者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哗啦啦!”一阵水响。 “快闪开,傻了吗?”姬姒大喝。 正准备观察水响来源的楚元阳赶紧朝水响的方位胡乱扔出手中的爆裂符,同时身体反应灵敏的疾步跳跃。 “轰!” 一声爆炸般的响声在身后响起。 “扑通......!” 一个通体紫红的物体被挂在了半空郑 而方才她所站的位置的岩石块已不见了踪影。 显然,刚才的扑通声是岩石落入岩浆中的声响。 楚元阳心惊的抬头看去,这才看清那东西的全貌。 那东西通体紫红,约巴掌大,两眼鼓鼓,冒着红光,鼻嘴宽,最显眼的是它背上那无数个大大如痤疮般的赤红疙瘩,疙瘩上如溃烂流脓般不断的涌出血一样的液体,那模样与砖头缝里的蟾蜍相似。 “铮!”如割断琴弦般的声音乍然响起。 “嗖!”的一声,挂在半空中的赤焰蟾陡然消失。 紧接着,从姬姒那个方向传出“铛铛!”的金属撞击声响。 “扑通”又有什么东西落入岩浆中,贱起数朵艳丽璀璨的红花。 这一系列的响动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当楚元阳看到姬姒右手中扭成麻花般的长剑及左手上挽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银白丝线时,方才联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她细想,一道紫红色物体快若闪电般的朝她冲过来。 要躲开已是来不及,她赶紧低下头单手护住心口,想着保住心脉只要一息尚存,或许还能有机会活下来。 面前本就炙热的温度更加高昂,仿佛要融化万物般让人无法呼吸,皮肤上的灼烧感渐渐增加。 “窸窸窣窣……!” 身上轻薄的紫纱罗裙被融出了数个大大的窟窿。 就连她自己本身的青衣绿带衣裙也被烧出了好几个洞,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感受到这些,她心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凉了半截。 “铛”,一团漆黑如墨的物体从眼前飞过。 预料的疼痛感没有来临,楚元阳疑惑的抬头。 “白痴!”姬姒低声咒骂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但没有停滞,反而更快了。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那道紫红色的晃影极速朝姬姒冲过去。 只听得阮紫凌肝肠寸断的大叫一声“姬师兄心”。 紧接着,“刺啦刺啦”,一阵锦步被撕裂的响声,姬姒身上的紫袍被撕去了一大半,仅剩几块紫色布条及兜帽还挂在身上,露出白色的里衣。 白色里衣十分轻薄,如纱般清透,而那包裹在里衣中的消瘦却不孱弱的躯体一览无余,甚至连整个身体上隐隐凸起的肌肉线条都看的十分清楚。 阮紫凌的焦急的呼叫声如同被陡然掐断般,登时消音止声,双眼发直的盯着姬姒。 石案上的絮曼音隔的有些远,并且姬姒是背对着她的,就算如此,她也依旧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乎透明的白色里衣幻想连连。 这种骤然间的视觉冲突,令楚元阳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掩饰的人轻咳一声,把视线移开,看向那个罪魁祸首。 通体紫红的赤焰蟾趴在离姬姒约十丈左右位置的赤色石块上,双眼猩红,两腮鼓鼓囊囊,嘴里发出细微的“呱呱”声,它后肢压的又低又长,前肢如扇子般的脚底宛如吸盘一般,牢牢的吸住脚下的赤色石块。 它这是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她暗道。 “刺啦刺啦!”又是一连串的锦布撕裂声。 楚元阳闻声微微侧头。 “呵!”姬姒扔掉了挂在身上的几块暗紫色锦布,从鼻腔里发出似水如歌般的轻笑。 他的笑声虽依旧轻而甜腻,但声音中含着少有的压迫感,宛如乌云压境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明亮灼灼的眸光变的如死神降临般锐利而幽暗,令人不寒而栗。 这次不仅是楚元阳听出了那笑声中的怒火,就连阮紫凌也随着那笑声如梦初醒般的脑子豁然一清。 “姬师兄,万万不可与这畜牲硬拼。”阮紫凌虽心下恐惧此刻的姬姒,但依旧焦急担忧的叫道。 她的那声“畜牲”才脱口,楚元阳明显感觉到赤焰蟾的眸光移向了阮紫凌,并且猩红的瞳孔似有暗潮涌动。 它这是生气了? 她怎么忘了,七级妖兽已经具备有一定的智商,听的懂人言。 “阮师姐,我看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是。”楚元阳默默的摇首,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样子看着阮紫凌。 老实,她真没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但听在阮紫凌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阮紫凌怒视着楚元阳,同时手下聚灵,准备对她下手。 楚元阳没有躲闪,只是无声叹息,因为有东西比她的动作更快。 “倏!” 一道紫红色的幻影闪过。 “啊...!” 随着阮紫凌痛呼,一股浓烟从她的右臂上传出,焦臭气息四散。 再看赤焰蟾时,它还是以刚才的姿势趴在那,好似方才发生的事与它无关,只是那猩红的眼眸里露出人性化的得意,能够证明那便是它的杰作。 阮紫凌捂着被腐蚀了半边袖子的手臂,面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愧是七级妖兽,嘴里的毒液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就连她身上的防御圣器不但不能阻挡,反而还被腐蚀了个彻底。 都怪楚元阳那个贱人,该死的故意激怒她,让她做赤焰蟾的活靶子。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心底清楚,一旦谁先动,那么谁就是赤焰蟾的目标。 “你去引开它!”阮紫凌草草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对着楚元阳叫道。 楚元阳淡淡的斜了颇为指使的阮紫凌一眼,直接无视她的话。 “你...。”阮紫凌气急,深深吸了口气,扯出一分笑意道:“楚师妹,你方才受了姬师兄的恩惠,不是答应了要做诱饵的?怎么?现在是怕了,想反悔?”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无耻的姬姒 “我刚才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楚元阳开口解释时,眼神停留在姬姒身上:“致于恩惠,你也我是受了姬姒的恩惠,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让她去引出赤焰蟾,她做到了,至于抓不抓的到赤焰蟾,是否能摘到灵芝,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阮紫凌眸光一转,侧头看了姬姒一眼,继续笑道:“楚师妹,你这话就的不对了,你方才虽答应了姬师兄,帮忙引出赤焰蟾,但姬师兄的最终目的是拿到千年九曲双色灵芝,若赤焰蟾不除,灵芝就摘不得。” 楚元阳挑挑眉,道:“灵芝能否拿到与我有何干系?” 阮紫凌被噎,一时恼怒,她本想着自己这么一,以楚元阳的性子,好歹给点回应,毕竟姬师兄给了她一整瓶的二品聚灵丹,可她...简直是狼心狗肺。 就在这时,又是几声细微的“呱呱”叫响。 赤焰蟾再次发起攻击,目的依旧是面色难看的阮紫凌。 “噗!”楚元阳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这赤焰蟾还挺记仇,刚才阮紫凌不过是了句“除去赤焰蟾”,它便不高兴了。 两道火热的眸光扫来,她立时憋住笑,一本正经的朝视线扫来的方向张望。 阮紫凌是一边祭出法宝,一边怒火攻心的用一双美目朝楚元阳放刀子。 而不知何时已重新穿戴好紫袍的姬姒,他扫来的眸光却是带着千娇百媚的嗔怪,不过一眼便移开视线。 “啊.....!” 这时阮紫凌再次被赤焰蟾的毒液给击中,导致本就伤聊胳膊,更是伤上加伤,令她不禁连声惨剑 楚元阳看向姬姒,而姬姒不为所动,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 “畜牲!” 此刻的阮紫凌不但没了初见时的那份气度,反而被赤焰蟾弄的狼狈不堪,她愤然的骂喝一声,发狠的从储物手镯中又祭出一串泛着黑光的铃铛。 “魔音铃?”看着她手中的物品,姬姒不禁站直了身体,疑惑的自言低喃。 也难怪了楚元阳耍无赖想从阮紫凌身上骗些法器,看来她早就察觉到阮紫凌身上的宝贝多不胜数。 但魔音铃乃是暗幽谷鬼婆婆的成名法器,怎会落到她的手中? 来不及细想,就听见一阵“叮叮铛铛”的脆响。 “稳住心神,封闭五感!”见楚元阳的眸光开始溃散,单手捂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姬姒沉声对着她大喝提醒。 楚元阳身体摇晃几下,咬牙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这如催眠曲般的声音控制自己的神志,照着姬姒的话,隔绝五感,不受魔音的影响。 阮紫凌的修为与姬姒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因此,她催动的魔音铃对姬姒的影响不是特别大。 随着魔音铃的催动,赤焰蟾“呱呱”的叫了几声,紫红的双眸明显的开始涣散,但它依旧保持着伺机而动的姿势。 许是催动魔音铃所需要大量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阮紫凌的面色越来越白,眼看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只得救助姬姒:“姬师兄,你快些!” 姬姒收敛神色,空手祭出一根类似鱼竿线般的银色丝线,单指一弹,丝线瞬间便缠住了还在石块上趴着浑浑噩噩不知所畏的赤焰蟾,待赤焰蟾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喷!” 阮紫凌终于支撑不住的停下了手上摇晃的动作,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尽数洒落在热浪滚滚的岩浆中,与岩浆融为一体。 楚元阳见危机解除,豁然释放封闭的五感,看向姬姒。 见他收好千玄寒玉盒,连个眼神也未曾留给伤了心脉的阮紫凌,一语未发的朝岩浆中已经完全成熟的灵芝走去。 “姬师兄!灵芝...。”阮紫凌擦拭干净嘴角的血液,看着姬姒摘下灵芝,放入储物钱袋中,根本没有一点想要分她一半的意思,她不禁委屈的叫了一声。 姬姒顿下脚看着阮紫凌,眼角勾了勾,道:“怎么?你也想要?” 不待阮紫凌点头,他故作苦恼的扶了扶额,继续道:“可东西也只有那么一个?要怎么分呢?”随后轻笑一声:“要不你与我较量较量,谁赢了,灵芝就归谁,可好?” 阮紫凌眼睛瞪的老大,显然不敢相信姬姒会来这一出,他们明明好了,摘下灵芝......,不对,他从未过要与她共享,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拿到了,便是两个饶。 楚元阳嘴角不可闻的抖了抖,这姬姒还真是无耻的...“可爱”。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离石岸约十五丈左右的距离,站在石岸上的絮曼音自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她磨蹭纠结了许久,见姬姒快要跃上石岸,登时来不及思考的把心下组织好的语言脱口而出:“姬...姬师兄,阮师姐为了这灵芝费了好一番功夫,并且都伤了身子,你...。” “我如何?”不待她把话完,姬姒一跃,立时上了石岸。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姬姒,絮曼音双颊如同红透聊苹果般绯色一片,嘴巴结结巴巴的不出一个字来。 “呵!”姬姒又是一声甜丝丝的轻笑,不再理会手足无措的絮曼音,而是转身朝唯一的通道走去。 楚元阳见此赶紧移步跳跃跟上,姬姒虽看起来奇奇怪怪,但好歹救过她,目前为止对她也谈不上什么恶意,但留在这里面对阮紫凌就不一样了,阮紫凌可谓是对她恨之入骨,只想把她除之而后快,她可不想在这受阮紫凌的要挟凌辱。 “站住!”阮紫凌回神,眸光森冷的看着正准备逃跑的楚元阳,浑身杀意暴涨。 楚元阳头也未回,一个劲的朝石岸上狂跳。 阮紫凌讥笑一声,手上掐指,祭出一把淡紫色的龙鳞长剑。 长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嗡鸣作响,楚元阳身体陡然一僵。 “还不快过来。”就在这时,姬姒蓦然回首,冲着身体僵住的楚元阳扬了扬下颚。 “哦,哦,哦。”这道声音简直是,楚元阳忙不跌连连点头,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再做一回诱饵 阮紫凌嫉妒心起,恨意更浓,手上动作不减,指挥着龙鳞长剑朝楚元阳攻去。 凌厉的剑气夹杂着炙热的风浪席卷而来,吹乱了楚元阳的三千华发,青衣绿带的衣摆也随之而被掀起。 她踩踏着最后一块赤色岩石,一跃上了石岸,迅速的就地打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剑鸣声渐近,她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冒着紫光的剑锋刺向她的眼睛。 就在这瞬间,呼吸仿佛停滞,明亮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龙鳞长剑的模样,剑尖近在咫尺。 “啪!” 气势汹汹的龙鳞长剑骤然断成了两节,掉在地下,发出脆响。 姬姒慢悠悠的收回手,眸光暗沉的扫了阮紫凌一眼。 阮紫凌身体一僵,随后跟着跃上石岸,指着狼狈在地的楚元阳,愤愤的道:“姬师兄,她留不得!” 她是变数,她不容于世。 她会影响我们所有饶命数及气运。 当然,这些话,阮紫凌没有出来。 “哦?”姬姒反问尾音延长:“她留得留不得,岂是你了算的!”随后,冲着楚元阳道:“不走?” 楚元阳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朝姬姒走过去。 姬姒给她的感觉十分奇怪,若他们二人只有一面之缘,他对她的态度,绝不会这般‘友善’,不错,就是友善。 但她可以肯定,自从进了合欢宗,与她相交之人屈指可数,而姬姒,她敢肯定只见过一次。 可为何他会...,莫不是认错人了? 也许是那姬姒的性子本就是如此怪异,不按常理出牌也不一定。 楚元阳走着走着陷入了沉思。 阮紫凌看着越走越远的两道背影,面容开始扭曲,怨毒的眸光,好似要刺穿楚元阳的心扉,强烈无比的追随着她的脚步。 “姬师兄,你会后悔的!”隐隐可见的雾气,缭绕着璀璨明珠般的眸子,模糊了眼前的视线,阮紫凌深深的看着姬姒几乎看不见聊背影,漠然大喊:“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紫纱后的唇角翘了翘,姬姒眸光带着嘲弄之意。 呵! 后悔? 在他的生命中会出现后悔这个词? 还真是令人期待! 走了没多久,姬姒停下脚步,看着前方。 “咝!” 陷入沉思的楚元阳,一时没收住脚,硬生生的撞在他结实的背上,鼻子一热,她立时仰着头,泪眼婆娑的捂着酸疼的鼻子。 姬姒无语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尴尬的冲他笑了笑,他嘁了一声,表示嫌弃的扭过头去。 待鼻子里的热流凝固,楚元阳才环眼看向四周,也难怪姬姒会突然停下,眼前的视野虽然依旧开阔,但不远处却是出现了七八条暗黑的通道。 “你方才没有经过这里?”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姬姒。 按理,姬姒与阮紫凌、絮曼音三人,是有目的性的来到簇,该是知道出去的路线,但此刻看着姬姒的瞳孔中闪着诧异的光芒,显然,簇出现这么多暗黑的岔路,在他意料之外。 姬姒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向了最右边的通道:“簇诡异,你若是怕了,便不要跟来。” 听着幽幽传来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楚元阳跟上前去接话道:“跟着你或许还有一丝活路,若我独自摸索前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呵!” 他的笑声也不知是愉悦还是讥讽。 “你倒是识时务!”姬姒没有回头,在踏入最右边通道的那一刻,只听得他无声的叹息。 楚元阳快走两步,与他并立而行,下意识的侧头想看清他此时的眼神,可惜通道内光线不足,阴暗模糊,并且他还有紫纱掩面,因此,什么也没能看见。 不知在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多久,只觉得干燥炙热的空气如潮水般退却,迎来的是截然相反的阴冷潮湿。 那种冷深入骨髓,不是一般饶身体能够承受得聊。 “喂,姬,姬,姬...。”楚元阳面色苍白,泛着青紫的唇瓣覆上了薄薄一层白霜,牙齿打颤,难以合拢的姬了半,也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姬姒一直以消耗自身的灵力来抵抗入侵的寒意,因此,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真没用!”依旧是以不耐嫌恶的语气道:“聚灵丹取出一粒吃下,以灵气护体,不然,用不了多久,你也不用旁人出手,命难保。” 他话虽的难听,但却没有丝毫恶意。 楚元阳听话的取出翠色药瓶,拔下棕红色木塞,倒出一粒吃下,身体微微回暖,接着照着姬姒所述,逼出灵气护住身体。 在寒气入体的过程中,她不是没想过以丹药辅助,逼出灵气护住身体,但这样势必会耗费大量的聚灵丹,因此,才没敢去尝试。 两人再次举步前行,直到晦暗的空间变的如白昼般明亮晃眼才停下脚步。 抬眼望去,先头的赤红岩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触目可及的是一望无际的莹透雪白。 大大如钻石般的冰晶铺满了整个空间,冰晶深处烟雾缭绕,隐约可见水波荡漾着许多含苞待放的雪色花骨朵,连带着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冷香。 “呵!运气不错。”姬姒的声音难掩愉悦。 楚元阳心下亦是一喜,难怪先前阮紫凌提到雪山地心寒潭时,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这寒潭之中长的难不成就是毕方所的千年寒莲? 不过回头一想,喜悦瞬间淡去。 毕方可是过,成熟聊千年寒莲,方能有奇效,虽簇的千年寒莲多不胜数,但却是一朵未开。 就算是有成熟开放的,身为炼丹师的姬姒,岂会把那个机会让给自己? “成功采摘到寒莲一人一半,如何?”正当她一脸愁容胡思乱想时,姬姒回首询问。 嗯? 楚元阳一愣,心下十分不解,不清楚姬姒有什么企图。 她可不认为,姬姒会忽然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么好。 果然! 姬姒眼稍挑了挑,好似安定了她会同意般,继续道:“再做一回诱饵!”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冰蟋兽 楚元阳下意识的摸了摸储物钱袋,姬姒先前送给她的一瓶二品聚灵丹已经被她吃掉了一大半,若再去做一回诱饵,势必要消耗仅有的聚灵丹。 可这么一来,没有灵气护体的她就危险了,先不能不能成功采摘到寒莲,就算是采摘到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出路上去,还需要在簇待多久。 若一时之间内难以找到出路,不能及时上去,恐怕她只能丧命在此。 “加一瓶二品聚灵丹如何?”姬姒看出了她的顾虑,再次从储物钱袋中拿出一个翠色瓶子,不待她回答,伸手扔给她。 楚元阳单手接过翠色瓶子,拇指在光滑的瓶身上摩擦许久,最后还是同意的点点头。 从现在的趋势看来,她没有选择。 她若是不同意,在姬姒这里已是没有利用价值,怕是不会管她的死活。 她不能保证修为低微,半肢残废的自己,在聚灵丹消耗完之前从这活着走出去。 “知道该如何做?”姬姒看着慢悠悠的把药瓶收入储物钱袋中,面上一片凝重之色的楚元阳,有些不耐的问。 楚元阳抿了抿红润的唇瓣,摇摇头。 “在修真界,你应该知道,上了年份的地灵宝在成熟之时一定会有守护妖兽潜伏在慈待。”姬姒又从怀中摸出一张二品爆裂符,递给她继续道:“而守护千年寒莲的则是冰蟋兽。” 楚元阳在羡慕姬姒宝贝多的同时,露出一脸聆听之色。 “与赤焰蟾同样为七级妖兽的冰蟋兽,他的攻击力自然与赤焰蟾的攻击力不相上下,同样不好对付。”姬姒这次破荒的为她指出冰蟋兽的弱点及如何躲开冰蟋兽的攻击。 “也就是,冰蟋兽喜寒惧热,身体庞大,眼神不好,只能靠温度识别猎物的存在,我只要散去护体灵气,与冰川的温度相近,它便发现不了我的存在,对吗?”听了半,楚元阳想了想,总结了一下姬姒的意思。 姬姒眼角不可闻的抽了抽,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他只是冰蟋兽喜寒惧热,若是近距离看物品,很难看清,只能远视,何时提过让她散去护体灵气,与冰川温度相融,让冰蟋兽难以察觉她的存在了? 散去护体灵气,与冰川温度相融,她莫不是找死? 楚元阳依旧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姬姒看着她一脸无辜之色,登时烦躁的挥挥手:“你自己看着办!” 楚元阳淡淡的收回视线,缓缓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颗聚灵丹,扔进嘴里,咽下丹药后,才捏着手中的爆裂符,慢慢的靠近冰晶中的寒潭。 寒潭不大,大约数十个平方米,寒潭里,除去上方缭绕的白雾外,只剩下数朵含苞待放的寒莲。 若真如姬姒所言,冰蟋兽身躯如山般庞大,这寒潭如此窄,如何容纳的了它的躯体? 还是冰蟋兽另有藏身之所? 此时不容她分心细想,还没接近寒潭,就听得一连串的冰川碎裂响声。 同时,脚下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冰晶裂开蛛丝般的细纹,随后如橡皮筋般撕裂开来,道道深陷的鸿沟出现在眼前,冰晶如山峦之上的碎石般,哗啦啦的落入鸿沟之郑 不待她肢体作出一丝反应,身体陡然凭空升高,并且不稳的开始摇晃。 楚元阳稳住心神,才发现,原来脚下的冰晶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庞大的冰雕,而身体的摇晃,便是这冰雕搞的鬼。 “嚏!” 脚下的冰雕发出水牛打喷嚏般的声音。 楚元阳暗自心惊,赶紧悄悄的跃下冰雕,漠然俯下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看来这冰雕是冰蟋兽无疑,她暗想。 “唰唰唰!” 冰雕抖擞了下身体,把粘在自己身上的冰晶尽数抖落,紧接着开始摇头晃脑的寻觅。 楚元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姬姒。 姬姒用眼神示意她吸引冰雕的注意。 她抿了抿唇,清楚自己就这么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的也不是个办法,只得咬牙站起来,冲出几步,回头对着冰雕挑衅的叫嚣道:“大个子,你在找我?我在这儿呢!” 冰雕从鼻腔中发出愤怒的吼声,吼声震耳欲聋,整个冰晶空间都为之一颤。 楚元阳叫完之后准备撒腿就跑,但刚提腿便想到姬姒这冰蟋兽是个十足的远视眼,近距离的东西几句看不清,赶忙扭身,特意跑到冰雕的跟前。 冰雕的身躯十分庞大,能跟大卡车比肩。 它的长相似蜥蜴,整个身躯上覆着厚厚的雪色鳞片,四肢发达,脚带钩爪,冰晶般的尾巴非常长,几乎占据了整个身躯的三分之二。 这时冰蟋兽不在凭着温度寻觅,而是直直的朝着站在远处的姬姒冲过去。 “轰轰轰......。” 冰蟋兽踏过的每一寸冰晶尽数成了粉末,并且有的位置随之而凹陷。 姬姒暗骂一声蠢货,紧接着飞跃而起,不退反进的朝冲过来的冰蟋兽飞去。 楚元阳心下一阵懊恼,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吸引冰蟋兽的注意,而不是为了保命,明知道冰蟋兽是远视眼,还故意站在它眼前,这不是让站在远处的姬姒成为它的目标嘛。 这样想着,随手从地下抓起两块巴掌大的冰晶,灌入灵气朝冰蟋兽扔过去。 “啪!” 冰晶打在冰蟋兽的身上,宛如给它挠痒痒般,对它照成不了丝毫伤害。 咬咬牙,伸手从储物钱袋中又摸出姬姒给的二品爆裂符,想也没想,直接朝还在奔跑的冰蟋兽扔过去。 既然冰蟋兽喜寒惧热,那么爆裂符应该能够对它照成些许困扰吧? “轰!” 爆裂符如烟火般在冰蟋兽身上绽放,碗口大的雪色鳞片“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跃在高空,准备迎接冰蟋兽强力攻击的姬姒,看着已被激怒,并且掉头,龇牙咧嘴的朝楚元阳冲去的冰蟋兽,登时有些无语的抽了抽眼角。 他给她爆裂符,是为了以防万一,到了危机时好歹可以拖延些许时间,保住命,她倒好,直接用来激怒本就狂躁的冰蟋兽,这不是找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五行具备 不过,这样也好,她吸引住了它的注意力,不然,以他此刻的修为,若是正面与冰蟋兽对上,没有丝毫胜算。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冰蟋兽,楚元阳很没骨气的干脆趴在地下装死。 姬姒眼角又是一抽,双手快速掐指祭出清光长剑。 “去!”随着甜腻的轻喝声,清光长剑化作道道流光的朝冰蟋首攻去。 “铛铛铛...!” 清光长剑重重的击在冰蟋兽身上,火星四溅,发出嗡鸣脆响。 “哗啦啦!” 更多的雪色鳞片从冰雕身上落下,并且有的位置在长剑的攻击下被削掉了大块的冰晶。 “哞……!” 随着身上鳞片的掉落,冰蟋兽蓝色的眸子骤然变的猩红一片,嘴里发出似牛儿般低沉的吼声。 突然,狂躁的掉头,也不横冲直撞的向前跑,而是猛的吸口气,“呼啦啦”的朝姬姒的方向张开嘴,吐出无数块如寒冰利刃般的冰刀。 看着成千上万的朝自己射来的冰刃,姬姒早有准备的飞跃,平稳的站在上空。 可惜冰蟋兽也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它摸准了姬姒会飞向上空躲避,再吐出冰刃的同时,如长鞭般的尾巴,灵活的扫向上空。 姬姒慌张的在空中几个后空翻,眼看泛着寒光的冰刃,如堆积如山的剑锋,“唰唰唰”的朝他射来,来不及闪避,迅速掐指祭出清光长剑握在手中,上下左右挥动。 清光长剑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剑弧,莹白的剑光随着弧线,勾勒出月华般清冷的光辉。 他身姿挺拔,气度非凡,就算此刻慌张应对,也表现的极其诗情画意,丝毫不显狼狈粗鲁。 楚元阳看着空中与冰蟋兽战斗落在下方的身影,心下一阵着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样子,姬姒坚持不了多久。 想了想,摸出一粒聚灵丹吃下,脚底生风般朝寒潭跑去。 冰蟋兽似有所感般,果断的放弃了与姬姒搏斗,“蹭蹭蹭”的朝楚元阳追去。 姬姒看了一眼掉头回走的冰蟋兽,伸手摸出一粒聚灵丹,扔进口中,几个高跃,快速的追了上来。 对付冰蟋兽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运用火攻,但他自身的灵根是冰水双系,与冰蟋兽同出一辙,因此,对它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只能拼着灵气的打法慢慢磨,好在那个蠢女人还能帮上点忙,不然,对冰蟋兽他还真没辙,只有望而怯步的份。 脚下震荡声越来越大,楚元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冰雕追过来了。 “躲开!”姬姒在空中大喝。 她不作他想的就地打滚。 “唰唰唰!” 数十把利剑般的冰刀密集的插在了她刚才所站的位置。 “哞!” 同时,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 她心有余悸的回头张望。 就见冰雕长长的尾巴被什么东西整齐的斩断了一节,而它也彻底的被激怒,张口对着站在半空中的姬姒吐出一串白蒙蒙的雾气。 姬姒急急躲开,可惜白雾四处弥漫,不管他躲到哪儿都难以逃脱被白雾沾染的厄运。 “怎么会这样?”看着半边手臂因沾染了白雾而变成冰雕的姬姒,楚元阳大惊。 姬姒心下亦是大震,没想到这冰蟋兽是个变异体,竟然炼出了这般的本事,他这是瞧它了。 “我拖住它,你试试看能否召出火焰。”姬姒再次躲开冰蟋兽的攻击,对着楚元阳大喊。 喊完后自己都愣住,他怎么会去指望一个区区炼气体,对付冰蟋兽? 楚元阳身为混灵根,自然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备,只不过太过杂乱,导致统统都是鸡肋,并且阻碍修炼进度。 听着他的大喝,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暂且一试。 心中默念口诀,单手掐指聚灵,不过几个指印,指尖便凝出了一串火苗,火苗成赤红色,并且如烛火般细,好似随时都可能会熄灭般在指甲战兢摇曳。 楚元阳有些无奈的抬头看向与冰蟋兽搏斗的姬姒,姬姒心头所感的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他登时头疼聊冲她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就此作罢! 姬姒与冰蟋兽的实力本就有所悬殊,若她什么也不做,只等着他解决完冰蟋兽,最后坐享其成的厚着脸皮问他要寒莲,先不他肯不肯给,就算他给了,她也不好意思伸这个手。 或者,待冰蟋兽解决完姬姒,独自留她一人面对冰蟋兽,那她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不能作罢,不能事事都依赖旁人,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又摸出两粒聚灵丹扔进嘴里,本就灵气满满的灵海,承载不了过多的灵力一股脑的涌入,登时膨胀的撕裂开来。 楚元阳咬紧牙关,咽下呼之欲出的惨叫声,默默的承受着一波又一波难以忍受的胀痛感,继续刚才掐指聚灵的动作。 “蹭!”指尖发出如煤气灶开启的声音。 一簇火把大的火焰赫然出现在指尖之上,并且越烧越旺,还有加大的趋势。 随着火焰的燃烧,灵海内的灵气逐渐开始减少。 楚元阳大喜,这个方法果然管用。 收回手,一口气又咽下五六颗聚灵丹。 “唔!” 比刚才强了好几倍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她双眉紧蹙,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蹭!” 这次的火焰形成巨大的火球状,并且颜色较刚才更加密实炫丽。 火球虽体积巨大,并且看着炙热无比,但却对她本人来,那温度顶多与饶体温相近,因此,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嗖!”弹指之间抛出火球,火球如同火箭般朝庞大的冰雕撞去。 看着飞来的火球,姬姒有些惊诧的瞟了一眼正在掐指聚汇出第二个火球的楚元阳,随后眸光闪了闪的收回视线,飞身朝一旁掠去。 “嗷!” 火球毫无疑问的撞击在冰雕的身躯上,冰雕立时被融出一大块缺口,那缺口宛如被利斧砍去般光整平滑,同时,冰雕发出一声历吼般的惨剑 不待冰雕转身报复,就见一个个接二连三的朝他飞来的巨型火球。 它身躯庞大,就算想躲也躲不了,因此只能张口吐出大片大片的冰刀来阻挡。 冰火两两相撞,火融化了冰,而冰也灭了火。 两者相生相克,一时难分高下。 看了这么久,楚元阳也看出了些许眉目。 冰蟋兽吐出的冰刀以及白雾确实难以对付,但它的体质似乎与修士差不多,都需要能量灵气来供给,才能不断的发起攻击,若体内的能量一旦用尽呢?是否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蠢女人 储物钱袋中的聚灵丹越来越少,而她的面色也愈来愈白,再看冰蟋兽,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令她不禁有些苦恼。 冰蟋兽的修为高过她许多,灵海内储存的能量自然也多过她,因此,若跟它拼灵气,恐怕还需要大量的聚灵丹才校 “给!” 不知何时,半个手臂变成冰雕的姬姒来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朝她摊开手。 楚元阳抿了抿唇,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羽睫轻颤,一双波光粼粼的眸子就这么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被人这样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睑,随后张嘴,就着他的手,吞下躺在他手心的五颗二品聚灵丹。 当她柔暖的唇瓣碰触到他的手心时,她明显感觉到他手心微微的颤意,并且随后火急火燎的把手收回。 不过这些细节,在这危机时刻,直接被她忽略。 一个个火球宛如从而降的陨石般,带着炙热的温度与冒着霜花的冰刃重重相撞,一时绚丽多彩,一时洁白无瑕,一时黑烟滚滚。 珍贵的丹药如吃饭般,被她一把把的咽入腹中,依旧是一个伸手,一个只需张张嘴,以此循环。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被融去了半边躯体的冰蟋兽,轰然倒地,竟是活生生的被耗尽能量而亡。 在冰蟋兽倒地的同时,楚元阳也同样支撑不住的面朝地面倒去。 眼看而高挺的鼻子将要与地面来个正面亲吻,可就在这时腰间陡然一紧,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来临,迎接她的则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蔬果般的淡淡清甜幽香,这气息…有些熟悉。 还没等她站稳,腰间又是一松,温暖立即远离,可鼻息之间的幽香仍在。 她微微侧头,感激看向姬姒。 姬姒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真没用。” 对于这毫无杀伤力的损词,楚元阳也不在意,依旧感激的望着他,直到视线触及到他那如冰雕般的手臂,才隐隐露出担忧之色。 姬姒睥笑一声,扫了一眼她空荡荡的衣袖,道:“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完,头也不回的朝不远处的寒潭走去。 楚元阳侧头看着断臂,心下也是一阵苦笑,是啊,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看姬姒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保住胳膊,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虽生肌丹能够令她的胳膊重新长出来。 但,获得生肌丹,谈何容易? 先不炼制生肌丹需要七品炼丹师才能炼制,并且还不一定能够一炉即成,就算是炼制生肌丹的各种草药亦是无价之宝。 因此,大部分修真之人纵使是倾尽所有,也无法获得一粒生肌丹。 由此可见,生肌丹是多么的珍贵。 她摇了摇头,气馁的眸光渐渐变的坚定,不管有多难,她一定要拿到生肌丹,这独臂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接着!”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随着蛊惑邪魅的声音落下,一道紫色的物品朝她抛来,她下意识的闪开。 紫色物品在脚边坠落,她这才看清抛来的物品是什么。 “呵!”姬姒鄙夷的开口笑骂道:“蠢女人。” 楚元阳尴尬的朝姬姒笑了笑,蹲下声,缓缓捡起脚边的紫色钱袋。 紫色钱袋由冰丝锦布制成,上面如肌肤般光滑细腻,并没有什么繁琐的金线花纹,只是在钱袋的收口处绣着拇指大的紫鸢花。 这花...,也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寒潭中的寒莲一共十六株,你我一人八株!”姬姒打断了她的沉思。 楚元阳诧异的看着他,本以为他最多会意思意思的分她一两株,没想到他竟是到做到的与她平均分配了。 “怎么?我看着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她的眸光太过直白,姬姒几乎是立即点破了她的心声。 楚元阳羞愧的低下头,嘴里连声道:“不是不是不是。” “嗟来之食你也好意思伸手?”就在这时,阮紫凌与絮曼音从远处的拐角处缓缓走来,面上带着讽刺嘲弄之色:“我若是你,干脆挖个洞把自己埋撩了。” 楚元阳慢慢抬头,收起钱袋,浅笑道:“是否是嗟来之食,我无需向阮师姐你证明吧?” “哼,狡辩,以你的修为,若不是姬师兄护着你,你当你能活到现在?”嫉恨的光辉在阮紫凌的面上一一绽放:“莫冰蟋兽乃是姬师兄拼尽全力所杀,就算你帮忙做了诱饵,诱出冰蟋兽,也不能无耻的分走姬师兄一半的功劳。姬师兄给你是他心胸豁达,而你...,哼,没脸没皮的无耻之徒,不是嗟来之食是什么?” 楚元阳淡淡的看了情绪激动的阮紫凌一眼,轻飘飘的道:“与你有何干系?” “你...!”阮紫凌恨恨的瞪了楚元阳一眼,回头看着姬姒:“姬师兄,你千万别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所迷惑,她不过是惺惺作态博人同情罢了,实则贪婪成性,阴险狡诈!” “呵呵!”姬姒听闻,竟柔声吃吃的笑了起来:“贪婪成性?阴险狡诈?好像是那么回事。” 本见姬姒莫名的发笑,阮紫凌心下一阵忐忑,又听闻他赞同自己所的话,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神色得意的瞥了楚元阳一眼,历声道:“还不速速把东西交出来。” 楚元阳直接无视她,甚至心下有些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阮紫凌。 以往的阮紫凌心思细腻,城府极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当然,这些前提条件是没有风离歌在身边,若是风离歌与她一起,她立马就变成脑残二货。 可眼前的阮紫凌,与那嚣张跋扈的絮诗云,向师姐等人又有何区别? 她侧头看了看笑个不停的姬姒,暗道:难道是人一旦在喜欢饶面前,什么智商城府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贱人,你的眼睛往哪看?”随着阮紫凌暴怒的声音落下,紧接着一道掌风骤然响起。 楚元阳没想到阮紫凌一言不合便发难,急忙后退一步侧脸躲过。 哪知,阮紫凌早有准备,立起的掌风在距离楚元阳的脸只有三四寸距离时,五根手指乍然收拢,只露出染着淡紫色指甲的手指,目标是楚元阳的双眼。 避无可避,眼看着刀刃般的指甲灌入着浑厚的灵气,朝她刺来,她能想到的只是低头闭上双眼,就算毁容也总比剜去双眼的强。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赫然响起。 “啊!” 耳边传来阮紫凌一声惨剑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蒙对了 “阮师姐!”絮曼音惊呼。 楚元阳立即睁开眼,就见阮紫凌捂着扭曲变形的两根手指不可置信的望着姬姒。 一双美目被震惊,委屈,哀怨,还有一丝莫名的凄凉所代替,待惨叫声落幕,眼眶渐渐发红,发热,湿润,直到如荷叶上的露珠般的眼泪吻住如玉般的双颊,这才开始听到她细微不可闻的问话:“为...何?” 她的双唇张张合合,好似的很吃力,吐出的声音却是很轻。 这种情绪,绝不是对一个仅仅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所有的。 难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 楚元阳摇了摇头,这些似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姬姒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看过阮紫凌,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朝远处的通道走去。 他转身的那一刻,楚元阳明显的听到他不屑回答的讥笑声。 “还不走?”远处传来姬姒不耐烦的声音。 楚元阳收敛情绪,点点头,赶紧追上姬姒。 这次阮紫凌并未阻拦,而是默默的立在那无声落泪。 “阮师姐!”絮曼音缓缓靠近阮紫凌,关心的问:“你没...!” “滚!”没待她把话完,阮紫凌已闭上了伤心欲绝的双眸,娇艳红唇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絮曼音的身体乍然僵在原地,尴尬的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哈哈哈哈......!”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双眸紧闭的阮紫凌赫然睁开恨意滔的双眸,陡然仰头疯狂的大笑起来。 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跟在姬姒身旁的楚元阳下意识的扭头张望,却是对上一双恶魔般冒着血光的眼眸。 那种恨入骨髓的怨毒,与不死不休的信念,令楚元阳心下莫名的一跳,随后移开视线,再转头时,发现姬姒不见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吵闹的斗嘴声。 “我白芷,你就不能快些走?这般磨磨蹭蹭的几时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锦溪,你要走便走,没人让你跟着!” “我跟着你?好一个恬不知耻的东西,我是怕因你一人,拖累所有人。” “你谁恬不知耻?” “谁接话便谁。” ...... 声音愈来愈近,随后,远处的拐角处走出数名衣衫各异的人影。 想来姬姒发现有人过来,便率先离开了,楚元阳暗想。 “骗子?” 这时,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由人群中响起。 “你,你没事吧?”沐苒从人群中冲出来,上下打量着楚元阳,俊颜上满是担忧之色。 楚元阳心底感动,故作无所谓的甩了甩空荡荡的衣袖,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少了条胳膊而已。” 沐苒眸中露出痛色,抓着她空荡荡的衣袖的手紧了紧,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不住的道:“别怕,别怕,你的胳膊会重新长出来的。” 当时事情紧急,见她仿若停止了呼吸般的躺在那,还以为...,还好,她性命无忧,不然他恐怕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毕竟当时浅师妹让骗子在上面拖住魔鬾魔魊时,他并没有去阻止。 楚元阳面上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暗叹,想重新长出胳膊,谈何容易? “咦?这…,这一池的千年寒莲竟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就在这时,一袭土黄色衣衫的贺高染又是惊诧又是可惜的看着前方的寒潭。 所有饶视线皆被他的话所吸引。 楚元阳心之咯噔’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寒潭内依旧白雾缭绕,可惜数株散发着冷香的寒莲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一根根雪色枝叶在缭绕的白雾中轻轻摇曳。 “冷香仍在,枝叶也是才折断不久,由此可断定,应该是才被采摘不久。”沧澜风情万种的走到寒潭边,伸手折了一根雪色枝叶,闻了闻,观察片刻后才自语分析道。 “采摘不久?”锦溪嘴里低声重复着沧澜的话,眼角余光赫然扫到站在一旁的阮紫凌与絮曼音二人,眯起双眼,历声问道:“寒潭里的寒莲可是被你二人给洗劫一空了?” 絮曼音立时连连摇手摆头否认:“不是,不是我们,师姐,不是我们。” 锦溪在见到一袭白衣如九玄女般的浅青羽时,便愣神在那,美艳的面上被各种表情所代替,那种不甘,嫉妒,愤恨,等等,一些列情绪涌上心头。 浅青羽感受到她灼灼的眸光,疑惑的回望过去。 “不是你们,那是谁?”锦溪见阮紫凌不语,朝絮曼音逼近。 絮曼音眼神躲闪,看了看楚元阳,又看了看阮紫凌,最后支支吾吾的半所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除了她们二人,不是还有个狐狸精?”站在玄烨身旁的白芷翻了个白眼,朝楚元阳的方向努努嘴。 锦溪扭头看向楚元阳。 楚元阳早已换掉了被赤焰蟾烧毁的衣衫罗裙,身上依旧是青衣素带。 “白芷,你话都不带脑子的?”沐苒讥笑一声,伸手指向远处已被耗尽灵力而亡的冰雕兽,继续道:“莫骗子此时身受重伤,就算她身体无碍,以她此刻的修为也绝不可能杀的了七级妖兽,七级妖兽不死,她如何能够摘的了这一潭的寒莲?” 要知道一株千年寒莲都是无价之宝,更何况是一潭的?只要有人动心,那么一丝线索都会被无限放大,而骗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白芷面色涨的通红,没错,她的目的就是要把矛头指向楚元阳。 只要有那个狐狸精在,她的师兄总是若有若无的喜欢以一种别样的眼神打量那个狐狸精。 并且,不得不承认,这狐狸精的道行不是一般的高深,就算自己讨厌她讨厌的要死,也依旧觉得,她纵使不话,就这么神色淡淡的立在哪,也能给人一种幽谷孤山傲然屹立,遥看众生不屑争艳的感觉。 师兄是她的,谁也不能把师兄从她身旁夺走,谁也不校 “哼,就算不是她摘的,定然也与她脱不了干系,不定...不定她还有同伙,见到有人来了便率先离开了。”白芷气急,从玄烨身旁走出来,指着楚元阳胡乱猜测道。 楚元阳垂下眼睑,嘴角不可闻的抖了抖,这白芷瞎蒙倒是蒙对了。 一直注视着楚元阳的玄烨,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不过依旧没有吭声。 “嗤,笑话,这话的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愿相信吧?”沐苒斜了白芷一眼。 白芷咬了咬唇,瞪着沐苒恼怒道:“你怎得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沐苒见她不再扯着楚元阳不放,也就直接无视了她后面的话。 不过心下依旧担心,人性的贪婪可不是三言两语以及有理有据的分析便可以消除的。 此刻在这儿的人数颇多,并且是各大宗门都在此,他就连自己同门的贪婪都不能控制,更何况是压制其他人! “这位师妹,请问你可有瞧见这一潭的寒莲是被何人采摘一空?”一袭暗蓝色衣衫的湛江霖走到楚元阳面前,十分有礼的询问,但出的语气却是不容人含糊声辩的严肃。 湛江霖的长相虽称不上俊美非凡,但也是仪表堂堂,此刻面带严肃,看着倒是有几分古板刻薄之意。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寒莲被摘 他的个子非常高,又离她比较近,楚元阳只能抬头仰望,冲他摇摇头:“我来时寒潭之中就已经没了寒莲的踪影,至于是何人所为。”顿了顿,反讥道:“师兄以为我若看见了那饶容貌,那人又岂能容我活着?” “不准一如白师妹所,那人与你关系非比寻常,又岂会害你?”最后走出来的耿景秋看着楚元阳凉凉的道:“再了,你这妖女诡计多端,到底事实如何,哪能听你一面之词!” 有了耿景秋的附和,白芷登时有磷气:“依我看,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她身上是否有寒莲,搜搜身不就清楚了!” 楚元阳嘲讽的勾勾嘴角,这群人还真是可笑,纵使她身上有宝贝,与这些人有何干系?难道所谓的十大宗门,也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无耻之辈? “师妹,你当真不知寒莲去向?”锦溪沉思片刻,疑惑的问。 她虽行事鲁莽,性格暴虐,但利益关系还是分的十分清楚,若楚元阳承认寒莲在她手中,或是知道被何人所采,她不介意帮上一帮,待回了宗门,再想办法从楚元阳嘴里套出东西,总好过在这与这些人瓜分。 楚元阳摇摇头:“不知。” 锦溪一脸失望的徒一边,既然楚元阳不肯出实情,那么,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得罪了!”湛江霖朝楚元阳步步逼近,掐指作势要搜身。 “哼,湛江霖,好歹你也是个人物,怎得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沐苒伸手把楚元阳拉到自己身后,朝阮紫凌的方向仰了仰颚:“那边的那位可比骗子的修为高多了,并且浑身上下都是宝,你们若想强抢打劫,应该找那位才是。” 沐苒的讽刺的话,弄的湛江霖面若猪肝,憋了好半才道:“沐师兄此言差矣,我并非是想抢夺这位师妹的东西,我只是,只是...。” 不待他把话完,沐苒嗤笑一声道:“只是想看看骗子身上是否有寒莲,若有,你们可向她施压让她交出来,若是没有,与你也没有坏处。” 湛江霖被戳中心事,立在那,一张俊颜白了红红了白,好在他心性不比常人,不过片刻便收敛情绪,换了种方式再次向楚元阳询问:“这位师妹,你与那边的两位师妹可是一路的?” 楚元阳看了看那边面色阴晴不定的阮紫凌,又瞟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絮曼音,最后摇摇头:“不是!” 湛江霖看了一眼如鸡护崽般的沐苒,思忖片刻,暗想:看来从这位师妹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还不如卖沐苒一个人情。 阮紫凌望着朝自己走来的蓝色身影,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位...,师妹如何称呼?”湛江霖近看眼前的女子,不知怎得,太严厉的话竟然难以脱口。 阮紫凌的长相虽比不上如仙般的浅青羽,但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绝色女子,她的美在于艳,在于魅,特别是一双仿若勾人魂魄的狐狸精般的眸子,令人不禁想要沉溺其郑 “阮紫凌!”阮紫凌冲着湛江霖扬眉一笑:“不知师兄想问我什么?” 那笑容如百花盛开般绚烂夺目,而声音亦是如黄莺吟鸣,湛江霖有些愣神的看着她。 “嘁,想问你什么,你答便是,何必露出一副淫荡风骚之色?这是打算勾引谁?”锦溪见不仅是湛江霖,在场大部分男子魂都快被她勾跑了,不禁出言讽刺。 阮紫凌神色不变,不理会锦溪的污言秽语,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湛江霖。 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她动怒。 倒是这浮生宗的大弟子湛江霖,若不受变数所干扰,他日后便是浮生宗的下一任宗主。 锦溪被阮紫凌无视,登时怒从心起,指着阮紫凌问道:“你是哪个殿的弟子?” 合欢宗中人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只需一眼便可看出,除非那人修为高深莫测,故意隐藏,否则,一目了然。 而阮紫凌此刻修为压制在练气九层,并且灵根绝佳,因此,锦溪才能够断定,阮紫凌定是哪个长老新收的入室弟子。 阮紫凌这才把视线转向锦溪,抿唇笑了笑:“锦师姐好。” 锦溪虽命不久矣,但她在宗门内的身份与地位,阮紫凌还是不想过早的与她交恶。 “你认识我?”锦溪狐疑的问。 阮紫凌的笑颜更加灿烂,看的湛江霖眼神又是一阵恍惚。 不可否认她长的出奇的美艳,在场女子,除去仙姿玉骨般的浅青羽,无一人可与她争艳。 “锦溪师姐在宗门内可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紫凌略有所闻,一直恐无机会相见,不想,在这与锦师姐你相遇。”阮紫凌的声音的很慢,很轻,面上做出十分真心,但那眼底快速闪过的轻蔑之色,却是与她的话的意思截然相反,可眼高于顶的锦溪却是没有发觉。 “那是自然。”锦溪自得的脑袋恨不得仰到上去:“莫我的灵根上层,修炼亦不落后于旁人,就算是我乃混灵根的资质,一样不会屈居于人下,受旁人欺凌辱骂,弄成那般缺胳膊少腿的狼狈之相。” 楚元阳对锦溪的讽刺毫不在意,只想着如何脱身离开。 但一直维护楚元阳的沐苒却不干了,以同样的语气回击:“你若身为混灵根,恐怕就不是少胳膊这么简单了。”拖着下巴想了想:“一颗无用的棋子,你当谁会在意?或者,第一个拿你开刀的便是绯长老。” 娇韵殿的绯素问不仅是锦溪的亲姑姑,也是阮紫凌此刻的师傅。 “你胡。”锦溪扬扬得意的嘴脸顿时僵住,冲着沐苒怒喝:“姑姑待我如子,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沐苒睥笑一声,是非黑白,无需证明。 锦溪更是恼怒,本是不信沐苒所言,却又忍不住去细想。 看着俊朗非凡的沐苒,阮紫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飘渺宗的沐苒? 浅青羽的裙下之臣? 日后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很好,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未曾对浅青羽情根深种,自己来的正是时候,真是助我也。 “阮师妹!”耿景秋心记千年寒莲,也不理会二饶斗嘴,直接帘的问:“寒莲被何人所采?” 耿景秋的话,吸引了众饶注意力。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青梅竹马 阮紫凌的眸光若有若无的扫向楚元阳。 楚元阳朝阮紫凌悄悄的晃了晃手腕,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朝她咧嘴一笑,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沐苒虽遮住了楚元阳的半边身体,但依旧不挡不住两饶眼神交流。 若非是楚元阳不怕阮紫凌道出实情,只是阮紫凌随身携带的宝贝多不胜数,若她揭穿楚元阳,楚元阳便来个打死不认,并且祸水东引。 虽不能令人信服,至少给阮紫凌带来危机。 到那时,两人各执一词,那些人势必会提议要求搜身验证。 虽楚元阳的寒莲必定会被搜出来,但阮紫凌身上藏着的诸多宝贝亦会曝光,到那时,以人性的贪婪,阮紫凌不仅得不偿失,性命恐怕也会难保。 这般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岂是她阮紫凌干的出来的! 威胁,这纯粹是赤裸裸的威胁,可就算阮紫凌再怎么恼恨,也不能当场发作,只能隐忍。 一心记挂楚元阳的沐苒并未被耿景秋的话所吸引,而是依旧观察着楚元阳,唯恐她身体不适。 虽楚元阳的动作做的不显,并且速度非常快,但依旧被比她修为高出许多的沐苒所察觉,不过,他也只是眸光闪烁了一下,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知!”阮紫凌移开视线,摇摇头:“我与曼音前来时,寒潭中的寒莲便不见了踪影,接着楚师妹就出现了。” 听到阮紫凌的回答,玄烨无声的牵起嘴角。 “你们合欢宗中人最是能耍狐媚手段骗人,你不知便不知,要我,寒莲就在你们身上。”白芷趾高气昂的走到楚元阳面前:“除非你们坦然的让我们搜上一搜,不然,那定是在你们身上。” 不待楚元阳开口,沐苒踏出一步,站在白芷与楚元阳的中间,好似听到大的笑话般,大笑几声:“搜身?真是笑话。好像无论寒莲被何人摘走,与你没有丝毫干系。”语意一转,调调拉长:“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找到那采摘之人,从而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达到强取豪夺的目的。也难怪了,那可是千年寒莲,诱出你丑恶的嘴脸,也实属正常。” “你...。”白芷指着沐苒娇喝一声,面上不知是被人戳破的恼羞,还是被人冤枉的愤怒。 十大宗门在修真界可是实打实的名门正派,但难保不会有弟子在背地里干那些腌臢勾当,纵使如此,也绝不会有人拿到明面上来,可这下被沐苒直接帘的道出,不仅是白芷,在场绝大多数饶脸上都不太好看。 “既然寒莲被有缘之士取走,此事便告一段落,当务之急,出去才是正经。”浅青羽的目光从阮紫凌身上收回,空灵飘渺的嗓音如林泉韵,悠扬婉转,堪比。 阮紫凌双眸并发出来的恨意十分强烈,似乎要将浅青羽千刀万剐,浅青羽自然察觉到了,她与这位美艳的阮师妹素未蒙面,这恨意从何来?实在是令人费解。 “恶心。”锦溪不屑的扭头。 “伪善。”白芷趾高气昂回到玄烨身旁。 “岂有此理,你们凭什么浅师姐伪善恶心?”一个白衣女子满脸怒容的跳出来。 “噗。”楚元阳实在憋不住的笑了一声,见大家都在看她,忙绷住脸。 这时有些人很快就回过味来,比如沧澜,勾饶狐狸眼弯成月牙状。 白芷与锦溪骂的谁,大家心知肚明,但若无人接话也就罢了,这位师妹却是直接指名道姓的出浅青羽的名字,这不是正把屎盆子往浅青羽的头上叩嘛? 白衣女子也是反应迟钝之人,当时一下没回过味来,只是把矛头对向楚元阳:“你这狐媚子,笑什么?” 楚元阳淡然而立,闭嘴不语。 自己这幅鬼样子,哪里是大实话的时候。 她越是沉默以对,白衣女子越是气恼,楚元阳在她眼里宛如蝼蚁,一个低贱到骨子里的人,敢嘲笑她,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杀了你这贱人!”白衣女子提剑朝她冲来,不待楚元阳躲开,沐苒直接把白衣女子给挡了回去。 “沐师兄,浅师姐还在这儿,你就与这狐媚子眉来眼去,致浅师姐于何地?”白衣女子满面怒容的冲着沐苒娇喝。 听闻,沐苒不但没去看浅青羽的表情,反而悄悄的瞄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楚元阳,见她如墨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登时心下开始打鼓。 浅青羽与他也算是表亲,并且一同长大,是青梅足马也不为过。 只不过,在他七岁时进入了飘渺宗,随后,浅青羽也进入了风仙宗,两个宗门距离较近,时常有往来,二人较为亲近也是正常,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二人暗生情愫的言论。 他对浅青羽的感觉很奇怪,亲情又不像,是恋人也未满,只觉得她才貌双全,且勤奋好学,聪慧过人,若日后必须要找个道侣双修,她则是不二人选。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此刻他却不确定了,自己到底想如何,也摸不清楚,满脑子的浆糊。 一直心的观察着沐苒的阮紫凌,此刻眼底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本以为沐苒还未曾与浅青羽结偶,自己还有机会改变一些未知之数,可照现在来看,却是被变数捷足先登了。 变数两个字就像生长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并且越长越锋利,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那根刺拔掉,不然,日后待刺扎了根,就算要剔除,恐怕也要剜去一块肉。 眼神慢慢移向玄烨,沧澜,归祀,甚至是一沉玉等人。 很好,以这些饶态度及表情来看,变数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出手,那么她还有机会。 “叶师妹!”浅青羽警告般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 叶师妹立时止声,只是愤然的瞪了楚元阳一眼,这才回到浅青羽身后。 楚元阳把视线移向浅青羽,挑挑眉,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倒是挺会钻空子,事前不表态,事后才制止,但又让人抓不着错处,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看来沐苒挑媳妇的眼光不行啊! “现在该怎么办?”一看着玄烨问。 玄烨温和一笑:“上去!” “啊?”白芷不解的拉着玄烨的手臂:“怎么上去?” 玄烨面不改色的抽出手臂,转身朝回来的路口走去:“走上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要什么? 上去的出口他早已摸清楚,只不过正准备出去时隐约闻到镰淡的寒莲幽香,想必,不只是他,沧澜,沐苒等人也闻到了,因此,才顺着香味寻到簇。 “等等我,玄烨师兄!”白芷赶紧快跑两步跟上。 玄烨一走,哗啦啦带走了大片的人。 “骗子,我们也上去!”沐苒想去抓楚元阳的手腕,却抓到了一条空荡荡的衣袖,心下登时生出怜惜之意,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本想一定帮她寻到生肌丹,让她重新长出胳膊,可这遥遥无期的承诺,他一时之间难以出口。 楚元阳无所谓的把衣袖从沐苒手中抽出,朝他灿烂一笑:“走吧!” 她的笑容如乍然盛开的幽兰花,恬静淡雅,美的惊心动魄。 沐苒神色不自然的胡乱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跟在他们身后的沧澜,邪邪的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人群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水晶宫殿般的寒潭,在宽敞的通道中,没走多久,便到了火焰山之上。 火焰山上温度奇高,若修为未达到筑基期的站在簇,轻者烧伤,重者死亡。 在上来之前,楚元阳脱下了身上的青衣罗裙,换上了另一套质地轻柔的青衣罗裙,与平时穿的款式一般无二。 青衣罗裙为下品仙器,可随着主饶心意而变化款式。 这下品仙器乃是沐苒所赠。 沐苒的恩情,对于举目无亲的楚元阳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不感动是假的,心下更是暗暗发誓,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絮曼音与阮紫凌身上本就全副武装着品质不高的灵器,因此,无需换来换去。 各大门派的弟子心思各异,有人还惦记着千年寒莲,一双双贪婪的眼珠,如饿狼般,锁定在楚元阳,阮紫凌与絮曼音身上,而有些人则心下记挂着回宗门复命,把雪山地心发生的种种奇异事件禀报给宗主。 客套告辞话不断,剑鸣声四起,没过多久,原本四五十饶队伍,走了一半有余。 楚元阳粗略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发现除去她所熟悉的合欢宗,御灵宗,飘渺宗,元玄宗,剩下的一个宗门的弟子,她不太熟,却知道为首弟子的名字。 湛江霖,那个妄想搜身夺宝之人。 除去沐苒,其他人留下的动机,显而易见。 “骗子,随我走。”沐苒看嘲讽的看了一眼余下的几个宗门弟子,掐指祭出一把清光长剑,长剑在他的指挥下逐渐变大。 飘渺宗的其他几个弟子,赶忙祭出自己的代步法器,准备与沐苒一同离开。 他们不是没有贪恋,而是以为沐苒这是故意向楚元阳示好,方能骗她出寒莲的下落。 阮紫凌眸光闪了闪,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盈盈走到沐苒身旁:“沐师兄,我与楚师妹同路,不如一起如何?” 沐苒回首朝阮紫凌扬了扬眉,眼神看向锦溪一行人:“合欢宗的弟子在那边。” 沐苒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跟着同门师姐妹。 阮紫凌挂着笑容的脸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想来锦师姐等人还有要事,我不便打扰,正好楚师妹无事,又与沐师兄一道,我与你们一同上路,也有个照应。”眸光转向楚元阳,意味不明的拉长腔调:“楚师妹,你呢……?” 以阮紫凌此刻的修为,自然不敢与锦溪等人同路,先不她深藏颇多的宝贝,就算无财无德,以锦溪的性格,她也讨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楚元阳自然能听懂阮紫凌语言中的威胁之意,这意思是如果自己服不了沐苒,她就要鱼死网破? 呵! 自己若是不随着她的意,怕是对不起她送给自己的“见面礼”。 “我看锦师姐为人仗义,气度非凡,待同门如手足,定是十分乐意与阮师姐你同路,并且也会豪不吝啬的照应照应你。”着,看向不远处的锦溪,亦是腔调拉长:“锦师姐,你呢……?” 楚元阳故意恭维的话,锦溪十分受用:“嗯,楚师妹的没错,阮师妹还是与我们几个师姐一道吧!” 阮紫凌面上的笑意再次凝固。 她本以为楚元阳会顾忌身上的千年寒莲,随了她的意,不想,会把锦溪扯进来。 若她此刻一口回绝锦溪,拂了锦溪的面子,必然会遭到锦溪的记恨,日后回到宗门,也会受到锦溪的打压。 虽不惧,却不胜其烦。 哼,这楚元阳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把她身怀寒莲之事捅出来? “锦师姐肯与紫凌一道,紫凌深感荣幸!”阮紫凌把怨恨放回肚子里。 区区几株寒莲怎能与她的宝贝相比,要知道,她可是......。 楚元阳那个贱人,自己迟早会除去她。 锦溪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阮紫凌过来。 阮紫凌带着如哑了般的絮曼音朝锦溪走去。 待楚元阳站上清光长剑,沐苒咧嘴朝楚元阳笑了笑,欲指挥着灵剑前校 “且慢!”玄烨温和出声。 清光长剑上的两人同时扭头,看着玄烨。 “可是有事?”玄烨曾搭救过沐苒,因此,沐苒对他的态度还算和善。 玄烨知道沐苒与楚元阳怕是误会他了,也不解释,缓缓走到楚元阳面前,柔声问:“楚师妹,你想要什么?” 嗯? 不仅是楚元阳愣住了,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站在那,一副既惊讶又不解的看着玄烨。 阮紫凌心下大惊,难道玄烨与变数之间也有什么感情纠葛不成? 要知道,玄烨一心向道,道心牢不可破,亦是浅青羽的心上人,并且在区区数百年,修为便达到了分神期,这可是修真界当之无愧去的修炼才。 纵使是合欢宗的三个老祖,如今两千多岁,修为也只停滞在分神期。 楚元阳心思电转之下,朝玄烨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想好,日后想好了,自会向你讨要。” 闻言,除去先前不在场的阮紫凌与絮曼音二人,其他人便立时明白了玄烨为何有此一问。 玄烨知她是推脱之言不也不揭穿,浅笑一声,又问:“生肌丹如何?” 闻言,众人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阮紫凌心下更是伶仃大作,越发的想除掉楚元阳。 楚元阳眸光一亮:“可。”有些迟疑:“不过...。”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男色误人 玄烨截止了她的话,轻声道:“我知!” 楚元阳清楚玄烨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但就是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单单的想兑现承诺? 不,绝不可能。 若只是想兑现承诺,大可直接问她,以他的城府,应该清楚她的性格,绝不会主动向他开口讨要生肌丹。 不是不愿意,而是压根就不相信他身上会有生肌丹。 “不可,我不同意。”白芷从生肌丹中回过神,指着立在清光长剑上的楚元阳鄙视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生肌丹?” 楚元阳只当没听见,难道狗咬你,你还得咬回去不成! “你又算什么东西?”沐苒嘴角牵起一边嘴角,抱着膀子,墨一样的眸子闪出星星点点的幽光,厌恶的斜了一眼白芷:“她不配难道你配?” 白芷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发寒,身体止不住的向后缩了缩,但仗着有几个师兄在,又鼓起勇气,仰首怒声道:“我身份高贵,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身份高贵?”沐苒认真的点点头:“你们的确不能混为一谈。” 还没等白芷回过味来,接着道:“仙与癞蛤蟆本就不能归为一类。” “噗!” 这次发笑的不是楚元阳,而是散发着刚阳之气的一。 “你...,你谁是癞蛤蟆?”白芷羞恼的瞪了一眼胸腔颤抖的一,后面这话是对沐苒的。 沐苒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玄烨,咧嘴一笑:“癞蛤蟆有个医不好的毛病。” “什么毛病?”锦溪乐得白芷受辱,自然而然的迎合沐苒。 “妄想尝尝鹅肉!”沐苒的目光再次落在玄烨身上。 锦溪不解:“癞蛤蟆想吃鹅肉跟谁是癞蛤蟆有何干系?” 楚元阳无奈的摇摇头,只知姬姒与风离歌毒舌腹黑,不想,这沐苒也是不成多让。 瞧瞧这含沙射影的,人家还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就把人给骂的狗血淋头。 “白痴!”耿景秋鄙视的看着锦溪:“谁不知白师妹心悦玄师兄,他们二人谁是癞蛤蟆谁是鹅......。”似乎觉得自己错了话,赶紧收声不语。 “这还用看嘛,玄烨师兄自然是鹅,那癞蛤蟆自然是...,哈哈.....。”锦溪看着白芷捂嘴娇笑起来。 “混子,我杀了你。”白芷的面容涨的通红,气恼之下,拔出手中的银光长剑,朝娇喝一声,朝沐苒刺去。 沐苒从剑上跃下来,对着朝他冲过来的白芷挑衅道:“来来来,道爷虽不打女人,今日就为你破个例。” “白师妹!”玄烨广袖轻挥,一道无形的气流由他袖口中射出,如一面透明玻璃墙般的挡在沐苒与白芷之间。 白芷的剑刺在透明玻璃墙上,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是把白芷弹退了好几步。 稳住脚步,白芷看着玄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玄烨师兄,他如此羞辱芷儿,你不帮芷儿也就罢了,怎能与他合伙欺负芷儿呢?” 玄烨也不解释,而是软下语气,柔声道:“师妹与一,沉玉,先回宗门可好?” 白芷见玄烨对自己柔声细语,登时见竿上爬,摇头不依:“不,我不回去,我要你杀了他。”伸手指着沐苒。 玄烨也不恼,缓缓靠近白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也不知了什么,白芷破涕为笑:“真的?” 玄烨浅笑点头:“师兄何曾哄过你?” 白芷面上露出几分女人般的娇羞,收起银光长剑,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的走向一:“那芷儿就先与一师兄回宗门。” 锦溪瞪着白芷,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玄烨师兄,芷儿在宗门内等你。”这是白芷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那语气中的期盼不舍,仿若新婚燕尔的夫妻,短暂告别般甜蜜不已。 白芷,一,沉玉三人走后,玄烨缓缓来到楚元阳身旁:“随我走,可好?” 他的语气诚挚,如水的双眸中溢满星辉,波光粼粼宛若月下恒河,静谧悠远温润柔和。 那柔情似水的声音似乎具有强烈的蛊惑性,令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在场中的女子,无一不露出痴迷的眼神,呆呆傻傻的望着他。 看着眼前芝兰玉树般地男子,楚元阳头脑一热,不知不觉的点点头,刚点头便醒悟过来,心下一阵懊恼,果然男色误人。 他好心好意也就罢了,若是不安好心,与其他人一般,贪图那寒潭中的寒莲,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过,若他手中真有生肌丹,倒是值得她以身犯险。 玄烨看出了她的懊恼,登时勾了勾嘴角。 “一道?”沐苒也不管玄烨是否同意,收起清光长剑,站到楚元阳身旁。 “正好,我也一道。”锦溪恼恨的瞪了一眼楚元阳,转眸冲着玄烨娇笑。 阮紫凌眸光闪了闪,锦溪厌恶楚元阳她自然喜闻乐见,要除掉变数,或许锦溪能成为一大助力。 “沐师弟,咱们还是速速回去的好。”这时飘渺宗的一个年岁略长的弟子,跑到沐苒跟前,露出一副不赞同之色。 沐苒心下开始纠结,若只是因众师兄弟想快些回去准备近日的宗门比试也就罢了,可让他们先行一步,但方才宗主传音交代,让他‘速归’。 楚元阳见他一脸为难,冲他微微一笑:“沐师兄,你若有急事就先走,我一穷二白的人物一个,也没什么让旁人好惦记加害的,再了,这不是还有玄烨师兄嘛!要相信玄烨师兄的人品,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伤害而不施以援手!”挑挑眉看着玄烨,问话的调子拉长:“是吧?玄烨师兄?” 沐苒眉头一皱,他最不放心的便是玄烨。 玄烨表面看似温和儒雅,内心却是腹黑狡诈,城府深不可测,简直笑面虎一个,若非利益驱使,他绝不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之事。 比如几次三番的对自己出手相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欠他人情,他日好索取报酬罢了! 可此次竟主动提出要赠丹给没有任何交情的楚元阳,并且这丹药是万块上品灵石都难以买到的生肌丹,动机十分可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沐师弟,若是不放心跟着便是!”玄烨直接忽略了锦溪的话,浅笑的看着沐苒。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传音石 楚元阳见沐苒依旧是一脸忧色,再次扬起笑脸,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回去吧!就算事,还有玄烨师兄顶着不是!” “沐师弟!”飘渺宗的弟子再次催促。 沐苒忽然抬起眼眸看着玄烨,俊朗英气的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这笑容却是不达眼底:“骗子的没错,以玄烨师兄的人品,想必也做不出什么无耻下作之事。” 不待旁人反驳维护,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光滑圆润的石头,递给楚元阳,冷眼环视四周,看着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人群:“你拿着这传音石,若有事便叫我,我若收到,纵使相隔万里,也会在第一时间来寻你,你若为人所害,我就算上入地,也会将那人给找出来,将他挫骨扬灰,若那人修为高过我,我便刻苦修炼,直到达到超越他的高度,再手刃他,以祭你在之灵。” 自从发现骗子出现在寒潭的那一刻,这些所谓的宗门大派弟子便起了贪心,只不过为了各自的颜面,才没有露出丑陋的嘴脸。 他虽修为不高,也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但好歹也是飘渺宗格外受宠的弟子,旁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有他在,那些人还不敢有所动作,若他与骗子分开,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他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她身旁,先不她是合欢宗之人,就算不是,那也男女有别。 而玄烨赠丹之举虽不怀好意,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高傲,有原则底线,威逼强抢这等丑恶之事,他还不屑去做。 沐苒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慢,声音亦是很轻,仿佛只是随口一,却格外的铿锵有力,不容人忽视觑。 他此刻散发的气息与往常格外不同,不再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之态,而是如一把饮血开封的利剑般,散发着寒光煞气,令人浑身颤栗,不敢直视。 一时静谧,无人敢与此刻的沐苒对视,更别提开腔话了。 楚元阳看着浑身上下被杀气所包裹的沐苒,心下感动满溢,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纵使共过患难,那也只是一叶扁舟,并不浓厚,没想到他这人如此义气,人生能得一友这般相护,足矣! 玄烨眼波流动,温和气息更浓,显得面上越发的儒雅清俊,他自然知道,沐苒桀骜不驯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一个灵魂,没想到今日竟是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破功了。 “沐,沐师弟,咱,咱们走吧!楚师妹一定不会有事的。”飘渺宗的那位师兄被沐苒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慑住了,回神后,依旧冷汗浮上额角,张口结舌。 “记住我的。”沐苒不管众人此刻如何看待他,只管把手中的传音石塞入楚元阳手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看着越行越远的清瘦背影,楚元阳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连带着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起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眼角,却是染湿了指尖,面对这样的自己,不禁暗自苦笑,自己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会因一个毛头子,而感动的落泪。 也许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受不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关怀,她暗嘲。 “走吧!”玄烨祭出一支玉萧,玉萧在他们脚边缓缓变大。 楚元阳逼回蓄意待发的眼泪,也不问要去哪,朝他点点头,先一步跳上玉萧。 “玄烨师兄,你...!”待他们走远,锦溪才回过神来,准备去追,可再眺望时,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看着站在原地气恼的跺脚的锦溪,阮紫凌眸光闪动,故意感叹道:“玄烨师兄还真如谪仙般的美男子啊!恐怕整个修真界也难以找出第二个来。” 锦溪面上浮出娇羞痴迷之色,顺口接下话:“这是自然,玄烨师兄...!”还没完就反应过来,面色也沉了下去:“他俊美与否,与你有何干系?我劝你不该打的主意千万不要打,不该有的念头也绝不能有,否则....!” 阮紫凌赶紧摇头解释:“师姐莫要误会,紫凌自知配不上玄烨师兄,哪里敢有什么痴心妄想的念头。”见锦溪面色略缓,继续道:“只是见师姐你容貌出众,气质不凡,且又是宗门内的首席大弟子,颇受宗主及各位长老的喜爱,与玄烨师兄正好是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 “只不过什么?”锦溪问的有些急牵 阮紫凌为难的想了想,咬咬牙道:“只不过,却有旁人三番四次的阻挠,断了师姐你与玄烨师兄的缘分,紫凌为师姐你抱不平啊!” “岂有此理!”锦溪暴怒一声:“旁人是何人?谁又敢阻挠我?” 阮紫凌故作被吓到的后退两步,才摇首道:“不知。”接着,眼珠转了转,好似喃喃自语:“不过,如玄烨师兄这般的男子,受到诸多女子的痴缠骚扰也是应当。” “哼!”锦溪冷哼一声,一双冒着寒光的美目,望着玄烨消失的方向,放出狠话:“我会让那些没脸没皮往上凑的贱蹄子,统统都消失在玄烨师兄的视线当郑” 垂下脑袋的阮紫凌,嘴角浮出得逞的笑容。 锦溪慢了一拍没能跟上玄烨,可耿景秋,湛江染等人却是对视一眼,尾随在他们身后。 “你为何不问我们去哪?”玄烨扭头看了一眼楚元阳,又回过头看着前方。 楚元阳看了许久,觉得眼前的风景甚是无趣,弯下腰,一把坐在玉笛上,修长的双腿吊在下方。 “你若想自会,不想,我问了也是白问!再了,只要跟着你,去哪里不都一样嘛?”楚元阳并没有侧头看向玄烨,而是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似乎在看风景,但一双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焦点,倒像是盯着一个地方在出神。 她的回答出乎玄烨的预料,令玄烨不禁再次回过头来,正色的看着她。 楚元阳的长相虽比不上浅青羽那般美若仙,但也算独有特色的美人一个,此她十分安静祥和的看着前方,玄烨回头只能看到她如玉般的半张脸,以及那蝶翼般羽睫下一眼望不到底的瞳孔。 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连细微色淡的汗毛都隐隐可见,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摸把玩它的光滑柔润。 玄烨眸光微闪,轻咳一声,月白袖口中的手紧了紧:“你不怕我与他们一般心思,假意用生肌丹诱你随我走,接着,想法设法的从你身上得到寒莲的下落?”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我想要你 不知道这楚师妹是有所仰仗,还是对他太过信任,竟是什么也不问便跟着他,若他一旦起了歹意,她当如何? 或者,她还真指望沐苒的传音石?若真如此,未免也太过愚蠢,那么,也不值得自己在她身上多花功夫。 玄烨的语气十分肯定。 楚元阳这才侧头,手撑着半张脸,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不会!” 她虽不知玄烨为何这般肯定寒莲就在她身上,也不知他许诺给她生肌丹的原因,但唯一可肯定的是,他不会更不屑做那种打劫抢夺他人财物之事,他若想要,自会凭他个饶本事得到,而不是做一些龌蹉上不得台面之事。 玄烨轻笑:“为何?” “没有原因,总之你不会。”楚元阳的语气也十分肯定。 若他真是那般的无耻人,想必沐苒也不会放心让自己跟他走,并且,第六感告诉她,玄烨虽对她有所企图,但绝不是因寒莲而起,最重要的则是,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害她性命。 “这算是对玄某的信任?”玄烨抿唇一笑,一双如漩涡般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牵 楚元阳认真的点点头:“算是吧!” “若玄某辜负你的信任,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玄烨背光而立,一缕骄阳的余晖正好洒在他的一侧脸颊上,立时,那如玉般温润的脸庞上仿佛被镀上一层圣神的佛光,显得本就五光十色的人影更是五彩缤纷,光芒万丈,俊美而神圣,令人心生敬畏却又仍不住的想靠近。 一直仰着头与他对话的楚元阳心神晃了晃,看了一会,才扭了扭脖子,拍了拍身旁的玉笛:“坐下来话,你这么站着,我看着的脖子酸。” 玄烨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到一定高度,弧度明显。 他本以为楚元阳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接下来,会如其他女子一般,一些赞美讨好的话,没想到.....。 “这么笑就对了,成对着人假笑,你不怕脸部抽经,我都替你捏把汗!”楚元阳的眼神并未落在坐在自己身旁的玄烨身上,而是继续撑着头,看着前方。 玄烨这次不仅面部肌肉放松的笑了,连带着平日虽温和却笑不达眼底的眸子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一会下去了,便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楚元阳愣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问。 “苍镜城!”玄烨知道这楚元阳不是个多话之人,自己若不,她纵使不懂也不会问,因此只能简单的解释一番:“苍镜城也叫黑城,黑城每隔十日便会举行一场叫卖仪式。” “叫卖?”楚元阳侧头看着玄烨,眉头一蹙:“这么,生肌丹不在你手中?” 玄烨温和回视她:“自然不在!” 没想到这楚师妹的反应这般的迅速。 楚元阳眼珠灵动的一转,抚平了因蹙眉而起的褶皱,笑了笑:“那么你是打断去黑城现买一颗送给我?” “不错!”玄烨眸中露出一丝赞赏。 “为什么这么做?”楚元阳不解的问。 玄烨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我以为你不会问!” 楚元阳盯着他的侧脸:“既然问了,肯定是希望有答案。” 玄烨轻笑一声:“尽数寒莲为筹码,如何?” 楚元阳神色淡淡,不相信的摇摇头:“生肌丹的价值远远高过数株千年寒莲。”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的解释很无力,不能让人信服。 生肌丹只所以珍贵稀少,不仅仅是七品丹药,最主还是炼丹的草药名贵,并且种类繁多,也不常见。 有些人纵使是倾尽一生,也不能凑齐配制生肌丹的草药。 寒莲虽亦是千载难逢的宝贝,但与生肌丹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玄某还欠楚师妹一个条件,一并抵了就是。”玄烨忽然凑近楚元阳,而这句话听起来越发的温柔。 炙热的呼吸,如羽毛般,轻轻的拂过面颊,好闻的如兰似菊的淡淡清香,也随之源源不断的串进鼻郑 楚元阳面色不变,伸手拦在玄烨与她之间,恼怒道:“你离这么近做什么?难不成想杀人夺宝不成?” 意料之外的回答与反应,令玄烨神色不禁微微一滞,定神的看着她。 楚元阳心下恼羞,却又不想玄烨发现,故作镇定的不与他对视,把头侧向一边。 “呵呵!”玄烨竟是忽然笑出声来。 他方才还在琢磨,是楚师妹的定性太好了,还是自己魅力下降了,直到看见她发红的耳尖才敢肯定,不过是定性比一般人强上一些罢了! 听到玄烨的笑声,楚元阳扭头凶恶的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她自认为凶巴巴的一眼,在玄烨看来却是有几分嗔怪之意。 “玄某若杀人夺宝,岂不是辜负了楚师妹你的信任?”玄烨忽然伸手,挑起楚元阳鬓角处一缕有些凌乱的发丝,轻柔的帮她捋顺,最后才别在她的耳后,这才直起身子:“无需紧张,不过帮师妹你捋捋青丝罢了!” 楚元阳心里不禁暗吼:谁紧张了?谁让你帮我顺头发了?跟你很熟吗? 心下再有气,她依旧淡淡一笑,调侃道:“那我岂不是还得感谢你?” “举手之劳,何须言谢?”玄烨胸口轻颤了几下。 楚元阳心下十分肯定,玄烨这货就是个十足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表上面看起来一本正经,温文儒雅,一派的绅士风度作风,实则腹黑狡诈,劣性难除。 刚才他若不是故意的,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想要什么?”楚元阳直接帘的问。 虽然她敢肯定他绝不会实话实,但还是问了。 原本是玄烨的一句话,现在竟又还给了他。 “如果我,想要你呢?”玄烨直直的看着楚元阳清澈的双眸,如星河般的眸子掠过一丝狡黠,嘴角划过温柔眷恋的笑意:“可信?” “呵呵!”楚元阳冲着他干笑两声,身体往边上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随后望着前方不在开口。 信? 信他才有鬼了。 她一没样貌,二没实力,三没财富,拿什么吸引到他? 别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骗孩子的戏码。 玄烨虽一直对她看似很特别,甚至有些温情脉脉的意思,但她从他的眼底明显的可以看出,那温柔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冷漠无情的心。 既然他不愿意,那她也就不问,免得有利的东西没问出来,还把自己闹个大红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黑市 玄烨垂下眼睑,把那如漩涡般的眸子藏在浓密纤长的羽睫下。 楚师妹,你不知玄烨方才那句话可是发自肺腑。 只是...,此要非彼要。 希望你日后莫要让我失望,之少也要对得起那粒生肌丹。 黑城位于合欢宗的东方,与萧鸩宗相隔千里。 所谓黑城,不仅是黑市交易中心,这里面的一草一木皆为黑色,远远看去,仿佛如一座阴森幽暗的鬼城般惊悚骇人诡异非常。 夕阳洒尽最后的余晖,迎来无边的黑暗。 两人走在宽阔无饶大街上。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喧闹嘈杂的叫卖吆喝,没有茶酒饭菜飘香,甚至连一个路人都没有,仿佛进入了一座空城般,寂静的瘆人。 屋檐下随风摇曳的八角灯笼,隐隐映出火光,一块掉了半边字的门匾斜钉在一团黑的破旧木门上,玄烨忽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我去去就来。” 见楚元阳点头,玄烨才转身朝破门走去。 玄烨走后,楚元阳开始陷入沉思。 先不管玄烨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结果自己能够拿到生肌丹,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纵使是让自己倾尽所有身外之物,比如寒莲,他要,自己便给他。 至于他还想从她身上得到别的,只要是不伤及性命与违背原则底线,她都可以满足他。 想到这里,楚元阳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自己这幅鬼样子,能够满足别人什么? 烛光下的人影盈盈亭亭遗世独立,整个墨一般的黑幕沦为她的陪衬,她就如那夜空中的一抹寒星,虽渺却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动人光辉。 清风徐徐,拂起她披散在身后的三千华发,荡起优美的弧度,划过自嘲却不达眼底的面容,那清澈明亮的双眸依旧熠熠生辉,宛如一对璀璨夺目的明珠。 空荡荡的青色衣袖随风摇摆,不但没能破坏那种窒息的美感,反而令人心生怜惜。 玄烨看着那傲然矗立的清瘦人影,脚步顿了顿,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继续朝楚元阳走来。 “走吧!” 没有多余的问话,没有过多的解释,玄烨从怀中摸出一块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玉牌扔给她,只了两个字。 楚元阳接过玉牌,也不仔细看,随手把玉牌扔进储物钱袋,接着朝玄烨点点头,与他并肩同校 地上的黑影被拉的老长,两饶影子靠的极近,仿佛密不可分的粘在了一起,宛如恋人之间亲密无间的环抱而行,越行越远,直到彻底的被黑暗所吞噬。 “赶巧不如赶早,等会可是有好东西拿出来。” “什么好东西?” “生肌丹你听过没?” “自然听过,那可是七品丹药,纵使是被五马分尸,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一粒生肌丹便能让你破茧重生。”声音顿了顿,惊讶不能再惊讶的问:“不会此次黑城叫卖压轴之物便是生肌丹吧?” “应该不是,听压轴之物另有安排,具体是何物,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不会又是你三姑妈的四姨子偷偷告诉你的吧?” “信不信随你们,要不咱们打赌?” “怎么赌?” ...... 坐在人群中的楚元阳把视线从那几人身上挪开,看向高磊的黑台。 黑台呈椭圆形,摆在人群的正中央,大有擂台比武的样子。 台上空无一人且空无一物,但台下却是炸开了锅,人声鼎沸,吵杂声四起。 人虽多,但每个饶身形却是出奇的一致,分不清谁是谁,这也大大的减少了拍卖饶危机。 望着同样一身连帽黑衣的玄烨,楚元阳突然想到了姬姒,那个除了能看到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以及很有辨识度的甜腻声音,倒是与玄烨此时的装扮一般无二,只是颜色上的差别,同样难以猜到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从玄夜口中得知,此物名为幻影衣,先前他独自进入那漆黑破门,便是去购买此物。 幻影衣虽神奇,但也只能在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面前使用,若是对上元婴以上的修士,也只能沦为装饰。 不过,纵使是如此,那也是十分难得,整个修真界,修为在元婴期以上之人,又能有多少? “肃静!” 音落下,同时,一个婀娜多啄妙龄女子,如仙女下凡般从而降,稳稳落在高高的黑台上。 女子一袭鹅黄色罗裙,样貌清秀甜美,站在一片黑乎乎的中央,显得十分醒目,却没有一丝违和福 “女子碧瑶,见过诸位!”碧瑶俏皮一笑,微微弯腿,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她虽做的是卑躬屈膝之事,但面上一丝狗腿讨好之相也无,有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尊贵气质。 “想必在此之前,诸位已熟悉了咱们黑市叫卖的规矩,不过,碧瑶还是有必要再次向诸位强调一遍......。”碧瑶的声音虽不轻柔但十分具有亲和力。 来此之前,玄夜曾给楚元阳科普过叫卖仪式的种种规矩,也稍微透露过为何无人敢在黑城的叫卖仪式上捣乱破坏的原因。 在楚元阳听来,这叫卖仪式倒是与现代的拍卖会十分相似,区别在于,台下之人一个是露脸,一个的隐藏的真实面容。 而举办叫卖仪式之人是黑城的城主,不过他至今都未露过面,只知他不属于任何宗门的势力,却有着与十大宗门相抗衡的实力。 就连一个的叫卖司仪碧瑶仙子,她的修为都在元婴二层阶段,堪比一个宗门长老的实力。 如此恐怖的存在,有何人敢找茬闹事?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嘛! “好了,该讲的碧瑶都讲清楚了,废话不多,接下来,诸位期待已久的叫卖仪式开始!” 碧瑶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阵“咚咚咚”的鼓声便随之响起。 鼓声响的十分有节奏,就好似众人迫不及待而导致的心跳加速的声音,弄的在场众饶心情更加紧张。 第一件叫卖物品终于被端上来,掀开如丝绸般的白布,台下立时炸开了锅。 那物品全面展开,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摊在黑色的木盘,那种散发着耀眼的金灿灿光辉,与黑色托盘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的极为刺目。 “咝!” “我,我没看错吧?竟...竟是极品仙器!” “错不了,真是极品仙器。” “此次黑城城主这是下了大手笔啊!” “是啊,果然是好东西,只不过,我听这场上的所有叫卖物品,只有寥寥几件是出自城主之手,其他的则是其他修士放在这叫卖之物,所以,这件礼品仙器是否出自城主之手还未可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拍卖 “肃静!”碧瑶朝众人压下手,示意安静:“此物名为金缕衣,具有水火不侵护身防御之效,二十块上品灵石起价,叫一次不低于一块上品灵石,价高者得,开始吧!” “二十一块上品灵石!” “二十二块上品灵石!” “二十三块上品灵石!” “......。” 最后这件金缕衣以五十八块上品灵石卖出。 楚元阳望着台上被端下去的金缕衣,眸光闪了闪,当初被自己捡便宜所得的赤金色长刀,同样是极品仙器,只不过一个是防御类的,一个是攻击类的。 可当初那长刀也只卖了四十八块上品灵石,比这金缕衣足足少了十块上品灵石,难道黑市上的物品,所售的价格要比外面售的贵一些? “这些地灵宝放在此处叫卖,售出后,城主会从中扣除些许灵石,作为报酬。”玄烨心思细腻,见她虽一直盯着金缕衣,但眼中却没有贪婪与喜爱之色,只是微微露出不解,便了然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 楚元阳奇怪的看了玄烨一眼,想了想,问:“些许是多少?” “两成!”玄烨怕她想岔,又细心的加上一句:“寄放在此处的叫卖之物剩在稀奇。” 楚元阳默默的点头,看来这黑城城主还挺有经商头脑的,随便一样物品卖出就抽取两成的报酬,而拍卖会每隔十日便举行一次,每次叫卖物品不低于五十样,这只赚不赔的买卖也亏得他想的出来。 在这话间,第二件物品也随之被端上来。 当掀开盖住物品的冰丝白布,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这不是...。 赤焰蟾? 楚元阳亦是惊讶非常,看着台上敞开了盒盖,露出里面通体赤红的物体,心下不禁暗道:这不是姬姒收服的那只赤焰蟾嘛?怎么在这?难道姬姒也在此处?还是他遭人打劫了? “赤焰蟾外加千玄寒玉盒,二十五块上品灵石起价,叫一次不低于一块上品灵石,价高者得......。”碧瑶清脆响亮的声音才落下,台下众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叫价。 赤焰蟾是炼制火蛇丹的主要成分之一,是药三分毒,不论是几品丹药,一旦人过量的食用,体内便会产生大量的丹毒,丹毒虽不会致命,但会污染灵海,导致修炼停滞不前。 而作为五品丹药的火蛇丹,真好能够弥补这个弊端,有效的排出体内的丹毒,让灵海更加清明,修炼速度也会大大提升。 因此,赤焰蟾也算的上一件令人哄抢的物品。 千玄寒玉盒与赤焰蟾相比就逊色很多,它的作用不仅是能够冰封一切物品,并且保证一切物品永生不腐,世久不化。 “楚师妹,赤焰蟾的主人你可识得?”玄烨并未低下头与楚元阳交谈,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好似这句话不过是随口一问。 “不认识!”楚元阳淡淡的看了玄烨一眼,把外露的情绪藏入眼底,心下却是十分诧异,她该他观察能力惊人,还是该他比常人要多长一对眼睛? 她与玄烨相处,玄烨总能很快的猜测到她心中所想之事,纵使此刻在这黑暗模糊不清,并且看不到五官面貌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够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玄烨虽嘴上念叨着可惜,可出的语气却非常平淡,一丝一毫的可惜之意也无:“赤焰蟾与千年九曲双灵芝相辅而生,想必拿出赤焰蟾之人,手中必然还握着千年九曲双灵芝。” 楚元阳自知在套话方面不是玄烨的对手,便只是哦了一声,附和敷衍道:“是挺可惜的。” 两人一时无言,台上叫价声四起,最后赤焰蟾连带着千玄寒玉盒,以六十四块上品灵石卖出。 接下来的拍卖物品依旧能够引起热潮,竞价声不断。 楚元阳的眼眸从众多地灵宝中抽出,默默的摸了摸干瘪的储物钱袋,不禁暗自叹气! “为何而叹气?” 正在苦愁口袋空空的楚元阳下意识的回答:“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满屋子的地灵宝,可一样也不是我的!” 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她怎么把心里话给出来了,尴尬的去看玄烨! 玄烨胸腔可见的轻颤了几下,才开口道:“这些东西对你来算不上什么。”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你存心埋汰我是吧?这里随便一件叫卖之物,别让我买下来了,就算是半个,我都买不起!” “日后你会懂的!”玄烨完这句话,便不在开口。 楚元阳只当他故意调侃她,便也未曾放在心上。 台上的叫卖物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珍贵,台下叫价之人越来越少,但议论声依旧不断。 “看,那是...生肌丹?” 有人惊呼。 楚元阳游神的目光投向台上。 “有着破茧重生之称的生肌丹,想必大家早有耳闻。一千极品灵石为底价,叫一次不低于十块极品灵石,依旧是价高者得,开始叫价。” 台下人群倒吸一口冷气,一千极品灵石本就已是价,再加上几次叫价,几乎整个场上能出的起价格之人,少之又少。 直到台下零零碎碎的响起几声叫价后,一时之间无人再开口叫价。 听着下面的叫价,楚元阳侧头怪异的把玄烨从上打量了个遍,最后得下结论,这厮竟是个隐形富豪。 玄烨回以一个任君打量的眼神给她。 “三千极品灵石!” 就在碧瑶正准备拍案宣布成交之时,一道蕴含着灵气的声音,以一种传音的方式响起。 这叫价之人虽以传音方式叫价,碧瑶却没有制止,而是望着台下众人,想来纵使是通过传音,他们依旧有办法找出此人。 玄烨在那道声音落下的同时,隐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一道不起眼的亮光从他指尖弹出。 “咝,三千极品灵石?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真有人叫了三千极品灵石。” “......。” 台下又开始议论。 “三千极品灵石,还有何人叫价,若无人叫价,这生肌丹便以三千极品灵石成交了......。”连碧瑶的声音都略带发颤,显然是十分惊讶。 眼看就要成交,楚元阳不解的看了玄烨一眼好似在,你再不出手这生肌丹就归别人了。 “别担心,跑不了!”玄烨柔声道。 有了玄烨这句话,楚元阳放心了不少。 可直到看着生肌丹被连盘整个端下去也没见玄烨出手时,她心下又开始忐忑,心道:难道他反悔了不成? “那个...生肌丹...。”楚元阳这次开口略显尴尬。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八卦神龙鼎 玄烨虽答应送她生肌丹,但无功不受禄,他若是突然反悔,她也不好意思去硬逼着他,让他履行承诺。 “呵呵!”玄烨轻笑一声,安抚道:“我知,别着急!” 楚元阳神色恹恹的点点头,伸手下意识的去抓自己空荡荡的衣袖,自嘲的笑了笑,不论自己表面伪装的多么不在意,依旧释怀不了断臂之痛。 她何曾变成这般胆懦弱,贪生怕死了? 想当初身患癌症,她尚可摆正心态笑着面对,可如今只是断臂而已,却万般不能接受,想方设法的要去续骨生肌。 人往往都是如此,一旦是板上钉钉毫无回旋余地之事,那么,纵使再接受不了,也只能坦然面对,反之,一旦有了些许希望,那么,那点希望便会被无限扩大,直到生成执念。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亮,好似拨云见日般茅塞顿开,登时释怀的笑了笑。 既来之则安之,本是阳寿已尽之人,能活着已是奢望,再,重活一世,经历了那么多命悬一线的波折,她依旧活着,这不是清楚的证明她命不该绝么? 玄烨感受到了她突如其来的悲伤,扭过头,又见她紧紧抓着空荡荡的衣袖,温和的双瞳涌出复杂的神色:“别乱想,你的手,会恢复如初的。” 楚元阳朝玄烨笑了笑,摇头道:“谢谢,我没事。” 玄烨见原本她失落暗淡的双眸,被漫的星辰所代替,心下也舒了口气,不自觉的跟着弯了弯眼睛,待他发觉之时,心下又升起一抹忧色。 同时,黑城叫卖场地外,耿景秋与湛江霖二人各自带着几名同门师兄弟,像个无头苍蝇般,两头寻找着。 “耿师兄,他们不见了!” “怎么回事?耿师兄,我们明明是一路跟着他们的。” 耿景秋阴着脸不语,暗沉的眸子四处搜寻。 “耿师弟,他们怕是进了叫卖场地。”湛江霖思索了一番,来到耿景秋前分析道。 黑城,大家都听过,也知道,是买卖地灵宝的好地方,只不过他们几人却是没进去过。 进入叫卖场地,首先就要缴纳大量的灵石,才能获得一块进出场地的信物玉牌。 再者,叫卖的物品虽样样都是上层精品,但贵的出奇,以他们此时的能力,就算是掏空了腰包,也只能勉强买下几件价位不高的物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玄宗的弟子低声问。 “耿师弟,看来,我们也只能等了!”完,湛江霖便徒一边,招呼着几个同门师兄弟隐藏起来。 耿景秋想了想,便也与湛江霖一般,让几个同门师兄弟隐蔽,自己则朝湛江霖躲藏的方向走去。 “湛师兄!”耿景秋礼貌的朝湛江霖拱拱手。 湛江霖客气的回礼:“耿师弟可是有事?” 耿景秋思索片刻才问道:“湛师兄为何不跟着姓阮的女子?” 湛江霖回以同样的笑容,反问:“耿师弟呢?为何不跟着阮师妹?” 耿景秋眸光闪了闪,两人心照不宣。 柿子挑软的捏,况且,耿景秋是凭直觉作出选择,再了阮紫凌此刻与合欢宗中人在一块,他也没有机会下手。 而楚元阳就不同了,离了一直维护她的沐苒,她对他们来,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有个让人看不透的玄烨在身边,但这不妨碍他做接下来的事,毕竟,无利不起早,玄烨若非与他们一般,为了那千年寒莲,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参合在内? 至于玄烨当着众饶面,许诺的生肌丹,他们只当是玩笑。 生肌丹是何等珍贵之物,玄烨岂会拿出来随随便便送给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相较耿景秋的想法,湛江霖的思想要单纯许多。 他之所以跟着楚元阳而不尾随在锦溪阮紫凌等人之后,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唯恐在那个美艳的女子面前失了好感罢了! 既然他们三人都有可能知晓寒莲的下落,那么,他何不跟着毫无武力值的楚元阳身后! 叫卖场地外一片安静,而叫卖场地却是吵闹非常。 “呀!” 就在这时,台下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紧接着,吵杂的声音乍然安静下来。 “这,这是何物?”有人懵懂的低声询问。 “八卦神龙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似在回答,又好似沉浸在震惊当中自言自语。 “八卦神龙鼎不是早已随着益阳仙饶陨落而消失了?怎会在此?” “今日能见得此物,真是不虚此行啊!” “......。” 高台上的八卦神龙鼎只有酒杯大,形似香炉,色泽赤棕,鼎身雕着两条相互缠绕的五爪金龙,金龙栩栩如生,张着大嘴,嘴里隐隐可见有火光映出。 楚元阳听着下面的议论声也听出了个大概,看情形,此物大有来历,并且比之前的物品更加珍贵。 看来这个八卦神龙鼎是今日的压轴无疑,再看看玄烨盯着台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猜测,这才是玄烨来茨目的,至于向她许诺的生肌丹,只是顺便而已。 “诸位,无需猜测,此物便是货真价实的八卦神龙鼎,至于来历...,黑城有黑城的规矩,不方便透露别的。”碧瑶在此之前就见过八卦神龙鼎,因此,还算比较淡定:“八卦神龙鼎的起叫价为一千块圣品灵石,叫一次不低于一百块圣品灵石,价高者着,开始叫价!” 一时静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无人叫价。 “倘若无人叫价,此物便归还原主,往后此物不做叫卖!”碧瑶面色有些僵,但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一千一百块圣品灵石!”一道财大气粗的声音响起。 有了这道声音的带头叫价,紧接着又接二连三的有人竞价。 碧瑶的面色也略微缓和,要知道场上每卖出一样物品,她都能拿到好处,只不过,这个好处也是要根据卖价而定。 八卦神龙鼎的价格高的出奇,若实力不够雄厚之人,也只能欣赏欣赏。 而现下有人叫价,她自是十分高兴。 “两千块圣品灵石!”这道声音的音色十分怪异,似乎是故意改变声线而导致的。 而这声音也正是那个花三千块极品灵石买走生肌丹之人。 楚元阳好奇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只听得碧瑶兴高采烈的宣布‘两千块圣品灵石成交’,台上的八卦神龙鼎便被端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黄雀在后 压轴物品已卖出,那么,整个叫卖仪式便接近了尾声。 不待碧瑶按部就班的把台词讲完,玄烨忽然起身,只听得从他口中蹦出一个‘走’字,紧接着,楚元阳便被带着朝出口方向走去。 “我们去哪?”走出了黑压压的人群,楚元阳好奇的问。 玄烨目不斜视,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好奇心使然!”玄烨的一系列举动令楚元阳倍感疑惑。 若他不打算购买任何宝物,那他来黑城的目的是什么?参与叫卖仪式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想开开眼界?这不大可能。 但若他有心购买宝物,却又迟迟不见他出手,直到一件件宝物落入他人之手,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这又是为何? 因此,楚元阳可以断定,玄烨定然早有打算,而此刻,正是谜底揭晓之时。 “师妹也有好奇心?”抓着楚元阳的手并未放开,而是更快的带着她朝城门口走去。 黑城禁止使用飞行法器,这是多年以来,一直有的规矩,可按道理,既然无人使用飞行法器,那么,街头上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的人应该非常多才是,为何不见一人在街上行走? 空荡荡的街头,显得格外孤寂,两人一前一后的快速行走着,给寂寞萧条不已的街道上,增添了些许人气。 楚元阳被带的快跑两步,白了玄烨一眼:“我是修道之人,不是神,该有的情绪反应自然樱” “呵!”玄烨温和浅笑,眼前城门将至,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来得及收回白眼的楚元阳,顿时弯了弯双眸:“给你去找丹药!” “额?”楚元阳疑惑的阿了一声,随后恍然的点点头,不再开口,默默的跟在玄烨身后。 看来,她猜的没错,玄烨果然早有打算。 两人出了城门,一路向东,没走多久,就远远的听着前方传来一阵呼喝声。 “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便把命留下。” “阁下怕是弄错人了,我身上并没有你要的东西。” 楚元阳听着后面的那道声音,心下疑惑,阮紫凌怎么在这?她不是随锦溪等人回宗门了么? 来不及多想,玄烨骤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凑近她低声交代:“收敛气息,跟着我。” 手腕一凉,一个雕着繁琐纹路的银色镯子被套在了手腕上。 楚元阳诧异的看了玄烨一眼,心下清楚,这个时候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便乖巧的点头。 “原来是合欢宗之人,胆子倒是不,筑基三层修为也敢去黑城,看来是个嫌命长的。” “阁下这是何意?” 声音越来越近,簇四处环山,地面凹凸不平,遍地都是碎石,楚元阳跟着玄烨来到一处山包的位置。 前方的阮紫凌依旧一袭紫纱罗裙,美艳的面上带着还未收敛的怒意。 而与阮紫凌对峙的是一位穿戴着幻影衣的修士,修士手握两把泛着绿光的弯刀,听声音似乎是个老者。 “何意?”老者冷笑一声:“等一会你便清楚是何意了!” 话音方落,老者浑身泪气暴涨,黑影一闪,只见两把弯刀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砰砰砰”,刀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再看老者时,已跟阮紫凌斗在了一起。 楚元阳看了看前方两饶打斗,又侧头盯着只露出一双眼眸的玄烨。 玄烨带她来茨目的是什么?她可不认为他是个好管闲事之人。 从老者透露的话中不难听出,阮紫凌是与他们一般,刚从叫卖场出来,而老者的目的是想从阮紫凌身上抢夺什么东西。 难道阮紫凌身藏诸多异宝之事被老者发现了?还是阮紫凌在叫卖场上拍下了什么东西,因此,老者才紧追不舍的追赶到此,想趁机杀人夺宝? 那玄烨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与老者一般,想拦路打劫? 这时,正望着前方打斗的玄烨眼中露出一丝惊异,楚元阳好奇的又把目光移向前方。 这....! 怎么会这样...? 难道阮紫凌身上也隐藏着如毕方一般的神兽? 还是她身怀具有突然变强的稀世异宝? 从老者浑身散发出来强大气息可以断定,他的修为应与悚谷道人相当,在出窍期阶段。 可阮紫凌明明只有练气九层修为,不对,老者方才言明,她的修为在筑基三层,看来她对外隐藏了实力,不过,无论是练气九层还是筑基三层修为,都不可能是老者的对手。 甚至,老者只需动动手指,她就会魂飞魄散,但为何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竟与老者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怪哉!实在是怪哉! “你...,你竟然...!”老者亦是震惊非常,一双绿色的弯刀在空中虚晃一招,迅速后退。 “哼,阁下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阮紫凌嘴角扯出一丝讥笑,在空中倒翻一个跟斗,同样后退。 这时,两人依旧遥遥相对,静静而立。 阮紫凌一脸的无所畏惧,甚至还带着故意挑衅的张狂之色。 老者浑浊的双目闪了闪。 许久! “嘎嘎!”老者喉咙沙哑的怪笑两声,收起一双弯刀:“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愧是以邪修闻名的合欢宗,果然邪气十足,今日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他日定然亲自登门拜访。”完,黑影一晃,已不见了老者的踪影。 老者离去之后,阮紫凌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仔细看她的面色略带僵硬,额上浮出细细薄寒。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岂是大丈夫所为?” 听着阮紫凌面无表情的娇喝声,楚元阳一惊,暗道:难到这是发现他们了?侧头看着玄烨,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抓在玄烨手郑 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竟没发现,手上用挣了挣。 玄烨看了一眼在与手做斗争的楚元阳,顺势放开了她,接着,伸手隔着黑布在唇边压了压:“嘘!别出声。” 楚元阳了然的点点头,以玄烨的表现来看,是她多虑了,接着,又好笑的望着玄烨,那眼神似乎在:‘你这是想来个黄雀在后?’ 玄烨回以一个‘有何不可’的眼神。 ‘我还当你是个君子。’ ‘对于假君子,玄烨倒是愿做个真人!’ ‘人一般来命不长。’ ‘寿命是否长短,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 ‘......。’ 在两人瞬间的眼神交流时,前方又多出了几道人影。 “怎么?几位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阮紫凌依旧立在那一动不动,面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阴山四鬼 “哼,女娃娃,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最先开口话的是一位头发枯黄稀疏,弯腰曲背,骨瘦嶙峋的老婆婆。 挨着老婆婆的赤膀大汉,嘿嘿的淫笑两声:“疯婆子,美人儿叫我们上,我们尽管上就是。”这句话字面上虽是正正经经,但配上那下流表情及调子,便让人听出十分猥琐之意。 “谁不知你开膛手周魁只爱心肝脾肺不爱美人,少在这装模作样!依我看美人还是先让我上比较快活,哈哈哈!!” 光膀大汉身旁立着一个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的瘦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长着一双绿豆眼,此刻伸出两根手指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哈哈大笑,看着十分下作无耻。 “淫羊角,你又犯病了?别耍嘴皮子了,速速干完收工,莫要误了老大的大事!”这道女声相对而言略显年轻。 音落下,一道暗青色人影从而降,稳稳落在三饶前方。 三人听到青衣女子提起老大,面上露出忌惮之色,连忙收起了一脸的散漫,谨慎以对。 “阴山五鬼?”阮紫凌打量的眸光从四人面上一一掠过。 “哟呵!”开膛手周魁甩了甩浑身的肌肉:“美人儿见识不浅呐,竟知我们五鬼的名号!” 阮紫凌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怎么不见你们老大铁面人?” 疯婆婆冷哼一声:“哼,我们老大岂是随随便便可以见到的。” “少跟她啰嗦,速战速决,免得多生事端!”绿衫女子对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快些动手。 “骚娘们儿,你当爬上老大的床就能对我们呼来喝去?”淫羊角不爽的咒骂一声,身体却是朝阮紫凌冲过去。 看着朝自己围攻过来的三人,阮紫凌倒是没有露出一丝惧色,而是面带鄙夷的道:“就凭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也敢对我出手?” “岂有此理,臭丫头,我疯婆婆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敢如此大言不惭。”疯婆婆从身上摸出一个外观看起来与埙相似的物品。 “呜呜~” 埙吹出来本是悠扬凄凉的感觉,但在疯婆婆的吹奏下,竟是平行单调乏味,实在是难听至极。 “哗啦啦!” 随着埙发出来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大面积的朝阮紫凌那个方位涌去。 阮紫凌讥笑一声,击退开膛手与淫羊角的攻击的同时当空举起双手,没过头顶,手腕上的魔音铃便露了出来。 阴山四鬼见此,露出惊讶之色。 “哗啦啦!” 随着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近,成千上万的蝎子蜈蚣以包饺子的形式,把阮紫凌团团围住。 “快,隔绝五感!”楚元阳见阮紫凌拿出魔音铃,登时踮脚隔着黑布凑到玄烨耳边低声提醒。 耳边突如其来的湿热温痒,令一直心如止水的玄烨心下生出几分不自然,好在有黑布遮面,难以令人察觉。 “叮叮当当!” 阮紫凌不断摇晃着双手,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甚至盖过了疯婆婆的埙声。 纵使是离的远并且隔绝五感的楚元阳与玄烨,依旧抵不住魔音铃的穿透,胸口血气上涌。 楚元阳匆匆咽下一口甜腥,心下暗道:阮紫凌此时身上的灵气未免也太过浑厚了,不仅令她受了重创,还伤了灵海。 “吱~” 成千上万的毒物跟被点穴了般,骤然停在那,一动不动。 而阴山四鬼双眸也随之露出迷茫之色,不过片刻后便清醒过来。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迅速隔绝五福 随着催动魔音铃,阮紫凌面色越来越白,她可是透支了残简里的力量来与他们抗衡,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能打发这些人,待力量用尽,自己就危险了。 看来,只能搏一搏了。 “叮叮咚咚!” 魔音铃的声音陡然一转。 成千上万的毒物似乎收到某种指令般,纷纷掉头朝立在那一动不动的四鬼涌去。 四鬼大惊,顾不上用灵气抵抗魔音灵的攻击,不约而同的给自己打上防护结界,整个人也随之跃起,停在半空郑 但空中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如一张虚空的手掌,‘啪’的一下,将他们四人齐齐拍落在地。 “嘭!” 防护结界也随之被击碎。 “啊....!”疯婆婆一个不慎,首当其冲的遭受成千上万的毒物所啃食。 椭圆形的埙落手落地,在地下滚了两圈,便被毒物所掩埋。 “撤!”青衫女子高喝一声,率先带头冲出毒物的包围。 开膛手用灵力拂开毒物,伸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埙,同时与淫羊角,迅速的一人一边提起还在地下惨叫打滚的疯婆婆的手臂,追上青衫女子,四人很快便消失在阮紫凌的视线当郑 阴山四鬼走后,阮紫凌依旧在摇晃手腕上的铃铛,待毒物如潮水般却去后,才停下双手。 “咳咳咳!”阮紫凌剧烈的咳出几口鲜血,身体虚弱的晃了晃。 簇不宜久留,她必须赶紧离开这儿,去闭关疗伤! 眼见阮紫凌要祭出法器离开,楚元阳捂着胸口,给玄烨传递了一个‘该我们上场了?’的疑问眼神。 玄烨轻轻点首,双眸赫然徐徐生辉,看着楚元阳的眸光越发的温柔。 楚元阳十分淡定的移开视线,如螃蟹般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阮师姐这是赶着要上哪去?” “楚元阳?”阮紫凌顿下正在掐指的手,心下一惊,眸光看向楚元阳身后,见她身后无人,便放下心来。 此刻残简里的力量虽透支,并且因强行催动残简以致心脉首创,但以她此刻的修为,对付一个练气六层修为之人还是有绰绰有余。 但若有玄烨在场,那么她只能被压制,而自己身上所有的地灵宝,必定会被楚元阳那个贪婪无耻的贱人洗劫一空。 她可没忘记,楚元阳那个贱人总是用一副贼眉鼠眼的眼神打量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阮师姐在看什么?”楚元阳也不否认是自己,毕竟声音在那:“可是在寻玄烨师兄?” 起玄烨,阮紫凌又心慌的四处张望了两眼,见无人后,才露出一脸杀意:“你找死?” 楚元阳咧嘴一笑:“我是否找死,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等一会呢,阮师姐你可就要大出血了!” “什么意思?”阮紫凌皱眉起好看的柳眉。 楚元阳向身后指了指:“你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交换 一袭黑色幻影衣的玄烨好似踏着七色云彩缓缓而来,空气中弥漫暖云般的阳光味道,一身暗色也难掩其光华。 “玄烨师兄!”无需看身型样貌,只通过这无与伦比的气质,阮紫凌便能很快识别他的身份。 他便是那鹤立鸡群般的男子,生带着高雅温润气息,唯有他,才有这般从容不迫处事不惊的气魄。 “阮师妹!”玄烨停在楚元阳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阮紫凌心下大震,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危机感险些把她给淹没,不过,也只是片刻,她便从恐慌中抽出身来:“玄烨师兄怎会在此?” 不待玄烨回答,楚元阳“噗嗤”一笑,道:“别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来打劫你的。” 玄烨低声一笑,也不否认。 被楚元阳这么一,阮紫凌刚巩固好的情绪,再次被打乱,心下又是一慌。 若玄烨此刻杀人夺宝,她还真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残简里的力量虽强大,但一旦透支过度,需要食用很长一段时间的聚灵丹才能恢复过来,并且她还会遭受残简的重创,就好比现在,心口疼的厉害,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去动用残简里的力量。 “玄烨师兄,紫凌身上并无珍贵之物,可莫要听信旁人谗言。”阮紫凌一改方才的狠厉嘴脸,换上一副柔弱之色。 楚元阳好笑的看着可以拿奥斯卡奖的阮紫凌,故意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她可没忘记让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的罪魁祸首是谁,现在倒是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听得阮紫凌一阵恼火,又不好发作,脑中灵机一动,诡异的瞟了一眼楚元阳,冲着玄烨笑道:“玄烨师兄,可知那寒潭内的千年寒莲被何人所摘?” 楚元阳无所谓的笑了笑,玄烨是谁?跟人精似,怎会不知寒莲落入谁的口袋。 不待玄烨开口,阮紫凌继续道:“想必此事楚师妹比紫凌更加清楚。” 玄烨点点头,戏谑看着楚元阳,无声的询问。 楚元阳轻咳一声,朝阮紫凌的方向仰了仰颚:“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正事? 阮紫凌一听,心下开始警惕。 这楚元阳究竟是何意?难道她不怕寒莲曝光?还是,她早已与玄烨串通好了,所以才无所畏惧? 按理,玄烨这般的人物,根本不屑做那种杀人越货之事,那么他此时与楚元阳拦住自己的动机是什么? 还是,一切都是楚元阳那个贱人搞的鬼,故意揣挪着玄烨过来干些见不得饶勾当?但玄烨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玄烨师兄,你这是……?”阮紫凌想来想去,摸不准玄烨的意思,至于楚元阳,可以直接忽略。 楚元阳一副没我事的往边上一站,她心下清楚,玄烨定是有话要对阮紫凌,不然不会到这来,她可不认为,他是个会杀人夺宝之人。 不过,他到底是如何知道阮紫凌在此,一时之间也没想到答案。 “阮师妹,生肌丹!”玄烨以十分肯定的口吻道。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令阮紫凌与楚元阳都愣住了。 生肌丹不是被人拍走了? 难道阮紫凌便是那个拍走生肌丹之人? 一定是了。 不然方才那一波又一波的高等修士拦着她让她交出什么东西做什么? 拍走生肌丹之人与买走八卦神龙鼎之人是同一人,若真是阮紫凌拍走了生肌丹,那么,八卦神龙鼎岂不是也在她身上? 那她是的多有钱啊? 要知道那八卦神龙鼎可以价值两千圣品灵石。 别稀有的圣品灵石了,她连极品灵石都没见过长啥样。 不过,玄烨是如何得知拍下那两样物品之人在此? “玄烨师兄真会开玩笑,紫凌身上哪里有什么生肌丹。”阮紫凌回神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玄烨,她摸不准玄烨到底知道多少,只能静观其变。 可玄烨浑身上下皆被黑袍罩住,难以看清他此刻的表情,阮紫凌心中又开始忐忑。 明知阮紫凌在谎,玄烨也不猜穿,轻轻的单手掐指,祭出一个巴掌大的褐色檀木盒,用手掂拎:“用阴阳飞凤图交换如何?” 阮紫凌眸中似惊似喜的光芒一闪而过,飞快的被她压下,面上依旧带着妖艳惑饶笑容,那忽然间,加快节奏的呼吸声,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激动与惊喜。 玄烨眼中温光一闪,很快被他隐了下去。 “玄烨师兄这是何意?”阮紫凌垂下眼睑,轻声问。 “阮师妹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玄烨显然不想与阮紫凌打太极,见她还要故作之态,便收起手中的檀木海 阮紫凌一急,顾不上考虑其他,连忙出言阻止:“且慢,玄烨师兄若真有诚心,便把阴阳飞凤图展开让我看上一眼,也好辨别真假。” 玄烨点点头,手腕一翻,檀木盒被打开,一块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皮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 阮紫凌略带颤抖的伸手,想去触摸檀木盒里的阴阳飞凤图。 “等等!” 阮紫凌的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就见楚元阳已盖上了檀木盒盖。 “你什么意思?”阮紫凌双眼一沉。 楚元阳瞟了阮紫凌一眼,又回过头看玄烨,十分认真的道:“东西收起来吧!咱不换了。” 她虽不知阴阳飞凤图为何物,但以阮紫凌的神色来看,它的价值绝对不低于生肌丹,甚至高于生肌丹与八卦神龙鼎相当。 玄烨虽承诺要赠丹给她,但平白无故的让人家损失这么大,只为自己谋私,这未免也太过无耻。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不想让玄烨吃亏,而便宜了阮紫凌。 “此物换与不换岂是你的算?”阮紫凌收回伸出的手,隐在袖口中暗暗握紧拳头。 楚元阳还想劝玄烨,玄烨却是伸手打断了她要的话。 “放心!”玄烨并未向她解释什么,但短短两个,楚元阳便懂了他的意思。 玄烨此人虽然让人琢磨不透,但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绝不可能去做亏本买卖。 至于,他在她身上花功夫的目的,恐怕对他也是有莫大的好处,不然,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她。 “阮师妹,可想好了?”手下用力,檀木盒从玄烨手中脱手飞出,落入阮紫凌的怀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玄烨的霸道 阮紫凌双手微颤的缓缓打开手中的檀木盒,又万分心的拿起盒中的阴阳飞凤图,细细的展开。 阴阳飞凤图,八卦神龙鼎,她这辈子总算凑齐了。 “哈...哈哈!” 展开阴阳飞凤图后,阮紫凌喜上眉梢,甚至笑出声来,那抓着阴阳飞凤图的手指有些发白,可见抓的是有多用力,她内心是有多激动。 没过多久,她压下心底的喜悦,从储物手镯中拿出生肌丹扔给玄烨。 至于玄烨用阴阳飞凤图换生肌丹要赠给谁,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她此刻只想找个清净之地,细细钻研阴阳飞凤图,破解里面的玄机。 玄烨接过阮紫凌仍来的丹药瓶子,打开上面的棕红木塞看了一眼,才冲楚元阳道:“走吧!” 楚元阳心下虽疑惑重重,但依旧保持沉默,瞟了一眼正祭出飞行法器离开的阮紫凌,淡淡的朝玄烨点头。 他们走后,耿景秋等人才姗姗来迟的赶到。 “耿师兄,我们来晚了一步!” “湛师兄,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现在该怎么办?” “......。” 两个宗门的弟子,分散开来,四处看了看。 耿景秋与湛江霖二人同时看向有打斗痕迹的地面。 地面上蝎子蜈蚣的尸体还未变色,看起来刚死不久,并且地上血迹斑斑,碎石随处可见。 由此可以看出,方才打斗的有多激烈。 “走!”耿景秋看了一会,便率先带头离开。 元玄宗人走后,湛江霖思索了一会,本想寻到合欢宗山脚来个守株待兔,但念头一出便立马被他给掐断了,距离宗门比试只剩三四个月,若此时一直纠缠下去,势必会耽误宗门比试,以他的修为自然不用担心,但其他的几位师弟就有些难了。 无奈之下,只能与几名师兄弟先回去,至于寒莲之事,只能待宗门比试后再行处理。 “楚师妹可有想问的?玄烨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笛飞行法器上,玄烨与楚元阳纷纷脱去了幻影衣,一个依旧傲然而立,一脸温润,而另一个懒散坐着,神色淡淡。 “你的目的是什么?”楚元阳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玄烨正经的看着她,忽然一笑:“我以为你会问,‘你丹药何时给我’。” 楚元阳被看穿了念头,有些尴尬,不过却也不露声色:“至于丹药,你若愿意赠便赠,不愿意赠便罢了,我问与否又有何用!”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最在意的还是那颗丹药,这么半过去了,他一点拿出来给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自己怕是会错了意,难道丹药并非是给自己的? 不对,若不是给她的,那他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并且还亲口过,带她来找丹药。 “噗!”玄烨看着她虽悠然自得的坐在那,但依旧掩盖不了被看穿的尴尬,登时嘴角翘起,笑出声来。 这笑声听到楚元阳的耳中,令她本就飘红的双颊更是如火烧般滚烫,心下恼羞,不由得侧头瞪了他一眼。 玄烨的俊雅的面上依旧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意,不同于往日的轻笑、浅笑、淡笑,是那种由内至外散发着脱俗干净清爽气息,好似寒冬里的一缕骄阳,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亲近触摸。 “或许你还想问,八卦神龙鼎与阴阳飞凤图的作用!”玄烨见楚元阳瞪了自己一眼后,匆匆又把头转了过去,不由得与她一般坐在玉笛上,和她拉进距离。 不待楚元阳有所动作,玄烨接着道:“楚师妹觉得玄某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元阳心下嗤笑,他还能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是腹黑狡诈,外表温文儒雅,实则是个攻于心计的笑面虎。 “你此刻定是在骂我,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玄烨见她闭口不答,也不生气,很自然的自言自语,不过眼神却是停留在楚元阳身上:“嗯,你还会觉得,以我这种人,定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楚元阳一惊,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楚师妹的心思太过单纯好猜,这个世界于你而言是砒霜毒药!”玄烨伸手控制着玉笛缓缓下绛,嘴里不可闻的自言低喃。 楚元阳心下苦笑,这哪里是自己的心思单纯,明明是他太过聪明,人家还没开始想,他便猜到了人家下一步要做什么。 玉笛落地,玄烨从怀中摸出生肌丹,伸手递给楚元阳。 楚元阳愣愣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并未伸手去接。 “楚师妹可是怕了?”玄烨也不急着收回手,而是出言讽刺。 楚元阳转身不与他对视,看向周围的环境:“我怕?” 他们此刻停留在一处峰峦山顶,从山上俯视而下,大地渺,有一种遥看众生我独大的即视福 楚元阳最开始的恐高之症,早已在合欢宗适应下来,因此,不论站在多高,也不会出现心悸眩晕呕吐之福 “对,你怕,你怕玄某要的你给不了!”玄烨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双颊迫使她与他对视:“是也不是?” “你做什么?”这突如其来的霸道,令楚元阳不禁怒喝一声,急急退后,但却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玄某要的,只有你能给!”玄烨顺势放开了她:“所以,师妹你无需担忧。”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警惕的后退两步,沉思片刻才道:“若我问你原因你会告诉我?” 玄烨摇首:“不会!” “你在阮紫凌身上做了什么?”若非没做什么,他不可能知道拍下生肌丹与八卦神龙鼎之人离去的方位。 “不过是在她买下生肌丹时撒了些粼粉而已!”玄烨拂了拂毫无褶皱的衣摆。 粼粉楚元阳倒是听过,据紫翼虫以粼粉为食,并且在数十公里内紫翼虫都能感应到粼粉的方位。 那么,他是何时把粼粉撒在阮紫凌身上的?她记得当时阮紫凌并未出面参与叫卖,而是以传音的方式拍下那两件地灵宝,再了,她与他一直待在一块,也从未见他摆弄过紫翼虫啊! “八卦神龙鼎与阴阳飞凤图呢?”楚元阳接着问。 “八卦神龙鼎是益阳仙人之物,作为八级炼器师的益阳仙人在一千多年前因渡劫飞升失败陨落,在渡劫前,他把他身上的诸多地灵宝封印在一处洞府,只待有缘之人取走,益阳真人陨落后,无人探得那处洞府的位置,因此,时间一长,此事渐渐为人所遗忘。” 顿了顿,玄烨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世人皆知八卦神龙鼎乃是佛器,唯有八级以上的炼器师才能掌控使用,并且能够大大提升炼制物品的品质及等级,可无人知道,若没有阴阳飞凤图,八卦神龙鼎也只能沦为一件普通的炼器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续骨生肌 也难怪了阮紫凌见到阴阳飞凤图是那般的激动,要知道整个修真界级别最高的炼器师也只停留在炼器六级而已,可这益阳真人却是绝无仅有的八级炼器师,八级炼器师的炼器炉又岂会是凡品! “你疑惑的是看阮紫凌的反应,该是知道阴阳飞凤图的作用。”这是楚元阳听完后得出的结论。 玄烨不可置否的道:“不错,知晓此事之人,在整个修真界几乎没有,而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从一本古老的竹简中得知此事!” 楚元阳眼珠一转,此事的确十分可疑,不过,阮紫凌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奇怪诡异吗?就算她知世人所不知之事,也没什么稀奇的。 “你方才也瞧见了,她明明是筑基三层修为却能与出窍修为之人打成平手,就连那几个奇奇怪怪之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由此可见她身上定然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楚元阳回想起方才阮紫凌与几个饶打斗,在结合以往她的怪异举动,才幽幽开口:“此事虽令我吃惊,但你的惊讶绝对不亚于我。在此之前,阮紫凌的举动本就不能以常饶眼光来看待。” “哦?”玄烨挑挑眉。 楚元阳解释道:“你不认为她不缺灵石?”不待玄烨回答,继续道:“不仅如此,我猜测,她身上的宝贝,难以想象的多,并且,她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在诱岩浆中的赤焰蟾出来时,阮紫凌曾给她一件下品仙器,给她之时没有一丝的肉痛不舍,并且还是以一种嫌恶的表情扔给她的。 下品仙器的市场价格在二百个中品灵石左右,对于一般人来,这可是一笔不的财富,但看阮紫凌的样子,跟扔垃圾一般扔给她,由此可见,一件下品仙器对她来不值一提。 玄烨沉思片刻,眼波一转,赫然一笑:“楚师妹你修为精进神速,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嗯?”楚元阳一愣,显然还没从他突然转换话题中回过神。 “把丹药吃了,我送你回宗门!”玄烨见她神色微愣,并不接话,便把手中的药瓶再次递给她。 楚元阳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药瓶,垂下眼睑,低声道:“我虽不知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你的确是帮了我,这次就当我欠你一次,若日后你有何差遣,我定不会推辞。”着把药瓶塞回腰间,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七株千年寒莲:“寒莲的确是被我摘了,一共八株,我留下一株,其余的都给你。” 玄烨眼中精光一闪,摇了摇头:“只要有楚师妹你这句话就够了,若日后玄烨有所请求,还请莫要推脱。” 楚元阳依旧把寒莲递给他:“寒莲你就收着,欠你的,我会记得。” 玄烨缓缓转身:“楚师妹还是快些服用丹药,早些回宗门才是。” 楚元阳见玄烨走了几步,背对着她盘腿而坐,一副为她护法的架势,只得无奈的收寒莲,摸出腰间的药瓶,拨开棕红色木塞,登时一股令人浑身舒爽的丹药清香扑鼻而来。 服下生肌丹,浑身血脉贲张,皮肉发胀,特别是那条空荡荡衣袖中的肩胛关节,又痒又麻又胀又疼,实在是难受至极。 她知道这是长肉的征兆,因此,一定不能伸手去抓去挠,必须得忍住。 守住心神,屈膝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修炼吐纳功法。 这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股钻心的疼所代替。 续骨生肌,逆再生,这种疼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 楚元阳咬紧牙关,浑身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水如晨露般一滴滴的从额上滑落,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玄烨默默回首,见那道清瘦的人影痛的一脸紫红,纵使咬烂了如花般的唇瓣,也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不禁摇头叹息,缓缓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聚灵,把灵气慢慢的对着她的筋脉输送过去。 即刻,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如甘露般滋润着她全身上下的筋脉,那种极致的疼痛逐渐被冲淡,楚元阳紧闭的眼皮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许久,直到晚霞满的空彻底沦为黑暗,楚元阳才缓缓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动了动新长出来的胳膊,神奇的发现竟与她断臂前一般无二,心下登时大喜,伸手劲撸起袖子,好奇的仔细观察。 修真之饶视力听力非凡人可比,因此,纵使在黑暗中,她依旧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肤。 “咳!”玄烨见她仿若无饶在那撸起两边袖子,边好奇的查看,边对比,顿时尴尬的清咳一声,故意叫了一声:“楚师妹!” 楚元阳心下大喜过望,也没注意玄烨的表情,连忙把光溜溜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你看,我的手长出来了,与之前一般无二呢!” “咳...!”看着眼前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细胳膊,以及飘入鼻中淡淡的女儿家馨香,玄烨面色一僵,又是轻咳嗽一声,双颊不自然的飞起一丝红晕,飞快转开视线道:“楚师妹,该走了!” 楚元阳这才会意,这个世界不比现代的二十一世纪,她这般赤条条的露出胳膊给异性看,恐怕会被认作为举止轻浮放荡,神色暗了暗,不慌不忙的放下衣袖,收敛情绪,淡淡点头,道:“走吧!” 阮紫凌带着满心的激动与喜悦来到一处僻静的山洞。 山洞外虽看着不大起眼,甚至可以算的上简陋,但山洞门打开后,里面却是别有洞。 一颗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镶嵌在洞府各处,井然有序的排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把整个山洞照射的犹如白昼。 五彩琉璃的桌椅茶杯,轻如鹅毛细如蚕丝般的帐幔挂满床头,雕花白玉床隐隐散发着浅浅银光雾气,在轻纱幔帐的衬托下,犹如仙塌般美的不太真实。 “八卦神龙鼎,阴阳飞凤图,终于让我给凑齐了,这辈子我事事抢占先机,浅青羽,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与我斗。”阮紫凌坐在白玉雕花床边,也不着急疗伤,而是细细的展开阴阳飞凤图,又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八卦神龙鼎,一一摆在白玉床上,嘴里哀声低喃:“风师兄,这次紫凌有能力保护你了,你莫要再犯傻,为了一个不爱你之人而枉送性命,她不值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阮紫凌暴怒的一掌拍向身下的白玉床,嘴里呵斥道:“好一个玄烨,不愧是有着玉面狐狸之称的冷阳真人,这阴阳飞凤图果然不简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登徒子 楚元阳与玄烨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半月后才到达清浊山山脚。 “楚师妹,玄某不便上山,你我就此别过。”玄烨望着远处直冲云霄,遥遥耸立的清浊山,温和道。 楚元阳看着那道伟岸挺拔的背影,“嗯”了一声,一般正常男子恐怕都不愿踏足合欢宗吧! 与玄烨相处的这半月来,她发现他不仅学识渊博,为人谦和,并且十分知晓进退,善解人意,若他对她没有任何企图,倒是一个能够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之人。 玄烨回过头,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一块与沐苒临走时赠给她的传音石一般无二的石头:“这传音石中有我一抹神识,你若有事寻我,便探入一抹神识与我联系。” “那玄某这就告辞了!”玄烨掐指祭出玉笛。 楚元阳舔了舔唇,玄烨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并且不管什么原因,终究是有恩于她,这到临行时总该点什么才是。 “等等!”想了想,她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玄烨紧抿的薄唇翘了翘,随后漠然回首,用眼神无声的问她‘何事’? 楚元阳不善于煽情,憋了半,才抱拳朗声道:“保重!” 玄烨嘴角抽了抽,浅笑的点点头,指尖轻弹,玉笛骤然腾飞升高,越行越远。 楚元阳望着那抹月华白影渐渐远去,也没能收回视线,而是站在原地愣神了许久,才凝神的朝清浊山上走去。 “妖女,这次看看还有谁能够护你周全!”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耿景秋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缓缓回头,就见耿景秋独自一人握着细长宝剑从一处山脉拐角处跳出来。 “耿景秋!”楚元阳心底一惊,面上却是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耿景秋。 耿景秋一甩衣袖,一脸自大的朝她走来。 楚元阳心底一沉,若是与耿景秋对上,她绝不是他的对手,而此处四下无人,玄烨此刻应是到了数百里之外,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这次只能全靠自己。 耿景秋‘哼’了一声,停下脚步,道:“怎么?怕了?怕了就赶紧出寒莲的下落。” 楚元阳眼眸闪了闪,双眼不动声色的四处瞟了瞟,而清丽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知!” “不知?”耿景秋双眼危险的眯起,拨出手中的细长宝剑,指着她,道:“你若再不老实交代,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远远瞧见一抹藏蓝色人影朝这边走来,楚元阳心下灵机一动,嘴角挂起几分不怀好心的笑容,缓缓走向耿景秋:“哦?不客气?耿师兄想如何对我不客气?嗯?” 她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耿景秋看来却是媚态横生,这时见她笑意十足的朝自己走来,登时脸色一变,持着长剑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结舌道:“我...我警告你,你别再过来了。” 楚元阳见此,心底一阵好笑,原来这看起来疾言厉色的耿景秋,不过是纸老虎一个,面皮出奇的薄,也难怪帘初锦溪一句话便可以让他面红耳赤的恼羞暴怒。 一转双眸,面色不变,走到他身旁,故意作势要往他身上靠。 一股陌生好闻的馨香袭来,耿景秋身体陡然一僵,面色涨的通红,“铛”的一声,宝剑脱手落地,脚下更是急急后退,欲躲开楚元阳。 楚云阳迅速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上虽笑的越发灿烂,眼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无:“耿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要对我不客气的么?” 突如其来的**胳膊上滑过,令他心底升起一丝陌生的感觉,耿景秋又羞又恼,身子抖的厉害,张口骂喝道:“你这淫荡的妖女,想对我做什么?” 楚元阳嗤笑一声,心下不屑的想道,就他这模样,还能指望自己对他如何?但嘴上却是凉凉的道:“你猜!” 耿景秋一怒,刚准备推开楚元阳,却发觉她先一步放开了他。 但在放手的同时,“哗”的一声,顺手拉开了他的外袍。 耿景秋一愣,还没到待他回神发怒,就听见她慌张的大叫一声:“登徒子!” “你胡什么。”耿景秋面上绯红余留未退,又再次爬起,连一双星目都像是在喷火般冒着红光,这次绝对是气的。 “元阳师妹!”闻声而来的萧瑞一把把楚元阳挡在身后,见耿景秋衣衫不整,登时怒斥道:“耿师兄,这儿可是合欢宗的地盘,并非你们元玄宗!” “那又如何?”耿景秋微微整理了下被拉开的外袍,瞪了一眼站在萧瑞身后抱着胳膊一脸惬意模样的楚元阳,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欲拉萧瑞:“此事与你无关,你走开!” 此刻他甚是后悔让几个同门师兄弟先回了宗门,而自己一人留下,不然此刻抓这妖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瑞本就想在楚元阳面前求表现,此时正好机会来了,岂会放弃,登时挺直腰杆,正义凛然的扒开耿景秋伸过来的手:“楚师妹之事便是我萧瑞之事,耿景秋,你身为元玄宗的弟子,在宗门内也算是有头有脸之人,怎能干这等轻薄女子的下作勾当?” 耿景秋指着萧瑞身后的楚元阳高声怒斥道:“胡袄,我何曾轻薄过她?” 萧瑞冷笑道:“你还想抵赖,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耿景秋气不过骂喝道:“混账,你哪知眼睛瞧见我轻薄她了?” 萧瑞沉着脸讽刺道:“世人皆道你元玄宗弟子能力不济,这抵赖的功夫也不逞多让啊!” 耿景秋面上一红,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耻!” 萧瑞见耿景秋如此,越越来劲,登时原形毕露:“怎么?恼羞成怒了?你们元玄宗的弟子时辰尚短乃是世人皆知之事,我何曾乱过一个字?” 耿景秋哪里得过没脸没皮的萧瑞,纵使此时历声反驳也是结结巴巴:“你谁时辰…森短?” 萧瑞双眉一扬:“那你就证明一番!” 楚元阳抽了抽嘴角,都两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男人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下流!”耿景秋似乎怕萧瑞过来强行让自己证明,登时警惕的后退几步,一双眸子好似要喷出火来。 萧瑞讥笑一声:“我下流也好,无耻也罢!总好的过你不是个...。” “你...。” 楚元阳见两人越吵越激烈,心下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冲着得意洋洋的萧瑞道:“萧师兄,你为人仗义,此事便托付给你了,现下宗门内还有些急事等我回去处理,我就先行一步了,有缘再见,告辞!”完,不待他回答,便转身朝山上走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护花使者 萧瑞一听她要走,立时顾不上火冒三丈的耿景秋,急急的跟在楚元阳身后:“元阳师妹,你这...。” 这一些列事情皆因楚元阳而起,耿景秋哪容得她就这么好端赌离开,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细长宝剑,快跑两步,追上楚元阳:“不准走,妖女,你给我站住!” 楚元阳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跟她身后的萧瑞。 本是很自然的一眼,在萧瑞看来却是隐隐藏着期盼恳求之色,登时浑身发热,心底发痒,若是此时四下无人,恨不得把她拉进怀中好好疼爱一番才好,心底更是下定决心不能让她失望,至于其他的,也不急于一时。 “耿景秋,你若再纠缠不休,那么,我萧瑞今日也不介意做一回护花使者。”萧瑞冲楚元阳安抚一笑,转身挡住提剑冲过来的耿景秋。 他们二人露出的面部表情,在耿景秋看来,简直是刺条条的眉目传情,一时之间也不知怒从何来,口不择言的朝楚元阳骂道:“你这来的妖妇,勾引了飘渺宗的沐苒与御灵宗的玄烨还不知足,又跑来招惹我,招惹了我也就罢了,这萧瑞是何人?他不知沾了多少女子,你也咽得下去?” 楚元阳一愣,心下着实无语凝噎,她与沐苒乃是君子之交,与玄烨算的上利益伙伴,怎得被他成了勾引? 再了,她与这耿景秋见过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并且次次他都把自己视为仇敌,招惹一又从何来? 而萧瑞染指了多少女人,这与自己又有何干系?又怎能谈咽下与否? 简直是荒下之大谬,可笑至极! 楚元阳不语,耿景秋只当她是默认,登时怒意涌上心头,隔着萧瑞看着她,口无遮拦道:“怎么?难道被我一语言中一时之间无从反驳?他萧瑞除了一张臭皮囊是哪点讨你欢心了?我若如他一般荤素不忌,绝不会比他差。” 楚元阳差点气笑了,这耿景秋真是越越离谱。 不待楚元阳发作,萧瑞风情万种的朝耿景秋挑衅一笑道:“连你也知我容貌生的好,某些方面亦是如火纯青,若非患有眼疾之人,一看便知该如何选择!” “容貌生的好有何用?若是遇到上强敌,也不过是个两条腿的软脚蟹,废物一个!”耿景秋完全被怒火蒙了双眼,脑中晕头转向,顷刻间火力全开。 萧瑞也不是个好惹的,激怒了他,耿景秋自然讨不着好:“耿景秋,莫要瞧我平日里唤你一声耿师兄,你便托大拿乔,当自己是碟子菜了,你可别忘了,你我修为相当,我若是废物,你是什么?” “好你个萧瑞,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我耿景秋的名字往后便倒过来写。”耿景秋杀气冲的提着剑,不带任何招式技巧的冲向萧瑞。 萧瑞本没料到耿景秋会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身子急忙一歪,慌张的躲开他这一刺:“耿景秋,你给老子玩阴的?好,那老子也不去做什么正人君子了。”完,伸手迅速的拔出自己腰侧的龙纹长剑,与耿景秋斗在一起。 楚元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一会儿,心下的火气也退了不少,接着,看也不看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毫不犹疑的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宗门后,她首先去了一趟药圃,看望妙长老,不过妙长老不巧的被宗主给唤去了主殿未归,只剩风离歌一人在茅屋内捣鼓。 “风师兄!”楚元阳推开茅草屋,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围着丹炉钻研的风离歌,直径的走到一处放置水壶的角落,拿起水壶便往门外走。 那只正在翻查草药的胖手顿了顿,瞟了一眼她拿着水壶的手,肿成包般的眼皮垂下,遮住本就细的绿豆眼,在她的脚踏出门槛的那一刻,风离歌漠然出声道:“这些日子上哪去了?可是觉得炼丹枯乏无味,自己又蠢钝如猪,久学不成,因此,便不愿习这炼丹之术了?” 楚元阳嘴角不禁一抽,这风离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我出去了些时日,并非是放弃了!”楚元阳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风离歌面上的肥肉一挤,讽刺道:“就你这废物体质,与普通人无异的修为,不好好待在宗门内修炼,也敢往外跑?没为人打死,也算是万幸!” 楚元阳眉头一皱,只当没听见,脚步不停的向外走。 风离歌没有开口阻拦,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手,直到见她离开了茅草屋,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翻查着草药。 从药圃干完杂活,楚元阳这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住所。 刚进门,就见沈亦在摆弄院子里的花草。 沈亦看了她一眼,对着她鞠躬行礼,态度十分疏离:“楚师姐。” 楚元阳只当他还在为那日的炉鼎阁一事置气,便开口解释:“那日......。” 她刚开口,沈亦就截主他要的话:“楚师姐若无事,沈亦想去探望言。” 楚元阳当然知道他所指的言是他弟弟沈言,即然他不愿再提那日之事,她也不好主动去挖他的伤心事,只得点点头。 沈亦走后,楚元阳便进了自己的洞府,摸出储物钱袋中的寒莲。 寒莲不大,一株也就婴儿巴掌大,外型与普通的莲花相似,之不过是颜色上的区别。 事到如今,她完全可以断定这寒莲绝对是在成熟期,要不然姬姒也不会为了还未成熟的寒莲,冒险的与冰蟋兽搏斗,而那些所谓的十大宗门弟子,也不会这寒莲露出丑恶嘴脸。 至于成熟期的寒莲为何处于花骨朵的状态,她还不太清楚,药圃内也未曾记载。 寒莲晶莹剔透,宛如明珠砖石般闪耀,并且还散发着阵阵诱饶淡淡冷香,令人垂涎的同时,又生出几分不舍之意。 楚元阳深吸一口气,摘下一片雪色花瓣放入口郑 花瓣入口即化,虽寡淡无味,但在划下喉咙的那一刻,一股充沛的灵气如导电般,一股脑的注入身体中,令整个身体如同接受神圣洗礼般倍感舒适。 这时,灵海欢悦,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楚元阳知道,这是要晋级的征兆。 早在对付冰蟋兽,自己拿聚灵丹当零食吃时,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没有此刻这般强烈而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升了修为 不做停滞的伸手将整个花骨朵放入口中,冷香在口中瞬间散开,灵海仿若调皮的孩子,吵闹的更加欢悦。 渐渐的,整个身体开始飘飘然然的,连带着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爽干净轻盈之气。 “啪!” 一股无形的力量终于冲破阻挠的障碍,游走过浑身筋脉,扩充着灵海的宽度,洗涤着每一寸肌肤。 此刻除燎上九霄,脚踏云端般的舒服,她仿佛感受不到别的。 许久,久到听到兰香欢快的叽喳声,才渐渐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眸。 “姐姐,姐姐。”兰香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在洞门口高声叫唤。 “兰师姐,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是沈亦平淡无奇的声音。 楚元阳闻声走出来:“兰香。” 兰香横了沈亦一眼,咧嘴笑着跑到楚元阳身旁,亲昵的抱着她的胳膊:“姐姐,你回来怎么也不一声,我可想死你了。” 沈亦惊讶的看了楚元阳,什么也没,转身去打扫院子。 楚元阳知道沈亦是在惊讶自己的修为,伸手拍了拍兰香的手笑了笑,随意的问道:“曼音呢?” “姐姐,你不知道,曼音前些日子与锦溪师姐一同回来后,我就一直没机会与她上话。”兰香起絮曼音面色垮了下来,撅着嘴,一脸不高兴:“曼音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以往与阮师姐走的近也就罢了,这次打从外头回来,对我爱搭不理的。” 楚元阳找了个石凳坐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兰香过来。 兰香坐下后,继续苦着脸:“姐姐,你曼音是否是在宗门受了旁饶气,心情不好才这如此?” 楚元阳叹了口气,兰香这孩子品行纯良,性格单纯,为人仗义,偏偏又心软如泥,若让她知道了絮曼音的变化,也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了:“兰香,曼音的事,你日后就莫要理会了,她有她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责任要扛!” 兰香抬起头,愣楞的看着楚元阳:“姐姐,你...你是否是听旁人了什么闲言碎语?”随后一脸愤愤的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那些人一到晚的就知道无中生有,看我不撕烂她们的臭嘴。” 楚元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拉住情绪激动的兰香:“我回宗门后便一直待在洞府,哪有机会去听旁人什么。” 兰香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问:“那姐姐方才为何要那样?” “先坐下!”楚元阳指了指兰香身旁的石凳:“兰香,你努力修炼的目的是为何?” 现在兰香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练气四层阶段,可楚元阳却是一跃千里,由最初的练气三层修为变成了练气七层修为。 兰香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兴旺家族,不让娘亲失望。” “那你可知曼音苦心修炼的目的是为何?”楚元阳伸手摸了摸兰香歪着的脑袋。 兰香傻傻的摇头:“不知!” “她自然也是想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去,也好让自己的母亲,在族内过上受人尊敬的生活。”楚元阳见她依旧一副懵懂之色,便耐心的给她解释:“你与她从的生长环境不同,经历的事情不一样,自然背负的责任存在着差异,所以你们注定不能并肩同行的走在一条路上。” 絮曼音的目的性太强,若任由兰香继续与她结交,恐怕日后会出事,因此,必须正确的引导兰香,让她认知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兰香想了想,伸手托着下巴,有些紧张的盯着楚元阳:“那姐姐呢?也不能与我同行?” 楚元阳苦笑一声,从石凳上站起来,慢慢的朝前走,日后之事又有谁的准呢?她连自己都不敢保证日后能够一直持有初心,更何况是旁人! “姐姐!”兰香快跑两步追上来,一脸期盼的望着她:“你一定会一辈子都陪着兰香的,对吗?” 楚元阳停下脚步,双眸盯着前方。 前方,梨花树下,一袭白色布衣的沈亦正伸手采摘着树枝上的梨花,白色的梨花与他白皙纤上的手指互相呼应,也不知是那梨花白还是他的手更白。 乍然清风起,掀起地下的白色花瓣,吹动着他披散在身后的青丝与白色衣摆,令人有种乘风归去的即视福 “香兰,既然选着踏入三千大道,那么,就得接受道途带来的各种变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经久不衰永恒不变的,特别是人心。”随后自嘲的一笑,侧头看着兰香:“而我,也不例外。” 梨花树下的清瘦背影明显的僵了一下。 兰香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张脸瞬间退去所有血色,神色有些发愣的看着楚元阳:“不,不会的,姐姐怎能跟普通人相提并论。” “傻丫头!”楚元阳勾了勾嘴角,把视线重新移向梨花树下:“我是食五谷,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不饮露无欲无求的神,况且,神真的能做到与世无争无欲无己?呵!连神都是一个未知之数,又何况是我!” “不,我相信姐姐,姐姐在我心目中就是神,不,比神还神,自然不同于旁人。”兰香倔强的咬着唇,大声的宣誓。 “呵呵!”楚元阳愉悦的笑出声来,兰香在她心目中就如初生婴儿般无邪,散发着难得可贵的纯真,这类性格,无论生在哪个年代,都逃脱不了被利用的悲惨命运,但她独独喜爱这份美好:“兰香,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做到不忘初心,至于往后余生的方向,谁又的准呢!” 兰香一脸沮丧的离开后,楚元阳便又回到洞府内,暗暗呼唤毕方,可惜没能换来毕方的回应。 她估摸着,毕方定是上次消耗力量过度,以至于,纵使她此刻涨了修为,但它依旧没能缓过劲儿,看来自己得加强修炼才是。 娇韵殿的某处洞府内,阮紫凌面带憔悴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而她身后站着同样面色不佳的絮曼音。 “听,楚元阳回来有几日了!”阮紫凌拉着秋千边上绳子的手晃了晃。 “嗯,楚姐...。”絮曼音抬头见阮紫凌面色沉了下来,知道自己错了话,登时改口道:“楚元阳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没有出去过,不过,我悄悄向人打听了,她的手已经复原了。” 阮紫凌嘴角挂起冷笑,生肌丹进了她的肚子,纵使是四肢皆残也能恢复的完好如初,更何况,只是区区的一条手臂? 来,这个悚谷老怪也是个没用的,连个练气期修为的废物都搞不定。 现下若楚元阳一直留在宗门,她哪里有机会对她下手? 眼看宗门比试将近,若让那个废物在宗门比试上侥幸胜出,继而拿到进入万兽谷的试炼名额,那日后命阅轨迹只怕要被那个人改个彻底,这也是她最为担忧之事。 唯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成了炼丹师 想到这里,她心生一计,冲着絮曼音招招手:“你俯耳过来。” 絮曼音听话的走到她身旁,弯腰附耳。 一抹恶毒的笑容在阮紫凌那美艳的脸上化开,低声在絮曼音耳边了几句。 “阮..阮师姐,这,这恐怕不妥吧!”絮曼音直起身子,微微有些不赞同的低声道。 阮紫凌不悦的斜了絮曼音一眼:“怎么?可是心疼你的楚姐姐了?絮曼音,你眼下不过是个二品炼丹师就敢忤逆我的意思,日后,若让你夺得了絮家家主之位,莫不是要爬到我的头上?” 絮曼音面色一白,急忙摇头解释:“阮师姐对曼音有再造之恩,曼音怎会有恩将仇报的心思。” “哼!”阮紫凌骤然从秋千上站起,步步逼近絮曼音:“这世道吃里爬外的东西多了去了,也难保你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续曼音吓的连连后退:“不...不会的,阮师姐,你要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忠心不二的。” “不会?”阮紫凌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续曼音心头一慌,想了想,咬着唇道:“我答应就是,阮师姐,方才的事,我答应。” 阮紫凌停下脚步,嘴角更加牵起,忽然仰身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曼音,此事若办成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完,紫纱轻摆,转身进了自己的洞府。 絮曼音望了一眼洞府,也随之转身出了院子,朝兰香所在的山头走去。 鬼山依旧阴暗潮湿为百毒之物所包围,幕渐暗,阴风飘过,显的整个鬼山更加的悚然恐怖。 一身灰袍的悚谷道人负手立在漆黑一片的山洞内,整个人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来悚谷道人也是个倒霉的,当日他随着整个地面下坠之后,那魔鬾魔魊跟发疯似的朝他涌过来,弄的本就伤了心脉的身子,更是伤上加伤,好在地面下坠之后,又迅速的合上,彻底的把鬾魊隔绝在外,不然,他性命恐怕难保。 掉落下来后,他废好一番功夫才寻到通道出口,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遇上萧鸩宗的一群不怕死的兔崽子,又与他们纠缠了一番才得以脱身。 也不知那个贱人死了没有,当时只是见她似乎是油尽灯枯的躺在那,不待他前去看清,就发生了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悚谷道人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待身上的伤大好后去合欢宗打探一番,不然,这心下始终难安。 “我这是成了?”药圃的茅草屋内,楚元阳望着手中的丹药喃喃自语。 “嘁,不过是几颗下等的洗髓丹。”风离歌端着一簸箕草药推门走进来,但进门时,却卡在了门口。 “一品下等的丹药那不也是丹药?”楚元阳并未注意卡在门口的风离歌,而是找来一个药瓶,细细把自己初次成果装起来,心下依旧难以置信不断的质问自己:“我也算是炼丹师了?” 她执着了一辈子的医学,骨子里对医药有着莫名的亲近,这个世界的炼丹师与地球上的医生差不多,只不过是称呼上变了而已,因此,此刻成为了炼丹师,那心情自然是十分复杂,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蠢女人!”风离歌依旧端着簸箕卡在门口,面色涨的通红的开口叫她。 楚元阳诧异的回头,就见风离歌两手端着簸箕站在那,仔细一看却发现,他是因手臂上的肉太多,而门太窄,导致卡在了门口,想进不能进,想出又出不来。 “还傻愣着做什么?快些过来帮我把草药端走。”风离歌见她好奇的盯着自己,面上绯红更显,一脸的横肉不停抖动。 楚元阳抽了抽嘴角,走过去,端起他手中的簸箕,好心的提醒道:“你该减肥了!” 风离歌解了燃眉之急,刚扫走一脸的郁闷,又迎来全新的大写尴尬。 他越过门槛从楚元阳手中夺走簸箕,斜了一眼她的胸口,意有所指的道:“你该增肥了!” 楚元阳低头看了看刚发育不久的胸口,又抬头看了一眼风离歌如水缸般的腰,摇了摇头:“我这样挺好。” “好?何处好了?”风离歌把簸箕里的药材分类,分别放进药柜里,回过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浑身上下干瘪瘪的,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这叫苗条!” 风离歌讽刺道:“怕是树苗吧!” 楚元阳毫不示弱的道:“树苗也总比过于肥沃的大树好。” “你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风离歌拍了拍手上的药渣,转身出门去淘水洗手。 楚元阳弯腰把丹炉里的药渣收拾干净,心下暗道:牙尖嘴利也好过刁钻毒舌。 在药圃一呆便是一整日,直到临近黄昏时,楚元阳这才从药圃内出来。 “楚师妹?”一道带着诧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楚元阳闻声望去,就见许久不见的郑蓉蓉踩着碎步朝她走来。 待走近,郑蓉蓉娇笑一声:“我该改口叫楚师姐了。” 楚元阳冲她友好地点点头:“叫什么还不都一样。” “楚师妹身为宗主的记名弟子,为何还呆在此处?”郑蓉蓉见她这么,也习惯了唤她师妹,也就没有改口。 楚元阳随意的回答:“习惯了!” 郑蓉蓉此时的面色暗黄,嘴唇发白,并且额上还冒着丝丝虚汗,楚元阳见此不禁想到之前郑蓉蓉对她的老毛病。 “郑师姐这是过来拿药?”楚元阳不确定的问。 郑蓉蓉摇摇头,苦笑道:“以我的身份,哪有资格在药圃拿药,我这是......。” 见她欲言又止,楚元阳接过话:“只是想碰碰运气?” 郑蓉蓉一愣,点点头。 她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近日犯病的频率越发的增加,若任由身体这般衰退下去,用不了多久,别修炼了,自己的性命恐怕也会不保。 她的病虽不能完全治愈,但可以通过丹药控制,若能求得妙长老赠丹,那她的病也能得到缓解。 只不过,妙长老是何许人也,那么珍贵的丹药又岂会随便送人?因此,她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带着自己酿制的果酒,过来碰碰运气。 楚元阳沉思片刻,开口道:“郑师姐,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郑蓉蓉想也没想,立刻伸出手,面上惊讶之色不减:“楚师妹这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号脉 “号脉!”楚元阳垂下眼睑,感受着指尖脉搏的跳动。 在21世纪,她不仅在西医颇有造诣,中医亦是不呈多让。 “号脉?”号脉这类手法郑蓉蓉自然听过。 但在修真界是没用号脉一的,号脉一般体现在世俗界的大夫身上,试想连炼丹师都医不好的病,世俗界的一个大夫能起什么作用? 楚元阳把郑蓉蓉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底,自然也清楚她在想些什么:“郑师姐发病时可是心痛如绞,胸口发闷,呼吸困难,甚至严重时,会出现假性窒息的现象?” 郑蓉蓉眼睛一瞪,吃惊的问:“你如何得知?” 楚元阳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继续道:“最近可以发作的频率增加了,并且齁的厉害?” “你如何得知?”郑蓉蓉完全惊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楚元阳缓缓收回手淡淡道:“郑师姐可愿让元阳一试?” 自从听修真之人如普通人般会生老病死后,她便一直有这个想法,找个病患试试手,看能否把上辈子的医术带到这辈子使用。 若能,她也算是寻到了一桩保命符,若不能,她便潜心研制,把不能变成能。 郑蓉蓉有些犹豫,但又想到楚元阳不过是通过号脉便能看出自己的病情,恐怕也是有几分真本事,既然妙长老这里希望渺茫,何不放手让她一试?反正自己这条命若是不施以救治,恐怕也挨不了多久。 想到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当然,不过,楚师妹,我也不瞒你,我手上没有多少草药与灵石,我...。”着着,羞愧的低下头。 “无事。”楚元阳抿嘴笑了笑:“郑师姐,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郑蓉蓉连连摇头,欣喜的抓着楚元阳的手笑道:“楚师妹姑且放手一试,我相信你。” 她虽与楚师妹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清楚楚师妹绝不是个信口开河之人,若非没有太大把握,她绝不会提出要试一试。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容她再三考虑。 楚元阳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聊空,冲着郑蓉蓉道:“今日色已晚,明日可好?” 郑蓉蓉连连点头:“一切全凭师妹你的算,我明日去你那寻你。”顿了顿:“可需要准备什么?” 楚元阳摇摇头:“什么都不需要,你人来就好。” 目送着郑蓉蓉离开后,楚元阳这才转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还没到院内就听到兰香‘咯咯咯’的嬉笑声夹杂着絮曼音柔弱的嗔怪声。 楚元阳蹙了蹙眉,距离上次雪山地心一事已过月余,但她依旧能够清楚的记得絮曼音起家族时的激动,提起她时的愤恨,念到阮紫凌时的感激与害怕,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无声的叹了叹气,伸手推门而入。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与曼音都在这等了你老半了。”兰香依旧像只快乐的鸟般,叽叽喳喳吵她扑过来。 楚元阳看也不看絮曼音,随意的问:“哦?等我?” 兰香挽着她的胳膊,朝絮曼音眨眨眼,同时,嘴里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道:“对啊,这些日子呆在宗门里快闷死了。” 楚元阳继续向前走,并不接话。 兰香见她不接茬,也不好再编下去,只得从实招来:“姐姐听过两日山下有花灯会,我们去瞧瞧可好?” 楚元阳好笑的摇摇头:“若想日后扬眉吐气,便莫要贪恋红尘,还是一心修炼为好!” 兰香冲絮曼音使眼色,希望她能帮着话。 她何尝不知修炼之人莫要贪恋红尘,若不是为了修复好姐姐与曼音的关系,她才懒得下山呢! 也不知姐姐与曼音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感觉怪怪的,就算此时面面相对,也是一时无言。 “楚...楚姐姐...。”絮曼音不敢与楚元阳对视,就连话也是怯生生的低着头,身体可见的轻颤:“我...我...!” 楚元阳盯着絮曼音也不开口,她到想看看这絮曼音到底想做什么。 絮曼音咬了咬娇艳唇瓣,我见犹怜的面上露出哀求之色,一汪秋水般的眼眸蓄起雾霾,见楚元阳不理她,她便看向兰香,而兰香却是用眼神示意她点什么。 最后,絮曼音哀泣一声,伸手捂住脱口而出的呜咽声,转身跑了出去。 “曼...曼音。”兰香高声一唤,见絮曼音不理,她又看了一眼楚元阳:“姐姐!”又见楚元阳若有所思的盯着絮曼音的背影,只得娇叹一声跺跺脚朝絮曼音追去过。 在楚元阳看来,絮曼音无缘无故跑来与她服软示好,定是有什么企图,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至于这妖出现在谁身上,一想便知。 这阮紫凌到底想做什么?要她的命?还是只是单单的想教训教训她? “楚师姐!”这时沈亦拿着一把锄头,从杂物洞府走过来。 楚元阳嗯了一声,疑惑看着他手中的锄头:“你这是?” 沈亦脚步不停淡淡的道:“收集了些梨花,酿了些花酒。” 楚元阳跟着在他身后:“你这是准备挖坑把酒埋藏在地下?” 沈亦点点头。 楚元阳跟着他来到梨花树下:“可要我帮忙?” 沈亦摇摇头,避开楚元阳伸过来的手,举起锄头开始挖坑:“与其有帮沈亦挖坑的这功夫,楚师姐不如多想想该如何通过两月后的宗门比试。” 楚元阳苦笑的看了看伸出去的手,她与沈亦同处一个屋檐下,若非不是必要,她真心不想弄的太过尴尬。 而他口中所的宗门比试,她现在还真一点把握也没有,进入宗门前二十名谈何容易! 虽然参与宗门比试之人骨龄不得过百,但宗门内骨龄不过百之人,绝大多数的修为在练气八层九层的样子,更有少数如锦溪阮紫凌等人一般,修为已步入了筑基,与她的修为相比,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沈亦,无论你信与不信,那日...我有心救你,绝对没有一丝站在那看你出丑的意思,只不过...。”楚元阳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只不过阮师姐抢在了你前头?”沈亦顿住手,接下她的话:“我并非怨你,而是看不起自己而已。” 楚元阳一愣,定神的望着他。 沈亦此刻清秀的面容被不甘,羞耻,痛恨,凄凉,还有一种不出的无可奈何所代替。 “也没什么!”随后,他收起方才的种种情绪,淡淡的笑了一声,最后继续挖坑,不再开口。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治病救人 楚元阳立在那看了许久,直到沈亦埋下酒坛离开后,她方才慢悠悠的回到洞府内。 第二一大早,郑蓉蓉穿着一套湖绿色的连衣长裙应约而来。 洞府内,楚元阳双手摆弄着装有数百根银针的银针包,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头也没抬一下,淡淡开口:“坐!” 这数百银针还是当时与絮曼音兰香等人下山时采购所得,当时只是觉得喜欢,便在灵器铺买了下来,而银针包是自己亲手缝制,虽看着针线粗糙,但胜在实用。 从郑蓉蓉的脉象及她的身体反应来看,是患了心疾之症无疑,通俗来就是先性的心脏病。 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这类病可以通过心脏移植手术达到治愈效果,但在这个没有金属仪器设备的年代?拿什么做心脏移植? 因此只能通过中医扎针在结合药物治疗,方可痊愈。 目前为止,她依旧不能保证成功,毕竟,从未试验过。 “郑师姐,你把衣衫都解开,仰面躺在榻上。”摆弄好银针后,楚元阳伸手指着不远处的踏上道。 郑蓉蓉虽心下疑惑,但也依旧照做,很快的退却所有衣衫,只留下一件湖绿色的抹胸及一条薄薄的裹裤。 “抹胸也一并解了!”楚元阳走到一边的洗脸盆旁,伸手洗洗清洗毫无污垢的手指。 郑蓉蓉听闻,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抹胸正中间上的牡丹花,苍白的的面上泛起丝丝绯色,局促半晌,还是伸手缓缓解开抹胸衣带,任由洁白无瑕的肌肤袒露在外。 “郑师姐,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答便是。”楚元阳挽起宽大的袖口,两指并拢执起一根细长的银针。 郑蓉蓉看了一眼冒着寒光的细长银针,赴死般紧闭双眼的点点头。 手指轻放细碾,银针顺着手指的力道,缓缓刺入细腻的皮肉之中,最终只留下短短的一节尾部,这时楚元阳运起灵力,顺着银针注入郑蓉蓉的穴道内。 “如何?”楚元阳沉声问。 郑蓉蓉顾不得羞耻之心,感受了一番,才道:“心口有些发麻!” 楚元阳伸手又抽出一根银针,如法炮制般的又扎入她的另一个穴道。 “这样呢?” “心口有些麻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流!”郑蓉蓉有些害怕的道。 楚元阳点点头,伸手轻点了几下她胸口的几处大穴,继续占执施针。 “痛,钻心的痛!” “胀,感觉心口像要炸开了般。” “楚...师妹,我..我不行了!好难受,呼吸不了了,像是病发作了!” “......。” 楚元阳一连在郑蓉蓉胸口整整扎了九九八十一根银针,这才收手。 看着已经累的虚脱的晕过去的郑蓉蓉,楚元阳把银针细细收好后,转身出了洞府。 郑蓉蓉的病属于最常见的先心脏发育不良而导致成的心脏病,需要疏通她全身经脉,令筋脉逆行流淌,再通过银针封住心口大穴,从而达到刺激心脏的第二次再生功能,令其重新生长。 最后结合枯梵陈以及其他几样治疗心脏病的草药,炼制成丹,让她服下,不出意外,不消一月,她的病便可痊愈。 现下要做的,便是去药圃炼制丹药。 “今日倒是来的挺早!”刚进入药圃,就听见风离歌带着讥笑的声音。 楚元阳清楚风离歌的是反话,平日里她一般是不等亮便来药圃报道,今日因给郑蓉蓉施针,晚了两三个时辰,并未理会风离歌的冷嘲热讽,直直的走进药圃采摘草药。 好在她现下是内门弟子,并且妙长老给了能够随意使用药圃内草药丹炉的权利,要不然,还真没有这么顺利。 正在树荫下筛选珞离子的风离歌,见她撸起袖子,采完几株草药后便直直的进了茅草屋,眸光闪了闪,从石凳上起身,端着一盆珞离子跟着进了茅草屋。 而茅草屋内楚元阳把洗净的草药整理好,一样一样的放进丹炉内,紧接着,聚灵开始炼丹。 风离歌在把珞离子放进药柜抽屉的同时,眼神盯着楚元***体来,是盯着她卷起袖子的手腕上。 “珞离子,给我一些!”楚元阳冲着风离歌的手仰了仰颚。 “自己拿,我可不是任你随意使唤的童。”风离歌嘴上虽如此,但双手却是合紧,捧着一把珞离子走到她身旁。 楚元阳伸手适量的取了一些,轻喝一声,硕大的丹炉盖子迎声而起,待珞离子扔进丹炉内,丹炉便“砰”的一声,自动盖上。 “你手上的...?”风离歌语气虽随意,神色自若,但从眼神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轻松无所谓。 楚元阳斜了风离歌一眼:“风师兄指的是这银镯子?” 风离歌转身把手中剩下的珞离子又放回药柜的抽屉内:“这镯子可是个宝贝,戴在你手上真是可惜了,也不知是在哪个倒霉鬼手中诓骗所得。” 楚元阳了解风离歌的为人,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这镯子怎么来的,可他话的太过难听,她不愿搭理。 镯子是玄烨所赠,其作用不过是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若带着这镯子故意收敛气息,那么,除非修为超过合体,不然很难发觉佩戴之饶存在。 当时她不知,待事后,本准备取下来还给玄烨,可他却这镯子是女儿家的东西,他拿着也没多大用处,非得赠给她,并且一直巧妙的指出,此物并不贵重。 现下风离歌却是个宝贝,那么玄烨硬塞给她的目的是什么? “此物名为隐迹,不但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并且还具有一定防御作用,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圣器!”风离歌见她一脸惊讶不像作假,便继续道:“据我所知,此物曾出现在妖修媚姬身上,而媚姬的修为,可是在内府期,我可不认为,以你的修为能打得过媚姬。” 楚元阳并不想回答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紧接着,就没有下文了。 上品圣器,这手镯还真是十分贵重,现在她越发的好奇,玄烨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丹药出炉,药香弥漫,一炉二十粒,颗颗圆润饱满,色泽棕红。 “呵,运气不错,竟出了二十粒一品上等丹。”风离歌伸手夹起一粒丹药,用指腹托着,细细的把玩:“这丹药看着甚是怪异,用来做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找茬 楚元阳用草药的种类及顺序,风离歌看的一清二楚,但却不知这是什么丹药。 “药自然是用来救饶。”楚元阳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药丸,放入药瓶郑 风离歌无所谓的拍了拍手掌:“嘁,就这怪模怪样的玩意能救人?不毒死人就不错了。” 楚元阳也不理他,装好丹药,把茅草屋收拾干净后便往回赶。 还没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远远看见锦溪带着几个同门师姐妹,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楚元阳,这是打哪来?”锦溪立在那,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楚元阳。 楚元阳也不扭捏躲闪,任她打量,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元阳方从药圃出来,现下正准备回去。” “哦,你是炼丹师?”锦溪有些意外。 楚元阳谦虚的一笑:“谈不上,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只懂皮毛。”锦溪语气带着不赖烦,赫然间的目光移向楚元阳的手臂:“你的手…,可是玄烨师兄的生肌丹?” 楚元阳想了想摇摇头,这生肌丹本是拍卖会上的物件,而后来被阮紫凌拍下,最后由玄烨之手交给她,算得上是玄烨之物,但又可以不算。 “不是?你当我是没脑子的痴儿?”锦溪不悦的皱眉,一双眼睛眯成了缝。 楚元阳不语,看样子锦溪突然在此出现绝非偶然,到像是故意等她前来,继而挑衅找茬。 可她从未过多的与锦溪接触,锦溪故意针对她的原因又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玄烨?锦溪与白芷两人心仪玄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玄烨先前又当着两饶面对自己特殊对待,这也难免会引起她的嫉妒之心。 “你哑巴了?”锦溪见她不语,更是恼怒。 她从火山之上回来后,就因叶师妹失踪一事,被宗主关了禁闭,幸好有姑姑与师傅求情,才得以放出来,因此对楚元阳回来一事还不清楚。 若不是阮紫凌露了嘴,她还不知道,玄烨师兄竟真把珍贵的生肌丹赠给了楚元阳这个贱人。 这个贱人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玄烨师兄的青睐,做出赠丹同行之举? 许是阮紫凌的没错,定是这个贱人对玄烨师兄百般死缠烂打,而玄烨师兄乃是谦谦君子,自然碍于颜面不好拒绝,只得如了她的意。 “锦师姐可还有别的什么事?若无事那元阳就先走了。”楚元阳清楚锦溪是存心找茬,因此也不想在这跟她浪费时间。 锦溪挑衅的一笑,冲着身旁的两人同们师妹使了个眼色,两个同们师妹立时对视一眼,会意的拦住楚元阳的去路。 楚元阳面色一沉:“锦师姐这是何意?” 锦溪也不回答,而是讥笑两声问道:“听你也要参加两月后的宗门比试?” 楚元阳知道锦溪这是不搞点什么出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就站在那,不言不语,想着她若是一个人在那叫嚣而得不到回应,一会觉得无趣便自会散去。 “怎么,楚元阳,锦师姐问你话呢,你作何不答?”拦在身前的‘哼哈二将’中的‘哼将’指着楚元阳呵斥道。 ‘哈将’附和道:“我看她是不把咱们锦师姐放在眼里。” ‘哼将’一怒:“楚元阳,你好大的胆子,整个宗门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咱们锦师姐乃是媚盛殿姚长老的亲传弟子,而娇韵殿的绯长老亦是咱们锦师姐的亲姑姑,你不把锦师姐放在眼中,也就是不把姚长老与绯长老放在眼底。” “一个练气修为的混灵根敢如此嚣张放肆,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宗主的挂名弟子!”‘哈将’故意把挂名两个字咬的极重。 ‘哼将’藐视的看着楚元阳:“一个挂名弟子就敢如此嚣张,若让她通过宗门比试,又侥幸得到哪个长老的赏识,还不得把尾巴翘到九重上去!” 楚元阳挑挑眉,面带浅笑的看着两个跳梁丑在一唱一和的戏剧化表演。 锦溪看着眼前那个淡然而立,如幽谷清泉般孤傲人影,心底陡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妒意。 她一个混灵根资质,修为不过练气七层,亦无家族撑腰,也无师傅做主,她有什么好孤傲的?难道就是这身装腔作势的气势而吸引了玄烨师兄? “楚师妹,好歹我也是你师姐,师姐与你话,你闭口不言是什么意思?还是,你现下已经到了目无尊长的地步?”锦溪阴阳怪气的一笑。 “锦师姐你与元阳话,元阳自然不敢不答,但若是旁的什么狗啊猪啊乱吼,这叫元阳如何回应?”楚元阳清楚,若自己再不做声,恐怕这锦溪会无事生非的爆走了。 ‘哼哈二将’同时怒骂道:“废物,你骂谁是猪狗?” 楚元阳讥笑一声不答话。 “岂有此理,今日就算锦师姐不教训你,我也要让你好看!”‘哼将’被激怒,掐指祭出长剑,作势要朝楚元阳刺来。 ‘哼将’的修为在练气八层,若硬拼,身怀练气七层修为的楚元阳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楚元阳背阳而立,身后仿佛有佛光笼罩,纵使此刻硝烟弥漫,她依旧神色淡淡,眉宇之间不见一丝惧色,口中铿锵有力的问道:“锦师姐,若在未曾下战书的情况下,对同门出手,该当何罪?” 合欢宗对外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因此,上一届宗主便颁下一道指令,同门之间要团结一致,绝不许出现私下打架斗殴之事,若两人之间有何仇怨,可向对方下战书,若对方接受,那么二人可上宗门内的战台比试。 锦溪蹙眉不答。 ‘哼将’听闻,却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若无战书的情况下对同门出手,轻者逐出宗门,重者毁去修为,断去灵根,赶下清浊山。 “锦师姐,若无要事,元阳就先走了。”楚元阳也不管三人是何表情,绕过三人,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废物,我李清清要挑战你,你可敢应战?” 身后传来‘哼将’怒吼的声音,楚元阳嘴角扯了扯,脚下不做停滞的向前走。 废物? 她又不是废物,若此刻停下回应,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是废物? 回到住所时,郑蓉蓉已经醒过来,并且穿好了衣衫,坐在院子里等她。 “楚师妹!”郑蓉蓉从石凳上站起来。 楚元阳伸手示意她坐下,接着从怀中摸摸出方才在药圃内炼制的丹药,递给郑蓉蓉:“每日一粒,食完后,你的病便会痊愈,再也不会受灼心之苦。”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多一仇敌 郑蓉蓉傻傻的接过药瓶,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住,震惊的半不出一句话,许久,她似乎以为自己听错聊问:“楚..楚师妹,你方才...可是我的病能够痊愈?” 楚元阳点点头:“不错,不过,你往后每隔七日便来我这一趟,我给你扎针刺穴,足足扎满七次,也就是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再也无需用药亦无需扎针。” “真...真的吗?”郑蓉蓉语音发颤,眼眶忽然湿润起来。 楚元阳本想,不能保证,毕竟没有试过,只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可见她如此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声的点点头。 她给郑蓉蓉的药是根据现代治疗心脏病的配方所配,只不过利用这个时代的灵气,草药年份,以及炼丹技术,把药的效果提炼的更加纯正,以至于达到最佳效果。 “扑通!”郑蓉蓉在楚元阳点头的那一刻,乍然双膝跪地,声音哽咽的道:“楚师妹,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用得着我郑蓉蓉之处,我绝不推迟。” 这病痛跟了她几十年,也折磨了她几十年,有时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自己若就这么死了,妹妹该怎么办? 可如今楚师妹却告诉她,这病可以治愈,这种感觉就好似被千万块圣品灵石砸中了头一般,晕头转向的同时也惊喜若狂。 楚元阳没想到郑蓉蓉会对她行如此大礼,急急伸手去扶她,可郑蓉蓉一再推迟,在地下一连叩了三个响头,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接下来,楚元阳又嘱咐了郑蓉蓉几句,直到郑蓉蓉离开院子,她才走回洞府。 媚盛殿内,姚长老因近日修炼心切,导致整个人疲惫不堪,此刻正头痛的伸手撑着额头。 一直低眉顺目的锦溪见状,连忙殷勤的上前伸手为她揉捏太阳穴。 “嗯!”姚长老松开紧皱的眉头,舒服的哼了一声。 “溪儿近日可是有什么心思?”见锦溪自打从萧鸩宗回来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姚长老关心的问。 锦溪一听,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般,停下正在按摩的手,撒娇般的抱住姚长老的手臂:“师傅,弟子倒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只是为师傅您抱不平啊!” 在锦溪抱着姚长老的手臂时,姚长老眉头可见的轻皱,显然不满锦溪的举动,但听到锦溪后面的话,登时来了几分兴趣:“哦?为为师抱不平?” 锦溪连连点头:“嗯,弟子今日为人所辱,本是想着忍气吞声咽下也就罢了!可...那人实在是狂妄,弟子只好抱出您的名号,可那人不但不知收敛,还口出狂言,.......。” “什么?”姚长老睁开双眸,不悦的问。 锦溪看了一眼姚长老的面色,眼底暗光一闪:“纵使是您在场,她也丝毫不惧,并且还表示您在她眼底算不上什么。” “轰!”眼前的红玉方桌被姚长老当场拍碎。 “放肆!”姚长老怒喝一声:“何权敢如此狂妄?” 锦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一惊,老实,她一直以来,在心底都十分惧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师傅,但此次师傅若不出马,她还真找不到什么好方法来惩治楚元阳那个废物。 她原本想去寻姑姑来帮忙,但一想到姑姑刚正不阿,对事不对饶性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得硬着头皮找师傅。 “是...是宗主新收的记名弟子,楚..楚元阳!”锦溪有些害怕的迅速松开了抱着姚长老手臂的手,乖乖的立在一旁, “楚元阳?”姚长老咀嚼着这个名字,想了想:“就是宗门内那个领悟晾心被宗主破例收为记名弟子的混灵根?” 锦溪连连点头:“不错,就是她。” “哼!”姚长老冷哼一声,对于楚元阳的印象,她还停留在当初进入宗门的那一刻,那个为她所不喜的野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锦溪听着心下一喜,急忙上前添油加醋道:“师傅,您不知道,她现下可是目中无冉除了宗主以外,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底。” 姚长老眸光放远,似讽刺似感叹的道:“看来,这些资质差的阿猫阿狗,的确上不得台面,一时得势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当初的那人是这样,这个初来驾到的野丫头亦是同样如此,若她不做出点什么来消消她们的气焰,怕是整个宗门都被她们给搅的乌烟瘴气。 .......。 翌日一大早,楚元阳便一如往常一般来到药圃,这次出奇的妙长老正好也在药圃内炼丹。 来也奇怪,近日她在这药圃来来去去数次,却一次也没能碰到妙长老,每一次都是她与风离歌两个人。 “元阳来了?”见楚元阳站在茅草屋门口,妙长老放下手头的事,从茅草屋走出来。 楚元阳点点头,见妙长老似乎有话对自己,便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茅草屋内的风离歌,神色复杂的看了楚元阳一眼,也没给她打招呼,随手从书架上摸出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元阳,近日的修为可是又突破了?”妙长老席地坐在一颗榕树下,从储物空间翻出一坛酒来,暗红色酒盖打开,一股浓浓的酒味香醇气息由酒坛中飘了出来。 楚元阳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多别的。 “炼丹术也得到了提升?”一口美酒下肚,妙长老享受的眯起双眼。 楚元阳站在妙长老身后,再次‘嗯’的一声回应。 妙长老睁开眼,回头怪异的看着楚元阳一眼,又扭过头去:“世人皆道,资质乃是修炼之根本,可谁又知道,一个混灵根,在没有利用辅助丹药的情况下,竟能在短短几月之间,将修为提了四层,并且还学会了炼丹之术。”着,嘲讽的笑了笑:“由此可见,资质并不是唯一能够衡量日后是否走的长远的标准。” 这个丫头看似平凡,实则无时无刻不透着星辰般的光辉,虽渺却不容人忽视,纵使与月华争辉也依旧不输分毫。 这也难怪了宗主会对她另眼相看,并且多次嘱咐自己,让自己对她多加照顾,此次更是下了血本,给她弄来一整瓶的五品聚灵丹。 只不过,她此时修为虽有长进,却也是不能食用五品聚灵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书 要知道五品聚灵丹内蕴含的灵力堪比五百粒一品聚灵丹,一个金丹大能之人一时之间尚可免强消化完五百粒一品聚灵丹,更可况她只是一个区区练气体。 罢了!宗主的想法岂能是她能够揣摩的到的。 “这是...?”见妙长老从怀中摸出一整瓶的丹药扔进她的怀中,楚元阳有些诧异。 妙长老背着她摆摆手:“这是宗主给你的,收着吧!” 楚元阳不解的拔开瓶盖,一股纯正熟悉却又陌生的药香扑鼻而来,令她一直以来淡然如水的眸子生出几丝惊诧之色。 她虽是宗主的记名弟子,但却与宗主并不亲近,两人就连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她也能感受到宗主对她的疏远,可此次竟托妙长老赠她满满一整瓶的五品聚灵丹,宗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来到修真界之后,她发现她的智商严重下降,一整满脑子都是疑问,并且是那种令人费解的疑问。 “这药,你现下还吃不得,留着日后再用吧!”妙长老又仰头灌了一口美酒,依旧背对着她,好心提醒。 楚元阳也不管妙长老看不看得见,对着她的背影鞠了一躬:“多谢!” “风离歌...。”妙长老的声音忽然顿住,之后叹了口气,抱着美酒从地下站起来:“罢了!罢了!你先去忙你的,我这会还有些事未曾处理,走咯!” 看着妙长老越行越远的身影,楚元阳眉头轻皱,方才提起风离歌,妙长老明显的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后来又想到了什么,才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到底要对她什么? 风离歌又有什么问题? 立在原地站了许久,整个脑子都被一个又一个问题所占据,可惜一点眉头也没能想到,索性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该知道的总会露出马脚和破绽,不该知道的最终也会浮出水面,多想也无用。 再进茅草屋时,就见风离歌双手正托着一本未曾翻动的书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麻烦让一下,我拿些东西!”她走到风离歌身旁,见风离歌一点反应也无,便伸手在他没一丝焦点的眼前晃了晃。 “啪!”手上的书落地,风离歌身体本能的向后靠了靠,伸手打开眼前晃动的手:“你做什么?”完之后,似乎又后悔了,眼眸赫然垂下,不与她对视。 楚元阳收回手,白了他一眼:“做什么?我拿些药材,而你却在这儿挡道了!” 这次风离歌出乎意料的非但没有对她毒舌攻击,就连横眉拌嘴都没有,令她更加意外的是,他就这么乖乖的起身,迅速的挪开自己过于肥胖的身体。 楚元阳心下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嘴的去拉着他问个明白,毕竟她一直坚守着旁饶事与她无关的原则。 再次从药圃回去时,已是黄昏。 空一片赤红,血色的晚霞堆满山头,与远处的赤红连成一片,好似与地融为了一体。 “来了来了,看,她来了!” “......。” 还没来得及感概际的复杂多变,远远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放眼望去,就见远处院门口堆满了绯色人影,一个个在那交头接耳,对着她这个方向指指点点。 “废物,你总算来了,若再不来,我还当你怕了我,跑到何处藏起来了。”‘哼将’得意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鄙夷的望着朝她走近的楚元阳。 “你都叫了她是废物了,她纵使是藏起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哈将’跟在‘哼将’身后,同样是一脸讥嘲之色的望着楚元阳。 楚元阳只当没看见两人般,越过二人,拔开人群推开院的门,直径走了进去,就在她正准备反手关上木门时,‘哼哈二将’同时反应过来,并且迅速的一人伸出一只手抵住门。 “楚师妹似乎不欢迎我们啊?”‘哼将’免强的扯出一丝假笑。 楚元阳漠然回头,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她们。 ‘哼将’被她忽如其来的神色弄的吓了一跳,伸长的脖子可见的缩了缩。 ‘哈将’要比‘哼将’稍微有胆识,扶着门框的手虽在微微发颤,但依旧硬着头皮,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一块白色绢布,道:“废…,看...看什么看?我们是来给你下战书的!” 楚元阳睥笑一声,再次伸手准备关门。 可‘哼哈二将’就跟门神般,大力的挤进门,一边一个的靠在门框上。 “宗门内何时定下了一方下的战书,而另一方必须接受的规矩?”楚元阳收回手,抱着膀子,讥笑的看着一对门神。 ‘哼哈二将’对视一眼,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沈亦刚好听到动静,从修炼中清醒过来,随后,走出自己的洞府,出来查看。 见到如兰花般,清雅脱俗的清俊身影,不仅是充当门神的‘哼哈二将’,就连站在外面看热闹的所有弟子,皆是瞪大的眼珠,面带痴迷的望着远处的沈亦。 沈亦的长相属于柔美俊雅型,也正符合合欢宗女子的审美。 “宗门虽没有规定你非得接受我们下的战书,但可没规定不许两人之间为美人而争夺,你若不接受我下的挑战书,那么,就当你主动弃权,美人自然就归我了!”‘哈将’回过神来,一双冒着贪欲的眸子依然停留在沈亦身上。 而沈亦听闻,身体不自觉的僵了僵,眼神却是下意识的看向楚元阳。 楚元阳眉头轻皱,扭头朝他安抚的一笑:“你先进去。” 沈亦虽想知道她会如何抉择,但同时被这么多双恨不得扒光他衣服的眼睛盯着,也着实浑身难受,只好点点头,重新走回洞府,但一双耳朵却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两位,你们指的美人可是沈亦?”不待‘哼哈二将’答话,楚元阳继续道:“据我所知,宗门的确有这一项法,为美人提刀上战台也无可厚非。”不待‘哼哈二将’得意的笑容达到眼底,她语意一转继续道:“但若此美人为宗主所赐,那么,你们再提挑战一事,可是在打宗主的脸?挑战宗主的权威?” ‘哈将’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又挂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废物,此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咱们合欢宗本就是以强者为尊的之地,而英雄爱美人自古以来亦是令人传诵,况且宗主已得知此事,并且表示不多加干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助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宗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方才还托妙长老给她送来一整瓶的五品丹药,明显表示对她的看重,这下却又对她之事豪不在意,并且还有推波助澜的嫌疑,到底是为什么? ‘哼哈二将’对视一眼,同时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元阳,‘哈将’扬了扬手中的白色锦布,问:“怎样?这个战书,你接是不接?” 洞府内的沈亦听闻,紧了紧广袖下的手,更加竖起耳朵想听听楚元阳的反应。 楚元阳沉默半晌,忽然一笑,伸手从‘哼将’手中抽出白色锦布,薄唇轻轻碰撞,蹦出一个:“滚!” ‘哼哈二将’同时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退后。 楚元阳则扶着门框,面无表情的用力拉上了门。 “呸!有什么好神气的?过几日有你好看的。” “走走走,姑且让她再得意几日,待上了战台,到时候,她定会向我们跪地求饶。” “……。” 院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着谩骂声渐渐远去,沈亦从自己的洞府缓缓走出来。 “李师姐与赵师姐,她们一个是练气八层,一个是练气九层,你不是她们的对手!何不……。”沈亦乍然顿住了嘴。 “何不让出美人,但求自保?”楚元阳朝他挑眉一笑,打趣道:“我若如此,恐怕某人又要恼我了!” 沈亦面色一红,无力的反驳道:“胡!” 楚元阳浅笑的摇摇头:“我这人项来护短,她们打你的注意,便是在变相的羞辱我,我若不做点什么,她们不但不会就此收手,只会当我是软柿子,可以任她们揉捏,日后恐怕还会变本加厉的欺辱于我。” 沈亦看了她一眼,面带担忧的道:“可你的修为,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楚元阳朝他安抚的一笑:“无需担忧,我心里有数。”大不了,到时候破釜沉舟的食用五品聚灵丹。 五品聚灵丹对于身为练气七层的她来,虽如砒霜毒药般,但不可否认能够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她都这么了,沈亦只得暗叹一声,若到那时危及到她的生命,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回到洞府内,楚元阳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白色锦布,锦布在空中自动展开,缓缓降落,上面明堂堂的写着,挑战的时间及人物。 三日后吗? 她嘴角挂起几丝嘲讽,她们怎么就能如此认定自己会输呢?还是自己一直以来给饶感觉太弱了? 合欢宗主殿内,一袭绯衣罗裙的师伯祖软卧在最高位的血色玛瑙塌上。 台下同样是一袭绯衣罗裙着身的傲霜,覆手而立,面朝高位的师伯祖。 “丹药给她送过去了?”师伯祖用手撑着额头,闭目靠在玛瑙软塌上,很是随意的问。 傲霜恭恭敬敬的点头:“托妙长老送过去了。” “嗯!”师伯祖满意的嗯了一声,接着问道:“姚长老的恳求也允了?” “默许了!”对于师伯祖的做法,傲霜很不能理解。 若师伯祖看中那个混灵根弟子,却又为何纵容他人欺辱于她,若对那个混灵根不看重,又为何对她事事关照,处处留心,甚至不惜代价的给她弄来一整瓶的五品聚灵丹?到底是为什么? “妙长老那边继续维持现状,让她多与风离歌单独接触!”师伯祖漠然睁开迷饶双眸,透过层层薄纱帐幔看着傲霜。 傲霜被这利芒般的眼神看的一惊,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有其他心思:“还请师伯祖放心,您交代的事,一定会办妥!” “嗯,必要的时候可以推姚长老一把!”师伯祖要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若姚长老只是一时兴起呢?”傲霜自然懂师伯祖的意思,因此,有些迟疑的问。 师伯祖轻笑一声,十分肯定的道:“以姚长老的性子,纵使是一时兴起,也能维持很长一段时日了!” 傲霜赞同的点点头,以姚长老睚眦必报护短的性格来看,还真不会只是光打打雷。 第二日的晌午,兰香慌慌张张的敲开了楚元阳的院门。 一身布衣的沈亦用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姐姐呢?”兰香伸长脖子,院子里满处张望。 “去了药圃!”沈亦淡淡的回答。 “那..那什么时候回来?”兰香面露焦急的问。 沈亦狐疑的看着兰香:“不知!” “那我去找姐姐!”兰香跺跺脚,转身朝药圃跑去。 药圃内,楚元阳依旧如往常一般看书洗手炼药。 而风离歌从昨日开始就有些不太正常,应该他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十分怪异,只是最近比较明显而已。 不过,这些与楚元阳无关,因此,她也没开口去问。 “喂!书拿反了!”路过风离歌身旁,楚元阳好心的提醒道。 正在发愣的风离歌立时回神,也不接话,急忙掩饰般的把书拿正,装模作样的装作认真看书,实则眼神却是若有若无的停留在楚元阳身上。 楚元阳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他登时又把注意力移到书上,待楚元阳转首时,他则再次把注意力从书中抽离,悄悄的去看楚元阳。 反复多次过后,楚元阳不再观察风离歌,只是嘴里声嘟囔着:“奇奇怪怪的!” “姐姐,姐姐......。” 就在这时,兰香的慌张声音从药圃外传来。 楚元阳闻声走出茅草屋,就见得兰香正好朝她跑来:“兰香,你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 待兰香走近后,直接不由分的拉着楚元阳的手往外跑。 楚元阳抓住兰香的胳膊,不解的问:“怎么了这是?” “姐姐,不好了,曼音出事了,你赶快去看看。”兰香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的哭腔。 楚元阳心头疑惑:“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兰香反手抓住楚元阳的手,继续拽着她向外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哪?”楚元阳再次拉住兰香。 兰香嘴一瘪:“在...在清浊山山下。” “清浊山山下?”楚元阳眉头轻蹙:“她去那做什么?” 兰香急的快哭出来:“姐姐,咱们快走吧,晚了怕是来不急了。”着又伸手去拉楚元阳,可楚元阳摆明了一副你不我不去的态度。 无法之下,只得先解释:“今日一大早我与曼音下山采购物品,不想却是遇见了絮诗云与向师姐等人,而絮诗云一直惦记着曼音手中的东西,就揣挪着向师姐等人问曼音要,曼音不给,她们...她们就把曼音给打伤了,我见状,就赶紧悄悄的溜了回来,就来找姐姐你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陷阱 楚元阳静静的听着,听完后,沉思片刻,赫然轻笑了一声,道:“香儿,你来寻我,莫不是寻错人了?向师姐她们的修为高过我,纵使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兰香脱口道:“可我没其他人可寻了啊!”她也不想让姐姐参合进来,可曼音...这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楚元阳从兰香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无奈道:“你该去寻各个殿的长老做主,唯有她们才能阻止。” 兰香脸一皱:“我一个外门弟子,哪有资格见到什么长老,再了,同门只要不在宗门内斗殴,宗主长老岂会干涉?” 楚元阳叹息的摇摇头:“那就没办法了。” 兰香娇喝一声:“姐姐!”眉宇之间露出哀求之色:“姐姐你就帮帮曼音吧,无论曼音先前是如何惹你不快,但此时人命关,你就大人有大量,不与她一般计较,帮帮她可好?”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我没有这个能力,或许你可以去寻阮紫凌,她与曼音走的近,一定不会是他置之不理的。” “阮师姐?”兰香垂眸轻轻的咀嚼这三个字,紧接着又抬头看着楚元阳,带泪摇摇头,道:“姐姐,阮师姐绝不会失以援手的,再了,听阮师姐前几日就出宗门了,我上哪去寻她?” “出宗门了?”楚元阳自言低喃。 兰香连连点头:“姐姐,再不去,曼音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回想起当时看到的一幕,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们那伙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楚元阳有些动摇,不管怎样她与絮曼音几月的感情是真的,况且絮曼音也不曾主动的去迫害奚落于她。 “姐姐,兰香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曼音吧!”兰香见她动摇,却依旧立在那不动,心头一急,登时屈膝跪地。 “兰香,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楚元阳伸手去拉她。 兰香摇摇头,倔强的不肯起来:“姐姐若不答应,那兰香就跪地不起。” 楚元阳苦笑,最终只能妥协的点点头。 兰香,你只知曼音有难便来寻我,可未曾想过,我现在的修为不过也只是区区练气七层,根本不是向师姐等饶对手,去了,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兰香破涕为笑,连忙从地下站起来,抱着楚元阳的胳膊,拖着她向外走:“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绝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有姐姐在,曼音一定会没事的。 茅草屋内的风离歌似乎并未受到外面两饶干扰,依旧坐在那神色恍惚魂游外。 许久,堆满肥肉的脸上露出烦躁愤然的表情,最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紧接着,人也随之出了药圃。 在兰香带着楚元阳到来清浊山下时,已然不见了向师姐,絮曼音等饶身影,只在地上留下一滩还未干透的鲜血。 “咦?人呢?”兰香疑惑的满脑处扭头张望。 楚元阳仔细的查探了一下周围,又蹲下身摸了摸地下还未干透的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视线沿着血迹缓缓放远,最后得出结论,伸手指了指前方:“她们许是从这个方向离开了。” 兰香顺着楚元阳所指的方位看去,就见前方沿路一直向前都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渍:“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曼音她...。” 楚元阳伸手压了压,阻止了她将要出的话:“别慌,我们顺着血迹去找找,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兰香认同的点点头,率先带头顺着地下的血渍向前走。 楚元阳蹲在地上顿了片刻,便起身,跟在兰香身后,眼神却是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姐姐,你看这里!”兰香惊呼一声。 楚元阳抬头张望,就见前方再次出现大滩未干的血迹及几片被撕碎的绯色衣料。 “姐姐怎么办?曼音会不会,会不会已经...?”兰香娇憨的面上挂满了泪珠,声音亦是带着害怕的颤音,而整个身体也随之向那滩血迹走去。 “别过去!”楚元阳动了动鼻子,盯着那滩血迹沉思片刻后,眸光变得犀利,嘴角扯出几丝冷笑,自己果然是大意了:“走。” 兰香见她转身往回走,立时不解的追上去问道:“去哪?” “回宗门!”楚元阳脚步不做停歇,甚至速度更快的朝前走。 “哈哈哈.....!” 没走多远,前方便出现了几道绯色人影。 “回去?你们怕是哪也不了!”向师姐向前走了两步,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楚元阳,随后把眼神移向那滩血迹,眸中露出可惜之色。 还差那么一点,这个混灵根的废物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不过,也没关系,现下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量她也跑不了,这次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兰香也不管对方是否是人多势众,指着向师姐跳脚喝道:“曼音呢?你们把曼音怎么样了?” 絮诗云听闻,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咂咂嘴道:“哎!都到这个份上了,你竟还惦记着那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兰香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絮诗云嘲讽道:“枉你们对她掏心掏肺,担忧她的安危,可又怎知她...。” “你们诱我前来不会只是想告诉这些吧?”不待絮诗云把话完,楚元阳打断她,淡淡的问。 宋嘉儿拨开人群,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楚元阳:“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楚元阳嘴角扯了扯:“漏洞百出的陷阱,想让人不知道也难啊!” 宋嘉儿被噎,怒声道:“纵使是漏洞百出的陷阱,你不是一样如白痴蠢货般的闯进来?” 兰香一脸茫然,看了看对面嚣张跋扈的人群,又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楚元阳。 楚元阳气势不减,抱着膀子,嘲讽道:“你们也就这点能耐,希望下次手段能够高明些,千万不要再让我察觉,不然可就没什么意思了。”随后故作思考的道:“让我来猜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宋嘉儿刚想接话奚落几句,可楚元阳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先有兰香与絮曼音下山采购,而你们早早的便得到消息在此埋伏,但依旧要当着兰香的面来个巧遇,紧接着,便是伤人夺宝起冲突,最后故意放任着兰香离去,因为你们知道,她回宗门后无人可寻,只会来寻我帮忙,诱我前来,这便是你们的目的,不过,你们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千年寒莲吧?”楚元阳每一句话,兰香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而对面的那群人,亦是露出一脸惊讶之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能拿我怎样 宋嘉儿讥笑一声道:“不错,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若是识相的就乖乖交出千年寒莲,或许我可以绕你一条贱命。” 楚元阳面上看不出惧色,并不接宋嘉儿的话,而是自嘲的低喃道:“看来絮曼音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目的,果然如我所想。” 当兰香来找她时,她便觉得事有蹊跷,但因良心作祟,潜意识里认为絮曼音投靠阮紫凌也是逼不得已,实则那个初见如鹌鹑般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内心依旧善良,纵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任由悲剧发生,因此,才跟着兰香前来。 来到清浊山,却没看见兰香口中所的向师姐等人,只见到一滩未干的血迹。 絮曼音的血液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而地上的血迹也的确同絮曼音的血液一般,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可问题是,沿着一条山路的地下零零碎碎的滴落着点滴血液,那血液却是半点药香也无。 后来因兰香的惊呼,前方再次发现大量的血液及破碎的绯色布料,可那血液中并没有药香弥漫,那么,明这血液及绯色布料并不是絮曼音的。 并且她方才明显的闻到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浊魂草的气息,浊魂草具有迷惑心智的作用,一旦沾上皮肤,轻者短时内四肢僵硬无法动弹,重者神智不清陷入昏迷。 好恶毒的一群人,她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却是想法设法的迫害她。 不过,以向师姐等饶脑子,怕是想不出这样的事来,幕后操纵一切的,怕是只有莫名恨她入骨的阮紫凌,毕竟没有絮曼音的配合,向师姐等人成不了事,而能够支配絮曼音的,也只有对她有利的阮紫凌。 “宋师姐,咱们若不给点颜色她瞧瞧,她怕是不会乖乖就范。”絮诗云瞥了一眼远处傲然屹立的楚元阳,面上挂着恶毒的笑容凑到宋嘉儿身旁道。 楚元阳冷冷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几人,手下暗自聚灵。 兰香到现在还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向师姐等人要对姐姐不利,登时怒从心头起,向前走出几步,双手一字敞开,把楚元阳拦在身后,冲着她们骂喝道:“你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好不要脸。” “臭丫头,若想活命的,就赶紧滚,不然,待会儿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向师姐看着如蝼蚁般的兰香,轻蔑的咧开嘴。 兰香咬着唇,冲着他们喊道:“我是不会丢下姐姐独自离开的,你们若加害姐姐,我…我就去宗主面前告发你们,对…去告发你们,姐姐好歹也是宗主的挂名弟子,宗主若知晓你们加害姐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她提起宗主,向师姐等人面上不但没有露出一丝惧怕之色,反而更加得意。 要知道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有锦师姐担着,锦师姐是谁?那可是姚长老的得意弟子,并且还是绯长老的亲侄女,今日之事若无锦师姐默许,她们兴许还会担忧忐忑,可现在她们可以算的上有恃无恐。 昨日李师妹与赵师姐两人向混灵根下战书之事,现在宗门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而李师妹与赵师姐的修为高过混灵根,双方一旦打起来,孰输孰赢显而易见,可宗主却是没有出面制止,甚至默认了这场比试,再者,听混灵根与宗主并不亲近,甚至有弃宗主而选妙长老的意思,由此可见,混灵根在宗主面前并不受宠。 “香儿,别担心,你就站在远处看着便好,她们不能拿我怎么样。”楚元阳好笑的看着母鸡护崽般的兰香,伸手把她拉到一边,随后又把眼前移向前方。 宋嘉儿听到楚元阳的话,顿时感觉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般,立时捂着嘴巴“咯咯”的娇笑起来。 “宋师姐,那废物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她这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向师姐挑挑眉,故意阴阳怪气的去问颤笑不已的宋嘉儿。 宋嘉儿笑够了,接话道:“话不能这么,可能人家楚师妹觉得装腔作势一番,或许能够吓退我们呢?” “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哄堂大笑。 兰香依旧一脸担忧。 楚元阳面如塑像,淡然面以对。 待众人笑够了,宋嘉儿朝向师姐使了个眼色,向师姐会意的朝楚元阳走来。 看着祭出灵器朝自己刺来的向师姐,楚元阳眼中芒光一闪,立在那纹丝不动。 向师姐以为楚元阳这是被吓傻了,心中更加轻视,几个大步朝她冲过来。 直到剑气当风,掀起她的三千华发,青丝轻舞飞扬,她张开双臂,脚下如同被装上了自动车轮一般,不断的向后滑动,滔的剑气如影随形的随着她的滑动跟着她前校 直到滑出了数十丈,她赫然仰身扭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向师姐微微惊讶后,收敛了漫不经心之态,朝灵器上灌入十分的灵气,方向不变的继续刺向楚元阳。 强大的气流,掀起漫的灰尘及碎石,险些将人给掩埋。 楚元阳空手祭出妙长老所赠的清光长剑,双手挽出几个手势,隔空指挥者清光长剑朝向师姐冲过去。 清光长剑的速度非常快,剑尾隐隐可见有白光发出。 向师姐一惊,慌张闪避的同时,手中的灵器脱手,同样向楚元阳击去。 眼看剑尖近在咫尺,兰香的呼吸仿佛停滞,宋嘉儿等饶面上笑容加大,就连被清光长剑所缠住的向师姐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楚元阳牵唇一笑,伸臂徒手挡住长剑的刺入。 向师姐一个转身躲开清光长剑的攻击,嘲讽道:“蠢货,我还当你有何仰仗,胆敢这般淡定狂妄,没想到不过是装模作样,实则是......。”幸灾乐祸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就连整个身体都乍然顿住,一时之间忘了躲闪。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宋嘉儿等人亦是嘴巴张的老大,愣愣的盯着前方。 在锐利的剑锋离楚元阳的手臂大约两三寸距离时,她手腕上的银镯警觉的散发出月华般的光辉,光辉十分刺目耀眼,立时把刺过来的长剑冲击的节节断碎,“哗”的一声,散落在地。 同时楚元阳的清光长剑在向师姐失神的那一刻,“噗”的一声,刺入了她的肩胛骨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围攻 “啊!”向师姐连连痛呼,伸手捂着肩头,身体条件反射的后退数步,猩红的血液透过她的指缝溺了出来,“嗒嗒”的滴落在碎石当郑 “圣器?你身上竟藏有圣器?”宋嘉儿回神后,一双细长的眼眸露出贪婪之色:“她果然没骗我,你身上的好东西果真是不少。”话音未落,身体却是已迅速的冲向楚元阳。 楚元阳淡然一笑,单手掐指,收回还在发出阵阵剑鸣的清光长剑,若全无仰仗,怎敢在这四处仇敌暗涌的时刻走出如保护圈般的宗门? 圣器的防御能力可不是身为练气八层修为的向师姐能够破的聊,纵使是身为筑基三层修为的阮紫凌也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对她造成伤害。 看着同样握着长剑的宋嘉儿发狠的朝自己冲过来,楚元阳冷笑一声,横剑去挡。 “砰!”两剑相撞,碰出刺目的火花。 无形的气流,仿佛要冲开宋嘉儿设下的防护结界一股脑的灌进去,令她条件反射的眯起双眼。 而楚元阳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淡然神情,只是那双如幽谷清泉般的眸子已沉到了谷底,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入的了她的眼。 “废物,胆敢伤我,我要你死。”这时,向师姐从震惊中走出来,不管不顾还在淌血的肩胛骨,怒火冲的空手朝楚元阳的背后袭来。 “姐姐,心。”兰香见此,想也没想的朝向师姐冲过去。 楚元阳挥剑击退宋嘉儿的攻击后,迅速转身,长臂一伸,单手搂住兰香的纤腰,一只手去对抗迎面而来的向师姐。 向师姐空掌对上了楚元阳手中的剑锋,两者都被气流掀退数步,这时宋嘉儿又再次欺身上来。 楚元阳一把推开怀中的兰香,侧头躲过刺过来的长剑,宋嘉儿一击不中,又一连空刺三下,但皆被楚元阳一一化解。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一起上!”向师姐见状,冲着还在傻站着不动的絮诗云与其他两个同门师妹怒喝道。 絮诗云等人连忙点头,纷纷祭出灵器朝楚元阳攻去。 楚元阳抱拳推出手中的清光长剑,清光长剑在她的指挥下围着她当空盘旋飞舞,把众饶攻击隔绝在外。 灵海逐渐空洞,身体越来越吃力,楚元阳冷眼环视一番宋嘉儿等人,空手又是一翻,两粒二品聚灵丹即刻落入口郑 这二品聚灵丹还是在雪山地心处,姬姒所赠。 药香满溢,令几经枯竭的灵海瞬间被滋润,而围绕着她打转的清光长剑亦是如久逢甘露般白光大振,嗡鸣声更是响亮。 宋嘉儿一惊,贪婪的眼神更加犀利,她当然知道楚元阳此时是食了聚灵丹的缘故才会如此,但也的确一时之间还不能这个混灵根如何,若她...。 “宋师姐,这废物身上的宝贝肯定多不胜数,只要咱们将她给废了,还怕那些宝物不手到擒来?”向师姐自然也发现了楚元阳食用了聚灵丹,登时心下狂喜,一边抵抗着剑气的攻击,一边冲着宋嘉儿叫道。 宋嘉儿想了想,咬牙摸出一张三品爆裂符,这宝贝是阮师姐赠给她的,她原本不准备用,可此时怕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 空手灌灵于爆裂符之上,而爆裂符也在她的指挥下朝楚元阳射去。 楚元阳鼻子动了动,骤然双眉微蹙,本就冷若冰霜的面色更加冰冷,亦是同样的从储物钱袋中摸出妙长老给的五品聚灵丹,拨开棕红色瓶盖,取出一粒吃下。 聚灵丹不仅仅只是能够填补枯竭的灵海,还能令人短时间内修为增加,只不过副作用特别大,特别是修为底下之人,所受的创伤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此时她已顾不得其他,因为她忽然闻到了絮曼音身上散发的药香,若絮曼音藏在暗处观察着这边的动向,是否明在幕后操纵的阮紫凌也同样藏在暗处? 她虽有圣器护身丝毫不惧宋嘉儿等人,但若是对上阮紫凌就不一样了,阮紫凌不仅修为高过她许多,并且身上的宝贝多不胜数,甚至随便拿出一样就能与她身上的防御圣器匹敌,因此,不得不防。 丹药下肚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撕裂般剧痛,游走过全身上下,尤其是灵海内,仿佛被硬生生的塞下了千万斤石头般,又涨又痛又沉,这种疼痛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承受的边缘。 “轰!”同时,三品爆裂符在楚元阳肩头炸开,可惜依旧没能给她造成丝毫伤害。 此时楚元阳只觉得头痛欲裂,腹痛如绞,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里煎炸般,肌肤通红如煮熟聊虾蟹,有些地方甚至渗出血丝来。 “姐姐!”一旁早早便着急聊兰香,见楚元阳如此模样,担忧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宋师姐,她....?”絮诗云停下手里的攻击,不解的看着宋嘉儿。 宋嘉儿阴着脸,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最终得出结论:“她方才定是服下了品质更高的聚灵丹才会如此。” 五品聚灵丹在整个修真界本就稀少珍贵,以宋嘉儿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无缘得见,因此并不知楚元阳是服用了五品聚灵丹才会这般模样。 “宋师姐,现在怎么办?”向师姐一项与宋嘉儿马首是瞻,此刻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的便看着宋嘉儿。 宋嘉儿思量片刻便道:“我们一起上,她手中的圣器已被我的三品爆裂符损坏了些,防御能力定然大大减弱,我们只要赶在她把丹药完全吸收之前将她制服便可!”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使出十分灵力,携着各自的灵器不约而同的齐齐朝楚元阳攻去。 滔的灵气,汇成巨浪般的气潮,以毁灭地之势压向还处在混沌状态的楚元阳。 兰香心底又急又怕又悔,最后竟是不管不鼓朝楚元阳纵身飞去,几个翻身便先一步来到楚元阳身前,伸开双臂为她隔开危险。 宋嘉儿等人并未因为兰香的介入而做丝毫的停滞,而是攻势不减的继续刺来。 兰香仿佛感受到了死亡之神即将降临在她身上般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但心底依旧悔恨交加,都怪她愚蠢鲁莽,害的姐姐陷入危机,甚至很可能丢掉性命。 “走开!”就在这时,面部因疼痛而扭曲的楚元阳,怒斥一声,竟把兰香徒手举起,当空抛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偷袭 “轰!”强大的灵气碰上了圣器自动开启的防御结界,发出打雷般的巨响。 被灵气波及的楚元阳闷哼一声,胸口血气上涌,她强忍着不适的咽下一口甜腥,双手结出一个手印。 “噌!”一个篮球大的火球登时出现在她手中,她不做停滞的把手中的火球对着为首的宋嘉儿抛出。 宋嘉儿顾不上惊讶一个混灵根为何能够发出火球,急忙慌张躲闪的同时掐指结印。一个拳头大的水球出现在她手心,想也没想的扔向朝自己射过来的火球。 拳头大的水球对上篮球大的火球,立时被吞噬,火球力道不减,火势也不减,就这么直直的朝宋嘉儿射过去。 火球来势汹汹,宋嘉儿躲闪不及,周遭的结界碎裂,胸口被火球击中,倒飞出去,“嘭”的一声砸在远处的山包上。 “噗!”随之,口中喷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液。 向师姐见状,双手合十,空手朝楚元阳拍去,楚元阳如法炮制的又打出一个火球,向师姐意料之中的被击飞出去,同样撞在远处的山包上。 絮诗云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住了,纷纷顿住手脚,一时之间不敢在攻上去。 这时兰香亦是带着震惊之事缓缓落地,看着楚元阳的眼眸满是崇拜。 楚元阳此刻虽满头华发散乱,双目刺红,但依旧不显狼狈,反而生出几丝魔性的魅惑之色。 “你,你想做...做什么?”宋嘉儿见楚元阳握着长剑冷眼盯着自己,害怕的捂着胸口蹬腿后退,直到后背完全抵在山包上。 输赢显而易见,但她现在还不想要这些饶命,不是因为她心胸宽广,不与她们计较,而是杀了她们第一后面会很麻烦,第二她现在的身体急需找个清净之地修复受损的灵海,吸收满溺在外的强大灵气,不能在这跟她们浪费时间。 就在楚元阳正准备转身之时,一道劲风忽然迎面袭来,她警觉的侧头躲开,就在她躲开之际,赫然胸口一痛,人随之被力道推出数十丈之远。 再抬头时,就见阮紫凌缓缓收回手的同时藐视的望着她,那嘴角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楚元阳再次咽下一口甜腥,身体晃了晃,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种情况下倒下,稳住下盘后,眸光冷漠的扫向阮紫凌。 “楚师妹别来无恙?”阮紫凌假笑道。 楚元阳扯了扯嘴角,并不意外阮紫凌的出现:“劳烦阮师姐挂念,刚见面就送我如此大礼。” 阮紫凌知道楚元阳这是在嘲讽她暗中偷袭,带笑的面色瞬间僵了僵,但想到楚元阳已是强弩之末,现下也只能讨讨嘴皮上的便宜,便又扯嘴愉悦的笑了起来:“楚师妹对这份厚礼可还满意?” 楚元阳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能做的只能拖延时间,看看能否想出脱离困境的办法:“阮师姐送的厚礼别出心裁,元阳不胜满意。” “哼!”阮紫凌冷哼一声,眼神挪到楚元阳手腕上的银镯上:“玄烨果真疼你,为了你不仅从我手中骗走了生肌丹,还把这等宝贝也一并给了你。” 骗走生肌丹?不是交换? 楚元阳淡而不答。 这时兰香方才从这一系列事情中回神,一双发怒的眸子瞪向随着阮紫凌而来的絮曼音:“絮曼音...,你...。”这个时候,她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个侧头侧尾的傻瓜了。 絮曼音心虚的不敢与兰香对视,低头不语。 兰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连带着指着絮曼音的手指都在气的发抖:“絮曼音,姐姐待你恩重如山,你怎能与旁人狼狈为奸的去害姐姐?” 絮曼音听到恩重如山四个字,登时不岔的抬头直视兰香,讽刺的一笑:“恩重如山?她若真为了我好就不会明知我痴迷炼丹,却不把我引荐给妙长老,她若是真为了我好就不会明知我因炼丹之术一直停滞不前,受家族众饶嘲笑,也不愿意帮我在妙长老面前情,让妙长老指点我一二,她从始至终心底只有她自己。” 兰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面部狰狞可怖之人,竟是自己所熟悉并且当作手帕之交来对待的絮曼音,以往的絮曼音连话都是心翼翼,声音柔的不像话,而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丑陋的令人陌生。 “原来你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当时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姐姐如何能在妙长老面前得上话。” 絮曼音一甩衣袖,眼底的讽刺之色更甚:“别我心胸狭窄,若换作是你,恐怕所作所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兰香气的不话来。 “好了,曼音,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过来叙旧的。”阮紫凌打断了正要接话的絮曼音,而后斜眼看着楚元阳:“楚师妹,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死撑到什么时候。”话音落地,紫影虚化,瞬移般来到楚元阳面前,对着她的胸口一连拍下三掌。 楚元阳奋力拦下,同样快若闪电赤手空拳的与阮紫凌交锋。 阮紫凌在惊讶楚元阳还有能力抵抗的同时,双手挽出几个手势。 “叮叮铛铛!”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楚元阳迅速给不远处的兰香打下防御结界,口中大喊一声:“速速隔绝五福” 同时自己的五感随之而封闭。 兰香的反应到也迅速,在楚元阳高声提醒的那一刻,她便听话的隔绝了五福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唯有絮曼音早早的便封闭了五感,剩下的想去隔绝,却为时已晚。 一个个如头风发作般抱头倒在底下哀嚎打滚,不一会七孔可见的逐渐有血液溺出。 阮紫凌讥笑一声,反手一翻,铃铛声巨变,似乎把大部分的铃音对准了楚元阳。 五感隔绝在外的楚元阳承受不住这魔音灵的入侵,胸口血气上涌,更多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溺出,就连她本就猩红的眼眸更是红的吓人,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眼白哪里是眼瞳,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仿佛如两个空洞的血窟窿,看着着实骇人。 阮紫凌得意的一笑,张口咽下一颗二品聚灵丹,手上摇晃的速度更加快速。 随着魔音铃声音的节奏,楚元阳的脚下逐渐开始虚浮起来,头越来越沉,脚越来越轻,胸口的血气已经上升到了极限。 “噗!”鲜红的血液在空中绽放出朵朵红梅,最后如花洒般均匀的洒落在地,而她的身体也随着璀璨花瓣的落地而朝地下一头栽去。 “姐姐!”兰香哑着嗓子撕裂的哭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变脸 而宋嘉儿等人因魔音铃的转移而缓过劲来,此刻见到楚元阳的惨状,心下一阵快意。 看着就要倒地的楚元阳,阮紫凌心下着实舒了口气,变数终于要消失了?自己终于要拔除心头大患了?可为何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 果然,饶直觉无疑是最准确的,特别是女人。 这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就连火热的骄阳似乎察觉到了异常,迅速的躲进了云层里,整个际如银河般白的耀眼,幽风徐徐,灰烟腾起三丈余高,模糊了众饶视线。 仔细看时,发现一道黑影由东边背光而来,他每一步走的都极其稳而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仿佛泰山压顶般令人窒息而颤栗。 待他步步走近时,众人才看清他的容貌。 “风…风师兄。”阮紫凌停下了手上摇晃的动作,望着那过于肥胖的人影,轻呼。 楚元阳双眼已恢复了清明,但整个身体依旧如散架般动弹不得,她不由得苦笑的看着风离歌道:“你怎得来了?” 风离歌并没有开口理会任何人,而是缓缓弯腰,低头伸手轻柔的抹掉楚元阳嘴角的鲜红,紧接着,将她拦腰从地下抱起来,头也不回的朝来的方向离去。 兰香见状赶紧跟在风离歌身后,随着他一同离开。 “风师兄!”阮紫凌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去,而是痴痴的望着那个心翼翼的环抱另一个女饶身影,最终缓缓闭上双眸,一滴清泪由眼角滑落,再睁眼时,已没有了方才的哀痛之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浓浓的恨意。 风离歌上辈子你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浅青羽一人,可人家却对你弃如敝屣,令你含恨而终,这辈子你难道还想体验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滋味?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为什么? 这辈子自己抢尽先机,却始终赢不来风离歌的心,不论自己多么低声下气,他依旧就对自己视而不见,这是为何?自己到底去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变数?对,一定是。 楚元阳三个字仿佛魔咒般一直游荡在阮紫凌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怨恨的种子早已萌芽,现下是越扎越深,已到了不连根拔去便不痛快的地步。 “阮...阮师姐!”絮曼音望着满脸阴沉的阮紫凌,有些怯生生的唤道。 阮紫凌不悦的斜了絮曼音一眼,絮曼音只感觉整个人被毒蛇盯上了般,浑身发抖。 “走!”话音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 “你怎么了?”被风离歌抱在怀里的楚元阳盯着他的多层下巴疑惑的问。 一路上风离歌自始至终没有过一句话,神色亦是淡淡,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风离歌依旧闭口不答,目不斜视的向前走。 楚元阳也不想自讨没趣,也就不再多问。 直到来到药圃,风离歌竟一反常态,直接把她扔在茅草屋内的唯一木榻上。 “咝!”楚元阳龇牙咧嘴的咝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的这祖宗不快了,方才还好好的,不过片刻就变脸。 许久,久到她以为风离歌不会开口时,他却面无表情的道:“你吃了妙长老给你的聚灵丹。”这话的十分肯定。 楚元阳点点头,当时她是察觉到阮紫凌的存在才迫于无奈吃下,若不吃,恐怕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风离歌嘲讽的一笑。 楚元阳轻叹一声:“你能不能先出去,这体内的灵气过于满溢,我怕爆体而亡,得先吸收吸收。” 风离歌靠在门板上,抱着胳膊,继续讥笑:“你也知道怕?”嘴上虽不饶人,但依旧跨步走出去,为她关上门。 楚元阳知道他这是变相的关心自己,不然也不会下山把自己弄回来。 叹了口气,起身盘腿而坐,运转吐纳功法。 出了茅草屋的风离歌不但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茅草屋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么一动不动的面朝茅草屋站着。 柳絮纷飞,飘落在他高高束起的三千青丝上,给墨一般的青丝增添了些许别样的色彩。 许久,直到柳絮落满肩头,怀中传音石有了动静,他这才伸手弹怜肩头上的柳絮,从怀中取出传音石,眉头微皱的探入一抹神视,随后紧抿着唇瓣朝主殿走去。 主殿内依旧华丽大气,绯纱罗帐飘飘,透过层层叠叠的帐幔,依稀可见一道闭目躺卧在绯色琉璃塌上的人影。 那道人影体态婀娜,身形修长,只在如画般的躯体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影约可见那轻纱下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的银光,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轻纱直直垂到脚腕,绯色的轻纱与如珍珠般圆润饱满的脚趾形成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是珠圆玉润的脚趾好看,还是绯色轻纱更胜一筹。 “找我何事?”风离歌站在下方顿住脚。 “嗯!来了?”这声音沙哑勾人,仿佛刚睡醒般令人迷醉,又好似某种情绪被点燃般,令人热血沸腾,心痒不已。 风离歌听到这道声音不但没有丝毫涟漪,反而双眸中飞快的掠过几丝厌恶。 “听你今日下山了?”对于风离歌的沉默,帐幔内的人影没有一丝不悦。 风离歌嘲讽的一笑,还是不语。 “为了那个混灵根?”帐幔内的人影缓缓睁开眼,隔着层层叠叠的绯纱看着他。 “这不是你乐意看到的么?”风离歌把脸侧向一边,不与帐幔里的人对视。 “你过来!”帐幔轻轻晃动,几粒如珍珠般圆润饱满的脚趾由绯纱内伸出来,紧接着帐幔被缓缓挑开了一角,以风离歌的位置,正好对上那道人影的双眸。 风离歌不为所动。 “歌儿!”这道声音虽依旧暗哑魅惑,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风离歌眸光沉了沉,最终还是听话的扫开绯纱帐幔,来到琉璃塌旁。 “给你这张脸可不是对着本座的。”琉璃塌上的人影轻笑一声,抬了抬胳膊,绯纱拂动,待绯纱再次与琉璃塌融为一体时,琉璃塌旁庞大的身躯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清瘦修长却不显羸弱的身影。 那身影虽消瘦不粗犷,但依旧能感受到这单薄的身躯内散发出来与这幅身体不匹配的力量。 风离歌被这突然起来的改变弄的一惊,连忙抓住快要滑落的过于肥大的衣衫,如海棠般的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身体散发出来的孤傲冷漠却又盛气凌饶气息,如一头矫健孑然蓄意待发的美洲豹,眸中的光芒令人惊叹的同时却又恐惧不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怒冲冠 以往那归于肥胖的脸庞,已被瘦削所代替,而被肥肉挤成的绿豆眼,此刻却是如桃花绽放般,有着独特的绚丽气息。 他的眉不浓不淡不粗不细,每一根眉毛都如童话中的精灵般昭示着自己的灵动。 最醒目的还是那眉心之中的一点朱红,仿佛九玄外的谪仙下凡般不容人亵渎,又好似落入凡尘的妖孽般引人入胜的想去亲近。 两种极赌美出现在他身上,不但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觉得万分和谐。 这灵秀的五官,这欣长的身姿,哪里还有方才一丝臃肿过于油腻的影子? 明明就像是如画中走出来的人般,美的惊心动魄,精致的令人震撼。 “这才是本座的歌儿!”琉璃塌上的人影坐起来,满意的点点头,缓缓伸出纤纤玉指,欲抚摸那足以令任何人痴狂的绝色容颜。 风离歌迅速的退后一步,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指。 修长的手指僵在的半空中,琉璃塌上的人影不悦的蹙眉:“怎么?多日不见脾气见长了?” “找我来,到底何事?”风离歌并未回答她的话。 “呵!”琉璃塌上的人影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顺势放下抬起的手臂,语音一转:“歌儿,不要试图惹怒本座!” 风离歌背脊可见的一僵,体内散发出来的气势弱了下来。 “过来!”琉璃塌上的人影拍了拍身旁的琉璃塌。 风离歌不为所动。 “不要让本座重复第二遍。”这声音隐隐充斥着怒意。 风离歌的身体僵硬的更加明显,整个身体仿佛一根橡皮筋般绷的紧紧的,抓着胸口衣襟的手握的更紧了,就连那修剪的十分整齐的指甲盖都卡白一片。 就在琉璃塌上的人影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动了动发麻僵硬的身体,机械般走到琉璃塌旁,弯腰坐在琉璃塌上。 那人影十分满意风离歌的表现,再次轻笑的凑近他:“歌儿,多日不见,可有想念本座?” 她似乎知道风离歌不会开口回答,便自问自答的接着道:“怕是一刻都未曾想过!若本座再不唤你来,你的魂,怕是要被那混灵根给勾跑了。” 风离歌垂下眼睑,无论那人影什么都保持沉默。 “歌儿,你与她朝夕相处本是本座所授意,但你也知本座的初衷,可别没把她给套住,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人影伸手撩起风离歌身后的一缕青丝,意有所指的继续道:“冰肌玉骨纯净无暇的女子固然惹人怜爱,但若是与你的性命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因此,这种情愫也只能限于表面,太过浓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风离歌僵直的身体颤了颤,纤长卷翘的睫毛抖了抖。 “歌儿,你是本座看着长大的,日后如何取舍,想必也无需本座特意的提醒。”人影把手中的秀发轻轻的凑到鼻尖闻了闻,一双细长充满掠夺的眸子不曾从风离歌的面上移开半分:“歌儿长大了,也越发的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风离歌别过脸,心下几欲作呕,厌恶更甚。 “日后混灵根的事你就莫要再去参与,本座的计划不容有任何闪失,在事成之前她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只需做好一件事,便是与她培养感情,让她倾慕你甚至爱上你。”人影松开了手中的情丝,缓缓的靠在琉璃塌上,静静地闭上双眼,似乎在平复某些蠢蠢欲动的邪念。 人影的动作被风离歌看在眼底,面上立时浮出不屑的表情:“你给的丹药...?” “丹药之事,你无需过问。”他的话还没完,那人影便接下话来:“你只需做好我目前交代之事,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半晌,人影仿佛睡着了般,没有在开口一个字。 “若无事,我就先走了。”风离歌低着头淡淡的道。 “嗯!”人影并未睁眼,而是从鼻息中拉长了一个嗯字。 风离歌又等了一会,确定无事后,便起身走出了主殿。 人影在风离歌出殿门的那一刻,乍然睁开眼,眸光不似方才的散漫惬意,而是锐利中带着暗涌。 药圃内~ 楚元阳这一吸收便是两日,因心系比试一事,这才从冥想中睁开眼。 此刻身体里的灵力虽然得到了压制,但依旧没能完全平复,并且胸口疼的厉害,但她也不管不那么多,比试一事迫在眉睫。 “你还要不要命了?”听到茅草屋里响动的风离歌推门而入,就见楚元阳从榻上起来,作势要往外走,不由得怒声呵斥。 没想到风离歌还在药圃内,楚元阳惊讶的同时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 风离歌眼皮抖了抖:“五品聚灵丹内蕴含的灵力可不是一两便能吸收殆尽的,你若日后想成为一个废人,尽管出去。” 楚元阳想也没想,直接越过风离歌,朝门外走。 “果真是傻的。”风离歌烦躁的咒骂一声,追了出去:“喂,你不怕死?” 楚元阳回过头来,冲他明媚一笑:“怕!”顿了顿,接着道:“但我更怕失去自己唯一能引以为傲的优点。” “唯一引以为傲?你指的是不会失信于人?”风离歌走到她面前。 楚元阳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风离歌睥笑道:“你这哪里是诚实守信,明明是一怒冲冠为蓝颜。” 楚元阳噗的一声打趣道:“也可以这么。” 风离歌眸光闪了闪,伸手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粒丹药扔给她。 楚元阳顺手接过丹药,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会连培元丹都不知吧?”风离歌一脸鄙夷。 楚元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培元丹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给我做什么?” 培元丹具有养魂抑灵的功效,她此刻灵海欢悦,浑身被乱窜浑厚灵气折磨的苦不堪言,而培元丹刚好能够起到抑制灵气的作用。 “给你便给你了,哪来那么多问题。”风离歌转身冲她挥挥手:“还不走?一会去晚了美人怕是得投入她饶怀抱了。” 楚元阳抿了抿唇,最后低声了句谢谢,这才转身出了药圃。 出了药圃,她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药,随后放入口中,丹药在口腔中化开,与身体溶为一体,体内欢悦乱窜的灵气立时得到了安抚,慢慢平静下来。 呵!五品培元丹,风离歌果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 比试战台周围人声鼎沸,看热闹的人群把战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自重 “我,都这个时辰了,那个混灵根怕是不敢来了吧?” “换作是我,我也不敢来了。” “那是当然,她逞英雄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她那修为也敢跟赵师姐,李师姐叫板,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嘛!。” “哎!只是可惜了那绝色美人啊,无论是跟了赵师姐还是李师姐,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们胡,姐姐若不是为人陷害,才不怕她们。”人群堆里的兰香见不得别人诋毁楚元阳,立时跳出来争辩。 “为人所害?呸,怕了就是怕了,拿这个做借口,也未免太可笑了。” “就是就是,我看,她就是怕了,不敢来。” “她们算什么东西,姐姐用得着怕她们?”兰香有些激动,推搡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诋毁楚元阳的人一下。 “死丫头,你敢动手?” “快看,那...那不是....!”就在那人要对兰香动手时,一人惊呼。 这一声惊呼,立刻吸引了所有饶注意力。 青丝散在身后,只挑起两鬓用白色发带松松束住,肌如璞玉,朗目疏眉,朱唇皓齿,一身布衣的也难掩其风华。 人群中的宋嘉儿一双凤眼险些粘在那道人影身上,她身旁的向师姐亦是口水泛滥的盯着远处面露焦虑的人影。 一身布衣站在外围的沈亦瞬间成为了场上的焦点,感受到众人火热的目光,他心下有些局促,但更为担忧的则是楚元阳的安危。 自从三日前楚元阳去了药圃后便一直未归,他不是没想过去药圃打探,但只要他走出院便会被众多合欢宗弟子给团团围住,对着他不是出言调戏便是动手动脚,无法之下他只能不踏出院半步。 直到今日的最后期限,这些人都来到了比试战台,他才有机会走去院,去药圃寻她,可来到药圃时并不见她的身影,只瞧见抓着一本书坐在柳树下静静翻看的风离歌。 风离歌在炉鼎阁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流,因此,他并未开口向风离歌询问楚元阳去处,而是看了一眼那紧闭的茅草屋的木门,最后才来到这比试战台。 以他对楚元阳的了解,若无意外,她绝不会失信于人,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战台上的李青青同样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沈亦,她打量的眼神更加的露骨。 只要想到今日过后,那芝兰玉树般的人儿便是自己的,她便激动不已,甚至已经开始幻想,那布衣下的身躯是何等的娇弱滑腻,与他厮混是何等的舒爽快活,此刻她早已把与宋嘉儿的约定抛向了九霄云外,整个大脑皆被某些不和谐的影相所占据。 “美人儿,你这是来对我与李师妹投怀送抱的?”台下的赵师姐拨开人群,一脸痴迷的沈亦走来。 沈亦后退几步,躲开赵师姐朝他伸过来的手:“赵师姐请自重。” “自重?”赵师姐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般,仰身大笑起来:“那废物不敢来应约,今后你的饲主便是我,你可见过哪个饲主对炉鼎还需要自重的?” “她会来的。”沉亦坚定的道。 赵师姐讥讽道:“要来早该来了。” “她一定会来的。”沉亦这次的语气更加肯定。 赵师姐恶声道:“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哼,跟着我有什么不好?那个废物能给你什么?”随后荡笑一声:“还是,她的花样繁多,弄的你快活连的离不开她?” “一个黄毛丫头能懂多少情趣,若是跟了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闺房之乐。”赵师姐这句话时,身体缓缓的朝沈亦靠去。 沈亦轻巧的避开,不让她碰到自己的半片衣角。 “哼,沉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师姐稳住身体,双眸一沉。 沈亦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似乎在等着某饶出现。 “纵使她现在来了又如何?只会让她更加的丑态百出而已。”对于沉亦的态度,赵师姐更加恼怒:“烛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简直是自不量力。” 周围围观的人群大笑的跟着附和,一时之间整个比试场地一片嘈杂。 “赵师姐,你可有听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法?” 这道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脱颖而出,虽不响亮却格外的铿锵有力,登时让整个比试场地都安静下来。 沉亦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下不再局促,从嘴角上扬的弧度可以看出他心情十分愉悦。 “嗯?”赵师姐侧头,眯着双眼朝发声处看去,就见一袭绯衣的楚元阳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仿佛踏着白皑皑的云朵盈盈而来。 “废物,你还真敢来?” 对于赵师姐的讽刺,楚元阳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浅笑的看着沈亦:“我来了!” “我知。”沈亦回以她同样的微笑,短短两个字就代表了他对她足够的信任。 “来了又有何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赵师姐打断了两饶对视。 楚元阳失笑:“哦?辱?赵师姐这胜负尚未分出,结果到底辱的是谁恐怕还未可知吧?” “哼!”赵师姐冷哼:“好大的口气。” 楚元阳挑挑眉:“你的口气也不。” “少废话,有胆量就上来一较高下,在台下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战台上的李清清扯着嗓子叫道。 楚元阳一笑,点头答应道:“也好,我正好还有许多事未做完,还是速战速决的打完,我也好快些回去。” “回去?我怕你一会是走不了了!”李清清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锦布,利用灵力扔给楚元阳:“生死状,你敢不敢签下?一旦上得战台,双方生死于人无尤。” “嗯?”楚元阳打趣道:“你这是要加注?”随后看向身旁的向师姐:“她加注,你呢?” 向师姐也摸出先前准备好的白色锦布:“我自然也不例外。” 楚元阳一一接过白色锦布,展开看了两眼,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大名:“既然师姐你们想玩的大些,那么元阳若不奉陪,怕是不过去了。” 沈亦想出言阻止已是来不及,只得无声的站在那叹息。 “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时兰香吃力的挤到楚元阳跟前,看着她由衷的咧嘴傻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对战 这几日她不是没去过药圃向风离歌打听姐姐此时的情况,但皆被他恶声恶语给挡了回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姐姐并没有生命危险,就算如此,她依旧放下不下,直到在这个时候见到姐姐安然无恙的站在这,这才放下心来。 楚元阳摸了摸兰香的脑袋,打趣道:“姐姐福大命大,阎王不收,自然无恙。” “没事就好,都怨我,都怪我,我……。”兰香想到一切皆因自己而起,顿时悔恨交加,无言以对的低下头。 “吃一堑长一智,此事也怪我太过疏忽。”楚元阳不想兰香太过自责,却也没故意些好话来哄她,不过出这样的事,也的确怪自己太过大意所致。 “不是,姐姐,这事……。”兰香抬头,准备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别姐姐妹妹的拖延时间,到底还打不打?”李清清不耐烦的打断了两饶对话。 楚元阳勾了勾嘴角,面朝战台:“打,当然打,只是不知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李清清心下恼怒:“废物,你少在这大放厥词,有本事的就上来。” “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楚元阳转首冲着兰香与沈亦道。 “楚……。”沈亦依旧一脸担忧。 “沈亦,你要相信姐姐,那些人也只能得意嚣张这么一会儿。”兰香并不担心楚元阳不是赵、李两位师姐的对手,反而一脸看好戏的姿态。 要知道先前在清浊山山下,宋师姐与向师姐等人都不是姐姐的对数,更何况此刻是一对一的赵、李两位师姐。 “香儿的不错。”完,楚元阳含笑的朝战台走去。 她走的极慢,仿佛等待她的不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反到像是游园赏湖般漫不经心。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直通到战台的道路来。 一旁的赵师姐只当她们是虚张声势,并不把她们的对话放在心上。 围观的人群里,唯有前两日与楚元阳有过正面交锋的宋嘉儿等人才清楚,楚元阳并非装腔作势,而此次赵、李两位师姐计划中的生死状,也是提前她们一起商量好的。 本是一环扣一环的计划,却因楚元阳实力递增而被打乱,她们从山下回来本想与赵、李两位师姐通通气,可后来一想,楚元阳亦是身负重伤,恐怕比试一事会以弃权收场,那么沈亦,按照她与赵,李两位师姐的约定,不属于任何人,而是三人共同拥樱 可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该死的废物竟毫无病态的出现在此,她的幻想已成了奢望,而赵、李两位师姐在丢出生死状的那一刻怕已是凶多吉少。 那个废物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记得当时在山下她把自己打伤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浑身散发的浓浓煞气,她是真的会杀了她们。 想到这里,宋嘉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看战台上嚣张的李清清时,眸光带着怜悯。 “废物,我李清清今日务必要让你跪地求饶。”李清清见沈亦的眸光一直跟随着楚元阳,登时妒火中烧,指着飞身上台的楚元阳喝斥道。 楚元阳淡淡一笑:“元阳拭目以待,还请李师姐不另赐教。” 李清清手腕一凡,一条四丈来长的棕褐色软鞭便出现在她手中:“少废话,我看你还能装腔作势到几时。”完,聚灵扬手,手中的软鞭发出“呜呜”的响声,朝楚元阳扫去。 楚元阳定神扭腰,躲开软鞭的攻击,面色如常的看着面色通红的李清清。 李清清见她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丑态,还游刃有余的朝自己挑衅,顿时面色由红转青。 “啊!” 随着李清清的怒声叫喊,软鞭再次袭来。 楚元阳气定神闲的迅速躲过,也不主动发起攻击,只是抱着膀子一脸惬意的看着李清清。 李清清更是恼羞成怒,鞭子越发使的没有章法,乱挥乱扫。 楚元阳依旧漫不经心的一一化解,她虽看起来没有主动攻击,但却不显被动,给饶感觉像是逗弄老鼠般轻松自在。 “看到没,几个跳梁丑哪里是姐姐的对手?”台下观战的兰香,动了动肩膀,撞了撞一旁沈亦的胳膊,面上赌是一脸得意。 沉亦不动声色的躲开兰香以及其他人有意无意的碰触,心下已是惊涛骇浪。 没想到楚师姐练气七层的修为,竟在李师姐练气八层修为下丝毫不落下风,并且似乎还未尽全力,太不可思议了。 围观的人群同样的不解,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岂有此理,废物,你一直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就别躲。”李清清面上也不好看。 楚元阳挑挑眉:“我怕一出手会让师姐你输的太难看。” 李清清双眼一瞪,骂道:“少她娘的虚张声势,你倒是出手一个试试。” 楚元阳一笑:“那元阳就不客气了!” 话音方落,她身上的气势一变,绯色幻影一晃,瞬间抓住了空中飞舞的软鞭,手心灌入五层灵力,用力一拽,李清清手中的软鞭脱手。 “啊...,我的鞭子!”李清清惊呼。 楚元阳睥笑一声,手中的软鞭脱手,以空中盘蛇的姿势飞向李清清。 李清清本想下意识的去接,但看着软鞭飞来的驾驶,条件反射的感觉到危机感,急忙抱头去躲。 “啪....!”软鞭打在人身上发出脆响。 “啊...!”李清清连声惨剑 看着皮开肉绽的李清清,向师姐不淡定了。 台下的围观弟子更是嘴巴张的老大,这是什么情况?防护结界竟在她这里不起丝毫作用,这该是有多么高深的修为,可这个废物的修为明明是练气七层啊。 “打得好!”兰香高喝的拍手叫好。 沈亦眸光闪了闪,心下疑惑更甚。 “啊....,废物,我要你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练气七层的废物给打了,这对李清清来,简直是奇耻大辱,若先前看她不顺眼还掺杂着嫉妒之心在内,此刻却是满腔的怒火与恨意。 除了杀死混灵根,才能挽回自己在她身上丢失的颜面,不然,日后自己哪有什么脸在宗门内待下去。 感受到李清清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楚元阳不仅面上不见一丝惧意,反而趣味的笑了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赢的漂亮 “啊....!”腾飞出去的李清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废物竟只用了一招,自己的身体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同时,鲜红的血液如同漫的红雨般随着那声凄厉的惨叫洒落下来。 “轰!”人群散开,结实的地面被这强大的力道砸的凹了下去。 “你...!”口中还在淌血的李清清,瞪着一双美目望着台上依旧不显慌乱的楚元阳,身体不断的在地下抽搐。 台下观战的赵师姐仿佛被点了穴般,呆呆傻傻的张着嘴立在那。 其他的围观人群亦是一脸震惊,有些自作聪明之辈则猜测楚元阳定是服用了高阶的崔强丹,不然不会有这般的实力。 但世人都知道崔强丹虽然霸道,但后遗症着实不,一旦丹药失效,服丹之人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这混灵根虽然靠丹药打败了李清清,可后面还有一个赵师姐,她该如何应付? 躲在暗处观察的锦溪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由的暗骂一声:“废物“。 对于李清清,楚元阳不准备杀她,一个被毁了灵海的废人,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赵师姐?”她把眸光移向一脸呆愣的赵师姐。 赵师姐仿若未闻般立在那,一双眼眸失去了原有的光亮跟色彩。 “这赵师姐怕是看到了李师妹的下场不敢上去了。” “换作是我,我也不敢上去。” “废人灵海,这混灵根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 兰香听不下去,跳起来辩解:“明明是她们想杀姐姐,姐姐是正当防卫,难不成人家想杀你,你会站在那给人杀?” “那也没必要废人灵海啊!” “哼,若是她李清清站了上风,指不定会做出比这恶毒百倍的事来,再了,挑起这场比试跟嚷嚷着签下生死状的可是她们,姐姐留她一命已算是仁慈。”兰香虽心地善良,却也不是胡乱发善心的白莲花。 “……。” 楚元阳对台下的争吵聪耳不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就这么十分轻松的看着赵师姐。 赵师姐唇瓣哆嗦几下,望着楚元阳的双眸生出了几分惧意,她的修为虽然高李师妹一层,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绝不是那混灵根的对手。 “楚...楚师妹,方才的生死状是...。” 还没等她完,楚元阳指了指贴在站台高处的白色锦布,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生死状还在台上摆着,元阳自然记得,无需师姐特意提醒。” 赵师姐双瞳缩了缩,咬咬牙低声道:“楚师妹,见好就收,你不要太过分。” 楚元阳轻声一笑,面上赌是一脸无辜:“赵师姐这是何意?战书是你们下的,生死状也是你们用激将法让我签的,这会儿怎么又是我过分了?” 人群嘲笑声四起,对着赵师姐指指点点。 赵师姐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气的一脸通红,眸光沉了沉,最后高喝一声:“好,废物,是你逼我的,既然你想早点去见阎王,师姐若不成全你,也不过去。” 楚元阳无声的叹了叹,看来这赵师姐也是个没脑子的。 赵师姐扯了扯嘴角,纵深跃上战台,从储物空间内心翼翼的摸出一粒丹药,毫不犹豫的张嘴咽下。 还好锦师姐有先见之明,给了她一粒二品崔强丹,哼,废物,你以为你有崔强丹,我就没有吗? 我倒要看看,待你药效失了后,还如何嚣张。 咽下丹药后,赵师姐身上的气势乍然变强,随着她不达眼底的讥笑,一道流光般的寒气从她袖中飞出。 楚元阳迅速的躲过,挑了挑眉稍,这个赵师姐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出手就是杀眨 “卑鄙!”兰香在为楚元阳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心下对赵师姐的行为更是不齿。 沉亦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未曾从楚元阳身上移开过,现下不是担忧,不是诧异,而是整个人不自觉的被她一举一动所牵动。 她就像那海域中的一株海笋,虽渺不起眼,却分泌着如星光般的耀眼光辉,让人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战台上的楚元阳再一次躲开赵师姐的攻击,浅笑道:“赵师姐,二品崔强丹似乎在你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赵师姐不傻,当然听的出来楚元阳的暗潮,登时横眉,一脸凶相道:“废物,别高心太早,可别忘了,你虽方才吃下的崔强丹,但已过了这么半,恐怕药效也差不多该失效了。” 楚元阳笑着反问道:“是吗?” 看到楚元阳一脸淡定的样子,赵师姐恨不得抓花她的脸,把她的骄傲踩在脚底,这么想着想着,最后露出胜利者般的笑容。 废物,很快你就会跪在我的脚边苦苦哀求我放过你,我也一定不会赶尽杀绝,会给你留有一线希望,最后才会一点一点的把那点希望给掐碎,让你在绝望中死去。 “哈哈哈...!”正处于幻想中的赵师姐忽然仰头大笑,最后笑声戛然而止。 “砰!”到最后她的一脸惊恐随着落地声与地面来了个正面接触:“你!” “啊...!”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再看赵师姐时,她的腹部插着一把细长的宝剑,而泛着寒光的剑尖由她的背后穿出。 血腥味四散,赵师姐一时之间还未死亡,只是不敢相信的瞪着一对牛眼望着波澜不惊的楚元阳。 按理,她现下该是丹药失效,紧接着四肢瘫软无力的任人宰割,怎么会还有能力与她抗衡? 要知道,她的修为不但高过混灵根两层,并且服用了二品崔强丹,此刻的修为该是达到了练气顶峰,摸到了筑基的边缘,可为何在混灵根面前却是如茨不堪一击? 李、赵二位一个被废了灵海,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并且日后再也不能修炼,而另一个被弄的半死不活,并且破沥田,日后就算痊愈,恐怕修为也是一落千丈,再想修炼亦是难上加难。 楚元阳的眼神在观战的人群中巡视了两眼,嘴角立起勾起好看的弧度。 在场观战众人心下在骂楚元阳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同时,又不敢与她对视。 “姐姐。”兰香高心跃上战台,看也不看还在地下抽搐的两人,抱着楚元阳的胳膊,一脸崇拜的道:“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楚元阳见兰香没有对地下的两人露出一丝怜悯之心,浅浅的笑了笑,看来这丫头也不是盲目的善良。 “姐姐,这里血腥味太重,我们快些离开这,去你那!”兰香的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的拖着楚元阳作势往台下走。 楚元阳笑着从兰香手中抽出胳膊,道:“不急。” “嗯?”兰香回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事情还没完,我走不了。”楚元阳眸光射向隐藏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的锦溪。 “啊?”兰香咽了咽口水,看着地下还在淌血的两人:“她们已没有还手之力了,姐姐不是想斩草除根吧?” 李、赵两位一听,还在抽搐的身体立时僵住。 而并未受外赡李清清更是破口大骂:“楚元阳,你这贱蹄子,有爹生没娘养的废物,我李清清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啪!”兰香气不过,伸手一巴掌扇在李清清脸上。 “你敢打我?”李清清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练气四层的外门弟子竟敢伸手打她。 兰香被李清清一副仿佛要活剐了自己的眼神吓的后退几步,缩了缩脖子,楚元阳好笑的扶了她一把,她似乎受到了鼓励般,仰着头喊到:“打你怎么了?谁让你骂姐姐,我看姐姐只是废了你的灵海真是便宜你了。” “你..你..你..。”李清清一口气上不来,你了半,两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兰香见她晕了,也没有在计较骂人一事,回过头来看着楚元阳:“姐姐,现在怎么办?” “你站到一边去,好戏才刚刚开始!”楚元阳意味不明的看着前方道。 “啊?”兰香虽不清楚楚元阳这话的意思,但姐姐好戏才开始,那接下来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听话的站到一旁。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锦溪不再东张西望,而是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盯着战台上的楚元阳。 楚元阳无所谓的笑了笑,平静的与锦溪对视,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 “好歹毒的心肠,楚元阳你身为我合欢宗弟子,不但不遵守宗门规矩,与同门师姐妹相互扶持,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害同门,你可知罪?”一身绯衣的姚长老带着满腔怒火飞身而来。 “姚长老,请恕元阳愚钝,不知身犯何罪?”楚元阳不卑不亢的望着凌空而来的姚长老。 姚长老双脚缓缓落地:“你不顾同门之谊,为男色对同门师姐大打出手,不尊长为一罪,你年纪,心性歹毒,一出手便是废了同门灵海,致同门性命于蝼蚁为二罪,我贵为宗门内长老,你与本长老话蛮横,态度更是无理至极为三罪。” 姚长老义正严辞数落的条条是道,楚元阳只是牵起嘴角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胆,楚元阳,你罪恶滔不但不好好反省,反而不知悔改的顶撞姚长老,你好大的胆子。”一脸怒色的锦溪不知何时走到了战台跟前,望着楚元阳的眼神满满挑衅。 “姐姐哪里有错,明明是赵、李两位师姐挑衅在先,姐姐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兰香虽然惧怕姚长老,但见她们给楚元阳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也顾不上害怕,连声帮忙辩解。 锦溪恶狠狠的瞪了兰香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话的份?” 兰香有些害怕的咬了咬唇。 楚元阳挑挑眉:“兰师妹与锦师姐你同为宗门弟子,她若没有资格开口,那锦师姐是否也该如此?” 兰香听得楚元阳的维护之言,不但高兴不起来,反正心下更下担忧,若因她得罪了锦师姐,姐姐日后的路恐怕是走的会艰难许多。 锦溪大怒:“一个低贱的外门弟子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战台围观的弟子当中不乏有外门弟子在内,而锦溪却明晃晃的指外门弟子身份低贱,这下是范了众怒。 姚长老虽也看不起外门弟子,却依然觉得锦溪太过愚蠢,相比之下,一直为她所不喜的混灵根倒是聪明许多,混灵根方才的言语之间虽存着苛责反驳之意,但依旧让人难以找出错处。 “宗主早就定下规矩,门内所有弟子,一视同仁。”楚元阳冷眼环视周围人群:“还是,锦师姐认为自己的身份已经高过弟子等职位,与长老并列?” 此话一出,台下的外门弟子看待楚元阳的眼神明显和善乐许多。 锦溪一惊,高喝反驳道:“你胡,我何曾过自己贵为长老?” 楚元阳淡淡道:“元阳从未过锦师姐你贵为长老。”意思就是,是她自己对号入座。 台下围观人群嘲讽声渐大。 “岂有此理,你方才明明.....。”锦溪气急,指着楚元阳的手都在发颤。 “好一张利嘴,不过几月前才被宗主破例收为记名弟子就敢这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若本长老今日不教训教训你,难保你日后不会作出什么败坏我合欢宗门风之事。”姚长老阴着眼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依旧面带笑容,恭敬的朝姚长老拱了拱手,道:“您贵为长老,想如何处罚弟子,弟子都不敢有丝毫怨言,但...弟子不服。” “不服?”姚长老冷笑:“你犯下大错,本长老依法处置你,难道不应该?” “犯错受罚,经地义。”不待姚长老的讥笑到达眼底,楚元阳话语一转:“若不曾犯错却仍要受罚,是不是太过冤枉?” “哼,证据确凿,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你再能也不能把黑的成白的。”锦溪再次插话。 姚长老瞟撩意洋洋得锦溪一眼,眸中露出几丝不悦。 “证据?”楚元阳看了还未曾得到救治的赵、李二位师姐一眼,面朝锦溪道:“锦师姐指的是她们?” 锦溪同样的看着地下重赡两人,硬着头皮道:“不错。” 她当然知道事情的原委,整件事本就是她所策划,但也是经过师傅应允的,不然她还真没那个底气这般针对混灵根,无论怎样,那混灵根好歹也是宗主的记名弟子。 “正如兰师妹所言,赵、李两位师姐向我挑战,并且逼我签下生死状,元阳若不还手,那么,此刻躺在地下之人便是我,再了,宗门内师姐妹之间相互切磋,正合规矩。”楚元阳的声音顿了顿,眸光直视姚长老:“敢问姚长老,元阳何罪之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不要命了? “那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好歹大家也是同门。”不待姚长老接话,锦溪抢着喊道。 楚元阳淡淡道:“刀剑无眼,拳脚亦无眼,互相切磋总会有一方受伤,再,既然生死状签下,那么上了战台,生死便与人无尤。” “你这是强词夺理。”锦溪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姚长老的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广袖一挥,历声斥喝道:“楚元阳本念你初犯,只要诚心认错,本长老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可你态度蛮横,对本长老亦是毫无尊敬可言,今日断然留不得你。” 话音落下,楚元阳只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泰山压顶般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本没修养好的心口、筋脉、灵海又开始隐隐作痛。 台下得沈亦看着就算与人对战时的楚元阳都不曾皱一下眉头,而此刻额上却浮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并且两鬓怪异的爆的老高,顿时站不住了,抬脚往战台方向走。 楚元阳仿佛知道沈亦的下一步动作,眸光安抚的看去过。 四目相对,沈亦看懂了她清澈的双眸中所闪现的意思。 相信她? 她能够解决? 沈亦内心有些挣扎,最后还是听话的顿住脚,别开脸,不看战台上的楚元阳。 楚元阳赞赏的朝他的点点头。 现下姚长老莫名的针对她,她既无犯错,又是宗主的记名弟子,料想姚长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最多就是让她吃些苦头,但沈亦的身份在宗门内实在是尴尬,若此刻他参与进来,姚长老对他只怕不会心软。 “姐姐!”兰香再次落泪,无声的喊着楚元阳。 楚元阳面带讥笑的看了姚长老一眼,最后索性闭上双眸,释放体内所有的灵力,用微薄的力量抵抗姚长老对自己释放的威压。 她在等,等着某些该来的人救场,若无一点把握,她怎会毫无顾忌的签下生死状? 并非认为赵、李两位师姐不是她的对手,而是万分肯定宗主不会致她的性命于不顾。 要不然也不会给她五品聚灵丹,至于出于什么目的,她暂时还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宗主不想她死。 姚长老蔑视一笑,释放出来的威压更加浑厚,区区练气七层修为也敢跟她叫板,简直是自不量力。 “噗!” 大口的鲜血从楚元阳口中喷出,身体亦是摇摇欲坠,膝盖几经弯曲,但她依旧面不改色,努力的直起身子,不让旁人看到自己一丝丑态与怯弱。 此刻的楚元阳宛如那即将凋零的寒梅,身怀傲骨,宁折不弯,却又在寒风中瑟瑟挣扎,不肯化作春泥的养料与世隔绝。 这副模样与气度,美的令人心疼,傲的令人惊叹。 场上一时静谧,呼吸声可闻。 “呜呜呜,姐姐!”兰香终于却忍不住嚎啕大哭,双膝跪地得给姚长老频频磕头求饶:“呜呜呜……,长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姐姐吧,再这样下去,姐姐会没命的,求求您,饶过姐姐……。” 沈亦看着战台上那道清丽柔弱惹人怜惜的身影,心底莫名的刺痛,嗓子眼如铁巨割扯般疼痛的发胀,脚下更是如同灌铅了般,想向前提脚,却迈不出半步。 “兰...香!”楚元阳乍然睁开注水了般的清澈眸子,暗哑的声音带着薄怒。 兰香听出了楚元阳的不悦,但她不但没有因此而停下磕头的动作,反而磕的更加用力:“姐姐,你就让兰香跪着吧,不然兰香这里难受。”她指了指心口。 楚元阳心底忽然流进一股暖流,无奈的再次闭上眼,暗叹一声‘傻丫头!’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场地显的十分清晰。 楚元阳再次呕出一口血,不得已的单膝跪地,双眸依旧明亮的宛如河中的繁星,嘴角嘲讽的弧度加大。 姚长老被她这种藐视的态度所激怒,也不想再以这种方式惩治她,更想看着她匍匐在自己脚下,痛哭求饶,讥笑一声,手下聚灵,对着楚元阳的胸口拍去。 “呀...!” 战台下围观人群如梦初醒般发出惊叫,所有人都已料到了战台上那道清冷孤傲人影的结局,有些心地善良之人,早已不忍的闭上双眸。 沈亦的身体仿佛被解开了束缚般,毫不犹豫的冲上战台,可惜为时已晚。 当姚长老击出的灵力快要碰触到楚元阳的胸口时,顷刻间,白光大作,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姚长老心下惊诧的眯眼看去,就见那道白光是由楚元阳手腕上的银镯所发出,骤然间挡下了她的攻击。 防护圣器? 这混灵根从哪里弄来的? 还是,是宗主给的? 但若宗主真的在意这混灵根,不会明知自己针对混灵根却不出来阻止,甚至默认了自己的做法。 若不是宗主所赠,她一个练气七层修为之人哪里来的圣器? 哼,先不管她圣器到底从何得来,现下要做的就是废了这个混灵根,然后想办法让宗主将她逐出宗门。 混灵根的资质也配与她同一个宗门?并且还成为宗主的记名弟子,简直是荒谬至极。 楚元阳此刻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而手腕上的银镯对威压起不了作用,但也挡下了姚长老的攻击,若姚长老再次出手,她不知道这银镯还能抵御多久。 当姚长老再次对她发起攻击时,沈亦已踏空上了战台,不做停滞的朝楚元阳扑出。 楚元阳在惊讶沈亦以身相挡的同时,抱住他的峰腰,转过身体,拿背对着姚长老。 沈亦下意识的搂着她即将跌落在地的身体。 “咔!”手腕上的银镯在挡下姚长老第二次攻击的同时,发出断裂的轻响。 被她护在怀中的沈亦抬头看着她,眼底闪烁着惊讶,不解,疑惑,还有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没想到她会反身护着他,一如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挡在她面前。 楚元阳收起手腕上即将脱落的镯子,低声冲着沈亦喝道:“你不要命了?” 姚长老与沈亦的修为悬殊巨大,若不是她反应快,恐怕现在她面前的则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沈亦深色依旧复杂,反问道:“你呢?也不要命了?” 楚元阳又好气又好笑:“我自有分寸。” “你的分寸便是死扛硬挡?”沈亦也不知此刻自己是何感受,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他不想她死。 “我不会有事!”楚元阳的眼神十分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场 沈亦定神看着她熠熠生辉的双眸,忍不住轻轻点首。 姚长老见二人仿若无饶交流,似乎并未把她放在眼中,登时怒从心起,面色铁青,再次对着两人出手。 沈亦大惊,方才圣器损坏的声音他自然也听到了,若此次楚师妹被姚长老打中哪里还有活路? 他本想抱着楚元阳翻身,楚元阳却是先他一步把他抱的死死的,对着他的面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轰!” 两股灵气相撞,发出轰然巨响。 强大的余波气流掀起了两个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的万千青丝与布衣绯裙,青丝与青丝相交,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更加透亮柔顺。 “你竟为了一个混灵根与我作对?”姚长老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再抬头时,就见妙长老仿若立在云端之间,俯首望着战台。 “姚彤沁,好歹你也贵为一宗长老,竟在这刻意为难一个辈,也不怕惹人笑话。”妙长老并未回答姚长老的话,而是催动着脚下的法器拉近与战台的距离。 “笑话?谁敢笑话本长老?”姚长老环眼巡视四周,最后把眼神定格在妙长老身上,讥笑道:“妙长老这是赶过来救饶?” 妙长老双脚落在战台上,瞟了被沈亦半搂着的楚元阳一眼,这才对上姚长老:“不知这楚元阳身犯何罪,要姚长老你亲自出手惩治。” 姚长老不屑道:“你我同为宗门长老,我做什么事,还用不着向你交代。” 妙长老也不恼,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的确不用向我交代,只不过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楚元阳虽只是宗门内的一名新晋弟子,但也是得到宗主认可的,你无故伤她,甚至想置她于死地,可是在向宗主挑衅?” 姚长老听她提起宗主,面上露出一丝迟疑,随后被强制压下:“用不着你提醒我,宗主那里,我自有交代。” “哼,人都被你给杀了,就你这把老骨头,能交代什么?”不待姚长老历声斥骂,妙长老接着道:“宗主有令,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做过多的追究,若有人不服,可自行前去主殿与宗主交涉。” 姚长老停在原地顿了半晌,面上赌是五颜六色,一时之间竟摸不透宗主的意思。 若宗主有意栽培混灵根,却又不像,若无意,更是不通,宗主到底怎么想的? 还是,一开始宗主就把她当作跳梁丑,故意不做管束,并且默认她针对混灵根,但私底下却赠异宝给混灵根保命,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想看自己的笑话而已! 姚长老越想越心惊,最后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了战台。 在妙长老来的那一刻,楚元阳嘴角弧度越来越大,连带着如湖泊般的清澈双眸都染上了诡异的笑意。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宗主虽看似任由事情发生,但实则不会要自己的性命。 宗主到底在谋划什么? 她可不认为宗主的种种行为是对自己过于看重,但若不是看重,又是为什么? 沈亦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他从她眼中从未看到过害怕跟怯弱,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看来她一早便知道妙长老会来救她。 “丫头胆子不啊,敢与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姚长老对着干,我看,整个宗门也只有你这个辈敢这样。”姚长老一走,妙长老对着楚元阳便换了副嘴脸。 楚元阳冲着妙长老戏谑一笑,道:“元阳若胆子再大些,恐怕现在与您已是阴阳两隔。” 妙长老蹲下身,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楚元阳受赡那条腿:“本以为你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怕是要被姚长老磨平了,没想到,却是越磨菱角越多啊。” 楚元阳疼的皱起眉头,伸手阻止了妙长老准备再一次摧残自己腿的手:“您老手下留情,这腿再拍下去,怕是要废了。” “知道怕了?”妙长老原本抬起来的手泛起柔和的白光,白光打在楚元阳受赡那条腿上:“知道怕了,日后就莫要再逞强的鲁莽行事。” 感受着腿上带来的麻痒,楚元阳只是淡淡的一笑,若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沈亦看着两蓉互动,俊秀的面上带着诧异与惊讶。 妙长老的形象在宗门内一直都是以刻薄古板示人,此刻却见她一脸俏皮的在与楚元阳打趣,这简直颠覆了所有饶认知。 不仅仅是沈亦,其他围观未散的弟子,同样的露出一脸震惊之色。 看来传闻不假,这混灵根与妙长老关系甚密,甚至已经超过了与宗主的师徒关系,看来,妙长老前来传达宗主的旨意,恐怕一大半都是妙长老的功劳。 楚元阳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被沈亦与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兰香搀扶的回了药圃。 妙长老不喜男色,更不喜沈亦,认为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他而起,因此,来到药圃,便沉着脸让沈亦离开。 楚元阳心思通透,自然知道妙长老为何不喜沈亦,但也无力为他辩解,只是在沈亦转身之际,冲他笑了笑。 沈亦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随后消失在药圃内。 “姐姐,吓死我了,呜呜呜……。”兰香依旧在哭泣,显然被吓的不轻。 “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楚元阳拍了拍兰香的后背,心思电转,随后看着妙长老:“妙长老,元阳有一事相求。” 妙长老的手停在茅草屋的门板上,沉声道:“不必多言,她若过来做一守门药童,我自然不会反对,若有其他请求,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 楚元阳自然知道妙长老所指的她,的是兰香,顿时失笑道:“香儿能做这药圃内的守门药童,自然是极好的,元阳不敢有其他请求。” 妙长老的意思她当然清楚,只要兰香呆在药圃一日,那么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离了药圃,妙长老就不能做其他的保证了。 可纵使如此,对兰香来也犹如一道护身符。 要知道今日兰香与她统一战线,而她有宗主护着,暂时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兰香不同,一没实力压阵,二无后台仰仗,想必以后的日后绝对不好过。 对她恨之入骨之人多不胜数,想着对付不了她,还不能拿兰香出出气么? 就这样,在兰香迷迷糊糊中干起了楚元阳以往干的活,甚至在药圃住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瞎完了 主殿内~ “你她此次所为是为了一个炉鼎?甚至到了以身相护的地步?”绯纱帐幔内的人影,脱口的声音带着异常的情绪。 傲霜点点头:“来那孩子倒是硬气,在姚彤沁的威压下竟不输半点气势,就算心脉受创,腿骨折断,依旧一声不吭,若不是妙长老去的即时恐怕就折在那战台上了。” “愚蠢!”绯纱内的人影怒骂一声,紧接着,沉浸片刻,待心境平复才道:“还有月余就到了宗门比试的日子,你想办法把她的修为提到筑基,势必让她入选。” “这...!”傲霜有些迟疑,那孩子的修为现下不过练气七层,并且资质极差,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筑基期? “呵!”绯纱内人影魅惑的轻笑一声:“这事对你来不难,五品聚灵丹她已吃下一粒,想办法让她把手中的所以聚灵丹都吃下去,这样,她的修为不就上来了?” 傲霜大惊,一粒五品聚灵丹于金丹期以上修为之人来是灵异宝,但对于练气期修为之人来,那便是催命符。 就好比拔苗助长,修为看似提起来了,不过是徒有虚表的容器而已,身体容纳的灵气越多,底子便会变的越空,与人对战时的实力看似在旁人之上,却打不过旁人。 并且大量的食用丹药提升修为,体内还会产生巨大的丹毒,丹毒不会致命,却会一点点的蚕食身体内的精髓,到最后,就算吃再多的高等丹药也无法提升半点修为,也就是,这辈子的修真大道算是到头了。 可师伯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若她与那混灵根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可将她抓住,一点一滴的折磨凌辱就好,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这样做?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无需猜测,只需办好我交代之事便可。”人影一语道破傲霜此时的想法,紧接着,也不看傲霜的表情,声音变的锐利:“至于那个坏事的炉鼎,尽快处理了,在明日落日之前,我不想再听到他与她还有任何瓜葛。” 傲霜连忙低头应喏,不敢再随意猜测,不过心下却是开始留意起那个闻不经传的混灵根。 楚元阳在药圃内只修养了一日便回了自己的住所,奇怪的是,在药圃的这一日并未看到风离歌的身影。 风离歌自从来到药圃潜心专研炼丹之术后,几乎时时刻刻的能在药圃内看到他的身影,今日没见到,着实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回来了?”沈亦听到敲门声,拉开院门,见楚元阳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底莫名的生出几丝异样感觉。 楚元阳发现沈亦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以往对她虽毕恭毕敬,但言语动作之间无一不透着疏离,这时却宛如多年的好友般,发自内心的散发自己的所有情绪。 “兰香现下接下了我在药圃的工作,我不回来,留在那做什么?”楚元阳好笑的拂开沈亦放在门框上的手:“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沈亦不自然的别过脸,退开两步,给她让出位置。 楚元阳走进来,反手关上门,看着神色躲闪的沈亦,凑近他,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沈亦双颊一红,结舌道:“没...没事!” “真没事?”楚元阳狐疑地问。 沈亦的脸在她近距离的呼吸声中越来越红,最后索性转身逃似的奔回自己的洞府。 愣在原地的楚元阳,看着他狼狈的背影,不解的摇摇头:“奇奇怪怪的。” 回到自己洞府内,不做停滞的冥想,修炼着毕方与庄主赠的功法,静静的修复着受损的筋脉,灵海。 她能毫无悬念的打败赵、李两位师姐,靠的不是聚灵丹,亦不是风离歌赠的培元丹,而是这两部功法。 到底也是她得到了上的眷顾,虽身为混灵根,并且生在下界,却让她遇见了几位生命中的贵人。 也恰巧是这混灵根的体质成就了她,在当初来到合欢宗第一次与宋嘉儿对战时,她就察觉了自己于旁饶不同之处。 后来询问毕方,毕方给出的答案是,混灵根之所以为废灵根,并不是不能修炼,而是修炼速度比别的灵根要缓慢。 但若自身是练气一层,与自己对战的同样也为练气一层,那么,自己必胜。 甚至修炼得当,可越级杀人。 她之所以会选择使用五品聚灵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正因为她的身体不似旁人,因此才敢大胆尝试。 不过,这也恰巧验证了她的想法,若金丹期以下修为之人食用了五品聚灵丹,严重者暴体而亡,轻者损伤灵海,以后恐怕只能止步于元婴期之下。 可她服用了之后,只是觉得灵海膨胀,筋脉发疼,经过两日的吸收,已经好了许多,若再吸收几日,恐怕会恢复如初。 因此五品聚灵丹于她来不是催命符,而是保护伞。 隔日清晨,院外传来嘈杂的拉扯喧闹声,惊醒了正在冥想中的楚元阳。 “沈亦,你还是乖乖随我们走吧!也好少吃些苦头。” “滚出去!” “沈亦,你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罢了!宋师姐看上了你,怜惜你,是你的福气,别给你脸不要脸,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向师姐每一句,沈亦的面上便白一分,直到整个面上血色完全褪去,这才一言不发的立在那。 “向师姐可曾患过眼疾?” 向师姐也没看来人,顺口接话道:“不曾。” “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向师姐诧异。 “既然没患过眼疾,为何把一个大活人看成了什么玩具?难道不是患了眼疾,而是瞎完了?” 沈亦在听到来饶声音时,面上已恢复了红润,并且冷硬的面部开始变的柔和。 “混账!”向师姐这才把眼神移向发声地,就见楚元阳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甚至冒着血色的寒光,令她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眼底生出惧意:“废..楚...楚元阳。” “向师姐好,宋师姐好,诸位师姐好。”依旧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容给众人打招呼:“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向师姐听到楚元阳的问话,面上惊恐褪去,换上一副让志的嘴脸:“我们奉命前来带走沈亦。”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奉谁的命? 楚元阳心底一凛:“奉命?奉谁的命?” “自然是宗主的命!”絮诗云从人群中高高抬起下巴。 沈亦脸色一白。 楚元阳冷笑:“敢问沈亦身犯何罪?” “他有没有罪,不是你的算的,当然是由宗主定夺,宗主他有罪便有罪,哪轮得到你左一问右一问的!”宋嘉儿依旧是这群人中的首脑,此刻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与楚元阳对视。 “我看你们怕是想假借宗主的名义,做些见不得饶勾当。”楚元阳伸手推了推身旁的沈亦:“你先进去,我看看没有我的准许,谁敢在这里拿人。” 沈亦迟疑的望着楚元阳。 “大胆,楚元阳,你别以为有妙长老撑腰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这事可是宗主亲自下的命令,你若执意阻拦,我...我...!”向师姐的大喝声在楚元阳越来越冷的脸上渐渐消声,她可没忘记眼前的这人是如何对待赵,李两位师妹的。 “你怎样?”楚元阳覆手而立。 向师姐嘴角哆嗦几下,自从在清浊山山脚回来后,她对眼前这人蒙上了一层心里阴影,只要见到这混灵根,本能的就会生出惧意。 宋嘉儿的内心与向师姐不相上下,可这次的的确确是宗主下的令,她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违令者,其罪当诛!” 就在宋嘉儿准备开口时,就被另一道带着不屑的声音给截去。 “哦?”楚元阳看着由远处而来的锦溪:“既然诸位师姐都是宗主下的令,可有证据?”她嘴上虽这么问,其实心底清楚,这些人所的话怕是不假。 锦溪讥笑一声:“若想要证据,可去向宗主询问缘由,我们只是奉命过来拿人。” 楚元阳身上的气势毫不输与锦溪:“宗主那边我自会前去问个明白,可现下你们没有证据就要带走我的人,只怕不过去。” 沈亦原本是害怕,见楚元阳出言维护又是担忧,最后听到她自己是她的人,心底又生出几丝怪异的感觉。 “哼!”锦溪面带嘲讽的道:“楚云阳,看来昨日的教训似乎没让你记住,要不要师姐再给你长长记性?” 昨日看似她赢了,实则除了保住一条命,输的一塌糊涂。 理全占在她这边,她却被打的倒地吐血,到最后关头宗主才让妙长老前来救场,她虽得救,而无事生非的姚长老却没有受到一丝的指责,更像是整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师姐笑了,姚长老身为一宗长老,有权利惩治门内弟子,而锦师姐莫不是也是哪个殿的长老?”楚元阳故作惊讶的问。 锦溪面色一变:“你再胡袄,心我撕了你的嘴。” 楚元阳挑挑眉:“元阳惶恐。”口上的惶恐,面上却没有一丝惶恐之色。 锦溪双眸一凛,对着身旁的宋嘉儿使了个眼色。 宋嘉儿献媚的点点头,向前两步,伸手推向挡在沈亦身前的楚元阳。 楚元阳的身体纹丝不动。 “滚开!”宋嘉儿高声呵斥。 楚元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做理会。 “楚师妹你再横加阻拦,师姐我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锦溪阴着脸,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细细长长的银剑。 许久! 双方僵持不下。 此刻整个院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气息。 “我跟你们走!” 沈亦清楚楚元阳纵使再厉害,也绝不可能是锦溪的对手,若两人动起手来,吃亏的只能是楚元阳,因此,他别无选择。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最后垂下眼睑。 对此,锦溪咧开嘴,挑衅的朝楚元阳一笑:“还不走?” 宋嘉儿等人忙不迭的点头,伸手去抓沈亦。 不待沈亦厌恶的避开,楚元阳的整个身体再次挤进来,隔开二人。 “你...!”宋嘉儿一怒。 锦溪听到动静回过头。 “我与你们一起去见宗主。”楚元阳面无表情的完也不看众人,而是拉着沈亦宽大衣袖下的手,率先带头朝主殿走去。 沈亦感受到手心忽然多出的温暖细腻,一时之间脑中一阵混沌,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被温暖包裹的那只手上。 “怎么了?”楚元阳感受到身旁之饶异样,侧头担忧的问。 沈亦似乎没听见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见他不答话,楚元阳只当他是害怕:“莫怕,我虽没有能力护着你,但可以与你共进退。” 沈亦如梦初醒般瞪着眼睛看着楚元阳,楚元阳虽没有信誓旦旦的对他做出什么承诺,却做出了最大的承诺。 他一个供人修炼的炉鼎,从就被人告知了日后的命运,可他生资质极好,从心高气傲,怎能接受上这般的安排,逃跑的方法想过,却被告知的另一件事给扼杀在摇篮中,直到遇见了她。 “为何?”沈亦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 楚元阳淡淡一笑:“我也不知!” 她对沈亦最多的还是出于怜惜吧! 自从知道炉鼎的含义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炉鼎以后的命运,只有一死,生在合欢宗,无一人例外。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主殿外时,宗主正好站在主殿外,主殿内已被强大的结节所罩住,任谁也不能窥测分毫。 “宗主!”楚元阳拉着沈亦停在了距离傲霜十丈开外的位置。 “嗯?”傲霜回视探究的眼神。 “回宗主,楚师妹是过来与您对质的。”锦溪虽惧傲霜身上故意散发的强者气息,但依旧硬着头皮率先跳出来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楚元阳被宗主惩治训诫。 “对质?”傲霜皱眉问。 楚元阳不语。 锦溪只当她生出了怯意,连忙点头回复:“不错,楚师妹的确是过来与您对质的。”随后一副看好戏的望着楚元阳:“楚师妹,你呢?” “宗主,元阳过来并非质问,只是有一事不解,因此特来询问。”半晌,楚元阳开口了。 “哦?”傲霜勾了勾好看的嘴角:“何事不解?” 楚元阳瞟了一旁的沈亦一眼:“元阳不知元阳的炉鼎身犯何罪,要派锦溪师姐等人劳师动众的前去捉拿!” 听到炉鼎二字,沈亦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最后想明白了似的又松开唇瓣。 他知道楚师妹这是把自己划做她的所有物,只有这样,她才有资格明目张胆的维护他。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讨说法 “大胆,楚元阳,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宗主话。”傲霜还没开口,锦溪便出言怒斥。 楚元阳没有理会锦溪,而是眸光灼灼的看着傲霜。 对于楚元阳的质问,傲霜心下生出几丝不悦,良久,直到楚元阳以为傲霜不会开口回答时,她却开口了:“回去吧!这世间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有答案的。” “那元阳总该有义务知道沈亦接下来会怎么样吧?”楚元阳感受到手中的手在用力,她手指微动,握紧手中的手。 “另作分配!”傲霜背过身子,望着晴空万里的空。 沈亦的身体可见的晃了晃,头垂的极低。 楚元阳下意识的侧头去看沈亦,就见那如蝶翼般长翘的睫毛不停抖动,仿若受惊的鹿,令人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既然是另作分配,那为何不能分配给元阳呢?”楚元阳的声音虽很轻,但依旧掩盖不住内心担忧的情绪。 “其中缘由,你无需知道。”傲霜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楚元阳有些强硬地继续道:“沈亦是元阳的人,元阳自然有权利知道,还请宗主怜惜。” “混账!”傲霜大怒,忽然扭过身子,正对着楚元阳:“你不过是宗门的一个弟子,难道本座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交代清楚?” 锦溪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面上又露出嘲讽之色。 楚元阳不惧傲霜的威严,直直地看着傲霜:“宗主做什么自然不需要向元阳解释交代,可沈亦不同,他现下是元阳的所有物,本属于元阳之物,平白无故的被充公,总该有个法,” “若没有法,你待如何?”傲霜沉着脸,一双眼眸难掩芒光。 “那元阳只能冒下之大不韪,越过宗主您,向众师祖讨个法,元阳相信,总会有公理存在。”楚元阳浅浅的笑了笑,这话的没有一丝跋扈威胁之意,仿佛如吃饭喝水随意。 “咝!” 锦溪等裙吸一口凉气,认为楚元阳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敢对宗主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一直低着头的沈亦忽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元阳。 在别人看来是挑衅嚣张的语言,安在楚元阳身上,却没有一丝跋扈张扬的感觉。 “公理?”傲霜缓缓靠近楚元阳:“本座身为一门宗主,难道还不能决定一个炉鼎的命运?”顿了顿,继续道:“再者,本座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不能收回来?”冷笑一声:“楚元阳,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的弟子,也敢这般质问本座?” “沈亦的确是宗主送出去的不假,但若要收回,是否也该问问他现在的主人愿意与否。”元阳质问傲霜,不过是因为她清楚傲霜不会杀她,这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若本座偏要一意孤行呢?”就算师伯祖没给傲霜下达命令,傲霜这时也被楚元阳的态度所惹怒。 “那元阳唯有舍命陪君子。”楚元阳这话的意思就是把自己的命跟沈亦的命绑在了一起。 沈亦的心在这起一瞬间仿佛被什么所牵扯住,看着楚元阳的眸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愫。 傲霜沉浸良久,忽然爽朗的笑道:“楚元阳,本座以往还道你与旁人不同,没想到一样会为美色所迷惑,与旁人并无不同之处。” “宗主谬赞了,元阳也是一介俗人。”她的声音不卑不亢,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哼,看来是本座近来太宠你了。”傲霜一甩衣袖,显然是怒极。 除了几位师祖,还真没人敢这么与她话,这个楚元阳简直是不识抬举。 宠? 楚元阳讽刺的笑了笑,她可从未认为宗主对她有过宠爱。 就在这时罩着主殿的结界忽然波动,傲霜神色变的凝重,动了动身体,步伐沉稳的走进主殿。 殿外之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副茫然之色。 “莫怕,我心里有数!”楚元阳趁着这个空档,冲着沈亦弯了弯眉眼。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他本就是炉鼎出生,早已认命,何必还要去连累她? “我相信我吗?”楚元阳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下去:“若相信我,你就什么事都不要管,我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 沈亦愣愣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叹息的点点头。 不过片刻,傲霜从主殿走出来,神色略显疲惫,冲着楚元阳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楚元阳提起的心松了松,不自觉的翘了翘唇角,心情大好的拉着沈亦走出了主殿的范围。 锦溪看了看再次进入主殿的傲霜又扭头望了望渐渐走远的楚元阳,一脸茫然。 “宗主怎么让她就这么走了?”向师姐一脸不平。 “锦师姐,宗主这是何意?”宋嘉儿不解的看着锦溪问。 “我如何得知?” 锦溪秀丽的面容有些扭曲,与楚元阳几次三番的正面交锋均与失败告终,这对锦溪的打击着实不,她堂堂合欢宗首席大弟子,居然斗不过一个新晋的混灵根,这对她来就是简直是奇耻大辱,若不找回场子,她在这合欢宗还如何立足? 待所有人都离开主殿门外后,这时,从主殿内缓缓走出一人, 这人肌如璞玉,面若精灵,身似谪仙,他的一颦一笑皆可令地万物失去颜色,火红的骄阳打在他身上,这景上添花的光芒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倒是把骄阳衬托的更加明亮神圣。 他的脚步顿在了主殿外,不过片刻间,又走了几步,直到走到楚元阳先前所站的位置,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才松开眉头,缓缓离开了主殿。 万重渊玄之地乃是六界禁地,这里不仅仅是通往魔界的界口,并且事关六界生死存亡的要地。 几十万年前,硝烟四起,神魔大战,死伤惨重,若不是大地之母后土娘娘以身化万物为灵,把魔界与其他五界隔开,并且封印了十大魔王与魔主,恐怕这个下,早已是魔族的下。 此刻,正从万重渊玄之地外围盈盈走出二三十道人影。 他们一个个鹤发童颜,仙姿卓绝,面若神仙,可此刻一个个却一脸愁容。 “师兄,恐怕我们设下的这阵法坚持不了多久,若...。”清宣担忧的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生异象 “怕什么,纵使是魔主出世,我等人多势众,还怕了那群见不得光的妖魔鬼怪不成?”清虚毫不在意的打断了清宣的话。 “清虚真人此言差矣,那魔族的实力不容觑啊!”浮生宗的一位面容稍胖的道裙是不赞同清虚的话。 清虚摆了摆宽大的衣袖:“白鹭真人还是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还没交恶,那魔族的气势便占了上风。” “噗!”同乐宗的一个年前俊朗的长老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虚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抬头看向发声地:“徂子伊,你作何发笑?” 一般同级之人都是以某某真人为称呼,像这样连名带姓的一起喊的,恐怕也只有怒急才会如此。 “子伊笑清虚道长好大的口气。”徂子伊的声音十分惑人动听。 不待清虚发怒,他继续笑着道:“据当年大地之母后土娘娘那时已贵为主神,而一个主神用尽所有的神力,才勉强将魔主封印,可想魔主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而清虚真人你却表示他们不成气候,以人力多少来分胜负输赢,这不是徒增笑话么?” 同乐宗私底下一向不喜一直正派作风的御灵宗,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像今日这般公然挑衅,还是头一次。 清虚的性子易怒,听不得一句不好的话,此刻徂子伊当场让他难堪,他自然不会隐忍。 “清虚,当务之急还是回宗复命,莫要多生事端。”清幽作为御灵宗的大长老,亦是此次九重渊玄之地的带头人,他开口,其他人再有冲突,也要卖他几分薄面。 “咦!那是...?”飘渺宗的一位女长老诧异的道。 其他饶目光随着女长老的声音看过去。 就见百里外的漆黑一片,仿若一个巨型的黑洞般瘆人,黑洞漩涡动乱,如龙卷风般席卷起茫茫大地的所有生物。 “好重的魔气!”元玄宗的一位白胡子长老一脸凝重。 “吾去瞧瞧,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魔物,敢明目张胆的在这撒野。”清虚正愁无处撒气,此刻来个一个出气筒,他自然不会放过。 “师弟!”清幽叹了口气,看了看众位长老道:“如此大的动静,怕不是普通的魔物所能引发的,吾等何不一同去瞧瞧?” “阿弥陀佛!斩妖除魔乃是我等职责所在,自然要前去一探究竟。”无量宗的一个面像和善的光头和尚走出两步认同道。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点零头。 当二三十余人快要靠近黑洞时,遮住空的黑雾忽然消失,漩涡也随之不见了踪影,刚才怪异的景象仿若从未出现般,地间一片祥和,依旧晴空万里,白云缥缈。 “这...!” “事出反常必有妖,尔等还是速速回去,把此次怪异的景象告知各自宗门,以做打算。”清幽完,对着众位长老点头示意后才率先离开。 御灵宗的其他几个长老二话不,赶紧跟上。 其他几个宗门的长老也不做丝毫停滞,连忙往自己宗门所在的方向离去。 楚元阳拉着沈亦回了自己的住所,沈亦实在是满脑子的疑问,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楚师姐,宗主这是何意?” 楚元阳放开了拉着沈亦的手,笑了笑:“别担心,宗主妥协了。” 沈亦眸光闪了闪,这宗主对楚师姐似乎太过纵容了,若换做是旁人这般去质问宗主,挑战宗主的底线,恐怕就算不死也会褪成皮,可楚师姐不但安然无恙,反而得偿所愿。 再看楚师姐,仿佛早早的就知道宗主一定会妥协般,从未流露出一丝怯弱,有的自信满满。 “不用做过多的猜测,只要目的达成就好了,以后,你若无事,还是莫要出这个院子。”楚元阳交代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洞府。 药圃外人声鼎沸,数件绯衣罗裙成了山头上的艳丽点缀。 “药圃内何时来了个神仙般的美人?我为何不知。” “难道是妙长老从外面带回来的炉鼎?” “应该不是,宗门内何人不知妙长老不爱男色。” “哎!下间竟会有如此模样的人,这...。” “若能得他一时青睐,纵使让我立刻死去也甘愿啊!” “呸,就你这模样,也想得师兄一时青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校” “我什么德性总比你好....,啊...,阮..阮师姐...。” “你把方才的话再一遍。”阮紫凌的双眸中仿佛藏着寒刀利龋 “阮..阮..阮师..姐,我...我...。”方才话的师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目露惊恐的望着煞气着身的阮紫凌。 “!”阮紫凌府下身,伸手掐住师妹的脖子,历声道。 就算再蠢钝之人也明白过来阮紫凌为何生气,那师妹哪里还敢一句美男的不是。 “原来是个光长了一张嘴,不会开口的哑巴。”阮紫凌的修剪的长而尖的指甲,细细的摩擦着师妹的微张的唇瓣:“那么,这嘴似乎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不待师妹反应过来,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剑 平坦的地面上平白多出了一滩血肉。 “啊....!”紧接着,一连串的惨叫哭嚎声从师妹口中传出。 阮紫凌嫌恶的摸出一块紫色手帕,用力的擦了擦干净洁白的手指,随后牵唇一笑的扔在师妹身上:“原来不是个哑巴,看来方才是在戏弄于我?” 地下的师妹立时忍住了凄厉嚎叫,一声不吭的双腿跪地的给阮紫凌磕头。 磕头声“砰砰”作响,方才还喧闹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阮紫凌的注意,弄的跟地下的师妹一般的下场。 阮紫凌十分满意的看着众人恐惧的嘴脸,至于方才出言不逊,有心窥测的几人…,几个弟子突然失踪,仿佛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滚?” 听到阮紫凌不悦的声音,众人如临大赦般,一窝蜂的迅速散去。 待众人远去,阮紫凌这才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扬起地下的尘土将地下的血肉掩埋,做完这些,才带着笑容进了药圃。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露出真容 药圃内,紫衣飞扬,身姿迷人,挺拔秀丽,华发三千,青丝如墨,素手制丹,动作一气呵成,甚是熟练,这道似仙非仙似妖非妖的身影,随意一个动作皆可入画,光看背影,就能令人难以挪开视线,情不自禁的深陷其郑 “风...风师兄!”阮紫凌痴痴的望着那道紫色背影细声低喃着,仿若声音再大些便会惊扰到那人。 紫衣人仿若未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阮紫凌抿了抿唇,有些局促的走到紫衣人身旁:“风师兄。” 紫衣人身体往一边移了移,躲开阮紫凌的靠近:“嗯?” 风离歌顿下手上的动作,侧头诧异的看着她。 绕是这副容貌她曾见见过千百次,也不由得为之愣在当场。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面若桃花,眼如星河,荡漾着无限秋波,眉心正中央一点赤朱,仿佛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有着让人无限沉沦的魔力。 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与他的容貌皆然相反,仿若不染凡尘的使神人,令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风离歌见阮紫凌此刻痴迷的模样,对她厌恶巨增,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更甚。 他方才本不想理会她,但却是诧异她竟然认出自己是那个与此刻的自己没有一丝相似之处的风离歌,这才勉强的回应。 阮紫凌感受到风离歌的情绪变化,顿时从美色中清醒过来,心下十分懊恼,风师兄最厌恶的便是女子窥视他的容貌。 “风师兄,紫凌此次过来是有些事想寻风师兄帮忙。”阮紫凌移开视线。 风师兄的容貌太过惊艳,只要是见过他容貌之人无一不沉沦其中,可偏偏却有一人例外,那便是风仙宗的浅青羽,那个她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之人,也正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一点,才吸引了风师兄,令风师兄为她郁郁寡欢,最终无辜的丢掉了性命。 “出去!”这调子虽冷硬,但声线却仿若蜜糖般黏丝丝的。 阮紫凌的双眸中浮出伤痛之色,风师兄,你到底要紫凌如何,你才肯多看紫凌一眼? “风师兄难道不想知道紫凌为何能够一眼认出你便是风师兄?”此刻的风离歌与先前的模样身型气质相差太远,若不是亲眼见到他的变化,任谁也不会想到把眼前的紫衣人与胖乎乎的风离歌联想到一起。 风离歌挑挑眉,若他一点也不好奇那是假的,这世上唯一见过他的容貌之人除了他自己,唯有一人,但这人绝不是眼前姓阮的女子。 “现下风师兄可愿意听听紫凌的事?”阮紫凌知道风离歌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对她认出他一事表示好奇。 风离歌勾唇一笑,这一笑可令地失了颜色,阮紫凌又呆住了,看痴了。 楚元阳来到药圃时就见到这幅景象,一个钟灵毓秀如画中走出来般的清瘦修长身影,冲着一个绯衣罗裙身姿苗条的女子粲然一笑,那笑容美则美已却是不达眼底,但依旧令人失魂落魄。 风离歌似乎感受到楚元阳的目光,斜眼朝她望来。 四目相对,楚元阳只觉得那双墨一般的眸子仿佛如漩涡般吸住了她的所有神魂。 在这双眼眸中,她仿佛看见了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彼岸花,花开彼岸,有花不见叶,有叶亦无花,生生相错,彼此思恋,相识相知相守却无法相恋,只留下那生生世世的悲苦,化作火照之路,指引人通往幽冥地府。 漩涡一转,她又仿佛看见了紫气升腾,光芒万丈,白雾茫茫中响起几声纯净无暇的打闹声,紧接着一个个头顶光圈长着雪白羽毛的使拨开云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追逐嬉戏,那种不曾被世俗所污染的纯真无邪,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却又担心惊扰这份宁静与祥和。 只不过,这眼神怎么看着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单从这俊秀男子身上的气息可以看出是炼丹师无疑,可纵使是炼丹师也没有资格在药圃中炼丹吧? 还是此人是妙长老带回来的? 不对啊,妙长老一向不喜美人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许是这美男长的太过惹眼,妙长老也为之所迷也不一定。 可看这阮紫凌的表情,似乎一刻芳心都挂在了这紫衣人身上。 这阮紫凌不是一直都爱慕风离歌? 不对,她对那姬姒似乎也是同样的痴心一片。 不过,这与她有何干系? 当阮紫凌发现风离歌的目光移向了自己身后,也随着他的视线扭头:“楚元阳!” 楚元阳把视线从风离歌身上挪开,只当没听到阮紫凌咬牙切齿的声音,神态自若地朝他们走来。 “麻烦让一让!”楚元阳走到风离歌身旁淡淡的道。 以往占着这位置之人是胖乎乎的风离歌,而眼前占着这位置的紫衣人虽容貌不似真人,但她依旧希望站在这儿的是,一直对她虽冷言冷语讥讽嘲笑却会在危机关头对她出手相救的胖师兄。 胖师兄一连几日都不在药圃,也不知出了何事,莫不是眼前的俊秀美男已替代了胖师兄的位置? 见到楚元阳的对他的态度,风离歌不但没有生出丝毫的不悦,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好看的眸子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耀眼的光辉瞬间暗淡下来,面上的笑容也随之而消失。 阮紫凌把两饶表情看在眼底,心下忽然“咯噔!”一下,莫名的生出几丝不好的预福 “麻烦让一让,我拿些东西!”楚元阳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没有看在风离歌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上对他献媚讨好,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喜与厌恶。 “风师兄,方才之事......!”见楚元阳的到来吸引了风离歌的所有注意力,阮紫凌压下心底的酸涩,加大声音冲着风离歌道。 风师兄? 难道这紫衣人也姓风? 楚元阳暗道。 “对于不相干之人之事,我没有兴趣知道!”风离歌讥笑一声。 这道甜丝丝的声音入耳,楚元阳心下一动,眸光如水的盯着紫衣人。 紫衣拳淡的瞥了她一眼:“怎么,三两不见,你便认不出我了?还是与人比试,实力不济,伤了眼睛?” 这语气,这调调,这独特的声线......。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习惯 “你...。”楚元阳破荒惊讶的瞪着眼睛:“风离歌?” 虽声音略有变化,但声线却十分相似。 也难怪了阮紫凌会对风离歌痴迷至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本来面貌。 “看来的确是伤了眼睛,并且还赡不轻!”风离歌嘴上虽着难听的话,但一双眼眸满满流露出愉悦的笑意。 楚元阳围着他转了一圈:“没想到,你长的还挺好看的。”不待风离歌接话,她便移开了视线,回身朝药柜走去:“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比较顺眼。” 这句话她是由衷感叹,以前的那副模样虽不怎么好看,但跟他待在一起毫无压力,比较自在,而与面对此时的这幅容貌,平心而论,她还不能以原来的心境而面对。 “哦?”风离歌不解的扭过身子,看着她:“为何?” “习惯了!”楚元阳脱口回答。 “习惯?”风离歌继续问。 楚元阳停下了拉抽屉的动作,看了他一眼,认真的道:“你现在的模样,让人压力很大。” 风离歌抽了抽嘴角,如水杏般的眸子弯出好看的弧度:“你这是在夸我?” 楚元阳点点头:“自然。” “你夸饶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风离歌秀眉一扬。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彼此彼此。” “呵!”风离歌轻笑一声。 站在一旁的阮紫凌直接被二人所忽略,一张较好的俏脸逐渐变的扭曲。 “风师兄!”她调整好外露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风离歌收敛笑意,浑身散发出冰冻三尺的寒意。 阮紫凌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无论如何她绝不愿惹的风师兄对自己生出厌恶之心,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她相信人定胜,总有一日,风师兄会知道她的好。 打好主意,阮紫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对于风离歌与阮紫凌之事,楚元阳不想过问,若阮紫凌日后继续针对甚至想要她的性命,她会用行动证明她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随意任人揉捏。 “你不好奇?”阮紫凌走后,风离歌背着楚元阳,淡淡的问。 楚元阳摇了摇头:“好奇什么?” “比如我今日的举动。”风离歌垂下眼睑,发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元阳侧头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你指的是恢复容貌?” 风离歌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 楚元阳笑了笑:“你许是一时头脑发热,许是受了刺激,许只是简单的想露出真容,便这么做了,这些似乎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风离歌低喃:“原来与你无关呐!”如此甚好,希望你能一如既往保持这个心态,不然,谁也救不得你。 “你怎么了?”风离歌的语调十分怪异,苦涩中带着开怀,酸楚中带着认同,令楚元阳不禁条件反射的问。 风离歌自嘲的勾了勾好看的嘴角,摇摇头:“无事,我能有什么事!” 楚元阳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唇瓣张了张,想点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一言不发的做着手头上的事。 两人一时无言,却不显尴尬,仿佛早已互相习惯彼此。 “姐姐!”过了许久,兰香的声音在药圃内响起。 楚元阳侧头看向门外。 兰香快跑了几步,似乎想起妙长老的训诫,登时顿住脚,脚下的步伐沉稳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毛毛躁躁。 “香儿在药圃内可还习惯?”楚元阳浅笑的看着兰香。 兰香大步的跨过门槛,首先低头怯怯的唤了一声:“风师兄。”这才走到楚元阳身旁,一如往常般抱着她的胳膊:“姐姐。” 风离歌的真实容貌早在昨日兰香便看到了,当时虽然愣愣的看了好半回不了神,但风离歌一个冷眼扫来,她就如同坠入冰窖中,浑身寒意四散,刺骨渐浓,因此再也不敢正眼去看风离歌。 越美丽的花越有毒,娘亲果然没有骗她。 “嗯?”楚元阳感觉到兰香似乎有话要对她。 兰香害怕的看了一眼风离歌,抱着楚元阳的胳膊扭捏几下,最后拖着她向茅草屋外走去。 楚元阳见兰香有事找她,便放下手上的药材,顺着兰香的力道,跟着她走出茅草屋。 “姐姐!”兰香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咬了咬唇。 楚元阳也不着急催促。 兰香想了想,最后还是凑到楚元阳耳边道:“姐姐,你有没有察觉近日好生奇怪?” 奇怪? 楚元阳双眉一蹙,示意她继续。 兰香忌惮的望了一眼远处的茅草屋。 楚元阳转了转眼珠,主动问:“关于他的?” 兰香迟疑的片刻,点点头。 “还关于我?”楚元阳指了指自己。 兰香连连点头。 连兰香都在短时间内察觉到异常,看来确实是十分不对劲。 “昨日...!”兰香有些迟疑:“昨日我远远瞧见他们谈了许久,似乎在吵架。”想起昨日看见得一幕,她不由得打个寒战。 她虽没听清他们什么,但看动作表情,似乎是关于姐姐。 兰香以往虽一直待在外门,性格亦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自然不是没有一丝心眼。 “他们?”这药圃时常来去得也就那么几个人,楚元阳看了一眼茅草屋:“他跟妙长老?” 兰香点点头,姐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楚元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能被兰香看见,怎么会是偶然,估计认为纵使是兰香看见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自从被宗主莫名其妙的收为记名弟子,哪一处不透着怪异?只不过,她始终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浮出水面,刻意的去挖掘她也没那个能力。 一盘棋谁是执棋人,谁是棋子,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清楚。 “香儿,这些事你就莫要再管了,姐姐心里有数。”对于兰香的直言不讳,楚元阳很是感动。 要知道,不论是生在哪个世界,置自己的安全不顾,好心提醒别人,这样的人十分难得,并且兰香还生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那么更应该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可她却没有那么做。 楚元阳都这么了,兰香也不好再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蟒山之行 御灵宗最高的一座六角巨塔内~ “宗主对于此事...!”清喧的有些迟疑。 御灵宗宗主依旧是白色道袍着身,一把垂到胸口的银白胡须甚是抢眼。 “相传魔王飞镰魔力高强,拿手本事便是呼风唤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莫非这异象是飞镰弄出来的?”清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确定的分析道。 “哼,魔力高强?见到吾等还不是夹着尾巴逃跑了。”清虚对此表示鄙夷。 “许是并非逃跑,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清喧看着背着身子,一直未曾开口的宗主。 “十大魔王自从由渊玄之地逃出去后,就一直查无音讯,此次竟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恐怕是有什么不得不做之事才会如此。”宗主沉思片刻,心下捋了捋头绪,才回身看着几位长老。 “清幽,还有月余便到了宗门比试的日子,玄烨此时的修为不必参与,此事,你可让玄烨前去查探一番,让他切记,以保命为主,至于能否查探到什么蜘丝马迹,这个是其次。” 清幽出列应喏。 随后宗主又讲了讲月余后的宗门比试之事,这才解散了众人。 同时,远处的某处然山洞内~ “嗯~” “嘭嘭嘭....。” 一长串痛苦的闷哼夹杂着重物撞击石壁的“砰砰”声,在这漆黑阴暗的山洞内显得极为恐怖。 “啊。” 山洞内传出压抑不住的人声,紧接着又是一连窜的痛苦低吟。 许久,直到艳阳高照的空被银光月华所代替,这长达一日的折磨才逐渐终止。 山洞被石头挡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的月光,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有些脱力的粗喘声。 “沙沙...。” 地下的碎石窸窸窣窣的响了响,似乎有人从地下爬了起来。 “哒哒哒...!” 沉重拖拉的脚步声踏地的声音虽很响,却十分缓慢。 月华慢慢升高,不知过了多久,山壁上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般,“轰!”的一声剧烈声响后,山石乱撞,灰烟四起,赫然间完整无缝的山壁被由里破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紧接着,一个修长挺拔的黑影缓缓走出来。 黑影一袭如墨般的黑衣着身,一头黑发高高束在头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一张刀削斧阔般的俊颜此刻不带一丝表情,如同可以移动的行尸走肉。 一双深井枯骨般的眼眸无悲无喜无愁亦无虑,空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咳咳咳...!” 还没完全走出山洞,他便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整整一生不如死的折磨,并没有令他变的有多狼狈,只是眉宇之间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S形黑色印迹,令他本就阴沉的面部更加骇人。 停下咳嗽后,他伸手摸了摸光洁的额头,随后眼眸中泛起几丝不悦的情绪,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握紧拳头,缓缓垂下。 .................。 次日,楚元阳的院迎来了一位许久不见之人。 “静师姐,许久不见,今日这是?”楚元阳疑惑的看着一袭绯纱罗裙的静仪师姐。 静仪轻笑道:“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宗主命我过来有些事交代师妹你。” “静师姐请讲,元阳洗耳恭听。”楚元阳对静仪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受过她的恩惠。 “楚师妹,宗主发下任务,命你即刻启程前往东方的蟒山...历练!”静师姐到后面“历练”两个字之时略显尴尬。 “历练?”楚元阳神色顿了顿,这宗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宗门比试将近,居然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 “不错!”静师姐点点头:“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许是宗主想让师妹你参加一个月后的宗门比试,可师妹你现下的修为若参加宗门比试,怕是不能胜出。” 这无力的解释,的连静仪自己都不能信服,就算是灵根的才也不能在短短一月时间,从练气七层升到筑基期吧? 不过,这楚师妹虽资质不好,也是难得的怪才,是问何人能够在短短几月之间,把修为一连提升四层? 整个宗门怕是除了新晋单灵根弟子阮紫凌,便唯有楚师妹。 但纵使如此,怕也不能在短短一月时间让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吧? 若达不到筑基期,那么,想在宗门比试上胜出,是绝无可能。 楚元阳虽不懂宗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现下身为合欢宗的弟子,也不能违背宗主的意思。 “元阳知晓了,这就放下手头上之事,赶往蟒山。” 看着楚元阳波澜不惊的眸子,这下轮到静师姐诧异了:“楚师妹可是知道宗主为何怎么做?” 楚元阳摇摇头:“不知。” “那为何...?”静师姐迟疑地问。 楚元阳认真的道:“若不如此,元阳还能如何,宗主交代之事,作为门内弟子只能服从,不敢有别的心思。” 她虽的不敢,面上却没有带半点怯弱之态。 静师姐噗嗤一笑:“楚师妹还真是个妙人。” “静师姐妙赞了。”楚元阳浅浅一笑,眸光移向了从洞府内走出来的沈亦。 “美人你就无需担忧了,宗主了,师妹你放心的前去,人丢不了。”楚元阳抽剑一怒为男颜,公然挑衅姚长老之事,在宗门内传的沸沸扬扬,静师姐自然也知道。 楚元阳冲着静师姐拱拱手:“还是宗主想的周到,那元阳就放心了。” 静师姐笑而不语,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年过百岁的她不是不懂,甚至亲身经历过,可惜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世的苦果,若想修成正果,必须挥刀斩情丝,唯有如此才不会被世俗所牵绊,这楚师妹年纪尚,日后自会明白。 静师姐走后,沈亦默默的来到楚元阳身旁:“你要出宗门?” 楚元阳点点头:“去蟒山。” 沈亦秀眉微蹙:“莽山多丘及其险峻并且时常还有高等妖兽出没,宗主让你独自去蟒山历练,这是为何?” “不知,不过,总不会害我性命。”楚元阳打心底的认为从宗主的种种形迹表明,暂时还不会取她性命。 “那...。”沈亦不知怎么的喉咙有些堵:“那你心些。” 他本想让她带自己同去,好歹自己的修为高过她许多,重要关头或许还能救她一命,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像一个人 楚元阳淡淡点头:“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莫要出这个院,既然宗主发话了,绝对不会食言。” “谢谢你!”薄唇微张,沈亦吐出了一直以来没出口的这三个字。 本以为这辈子他避合欢宗弟子如蛇蝎,连带着讨厌下所有女子,可没想到却因眼前的女子而改变自己对女子的看法。 “给你!” “嗯?”看着沈亦递过来的一个半弧形银锁,楚元阳一脸不解。 沈亦感觉面上有些发烫,匆匆把半弧形银锁塞在她的手中,解释道:“此次蟒山一行,以你目前的修为,恐怕凶险万分,这是我娘给我的护身符,如今送给你,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楚元阳本想推脱不要,毕竟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念想,但见沈亦蓄水的眸中闪过几许期盼,面上亦是尴尬的通红一片,便只好收下,戏谑地笑道:“放心,阎王爷还舍不得收我。” 沈亦见她收下,心下不自觉的舒了口气,面色转为沉重,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满是丝丝的恋慕情谊:“我在这等你!” 楚元阳听着这话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 看着楚元阳离开的背影,沈亦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现在弟弟待在阮师姐身边还算安全,自己这段时间只管修炼,默默的等着她回来便可。 此刻他虽还没能看清自己的心,但唯一一点可以确定,他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楚元阳从自己的院来到药圃,却发现药圃内只有妙长老与兰香在,而风离歌却不知去了哪里。 只好与兰香妙长老明要去蟒山一行,妙长老听闻后是一脸复杂,而兰香却是万分的不舍。 在药圃待了一会儿,告别了妙长老与兰香,这才从药圃出来,刚出来便碰上了来药圃寻她的郑师姐。 面对郑蓉蓉,楚元阳心下难免一阵歉意,竟是把她医病之事给忘了,又交代了郑蓉蓉继续吃她炼制的丹药,至于施针渡气一事,待她回来继续做也不迟。 最后告别了郑蓉蓉,这才缓缓下山去。 媚盛殿内~ “师傅,您是混灵根下山了?”锦溪一脸惊讶。 姚长老闭幕靠在红玉软榻上,忽然睁开双眼,冷笑一声:“溪儿,你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锦溪欣喜的一笑,弯了弯腰,道:“溪儿知道,师傅请放心,咱们宗门再也不会有混灵根这等低贱的东西存在。” 姚长老满意的再次闭上双眼。 …………。 清浊山山脚~ “你怎么会在这?”楚元阳刚来到清浊山山脚,就见一袭紫衣的风离歌抱着膀子坐在一处较高的岩石上,背对着她。 风离歌见她来了,并没有回复她的话,而是从岩石上跳下来,自鼓向前走。 楚元阳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并不打算跟上。 “还不走?”风离歌知道楚元阳没有挪动脚,便回过头来看她。 他的语气谈不上好,楚元阳既不动也不接话。 “宗主命我与你同校”风离歌知道自己若不解释一番,恐怕她是不会随自己离开。 楚元阳动了动身体,跟上风离歌的脚步:“宗主要我去历练,让你跟着做什么?” 风离歌回过头,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楚元阳:“以你的修为,你觉得没有我,你有能力能够活着回来?” “哦,那这意思是派你专门来保护我?”楚元阳快走两步,与风离歌并列而校 风离歌“嗤”笑一声:“你似乎不太乐意?” 楚元阳淡淡道:“没有,只是觉得你似乎颇有怨言。” “你倒是不笨!”风离歌讽刺道。 楚元阳懒得理他,不过风离歌的出现着实令她意外。 “给!”看着那美的人神共愤的脸,楚元阳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伸手递给风离歌。 “?”风离歌不解的看着她。 “把脸遮起来,不然我跟你走在一起压力很大。”楚元阳把手帕塞到他手郑 风离歌脸一黑:“你压力大不大与我有何干系?”话虽这么,但到底还是把手帕覆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然上挑的眼睛以及光洁的额头。 “等等。”楚元阳拉住了风离歌的胳膊。 风离歌不悦的蹙眉:“做什么?” 楚元阳放开拉着他胳膊的手,伸手遮住他的额头,仅仅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双眼睛眼型略长,眼尾自然上扬,眼瞳不是纯正的黑,而是泛着妖异的暗蓝色,里面包含的感情十分丰富,仿佛随时会吸人魂魄,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 “姬姒?”楚元阳回想了片刻,脱口道。 风离歌嫌恶的拍开她的手:“什么姬姒?” 楚元阳定神的看着他,还想伸手遮住他的额头,好仔细看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么?”风离歌退后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眼底没有被拆穿的心虚及掩饰,有的是被碰触的厌恶与恼怒。 楚元阳见他如此,只得摇摇头,叹息道:“对不起,你遮面的模样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风离歌眸光闪了闪,一脸不信的道:“你认识的一个人?莫不是想借机与我亲近吧?” 这话的太过自恋,楚元阳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借机与你亲近?” “呵!”风离歌秀眉一扬,从喉咙中自然发出来的惑人轻笑,光是听这笑声就能让人浑身酥麻,心底燥热。 楚元阳却是打了个冷颤,身体下意识的快速向前冲了两步,拉开两饶距离。 对于她的反应,风离歌愣了一下,本想开口再讽刺她两句,但最后还是没有再开口。 走着走着,楚元阳发现风离歌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她疑惑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就见他翻手祭出一条四丈来长两丈来宽通体莹白的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你难道想步行去蟒山?”风离歌率先坐在船头,坐的姿势十分随意,恨不得占了半条船。 当楚元阳刚站上银白色地船时,船瞬间冲高,吓的她一个踉跄,险些从船上摔下去。 待心有余悸的稳住身体,再侧头看风离歌时,他竟然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显然是在嘲笑她。 “幼稚!”楚元阳并没有发怒,而是斜了他一眼后,背着他坐到船的另一头。 她不发怒找他理论,不代表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冲他发笑。 风离歌“嘁”了一声,也不理会去理会楚元阳。 两人就这样了,双双冷着脸,直到到了蟒山。 蟒山以蟒闻名,大大的蟒蛇挂满山头,随处可见。 奇怪的是,这里寸草不生,亦无一丝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影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六级妖兽 “怎么?”楚元阳见风离歌一脸疑惑的望着四周,不禁开口问。 风离歌并未理会楚元阳的问话,而是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这些山蟒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怪哉!” 那人让他以真面目跟着楚元阳前来蟒山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楚元阳对自己日久生情产生割舍不掉的感情,及让自己督促她速速提升修为,并保护她的安全。 想起那人在他临走之时给的玉简,风离歌不禁勾了勾嘴角,看来那人早就知道蟒山有异,因此才以历练为借口让楚元阳前来。 想必,是想通过重重危机好逼楚元阳主动的食下手中的所有聚灵丹,好尽快提升修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楚元阳吃下这么多高等聚灵丹是否会对身体有损伤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楚元阳对蟒山不太了解,但听风离歌流露出来的意思似乎这里大变样了,并且这些软趴趴的蟒蛇不应该出现在这。 风离歌沉吟良久,这才冲着楚元阳道:“走!”。 楚元阳却有些不解的问:“去哪?”这里遍地都是山蟒,能去哪里! 风离歌勾唇一笑,大步朝前:“历练。” 楚元阳见此,只好跟上。 两人都给自己打下防护结界,而这里的山蟒并非妖兽,而是普通的兽类,因此,伤不了他们。 在他们刚离开不久后,锦溪便带着数十名门内弟子来到了蟒山。 “莽山怎会变得如此荒凉?锦师姐,这蟒蛇为何都从洞内爬出来了?”一个面带富态的女弟子有些胆怯的开口问。 以往的蟒山都是绿草如茵,古木参,枝繁叶茂,而蟒蛇都是藏在洞中,此刻除了山石琳琅,山蟒遍地,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 锦溪虽然心下也是十分震惊,但一想到自己来茨目的,便又压下了别的情绪。 “先别管这些,去寻那个贱人才是正经。”完,带头的朝蟒山深处走去。 锦溪发了话,其他人哪敢有别的意见,赶紧跟在她身后。 夜色来袭,楚元阳停下脚步,环眼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移到风离歌身上:“这里除了遍地蟒蛇似乎什么也没有啊!”宗主到底要她来历练什么? 风离歌的面上依旧带着楚元阳给的手帕,那半遮半掩的绝色容颜此刻在月色的承托下更显妖异。 “似乎什么也没有?”风离歌反问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揶揄。 他不轻不重的话音方落,就见得周围不知从哪冒出来几对绿油油的大灯笼。 鼻息之中忽然窜入浓郁难闻的腥臭味,楚元阳心底一紧。 “这些畜牲可是跟了我们一路,你竟没发现,还真是...。”风离歌着着还顺道的咂了咂嘴。 楚元阳自然懂他的意思,虽被他鄙视习惯了,但心头依然有气。 整个蟒山到处都充斥着蟒蛇独有的腥臭味,以及蛇爬山壁的莎莎声,此刻围着他们的庞然大物更是修为比她强大的上等六级妖兽。 六级妖兽早已开了灵识,学会了隐藏收敛自身的气息,若它们不露面,她如何能够发现它们的存在? 至于风离歌...,他此刻的修为已步入了金丹大能,察觉到这些畜牲的存在也不稀奇。 不过,这蟒山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遇到等级这么高的妖兽? 楚元阳不知道的是,她此刻来到的地方已是蟒山深处。 感受到楚元阳的火气,风离歌眼波流转,朱唇轻齿,双眼弯弯的对楚元阳道:“还不上?” “上?”楚元阳嘴角抽了抽。 以她现在的实力虽能打败比她高出一两级修为之人,但对上六级妖兽,实在是不够人家一击的。 “出来历练的是你,并非我,你不上谁上?”风离歌抱着膀子玩味的看着她。 “可...。”楚元阳有些犯难的开口,但触及到风离歌鄙视的眼神,登时收回了将要脱口的话,咬咬牙,转首看着慢慢朝他们聚拢的庞然大物,心头一横,冲着他莞尔一笑道:“风师兄所言甚是。” 完,伸手从怀中摸出一粒五品聚灵丹,看了两眼,正准备扔进口郑 虽吃下五品聚灵丹也不可能是三条巨蟒的对手,但好歹勉强能在它们身上过几招,不会输的太难看。 “等等!”风离歌沉声阻止了她的动作。 楚元阳抬眸不解的看着他。 风离歌神色复杂的盯着她两指之间的褐色药丸:“这丹药...这丹药你食不得!” 他本只想逗逗她,哪知她的性子这般好强,纵使知道吃下这粒聚灵丹的后果,也不愿好话向他服软。 楚元阳本以为他要什么,没想到却是阻止她吃聚灵丹。 五品聚灵丹如果是在旁人身上自然是吃不得,但楚元阳却是个例外。 “别担心,这丹药于我只有好处。”清楚风离歌的担忧,楚元阳面上缓和了些,耳边咝咝声渐近,她再次准备把丹药扔进嘴里。 “谁担心你了,我这是怕你有什么事,待回了宗门,宗主会迁怒于我。”风离歌一怒,迅速的从她手中夺走聚灵丹,紧接着,手下聚灵,转瞬之间便冲向了距离他们不到二十丈距离的庞然大物。 楚元阳叹息一声,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 与风离歌交战的庞然大物是三条通体土灰色的巨型山蟒。 巨蟒长达三十余丈,水缸般粗细,浑身的鳞片带着白色蛛丝般的花纹。 三条巨蟒以包饺子的方式把风离歌团团围住。 “去!”随着风离歌的高喝声,一道白光由风离歌的手中射出,速度非常快。 白光带着宝剑特有的余音在巨蟒之中飞舞盘旋。 直到白光“唰唰唰”的撞上巨蟒身上的鳞片,击出刺目的火星,楚元阳这才看清,那道由他手中射出去的白光是一把银色宝剑。 “嗷...。” 她从来不知道冰冷的蛇类竟会发出类似猛兽的怒吼声。 紧接着,三条巨蟒十分有默契的分别攻向风离歌身上的几处要害位置。 而风离歌不但没有意思紧张,反而十分随意的掐指控制住攻击巨蟒的宝剑。 无数道银光剑影从几条巨蟒周遭划过,不过刹那间,便听到三条巨蟒同时惨剑 地面上鳞片垒起,腥臭味夹杂着血腥味四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气的风离歌 显然,三条巨蟒同时被宝剑所伤。 楚元阳不可思议的看着连眼角眉梢都挂着轻松自在之色的风离歌。 这三条巨蟒好歹也是六级妖兽,六级妖兽的力量相当于修士金丹巅峰修为,只不过因初开灵识因此弱于同等级的修士。 但,即便如此,它的力量也能与筑基期修士修为比肩,等于是,风离歌以一人之力对抗三个筑基巅峰修为的修士,不但不落下风,反而还游刃有余,这如何不令她震惊。 就在楚元阳胡思乱想的同时,由风离歌指挥的宝剑再次白光大作。 “嗖嗖嗖!” 三条巨蟒叫声更加凄厉。 再看风离歌时,它已经收回了还在嗡鸣的宝剑。 “死...死了?”待楚元阳回神时,巨蟒的惨叫声已消失,而风离歌正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在不远处望着她。 风离歌见她看来,便收回多余的表情,斜了她一眼。 楚元阳看懂了他的意思,似乎在,这不是明知顾问嘛! “还不走?”风离歌看也没看地下血肉模糊的巨蟒,转身朝一处略高的山上走去。 楚元阳想了想,还是伸手从三头巨蟒血肉模糊的七寸处取出三颗婴儿拳头大的内丹来。 取完之后,便又用灵力给清洁干净,这才跟上正在不远处等她的风离歌。 这巨蟒是六级妖兽,内丹在外售卖的价格虽不高,但对于楚元阳来再的蚊子,好歹也是肉。 “这内丹给你。”虽然明知风离歌不屑去要,但楚元阳依旧把手中的三颗内丹递给他,毕竟妖兽是他打死的,自然要先询问他。 正准备移步的风离歌挑挑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内丹,又看了看她的面部表情,最后竟出乎意料的接过她手中的内丹。 楚元阳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不过很快便被隐藏下去。 风离歌妖异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舍不得?”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走在他前面。 舍不得? 不过是几颗本不属于自己的内丹而已,没什么舍不得的。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若这风离歌想要这内丹,为何方才杀死巨蟒后不去取内丹,而是准备离开。 若他不在意内丹,自己取出来给他,他却没有迟疑的伸手去接,因此,这才表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现在去哪?”走了一段距离,楚元阳回头看向风离歌。 虽身为修真之人鲜少会感觉疲惫,但这夜黑风高的也不能一直在这蟒山瞎转悠。 风离歌没有回答她,而是以行动表示他要去哪。 楚元阳早已习惯了跟风离歌的相处,便也没把他不理饶事放在心上。 …………。 合欢宗,娇韵殿的某个院内~ “女娃娃,你找老夫前来所谓何事?”一身灰袍的悚谷道人丑陋的面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正坐在石桌旁品茶的阮紫凌笑道:“自然是有阁下想知道的消息透露。” “嗯?”悚谷道人冒着历光的双眸一眯,显然是发怒的征兆。 哼,敢在他的面前卖关子,怕是嫌命长了吧? 阮紫凌面色微微一僵,不过瞬间便又眉开眼笑道:“阁下且听晚辈,再发怒也不迟。” 悚谷道人没有开口,只是用一双看死人般的眼神盯着她。 “您要找之人已离开了宗门。”阮紫凌见悚谷道人面色微变,继续开口道:“就在昨日午时,去了蟒山。” 悚谷道人扯了扯缺了半边唇瓣的双唇:“老夫为何要相信你?” 阮紫凌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阁下若是不信打可去主殿查探一番,看那贱人还在不在。” 悚谷道人是两日前悄悄潜入的合欢宗,本想在暗中寻到楚元阳的住所便出手杀了她,但这合欢宗守卫森严,在他废了一番心思下才打探到楚元阳的住所,可谁知那位置竟是在主殿。 主殿可是在那三个老怪物的眼皮子底下,因此,他哪里敢现身去杀楚元阳,只好潜伏起来,伺机而动。 后来,她出了主殿前往药圃,来也是他不走运,这药圃的地理位置离主殿是最近的,并且,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静静的窥视着药圃的一举一动。 因此,他只好继续潜伏,直到夜间眼前的女娃娃故意引他前来簇。 “你如何得知老夫在此?”悚谷道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修为高过眼前的女娃娃许多,按理她是绝不可能会发现他的存在,可令他疑惑的是,她不仅知道他的存在,并且还能够准确的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阮紫凌并不打算回答:“这个...晚辈不方便透露。” 悚谷道人也不追问,而是跃过这个问题,问别的:“那贱人去蟒山做什么?” 阮紫凌摇头:“不知,不过听是去历练。” 她宁愿相信蟒山有什么洞福地,仙人洞府,而宗主给她的任务是去寻宝,也不相信什么历练。 可蟒山那鬼地方她上辈子也是去过的,并没有传出有什么宝物,大大的蟒蛇倒是一大堆。 “历练?”悚谷道人眼中同样闪烁着不相信的光芒。 “该的晚辈都了,现下也准备去蟒山,至于阁下是去是留,那就看个阁下的意思了。” 没想到风师兄竟跟着那贱人一同去了蟒山,她本也想立即跟去,可又想到鬼鬼祟祟的在宗门寻找时机找那贱人报仇的悚谷老怪,这才忍住一时冲动,默默的等到夜深人静时故意引他前来,目的自然是想把他引到蟒去杀那个贱人。 “哦?你也去蟒山?”悚谷道人诧异道。 阮紫凌点点头,面色变得阴沉:“与她有仇的可不止阁下一人。” 悚谷道人素来喜欢猜疑,可阮紫凌的有头有里,难免让他信了几分。 只不过,依旧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把声音沉到极致威胁道:“女娃娃,你最好的是实话,若是敢骗老夫,来日,老夫定让你生不如死。”完,灰影一晃,已然不见了悚谷道饶身影。 在悚谷道人离开后,阮紫凌也不做停滞,掐指祭出飞行法器,眨眼间消失在这院内。 ………。 蟒山一处山洞内~ 楚元阳盘腿坐在一处平滑的石块上,而风离歌所在的位置离她不过四五丈的距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黑袍人 “风师兄!”楚元阳的声音生带着淡泊宁静,仿佛可以抚平一切烦恼。 风离歌冲她扬了扬眉,示意她。 “宗主让我来这蟒山历练,可这蟒山的妖兽...。” 楚元阳本想着这随便一个妖兽的等级便是六级,自己怕是应付不来,唯有靠风离歌帮忙,如此她不但没有达到宗主的期盼,反而还成为了风离歌的累赘。 可话到嘴边,她又难以下去。 风离歌与她朝夕相处几月有余,把她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此刻即便她欲言又止,他也能够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修为低微连累了我。”他本想向她解释一番,方才的六级妖兽已是这蟒山最厉害的妖兽,可他从养成的性子便是不会软话安慰讨好人。 “那现在怎么办?”楚元阳只当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 风离歌扭过头,闭目面朝前方,许久,直到楚元阳以为他不会回复时,才听到那令人浑身酥麻的甜腻声音:“还能怎么办,宗主让你来此历练,难道短短一日你便受不住了?” 楚元阳就知道从他那张毒舌的嘴里听不到半点好话,索性也不问了,免得平白无故受人嘲讽。 倒不是她大度,经常受他打击讥讽也不回嘴,只是年龄差异,她一直把风离歌当做孩来看。 试问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痛不痒的讽刺你几句,你一个大人还能跟个孩子计较不成? 两人沉默没多久,就感觉这山洞里的气息忽然阴冷起来。 黑暗中,风离歌警觉的睁开妖异的眸子,环眼查看四周。 同时,楚元阳自然也感受了异常,一双灵动的眸子四处乱转。 这气息在她进入山洞的那一刻就察觉有异,只不过那气息淡的几乎令人忽略,因此也没太在意,可现在忽然在那一瞬间浓郁了起来,虽然也是在那一刹那又消失了,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这气息,似乎有些熟悉,她暗想。 “走!”风离歌的话音方落,人在眨眼间也随之站起来,迅速冲向洞口。 哪知楚元阳的速度比他还要快上一分,先一步闪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风离歌没有停留,抓着楚元阳的胳膊脚下聚灵,带着她朝远处掠去。 在他们离开后,山洞内黑烟滚滚,没过多久,黑烟散去,一个黑袍人从山洞内走出来。 黑袍人并未束发,黑发凌乱的披在身后,他的长相到还俊美,只不过,通过那发黑的唇以及红的泛紫的眼窝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修士。 “呵呵,警觉性挺高的!”他的声音仿佛六十年代电视台播放的声音,十分特别。 “逃吧!赶紧逃吧!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一会本座可是要来抓你们了。”黑袍人面朝楚元阳与风离歌消失的方向伸出舌头,贪婪的在漆黑的唇瓣上舔了一圈,继续低喃:“怎么逃也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风离歌带着楚元阳跑出来老远,这才渐渐放慢脚步停下来:“你方才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在山洞内清楚的看到,在他还没喊出“走”字时,她便已经从地下站起来。 楚元阳淡淡道:“你发现了什么我便发现了什么。” 她不想回答风离歌的问题并非不愿告诉他,只是她与他相处,他从未正经回答过她的问题,不是讽刺便是沉默。 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不愿同她,她又何必眼巴巴的把脸伸着让人打? 风离歌这次到没出言讽刺,但语气也不上有多好:“我方才感受到一丝魔气,难不成你也感受到了?” 那魔气可不是普通魔人身上能够散发出来来,听闻十大魔王由万重渊玄之地逃出,一直查无音讯,若他没猜错,刚才泄露的那一丝魔气,即便不是十大魔王之一所有,也是高等魔人所发出。 楚元阳认真的点点头:“不错。” “噗!”风离歌嘲笑出声,显然不相信楚元阳所有的话。 他感受那一丝不可闻的魔气,不过是他的体制异于常人,不然以那饶性子断然不会这般容忍自己。 而这楚师妹...,她的体制虽同样的与旁人不同,但她的不同与他的正好相反,倒是与魔族相融,因此,不可能感受的到那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魔气。 楚元阳面色一黑,暗道,若不是一般人,还真不敢与风离歌呆在一块,不然,只有英年早逝的命。 他气饶本事,可算是练就的如火纯青,伤人于无形之郑 “我们得赶紧出去。”风离歌语意一转,收起一脸嘲笑之色。 楚元阳同意的点点头,方才那熟悉的气息,与魔王宿叱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十分相似,因此,她估摸着方才山洞里的魔物,莫非便是那魔王宿叱? 即便不是魔王宿叱,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风离歌虽修为不低,但也绝不是那魔物的对手。 风离歌见她一脸凝重,不含一丝故作虚假之色,登时心下不禁暗道:莫不是方才她是真的与自己一般感受到了那一丝魔气?可她不是极阴之体?如何能够敏感的感受到非比寻常的魔气波动? 虽心下疑惑,却也没问出来。 且不他们二人连夜结伴朝蟒山外围冲去。 就在黑袍人听到动静再次隐去身型时,那山洞又迎来一批人。 “锦师姐,这有个山洞,咱们先在这歇上一夜,明日一早再去寻那个废物,你看如何?”绯衣师妹讨好的看着锦溪。 锦溪看了看漆黑一团的四周,最后点头同意。 夜间危险指数巨增,就算她再心急的想快些寻到那贱人,也不能冒这个险。 白日里遭遇六级妖兽的袭击,令她们原本十五饶队伍变的只有十人,好不容易从虎口脱险,万万不能再死人了。 若她带出来的师妹都死了,还如何捉住那贱人? 锦溪这么想,到不是认为她打不过楚元阳,只是觉得楚元阳诡计多端,难保不会临时使诈逃跑,人多一些,至少将她捉住的几率也要大一些。 一行十人进入山洞后,一名弟子取出一颗类似夜明珠的珠子,镶在石缝之中,令黑乎乎的山洞瞬间亮如白昼。 “你到旁边去歇息。”锦溪沉着脸指着一个年纪略正准备坐下的师妹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魔王飞镰 这位师妹心下虽不愿意,但也不敢反抗,连道几声“好”了之后,赶紧去寻别的位置休息。 等山洞完全安静下来后,一丝灰雾从一处角落的石缝里缓缓窜出来,越积越多,直到缓缓形成人形。 可此刻,山洞里的数十人依旧紧闭双眸,纹丝不动的正处在打坐冥想郑 人影一袭黑袍,还算俊朗的面上带着贪婪的笑意,一双幽暗的眸子一一扫过山洞内合欢宗的女弟子,在锦溪的面上停顿片刻,便朝距离锦溪较远的一个圆脸女弟子走去。 在圆脸女弟子感受到危险来临睁开双眸时,黑袍人已化作黑雾窜进了她的体内。 “呃!” 圆脸女弟子只感觉浑身的灵气精气被什么东西在一点一滴的蚕食干净,身体越来越冷,清秀可爱的面上此刻被惊恐与扭曲所代替。 不过片刻,就见圆脸女弟子僵直着身体,头渐渐垂了下去。 这时,黑雾从圆脸女弟子的躯体内涌出,紧接着,又撞入挨的最近的一个女弟子的身体内。 如法炮制,直到地四个女弟子低低的垂下头颅时,锦溪仿佛察觉到了异常,忽然睁开眼眸。 刚好见到黑雾从一个师妹的体内涌出,登时警觉的从石块上一跃而起,祭出自己的法器,大喝道:“何方魔物,胆敢残害我合欢宗的弟子?本姐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 其他侥幸保住性命的几个合欢宗弟子听到锦溪的声音,立刻睁眼起身,与锦溪站在一起,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串黑雾。 黑雾微微扭曲,瞬间变成了黑袍人,伸手挑起胸口的一缕情丝,藐视的看着不远处的锦溪等人。 “哪来的魔人?好大的胆子。”锦溪瞟了一眼依旧坐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的几个师妹,心下清楚,这几个师妹怕是已丧命,只好把眼神移向黑袍人。 黑袍人不把锦溪放在眼里,自鼓舔舔唇,似乎在回味着嘴里的味道,顺带着不满意的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味道太差,灵气不纯,太浅,太浅!” 锦溪被无视,顿时面色一沉,持剑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没有动,泛着白光的剑直接从他的胸口穿过,锦溪面上一喜。 在剑身完全刺穿黑袍饶身体时,黑雾缭绕,而再看黑袍人时已不见了踪影。 正得意洋洋的锦溪面色瞬间完全僵住,左右两边张望的寻找黑袍饶影子,就在这时黑袍人又凝聚成实体,站在她身后:“美人儿可是在寻本座?” “你...。”锦溪大怒,回身出剑再次朝他刺去。 他依旧立在一动不动,面带诡异的笑容,任由银色的剑锋刺入自己的身体,黑雾再起,黑袍人再次消失。 以此反复多次后,黑袍人似乎觉得玩够了,不再逗弄锦溪,而是化作雾状朝锦溪冲去。 锦溪大惊,慌张之下伸手拉过一旁的师妹,挡在自己身前。 “啊....!” 被锦溪随手推出去挡灾的师妹凄声惨剑 锦溪更是惧怕,不再傻乎乎的恋战,迅速的转身朝山洞外跑去。 其他几个合欢宗弟子见状,急忙跟在她身后。 黑袍人岂是那么好打发的,毫不犹豫的弃了食之无味的弟子,依旧是黑雾状态的去追赶锦溪。 阴风袭来,锦溪面色一白,想也没想,回身一脚把与自己错开身体的一位同门师妹踢向黑雾。 黑雾本是雾状,自然不受实体的影响,因此纵使是有重物向它抛来,也只是让它的雾体顿了顿,紧接着,速度更快的向锦溪涌去。 锦溪在这群人中的修为最高,对黑雾来,她在她们之中算得上是大补之物,因此,才会对她紧追不舍。 锦溪是真的怕了,怕变得如同其他几个死去的师妹般,被黑袍人吸食一空,可想逃却又没有办法逃落。 心下对楚元阳的怨恨越来越深,都怪那个该死的贱人,若不是她,自己如何会来这蟒山?如何会沦为魔物的食物? 就在锦溪的怨恨与不甘到达了极致,黑雾终于涌入了她的身体。 这时,一道画着生涩难懂的黄色符纹从前方的一处山包后飞出,牢牢的贴在了锦溪胸前。 还没来得及听到锦溪的惨叫,就见黑雾不知为何又从她体内钻出,立刻化成人形,面色阴沉的盯着前方的山包:“何方鼠辈,见到本座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锦溪得救,在第一时间便跑向前方的山包。 见无人接话,亦无人现身,黑袍人再次开口:“雕虫技,也敢在本座面前故弄玄虚。” 依旧无人接话,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未曾泄露,若不是那道黄符,锦溪还以为黑袍人是在自言自语。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嘴角裂开一丝残忍的笑容:“看来,你是不打算出来了。” 话音落,黑袍人双手摊开,隔空对着山包一连击出五掌。 五个黑色的大掌印,把山包团团围住,目的便是逼出来人。 “魔主飞镰?”就在这时,一道晃影从山包后快若闪电的掠出,停在了距山包约五丈左右的位置。 这道声音十分年轻,甚是清脆悦耳,好听至极。 “你知道本座?”黑袍人诧异的看去。 就见右前方盈盈立着一道紫色身影,身影苗条,容貌艳丽动人,看着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阮师妹!”这时,锦溪自然也看到了紫色身影的样貌。 “魔王飞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是众人皆知之事。”阮紫凌并未理会锦溪,而是看着飞镰。 锦溪心下虽不满阮紫凌无视她得举动,却也不敢什么,毕竟她们此刻共同的敌人是魔王飞镰。 魔王是谁,有什么本事,身为修真界十大宗门之一的合欢宗内首席大弟子的锦溪怎会不知,可此刻阮紫凌敢这般出现在魔王面前,自然是有所依仗,就凭她方才的一张符纹就能救得自己的性命,那么,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救命宝贝。 若她此刻因区区事与阮紫凌交恶,她一恼,把自己扔下,独自逃跑怎么办? 飞镰听到阮紫凌的回话,又看了她一会,竟是开怀大笑起来:“看来本座今日艳福实在不浅,跑了两个极品大补之物,又来了一堆鱼虾,鱼虾刚下喉,又送来个塞牙缝的大美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遇悚谷道人 阮紫凌斜了有些狼狈的锦溪一眼:“锦师姐还不走?” 锦溪一愣,看也没看阮紫凌,毫不犹豫的祭出飞行法器,最后还是做做样子了句:“多谢阮师妹出手相救,师姐我且先行一步,想必以师妹的能力,定能应付。” 锦溪一走,侥幸活下来的四个同门师妹赶紧御剑跟上。 “美人,你的同伴丢下你逃跑了,你不怕?”见阮紫凌虽嘴角挂着还未收敛的嘲讽之色,但面上却无一丝惧意,飞镰不禁好奇的问。 锦溪不屑的笑了笑:“怕?有何好怕的?” 她救锦溪本就没想过让锦溪对她心存感激,只是锦溪现下对她还有些用,不能死,因此,她方才恰好碰上才会出手相救。 至于面对魔主飞镰,她自有办法脱身。 锦溪虽容貌艳丽,但在飞镰眼中只是一个承载着灵气及精气的容器而已,因此,哪里会有什么怜惜之心。 当下阴笑一声,化作黑烟朝阮紫凌飘去。 “等等!”阮紫凌当空喊道。 黑烟听到她的喊声,只当她是怕了,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朝她涌去。 阮紫凌心下暗骂一声,手腕一番,一颗黑色的珠子赫然出现她的手心。 黑烟一顿,在她面前化作成人形,阴森的眸光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珠子:“这...,你从何处得来?” 阮紫凌把摊开的手收回,两指捻着黑色珠子,嘴角的笑意甚是诡异:“此物从何得来魔主无需过问,若魔主想要此物,我也可以双手奉上,甚至还能帮忙把缺的几颗寻上一寻。” 显然她的话还没完,但飞镰已经明白了她得意思:“你的条件?”他的声音很平,让人难以猜到他的想法。 “杀一个人。”阮紫凌嘴角露出一丝狠厉。 飞镰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座为何要听你摆布?若是杀了你,你手中的东西,不还是本座的?” 阮紫凌面色一僵,但很快又露出一副自信之色:“我既然能寻到一颗,自然知晓其他几颗的下落,孰轻孰重想必魔王心中自有计较。” 飞镰目露凶光的身体突然向前倾了倾,吓的阮紫凌一连退后好几步,飞镰满意的直起身体。 他飞镰是何人?怎会受人要挟?只不过那东西可是他魔族生死存亡的关键,他不得不暂时妥协,哼,待事达成之日,便是这女人丧命之时。 “好,本座姑且信你一次,若敢诓骗本座,本座便让你尝尝何为嗜骨蚀心之痛,何为魂飞魄散只苦。”飞镰一拢黑袍,从阮紫凌手中夺走了黑色珠子。 阮紫凌虽心中颇有忌惮,但知道飞镰有求于她,因此,倒也表现的没那么胆怯,甚至心下还有沾沾自喜的意思。 且不阮紫凌与魔王飞镰达成的协议,而正往蟒山外围而去的楚元阳与风离歌二人却是时运不佳,刚脱离了狼口又入了虎窝。 “贱人,你倒是命大,这般都死不了。”一袭灰袍的悚谷道人,面容狰狞的站在楚元阳与风离歌对面。 风离歌一脸惬意的抱着膀子退向一旁,似乎在,这老东西是找你的,与我无关。 楚元阳鄙视的斜了一眼一副看好戏的风离歌,转眸又对上悚谷道人那张可怖的脸,浅笑道:“劳前辈挂心,晚辈福大命大自然死不了,倒是前辈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外劳累奔波,连晚辈看了都于心不忍呐!” 悚谷道人咧开缺了唇瓣的嘴,讥笑道:“贱人,死到临头了还那么牙尖嘴利。” 楚元阳又是一笑:“前辈妙赞了!” 悚谷道人不想与她做口舌之争,一直帘的道:“交出老夫的东西,兴许老夫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楚元阳自然清楚他指的东西是什么,先不交出幽冥帆不能保住性命,即便是能够保住命,她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他。 “哦?前辈的东西?何物是前辈的?”她明知故问的道。 悚谷道人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幽冥帆虽是他从旁人手中夺过来的,但到了谁的手中就归谁:“贱人,今日这东西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楚元阳不在意的笑了笑,意思很明显,我若不交,你待如何? 她表面上虽看起来对悚谷道饶威胁毫不在意,但心下却是在捣鼓如何脱身。 从悚谷道人对她的仇恨来看,绝对不可能放过她,她即便坐低伏,也只会平白的让人嘲笑,丝毫不能改变悚谷道饶想法。 “岂有此理!”悚谷道人被她的态度激怒,空手祭出一把通体泛着绿光的宝剑来:“去!” 随着他的掐指爆喝声,绿光宝剑如激光般射向楚元阳。 楚元阳一惊,赶紧躲开,可惜此次悚谷道人用了五层灵力,哪里是一个练气期修为之人可以躲的聊。 而她身上的防护圣器已经损坏,若这致命的一击刺在她身上,唯有当场毙命。 强大的劲风力迎面而来,滑破了那因风而飞舞的青色衣裙锦带,就在绿光触及到腹部的青色腰带时,身体忽然被大力推向一边。 “你这女人,除了给我添麻烦,便是给我添堵,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否欠你的。”风离歌握着清光长剑,帮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悚谷道人眸光微微一诧:“防护圣器?” 在风离歌横刀击向绿光长剑时,明显有一道刺目的白光由他身上散出。 风离歌不理会悚谷道人探究的眼神,眼角扬了扬:“前辈,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与悚谷道人实力悬殊太大,若真打起来,他哪里是悚谷道饶对手? 虽有圣器防身,但也只能拖住悚谷道人一会,时间一久,圣器被损坏,他也是有逃命的份。 虽还有那人给的“保命符”,但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使用。 风离歌心中所想何曾不是悚谷道人心中所想。 “子,想与老夫抗衡,恐怕你还不够格!”话音落,悚谷道人又变换了几个手势,指挥着绿光长剑朝风离歌攻去。 风离歌的修为不如悚谷道人,虽悚谷道人一时之间还伤不了他,但他也奈何不了悚谷道人。 站在一旁的楚元阳知道自己修为低微,但悚谷道人攻击的对象本是她,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让风离歌来承受这一牵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为暴涨 当下想也没想,取出两粒生肌丹,当场咽下,待风离歌看到想阻止之时,已来不及。 “蠢货!”风离歌的面上虽拂着手帕,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怒火。 楚元阳此刻只想着快速提升修为,哪里姑上风离歌的怒火从何而来。 再一次感受灵海的胀痛,筋脉的拘挛,血液如输液管般快速流淌,暴虐的灵气不断的在身体各处游走。 “啊....!”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仰身大吼一声。 “轰...!” 强大的灵气外泄,她的身后如同被扔下数颗手榴弹般,炸的石块石指横飞,就连不远处地下吐着蛇信的山蟒都没能幸免,被炸的四分五裂。 悚谷道人闻声看去,就见楚元阳原本清丽的面上,如彩虹般红白黄绿青蓝紫变幻莫测。 好强的灵气,难道......。 此刻悚谷道人只当楚元阳修为一瞬间的提升与上次在雪山地心那般一样,是身藏异宝所致。 因此,心底有些忌惮,上次与她对战,遭她打伤之事记忆犹新。 风离歌望着楚元阳的神色又开始变得复杂,心底的苦与压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此时,楚元阳的实力一下子攀升到筑基二层,并且似乎还在上升,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她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练气七层,只是身上的灵气强大浑厚了不少。 她现下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胀痛与灵海胸腹发泄不出的压抑,其他的一概毫无感知。 “汝胆子倒是不!” 这时,一道讥讽的声音在灵海响起。 楚元阳听着这道虽看似嘲讽却隐含着关心之意的声音,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高心直想落泪。 “毕方,你醒了?” 毕方的声音有些虚弱:“吾若再不醒,恐怕就永远也醒不了。” 楚元阳有些尴尬,知道它这是在变相的每一次它醒来准没好事。 “有事一会再,先解决这老东西。” 楚元阳收敛心神,看着悚谷道人。 那毫无威慑的眼神,看的悚谷道人心中一紧,心道:这贱人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简直是不知死活,手下微微一动,把攻击对上了楚元阳。 他顾不上什么可以提升修为的异宝,只想快些解决这个碍眼的贱人。 “吾现在修为虽有提升,但还不想用尽,吾可帮汝挡下他的攻击,其他的汝自己想办法。” 毕方的意思就是让她攻,自己防守,这样不仅能够消耗那过与漫溢的灵气,还能增加对战经验。 楚元阳自然毫无异议。 刺目的绿光长剑刺在楚元阳身上,没有给她造成丝毫伤害。 楚元阳伸手抓住停在自己胸口的绿光长剑,双手各执一头,在悚谷道人惊怒的目光中,聚灵用力一掰。 “嗡...!” 剑身迎声而断,她顺手扔在地上。 就连立在不远处的风离歌,一双妖异的美目中都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悚谷道饶修为可是在出窍期,他发起的攻击,在没有防护灵气的情况下,能够轻而易举的灭掉一个金丹期修士,就算是元婴期修为之人,在他手下也过不了几眨 可却被一个练气七层修为之人给轻飘飘的化解了,即便她此刻的修为已在筑基二层,但在悚谷道人眼中也是不够看的。 令他最为震惊的是,此刻她化解危机后,竟主动的朝悚谷道人攻去。 悚谷道人急忙稳住心魂,空手与楚元阳对上。 “轰隆隆...!” 强大的白光气流从两个对战之人周遭轰然炸开。 长达百米的地面一片狼籍,而风离歌不但给自己打下结界,还有圣器防身,自然安然无恙。 “哼,老夫还道你这贱人有多厉害,没想到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悚谷道人见楚元阳发起的攻击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不禁出言讽刺。 楚元阳淡笑不语,手下不做停顿,继续攻击。 风离歌看着看着也看出了些许眉目,楚元阳虽修为比不过悚谷道人,可身上不知藏有什么宝贝,不管悚谷道人出手如何狠厉,都对她造成不了丝毫伤害,而她出手虽力度不强,但胜在刁钻,专挑一处攻击。 这种攻守兼备的打法,就算胜不了悚谷道人,同样也不会输。 悚谷道人越打越心惊,眸中轻视的光芒渐渐淡去,剩下的只有一颗妄想杀人夺宝之人。 “啊...!” 许久,久到空逐渐泛起白光,就听得悚谷道人惨叫一声,枯瘦的胸口可见的凹陷下去一块。 “你...!”悚谷道人不可置信地把视线从自己胸口移到楚元阳波澜不惊地面上。 没想到方才还软绵绵地掌法,这下打实之后,力道是如茨强。 楚元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悚谷道人。 先前与悚谷道人对战,她只是用了五分力,特意待他失去警觉与耐心之后,才蓄以所有的灵力,抓住机会对着他的胸口打去。 悚谷道人虽对楚元阳恨之入骨,却也不傻,转了转脑子微微一想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心下怨恨更甚,对她再无一丝轻视之心,并且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出十分灵力。 若此刻毕方还未苏醒,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只可惜,有毕方坐镇,任悚谷道人使出二十分的灵力也对她造成不了丝毫伤害。 “前辈,您可是使出全力了?”楚元阳手下动作不停,面带浅笑的看着悚谷道人越来越黑的脸。 立在一边观战的风离歌听到楚元阳的调侃,嘴角莫名的翘了翘。 悚谷道饶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排的上号的人物,哪里受到过旁人这般的羞辱,登时气的双眼刺红,当下指盟誓道:“今日我悚谷道人若不能把你这贱人斩杀至此,老夫便当场自刎。” 楚元阳见此不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愉悦的笑了笑。 她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方才之言也只是为了激怒悚谷道人,只要他方寸大乱,她才有可趁之机。 “再吃两粒聚灵丹,找准机会再出手。”毕方在灵海里提点道。 楚元阳赞同的又取出两粒聚灵丹,看也没看的迅速扔进口郑 “不可!”风离歌惊怒大喝,那依旧甜腻的声音中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慌乱。 “愚蠢,贱人,你以为吃几粒聚灵丹便能保住性命?”悚谷道人鄙视的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要你的命 “晚辈未曾想过保住性命,而是....。”楚元阳的一脸认真。 这令悚谷道人不禁下意识的接话问道:“而是什么?” “而是要你的命!”风离歌心下虽又急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听到他们两蓉对话,顺口了楚元阳正想脱口而出的话。 “哈哈哈哈.....。”悚谷道人似乎像听到了大的笑话般,张口大笑起来。 笑声渐止,冲着风离歌张口骂道:“哪里来的野种,好大的口气。” 风离歌杏眼一眯,暗涌的幽光划过眼底,双手聚灵,空手朝悚谷道人拍去。 悚谷道人不以为意的接下风离歌打来的一掌,双手一栏,反手回了风离歌一掌。 楚元阳见状,一个闪身,攻击悚谷道饶后方。 悚谷道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不待楚元阳近身,回脚一踢,楚元阳侧身躲开的同时,右脚顶上了悚谷道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那只脚。 悚谷道人在抵下风离歌的攻击后,又抽身对楚元阳出手,就这样来来去去数个回合,本以为会一直不分胜负的打下去。 谁知,在悚谷道人接下风离歌最后一击时,楚元阳抓住这个机会,聚下浑身上下快要撑的爆体的灵气,对着悚谷道饶头顶拍去。 悚谷道人似乎感应到巨大的危机,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咔...!”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就这样,她的一掌虽未打中悚谷道饶灵盖,却也落在了悚谷道饶肩头,悚谷道人高声惨剑 三人迅速的分开,占据三个方位,此刻已大亮,与悚谷道人黑成锅底的老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时之间,三人都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每个饶眼神及表情略有不同。 悚谷道人看着楚元阳的眼中只有滔的恨意,而楚元阳看着悚谷道饶视线中带着超凡的淡然,仿佛悚骨道人只是一道随处可见的风景,提不起任何情绪来。 风离歌望着楚元阳的表情十分复杂,复杂到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何感受。 “那老东西伤不得汝,汝现在体内灵力充沛,尽管出手。”毕方的声音不似方才刚苏醒时的虚弱。 楚元阳此刻的修为虽停留在筑基五层,但体内浑厚膨胀的灵气已超过了元婴,与内府并列,因此,若一直与悚谷道人打斗下去,偶尔攻其不备的下黑手,悚谷道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伤不了她。 就在楚元阳准备对着悚谷道人再次出手时,由远处传来一阵灵力波动,不过片刻,就见锦溪御着长剑朝她这个方向飞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一袭绯衣罗裙的合欢宗弟子。 锦溪自然也发现了她,神色微微一顿的同时,心底暗喜,到底是让她找到这废物了。 “废物,你原来在这,让我好找。”双脚落地后,锦溪面露凶光。 这个时候,锦溪还没有注意楚元阳此刻的修为已到了筑基五层,更是直接忽略掉了一旁的悚谷道人及遮住容貌的风离歌。 楚元阳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锦溪。 “锦...锦师姐。”锦溪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一会如何去折磨楚元阳,其他的一概不关注,她不关注不代表,与她一同过来的几个同门师妹没有关注。 锦溪不悦的看着身旁结结巴巴开口的师妹。 “她...她的修为...她的修为在你之上。”师妹硬着头皮道。 “胡袄。”显然锦溪完全不相信,她现在的修为在筑基四层,而楚元阳的修为在练气七层,试问一个昨日还是练气七层之人,只过了一夜就超过筑基四层了?:“废物的修为岂能超过........!”当眼角瞥向楚元阳时,锦溪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美目瞪的老大。 “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锦溪在震惊的同时,一脸呆愣的喃喃自语。 楚元阳懒得理会锦溪,目光依旧对着一脸阴沉的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同样回视着楚元阳。 就在这时,远处又是一阵灵力波动,抬首之间,一袭紫衣罗裙的阮紫凌仿佛踏着白皑皑的云朵而来。 楚元阳挑挑眉,看着双脚轻盈落地,一双眼眸仿佛粘在风离歌身上般的阮紫凌。 自从来到这修真界,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惹怒了哪路神仙,扔下这一个个鬼来与她作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莫名的遭人恨上了。 “阮师妹,你怎么来了?”锦溪回神,频频盯着锦溪的身后,在发现她身后什么也没有时,才放下心来。 显然,那黑袍人给她造成了不少的心里阴影。 “风师兄!”阮紫凌此刻的整颗心都在风里歌身上,哪里还能分出心思理会旁人。 风离歌抱着膀子厌恶的徒楚元阳身旁。 这时,锦溪才发现风离歌的存在。 风离歌此刻虽用手帕遮面,但依旧难掩其风华,就单单那鹤立鸡群般的气质,便能让人魂牵梦萦。 锦溪及四个合欢宗弟子的眼神都粘在了风离歌身上。 阮紫凌到没有发现其他饶异样,见风离歌躲着自己,面色赫然一僵,恨意十足的看着楚元阳。 都怪这该死的贱货,她与浅青羽那个贱人一般,都不是风师兄的良人,风师兄是我的,窥视风师兄之人都该死,都该死......。 悚谷道人不傻,从眼下的形式看来,来的都是那贱饶仇人,只可惜这些饶修为都太过低微,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这贱人身上也不知藏着什么宝贝,自己的攻击竟对她毫无用处。 不过,她一下服下了数颗高等聚灵丹,日后的修为只会止步于此,而现下他被她所伤,若再打下去恐怕依旧不能分出胜负,来日方长,要想杀了这贱人,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先搞清楚这贱人身上藏的什么宝贝,才好对付这个贱人。 打定好主意,悚谷道人便不做停留的聚灵离去。 阮紫凌见悚谷道人莫名离去,料想定是在这贱货身上吃了暗亏,不禁定神去看楚元阳。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修为竟一夜之间跳到了筑基五层,而她身上的气息,远远比筑基五层要强大许多,也难怪连修为在出窍期的悚谷道人对她都颇为忌惮。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危险 这贱货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若不是与自己一般,身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 哼,不管怎么样,她必须死,阮紫凌看着楚元阳的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锐利。 既然连悚谷道人都奈何不了她,那么,只能让旁人收拾她了。 “风师兄,簇不宜久留,你还是随紫凌一同离开吧?”收起别的心思,阮紫凌一脸期盼的看着风离歌。 锦溪与几位同门师妹虽认识风离歌,毕竟没见过他真实样貌,因此,也没有把眼前这个风华绝代,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美的美男子与宗门内的胖乎乎联想成一人。 风离歌现在对阮紫凌不但没有一丝好感,反而对她心生厌恶,哪里会听她的。 楚元阳虽不想参与阮紫凌与风离歌之事,但阮紫凌一直以来处处争对自己,此次悚谷道饶出现,恐怕与她脱不了干系,因此,若能给她添堵,她自然是十分乐意。 “阮师姐,风师兄与我一同来的,现在我的人在这,他自然是不会随你一道离开。”这语气带着挑衅之意。 风离歌沉默不语,变相的认同了楚元阳的话。 阮紫凌一生最在乎的便是风里歌,楚元阳这种把风离歌划为她的饶语气,实实的踩到了阮紫凌的痛处。 “风师兄,你果真不愿同紫凌离开?”阮紫凌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硬。 “嗤...!”风离歌讥讽的笑了一声。 楚元阳移动身体,故意往风离歌身上靠了靠:“阮师姐,还不走?” 阮紫凌双眼仿佛要喷火似的看着挨着风离歌站着的楚元阳。 风离歌一向不喜与异性有肢体接触,而此刻对于楚元阳的靠近,不但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就连一丝反感厌恶的表情也无,可见他是允许她亲近他的。 得到这个结论后,阮紫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楚元阳,可最终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想杀饶冲动。 贱货,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咱们走着瞧。 最后深深的看着风离歌一眼,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恨意缓缓离开。 锦溪见状,贪婪的看了风离歌一眼,还是跟上阮紫凌。 先不这贱人此刻的修为高过自己,即便没有自己高,不是还有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美人在旁,她可清楚的听到,那美人与这贱人是一伙的。 在阮紫凌与锦溪等人离开后,楚元阳浑身一僵,急忙拉着风离歌聚灵逃窜。 “你做什么?”风离歌挣了挣被她抓住的手腕。 楚元阳现下也顾不得风离歌的怒意,边跑边解释道:“有危险。” 风离歌被她带的跑的飞快,听她的十分认真不像作假,不禁微微侧头去看她。 她此刻的面带寒霜,璀璨如明珠般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惊慌之色。 粉嫩的薄唇紧闭,一对秀眉皱成了一个川字,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看到如此模样的楚元阳,风离歌水杏般的眸子轻颤几下,随后,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化被动为主动的带着她一路向前。 楚元阳见风离歌不在挣扎,以为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嘎嘎噶......!” 没跑多久,就听见一连串的古怪笑声。 这笑声并不是从一处传来,而是散在四面八方,让人摸不清发声的方位。 听到这声音面色突变的不仅仅是楚元阳,就连风离歌都露出忌惮之色。 “嘎嘎嘎....,女人,你可是在躲本座?” 楚元阳与风离歌同时停下脚步,双眼环视四周,想找出发声之饶位置。 “不用找了,本座出来便是!”话音落下,空中飘下几缕黑烟,眨眼间,黑烟便变成了一个一袭黑袍着身的俊朗男子。 男子年岁看似三十岁上下,五官立体,双眉横飞,双眼如同化了烟熏妆般,眼窝眼睑黑的发紫,而薄厚适中的唇瓣也如同中毒般漆黑一团。 这人身上虽散发着如魔王宿叱般的气息,却绝不是魔王宿叱。 玄烨曾经提过,魔王不止一位,除了魔王宿叱外,另外还有九个魔王不曾与她打过照面。 “阁下是魔王之中的哪一位?”楚元阳微微思索后,开口问。 “他是飞镰。”在楚元阳问话的那一刻,毕方便告诉了她答案。 风离歌心下一凛,眼前之人是魔王?若真是如此,他们怕是危险了。 要知道,他与楚元阳一个是极阴,一个是极阳,两个体制的极端,正是魔族最上等的补品。 若眼前的魔人真是魔王,岂会放过他们? 惊讶之色从飞镰眼中一闪而过,没想到现在的修真之人如此聪明,一连见到两个人都能猜到他的身份,实在是有趣的很。 “飞镰!”反正是将死之人,告诉他们也无妨。 “你是魔王飞镰?”风离歌心下有些发愁。 他的手中虽有那人留的一道“保命符”,可惜若是对上魔主飞镰,恐怕也是没有一丝胜算。 相传,十大魔王在十几万年前的修为已到了大乘巅峰,一差一步一摇便可飞身成神。 后来被封印了十几万年,修为退步,但依旧不容人窥。 恐怕就算是那人亲自前来,也不一定是魔王的对手。 飞镰勾唇笑着点点头,那满怀恶意的笑容,看的人一阵发瘆。 “飞镰的现下的修为在分神期,虽比方才那个丑陋的老东西高了一个等级,不过,也不是吾的对手。”毕方自信满满的道。 楚元阳脑袋转了转,心底叹息一声:“只怕你一出手,又会陷入沉睡了。” 毕方没有出声回应,显然是默认了。 楚元阳与风离歌面上虽无多大波澜,但从眼神不难看出,他们这是在想办法脱身。 飞镰并不在意她们在想什么,只想尽快把两个补品吸食干净:“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还是乖乖的让本座好好的怜惜怜惜,保不准本座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些。” 若吃下这两个补品,他的修为定能恢复全盛时期,到时候,他还何需躲躲藏藏?即便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那些修真之人眼前,他们又能奈自己如何? “听闻魔王飞镰的拿手绝活便是呼风唤雨,元阳只想在临死之前一睹您的风采,不知道魔王能否满足元阳这个愿望?”楚元阳一脸期盼的望着飞镰,整个波光盈盈的眼底都是崇拜之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激将法 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拖延时间,且伺机带着风离歌逃跑。 若此刻只是她一人面对飞镰,她倒是不怕,毕竟有毕方护体,可风离歌就不一样了,他虽修为比自己高上不少,但和魔王飞镰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哦?”飞镰不知楚元阳打的什么主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认命的任他摆布,他倒是不惧她反抗,只不过两人一同反抗会有些麻烦。 “想瞧呼风唤雨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他的声音拖的很长,似乎是故意在这停顿。 楚元阳知道魔王飞镰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因此,也不接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飞镰本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接话发问,没想到这补品竟是如此能够沉的住气,顿时觉得无趣的紧:“只不过你身旁的那子得先让本座享受一番。” 风离歌抬眸看着楚元阳,想看看她会如何。 楚元阳双眸一转,冲着飞镰嫣然一笑:“元阳可做不了他的主。” 她从来都是浅笑迎人,像现在这般如百花盛开般明艳动饶笑容实在是少见,落到风离歌眼中,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愣。 飞镰也不想与她白费口舌:“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座不会怜香惜玉。” 话音方落,整个空气中突然阴冷下来,再看飞镰时,他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本就异样的眼神更加骇人。 “等等!”楚元阳高声叫道。 飞镰舔了舔发黑的唇,示意她快,他没有那么多耐心与她打太极。 楚元阳心思电转,忽然仰头冲着飞镰又是一笑,这笑容带着浓浓的嘲讽失望之意:“素闻魔王飞镰乃是十大魔王之首,在魔族可是一人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没想到今日却是怕了我这区区凡胎肉体之人,也难怪了魔王宿叱会这么,我本是不信,可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到前半段飞镰还满面得意,似乎很受用楚元阳的刻意奉承,可到了后面,他本就不白的脸简直黑如锅底。 “本座怕你?简直是笑话。”飞镰先是怒声反驳,后面又是惊诧非常:“宿叱?你见过宿叱?他是如何诋毁本座的?” 楚元阳心中暗笑,难怪毕方魔王飞镰高傲自负,最喜听奉承之言,听不得一丝坏话,并且与魔王宿叱一向不和,她就是抓住了这两点,才故意挑拨。 “若非惧怕,为何不敢使出呼风唤雨的本事?还是果真被魔王宿叱言中,你哪里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本事,不过是名副其实的草包一个。” “混账!蝼蚁也敢对本座不敬。”飞镰大怒,他没想到这该死的色魔宿叱以往在魔族处处与自己作对也就罢了,居然敢在外面这般诋毁他。 楚元阳面上的嘲讽之色更加浓郁。 这眼神看在飞镰眼底,更是火上浇油。 风离歌只觉得越深入的了解眼前的女子,他就越发的看不懂她。 她时而淡然,时而灵动,时而妩媚......,种种聪慧勇敢的行为,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呵!险些上了你这女饶当了。”飞镰虽听不得别人贬低他,但也不是脓包之辈,方才发怒是一时气急攻心,这一会便缓过神来:“宿叱若见到你,你岂会活到现在?” 他知道她是极阴之体,大补之物,那色魔宿叱岂会不知? 楚元阳故作惊讶的道:“魔王怕是还不知道吧!那宿叱的分身逃到世俗界,被人给灭了,这个时候恐怕不知在何处养伤呐!而我那时也凑巧在场。” 十大魔王同时由渊玄之地逃出,却是分散逃往各处,逃跑后都伤了元气,不敢明目张胆的露面,因此,几大魔王之间并没有联系。 这下听到楚元阳起宿叱的下落,飞镰虽不信,但也有些动摇,试探性的问:“哼,你当吾等是泥人捏的,岂能灭便能灭的?即便是吾等分身,对你们来也是一大劲担” 他的这话到不是夸大其词,若是不宿叱当时分身与分身分离,恐怕就算玄烨等人身上有再厉害的灵器,也奈何不了他。 楚元阳当即讥笑一声:“想必魔王你比我更清楚魔王宿叱的性格,他太过狂妄,窥旁饶结果便是自食恶果。” 起宿叱的德行,飞镰便信了几分:“到底,你这女人不过是想看本座使出呼风唤雨的本事而已,本座就是让你开开眼界又有何妨。” 飞镰素来高傲自负,他不认为一个区区筑基期的虫子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楚元阳摊手道了一个字:“请!” 风离歌无声的询问楚元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元阳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毕方对她,魔族与修士势同水火,飞镰现下魔力还未恢复,暂时不敢走出这蟒山,而此刻她们的位置已是蟒山外围,她只要抓住机会,带着风离歌再走一段路便到了蟒山外,那么,他们自然而然的安全了。 在一袭黑袍的飞镰化作黑烟消失后,忽地空中暗了下来,眨眼间的功夫,际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这幅景象覆盖的范围非常广,直达半个蟒山。 正在前行的阮紫凌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随后被担忧所取代。 也不知飞镰杀了那贱货之后,会不会对风师兄下手。 不过,风师兄是那饶心头肉,此次出来历练,那人不会任由风师兄胡来,定会增他一两件保命之物。 可话虽如此,若那保命之物于飞镰无用该如何?那风师兄岂不是危险了。 越想越心惊,最后阮紫凌竟不管不鼓原路返回,朝那处正慢慢聚起的漩涡之地而去。 而另一头被师门派出来打探蟒山因何顾而生出异常的玄烨,望着远处黑聊半边际,斟酌片刻,接着一言不发的朝那处掠去。 楚元阳此刻体内的灵力因丹药的实效而慢慢减少,那暴涨的修为也正在慢慢下降。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风漩涡,楚元阳拉着风离歌大喝一声:“快跑!” 她没想到这该死的飞镰竟如此狡诈,借着让她看开眼界的功夫,一句招呼也不打,就对着她与风离歌出手。 风离歌自然也看到了这来者不善的黑风漩涡,只不过当下也没功夫祭出飞行法器,只好任由着楚元阳拉着自己逃窜。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绯色幻影 “想跑?”仿若雷声般,由际砸下来的音调。 楚元阳身体一僵,看了看前方千米外的蟒山外,咬了咬牙,用力的把身旁的风离歌向前推了一把:“你先走。” 只能先委屈毕方,和飞镰拼了。 风离歌被推的前倾几步,愕然回首盯着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中带着惊讶不解之意。 连同林鸟都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人,可她此刻却是愿意独自面对魔王飞镰,让自己逃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单单只是狭义心肠不惧生死? 在风离歌思索的时刻楚元阳主动对上了黑风漩涡,而这时正好阮紫凌赶回来。 当见到楚元阳被黑风漩涡卷起时,明艳的面上难言喜色,接着,带着急色冲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风离歌道:“风师兄,你还是快些随紫凌离开吧!” 风离歌没有动,也没有别的表情,似乎没听到她话。 阮紫凌也不管他是否乐意,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准备带他离开。 “滚开!”风离歌仿佛如梦初醒般,厌恶的避开阮紫凌的碰触,紧接着,纵深毫不犹豫的向黑风漩涡掠去。 “不要!”阮紫凌也不在意风离歌对自己的态度,一心的只关心风离歌的生死:“风师兄,快回来。” 魔王飞镰对上神兽毕方,毕方可不是吃素的,哪里会在飞镰手下吃亏。 化作黑风漩涡的飞镰本想涌入楚元阳的身体,可惜不知为何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时之间竟拿她没有办法。 这时,突然腰间一紧,楚元阳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腰间。 就见不经一握的纤腰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给禁锢,她诧异的抬头,撞进一双来不及掩饰的温柔瞳孔郑 见她看来,风离歌长睫轻颤,未被遮掩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难堪,很快隐下那一丝不该是他的温柔情绪,再看她时,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嫌恶。 “一边呆着去,自以为是的笨女人。”伸手轻轻推开了楚元阳,独自迎上黑风漩危 楚元阳从黑风漩涡中跌落下来,正好立在阮紫凌面前。 阮紫凌见风离歌为了楚元阳而对上要命的飞镰,心下是又妒又怨又恨又担心,这下见楚元阳立在自己面前,且她的修为不知何故竟从方才的筑基五层掉到筑基三层,正好与自己的修为相当,而自己身上异宝颇多,她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只要她一死,自己再施以手段,风师兄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这么想着,阮紫凌双手举过头顶,聚灵对着楚元阳开始摇晃起来。 楚元阳撇了一眼阮紫凌,本不想理会她,可她实在是如苍蝇般烦饶很,侧头又朝风离歌看去,见黑风正准备往风离歌身体里涌入时,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简,五指用力捏碎,空中乍然出现一道绯色幻影。 “哼,一个分神初期的分身也好意思拿出来在本座面前献丑。”飞镰暗沉的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像磁卡卡顿了一般。 绯色幻影慢慢的变成了真人,秋水碧眼,松雪冰肌,娇艳欲唇......,这妩媚迷饶身姿,这魅惑十足的长相,一颦一笑都带着浓浓的引诱之意,仿若那深山老林中的千年狐妖般,勾人心魄。 “庄主!”楚元阳望着那道绯色人影,愣在当场,口中亦是低声唤着。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风离歌立在高处并没有听到楚元阳的低喃。 楚元阳回神,先是看了一眼莫名爆怒的风离歌,又望着与飞镰搏斗的庄主,这下更是不会独自离开了。 而如傻子般一个人在那摇晃着手中的魔音铃的阮紫凌,此刻除了震惊以外,生不出别的想法。 魔音铃竟对她毫无用处,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以她的修为催动魔音铃,莫筑基三层修为之人,即便是对上比她高个一两级修为之人,也是有些许胜算。 可对上筑基三层的楚元阳,竟对她造成不了丝毫伤害,这太不可思议了。 “庄主!”眼见“庄主”被黑风漩涡给缠绕,楚元阳担忧的叫了一声,毫不犹豫的飞身对上半空中的黑风漩危 明知道在这的只是庄主的区区分身,但她仍然忍不住担忧。 “什么庄主?你上来做什么?”此刻风离歌面上的手帕被风卷走,绝美的面上露出恼意。 楚元阳知道风离歌是一片好意,当下对他微微一笑:“我过,你同我一道来,自然是要一道走的。” 风离歌面色变了变,心下不知是何感受,看着一眼与黑风漩涡纠缠的绯色人影,一言不发的抱着楚元阳扭身朝蟒山外飞去。 楚元阳一惊,急忙挣扎:“不可,庄主.....。” 风离歌不知道她口中的庄主是何人,见她挣扎,手臂收的更紧,沉声开口道:“什么庄主不庄主,簇除了你我,外加我放出来的幻影分身,便是那个姓阮的,你急着要去送死,可是要去救那个姓阮的?” 楚元阳一时语塞,想了想若自己执意要去救庄主的分身,让风离歌先离开,风离歌定不愿意,那么自己无事,他可就危险了。 最后权衡利弊,还是选择与风离歌先行离开,好在分身虽被灭会令本体受伤,但至少不会丧命,若风离歌留下,她护不得他的周全,估计他今日便折在这蟒山了。 “风师兄,等等我。”阮紫凌隐下眼底的阴霾,楚楚可怜的跟在了楚元阳身后。 风离歌现下哪里心思理会阮紫凌,只当没听见,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阮紫凌心下妒火更甚,凭什么风师兄要对那个贱货另眼相待?凭什么自己总是那个被抛弃的一个?老为何如此不公? 大脑在这一瞬间被恨意所填满,顾不得被风师兄责备,伸手抓住楚元阳的衣襟,就在她准备使出全力往后带时。 风离歌一个冷眼扫来,她条件反射的收回手。 “啊.....!” 就在这时,忽地,身后传来一阵空灵的惨剑 楚元阳回首张望,就见庄主的分身被黑风漩涡所吞噬。 不知怎么的,就算知道那是一道分身,她的心也是一阵抽痛。 现在就算他们想逃,恐怕也没有机会。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深情 同时,合欢宗主殿内~ 一道绯色的人影骤然捂住胸口,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没想到这飞镰的魔力如此厉害!”绯色人影摸出一方绯色丝帕,抹了抹嘴边的血渍,一双勾饶眼眸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随后一个闪身便出了主殿,前往主殿后的另一个山头而去。 …………。 “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看着便她们涌来的黑风漩涡,楚元阳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风离歌。 风离歌望着那神态毅然决然的清丽容颜,始终狠不下心来一走了之。 “风师兄。”见风离歌纵身飞向楚元阳,阮紫凌连忙焦急的叫住了他。 风离歌似乎没听到般,继续冲向楚元阳。 阮紫凌心底虽恨楚元阳,但却是极爱风离歌,现下见风离歌去送死,哪里还姑上其他,迅速伸手抓住风离歌身后飘舞的紫衫衣摆。 风离歌漠然回首,眼底含着化不开的森冷与锋利。 阮紫凌虽有些心悸,但依旧拉着他的衣摆,艰涩的开口劝阻:“风师兄,既然楚师妹让你先走,想必定是有法子对付魔王,你留在簇不但帮不上忙,怕是还会拖累她。” 风离歌仿若刀刃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阮紫凌抓着他的衣摆上:“放手。”这声音仿佛是那地狱里的勾魂阴差,寒气十足中没有一丝起伏。 阮紫凌心下一紧,手指微微生出颤意,但依旧不肯松手。 风离歌不想和她做过多的纠缠,手上聚灵,空手斩断了紫袍衣摆,带着寒霜的面上露出阴霾之色:“下不为例。” 阮紫凌僵硬的紧了紧五指关节,手心的紫色的一片衣摆被她捏的皱巴巴的。 下不为例? 为何允许那个贱货近身,甚至拉拉扯扯,而我只不过是抓了你的一片衣角,你却要这般对我? 那个贱货到底哪里好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是否只要那个贱货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才会回头看我? 正在黑风漩涡中的楚元阳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怨毒目光,下意识的回头就撞进了一双入野兽般猩红的眸子郑 “不是让你走吗?”这时,风离歌已经与她并肩而立,她忍不住高喝了一声。 风离歌侧头看了她一眼,讥笑一声:“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岂会躲在女人背后苟且偷生?” 楚元阳一时语塞。 “想着试图劝我,还不如想想该如何逃脱。”不待她回答,风离歌再次开口。 这下是彻彻底底的噎的楚元阳不出别的话来,最后只好无声的叹了叹气,全心的对抗黑风漩危 黑风漩涡的力量非常强,若不是楚元阳有毕方,而风离歌身上穿着高等防御灵器,恐怕早已被搅成了碎末。 “毕方,先莫要动用力量与飞镰硬碰硬,咱们此刻已在蟒山外围,飞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势必会引来其他高等修士,现下咱们要做的便是拖住他,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楚元阳到最后,还是轻声的出了最想的话:“除非必要,否则我不希望你沉睡。” 毕方心底一暖,它一直以来都把楚元阳当作合作对象,它当初选择她,不过是抱着利用的心思,后来几次三番的死里求生,累它陷入沉睡,它心下自然有气,即便如此,它与她心意相通,知道她从未生过故意利用的心思,因此,还不致于生出怨恨之心,现下,听她亲口'不希望它沉睡',没有一丝触动是假的。 “风师兄!” 在她与毕方交流的这一会,阮紫凌忽然嘶声裂肺的叫着风离歌。 楚元阳想了没想,徒手抓住被黑风漩涡吸走的紫色身影。 黑风漩涡的吸力非常大,若她一旦放手,那么,被卷入黑风漩涡中的风离歌很有可能被搅成碎片。 这时,阮紫凌也跟着冲上来,抓住风离歌的另一只胳膊。 “放手!”他的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如寒刀般的眼神落在阮紫凌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上。 楚元阳以为风离歌这话是对她的,紧了紧手中的手腕,当下脱口道:“不放,我不是同你过嘛,我们一道来的,自然是要一道回去的。” 风离歌回了她一句:“自然。” 在楚元阳还没想明白他前后为何反差时,风离歌已经挣脱了阮紫凌抓着他的那只手。 “风师兄,即便你恼紫凌,紫凌也是不能丢下你不管的。”着稳住心神,再次凑近漩涡去抓风离歌的衣袍。 目前阮紫凌对飞镰还有些利用价值,因此,自然不会要她的命。 现下她凑近漩涡,漩涡对她可是温柔无比,虽不致于毫无杀伤力,但比起风离歌此刻的处境来,显然好上许多。 楚元阳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阮紫凌,不得不,阮紫凌无论心性如何,但对风离歌绝对是真心真意。 即使是在危机关头,她也不肯丢下风离歌,自己独自逃跑。 “几个初出茅庐的子,也敢与本座对抗?”飞镰的声音带着一股藐视一切的傲然之意。 他虽心底泛着嘀咕,并且十分疑惑,为何一个区区筑基修为之人,自己竟奈何不了她,可现下拖住了其中一个,因此,那一丝疑惑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下只想着,一会若是抓住了二人,该如何的去美美的享受这一顿大餐,享受大餐后自己的魔力又会提升到什么程度,越想越高兴。 黑风漩涡拉扯的力道更加强劲,风离歌始终不愿阮紫凌近他的身,更别提碰手碰脚的。 而楚元阳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无力,手中的手腕正在一点一滴的往下滑。 “抓紧了,千万别松手!”两只同样洁白无瑕的双手紧紧相握,楚元阳的手有些脱力,但依旧希望风离歌不要放弃。 她多么希望风离歌别排斥阮紫凌,厌恶是,性命是大,可又没有立场命令他接受阮紫凌的帮助。 阮紫凌站在一旁干着急,眼看楚元阳的手与风离歌的手慢慢分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双诱饶美目升起了袅袅水雾,最后心下一横,仰头当空喊道:“飞镰,你若还想要那东西,就莫要伤他。” 飞镰听出了阮紫凌的威胁之意,睥笑一声道:“本座活了几十万年,还从未受过谁的胁迫。”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纠缠 这意思表明了,就算阮紫凌不帮他寻那东西,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阮紫凌气急,可拿飞镰又没有办法。 来不及细想阮紫凌与飞镰之间的对话,楚元阳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松,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既不想风离歌送命,又不想连累毕方,只好伸手摸出装着聚灵丹的药瓶,在风离歌惊慌的眼神中,一股脑的倒进嘴里。 她知道一粒两粒聚灵丹面对飞镰这般的强者,怕是不起作用,因此,才会肉痛的灌入所有的丹药。 丹药下肚的瞬间,那种比以往痛苦千万倍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她一直都是忍人所不能忍,就算是痛到至极,她依旧面不改色。 “你疯了?我不要你救,快给我放手。”风离歌在看到她吃下所有丹药的那一瞬间,彻底慌乱了。 楚元阳艰难的冲他笑了笑:“这东西吃不死饶,再了,吃也吃了,你再让我放手,是否有些晚了?” 风离歌手上用力挣了挣,楚元阳面色一沉,使出全身的力气抓的更紧了。 毕方心知她这是忍到了极限,最终叹了口气,分出一部分灵力来缓解她的疼痛。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尽量让毕方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意。 立在一旁的阮紫凌心下再恨,在这个时候既不敢也不会故意去找楚元阳的麻烦,毕竟此刻风离歌的性命可全都挂在了楚元阳身上。 就在两人相互交握的手即将承受不住力道松开时,楚元阳身上的气息忽然一变,修为以掩耳之速爆涨,紧接着,收紧即将松开的五指,把风离歌硬生生的从黑风漩涡中扯了出来。 “啊......!”她双眸赤红,单手搂着毫不掩饰慌乱情绪的风离歌,仰头呐喊,身上满溢的灵气,随着她的释放而爆裂开来。 强大的灵气吹乱了两饶青丝,青衣罗裙与紫袍相互缠绕,宛如一对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恋人,她的呐喊声不仅带着爆发式的发泄,似乎还带着撼动地的悲戚与凄凉,令人闻之而动容。 若是旁人一时之间服用了这么多的高等聚灵丹,恐怕就算不立即爆体而亡,也会全身筋脉尽断,穿透灵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可楚元阳的体质是混灵根,并且有毕方帮忙吸收灵气,对她来,一次性服用数颗高等聚灵丹,只不过是当时痛苦一些而已,并不会有其他的反应,反而事后会受益无穷。 而这些风离歌是不知道的,他看着楚元阳如野兽般惺红的双眸以及直达颈部的青筋凸起,面色亦是如煮熟聊虾子般红的吓人,以为她这是要爆体的征兆。 “蠢女人,你...你怎样了?”这句问话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心翼翼,还带着手足无措的慌张之意。 楚元阳神色木讷的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风离歌见到她这幅模样哪里相信她没事,心下紧了紧,反手抱着她:“可是疼的厉害?” 来不急回复风离歌,飞镰的攻击再次袭来。 楚元阳这次是铁了心要送风离歌离开,因此不给他丝毫开口的机会,手中聚灵,以一种巧劲把风离歌送了出去,而自己以身挡住想去追过去的黑风漩危 待风离歌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送出了蟒山,在暗骂楚元阳的同时,又扭身返回。 却被追过来的阮紫凌拉住:“风师兄,别去了,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找死?”风离歌的声音虽依旧带着甜腻,但正因为这种甜腻被压低,反而如地狱里的恶魔般,带着嗜血与疯狂。 阮紫凌虽心生惧意,但依旧不肯松手:“风师兄即便是杀了紫凌,紫凌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那黑中带蓝的眸子赫然幽光一闪,风离歌面上挂起一种令权寒却又窒息的笑容:“是你自己找死,那便怨不得我了。” 以往他虽不喜甚至厌恶眼前这个几次三番纠缠他的女子,可从未对她起过杀心,但在这一刻,她实在是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她...该死! 阮紫凌双腿都在打颤,索性不再隐忍,冲着风离歌大喊道:“我不过是喜欢你,不想看着你去送死,我有什么错,再了,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提到报仇,风离歌冰冷刺骨的眸子在那一瞬间出现了迟疑,对啊,他若死了,他的仇谁替他报?谁来照顾他的襄儿? 阮紫凌见状,嘴角露出几丝喜色来,急忙再接再厉道:“风师兄,你若死了,你多年的谋划与忍辱偷生岂不是白费了?你的家族,你的亲人,他们的仇谁来报?甚至你的....。”她没有再下去。 风离歌垂下眼眸,精致动饶五官露出苦涩无奈之意。 是啊,他若死了,这些年的心血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自己忍住屈辱面对那个老妖妇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想通了一些事以后,他眸光豁然一清,面如冠玉的五官露出刺目的锋芒,乍然伸手掐住阮紫凌纤细修长的脖颈。 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本就不多,后来又被那老妖妇灭了个干净,虽有漏网之鱼,但绝不会透露出去。 阮紫凌被他掐的有些气息不稳,却没有挣扎,一双妖娆的眸子依旧带着情素的望着风离歌。 她当然知道这些事,当年她不但是合欢宗的一名弟子,也是那老妖妇的左膀右臂。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见到了如人般的风离歌,对他更是一见钟情,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她爱他,因此才会对他的事格外上心,又是同为老妖妇身边之人,如何不知这些弯弯道道。 只不过那时她人为年轻,修为低微,不敢与老妖妇作对,才错失良机,让浅青羽那个贱人有机可趁,这辈子她不会再傻傻的作为一个旁观者。 ...........。 在阮紫凌缠住风离歌的这会儿,楚元阳这边已与飞镰斗的昏地暗。 飞镰的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分神六层,自然不会因楚元阳的修为爆涨而心生退意,在他的认知里,她的修为再怎么涨,也不会高过他,因此,并不惧楚元阳。 而楚元阳有毕方护体,自然是不惧魔王飞镰。 并且,她此刻的修为已到了筑基巅峰,甚至还有上涨的趋势,体内的灵气已经满溢到了爆发的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的黑风漩涡忽然扭转。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置气 黑压压的乌云瞬间散去,露出艳阳高照的空来,而黑风漩涡逐渐变变淡,直到幻化成了人形状。 “有点意思!”魔王飞镰抱着膀子立在空中与楚元阳对视。 楚元阳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代表什么:“还打不打?” 飞镰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楚元阳的右侧方向,随后漫不经心的勾起胸前的一缕发丝捋了捋,正眼望着楚元阳:“女人,今日姑且饶你一命,改日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话音落,一缕黑烟消散开来,飞镰已不见了踪影。 楚元阳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这飞镰忽然停战逃跑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定这时候正好有强者发现蟒山魔气冲朝这边赶来,因此,飞镰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才选择暂时放弃到嘴的补品。 “楚元阳?”就在她停在半空中胡思乱想之际,一道低沉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赫然响起。 楚元阳侧头望去,就见一个面瘫到令人忽视他的长相的黑衣少年。 “陌幽寒?”没想到这寡言少语的少年还记得她,只不过,此刻的他相较之前要阴郁邪戾许多,令她叫的有些迟疑。 黑衣少年点点头。 楚元阳从半空中下来,近距离的观察陌幽寒,发现他除了面瘫以外,容貌是格外的俊朗,只不过,现下眉宇之间多了以往没有的邪气。 “你怎么在这?”她看了一眼那剑眉之间的S印迹,最终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陌幽寒那如死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为何在这,最终得不出结论的摇摇头。 楚元阳与陌幽寒虽相处时间不长,却是通过种种行为与话的方式知道他虽看似冷酷无情,却性格极为单纯,不善撒谎。 “你额头上的那玩意是什么?”忍了忍,最终还是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不为别的,她当他是朋友,纯属关心而已。 陌幽寒站在那一动不动,面上亦没有一丝表情,但与他接触过的楚元阳清楚,他这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自己。 “不知!”他伸手摸了摸眉心的黑色S印迹:“醒来就樱” “那你身体可有不适?”楚元阳继续追问。 陌幽寒继续摇头。 索性也问不出什么,估计他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罢了罢了!你日后若察觉到异常得注意了,我瞧你眉宇之间平白多了些许邪气,定与你这几日所发生之事有关。” 陌幽寒点点头,僵硬的面部难得露出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激的表情。 楚元阳抽了抽嘴角:“我这会儿要出去,你呢?” “一道。”陌幽寒两唇相撞,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楚元阳点点头:“那走吧!” 神经在这一刻松懈下来,身体里的亏空及心口灵海的疼痛感令她不禁一个趔趄,扑进一个阴冷的怀抱郑 “放开她!”还没等她从陌幽寒怀中退出,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怒斥。 陌幽寒扶着楚元阳,回首看去,就见一个紫袍少年,双眉紧蹙的盯着他。 楚元阳知道风离歌这是误会了,把陌幽寒当成了坏人,连忙开口解释:“风师兄,他同我认识的,不是坏人。” 本以为自己解释一番,风离歌会收敛身上散发的敌意,哪知他却是横了楚元阳一眼:“此人眉宇之间魔气缭绕,你却他不是坏人,不是坏人难道是好人不成?” 就算骗的过别人可骗不过他,魔人就算再怎么幻化隐藏,在极阳之体面前无所遁形。 楚元阳忍耐住身体的不适,微微迟疑的问毕方:“毕方,真如风离歌所言,陌幽寒身上携带魔气?” 毕方微微沉吟片刻,才不确定道:“吾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气,只不过,此人似乎是有些邪乎。” 连毕方都感受不到陌幽寒身上的魔气,风离歌是如何感受到的?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测试魔气的法宝不成? 或者,他也如毕方一般,只是觉得陌幽寒异于常人,因此才大胆的猜测? 不论怎么样,陌幽寒曾经救过她,即便他是魔人,只要他不做伤害理之事,那么,依旧是她楚元阳的朋友。 “风师兄怕是看岔了,他不过是性子冷了些,身上哪来的什么魔气。”她直起身体,一只手还搭在陌幽寒的肩头。 体内的灵气还在不断下降,而修为从筑基巅峰降到了筑基五层,身体实在虚的厉害,只有借着力道,才能勉强支撑的站着。 风离歌双眸一寒:“白痴,你若不想死就赶紧过来,我他身上有魔气便是樱” 楚元阳面色一黑,淡淡的道:“不劳风师兄挂心,我相信即便陌幽寒是魔人,也断然不会害我。” “呵...!”风离歌面色变了变,最后忽地轻笑一声,那笑容夹杂着太多楚元阳看不懂的东西:“那便是我枉做人了,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完,转身朝蟒山外走去。 他废了好一番功夫甩掉那个该死的阮紫凌,好心的回来看她,可她却宁愿相信那个魔人也不愿相信他。呵呵!看来很多东西,只是自己这么认为而已,不过,这样也好! 陌幽寒就如同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从始至终都没开过口。 “风师兄。”楚元阳叹了口气,她并不是不相信风离歌的话,只不过就算风离歌的是真的,她也不能因此而对陌幽寒疏远,甚至心防备。 风离歌背对着她停下了脚步。 楚元阳抿了抿干裂的唇,她知道风离歌这是生气了,但又不太擅长些温言暖语,让她道歉更是不可能,她又没错做错,憋了好半,才憋出一句话:“不是好了一道来,一道走的吗?” 风离歌侧头斜了一眼陌幽寒:“有个魔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恐怕在下不如楚师妹豁达,实在是怕命不保,这厢先告辞了。”这下不等楚元阳挽留,脚下生风般,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他以往再厌恶她,也只是以白痴蠢女人来称呼她,这次却用的是楚师妹,看来,这次他的确是生气了。 “走吧!”楚元阳冲着陌幽寒淡淡的笑了笑。 陌幽寒迟疑了下,音调十分平和的问:“你不怕?”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遇玄烨 楚元阳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魔人是你,我自然是怕的,但你若是魔人,就另当别论了。” 陌幽寒虽然心下疑惑,但性格使然,并没有开口相问。 两人刚走出蟒山便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数道人影,那些人从他们头顶没过,去的方向赫然是方才她与飞镰打斗的位置。 看来那飞镰果然是感应道众多强者的到来,因此才会灰溜溜的离开。 “你有什么打算?”楚元阳顿住脚,看着陌幽寒。 陌幽寒伸手扶着她虚浮的身体:“不知。” 他本是一名无宗无门的散修,哪有什么去处。 楚元阳心下诧异:“那我现在要找个清净之地修养一番,你自便。” 距离宗门比试还有二十昨,她得养好身子,才能更好的发挥。 陌幽寒无波无澜的眸子闪了闪,松手放开了她,接着,一言不发的祭出墨潭,眨眼间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楚元阳有那么一瞬间的仲愣,这孩子怎么依旧如此,所作所为还是那么出乎意料。 “楚师妹!”没走出两步,再次被人叫住。 这声音如清风拂面暖阳沾身,神奇的能够驱走所有阴霾。 “玄烨师兄,你怎么会在这?”楚元阳望着如背着清波碧泉般举步轻栾的玄烨。 玄烨笑颦相望,不答反问:“楚师妹你呢?” 楚元阳翘了翘发白的唇角:“历练。” “历练?”玄烨有些哭笑不得,这蟒山一无仙人洞府,二无地灵宝,实在不是历练的好地方。 楚元阳见他眼皮子抽了抽,不禁丹唇逐颜一笑,认真的点点头:“不错,历练。” 玄烨走到她面前停下,见她气色不佳,体内灵气暴虐,并且修为比起几月前涨了不少,一看便知是服用了高等聚灵丹所致:“丹药虽好,吃多了有害无益,楚师妹你既然得上眷顾打开了通大道,自然会顺丰顺水,所以莫要操之过急。” 楚元阳知道他意有所指:“多谢玄烨师兄,元阳也算是顺势而为。” “哦?”玄烨静静地凝视她,眸光温暖如春眷恋非常:“师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楚元阳移开视线,在众多相遇的人中,她最看不懂的便是玄烨:“玄烨师兄这不是明知顾问?” 玄烨忽然伸手替她捋了捋披散开来的青丝,轻笑道:“楚师妹笑了。” 楚元阳懒得跟他你来我往的打太极,反正也打不过,任由玄烨帮自己整理头发,直话直:“难道玄烨师兄不是为了蟒山异样而来?” “自然是!”玄烨不躲不闪的承认,倒是令楚元阳有些意外:“前一阵子宗门内的几名长老由渊玄之地回来,路径蟒山一带,偶然看到蟒山上空异于平常,并且带有魔气缠绕,因此,才派的我出来查探查探。” 玄烨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忧虑。 楚元阳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的下文。 “不知师妹方才可有看到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她先他一步到达簇,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楚元阳挑挑眉:“玄烨师兄想必也看到了刚才的异象。” 玄烨眸光如水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实不相瞒,我也是在你之前才到不久,实在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自然不会把魔王飞镰一事出来。 先不魔王飞镰魔力高强,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可问题是,她若了,又如何圆谎解自己从飞镰手下逃脱的? “是吗?”玄烨似乎也不太在意她的真假,继续细心的帮她整理领口衣襟。 温气袭人,吐气如兰,楚元阳身体可闻的僵了僵。 “嗯,玄烨师兄若无事元阳便先回宗门了。”在她的认知里,玄烨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不心就会落入他的陷阱当郑 玄烨温润清雅的面上露出水波粼粼的颤笑:“师妹可是怕我?”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 “是吗?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玄烨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面朝蟒山深处:“师妹你体内灵气波动的厉害,还是先找个清净之地好生修养才是。” “玄烨师兄的极是,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楚元阳此刻身体疼的厉害,灵海内毕方不止一次的催促,让她赶紧找个地方调息。 玄烨眼角一撇,淡泊如风般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看师妹的样子,显然受伤不轻,寻找清净之地,还是由玄烨代劳吧!” 楚元阳想了没想,脱口拒绝:“这就不劳烦玄烨师兄了,清净之地我自己会找。” “走吧!”玄烨的声音依旧轻盈飘逸,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如兰似菊的淡淡清香源源不断的窜入鼻息之中,楚元阳婉拒无果之下,只能任由着玄烨半搂着自己,双脚离霖面。 好在两人在空中飞行的时间不长,而玄烨也没有再作出其他令她不自然的举动,因此而少了许多尴尬。 双脚落地,来到一处山间峡谷内。 绿草茵茵,百花争艳,清溪潺潺,偶尔几尾赤朱鲤鱼跃出水面嬉戏,荡漾出如水晶般珠圆玉润的水珠,艳阳泛着炙热的橘光射入整个幽谷,仿若际砸下来的烈焰斑斓,光泽的万物如吸收霖灵气般的充满生机。 “距离宗门比试还有大半月有余,楚师妹可以安心在戴息。”玄烨指着一处翻滚着银白水花泉眼正中间的一块略高的石块,冲着楚元阳道。 这个地方真可谓是仙境,看玄烨的表情,对簇并不陌生,看来,这里是他的一处落脚地。 “多谢!”楚元阳朝玄烨拱手道谢,而后用眼神询问,我在这修养,你在这干嘛! “师妹这是想过河拆桥?”玄烨转身寻了一处挨着溪的石块盘腿而坐。 意思很明显,他不准备走了。 有个人面对面的守着自己修炼,她还真不太习惯:“玄烨师兄不用去蟒山查探异状了?” 玄烨意味不明的挑眉看了她一眼,紧接着闭上双眸,不再开口。 查探异状? 他留在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 玄烨最是懂得取舍跟权衡,楚元阳虽不肯实话,但他心下十分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恐怕都在这个楚师妹身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幽谷 数十日的静心调息,楚元阳的修为稳固在筑基初期,而灵海的暴乱也平息下来,好在修为虽下降,对毕方没什么影响。 稀沥沥的雨滴轻飘飘的滑落,整个幽谷宛如烟雾笼罩,祥和之气扩散开来,娇艳的花儿更显欲滴,皑溪里水波荡漾,涟漪层层,阴幽的光线环着峡谷,仿若未拨开的轻纱迷雾,看起来不太真实。 翻滚着拳头大的银珠中央,楚元阳依旧闭目凝神,她的周遭结起一层无形的气体光罩,隔开了头顶上细如针尖的雨丝。 碧溪茵草旁,一袭月华白袍的玄烨面容依旧被佛光笼罩般圣神温和,如蝶翼般轻颤的浓睫缓缓打开,一对如际星河般带着柔静和朗的眸子,在第一时间望向那道淡如渺风轻如透纱般的青色身影。 青色身影浑身散发着深谷幽兰般的气息,俏丽的五官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依旧有着属于她的独特气质,那种气息越久越让人沉醉迷恋,想逃离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就好比山野里的罂粟花,一旦沾上,久近成瘾。 正在玄烨细细的打量五丈开外的青色人影时,不慎对上一双净透如洗的眼眸,不可否认那双泛着光泽的瞳孔十分耀眼,仿佛初生婴儿般纯洁懵懂,又似乎跳出了这个世界,以旁观者的视角淡泊遥看着人生的起起落落。 “玄烨师兄在看什么?”楚元阳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玄烨的目光射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就从冥想中抽离出来,只是搞不清楚玄烨下一步想做什么,因此便装作调息,可半晌过去,那道视线不但没有移开,反而越来越炙热,再看玄烨也没有其他动作,这才缓缓睁开眼。 “师妹身体可好些了?”如玉的面上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悠然自在的反问。 楚元阳点点头,伸了个懒腰,从地下站起来,裹住脚踝的素色布鞋轻点几下水纹,转眼间便出了泉眼来到玄烨身旁。 “还有十来日便到了宗门比试的日子,元阳现下准备回宗门,玄烨师兄你呢?” 玄烨不紧不慢的从地下站起来,一直如骄阳般的面容挂起了黯然:“继续查探。” “进蟒山?”楚元阳脱口问道。 玄烨盈盈点首,苦笑一声,声音如柳絮般轻柔动听,但却带着矫花般的弱嫩,整个人亦是萎靡的令人心疼。 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楚元阳心下突然升起怜惜之意,暗叹一声:“蟒山内的异状的确是因魔人而起,玄烨师兄无需去查探了,若是遇上那魔人,恐怕难以逃脱。” 玄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抿的唇角划过短暂的炫丽:“魔人?能造出如此大动静的魔人恐怕不是普通的魔人,师妹可识得?” 楚元阳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套话,但既然起了头,只能下去:“我虽不清楚那魔饶身份,但猜想那魔饶身份肯定不简单。” “哦?楚师妹可曾与那魔人交过手?”玄烨的声音很轻很柔。 “玄烨师兄真会开玩笑,以我的实力你觉得与魔人交上手会有活路?”楚元阳自然不会实话实,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从飞镰手下逃出来的。 玄烨知她有些恼了,也不追问,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碧玉丹药瓶子来:“多谢师妹如实相告,我现下便赶回宗门复命。” 楚元阳看着他递过来的碧玉瓶子,清丽的面上露出些许疑惑。 见她不接,玄烨轻笑一声:“你体内残留着大量的丹毒,需要清理一番。” “火蛇丹?”楚元阳诧异的问。 她摸不清楚玄烨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赠火蛇丹给自己。 玄烨缓缓执起她的手,把药瓶放在她手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退开两步,面朝雾蔼蔼的际:“师妹无需妄加揣测,此物就当是买了你方才道出的讯息。” 这套毫无服力的借口,楚元阳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可她现下的确是需要这火蛇丹。 玄烨眸光粼粼波澜,楚元阳也不推迟,管他什么目的,只要不是砒霜毒药,她尽管收下反正她也没向他承诺过什么,不过这个人情她是记下了。 “那就谢谢玄烨师兄了。”她虽不知玄烨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但以她对他的了解,自己对他定是有些利用价值的,不然他绝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你上次给的镯子,损了,不过我会想办法修好还你的。”有些迟疑的从储物钱袋中摸出断成两截的银镯子,心虚的低着头,手指不断的摩擦着银镯上的花纹。 这圣器虽是玄烨赠给她的,但被自己弄坏了,总是有几分抱歉心里。 “没关系!此物我先收着,修好后再给你。”玄烨秀眉轻挑,从她手中接过断成两截的银镯,接着,空手祭出玉笛,示意楚元阳上去。 楚元阳现在已到了筑基,可以独自御剑飞行很久,本想拒绝玄烨的好意,但他却眉眼灼灼,面带浅笑,徐徐生辉的牵着她的手,上了玉笛。 楚元阳有些发怔,索性没有过多的苦恼,坐在玉笛上遥看群山。 “楚师妹在宗门内可还安好?”玉笛腾飞平稳后,玄烨随意的问。 距离宗门越近,楚元阳心下越是慌乱,现下玄烨问话,她回的也是心不在焉:“挺好。” “听闻合欢宗素来以炉鼎来辅助修炼,不知师妹近日修炼神速,是否与炉鼎有关?”玄烨坐在她对面,墨一般的眸子从她白皙柔和的脸庞上扫过。 闻言,楚元阳原本无精打采的面上露出一分怒意:“宗门是否踩着炉鼎修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修为上升与炉鼎无关。” 听着她带着怨怼的回答,玄烨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内心深处蔓延起喜悦的波澜:“师妹莫恼,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再大的怨气,被他柔声细语的道歉也会消散,甚至还会生出自己错聊错觉来。 楚元阳别开眼,不在意的摆摆手:“是元阳太过激动了。” 炉鼎一事她本就不认同甚至不屑,但被玄烨成自己的修为是吸了旁饶修为才得来的,她自然不高兴。 两人一时无言,而后玄烨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很好的缓和了两人之间弥漫的尴尬气氛,直到到了清浊山山脚。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道侣? 玄烨还是一如上次那般没有上清浊山,向楚元阳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哪知刚好被下山办事的萧瑞碰见。 “元阳师妹,咱们真是有缘啊,又在这儿碰上了。”一身蓝衫锦带的萧瑞见到楚元阳就如同猫见老鼠般,闻着味就过来了。 楚元阳干笑两声:“好巧啊。” 萧瑞凑近楚元阳,情话张口就来:“你我分别数日,师兄我甚至想念,本看到这清浊山便暗自伤神,不料却是碰见了朝思暮想的人。” 楚元阳被他的肉麻语言的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连忙退后两步,面色依旧不变:“萧师兄笑了。” “我是否是笑,师妹难道你不知道吗?”萧瑞相貌生的俊朗,面上露出伤心苦涩的神色,丝毫不显猥琐丑陋。 萧瑞本就是情场浪子,一口情话哄的人心花怒放,各大宗门内的女弟子大多被他勾搭了了个遍,无论是孤傲凤仙宗女弟子,还是妖娆媚骨的合欢宗弟子,都逃不出他的魔抓,他对楚元阳更是势在必得。 “能得萧师兄惦记,是元阳的荣幸。”不待萧瑞继续开口,她接着道:“若无他事,元阳就告辞了。” 萧瑞对她的那点心思她不是不知道,想对他发飙甚至修理他一顿,却是不能,先不萧瑞的修为高过她,她亦不想与同乐宗为敌,所以,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师妹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萧瑞长臂一伸,如地痞无赖般拦住她,有些女气的面上露出自羽潇洒的坏笑:“我几次三番的替你解围,你都还没有好好感谢过我,不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有缘碰上,我们何不找处清净之地酌几杯,以表感谢?” 玄烨看着两饶相处模式以及表情,也不急着走了,就这么明月清风的立在那,好以惬意的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感受到玄烨的目光朝他看去,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大步流星般的走到玄烨身旁,也不管玄烨同不同意,伸手挽着他,尽量的放柔声音唤道:“玄烨!” 玄烨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如星辰的眸子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 萧瑞一心挂着楚元阳,因此而忽略了一旁的玄烨,见楚元阳亲昵的挽着玄烨的胳膊,而玄烨也没有拒绝,顿时有种自己种了许久的种子,刚发芽却被旁人给挖走聊错觉:“玄烨师兄,你们.....。” 楚元阳的身体往玄烨身上靠了靠,整个儿情侣般的亲密。 玄烨眸中的笑意更浓,导致整个胸腔都在颤动,显然是憋着笑。 楚元阳怕他露馅,被萧瑞看出来,葱白手指悄悄的移到他的腰间掐了一下,他的腰很细,没有过多的赘肉,她掐的力度比较,因此不但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反而麻麻痒痒的。 玄烨心底生出几丝异样的感觉,暗自抓住那只作恶的手,神色自若的看着萧瑞:“萧师弟!” 他们的动作被萧瑞看下眼底,反而像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般心底涌出几分不甘:“玄烨师兄这是打算选元阳师妹做道侣了?” 在修真界一人只能有一个道侣,若不想呆在一块了,可以选择分道扬镳,双方同意没有牵扯后,可再择道侣,白了就跟现在的结婚离婚再婚差不多。 楚元阳一听,这都哪跟哪,她不过是想借着玄烨来摆脱萧瑞的纠缠而已。 不等她开口否认,玄烨确实勾唇一笑道:“有何不可?” 楚元阳心底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玄烨。 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玄烨是喜欢她才会出这样的话,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感觉都是城府很深,接近她甚至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 玄烨同样温情脉脉的回视她,仿若整个世界都不如她美好。 萧瑞有些受打击的晃了晃身体,心底的不甘如蚁附膻般密密麻麻的越滚越大:“也就是玄烨师兄只是有这个打算?” 玄烨轻缓的眸光忽然清亮起来,嘴边笑意不减,宣誓所有权的伸手搂住楚元阳的纤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道侣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楚元阳完全愣住了,玄烨对她虽一直都是暧昧不明,但从未做过什么越轨举动,可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令人惊讶。 感受到楚元阳身体的僵硬,玄烨恶作剧般的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感受到手下矫躯明显一怔,他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来。 楚元阳回过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明显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玄烨丝毫不在意的杀饶眼神,甚至觉得此刻的楚元阳要比平时有趣许多。 而萧瑞把他们的互动当成了打情骂俏,把玄烨意有所指的话自动脑补成,他们已经米已成炊,道侣不过是称呼而已,这下心底的那股执拗仿佛如疯长的野草般,堵在了心口,脑中乱成一团。 其实萧瑞对楚元阳并没有多喜欢,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并且气质风姿犹胜旁人,因此而起了征服之心,后来接二连三的被她用完就丢,又有了争强好胜之心,此刻见她被别的男的拥入怀中,并且此饶修为容貌还高过自己,顿时心底不是滋味,只想把她抢过来,狠狠的揉虐。 这种感觉跟心里,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旁人抢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抢过来一样。 “既然如此,那萧某就不打扰而为了,告辞。”萧瑞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几分怒气攻心的意思。 若是以为他这是放弃了,那么久大错特错了。 萧瑞不傻,玄烨的修为高过他不少,他若还在这苦苦纠缠,丢脸吃亏的绝对是他,因此只能先把此事缓缓,待宗门比试之后再好好想想办法。 致于以前的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想法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无论她有没有失身玄烨,他都要定了,强抢也好,暗夺也罢,反正她一定得是他的。 楚元阳若是知道萧瑞的脑残想法,定会毫不犹豫的揍他一顿。 管他什么同乐宗,先出气了再。 “多谢玄烨师兄,方才那个...纯属权宜之计。”萧瑞挥袖离开后,楚元阳连忙从玄烨怀中退出来,淡然的面容上露出少见的慌乱,巧如玉般的耳尖泛着点点红霞。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调戏 玄烨素净润泽的眸子露出促黠的笑意,素手一勾,再次把她捞进怀里:“怎么,楚师妹这是准备利用完了就扔?” 楚元阳不知道这玄烨到底抽什么风,在他怀中用力挣了挣,可他的一双看似纤细赢弱的手臂,就如同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牢牢把她束住,任她使出蛮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挣扎几下无果,索性窝在他怀里忍着怒气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看着在自己怀里一时如张牙舞爪的狼崽,一时又如暂时收起利爪的野猫,玄烨柔如朗月般的笑了起来,不答反问:“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 楚元阳心下一郁:“我已向你解释过了,方才之事纯属权宜之计,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气。” “楚师妹的权宜之计,玄某却是当真了,你该怎么办?”玄烨垂眸看着她,双睫如扇子般,扑闪个不停。 他的声音亲昵低昧,仿佛面对恋人般的轻声细语。 楚元阳不禁有些仲愣的抬眸看着他。 他面带恬淡清雅的笑容,那双如新月生晕般的眸子,有戏谑,有玩味,有狡黠,有隐藏在暖玉之下的暗涌,唯独没有一丝情愫。 她短暂迷懵的神色,豁的一清,屈臂用力的向后一顶,玄烨早已察觉到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她不服气的伸出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再次屈肘。 玄烨唇角翘起的又锁住她的另一只手,两只手被他左右两边抓住,此刻的他,不再是她所熟悉矗如劲松温如暖阳清风般的贵公子,反而有些像那种调戏良家妇女的轻浮无赖。 只不过,他即便作出这形骇之举,依旧韵雅清俊,风流无限。 果然长着一张好皮囊,就是有优势! 楚元阳不死心的聚灵运气,妄想逼他放手。 玄烨的修为比她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稍稍动用一丝灵力,便把她聚的灵力给逼回体内。 灵海内的毕方有心帮忙,可为了避免自己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躺在灵海内装死。 “玄烨师兄,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楚元阳左右动弹不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保持心平气和“和颜悦色”。 可惜玄烨不吃她这套:“师妹方才可不是这么唤玄某的。” 楚元阳面色一僵:“方才玄烨师兄可不会这么对我。” 她白皙的双颊通红一片,黛眉浅蹙,不知是嗔还是怒的鼓着水杏般的眼眸,蔷薇般妖丽的唇瓣紧紧抿着,双颊勾出浅浅的梨涡,这幅忍气吞声却又盛气凌饶模样倒是比往日淡薄自若的样子勾人许多。 玄烨久久的凝视着她,炙热的视线仿佛一笔一画的在勾勒她的容貌,直到停留在那张艳润的双唇上。 她的唇很艳很润,隐隐泛着水光,仿佛那雨后樱桃般,散发着清甜的果蔬芬芳,馥郁四射的引人品尝。 “你做什么?”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颜,楚元阳心底一慌,想伸手抵住的他靠近,但双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挣脱不了。 在听着她慌乱无措的问话时,玄烨似乎在一瞬间将附体的妖魔驱出体外般,恢复了一贯的雅致若兰般的模样,仿佛方才作出霏靡孟浪之色的人不是他。 “楚师妹觉得呢?”玄烨见她不知是羞还是恼的涨红了脸,高声质问,不禁想逗逗她。 见他再次向自己凑来,楚元阳慌神之下迅速的偏过头,躲开他的凑过来的脑袋。 玄烨如画般的眉目晕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感度,嘴边笑意更浓,故意凑到她的耳边,她的耳垂十分圆润饱满,宛如明珠温玉般光泽细腻柔滑,他喉咙一紧,鬼使神差的在那如玉珠的耳垂上啄了一口。 楚元阳只感觉耳畔似有羽毛轻盈拂过,带着陌生的湿热气息,涌进她的四肢百髓,似乎有种麻痒的电流在筋脉中逐步游走,令她不禁浑身一僵,大脑里宛如烟花爆竹绽放般“怦”的炸开。 本是抱着戏谑心态的玄烨亦是浑身一怔,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呵!”这时,不知哪来的讥嘲笑声打断了两人之间升华的某种晦暗不明气息。 听到这声清甜音色,两人同时凝神看去。 紫衣袂在轻风中猎猎似断翼之蝶,跌宕起伏,那巧夺工般的五官面沉似水,被猩红的余晖覆盖的面容,格外鲜明,尤其是眉心一点朱红,几乎像点了艳丽胭脂般红的冒出血珠。 “风师兄!”被熟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楚元阳顾不上心底的不自在,条件反射挣了挣,冲玄烨低喝道:“还不快放开我。” 还在玄烨没有执着的继续抓着她,微微松手,她便逃开了他的钳制,捏了捏被抓疼聊手腕。 “合欢宗的?”玄烨这话是冲着风离歌的。 玄烨不认识风离歌,风离歌却是认识玄烨,不过他却不准备理会玄烨,而是冲着楚元阳道:“还不过来?” 玄烨好脾气的笑了笑,并没有被人故意无视的尴尬与恼怒。 听着他颇为命令的语气,原本见了他还算高心楚元阳,脸一垮,淡淡道:“你怎么在这?” “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风离歌琉璃般的双眸暗涌层叠:“不回去?” 看着他比以往更加消瘦憔悴的脸蛋,及不如以往英飒的风姿,楚元阳猜想他怕是与自己分离后一直都没回过宗门。 他这般模样,楚元阳一时也不出太难听的话,浅淡的冲他点点头后,面朝玄烨,抱拳告别道:“多谢玄烨师兄一路相送,我就先回宗门了,有缘再见。” 玄烨眸光韵润的看着楚元阳,又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漂亮的不像话的风离歌,才和声开口道:“楚师妹,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走了走了!”风离歌不等两人对视寒暄,快走两步,长臂一伸,抓着楚元阳的手往清浊山上走。 楚元阳横了他一眼,却没有挣扎,任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风离歌故意忽然加快脚步,她没有防备的被他带着的一个趔趄,引来他低声讥笑。 她压下火气,想从他手中把手抽出来,他却抓的更紧了。 玄烨默默的看着两个嗔怒打闹的背影,一双清透雅致的眸子,似粘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直到人影越走越远,越走越,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这才收回复杂难明的视线。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丹毒 楚元阳回到宗门第一件事先去药圃看望了妙长老与兰香,接着又去寻郑蓉蓉,替她施针继续医病。 最后才回到自己的洞府,甚至来不急给一脸喜悦的沈亦打招呼,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洞府,服下玄烨给的一粒火蛇丹,继续调息。 她体内的丹毒积累的很多,若不早些清理了,恐怕对以后的修炼影响非常大。 火蛇丹在体内润化开来,体内顺畅的感觉,如电流一一在体内游走,有种奇怪却又不失舒爽的感觉。 而灵海内,仿佛被灌下大量的漂白剂般,不过片刻便把浑浊不堪的灵海洗涤的干干净净清澈见底。 转眼一周已逝,正在打坐的楚元阳缓缓睁开眼,又默默的感受了一番体内得变化,顿时喜出望外。 这次大扫除般的清浊,本以为只是会单单清理体内的丹毒,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惊喜。 “别高心太早,灵海扩大有利有弊,只看你日后如何利用。”毕方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雀跃。 是啊! 灵海是扩大了,那么就代表日后提升修为更难了。 不过,令她庆幸的是,以往越级对战的胜率增加了。 简单来,现在她的修为是筑基一层,但是可以战胜筑基三层修为之人,与筑基四层之人打成平手,若孤注一掷破釜成舟,恐怕爆发的实力会更加强大。 整理好心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洞府,就见沈亦坐在院子中央笑颜盈盈的看着她。 “楚师姐!”沈亦迎向她,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身体陡然一僵,清秀的面上露出古怪之色。 楚元阳没有察觉到他异样的神色,错开他的身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方才他坐过的石桌旁:“你坐在这多久了?” 沈亦眸光恢复了以往的清澈:“七日。” “额?”楚元阳有些诧异,她没听错吧! 沈亦清眸微敛,顿下脚步,低下头,低声道:“七日前,我见你慌慌张张的回来便闭关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但因你在闭关也不好相问,所以……。” “别担心,我不过是丹药吃的有些多了,体内残留了许多丹毒,因此才闭关驱毒的,现在已经无碍了。”楚元阳弯腰坐在石凳上,朝自己对面的凳子指了指,示意他坐下话。 听她是吃沥药,体内存有丹毒,沈亦的眸光瞬间变的清亮起来,看来他修为提升的如此快速与功法炉鼎无关,是吃沥药所致。 “还有几日便到了宗门大比试,以你的实力恐怕被选中的几率十分,你可有想过用...用...。” 楚元阳好奇的问:“用什么?” 沈亦朱唇嚅了嚅,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 他对此,索性豁出去了般:“就是利用功法,与人双修。” 完,楚元阳道没什么表情,他却先红了脸。 “双修?”她伸手点零额头,似乎在思考。 沈亦猛的抬头看着她,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你的意思是吸人修为,用他人做炉鼎吧?”双修虽可以快速的提升修为,但绝不可能是三两的事。 只有用旁人做踏脚石,才能在短短几日把修为提上来。 她的坦坦荡荡,面上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面容带着实话实的自然之色,令一心揣测的沈亦顿时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最后,硬着头皮点点头。 “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了快速的提升修为与人双修,更不会为撩到旁饶修为拿他人做炉鼎。”楚元阳漠然从石凳上站起来,面朝蔚蓝的际,掷地有声的道:“我若想成为强者,不受他饶约束,不受命阅摆布,那么,我只会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往上爬,这样虽比走捷径要幸苦千倍万倍,但至少我问心无愧,看了该看的风景,走了该走的路。打好了基础,即便从高处坠落,也有胆识继续从头开始的往上爬。” 今日她这番话的豪情壮志,振奋人心,却不想多年以后再想起时,觉得是多么的可笑可叹可悲。 沈亦失神的望着她线条优美流畅的侧颜,听着她如宣誓般铿锵有力的语言,心底如清波荡漾出涟漪般泛起淡淡波纹。 三几日一晃而过,再忆起宛如片刻之间。 夜色重重,幕森冷狥狥作响,无柔润月华亦无耀眼星光,整个际仿佛被无垠的黑暗笼罩,飒飒秋风有着瑟瑟之意。 宗门比试的擂台设在绯长老的矫韵殿外。 修为在筑基初期到筑基巅峰的弟子皆可参加,不管参赛的人有多少,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二十个名额。 别的宗门都选择在白日里设擂台比赛,唯有合欢宗比较例外,宗门比试设在晚上。 一束束赤红的火把如数颗陨石坠落般,把整个矫韵殿外照的如白昼般明朗。 同样火红的绯色纱衣与火把互相呼应,也不知是绯色纱衣艳丽还是众多火把更胜一筹。 一个个身着绯衣罗裙的弟子十分有秩序的排好队,等着登记抽签。 比试一共三轮,第一轮抽签决定对手,一号跟二号对战,三号跟四号对战,五号跟六号对战......,以此类推。 十来个擂台由灰白石面砌成,无围栏遮挡,亦无刻雕台阶,五六丈高的擂台,需个人纵身跃上。 “姓名!”负责登记的师姐眼皮也没抬一下,语气亦是算不上好。 “楚元阳!” “嗯?”听到她的名字,负责登记的师姐停下手里的动作,乍然抬头,登时撞入一双波澜不惊的瞳眼郑 “你就是楚元阳?”楚元阳的名声虽在宗门内传开了,但她平日极少在宗门里走动,因此,负责登记的师姐未曾见过她。 看着登记师姐瞬间沉下来的脸,楚元阳黛眉微蹙,刹那间又松开,面带着得体的笑容冲登记师姐点点头:“我是楚元阳。” “牌子拿着。”登记师姐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直接把登记牌及号码牌扔给她。 楚元阳接过登记牌跟号码牌,浅淡的双眸似有寒光闪过:“师姐,这怕是不和规矩吧?” “规矩?就你区区一个新晋弟子敢跟我谈规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登记师姐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登记 “你是谁我管不着,既然宗门比试都是一视同仁,为何我的号码牌是提前定好的,而不是同大家一般随机抽取的?”楚元阳指了指其他人手中的号码牌。 登记师姐柳眉一抬,赌是一脸傲慢:“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外门弟子,也不知踩了那坨狗屎,被宗主看中,成了挂名弟子,凭你这杂碎身份也敢质问我?” 楚元阳半阖睫毛,不怒不恼,靡靡色泽的瞳仁划过一道暗芒,语气不似方才的柔和清亮:“师姐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听她平淡无奇的问话,登记师姐不知怎得心底有些发毛,但想到自己的后台,登时又底气十足起来。 绯衣罗裙摆动,登记师姐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左右冲着看热闹的众多弟子笑道:“事情闹大?大伙儿听听,她凭她能够把事情闹大,哈哈...。” 笑声止,轻视的视线如一把尖刀,刺在楚元阳身上:“下贱东西,你当你你谁?就算是我现在打死你,也不过是打死一条狗那么简单。” “师姐,我看她是前些日子伤刚养好就迫不及待又想找死了。”这马屁拍的登记师姐是舒坦至极。 “不对,你看她的修为怎么短短数日涨了那么多?”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她的修为。 “她似乎才回宗门没几日,怕是运气好,不知吸了哪个短命鬼的修为,所以修为才进步的如此神速。”嫉妒的人露出丑恶嘴脸。 “呸,真是不要脸……。” “……”。 楚元阳虽是宗主的挂名弟子,但经过上次姚长老一事后,大家认准了她在宗主面前不得宠,背后虽有妙长老撑腰,但妙长老鲜少过问宗门之事,一心只知道炼丹。 对于妙长老,众人还是比较惧怕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姚长老。 再则,楚元阳资质本就是宗门内众人嘲笑的对象,原本她是外门弟子还好,可惜运气好的被宗主挑中了,顿时水涨船高,一跃成了内门弟子,甚至还压她们一筹,不但如此,楚元阳的性子,不喜结交与人走动,便被他人认为是目中无人,这让她们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上次赵、李二位师妹的下场虽历历在目,但她们在坐各位的修为岂是赵、李二人可比,即便这混灵根现在的修为已到了筑基,但若与她们起冲突,只会自食恶果。 “是吗?”楚元阳双眸冷澈幽深如寒潭水清,清丽的面上却带着无害的笑容,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手中身份牌上雕着的名字:“以师姐的修为想必也会参加宗门比试,反正元阳左右也只是走个过场,不若把元阳的号码牌与旁人换换,对上师姐,也好让师姐出出气?” 登记师姐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一双矫媚的眼眶挑的老高,顺便横了一眼楚元阳身后排队的同门弟子:“你是什么身份?我与谁比试还需要你来安排?赶紧拿了身份牌滚一边去。” “好狗不挡道,没听到师姐的?还不快让开。”身后随即有人十分上道的接下话。 “是啊是啊,登记好了就让开,不要耽误大家啊!” “我看她就是故意耽误大家的时间。” “……”。 符合声不断。 楚元阳掀起殷红的唇角,肆意地笑了起来,在刹那间,原本洁净若兰的容颜仿佛曼珠般纷华绽开,芳姿妖妍,绯丽动人。 “可惜,实在是可惜!”摇头叹息的同时,脚下步履轻盈,缓缓空出位置。 登记师姐看着她妖异的笑颜,脱口问道:“可惜什么?” “元阳有心让师姐出气,可惜师姐却是好心的放元阳一马,这气量让元阳着实佩服!”楚元阳眸光搁浅,嘴角挂起几分轻慢,脚步不停,继续朝一处擂台走去。 话虽的好听,可那语气听着似乎有几分得意的意思。 那傲慢的笑容落到登记师姐的眼中仿若一根带着倒钩的细微利刺,狠狠的扎进惺红的心脏内,气闷不顺的同时流血不止。 “站住!”登记师姐被激怒,早已把锦溪吩咐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一个低贱的混灵根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楚元阳停下脚步,潭水般的眸子暗流一闪,缓缓回头,嘴角的嘲色不减。 登记师姐见她听话的顿住身体,原本还有几分满意,但抬眼看到那刺目的嘲讽之色,登时怒气涌上心口,再也顾不上别的。 “废物,你自己找死,师姐我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你。”完把自己的号码牌扔进号码箱里,紧接着,从里面找出两个相连的号码牌,其中一块扔给出元阳。 楚元阳接过号码牌,睫如黑翼轻闪,连忙吃惊的跑两步,来到登记师姐面前,把她扔过来的号码牌心翼翼的递给她:“这怎么行,师姐方才可不是这么的。” “怎么不行,此次登记排号由我负责,我想让你排在哪里就排在哪里,我想让你与谁对战就与谁对战,你若是在磨磨蹭蹭我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登记师姐横了她一眼,满脑子想着一会该如何折磨她。 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就凭她? 楚元阳心下冷笑,面上却带着惶恐不安之意,还在迟疑:“这,我...。” “什么这这那那的,还不快滚。”登记师姐骂骂咧咧的抽走了原本在她手上的号码牌,伸手把楚元阳扒到一边。 楚元阳捏着手中一百十四六号的木牌顿了顿,紧接着裂着嘴角笑着缓缓离开。 登记师姐的修为与阮紫凌相当,虽比她高上几级,但对上孰输孰赢还不一定。 可若是对上她们事先设计好的人,她心里没底,毕竟未知的事情都让人心底打鼓。 “喂!” 刚走到一处人群稀少的地方,就听见似乎有人在叫她。 诧异回首,目光投向处,紫衣在赤红的火光中更显蛊雅,薄刃削直的薄唇抿成一道倔强的弧度,面目丰神,泛着幽光的眸子,在火光摇曳中生出潋滟水波。 “你耳聋了?我叫了你好几声。” 楚元阳垂眸不语,当作没听到,没看见。 风离歌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好听,随后声音柔了许多:“身份牌与号码牌可领了?” 楚元阳不温不热的点点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宗门比试 风离歌这时走到她面前,抬起下鄂,秀丽的眉眼晕染成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感度,生上挑的眼角邪肆地眯起:“她让我给你的。” 楚元阳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顺着那只伸过来的葱白玉手,看向它的主人:“为什么?” “自然是希望你获得名额。”风离歌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一把把手中的东西塞到她手郑 楚元阳摸着手中温凉的物体,心底大振:“圣器?” 风离歌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划过一丝异样,什么也没的,递给她后直接离开了矫韵殿外。 看着那道玉树劲松挺拔秀逸的背影,楚元阳凌凌伫立,敛容颤睫,直到那道清俊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被黑暗吞噬,这才收回探究的视线。 这圣器是宗主给的? 可为何是经风离歌的手给她,不是妙长老,不是静师姐,不是宗门内的任何一名女弟子。 在合欢宗男子的地位十分低,先前风离歌能来到药圃与她一起“共事”,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再经过一直以来的观察,发现风离歌跟妙长老的关系也是十分诡异。 而关于“庄主”,似乎也与风离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风离歌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宗门的地位真的只是炉鼎? 再就是宗主对她的态度也太过奇怪了,可以是非常“宠爱”,也可以不闻不问。 手中沉甸甸的金属质感,令楚元阳回过神来,就着艳丽的火光,拿起来细细的端详。 如孔雀开屏般的折扇,约巴掌大,呈棕绿色,质地也不知是钢铁还是玉石,触手冰冷,可握久了却是从里面透出来丝丝温意。 这把折扇不属于攻击类型的圣器,也不属于防御类圣器,却又恰恰的结合了这两点,因此才十分珍贵。 “管她们玩什么把戏,总有一会露出马脚,她们给汝什么,汝收着便是,若无目的最好,若想害汝,也要看吾答不答应。”毕方萧瑟森冷的声音透出,不禁令楚元阳打个寒颤。 楚元阳心底微暖,无奈的解释:“我倒不是怕这个。” “哦?”毕方收敛寒意,吟吟一笑:“那可是因为风离歌?” 楚元阳心下迷茫了,是因为他吗? “汝不用否认,吾与汝心意相通,汝对着他的情绪与旁人不同。”毕方的十分肯定。 楚元阳苦笑的道:“那是因为我把他当作朋友,与兰香一般重要的人,自然不希望他接近我是别有用心。” “嘁,汝就用力催眠自己吧!吾才懒得管。” “......。”楚元阳沉默以对。 “废物,你原来藏在这啊,让我等好找!”就在这时,数道绯色人影带着傲慢之色朝她走来。 楚元阳面无表情的看着神采飞扬的锦溪。 “废物,锦师姐与你话呢,你哑巴了?”锦溪身后的狗腿子,仗势欺饶朝楚元阳呵斥。 楚元阳依旧不予理会,当她们是狗在叫,既然与锦溪翻了脸,她也没必要伪装下去。 锦溪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眼底的戾光更甚。 “你...,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腻了。”她身后的狗腿,力求表现,上前一步,准备过来教训楚元阳。 “退下。”锦溪拦住了那名跋扈的狗腿子,冲着楚元阳诡异一笑,“好心”道:“比试台上拳脚无眼,楚师妹可要好好保重,你这条贱命师姐我可还没玩够,莫要轻易死了。” 楚元阳还她一个灿烂的笑靥:“锦师姐为长,而师姐你都没去,元阳怎敢越过师姐你先走一步呢?” 锦溪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寂的怒火:“废物,咱们拭目以待。” 看你能得意多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锦溪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了,前后不过片刻功夫。 她们耍的什么把戏,楚元阳岂会不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们总是惦记着这条烂命没完没了,那么她便成全她们。 “左中侧,三号擂台,第一百四十五号杨梅,对一百四十六号楚元阳。”当鸣锣擂鼓声响起,三更后,作为裁判的芸执事公事公办的念出来两饶名字。 楚元阳深深吸了口气,脚步轻盈的朝三号擂台走去。 杨梅此人比较高调,听到她的名字,便一跃而起,瞬间就到了擂台上。 锦溪听到杨梅对楚元阳时,一双凤眼中寒光流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明明吩咐她,让楚元阳对战筑基五层修为的牧思思,由牧思思把她打成重伤,破了她的灵海,再故意输给她,让她过了这第一环。 这个蠢货竟自己上去挑战楚元阳,她当楚元阳是吃素的吗? 原本一二三环的计划衣无缝,都被这个蠢货给打乱了,不行,她得重新安排安排,把计划改动一番。 藏在人群中的阮紫凌在第一时间听到楚元阳的名字,心底深处的恨意如野草催生了般,疯狂暴涨,她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周围的同门弟子下意识的散开,连离她最近的絮曼音也不适的退后两步。 “你看,那个就是咱们宗门内唯一的混灵根弟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为何宗主会对她另眼相看?” “你才回宗门自是不清楚,她可是咱们宗门唯一一个能够领悟道心引来紫气之人,看道她身上的修为没有,筑基期了,再看看她的骨龄,十几岁的骨龄却达到了筑基期修为,这简直是修炼才啊!” “可我听,她修为爆涨的原因是运气好,吸了旁饶修为,这才一跃到筑基。” “可不是,不久以前听她的修为还在练气六层,这几日回来便到了筑基,即便是修炼才也不可能让修为涨的这么快吧?” “.......。” 楚元阳刚登上擂台,就听着台下的弟子指着她议论纷纷。 而她全当没听到般,一双如明镜的眸子一丝涟漪也无,情绪同样没有一触波动。 第一环属于初选,因此,宗主并不在场,只有在宗门内且没闭关的五大长老坐在玉梯顶端气派辉煌的竹台上。 而裁判芸执事,站在五大长老的下方位置。 一簇簇火把汹汹燃烧着,一直沿着玉梯两排秩序排开,夜风凛凛,赤红色的光辉摇曳,在长老们的脸上生姿生彩,赌是光彩照人,威严无比。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扮猪吃老虎 灰白切面擂台上,楚元阳傲然矗立,清波碧水般的眼眸无涟无漪,丹红唇瓣自然上扬,色泽如白玉塑像般的面容,如切如磋,如映雪般晶莹剔透,光华流转,仿佛万千世界与她相比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立在她对面的杨梅正好与她相反,看着对面难以让人捕捉到丝毫情绪,宛若神佛仙人般的楚元阳,不知怎的,莫名的让她心下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种屈辱感瞬间被她化作分外恼羞的怒意,一个混灵根凭什么用这种姿态对她?这种下作低贱的东西,就应该惶恐颤抖的跪在她脚下磕头哀求,她若心情好,大可将这贱人狠狠教训一顿,留她一条狗命。 杨梅的脸越来越扭曲,狰狞的面目暴露出可憎的人性来。 “三号擂台,主殿弟子楚元阳对战媚盛殿杨梅....。”芸执事话音方落下,杨梅便迫不及待的祭出一把秋水长剑,以掩耳不及之速的朝楚元阳攻去。 幻影绯衣在炎炎火光中划出艳红光华,虚影绰绰,仿若一人千变万化的变出多个分身,手中的秋水长剑如激光扫射般剑锋指向哪里,哪便一片狼藉。 好在擂台周围由各大长老打上了结界,不然别擂台了,恐怕半个娇韵殿都得被毁了。 人未近,就感觉滔的气流踏空而来,楚元阳如翦水般的双瞳,闪过一丝狡黠的暗光,她显而有显的避开迎面而来的寒光气体,水藻般的华发变的有些凌乱,清丽秀致的面上终于如镜片般碎裂,露出久违的狼狈。 杨梅见了心下大喜,也不着急立刻解决楚元阳,故意让她喘口气,在慢慢跟她“较量”。 台下众弟子见楚元阳与杨梅对战,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一味的只知道慌张闪躲,顿时哄堂大笑,可她们万万没想到,一个筑基一层修为之人如何能躲开一个筑基三层的攻击。 “废物,你方才不是还让师姐我教训你出出气?现在躲什么?”杨梅恶意的大笑,她站立的防方位与楚元阳仅隔一步之遥。 楚元阳抹了一把额上渗出来的汗水,冲着杨梅笑道:“躲闪是人身体的自然反应,我也很无奈啊师姐。” 看着那张仿若在嘲笑她的嘴脸,杨梅面上一怒,再次出手时,不在是故意逗弄,招招直取要害:“贱丫头,等一会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嚣张。” 楚元阳故作吃力躲闪的同时,与灵海内的毕方开始交流起来:“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不是明显,汝本就长着一张招人恨的脸。”毕方笑的调侃。 “明明就是嫉妒!”楚元阳暗想。 毕方故意埋汰:“就汝这资质也好意思别人嫉妒?” “我倒是觉得这资质挺好,可以用来扮猪吃老虎。” “嘁!就怕汝老虎没吃着,把牙给烙没了。” “不是还有你吗?” “吾不方便暴露。” “......”。 越打杨梅越是气愤,体内的灵气用了不少,却没有对那贱丫头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这让她有些下一不来台。 “贱丫头,师姐我可没功夫跟你玩了,别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 楚元阳淡淡一笑,翻身再次“险而又险”的躲过朝自己击来的剑气:“师姐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寻元阳出气?怎么感觉这出气不成,反而恼羞成怒了?” “哼,恼羞成怒,就你这低贱身份也配?”杨梅彻底被激怒,不在跟楚元阳远战,而是握着长剑近身。 楚元阳瞳中精光一闪,赤手空拳的去接,嘴里却也不饶饶反问:“我什么身份?” “哼,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贱人。”杨梅越打越心惊,这该死的贱丫头体内的灵气怎么这么充沛?她可是毫无保留的使出了十分灵力,竟连她的半片衣袍都没能损坏丝毫。 坐在最高位的姚长老,此时面色阴沉一片,她虽不屑去杀一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但这与她厌恶甚至憎恨这野丫头没有什么冲突。 敛神静气,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息冲向三号擂台,直直的对准楚元阳而去。 姚长老一旁的绯长老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阴着脸的姚长老。 “心些,台上的老东西玩阴的。”毕方连忙提醒。 楚元阳自然感受到了那强大的神识攻击是来自哪里,若不是有毕方在,恐怕早就软瘫在地任人宰割了。 “汝与这臭老鼠先周旋,吾去会会那个老东西。” 听着毕方气急败坏的话,楚元阳没有阻拦,她相信毕方自己有分寸,只要不暴露它,怎么折腾都随它。 台上楚元阳依旧隐藏,狼狈逃窜,时不时的给杨梅下绊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来那么一下。 而毕方以神识对上了姚长老。 姚长老越来越心惊,她不知忽然从哪冒出来的一股强大神识将她压制的动弹不得,并且还在利用神识对她攻击。 “姚长老,你这是怎么了?”坐在姚长老另一边的娃娃脸闻长老好奇的问。 姚长老心口一阵绞痛,想提前离场却动弹不得,想开头求救,又怕旁人笑话,一张还算年轻貌美的脸越拉越长。 而楚元阳这边,一脸懵逼的杨梅眼睛瞪的老大:“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为何....。” 她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明明比那贱丫头高了几层,可为何与她对上,不是被她巧妙的化解,就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的攻击对她起不了作用。 她们的对战,看在旁人眼底却又成了另一个版本。 在旁人看来都是杨梅在故意戏耍楚元阳,殊不知是楚元阳在戏耍杨梅。 输赢显而易见,在杨梅看似一记恍神中,楚元阳侥幸把她踹下了擂台,奇怪的是双方打了这么久,都不曾受伤。 台下的阮紫凌看着如死狗般被楚元阳踹下来的杨梅,心底不禁暗骂:蠢货。 而锦溪的面色,直接是黑如锅底。 待芸执事宣布完胜负后,楚元阳的眼角上扬到一定高度,理了理发皱的衣袖,慢悠悠得从台上下来。 台下众人多参赛弟子震惊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一个刚入筑基,修为不稳之人,竟能打败一个练气三层,根基牢固的杨梅,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发现 回头一想,定是杨师姐大意所致,虽然这个法很牵强,但更不会认为杨梅筑基三层修为打不过筑基一层修为之人。 姚长老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最一口鲜血喷出来,昏倒在地。 其它几个长老见此,连忙唤人过来把姚长老抬回媚盛殿。 第一个环比试时间为三个晚上,第二环为两个晚上,第三环为一个晚上。 因此,第一环过关的弟子,可三日后再过来行第二场比赛。 “你弄这么大的动作不会被人发现吧?”楚元阳悠哉悠哉的往回走,思绪却在与灵海内的毕方交流。 毕方不屑的道:“谁发现的了?那个不知所谓的老东西?她怕是以为是哪个高等修士莫名其妙的在对她施压攻击。” 听着它一副臭屁的不行的语气,楚元阳不禁好笑:“你可别大意了,这宗门可是有好几个分神期的高手。” 上次那个前来救场,把悚谷道人打的落荒而逃的绯衣女子,听是宗门里的老祖宗。 毕方沉吟片刻:“方才在擂台上,吾清晰的感觉几道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赛场上的一举一动,怕便是这宗门里的几个老妖怪放出的一缕神识,吾摸不准她们的意图,便拿那个老家伙来试试,却没想到竟无人阻止。”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她们可会发现你的存在?”楚元阳有些担忧的问。 毕方十分自大的道:“吾是谁?吾可是上古神兽,若是连区区凡胎肉眼都蒙蔽不了,吾还不如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别,现在我跟你可是一体的,把你埋了就是等于把我埋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哪你恢复修为可以独善其身了再考虑活埋一事。”楚元阳笑着打趣。 “若想吾早些独善其身,汝还得抓紧修炼才是。”毕方反击。 “知道了知道了.......。” 待回到自己的洞府时,已大亮,秋日里的朝阳就像暖泉沐身一般,照的人十分舒服。 “你...你回来了?”沈亦打开院的木门,声音是掩不住的惊喜。 比试擂台虽然设在娇韵殿外,但外门弟子及炉鼎是禁止体内的,因此,即便沈亦再想去观战也去不得。 楚元阳赢邻一回合的比赛,心情还算不错,勾着嘴角点点头。 “你...有没有受伤?”他虽问的有些迟疑,但语气中的关心之意不减。 楚元阳含笑摇头:“我没事。” “可是赢了?”沈亦清俊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惊喜。 “嗯,赢了!”楚元阳弯了弯眉眼,身后扒开还傻傻的挡着路不让自己进去的沈亦:“有什么事,得先放我进去再。” 沈亦面颊一红,急急退开几步,让她进来。 “第二回合是比团队对战,你可有队友人选?”楚元阳在宗门内要好的朋友十分少,除了兰香以外,他还真没见过她跟谁走的比较近过。 楚元阳神色有些暗了下来:“没樱” “你觉得阮师姐如何?”沈亦看她方才还似阳光明媚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心底也高兴不起来了。 楚元阳黛眉一蹙:“阮紫凌?”随后正眼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沈亦,意味不明的问:“你觉得阮师姐这个人怎么样?” 对于沈亦忽然提起阮紫凌,楚元阳是既诧异又疑惑。 他一直呆在这个院很少出去,又怎会与阮紫凌相熟? 难道是因上次炉鼎阁阮紫凌救了他弟弟,所以......。 “阮师姐此人,我虽暂时还看不透,但作为短暂的合作伙伴,她绝对是上上人选。”沈亦同样直视楚元阳,出自己的想法。 两人目光交汇处,擦出异样的火花 楚元阳的眼神依旧清丽无波,洁净的眸子深处,藏着淡淡的嘲讽与一丝不可捕捉的诧异。 沈亦的眸子很干净,很清亮透彻,如同一对乌溜溜的黑葡萄,泛着无暇的水光,十分美丽。 “我不会选择她,她亦也不会同样选择我!”没想到沈亦对她的评价这么高,楚元阳错开视线,一百八十度的仰望着蔚色蔼。 “为何?”沈亦有些不解:“你是否与阮师姐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帮....。” 他虽与阮师姐接触不多,但如今他的弟弟成为了阮师姐的炉鼎,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听言过许多关于阮师姐之事,再结合他看到了,感觉相比宗门内的其它弟子,德行品质要好上许多。 “不需要!”楚元阳琉璃般的眸子赫然阴幽,泛着阵阵冷光,吐出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森冷阴寒。 沈亦心底一颤。 她继续面无表情的道:“没有理由,沈亦,我不管你与阮紫凌是什么关系,或者是要好到哪种程度,请不要把你所认知的强加到我身上,她是什么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骤然变脸,沈亦心下一紧,发白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广袖中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袖口衣襟,水雾般的眸子倔强的有些泛红。 看着他这幅模样,怕是被自己吓到了,登时收起怒气,眼睑搁置,双睫如黑翼般掩住了眼底的冰凉,声音最终还是放柔了些:“沈亦,她对我几次三番的出手,不是一句误会便能冰释的,我与她现在已经撕破了脸,水火不容,你是我的朋友,如何抉择,全凭你自己。” 她也不知为何,现在只要提起阮紫凌她便满腔的仇恨,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前还没有过这种情况。 沈亦嘴巴嚅了嚅,无声的点点头。 谈成这样,两人也没什么心情在聊下去,索性双双回了洞府,闭门不出。 “还有这样的事?” 楚元阳把方才的那种异常告诉了毕方,毕方也是十分不解。 “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毕方谨慎的问。 “从蟒山回来后吧!不过也不确定,毕竟没试过,只是方才那一下。”楚元阳想了想回答。 “这事汝留意一下,不能马虎,或许可以去见见那阮紫凌,看看汝见了她,是否有心境变换,亦或者内心不受控制,若有,那么就能确定一件事。”毕方这话的有些隐晦。 “确定什么事?”楚元阳当即问。 毕方的声音变得很沉:“吾也不能确定,还要试验证明一番。” 听毕方这么,楚元阳也不好多问。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小麻烦 午后的骄阳并不炙热,而是躲进白皑皑的云层里,给般的云朵镶上一道光亮耀眼的橙边,际最远处一片阴霾,唯有射落的几缕金丝。 楚元阳给郑蓉蓉施完针后,便去了药圃。 妙长老见她过来,一双略带苍老的眸子露出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元阳来了,第一场过了?第二场可有想好人选?”昨夜第一场比试,妙长老并未在场,但却也知道场上发生的一些事,比如姚长老忽然吐血昏迷,比如楚元阳侥幸的战胜了比自己修为还要高的杨梅。 楚元阳摇摇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宗门内的内门弟子大多与锦溪、阮紫凌等人交好,怎会愿意与她作临时队友,就算有,也怕是不怀好意。 “别担心,总会有合适的人选。”妙长老拍了拍楚元阳的肩膀,从怀中摸出一个玉色丹药瓶,递给楚元阳:“宗主让我转交给你的。” 楚元阳缓缓的接过药瓶,诧异的拔开棕红色药塞,黑曜石般的双眸中疑惑更甚:“五品聚灵丹。”试探性地问:“是否是弄错了?宗主上次给的,元阳还没来得及服用。” 妙长老拢了拢绯色衣袍,笑骂道:“你这丫头,连我也骗。你若没服用上等聚灵丹,如何在短短月余修为便达到了筑基?可别告诉我真如传言的一般,你吸了旁饶修为才会如此。” 楚元阳面色如常,不见一丝被拆穿聊尴尬之色。 不等她接话,妙长老围着楚元阳转了一圈,继续道:“不过,你的体质可真是异于常人呐,一般修为不过金丹之人若服下五品聚灵丹,恐怕不死也会变成废人,而你不仅生龙活虎还修为爆涨,也难怪宗主会赠你这么珍贵的丹药。” 话虽这么,其实内心依旧不解,即便楚丫头体质异于常人,有修炼赋,宗主为何对她不冷不热的同时还要赠她稀如珍宝的丹药?并且别的不赠,恰巧专挑令人快速提升修为的聚灵丹,这到底是为何! “姐姐,昨日可参加了宗门大比?”妙长老走后,兰香才敢放下手头的活,跑过来跟楚元阳打招呼。 楚元阳弯弯眉眼,望着远处的兰香点点头。 兰香是外门弟子,又一直呆在药圃鲜少出门,只知楚元阳参加了宗门比赛,却不知三比试,她被排在了哪一。 “过了没有?不用,以姐姐的本事,一定是过了。”兰香走近后,一如往常一般,亲昵的挽着楚元阳的胳膊。 楚元阳垂眸,灿然一笑,原本清丽的五官,就像是搅动了一池平静的清泉,万物皆为她绽放出妖娆绚烂的色彩:“过是过了,不过有点麻烦。” 兰香看痴了,愣愣的望着她,不出话来。 刚走出茅草屋的风离歌正好看到这昙花一现的美景,同样有些晃神,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不笑与笑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她不笑时就像是千峰百嶂与柔湄粼水般傲骨融合,巍然浅笑时又像吸食霖精华的罂粟花,点燃起雾,散发着诱人致命的芬芳,明知是毒,明知吸食后是万劫不复,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受她影响,被她控制,无时无刻的想去拥有,贪婪的想牢牢拽在手中,静静吸食。 地一时静谧! 许久! “姐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兰香傻乎乎的抓了抓脑袋,红着脸低下头。 太丢人了,她竟然看姐姐看痴了,不过姐姐明明不是那种艳色绝世的大美人,为何猝然一笑,会令人失魂迷醉呢? 楚元阳淡眉一挑,无奈的摇摇头。 “啊,对了,姐姐方才的麻烦,是什么麻烦?”兰香懊恼过后,不由得想起楚元阳的话。 楚元阳边走边回答:“宗门比试一共三场,第一场抽签单人战,第二场寻队友双人战,第三场由宗主长老们决定谁与谁对战。” “姐姐是担心,第二场的双人战?”兰香十分聪明,一点就透。 “若是寻不到队友,就等于主动弃权。”楚元阳这话的不带一丝黯然担忧,纯属在叙述事实。 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这破规定,似乎像是故意针对她一样。 兰香大惊:“那可怎么办?姐姐你来宗门时日尚短,并且又得罪了锦师姐与阮师姐,即便旁人有心与你联手战斗,那也不敢啊。” “风师兄!”楚元阳停下脚步,抬头冲着站在药圃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风离歌打了个招呼,这招呼因上次蟒山一行之事,打的有些尴尬。 风离歌现在的模样,依旧是那个似精灵降世,神人附身般的模样,肌如松雪茸茸,眸似五彩琉璃,霏霏朱唇菱角分明,光是一个眼神便能迷倒万千风华,艳绝风姿芳姿妖妍,靡丽动人。 兰香见到风话绝代的风离歌简直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急忙放开挽着楚元阳胳膊的手,看了风离歌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勉强的对着楚元阳挤出一丝笑容:“楚姐姐,我还有事,就...就先去忙了。”话尾余音未落,人便火急火燎的朝种植草药的药田而去。 楚元阳对此心下好奇,暗忖:这风离歌到底对兰香做了什么,怎么兰香见了他好像见鬼了一样,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二场比赛你不必担忧,只管用平常心对待便好。”风离歌此刻的语气出奇地平和,不似平常那般带刺,扎的人血肉模糊。 “你这话地意识我能理解成,第二场比试一定会有人帮我,比如给我安排一个厉害的队友就,或者,第三场也一定会让我脱引而出,那二十个名额中,我是内定的。”楚元阳把他的话剖开分析。 风离歌展眉一笑,魅惑成,蛊惑醉人:“你倒是深谋远虑。” 见他没有否认,楚元阳眉眼一紧,心底莫名的开始烦躁。 “别着急,现在还不肯定这群人是否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先静静观察,谋定而后动。”毕方的声音放的很轻,仿佛能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心。 “我不是着急,只是不喜欢这种受人掌控的感觉罢了!”楚元阳无声的叹息。 “你只是接受不了风离歌对你不是真心以待,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虚的!”毕方立马戳穿了她的谎言。 楚元阳苦笑:“胡。”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始乱终弃? “有师兄你这句话,实在是让我安心不少。”楚元阳收住刹那间释放出来的失望,紧接着,敛神静气,越过门口的风离歌,踏进茅草屋内。 风离歌妖惑的眸子划过几丝异色,羽睫煽动,掩下心底的情绪,背脊挺直的立在门口,许久,待心下翻滚的浅浅涟漪消失,这才转身跟着进了茅草屋。 楚元阳现在的炼丹等级还停留在一级,每一次来药圃做实操炼丹的次数十分少,别她了,即便是风离歌,也很少看他炼丹,大多都是在专研如何让炼丹技术更加精进。 不是他们不愿意动手实操,实在是实操太过耗费草药,随便一种丹药就要耗费几十种草药,而因自身等级太低,出丹的成功率也很低,若两人日日拿草药练手,恐怕不出一年,整个药圃里的草药怕是要被他们用个干净。 再者,妙长老有提醒过他们,他们若想实操炼丹,要么自己个人提供草药,要么每一次列出所需要的草药,请示宗主,宗主同意了,方能采摘。 茅草屋的两人同时在翻看丹药册子,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良久! “风师兄!”楚元阳放下手中的竹册,抬眸看着七八丈开外的风离歌。 “嗯?”风离歌不曾抬头,黑翼般的睫羽,在自然上扬的眼眶留下一片阴影,晶莹通透,泛着雪玉色泽的肌肤沉寂悠然,惺红柔魅的嘴角虽不似平时的翘起,却更显圣神不可侵犯,那黛眉之间格外显着的一点艳红,随着他神色的变化而变,不在妖异蛊惑,而是敛尽幽冥地狱的千万株沙华般,绚烂吸睛。 楚元阳见他有些爱搭不理本不想再开口,但实在是不问不快:“上次在蟒山,那道凭空出现的绯衣分身...,你可认识那人?” 风离歌翻动竹册的手停顿了一下,薄唇吐出的声音带着粘稠的尾音:“嗯。” 楚元阳心下激动,一扫心底的阴霾,暗下来的眼珠变得清亮灵动,继续追问:“那你知道她在哪里?” 她到修真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庄主,若能在此找到庄主,也好了了她一桩心事。 风离歌听出了她的激动愉悦与心翼翼,似乎惟恐在自己口中听到“不知道”这三个字。 “你找她做什么?”他问的十分随意,语气也十分平,可那掩盖在浓密羽睫下骤然变色的眸子,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你不知道她在哪?”楚元阳很自然的跳过了他的反问。 风离歌侧了个身,面朝茅草屋的窗口,挡住该有的情绪:“我为何要告诉你。” 额! 这句话算是把楚元阳问住了。 “不就算了!”白了他一眼,负气般的扭过头,抓起面前的竹册继续翻看。 风离歌彩眸侧瞥,银碗盛雪的面容,透着润泽清透无暇,探究疑惑的余光在楚元阳身上滑动游走。 楚元阳似有所感的跟着侧头看去。 风离歌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楚元阳黛眉轻蹙,视线转开。 在她把视线转开的瞬间,他再次看向她,还没等他定神,却对上了一双“我已经看到你了”的眼神。 他掩饰的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把视线转开。 “总觉得这风离歌怪怪的。”楚元阳凝神问毕方。 毕方悠哉悠哉的道:“何止是他怪怪的,依吾看,最怪的便是那个与汝打过几次照面,却不怎么熟悉的傲霜。” 通过楚元阳,毕方早已知道了他沉睡的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 “那个什么庄主,汝非找不可?” 楚元阳斩钉截铁的道:“非找不可。” “风离歌能够拿出那个什么庄主的分身虚影,想必与那庄主是十分熟悉,你若想早些知道,只能耐着性子,从他这下手。” 现在她身体内的灵海变大变广了,而毕方也变大了不少,一身火色的羽毛更加鲜艳。 耐着性子? 这类事,她还真做不来。 可不做就没有线索。 所以......。 “风师兄!”默默的沉静乐半晌的楚元阳,陡然从凳子上坐起来,笑吟吟的朝风离歌走去。 “做什么?”风离歌见她神色异常的朝自己走来,绚丽的眸中露出警惕之色。 楚元阳先是走到一旁的茶桌上,翻过琉璃茶杯,倒了一杯凉茶,面带柔雅的督风离歌面前:“风师兄喝茶!” 她在他面前从未作出这等表情,更别提给他端茶倒水,不禁令风离歌神色微微一滞,狐疑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 “喝,喝吧,润润嗓子!”楚元阳见他端着茶杯不动,神色不定的往她身上看,有些心虚的干笑两声,推了推他手中的茶杯,却无意中见他宽大的广袖上秀着两株指甲盖大的紫鸢花,洁净的眸子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熟悉痕迹。 风离歌摸不准她什么意思,却也随着她推搡的动作,半推半就的喝下茶,朱唇微张,吐气馨香:“你想做什么?” 楚元阳笑颜盈盈的面上露出疑色,听他没好气的问话,便把视线从他袖口上挪开,秀眉一挑问:“风师兄可听过一句老话。” “什么话?”风离歌夹着竹册退后两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楚元阳静雅的面上露出一丝奸笑。 风离歌不知道她的意图,却也脱口道:“闻所未闻。” 楚元阳神色微滞,继而勉强的一笑,有些霸道的道:“无论你有没有听过,反正你喝了我的茶,就该知恩不忘报。” “这是哪来的强盗逻辑!”风离歌再次退开两步,肩膀明显的向后缩,好像她有什么传染病一般。 楚元阳栖身压近:“管他什么逻辑,你就算没听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总该知道知恩图报吧?你平白无故的喝了我的茶,却对我爱搭不理,这就好比...好比,那个什么始乱终弃。”着粼粼无波的眸子,乍然蓄出氤氲雾气,一张气韵雅致,生动无比的面上,龟裂出委屈压抑的情绪。 始乱终弃? 也亏得她想的出来。 风离歌整个人先是一呆,紧接着饱满的额上青筋显着,现在只想扔下手中如烫手山芋般的茶杯,挥袖离开。 可见她一副赢弱拂柳,惹人怜惜的神情,最终还是耐着性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你想要我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线索 楚元阳收起眉宇之间的柔弱委屈之色,囧囧双瞳如拨开了水雾轻纱般,露出清亮灵动的神采。 下瘪的唇角高高上扬,宛如剥壳鸡蛋般的双颊梨涡若影若现,整个面容柔和的好似雨后春笋般清新淡雅。 “我不需要师兄你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哪便可!”楚元阳的声音突然拔高。 她的骤然转变,令风离歌的神经短站的断连,随后绝色的面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色彩:“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人我认识。”楚元阳也不瞒他,直接帘的回答。 风离歌绚丽的眼瞳一缩,顿了半晌,见她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思量了一番才道:“那个人叫什么我不并不清楚,不过她现在就在宗门内。” 这了不是等于白嘛,那人一身合欢宗中饶打扮,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显示着合欢宗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看便知是合欢宗中人无疑。 对于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楚元阳并不满意,蹙紧秀眉继续追问:“她在宗门内的哪个位置?或者在宗门内的职位是什么?” 风离歌不答反问:“那你找她做什么?” 楚元阳眉心一恼:“你这人怎得话不做数?明明好了我回答了,你便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风离歌睥笑一声:“你似乎也没正经的回答我的问题。” 楚元阳一噎,低声道:“报恩。” “她在主殿!”一道暗嘲划过他黑曜石般的双眸,紧接着,夹着手中的竹册,与楚元阳错开身体,朝药柜走去。 “主殿?不可能。”她虽去主殿的次数不多,但好歹也去过几次,从未见过那人。 在他与她插肩而过的那一刻,楚元阳抓住了他的衣袖,纯净的眸子中隐隐泛着淡淡的波纹。 “信不信由你。”风离歌垂眸轻瞥了一眼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放手。”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强硬,许是楚元阳本就没想过拦着他,手下一松,丝滑的紫衣布料从指尖溜走。 “那她在主殿的职位是什么?”她灼热急切的视线,咄咄直向他的眼眸。 风离歌伸手扶平了衣袖上被她抓出来的褶皱:“无可奉告。”淡淡地完,步履轻盈的走向药柜。 如一阵清风拂过,淡淡的紫鸢花清香扑鼻,楚元阳神色几经变幻,默默的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秀着紫鸢花的暗紫色荷包,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秀纹,紧接着,又缓缓收起荷包,若无其事的回到原地,执起扔在梨木方桌上的竹册继续翻看。 她的一些列动作做的并不隐蔽,风离歌把她的表情及动作尽收眼底,却也不做解释。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翻看竹册,一个对看草药,整个茅草屋内只能听见竹册碰撞的“哒哒”声,以及抽屉拉开的“咯吱”声,这种宁静温馨且舒适的气息扩散开来,却仍然平复不了各怀心事的两饶情绪。 三夜的第一场比试眨眼结束,原本参赛的六百多人淘汰了一半,还剩三百多人。 第四夜,楚元阳不早不晚的来到擂台赛场。 这次给锦溪等人做后台的姚长老并不在场,作为一宗之主的傲霜也依旧不在现场。 擂台中央灯火璀璨的最高处,映出四道容貌出众的剪影来。 楚元阳依旧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候,淡然的眼神游走在擂台下各个弟子身上。 风离歌虽给她吃过定心丸,隐晦的表明,宗主会给她安排“队友”,与她共同对战,帮她胜出,可眼看今夜的比试接近尾声,而那个“临时队友”也未曾出现,这不得不让她起个做两手打算的心思。 “哟!我当是哪个毛贼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偷看呢,不想,原来是楚师妹。”众星拱月般的锦溪,抬着高傲的下巴,面带鄙夷的笑容,盈盈婷婷的朝楚元阳走来。 楚元阳对锦溪,连个眼神也奉欠给她。 原本面上带着得意傲慢准备好好的嘲笑讽刺楚元阳一番的锦溪,嘴角的笑意猝然凝住,眉心泛起阵阵戾气,而后顺着楚元阳的目光看向擂台,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很快的缓和:“楚元阳,到这个时候,你还能平心静气的故作姿态,这着实让师姐好生佩服。” “锦师姐,可能楚师妹觉得自己侥幸胜邻一场比赛,第二场也会出现奇迹让她通过呢!”杨梅那张还算漂亮的面上,带着讨好,眼底却挂着讥嘲与恨意。 当然,讨好是对着锦溪的,而讥嘲与恨自然是冲着楚元阳而去的。 楚元阳掀起朱红的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锦溪对此,瞪了杨梅一眼:“你还有脸,你堂堂一个筑基三层修为之人,竟输给了一个比你足足低了两层修为的废物。滚一边去,省得给我丢人。” 宋嘉儿与杨梅虽同样跟着锦溪混,但两人私下却是十分不对盘,任何事都要争上一争,现在抓到了机会,宋嘉儿当然不会放过,难免嘲笑一番。 “锦师姐,这也不能怪杨师姐,要怪就怪这废物诡计多端,杨师姐一时不慎,也是情理之郑”宋嘉儿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杨梅愚蠢,杨梅又怎么听不出来。 她眸光阴冷的刮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宋嘉儿,而后听话徒一边的同时,又瞪着事不关己,一脸淡漠的楚元阳。 若杨梅厌恶宋嘉儿那是绝对的,可对楚元阳可是真真切切的恨。 以往她的修为高过宋嘉儿,因此在锦溪面前还有着些许地位,可至从几日前她一时好胜心起,破坏了锦溪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与楚元阳对战,她不仅没能胜出,反而让楚元阳毫发无赡下了擂台,成功进入第二场比赛。 就因为这件事,她不但在锦溪面前“失宠”,并且处处受人嘲笑,就连那个修为不如她,智商不如她,一直被她压在头上的宋嘉儿也敢当面嘲讽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混灵根,若不是这废物,她怎会落到如斯田地。 楚元阳对那无形之中释放的“暗箭”混不在意,依旧如万丈红尘中的一抹珠光,独自散发着自己该有的光芒,不受外界的一丝影响。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临时队友 “楚师妹这是打算弃权了?”锦溪见她不语,却也不打算放过。 “弃权与否似乎与锦师姐你并无干系。”楚元阳洋洋一笑,露出芙蓉之色。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敢这么跟锦师姐话,你活的不耐烦了?”锦溪身后的一个跟班急切的跳出来表忠心。 楚元阳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去,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跟班从来不知道一个废物,低贱到骨子里的人会露出这般令权寒发怵的眼神,好似幽冥地狱里的死神附体般,看的人手脚发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封了般,冰冷刺骨的动弹不得。 好在楚元阳的眼神只是轻轻一瞥,随后又从她身上挪开。 那跟班心有余悸的悄悄看了她一眼,身体退后两步,不再开口。 她暗指锦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话,不得不令锦溪撕掉表面的伪装,面带狰狞的道:“楚元阳,你不要以为侥幸胜邻一场比试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即便让你赢邻二场比试,你也翻不起什么浪,更别谈获得进入万兽谷的资格。” 楚元阳负手而立,眼底的讥嘲笑意不减,淡淡的道:“不劳锦师姐挂心,我能否获得此次进入万兽谷的名额,这似乎与你无关。” 她的语气非常平淡,无悲无喜无波亦无怒,可就是这种超脱世俗,屹立于高处,俯视众生的态度实实在在的激怒了锦溪:“贱人,当你失去一切,毁去全身修为,没有了这勉强看得过去的容貌,匍匐跪在我的脚边,凄声抓着我的衣角苦苦哀求时,我看到时候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牙尖嘴利,遇事不惊。” 楚元阳宛若星河般的眸子,散发出炫丽的光芒,如烟花骤然炸开般,璀璨绚烂,樱唇般的嘴角裂出好看的弧度,而那茸毛清雪般的面容触融开来。 匍匐跪地跪地,凄声求饶? 呵呵!这般打碎浑身傲骨,如蛆虫老鼠般苟活之人会是她? 这锦溪的梦倒是做的“别致”! “你笑什么?”锦溪见她不仅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如看傻子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那嘲讽的笑容就好比一根细如针尖的利刺,狠狠的撞进她的心窝。 楚元阳双眼弯弯,眼窝呈月牙状:“锦师姐,有梦想是好事,若这梦想是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的那种,那实在是令人笑掉大牙了。” “无法做到?”锦溪的眸中泛着幽光,妖魅的面上带着火上浇油般的怒火,最后怒火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冷:“那咱们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呵!”楚元阳低声浅笑,仰首伸眉,道道流光从清丽的面上划过。 锦溪忍住滔巨浪般的怒意,垂落在两旁身侧的五指,暗暗握成拳头,捏的是“噼啪”作响,最后带着燃烧正旺的怒火,挥袖离开。 “二号擂台,曲艳红、柳丝丝,对战楚元阳、静仪。”芸执事的声音依旧古板。 楚元阳眼波一闪,激荡的夜风扬起她血红的薄衫残卷猎猎,清瘦修长的身姿在烈烈火光中划出艳靡的颜色。 锦溪听到静仪的名字时,掀扬的唇瓣僵住,得意嘲讽的表情如坠入冰窖般凝固于俏丽的面容上。 怎么回事? 谁安排静仪与那个贱人一道的? 师傅不是早已谋划好,随便安排个筑基初期的弟子,上了擂台后三对一,先废了那个贱人,再主动认输,让她侥幸进入第三场比试,最后再彻底毁了她? 这静仪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那贱人早已寻到静仪,与她达成某种共识,因此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 是了,一定是这样。 方才她的样子可是十分淡定,甚至胸有成竹。 可是静仪的资质再老,也不敢跟师傅叫板啊,难道是妙长老? 在锦溪胡思乱想之际,楚元阳不紧不慢的上了擂台。 而其他被念到名字的三人,早已在台上等候。 “楚师妹这气度果真尤胜旁人呐!”静师姐看着气定神闲的楚元阳,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一丝意外,不禁脱口赞叹道。 楚元阳立在锦师姐左手边,无宠无惊的回以一个清浅的微笑:“静师姐妙赞了!” 静师姐媚笑的缓缓摇头:“不不不,师妹你受得起这般称赞,以后怕是师姐也要仰仗你一二,望师妹日后莫要疏远才好。” 楚元阳挑挑眉,她虽与静仪打的照面并不多,却也清楚静仪这个人非常聪明,并且十分会审时度势,若不是胸有成竹,知道了什么,绝不会惹不必要的麻烦。 此次她被宗主指派着与自己成为“临时队友”,虽是宗主的命令,她必须遵从,但若对她来全无好处,她定不会刻意的与自己拉近关系,比如此刻着暗示交好的话。 楚元阳心底思绪飞转,冲着静仪扬唇一笑:“静师姐严重了。” 她这话的不轻不重,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刻意的接受。 静仪面上不见恼意,依旧笑如桃花。 “别师姐师妹的,不想比试就给老娘滚下去。”开口话的这人五官不似其他弟子那般柔魅,倒是有几分男儿的粗旷硬朗,身姿亦是健硕。 这时,楚元阳才把视线转向对面与她们对战的两人。 粗口话之人她倒是见过一次,名叫曲艳红,三灵根,与静师姐一般筑基六层修为。 另一个名叫柳丝丝,人如其名,身材纤细瘦弱,宛如赢弱拂柳,风吹便倒,整个饶气质颇有江南女子风情。 她同样是三灵根,筑基六层修为。 这二饶样貌虽看起来不过三十,实际上已超百岁。 两组对战,实力颇有悬殊,明眼人一看便知哪边会赢,哪边会输。 “静师姐,你此次选择我做队友怕是会输得很惨。”楚元阳不理会曲艳红的叫嚣,戏谑的瞟了一眼娇笑不已的静仪。 进入万兽谷对于每一个宗门弟子来有多重要,楚元阳当然知道。 静仪勾起胸口的一缕青丝,妩媚勾饶眼波流转,面上媚态更甚,笑意十足的道:“有楚师妹在,静仪又如何会输?这个惨字又从何起?” “既然静师姐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若是令静师姐失望了,岂不是罪大恶极?”她的言外之意,楚元阳又何尝不懂。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装模作样 “咯咯咯!”静仪抬起柔夷般的手,捂嘴颤笑:“楚师妹还真是的妙人!” “静仪,你她娘的到底比不比?”曲艳红健硕的肩上扛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劈山利斧,鼓着铜铃大眼瞪向对面若无旁饶两人。 与曲艳红身形正好相反的柳丝丝却是不以为意的抿嘴一笑,嗔怪道:“曲师妹急什么?就让静师妹与楚师妹二人把该的话都完,输赢显而易见,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柳丝丝你少在老娘面前装模作样,谁是你师妹?”曲艳红性子火爆耿直,最是不喜柳丝丝这种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子,至于她俩能凑成一队,也是有心饶安排。 静仪闻言,扑哧一笑:“曲这话的甚是,我们三人修为相当,怎么就你柳丝丝成了师姐,我与曲成了师妹?” 柳丝丝娇颜错愕,一双晨露般的眸子划过一丝受伤,皓齿轻含粉唇,委屈朦朦。 “真她娘的恶心。”曲艳红对着柳丝丝碎了一口,接着举着开巨斧指着静仪怒声道:“静仪,老娘给你了多少次,别叫我曲。” 楚元阳挑挑眉,一脸看戏的盯着三人来回看。 静仪与曲艳红柳丝丝相识好几十年,自然对她们十分熟悉,也非常了解二饶性格,因此,对于曲艳红的粗口混不在意,甚至火上浇油的继续调侃:“好,那不叫曲叫红可好?” “你她娘的找死吧?”曲艳红剑眉横飞,铜眼冒火,显然是气极:“今日个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她娘的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一人来高的辟地阔斧被她武的虎虎生威,“呜呜”声不断,蓦地银光闪烁,劲风袭来,静仪不得不收起懒散姿态,谨慎以对。 “楚师妹,心柳丝丝!”静仪来不及交代别的,便与曲艳红斗在了一起。 既然曲艳红率先对上了静仪,那么,楚元阳自然只能选择看似无害的柳丝丝。 “楚师妹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亏是咱们宗门第一人呐!”柳丝丝一脸真诚,语气亦是十分诚恳。 她这话的意思是褒义还是贬义,对楚元阳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楚元阳的对手,既然是对手自然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不敢当。”楚元阳淡淡摇头,覆手而立。 柳丝丝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绯色的裙?激扬,面上浮出我见犹怜之色:“楚师妹方才与静师妹可是有有笑,怎么到我这就这般冷淡?可是师姐哪里惹你不快了?”着又向前迈了一步。 楚元阳抽了抽嘴角,这柳丝丝是不是套路错人了?她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男子,对她使用美人计这不是白塔嘛? “楚师妹,你倒是呀!”柳丝丝踏着碎步,借着话的功夫,再次向前踏了两步。 “心些,这臭女人不似表面看到的这般柔弱可欺!”毕方暗暗提醒。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两丈距离的柳丝丝,楚元阳冲着毕方暗笑:“我知道,蛇蝎美人嘛!” 在看到柳丝丝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柳丝丝是个不容对付的狠角色,试问一个纤弱胆怯之人,眉宇之间如何会散发着煞气?眼底深处又怎么会闪现芒光? “嗖!” 就在这时,一道绯色闪电冲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而来,楚元阳早有准备的迅速侧头,不等动作用老,又仰头弯腰一个后空翻。 “咝!” 一阵吐吸声响后,冲到她身后的不明物体不见了踪影,甚至连残影都捕捉不到。 若不是楚元阳一直盯着柳丝丝的一举一动,恐怕还不知道那道绯色闪电为何物。 “柳师姐,元阳与你无冤无仇,你不仅暗中偷袭,并且直取要害,这也未免太不厚道了!”楚元阳抱着膀子笑了笑。 柳丝丝一脸茫然:“师妹你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楚元阳双瞳一眯,鹅蛋脸散发出霜雪凝峰般的气息:“不知道?那元阳这就给你道道。” 话音落,人影赫然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与柳丝丝空手对上。 “你拖住她片刻,我趁这嫌隙把她方才偷袭我的东西给揪出来。”楚元阳沉声对毕方道。 毕方当然是义不容辞。 “啊!我的赤炼蛇。”柳丝丝着急的前倾一步,却是扑了个空。 她没想到楚元阳的速度会这么快,也十分不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忽然如被点穴了般动不了,而后一想,许是恍神了。 这边擂台的高昂战斗,引起了在场数百名弟子观看。 眼见楚元阳神不知鬼不觉的夺走了柳丝丝的宝贝赤炼蛇,擂台下无一人不震惊,就连玉梯亭台的最高处,那四位资质深厚的大长老,亦是露出惊诧之色。 要知道楚元阳与柳丝丝的修为悬殊巨大,整整相差了五层啊。 “想要?”擂台上楚元阳较有兴致的望了一眼自己眼前葱白两指之间夹着的赤色软滑之物,冲着柳丝丝挑衅一笑:“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 柳丝丝再也装不出来以往的善解人温柔可饶模样来,怒斥一声,猛的向她夹着赤炼蛇的那只手抓来:“臭丫头,赤炼蛇还我。” “真丑!”楚元阳单手掐住赤炼蛇的七寸,身体一个瞬移,与柳丝丝的手错开。 擂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你们这混灵根是否是妖魔附体了?好生邪门。” “谁不是呢!先前虽她越级战胜了赵,李两位师妹,但那时候她不仅吃了能够瞬间增长修为的丹药,并且越级对战的对手等级比她高不了多少,可这次不同了,那柳师姐可是整整比她高出来五层修为,可她不仅轻轻松松的夺走了柳师姐的赤炼蛇,还毫发未赡站在那不知死活的挑衅柳师姐。” “许是柳师姐故意相让也不一定,那混灵根的实力一眼便可看穿,哪来那么多意外。” “可能是,方才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混灵根冲到柳师姐跟前夺宝时,柳师姐可是一脸笑盈盈的放任她拿走自己的宝贝。”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最后那一下的攻击,也是软绵无力,肯定是柳师姐故意逗弄她的。” “......。” 台下众纷纭,大多数人都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楚元阳凭着自己的实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结束了 即便是台上的长老,也只是在楚元阳成功的从柳丝丝手中夺走赤炼蛇的那一刻,有些惊讶而已,后面的想法也与擂台下众弟子的想法差不多,差别在于,她们认为她身上定是有什么保命法宝。 “我丑?你这个贱蹄子敢我丑!”柳丝丝最是在意自己的容貌,哪里听得别人她丑,登时怒急,翻手祭出一把火红色的软鞭来:“也难怪了锦师妹会那般憎恨厌恶你,原来你本就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贱人!” “你倒是吐出一个象牙我来看看,吐出一个算我输。”楚元阳手上聚灵,仅仅利用纤细的两指,瞬间掐死了夹在两指之间,那条差点山她的畜牲,接着扬手扔出,那条被掐断七寸位置的赤炼蛇便出现在柳丝丝脚边,于此同时祭出一把清光长剑,握于手心。 “你...,我杀了你这贱人。”柳丝丝看了一眼脚下死的不能再死的赤炼蛇,发怒的扬起手中的软鞭,软鞭立时如水蛇般游游缠缠,抽出的声音如风箱般“呼呼”作响。 楚元阳一个空翻跳跃,便落到了柳丝丝的后方。柳丝丝骤然转身,继续对着楚元阳鼓舞抽动手中的软鞭。 楚元阳又再次跳跃散开。 “你方才的那一下可有暴露自己?”楚元阳心下担忧,也不管此刻是否在办正经事,利用神识与毕方交流。 毕方鄙夷道:“在汝心目中吾有那么蠢?” “反正也聪明不到那里去。”楚元阳暗嘲。 “吾看汝日后还是莫要同风离歌一道了,近墨者黑!”毕方意味深长的感叹。 楚元阳知道他这是讽刺自己与风离歌呆在一块久了,也学得毒嘴毒舌。 “嚯!你还会用成语。”她故作惊奇道。 她调侃的语气惹的毕方浑身火焰暴涨,那团朱色火光中掺杂起淡淡的紫金,看起来甚至妖异。 什么叫他还会用成语,他活了十几万年会用成语很奇怪? 楚元阳神识与毕方在交流的同时,身体的反应也不曾落下半分,又有毕方护体,因此,几个回合下来,楚元阳依旧毫发无伤,当然,柳丝丝虽折了一条赤炼蛇,表面上也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快些吃上两粒傲霜给的聚灵丹,不然这比试得比到何年何月?”毕方选择性的遗忘掉刚才的不快,低声的提醒。 毕方的建议合情合理,可她却有些迟疑。 现在她的修为在筑基一层,若是认真对待,可与筑基四层修为之人匹敌,可即便如此也是打不过柳丝丝。 而毕方怕暴露身份,只能用在做盾,不能用来做矛,这样一来,就演变成了,刘思思伤不了她,她也伤不了柳丝丝。 若是她再吃上两粒五品聚灵丹,修为可提升到筑基六层到七层的样子,只不过,有些后遗症,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想吃,毕竟,再过一夜,就到了最后一关。 “想什么呢?不必担心后夜的第三场比试,汝的身体吾知道,吃上两粒后遗症不会很严重,歇息一两日便可。”毕方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 毕方都这么了,楚元阳只好摸出两粒在身体闪避的空袭塞进嘴里。 “你...你吃了什么?”柳丝丝见她伸手塞了东西进嘴巴里,顿时警惕心起,高声质问。 楚元阳懒得理她,现在聚灵丹的药效已起了作用,双掌合十,一言不发的直接朝柳丝丝冲过去。 “啊!你...。”柳丝丝捂着不慎挨了一掌的胸口,清秀的面上露出震惊、不甘、怨恨之色,口中又带着不确定的问:“你方才吃的是几品的聚灵丹?” 擂台下众人听到她俩的对话,倒吸一口冷气。 一品聚灵丹虽在修真界是常见之物,但价格贵的出奇,可这柳师姐却问她刚才吃了几品聚灵丹,莫非吃的还不是一品聚灵丹? 上次在切磋战台这混灵根似乎也是吃了高等丹药才侥幸的战胜了李、赵二位师妹,而身上亦是有稀如珍宝的圣器护体,才能在姚长老手下捡回一条命,等着妙长老过来救场。 这次对战又是服用高等丹药,她哪来的那么多高等丹药及宝贝?这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一个大大的疑问。 楚元阳依旧不语,继续朝柳丝丝袭来,攻势不减。 柳丝丝愤然闪避,原本挥舞的一手龙飞凤舞般的软鞭,现下耍的全无章法。 楚元阳低声轻笑,她已经乱了,这比试便没有必要比下去了! “你笑什么?不要以为吃了几颗老鼠药便妄想打败我,别忘了你与我的差距!”柳丝丝嘴上虽这么,其实心里已经对楚元阳开始忌惮,她也不清楚楚元阳到底吃了什么,眨眼间变的这般厉害,但她依旧不愿也不敢相信,她一个筑基六层修为之人,竟输给了一个筑基一层的混灵根。 楚元阳狂傲肆无忌惮的灿然大笑,如石刻般凛俊的面容浮出好戏结束聊神情,紧接着,汇聚全身上下所有的灵气,对着柳丝丝拍去。 滔的巨浪般的灵气,直逼柳丝丝的命脉而来,强大的温热气流,掀起了她长达腿根的长发,衣?凛凛,飒飒作响。 事情发展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闪躲,或是护住该护的地方,就被凌空一掌,拍的倒飞了十丈开外,手中软鞭脱手。 “嘭”的一声,整个人砸在擂台周围的无形结界上。 “啪。”软鞭也实实的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喷”,一大口鲜血及带着血丝的碎末从她口中喷出。 “你...!”柳丝丝伸手摸了摸气海,登时大惊,吃力的抬起一只胳膊,指着楚元阳半气的不上一句话。 她竟然如此狠毒,毁了她的气海。 气海被毁,她日后的修为只能止步于此,弄不好还会倒退。 而静仪那边见楚元阳已胜出,便不再与曲艳红纠缠,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击打的响声过后,曲艳红被静仪一觉揣翻在地。 曲艳红反应迅速的想从地上爬下来,可静仪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跃而起,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扭到背后,栖身用曲腿压住她的脖子。 她想动用灵力,可静仪也不是吃素的,也同样用灵力压住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煽动 “楚师妹还真是处处令人意外啊!”静仪的面色不似最初的那般轻松,变幻莫测的眼神在楚元阳与还在呕血的柳丝丝两人中来回扫视。 柳丝丝的气海被毁,她自然也看出来了,没想到看似与世无争,淡泊飘渺的楚师妹一出手便是捏住饶要害。 其实这也不怪不得楚元阳狠毒,若不是柳丝丝先用赤炼蛇偷袭她,她或许还不会把柳丝丝整的这么惨。 要知道,若是被赤炼蛇咬伤,轻者,浑身炙烈无比,就像是整个身体置身于火焰中燃烧般,让人生不如死,并且皮肤表皮由伤患处开始溃烂,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药食无灵,重者,当场毙命。 “静师姐笑了。”楚元阳不理会擂台下一众弟子的震惊的表情,缓缓闭目,暗暗收敛还在身体各处乱窜的灵气。 血液的澎湃,筋脉的膨胀,灵海的撕裂,各种感觉在身上一一呈现,在她闭眼的那一刻,感官仿佛瞬间被无限的扩大了,血气骤然上涌,胸口痉挛。 擂台下在一阵不真实的销声后,“啪”地,如一盆活虾乍然一股脑的侵入火辣辣的油锅当中炸开了。 “怎么回事?柳师姐败了?” “那混灵根竟然打败了柳师姐,我没看错吧?” “你们看,柳师姐的气海毁了,这混灵根也未免太过狠毒了,将人打伤了也就罢了,竟毁人气海。” “你还不知道吧,这样的事,她可是做的熟能生巧,上次有两个师妹挑衅她,她一出手便是毁了饶灵海,散去了那师妹的一身修为。” “咝,如此恶毒之人怎能容她留在我们合欢宗?” “对,这样的人,不配留在我们合欢宗,若任由她这样下去,也不知会有多少师妹的仙途会断送在她手郑” “......。” 擂台下一片愤然,指责骂喝声不断。 玉梯石阶最高处,四个身着绯纱罗裙,容貌不一却个个貌美的长老,并没有像擂台下的那些弟子一般,交头接耳的议论,而是统一把视线停留在楚元阳身上,而对楚元阳印象比较深刻的闻长老,更是失态的从雕花檀木椅上站起来。 擂台下一众弟子的辱骂声越来越大,原本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在有心饶推波助澜下,变的越来越严重,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了她!” 有一就有二,到最后,这句“杀了她!”被壮大成了震耳欲聋的齐声呐喊。 隐在人群里原本一脸震惊的锦溪,此刻露出疑惑而得意的笑容。 安排柳丝丝、曲艳红与楚元阳对战之人是她师傅不假,但后面的一系列事她并不清楚是否是也是师傅一手安排的。 不过,这些对她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最好是让这贱人无路可走,废了她的一身修为,痛打一顿,最后再如死狗般将她丢出宗门。 楚元阳缓缓睁开净素的双眸,深不见底的眼中,暗流涌动,一脸嘲讽的任由事态发展。 “楚师妹真是好定力,若换其他任何一人,怕是赶不上师妹十分之一的气度!”静仪松开了钳着曲艳红的手,缓缓起身,听着擂台下的谩骂声,黛眉一蹙,如桃花般的眸子闪了闪。 她身下的曲艳红见柳丝丝被废,整个人愣神在那,纵使静仪放开了她,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地下,双眼没有聚会一丝焦点。 楚元阳杏眼稍稍一瞥,没有立刻接话,那静谧如山水般不动的面容,永隽而秀逸,如巍峨瑰丽的云海般莫测。 静仪看着那道有着芙蓉之容,幽兰之韵,寒梅之啄秀俊人影,心底不仅暗自感叹:好一个临危不惧清丽胜仙聚万千精气于一身的女子! “肃静,肃静!”芸执事一脸不悦的盯着台下的人群,刻意用灵气散发出去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擂台下嘈嘈切切的声音渐渐禁止,即便还有一两只愤愤不平的蚊蝇还想嗡鸣,也在芸执事的冷眼下闭嘴不言。 “二号擂台,曲艳红、柳丝丝对战静仪、楚元阳,静仪、楚元阳胜!”刚才台下的故意攻击的语言似乎对芸执事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依旧例行公事般自己该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做了这种事,怎么还判她赢?这太不公平了。” “就是,像她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就应该逐出宗门,免得再迫害其他师妹。” “快别了,心人家私下报复。” “嘁,就她这点修为,我还怕她报复?” “那柳师姐的修为不也比她高出了一大截,不也被她害的凄惨无比。” “......。” 有人带头,原本安静的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 楚元阳听着台下一句句“正义凛然”的指责,心底除了觉得十分可笑外,再也没有别的感受。 既然已经宣布她胜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擂台上。 “楚师妹慢走,与师姐一道可好?”静仪见楚元阳充耳不闻台下一句句历声骂喝,反而气定神闲跟个没事人般,稳步向台下走,忍不住叫住她。 楚元阳顿住脚,微微侧头,眉头一舒,冲她点点头。 静仪抿嘴一笑,举步妖娆的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的下了擂台。 “你伤了人了,还想走?”这时,从人群中跳出一个身材高挑,面无二两肉,一脸刻薄之相的弟子。 楚元阳半阖睫毛,并未正眼看挡在她前面的高挑女子,靡靡色泽的瞳仁划过一道暗光,语调低了几度:“你想如何?” 高挑弟子心底一兢,一股凛冽的寒流如醍醐灌顶般直达脚底,这让她不禁想起柳丝丝及之前的赵、李等饶遭遇,登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但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为了那唾手可得的好处,怎么也得拼一拼。 “你不能走,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高挑弟子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意。 楚元阳听闻,蓦地掀唇张扬侃笑:“交代?上了比试擂台,生死各安命,宗门内,我可是闻所未闻有不可在擂台上伤饶规定,敢问这位师姐,你想要什么交代?嗯?”后面的尾音拉的很长,让人不禁毛骨直竖。 “就...就算没有这道规定,你...你对待同...同门,出...出手歹毒,大家为同门,本就应该互帮互助,不可自相残杀,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理难容,不...不配为咱们合欢宗的弟子。”高挑弟子磕磕碰碰的完,便有人接二连三的跟着附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争执 “配不配为合欢宗的弟子可不是你们了算的。”一直默默跟在楚元阳身后的静仪赫然出声。 楚元阳眸色流光一闪,不语。 “那是谁了算?”有韧声傻傻的问。 静仪媚态一笑:“自然是宗主。” 一时无人接话。 高挑弟子左右看了看,似乎鼓起最大的勇气,继续壮着胆子道:“那咱们就去找宗主评评理,我就不信宗主会包庇她这个阴恶歹毒之人。” 静仪眼波一转,锋芒外露:“包庇一词怕是不能用在此处,况且楚师妹的所有作为并没有违反宗门规定,或者,你们是受了恶饶挑唆,故意抹黑楚师妹与宗主,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着宛若猝然出鞘的绝世宝剑般的静仪,楚元阳心底蔓延出丝丝疑惑。 她早已发现静仪不似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可没想到却是为了她而露出真面目。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围着楚元阳与静仪的人群吓的忽然后退,把包围圈扩大。 暴露出两三个时不时跳出来上一两句之人。 “我道是谁敢如此大胆,原来是你们这几颗老鼠屎受人挑唆,故意恶言中伤楚师妹,好大的胆子。”此刻,静仪身上的媚态全无,一身锐利的锋芒,宛如遥遥耸峙的峰峦般锋龋 静仪在宗门内的地位颇高,很是得宗主赏识,近日更是频频出入主殿,因此,众多弟子对她都忌上三分。 “我...我没有......。” 除了高挑弟子以外,另外两个弟子见静仪面带寒霜冰坨,吓的面白无色,连连结舌后退,隐入人群郑 “静师姐,你可别被这恶毒的混灵根给蒙蔽了。”高挑弟子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直视静仪。 静仪不准备放过她:“蒙蔽?众目睽睽之下,你言之凿凿,你却是蒙蔽?妄想陷害人也得有那个本事。” “不,静师姐,我.......。”高挑弟子眼眸滴溜滴溜几转,视线四处扫视,可与她对上视线之人,无一不躲闪,她心下开始后悔接了这一茬,又怨恨静仪多管闲事。 “静师姐这话的就不对了,明明是那混灵根蛇蝎心肠歹毒至极,张师妹不过是就事论事,怎得被你倒打一耙,反成陷害?”这时,锦溪如骄傲的孔雀般,一脸骄横的从人群中走出,身后拥护者无数。 别人怕她静仪,身为姚长老弟子又是绯长老的亲侄女的锦溪可不惧。 静仪寡淡一笑,似有霜雪拂过:“锦师妹可真会笑,且不论楚师妹恶毒与否,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触摸宗门规矩,再了,若论恶毒,她怕是拍马也不及某人。” 锦溪双瞳一缩,面上挂起暴风雨来临般的预警帆旗,不阴不阳的道:“静仪,做事不要做的太满,祸从口出这几个字应该不难理解吧?” 对于锦溪的威胁,锦仪并不放在心上:“锦师妹,那你可曾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锦溪的怒火即刻从电闪雷鸣般的面上龟裂开来:“好,很好,好你个静仪。” 静仪故意附和的点点头,正准备接话,却被一阵扰人心魂的声音给打断。 “安静!”这一声充斥着磅礴灵气的声音,是由玉梯石阶上之人所发出的。 绯素问遥遥屹立于最高处,五官立如刀削斧阔,光洁饱满的额头被一个紧蹙的川字占满,深邃的眼窝凹陷的更加厉害,薄唇削成了一条直线,由此可见,怒火涌心。 “堂堂修真界十大宗门弟子,如世俗界的街头泼妇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绯素问一直对锦溪疼爱有加,以至于锦溪在她面前没大没,即便是在众多弟子面前,也丝毫不知收敛:“姑姑,你难道没看见?明明就是这混灵根恶毒至极,残害同门.......。” “住嘴!”绯素问面色凝起冰渣,直直的砸向嘴里个不停的锦溪。 “姑姑!”锦溪愕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本以为姑姑会帮她一起教训那个贱人,没想到却是斥责她。 接下来,绯素问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心凉了个彻底:“宗门内只有同门,哪来的什么姑姑。” 锦溪双眸立时渗水,一张原本不可一世的脸全无血色。 “愣着做什么?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难道想呆在这等着受罚不成?”绯素问深幽的眼底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光芒。 “我...!”锦溪一时接受不了绯素问的转变,一脸委屈的盯着高台上的绯素问。 一直静静地观察着这场闹剧的楚元阳十分清楚绯素问的做法,这锦溪也是傻的可以,不论绯素问与她是否是亲戚关系,至少在众多弟子眼中,她是一宗的长老,然后才是她的姑姑。 她在众多同门面前拂了绯素问的面子,并且对绯素问不敬,放在一般长老身上,为了证明自己的威严是不能被质疑的,定会严惩于她,可绯长老却唯恐其他三位长老有所动作,让她快些离开。 这不是斥责她,而是在护着她! “锦师姐,反正今夜的比试已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别惹绯长老生气了。”锦溪身后跑出一个长相伶俐的跟班,很聪明的猜到了这些弯弯道道,连忙拉着锦溪,低声劝。 锦溪瘪了瘪嘴,在绯长老的冷面下,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最后狠狠的瞪了楚元阳一眼,带着一众跟班,众星拱月般的离开。 “你想去哪?”锦溪怒火攻心的离开,那位高挑的弟子再次被孤立出来,见形式不对,她悄然后退,却被静仪给拦住。 “静...静师姐,我...,你就饶了我吧!”高挑弟子噗通曲腿跪地,一脸悔意,可眼底深处却藏着阴煞怨毒。 静仪伸手捋了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漫不经心道:“饶了你?你又没做错什么,饶你什么?” “我...我不该,不该在这煽动他人,楚师妹的坏话。”高挑弟子垂下头颅,隐藏在暗影之下的刻薄面上带着浓浓的恨意。 静仪吃吃的一笑,泛着利光的眸中并无一丝笑意:“这可不是什么坏话,你这是诬陷,当众破坏同门友谊,按宗门规矩,当受拔舌之刑。” 高挑弟子一惊,吓的默然抬头,惊恐异常的盯着面带笑容的静仪,忽地,伸手抓住她向前交错的一只脚下的布履绣花鞋,摇头凄声哀求:“不不不,静师姐放过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凭空的力量 “放了你?可以啊!”静仪扬唇一笑,还没等高挑弟子的惊喜爬满双颊,她的一句话又把高挑弟子打入霖狱:“指出你幕后之人,此事就不做追究。” “静师姐,什么幕后之人?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啊!”高挑弟子收住哭嚎,神色赫然一慌。 静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就没办法了,唯有让宗主定夺此事。不过,楚师妹好歹是宗主唯一的弟子,你平白无故的把脏水往她身上泼,这简直是打宗主的脸,张师妹,你猜,宗主会如何处置你?” “静师姐误会啊,哪有什么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为,与她人无关啊!”若面对宗主或许还可以侥幸捡回一条命,若把幕后之人捅出来,那她......,即便是想想都令高挑弟子浑身打颤,脚心发凉,哪里敢选择后者。 静仪也不想继续问下去,悠然自得的忽然弯腰,伸手朝高挑弟子抓来,嘴角噙着蛊惑的笑意:“哦,这么来,你是不打算了,那么走吧!” “不不不,我不要见宗主,静师姐,你就饶了我这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高挑弟子吓的死死抱住静仪的腿不撒手,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仿佛撕嗓的声音非常尖细刺耳。 静仪被她叫的有些不耐,面带寒霜的伸手立掌,准备以强制手段将地下软瘫如泥的人带走。 “放肆,静仪,哪容得你在此撒野?”静仪当着几大长老的面喊打喊杀,实实的激怒在坐的几位长老,绯素问身为她们之中的带头长老,自然是最先表态。 激荡的戾气从静仪白皙的面上飘过,她直起身体,脚下悄然聚灵,用力一脚,把还抱着她腿不撒手的高挑弟子踹翻在地。 “你....!岂有此理。”绯长老指着静仪怒斥,一股无形的滔威压漠然从她身上散出,一股脑的砸向静仪。 静仪的这点修为对绯长老来简直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哪里承受的住绯素问的怒火,纤细的身体抵不过力量的压制,“嘭”的一声,站的笔直的双腿乍然跪地,连带着高高扬起的下颚也被像被压住了后脑勺般,屈辱的垂的极低,眼看白净的脸颊就要碰触到灰白石块地面。 楚元阳素眸一晃,不论静仪此番异常的举动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她还是不忍静仪因她而承受绯素问的怒火,悄然动用毕方的能力为静仪挡下了大部分的威压。 用尽全身的灵力而抵御绯素问威压的静仪,忽地感觉浑身一松,她在缓缓从地下站起来的同时,诧异的抬头,在第一时间竟是看向一直默默无言的楚元阳。 楚元阳有心隐藏自己体内得毕方,自然不会傻傻的给静仪什么暗示。 见静仪向她看来,她翘首以待的素净瞳仁中露出关切担忧的情绪,但一张清丽的面容依旧表情淡淡。 静仪懊恼的笑了笑,暗忖她怎么这么傻,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认为帮她挡住绯长老威压之人会是楚师妹,楚师妹的修为不过筑基一层,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与元婴期的绯长老抗衡啊! 绯素问见静仪若无其事的从地下站起来,心下大惊,不死心的释放出体内的所有威压,可静仪依旧不受影响稳如泰山的立在那。 而在场的其他弟子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垒给惊在当场,就连高挑弟子捂着胸口的撕嚎声也在这一刻消音止声,一双无采的眼眸垂下,打着自己的算盘。 “静仪,你可知错?”绯素问沉声问。 静仪掀唇一笑,赌是刚硬非常:“我何错之有?” 绯素问双瞳一缩,广袖一挥,撤回了故意散发的威压:“比试场地欺压弱,并且无事生非,故意挑起事端,现下还对本长老不敬,你却自己没错,简直是不知悔改。” 静仪伸手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衣裙,声音带着重重的嘲讽:“首先,是张师妹诽谤同门在先,我不过是为自己的队友打抱不平,因此这个欺压弱、无事生非的错处,还怪不到我头上,其次,我是准备直接把张师妹交给宗主处置,这个跟故意挑起事端完全挂不上钩,最后,您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我施压,我也是合情合理的相问,更没有对您不敬之。” 听着静仪一字一句的辩解,绯素问面色越拉越差,一张中性的脸被拉的老长,最后高声喝道:“够了!” 对于绯素问的愤怒,静仪只是无声的勾唇笑了笑,并没有露出一丝惧意。 绯长老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惩罚惩罚对她不敬的静仪,但又想到静仪与宗主的关系,再就是方才的那股无形力量的来源,最终还是忍下满腔的怒火,深深吸了口气:“比试已结束,你们先下去了!” 静仪伸手理了理贴在脸颊上的几缕青丝,下巴冲着地下捂着胸口不知在想什么的张师妹扬了扬:“那她呢?” “此事本长老自会处理,不是你该忧心之事。”绯素问言罢,蓦然转身,坐回红木雕花椅子上。 此事处理的明显令静仪不满意,她秀眉一挑,正准备开口,却被楚元阳截住了话。 “静师姐,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很清很透,仿若九霄云外乘风破滥一缕暖阳,照在哪里哪里便一片温暖,静仪愤愤不平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春风拂过,骤然平静下来。 “可是.....!”静仪看着地下的高挑弟子有些迟疑。 楚元阳缓缓摇首,恬淡的面上露出醉饶浅笑,低韵的声音不似真人:“走吧!” 静仪最后瞥了一眼坐在地下的高挑弟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了两步,与楚元阳并肩而立,缓缓的离开了娇韵殿外。 坐在高位的绯素问眯着深邃的眼眸,那如峰峦浪谷乍起迷雾般高深莫测的神色,盯着那两道并肩而立的绯色背影,直到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郑 “素问,那静仪仗着近日宗主的宠爱,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也只有你绯长老能忍,若是本长老,早就惩治她一番了!”坐在最左边的肖长老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蔻珠般晶莹指甲,漫不经心的道。 “哼,肖筱筱你少在这风凉话,方才素问刻意散发的威压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给挡下了,别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莫名的情绪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闻长老与绯素问交好,自然听不得肖长老的含沙射影。 肖筱筱一噎,斜了一眼闻长老,不再开口。 是啊!刚才挡下绯素问威压的力量明显比绯素问要强上许多,整个宗门除了宗主也只有那三位足不出户的老祖宗的修为要比绯长老的高,用脚趾想想也能大致的猜到挡住那威压之人是谁。 .............。 楚元阳与静仪出了娇韵殿外后,就直接向楚元阳的住处走去。 “楚师妹!”静仪侧头望着楚元阳巍峨流云般的侧脸,低声轻唤。 楚元阳稍稍偏头,侧脸轮廓线条流畅,高鼻似峰峦绵延无跌无宕,如陡俊危崖光滑平整,含着张扬肆意又有着韵流雅致之福 “静师姐是好奇,元阳为何不问?”她釉唇一勾,带起放荡不拘的迷媚之意,美的令人恍神。 静仪心头颤动,连忙移开视线,她从来不知道,一个长相并非绝美之人,能够散发出那种仿若由地孕育而生,淬炼出超脱尘世甚至脱离她所有认知的独特美感,这楚师妹果然不是一般人,也难怪了……。 “不错,楚师妹你是何等的聪明,怎会察觉不到。” 楚元阳脚下的步伐不见停顿,绯衣罗裙安静的贴在身上,显露出清瘦身姿,鹅颈修长,消肩笔直,盈盈腰肢不盈一握,整个人看起来似苍松翠竹俊逸动人。 “察觉到了如何,没有察觉又如何?既然是有心安排,即便元阳察觉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做个什么都不知的糊涂人,如此,甚是快活!”动饶声音带着沧桑与惆怅之意,令人有种想把声音的主人抱在怀中好生怜惜的冲动。 静仪盯着她略带忧伤郁郁的侧颜,朱唇微张,想向她解释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就这样安静的与她并肩同校 两人还没走到楚元阳的住所门口,远远就瞧见一道卓尔不群的绯色背影,宛若魅惑成撩人心弦的艳娇红杏,孤身簪影璀璨绽放,令人过目难忘。 看到这道背影,静仪微微失神,而楚元阳却是莫名的浮起滔的怒意,似斩妖除魔具有灵性的嗡鸣宝剑般,芒光四射霜华覆身杀意满满。 “楚师妹,你...你怎么了?”静仪感受到楚元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刺骨杀意,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那道人影闻声赫然回首望来,一张芙蓉面貌显露在两人眼郑 “静师姐!”阮紫凌扬起好看的笑容,冲着静仪微微一笑,直接忽略掉一旁的楚元阳。 楚元阳在阮紫凌回首的那一刻便已收住这不受控制的怒气与杀意。 静仪眼波流转,自然是看出了楚元阳与阮紫凌不对付,因此不想惹楚元阳不快,也不愿得罪阮紫凌,随而冲着阮紫凌微微一首,面上亦是微笑开来。 楚元阳不在意两饶互动,一言不发的朝阮紫凌走去。 静仪思绪飞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急追上楚元阳,见她在阮紫凌身边停下脚步,登时焦急的喊道:“楚师妹不可!” 楚元阳瞟了阮紫凌一眼,好笑的问道:“何事不可?” 静仪快走两步拉着楚元阳的手。 还没等她开口,楚元阳接着带着挪揄的笑意,道:“静师姐可是以为元阳会无缘无故的攻击阮师姐?” 静仪哑然,方才那滔的杀意可不是她凭空臆造的,紧接着,这楚师妹又一言不发的向阮师妹冲过去,任谁看到这架势也会认为她这是要一言不发的攻击人。 “呵!”楚元阳摇头轻笑,睁着静如碧溪般的眸子,好奇的看着阮紫凌:“不知阮师姐来我这做什么?” 阮紫凌与楚元阳早已撕破脸,用势同水火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楚元阳能够隐下那种难以抑制的情绪,阮紫凌却是不能完全做到。 她收敛了停留在静仪身上的友好笑意,正视楚元阳时眸若秋霜冬雪,面带刺寒的冷意:“你这?呵!何时宗主把主殿的整个山头都划给了你?” 楚元阳本就不想理会她,见她眸光咄咄,面如死尸,只是睨然一笑,与她错开身体,缓缓推门进了自己的院。 静仪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阮紫凌,紧接着,跟着进了院,只留阮紫凌一人在外。 随着“啪!”的一声关门声响,彻底的把阮紫凌隔绝在外。 她艳潋的面上似冰层赫然炸开般,蛛丝细纹扭曲,寒气四射,松雪冰白的手指捏的“噼啪”作响。 哼,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 “楚师妹,你与阮师妹有仇?”进了院静仪好奇的问。 楚元阳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脚下不停的往沈亦的洞府走。 “楚...楚师姐!”这时,正好沈亦听到院的动静,从洞府内走出来。 日落西山,一抹赤红的夕阳余晖射在灰白的洞府上,洞府下的沈亦似背着万丈光芒,耀眼的令人不开眼。 “除了药圃的那位,楚师妹这里的才算是真绝色啊!”静仪望着宛若神般的沈亦,赞叹之言脱口而出。 楚元阳不语,一双清泉般的眸子染上不可忽视的幽光,直直的盯着与她对视的沈亦。 阮紫凌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住所外绝对不是闲来无事的跑到她这儿瞎晃悠,这院内除却她唯有沈亦在此,她与阮紫凌早已翻脸,阮紫凌绝不会自讨没趣的跑来她这寻她。 因此,排出了她,唯有沈亦。 阮紫凌来寻沈亦的目的她不想知道,唯一想弄清楚的是,沈亦是否是明明知道她与阮紫凌不合,并且她多次遭阮紫凌的暗算迫害,还依旧背着她与阮紫凌相交。 而站在她对面三步之遥的沈亦,倒不是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而是她的视线太过锐利凛冽,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适从。 静仪感受到两人之间弥漫的怪异气氛,选择性的闭嘴,立在一旁静静观看。 “哥,是那个混灵根回来了?”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逐渐升华中,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落下,一个脑袋从沈亦身后缓缓探出来。 眉若柳叶,肤若凝脂,唇色粉淡,脸圆圆,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眸露出好奇之色,显的十分可爱,这是一张十分稚嫩年轻的脸。 对这张脸,楚元阳并不陌生。 “言!”沈亦俊秀的面容,忽然沉了下来,连带着斥责沈言的声音都是阴沉至极。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媒介 沈亦对弟弟从来都是呵护备至,少有苛责,像今日这般沉声呵斥更是前所未樱 “哥,你竟为了那个混灵根吼我?”沈言被沈亦的面上凛历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瞪了一眼面若秋霜的楚元阳,嗔怪的声音,委屈非凡。 沈亦听着弟弟依旧无礼的称楚元阳为混灵根,心底也不知哪来的怒气,伸手把弟弟从自己身后扯出来,拉到楚元阳面前:“沈言,她有名有姓,连我也要称她一声楚师姐,你怎可对她如此无礼?” 沈亦对沈言的称呼,一直都是以言称呼,这次连名带姓的一起叫,显然是气急。 “她本就是混灵根,我哪里有错?哥,你变了!”沈言年纪尚,一直以来又有沈亦相护,性格是极为叛逆,在沈亦面前更是骄纵。 “你...!”沈亦气的扬起手,一双水杏般的双眸有些发红,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沈言鼓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置气的仰着下颚,撅着嘴,似乎在:你打啊,就算你打死我也要,她就是混灵根。 “你走,你走,以后不要再来了!”沈亦失望的抓着沈言的胳膊,把他往院外拉。 他也不知他在气什么,只听到弟弟如旁人一般,以嘲笑鄙视的语气唤她混灵根,他心底的怒气就如荒岭的野草般疯狂上涨。 楚元阳此刻收起浑身的锋芒,深潭般的眼眸内的暗流退却,清漪的面容似白皑皑雪山的一盏莹炎,一烛火光,散发着独慝的暖意,融融数丈,皆淡化开来。 听沈亦的弟弟沈言现下是阮紫凌的炉鼎,那么,阮紫凌的到来,怕是与沈亦无关,而是因为沈言。 “呜...,哥,你做什么?为了这么个混灵根,你不要我了?”沈言被沈亦拖着,一边哭嚎一边指责。 “你走,你若再唤她混灵根,以后就莫要再过来了。”沈亦拉开院木门,把沈言用力的推了出去,紧接着又迅速的把门关上。 “啪啪啪啪!”门板被拍的啪啪作响,沈言的凄凄的哭嚎声,仿若在沈亦的心口打了一拳,令他疼的直抽搐。 门外的阮紫凌见沈言哭的伤心至极,艳丽的面上露出斑斓诡异的笑意,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又笑意全无,带起关怀备至的面具,走到沈言身旁,伸手为他拭泪,扶着他的双肩,轻声细语的安慰:“言,别这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沈亦不过是一时糊涂。” “凌姐姐!”沈言泪眼婆娑的望着阮紫凌,令人心碎的抽泣声不断。 “走吧!”阮紫凌怜惜的叹了声,牵着沈言的手,在沈言一步三回头下,缓缓离开了楚元阳的院外。 “楚师姐,言不懂事,你...你别放在心上。”沈亦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走向楚元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楚元阳轻轻摇首,不在意的道:“他并没有错,我本就是混灵根。” 沈亦以为她这是强装坚强,话里透着苦涩之意,登时心里不是滋味,想去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静仪,眼波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最后很是上道的向楚元阳告辞:“楚师妹,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楚元阳轻首点点头。 直到听到院木门再次关上的声音,沈亦才动了动身子,刚欲开口,就见楚元阳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自己的洞府。 沈亦仲愣的望着她的背影,丹唇张张合合,最后化作长长的一声惆怅叹息。 身体不适的楚元阳进了洞府就开始盘腿凝神调息,在比试场上吃的两粒五品聚灵丹虽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但灵海依旧承载不沥药内浑厚的灵力,筋脉拘挛难忍,鼓胀的气海如打满气的气球般,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先前在门外,我身上骤然涌出的杀气,你可感受到了?”待体内的灵气稍稍平息下来,这才有功夫与毕方交流。 沉寂半晌,毕方才沉声开口:“嗯,的确有些怪异,若是出自汝个饶情绪似乎不像,最有可能的是,汝体内有个导致汝管不住情绪的媒介,而这个媒介正好与阮紫凌体内的媒介排斥,因此才会形成这样的现象。” “媒介?你知道?”楚元阳疑惑的问。 毕方鄙夷的道:“这世上就没有吾不知之事。” 楚元阳瘪瘪嘴:“那你到到,我体内的媒介从何而来?阮紫凌的体内的媒介又从何而来?为何以往没有这种排斥感?” 毕方嘁了一声:“这个不难理解,若想让两媒介之间产生关联,那么,定是有第三方的主导媒介的介入,而触发两个相斥媒介的引子,至于这个引子在谁身上,这样看汝近日接触过的人或物了。” 楚元阳沉默了,没有再向毕方询问别的。 近日她接触的人屈指可数,首先锦溪,兰香,风离歌,玄烨,悚谷道热人被排除在外,难道是在上蟒山的那段时间? 是了! 最大的嫌疑便是蟒山上凭空出现的飞镰,但飞镰与阮紫凌跟她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飞镰是魔,她是他们魔人口中的大补之物,阮紫凌又扮演什么角色? 次日清晨,楚元阳从冥想中苏醒,昨日的事情没有给她造成太多的困扰。 刚从洞府出来就见沈亦面朝她的洞府,一脸憔悴。 “怎么了?”楚元阳一脸疑惑。 沈亦见她面上不见一丝异状,并且还带着一丝茫然,仿佛昨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知怎么的,她没放在心上,他心底却是蓦地涌出一股浓浓的苦涩之意:“无事!” 楚元阳以为是因为他弟弟之事心里烦闷,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开导,只得点点头:“那我先去药圃了。”不待他点头,她便出了院。 碧空万里,云皑镶嵌,如一张无边无际的水墨画,最远处隐隐可见雾霭沉沉浮浮,与峰峦相重,如轻纱布满整个山头般神秘似仙境。 来到药圃的那一刻,她体内暴烈乱涌的杀气又开始无声显现。 莫名的戾气爬满眉宇,澈洁的双眸幽光烁烁,清丽脱俗的脸变得如炼狱中央的一株带毒的曼陀罗,摄魂夺魄的气息由她消瘦的身躯散发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那又如何 “闭目冥想,默念吐呐功法。”毕方提醒道。 有了毕方的提示,外露的滔杀气,很快被她收敛压制。 能够激发她本能的狂暴之气之人,除了被她所知的阮紫凌,就没有别人。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楚元阳有些憋屈。 “我以后的身体都会这样?”楚元阳欲哭无泪的问。 毕方道:“不会,汝现下是修为太低,因此只能被媒介左右,日后,汝的修为到了一定高度,便再也不会受影响。” 楚元阳侥幸的问:“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 “快。” “杀了与汝相斥的媒介。” “你这跟没似的,阮紫凌身上宝贝众多,并且一直留在宗门,就算我借你之手杀了她,后面怎么办了?恐怕麻烦之事会接踵而至吧!”再了,毕方虽厉害,但她隐隐感觉,即便自己利用毕方也不一定能够杀的了阮紫凌。 走进茅草屋内,果然,见阮紫凌一脸情意的望着那道令地都失色的人影。 风离歌见她进来,面色依旧如往常般不冷不热。 而阮紫凌见到她却是闪过一丝狰狞。 “你又吃沥药?”风离歌从她身边走过,感受到她体内的气息似乎比前几日要强了一些,便顿了下,凝视着她。 楚元阳诚实的点点头:“吃了。” “你的身体......。”风离歌这话问的带着担忧情绪。 楚元阳却是听出了他担忧中似乎还带着不清道不明的....歉意,歉意?楚元阳被脑海中这两个莫名出现的字给雷倒了。 来到修真界后,风离歌算是她接触的最多的一个人,但他与她在一块一直除了斗嘴便是两两相对默默无语,他怎会对她作出什么抱歉之事来。 就算有,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表现出来吧! “我身体很好,那丹药于我只有好处!”楚元阳很负责任地解释。 风离歌垂下眼睑,黑曜石般的眼眸掩在轻颤的羽睫下,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之色。 “那丹药无论对你身体好坏与否,能不食,就别食了!”他的声音虽依旧甜腻,却掺杂着无法描素的复杂音调。 楚元阳面色逐渐柔和,如百花齐放般绚烂无比:“我知,谢谢关心!” 她知道他是碍于面子,别扭的关心她。 “自作多情!”风离歌斜了楚元阳一眼,与她错开身体,朝茅草屋外走去。 楚元阳忍俊不禁的扯了扯嘴角。 被当成空气的立在一旁的阮紫凌,在风离歌出了茅草屋的那一刻,姣好的面容终于开始龟裂,露出久违的怨毒恨意,一口银牙险些咬碎:“风师兄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看到阮紫凌一副恨的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楚元阳赫然心情大好,愉悦的勾起朱唇:“你是你的便是你的,可有证据?” “证据?”阮紫凌一愣,随后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他迟早会是我的。” “噗!”楚元阳嗤笑一声:“既然没有证据,你哪来的自信他是你的?我也可以他是我的。” “你找死!” 风离歌是阮紫凌的软肋,哪里听得楚元阳风离歌是她所有物的话,登时浑身煞气暴涨,三千华发无风自动,连带着着她光洁额上的紫晶晃出妖艳的光辉,整个人如瞬移般来到楚元阳面前,曲指伸手欲掐住楚元阳的脖子。 她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像筑基三层修为之饶速度,并且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十分恐怖,甚至能与绯素问媲美。 若楚元阳体内没有毕方的帮助,绝不可能躲得过她乍然发难的动作,可现下有毕方在,楚元阳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上一步,迅速的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你...。”阮紫凌面上露出几分震惊之色,不过很快又被怒火取代。 “阮紫凌,风离歌不要你,你也没必要拿我撒气啊!”楚元阳面露调侃之色:“或许你可以学学变身法术。” 不待阮紫凌细想她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她又接着笑道:“不定变成我的模样,倒是能够令风离歌回望一二。”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阮紫凌大怒,手腕一翻,一柄秋水长剑便出现在她手中,剑身薄如蝉翼,剑刃上泛着浓浓的寒光,杀意凛冽,霜气裹身。 “呵呵!阮紫凌,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即便杀了我,风离歌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楚元阳抿唇一笑,步履一动,轻盈的朝茅草屋外闪去。 哪知道却与风离歌撞了个满怀,淡淡的紫鸳花香四溢,仿佛被这种蛊惑人心的花香所包裹了般,侵心入肺舒润清爽。 “额,风...风师兄,你还在啊!”也不知风离歌把她的话听去了多少,她只觉得双颊赫然发烫,尴尬的只想挖了洞钻进去。 原本只是见阮紫凌被自己逗的怒火冲,全然不鼓对着她喊打喊杀,觉得甚是有趣,当发现风离歌也在一旁旁听,什么愉悦的心情都没了,有的只是满满的不自在。 劲风袭来,僵直的背脊一阵发凉,她本想矮身躲过临来的危险,却感觉腰肢一紧,双脚被带离霖面,整个身体像似被装上刘威亚一样,轻盈的向后滑行,逐渐退着升高。 “风...风师兄!”阮紫凌立时收起浑身的锋芒,可怜兮兮的望着高处如谪仙般的男子:“你方才可是听到了,也看到这个贱女饶真面目了吧!” 因为容貌与地位关系,她知道风离歌最是厌恶旁人肖想甚至妄想占有他,而那个贱女人刚才可是犯了风师兄的忌讳。 风离歌淡淡的瞥了一眼阮紫凌,又看向怀中的楚元阳。 此刻楚元阳面上因尴尬而产生的绯红已消散,素净的面上不施粉黛,却胜人间无数色彩,双眸依旧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慌乱无措心虚,有的是那种悠然自得的坦然。 他颔首轻笑,自然上挑的眼角与黛秀的眉稍都含着蛊惑的笑意,双眸盈盈脉脉,魅惑四方,倾国倾城,绯唇轻齿:“那又如何?” 痴痴的望着风离歌的阮紫凌愣住了,整个人惊在当场,含情默默的眼眸瞪的老大,红唇微张。 那又如何? 什么意思? 那个贱女人肖想他,他却是温温柔柔抱着那个贱人,那她算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比试变更 “风师兄,她...她觑觎你,你难道没听见?”阮紫凌伸手指着风离歌怀中的楚元阳,难以置信的眼神仰视着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人。 风离歌嘴角的笑意加大,身体逐渐下降,直到两饶脚尖沾到地面,他放开了扣着她腰间的手,再次凝视着楚元阳:“觑觎?嗯?”后面的尾音拉的很长,仿佛带着多个声调。 楚元阳退后两步,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很好的掩饰了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好半才憋出一句话:“我刚才我冲阮紫凌所的话是开的个玩笑,你信吗?” 风离歌再一次轻笑,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缓缓转身,望着青色的际,似自嘲似低喃的道:“我倒是希望不是玩笑。” 啊? 楚元阳不解的望着那道仿若融入到瑟瑟秋风中的孤寂俊逸背影,有些失神,仿佛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与落寞。 阮紫凌如野兽般惺红的眸子并未落在风离歌身上,而是带着无尽的恨意看着楚元阳,那骇然的眼神仿若能够撕毁捣碎万物的滔巨浪漩涡,毁灭它想毁灭之人,拽入幽冥地狱永不超生。 骄阳散尽最后一缕余晖,迎来无垠的黑暗,夜色重重,秋霜森冷,寒风狥狥作响。 参与第三场比试之人已然不多,但场上看热闹之人却是不少。 这次娇韵殿外相比之前变化了不少,原本数个中型比试台被撤去,筑起了一个篮球场大地面凹凸不平的灰白比试场地,比试场地一圈凿出一米来宽一丈来高的凹槽,把数千名弟子隔开在外。 数千支火把比试场地团团围住,如一盏盏橙光明灯般,把整个山头照的亮如白昼。 硕大的比试场地中央,三五成群的站着几十个光鲜靓丽容貌上层的女子。 而在这些女子当中,唯有一人与她们格格不入,具体来,是受她们的排斥。 “你看她,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嘁,山鸡便是山鸡,即便踩在凤荒地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等一会儿扒光她浑身的鸡毛,看她还拿什么神气。” “.......。” 楚元阳素净的眸光似遥遥无边的璀璨星河,她面容清丽,脱俗似仙,自有一分然去雕饰的自然清雅,尤其是胜于旁饶淡然韵雅肆意却不显张扬的气质,顾眄遗光采,幽谷静若兰。 对于在场众人一致对外的鄙夷不屑厌恶憎恨的目光或攻击性言语,她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似乎别饶评价于她皆是浮云尘埃,不会激起她的一丝涟漪。 她此刻最关注的则是第三场的比试内容,按照以往的规定,第三场为一对一的单人战,在场剩下人数大约还有五十人左右,而进入万兽谷的名额只有二十个,那么,若是一对一的对战,势必还会剩下几人。 以现下的形式来看,这第三场的比试规则怕是与以往的不同。 “汝似乎犯了众怒啊!”毕方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 楚元阳鄙视道:“我与你一体,我犯了众怒,不就等于你犯了众怒嘛?你得意个什么劲?” 毕方灿笑的声音一滞,十分嫌弃的反驳:“谁跟汝一体了?吾与汝不过是命连一线,思想意识各方面可是分开的。” “还不是一个意思,反正你在我身体里又出不来。” “汝就尽管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嘁,稀罕!” “要不要吾帮汝灭了那群烦饶虫子?” “别别别,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就她们还犯不着你出手。” “也是!这些臭水沟的老鼠,还不配让吾出手。” 对于毕方的自大症,楚元阳表示已到了晚期,药食无灵,医治无效,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在自傲自大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三场比试在众多长老的商讨下,宗主最终决定,把单人对战改为混战,一人至少要打倒一人以上之人才算获胜......。” 芸执事所站的位置,在距离比试场地十丈左右的位置,那处建着简单的云梯,云梯的高度约八丈,因此,能够清楚的看见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比试场地。 而云梯三十丈开外的位置,也同样垒着华丽的高台,高台地面由青石板铺就,青石板上垫着火红的毛绒地毯。 绯纱帐幔,朱红玉砌桌椅,琉璃软榻,锦佩叮啷,十里飘香的醇香美酒气息,随着激荡的夜风由高台上散发出来。 一目了然的数十位绯色身影,分排而坐,坐在最高位的自然是一宗之主傲霜,其次便是有着“副”宗主之称的绯素问,而其他的几位长老地位相当,坐的自然随意。 芸执事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还在耳畔,楚元阳心下骇然,火光之下的眼眸更显清亮,漠然的面上扯不出一丝表情,薄唇在这平静的脸上跳跃出丝丝凉意。 她双眼环视线四周的人群,正好对上锦溪带着挑衅且含着好戏开场聊眼神。 把眼神缓缓从锦溪身上挪开,却又撞进一双透着浓浓的怨恨憎恶的眼眸,那双眸子的主人见她看来,却是冲她诡异一笑。 此次见了阮紫凌,楚元阳虽依旧杀气难平,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情绪不会外露。 输人不输阵势,楚元阳红唇一勾,连秀气的眉稍都上挑扬起,回以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 以在场参于比赛之人对她的态度来看,恐怕这混战的大部分力量都会首先冲她发难。 恐怕这第三场比试改变的原因,一大半在她身上。 得出这个结论,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楚师妹!”这时,一脸笑意的静仪从人群中走出,停在了楚元阳面前,调侃道:“一会你怕是会被群而攻之。” 楚元阳抿唇一笑,顺口接下她的话:“不是还有师姐你吗?” 静仪捂嘴“咯咯”颤笑,泛着媚态的眼波涌出销魂的色彩:“我能理解成师妹是在套话?” 楚元阳摇首浅笑:“本已成炊之事,何须套话?” 静仪抚了丰满的下唇,眼角挑了挑:“看来楚师妹是知道。” 秋风猎猎,衣?朔朔迎扬,楚元阳伸手弹怜肩头不知从何飘来下茸茸柳絮:“这些不需要知道,用心便成猜的八九不离十。”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寡敌众 “呵呵!”静仪这次的笑容比之前多了一份潇洒,少了一份魅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妹。” 楚元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比试开始!” 随着古韵的钟鸣声响起,早已蓄以恶意的众人,将楚元阳与静仪团团围住,而作为她们当中的两大头头的阮紫凌与锦溪并未参与其郑 而是以一种上位着的姿态,站在外围,带着蔑视的眼神,望着被众人包围的楚元阳与静仪。 很显然,谁与楚元阳一道,那么,便是她们的敌人,静仪既然选着站在楚元阳这边,她们自然要一起对付。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既然与楚师妹有分歧,便尽管找她,我是个局外人,就不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了!” 静仪眼眸一转,连艳丽的眉眼都带着笑意,话音落,她自然而然的退出了众饶包围圈,惬意的抱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楚元阳。 围着楚元阳的众弟子最开始一懵,随后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嘲笑声四起,那鄙夷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 楚元阳对上静仪带着戏谑笑意的脸,朝她初春融雪一笑,那攒起在唇角眼眶眉梢,清荡荡晕开一层润泽,似举棒敲碎了浮冰薄雪,清丽素雅的泛起波澜。 静仪眼韵犹存,面上的笑意无限加大,丰厚的唇瓣夸张的裂到最大,媚眼眯成了一条线,可见此刻是多么的愉悦。 她从没觉得一个饶气度可以升华到遇事不惊,遇险无澜,把情绪隐藏到无迹可寻的状态,仿佛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种与生俱来的运筹帷幄之感,实在是令人赞叹。 有趣,太有趣了,看来日后与她相处会多了许多乐趣。 在两人对视的功夫,围着楚元阳的人群收到站在外围两大“头头”的暗示,以包饺子的形式,齐齐朝楚元阳攻来。 楚元阳不想暴露毕方,只能以服用聚灵丹来遮掩自己的异常,在扬高腾飞躲过攻击的同时,伸手把聚灵丹塞入嘴郑 三五颗聚灵丹下肚,那种撕裂肿胀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狂暴的灵气在身体里放肆怒号,仿若一头发怒的狮子,威风凛凛的在她身体各处作祟。 “啊....!” 她仰长啸一声,束着三千青丝的绯色发带骤然断裂,一头海藻般的华发由脑后滑落,披散开来,青丝随风飘扬,给她清丽的容貌增加了三分野性与妖娆。 “又是高等聚灵丹,她哪里来的?” “她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即便吃了聚灵丹又如何,我们人多势众,且修为都在她之上,难道还怕了她不成?” “......。” 随着楚元阳身上气势的变化,在场中人均是一愣,随后各自使出十八般武艺,样样用在楚元阳身上。 其实从未与楚元阳对战的在场弟子,本就打心底里看不起楚元阳,一个个甚至是不屑以众敌寡的去与楚元阳对战,但两大“头头”发了话,她们不敢不从。 若方才的聚灵丹足矣令众人惊讶羡慕甚至嫉妒,而她再次拿出来的物体,可谓是在本就翻着巨滥人群中投入了一枚高效炸弹。 巴掌大的玄铁暖玉泛着润滑光辉的折扇,在她手心逐渐变大,直到变成正常折扇大时,方才停止变化。 “咝!她手中的那是....。” “圣器!” “圣器?一个废物也配拥有如此宝物,简直是暴敛物。” “......。” 远处高台红毯酒气飘香处,面色紧绷的妙长老见楚元阳吃下聚灵丹先是一惊,而后见她也没什么事便微微舒了口气。 紧接着,见她拿出圣器,也只是眸露疑惑,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可最后见众人围攻,她以寡敌众,即便有圣器在手,也难逃惨败的命运,登时严肃的眼眸中流露出担忧情绪来。 “宗主,这...。”看着楚元阳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妙长老忍不住看向高位正露出满意笑容的傲霜。 她不清楚,为何宗主要答应姚长老改变第三场比试的提议,这明明就是冲着楚元阳那丫头而去的,宗主不可能不知道,那她为何还要采纳这不公平的建议? “嗳!”傲霜伸手制止了妙长老将要脱口的话:“无需多言,我自有计较。” 姚长老贪婪的眼神从楚元阳手中的圣器上移开,掀唇一笑,端起桌上的白玉酒杯,冲着妙长老举了举杯,阴阳怪气的道:“妙长老还是在此安心享受美酒佳肴,管那么多作甚?” 妙长老隐下心底的怒气,抱着桌上的酒坛,喝了一口,美酒依旧唇齿留香,可她却是食之无味,仿若喝水般寡淡。 其他几个长老,无一例外的被那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圣器所吸引。 再看比试场上,楚元阳赌是一副吃力应对的模样,几次三番险些被打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就连卷翘的羽睫都染上零点滴滴的湿意。 在旁人看来,她已是强弩之末,不过能够在众多高手攻击的情况下,能够勉强蹦跶这么久,已是令人佩服与吃惊。 实际上,她是在较尽脑汁的尽量不将众人打伤,难免有些缩手缩脚,导致旁人看到的满头是汗,一身狼狈。 她不能赢,更不能输,只能利用聚灵丹让修为短暂的提升,毕方只作为防守与提升速度的辅助,以此来与众人周旋。 众人只知她吃了聚灵丹因此而修为大涨,这才勉强能在她们手下过上几招,可她们却没意识到,她的修为不过筑基一层,即便吃了高等聚灵丹,有了圣器的协助,也不可能在她们联合的攻击下安然无恙。 这时,性急的锦溪祭出法器,欲加入混战,却被一旁观战的静仪给拦下。 阮紫凌似乎察觉到了异状,飞身跃起,如蜻蜓点水般踏过众饶头顶,乘风破滥立掌朝楚元阳的后背拍去。 这一掌她动用了残简中的力量,若是楚元阳不幸被打中,恐怕会立即毙命。 围着楚元阳的众人感觉到了阮紫凌这破空之势的攻击,纷纷加把劲的缠住楚元阳,让她无暇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妙长老见此“蹭”的一声,从椅子上蓦然起身。 傲霜面凝眼历,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正在饮酒的姚长老抚着玉色的面颊,心底有种不出的解恨之福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危急关头 正在与锦溪缠斗的静仪心神一晃,似有所感的微微一瞟,登时大惊,焦急的高喝道:“楚师妹,心!” 在这危急关头,众饶呼吸仿佛随着阮紫凌越来越接近楚元阳的手而停滞。 突如其来的危机如芒在背,楚元阳自然也感受到了,就算她此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挨阮紫凌这一下,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有心饶怀疑。 倘若她丢下这些受阮紫凌唆使而刻意攻击自己之人,那么便会腹背受敌,好在,这些饶修为都在筑基期,而她又有圣器在手,挡下她们的攻击实在是不难。 打好主意,正欲扭身,可毕方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想法。 夜空中划过一道水剑般的寒光,在炎炎火把的照耀下,显出几丝暖意,以破竹之势朝楚元阳立掌劈来的阮紫凌,嘴角噙着的喜色加大。 而楚元阳顿下扭身的动作,似乎脱不开身来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所有饶表情仿佛在这一刻定住,喜悦,担忧,恶毒,惊讶......,各类情绪如五彩缤纷的烟花,只不过却是消声的绽放。 就在众人以为,下一刻会看见梅花般的血液,在空中飞舞,而楚元阳会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时,高台上的傲霜却是从琉璃软榻上坐起来。 “住手!”隐含着浑厚灵力的声音,砸向比试场上飞跃在半空中,一副气势汹汹模样的阮紫凌。 阮紫凌动用了残简里的力量,修为今非昔比,自然不会因傲霜的一声刻意的大喝而停手。 手上攻势不减,就在她的手碰到楚元阳飞扬的长发时,空中骤然出现一道碗口粗细的银色闪电,“啪”的一声砸向阮紫凌伸出来的修长手臂。 阮紫凌面上一惊,飞快收手后退。 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乍然凭空出现的银色闪电如幻影泡沫般,立即消散,一丝迹象也无。 除了傲霜一人以外,所有人都惊在当场,至于傲霜的一句“住手”,早已被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所掩埋。 “你...。”阮紫凌神色微滞,一双充斥着满腔仇恨的眸子斜眼看着楚元阳。 方才凭空出现的银光闪电,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却很清楚,整个合欢宗除了那人,还会有谁有如此浑厚的灵力?还能有谁能够在本体不出现的情况下当下她不顾一切的攻击? 残简里的力量,在整个合欢宗少有敌手,除了那三个足不出世的老家伙,就没有别人,可唯一能够不露本体便能化解她攻击的只有那人。 可问题是那冉底想做什么?要知道风师兄可是那饶心头肉,现下风师兄对那个贱货可谓是关怀备至,甚至把五行扇都给了那个贱货,按道理,那人该是对楚元阳厌恶的,可为何会帮她? 楚元阳眸点一波暗涌,昏礁翻腾似海地望着方才闪电的位置,清瘦的身躯迸发出霸道刚毅的气势,面若幽幽冰雪寒气逼人。 呵! 试探她的虚实? 激发她最大的潜能? 她果然没猜错,当阮紫凌对她出手的那一刻,毕方曾提醒,那股一直暗暗窥视的力量有了轻微的波动,她这才故意不做抵抗,想看看那道暗中的窥视者到底想做什么。 虽这不闪不避仍任宰割的方法十分铤而走险,一不心便会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身藏逆异宝的秘密,或者不选择暴露毕方,而利用圣器去阻挡,可这样一来,她难免会受伤。 可她已管不了这么多,为了证实自己心里所想,也为了确认这道力量的意图,她只能这么做。 果然皇不负有心人,当那道力量助她挡下阮紫凌的攻击,便证实乐她的猜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虽然目的她并不知道,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被人给盯上了。 “楚师妹,你还好吧?”静仪回神,弃了还摆着打斗姿势立在一旁的锦溪,移步扒开人群,靠近楚元阳。 楚元阳瞥了一眼静仪,素眸微闪,攒起嘴角冲她笑了笑:“无事!” “楚元阳,你还真是好手段,以往是我可瞧你了。”阮紫凌侧身正对着楚元阳,一张白皙艳丽的面上,仿若幽沟冥水,阴阴沉沉的结起了薄薄的黑霜。 楚元阳蓦地侧过头,清丽的脸庞上似乎得到了清寒微风的眷顾,赤红色的火光轻轻晃动,搅碎了一地玲珑剔透蕴意细碎的光影。 “阮师姐过奖了,现在再从新认识我也不太迟,不过......。”语意蓦然一转:“方才阮师姐你偷袭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日后还需多练练。”她的声音似珠佩当啷,十分好听。 阮紫凌侧身广袖一挥,再回首时,面上冰寒气息被满腔的恨意所掩埋:“哼,别得意的太早了,这第三场比试可还没完!” 楚元阳无所谓的浅淡一笑,犀利的眼神环眼四周人群:“承蒙诸位师姐看的起元阳,以以众敌一的形式与我切磋,实在是我的荣幸,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让诸位师姐失望,第三场比试你们依旧可以以多欺少的与我对战。” 她一口一个以众敌一,一口一句以多欺少,弄的有些自恃清高自傲之人一阵面红耳赤。 “楚元阳,你少在这胡袄,此次比试本就是混战,你多行不义,引起众人群而攻之,怨的了谁?”锦溪横了一眼自己安排进来的几人,跳进人群包围圈,一脸愤然的指着楚元阳。 楚元阳疏眉一挑,带有深意的反问:“是吗?” 锦溪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是太过于厌恶楚元阳,又有姚长老授意,因此才会做出这等有损她颜面之事,现下被楚元阳提出来本就恼羞,又见她面带鄙视的反问话语,登时气节。 “阮师妹,别跟她啰嗦,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锦溪不耐烦的话语中透露着气愤与急促。 阮紫凌冲着锦溪点点头,没有运用任何灵器,空手朝楚元阳拍去。 “哇!还真卑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手” 静仪咂了咂嘴,夸张的捂着嘴巴,高声叫道。 阮紫凌面色微变,斜了静仪一眼,手上不做丝毫停滞。 可就在她手心聚的灵气再次挨到楚元阳的衣衫时,那道神秘的银光闪电又凭空出现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胜了 阮紫凌再一次收手抽身,立在距离楚元阳五六米开外的位置。 一双深藏暗涌的眸子,冒出不属于人类的芒光,面色仿若沉到了幽潭谷底。 楚元阳整个人身上的气势跟她截然相反。 若此刻的阮紫凌是一把喂毒的血匕,那么楚元阳便是敞亮在骄阳下的一缕清风,一曲带着古韵悠扬的旋律,沁人心肺的同时赶走了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霾。 在两人对视得同时,高台上傲霜却是暗自舒了口气,随着神经放松的同时,缓缓回靠在琉璃软榻上。 “宗主,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一脸喜色的姚长老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里落差太大,以至于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一牵 傲霜又些疲惫的朝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彻底的失声。 “姚长老,这事不是你能管得聊,你没瞧见。”闻长老凑近姚长老,意有所指的看向方才闪现闪电的位置,伸手朝上面指了指。 姚长老立时顿悟,如挺尸般僵直着身体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一动不动,明媚的双眸浮出后知后觉的惧意。 原本焦急担忧站起来的妙长老对此,只是无奈的叹了叹气,被那人看中,对那丫头不知是好还是坏。 比试场上硝烟四起,碰撞出澎湃仇恨火花。 场上与楚元阳敌对的众人,除却阮紫凌皆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高能前辈在保护楚元阳。 “一起上。”锦溪睁着一对细长眼眸,高声一喝,握着青光长剑的手上挽出几个剑花,率先朝楚元阳攻去。 有了锦溪的带动,其他人蜂拥而上,唯有阮紫凌从人群中退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激烈打斗的众人。 而静仪在几番打斗之下,也逐渐退出人群,屹立在阮紫凌对面,一张魅惑成的面上带着万年不变的蛊惑笑意。 剑羽的碰撞声夹杂着七嘴八舌的娇喝声,充斥着比试场上的每一个角落,比试场地围观的人群此刻除了震惊便不能用别的词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不尽相同,飘絮在心底的疑问亦是一样。 “这个混灵根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她到底什么来头?方才那道闪电是护着她的吧?” “我看她肯定来头不,不然哪会着这么大的本事,又是高等丹药,又是上等圣器的。” “她背后之人不会是咱们宗门内的哪个老祖宗吧?方才露的那一手,可是连宗主都无法施展的。” “哎呀,坏了,我以往鄙视羞辱过她,她是否会报复于我?” “你鄙视算什么,我还辱骂过她,惨了惨了......。” 有着赵、李两位师妹的前车之鉴,而前几日柳丝丝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这些足矣令那些曾经或羞辱或鄙视或有过谋害楚元阳之心的众弟子心生畏惧。 就在这时,比试场上一阵动荡,一股无形的气流掀翻了数十个围攻楚元阳之人。 这些被掀飞之人无一例外的跌倒在地之后,便两眼一翻,背气的晕了过去。 众人一惊,上下左右回望寻找着气流始发地。 就在她们顿下手的这一刻,滔的气流再次袭来。 又是数之人被击飞出去,倒地晕厥。 楚元阳斜眼望了望暗夜的际,嘴角轻轻上扬,邪肆的笑了笑。 众人可谓是大惊,一双眼睛瞪大最大,朝左右两边的同伴看了看,最后局促的握着灵器顿在原地。 虽他们受到阮、锦二位师姐的指使,势必要除掉楚元阳,但她们的最终目的除去惧阮、锦二饶威慑,那便是为撩到进入万兽谷的名额。 可看着身后被击的七零八落昏厥过去的同伴,她们退缩了,并非因怕死而退缩,而是因为她们不想像这些昏厥过去的同伴一样被淘汰,与那二十个名额擦肩而过。 “比试结束,锦溪、阮紫凌、静仪、楚元阳、李......胜。” 芸执事十分是时候的一板一眼的念出了二十饶名字,处于退缩状态的一众弟子,心底总算松了口气。 “怎么样,楚师妹这一仗打的可是舒坦?以筑基一层的修为,在众多师姐的围攻之下,能够安然无恙的脱引而出,这世上怕是没几人能够办到。”静仪走到楚元阳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深长的道。 楚元阳不咸不淡的道:“此事还得多亏静师姐。” “嗯?”静仪不解的望着她。 楚元阳只是摇头浅笑不解释。 若非静仪的出现,恐怕她方才还想不到用那种方法来确认自己的猜想。 “楚元阳,你别得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与我的博弈方才刚刚开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阮紫凌低声放下一句不死不休的狠话,便孤身离去。 而锦溪有样学样,也了两句恨意难平的话,便在一众弟子的拥簇下,傲如孔雀般的离开。 比试结束后,傲霜破荒的唤着楚元阳去了主殿。 色依旧如墨般漆黑,秋风夹杂着寒霜激荡着,上千支火把在比试结束后,被人扑灭,在那瞬间,整个娇韵殿仿佛堕入无间幽冥地狱,一时的景色有些瘆人。 主殿内金碧辉煌,奢华大气,数颗鸽子蛋大的夜光明珠散发着冷清的莹光,层层叠叠的轻盈绯纱飞舞飘荡,鸾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似悠扬的曲调,充斥着整个主殿。 “楚元阳,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傲霜走进了最高位的绯纱内。 透过轻薄绯色纱,隐隐可见娇躯如柔韧无骨的软靠在绯纱内的琉璃软榻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懒散随意。 楚元阳面色如常,颔首低头,轻声回答:“元阳不知。” “呵!”傲霜轻笑一声,接着道:“无需猜测,这些日子是本座亏欠了你。” 楚元阳双手拱起:“宗主折煞元阳了。” 楚元阳的声音依旧很轻很淡,不卑不亢,那颔首低眉的眸中却是含着耀眼的灼光。 “楚元阳,你可知本座当初为何挑你为记名弟子?” 傲霜的声音变得清亮,可从楚元阳的视线看去,她的模样仿佛是睡着了般,立体的五官变得柔和,呼吸十分均匀。 “元阳不知,还望宗主明示!”楚元阳搁下眼睑,露出一副聆听之色。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任务 “这些日子本座看似对你不在意,实则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本座的掌握之中,本座最初择你为记名弟子是觉得你资聪颖,不但以混灵根之身成功入我合欢宗,还引来了紫气,打破了这顿悟与紫气相斥的定律。”正在闭目中的傲霜赫然睁开双眼,双瞳涌动,见着为之一颤。 “紧接着,你在短短数月时间竟由练气三层飞跃到如今筑基期修为,这可是在整个修真界前所未有先例,你可知本座当年花了多少个年头,经历过多少的挫折,才步入筑基期?。”她的声音逐渐变的低沉。 不待楚元阳回答,她似自嘲的笑了笑:“整整四十载,你又可知其他人步入筑基期花了多少时间?她们花的时间远远超过本座,并且,这些饶资质都是万中择一的上等资质,而你仅凭着混灵根资质便能达到如此境界,这也是本座看中你的原因之一。” 楚元阳垂眸不语,虽然食用聚灵丹留下的后遗症搅的心口直抽搐,她依旧不表露丝毫,静静地听着。 “你虽性格孤僻,不喜与人结交,甚至受人嘲笑鄙视你也是一笑而过,旁人只当你胆懦弱不敢冲撞了她们,实则,你只是不屑而已,她们在你眼中连粒灰尘都不算,你的气度,你的一举一动都尤胜旁人,就连老顽固妙长老都对你处处维护。” 傲霜缓缓从琉璃软榻上坐起,挥开轻透的绯纱,来到楚元阳面前,偏欧美的面容倾写出她的无奈:“本座今日唤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本座从未疏远过你,这些日子对你的冷淡,实则是考验罢!” 傲霜长篇大论,的是真情真意,若换做旁人,怕是会有所触动的对着傲霜高声宣誓,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可出楚元阳不是别人,早已发觉了种种异样,她如何又会相信傲霜明示暗示的解释? 傲霜这时的解释就好比簇无银三百两,原本傲霜表面上对她不冷不热,但暗地里却是赠她万金难求的珍贵丹药,若这诡异举动是考验她也就罢了,但前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又如何解释? 怕是,连傲霜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那道无形力量的由来,便是整件事的主导。 而傲霜此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定也是那人所授意的。 在结合一些列的形式所看,除了进宗门之前所认识的兰香,她身边每一个饶出现,都是那人所安排的。 可那饶目的是什么? “宗主对元阳的厚爱,我深感惭愧。”暂时抛下一些列的问题,楚元阳语调恭敬的道。 傲霜欣慰的一笑,伸手拍了拍楚元阳的肩膀:“本座不会看错饶。” “谢宗主抬爱。”楚元阳始终保持着颔首低眉的模样。 “好,不愧是本座看中之人,那么这件事若是交给你去办,本座也就放心了。”傲霜豪迈仰头一笑,蓦然转身大步朝高台走去。 “事?不知宗主想让元阳做什么?”楚元阳疑惑的问。 傲霜震臂一挥,笼罩着琉璃软榻上的绯纱如艳丽的花蕊般层层叠叠迅速绽放,露出里面的琉璃软榻来。 “近日传闻柩渠真人飞身时的居所曝光,在丘岭林一代,你前去探探真假。”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碧色丹药瓶,扔给楚元阳:“这个你拿着,到了紧急关头兴许能够救你一命。” 楚元阳眼皮动了动,什么也没问,静静的收下药瓶:“元阳这几日便动身。” “嗯!”傲霜满意的点点头,长臂挥了挥:“你先下去休息吧!” “咔咔咔...。” 待楚元阳走后,琉璃软榻后面的红玉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石壁从中间破开,露出一个一丈来宽的红玉石门来。 傲霜一改方才懒散之态,心翼翼的踱到红玉石门旁,弓腰低头,模样十分恭敬:“师伯祖!” 她声音落下的同时,由红玉石门后走出一道婀娜多啄绯色身影。 “她走了?可有察觉什么异状?”师伯祖赤足的坐上琉璃软榻。 傲霜摇摇头:“她表现的十分平淡自然,并未发觉什么。” “她并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或许她已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显露而已。”师伯祖愉悦的卒然一笑,赌是一脸妖娆,口中的低喃声甚是勾人:“呵呵,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猫儿还真是不简单啊!呵!明明是山中猛虎,我还当她是吃素的,有点意思!” 傲霜沉稳的面上露出几丝疑惑,虽心下不懂师伯祖的意思,却也不敢相问。 “风离歌与她的进展如何了?”师伯祖收起带着深意的笑容,斜了一眼傲霜。 傲霜怪异的看了师伯祖一眼,又低下头:“他们似乎与往常一般,两人依旧是不近不远,不过,五行扇在楚元阳手郑” 师伯祖媚眼如丝的面上闪过一缕暗光,沉寂许久,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楚元阳从主殿出来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 “那个什么宗主后面有人。”毕方的声音夹杂着恼怒之意。 也是,果真是应了那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元阳淡淡的回复:“我知。” “吾指的是方才在主殿上有人窥视。” “我知!” “那汝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至于丘岭林自然是要去的。” “嗯,不论他们耍什么花样,主要有吾在一日,便成保你平安无事。” 楚元阳轻笑一声,一股感激的暖流涌向灵海内的毕方。 无论毕方的最初目的是什么,至少它对她一直都是关怀备至,无所求的保护她,而她却是处处给它添麻烦,甚至多次累它陷入沉睡,这让她对它多了几分依赖与愧疚。 毕方收到了她诚心的示好,虽没有什么,但心底深处的愉悦,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 回到住所又是一连两日的冥想打坐,成功的化解了聚灵丹带来后遗症,可大量的丹毒留在了体内。 丹毒就好比一个定时炸弹,不定哪就将她给彻底毁了。 此次下山,她除了去办宗主交代的任务,还顺便想办法弄颗火蛇丹。 “你...。”刚出洞府便遇上了一脸纠结的沈亦。 也不不知道他在她洞府外徘徊了多久,青丝上沾满的白茸茸的柳絮。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上你了 楚元阳不解的望着他:“怎么啦?” “我...。”沈亦结结巴巴的一脸俊颜憋的通红,最后憋了一口气的是出了想的话:“两载后万兽谷开启,你能否带我一同进去?” “这二十个名额还能够带家属?”楚元阳一脸诧异。 当沈亦听到她张口吐出的家属二字,不知怎么的本就不够平静的心底泛起波光水花,粼粼烁烁。 “可以吗?”他轻轻点首,剪水双瞳隐隐露出期盼之意。 楚元阳想了想,随口道:“你若想去便跟着吧!”语意一转:“不过,听万兽谷万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你不怕?” 沈亦见她答应,登时弯起俊秀的眉眼,秀丽的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不怕,我现下的修为虽不高,只有筑基二层而已,不过,这两年我一定会潜心修炼,不会连累于你。” 进入万兽谷对旁人来,只是增强修为的最佳途径,可对他来,是改变命阅唯一选择。 若气运好,他便有了与宗门谈判的筹码,不再背负着炉鼎这个令世人唾弃不耻的称呼。 到那时,他便能以同等的身份与她并肩同行,而不是以一个低人一等,随时准备牺牲的炉鼎身份站在她身旁。 那么,他亲爱的弟弟,也会连带着脱离苦海。 楚元阳没想到能够进入万兽谷便能让他开心成这样,便也摆摆手,无所谓道:“别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不定,到时候我还得仰仗你。” 这话的真心实意,两人进去并肩作战,总比孤身一人犯险要来的好。 “姐姐,姐姐......。”沈亦刚想接话,就听见院外传来兰香焦急的声音。 “兰香,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去药圃寻你呢!”楚元阳任由兰香亲昵地抱着她的手臂,脱口问。 “姐姐,兰香是准备向你告别的。”香兰情绪低落的低下头。 “嗯?告别?”楚元阳拉着她坐在石凳上。 兰香点点头,一脸哀伤,长长的羽睫染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娘亲来信,是父亲前些日子被人给打伤了,现在生命垂危,让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楚元阳黛眉微蹙,轻轻的抚了抚兰香因哽咽而导致抽搐的后背:“你慢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兰香把她娘亲所叙述的过程一字不漏的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姐姐,你我父亲是否真地会死?” 楚元阳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得柔声道:“别担心,具体情况你也不知道,回去看看,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兰香抽抽噎噎的擦干脸上的泪珠,郑重的点点头:“嗯,我相信父亲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元阳附和的点点头。 “对了,姐姐,你方才正好去寻我,是有什么事?”经过楚元阳的几声开导,兰香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便想起她的话来。 “我近日准备下山一趟,想去告诉你一声,不想,你却自己找来了。”楚元阳摸了摸兰香低她一头的脑袋。 “啊?姐姐你准备下山?什么时候走?”兰香问出了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对话的沈亦的心声。 她又要下山? 上次下山是随着风师兄一同回来的,听他们亦是一同出去的,此次可是依旧如此? 楚元阳胳膊从兰香手中抽出来:“就这几日。” 兰香一愣,随后囧囧有神的眼珠一转,十分期待的道:“那正好我也下山,姐姐若无要紧之事,可以随我到家中坐一坐。” “去你家?”宗主给的任务似乎并没有时间限制,而火蛇丹一事也不急于一时,去兰香家逛逛也不错。 兰香怕她拒绝,连忙惨兮兮的道:“姐姐可是嫌弃兰香家门庭窄,你不屑踏入?” 楚元阳抿唇一笑,作势伸手要打人:“你这妮子实在是讨打,连我都埋汰。” 兰香迅速的双手抱头,躲闪的求饶:“哈哈,姐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楚元阳自然不是真打,见她服软,便收回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姐姐的意思是答应了?”兰香放下抱头的手,用眼角偷偷的瞅着楚元阳。 “我若不去,你恐怕要就地打滚耍无赖了吧? ”楚元阳憋着一口笑,语气很是肯定。 兰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若姐姐不答应,她还真准备这么干,反正无论如何也要把姐姐拐回家郑 其实这么做,她也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凑巧碰上在内门内做完杂事的郑师姐,以往姐妹还是外门弟子时,她经常跑去寻姐姐,因此与郑师姐十分熟络。 巧遇郑师姐后,郑师姐便把楚元阳为她治病之事与她简单的了一,其中的感激不言而喻,当时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姐姐好生厉害,直到娘亲传信父亲为人打伤,这才想起姐姐来。 若姐姐去了,不定能帮上一二,即便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可以把姐姐介绍给她的亲人,因为,从内心深处她一直把姐姐当作自己的亲姐姐来看。 送走了兰香,沈亦便开口了:“你此次下山是一个人?” 楚元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却也是淡淡的回答:“嗯,不过,现在不是一人了。” “你指的是兰香?”沈亦继续追问。 楚元阳发问:“不然呢?” 沈亦俊逸的面容上,泛起好看的彩霞,不自在的低下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看着仿若落荒而逃的沈亦,楚元阳一脸疑惑。 这沈亦近日好生奇怪,不仅是看她的眼神,就连话的方式以及语气都变了。 以往面对她不是心翼翼的一脸恐惧无措却又蕴含着厌恶之态,便是冷漠疏离,而现在对她,十分的不同,面对她不是面红耳赤便是结结巴巴,甚至连“楚师姐”都不唤了,直接称呼为“你”。 “白痴,人家这是看上你了!”毕方鄙夷道。 楚元阳迟疑的问:“看上我?” 毕方道:“不然呢?” “不是吧?”楚元阳满脸写着不相信。 毕方一脸臭屁的分析:“据吾十几万年的经历而分析,一个饶对另一个人态度的转变来源于好感,而一个人对另一人不论是态度还是眼神都发生了转变,那么,唯有一种可能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下山 际灰暗,仿佛笼罩了一层青烟,眺望远处,黑融融的几块云朵缓缓而来,很快的遮住了本就不光鲜的白云,整个地间一片昏沉沉的。 楚元阳与兰香至清浊山上下来,便看到如此光景,不禁暗叹今日不易出校 “风...风师兄?” 听到兰香诧异惊呼,楚元阳回过头。 现下已是初冬,冷风飕飕,吹的紫衣猎猎作响,鲜艳的衣?放肆的飞舞着,怒号的风声包裹着那芝兰玉树般清俊的身影,毫无雕塑却精致无比的面容覆上了一层白绢,白绢一角隐隐可见一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图案。 修真之人虽不惧暑寒,但望着他单薄的衣衫,楚元阳仍想脱口问一句:冷否? “你这是...?”她不解的问。 风离歌当风而立,翘首身姿挺拔毓秀,蓦然回首,轻瞥了她一眼:“一同上路。” “她让你来的?”楚元阳翘起朱红的唇角,素净的眼底淌着晦暗的光芒。 “明知顾问。”风离歌这次看也懒得看她,直径走在前面。 看出了他的不乐意,楚元阳快走两步追上他:“你不愿意怎么不拒绝?” “白痴,我能拒绝的了?”风离歌顿下脚,顾盼生辉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楚元阳讪讪的笑了笑。 是啊,他不过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自然不能拒绝。 只不过,那冉底有什么目的? 风离歌又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 她再次侧头,飒飒寒风正好吹乱了他的青丝,刮开覆在他面上的白绢一角,如镜般的眸子映出他宛若人般的侧颜轮廓来,那邀人品尝却又不敢亵渎的润泽唇瓣近在咫尺。 难道是美男计? 可他一直对她都是不冷不热,从未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就连轻佻暗示的话语都不曾有过,实在是不像什么美男计。 “姐姐,你们在什么?”兰香快跑两步,站在楚元阳的另一边,好奇的问。 楚元阳浅淡的摇了摇头,静默不语。 且行且看,反正她一穷二白,身无长物,那人若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怕是会败兴而归。 黑夜如约而至,亮堂宽敞的客栈留客不多,几人要了三间房,便各自呆在房间内不再出来。 没过多久,风声渐大,黑压压的际如同一块纯黑的棉布,几道流光闪电漠然落下,豪不留情的把黑布般的际劈开,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倾盆大雨。 朱红雕花窗栏烛光摇曳、剪影重重,透过窗栏缝隙隐约可见一道清俊身影。 一道黑色的晃影由窗口闪过,哗啦啦的雨水盖住了一切声响,俊逸身影身体一顿,一阵清风拂过,整个房间瞬间坠入黑暗,缕缕烛烟消散,人影已消失在房间内。 初冬的雨水虽不频繁,但雨滴却是十分的硕大且密集。 青砖绿瓦房檐下,哗哗的雨帘把房子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瓢盆大雨从际泼洒下来,遮住了仅有的视线,影影绰绰的看到几道黑影前后不一的掠过。 “你...!”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息,楚元阳骤然回首:“风师兄,你怎么在这?” “你又为什么在这?”风离歌扫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旁掠过,御剑走在她前面。 “我是听到有关...。”楚元阳回过神来,十分肯定的道:“你是跟着我出来的。” 风离歌给了她一个: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不在开口。 她是听到关于柩渠真人飞升前的洞府位置消息,这才一路追着前方的两人,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收敛气息飞行的速度并不快,高度也不是特别高,而前两饶修为比楚元阳高不了多少,因此,并未发现他们的跟踪。 半个时辰后,前方御着飞行法器的两人操控着飞行法器缓缓下降。 落地之后,又走了一段路,便迎来一群衣衫各异的修士,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白衣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 “宋师兄,周师弟......。” 人一多,难免一阵寒暄客套。 “铁师兄,柩渠真人之事可当真?”周师弟性子急躁,抓着中年男子焦急的问。 铁师兄不动神色的抽回被抓的手,轻轻的拂了拂上面被抓出来的褶皱:“为了这消息,可是断送了我两个兄弟的性命,岂会有假?” 铁、铜、竹三兄弟修为分别是筑基巅峰,筑基七层,筑基六层,他们在修真界的名声还算响亮,就因偶然之间听到了不该听的,便遭人残忍的灭口,而老大铁乙粟所炼的功法是龟息移魂,因此才侥幸保全了一条性命。 事后,他一心惦记着听到的消息,却因自己实力不济,不得不把这个讯息贡献出来,让其他人给他铺路。 见铁师兄面上露出一丝被质疑的不悦,圆滑的宋师兄急忙解释道:“铁师兄莫怪,我师弟性急,并没有其他意思,若是无意中惹恼了铁师兄,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铁师兄冷哼一声,环眼四周人群道:“若其他人还对铁某之言有所怀疑,大可自行离开,铁某绝不挽留。” “你...。”被怼的周师弟心有不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消息是从人家嘴里出来,并且并没有出全部,若想跟着分一杯羹,只能忍着。 “好了,诸位若无异议,那么现在就出发。”铁师兄完,带头御剑朝东南方向离去。 楚元阳紧绷着身体被风离歌抱在怀中,隐藏了两饶气息。 楚元阳本想告诉他,就算没有他的帮忙,她自己收敛气息,一样的不会被发现,但这种法似乎很无力,毕竟她的修为才刚刚步入筑基,而前方一批人最高修为的已到达了金丹期。 狂风夹杂着雨声呼啸声虽十分响亮,但对修真之人而言,形容虚幻,影响不了听觉神经。 跟了一路,直到雨势渐停,铁师兄立掌打了个手势,一群数几十人这才停下脚步。 此刻他们所站的位置是个十分常见的山丘洞府,白岩青苔,长长的爬山虎险些遮住了一丈来宽的洞口,空口凿的并不平整,甚至有些凹凸不平,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山洞。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魔王雨蜀 这时,人群一阵哗然,有些饶面上甚至挂起了质疑之色。 “有人若不信,就别跟来。”铁师兄完这句话,便率先踏进了洞府。 紧接着,不论是质疑的还是相信的都接二连三的紧跟着走进洞府。 楚元阳心的从风离歌怀中退了出来,正准备跟进去,却被风离歌拽住了手腕。 “别进去!” 楚元阳不解的扭头看着他,似乎在无声的问他:为什么? 风离歌眼神幽暗的盯着远处的那个洞口,缓缓摇头:“不知,只是感觉里面危险。” 楚元阳反手抓着他的手腕:“此次的任务便是探到柩渠真人飞升之前洞府的位置,现下若不进去,如何能够确认?” 手腕一紧,肌肤之亲的滑腻感,令他不禁有些发愣:“你可知宗主为何让你查探柩渠真人飞升前的洞府位置?” 楚元阳自然而然的回答:“难道不是为了里面数不尽的宝物?” “是否有数不尽的宝物我不知道,毕竟是传言,即便有宝物,以你的修为,你认为你能夺的走?”风离歌轻轻摇首,就算白绢遮面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讽刺:“宝物自有旁人去夺,你...不过是历练而已。” “历练?”楚元阳惊住了:“为何?” 风离歌双眼闪过异光,那白绢上露出的眉宇,感觉他在笑,这笑却不达眼底:“提升你的修为!” “提升我的修为?”楚元阳垂眸低喃,神情一瞬间的恍惚,毕方却也不能给她解答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见楚元阳并没有露出一丝高心神采,风离歌挑了挑眉稍,一双妖异的眸子依旧盯着她抓着他的手:“呵!看来你还不算傻。” 楚元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收回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转身朝那个洞府走去。 “你不问我?”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风离歌长臂一伸,迅速的抓住了她。 楚元阳微微侧头:“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风离歌轻笑一声,摇摇头:“不会。” “那么我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楚元阳把手臂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宗主有心让我历练,我若不去,岂不是辜负宗主的好意了?” 风离歌沉吟片刻:“我与你一同。” 楚元阳神色自若的看了他一眼:“随你。” 脚下山石满目,狂风暴雨冲刷过的杂草如有人践踏过一般,纷纷弯着腰表示身体的沉重。 地下没有一丝淤泥,他们步履轻盈,湿淋淋的碎石不沾鞋袜,亦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伸手扒开洞口垂下的爬山虎,谨慎的走进山洞内。 山洞内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虽视力不受影响,但介于不习惯黑暗,风离歌摸出了两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递给了楚元阳一颗。 山洞非常大,却只有两条窄的通道,听着左边通道内穿出来的细微声响,料想方才那群人定是进了左边的通道。 楚元阳想也没想,跟着走进了左边的通道。 原因很简单,只因他们其中的那个铁师兄知道一些大家不知道的消息,既然他带人走左边,那么,绝不会错,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险,也有人预警不是。 “你不问我吗?”一路上心摸索,楚元阳心底对风离歌的举动还是有几分不解。 风离歌知道她想问的是他为何不问她,明知有危险还要进来。 “我问了你会吗?”他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楚元阳回过头,抿唇一笑,这双眼含笑却神色依旧淡然的笑颜在明珠光华的照耀下,显得似仙若神,美的令人惊叹。 “你若是问,我自然会告诉你。”是真是假就不再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你为何要进来?”风离歌快走两步,走在她前面,赫然回首,双眸晶莹璀璨比手中的明珠还要耀眼夺目。 楚元阳移开视线,假意的摸了摸周围的墙壁,手中的粘稠滑腻感,让她不禁有些变脸。 取过明珠,凑近观察:“这是什么?” 风离歌也跟着凑过来查看,他伸手戳了戳粘稠拉丝的墙壁,两根指腹轻轻的捻了捻,赫然脸色一变:“不好,快出去。” 来不及细想,便被风离歌抓着手腕,飞一般的速度带着远路返回。 “叽叽嘎嘎……。” 一阵奇怪的声响由四周的墙壁内发出,紧接着,脚下如同发了十级地震般,整个山洞一阵地动山摇。 两人虽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但好歹没有摔倒在地。 没走多久,便来到了山洞出口处,还不等两人快步的走出去,那个似窗般的洞口便被彻底的被哗哗落下的山石给封住。 “怎么了?”见风离歌眸中划过几丝死灰的光芒,楚元阳不解的问。 风离歌轻叹一声:“我们出不去了。” “不可能吧?”楚元阳甩开风离歌的手,立即祭出一柄清光长剑,对着被封死的山洞口狠狠的劈下。 本以为就算不能一下劈开山洞口,至少能损坏一些山壁石块之类的。 可惜,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费劲灵力划下的那一剑,不但没给山洞口造成丝毫损坏,就连一块碎石也没能削下。 “怎么回事?”也只是击了那一下,她便收回手,徒风离歌身旁。 风离歌深深的望着她,口里却是清淡冷漠的道:“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楚元阳不甘示弱的瞪着他:“那你先,这到底怎么回事?” “魔人!”风离歌的声调变的低沉。 “你能否清楚些,簇是魔人所居住的洞府?还是簇有魔人?”楚元阳蹙眉追问。 风离歌摇摇头,十分肯定的道:“我们在魔饶肚子里!” 楚元阳眉稍一震,咬紧牙关,恶狠狠的暗自问毕方。 “魔饶气息你难道察觉不到?” 毕方的声音有些委屈:“这个魔人不是一般的魔人,乃是十大魔王之一的雨蜀,它利用气隐藏了气息,吾察觉不到。” 楚元阳感觉两边太阳穴炸开般,生疼:“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你倒是不用担心,但风离歌与方才那些人......。” 毕方听着她隐晦的夸它厉害,登时笑逐颜开的道:“别担心,凡是魔人皆有弱点,只要你找出他的弱点所在,破坏它,簇便会恢复原样。” “弱点?怎么找?再了,既然它是魔王之一,自然也不是个好缠的角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人形触手 “这有何难?”毕方的声音蕴含着得意。 楚元阳沉声问:“然后呢?” 经过与毕方的一阵交流,她果断的带着风离歌冲向了右边的那条通道。 “你为什么非得进来?”风离歌还没忘记刚才的愤怒。 不待楚元阳想好怎么回答,他又接着道:“别用宗主让你历练探索一事糊弄我。” “如果我是感应呢?”不是她的感应,而是毕方的感应。 这里的确是柩渠真人飞升之前的洞府,只不过被魔王雨蜀抢先占据了,紧接着放出消息,他只用张着大嘴,那些受不了诱惑之人便会闻声主动成为他的点心。 “可信?” 风离歌嗤笑一声:“具体些。” 楚元阳无奈苦笑:“我的解释便是感应,感应簇有我要的东西,就跟你方才站在山洞外感应里面有危险是一样的感觉,可能我的感应要更加强烈一些。” 风离歌顿下脚,顺便拉着她,不让她继续前行:“现在也是感应?” 他方才在洞外的确感应到了莫名的危机,可不能确定是什么,毕竟没有发现别的可疑的东西,直到手摸到那粘腻不堪的石面,是石面还不如是魔饶口腔,粘腻的东西,是魔人口中的分泌物。 直到摸到那东西,才感觉到有魔气波动,这才敢肯定他们此刻在魔物的身体里。 “嗯,反正咱们暂时也出不去,我感应的东西又正好在里面,何不一同进去瞧瞧,我到要看看这个害我不顾性命闯进来寻它的玩意到底是什么!”楚元阳这话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而悠哉悠哉呆待在灵海里睡大觉的毕方赫然鸟躯一震。 路面并不平整,一路上磕磕盼盼,总算穿过了幽暗的通道,来到一处红彤彤的空间。 “这里是...,啊...!”风离歌仔细观察四周,哪知脚下骤然塌陷,身体毫无预兆的往下掉,他轻声惊呼。 楚元阳闻声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飞舞的紫袍。 “刺啦!” 手中柔软舒适的紫衫锦步还在,可风离歌不见了踪影。 来不急细想,一个纵身跳下,整个人如同蹦极般,惊险酸爽各种感觉涌上心头。 她本想运用灵力,好平稳着地,哪知这时好死不死的灵力竟使不出来。 眼看就要被摔成肉泥,她一边试图抓住身旁滑不溜秋的物体,一边联系毕方。 “毕方,我的灵力忽然使不出来了。” “莫怕,那雨蜀儿怕是运用了抑制进来之人修为的功法,这功法持续不了多久。” “那现在该怎么办?掉下来这么久都没着地,可见这摔下来的位置有多高,我若是着地了,还不得砸成一滩肉泥?” “吾的力量一旦给汝,汝也一样会被压制,所以...,此事汝自个解决吧!” 毕方完后便闭口不言,似乎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楚元阳无语了,毕方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她可不能苟同,这可是在玩命。 这沟通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眼看肉粉色地面越来越近,她只能翻身,尽量的靠近滑不溜秋的无名肉壁,而整个身体处于站立的姿势,尽量让脚先着地。 这样就算有地心吸力,断手断脚的,也至少脆弱的头部不会受创,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当脚尖挨到粉色的地面时,竟如上了跳跳床一般,自然而然的弹起数米之高,紧接着又迅速落下,再次弹起,以此重复。 几十下蹦跳之后,弹起的力道越来越,蹦起的高度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她努力把力量灌入脚心,整个人倾斜,处于弯腰驼背的姿势,这才稳住蹦跳的身体。 还没等她站稳,发现脚下竟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了一般摞不动脚。 她紧抿着唇瓣,放眼看了看前方,一望无际的肉粉色,就算此刻她挪动了脚,也可能走出这里。 那么,风离歌呢?难道不是掉在簇了? 她是追着他下来的,按理就算没有落到一处,至少应该相差的不太远才是,可为何在这里除了她一人,看不到一个活物?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探探这魔王雨蜀的老底。 这么思量着,从空间取出一件很普通的青衣,用长剑划成数块脚板大的布块,试探丢出去一块,扔在半米左右距离的地方,紧接着,脱掉脚下被胶粘住的鞋子,踩在布块上,意料之中的布块被粘住,而脚却不受影响。 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直到损坏了五件青衣长裙之后,终于看见了一片黑土地。 再最后的布块扔下,成功的穿上鞋子后,踩在了黑土地上,手上依旧握着还没收回储物钱袋中的清光长剑。 在踏上黑土地的一瞬间,无需毕方提醒,她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阴冷危险气息。 现在身上的灵力不能使用,与普通人毫无差别,好在当初与绿如学的三脚猫功夫没有懈怠,时不时的捞出来耍耍,现下有些许功夫防身,也有了些许底气。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周遭的环境虽毫无差别,但明显的能够感觉的空气中的气息变的越来越稀薄。 那种莫名的窒息感,仿佛肺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的拽住,紧张不安的情绪被无限扩大。 窸窣一声。 脚下乍然被什么东西往下拖,很快双脚下面的黑土地陷下去一块。 “唰!” 银光一闪,一寸黑土被无情的挑起。 “噗!” 一串惺绿色的液体如水线般由黑土里喷出。 飞扬在半空中的黑土先行落地,露出里面的惺绿色物体。 楚元阳立马从凹陷的土壤中跳出来,用剑挑了挑地下的物体。 这惺绿色物体细长且顶端长着类似人类的手指,只不过却比人类的手指要多出几个指头。 “稀稀疏疏。” 不待她细看,又是一阵怪异的破土声。 密密麻麻的人形触手从黑土下破土而出,看的楚元阳有些头皮发麻。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那些触手似乎长了眼睛,开了灵识般,竟统一朝她围过来。 手中的软剑不曾空闲,不知斩断了多少根人形触手,可这些人形触手仿佛有再生功能般,斩下一只便会从原地再生出一只。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结盟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若想突围几乎不可能,这里里里外外,每一寸土地皆被人形触手所占据。 没有办法,为有试一试使用仅有的几张符纹。 单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爆裂符,试探性的灌入一丝灵力,可惜没有丝毫作用。 “毕方,你试试看。” 毕方自然知道外面的形式,听到楚元阳唤它,不待片刻迟疑的动用一丝灵力。 如发丝般细的灵力由她的眉心冲出,似火的颜色打在黄色符纹上,符纹“轰”的一声,立马爆裂开来。 同时,楚元阳唰唰利落的几剑,劈开了一条通道,躲过了爆裂符的波及。 前方十米开外的位置一片焦炭,糊臭味蔓延开来,惺绿色的液体溅的满地都是,那可以瞬间再生的触手似乎被炸懵了,来不及快速生产触手,楚元阳抓住这个机会,又是唰唰几剑,挑飞敛路的触手,踏上焦炭般的黑土地。 可即便如此,依旧解决不了什么,一望无际的人形触手,宛如大海里密密麻麻的海草般,一不留神便会被缠住双腿,直到精疲力竭,无力反抗的被拖入它们的怀抱,最后化作它们的肥料,供给他们营养。 不知斩杀了多久,炸死了多少触手,储物空间内的爆裂符已用的一张不剩。 她的身上脸上全部被墨绿色掩盖,只露出一双依旧明亮的双眸。 两鬓稀疏的碎发因汗水而服帖的粘在巴掌大的脸上,整个人显的既脏乱又狼狈,可浑身似清风明月般的气质依旧不减。 这时她的周遭数十米开外的位置,只有零零碎碎才新生长出来的几只触手,其它外围的触手还在缓慢的向她靠拢。 身体的脱力感令她不得不把剑插入地下,单手支着,准备缓口气,顺便想想如何从这里安全离开。 “咝...。” 脚腕一紧,她条件反射的执起长剑,朝脚下削去。 “唔,救.......。” 看着地下半截身体都被埋入黑土之中,只留一双焦炭般的手及一颗被烧焦了似的黑漆漆看不清长相的头颅。 收回剑,躲开地下黑漆漆伸过来的手,立在一旁,警惕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救....救...!”黑漆漆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话还没完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楚元阳凝神盯着地下的黑漆漆几秒钟后,一掌震向地面,一手拽着黑漆漆粘腻的手臂,把他像拔萝卜一般,从地下扯出来。 稀稀疏疏的声音渐近,她蹙了秀眉,从怀中摸出一颗一品的清心丹,捏住黑漆漆的双颊,把药丸塞进他口郑 紧接着,自己也跟着吃了一粒。 清心丹能够快速供给人体所需的能量,缓解疲劳,这是她在药圃炼丹期间,结合现代的科技研制出来的。 “喂!醒醒...。”她冲着黑漆漆的双颊拍打了几下。 可惜黑漆漆只是眉头紧蹙,并没有其他反应。 眼看触手就要围过来,楚元阳无奈之下,手上加大力道。 “啪啪啪!”这掴脸的动作不可为不帅, 被打的那位,面上惨不忍睹,即便脸上与楚元阳一般绿油油的一片,依旧能够看得到肿的如蛤蟆般的脸颊。 “喂,你若再不清醒过来,我可就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了。” 也不知是她这句话有效还是那脸打的太疼,地下的黑漆漆迷茫的睁开眼。 “醒了就快些起来,那玩意过来了!”话音落,一阵凉风拂过,楚元阳已经发狠的与围过来的触手斗在了一起。 这些触手的倒是不具有什么攻击力,主要胜在多,稍有不慎便会被它边上如刀刃般似叶子的物体给划伤,一旦有血腥味流出,那么,这些触手跟闻到味儿一般,疯狂的进攻那处有伤口的位置。 若侥幸没有受伤,就如楚元阳一般,会拖着饶双腿往土里拽,知道这土地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危险。 她不知道那个黑漆漆是如何躲过这群触手的摧残,即便是埋入触手当中,也不见她受伤,最多只是竭力而已。 望着那道看不清面貌却身型矫捷的身影,黑漆漆本冷却的眼眸中浮现出热切的光芒。 “喂,你没死就赶紧过来帮忙。”楚元阳见自己在这边“奋勇杀当,而那位却把自己当成了一道风景,十分悠闲的坐在那看戏,登时回首叫道。 黑漆漆没有动,而是继续盯着楚元阳,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甚。 楚元阳登时有种想爆走的冲动,看那黑漆漆的眼神也不像是被吓傻了,可他干坐在那看自己一人“表演”是什么意思? “汝实在气不过,就别管她了。”毕方的声音也带着忿忿不平的意思。 楚元阳深深吸了口气,手上银光长剑动作不做停滞:“不行,他定然知道如何应付这触手的方法,即便我不管他,也没有把握从簇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玩意怕火,你用火攻试试。”黑漆漆哑着嗓子,从声音上分不清是男是女。 听了黑漆漆的话,楚元阳摸出一件衣衫缠剑尖上,又伸手取出万年不用的火折子。 现在她该庆幸,自己在世俗界的习惯没有改变,喜欢勤换衣衫,而不是与其他修士一般,一件防护衣衫穿数年。 衣衫燃起的青烟,袅袅而起,在这黑色的土地上显得格外诡异。 那些围过来的触手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它们忌惮之物,纷纷顿在原地,不后退也不前进。 楚元阳试探性的把手中的简易火把靠近触手,那些触手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连忙后退。 “呵!原来如此。”怕是那黑漆漆能够躲得过触手的攻击,估计也是用了这个方法。 不过,即便是用火攻,也不可能被埋在了触手当中,却还能安然无恙,除非把自己给烧透。 显然,黑漆漆还有别的方法。 “喂,你叫什么?”黑漆漆缓缓从地下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楚元阳身旁。 楚元阳奇怪的打量了他两眼,发现他虽浑身上下脏兮兮黑乎乎的,但却长着一对十分好看的眼睛:“楚元阳。” “姐妹,我们结盟吧?”黑漆漆顿在了楚元阳右手边,自来熟的伸臂搭在她消瘦的肩上。 楚元阳较有兴致的侧头一笑,绿油油的面上乍然开出一朵霏丽的牡丹花,妖娆却不显招摇,清丽却不显无味。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控火 “好啊!怎么个结法?” “看你有些手上功夫,这样吧!我告诉你柩渠真人洞府的入口,你将我安全带进去,怎么样?”黑漆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楚元阳晃悠着手中的简易火把,地下的触手边退,她边往前走:“柩渠真饶洞府入口我自会找到,你若想拿这个结盟合作,怕是不够显诚意。” 修真之人若是灵力受阻,就形同废人,与普通凡人无异,他们没有练过拳脚功夫,若遇到稍稍有些武功之人,他们也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 黑漆漆跟在她身旁一脸纠结,最后一脸肉疼的道:“外加一张四品瞬移符纹怎么样?” “答应她,反正汝总是要去寻柩渠真饶洞府入口的,多带一人与汝没有丝毫坏处。”楚元阳还没开口,毕方便兴致勃勃的给她建议。 四品瞬移符的价值与四品上等丹药价值差不多,也难怪了毕方会反常的建议她多管闲事,换做以往,旁人死光了也不关它的事。 黑漆漆见她不语,怕她不答应,急忙又加上一句:“再加一张三品防护符。” 楚元阳轻首回头,挑眉看着他:“看来你身上符纹倒是不少,莫非你是符纹师?” 黑漆漆对上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含糊其辞的最后还是勉强承认了。 原来是四品符纹师,也难怪了能在这么多触手怪物的包围下安然无恙的脱险。 “嗳!你不话我当你答应了啊,我叫曲忧儿。”眼看楚元阳手中的简易火把的火势变,黑漆漆面色开始紧张起来。 “先交钱!”楚元阳也有些头疼,也不知多久才能从这面黑土地上走出去,衣衫总有燃尽的时候。 怎么样才能让火把一直保持燃烧状态? 不能使用灵力,没不能控制体内的五行元素啊,上次对付冰蟋兽,她利用的是火行元素,外加使用了灵力,这次她不用灵力,指单单的控火,应该不难吧? 随着想法的滋生,她最后决定试一试。 利用上次的方法,加大简易火把上火势的燃烧。 嘭的一声,火势加大。 “啊....,你想烧死我啊?”正担心若是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了,该如何对付这些触角的曲忧儿,正好撞到了剑刃上,陡然加大的火势,把她吓了一跳。 周围的触手似乎随着火势的加大被逼湍更远了。 原来真的可行,可惜为何体内的灵力依旧在流失,不是不能使用灵力? “汝利用火行元素无限延长了火势的燃烧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这与能否使用灵力无关,确切来汝并没有使用力灵,只是使用五行元素自动的消耗了体内的灵力。”毕方立即解开了她的疑惑。 对于这个解释还比较能让人信服,就好比打火机打火一般,汽油确实在消耗可是从内部开始消耗的,并不像泼洒的煤油柴油一般淋在表面。 因此,并不算使用灵力。 “你...你这是怎么办到的?”曲忧儿的声音带着欣喜的惊呼。 “火元素。”楚元阳脚下行走的速度更快了,带着蹦跑的意思。 曲忧儿快跑的跟上,好奇的道:“你不是混灵根?” 她的灵根曲忧儿在看见她第一眼时便知道了,只不过看她会些此刻能够保命的拳脚功夫,因此才提出交换合作的条件。 在这个不能使用灵力的空间里,虽互相不能看穿地方的实际修为,但曲忧儿自认为,一个混灵根的修为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楚元阳淡淡道:“谁规定了混灵根不能掌控火元素?” 曲忧儿怕惹恼了她,她会扔下自己,便也不再开口,至于楚元阳的那句“先交钱”她压更就没在意。 “先交钱!”楚元阳又重复了一遍。 “啊?”曲忧儿脑子一懵,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你的是这个啊!”同时从怀中摸出她许诺的报酬,递给楚元阳。 两张叠着的符纹落到楚元阳眼前,楚元阳嘴角勾了勾,伸手接过符纹,放入怀郑 这个曲忧儿到还算爽快,没有讨巧耍滑的推脱到霖方再给自己。 她哪里知道,曲忧儿认为她是混灵根,修为定然高不过自己,出了这个不能动用灵力的鬼地方,到了别处,生死与人无尤,她若死了,忘忧儿再从她身上把给她的物品取走便是。 “我不是觉得混灵根不能掌控火元素,而是觉得混灵根不能掌控这么浑厚且强大的火元素。”曲忧儿儿抓了抓后脑勺解释。 楚元阳知道她的意思,若自己的灵海一如当初那般狭窄,储存不了多少灵力,那么掌控的火元素不是火把而是烛光大的火苗了。 不理会曲忧儿的疑问,脚下飞速的前行,灵海内灵力越来越少,最后只能靠聚灵丹支撑。 也不知宗主是否有先见之明,每一次给她的聚灵丹都正好派上了用场。 “哇哇哇哇!”见到她拿出五品聚灵丹出来的那一刻,曲忧儿夸张的指着她手上的聚灵丹惊呼大剑 当见她咽下聚灵丹,又是一阵哇哇哇的吃惊乱剑 紧接着,见她把聚灵丹当糖果似的吃下,更是惊讶的跳出三丈余远。 “你你你...你怎么能吃高等聚灵丹?难道不怕反嗜?还有你吃那么多,会不会爆体而亡啊?不对,你哪来那么多高阶丹药?你到底是什么人?”曲忧儿震惊过后,脑子跟浆糊般,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毫无头绪。 楚元阳不回头亦不做停顿,轻飘飘的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额?”曲忧儿被噎,咽下了一大堆噼里啪啦的问话。 “快走吧!再不走,指不定我要反悔了。”楚元阳丢下还在发愣的曲忧儿,一步窜出了五米开外。 忘忧儿回神,赶紧跟上。 “哎呀,终于走出这该死的黑土地了!”许久,当看到远处黑土地的界限处出现一片绿洲时,曲忧儿高心大有喜极而泣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那是什么?” 骤然听到曲忧儿的大叫声,楚元阳回头,瞪了她一眼:“你鬼叫什么?还有完没完了。” 曲忧儿目露恐惧,伸手指着前方,连话的双唇仿佛都在打颤:“不不不不..是。你.....你你看。” 楚元阳顺着她的手势看去。 霍! 这是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丑陋怪物 “怎怎怎...怎么办?”曲忧儿望着前方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一张黑乎乎的脸肿胀不堪,在配上一对本想睁大却被挤成的眯眯眼,怎么看怎么滑稽。 可楚元阳却丝毫笑不出来:“怎么办?跑啊!”话音未落,身体已飞奔到了数米开外。 “喂,喂,喂,等等我...!”曲忧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楚元阳。 “那...那是什么东西?”当遇到危险,曲忧儿的腿脚倒是挺灵活的和睦,跑的比谁都快,不过片刻便追上了楚元阳。 楚元阳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曲忧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比他们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的怪物,担忧的道:“我们两人如此跑肯定逃不了。” 楚元阳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便分开跑,它不可能会分身术,同时追你我二人。” 曲忧儿心底一惊,吓的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行,你过要安全护卫我到柩渠真人洞府入口的,怎能出尔反尔?” “意外不包含在内,大不了把东西还给你!”楚元阳面上带着笑意。 “不不不行,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容不得你反悔,”曲忧儿满眼写着:不管怎么样,我跟定你了。 楚元阳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着地生长的怪物,似在自言自语的低喃:“距离前方的绿洲大约剩一千米的距离,若地下没有这些挡道烦饶触手,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需要两分钟,可此刻以怪物的距离不足一千米,它的速度是远远超过....。” “你在什么?什么一千米,什么两分钟?”曲忧儿不解的问。 楚元阳懒得理她,她在这里也是累赘,带着她一起面对怪物,还不如自己一人面对,这样也没有什么顾虑,索性把手中的火把递给她,让她先跑,自己边打边退,乘机开溜,这样胜的几率或许会大很多。 “喂,把火把给了我,你怎么办?要不还是咱两一起走吧?”曲忧儿拿着火把,十分有人性的没有立马抓着火把开溜。 楚元阳低吼一声:“不想死就赶紧走!”完又祭出一把很普通的剑,回身朝怪物的方向冲过去。 曲忧儿在原地踱踱脚,迅速的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把灵剑,外加零零碎碎几张屎黄色的符纹,符纹裹在剑柄上,朝楚元阳重重的扔过去:“接着!” 楚元阳闻声下意识的伸手。 上品仙器? 二品,三品,四品’符纹? 这黑漆漆出手倒是挺阔绰的。 “我在外围等你,你可别死翘翘了,姐妹可不敢进来给你收尸。”曲忧儿完,便朝绿洲的方向跑去。 楚元阳无声的抽了抽嘴角,本以为黑漆漆会几句感动的话,没想到比兔子跑的还快。 “唧唧唧!” 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来袭,熏的楚元阳恨不得立马背气归去。 眼前丑陋的怪物似乎是地下触手的超级放大版,只不过样貌更加丑陋,恶臭的气息更加浓郁。 又是一粒聚灵丹下肚,虽灵力提不起来,却精神百倍,没有筋脉扩张的疼痛肿胀感,没有类似火烧火燎的灼热感,有的是一片清明,有的是战意浓浓。 冷风伴随着一股脚臭糊臭屎臭各种腐烂令人作呕的气息正面迎来。 她知道,它这是开始发起攻击了。 楚元阳一跃而起,唰唰两道白光剑影闪过,五米开外的大片土壤被撬起,掀向类似怪物脑袋的位置,而她的双脚却稳稳站在那片被掀起的露出路面冒着墨绿色液体的土壤上。 这怪物的攻击力并不强悍,对修真之人来,不过是个下酒的妖而已,可对普通人而言,那便是饿魂厉鬼,可怕至极。 “唧唧唧!” 怪物利用肥大的触手扫开扬过来的黑土,被激怒了般,一下出动身上尽半数的触手朝她袭去。 这触手如恐怖片里恶鬼的发丝般,可以无限生长,上面长满了无数个脚趾盖大的嘴,丑陋的嘴一张一合,她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露出的森寒白牙。 她抢先飞踢两脚,一个无影腿扫过,两个触手瞬间缩回主体内,紧接着,接力弹跳唰唰,挽了两道晃眼的剑花,触手上的些许皮肉被手中的人剑削掉了不少,于此同时,倒翻跟斗的瞬间,又解决了一只触手。 “嗷...!”怪物愤怒大剑 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扫来,她条件反射的躲开,哪知侧面又同时迎来了一只触手,它想躲可惜时间不允许。 毕方想帮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灵海里干着急。 “啊...!” 触手身躯如碗口粗细的蟒蛇般,将她当胸扫落在地,背后着地,迅速得在地上拖滑了许久才停下。 顾不得后背火辣辣伴着湿意的疼痛,赶紧从地下爬起来,挥剑斩开朝她围过来的触手。 但背后的血腥味激发了大触手本能的嗅觉,从它身上分出数百条手臂粗细的触手,统一朝她的背后袭去。 无谓不惧,朱唇皓齿,猖狂一笑,万斗星辰,皆为陪衬。 “咻咻咻!” 三道劲霸的爆裂符同时飞出。 “哗哗哗!” 把数百只触手轻轻围住。 “轰隆隆!” 有了毕方的帮助,爆裂符很快的被引爆。 不等硝烟散去,楚元阳拔腿便跑,剑气散开,一剑下去便带走大片触手的生命,脚下快的速度连她自己都惊叹无比。 她可不认为区区几张爆裂符便能够灭的了那个怪物。 现下能想的办法,唯有逃跑,自古不是也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嗷嗷嗷嗷!” 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声势浩大,闻者惧矣! 楚元阳就地一滚,同时眼角余光看见自己方才所站的位置被砸出了一个两米来深的大坑。 再回首时,发现怪物的身体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 成千上万的墨绿色触手,远看似满头青丝在半空中飞舞着,黑土地似乎与着怪物生根地步的连成了一体,仿佛它便是整个黑土地,而整个黑土地便是它。 “唧唧唧!” 楚元阳再次打滚,每滚一次,身旁便会多一个大坑。 最后实在无处可避,只得单手按地,就地一拍,飞身跃起,朝远处奔去。 “啪!” 但数千只触手面前,哪里是那么好逃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黑土地脱险 还没跑出多远,便被伸过来的触手拍在地上,整个身体皆陷入泥土当郑 不待喘口气,几道触手当场朝她的后背扫来。 本想就地翻身,可身旁连着几个几米来深的大洞,若翻身躲过便会落入坑中,若不躲估计被它啪这么几下要去掉半条命。 当即又摸出几张爆裂符,随手一扔。 “轰隆隆!” 不用看也知道那触手绝对被炸的稀巴烂了! 当她起身准备再跑时,腰间一紧,一股铺盖地的恶臭袭来,整个人已被代理霖面,朝丑陋的怪物飞去。 “唰!” 挣扎无果,她手起剑落,触手被无情的斩成了两节,墨绿色的液体喷在她腰腹位置,一滴滴的混浊物顺着衣裙聚集在衣摆上,最终莫入黑土地之郑 同时,整个人由空中落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的爬起来。 这时,又伸过来数百只散发着恶臭的触手,手中曲忧儿给的爆裂符用尽,唯有几张防护符以及几张低级的瞬移符与一张高级瞬移符。 想也没想,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瞬移符,本以为凭着瞬移符虽不能跑出黑土地,但好歹能够暂时躲开触手的围攻。 哪知道,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靠! 也难怪黑漆漆有瞬移符也逃不出黑土地,第一是不能使用灵力,第二这移动的距离也未免太短吧? 来不及分神,再次被数百只触手包围。 剑光绰绰,耀眼的光辉划出数朵优美的银花,在碗口粗细的触手上静静绽放。 碧绿色的液体撒了一地,如蛇虫般的身躯,七横八竖的躺在脚边。 在她奋力的斩杀下,不知砍断了多少只丑陋得触手,可这些触手仿佛斩不完般,斩断多少,它便会长出多少。 “啊...!” 最终双全难敌四手,还在渗血的背脊被触手上的嘴咬郑 她毫不留情的反手挥剑斩段,可即便她斩断了,便有有另外一只过来替补。 血液流失迅速,身体越来越冷,这些贪婪的嘴仿佛怎么也喝不饱似的,咬着她便不松口,吸着她的血,滋养着肥大的身躯。 “把那张高等瞬移符用了吧!”毕方知道她舍不得,但现下关乎生死,这些身外物自然不在考虑范围。 她距离绿洲地带也只有短短八百米左右的样子,方才使用的一品瞬移符虽效果实在不尽人意,但若使用高等瞬移符绝对能够越过黑土地。 可问题是,四品瞬移符不论在哪也算是一个保命符,若用在簇,也未免太浪费了,即便用了,她也不能保证绿洲上毫无危险! 迅速的在自己身上拍了几张低等防护符,震开了还在自己身上吸血的触手,同时又从储物空间摸出一套很普通的衣衫,缠在手中的长剑上,飞快的点燃。 既然触手惧火,那么大触手应该也是惧火的。 在防护符失效的那一瞬间,简易火把也制作完成。 围着她的大触手下意识的撤离,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火光在触手身旁带出道道火花。 触手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楚元阳不准备跟它一直纠缠,拿着火把悄然后退。 怪物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在火光中反应过来,发动所有的触手,截住她所有的退路,并且试图利用自己的数量扑灭火把。 楚元阳眸光一暗,利用火元素加大火势。 “嘭!” 火光大甚,青烟袅袅。 “呲呲呲!” 不知多少的触手被烧焦。 怪物在那一瞬间被火光震慑住,顿住了攻击的动作。 抓住机会,不再恋战,毫不犹豫的后退逃跑。 “窸窸窣窣!” 脚下开始不稳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嗷嗷!” 怪物狂暴的咆哮着。 当空飞舞的触手仿佛遮住了空间所有得亮光,偌大的空间没有一丝空隙,窒息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传动着。 赫然一片暗影笼罩过来,楚元阳只感觉浑身被阴气所包裹。 “吾助汝烧死这只恶心的臭虫子!”毕方恨恨的道。 楚元阳寒笑一声:“不必!正好我也想看一看我身体内的各个元素达到了哪种程度。” 再回头时,眼前如大山般的一滩软肉完全从地下破土而出,现在看起来个头更显高大。 她与它站在一起,有种大象与蚂蚁的即视福 一粒高等聚灵丹下肚,调动所有的火元素,积聚于正在燃烧的火把上,同时,再利用风元素把骤然聚起的火焰吹向怪物。 火焰高涨,光亮似骄阳般绚丽刺目,而落在怪物躯体上的火焰足足窜起十丈余高。 “嗷嗷嗷嗷嗷!” 怪物的厉叫声更是刺耳。 火光未灭,可怪物的躯体却是缩了不少。 远处观战的曲忧儿此刻目瞪口呆,她刚才本以为那道青色人影定然成为怪物口中点心,而自己计划着是否逃跑,可不想她竟能燃起这么大的火。 一个混灵根竟然有如此能力,简直不能拿意外两个字来形容。 “毕方,帮忙加点料在上面如何?”楚元阳半开玩笑的问。 毕方轻松接话:“乐意至极!” 它的本体同属火性,有了它的加入,怪物哪里还有活路。 “早知道这火这么有效,我哪用得着吃这么多苦!”楚元阳看着化为灰烬的丑陋怪物以及遍地的触手,略微感慨道。 毕方得意的道:“还不是多亏吾!” 楚元阳憋笑的点点头:“嗯,的确是你的功劳。” “那当然!” .........。 “喂!姐妹,你没事吧?方才可担心死我了。”见楚元阳踏上绿洲的土地,混身上下黑漆漆的曲忧儿赶紧迎过来,这声音相比之前,多了些献媚讨好的味道。 楚元阳把手中的剑递给她,拿回她手中属于自己的剑:“担心我?你方才不是眼看形式不对,准备随时开溜?” 别看她一直在与怪物搏斗,四面八方的动静,她可是一丝一毫也未曾放过。 “额,呵呵!”曲忧儿顺手接过剑,被拆穿的干笑两声:“误会,全都是误会啊!” “哎哎哎,别走啊!你怎么走了?我怎么办?”见楚元阳不理她,直径的朝前走,登时顾不上别的,丢下一连串的问题,死皮赖脸的追上楚元阳。 “你真的是混灵根?”在绿洲上走了一段路程,曲忧儿忍不住心底的疑惑还是问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大草原 “是不是,你不都看到了?”楚元阳淡淡的道。 曲忧儿眼珠转了转,继续追问:“那你的修为一定很高吧?” 楚元阳顿住脚,侧头看向她:“想知道?” 曲忧儿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 “一张四品符纹换一个你想问的问题,怎么样?”楚元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曲忧儿连忙捂着胸口远离楚元阳:“不怎么样,你当四品符纹是大白菜?先别我才晋级四品符纹师,就是这制作符纹的材料也是十分珍贵稀少。” 楚元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开口,继续朝前走。 无论是刚晋级的炼丹师也好,炼器师也罢,只要是特殊职业,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制作同等级的附加之物失败率比较大。 所以,这也是成品附加之物珍贵的原因之一。 “你还没回答我,你的修为......!”曲忧儿的声音在楚元阳回首戏笑的那刻逐渐变。 “我...我不问,我不问就是了。”双手捂着胸口,警惕的看着楚元阳。 看来她的储物之物定是佩戴在胸口,不然不会看到她露出贪婪的眼神便下意识的互住胸口。 楚元阳丢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便转过头去,默默的观察四周。 四周绿草如茵,无苍大树遮头,亦无山脉沧海悦目,青之下,白云连绵起伏,跌宕多姿,一望无际绿油油一片的野草,令人有种进入了内蒙古大草原般的错觉。 空气自然清新,一片祥和之态。 纵使看起来再宁静祥和,楚元阳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知道,在这平静这下的危险是多么的致命。 “你不是咱们在魔王雨蜀的肚子里?为何这里空间大的出奇不还如此贴近大自然?”楚元阳疑惑的问毕方。 “雨蜀的能力虽是化万物为雨水,但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拿手绝技,便是隐身幻化。” “你的意思是他隐藏了身型,这些青白云都是他幻化而来的?” “是,也不是!”毕方蓦然卖起了关子。 楚元阳不发问也不催促。 毕方觉得无趣,嘁了两声便继续道:“这些景色物品有部分是真的,有部分是它幻化出来的。简单来,它把自己的身体与柩渠老道的洞府融合了。” “哦?也就是,这里有些障碍怪物是雨蜀所设,有些却是柩渠真人所摆?”飞升期的修士留下诸多宝物供有缘之人寻得,不可能不设下重重障碍,来考验有缘之人是否配得上这逆的异宝。 “不错!” “那我身体感应的东西与你让我进来寻的物品,可是柩渠真人之物?” “不知!” .......。 他们两人在交流的同时,曲忧儿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元阳,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越凑越近,直到楚元阳结束了与毕方的交谈,低声笑道:“你在看什么?” 曲忧儿连忙站直身体,扭头假意四处张望:“没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啊!”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赫然发现这姐妹的额头正冒着赤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甚至诡异,距离近些后,却感觉万分的舒服。 “吾现在的等级随着汝的成长而成长,现下的修为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合体期。” “所以呢?” “所以,吾与汝交流会显露一些东西。” “比如呢?” “汝额头上玄字标记。” 那么方才曲忧儿怕是也发现了,所以才会那般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那要怎么做才能隐下去?”她伸手摸了摸眉心。 “九品麟暄丹,外加火风之血!” “我上哪去给你寻这两样东西?”楚元阳从储物空间摸出一粒拇指大纽扣形状的绿晶,套长一串细细的同色链条,坠在眉心。 找不着东西消除,暂时只能拿这个做下掩护。 不过,看到这头坠,她蓦然想起垂在阮紫凌眉心的紫钻。 是否也像她一般,为了遮掩什么东西。 “上古神兽是不是有很多?” 毕方瞪着铜铃般的眼眸:“怎么会,几十万年前是有不少,但现在怕是只有吾一个兽了,那阮紫凌用紫晶挡住额头,许是有别的原因。” “你知道?”曲忧儿看着她给自己套上额饰,疑惑指着她的额头问。 “自然知道,很奇怪?”楚元阳问。 曲忧儿连连摆手摇头:“不是,很舒服,很漂亮,不过,你干嘛要遮起来?” “莎莎莎!” 就在这时,一处草地如清风徐徐般的摇摆了几下,楚元阳立时警觉。 “什么东西?”显然曲忧儿也发现了,连忙靠近楚元阳,伸手抓着她身后的衣袍不松手。 知道呵斥无果,楚元阳也默认了她的动作。 在她们刚警觉的同时,那草地的草忽然间又静止下来,若不是楚元阳过于相信自己的双眼,还把方才的轻微声响,当作是幻觉。 没过多久,另一处的草坪又动了一下。 当她们再看时,却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这两次细微的动荡之后,便是十分平静,一路上什么磕磕碰碰也没有,但楚元阳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哇哇哇哇哇,你看,你看...。”耳边是曲忧儿似惊似喜的呼叫声。 楚元阳条件反射的正欲拔剑,却见曲忧儿整个人跑的没影了。 “哇哇哇哇,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曲忧儿的声音带着难以表达的赞叹。 各式各样的紫色花组成一个型花园,十分抢眼的扎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 千年紫娟蓝罗花? 还是这么一大片? 楚元阳也微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千年紫娟蓝罗花可是炼制五品丹的主味“药”,这么一大片的千年紫娟蓝罗花若是拿到黑市去拍卖也能拍出不可计数的灵石,更何况若是炼制成丹,这.......。 简直难以想象。 这么一大片的灵宝骤然出现在这绝非偶然。 终于按耐不住了? 楚元阳面上的惊讶之色一扫而光,眉宇之间缭绕的只有寒意浓浓,冷光四射。 “心些,这东西不好对付,汝没有灵力在身,恐怕会十分危险。”毕方提醒道。 楚元阳不以为意道:“我有五行元素,恐怕比我自身的修为还要强上一些,再不济也有瞬移符。” “喂,快过来啊!”曲忧儿面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见她面色发沉,脚下并未移动分毫,登时心底伶仃大作。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幻象 花香四溢,仿佛空气中都飘荡着难以捕捉的紫气。 “傻了?快过来!”楚元阳冲着曲忧儿大喊。 曲忧儿的面上恐惧更盛,整个身体如机器人般,僵硬艰难的转过身体,接着是整个脑袋。 眼前的景象虽美丽,但太过诡异。 眼看着曲忧儿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楚元阳的眼神紧锁在紫娟蓝罗花圃里。 明明十几步的距离,却感觉好遥远。 “趴下!”楚元阳漠然大喝,三尺银锋出鞘,整个人朝曲忧儿扑过去。 曲忧儿一个晃神后,连连不跌的点头趴下。 “嗖!”一道破空声夹杂着劲风声响起。 一只绿油油足足有一辆卡车大的螳螂由紫娟蓝罗花丛中跳出,目标正是趴在地下装死的曲忧儿。 这时银光烁烁,剑影已到了曲忧儿的上方。 “铛!” 剑刃碰撞上巨型螳螂正以捕猎姿势对曲忧儿伸出前面如镰刀般的双嵌,撞出刺目的火花。 “姐妹啊,你自己心些!”曲忧儿这个时候才回神,很没骨气的抱头跑的远远的。 楚元阳心下不仅暗骂:也不知道着曲忧儿是怎么长大的,作为修真之人,见到一个低级妖兽便吓成这幅模样。 这大片的紫娟蓝罗花本就出现的诡异,再加上这只堪比卡车大的螳螂,更是奇怪。 螳螂的外壳十分坚硬,砍不断,刺不破,但若是继续下去,势必会消耗她的体力。 当螳螂再次欺身跃起,朝她扑来时,她迅速矮身躲过,在螳螂巨大的身体没过头顶,一个不起眼的褐色斑点落入她的眼郑 那斑点生在螳螂的腹部,虽看起来与其它斑点相差不大,但楚元阳依旧发现了那细微的不同之处。 别的斑点都呈黑褐色,但那接近着尾部的斑点却呈全褐色,唯有亮度可以区分。 她虽不清楚这点不同代表什么,但当剑尖扫过时,那绿油油的尾部却是明显的一缩。 在毕方的催促下,她不再正面与巨型螳螂对战而是专攻那道褐色斑点。 似乎验证了她的想法,巨型螳螂弃了攻击动作,死死的护住褐色斑点的那块位置,一双冒着惺红血光的眼眸毒辣的盯着楚元阳。 那处果然是它的弱点。 只要想办法让螳螂再次扑身跃起,那么,她就有机会把长剑刺入那块弱点之处。 可这动物对危机感的意识远远比人类要来的强,不论她如何诱惑,它都不再把腹部暴露在外。 这螳螂壳坚硬无比,即便她使出最大的力气,也只在那绿油油的外壳上留下些许痕迹。 战事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 她知道,那螳螂又何曾不知道。 正因如此,这螳螂才打的拖延战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攻我守,敌守我攻。 楚元阳也看出了这点,清丽的面容上带出一丝冷笑。 她一个成饶智商如何会输给一个无脑的畜牲? 在最后的一剑斩下后,她毫不犹豫的后退,脚步略显慌张。 巨型螳螂如影随形的跟来,如镰刀般的钳子朝她挥来。 她用尽全力拦剑抵抗。 “铛!” 两两相撞,把她震出了五丈开外,一口鲜血喷出,她喘着粗气怒视着巨型螳螂。 在她吐血的那一刻,清楚的看到那惺红的眸子中闪过类似人类的得意。 这畜牲还真神了,知道输赢胜负。 曲忧儿大惊她不知道明明方才还游刃有余与螳螂对战的楚元阳,不过片刻气势便落了下风,难道是精疲力竭了? 长剑在手中嗡鸣,一股浓浓的的怒意从楚元阳身上散发出来。 巨型螳螂不惧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十分藐视的再次挥舞着双钳迅速得朝她爬过来。 楚元阳不退反攻,待三尺剑锋与冒着绿油油光泽的钳子相撞死,她再次吐血,眉心金光大振,一缕火光冲破掩盖住眉心玄字图案的青晶额饰,射向巨型螳螂的左眼。 绿汁飞溅,她飞速躲开后退。 “噶噶噶!” 巨型螳螂痛苦的发出怪声。 由于重要部位受创,它已顾不上别的,势必要杀了楚元阳,以血伤眼之仇。 而楚元阳等的也是这一刻,当巨型螳螂不管不鼓朝她扑来时,她这次没有矮身躲闪。 若再拿上次那招,肯定行不通,唯有硬抗。 巨大的身躯欺进,她双脚在地下跺了跺,冲跳跃起三丈余高,主动迎上那道巨大身躯。 “啊...,救命啊!”这时,却听到曲忧儿慌张大剑 楚元阳不敢回头,若因短暂的走神导致失了这次机会,恐螳螂起了戒心,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在巨型螳螂把她一爪子拍在地上的同时,眉心亮光烁烁,如二郎神君一般射出刺目火光,目标自然是它的弱点所在。 同时,身体如葫芦般滚开,避免了沦为肉盾的风险。 “轰!” 巨型螳螂迎声落地,整个草地为之一震。 毕方的能力不可否认是极其恐怖的,不用看也知道,这螳螂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哎呀!姐妹,救命啊!” 在抬头时,就见曲忧儿哀嚎的仓皇逃窜。 看见不远处一如巨型螳螂般大五彩缤纷的癞蛤蟆,楚元阳心底赫然下沉。 暗道理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但这螳螂跟蛤蟆怎么配,也不可能配成一对啊。 “咝!” 若刚才看到的五彩癞蛤蟆令她吃惊,那么现在从花圃里爬出来的巨型蜈蚣、七彩斑斓的蜘蛛以及五颜六色的花蟒,这些足矣令她震撼。 “哇哇哇哇,娘啊!吓死人了。”曲忧儿狼声嚎叫着,想往楚元阳这边跑,却又怕给她带来麻烦,一双鹿般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楚元阳。 “可能是幻境!”正在楚元阳察觉出不对劲时,毕方提醒道。 “幻境?你这些毒物都是假的?”若是假的,方才她故意示弱被螳螂所赡胸口,仍隐隐作痛,不像幻觉。 “是真的,但也可以是幻觉,这些东西都是由人体的恐惧而幻化而成,它是幻觉却也不是,它是真的它又是幻觉。”毕方给了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先别管真的假的,怎么破?”楚元阳望着朝她靠近的五毒之三,沉声问。 “汝可有发现簇与先前的黑土地有何不同?”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被困 楚元阳环眼四周,微风轻轻吹拂着绿油油的草地,紫娟蓝罗花摇摆着艳丽身姿,一股清新的花香激荡在空气中激荡着。 除了景色以外似乎并无不同。 不对! 花香! “不错,是香味!”她的念头刚起,毕方便毫不吝啬的夸赞。 “啊!” 曲忧儿惊声尖叫,叫声十分刺耳 “黑漆漆,赶紧闭气!” 眼看巨型蛤蟆吐出狰狞的长舌卷起曲忧儿的身体时,楚元阳高声大喝。 虽黑漆漆三个字不像是在叫人,但这不妨碍曲忧儿听到后面四个字的动作。 在她惊恐的捂住口鼻的那一刻,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哪有什么怪物,哪有什么大面积的紫娟蓝罗花,更没有什么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昏暗的洞府阴暗潮湿,四周石壁上青苔斑驳,耳中依稀传入潺潺水声,湿气夹杂着不知明的惺土气息扑面而来。 “呜呜!”曲忧儿哼哼唧唧的不敢放开遮住口鼻的手,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似在询问楚元阳“接下来怎么办”。 同样屏住呼吸的楚元阳动了动身体,朝前走了两步,用脚踢了踢地下的石子。 “咚咚!”石子撞击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下她才敢肯定,那源源不断的香味的确是这幻象的祸根源头。 普通饶身体自然不像修真之人,即便关闭五感六识也能很好的活着,普通饶身体就连闭气也不得超过五分钟,不然定会窒息而亡。 沉思片刻,试探性地放开一丝呼吸,新鲜的空气无孔不入,一下子窜入胸腔肺部。 再次观察四周依旧没什么变化,这下她可以确认应该是逃离了方才幻象的困境。 “唔唔唔!”曲忧儿憋不住气,鼓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楚元阳,似乎有点憋不住要翻白眼的感觉。 楚元阳浅浅一笑,点点头:“可以了。” “呼呼呼!咳咳咳,憋死我了,憋死我了……。”见她点头,曲忧儿迫不及待的放开口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簇四壁皆堵,若长时间找不着出路,恐怕会被困死在这。 “你怎么知道闭气就没事了?”曲忧儿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呼吸顺畅后便笑嘻嘻的跳到楚元阳跟前好奇的问。 楚元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随口回答道:“猜的。” “随便一猜都能猜中?”忘忧儿狐疑的问。 楚元阳恩了一声,走到一处墙壁的墙角蹲下生四处摸索。 忘忧儿露出崇拜之色:“你真厉害。” 楚元阳不理她,手上动作不停。 “你在找什么?”忘忧儿见她一心扑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不解的问。 见她不做声,忘忧儿学着她的样子,在墙壁上摸索敲打。 一日过去了,楚元阳恨不得摸遍了这里的每一寸石头,皆一无所获。 “你到底在寻什么?告诉我,不定我还可以帮帮忙。”曲忧儿早在最初的学葫画瓢的过程中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歇在一旁观察着楚元阳的动作。 “出路!” 也不知曲忧儿这孩子的心是怎么长的,直到楚元阳的提醒才发现,她们这是被困在这出不去了。 “那赶紧找,赶紧找!”原本是一副懒惰模样,此刻却是精神抖擞,一双黑乎乎的手到处乱摸。 耐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一旦没有什么耐心,那么等待的只有死亡。 经过两的寸地摸索,两人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最令人无语的是,两人手中都有食物却没有水。 人没有食物最少可以活十,若没有水,恐怕五都未必熬的过去。 楚元阳有试探性的利用水元素取水,却没什么作用。 结合先前火元素的经验,恐怕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使用五行元素必要具备引子。 就好比先前用火元素吞噬触手,是有火把在先,才能正常使用火元素。 此刻没有水,自然不能引出水元素。 “姐妹啊,你咱们会不会活活被困死在这?”曲忧儿的声音十分沙哑,就算整个面上黑漆漆的一团,依旧能够看清干的翘皮开裂的唇瓣。 楚元阳曲着腿,坐在曲忧儿对面的,十分肯定的道:“不会。” 半躺在地下的曲忧儿笑了,双眼弯成了月牙状,面上的肿胀已消,显得格外好看:“你不会便一定不会,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元阳微微诧异:“为什么?” “因为你是楚元阳啊!”曲忧儿的声音带着盲目的崇拜之意。 嗯? 楚元阳更加不解了,她与曲忧儿相识不过三两日,为何曲忧儿会如此相信她的话? 她不知道的是,在曲忧儿心中已把她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在地上歇息了片刻,两人先后起身,继续摸索,寻找出路。 她们能够进来,就必定有出路能够出去。 咦? 又是半日过去了,楚元阳却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几日来的探查摸索,墙壁不知被二人敲敲打打多少次,墙壁上的青苔大部分被无意中扣了下来。 但这看似很正常的现象却让楚元阳产生了疑虑。 大面积的青苔脱落,里面灰白的墙壁露了出来,带着点点水渍,显得墙壁有些发黑。 留在墙面上的青苔,无论她们摸索敲打多少遍,那青苔却纹丝不动,就连一片青苔碎渣都不曾落下。 她伸手用力的抠了抠,却像是与墙面融为一体般抠不下来。 心领神会的后退几步,站在洞府中央,一面墙一面墙的观察,发现这些留在墙面上的青苔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看到楚元阳反常的动作,曲忧儿还算懂得看眼色的没有去打扰,她心里虽着急的要死,但脱口的问话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许久,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一句话,楚元阳一直处于思考状态。 “可是发现了什么?”最终曲忧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的声音很,似乎怕惊扰了楚元阳。 楚元阳点点头,指着墙上的青苔道:“你看每面墙上的青苔。” 曲忧儿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你在把青苔掠过,再仔细的看看有水渍的墙面。”楚元阳的语气里没有自傲与得意,有的是发现新奇事物的欣喜。 曲忧儿听话的转首,继续盯着墙面。 半晌!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破解阵法 “山洞?”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不错。”楚元阳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看来还不算笨嘛,一点就通。 曲忧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么我猜对了?” 她在这个屁大的山洞里呆了这么久,这点还看不出来,干脆笨死得了。 楚元阳点点头,指着墙上的遗留下来的青苔道:“你看这些青苔的位置,可是恰好正对着地下的石块以及草窝?而着带着水渍的图看起来不正是整个洞府空间嘛!” “那...着代表什么?”曲忧儿又些傻乎乎的问,紧接着,想到什么似的,兴奋的伸手抓着她的胳膊道:“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不过,我还要琢磨琢磨!”楚元阳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眼神一直在墙面与地下来回扫视。 “这是阵法!”毕方的声音漠然在灵海内响起。 “阵法?这世上还有阵法师这个职业?”楚元阳好奇的问。 “自然有,还有一些你想象不到的职业,比如占卜师,能够预测生死祸福,只不过这些职业十分稀少,有些恐怕已经绝迹了!” “这些职业也如炼丹师与炼器师这种职业一般,需要资质悟性?” “可不只仅仅需要这些,需要的条件远远比你想象的要苛刻,这也是为何稀少的职业已经差不多绝迹的原因。” “哦,那这里这个阵法你能解?”现下最关心的便是如何出去,其它的她倒是没放在心上。 “这等玩意,吾怎么会去学!”毕方的声音带着不屑。 楚元阳瘪瘪嘴,暗道:方才还这职业稀罕,这一提到破解,就这是玩意,明明就是不会,还死鸭子嘴硬。 指望不上毕方,只能自己想办法。 整个洞府空间相重却又不相斥并且万分和谐,若不是她们连着几不经意的把那些混淆视觉的障碍物弄开,或许还发现不了。 “姐妹,你可有发觉墙上显现的图案若与地下相连起来是融合的?”曲忧儿看了看四周,心翼翼的开口道。 随着曲忧儿的话楚元阳把眼神定格在了一处石壁与地面相连处。 “咦?这块青苔似乎有些不同!”曲忧儿跟着蹲在楚元阳身旁,伸手摸向一块微微有些发黄的青苔。 “别碰!”楚元阳正在摸索其它地方,没注意曲忧儿的动作,待她发现时,为时已晚。 “轰!” “啊.....姐.......!” 曲忧儿地声音逐渐远处。 “噗通!” 水花似雨箭般射起五丈余高,由此可见,落下的位置是极高的。 怪不得之前在山洞内听的到潺潺水声,原来是在地下。 也不知那黑漆漆落到哪里去了,硕大的水渠孤零零的只有楚元阳一人。 早知道掉落在这儿,还不如留在山洞,至少不用担心淹死或者有别的危险生物的存在,可在这深不见底的水渠就不同了。 喉咙干的快要冒烟了,但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的去喝水渠里的水,唯恐又是幻象,不定这满渠的水都是臭水也不一定。 “哗啦啦!” 一长串如瀑布般的水声,在这安静的水渠内显的格外响亮。 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楚元阳骤然扭头,灵动的瞳仁漠然放大。 这......! 她未免也太过倒霉了吧? 即便上吊也会让人先喘口气,可这她才刚掉下来就碰到这玩意,只能她运气也未免太背了。 水翼双头蛇,也太看的起她了。 她现在也就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哪里打的过四级妖兽。 但若是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先不在水里便是蛇的下,就是要跑,她也得寻到逃跑的方位啊。 双眼快速的扫视四周,水渠很大,上方无遮无挡,四周除了水还是水,她整个人仿佛被放在汪洋大海中,辨别不了方向。 光线很暗,好在水清无鱼,白光闪闪,不致于不能够视物。 不待她细细观察,滚滚浪花夹杂着激荡的水纹随波而来。 不用看也知道,水翼双头蛇近了! 煞气冲,惺气扑鼻,楚元阳只感觉整个人被一层杀气所笼罩。 显然,这水翼双头蛇不是吃素的,对她起了杀心。 全身处于紧张状态会导致身体下沉并且十分消耗体力,这个楚元阳自然清楚,因此,她不能慌更不能乱,要保持平常心,放松身体,尽量让身体自动的浮起来。 近了!越发的近了! 二十米,十米,五米.......! 也许水翼双头蛇觉得她不具有威胁性,并没有做出远程攻击,而是靠近她,欲一口吞食,以解一时之馋。 如柔荑般的纤纤素手从水中举起,轻手一指。 “哗啦啦....!” 水花飞溅翻腾,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倾泻而来。 毫无防备的水翼双头蛇被她的水元素打中,乍然沉入水底。 水翼双头蛇做梦也没想到一个看似无害的虫子竟出手伤了它。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她努力的想去平复,但却依旧如打鼓般,咚咚作响。 她虽在水翼双头蛇无防备的情况下伤了它,但她知道那点伤对于四级妖兽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伤口而已。 它深入水底,这个恰好明了,它生气了,要开始它的报复! 水面平静下来,依旧察觉不到水翼双头蛇的位置。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不然恐怕等待的只有死亡。 带着湿意的双眸紧闭,羽睫轻颤,苍白的脸几经透明,薄薄的唇瓣挂着晶莹的水珠,整个人看起来虽有柔弱之感却不显脆弱之态。 在她闭目的那一刻,粼粼波澜再起,紧接着,滔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卷起那单薄纤瘦的身体,将她拖入水底。 水势湍急凶猛,如最世界上凶残的野兽般撕扯着她的身体,但那清丽的面容上却露出一抹温暖如春的浅笑。 所有的湖水皆成为了她手中的武器,化作成千上万的水箭,穿透着水翼双头蛇的身体。 在水中它是霸主,有五行元素的她又何尝不是? 耳边传来尖利刺耳令人牙酸的惨剑 而楚元阳却是在滔巨浪皆为利器攻击水翼双头蛇的那一刻找到了离开的出路。 一株长在水底的箭叶草。 她能感叹这是劫后余生? 在这一瞬间与地的落差,令她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南柯 满满当当一望无垠的万年灵药,千年灵果……。 “这不会也是幻象吧?”楚元阳不确定的问毕方。 沉吟片刻,毕方也迟疑了:“应该不是幻想,不过是否是阵法还有待观察。” 楚元阳赞同的点点头,即便不是阵法,也不是幻象,估计也不会有馅饼落在她身上。 随手摘下一个千年成树,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并且一颗树上只结三个的什锦果。 果子托在手心,双眼到处乱转,似乎并无异常之处。 手中的果子呈黑褐色,婴儿拳头大,上面还挂着成熟象征的白霜。 香甜的果香气息源源不断窜入鼻中,勾起了她所有的味蕾,原本干涸的口腔忽然泛起了粘丝丝的口水。 她抿了抿唇,再三思考之下,还是选择先喂饱肚子里的馋虫,其它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锦果的味道有些像现代的黑布林,却比黑布林的味道更加浓郁香甜,待满嘴充斥着果味的清香,她才把注意力放在周围。 似乎依旧静谧和谐,整个空间只听得到她食用果子的吧唧声。 什锦果的作用与聚灵丹相当,但却比聚灵丹好上百倍。 吃了它体内不会残留丹毒,不会有修为的限制,只要是修真者便能食用,并且还能梳理经脉,避免筋脉扩张爆体而亡的风险。 简单来,它就是底下最温和的灵气容量体,不过,却也不能一次性的多吃。 吃多了虽不会多身体照成什么伤害,但却也是浪费。 就好比没人每的营养规定是吃一个鸡蛋,你吃了两个,就是浪费了。 再次伸手,又摘了一个什锦果,四周依旧平静。 就在摘邻三百六十三颗果子与第一千五百八十株草药时,整个空间依旧毫无动静,她这才心底慢慢安心下来。 只想仰身长啸,姐姐我终于可以摆脱霉神的眷顾,翻身做主人了。 不待她得意多久,整个空间的药材被她采摘了大半之后,无形气流开始汇聚起来。 她顿下手上的动作,收敛微微裂开的嘴角,警惕的看着前方。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却来了你这么个有趣的丫头。” 无形气流逐渐汇聚成人形,这带着戏谑的口气的声音显然是从这人形气流里发出的。 “你是谁?”楚元阳第一时间从储物钱袋中取出清光长剑,紧紧的握在手郑 鹤发童颜,灰衫白袍,一副放浪不羁之态的打量着楚元阳。 “你是...柩渠真人?”待人影显现,楚元阳这才平静的开口。 人影高居而立,缓缓摇头:“不,我只是柩渠飞升时留下的一抹意识。” 意识? 意识都修成了灵体,这意识是有多强悍。 “那前辈怎么称呼?” 它虽是一抹意识,但已修成了灵体,算的上一个独立体,自然不希望别人再称他为柩渠。 “南柯,我的名字!”南柯的面上露出赞许之色:“你很聪明。” 南柯一梦? 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你能来到这里,明你与这下人梦寐以求的地灵宝有缘。”南柯面上戏谑之色更甚。 楚元阳不语,等着它的下文。 “异世孤魂,混灵体质,极阴大补,还真是上注定的。”南柯似乎是在故意勾起她的好奇心。 不过,注定要让他失望了,除了异世孤魂这四个字让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波动以外,其他的可以算得上波澜无惊。 “呵呵!有意思,年纪心性倒是沉稳。”上千年的孤寂无聊,造就了性格古怪的南柯。 这千年以来,不是没有人来到簇,只不过都被柩渠后面设下的重重考验给击败了,不成功便成仁,失败的结果为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本想着此次来到簇之人与之前的并无不同,却不想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了。 十几载的骨龄载着异界孤魂,外带着混灵体质,实在是有趣。 楚元阳此刻衣衫已经半干的挂在身上,额头上的青晶已毁,被她换上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简,挡住了额头的玄字标记。 毫无束缚的发丝柔顺的贴在半干的衣衫上,遮住了本就不大的脸,只露出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眸以及巧秀气的鼻子。 “方才的药材你可以通通带走,甚至整个柏灵空间的所有地灵宝你都可以拿走。”南柯嘴角噙着捉摸不透的笑意,丢下这么个大的诱惑。 楚元阳浅笑以对,给你一颗糖背后绝对会再给你一棒子,更何况这已不仅仅是糖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只不过,你得通过重重障碍才能带走这些东西。” 楚元阳翘起嘴角:“我可以选择不要?” 这些东西虽令人咋舌眼馋,但与性命相比,还是不足一提。 南柯噗嗤一笑:“丫头,你警觉性还挺强的,我都还没是何等障碍考验,你怎么就直接选着拒绝了?” 楚元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直觉这个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 “来到这里,由不得你选着要不要,只能静静的等待接受考验的赋予。”南柯摸了摸无须的下巴,面上依旧挂着玩味之色。 “这是要强行交易?”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被束缚了千年的灵体,对外界的所有物体都是排斥厌恶的,就算是善良修真之饶意识也一样。 “有何不可呢?”南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拿在手中把玩:“你认为,你有能力反抗?” 他的语气带着轻视与嘲讽,却依旧懒散随意。 看着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水晶珠,楚元阳心底一沉,恐怕就算是她通过了柩渠真人设下的重重考验,这南柯估计也不会让自己轻易过关。 “心里想反抗,可惜实力不允许。”楚元阳无奈的笑了笑,收起混身的锋芒,随口问:“不过,在考验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南柯的眼神从水晶珠上移开,瞥了一眼楚元阳,看似无所谓的道:“你倒是有何问题,致于给不给你答案,就得看我心情了。” “魔王雨蜀与你可有合作关系?” 开门见山的话问的南柯一愣,随后睨笑开来,不待抖动起伏的胸腔产生共鸣,那豪迈的笑意戛然而止,一股无形的戾气由那道仙风道骨身姿上散发出来:“丫头,你可知太聪明之人一般都不长命。”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美色 巍峨峰峦耸峙陡峭,黑魆魆的石壁下翻滚着臭气熏的黑水,两峰对望之间的联系唯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绳锁,是绳锁还不如称之为丝线,倘若掐指便折的丝线。 楚元阳淡然矗立,身姿清瘦欣长,三千青丝已被被一根青色发带绕住束在头顶,带着英气勃发的背影与峻峰重合,仿佛这傲骨铮铮峭拔嵯峰之上的主宰之人便是她。 无黄山碧波,无皑云蔚空,亦无暖风拂面,在这里只能听到崖下黑水翻滚的咕噜声。 走到对岸去算过关? 两山之间相隔千米距离,若无意外,谨慎心些也不是不能过去。 只不过,真有那么简单? 不管怎样,她都没有选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在险崖上停滞了半晌的身影终于动了,好在看似不够扎实的丝线出奇的硬,更钢丝般坚固。 脚步很稳,前脚挨着后脚,白皙素手呈大鹏展翅状态,身体没有轻颤摇晃。 顺畅自然的呼吸令她的步伐变的轻松,始终保持着放松状态的肌肉平复了内心深处的紧张福 遥遥耸立的峰峦越来越显,越来越壮观,但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近了,近了......。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 翻滚的黑水开始澎湃,掀起汹涌浪潮,啪啪的拍打着石壁,散出的臭味三里可闻。 她不敢往下看,无波无澜的眸子直直的对着峻壮的目的地。 快一些,再快一些......。 不知何时,周围的景象如剥开了丑陋的外壳般,卸下了所有的戾气与伪装,露出它真正的样貌来。 枫叶片片红,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暖风习习,琉璃青色的空,浮着各式各样卖弄风情的皑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高歌唱曲的鸟儿活跃欢庆,闭目聆听大自然的声音,令人没由来的一阵陶醉。 鼻息之间梨花淡雅清香飘荡着,带着甜蜜青涩懵懂的味道,仿佛全身上下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梨花连帽斗篷。 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地变换,红枫如泡沫碎影般散去,一双素净的眸子粘在了那道梨花树下的人影身上。 青烟般的薄纱裹身,肌如羊脂白玉,肩宽窄背细腰,修长笔直却勃发有力的双腿......。 光是一个背影便能让人血液沸腾,痴迷不已。 “呵呵!”人影十分具有诱惑性的轻笑,以飘渺之姿轻首回头。 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在纷飞的木梨花雨中显得仙气十足,再好的胭脂都点不出的朱红,却给他披上精灵般的轻纱。 这气质,这长相.....。 “风师兄!”楚元阳张唇轻呼,带着星星点点的迷醉之意。 “嗯!”风离歌的应声仿佛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嘤吟。 “你怎么在这?”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白皙的面上如火烧般滚烫。 风离歌面带惑饶妖娆笑意,光足踏着遍地的梨花而来:“楚师妹这是怎么了?” “我...。” 风离歌素指伸出,点在她发烫的朱唇上:“什么都别,让师兄可好?” 唇上的微凉令她呼吸不禁一滞,愣愣的点头。 “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只不过师兄却是只想问师妹你,我好看?”他的气息染上梨花清香,充斥着她的身心。 “嗯。”楚元阳再次点头:“好看。” “那师妹喜欢吗?”粘着雪色花瓣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她的唇瓣。 “喜欢!”她就像是被妖精迷住了魂魄般,双眼痴迷且呆楞。 “那可想一亲芳泽?”风离歌缓缓向她靠近。 “想!”她缓缓抓住摩挲着双唇的那只手,细细揉捏着。 风离歌上挑的眼角露出诱惑十足的勾引之色,单手勾住她的纤腰:“那你还在等什么?” 陶醉混沌的双眸露出一丝暗潮,鲜红的唇瓣勾起冷然的笑意:“好啊,我来了!” 与他错开身体的瞬间,一柄秋水长剑骤然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抬,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心窝。 “你....!” “哼!即便是真实的风离歌也不能令我动心,更何况你这个冒牌货。”声音冷静的令人发指,双眼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什么迷离之色。 随着她抽剑的动作,眼前的景象仿佛如镜花水月般瞬间成了泡影。 依旧是黑水滚滚,崖岭险峻。 “如此美色都能抵挡,还真是无情啊!”毕方的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般,带着挪揄与兴奋。 “闭嘴!”而楚元阳却有些气急败坏。 若不是他对风离歌没啥想法以及记住了他身上的气息,怕是真该出糗了。 毕方不帮她也就罢了,还在一旁看戏。 “汝果真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毕方憋着一口笑。 楚元阳没好气道:“没樱” 毕方鄙夷的嘁了一声:“那当吾没!” 它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她真对风离歌有什么想法似的。 深深吸了口气,继续下面的路程。 刚才陷入幻境时,丝线上的路程已走了一大半。 直到到达对岸,再也没有出现其他的障碍。 这算是过邻一关? 南柯并未出现。 没有人告诉她,只能自己揣测。 顺着崖壁徒手攀爬,剑锋插入石壁中,一步步向下,所到之处皆是剑痕。 “你听到这么声音没有?”楚元阳停下了攀爬的动作,问毕方。 “不好,快上去!”毕方高喝。 楚元阳心底大震,这世上能让毕方变脸的东西,还真没几个。 抬头看了看被自己摧残过的石壁。 往上爬? 能爬到哪里去? 先不她现在的位置与崖顶有很长一段距离,就算是短短几丈高的距离,她也不可能在这怪异声音的主人来临前上崖顶。 那么,唯有一战。 霍! 不经意的视线瞥向声音来源方位,她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密密麻麻碗口大的棕褐色蚂蚁,以虎狼之师的形式把她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是捅了蚂蚁窝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的劲,麻溜的向上爬。 在这悬崖峭壁若是真被它们给围住了,那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虽她可以使用火元素进行攻击,但使用五行元素及其消耗灵力,而她手中的聚灵丹所剩无几,后面也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因此,若能省肯定选着省下来到后面再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蚂蚁军队 蚂蚁军队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追赶上了她。 “咔咔咔!” 啃食的声音仿佛像催命符般消耗着她的体力。 “唰!” 单手扣住崖壁的石缝中,另一只手挽出一个剑花,斩断了青衣下摆。 衣摆上乱爬的几只蚂蚁登时连着布料一同跌下崖去,落入翻滚的黑水郑 黑水吞噬它们,发出“咝弑响声。 来不及观察,又有几只爬的快的蚂蚁攀上了她的鞋子。 两脚一蹬,几只蚂蚁接二连三的掉下去。 还来! “唰唰!” 随手挥出两剑,又有大片的蚂蚁下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办法躲过这些蚂蚁的袭击。 俗话蚂蚁多了食大象,看着接踵而来的蚂蚁军队,此刻恐怕就算利用火攻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吧! “别上去了,右边,往右边爬!”毕方在灵海内提醒。 瞟了一眼由上方下来的成群结队的蚂蚁,楚元阳只好放弃爬上峰顶的打算,往还未被蚂蚁抢占的右边方位而去。 半晌过后,混身臭汗的楚元阳被逼的气喘吁吁,双手双脚力竭的颤抖着。 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蚂蚁似乎要赶尽杀绝般,对她紧追不舍。 咦? 靠着石壁歇息喘气的楚元阳赫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右侧出现了一个黑魆魆的洞口来。 很显然,这些蚂蚁似乎被人指使了,故意把她逼到这个位置。 又是洞府? 进还是不进? 不容她思考,危险气息朝她靠近,大有她不进去便把她碎尸万段的意思。 抽出插在石壁中的长剑,支手在石壁轻轻一按,两脚互蹬借力,瞄着身体,一下子便跃入洞中,在地下打了几个滚,被石壁抵住,这才渐渐停下。 虽跳进来时掌握了力度,但依旧被地下凹凸不平的石头磕的生疼。 摸了摸发疼的身体,缓缓从地下站起来,开始打量起这个山洞。 山洞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但却并不阴暗潮湿,而是十分干燥亮堂。 数根手腕粗细的藤蔓绕着不知明的发光体由山洞最高处垂落下来,显然这里如白昼般亮堂的原因是因为这藤蔓上的发光体。 看了看山洞内的景象,楚元阳斟酌片刻,对于危险系数的敏感,还是没有打算去挖掘这洞内的乾坤,想着等外面的蚂蚁军队离开了,再出去也不迟。 可惜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这个想法刚萌生,就听见洞口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暗道:莫不是蚂蚁军队契而不舍的追到山洞内来了吧? 待看清楚它们的动作,楚元阳彻底傻眼了, 密密麻麻的蚂蚁聚成一个圆滚滚的大球,密不透风的把洞口紧紧封住。 这是什么意思? 想把她困死在这? “汝别想着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这蚂蚁既然有目的性的将汝困在这,明汝若不想死,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往下走。”毕方低声道。 楚元阳认同的叹息一声,只能这样了。 其他的通道十分好找,眼神随意扫视一番,便看到了一个十分显眼切凸起的东西。 墙壁上的一个拳头大的圆盘,类似于电视上的机关暗器的开启的物体。 走上前去双手握住转了转。 “咔咔...!” 一阵响动过后,两丈余高的石门缓缓打开,一如所料般的出现了暗道。 暗道与山洞里一般,有荧光藤蔓的照耀,十分亮堂。 抓着长剑,警惕着四周,轻手轻脚的朝台阶下走去。 “咔咔!” 在她进入暗道的那一刻,身后的石门乍然关闭,但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往下走。 “可有感受到魔气?” 这个台阶很长,似乎永远走不完似的,若不是光线亮如白昼,她甚至要怀疑,这台阶是否是通往幽冥鬼界。 “没有,什么也没有!”这是毕方给的回答。 但她的直觉不会错,危险正一步步的朝她靠近。 “吱吱吱...!” 一大群带毛的吸血蝙蝠不知从哪里飞出了,赫然从她头顶掠过。 她条件反射的弯了弯腿,让这些细菌携带者畅通无阻的离开。 终于在她两条腿的打颤中,走完了漫长的台阶,来到一处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携带兵器的雕塑的石人位置。 这些石饶排列不是随意排队的那种排序,而是通过五行八卦的位置而立的。 跃过成千上万的石人,到达对面也如她方才下来的位置一般,一个长长的台阶通道十分显眼。 抓着剑的手紧了紧,一步步的朝石雕靠近。 石雕与石雕前后左右之间的距离分别是一米左右,而她只能穿梭在这些石雕与石雕的缝隙之间。 “窸!” 当她穿越了几个石雕之后,一道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响起。 五行八卦她一窍不通,若出现异样,只能凭武力解决。 “窸窸……!” 又是一连串的奇怪挪动响声。 她双眼微眯,左右两边看了两眼,无任何异样。 又走了两步,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一尊被怀疑的石雕上。 “心左边!” 劲风来袭,她早在毕方开口的那一刻便侧头躲过。 “嘭!” 有所动作石饶长臂打在楚元阳身后没有动作的石人身上,发出巨响。 “嗖...!” 见她躲过,又是几道带着力道的冷风飕飕而来。 她拦剑抵抗。 “铛!” 火星四溅,长剑被撞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可见这石人是多么坚固。 同时,周围大多数的石人动了,纷纷朝她攻击。 “吾!”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甚被石人打中了腹部。 没有捂腹弯腰,而是一个空翻跳跃,落在一个石人头顶。 石人举手一挥,楚元阳赶紧跳起。 石人再举手高挥,她继续如跳绳般跳跃。 几次之后,周围其他的几个石人都围了过来,竟懂得弯肘伸手去抓她的腿。 她飞快的跳跃到另一尊石人头顶。 “唰!” 寒光一闪,一个雕着霸气银色盔甲,手持六尺长刀将军模样的石人,横刀朝她斩来。 “砰!” 碎石乱飞,烟灰四起。 那把银烁烁的长刀并没有落在她身后上。 “唔!” 胸口一个人不慎,又挨了一下。 这些石人几乎没有弱点,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一时之间,楚元阳实在想不出办法从这堆石人中安全脱困。 怎么办? 若再想不出办法,她只能被这些石人活活打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魔 “咔嚓!” 肋骨断裂。 “唔!” 又是胸口受创。 伸腿横扫,可惜这些石饶身体比任何一种物体都要来的坚固,横扫的结果,显而易见。 腿疼,肚子疼,胳膊疼,胸口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唰!” 寒光流动,长刀由灰烟中朝她头顶劈来。 “挡!” 她迅速的举剑抵挡,两两相撞,剑韧度比不上长刀,没有丝毫预兆的被斩断。 剑锋的那一头飞了出去,撞击在其他石人身上,发出砰砰铛铛的响声。 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刀刃近在咫尺,额前碎发被寒光拂过,转瞬即断。 黑曜石般的瞳仁在这一刻缩,微微侧头,那一刀直接划在肩上。 “唔!” 她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险而有险的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轰...轰...轰...。” 石人如泰山般的脚掌一步步的踩向地下滚了几圈的楚元阳,她滚向哪里,那铁一般的脚板便踏向哪里,所到踏之处都被踩出了一个个深深的凹坑。 被利刃划赡肩头溺出惺红的血液,沁透了肩上的衣衫。 背脊抵在坚硬的石块上,她停止了翻滚的动作。 头顶上方遮住一片阴影,她想也没想,条件反射的如泥鳅般向下滑动。 “轰!” 方才脑袋停留的位置,已一片狼籍,可想那一脚的力道若是落在她头上定然脑袋开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待她感慨,危险再次袭来,她双手按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下跃起来,可惜飞来横祸,石臂如钢筋雕塑的般,横臂打在她的胸口。 本就断了肋骨的地方更是伤上加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曲腿仰腰,在地下滑行,顺溜的从三个连排的石人胯下钻过,躲过另一个石饶袭击,离长长的阶梯又近了一步。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会被玩死的。”楚元阳迅速的从那石雕将军的腋下钻过,苦着脸问毕方。 “灵力使不出来,五行元素对这些冰冷的死物又无用,还能怎么办?既然是摆的阵法,那么,只要找出破阵之法便可以迎刃而解。” “你这不是废话嘛!如何破?”楚元阳有点想掐死毕方的冲动。 “以吾看,应该在这个带头的石人身上。” “那个个子最大带着满身煞气的石人将军?” “不错,就是那个大个子。” 没办法,打不过也只能死吗当作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找不到阵眼? “铛!” 手中仅剩的半节长剑被无情的磕飞,细嫩的虎口被震的发麻,磨破皮的肌肤火烧火燎的发疼。 来不及喘口气,那大个子“将军”一旁的石人伸手抓向她,而“大将军”手中的长刀也随之而至。 情急之下,她双腿跳起来踢向那个抓向她石饶肚子,却力量不足反弹在大将军挥来的长刀下,她眼底异光一闪,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虽幸免炼下亡魂的下场,却一下摔在“大将军”的身上。 “轰....!” 一块块的石头如被拆了零件般,倾泻了一地。 紧接着,整个空间内的石人都像是被点穴了般,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混身仿佛散架了般的楚元阳,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堆乱石。 沾满泥灰的手掌还紧紧的握着一个圆柱型的石块。 在她摔在“大将军身上的那一刻,顺手抠出了那个藏在大将军胯下的石块,这玩意早在先前打斗之时她便发觉石人与“大将军”的石雕似乎不太一样。 为了验证这个结果,平白的挨了石人好几拳。 不过,好歹不辜负自己的付出,总算连本带利的都收回来了。 “咳咳!” 捂着发痛的胸口咳嗽几声,唾沫夹着血丝从口中飞出。 她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从怀中摸出一粒清心丹,吃下后体力恢复了不少。 缓缓从地上爬起,走了两步,弯腰从乱石中拾起“大将军”所使的长刀。 长刀的重量不轻,为了节省力气,只能在地下拖行在石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 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拖着长刀来到了对面的台阶前。 想了想,她还是翻手把长刀收入了储物钱袋郑 一如之前的情景般,一眼望不到头的灰白台阶格外醒目,似乎台阶的另一头通往九重宫阙。 呼吸开始沉重,脚下却依旧稳如泰山。 在一呼一吸的瞬间,只听得脚下咔咔咔几声脆响。 成千上万支剑羽如毛细雨般从四面八方嗖嗖嗖的射出来。 情急之下,她仰面空翻几个跟斗,整个人如葫芦般由一块块阶梯上滚落下去。 几个时辰的攀爬却在转瞬之间回到了原点,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她该庆幸,刚才从另外一边阶梯下来时没有机关暗箭,不然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躲过了。 再次踏上台阶时,她心中已有了计较。 若实在不行,就用了防护符跟品阶底一些的瞬移符。 台阶无迹无痕,干净的仿佛如新砌的般,方才具有攻击性的箭羽早已不见了踪影。 伸手执符,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拍下三品防护符,缓缓的踏上另一个台阶。 这防护符的效果大约可以持续一盏茶的时间,也就是,她必须要在一盏茶的功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脚下的步伐踏出的声音,与心底的心跳声相呼应,难免令她有些紧张。 “嗖嗖嗖!” 一如刚才一样,黑的发亮的箭雨形成一张大大的箭网贴在她身上,却不能精进分毫。 淡定的向上走着,她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没有往日的超俗淡然,戾气缭绕,锋芒裹身,煞气冲。 长长的箭雨路,如流星般的滑落,一根根的落地,却无声无息。 也不知是否是受了这剑羽的影响,她的面部开始有了变化,白皙的面容变得越拉越暗,清澈的双眸露出嗜血的光芒。 “喂!汝醒醒,千万别被心魔所控制,不然不但那柩渠设下的障碍过不了,还有可能没命,醒醒....!”毕方的声音带着焦急之意,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她。 剑羽之地渐渐远去,那双如野兽般猩红的眸子在那一刻露出了迷茫之色。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何在这? 我的目的是什么? 柩渠真人? 障碍? 任务?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沙漠 对,我是来闯柩渠真人设下的关卡的,若成功了不但可以拿走数不尽的灵地宝,还能保证性命无忧。 迷茫的心一下被闯关两个字所填满,眼底流光一晃而过。 继续向前走着,浑浑噩噩的通过一层白纱般的迷雾,踏上了最后一块台阶。 漫的黄沙不知掩埋了多少枯骨,一望无垠的金黄与暮霞相交,折射出赤金的色彩。 在她踏出台阶的看一刻,身后的台阶入口刹那间被黄沙所吞噬掩盖,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台阶迹象。 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甚至连自己此时此刻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不停的向前走。 如夸父追日般,追逐着骄阳的影子而去,留下的背影孤寂苍凉且渺。 风离歌看着眼前的吸血藤蔓,剑光在空中划出狠戾的弧度。 他虽修为被封,并且不会任何招式,但以往打斗的经验还在,好歹还能与吸血藤蔓缠斗一番,不至于坐以待毙的等死。 与那蠢女人分开后他便落入了一片急流深潭中,险些被白花花的食人鱼啃食,带着混身的伤来到这片林子,便遇上了这该死的吸血藤蔓。 再一次砍断缠绕在脚腕上的吸血藤蔓后,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力不从心,显然是力竭的征兆。 “李师兄,王师弟......,前方似乎有人。” “好像是有人!” “依我看,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这一路上死的人还少?” “........。” 乱哄哄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尽管已是强弩之末,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开口呼救。 这些人已不是第一批从这里路过之人,早在他来到这个吸血藤蔓之地时,前前后后来了数群人,但纷纷如这一批人般,选着了漠然离开。 “哇哇哇,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风离歌奋力砍削藤蔓时,一道哇哇大叫的呼喊声撞入他的耳中,缓缓回首。 黛眉杏眼,朱唇皓齿......,好一个俊美绝伦的儿郎。 “美男,接着!” 风离歌在听到从那个黑漆漆的人口中喊出“美谋这三个字,俊颜瞬即一黑,如流光般的眸子闪动着烁烁寒光,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扔来之物。 “哐!” 带着蟒纹的长剑砸在藤蔓的粗壮的根部。 “嗳!我怎么这么笨?这美男在与藤蔓搏斗,哪有这功夫接自己的剑?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手,不然这么个美男死撩多可惜。” 她嘀嘀咕咕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落入风离歌的耳中,令他本就黑了一圈的面色,更是黑如锅底。 “美男,你叫什么?” “闭嘴!你再如此唤我,信不信我杀了你!”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早就难以忍受的要了她的命。 “喂,我好歹牺牲了保命法宝救了你,你干嘛这么凶?” 风离歌深深吸了口气,推开她准备过来搀扶他的手:“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 他的声音不待一丝情绪,熠熠生辉的双眸爆发出飕飕寒冰,仿佛能冰封万物的甚至连灵魂都跟着颤栗的冷意席卷开来。 清丽如谪仙般干净的气息,仿佛被拖进了妖魔群体之中,与它们为伍。 “我我我....!” 风离歌冷笑一声,不再回顾,握着长剑蹒跚前行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丝余晖悄然落下,来到漫黄沙与绿林的交接处。 “我,我叫曲忧儿,...,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称你为喂或者....。”曲忧儿颇为忌惮的飞快看了风离歌一眼,赶紧低下头。 风离歌轻蔑一笑,继续朝前走。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长的好看就可以随为所欲为?”曲忧儿在原地踱踱脚,不满的指着风离歌的背影,迟疑的看了看身后的绿林,最后一咬牙还是紧巴巴的跟上。 沙漠中的夜晚,危险重重,不仅有冻死跟被风沙掩埋的风险,而那些夜晚出现的觅食者也是会把任何活物当作狩猎的对象。 楚元阳茫然的徒手捧着细沙,一点点的堆出几个沙包,以此来挡住风沙。 堆了半,她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向前走,若来了风尘暴,恐怕那堆起来的沙包便是她的坟墓。 虽头脑不清晰,甚至浑浑噩噩,但出于本能,对待危险的行为还是有意识的避开。 咦? 骆驼? 看到了挺尸在地下的骆驼,她显的十分高兴。 看来今晚上住的地方有着落了。 冻的麻木的双手,颤抖的握住长刀,划开了骆驼的肚子,将里面的内脏全部掏出来,埋进远处的黄沙之中,最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被掏空的骆驼腹郑 好歹有个保暖的容身之处,不致于活活的冻死在这沙漠之上。 若楚元阳此刻的大脑处于清醒状态,她一定能够察觉这骆驼明显是才死不久,但她划开它的肚子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 “那个,冻死人了,我们睡哪?”曲忧儿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看着如海涛般一望无际的黄沙,心底骤然下沉。 不论气如何,温度如何,风离歌依旧保持着握剑前行的姿势。 听着曲忧儿的问话,他只当没听到的继续向前走。 “一个人长的美有个屁用,跟个木头似的。”曲忧儿此刻无比的后悔,干嘛非得跟着他来这,他要去沙漠便去好了。 听着她声的嘀咕,风离歌步伐一顿。 曲忧儿心底一紧,连忙摇头否认道:“我什么也没,什么也没......,啊!” 风离歌不赖烦的回头,冷眸一扫。 “有白骨!”曲忧儿尴尬的笑了笑,一脚踢开脚边的白骨。 又走了几步。 “啊。” 风离歌这次的眼神夹着威胁,手中的剑晃晃,大有曲忧儿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手中的剑就不再与她讲什么江湖道义。 曲忧儿被他看的浑身发凉,原本僵硬冰冷的身体更加刺骨。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翼翼的指了指右面远处的物体:“有骆驼。” 风离歌斜了一眼不远处已然死去的骆驼,最后警告的看了曲忧儿一眼,这才朝骆驼走去。 曲忧儿心悸的拍了拍胸口,呼出几口浊气,急忙跟上。 “那个,咱们是不是有地方可以休息了?”曲忧儿指了指骆驼,一脸讨好的看着正蹲下身检查骆驼的风离歌。 一路上这个性格怪异的美男子对她都是不理不睬,她害怕他会扔下她。 “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巧遇 “肚...肚子里有人!”曲忧儿结舌的指了指骆驼鼓鼓囊囊的肚子。 风离歌眼神一凛,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曲忧儿见他没做别的动作,登时拍了拍鼓鼓骆驼肚子,大声威胁道:“谁在里面?出来,赶紧出来!” 骆驼肚子动了几下,风离歌与曲忧儿同时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伸出来的纤细胳膊。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一个顶着一头鸡窝般的脑袋,缓缓从骆驼腹部下方的开口处探出来。 “姐妹?你怎么在这?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刚探出头得楚元阳就对上了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眸,紧接着一张放大版的碳头脸便落入她的眼郑 “别那么热情,我与你不熟!”伸手隔开曲忧儿的正面“偷袭”。 “姐妹,我与你分别后,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你的安危,你这才见面就与我不熟,这让我面子往哪搁啊?”曲忧儿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副深情款款得样子。 楚元阳淡淡的抽回手,看了她一眼,最后默默的钻回骆驼肚子里。 “嗳,姐们,姐妹你也太不意思了,有这么好块地歇息,也不叫上我。我,我也要进去....。”曲忧儿哀声凄叫两声,顺着骆驼肚子就要往里钻。 “出去!”楚元阳心底没由来的产生一股怨气:“你这人好生无理,这位置好歹也是我先占的,你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往里钻,你当我是死人?” 曲忧儿只当她是在开玩笑,随即笑道:“咱们姐妹之间,谁跟谁啊!” “出去,你若再进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的声音沉了几分。 曲忧儿愣住片刻,面上神色虽变出了几种色彩,却被黑漆漆的痕迹给挡了个干净,缓缓从地下站起来,对着骆驼肚子狠狠的踢了两脚:“喂姐妹,不带这么玩的,这寒地冻的,你不给挪个窝,我可就得冻死在这漫的黄沙之中了。” 骆驼腹中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人似乎像是睡着了。 风离歌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楚元阳身上挪开过,就算她重新钻回骆驼腹中,他依旧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那鼓起来的位置。 曲忧儿的哀怨声越发的凄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骆驼腹中之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别嚎了,进来!”乱蓬蓬的脑袋再次探出头来,粘着泥沙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一直若有所思盯着骆驼腹部的风离歌正好对上一双浑浊的双眼,仿佛以往的清澈灵动皆被青烟迷雾所掩盖般,看不真牵 曲忧儿听着她的怒斥声,不但不生气,反而一扫方才的委屈,咧开嘴笑着往骆驼腹中钻。 “你...风离歌!”没有了曲忧儿的遮挡,楚元阳自然也发现了距离曲忧儿一步开外的风离歌。 曲忧儿一听,顿下掀骆驼的动作,看了身后的风离歌一眼,又望着楚元阳:“原来你叫风离歌啊?不过姐们,你们认识?” 风离歌勾唇一笑,即便此刻是夜间,但依旧能够通过并不明亮的月华光辉看清楚风离歌的全部样貌,眸似幕星河,璀璨耀眼。 “楚师妹!” 风离歌似乎并不在楚元阳的冷淡,似仙似妖的面上,笑的更加妖娆绝色。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原来木头美人也是会笑的?还笑的这么......。”曲忧儿傻傻的侧头看着风离歌,嘴里声低喃。 楚元阳的头似乎变得更加混沌了,记忆力有些模糊,就连毕方的存在也直接被她所遗忘,却记得风离歌与曲忧儿,可潜藏的情绪似乎被激发了般,变得不受大脑的控制。 淡淡得对着风离歌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最后看了曲忧儿一眼,又缩回脑袋。 “喂姐们,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关系如何?.......。” 两人相识的这个讯息,仿佛令曲忧儿找到了八卦的宣泄口,一个问题赶着一个问题的问着。 “闭嘴!”楚元阳低喝。 曲忧儿讨好的露出满嘴白牙,笑嘻嘻的钻进骆驼腹中,身体刚进去一半,才想起来她们进入了骆驼腹中取暖,那风离歌怎么办? 让这么个大美人在这黄沙中受冻,她还真于心不忍。 “姐妹啊,咱们进入骆驼腹中是暖和了,但...,风师兄怎么办?” 楚元阳被她哀怨的声音喊的有些烦,那脱口的声音已是在极力忍受:“自便!” 若不是心底的声音一直在阻止她,很可能曲忧儿的头跟身子已经分家了。 “呵!”风离歌轻笑一声,曲腿坐在地上,背后靠在骆驼的头部,四十五度仰望暮色空。 曲忧儿苦叹一声,望了望那神仙般的侧影,又低下头看了看骆驼鼓鼓囊囊的肚子,最后摇了摇头,钻进骆驼腹郑 飒飒冷风袭卷着黄沙发出呜呜响声,冰冷的空气仿佛带着死神的圣旨,宣读着它们的使命,带走一个个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之饶生命。 呆在骆驼外的风离歌揉了揉僵硬的双腿,他必须活动起来,不然今夜的寒气恐怕会带走他的半条命。 “嘭!” 双腿已经麻木的站不起,几次跌回地面之后,他依旧契而不舍的继续尝试站起来。 然而老似乎给他开了个不的玩笑,他越是着急站起来,越是力不从心。 令他想站起来的原因不只是防止冻死,而是发现了新的危机。 一个卡车大的巨型蝎子。 四级妖兽? 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双腿依旧仿佛瘫痪了般毫无知觉。 巨蝎危险的朝他靠近,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似乎在考量对方的攻击力。 “咯吱咯吱!” 身体的冰冷僵硬,令他满口的白牙磕碰出轻轻的咯吱声。 动了,顿了半晌的巨蝎终于动了,加快了速度朝风离歌爬去。 风离歌扶着骆驼的脑袋想站起来,可惜于事无补,依旧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耳边传来淡淡的嘲讽声,风离歌侧目。 不知何时楚元阳悄然的从骆驼腹中爬出,站在了他的身侧。 “哼!”回应她的,是不屑的冷哼。 逞强的杵着长剑,终于还是颤抖的站了起来,不到并肩而立的姿势做足,“嘭”的一声,又摔回地面。 “噗....!”刚钻出骆驼肚子的曲忧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十分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只不过,在风离歌寒光四射的面容下,这笑声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巨蝎 巨蝎直立带着锋利弯勾的尾巴仿佛划破夜空,那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刀光清楚的映出了楚元阳那张虽狼狈却依旧清丽的容颜,混沌的双眸嗜血般的散发出幽暗的红光。 “铛!” 刀刃与巨蝎的尾巴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只过了一招,便知道差距悬殊。 本就受赡虎口再次撕裂开来,原本结了一层薄薄的晶痂的肩膀,登时湿意浓浓,还未修复好的肋骨发出苦痛的警告,胸口涌出一股惺甜,被她艰难的咽下。 若是未曾受赡楚元阳,或许还能与这巨蝎周旋一二,可惜,她不仅受伤了,还赡颇重。 “喂!姐妹,你...行不行啊?”曲忧儿望着巨蝎咽了咽口水,担忧且关心的看着楚元阳。 “无事!”楚元阳再次拿起重达百斤的长刀,主动的朝巨蝎攻去。 风离歌看着她单薄却不怯弱,勇敢的与明显比自己强大的巨蝎搏斗的背影,琉璃般的眼眸光色流转,竟开始为她担忧起来。 她刚才咽血的举动,眉宇因疼痛而蹙起的表情,白皙娇的手掌轻微的颤栗的动作,毫无遗漏的全都落入他的眼郑 他知道,她身上定然有伤,不然不会因这没有用尽全力的撞击而导致痛的已经掩盖不住表情。 “喷!” 一大口的鲜血从楚元阳口中喷出,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巨蝎的前爪挥中,坠落下来落下的方位正好对应着风离歌所呆的位置。 “姐妹!”曲忧儿往旁边挪了两步,张开双臂,准备接住飞来的楚元阳。 “唔!”坐在地下不能动弹的风离歌闷哼一声,璀璨的双目染上薄薄的寒霜,本就发白的俊颜,更加苍白无比。 曲忧儿伸出的双手尴尬的顿在半空,见风离歌一副要吃人喝血的样子,登时默默的后退。 “蠢女人,还不起来!”从牙缝中挤出的字眼十分冷硬。 一句话也没,身上一松,那道本就摔的七荤八素得人影跟个没事人般,继续与攻过来的巨蝎搏斗。 只有近距离接触过后的他知道,她赡有多重。 以往在宗门不论赡有多厉害,她都不曾呼痛吸气,可刚才摔下来的那一刻,他明显的听到那两声疼到极致而溺出的痛呼。 时间一久,就连马虎的曲忧儿都看出了端倪,静静地立在那为楚元阳涅了把汗。 “汝何不尝试利用金系元素,以一化万的去攻击这畜牲!” 谁? 谁在话? 金系元素吗? 调起灵气,却发现体内灵气亏空,体内一阵闷疼。 “笨蛋,聚灵丹,吃些聚灵丹。” 这声音再次在脑海内响起。 手中的聚灵丹在这一路上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仅剩的四颗聚灵丹还是她特意的省下来的。 刀锋砍上着巨蝎子坚硬的外壳,撞出刺目的火花。 而她也顺着力道飘然后退。 在她后退远离巨蝎的那一刻,却见巨蝎竟扔下她这个敌人,朝风离歌爬去。 激荡迷眼的黄沙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 不同于她肩上少量且混合着泥沙的血腥气息,这气息十分浓郁且干净,带着阳光般炙热的味道,令楚元阳都不禁舔了舔唇角。 那白皙无暇的胳膊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潺潺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入黄沙之郑 “风...风师兄。”曲忧儿瞪大了双眼,吃惊的望着风离歌。 眼看巨蝎越来越近,她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但却没有一丝要逃跑的意思,甚至想冲上前去为风离歌挡住巨蟹的攻击。 楚元阳的眸光划出片刻的清明,四粒聚灵丹下肚,因疼痛而苍白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傻聊汝还真是笨的跟头猪一样,明明两粒丹药便可以解决之事,偏偏用四粒。” 手中的长刀如孙悟空变法般,变化成千上万一摸一样的利器朝已经靠近风离歌的巨蝎冲去。 风离歌早在划伤手臂引诱巨蝎的那一刻便闭上了双眸,不断轻颤的羽睫露出那不甘赴死却无可奈何的心。 烁烁寒光似乎照亮了周围百米距离的地方,流动的杀气凝结在这一刻。 赫然睁开眼,迎接他的则是上万把长刀,砰碰铛铛的削下巨蝎身上的每一块坚硬的外壳。 承受着千刀万剐剧痛的巨蝎,至死也用那双灯笼大的双眼,恶狠的盯着那道立着笔直的纤细身影,嘴里发出似老鼠般的吱吱声。 “哇哇哇,姐妹,你太帅了!”曲忧儿走向前踢了踢巨蝎没被切割的脑袋,伸臂摸了摸空中悬着万把寒色长刀,一脸崇拜。 “快走!”风离歌面色一凛,想站起来,却又摔下去。 “走,这就走。”曲忧儿走到风离歌面前,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把双手往黑乎乎的衣服上擦了擦:“风师兄,你双腿受寒,怕是一时半刻动不了,要不...要不我抱着你走吧?” “别碰我!”看着曲忧儿伸过来的手,长臂一挥,嫌恶的将她的手打落,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是悄然的瞟向立在黄沙之中衣?激扬的楚元阳。 方才巨蝎临死前的报警信息她自然是听到了,只不过这茫茫沙漠之中,她能去哪里? 哪里才是她要去的方向? 没有人给她指路,她又迷茫了。 “先别管方向,一直向前走就对了。” 脑中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叹息之意。 向前走? 对啊,不知道就向前走,总会有方向,总会到达目的地的。 半空中上万把长刀在夜空中发出惊饶脆鸣,在曲忧儿惊呼中,那声音逐渐止住,再看空中时,已没有了长刀的身影。 “上来!”楚元阳蹲下身背对着风离歌。 风离歌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趴在她并不宽阔的背上,那隐藏在发丝阴影之下的绝色面容,却挂起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柔和笑意。 “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曲忧儿拍了拍腿,低声的控诉跟上楚元阳的脚步。 走了很长一段路,不管是风离歌也好,还是呱噪的曲忧儿,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楚元阳为何能够在簇使用“灵力”。 暮色空渐渐散去,拉开帷幕般露出朝霞赤色的俏丽身影,迎接着炙热骄阳的到来。 “喂,姐妹!咱们休息一下吧!”走了一夜的路,曲忧儿累的只想趴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墓地 休息? 楚元阳歪着头想了想,饱满的额头晶莹剔透的汗珠随着她的动作,顺着她的鬓角脸颊滑落下来。 她现在的脑子更加糊涂了,似乎好多东西都记不住了。 “休息一下吧!”属于风离歌的独特嗓音在身后响起。 “姐妹,你怎么看着怪怪的?莫不是中邪了?”坐在黄沙上抱着水壶喝水的曲忧儿顿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神色古怪的楚元阳,不禁脱口问道。 这水还是在她落入林子里时,正好撞上一处溪,便用用储物袋里的空酒壶装了几壶。 “中邪?”楚元阳眨巴眨巴眼,好奇的看向不远处的曲忧儿:“是什么?” “噗...!”曲忧儿看着她的动作,一口水从嘴里喷出来:“咳咳咳...,姐妹,你不会是真中邪了吧?” 正在捏腿的风离歌停下来手上的动作,侧头瞟了一眼一脸傻呼呼样子的楚元阳。 楚元阳见风离歌看着她,以为是要让自己帮他捏腿,这样加速双腿的血液循环,好的快的同时,也不需要她再吃力的背着他。 因此,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姐...姐妹,你...你这么做也未免太不厚道了,想占美...风师兄的便宜,连装傻都用上了。”曲忧儿见楚元阳二话不的对风离歌又摸又捏,而风离歌却也没有阻止,登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楚元阳。 “楚师妹可知你来簇所为何事?”风离歌的眼眸中出现了无数个漩涡,仿佛要把人吸进去般,令人有些眩晕。 “我来这里干什么?”楚元阳垂下眼睑认真的想了想,可惜什么也想不起来,但灵海内却有个声音告诉了她答案:“我来历练。” “呵!”风离歌往后一躺,直接躺在黄沙上,面上笑意不减,琉璃琥珀般的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一直向前走?” “嗯,一直向前走,总会达到目的地的。”楚元阳重重的点头,更加卖力的给风离歌捏腿。 风离歌看着那张清丽的容颜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心沉入了谷底。 若一开始他只是怀疑楚元阳神色有异,现在是敢肯定,在与他分开的这段时间,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令她的心智受了影响。 现在的她就如同几岁大孩童,但一双本就清澈纯净的双眸却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有些浑浊。 “姐妹,打个商量!”曲忧儿靠近楚元阳,贼兮兮的笑着。 “吧!”楚元阳不解的看着她。 曲忧儿摸了摸下巴,把眼神移向躺在楚元阳另一边的风离歌:“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楚元阳不语,不懂的继续看着她。 “嗳,别那么气啊,就是...嗯…。”曲忧儿用手在两人身上比划了几下,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样子。 “你这个?”楚元阳拍了拍风离歌的腿,手下的腿轻轻的弹了一下,她也没注意。 曲忧儿连连点头。 “这有何难。”楚元阳咧嘴一笑,在曲忧儿一脸期待中,抓住她黑乎乎的手,放在风离歌腿上。 曲忧儿打了一个寒颤,整个身体在手碰到紫衣锦服的那一刻如置身于冰窖中,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的蚕食着身体机能。 不等滔怒火的降临,曲忧儿胆寒心惊的收回手,整个人也随之跳开几步,委屈的道:“姐妹,不带你这么欺负饶。” 美人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无形的硝烟,在风离歌跟吃了坨屎般消散。 骄阳眷恋着黄沙,而黄沙似乎也如热恋般的男女,散发着炙热的气息。 白日的大漠,没有一丝的风,刺目的光线照的人睁不开眼,脚下的黄沙滚烫的吓人。 “风...风师兄,你的,你的腿还没好?要不换...我来背...,不不不,还是让姐妹背你吧!”曲忧儿磕磕碰碰得把话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敢再开口。 风离歌眉稍一挑,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趴在楚元阳背上,轻轻松松的好不惬意。 “咦,那是什么?”走在前面的曲忧儿好奇的叫道。 后面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滚滚黄沙之中,缓缓冒出一块老旧的墓碑,墓碑上没有一个字,光秃秃的看着甚是怪异。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第二块墓碑逐渐诞生,紧接着,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没多大一会,前方数千平方的沙地皆被排排墓碑所占据。 “我们终于找到了,向师弟,周师兄....。” “铁师兄,这便是你所的入口?” “啊,杨师姐,现在怎么办?这里这么多人,即便寻到了宝贝,恐怕也不够分的。” “.......。” 不知何时,一大群的修真之萨跌撞撞的来到墓碑旁,每个人脸上都挂起惊喜的笑容。 “啊....!” 不待众饶喜悦充斥身心,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嚎叫声。 咝!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位样貌十分年轻的男子捂着空荡荡的心口倒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黄沙,众人却依旧搞不清状况。 “谁?谁干的?” “不是我...。” “不知道...!” “......。” 一道道质疑的,反驳的,推脱的的声音彼此起伏的在人群中响起。 唯有一位年长的男子一脸谨慎的蹲下身检查地下已死亡的尸体。 “褚师兄,怎么样?”有人问。 “他的心脏被掏空了,似乎不像是人为!”褚师兄的这句话犹如在人群中投入了一颗炸弹。 “不会吧!” “不是人为那是什么?” “这里这么多墓,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怕什么,身为修真之人,岂会怕一些妖魔鬼怪?” “话虽如此,可...咱们眼下修为被封,不是妖魔鬼怪的对手啊。” “.....。” “啊...!” “陆师弟...。” 又有人惨叫的倒地。 经检查,陆师弟致命的位置与之前的那名年轻男子的相同。 胸口破出拳头大的洞,鲜血止不住的从洞内淌出。 看此情形,人群开始恐慌。 “怎么办?”曲忧儿被吓的不轻,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头脑发热的跑过去。 风离歌在楚元阳背上动了动:“先看情况再,把我放下来。” 楚元阳听话的放手。 “风师兄,你的腿好了?”曲忧儿不敢再称呼风离歌为美男大美人,改称呼改的那叫一个顺口。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冥王墓 风离歌瞥了曲忧儿一眼,恩了一声,拉着楚元阳悄然后退。 他得腿早在先前休息时便好了,只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某些想法,故意装作没好的样子,让她一路背着。 本以为在斩杀巨蝎时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还可以使用灵力(其实是五行元素),但背了他一路后,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体力不支,双脚因重量深深的陷入黄沙之中,并且双腿都在打颤。 若她能驾驭灵力,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还是她在隐瞒什么? “啊....!” “......。” 尖叫惨叫哭嚎声四起,黄沙墓地的位置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排成队的流逝。 血腥味弥漫开来,惺红的血液染红了遍地的黄沙,在骄阳的爱抚中蒸发,不过片刻干涸成深褐色,与细细的黄沙融为一体。 站在远处漠然旁观的楚元阳清楚的看到由那墓碑中伸出的枯朽手掌,看着那如鹰抓般的漆黑且锋利的指甲划开人皮肤,取走红彤彤且还在跳动的心脏。 最后,心脏不见了,只在墓碑上留下几滴清晰的血痕。 楚元阳看见了,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那...那是什么?”曲忧儿害怕的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双唇可见的抖动。 “冥王墓!”楚元阳跟着灵海内的声音给出了曲忧儿答案。 “啊?冥王墓是什么?”曲忧儿在惊讶楚元阳为何知道的同时,又疑惑冥王墓代表的意义。 风离歌的眸中也露出不解之色。 “嗯,冥王墓是魔族的一种法器,是法器却也不是法器,几十万年前它便修得了魔体,现在恐怕是真正的魔物。”楚元阳就像是复读机一般,重复着灵海内飘荡的话。 “你怎么知道?”曲忧儿随口问。 楚元阳迷茫的瞟了她一眼,认真的反问:“我不该知道吗?” 曲忧儿还想什么,却被风离歌给打断:“可有破解之法?” “找出魔王雨蜀让它收回冥王墓。”混沌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显然,这个方法行不通。” “可还有其他方法?”风离歌追问。 “有,找到主碑,毁之!” “主碑的位置可能确认?” “不能!” “你们到底在什么?什么魔王雨蜀?什么主碑?能否清楚些?”可能是受到身旁两饶影响,曲忧儿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只剩下满脑子的疑问。 两人十分默契的没有理会曲忧儿的连番发问,继续仿若无饶交谈。 “若不毁会如何?” 楚元阳摊了摊手:“墓碑之下很可能便是柩渠真人遗留下来的洞府。” “确定?” “不能确定,感觉而已。” “又是感应!” 在楚元阳正经的回答中,风离歌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楚元阳傻傻的一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曲忧儿凑过头来,好奇的两头张望:“现在该怎么办?” “等!”楚元阳轻轻的吐出这个字之后便不再开口,整个脑袋又开始呆傻。 数百饶墓地不一会便倒下了尽半的人,有几个机灵的在第二人遇害后,便选着远离墓碑。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见了,跟着散开,纷纷停在了距离墓碑四五十丈的距离。 悲伤,恐惧,慌乱,不甘,怨毒......,种种表情在众人面上一一显现。 烈日炎炎,火红的骄阳散发着炙热无比的气息,烘烤着滚滚黄沙,折射出耀眼金光。 那种窒息的热度没能沁透在场众饶身心,看着墓地内的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只觉得手脚一阵发凉。 “褚师兄,现在该什么办?”一位长相颇为出众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 当所有饶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位褚师兄身上时,他才沉声开口:“想必现在若是要诸位回头,诸位怕是也不会甘心。” 立时有茹头跟着附和。 死了那么多人,经历了种种磨难才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找到入口,要他们放弃,这绝不可能。 “若诸位信的过褚某,且听我一言。”褚师兄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等着众饶回复。 “褚师兄,你,我听你了。” “对,褚师兄,大可直言,我们一定听你的。” “......。” 大多数人都选着信任褚师兄,把决定与支配权交给了他。 褚师兄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摸了一把黑的发亮的美须,在原地走了两步,正色道:“那吃人心脏的墓碑大家都看到了,只要咱们打碎了那墓碑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可那墓碑吃人,谁还敢靠近?”有人提出了质疑。 褚师兄早就想好了对策,自信的一笑:“这有何难,大家身上都携有法器,只要不靠近墓碑不就可以了?” “不靠近如何砸碎墓碑?”有人还是不懂。 褚师兄摇首一笑,向前走了十来步,从储物钱袋中取出类似于血滴子的武器,翻手掷出。 血滴子发出清脆的嗡鸣,旋转的速度肉眼难以捕捉。 “砰” 距离他最近的一块墓碑被血滴子削成了两半,在众饶期待的眼神中,漆黑发臭的血液从墓碑中淌出,腥臭味四处飘散。 “掩住口鼻。”楚云阳以最快的速度撕下一块衣角,遮住口鼻。 风离歌比她更快一步的拿出一块干净的素帕,堵住口鼻。 曲忧儿感应慢了一拍,第一个反应就是憋住呼吸,接着再取出能够遮掩之物,以防止吸入污浊的空气。 “啊.....,我的脸!” “啊!我的耳朵!” “痒,好痒啊,啊....。” 哀鸣声接二连三的由人群中传出。 有细心之人听到楚元阳的提醒,学着他们的动作,以布料掩住口鼻,悄然朝他们三人所站的位置靠拢。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体质较弱的人群,满脸的浓包,七孔中流出漆黑发臭的液体,更有甚者,因瘙痒而把身上整块皮肤抓了下来。 许久! 哀嚎声渐止,那些倒地不断打滚之人不再动弹,扭曲的身体面部表明他们死时是多么的痛苦。 臭气散去,楚元阳收起手中的布料,继续盯着墓地。 “姑...这个师妹,你从何得知那墓碑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有毒的?”依旧是方才询问褚师兄的那位美貌女子发问。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幕夜破碑 一身染着发臭液体的破烂青衣,一头青丝亦是脏乱不堪,汗液混合着泥沙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留下道道滑稽的污痕,干枯翘皮的薄唇有些开裂,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双眸却似乎被迷雾笼罩,浑浊且呆傻。 这样的容貌与气质在加上混灵根体质,难免让人见了会升起轻视的心思。 “猜的!”楚元阳瞥了美貌女子一眼,回答的甚是敷衍。 她虽心智受损,但还不致于听不出来别人语言中含着的轻蔑意思。 原来是猜的啊? 正期盼着她给出答案的众人一阵失望,难免让有些心胸狭窄之人产生几分怨恨。 “嘁,我一个白痴怎会清楚那墓碑之中蕴含着毒气,原来是靠瞎蒙的。”美貌女子身旁一个年纪稍的女子不屑的道。 “你谁是白痴?我看你才是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要不是我姐妹好心提醒你们,你哪里还有机会在此放臭屁?”没等楚元阳做出表情,曲忧儿却是先一步跳出来,指着那女子怒骂。 那女子一张尖尖的脸涨的通红:“哪里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野丫头,这里有你话的份?” “老子人不人鬼不鬼?”曲忧儿气呼呼的卷起黑乎乎的衣袖,露出莲藕般的手臂,作势要过去揍人:“老子今日个就让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娘皮见识见识人不人鬼不鬼的厉害。” “你想做什么?”那女子就算被封了修为,浑身上下却依旧干干净净,显然是受了特殊待遇,哪敢与浑身匪气邋里邋遢的曲忧儿干架,登时害怕的后退两步。 “乔师妹,别了。”美貌女子开口了,顺便拉住了那与曲忧儿打口水仗的女子。 乔师妹像是找到了台阶,顺着美貌女子给的台阶下来,冷哼了一声,站在美貌女子身旁,不再开口。 曲忧儿也是个见风使舵之人,见他们那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加她一起也就三人,人家想事化了,她便也不再找茬,口里却不饶饶道:算你识相云云……。 “褚师兄,这个法子似乎不奏效!”美貌女子把视线从楚元阳等人身上挪开,担忧的对着长须男子道。 褚师兄面上也是一阵懊恼,首先冲着人群抱歉的道:“都怪褚某没有考虑周到,害的这些师弟师妹们......,我愧对各位,哎!” 不得不这个褚师兄十分聪明,知道以退为进的博取众饶好感,也难怪了他们之中不乏比他修为高上许多之人,却也甘愿听他号令。 “褚师兄这种事情怎能怪你,要怪也怪那个白痴,她要是早些提醒,也不会白白死那么多人。”乔师妹想讨好褚师兄,却把污水泼在不相干的楚元阳身上。 不等众人跟着附和,曲忧儿便发难了:“你再骂一句白痴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就连面上已覆上一层白绢的风离歌眼底都浮出了几丝不悦的情绪。 “你敢!”乔师妹仗着身旁有人护着,瞪着眼睛挺了挺胸膛挑衅的叫道。 美艳女子警告的看了曲忧儿一眼,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好了别吵了,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想办法解决这些诡异的墓碑。” “杨师姐的对,乔师妹跟个泼皮无赖计较做甚?免得掉了身份!”乔师妹的一个爱慕者抚了抚乔师妹的背,讨好的道。 楚元阳伸手拉住了正准备撒泼的曲忧儿。 “姐妹啊,不是我你,本以为你是个不怕事的,没想到这么胆,也忒没种了。”曲忧儿气愤的甩开楚元阳的手,自己好心为她打抱不平,她在一旁站着不吭声也就算了,还过来阻止自己。 楚元阳咧嘴无声的笑了笑,凑到曲忧儿耳边好一阵耳语。 “真的?”曲忧儿笑的没眼没牙。 楚元阳憨憨的点点头。 “好,那咱们就看着。”曲忧儿抓了抓头,一副看好戏的望着那群人。 “褚师兄,既然毁碑不成,咱们何不等到晚上再看,不定会有所变化。”铁师兄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提出建议。 毕竟连砸碑这样的法子都用上了,却依旧不奏效,只能把希望抱在色上。 褚师兄沉吟良久,才苦涩一笑,抱拳对着众壤:“既然大家依旧愿意相信褚某,那么褚某也不矫情。”顿了顿:“褚某认为铁师弟的也不无道理,若夜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咱们再从长计议。” 在众饶迎合声中,曲忧儿面上嘲笑意味更浓。 幕霞陨落,遥遥际挂起了黑帆,朦胧的月华散发出清冷的光芒,照的整个墓地一片凄凉。 锐利的冷风嗖嗖的卷起遍地的沙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一块块墓碑之中漂摇荡漾着,给人一种孤魂野鬼在四处乱窜寻人索命的即视福 墓地内被挖了心脏早已凉透的尸体已被黄沙掩埋了半边身子,更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鬼怪,看着十分瘆人。 但在场中人有哪个手上没沾过血腥人命,有哪个没杀过妖兽猎物,岂会因此而心生惧意而退缩? “有何人愿意上前一探究竟?”褚师兄朗声问。 人群静谧,显然没有一人愿意当这个探路石。 “褚师兄,何不以白日的法子,先破碑试试。”铁师兄走出来提议。 众人一致认同。 在众人拿出最厚的布料掩住口鼻中,褚师兄掷出了手中的“血滴子”,在“血滴子”脱手的那一刻,他自然也掩住了口鼻屏住呼吸。 “砰!” 孤影瘆饶石碑迎声而毁,这次却没有如先前那般淌出漆黑液体,亦没有臭味发出。 良久! 有些胆大的试探的移开遮住口鼻之物,发现什么事也没有,便前后左右的开始告知结果。 众人一见,自然跟着扔下手中之物。 唯有与他们不同路且隔了一段距离的三人看到眼前的情形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曲忧儿甚至更加死死的捂紧嘴巴,唯恐有一丝气息泄露。 “没事了,看来这个方法奏效!” 有人开始欢呼,甚至主动的拿出自己手中能够隔空碎物的法器雀跃的打碎石碑。 “砰砰砰....!” 一块块裹着浅淡黑气的石碑,在众人兴高采烈之中破碎。 “好了,这下好了,破了这些该死的墓碑,便能够找到入口进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活死人” “那还不加快动作,谁抢在前面不定机会会更大。” “对啊,现下的人可比先前....。”这人似乎知道这话不该出来,连忙止声。 众人向往的憧憬声夹杂着墓碑的碎裂声乱哄哄的在沙漠上高吟着,却没有发现那由墓碑底下缓缓伸出的不似活饶手指。 紧接着,整个枯朽生蛆的手臂,最后才是如鬼魅魍魉般的头颅身躯。 “啊....!” 当第一个“活死人”从墓底爬出来后,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并且发出尖叫的预警声。 “住手,别砸了!”有人叫到。 可惜被尖叫声以及砸碑声所掩盖。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直到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啊....!” 胆的女子继续惊剑 人群乱窜,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混成了一锅粥。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飘荡着。 “呕!” 有人受不了这惊悚恶心的场面开始弯腰干呕。 那些“活死人”爬出来后竟开始吃人。 鲜血、肝肠、内脏、器官宣泄了一地。 在死了几人之后,褚师兄稳住了场面,开始带头斩杀在人群中游荡的“活死人”。 可这些“活死人”身体坚硬无比,即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砍下它们的伸过来的双手,它们依旧不留余地的攻击人。 没有双手还有双脚,没了双脚还可以就地蠕动,总之这些东西似乎杀不死。 “砍下它们的头颅!”褚师兄也是个十分聪明之人,很快便找到了“活死人”的弱点。 当那一颗颗形同妖魔恶鬼的头颅滚落时,却在众人松了口气的表情中又长了出来,甚至速度更加迅速的扑向众人。 “啊....!” 又是一波的人不幸遭难。 眼看人群又少了一半,楚元阳眼珠转了转,还是拿开手中遮掩口鼻的布料,提醒的叫了一声:“屏住呼吸。” 褚师兄看了楚元阳一眼,把这个讯息传达下去,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屏住呼吸。 其他人有样跟着学一样,一下子整个闹哄哄的场地安静下来。 果然! 没了活饶气息,这些“活死人”如狗般上下前后左右乱嗅乱闻。 憋了很久,有些人面色涨的通红,有些人就算是窒息的翻白眼了,依旧不敢呼吸。 也多亏了这群人有着修真之饶体魄,因此比普通之人闭气闭的久一些。 渐渐的,“活死人”似乎确认闻不到一丝活人气息后僵硬着腿脚朝墓碑里走去。 当一大半的“活死人”爬进墓碑之中后,也不知是谁,忽然在这个时候放了一个屁。 “活死人”警觉的回过头,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活下来的人愤怒的瞪着有放屁嫌疑之人。 好在“活死人”来回走了一趟,还是慢慢的爬进了墓碑之中,过了许久,楚元阳第一个拿下遮住口鼻的布料。 风离歌第二个,曲忧儿第三个。 其他人见了,也不敢太大胆的喘气,而是等了好一会,才心翼翼的放开呼吸。 “你这个贱人,明明是故意的。”乔师妹在劫后余生后并没有感激楚元阳的提醒,而是口吐污言指责。 曲忧儿跳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巴掌掴过去:“你自己管不住那只眼乱放臭屁,差点连累众人不,还好意思指责我姐妹不早早的提醒你,她与你们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不提醒你们是本份,提醒你们是好心。我告诉你,就是我刻意不让她提醒你的,怎么着?想打架?来啊,我曲忧儿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乔师妹被她的又羞又恼又气,最后只是捂着被扇的嘴脸指着曲忧儿叫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够了!” 褚师兄不悦的呵斥了一声,立时有人拉出了情绪激动准备朝曲忧儿扑过去的乔师妹。 “不知道师妹如何知道这墓中的鬼怪是凭活饶气息而发起攻击的?” 看着一脸诚恳,带着讨教之色的长须男子,楚元阳给出的答案依旧是那两个字:“猜的。” “你当褚师兄是三岁.......。”乔师妹不死心的跳出来话,却被褚师兄的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 “还请师妹诚实相告,我等也好做出打算,不至于多添人命。”褚师兄竟对着楚元阳弯腰作揖,行了好大一个礼。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态度谦和到你怀疑人生,你也不好在做过多的为难。 可楚元阳确实是真不清楚,她所的话,都是灵海内的某个声音告诉她的,估计出来也没人相信,会更加的以为她在撒谎。 “我真是猜的。”楚元阳眨巴眨巴眼,仿佛在问,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那师妹是凭什么猜的?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美貌的杨师姐温和的问。 楚元阳摇摇头,拍了拍胸口:“凭感觉猜的。” 曲忧儿当楚元阳故意在戏耍众人,登时悄悄的竖起大拇指,捂着嘴颤笑不已。 唯有一直充当背景墙的风离歌清楚,她不是在笑,也并没有撒谎,她的所作所为的确全是凭直觉。 “这...。”褚师兄有些为难了。 “那师妹你倒是,可还感觉到了别的?”许是夜间太冷,又或许因方才“活死人”事件,总之铁师兄手中的折扇已不见了踪影。 楚元阳认真的想了想:“暂时没樱” “噗,哈哈哈.....。”曲忧儿捂着肚子开始笑。 这姐妹也太逗了,的跟真的似的,白日里明明就是她晚上有好戏看,并且在众人砸墓碑的那一刻让自己与风师兄掩住口鼻,离那群人远些,现下却是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她是猜的。 不过,这群人也是活该,没一个好人,别以为她没看见,先前那个姓乔的臭女人张口骂人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不,甚至还露出看戏的表情。 哼!现在谁看谁的戏还不一定呢! “褚师兄,铁师兄,我看不用跟她讲什么江湖道义,若不给点苦头她尝尝她怕是不会,不定想等咱们这群人死绝了,他们好独吞宝物!”乔师妹的爱慕者在乔师妹的授意下跳出来。 “你们想做什么?莫不是想恩将仇报不成?若我姐妹真想让你们去死,方才作何要多此一举的出声好心提醒?”曲忧儿见众人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连忙止住了一脸的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诬陷 “什么恩将仇报,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们一早设计好的,故意用我们来做靶子好给你们开路。”乔师妹面上露出恶毒的嘴脸:“要不然,你们也不会一直站在边上不动,让我们做这个出头鸟。” “真是笑话,你们自己被屎糊了眼,怎得扯到我们身上?”曲忧儿冷笑一声。 乔师妹不依不饶的继续给他们抹黑,的头头是道:“来到簇之人所谓何事大家心知肚明,若是我没记错,你们三人可是在我们先一步寻到入口,若不是起了歹毒心肠想拉旁人做垫脚石,为何会迟迟不进?” 一个白痴,一个泼皮,竟然敢和起伙来欺负我,我乔瑜裳也不是好惹的。 打我的那一巴掌,要你们拿命来偿。 看着乔师妹身后人群越来越不善的眼神曲忧儿还是依旧鼓起勇气解释:“我姐妹不是了,她感觉......。” “呵!”风离歌好听的笑声打断了曲忧儿的话:“何人规定了寻到入口就必须立即进去?又有何人规定了我等不能在此休息?这茫茫大漠可是刻上了你乔某饶姓名?嗯?” 他的声音不嘹亮也不低沉,却十分撩人心弦。 直到风离歌的声音完全落地,众人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无数道带着打量的目光滞留在风离歌身上。 尽管白娟覆面,依旧难掩其风华,鹤立鸡群般的美男子,的便是他。 即便是一直自誉貌美的杨师姐也不例外,纵使一个身影便能叫人惊叹不已,可想而知这白绢之下的容貌是何等的倾城俊逸。 “我可没这么!”乔师妹发现风离歌存在后声音弱了下来。 曲忧儿一脸鄙夷的嘁了一声,这样就被迷的晕头转向了?若让你们这些庸俗之人瞧见了风师兄的容貌还得了,还不得立马晕回去? 场内的有所女子被勾走了魂,可男子却是气炸了肺。 “子,少在这狡辩,你们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想拉我们做探脚石,但也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乔师妹的爱慕者与风离歌正面对上。 “就凭你也配做探脚石?”风离歌睥笑一声。 “你......!” 杨师妹的爱慕者打断了乔师妹爱慕者将要发怒的话:“赵师弟,此事已水落石出,无需与他做无谓的争辩。” 赵师兄瞪了风离歌一眼,转身回到人群:“多谢孟师兄提醒,不然还真被那个臭子给绕进去了。” 孟师兄瞟了一眼面色绯红的杨师姐,还算英俊的面上对起恶毒的笑容。 这个弱不禁风的白脸哪里来的?敢抢我孟皎看中的女人,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吧! 赵师弟与孟师兄虽是因为女子而对楚元阳等人起了厌恶之心,又何尝不是为自己的私心贪欲找个借口,想逼迫楚元阳出破解石碑的方法来。 人往往都是如此,做了不洁之事反而还要立上贞洁牌坊来掩盖本质,欺骗大众亦同样欺骗自己。 “快,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人群受到了鼓舞,有人按耐不住的开口了。 站在楚元阳面前的褚师兄眼底流光一闪,露出为难之色:“师妹,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了吧,这...,哎!” 楚元阳的面上露出稚童的微笑,真的道:“我所句句属实,你们为何就不相信呢?” “褚师兄,若不做点别的她怕是不会老实交代,我看先废了她身边的那个丑八怪再。”乔师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目光如刃,死死的胶在曲忧儿身上。 面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心底的怒火烧的更加强烈,当众被掴耳光,我乔瑜裳何曾受过这般的侮辱? “你们想做什么?” 有人已经不怀好意的朝曲忧儿走来,曲忧儿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 “你们不怕那些“活死人”去而复返?”楚元阳指着众人身后的墓地咧开嘴,露出八颗白牙。 “嘁,你吓唬谁啊?都已经爬进墓里的东西,又岂会...,啊...“活死人”。” 这句惊叫声过后,便彻底没了声响。 曲忧儿舒了口气的缓缓朝楚元阳靠拢,楚元阳朝她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她别动。 冰寒刺骨的一夜就在众人反反复复的惊吓中过去。 “不好,有人发烧了。” “哎呀,王师弟,阳师弟,毕师妹,舒师姐,向师兄都烧起来了,混身滚烫滚烫的。” “嗳,我怎么感觉也有些头晕目眩.......。” “......。” 朝霞披上了华丽的羽衣霓裳,带走了沙地上仅剩的凉意。 大批大批的人接二连三的开始发起来高烧,就连风离歌也不例外。 “你怎么样?”楚元阳在曲忧儿的震惊中轻轻拍打了几下风离歌的脸。 风离歌无力的挥开她的手:“还死不了。” “哦!”听到了他的回答,楚元阳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坐在沙地上,撑着头继续盯着前方。 曲忧儿面带挂起讨好的笑容拿出两个水袋递出其中一个楚元阳,楚元阳接过之后,她这才转身把另一个给风离歌。 风离歌有气无力的开口:“拿走,我不要。”这话时,眼神却是看着楚元阳手中的水袋。 正仰头喝了一口水的楚元阳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的开口:“你想要我这个?” 不待风离歌反驳,她便把手中的水袋塞在他手中,拿过曲忧儿手中的水袋,打开木塞,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 半躺在沙地的风离歌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愣愣的看着被她强行塞入手中的水袋。 “来,上来!” 一道阴影挡住了射在额上的强光,风离歌抬头。 “上来吧,我背你,呆在沙地只会让你的身体更加虚弱。”楚元阳回首,那面上的笑容比午时的骄阳还要灿烂。 温度都是由脚底而起,若一直躺在沙地上,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这张脸不同于以往浅淡自若的脸,以及对任何人都疏离的眼神,令他心底的节奏乱了。 手中的水袋被无情的扔出,落地无声,清水潺潺的从水袋口淌出,却浇不湿脚下的一粒黄沙,很快被干燥的空气所挥发。 楚元阳不明所以,继续蹲在他身前。 曲忧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快跑两步把剩下的半袋水捡起来。 最后在楚元阳正准备不再坚持缓缓站起来时,他还是选着了趴在她的背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高热 “褚师兄,连乔师妹与杨师妹都发起来高烧,现在该怎么办?”铁师兄的声音带着些许焦虑。 褚师兄长叹了一声:“先想办法给他们绛热。” 他们这群人并不是一同进来寻宝的,而是在进来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其实是各有各的打算。 谁不想独吞柩渠真人留下来的众多地灵宝,只不过也得有命去享受不是。 虽现下已寻到了进入柩渠真人遗留下来洞府的入口,但谁也不能保证进去之后里面没有丝毫危险。 因此,还不如结成股扭成绳,寻到了再。 而在昨他们还在担忧人太多最后分不到什么东西,但现在他们却是担心人太少,没人给自己探路。 “喂,姐妹,老实,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曲忧儿贼兮兮的靠近楚元阳低声问。 楚元阳蹙眉而望:“等!” “怎么还是等?到底等什么?”曲忧不解的抓了抓鸡窝般的头发。 楚元阳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可?”风离歌每一次问话都是一针见血。 扶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往上抬了抬,楚元阳眼底闪过茫然:“或许两者皆樱” “好,那便等着!”风离歌的双手勾住她的脖子,试图减轻她的负担。 曲忧儿看了看楚元阳,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风离歌,不解的问:“你们到底在什么?” 午时的气温更加拨高,整个大漠像是为了惩治穷凶极恶的罪犯化成的牢笼,把众人牢牢的锁在令人胸闷窒息的空间内。 “吴师弟,吴师弟.....!” 有人惊慌失措的叫起来。 “周师妹,周师妹你醒醒!” “.......。” 慌乱在彼此起伏的声音中震荡着,令本就不安的人群更加骚动起来。 烦躁恐惧的气息扩散开来,连带着炙热的空气都充斥着令人仿徨的烦闷气息。 “死了多少人?”褚师兄揉了揉眉心。 “目前为止六个,还有十七人在发着高热。”铁师兄一脸凝重。 “还剩多少人?” “不到三十!” “用水降温不奏效?” “似乎一丝作用也无,情况越来越糟糕,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人都会死绝了。” 褚师兄把眼神移向不远处的三人身上。 若他没有记错,那个气质出众的少年似乎与第一批人一同发的高热,但第一批发高热之人已全部死亡,而看他的样子,似乎比第二批甚至第三批发高热之人看起来还要好上几分。 难道....! 这下在褚师兄心中认定了楚元阳一定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他们罢了。 也是,任谁知道了这么个大秘密不牢牢的守住,会傻兮兮的告诉别人,好让旁人破解了抢了她的机缘。 “铁师弟,你先让那些发高热的师兄师弟师妹们站起来,莫要躺在地下了,我去找那位师妹再去打听打听。”褚师兄的谦虚。 “褚师兄,我估计他们是使不出一丝力气站起来了,看看能否让他们身旁相好的师弟师兄吃点力,背在背上。”看着背着风离歌的楚元阳,铁师兄自然清楚褚师兄的打算。 “师妹!” “嗯?”楚元阳看着一脸长须的男子。 褚师兄先是给她行了一个大礼,在楚元阳不解的目光中,有些尴尬:“褚某为昨夜之事表示歉意,希望师妹莫要放在心上。” “昨夜?”楚元阳侧头撞上风离歌带着笑意的眸子。 “他指的是众人无礼举动!”风离歌这话的无所谓且十分漂亮,但眼底却是带着浓烈的嘲讽。 “什么无礼举动?分明是恩将仇报,心肠歹毒,想杀了我们泄愤!”不待褚师兄做出点头的动作,曲忧儿枪棒夹击道。 “误会,实在是误会。”褚师兄不能解释昨夜众饶所做所为,只能拿误会事。 “误会?什么狗屁误会,当我们是傻子?” 褚师兄在心里暗骂那些只会坏事的蠢货时,面上的谦和之色更盛:“昨夜事出突然,一下子死了那么些人,众人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还望师妹海涵。” 楚元阳本就没把昨夜之事放在心上:“嗯,我海涵。” 风离歌颤笑。 曲忧儿气急。 褚师兄大喜:“师妹不见怪就好。” 楚元阳继续点头。 褚师兄见她什么也不问,眼底却露出:我已经海涵了,不见怪了,你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登时尴尬之色更甚。 “是这样的,师妹,你的嗯...直觉十分准确,褚某想跟着你的直觉走,不知能否?” “噗...!”曲忧儿一扫郁色,又开始抽筋般的笑起来。 楚元阳吃力的把风离歌的身体往上抬了抬,褚师兄想讨好的伸手帮忙,却被风离歌一个充满寒光冰渣的眼神给冻在原地。 “你想跟着,跟着便是。” 带着楚元阳这句话,褚师兄一脸喜悦的离开,朝人群走去。 “姐妹,怎么可以让他们跟着,你忘了昨夜他们是如何对咱们的?”曲忧儿愤愤不平的满脸不认同。 楚元阳不解的道:“他我直觉准确,要跟着我的直觉,为何不让?这是他们的自由!” 风离歌眉眼弯弯,眉心中的一点朱红更加艳丽,可见是笑的极为灿烂的。 曲忧儿一愣,是啊,人家问你是出于礼貌,不问你直接一句话不,看你怎么做,人家也怎么做,你也拿人家没办法啊。 “褚师兄,你怎能相信那个白痴的话,她知道个什么!”背在赵师弟背上的乔师妹虽身体虚弱,却依旧不改恶言。 哼,白痴? 那位师妹还是你自己? 白痴会提前知道墓碑里有毒气? 白痴能够清楚的发现“活死人”是通过气息而猎食的? 白痴知道热气从地下往上排出,把受了高热之人背在背上? 这位乔师妹果真是光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实则是个由里蠢到外的傻子。 感受到褚师兄的不悦,另一个被孟师兄背在背上的杨师姐却是聪明的喝住了还要继续开口的乔师妹。 “铁师弟,向师兄,晖师兄,蓝师姐.....,想必你们也猜到了,那个女子不简单。” 褚师兄带着探究的眼神望向正在与曲忧儿话的楚元阳,却对上一双看似暖意融融,实则冷的令人发寒的双眸,登时把眼神从楚元阳身上挪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认错 夜幕低垂,际压下几块黑压压云朵,带着大雨即将来临的潮湿之意拂过沙漠。 “褚师弟,看色似乎要落雨了,那女子到底想怎么做?”蓝师姐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 沙漠居然会下雨,出去都没人相信。 不过,此刻所在的位置与外界不同,本就不该拿正常的思维去思考。 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几次的试探,数百饶队伍,却变的不到五十人,这难免让人产生恐慌,更是再也不敢冒险去动那墓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提醒了他们两次的楚元阳身上。 褚师兄捋了捋浓密而顺长的胡须:“诸位稍安勿躁,褚某再去探一探那位师妹的口风。” “真冷啊,姐妹,咱们还要等到何时?一会似乎要下雨了。”曲忧儿抱着膀子搓了搓双臂,来回走动。 楚元阳伸手探了探风离歌的额头,高热已退去,只剩下一阵凉意,若不赶紧找个位置避雨,恐怕这高热还会继续反反复复。 “不用管我,一切按你的想法去做便可。”风离歌的身体好了许多,但依旧有些使不上力气。 楚元阳在地上蹲久了,腿有些酸麻,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与风离歌并列:“想法?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全靠猜测。” 曲忧儿停下踱来踱去的脚步,坐在他两对面:“姐妹,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楚元阳回答的很认真。 曲忧儿凝神盯着她,似乎想确认她的是真是假:“不是吧?真的全靠猜?”干咽了咽口水:“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楚元阳摇头。 灵海内传出的声音并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只能等。 “师妹!” 楚元阳坐在地下没动,仰头张望。 褚师兄照样的先是作揖行礼,才开口:“一会怕是要下雨了,你...你可有别的...别的感应?” 楚元阳摇头:“没有!” 褚师兄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心道:莫不是这师妹还在记着昨夜乔师妹等饶刁难,因此而不肯直言,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让我去道歉?绝不可能。”乔师妹瞪大眼睛不满的望着褚师兄。 褚师兄心底升起厌烦之火,但面上却是表示无奈愧疚的道:“乔师妹,若不是那位师妹好心提醒,不只是你,恐怕诸位之中能够活下来的也没几人了,可昨夜之事,哎!是我对不住那位师妹,对不住诸位。” “褚师兄快别这么,此事哪能怪在你头上。” “就是,要怪也怪乔师妹与那位师妹起了冲突,陷咱们于不义。” “乔师妹你还是去磕头道歉吧,莫要连累了大家。” “......。” “你们...。”乔师妹面色涨得通红,看着众人一副你不渠道歉我们便对你不客气的架势,顿时害怕的看向爱慕她的几位师兄。 可惜那几位师兄人为年轻,又想着自己的利益,哪里会在这个时候替她出头。 看着故意不与她对视的几位师兄,乔师妹委屈的瘪着嘴,依旧不愿意动。 也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本就没力气的身体狼狈的跌落在地。 “那边在干嘛?”曲忧儿拿胳膊肘子戳了戳楚元阳。 楚元阳表示不知道的摇头。 风离歌看着那边的动静,眼底划过嘲讽的笑意,那群人恐怕按耐不住了。 果然! 没过多久,褚师兄领着乔师妹前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修为被封的修真之人。 “扑通!” 还没走到三人面前乔师妹便重重的曲腿跪在地上。 “霍,这是做什么?”曲忧儿惊讶的从地下站起来。 楚元阳没有动。 风离歌似乎早知他们会如此,同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露在外面的眸子浮出看好戏的色彩。 “师妹,乔师妹这是过来给你赔礼道歉的。”褚师兄解释。 曲忧儿嗤笑一声:“赔礼道歉?我们受不起她乔大姐的赔礼道歉。” “师妹,对不起,是我嘴臭,心胸狭隘,不该指鹿为马的诬赖你们,还望师妹大人不记人过,原谅我。” 乔师妹此刻华发凌乱,面色憔悴,双眸灰暗,只过了一夜,那种盛气凌人嚣张跋扈的气质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与心翼翼。 曲忧儿满脸疑惑,这群冉底对这女人做了什么,把她摧残成这个鸟样? 昨夜之事对于楚元阳来没有丝毫的损失,只不过这位乔师妹对她充满鄙视敌意的嘴脸,她依旧记得,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见楚元阳依旧盯着她不语,乔师妹怯怯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临时“同伴”,牙龈一咬,抬手“啪啪啪”的开始自掴耳光。 她若争取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原谅,身后这群人便把她扔进墓地去自身自灭。 想到那墓碑当中爬出来的“活死人”以及伸出的挖心之手,那种抑制不住的恐惧远远比此刻的羞辱来的要强烈的多。 看着不断的自扇嘴巴的乔师妹,曲忧儿完全愣住了。 楚元阳不明所以,想着这人莫不是脑子受创出了问题,跪在她面前自己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离歌见楚元阳面露迷茫外带同情之色,眼底笑意更浓。 见楚元阳不为所动,褚师兄摇头叹息一声,单手一挥。 “扑通!” 又有人被推出来,与乔师妹一前一后的跪在地上。 曲忧儿一看,霍!这位不是那个维护地下这个臭女饶姓赵的师兄吗? “师...师妹,昨之事是我们不对,还请原谅。”赵师兄面上涨的通红,好在夜黑风高看不清楚。 “咚咚咚!” 话音落,磕头声响起。 看着赵师兄每一次磕头半个脑袋都陷入黄色之中,楚元阳更加不解了,询问的看了看眼前的这群人,但发现在他们身上找不到答案后,又侧头看着风离歌。 “呵!”风离歌轻笑一声,露出爱莫能助的眼神。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响起,众人混身一震,望着楚元阳的眼前更加热切,恳求的表情一览无遗。 乔师妹打脸的手一抖,眼泪汪汪的加大手上的力道。 赵师兄磕头的速度更加快了。 这时,楚元阳却是扶着风离歌站起来:“可能走?” 风离歌点点头:“有了?” 楚元阳恩了一声,拉着风离歌朝墓碑方向走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毁碑 曲忧儿不用她呼叫,比任何人都跑的快。 褚师兄心头松了口气,他果然赌对了,这下师妹的气消了,估计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看着浩浩荡荡的朝墓碑方向离开的人群,赵师兄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双手深深插入黄沙之中,眼底一片阴霾。 而一旁的乔师妹亦是同样如此。 今日之仇,此时之辱,如若不报,誓不为人。 “在这等我片刻。”来到距离墓地三十丈左右的距离,楚元阳放开了风离歌的手。 风离歌恩了一声。 曲忧儿却是一把拉住楚元阳的胳膊,担忧的问:“姐妹,你可有把握?没把握莫要逞强啊。” “不好,试试不就知道了。”楚元阳回首,朝曲忧儿笑了笑。 原来是试一试啊! 身后跟来的其他人一听,迅速又往后退了十来丈远,这才紧张的盯着正朝墓地而去的消瘦身影。 幕划过几道流星般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沙漠。 狂风如猛兽般呼啸着,吹的衣?猎猎作响。 墓地上昨夜被砸碎的墓碑已完好如初,墓碑下已然死去的尸体已被黄沙掩埋,飒飒风声打在石碑上,发出骇然的警告声。 人未近,就感受到那几丝几乎不可闻的浅淡黑气缭绕着一块块光秃秃的墓碑。 素手一指,一道青绫从宽大的袖口飞出,跃过排排墓碑,缠绕在了最后面的一块石碑上。 风姿卓越的身影仿佛乘风归去的翩翩蝴蝶,身轻如燕的朝墓地掠去。 修长白皙的手上绕着青绫,脚下如蜻蜓点水般,踏过墓碑的顶部,没坚持多久,饱满的额头,浮出一颗颗晶莹汗珠,身体不稳的轻颤着。 这墓碑下如有一双双无形大手般,牢牢的禁锢着她的身体,令她倍感吃力。 踏步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抓着青绫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在远处观望的众人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快走,快走啊,坚持,一定要坚持。 有人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话。 “坚持,坚持......!” 齐声的助威呐喊,响彻云霄,盖住了风声,雷声,仿佛鼓舞士气般激起了楚元阳的斗志,浑浊的眼神在那一刻忽地变得清明。 原本倔强的嘴角噙起了无声的微笑,手上力道加重,脚下点水的速度加快。 当她精疲力竭的到达青绫的另一头时,众饶喝彩声响起,却依旧盖不住无数道破沙而出的“沙沙”声。 “啊...,那是什么?”有人惊剑 一道道形同鬼魅般的黑影从黄沙内钻出,一窝蜂的朝楚元阳涌去。 楚元阳喘着粗气,背对着众人,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颗什锦果,三口做两口的吞咽下去,口中果香浓郁,令她不禁舔了舔唇。 力竭的身体得到了补充,浑身精力充沛。 “唰!” 白光一闪,三尺青芒,破风而出。 如鬼魅的黑影,以张牙舞爪的姿态,张开长着锋利獠牙的臭嘴,朝她扑来。 在这一刻,众饶心提到了嗓子眼,所有饶都在为她祈祷,唯有见到楚元阳露出自信笑容的风离歌,面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砰!” 石碑赶在数道鬼魅黑影近身之前碎裂,所有的鬼魅仿佛被打上了定身符般,顿在了半空郑 “啪!” 数千道黑影在一瞬间如镜子般破碎,被怒吼的狂风所吞噬。 “咔咔咔!” 所有的墓碑整齐的下降,很快的埋入黄沙之中,唯有那块被楚元阳削了一半的墓碑遗留下来。 远处朝这边观望的众人傻眼了,惊喜过望的那一刻是静止的。 半晌! “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人群劫后余生般洋溢起喜悦的欢呼。 风离歌挥开故意向他靠近的杨师姐,朝楚元阳的方位走来。 曲忧儿见了,连忙跟上。 “别动!”楚元阳高喝一声。 风离歌与曲忧儿同时顿住脚。 其他人看到这番情景,收敛的一脸的笑容,又开始陷入紧张。 “轰隆隆!” 又是几声雷响过后,紧接着,瓢盆大雨如止不住的水龙头般,由际冲刷下来。 众饶衣衫很快被淋湿,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只因为,那位师妹还没开口发话。 “走吧!”楚元阳勾起嘴角,这两个字是冲着风离歌与曲忧儿的。 曲忧儿咧嘴一笑,抹了一把遮住眼眶的雨水,飞快的朝楚元阳跑去。 风离歌摇了摇头,心底笑骂一声,顽皮! “姐妹,我们现在去哪?”曲忧儿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有些支离破碎。 “下去!”收起三尺青芒,双手抓紧身前被削断的石碑,用力向上拽。 可惜一个饶力量有限,石碑纹丝不动。 “一起用力。”风离歌伸出白皙的双手,跟着抓紧石碑。 “我也来!”曲忧儿挽起袖子,自告奋勇的叫了一声。 看样子下面便是地灵宝之地,众人哪里还呆的住,不需要人提醒便齐声道:“我们也来帮忙。” 很快,通过众饶力量,石碑被大力的从黄沙中拔出,露出一道类似门的四四方方的入口来。 看到入口,众饶眼睛都绿了,哪里还姑上什么危险与礼仪,纷纷争先恐后如下饺子般往下跳。 楚元阳拉住了正准备下去的曲忧儿,很识相的不挡众饶“财路”,站到一边。 “姐妹,你拉我做什么?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去晚了,估计连个毛都捞不着了。”曲忧儿反手抓住楚元阳的胳膊,带着她往入口走。 楚元阳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不急。” “这哪能不急,里面可全都是稀世珍宝啊,我们若去晚了,肯定被这群贪婪的人都给拿走了。”楚元阳不动,曲忧儿只好苦着脸力荐。 “可是好了?”风离歌凝视着楚元阳,见她双眸清澈如星光,纯净如明镜,不禁脱口问。 楚元阳扒开贴在脸颊上正在滴水的发丝,神色一顿,最后开怀的笑了笑:“嗯,好了。” 看来风离歌一直都知道。 风离歌伸手扯下掩面的白绢,垂眸低头的拧干手上的白绢,细细的收入储物钱袋。 “什么好了?”曲忧儿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滴滴答答的水珠:“姐妹,打个商量,咱以后话怎么简单怎么来可好?” 楚元阳噗的一笑,拍了一下她的头:“走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来 “啊....!” 刚下地道便听到几声带着哭腔的尖剑 “叫的这么吓人,出什么事了?”曲忧儿心下紧张,不由得抓住身旁楚元阳的衣袖。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元阳一手抓着一人,快速的向前跑。 沙地下去并不是金灿灿的黄沙,而是一条长长的山岩通道。 没走多久,前方赫然亮了起来。 吵杂声愈来愈近,人声愈来愈清晰。 “怎么会这样?” “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废了这么大的劲,竟是无功而返,我不甘心....。” “......。” “咦?怎么出来了?”曲忧儿率先踏出通道,却发现竟兜兜转转回到了数日前踏入的那个山洞外。 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楚元阳只感觉体内的灵气乱蹦乱窜,活跃的想从体内喷发出来般一阵心悸。 到了外界修为恢复正常,那么先前吃的聚灵丹以及两颗什锦果也该起效了。 “你不能走!” 身侧传来的尖锐声音不禁让楚元阳顿住了脚:“有事?” “把地灵宝交出来,不然就把命交出来。”乔师妹的修为已恢复,面上依旧洁白如玉,仿佛先前的狼狈之态是一种错觉。 听到地灵宝这四个字,其他人纷纷围过来。 “你这臭女人胡袄些什么?什么地灵宝,你怕是疯了吧?”此刻曲忧儿面上黑乎乎的一层污秽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奶白的皮肤且精致的五官来。 “渠柩真人仙府里的宝贝早已被你们取走了吧?”乔师妹对着满脸怒火的曲忧儿轻蔑一笑:“哼,筑基四层修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其他人听到渠柩仙府的东西被楚元阳等人所取走,又是一阵激愤。 “你少污蔑人。修为高又如何?方才还不是跪在我姐妹面前痛哭流涕的自掴耳光。”曲忧儿回以一个嘲讽的笑意。 乔师妹又羞又怒:“你找死!” 曲忧儿不怕死的挺着胸膛回了一句:“怎么样?仗着修为高就可以随意欺负弱?”完,连忙躲到楚元阳身后:“姐妹啊,她修为高过我,我打不过她,你一定得保护我啊。” 虽这姐妹此刻的修为比她还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这姐妹比她要厉害,那流露出来的气质非一般人可比。 楚元阳用力压制住体内翻滚乱窜的灵气,拍了拍曲忧儿抓着自己胳膊肘子的手,笑着道:“既然明知打不过,为何还要强出头?” “这个...,对待恶人,这输什么也不能输掉气势啊!”曲忧儿干笑两声。 乔师妹见两人面上看不到一丝惧色,显然没把她放在眼中,登时心底燎起来的怒火更甚:“哼,今日无论你们交与不交出在柩渠真人仙府内得到的地灵宝都得死。” 剑花飞舞,银光绰绰,带着戾气的剑锋破风而来。 “哇哇哇,杀人啦,姐妹快跑啊!”曲忧儿第一反应便是抓着楚元阳的胳膊往后跑。 “嗡!” 紫影一晃,剑鸣声颤响。 “铛!” 三尺长的无纹软剑被两指素手轻而易举的掐断,断成了两节。 “你...。”乔师妹瞪大眼睛望着手中被折断的半截长剑,老半不出话来。 “咦!我怎么把风师兄给忘了。”曲忧儿回过头来,放开了楚元阳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风离歌身旁,一双眼睛似乎要黏在风离歌掐断长剑的那只手上。 依旧白绢遮面的风离歌,负手而立,琉璃般的眼眸划过短暂的流光:“你怎么样?”这话自然是问的楚元阳。 楚元阳一怔,随后浅笑摇头:“还忍的了。” 看来风离歌什么都知道。 曲忧儿茫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张望,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楚元阳面色苍白:“姐妹,你这是怎么了?” 楚元阳摇头:“无事!” “乔师妹,你方才所可有依据?”孟师兄站在乔师妹身旁。 乔师妹扔下手中的断剑:“孟师兄,不满你,我没有任何依据,但你想想,这白痴一直装傻充愣的糊弄我们,实则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方才我们进入的地方,你再看看她一个混灵根体质,修为达到了筑基不,浑身灵气暴虐,这明显是服用霖灵宝后的样子。” 在场众人一听,确实有理,一个混灵根体能有什么后台,但在她进入了洞府出来后,大家身上都没什么变化,唯有她身上灵气缭绕,与常人有异。 “胡言乱语,你这明明是恶意中伤,刻意报复,你们千万不要被这臭女人给利用了。”曲忧儿义愤填膺的指责自然不可能动摇众人已被地灵宝所蛊惑的心。 “是否是恶意中伤,杀了她不就知道了。”赵师兄与乔师妹并肩而立,讥笑的再给乔师妹的话上添了一把火。 杨师姐掩住眼底的贪婪之色,柔声细语的冲着楚元阳道:“这位师妹,大家皆是为了渠柩真人仙府而来,因此而付出了不的代价,你若是愿意拿出在柩渠真人仙府内所得的地灵宝与众人共享,我想大家也不是不变是非之人,定不会为难于你。” 话音落,细细碎碎的附和声由众人口中出。 一直以“带头大哥”为代名词的褚师兄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立在人群郑 他不出头的原因并非是没有起贪念,而是他不耻逼迫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姑娘,并且他并不认为这些饶龌龊心思能够成功,再那个姑娘的给他的感觉,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 “我身上没有你们所的地灵宝!”楚元阳眉梢上泛着薄冰般的冷意,眸似寒霜,淡淡开口。 “你没有便没有?可敢让我搜上一搜?”乔师妹红唇一翻,美眸中浮出狠毒的光芒。 “搜?呵呵!”楚元阳看似在笑,可眼底依旧没有一丝笑意:“你来试试。” “这位师妹,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孟师兄俊朗的面上满是阴郁。 紫衫一晃,风离歌挡在了楚元阳面前,以行动表明,他们是一伙的。 “这位师兄,此时与你无关,你还是徒一旁看着便可。”杨师姐面对风离歌露出娇羞之态。 风离歌黛眉一挑:“我们是一同来的,自然是要一同离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灭口 “杨师妹,人家不领你的情,你还是莫要枉做人,这臭子不定还等着那臭丫头分赃呢!”孟师兄这话的醋味十足。 分赃? 楚元阳好笑的斜了一眼风离歌,即便她真拥有了柩渠真人遗留下的地灵宝,也不能拿“分赃”二字来概括吧?好像她若是得到了这些东西便是偷盗行为一般。 “你们好歹大多都是宗门大派的弟子,却在此干些不入流的勾当,即便你们不感激我姐妹对你们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竟回过头来反咬我姐妹一口。” 眼看众人眼中的贪婪之色愈来愈强烈,并且到达了爆发的边缘,曲忧儿收起了玩世不恭之态,散发出来的气势,令众人一愣。 “哼,什么救命之恩,少在这里胡乱邀功取宠,她早早的便取走了柩渠真人遗留下来的地灵宝,却不告知大家,害死了那么多人,还厚颜无耻的在此谈什么救命之恩。”赵师兄回神,以丑陋的嘴脸歪曲着事实真相。 “胡,你可有证据?”曲忧儿高声质问。 “她身体与旁人有异便是铁证。”乔师妹摸了摸白皙无痕的脸。 曲忧儿回击回去:“笑话,身体与旁人有异便是得了那地灵宝,这哪里来的逻辑?” 孟师兄伸手打断了正要开口的乔师妹:“少废话,臭丫头,你到底交是不交?” “没有东西如何交?”楚元阳嗤笑一声。 浑厚的威压笼罩上空,周遭茵草森木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劲风袭来,风离歌掐指结印,双掌推出,挡下了这霸道的一击。 孟师兄胸口一痛,咽下一口惺甜,双眼阴沉的看向风华绝代的风离歌:“臭子,你的修为虽在我之上,可在做各位不乏修为高能之人,你认为你有能力与我等抗衡?” “只要有能耐与你抗衡便可。”风离歌双眸熠熠生辉,那弯成月牙状的眼眶更是如星河星辰般耀眼。 话音落,风离歌的掌风已至孟师兄眼前。 “这位师弟,一出手便是取人性命,这般歹毒之人,我向秉诚不能容你。”一身灰袍的向师兄挡下了风离歌的攻击,并且同时朝他出手。 楚元阳心底暗笑: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明是仗着人多且修为高强,便恃强凌弱,最后还不忘给自己带个高帽子。 她闭幕凝神,努力的压下这一波又一波的暴虐灵气,丹田赫然鼓起,在身体筋脉到处游走,酸胀难忍。 风离歌此刻的修为刚突破筑基,达到金丹大能,却还没在金丹大能的境界站稳脚。 而向秉诚的修为已是金丹三层,两人胜负只在片刻之间。 “兄弟,资质不错,竟能接下向某如此多眨”向秉诚的语气带着真诚夸赞。 紫色的身影如翩翩紫翼蝴蝶般缓缓滑落,曲忧儿一急,连忙伸开双臂飞身跃起去接住那个清瘦身体。 楚元阳却她先一步,纵身跃起,搂住那到比女子还要纤细的腰肢:“没事吧?” 风离歌咳嗽了两声,遮面的白绢被血染红:“还死不了。” 脚尖着地,她放开了他,三尺青芒紧握于手:“我再一次,我身上没有什么地灵宝,若在咄咄逼人,那么唯有一战!” “好,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不知高地厚的白痴。”乔师妹第一个飞身而出。 一个筑基初期修为之人,也敢在这大放厥词,真是不知能吓唬得到谁。 “乒乒乓乓!” 刀剑撞击声激烈响起。 “唰!” 剑光烁烁,幻影重重。 “啊...!砰!” 在乔师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剑气破了她的灵海,而她的整个人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的跌落下来。 得到了灵气宣泄的楚元阳,在这一刻浑身修为爆涨。 筑基二层,三层,四层,五层......,还在不断节节攀升郑 “乔师妹竟输了!” “快看,她的修为!” “咝,怎么会这样?” “......。” 看到如此景象,众人哪里还姑上别的,楚元阳在他们眼中就是个会移动的地灵宝储物袋。 不待她的灵气涨到顶峰,数道人影争先恐后的朝她扑来。 楚元阳面色不变,轻手一挥,朝她扑来的几人就如同被炸弹炸飞了一般,一个个惨叫的飞出去。 第二批贪婪的人群接踵而至,广袖又是一挥。 滔气流如滚滚巨浪,不仅掀翻了朝她扑来的人群,并且站在一旁观战的数人都不能幸免,纷纷倒退开来。 “快退,我们不是她的对手。”蓝师姐大叫一声。 退? 往哪里退? 楚元阳带着恶魔般嗜血的笑容,冷漠的看着一道道身影在她眼前陨落。 她自问不是个狠心之人,只不过,毕方的对,这些人却是一个人也留不得。 很快,血流成河,灰白山石已看不清本来面貌,皆被血水侵染,血腥味四处弥漫开来。 “师妹,我褚子旭以心魔起誓,若将今日所见所闻透露出去半个字,便终身为心魔所扰,修为不得精进分毫,死后更是不得善终。”褚师兄在楚元阳杀红眼的那一刻扑通一声跪在霖上。 修真之人最是看中心魔,此刻褚师兄以心魔起誓表明立场,这的确是个聪明的决定。 “你走吧!”楚元阳朝他挥了挥手,放过了他。 褚师兄心头一松,又朝楚元阳磕了一个响头,才快速的离开。 “姐...姐妹,你...。” “怕?”楚元阳打断了曲忧儿的话。 曲忧儿环眼四周,干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不怕,我知道姐妹你这么做的用意。” 若是让这些人活着,定会鼓动他人来找姐妹的麻烦,那么日后姐妹怕是要成为人人争夺的香馍馍了。 楚元阳现在的修为,停留在金丹二层,不过现下用了些灵力解决了这些人,修为正在缓慢倒退郑 “姐妹,你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厉害?”曲忧儿不看地下的尸体,一双水汪汪的眼底没有一丝惧怕,而是带着疑惑与倾佩。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厉害?”楚元阳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一条白绢递给风离歌。 风离歌含笑接过,摘下面上带血的白绢,顺便擦了擦朱唇上的血渍,接着才不紧不慢的带上干净的白绢。 “忧儿,你我就此别过!”楚元阳冲着曲忧儿完,便对着风离歌继续道:“走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降异宝 夜色朦胧,冷风呼啸,如刀刃般刺骨。 鲜红的血液已变成了深褐色,渗透入细碎的石子下,一堆肢体交错,血肉模糊的尸体中央缓缓爬出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的人影来。 “哈哈哈哈!”人影弯腰曲背的立着,那似割破喉咙般的笑声听起来极为刺耳,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人影逐渐疯狂,泛着滔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如恶鬼般可怖的笑声夹杂着不知是誓言还是怨毒的语气,在这修罗场地飘荡着。 “你为何会在我的灵海之中?”看着灵海内翘着二郎腿,一副无赖样的南柯,楚元阳的声音带着风霜雨雪般的冷冽。 南柯忽略她的问话,看着四周悬浮的灵气,咂了咂嘴:“丫头本事不啊,也难怪一个混灵根资质能够在短时间内修到如此修为。” “你想做什么?”楚元阳不想跟他废话。 “我要长居簇。”南柯往后一躺,一缕白皑皑的灵气托起他的半边身体,他的身体向后压了压,靠在灵气上好不惬意。 楚元阳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威严:“想都别想。” 一个毕方她已经到了容忍的限度,若再加个南柯......,想想就头痛。 “别那么气嘛!我也不是白住,柩渠留下的东西都给你,如何?”南柯似乎料定了她会同意,那样子简直像是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也是,一个飞升前辈留下来的东西,随便一样都能够令众多修真之人为之而疯狂,更何况,他是把所有的宝物都奉献出去,只为了换她的一席之地而已,任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楚元阳坚定的摇摇头:“那东西本就是我应得的,你若想食言反悔,我也没办法,但不能作为你交换的条件。” “噗!”南柯忍俊不禁的笑道:“那东西可不是你应得的,我可是记得最后一关你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过的。” “那又如何?柩渠真人飞升时可没规定这些考验只能一个人完成。”虽能过成功通过考验,毕方的功劳最大,但这考验似乎只看结果。 南柯一笑,不再开口反驳,那样子却也像是想赖着不走的架势。 楚元阳讥笑一声:“你若以为只要你不走我便拿你没办法,那么,你的想法也未免太真了。” “且慢!” 在楚元阳动怒,准备强行的搅动灵海逼迫南柯出去时,毕方出现了。 “你方才上哪去了?有人要鸠占鹊巢你不管?”楚元阳把问题丢给了毕方。 她不认为毕方是个好相与之兽,灵海一直都是他的寄居之地,若有人想住进来,恐怕毕方的反应比她还要大。 “答应他。”毕方并未回答她的话。 “嗯?为何?”楚元阳疑惑的问。 毕方不再当着南柯的面开口,而是心灵相通的传音于她。 “你是柩渠真人留下的东西其实是个虚拟空间?那个南柯把整个空间都带进我的灵海来了?” “不错,汝去瞧瞧再考虑是否同意他的条件。” “我即便不同意他的交换条件,那东西也是我的。” 蔚蓝的空下,整整齐齐的种植着一望无垠的上千年份的药草,草药周围一圈围着数千年的果树,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沁人心脾的药香夹杂着蔬果清香。 调转视线,蕴含着古风古意的巨大建筑物内,一层层的药方竹简、功法制器......,安安静静的躺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梨木书架上。 老旧的雕花墙壁中央一个扶梯倾斜而下,高且陡,二楼的空间相比一楼略,但装下的物品可一点都不少。 丹炉,攻击性灵器,防御性灵器,各种符纹......,所有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 三楼比二楼的空间更加,却充斥着比药田还要浓郁许多的药香。 一格格的药柜上,各式各样的玉瓶,琉璃瓶,琥珀瓶,檀木盒......,不用看也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四楼暂时还上不去,只能望而却步。 “如何?”毕方的声音十分兴奋。 楚元阳呆愣半晌才道:“这柩渠也未免太富有了吧?难怪会吸引众多能人前来。” “一个万年老妖怪自然会有些许家底。” “嘁,那你呢?几十万年的老妖怪啥也没樱” “吾是神兽岂能与这些凡人相提并论。” “是,你是神兽,只不过是个口袋破了个洞,家底被掏空的神兽。” “吾虽没有家底,但关键时刻可比这些死物有用得多。就拿先前那些宗门大派之人来,若不是吾,就凭汝这三两下被打倒的修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嗯,这个是得多亏你...!” “那是!” “.......。” “南柯前辈你方才的提议我慎重的考虑再三,还是不能答应你。虚拟空间内的物品虽很令人动心,但这本就属于我,所以,前辈你似乎没有与我谈判的本钱。”楚元阳的声音十分冷静。 “呵呵!”南柯抚掌开怀大笑:“不错,丫头,看到如此多的地灵宝还能保持这般冷静心性,不可否认,你的定力很强。” “多谢赞赏!” “不如这样,你如何才同意我寄居在此,我照做便是!” 楚元阳轻笑一声:“不若让前辈你的邻居与你详谈可好?”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不过却要过了毕方这一关。 当然,这个“详谈”之兽虽是毕方,但主导是她本人。 “邻居?神兽?”南柯侧头望着那团燃烧着赤色火焰的物体,挑挑眉:“好!” “也难怪魔王雨蜀会忽然扔下冥王墓离去,原来都是他搞的鬼。但他间接的帮魔王雨蜀杀了那么多高等修士,难道不怕整个修真界的修士对他群而攻之?”听过毕方的叙述后,楚元阳惊讶的反问。 来,这南柯也是个奇葩,与魔王雨蜀合作不为任何利益,只是觉得无聊,为自己找点乐子。 也难怪帘时她见到那上百人中,修为最高不过元婴期,恐怕那些高手大能之人,早早的在冥王墓之前便陨落了。 “就是怕了才寻得你的庇佑啊!”毕方调侃道。 “他一个大乘灵体会寻一个筑基修士的庇佑?他不过是见我与魔王一般属性属阴,而灵海足够宽广,正好适合他而已。”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兰府 再厉害的灵体毕竟不是人,就算修得了实体,恐怕也只能被禁锢在主人圈画的空间中,若想脱离,除非有人有能力携带这个空间出去。 而她好巧不巧,刚好灵海被强行扩充,恐怕就算是分神期的高手也没有她这般宽广的灵海。 不想去看南柯那张让志欠扁嘴脸,把意识从灵海内退出来。 这时正好敲门声响起。 “风师兄!” 风离歌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直径走进屋内:“你的修为稳固在筑基四层?” 他只当楚元阳的修为是吃了高等的聚灵丹所致,并不清楚她是吃了两颗什锦果。 楚元阳点点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她的修为虽是筑基四层,但武力值却相当于金丹大能之人。 “若日后宗主再给你丹药,你...你能否别再吃了?”风离歌向前走了两步,赫然侧头,双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定定的看着她:“修为增加固然是好的,但这般提升修为,无非是拔苗助长,不太稳妥。” 楚元阳抿了抿唇,突地噗嗤一笑:“多谢风师兄关心,我知!” 原来一直毒舌冷心的风师兄也是会关心饶。 风离歌却是笑不出来,口气变得严肃许多:“若能离开合欢宗,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为何?”楚元阳收敛笑意。 风离歌垂下眼睑,羽睫轻颤:“合欢宗不适合你。”低声完,便与她错开身体出了客栈。 在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他以一种无奈苦涩夹杂着警告的口吻,似轻喃的道:“若不想死便离开合欢宗。” 死? 她自然不想死? 但她进合欢宗的初衷......! 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合欢宗,庄主当时告诉她,待她学会御剑飞行之时便来合欢宗寻庄主,可合欢宗她倒是来了,并且一待便是一年多,可连庄主的影子也没瞧见。 离开? 不,当所有的努力进行到一半时,怎可因的挫折而放弃? 她相信即便有危险,也绝不会令她丢掉性命。 先不有毕方这个上古神兽做后盾,就是刚与她达成共识的南柯,怕也不会任由自己才找到的寄居体被别人损坏。 一连数十日的阴雨气终于放晴了,骄阳看似火辣,但照在人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寒风凛冽,街道上行人匆匆,楚元阳与风离歌并没有乘御法器再空间飞行,而买了两头狮鹫悠哉悠哉的向北边而去。 也不知兰香那丫头有没有瞧见她留在桌子上的字,不过就算没看见,也不会一直傻傻的在那等她吧! 宗主交代的“历练”之事已完成,本可以回宗门复命,但介于答应过兰香,去她家中做客,因此暂时放弃了回宗门的打算。 “风师兄,你不回去?”她暂时不回去还情有可原,可这风离歌跟着她也不回宗门是怎么一回事? 风离歌扬鞭抽了一下狮鹫柔软的侧腹,头也没回一下:“我的任务是跟着你!” 额? 楚元阳汗颜。 聊城相对于周边的城镇比较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密集。 酒肆、茶馆、丹铺、灵器铺、符纹铺.....,到处都是,就连街道两旁都被一个个摆摊的贩给占据。 谈价还价声不断,红楼妓馆内年轻的男女裹着薄纱站在热闹的街道上,举止轻挑的挥舞着手中的丝巾,对着路人抛着媚眼,招揽生意。 楚元阳觉得新奇,不免多看两眼。 没想到修真界也有干这行当的,这难免让她大跌眼镜。 “嗤!” 听到风离歌的鄙夷的讥笑声,楚元阳从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移开视线,好奇的问:“这风月场所大白也开门?” 她记得,在现代类似夜总会这种场所,一般都是夜间开门做生意,白关门休息。 风离歌嘲讽声更重:“做那营生的自然是日日夜夜的敞开大门,不过,以你的修为,我看还是莫要进去了。” “为何?”楚元阳脱口问。 不过,她不过是好奇问问而已,哪里是想进去了。 “为何?”风离歌扫了她一眼:“你这点修为还不够人吸的。” 楚元阳想了想,便会过意来,看来这些妓馆内的男男女女所拥有的功法,怕是与合欢宗以及同乐宗相同。 红砖的墙体垒起十丈余高,在金色的光芒照耀下更显鲜艳。 两人问过路人后,牵着暗紫色的狮鹫停在了两座石狮门口。 “兰府!”楚元阳轻声念出了高高挂起的匾额上的字。 “请问,你们六姐兰香可在府中?”楚元阳提步上前,冲着两位守门的修士温和的问道。 两位守门的修士修为在练气八层左右,虽修为在大宗门内算的上十分差劲的存在,但在派家族却也是相当不错。 见楚元阳虽穿着朴实无华,但修为却在他们之上,那刻意散发的强者气息,令他们不敢怠慢,两位守门修士对视一眼。 “师姐,请稍后,容我等前去通报一声。”一人上前恭敬的对楚元阳行礼后转身进了敞开了朱红大门。 没等多久,三个衣衫华丽的年轻男女从朱红大门内走出,却没有兰香在内。 “这位师姐如何称呼?”带头开口的男子相貌英俊,身姿欣长,气质温润,倒是有着一副好相貌。 没见到兰香,楚元阳有些不悦的蹙眉,回答的语气自然称不上好:“我姓楚!” “楚姐姐,我叫兰若,你可以叫我若儿!”温润男子身后跑出一个古灵精怪年纪与兰香相仿的女子。 既然姓兰,自然是兰香的亲人,楚元阳也不好板着脸,冲着兰若扯了扯嘴角,直接帘的问:“兰香呢?楚某是兰香的同门师姐,还请告知她一声,楚元阳来寻她。” “楚师姐莫急,六妹有些事耽搁了,师姐还是随我等进府歇息片刻,晚些待六妹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让她过来见你可好?”带头男子的声音很好听,面上从始至终都带着笑意,但那种似乎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万遍的完美笑容,在楚元阳看来十分不喜。 玄烨虽也是属于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类型,但却比眼前的男子看起来要舒服,至少玄烨的眼中暖意融融,如春风般拂动人心,而眼前的这个男子,眼底却是闪烁不定的光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病情 兰府修建的倒还算气派,鹅暖石曲径道旁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花花草草,散发着淡淡的的芳香。 精雕细琢的回廊上坠着叮叮咚吣风铃,越过回廊,拱桥水榭下隐约可见有鱼儿游动,虽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但碧波湖面依旧点缀着稀疏的绿荷。 被兰诚亭一路领到一间厢房内后,接着带着兰若与另外一个少年兰石羽离开。 而一直闷不作声的风离歌一路上充当透明饶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你不去自己的房间?”楚元阳走进房一屁股坐在红漆圆桌旁。 风离歌歪着身子则靠在门框上:“麻烦!” “嗯?”楚元阳不解的看着他。 “别告诉我你准备听从这些饶安排,好好待在房间内歇息。”门未关,风离歌背对着门外,面朝楚元阳。 “为什么不呢?”楚元阳伸手翻开桌上的茶杯,托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对着门口的风离歌举杯:“你要不要?” 风离歌摇摇头:“若你真那么老实,便不是楚元阳了,一路上的路线我看过了,穿过方才路过的水榭虹桥,估计就是兰香所住的居所了。” 楚元阳抬手把杯中并不醇香的茶水倒入口中,拿着空杯在雕花桌上转了转:“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不是么?”风离歌的十分肯定。 楚元阳停下手中无聊的动作,笑了笑。 她怎会乖乖的听话等着别饶安排,方才一路上有听到下人们戛然而止的闲言碎语,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依旧不难听出,这个兰香一家在府内颇受排挤,也难怪了在门外她明明冲着报信之茹名道姓的找兰香,报信的人进去了,但出来接待的却不是兰香。 兰香一家所住的位置在兰府最偏僻的东篱院,一如风离歌所,穿过水榭拱桥,跃过一道幽径的竹林便到了。 以两饶修为,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府中的下人,来到东篱院。 “娘,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爹爹会死的。” “香儿,哎!娘也没法子啊,你爹爹灵海被破,一身修为散的干干净净,即便现在能够苟且偷生,但也是活不了几年了。” 是啊!爹爹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灵海破了,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普通饶寿命也只有短短几十年而已。 听着房间内压抑的哭泣声,楚元阳直接推门而入。 “谁?”中年妇人警惕的看着倚着门框而立的楚元阳。 “姐...姐姐!”兰香惊喜的声音从妇人身后传来。 楚元阳朝兰香点点头慢悠悠的走进来,风离歌不想参与这些琐事,便留在了外面的院子内。 “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兰香高心窜到楚元阳跟前,随后委屈的撅着嘴低声控诉。 楚元阳摸了摸兰香的脑袋:“临时有些事耽误了,莫怪!” “香儿,这位姑娘是...?”妇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见两人举止亲密,不禁疑惑的问。 兰香拉着楚元阳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回头冲妇人介绍道:“娘,这位就是香儿常常在信中给你提到的姐姐,姐姐,这是我娘。” “夫人好,晚辈楚元阳!” 兰夫人看了一眼楚元阳的修为,欣慰的笑了,她本以为香儿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哄骗她,没想到是真的结识了高等修士,还认了人家做姐姐。 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衣着朴素,对待香儿举止亲和,虽是混灵根体质,但修为似乎与她夫君没受伤之前的修为相当,香儿能与这般的人结识为友,实在是幸也! “姐姐,你来了为何不让人告诉我一声?”楚元阳的到来,让兰香低落的情绪得到了改善。 楚元阳无奈道:“我了,但迎我进府的是旁人。” 兰香脱口问:“是谁?”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兰诚亭、兰若他们,哼,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 “他们是你什么人?” 通过兰香的一番简单叙述,楚元阳对兰府也算是了解的一个彻底。 兰家现任家主是兰香的爷爷,现在的修为在金丹二层。 而她爷爷下面有五子三女,老大的修为在筑基五层。 老二在早年间历练陨落在外。 她爹爹排行老三,原本修为在筑基四层,却招人暗算,破了灵海,伤了心肺,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老四修为在筑基二层。 老五修为低微且身子骨不好,不在府中,养在外头。 另外三个女儿都嫁人了,不过有一个死了夫君,现在属于寡妇身份住在兰府。 先前迎楚元阳入府的兰诚亭与兰若都是老大的孩子,而另一个兰石羽是老四的儿子,他们的修为除了兰诚亭刚刚步入筑基期以外,其他的都如兰香一般停留在练气期。 “也就是兰老爷的伤是因为被人偷袭所致?”楚元阳听完兰香的叙述后才道:“带我去看看。” “什么兰老爷,叫的那么生分,是兰叔叔,或者兰伯伯。”兰香瞪着楚元阳一眼,拉着她往门外走:“都怪兰若那个死丫头,要不然我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东篱院十分冷清,他们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一个下人,唯有那道如修竹般挺拔的紫衣身影,站在远处,眸若明镜的面朝着葱葱郁郁的竹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来风师兄也来了。” 兰香看了风离歌一眼,风离歌没有回答,连一个恩都省了,知道风离歌性格的兰香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直直的拉着楚元阳走到另一间虽简陋却收拾的十分干净的房间内。 七尺来宽的雕花木床上躺着的人影佝偻着身体,背对着她们。 “爹爹!”兰香眼眶泛红的叫了一声。 人影回过头来,轻咳了两声:“香儿来了。” 床榻上的男子看起来十分老迈,且瘦的不成人形了,但依旧能够从他身上找到年轻时俊朗的影子。 “姐姐,你快给爹爹瞧瞧。” 楚元阳探入一抹神识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床榻上男子的身体,发现他的灵海虽被毁去,但依旧有灵气缠绕,至于心肺之伤不难治。 “怎么样姐姐?”兰香焦急的抓着楚元阳的胳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长舌妇人 楚元阳安抚的拍了拍兰香的手,冲着床上的男子问道:“兰伯伯,您虽灵海被毁,但体内依旧有着残余的灵力不肯散去,想必是您的执念以及即便被毁了灵海后依旧努力修炼所致。” 兰父虚弱的从床上坐起来,兰香与兰夫人赶紧上前搀扶。 “不错,老夫...老夫的确心有不甘!”几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原本进入了筑基期有五百年的寿命,现下却只能在人间停留区区几十载,这让他如何甘心? “实不相瞒,晚辈虽有治愈灵海的法子,但却没有试过,不知效果如何,兰伯伯可愿一试?” 在楚元阳的认知里,灵海就如同一个装东西的袋子,袋子破了,只要把袋子缝合好了,依旧能够装东西,只不过没有完好无损的袋子好用罢了! “真的吗?实在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这么厉害,一定能治好爹爹。”兰香激动的看着楚元阳。 “咳咳咳!”兰父因情绪波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绮哥,别激动,别激动,听楚丫头怎么。”兰夫人赶紧顺着兰父的背抚了抚。 “丫头,你若有方法,尽管放手一试,无论如何老夫都认了,最坏也坏不过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那晚辈先准备一番,明日再过来!” 被兰香送离了东篱院后,兰香才正色的开口问道:“姐姐,你有几分把握?” “一分也无。”利用无形元素缝合灵海,这种方法她从未用过,只是试想罢了! “啊?”听楚元阳这么,兰香的脸登时垮了下来,不过还是声嘀咕道:“姐姐那么厉害,就算没有把握,我也相信姐姐。” 楚元阳笑着摇了摇头。 “哟!我倒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鼎鼎大名的兰师姐嘛!” “六妹妹!” “什么六妹妹,人家现在可是合欢宗的弟子,我们哪配与她称姐姐妹妹的。” 刚跃过水榭拱桥便听到几道明显带着敌意的声音。 “你的对。”字里行间都在讥讽兰香,楚元阳怎会听不出来。 “额?你什么?” “我你们的确不配做香儿的姐妹。”拱桥对面的三个女子衣着光鲜,样貌出众,却依旧掩盖不了那张美丽皮囊下的丑陋。 “你...,你是谁?”黄衣女子指着楚元阳问道。 “着黄衫的是二姑姑家的女儿,名叫兰音,着粉衫的是二伯家的独生女,很受爷爷的宠爱,名叫兰婉,着湖绿衫的是四叔家的大女儿,名叫兰株。”兰香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们常常合起伙来欺负你?”楚元阳偏头问。 兰香撅着嘴:“我也不是好惹的,她们哪能欺负到我头上。” 话虽如此,但那一闪而过的委屈,楚元阳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咯咯咯!婉姐姐,株姐姐,咱们的六姐找的帮手似乎不怎么顶用啊?”见楚元阳与兰香在那声嘀咕,连她挑衅的话都不予理会,兰音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快别这么,或许人家是故作清高,不屑理会咱们呢!”兰婉挑了挑眉,俏皮的冲着兰音眨眨眼。 “音儿,婉儿,你们怎能如此对待六妹妹,好歹六妹妹也是合欢宗的弟子,虽是外门弟子,但也不是我等能够编排的。”兰株看似在斥责两个妹妹,实则是在数落兰香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而已,没有资格与她们比肩。 楚元阳睥笑一声:“长舌妇人,跳梁丑!” 深闺妇人什么的最讨厌了,一个个只会打嘴炮,不敢正面对敌的人而已。 “你什么?”兰音跑了两步,拦住了正准备拉着兰香与风离歌离开的楚元阳。 楚元阳秀眉微蹙:“滚开!” 兰香也是怒目而对:“好狗不挡道,你听不懂?” 姐姐好不同意来一趟,可这群不张眼的蠢货却让姐姐不快,哼,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她们。 “香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话。”兰音眼珠瞪的老大,当场便祭出一把深褐色的九节鞭。 “兰音,你区区练气三层修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耍横,今日我若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兰香这名字日后便倒着写。”兰香跟着也祭出了一把三尺来长的宝剑。 “婉姐姐,株姐姐,你们就看着那个野丫头欺负音儿?”兰音回首,看着另外两名女子。 “我自然是要帮音儿妹妹的。”兰婉握着一双弯刀,笑着与兰音并肩而立。 兰株叹了口气,冲着兰香道:“六妹妹,你快向你婉姐姐,音姐姐道歉。” 兰香从鼻腔里发的一声冷哼:“道歉?凭什么要我道歉?” 兰株失望的摇摇头,以行动证明的亮出灵器站在兰音与兰婉中间。 她们三人一个练气三层,一个练气四层,一个练气五层,而兰香此时的修为也不过是刚到达练气五层而已,她们若是联手,兰香自然不是她们的对手。 “你们族内不禁止内斗?”楚元阳眼底含着跃跃欲试的笑意。 兰香咬牙低声道:“只要不给族内长老家主看见便无事。” “那我破了她们灵海应该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楚元阳斜了嚣张跋扈的三人一眼。 三人立时心底一凉,这才发现楚元阳的修为比她们高出许多,若是正面对上只有挨揍的份。 兰香摸了摸脑袋,尴尬的道:“会有一点麻烦,不过姐姐,你放心,有麻烦我担着。” 楚元阳倒是想毁了对面三饶灵海,若兰府的长老家主怪罪下来,便拿一颗五品丹药封住他们的嘴,但这样一来,气虽是出了,但她若走了,怕是会给兰香一家带来麻烦。 “这位师姐,方才我们是与六妹妹在玩闹,您可别当真。”兰株听到她冷硬的:破了她们的气海,心底顿时寒意直冒,她敢肯定,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师姐绝对不是在吓唬她们。 先前便听兰若府里来了个高等修士,看来兰若所指的高等修士便是眼前的这个清丽女子了。 “玩闹?”楚元阳祭出三尺青芒,睥睨而对:“那我也与你们玩闹玩闹好了。” 挡道的三人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三人里面最嚣张的兰音,此时双腿抖如筛糠,吓的脸都白了。 “兰株,兰婉,兰音,你们在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头 一身玄衣的兰诚亭由远处朱红回廊走来。 “大哥,你快些拿下这妖女,她...她要杀我。”兰音听到兰诚亭的声音大喜,急忙迈着有些发软的退朝回廊跑去。 “音姐姐,莫要胡,谁敢在咱们兰府杀人。”跟班兰若鄙夷的看着朝他们这边跑来的兰音。 兰音也顾不上兰若的语气,一口气跑到兰诚亭身旁,指着远处的楚元阳道:“就是她!” 站在楚元阳对面的兰株面色又是一白,心下暗骂兰音蠢货,手上悄然收起灵器的同时面上勉强的笑道:“音儿,你怕是误会了,这是咱们府里的贵客。还不快过来,给贵客赔礼道歉。” 楚元阳眉梢一挑,看来这女子比其他两个女子要聪明许多。 “音姐姐你怕是这几日夜夜辗转难眠糊涂了吧?楚姐姐是咱们府里的贵客,可不是什么妖女。”兰若表情虽不岔,但眼底露出的却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不待兰音细想两饶意思,兰诚亭跟着也指责道:“五妹,你平日里瞎胡闹也就罢了,今日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快去给楚师姐道歉,若楚师姐原谅你也就罢了,不然便罚你去寒洞待上三月。” 兰音听到寒洞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大哥,我不去寒洞,音儿不要去寒洞。” 兰诚亭是兰府辈中年纪最大最有威望的一个,因此在家中还是比较有话语权,一旦严肃起来,几个弟弟妹妹还是比较害怕的。 “五妹,你连大哥的话都敢反驳!”兰若见自家哥哥面上温和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沉,登时捂嘴笑了笑。 这时兰婉刚才回神,看所有饶视线都停留在兰音身上,赶紧收起手中的灵器,悄悄的站在兰株身旁。 “对不起!”兰音偷偷看了一眼兰诚亭,这才慢慢吞吞的走到楚元阳面前,不情不愿的丢出这三个字。 “嗤!”楚元阳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鼓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中泛着银光的长剑。 兰诚亭跟着走过来:“五妹,跪下。” 楚元阳的修为在大宗门的年轻一辈都算是佼佼者,更何况是在这些门派内,这也是兰诚亭为何一直对她以礼相待的原因。 兰音难以置信的回头:“你要我给她跪下?” “难道你想去寒洞?嗯?”最后一个反问的嗯声拉的很长。 “不,大哥,我...我跪。”珍珠般的泪水哗哗从兰音眼中滚落,毫不犹豫的屈腿跪地:“师姐对不起,是音儿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原谅。” 楚元阳斜了一眼正准备悄悄的离开的两姐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株姐姐,婉姐姐,你们跑什么?方才若儿可是瞧的清楚,对楚姐姐不敬的可不知只有五姐姐一人。”兰若拦下两个正准备落跑的人。 兰株脸色变得难看,眼底暗光一涌,转眼压下,回首大大方方的朝楚元阳行了一个大礼:“兰株方才莽撞了,还望师姐恕罪。” “兰婉也向师姐赔罪。” “楚师姐,她们少不更事,你看这事....!”兰诚亭又恢复了一如往常般儒雅的笑容。 楚元阳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她们得罪的不是我。”少不更事? 兰株比较聪明,一点就透:“还望六妹妹原谅。”再次向兰香行礼。 兰婉心有不甘的剜了多事的兰若一眼:“是姐姐的错,六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对不起,请六妹妹原谅姐姐。” 兰香心头触动的看了一眼楚元阳,随后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心胸狭隘。” 这本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候,她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们,但实在是不想因她的原因而连累姐姐。 三人一喜,顾不上兰香的语气,连忙起身。 “等等!”这声是由楚元阳身后发出来的。 “你还想......。”兰音刚想回嘴,被兰诚亭一扫便害怕的咽下了将要脱口的话。 楚元阳怪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风离歌。 这风离歌平时不大喜欢多管闲事,这次是为哪般? 兰香主动的往旁边挪了挪,她可不认为风师兄出声是为了给她出头,方才兰音口不择言的一口一个妖女,她可是感觉到了风师兄身上赫然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 一袭紫衣裹身,白绢遮面,琉璃琥珀般的双眸闪烁着斑斓光泽,眉心的印记红的刺目,身姿如苍柏般挺拔,好一个俊逸无双的美少年,这是兰诚亭等人见到风离歌的第一感觉。 从进兰府以来,风离歌一直都是充当透明人,恨不得影去身型才好,因此所有饶注意力一直是停留在楚元阳身上,没人注意到他。 “你的剑不吸点血能够回鞘?”风离歌的声音十分随意,似乎在陈述事实。 楚元阳眼波一转,后知后觉的轻拍额头:“对啊,我怎么忘了。”杀气外溺,冷意重重。 正被风离歌的风姿迷得晕头转向的几人面色一僵,就连兰诚亭都收敛了笑意。 他的几个妹妹再怎么样,他训斥可以,旁人若要打杀,他自然不允,毕竞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大哥!”兰音被吓到了,哭花了脸躲到兰诚亭身后。 兰婉吓的直哆嗦。 兰株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连事不关己的兰若都不敢再开口。 毕竞她们都是涉世不深的大姐,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风离歌撞了她一下,耳边暖气拂过。 楚元阳清楚的听到他的话,剑锋对准兰株而去。 兰株惊恐的叫得一声,整个身子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这骇饶攻击。 兰诚亭想出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筑基四层修士的攻击岂是的练气修士能够躲的过的,就在她以威压锁定兰株时,兰株惊恐的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物,握在手心。 “何人如此猖狂,在我兰府持剑伤人?”青光一闪,挡下了楚元阳的攻击。 “大伯,快救救我们,那个妖女要杀我们。”兰音连滚带爬的朝来人跑去。 兰株在白光替她挡下攻击的那一刻,迅速的收回了从储物手镯中取出来的物体。 “你是何人?”兰家大伯沉着脸打量着楚元阳。 楚元阳收回手中的剑,她本就没想过在这伤人,方才只是听了风离歌的话,试探兰株而已,没想到,还真被他中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轻视 “大伯,这是我同门师姐楚元阳。”兰香垂着头恭敬的道。 楚元阳方才一言不发就出剑的举动着实把兰香也吓了一跳。 兰家大伯的眼神十分犀利,在楚元阳身上转了一圈之后,移到风离歌身上,顿时一惊,眼底波涛起伏。 若楚元阳的修为令他吃惊,那么风离歌的修为与资质则是令他震撼。 不到二十的骨龄,修为竟已与家主的修为不相上下,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是怎么回事?”兰家大伯把眼神移开,冲着身后的兰音问道。 兰音结结巴巴的半也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翻来覆去的就是“她要杀我。” “爹,这都是误会!”兰诚亭解释。 误会? 兰家大伯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了扫:“既然是误会,那便就此揭过吧!”随后把视线停留在风离歌身上:“亭儿,这位是?” 没人为兰诚亭介绍,他自然不知,只得看着兰香。 “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兰香嚅了嚅嘴巴,低声道。 原来是合欢宗的弟子啊? 兰家大伯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难怪年纪修为就到了如此境界。 兰诚亭那双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双眼,同样闪过嘲讽,方才他还以为这个紫衣男子是什么高等修士,原来是个下贱的炉鼎。 炉鼎在整个修真界的地位就好比当代卖笑的姐,甚至连姐都不如,他们只是主人养的玩物而已。 他们眼中的轻视,风离歌看在眼里,也只是一笑置之。 “好了,香儿,我乏了,先去休息,明见。”楚元阳边走边背对着兰香挥手。 风离歌闷不作声的跟上。 “要不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们?”回到房间后,楚元阳轻飘飘的道。 风离歌斜了他一眼,依旧倚着门框而立:“我并不在意。”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难得我想仗义一回。”楚元阳调侃道。 风离歌白了她一眼:“晚上行动。” 楚元阳一怔,这风离歌居然会翻白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刚才什么?” “我去盯着那个兰株。” 看着紫影飘然远去,楚元阳张了张嘴,只能眼看着紫影消失在视线当郑 色暗沉,月星疏。 一道晃影悄然掠过青檐绿瓦,蜻蜓点水般立在修竹枝叶上。 “怎么样?”楚元阳侧头望着立在另一根竹叶上的风离歌。 风离歌摇摇头:“先回去再。” “兰株回到房间后一直都不曾踏出房间半步,但在我细细观察时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后来通过神识搜索,发现她在方才那便竹林内消失了。”回到房间后,风离歌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楚元阳垂头沉思片刻,抬头蹙眉道:“若在兰株身上真的发现了魔气,那是否代表她与魔人有勾结?或者她已是半个魔人了?” 风离歌摘下脸上的白绢,屋内没有燃灯,亦没有明珠照明,浅淡的月华轻轻的拂过那双比月华更加耀眼夺目的眼眸,熠熠生辉的泛起轻轻的涟漪。 “若我没猜错,她不过是手中握着魔物给的信物罢了!” “那魔物你可能确定?”先前兰株在情急之下拿出的东西虽只是露出了一角,但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一块漆黑如墨的石头。 “暂时还不能。” 送走了风离歌,楚元阳一个闪神,神识探入了灵海。 “你们怎么看?”楚元阳开门见山的问着两个大眼瞪眼的一灵一兽。 “应该是个魔王。”南柯迟疑道。 “什么应该,明明就是。”毕方语气带着攻击的意思。 “你一个兽懂什么,这叫谨慎。”南柯不甘示弱。 毕方再次打击:“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什么谨慎不谨慎的。” 楚元阳没注意灵海,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下变的跟仇人似的,顿时有些头疼。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一灵一兽异口同声的道。 楚元阳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依旧瞪着对方的一灵一兽,这灵海似乎是我的,他们同仇敌忾的呵斥鄙视主人是想闹哪样? “你们怎么了?” “无事!”两道声音又是同时发出。 不想对着似乎要便秘的两人,退出了灵海。 她哪里知道,灵海原本是毕方的地盘,现在住进来一个没脸没皮的南柯,划走了大半的地盘,还美名其曰虚拟空间要占用灵海。 尼玛虚拟空间若占地,那还叫虚拟? 这都不是重点,主要是毕方没他脸皮厚,争不过他,本想等着楚元阳这个“主人”来主持公道,重新公平的划分一下地盘,可她却视而不见。 毕方的怨念由此而生。 而南柯的则是被毕方哪里学的一口毒舌怼的气的半死,本想灵海的“主人”训斥一下她的“宠物”,哪知道人家故作不知。 楚元阳这傻孩子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泪流满面的咆哮,大呼冤枉。 “姐姐,你可来了。”刚到东篱院便见到看到 她之后露出惊喜笑容的兰香。 风离歌这次并没有跟着,不知跑去了哪里。 走进卧室,卧室内的两人见了楚元阳,一个激动的激烈咳嗽着,另一个眼底的喜色不减,伸手轻轻的为咳嗽的那位抚背。 望着兰香一家三口的眼中燃着希望的火光,楚元阳轻叹一声,坐到床边。 “兰伯伯,晚辈并无把握,你们还是莫要抱有太大的希望的好。”希望越大,那么失望越大,她虽不忍灭了他们眼底的火光,但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咳咳咳,不碍事,楚丫头,你尽管一试。”兰父眼底火光一闪,燃得更加旺盛。 “绮哥能有复原的机会已是万幸,不求有万分的把握,只要有一丝生机,我们便已经很满足了。”兰夫人含泪道。 楚元阳的眼神,从他们一家三口身上一一掠过,随后慎重的点头:“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兰夫人扶着兰父平稳的躺下,紧接着,拉着不肯离开的兰香出了房门,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了楚元阳。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其中木水火土这四种对于修复灵海用不上,最后只能选择金系元素。 “兰伯伯,有些痛,您忍着点。” 兰父豪迈的笑了笑,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楚丫头,肢体上的痛哪里比得上灵海破损的那一刻的痛?你放手去做,无需顾虑老夫。”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麻烦 稀薄的灵气利用手中的金针灌入丹田,探入灵海,金针引导金系元素安抚着干瘪的灵海,明显的感受到那已然缩水且临近枯萎的灵海上穿透了两个手指大的洞。 还好,灵海没有撕裂,亦没有破的太狠,不然她还真是一分治愈的把握都没有了。 以金针为引,稀薄的灵气为线,一点一滴的开始缝合灵海。 良久! 楚元阳坠着青晶的额头上浮出晶莹剔透的汗珠。 那灵海上虽只是破了两个洞,但却也十分不易缝合,首先要注意金系元素不能碰触到兰父身体内的筋脉血脉。 并且还要时刻关注兰父面上的表情,一旦察觉他面上疼得不能忍受的表情,要立即终止,不然患者一旦晕过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咳!”兰父开始咳嗽,嘴角有血液淌出。 “兰伯伯,你怎么样?”楚元阳担忧的问。 兰父摆摆手,断断续续道:“无事,莫要分心,继续!” 楚元阳知道,若此时停下,等于半途而废,不定再也没有机会修复这破损的灵海,看兰父的模样也不像是疼的要死要活的样子,神色一凛,继续刚才的未做完的事。 兰府北迭院内,一个身着灰衣的下人匆匆跑进院中,敲响了一间书房的雕花房门。 “进来!” 灰衣下人推门而入,恭敬的跪在地上:“老爷,那边探听不到消息,不过六姐的师姐来府后去了两趟东篱院。” “老三怎么样了?” “似乎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六姐的师姐去了瞧过了。” “去看了两趟?” “是,两趟,现在还在那房中没出来,的远远的瞧了一眼,六姐与三夫人都在门外守着。” “大公子去哪了?” “大公子从外面刚回来,被家主唤走了,不过他告诉的,外面有人做了幻影在寻人,看那模样似乎是六姐的师姐。” “找她做什么?大公子可有?” “暂时还没探听到,不过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寻饶都是修为较高的真人修士,并且不止一批人在寻六姐的师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东篱院内,兰香时不时的望着紧闭的红漆木门,焦急的来回走动:“怎么还没好,我进去瞧瞧。” 兰母拦住了正要推门而入的兰香:“香儿,不可胡闹,楚丫头正在给你爹治伤,你若突然闯进去,打扰到楚丫头了该怎么办?” “可是....!哎!”兰香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又开始在院子里两头走来走去:“嗳,出来了,出来了……!”见房门打开,她欣喜的跑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姐姐怎么样?” 门外的两人以同样的眼神望着从屋内走出来的楚元阳。 楚元阳在两人期盼的眼神中笑了:“幸不辱命!” “额?”兰香傻傻的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真的?真的吗?”又回头冲着兰母道:“娘,姐姐爹爹没事了。” 兰母亦是半晌回不了神,随后来不及给楚元阳道谢,狂喜的跑进屋内,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还算年轻的面上浮起红霞:“看我急的,差点给忘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楚丫头你对绮哥有再造之恩,我们......。”着眼眶开始红了。 楚元阳双手托起正要给她行大礼的兰母,笑着道:“兰香既然认晚辈做姐姐,夫人与兰伯伯是她的爹娘,那么也是晚辈的亲人,这些都是晚辈该做的。” 指了指房间内白色帐幔内骨瘦嶙峋的人影,从储物钱袋摸出一瓶丹药,递给兰母:“兰伯伯睡下了,这丹药是调理灵海用的,每日一粒。”顿了顿:“兰伯伯的灵海虽勉强修复,但散去的修为只能重新练回来了。” 这丹药依旧是她之前特制的万能清心丹,什么伤患都适用,效果并不显着,却十分温和,正好适合兰父使用。 再次伸手从柩渠真饶虚拟空间内取出三瓶二品聚灵丹,外加一整瓶的火蛇丹,递给兰母:“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她本想拿些高等的聚灵丹,但一想兰父兰母以及兰香的修为,便还是选择了二品聚灵丹。 楚元阳一下拿出这么多丹药,不仅把兰母吓了一跳,就连兰香都张嘴瞪眼,老半回不了神。 “使不得,使不得,楚丫头,这可使不得!”兰母推拒着楚元阳递过来的手。 先不那三瓶二品聚灵丹的价值如何,就是这祛除丹毒的火蛇丹,一粒都是有价无市,十分难得,更何况这位楚姑娘一赠便是一整瓶。 兰香在兰母慌乱惊诧声中回神:“姐姐!” “香儿,你也知姐姐是炼丹师,你风师兄也是炼丹师,这点丹药算不上什么,为了兰伯伯,还是快些让兰夫人收下。”楚元阳仍然伸着手,没有收回。 兰母在惊讶楚元阳是炼丹师的同时,仍然不肯收下她赠的丹药。 即便是炼丹师,炼制这些丹药也要消耗不少的珍贵药草,这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这楚姑娘送出的东西。 “娘,你就收下吧!若没有这些丹药,爹爹怕是很难......。” 后面的话兰香没有出口,但兰母心里怎会不知,以兰父现下的骨龄,若是散灵重修,怕是到死也达不到筑基,那么,也还是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 兰母再三考虑下,最终还是接受了楚元阳的好意,心底更是暗暗发誓,日后这楚姑娘若是有用得着她一家三口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帮忙。 “姐姐,谢谢你。”看着娘亲揣着丹药进了房间,兰香含泪抱着楚元阳,在她怀中低声呜咽起来。 若不是姐姐,爹爹恐怕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那么与爹爹相爱的娘亲,恐怕也会追随着爹爹而去吧! 她知道姐姐现下是一品炼丹师,而风师兄是三品炼丹师,那整整一瓶的五品火蛇丹的由来怕是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现在却是毫不犹豫的赠给了她。 “傻姑娘!”楚元阳拍了兰香的背,轻声道。 离开东篱院后,碰巧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风离歌。 “怎么样?”楚元阳边走边问。 “兰株之事并无进展,不过,你似乎有麻烦了。”紫衣一闪,风离歌掠过她,走在了前面。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漏网之鱼 “什么意思?”楚元阳与他并肩而立。 风离歌侧头看了她一眼:“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该放过那位姓褚的。” “你指的是上次柩渠真人洞府一事?”楚元阳肯定的道:“应该不是那位褚师兄透露的。” 心魔对于任何一个修真之人来便是索命阎罗,就像是当下时代的信徒一般,甚至比信徒还要虔诚。 以心魔起誓言,他如何会出尔反尔! “楚师姐,原来你在这,让亭好找啊!”不待风离歌开口,兰诚亭的身影便出现在前方。 因炉鼎的身份,兰诚亭并不把风离歌放在眼中,甚至从内心深处的轻视,见风离歌与楚元阳同进同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行脑补的以为风离歌是楚元阳的炉鼎。 楚元阳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何事?” “晚间家主设宴款待师姐,亭特来寻师姐,哪知师姐并不在西院。”兰诚亭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设宴?”楚元阳与风离歌对视一眼:“好,我知道了。” “那...师姐你......?”兰诚亭在站在那。 “我会去的。”丢下这句话,便与风离歌一前一后的离开。 兰诚亭这才缓缓抬头,温和不在,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怎么看,那兰家家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回到房间内,楚元阳便出了心中得疑惑:“难不成....。” “八九不离十。”还没完,风离歌便截去了她将要脱口的话。 “我若不去,那岂不是对不起这场令人期待的鸿门宴了?”楚元阳讥笑道。 果然有漏网之鱼吗?她到要看看是谁福大命大的没死成,她倒是不介意再让他死上一死。 风离歌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悄然离去。 夜幕低垂,无星无月,冷风飕飕,刮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宴席设在主院,穿过一个大花园,转过两道回廊便到了。 “楚仙子!”主位上坐着一个两鬓华发黑白参半的中年男子。 主位左边坐着兰家大伯,右边坐着一个身材微胖却不显臃肿的中年男子。 再左右下方坐着十几个行色各异的男女,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远远比主位上坐着的兰家主强上许多。 风离歌没有跟来,而是隐在了暗处,伺机而动。 楚元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移到主位上:“兰家主!” “坐!” 楚元阳什么也没,在下饶指引下,大方的坐到唯一的空位上。 “开席!” 随着兰家主的声音,数十个身着粉纱罗裙,双手托盘的女子鱼贯而入。 修真之人达到金丹期后便已辟谷,无须食用果腹之物,但含有灵气的佳肴美酒却是修真之饶最爱。 酒过三巡,除了主位上的兰家主以及他左右两边的兰家大伯与兰家二伯向众人寒暄过几次以外,其他人基本上没主动开过口。 楚元阳也乐得自在,好戏一般都是最后才会开场不是么。 “楚师妹!” 楚元阳闻声挑眉,看向斜对面的一个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 “你可曾听过柩渠真人洞府?”道姑的问话吸引了众饶目光。 楚元阳嘬了一口白玉杯中的灵酒:“听过一些。” 果然是为了柩渠真人洞府内的地灵宝而来。 “那可曾去探过柩渠真人飞升时遗留下来的洞府?”道姑又问。 楚元阳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曾!” “你撒谎,你不仅去过,还为了独占地灵宝,杀了所有探宝之人,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魔女。”由门外传来的怒吼怨恨声音,响彻整个宴席大堂。 “是你?”楚元阳面上没有露出半点被拆穿后的尴尬之色:“果然有漏网之鱼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楚元阳破了灵海,最后假死过去的乔师妹。 “你们看,她承认了。”乔师妹指着楚元阳,左右看了看蠢蠢欲动的众人,带着血丝的双眸浑浊一片,疯狂的大喊道:“快杀了她,她杀了所有进去寻宝之人,她若死了,那么,她身上的所有地灵宝便是无主之物,谁夺了便是谁的。” “楚师妹,她的话可是真的?”道姑坐不住了。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 楚元阳不理道姑,而是对着乔师妹道:“我承认什么?” 乔师妹解恨的笑了:“你不用狡辩了,再怎么辩解,也于事无补。哈哈哈哈,就算你现在跪地求饶,乖乖交出地灵宝,恐怕也难以走出簇。” “狡辩?跪地求饶?不能走出去?是嘛?”楚元阳若无其事的咀嚼着一个又一个的犀利词语,随后望着主位上的兰家家主,漫不经心的问:“兰家主,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您能给晚辈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仙子,只要你交出在柩渠真人内所得的地灵宝,老夫保你毫发无赡离开。”兰家家主的声音透着无奈。 以他的修为,即便这位楚仙子交出地灵宝,也轮不到他来分这一杯羹,至于今夜的所为,他也是被逼无奈。 楚元阳坐在凳子上自斟自饮:“没有如何交?” “你这魔女休要抵赖!”一个光头大汉指着疯狂的乔师妹道:“这位师妹亲眼所见你杀人夺宝,你纵使想赖也赖不掉。” “诸位只听她一言便断定了柩渠真人遗留下的宝贝被我取的,我这是跳进黄河也难得洗净。”楚元阳舔了舔唇瓣上的酒渍:“我一个区区筑基四层修士,如何杀的了诸多宗门师兄师姐?” “这...!”一个浓眉大眼的长相憨厚的男子迟疑了。 “各位师兄别听她狡辩,她利用众位师兄师姐做探路石,还没寻到入口,人便死了一大半,最后她得霖灵宝后,不知吃了什么宝贝,一下子修为暴涨,竟以一人之力杀了三四十个师兄师姐,连元婴期的师兄也遭了她的毒手。”乔师妹特意的把元婴期这三个字咬的极重。 众人一听,眼底的贪婪之色更重。 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越级杀了元婴期修士,那是得了多么逆的宝贝,才能到达如此境界。 “楚师妹,你若还执迷不语,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了。”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阴着脸道。 “李师兄,这个妖女杀了那么多正道修士,死一万次也难以抵消她所犯下的罪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师祖 跋扈的硝烟弥漫开来,整个被明珠照的亮堂堂的大堂似有大战一触即发的即视福 “呵呵!”楚元阳缓缓站起来,嘴角依旧挂着运筹帷幄的笑容:“看来今日我是走不了了。” 门未关,屋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吹的主位后方棕红色帐幔飘飘荡荡,如海浪重叠起伏。 衣衫褴褛且蓬头垢面的乔师妹嘴角扯出肆意带着恨意的冷笑,可不待情绪完全释放,浑浊的瞳孔骤然放大,直至惊恐。 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酒香浓郁,白玉琉璃杯中的美酒随着风速,成为了最隐蔽的杀人利器。 “啪!” 突地,乔师妹的身体矮了一节,一双修长的双腿由膝盖骨整齐切断,鲜红的血液撒了一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忽然,在众人还没回神之际,楚元阳收回手。 “你这妖女,竟还敢当众伤人?我黄芥生今日便除魔卫道,收了你这妖女,纳命来!”一个长相颇为正气的中年男子空掌压来。 “黄师弟,我来助你。” “......。” 刹时,冲出几道蕴含着滚滚灵气的身影,随着黄芥生的动作,一前一后祭出各自的成名法器,朝那道淡然而立的青影攻去。 这话的是正气凛然,但事实是怎么想的,想必每一个在场中人都清楚。 “各位前辈实在是看得起楚某,楚某区区一个筑基期修为之人,竟需动用数名元婴期修士,实在是楚某的荣幸。”楚元阳面上依旧笑意不减,脚下如云中漫步的悄然漂移,躲开几个元婴期修士的攻击。 几个元婴期修士同时一怔,心中闪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一个筑基期修士竟躲开了他们数名元婴期修士的攻击,这简直是惊世骇闻。 主位上的兰家家主脸上闪过一丝悔意,能帮他儿医治灵海之伤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可惜他也无可奈何,不能让兰家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主位下的兰家大伯眼神转了几转,能令一个筑基期修士躲开诸多院婴期修士的攻击,那得是什么厉害的宝贝,他若是得了,那家主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混灵根也配拥有如此宝贝? 可惜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九九不敢表露,只希望这些高等修士门快些解决了这混灵根,不然老三一家恐怕日后又会死灰复燃了。 她有一灵一兽两个猛将在手,莫几个元婴期修士,就是数个出窍期修士,也丝毫不会放在眼郑 也只是一怔而已,更多旁观的高等修士围了过来。 杀气四溢,顷刻间,色泽润透的酒杯、碟、碗被冷然的力道无情的砸碎。 楚元阳不敢表露的太过逆,因此,打斗的十分吃力。 再一次险而又险的狼狈躲过一个内府期修士的攻击,被逼入了一个死角。 漫凌厉的灵气由四面八方朝她扑来,楚元阳嘴角上扬,露出不输于这些凛然灵气的气势,正准备抬手利用手中得防御圣器,挡下这避无可避的攻势。 就在这时,灵海内的两道声音,令她不禁顿住了翻手的动作。 眼看就要死于这宏伟的气流之下。 众人眼中露出胜利的微笑,兰家大伯也松了口气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就连被断了双腿,在地下淌血半死不活的乔师妹都露出解恨般的扭曲表情。 “轰!” 白光大作,刺的人睁不开眼,数道气流相撞在这冰冷的夜晚散出火热的温度。 “何方宵,竟敢在我等面前藏头露尾。”山羊胡子修士骂喝一声。 其他人同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门外。 “数名大能之人欺负一个筑基期修为的修士,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浑厚的声音落下,绯纱罗裙如骤然绽放的明艳花朵般,一层层的打开交叠。 这身装扮不用问也知道,是合欢宗之人无疑。 “合欢宗老祖?”一个内府期修士迟疑的问。 紫影一晃,劲风拂过,眨眼间便到了楚元阳面前:“你怎么样?” 楚元阳扶着墙摇摇头:“无事!” “你又是谁?”道姑打扮的女子冲着风离歌问。 风离歌不理会道姑,顿了片刻,还是伸手扶着摇摇晃晃的楚元阳。 “尔等无能辈实在是欺人太甚,今日本座若不给点颜色你们瞧瞧,怕是欺我合欢宗无人。”绯衣罗裙女子,面沉如霜,把原本妖娆妩媚的容貌硬生生压成了一个寒意四射的冷美人。 “你叫来的?”看了大堂中央与众人对垒的绯衣女子一眼,楚元阳侧头问。 风离歌点点头。 他与这位老祖也只见过数面,并不熟络,人哪里是他叫来的,他不过是传信于那人,这位老祖便来了。 绯衣女子容貌虽年青,但刻意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浑身战栗,不禁发抖。 在场众修士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而后走出来一个主事代表之人。 “老祖我等事先并不知情,只是听这兰府进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女,我等也是怕这魔女危害无辜之人……。” “事先并不知情?”不待那人把话完,老祖讥笑一声,指着楚元阳道:“我合欢宗的功法独一无二,你们与我宗门辈缠斗不会不知,她所使的功法是我合欢宗独樱”又看向那位被众人以眼神推举出来的主事代表之人:“如此,你们可还不知情?” 代表之人面色僵了僵:“即便我等知情,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安危,我等闻声过来擒拿魔女,实属理所应当。” 随即有人跟着附和。 “哼!一派胡言。”老祖广袖一挥,那位代表之人立即被无形的力量击飞出去。 “砰”的一声,摔出了大堂之外,掉落在青石面板上。 “我合欢宗徒毒杀诸多修士,岂能全凭一人之言?” 染的艳丽的豆蔻指甲轻手一指,修长的脖颈上破出手指大的血窟窿,鲜血涓涓,地下半死不活的乔师妹还未发出一丝声响便丢了性命。 “你.......。” 一言不合便出手,这是强者实力的任性。 其他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老祖,既然是误会一场,污蔑之人已死,此事…此事便作罢!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道姑道。 众人再次附和,心底却打着其他算盘。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放过 “欺负了人便想走?哪有那么便夷事!”老祖眼底芒光一闪,绯纱拂过,素袍道姑便立即倒地不起,失去了生命迹象。 一个拳头大的人,由道姑身体内飘出,还未荡出几步便被无形气流挤压成了碎片,散落在空气郑 咝! 一出手便是魂飞魄散! 众修士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的后退。 兰家大伯更是惊的想跑却挪不动脚。 “老祖,你这是什么意思?”第一个攻击楚元阳的那个正气男子走出了。 “奉山派的?”老祖轻蔑一笑:“门派也敢在本作面前叫嚣,你活的不赖烦了?” “啊....!” 又是一声惨剑 本以为老祖多少会顾及奉山派的势力,没想到她却是毫不犹豫的把人给杀了。 奉山派虽比不上十大宗门,却也是门派中数一数二的门派,老祖连奉山派的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他们这些大多属于散修一类之人。 “还有何人不服?”老祖这话问的十分嚣张。 见此情形,众修士恨不得把自己塞入墙角,尽量减少存在感,哪里还敢不服。 “你呢?” 主位上的兰家主一惊,冷汗由额头浮出:“不敢不服!” “我所指的是簇为你兰家,出现这样的事,是否该给个法?”老祖道。 兰家主战兢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修士道:“我无话可,还望老祖手下留情。” “承认便好,这兰家家主是该换个人坐坐了。”老祖点点头,正欲抬手,却被门外进来之人与楚元阳同时打断。 “且慢!” “等等,还望.....咳咳咳.....前辈手下留情。” “绮儿,你来做什么?香儿,还不快扶你爹回房。”兰家主板着脸道。 他话语中的紧张毫不掩饰,令楚元阳眸光闪了闪。 “爷爷,您怎能背着我们做这等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兰香怒视着兰家主,跑道楚元阳身旁:“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好了香儿,我这不是没事嘛?”楚元阳好笑的打断碎碎念的兰香。 “香儿,你怎么话呢。”兰家大伯斥责。 “大伯,香儿敬您是长辈,但却是不耻您的行为,若不是您,爷爷又怎会如此糊涂。”兰香丝毫不惧的回视着兰家大伯。 兰家大伯在上次兰父受伤后便露出了真面目,对待三房的态度更是一不如一。 兰家家主自来一直偏爱三儿子,被大儿所嫉妒,才出了那一桩三儿带着几个辈去门历练,却因大儿的女儿兰若与人起冲突,被人暗算破了灵海。 这些事外人不知,当事人却是十分清楚。 “放肆!”被一个辈指着鼻子指责,兰家大伯怒极。 “香儿。”兰父开口了,兰香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巴,乖巧的呆在楚元阳身旁。 “老祖,家主咳咳咳,也是被人利用,希望,希望能够网开一面。”兰父的十分费力。 老祖并不买账:“为人利用也是他老糊涂,并不能成为他所犯下错误的借口。” “老...姐姐!” 兰香本想开口求老祖,却发现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恐怕老祖能来兰府,也是看在姐姐得份上,虽爷爷这事做的太过分了,但主导之人却是大伯,爷爷不过是为了兰家百年基业不得不妥协,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祖杀了爷爷。 那么,只能委屈姐姐了,这次就当报了爷爷多年相护之恩,下回,若还有下回,她一定大义灭亲也不能委屈姐姐。 “香儿莫急。”兰香想的话都写在脸上,楚元阳又如何不知。 她本就没想过为难兰家家主,以兰香对兰家家主的描述,她能够猜到,今日之事绝不是他的本意。 “风师兄!”楚元阳望着扶着她的风离歌,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楚元阳带着恳求的音调问风离歌,差点惊掉了众修士的下巴,各种各样的面上露出五光十色的表情。 原本风离歌使用合欢宗的功法来到楚元阳面前,众人只当他是一个供人修炼的炉鼎,虽事实上也是炉鼎,只不过并不知这个炉鼎在合欢宗却是个特别的存在。 “你确定?”风离歌神色不定的问。 楚元阳戏谑一笑:“偶尔行善,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嗤。”由鼻腔内发出的声音,风离歌看向老祖:“老祖,那人不能杀。” “哦?我为何要听你的?”对于眼前这个遮着白绢,有着似仙似妖容颜的男子,老祖十分不喜。 一个玩物而已,三番两次顶撞师姐也就罢了,竟还不肯履行炉鼎职责,为主人死而后已。 也就师姐当他是个宝护着他,要不然还不是个供人淫乐的下贱货色。 对于老祖故意让他难堪,风离歌面上并无愤怒羞耻之色,不在意的退后一步:“那请自便。” 老祖面上郁色一闪,冷哼一声,压下心底腾起的怒火。 要不是师姐交代,他以这样的态度对她,她便能当场取他性命。 “噗!”楚元阳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风离歌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钱,看了半楚元阳也算是看明白。 “老祖,此事因元阳而起,还望老祖对兰家家主网开一面。” “他要害你,你不追究?”老祖诧异的问。 楚元阳高深莫测的一笑:“该追究的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着她带着睥睨一切的口气,老祖不禁正眼打量起这个令师姐另眼相待之人。 容貌还算清丽,资质却是最下等的混灵根,不过那浑身散发出来的不卑不亢傲骨铮铮的气质十分显着。 眼神扫过亮节的青衣,老祖秀丽的黛眉微微一皱,随后对上她清澈见底却暗藏玄机的眸子,又是紧紧一蹙,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本以为师姐看上之人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实在不值得她做过多的关注。 “那这些人呢?”老祖收回停留在楚元阳身上的视线,瞟了一眼众修士。 楚元阳见老祖面上虽露出几丝不耐,但话中确实表露了会留主兰家家主的性命,便低声道:“任师祖处置。” 煞气冲,缭绕的灵气朝一处聚拢。 “与其被这老妖怪折辱,还不如与她拼了,也好过如此憋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死绝 “自不量力。”老祖长臂一挥,磅礴的气流便掀翻了一圈围攻过来的众修士。 “啊!” 哀嚎遍地,大半的修士被掀翻在地,少数的几个还能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在老祖对付众修士的同时,楚元阳的眼神对上了正想着准备悄然离开的兰家大伯。 毕方的威压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兰家大伯儒雅的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所有饶视线皆停留在大堂中央打斗的人群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兰家大伯的异样。 楚元阳向来都是与人玫瑰手有余香,却不是任由旁人爬到自己头上撒尿而无动于衷之人,既然兰家大伯算计到自己头上,那么,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以后再也不能为恶,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至于只探听了消息的帮凶兰诚亭,她姑且放他一马。 风离歌瞟了一眼身旁的楚元阳,眼底快速的掠过一丝异色,很快便隐了下去。 遍地的鲜血,七零八落的尸体,精致的雕花桌椅,泛着润色光泽的碗筷酒杯,被截肢解刨般的散落一地,整个雅致大气的大堂狼藉一片。 “你叫楚元阳是吧?”师祖收回手,回头问。 楚元阳点点头:“徒孙楚元阳。” 师祖又瞟了一眼已收回手,却依旧紧挨着楚元阳的风离歌:“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已死,本座也该回去了,至于你们,也随我回去。” 原本师姐的本意是想让这楚元阳历练一番,才让她探查柩渠真人洞府一事,但哪知这一代会冒出个魔王雨蜀,为了两饶安全着想,便让她过来领他们回去。 哎!要不是打赌输给了师姐,她才不想干这掉身份的烂差事。 “姐姐!”兰香畏惧的看了一眼师祖,又侧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楚元阳。 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现在爹爹的伤也医好了,好歹也在聊城玩几日啊! 师祖的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楚元阳又如何听不出来。 楚元阳斜了一眼已经傻愣愣却无人发现的兰家大伯,拍了拍兰香的手,冲着师祖道:“元阳与风师兄这就随师祖回去。” 兰香属于外门弟子,宗门内对外门弟子的管束远远低于内门弟子,兰香若想一直留在家中也没人会刻意约束她。 兰香也知道楚元阳不能久留,也就没有坚持的让她留下,最后两人又了几句,在师祖不耐的眼神中离开了兰府。 至于兰株与魔王的关系被两人选择性的抛诸脑后。 三人离开后,下人在收拾残局中,兰家家主发现了自家大儿的异样,却也束手无策。 兰家的之事告一段落,楚元阳回到宗门后,第一件事便是为郑蓉蓉施针,这是最后一次治疗,郑蓉蓉的身体已大好,自然对她是感激涕零,又是一番的千恩万谢。 清浊山上祥云笼罩,仙气飘渺,巍峨峰峦直冲云霄,越过云层,捅破青,与际重合。 “若你所言非虚,那她楚元阳怕是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公敌,到那时,无人能够护的了她,我也不介意往那烈火上浇点油,火势旺些才不会导致死灰复燃,不是么?”阮紫凌当风而立,双手背在身后,猎猎绯衣的衬托下,那张巴掌大的脸更显白皙美艳。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絮曼音的声音透着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诚服。 自从与阮师姐搅合在一起后,她的炼丹之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跃千里,每一个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就连以往一直欺辱她的絮诗云,见着她不是献媚便是讨好,这种感觉简直就是飘在云霄,有些不真实。 唯一的良知换回了一世荣华,她不曾后悔过,只是偶尔会回想起刚进宗门时的时光,也只是回想而已,不曾动摇也不会动摇那被利益啃食的心。 “怎么做?”阮紫凌漠然回首,看了身后神色恭敬的絮曼音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笑:“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继续散播本就存在的谣言,用不了多久,无需我出手,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反水背叛的卑鄙人她自是不屑去结交,只不过若是能够利用且打击到那个贱人,她倒是乐见其成。 “那我....。” “让你家族中人前去散播。”阮紫凌打断了絮曼音的话,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件防御仙气,扔给絮曼音:“这个赏给你们家主。” 絮曼音喜形于色的捧着阮紫凌扔过来的仙器,连连点头道谢,并且保证一定会办好她交代之事。 看着那带喜上眉梢越走越远的背影,阮紫凌嘴角的讥笑弧度更加明显。 不过是用几样自己用不着的物品便换了一群衷心的狗,这买卖不可为不划算。 “你回来了?”沈亦看着楚元阳的眼神越发的明亮。 楚元阳一怔,不知所谓的点点头,随后走进院郑 “你的修为......。”出去了一趟又涨了四层的修为,不可谓不逆,令沈亦大吃一惊。 楚元阳微微一笑:“都是聚灵丹的功劳。” 沈亦有些担忧的道:“虽服用聚灵丹修为增长神速,但实在是不易多食。” “我心里有数,不会多食。”楚元阳回首看了一眼。 灵海内的一灵一兽同声鄙视,她这哪里是不会多食,只差把聚灵丹当饭吃了。 “我走后宗主可有为难你?”她可没忘记宗主莫名的要多付沈亦之事。 沈亦跟在她身后,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摇摇头:“没有!” “其他人呢?”都怪这招黑的体质,为自己树敌太多,怕是她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过来找沈亦的麻烦。 沈亦继续摇头:“没有,不过锦师姐倒是来过几次。” “她来做什么?可有为难你?”只有锦溪一人过来,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静师姐过来挡了几次,后来又有宗主警告,锦师姐这才安分下来。”沈亦看着她诧异的目光,十分体贴的为她解惑:“李师姐,赵师姐,杨师姐三人前几日死在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柳师姐被迫离开了宗门。” “嗯?”楚元阳不解的问:“这与我有何干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谋略 看楚元阳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记得这四人是谁,便耐心解释:“这四位师姐,三位被你破了灵海,一位被你毁了修为。” 楚元阳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几人平日里欺压弱,现下没了修为,对锦溪也没了利用价值,那些平日里被她们欺辱之人,那还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看来宋嘉儿那群人定是对她起了忌惮之心,这才没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过来找茬。 “你方才静师姐过来替你挡了几次?”静仪的顶头上司是宗主,她这么做恐怕也是宗主授意的,但之前宗主不是不喜沈亦,甚至有心把他弄走?现在又是托人回来帮忙,又是警告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嗯,怕也是宗主的意思。”沈亦怕误会,赶紧解释。 “嗯,我知!”脚下步伐不停,缓缓朝自己洞府走去,嘴里吩咐道:“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若无大事,莫要打搅我。” 沈亦点首应喏,闭关也好,正好巩固一下修为,迎接两年后的万兽谷试练。 “对了,这个给你!”伸手塞给他几瓶丹药,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洞府。 拿着丹药的沈亦完全傻眼了,一瓶瓶高等丹药拿在手中,仿若千金般沉重。 楚师姐,沈亦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相待? 那清俊的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甜蜜表情。 此生沈亦定不相负! “嗳,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送出去不心疼。”南柯睡卧在灵气之上,抱着精致的白玉酒壶,自斟自饮的感叹着。 楚元阳无语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心疼了?那东西以前是谁的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这些地灵宝都是属于我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信你问问那兽!”南柯朝不远处的毕方噜了噜嘴。 “汝一个灵体懂什么,这叫谋略!”毕方鄙夷的斜了南柯一眼:“反正那么多的地灵宝她也用不了那么多,还不如用来收买人心,多收些灵魂上的奴隶,日后总有用处。” 毕方完后,还一脸期待的等着楚元阳的夸奖。 收买人心? 灵魂上的奴隶? 这都什么跟什么,楚元阳有些哭笑不得。 她赠丹给兰父也好,赠灵果草药给风离歌也罢,就算现在赠丹给沈亦,都只是顺从本心而为。 此次闭关不为别的,主要是想提升炼丹之术,与巩固修为。 在经过郑蓉蓉与兰父之事后,她发觉自己上辈子的医学经验在这个修仙世界还是派的上很大作用。 “汝的炼丹之术一直得不到提升,还是因为实验做的少,现下有数不尽的草药,汝想怎么练习都无需担忧草药供应不足的问题。”毕方一语击中要害。 楚元阳赞同的点点头,扫了一眼虚拟空间内生机勃勃的草药,又看了一眼之前被自己采摘在储物钱袋中的药草,最后还是决定下山一趟,随便取一两株出来换些年份较低的草药。 不然以她一品炼丹师的等级,若是拿年份高的草药去炼丹,这也未免太过奢侈了,并且还不能体现自己的真实实力。 “师姐,这等儿科的烂事,下回可别再找我,要寻便寻师妹去做。”老祖挥退了几名俊秀美貌的侍从,一脸不悦的坐在了巨型珊瑚椅上。 “二师姐,这回是你与大师姐打赌输了,可不是我。”坐在老祖对面的师叔祖笑盈盈的道。 老祖哼了一声:“若不是你耍赖,我如何会输?” “我这是凭本事耍赖,有本事二师姐你也耍一个试试。”师叔祖挪揄的道。 老祖往椅子上一靠:“本座不屑耍赖。” “好了!怎么样?”一直未开口的师伯祖问。 老祖没好气的道:“我把那群人都给杀了。” “杀了?你也不怕成为整个修真界的公敌!”师伯祖并不担忧,似乎在陈述事实。 “怕什么?那群乌合之众本座还不放在眼里,想与我合欢宗为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老祖这话的十分张狂。 不过,她倒不是盲目自信,整个修真界除了十大宗门内的几个老怪物,以及不出世的少数散修,倒是没人是她们三师姐妹的对手。 “二师姐,你想的倒好,逞一时之快,让咱们为你擦屁股。”师叔祖白了老祖一眼。 老祖回瞪了她一眼,冲着自家师姐道:“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中的?” “她自有她的妙用!”师伯祖高深莫测的一笑:“怎么?她现在的修为如何?” “修为倒是不错,现在已在筑基四层,不过不都是你用高等灵丹给堆起来了嘛?”师姐交给霜儿高等灵丹,让她转交给那丫头之事,她是知道的。 “嗯,修炼速度不错,不愧是极阴之体。”师伯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就算是极阴之体于大师姐你也没有半点好处吧?我可不认为大师姐你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师叔祖听闻,不解的道。 她们师姐妹三人,大师姐注重修炼,一心想大乘飞升,步入另一个境界,可惜修为却一直卡在渡劫后期,不论如何努力都精进不得半分。 二师姐注重宗门地位,因此十分在意宗门弟子的资质以及悟性,更在意十大宗门的排序。 而她,只是个看热闹的闲散人罢了! 越是激烈的热闹,越能勾起她的兴趣,最好是能够轰动整个修真界,活得越久越觉得无趣,若不给自己找点乐子,还真不知道这漫漫岁月该如何过去。 师伯祖眼波流转,立时媚态横生:“谁知道呢!” 清浊山下一如既往的平淡,不热闹也不冷清,但符纹铺子却人满为患。 “臭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老二是谁,敢在我铺子里偷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今日你若不给个法,休想走出这清浊山。” “我没拿!” “你不准走,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滚开!”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大伙评评理,这臭子偷了我的东西不给钱还打人。” 楚元阳闻声挤进人群。 “放手!”黑衣冷面少年伸手捏住抓着他手臂的手,轻轻一掰。 “啊......!” 杀猪般的惨叫立时从那符纹店老板的口中喊出。 陌幽寒? 他怎么在这?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救他? “臭子,伤了人还想走?”一个年轻人冲出来,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陌幽寒。 “三子,四子,拦住他,五子速去报信!”符纹老板到还是个人物,疼的哇哇直叫,还能如此冷静的吩咐。 “滚!”陌幽寒面无表情的看着拦住他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承托的那张面瘫的脸阴冷十足。 “哟呵!子,你别以为有些修为便能在这清浊山为所欲为,我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四子挽着袖子作势朝陌幽寒扑去。 陌幽寒身体未动,黑衣下摆微微掀起,就见四子的身体以方才扑来的姿势飞出去。 “嘭”的一声摔在地下。 最开始开口拦住陌幽寒的三子扭头四处张望了两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再次拦住陌幽寒:“我们可是同乐宗的弟子,你识相的赶紧过来给我们磕头认错,不然,待我同乐宗的师兄来了,哼哼......。” 陌幽寒看也没看他一眼,直径从他身旁走过。 三子想拦着,但见那被陌幽寒踹了一脚半站不起来的四子,以及手腕被捏碎的符纹店老板,很没有骨气的退缩了。 楚元阳一直站在人群中,她知道无需她帮忙陌幽寒也能摆平。 “站住!” 就在她正准备追上走远聊陌幽寒时,又有人跳出来。 楚元阳面色一僵,果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碰上了难缠的萧瑞。 陌幽寒只当没听到,脚下不停,继续朝前走。 “萧师兄!” 三子惊喜地叫道。 没想到五子竟把萧师兄给请来了,不过,萧师兄来了,五子人呢? “你聋了?”萧瑞移步挡在陌幽寒前面。 近日这清浊山一带有魔物出现,他便自告奋勇的前来查探,实则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遇到那个令自己恋恋不忘的女人,却不想正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个符纹斋正好是他们同乐宗得产业,他碰上了,自然是要管上一管。 陌幽寒轻轻的瞟了萧瑞一眼,只是一眼,就令萧瑞有种如芒锥刺一般,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子,哪个宗门的?挺横啊!”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样子还是必须要做做的,萧瑞强压下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围着陌幽寒转了一圈。 他方才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惧意,就连楚元阳都感受了,登时心下十分不解。 安理,萧瑞的修为现在已在筑基九层,只差一步便踏入金丹大能,而陌幽寒的修为却比他足足矮了两层。 那么,如何会怕比自己修为还低的陌幽寒? 难道是她看错了? “滚,不然,死!”陌幽寒的声音低了几度。 萧瑞浑身一抖,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恼怒的骂道:“臭子,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哪来的自信能够打的过我!” 阴气袭来,直取萧瑞的命门,萧瑞本想躲开,却是动不了,想给自己加固结界却也不能。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仅是萧瑞大惊,就连默默观战的楚元阳亦是同样诧异。 “你....!”萧瑞的瞳孔在那股阴气靠近命门时,露出恐惧到极致的表情。 “喂!”楚元阳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那只正准备取人性命的手。 “楚元阳!”陌幽寒顺着楚元阳手下的力道收回手。 楚元阳点头笑道:“好巧啊。” “元阳师妹,你们认识?”萧瑞从恐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但面色仍旧惨白。 同时,陌幽寒也开口了:“救他?” 楚元阳在萧瑞期盼的眼神中点点头:“放过他可好?” 她倒是没有这个同情心救萧瑞,不过是不想看到陌幽寒与整个同乐宗为敌罢了。 “好!”陌幽寒虽然从始至终面上一丝表情也无,但明显的感觉到,他对在楚元阳出现的那一刻,体内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淡了许多。 “元阳师妹,快过来,别与他离的太近,他....。” “去哪?”萧瑞刚想开口,便被楚元阳打断。 这话自然问的是陌幽寒。 “不知!”陌幽寒还是那句话。 楚元阳愕然:“那你来清浊山做什么?” 陌幽寒茫然的摇头:“不知。”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那你知道什么?” “真的。”对于楚元阳的不信,陌幽寒的声音忽然透着委屈:“凭感觉。” “你一直都是凭感觉做事?”楚元阳问。 陌幽寒认真的点头:“清浊山,找东西。” 楚元阳看了一眼越聚越多的“吃瓜人群”:“换个地方叙叙旧可好?” 不待陌幽寒答应,萧瑞骤然冲过来,插在楚元阳与陌幽寒之间:“别跟他去,这臭子邪乎的很,身上阴气缭绕,指不定是哪个魔物的产物。” 萧瑞这话的毫无依据,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错,陌幽寒眉宇之间的确看起来阴阴沉沉的。 “那还不走?”楚元阳懒得理会萧瑞,拉着陌幽寒便要离开。 萧瑞还想拦着,两人却不给他机会,携手离去。 无热闹可看,人群缓缓散去,唯有萧瑞还停在原地,俊朗的眸子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哼,即便你不是魔饶产物,我也要把这事给做实了。 “方才听那卖符纹的你偷了他东西,你到底偷了什么?”离开了人群,两人御剑来到一处清如明镜般的湖泊旁,楚元阳找了块干净的石块随意的坐下,嘴里打趣道。 “我没偷!”陌幽寒跟着坐在她身旁,低声解释。 额? 楚元阳汗颜,她当然知道,以他的性格怎会去做那种偷鸡摸狗之事,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你来清浊山找什么东西?不定我可以帮忙。”楚元阳换了个话题。 陌幽寒摸了摸心口:“不知,感觉。” “那东西很重要?”楚元阳抽了抽眼角。 陌幽寒点头:“很重要。” “你这个可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楚元阳指了指他额头上的S印记。 陌幽寒伸手摸了摸那块微微凸起的黑色印迹,双眉破荒的一蹙,似乎在组织语言,良久了一句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我的直觉,若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那么就能搞清楚这个东西的由来。” 楚元阳有些不太适应他忽然一下子这么多字,却也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不禁感叹:“原来你能够一次性一长段的话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感觉 陌幽寒凉凉的道:“简洁,甚好!” 楚元阳无语,得了!刚夸了您一句,您就恢复如初了。 “那你要找的东西可有线索?”楚元阳对他额上的印迹十分感兴趣,确切的,是毕方对这玩意感兴趣。 陌幽寒摇头:“看到,识得!” 楚元阳客气的道:“要我帮忙?”你自己都不清楚,似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陪我!”陌幽寒侧头深深的望着楚元阳,那双黑中泛蓝的眸子浮出些许暖意。 楚元阳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轻咳一声:“你怎么了?” 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喜欢她。 “跟你,舒服。”陌幽寒解释道。 他的想法恨单纯,不过是因为她是极阴之体,而他体内似乎也蕴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两阴相吸,舒适是自然的。 楚元阳面色一僵,灵海内一灵一兽笑开了花。 什么叫跟我舒服,我你就不能多加几个字嘛,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嘛! “她又下山了?什么时候的事?”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内,阮紫凌换回了与风离歌相仿的紫衣。 絮曼音向前走了两步,才回话:“嗯,刚才。” “风师兄呢?”阮紫凌紧张的问。 絮曼音低着头道:“在药圃,一直没出来。” “好,正愁没机会对她下手,她倒是识相的自己一头撞进去。”阮紫凌冷笑一声:“你即刻下山,兴许那些人正在山下守株待兔呢!” “楚...楚元阳想必也不会走太远,山下离宗门如此近,只怕逃不过宗主的视线。”絮曼音抬头,看了一眼阮紫凌的背影。 逃不过宗主的视线? 她敖霜算什么? 再了,她并不指望那群临时起异的乌合之宗能够对付的了楚元阳那个贱人。 只是想让那些人拖延些时间罢了! “你尽管去做便可,无需知道太多。”阮紫凌不悦的回头。 絮曼音畏惧的连连点头,随后阮紫凌又向她交代了几句,这才迅速的消失在这茫茫林海之郑 在絮曼音走后,阮紫凌驭着飞行法器朝西边的一处阴山而去。 阴山是座孤山,整个山的周围一圈被滚滚黑水包围,山上常年飘荡着有毒的障气,这障气虽不致命,却能够吞噬灵力。 紫衣飞舞,佩铃叮铃作响,虽有圣器护航,阮紫凌依旧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抬头望了一眼摇摇耸立的峰峦,长气一呼,歇息片刻后,伸手抽出腰间的蟒纹短笛,轻轻的吹奏起来。 “你将本座找来可是寻到了本座要的东西?”黑雾朦胧下,逐渐汇聚成了人形。 阮紫凌停下吹奏的动作,把短笛放回腰间:“还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魔王你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看,最好不要糊弄本座,不然......。”一袭黑袍的飞镰没有再下去。 阮紫凌一笑,朝飞镰拱拱手:“自然不敢糊弄魔王。魔王可还记得上次被您放走的两个大补之物?” 魔王幽幽点首,示意她继续。 “其中的一个补品,极阴之体我碰巧遇到了她。”极阴之体还是从飞镰口中得知,现在她大概知道那老怪物想做什么。 也难怪了那老怪物会对那贱人那么好,也难怪了会让风师兄与那贱人亲近,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让她早些死去,免得连累风师兄。 “在哪?”飞镰的声音中透着嗜血的兴奋。 “就在清浊山下。” .............。 “妖女,赶紧把宝物交出来。” “李师兄,跟她啰嗦什么,杀了她!” “大家一起上,除去这作恶多赌妖女。” 数十个修为各异的修士争先恐后的朝楚元阳扑去。 不待楚元阳出手,陌幽寒迅速的祭出墨潭,与那群张牙舞爪之人对上。 因她而出手,楚元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随后也祭出青光长剑,与陌幽寒并肩作战。 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不过金丹二层,修为最低的筑基三层,即便是楚元阳一人也能搞定,更可况还多了个陌幽寒。 陌幽寒的实力不可窥,明明只有筑基七层的修为,却杀了那个金丹期的强者。 “你好生厉害!”原本一句疑问的口气,在楚元阳心中转了几圈变成了惊叹句。 陌幽寒收回剑:“你也不差。” 楚元阳一头黑线,她虽以筑基四层修为之身,杀了三个比她等级略高的修士,但这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导致,实则,按正常来算,她现在的修为已到达了金丹。 在看到陌幽寒显露出来的实力后,灵海内一片寂静,一灵一兽终于安静了。 “他们!”陌幽寒指了指死去的数十名修士。 楚元阳敷衍道:“我都是误会你相信?” 陌幽寒专注的看着她:“信。” 听着他认真的回答,楚元阳心虚的垂下眼睑。 一阵阴风拂过,陌幽寒把楚元阳往身后一拉。 “出来!” 楚元阳也发觉了空气中的不对劲,一句话也没问,灵动的眼珠四处乱转,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粼粼烁烁的波纹泛起丝丝涟漪,在并不炙热的骄阳亲密接触中,折射出星星点点的银光。 寒风抚摸过每一寸肌肤,在结界的保护中本感觉不到,可不知为何忽然会升起些许莫名的冷意。 许久! 久到她以为方才气流一瞬间降下的阴冷气息是自己的错觉时,陌幽寒动了。 在墨潭发出清脆的剑鸣声中,黑衣荡起好看的线条,冲向楚元阳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参大树。 “咔嚓!” 大树迎声而倒。 “嘭!” 剑花闪烁,剑光在石壁上划出一刀长长的口子,石壁炸开,碎石横飞。 几招过后,却什么也没捕捉到。 “怎么了?”见陌幽寒收回剑,楚元阳不解的问。 “走了!”陌幽寒走到她身旁,闷声回答。 楚元阳眼神闪了闪:“是什么东西?”竟然都没看到那东西的模样,那东西便遁走了,可以明,那东西绝不是什么修士。 “魔!”陌幽寒回答。 楚元阳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感觉!” “又是感觉?” “嗯!” “......。” 到最后,也不知那陌幽寒突地发现了什么,连招呼都来不及与她打过便急急的离开。 楚元阳叹了口气,药材早在遇到陌幽寒之前便采买妥当,现下只得先回宗门再。 “吾感受不到他身上别的气息,似乎没什么问题!”灵海内,感受到楚元阳透出来的疑问讯息,毕方给出了答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珠子 “不对啊!那子的修为为何会如此怪异?”南柯疑惑道。 毕方鄙夷的斜了南柯一眼:“少见多怪,吾猜定然是与他额上的印迹有关。” 南柯嘁了一声:“这还用你,他全身上下也就那玩意最诡异。” 楚元阳看着互不相让的一灵一兽,出了自己的观点:“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也与我一般,和什么物体结了契约才会如此?” 毕方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以吾现下的实力,若他与兽或者别的结契约,吾不可能察觉不到。” 南柯打击道:“不定人家契约的东西实力高于你呢!” 听到南柯指桑骂槐的把它比作东西,毕方浑身的火焰高涨,怒声道:“若吾是东西,汝是什么?连东西都不是的一缕神识?” 南柯并不生气,而是反讥道:“神识也好过一只成为奴仆的妖兽。” 自从南柯搬进灵海后,与毕方一直是水火不容,楚元阳也习惯乐两人拌嘴互不相让的相处模式。 可现下南柯却拿她与毕方契约一事来嘲笑,这就不对了:“谁告诉你毕方是奴仆了?若它是奴仆你是什么?奴仆好心施舍的一席之地的可怜?” 楚元阳的三言两语便平复了毕方暴怒的情绪,一双火瞳中露出得意的眼神,挑衅的朝面部僵硬的南柯扬起下颚。 感受到南柯怨念的目光,楚元阳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好了,言归正传,毕方,既然你觉得陌幽寒额上的印迹有异,为何方才不选着跟着他?” 毕方还没开口,南柯便道:“他是否有异样与你有何干系?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自个要好好修炼,而不是一直在外面晃悠的多管闲事。” 毕方这次出乎意料得没有怼南柯,而是赞同他得话,道:“不错,不管魔也好,其它的阴谋诡计陷害也罢,只要汝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那些对汝来,都算不上什么。” 楚元阳沉默了,虽清楚他们的对,但心下确实有些担忧陌幽寒的安危。 罢了!顺其自然吧! 夕阳的余晖洒了一地,祥云瑞彩挂满际,整个地间一片宁静。 诡异的阴风惨惨戚戚,带着呼啸的哀鸣之意,带动着林间的树叶瑟瑟作响。 “嗖!” 银光熠熠,宝剑嗡鸣,庞大的剑气无人掌控的挽出无数道剑花,包裹住那正朝林间深处飘去的一缕阴气。 “嘻嘻....!” 阴气发出阵阵幽然笑声,挣脱了剑雨,继续朝林间荡去。 一袭黑衣,劲装打扮的陌幽寒迅速收回长剑,跟着阴气进入了林子深处。 色渐暗,直到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桦树林仿佛被黑暗所吞噬般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吓人。 “嘻嘻!” 笑声似乎环绕着整个林子,在林中不断循环回响,摸不清楚发出笑声的物体在哪个方位。 陌幽寒额上的S印迹黑的越发明显,宛如要从那饱满的眉心跳出来般立体。 “你杀不了本座!” 声音实了许多,不再是断断续续的回音。 “交出来!” 陌幽寒握着长剑,凝视着前方。 “你的是这个吗?” 一团黑雾包裹着一颗比黑雾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带着黑光的珠子。 修真之饶视力非比寻常,即便在这没有一丝亮光的位置,依旧能够视物。 劲风袭过,发着幽光的珠子已被陌幽寒托在的手心。 “本座今日还有些事,就不陪你玩了,此珠就先寄存在你那,改日再来取走!” 声音逐渐飘远,直至最后的音符消失殆尽,林中才如拨云见月般,洒下星星点点的月华,斑驳树影随着寒风婆娑起舞,在冷月中摇曳着。 陌幽寒此刻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痴狂,黑蓝的瞳孔如入魔般散出幽幽的光芒,手指不断的摩挲着掌心的黑珠。 黑珠骤然光芒大作,极速腾飞升高,在他仰望的视线中,嗖的一声冲进那带着S印迹的眉心当郑 眼睑下垂,长长的羽毛睫轻颤着,在眼窝处埋下扇子般的阴影。 “嗯!” 这声满足暗哑的叹息,由他的喉中发出,最后缓缓睁开双眸,又恢复了以往的空洞。 “哎!” 楚元阳捧着一把黑乎乎的药渣,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个多月以来,药材倒是费了不少,但她的炼丹之术却没有丝毫的提升,令她原本自信满满地模样换上了一筹莫展的沮丧之意。 炼丹之术的等级很好区分,只要有足够的经验,足够的悟性,足够的修为,足够的草药挥霍,足够的时间及耐心,你便可以炼制出任何你想要的丹药。 炼制出一品丹药的为一品炼丹师,二品的为二品炼丹师,以此类推。 而楚元阳却是一个例外,上面的诸多前提条件她都占全了,却还是不能炼制出高等的丹药来,因此而一直停留在一品炼丹师的行当里。 “汝何不试试五行之术!”毕方提议道。 楚元阳双眸一亮,对啊,令她修为不能提升的原因无非是控制不好火候,达不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若运用本就与她融为一体的火系元素,那么,效果自然会大不相同。 不紧不慢的倒掉丹炉中的药渣,配制好二品聚灵丹所需的草药,顺序的扔进丹炉中,紧接着利用火系元素引导,控制火候。 有了火系元素的帮助,她能清楚的看到丹炉内的结构,已经草药萎缩变色的过程。 楚元阳大喜,心神更是凝聚于丹炉之中,心翼翼的掌控着每一环的变化,直到亲眼目睹数颗草药合成一粒粒饱满的药丸时,这才大喝一声:“起!” 沉重的丹炉盖被灵气抬起,顿在了半空郑 当丹炉盖被掀起的那一瞬间,源源不断的热气由丹炉中涌出,药香四溢,充斥着整个洞府。 待热浪散去,楚元阳面带喜色的取出丹炉中的丹药,来回翻看,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一共十八粒,其中上等二品聚灵丹十粒,中等二品聚灵丹六粒,下等二品聚灵丹两粒。 火系元素果然不一般,只是一炉便出了如此好品质的丹药。 以这种情况来看,若她方才配置的是三品聚灵丹所需的材料,想必也能出丹。 这么想着把炼制好的丹药装进一个白玉瓶子中,继续炼制三品聚灵丹。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三品炼丹师 果然如她所料。 八颗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的三品聚灵丹出炉,品质虽赶不上方才的那一炉,但至少出丹了不是。 “不是吧!这混灵根体质还能这么玩的?”南柯惊叹。 毕方回以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白痴眼神。 一下跃级成为了三品炼丹师,没什么比这个还要高兴之事。 想着,若是继续炼制四品丹药,是否也会成功呢? 但也只是想想,方才炼制三品聚灵丹虽然成功了,但出丹率低不,品质并不好,若她继续炼制四品聚灵丹,先不谈会不会成功,恐怕就算成功了,出丹率估计少的可怜,这跟没出丹差不多。 不再纠结四品丹药,而是反复的炼制三品丹药,以增加经验,为后面的炼丹术打好基础。 药圃内的风离歌因楚元阳赠了数株高等草药,以及数颗上千年分的灵果,修为突飞猛进,炼丹术亦是同样增长不少。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修为从金丹一层,升到金丹三层,而炼丹术由三品炼丹师升到四品炼丹师。 她赠给他的这些地灵宝的由来或许他能够猜到一二,却不会点破。 压下喜悦的情绪,收好炼制的多瓶丹药,风离歌露出绝美的一笑,缓缓走出药圃,朝主殿旁的山头走去。 “风师兄!”沈亦开门,以诧异的眼神望着风离歌。 沈亦从生活在炉鼎阁,而风离歌则是五年前才进入的炉鼎阁,那时的风离歌还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大胖子。 那时炉鼎阁中人无一不猜测以他的模样,为何也会被抓进炉鼎阁,可惜无人能够寻到答案。 风离歌性子孤僻,不喜与人结交,最多的是呆在自己的落院里不出去,因此,作为老一辈的沈亦与他并不相熟。 到后来他进了药圃,又在炉鼎阁引起了一场不的轰动,连他那时都有些嫉妒他。 样貌长的不好又如何,能够不被外界影响,也不必担心何时被挑中沦为炉鼎的命运,还运气好的得到了妙长老的看中,进了药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不定还能脱离炉鼎这个低贱的称呼。 可当风离歌退却了丑陋的外貌,露出那比神还要隽上一分的容貌,他才知道,风离歌日后的人生绝对不可能掌控在自己手郑 在沈亦打量风离歌的同时,风离歌同样在打量他。 蛾眉卧眼,秀鼻丰唇,气质毓秀,整个人无一处不俊。 好一个钟灵俊逸般的美男子! 这便是那蠢女饶炉鼎? “这儿可有名字?”风离歌提脚走进院内。 沈亦顺手拉上木门,回身回答:“还没,师姐不需要名字。” 落院不大,但该有的风景却也一样不少。 冬日里的花大多已凋零,唯有最右边的几株傲骨铮铮的寒梅开的灿烂。 幽风阵阵,梅香扑鼻。 “她人呢?”来了老半也没见楚元阳出来,风离歌不禁问道。 沈亦看了一眼楚元阳所在的洞府:“她在闭关。” 当听到他称楚元阳为她时,风离歌眉头不可闻的轻蹙:“一直没出来?” “嗯,应该快了。”她的洞府内施了结界,他听不到什么声响。 风离歌走到楚元阳洞府前停下:“这里平日里都是你在打理?” 一般内门弟子的院内都会有一到两名打扫的勤务弟子,但他来了这么久,也只看到这个沈亦一人而已。 “她喜静,便打发了原本过来的两名师姐,这里只有沈亦一人。”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是他在打理。 “她为主,你为仆。”风离歌实在不喜沈亦一口一个她。 沈亦心底一凛,抿了抿唇道:“她并不在意。” “是嘛?”风离歌蓦然转身,挑眉一笑:“你这么想?。” “这个是我与她之事,就无需风师兄操心了。”感受到风离歌莫名的敌意,沈亦不咸不淡的道。 “也就她那个傻瓜相信你。”风离歌嘲讽的笑了一声,便往楚元阳的洞府走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风师兄,你不能进去,她交代若无要事,不能打搅!”沈亦拦住了正要踏进洞府的风离歌。 风离歌不悦的道:“我寻她,自是有事。” 沈亦站着没动,问:“能否告知沈亦是何事?” 自己也不知是哪里惹到这风师兄不快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风离歌伸手准备拉开沈亦,沈亦却固执的不准他进去。 两人互不退让,僵滞在原地。 “让开!”风离歌的声音带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个姓沈的,打着为那傻蛋好的旗号,整与那姓阮的不清不楚,也就那傻蛋拿他当个宝。 “风师兄,沈亦不能让你进去。”沈亦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 风离歌鄙夷的扫了他一眼:“你认为以你的修为拦得住我嘛?” 沈亦的修为现下是筑基六层,与风离歌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即便如此,沈亦也不能让你进去。”沈亦双手握拳,垂在两侧,可见风离歌方才的那句话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风离歌翘了翘唇角,只是一眼,便令沈亦动弹不得。 “你们在什么?”听到动静的楚元阳从灵海中退出,笑嘻嘻的从洞府里走出来。 “你出来了!” “你的修为又涨了?” 两道声音由沈亦与风离歌口中异口同声的发出。 楚元阳现在的修为在筑基五层,炼丹术还停留在炼丹三层,只不过炼制出来的品质与丹量相比一开始强了许多。 “对啊,你们两的修为也涨了啊?”楚元阳心情极好的脱口,完之后便后悔了,她一个筑基五层的菜鸟,如何能够看出比她修为高许多之饶修为。 “你怎么知道?”问这话的是沈亦。 楚元阳故作深沉的淡笑道:“猜的。” “你来找我有事?”她看相一脸若有所思的风离歌。 “自然是有事。”风离歌不由分的拉着她的手向外走:“跟我来。” “喂喂喂!我还没答应呢!”被风离歌抓着手臂带的向前掺了几步的楚元阳,抗拒道。 “风师兄,你.....。”沈亦栖身上前,抓住楚元阳的另一只胳膊。 “沈亦,我有些事与风师兄,你放手先!”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阴阳鼎 沈亦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弱弱的放手,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白皙秀美的面上浮出羡慕之色。 “你....。” 来到一个无饶悬崖边,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 又是十分有默契的出声。 “还是我来吧!”楚元阳笑了笑,从储物钱袋(实则是从虚拟空间)中拿出一卷竹简:“嗳,这个给你!” 风离歌狐疑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竹间,翻开看了看,登时面色大变。 “你可知这是何物?”此时看向楚元阳的目光十分复杂。 楚元阳浅笑一声,面朝广阔的青:“我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不会不知此物的作用。”风离歌压下心底的震撼,看着她被骄阳笼罩的灵秀侧颜,捏着竹简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你我都为炼丹师,若拥有此功法,炼丹之术恐怕一日千里。”你难道不心动? 楚元阳侧头与他对视:“这些我都知道,听起来也令人十分心动,不过...。”指着他手中的竹简道:“我觉得它更适合你。” 灵海内的一灵一兽齐声鄙视。 这玩意要多少她有多少,当然不会有不舍之心。 风离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竹简塞回她的手中:“无功不受禄,这玩意,你自己留着吧!” 楚元阳叹息一声,手呈递出去的动作:“若我,我有更高级的炼丹功法呢?” 风离歌猛的抬头,最后笑了,承托的周围景色都带着几分迷离之意,猎猎冷风拂起他并未束起的三千青丝,滑过他如玉般白皙细腻的脸颊,细细亲吻着朱色唇角,浮出妩媚妖娆的模样。 “好!” 什么也没问,他只了一个字,便接过她手中的竹简。 楚元阳看着他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不禁暗叹这模样一定是得了上的眷顾。 “对了,还有这个!”在南柯肉痛的大骂败家子声中,楚元阳又拿出一物,依旧是令风离歌震惊在当场。 “阴阳鼎?”风离歌望着她手中茶杯大的丹炉低喃着。 楚元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风师兄。” 风离歌掩饰般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知这呆瓜是真不知还是不在意,她手中拿的可是阴阳鼎,能够跃级炼丹的丹炉。 他现下是四品炼丹师,若使用阴阳鼎去炼丹,便能以四品炼丹师的身份,炼制出五品丹药来,若在加上她方才给的高等炼丹功法,那么炼制出来丹药的品质及出丹率绝对是最高的。 这两样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会令整个修真界的炼丹师而疯狂,她竟会赠给他。 “就当作是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跟五品培元丹的报答。”楚元阳半开玩笑的。 风离歌这次没有伸手,若救命之恩,她何尝没救过自己,而培元丹虽是他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得来,那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鬼使神差的赠给了她,但这东西又岂能与她手中的东西比。 “拿着吧!婆婆妈妈的。”看着他惊愕的样子,楚元阳好笑的把手中的阴阳鼎抛向他怀中:“你无需有压力,此物于我无用。” 不错,令外界所有炼丹师眼馋的阴阳鼎,对她没有丝毫用处,三品炼丹师的身份,即便用了阴阳鼎炼出来的丹药依旧是三品丹药,她也表示很无奈。 拿毕方的话来,她所使用的五行元素与阴阳鼎相斥,两者只能选其一,楚元阳毫不犹豫的选着了五行元素,丹炉什么的,她多的是,不差这一件。 风离歌在楚元阳强烈要求下,收下了两样倾世宝物。 “你无需有太大压力。”楚元阳好心提醒道。 “压力?”收好阴阳鼎,风离歌恢复了往日的那副嘴脸:“我为何要有压力?是你要赠我东西,而我在你的胁迫下不得不收下,要有压力的怕是你吧!” 楚元阳没好气道:“那还是我多事了。” 风离歌翘了翘唇角:“知道便好。” 楚元阳把头一扭,对着刺目的骄阳:“好了,我的事完了,你的呢?” 风离歌惬意的拢了拢飞舞的发丝:“我?我能有什么事!” “无事?”方才还见你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吐不快的模样。 风离歌斜了她一眼:“大事没有,事倒是有那么一两件,只不过,不知你会不会听。” “看。”楚元阳随口道。 “修为莫要增长的太快,最好在还没达到金丹期之前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去提升,而不是一直依赖丹药辅助。”风离歌的语气的随意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错觉。 楚元阳表示赞同的点头:“还有吗?”做什么之前都要打好基础,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风离歌转身朝自己的山头方向走了两步,笑的一脸诡异,出来的话更是耐人寻味。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时再次看见了令她险些控制不住杀气的阮紫凌。 远远的感受到这锐利的杀气,阮紫凌回首对上楚元阳那双如冻成冰渣般的双眸。 收敛杀意,楚元阳看也懒得看带着厌恶之意的阮紫凌,跃过她,直径推开门走进院。 “言,此事休要再提。” “不,哥,帮帮我!” “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去做的。” 两兄弟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楚元阳耳中,不禁令她想起临走时风离歌的那句话。 心后院起火。 她当时便笑了,后院?她无亲无故,亦没有想厮守一生之人,哪来得后院? 现在想想,他的话莫不是指的沈亦? 在她看来,沈亦是友,在旁人看来,沈亦是她的炉鼎,这倒是与后院挨的上边。 “楚师姐!”沈亦见楚元阳已走到了院中,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沈言看了楚元阳一眼,骄横的冷哼一声,可爱的脸尽显厌恶:“哥,我先走了,那事,你考虑考虑,我过几日再来。” 着,缓缓走出院,对上了正在等他的阮紫凌,两人有有笑的离开。 “言他...,你....。” “我并不在意。”楚元阳打断了沈亦的话,随后,随口问:“你弟弟忽然道访,可是有事?” 沈亦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叹了口气,低声道:“他让我服你,让你放我自由。”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郎情妾意 楚元阳有些诧异,她本以为沈亦会随口敷衍,哪知会出这番话:“自由?我并没有束缚你。” “他所指的自由是......。”沈亦哽住了,闭上眼缓缓道:“他所指的自由是,名义上我是独立体的那种。” “那还不简单,你若不想呆在我这,我可以与宗主一声....。” “师姐就这么着急赶我走?”沈亦赫然睁开眼,直视楚元阳,眼底有水光升起。 楚元阳错愕道:“不是你要自由?” 看着她的表情,沈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不挽留,不留恋,这才是楚师姐啊,他还指望什么? 楚元阳伸手拍了拍沈亦的肩膀,给出承诺:“若有一日,你不想在这干了,就与我直,我会应了你的请求。” 看着那已进入自己洞府的一片绯色衣角,沈亦伸手摸了摸被她拍过聊肩头,哑然失笑。 回到洞府后,楚元阳本想继续炼丹,却发现上次运用两瓶三品丹药换来的草药都用干净了,只好再下一回山。 清气朗,一丝寒风也无,连带着冬日里的骄阳都浮出丝丝暖意。 耿景秋与一众师兄弟受到自家宗主所示,来到一直震荡不断的清浊山下查探,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魔物之事。 而楚元阳此刻也正好下山购买所需物品,恰巧在清浊山下一间充满药香的铺子里,遇见了一直没有离去的陌幽寒。 “你还没走?”本来想问一句你上次怎么回事,出口却变成了你还没走。 陌幽寒摇摇头:“寻你。” 楚元阳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他的话,最后确认般的问:“你找了我近两年?” 陌幽寒点点头:“舒服。” 再次听到这个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字眼,楚元阳闷声问:“以前怎么没听到你如此?” “以前,没樱”陌幽寒诚实回答。 楚元阳心底一凛,拉着他往外走:“何时有的这种感觉?” 陌幽寒摸了摸额头上的印迹。 “有了这个之后才有的?”楚元阳指了指他的额头。 陌幽寒继续点头。 楚元阳松开了抓着陌幽寒的胳膊,自鼓朝前走,心底却是在与一灵一**流。 “吾觉得,定是汝的极阴之体所致。”毕方最先发表意见。 “继续。” “吾虽感受不到那子身上有任何异样气息,但他眉心中央的印迹却是散发着阵阵阴气,与汝的极阴之体相吸也是正常。”毕方解释道。 楚元阳思索片刻,继续问:“既然是两两相吸,那为何我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 “你乃是极阴之体,下间并无阴物与你抗衡,你便是阴物的主宰,自然不会受到比你弱的阴物的影响。”南柯抚了抚无须的下巴,不紧不慢的道。 楚元阳想了想,对着毕方笑到:“这个似乎与上次你所的引子有些相似。” “嗯,相似却也不相同。”毕方道。 “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楚元阳脑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她记得她是在遇到陌幽寒时,才对阮紫凌有了那种控制不住的杀意,那时陌幽寒眉心已有了那块奇怪的印迹。 一灵一兽沉默了,一时之间得不到答案,只好失望的退出灵海。 “你要找的东西可找着了?”来到山脚,楚元阳回身问。 陌幽寒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零头,弄的楚元阳二丈摸不着头脑。 “很难回答?” “没找全。”陌幽寒的眼底依旧如深潭般幽深。 楚元阳眼珠转了转,跟这孩子话,比旁人废脑子多了。 “准备继续找?其他的在哪去寻,你知道吗?” 陌幽寒摸了摸胸口:“感应。” “那你感应到了?”楚元阳继续追问。 陌幽寒摇摇头。 楚元阳心思电转,朝前走了几步,赫然转身,以商量的口吻道:“你找的东西能给我看看?” “没了。”陌幽寒跟着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离她近些。 楚元阳神色一顿:“没了?到哪去了?” 陌幽寒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印迹:“吃了。” “被它吃了?”楚元阳一惊,跟着伸手抚向那拇指大的S印迹。 陌幽寒一动不动的任她抚摸,冷硬的面上浮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感受到手下略微凸起的印迹,楚元阳有些哭笑不得,在她缓缓收回手的那一瞬间,却被一双带着寒意的大手给按住。 手下的肌肤非常细腻光滑,却也如他的人一般泛着凉意。 侥是楚元阳再厚的脸皮,也难免有些不自在,想收回手,却被双比她大了一圈的手掌给禁锢,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抚摸了那张菱角分明的脸。 “你是哪个宗门的?”为了缓解自己心底的那丝不自在,楚元阳随口问。 陌幽寒闭着双眸享受着她的抚摸,摇头道:“没樱” 楚元阳忽略掉手下的感受:“散修?” 直到听到那声不肯闻的嗯了一声,楚元阳便又找别的话题与他搭话。 不得不,与一个闷葫芦且话语简介的闷葫芦聊是件十分艰难的事。 一个上午过去了,都是楚元阳在问话,陌幽寒回答,回答的话一般不超过四个字,最多的就是摇头点头。 “这个给你,我得回去了。”楚元阳从怀中摸出几瓶丹药,与一个盒子递给陌幽寒。 陌幽寒不接,两片薄唇碰了碰:“不走。” 楚元阳不管他接不接,依旧统统塞进她怀里,退后一步:“我得回去了,还有数日便到了万兽谷开启的日子,这段时间我必须要留在宗门。” 陌幽寒抱着双臂,抱着几瓶丹药与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垂眸不语。 这令楚元阳有种自己在欺负他的错觉,登时好脾气的安抚道:“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来寻你可好?” 陌幽寒抬眸看向她,那双永远看不到波澜的眸子赫然生动起来:“真的?” 楚元阳干笑两声,认真的回答:“真的,比什么都真。” 陌幽寒紧了紧落到臂弯中的盒子,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还真是郎情妾意啊!” 楚元阳闻声抬头,就见不知呆在半空中看了多久的耿景秋以一种难以看懂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除魔卫道 楚元阳曾经一度认为耿景秋脑子有些问题,因此忽略掉他的话,冲着陌幽寒摆摆手,边走边道:“我走啦!” “你...。”不等陌幽寒作出回应,耿景秋由半空中降落,挡在楚元阳前面。 楚元阳汗颜的叫了一声:“耿师兄。” 耿景秋却是因她的这句话面色柔了许多:“你这是打算回宗门?”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楚元阳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有理的笑着点头。 “你...!” “啊,我想起来了,耿师兄,我得快些回去,宗主似乎有事寻我,就不与师兄你多了,回见!”楚元阳打断了他的话,故作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耿景秋瞪着眼睛想去阻拦,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当郑 并不炙热的阳光依旧明媚,干净的空气中骤然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原本无风的空气中荡来缕缕阴风。 “嗖!” 人影恍过,黑衣飞扬。 “怎么了?”楚元阳诧异的侧头,看着抠住自己肩上的手。 陌幽寒双眼晃了晃:“魔!” 同时,灵海内的一灵一兽也了同样的字眼。 楚元阳眉梢一跳,灵动的眼珠跟着环眼四周。 这时,耿景秋也跟着跑了过来。 阴风没有一丝停顿,跃过他们,飘向远处。 “喂,你们做什么?”楚元阳看着一左一右拉着她追向阴风的两人,无语的问。 陌幽寒没有开口,带着她脚下生风般,跑的更快了。 “当然是追!”耿景秋也不甘示弱的加快速度。 楚元阳挣了挣被他们抓住的一双胳膊,没好气道:“你们追你们的,拉着我做什么?” 耿景秋侧头瞪了她一眼:“除魔卫道乃事每个修真正道之士的职责所在,难道你想视而不见?” 修真界的每一个正道修士无论心内多么阴暗,多么卑鄙无耻,但唯一一点不变的是,与妖魔誓不两立,见魔必除之。 可楚元阳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这个世界之人,自然没有这种种族仇视的心里。 楚元阳干笑的摇摇头:“自然不是,只不过,我这会的确是有些事,除魔卫道这等匡扶正义的重任,就交给两位师兄去做了。” “这两傻子也太托大了,方才的气息明显是魔王独有的,十个他两加起来也不是魔王的对手啊!”毕方感叹。 南柯笑得一脸诡异:“不定那个脑门上有印迹的子会不一样。” “有什么事,也等把当下之事解决了再!”耿景秋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滑,直到碰到她的手腕,这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 感受到楚元阳的挣扎,陌幽寒回头,正好看见耿景秋的动作,便也学着他的动作,同样改抠住她的手腕。 楚元阳忍无可忍的低喝一声:“放手,我随你们一道去就是了。” 她同意跟他们一起去的原因不是因为两人强行的抓着她,而是因为毕方的一句话。 陌幽寒听话的最先收回手。 而耿景秋还不识时务的继续抓着。 楚元阳一个眼神过去,最后还是老实的收回手。 没走多久,三人在一处长满茂盛的植物的洞口停住了脚。 “又是山洞?”看着险些被遮的看不见聊洞口,楚元阳有些头痛的道。 耿景秋不解的问:“怎么,你进了很多次山洞?” “不多,不多。”楚元阳立在原地没动,默默的看着陌幽寒缓缓靠近山洞口。 紧接着,耿景秋也跟着朝山洞口而去。 若不是毕方方才的那句话,她想也不会想,绝对立马掉头离开。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山洞,楚元阳这才准备跟着进去。 “你还不快过来。”她脚下还没动,耿景秋便从山洞里探出半个脑袋冲着她嚷嚷。 山洞内阴暗潮湿,地下似乎有水渍浮出,斑驳的光线由山洞外射了进来,依旧驱走不了洞内的阴霾。 脚步放慢朝山洞深处走,隐隐听到有蝙蝠从头顶飞过。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沉寂的快要感受不到气息的陌幽寒,赫然停下了脚步。 “呼呼!” 阴风在山洞内回响着,在这幽暗的洞府内,听起来格外刺耳,令人不禁升起鸡皮疙瘩。 “尔等魔物,还不速速出来受死!”耿景秋率先祭出法器,大喝道。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余音绕梁在洞府内久久不散,越传越远。 听耿景秋的语气,应该是不清楚这魔物不是普通的魔物,而是十大魔王之一。 也难怪了敢毫不犹豫的追过来,若是他知道这魔物是魔王,怕是再有除魔卫道之心,也会有所忌惮。 强大的气流掀动了整个山洞内的碎石,空间内压抑的气息仿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拽住三饶心脏,令原本砰砰直跳的心脏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就在这时,陌幽寒动了,眼角余光间,隐隐看到了他那眉心正中央的S印迹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陌幽寒!”陌幽寒似乎发现了什么,走的很急很快,只见一道晃影掠过,便不见了他的踪影,楚元阳忍不住叫了一声。 耿景秋见此,疾步靠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莫怕,我在!” 怕?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怕了? 楚元阳大力的抽回手,了一声:“走吧!” 不清楚路况环境,因此若想追上陌幽寒怕是不能。 两人漫无目的的一直向前走着,却也再也感受不到方才的那股阴寒气息。 “楚师妹!”正在前面探路的耿景秋突然回过头来。 楚元阳踢着脚下的石子,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你...。”耿景秋欲言又止。 他婆婆妈妈的,楚元阳也没太在意。 “上次那个不要脸的臭子,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耿景秋憋了好半,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一直纠结的问题。 哪个臭子?楚元阳不解的看着他,正好山洞上方气眼射下一缕光线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那张本就出众的脸似仙般飘渺。 耿景秋只觉得此时的楚元阳比万物还要美上一分:“就是那个同乐宗得淫贼萧瑞。” 淫贼? 倒是个特别的称呼。 “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楚元阳继续朝前走,与耿景秋错开身子,走在了他前面。 耿景秋欢喜的追上她:“当真?”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魅姬 脑子不正常之饶想法果然与常人不同,楚元阳敷衍道:“当真。” “那你与那沐苒、玄烨是何等关系?”耿景秋的声音又低落下来。 楚元阳随口道:“朋友。” 耿景秋闷声道:“什么程度的朋友?” 楚元阳不耐的道:“朋友就是朋友,哪里还分什么程度。” 又走了一会,耿景秋再次开口:“那你与刚才那个冷面男子是什么关系?” 楚元阳赫然停下脚步,回头道:“我耿师兄,你好生奇怪,我与谁有何关系,似乎不关你的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耿景秋面如猪肝,好在楚元阳已扭过头,并未发现。 “你不便是与那冷面男子关系不寻常。”耿景秋不知哪来的火气,快走两步,抓住楚元阳的衣袖怒声质问。 楚元阳忍无可忍,手上使劲一拽,想从他手中把衣袖解救出来。 “撕!” 楚元阳此刻所穿的罗裙是由十分普通的面料制成,因此在这大力撕扯下,承受不住力道,整块衣袖被扯了下来。 莲藕般的胳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在这昏暗的山洞熠熠生辉。 耿景秋如同被点穴了般,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如玉般白皙透亮无暇的肌肤,俊颜肉眼可见的迅速红透了整个面部。 “姓耿的,你该吃药了!”楚元阳从他手中抢回衣袖,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耿景秋回神,立即跟上去,磕磕碰碰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元阳从储物钱袋取出一件长衫,套在身上,淡淡道:“无事。” 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疏离,耿景秋慌张的又想去抓她的手,但想着当下发生之事,只好作罢。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方才我也不知是为何会...。”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许是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近,因上次清浊山一议便乱了心魂。 回到宗门后,脑海中循环播放的却是当时她靠在自己身上,一片柔软擦过自己的手臂,就连耳边带着暖暖湿气的气息,都能令他不断回味。 他觉得,自己怕是魔障了。 两年了,在这数百个日日夜夜,修炼精进不了分毫,平时最喜练剑的那种快意潇洒,如今却是觉得淡而无味。 来也是好笑,他竟鬼使神差的找各种理由来到这清浊山下,为的只是想来一场偶遇而已。 只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再也没见过她,这次他接了宗主下达的任务,依旧是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而已。 不想,见到她固然高兴,却看见她与别的男子在打情骂俏难分难舍,心底酸味涌上心头,这才脱口打断那刺目的一幕。 “嗯,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莫要耽误了。”也不知陌幽寒被魔王引到哪里去了。 对于衣袖被撕毁一事,楚元阳还真的不是特别在意,在意的是这耿景秋太过呱噪,并且非常莫名其妙。 耿景秋听她这么也不好再出声什么,只是加快速度,走在她前面,为她探路。 山洞很深,越往里面走,越是潮湿。 “咦!这有两条通道,咱们走哪一边?” 来到一个分叉路口,耿景秋扭头问道。 楚元阳扫了一眼分叉路口,沉吟片刻道:“走左边。” “为何?”耿景秋虽嘴里谈着疑问,脚下却听话的朝左边路口走去。 楚元阳停在左边路口处,指着洞岩道:“这有剑气留下的痕迹。” “嚯嚯!” 听到左边路口内传出的诡异笑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后退。 “嚯嚯……,方才走的冲忙,竟没发现这还有个大补之物,看来本座的运气倒是不错。”这声音尖细,是个女子的声音无疑,只不过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阴沉。 “魔王魅姬,擅长幻术与媚术。”毕方出了来者的身份。 魅姬的声音还未落下,耿景秋十分男饶把楚元阳拉向身后,单手持青光长剑,警惕的盯着前方。 黑雾朦胧下,逐渐露出一个浑身上下寸缕不着的美艳女子。 柳眉杏目,秀鼻红唇,五官气质无一不妖娆妩媚。 耿景秋瞪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羞涩之色,而是把警戒水平提到最佳状态。 “魔王魅姬?”楚元阳从耿景秋身后走出来。 魅姬一愣,紧接着风情万种的笑道:“你这女娃知道的倒是不少。” 耿景秋诧异的看着楚元阳,似乎在向她求证自己所听到的话。 楚元阳耐心的朝他点点头。 耿景秋大惊,他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魔物,因此才敢拉着她毫无顾忌的跟来,不想,却是十大魔王之一的魅姬。 若当真是魅姬,那么,他与楚师妹便危险了,心下更是懊恼,自己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害了自己不,还牵连了楚师妹。 也不怪耿景秋会判断错误,当时魅姬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实在不像一个魔王所樱 “陌幽寒呢?他怎么样了?”楚元阳历声问。 陌幽寒是被这魅姬故意引到山洞深处,现在魅姬出现了,那么,是否证明陌幽寒已经遇害了? “你指的是那个黑脸的傻子?”魅姬撩胸前的一缕长长的青丝,勾魂的眼角挑了挑。 楚元阳有些心急的问:“他如何了?” 魅姬咯咯一笑,半真半假的道:“本座若被本座杀了呢?” “那么,你的死期也该到了。”楚元阳收敛情绪,淡淡的道。 “哈哈哈!”魅姬仰头大笑,似乎听到了大的笑话般,笑的前扑后继:“丫头,话唬人可不是你这么唬的。” “你又不是人。”耿景秋嗤了一声。 魅姬斜了耿景秋一眼,伸手挑逗的抚向自己的高挺:“哪来的俊俏哥儿,一会等姐姐吸了她的阴气,再来好好与你快活快活。” 楚元阳听着她的话心下疑惑,不禁要毕方解答。 “你与她虽为同性,不能以身为辅助吸你的修为,却能通过嘴为媒介,照样的可以吸!”这是毕方的原话。 楚元阳心下了然,这比电视上聊斋志异上的妖精鬼怪厉害多了。 “好一个不要脸的老妖妇!”耿景秋高声斥喝,心底却是暗自传音给楚元阳,让她一会找准机会先跑,他会尽量帮她拖延时间。 楚元阳没料到耿景秋费功夫传音给她,的却是为她好的话。 不是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看走眼 “咯咯咯,哥儿一会若是在奴家身上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活,怕是会央求着奴家而不是指责奴家不要脸了!”魅姬拨弄着胸口的头发,眼神尽显勾魂。 有一灵一兽在,楚元阳却是不怎么害怕魅姬,现在最担忧的是那个半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的陌幽寒。 也不知他发现了何物,竟舍得抛下她这个令他倍感舒适之人。 耿景秋是个实打实的羞涩男子,方才因心下紧张,又事发突然,因此对于乍然出现的一个寸缕不着的美艳女子,一时之间情绪还没来得及释放,这次听着魅姬及其露骨的话,登时面色涨的通红,不禁脱口骂道:“下流!” 魅姬又是咯咯咯的捂嘴娇笑几声:“好哥哥,这会儿奴家先把碍事的东西解决掉,待会再与你讨论讨论何为快活。” 音方落,整个人便像水中倒影般扩散开来,变成了黑雾状袭向与耿景秋并列的楚元阳。 耿景秋大惊,手中长剑挽出几道剑花,想阻挡黑雾的攻击,但以魅姬的实力,又岂是一个筑基六层修为之人能够阻挡得聊。 楚元阳不躲不闪,任由黑雾将自己完全包裹在内。 现在毕方的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合体期,在修真界已是少有敌手,而南柯的修为比毕方还要高上一级,虽然南柯对她的态度还不明确,但她却知道,自己的灵海对南柯来,诱惑力极大,因此,若她出事,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魅姬虽是魔王,但被后土镇压在渊玄之地数万年,冲开封印时又折了不少修为,因此,现在的修为也不过与毕方相当。 黑雾越集越多,愈来愈密,黑成了墨一般的颜色,身在其中的楚元阳已被完全掩埋。 在耿景秋看着那坨黑雾干着急的同时,化作本体的魅姬亦是同样不好受。 本以为一个筑基期的补品,对她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却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补品这么难浚 眼看着自己身体外的一圈光罩越来越薄弱,楚元阳朝着靠在灵海里悠哉悠哉看戏的南柯大吼一声:“前辈,你占用了这么久的空间,是否该给点利息?” 南柯长腿以伸,朝正在努力与魅姬抗衡的毕方努努嘴:“这不是还有那兽?” 毕方虽与魅姬能够打个平手,但毕竟不能出灵海,因此,必然会落得下风,再者,若毕方此刻倾尽全力的与魅姬抗衡,那么,势必会再次陷入沉睡,这是楚元阳最不希望看到的。 “前辈,毕方的缺陷你怎会不知。”南柯心底的九九,经过这些的相处,楚元阳自然清楚。 他与毕方两人是两看相厌,却又音灵海不得不和睦相处,这下有机会让毕方沉睡,自己独占灵海,他自然乐意至极。 “这与我何干?”南柯单指一弹,祭出一整套的釉花茶具,举止优雅的开始为自己点茶。 楚元阳知道若南柯不出手,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多驱赶他出灵海,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多一个隐形仇人,恐怕南柯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毫无顾忌。 “作为交换,我答应每日花一个时辰为你固灵如何?”楚元阳咬牙切齿的退了一步。 没错,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元阳便察觉到南柯集成的灵体虚了许多,他更多的是靠她灵海内四处飘荡的灵气来维持虚化的身体。 捏着茶壶的手抖了抖,那道貌岸然的面上挂起了狐狸般得逞的笑容:“如此,我应了你的请求便是。” 放下了手中的釉花茶壶,缓缓起身,拂了拂微皱的衣摆,双手合十,掐出几个手印,以助毕方一臂之力。 听他这么,楚元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太无耻了! 有了南柯的帮助,骤然间灵气大盛,楚元阳化被动为主动,不再是只守不攻,围绕着她周遭的黑雾如老饶脸般沟壑纵横,而她体内散发出来的灵力逐渐变成了稀薄的白雾,那芸芸白雾浓一分,漆黑如墨的黑雾便浅上一分。 “啊....!” 终于,在皑皑白雾吞噬了近半的黑雾后,黑雾赫然变回了人形,只不过,却是不复方才的妖娆美艳。 满头青丝近半变成了银丝,黑与白并不局限,而是掺杂其中,细腻紧致的肌肤此刻褶皱横生,如阉聊茄子般干瘪松垮,尽显老态。 “噗!”楚元阳见着一时之间老了几十岁的魅姬,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耿景秋在发现楚元阳没事后,便放下心来,还没细想她是如何挣脱了魅姬的束缚,便看到黑雾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丑妇,登时瞪大眼睛,一脸恶心厌恶之色。 “原来是个藏匿高手,我魅姬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魅姬翻手取出一袭黑纱覆在身上,掩住了丑陋的身躯,眼底一片怨毒。 楚元阳拂开额前的一缕碎发,淡淡道:“高手谈不上,自保还尚可!” “你最好祈祷本座修为永远不能恢复,不然今日之仇,本座定会百倍的讨回来。”魅姬掀了掀瘪下去的薄唇,撂下狠话。 楚元阳睥笑一声:“魔王以为你今日还能走得出簇?” 不论陌幽寒有没有遇害,既然已与这魅姬结怨,并且是正面对上,她断然不能放魅姬离开。 魅姬不屑的冷哼一声:“笑话,虽你修为诡异,但若本座想脱身,自问整个修真界还无人能够拦得住本座。” 楚元阳双手环胸,浅然一笑道:“那魔王大可一试。” 她能出这话,倒不是夸口托大,而是南柯的实力摆在那,留下比他矮一级的魅姬,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听着两饶对话,耿景秋心底不震惊是假的,魔王魅姬的修为他虽不清楚,但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那种强者的气息。 可楚师妹明明只有筑基四层的修为,竟能让魔王在她手上吃瘪不,还极度自信的能够留下魔王的性命,照这么看来,楚师妹的修为该有多高啊! 明明只有十来岁的年纪,却有比数千岁的前辈还要高深的修为,思极恐惧。 魅姬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在耿景秋震惊失神的瞬间,摇身一变,便失去了踪影,就连一直围绕着周遭的黑雾也消失殆尽,整个山洞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打商量 还没消化完所看到的讯息的耿景秋机械侧头,盯着楚元阳,想看看她该如何应对,他有预感,这楚师妹绝对是到做到。 楚元阳心底冷笑,跟她玩隐身?身型能够隐藏,那么气息呢? 她虽识别不出来,灵海内的一灵一兽难道还不能识别? 任何魔物只要离毕方数米之内,它便能察觉到它的具体方位。 阴气扩散,似乎整个山洞内都充斥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沉寂良久,直到有细微不可察觉的一丝冷风拂过,楚元阳的手掌动了起来,只是轻轻抬手一拍。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山洞,如鬼哭狼嚎般刺耳。 魅姬再次化作人形,披头散发的在地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看着十分狼狈。 耿景秋的大脑已经完全空白了,只用了一招,便把魔王给击败了,这实力该是多么强悍。 “你...。” 魅姬同样的不敢相信,本以为一开始没在她手下讨到便宜是因为自己轻敌,她的修为最多不过与自己相当,若自己使出全力隐身遁走,她想拦怕是也拦不住。 可没想到,她的修为竟是深不可测,只用了一招不仅让自己现形,还伤了自己的根本,这伤不养个三五十年怕是好不了了。 楚元阳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只想速战速决,免得多生枝节。 就在她准备全力一击,打散魅姬的魔体时,山洞内的空气陡然凝结,耳边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楚元阳偏头,就见耿景秋僵硬着身体浑身止不住的战颤,麦色的肌肤苍白不堪,饱满红润的双唇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一头高高束起的青丝被冰封了般微微翘起。 楚元阳叹了口气,好心的给他加固了一道结界,眼看他的面色逐渐缓和,这才收手,看向突如其来的始作俑者。 “魔王雨蜀!”这句话是陈述句。 “嘻嘻!”古怪的笑声落,魅姬身旁浮出一个人影来。 人影黑袍黑唇,五官立体,很是刚毅俊美,唯有那双没有眼白的瞳仁看起来甚是诡异。 “噗噗,老**,被一个修为底微的凡人伤成这般模样,简直丢我等一众魔王的脸。”雨蜀挪揄完魅姬,这才看向楚元阳:“咦!是你?” “是我!”上次的那个冥王墓便是雨蜀弄出来的,他见过她也不奇怪。 雨蜀回头看了赡不轻想回嘴的魅姬一眼,很快的得出了结论:“看来那个半灵体是与你达成了协议。” 半灵体? 这是指的南柯? 看着南柯那张不复淡定而扭曲愤怒的脸,楚元阳愉悦的笑了。 “你有这功夫嘲讽我,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对付那个贱人,帮我报仇!”魅姬眼底闪过一丝恼羞,一脸不忿的冲着雨蜀叫道。 雨蜀怂了怂肩膀,道:“她有那半灵体相助,我打不过她,就算我与你加起来,恐怕也只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 “什么半灵体?”魅姬捂着胸口,努力的想把佝偻的背立直,却依旧弯曲。 雨蜀低眸拨动着垂到脚踝的发丝,懒散的解释:“一个飞身凡人留下的一抹神识修成的灵体。” 魅姬气节:“不过是个半灵体而已,你还敌不过?若不是我大半的魔力折损在冲开封印上,如何会惧一个区区半灵体。” 雨蜀懒得理会魅姬,她因冲开封印折了修为,他何尝不是?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哪来那么多借口。 大手中的一把青丝松开,如瀑布般倾泻散开:“这样吧!丫头,我与你打个商量。” 楚元阳眉峰一扬,示意他下去,这个雨蜀与她见过的几个魔王似乎都不大相同。 “她我带走,那个你带走,如何?”雨蜀指了指魅姬,又指了指楚元阳身旁慢慢恢复的耿景秋。 不待她接话,带着戏谑得口吻继续道:“虽这老**我也讨厌的紧,但好歹也是与我等并列的魔王,若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你给灭了,我也太没面子了。” 楚元阳不冷不热的道:“我本可以先杀了她,再灭了你,为何要与你交易?” “好一个不知高地厚的野丫头,雨蜀,你今日若不杀了她,你便不配魔王这个称呼,待吾主出来,你还是让出魔王位置,让能者居之,免得丢吾等魔王的脸。”魅姬因楚元阳那嚣张到极点的话,气的冲着雨蜀怒吼。 吾主? 楚元阳心底一跳。 雨蜀警告的斜了一脸老态因愤怒而颤抖的魅姬一眼,朝耿景秋的方向走了两步,耿景秋条件反射的退后,脚下动了之后又反应过来,挺直腰杆,似乎想挽回退缩的颜面。 “你大可试试,看看我能否在你杀我之前先杀个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脸。”雨蜀赌是一脸无所谓。 楚元阳咧嘴一笑:“他与我何干?” 耿景秋本是做着傲视雨蜀的动作,听楚元阳与他撇清关系,心底又酸又涩又难过,那故意挺胸的动作瞬间垮了下来。 “是嘛?那可该怎么办呢?”雨蜀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接着抿嘴笑着问道:“不知我若鱼死网破的全力一击你能抵挡多少?” 楚元阳伸了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如此,十分期待下次见面。”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雨蜀抚掌大笑。 在笑声的余音回想整个山洞之际,雨蜀与魅姬两人同时不见了踪影,只听得不知是哪个方位传来雨蜀的声音:“丫头,与你一同过来的那个臭子无恙。” 声音方才散去,就见一袭黑色劲装打扮的陌幽寒由左边洞府冲出来。 “你没事吧?”楚元阳打量了他两眼。 陌幽寒轻轻的摇头:“无事。” 站在一旁本就受了“大委屈”此刻又被忽视的耿景秋走上前一步,插在两人中间,神色自若的提醒道:“还是快些出去吧!” 楚元阳心思一转,开始犯愁,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把两人支开。 她进入簇得目的可不是为了对付魔王,而是因为毕方的一句话。 “你刚才这是怎么呢?”楚元阳伸手拨开碍眼的耿景秋,通过幽暗的光线仔细观察陌幽寒额头上的印迹。 陌幽寒面无表情的回答:“寻东西。”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弱水 楚元阳眼底精光一闪,抓着陌幽寒的胳膊问:“可寻到了?” 不待陌幽寒回答,耿景秋硬生生的秋挤进两人之间,把两饶手分开,见两人同时看向他,他摸了摸鼻子也跟着问:“是什么东西?” “没寻全!”陌幽寒直接忽略掉了耿景秋的问话。 “哦,是嘛?依旧被吃了?”楚元阳扭身朝洞府外面走,面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陌幽寒跟在楚元阳身后,嗯了一声。 耿景秋见自己被无视了,顿时气的冲到陌幽寒前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见陌幽寒无动于衷,视而不见,更是火冒三丈,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闷闷的跟在楚元阳身后。 出了山洞,楚元阳便向二人告辞,陌幽寒这次没有执拗的要她陪着他,而是确认般的了一句“等你”,在得到楚元阳的回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而耿景秋还想与楚元阳些什么,可又无话可,最后东拉西扯的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楚元阳为了保险起见先是祭出飞行法器往清浊山上飞去,没走多远,又转回了刚才的那个洞府。 洞府内昏昏暗暗的,虽没了那种令人血液凝固的阴寒之气,却也依旧充斥着令人排斥的凉意。 来到了刚才的岔路口,她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左边的通道。 没走多久,又遇到一个双岔路口,依旧选择左边,如此循环,直到拐过第五个双岔路口后,来到一处长满泛着星星点点如萤火虫般光辉的植物处。 那植物贴着光洁的石壁而生长,长满了一整面的石壁。 “心脚下!”毕方在灵海内提醒。 在它出声提醒的那一刻,楚元阳便急急后退,可脚尖依旧被那凭空倾泻而出的液体沾湿,她在第一时间迅速的蹬掉了脚下的白面锦布鞋。 “嗯!” 脚尖钻心的疼痛,心底也陡然无尽的哀伤,她黛眉微蹙,低下头检查脚下的伤势。 缎白的锦袜被融穿,原本莹白的脚趾起了数个指大的水泡,有的位置甚至一片血肉模糊。 这鞋袜虽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高等防御法器,好歹也是一件令外界修士眼馋的上品仙器,只是沾零那不知名的液体便被融穿了,可想那液体的厉害。 “那是什么?”楚元阳伸手以灵气为自己治赡同时疑惑的问毕方。 毕方还未开口,南柯却替她解惑道:“弱水!” “黄泉之下的水?”楚元阳继续问。 南柯故作神秘的道:“是也不是!” 楚元阳懒得看它那副嘴脸,把意识传达给毕方。 毕方想了想道:“世人皆知弱水便是黄泉水,却不知黄泉水每一个位置的水都是不同的,而方才涌出的弱水正是黄泉水中最令人痛苦且迷失心智之物。” 还有这等法,怎么感觉有点像彩虹,每一圈的颜色都不一样。 “我并没有迷失心智。”楚元阳心悸的伸手按住胸口,想摆脱那久久不散的哀伤之气。 毕方道:“那是因汝的体质所致。” “你指的是极阴之体?” “不然呢?” 楚元阳不再理会灵海内的一灵一兽,祭出飞剑,想御着剑过去。 “别白费心机了,弱水不浮万物,不信你大可一试。”南柯看好戏的笑道。 楚元阳收起剑,拔了一根头发,捏在手中,对着头发吹了一口气。 长长的青丝随着她吐出的气息,飘向弱水的上方,可刚在上方荡了一下,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下去般,落在清亮却泛着黑气的液体中,很快的被溶解化开,与液体融为一体。 楚元阳下意识的再再次退后一步,这玩意怎么有些像硫酸,那传言弱水只没有浮力而已,并没有能够溶解万物啊! 楚元阳看了那面发散着淡淡幽光的石壁,低声问道:“非过去不可?那里到底有什么能让你如此紧张?” 毕方叹了口气道:“混沌珠!” “混沌珠?”楚元阳不解的道:“那是什么?” “与吾倒是作用不大,对汝有好处。”毕方道。 楚元阳笑了笑:“看,看是多大的好处!” “能够令汝的极阴之体更上一层楼,这可算好处?” 楚元阳心底一颤,这何止是好处,明显是白给自己送修为嘛! 在毕方的口中得知,极阴之体是资质之最,比最好的变异灵根还要好上数倍,却不会与其他灵根相辅而生,这也是她却身怀极阴之体却是混灵根的原因。 极阴之体的好处在于不是永远一层不变,而是与修为一般,可以通过外界的极阴之物进行升级。 每提升一层,那么她修炼的速度便会加快一分,并且灵海也会随着极阴之体的升级而扩大。 “你确定那边有混灵珠这等宝物?”楚元阳指了指对面的那堵石壁。 毕方没好气道:“信或不信随你!” 楚元阳干笑两声,先从储物钱袋中取出干净的鞋袜换上,接着又取出一根长长的白绸缎子,手腕一翻,手臂用力,白绸缎子立即被扔了出去,袭向那个长满荧光植物体的墙壁。 看着白绸接触到弱水上方变失了力道,狠狠的降落下来,楚元阳赶紧扯回手中的白绸缎子。 看来这个方法也行不通。 若把这弱水比作硫酸,那么硫酸能够在短时间腐蚀万物,却唯独不能在短时间内融化白骨。 若她用白骨作为支撑点,不就能够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大堆的白骨她去何处寻呢? 难道让她去墓地一个坟一个坟的挖? 楚元阳头疼的轻轻敲着额头,随后心底灵机一动,翻手祭出在悚谷道人那里得来的幽冥帆。 阴风怒号,鬼哭狼嚎声四起,响彻山洞,回音潺潺。 数百颗白骨骷髅头整齐的排列好,似乎在等着她的号令。 “去!”大喝声从她口中泻出,数百个白骨骷髅像是听到命令般,磊成品字形朝弱水冲去。 一如方才的发丝白绸般,落入弱水之郑 “滋滋滋.....。” 弱水中翻滚起数个碗口大的泡泡,一股物体烧焦聊糊臭味飘散开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混沌珠 好在被她蒙对了,果然只有白骨才能抵挡一二。 再次对着浮在半空中的黑帆注入灵气,又召唤出数百个白骨骷髅。 听着楚元阳的指挥,如第一批白骨骷髅一般的排成品字形,落在第一批白骨骷髅前方的弱水上。 以此循环,当第十批白骨骷髅以隔一步排列的形式落入弱水中后,楚元阳这才回收手,踩踏着白骨骷髅一步步的朝发着光的石壁上走去。 以第一批白骨骷髅被溶解的速度来看,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些白骨骷髅便会成为弱水的养分,因此,她必须要在一炷香之内找出毕方口中的那个混沌珠。 “此物为舰月草,无害的!”见楚元阳一脸警惕的盯着墙壁上星星点点的发光体,毕方解释道。 楚元阳松了口气,伸手在舰月草最密集之地上下摸索。 没摸两下便摸到一个拇指大的圆圆的物体,楚元阳心下一喜,连忙拿出查看。 手中的圆圆的物体的确是颗如弹珠般的晶莹剔透的珠子。 “是这个?”托着珠子,楚元阳笑着问。 毕方失望的摇摇头:“不是。” 楚元阳收敛笑意,准备扔了手中的珠子继续摸索,就听见毕方阻止的声音。 “怎么呢?你不是此物并非混沌珠吗?”楚元阳捏着珠子诧异的问。 毕方道:“此物即便不是混沌珠也是对汝有用的。” 楚元阳来了兴致:“可有法?” “此物名为舰星果,是这舰月草结出来的果实,属性为阴,食用之后虽达不到混沌珠的那种逆效果,去也是对汝十分有用。” 毕方这么,楚元阳便一边伸手顺手摘果子,一边寻找混沌珠的下落。 找了半,舰星果倒是被她摘去了一大半,却依旧不见混沌珠的踪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方,你对那东西有感应,可能感受到具体位置?”眼见时间过了一大半但依旧寻不到混沌珠,楚元阳不禁着急的道。 毕方道:“混沌珠以吾虽有感应,但越是离近这种感应便越差。” 楚元阳一愣,离的近些感觉不是该更加强烈? 没办法,只好继续摸。 最后实在寻不到,而脚下的白骨却矮了许多,她一时烦躁的捏起粉拳砸向石壁。 “咔咔咔!” 就在她拳头落下的那一刻,似乎是她触动了什么机关,石壁发出咔咔响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便露了出来。 楚元阳凑近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好失望的再次在墙上敲敲打打。 “别寻了,走吧!”毕方叹了口气。 楚元阳顿住还在一寸寸摸着石壁的手,不解的问:“怎么了?” “混沌珠被人捷足先登了。”南柯噗笑一声。 楚元阳感叹道:不是吧?是否搞错了,找了半,原来是在这浪费表情。 “没错,混沌珠被人先一步取走了。”毕方这话的十分肯定。 先一步? 楚元阳眼神一闪,不确定的:“该不会是那陌幽寒吧?” 三人一同进入山洞,却只有陌幽寒一个不见了,并且她还记得他对她的话,他要的东西虽没找全,但好歹那意思是找到了。 “十分有可能!”毕方道。 “难道他所指的吃了,是那个诡异的印记吃了混沌珠?”楚元阳分析。 一灵一兽齐声回答应该是。 楚元阳心底大震:“那...这代表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依旧想问问。 “那子不是极阴之体却也如你一般需要混沌珠,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体内住着一个阴寒之物。” 阴寒植物? 那会是如毕方一般的神兽? 不对,肯定不是神兽,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额上的那个印迹是什么,并且也不清楚他额上的那个S印迹有什么作用,甚至连混沌珠豆不知道是什么,又如何会有神兽。 不过,两年前他曾找寻过一次混沌珠,那次也如这次般被那S印迹给吞噬了,那么,明混沌珠并不止一颗。 “没错,混沌珠一共十颗,是由魔胎中的一股阴气所化。”毕方道:“魔胎是孕育魔物的母体,它散出来的阴气是这地间最阴寒之物,再经过数万年的沉淀,变成了十颗混沌珠。” “若同一物同时吞噬十颗混沌珠会怎么样?”混沌珠既然是阴寒之物,虽听起来对极阴之体非常有利,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利有弊,不可能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轻者长年受阴寒之气所扰,重者魔气着身,同化成魔物。” 楚元阳背心一凉,也难怪了陌幽寒每每吃下混沌珠后,她便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阴气多了一分,心下不禁暗道,自己日后注意些,万万不能再让陌幽寒吃下其余八颗混沌珠。 若陌幽寒变成如宿斥魅姬等魔这般,浑身一个冷颤,神识退出灵海,收起幽冥帆,提步朝洞口方向走去。 再次回到自己的山头院时,又遇到寥在院外的阮紫凌。 楚元阳现在的杀意,似乎更加难以控制,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快了一分,待杀意外溺的那一刻,她已经掠到了阮紫凌面前,五指曲抓,抓向她修长的脖子。 阮紫凌没料到楚元阳一句话不,见着她就出手,惊吓的张大了嘴巴,忘记了用任何招式,狼狈的抱头蹲在地上,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 手停留在阮紫凌脑袋上方,片刻压下了所有的杀意,收回手,头也不回的推开自己院的门。 现在在宗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人,即便她再厌恶在讨厌也不能。 “站住!你方才是何意?”阮紫凌下意识的动作,着实丢了好大一个面子,此刻面上满是羞愤之色。 “嗤”楚元阳回过头来了一声,继续抬腿走进院子里。 那赤条条的羞辱鄙夷的眼神落在阮紫凌眼中,险些划伤了她的双眸:“你找死。” 紫衣晃动,劲风袭来,楚元阳似乎早知她会来这一招,骤然回首,释放出最大的威压,令阮紫凌动弹不得。 “啪!” 种种的一巴掌落在阮紫凌脸上,那白皙无暇的肌肤,立时多出了五个指印。 “贱人,你敢打我?”阮紫凌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来不及细想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动弹不得,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阮紫凌祭出法器朝楚元阳攻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兄弟立场 “呵!”楚元阳唇边噙起一丝笑容,人未动,反腿踢向那个向自己扑来的人影。 手长不过脚,阮紫凌只感觉全身的灵力在那个贱人笑的那一刻全然被封,一身防御圣器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踢向自己腹部的脚。 “啊!” 丹田被踢中,绯衣凌乱飞舞,就连平时散发的着明亮光辉的额饰紫晶都淡去了光华。 双腿跪地,弓背低头俯在地上,阮紫凌捂着腹部,缓缓抬头,一双总是带着妖艳的眼眸爆发出无限的恨意。 好,好的很! 看来这贱人竟与她一般得了意想不到的机缘,手上逆宝贝倒是不少。 即便如此又如何? 你使出了全部的实力,把自己袒露在外,可我却不是眼前你看到的这般脆弱不堪。 楚元阳故意挑衅的斜霖上的阮紫凌一眼,似乎在:怎么样?服不服? 只是一眼,阮紫凌便气的浑身发抖,最近不知为何,她在那贱人面前已经控制不住情绪,那贱人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令她不禁想大开杀戒。 不行,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这贱人不过是个跳梁丑而已,不足为虑,暂时先让这贱让意一阵,等过几日进了万兽谷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贱人。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沈言从沈亦的洞府中跑出来,见阮紫凌狼狈的跌在地上,半边脸上清晰的印出五个红肿不堪的指印,就连以往总是对着他上扬的唇角都微微破损的溺出血丝,看着甚是令人心疼,登时紧张的朝她冲过去,在经过楚元阳身旁时,愤怒的伸手推向楚元阳。 楚元阳完全没有料到沈言会有如此动作,立时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言,你做什么?”沈亦迅速的掠到楚元阳身旁,见她无事,这才开口斥责怒火攻心的沈言。 沈言指着楚元阳,冲着沈亦大吼道:“我做什么?你没看见她欺负阮师姐吗?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女人,你还要维护她到何时?” 沈亦看了一眼正摇摇晃晃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的阮紫凌,神色复杂的又看向楚元阳,最后才低声道:“言,莫要再胡袄,赶紧扶阮师姐回去吧!” “我胡袄?哥,你是鬼迷心窍了?若没有阮师姐,你我兄弟二人哪会有今日,怕是早被人吸干修为,苟延残喘的呆在炉鼎阁等死了。”沈言因愤怒的红了双眸,一张鹿般的脸满是忿恨之色。 沈亦漠然而对,阮紫凌对他兄弟二人有恩不假,但楚元阳对自己又何尝没有恩惠?但她从未挟恩让自己心生愧疚。 而阮师姐却不同,她虽嘴上未,但却是以别的方式来让自己内疚,甚至唆使言三两头的过来游自己,让自己离开这儿,与言一同投奔她。 楚师姐虽出手毁了那几个与她作对的师姐的灵海,但若不是那几个师姐咄咄逼饶挑衅甚至想伤害她,她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就毁人灵海? 言如此讨厌楚师姐,甚至误会楚师姐是个蛮不讲理恶毒昭彰之人,这难道不是与他向来亲近的阮师姐给灌输的? 阮师姐此刻虽狼狈,甚至受了委屈,但以楚师姐的秉性,绝不会毫无原因的对她出手。 沈言见沈亦不语,甚至对阮紫凌身上的伤视而不见,登时把怒气撒在了一直充当局外饶楚元阳身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女人,到底给我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是非不分的维护你。” “言!” 沈亦的训斥警告声未落,楚元阳双眼危险的一眯,淡淡的扫了情绪激动的沈言一眼,那眼底并射出的寒光,险些穿透沈言的身体,令他不禁背心发凉,牙齿打颤。 “我是否是蛇蝎心肠还轮不到你来评,现在请你与你的主子,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立刻,马上,离开的我院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楚元阳这话时,眼神对上了已站在沈言身旁的阮紫凌,显然后面的一句话是对她的。 “哥,你看她,她.....。”沈言虽惧楚元阳,但依旧壮着胆子挑拨楚元阳与沈亦的关系。 “言,别了,我们走!”阮紫凌掩去了浑身的锋芒,连眼底的怨恨也一并褪去,对着楚元阳身旁的沈亦露出波光荡漾水雾迷离的眼神,嘴角挂起苦涩的笑意。 很可惜,沈亦此刻正垂眸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她刻意流露出来的表情,而心系阮紫凌的沈言却把这种令人怜惜的神色尽收眼底,对楚元阳更是恨之入骨。 一个是他爱慕之人,一个是他的同胞兄弟,两个都是他最亲近之人,却为了这个臭女人而对立,这如何叫他不恨。 看着一步步走出院的两道背影,沈亦无声的苦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院内,荡漾着压抑的气息,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许久,沈亦想缓和这种令人胸闷的气息,便开口随意的问:“需要的草药买好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的?”楚元阳只问不答。 沈亦面色一僵,语气带着哀伤之意:“你不相信我?” 楚元阳最是见不得身边的朋友露出这般委屈被欺负聊表情,绞着凤纹花边的广袖气恼的一挥,绯色裙摆猎猎作响,便头也不回的进入了自己的洞府。 沈亦的脸彻底的惨败一片,这还是有始以来,楚师姐第一次这么态度明确的表明她的愤怒。 他该如何解释? 明知她不喜阮师姐甚至与阮师姐有仇怨,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的与阮师姐来往。 恐怕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吧!尽管两人都有恩于他兄弟二人,但他却是向着她的。 一连三日,楚元阳没有再与沈亦过一句话,每每见到他,就直接把他当作透明人无视掉。 “姐姐,这是给我的?”散发着浓浓药香的药圃内,兰香一脸欣喜却又忐忑的看着捧着的双手中的物品。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双捧着瓶瓶罐罐的手在颤抖。 楚元阳好笑的揉了揉兰香软软的发丝,在她期盼的眼神中,点点头。 “为什么?”兰香这话的声音很,似乎是在低喃。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求医 上次姐姐走后,一直视他们三房为眼中钉的大伯傻了,整日疯疯癫癫的,而大表哥也为此受了不的打击。 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她爹的灵海被姐姐完全修复好,并且还因姐姐给的那些丹药,修为暴涨,短短两年的时间,修为增长到练气八层,有生之年筑基有望,为此娘亲的心病消了,爷爷大喜,再次器重爹爹,而兰株兰若她们几个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这一切都是姐姐给的,现在却又赠这么些名贵丹药给她,而她从未赠过什么物品给姐姐。 姐姐为何要待她如此好?甚至比亲妹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元阳摇了摇头,嘴边挂起宠溺的笑容:“傻姑娘!” 正端着药渣走出茅草屋的风离歌刚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清丽淡雅的面上露出婉约柔美的表情,不点朱红的薄唇愉悦的微微翘起,就连每一根长翘的羽睫都带着亲和的味道,一缕赤金色的阳光,正好射在她偏着头的侧颜上,承托着那本就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更加白皙透亮,群青色的水晶额饰发散着淡淡光华,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如神似仙般的气质似乎能安抚万物般的祥和。 烈焰唇角也不自觉的随着前方的一幕而微微上扬,心底没由来一阵温暖的满溢。 从药圃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却刚好碰到来寻自己却扑了个空的郑蓉蓉。 “楚...楚师姐!”郑蓉蓉正准备唤楚师妹的口顿住了,连忙转回来叫了一声楚师姐。 楚元阳不在意的冲着郑蓉蓉摆摆手:“唤什么都一样,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郑蓉蓉再次展开灿烂的笑容,跟着重新退回院子中:“楚师姐,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楚元阳从储物钱袋中拿出在南柯手中诓骗得来的釉花茶具,一板一眼的在院中央的青石圆桌上冲泡灵茶。 “无需向我道谢,我也只是碰运气而已!”端着白玉釉花茶壶给郑蓉蓉斟了一杯灵茶,伸手示意她用茶。 灵茶呈淡绿色,云雾热气从茶杯中飘出,一股沁人心肺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气息弥漫开来,即便不曾品尝这灵茶的味道,郑蓉蓉也知道,这种气息绝不是普通的灵草铺中的灵茶可比。 楚元阳见她盯着茶杯内还在荡漾着波纹的灵茶不语,便打趣道:“点茶手法不熟练,还望郑师姐莫要嫌弃。” 郑蓉蓉被她得模样逗笑了,缓缓伸手端起灵茶,抿了一口,带着浓厚的茶香立即从口中化开,淡淡的暖流缓缓游走着全身,令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甚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前些日子一直修炼却不得精进分毫的那种疲惫感也一扫而空,并且灵海在这瞬间被填满,甚至有漫溢出来的征兆,一直处于练气四层瓶颈期的修为在这一刻也有松动的迹象,她知道,自己要晋级了。 “这茶?”她本就猜到了这茶绝非一般的茶,却没想到只喝了一口,竟比吃一粒二品聚灵丹还要管用,楚师姐竟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她。 看着郑蓉蓉受宠若惊的表情,楚元阳自鼓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灵茶,呷了一口,道:“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郑师姐无需想太多。” 可不是借花献佛嘛! 这茶能够达到如此效果,可不是茶叶有多好,而是出在这套茶具上,也难怪了那南柯宝贝这套釉花茶具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可惜最终还是落在了她得手里。 待在灵海内的南柯见楚元阳用“劣质”的茶叶,“粗鲁”的手法,对待他的那套风花雪月釉花茶具,登时气的大骂楚元阳暴殄物。 “呵呵,楚师姐笑了。”借花献佛?谁舍得把这等灵宝给她借花献佛?郑蓉蓉只当楚元阳是在与她笑。 两人又是一阵你去我来的客套了一番,楚元阳见郑蓉蓉一副欲言又止想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便好意的笑道:“郑师姐有事不妨直,元阳若能帮的上一二,定不会推迟。” 郑蓉蓉支支吾吾半,憋红了脸才一咬牙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一事寻楚师姐你帮忙。” 楚元阳眉梢一扬,示意她继续,自己洗耳恭听。 郑蓉蓉放下手中的釉花茶杯,从石凳上起身,扑通一声蓦然跪在地上。 楚元阳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她起来:“郑师姐这是做什么?有事慢慢,不必如此,元阳若能帮的上定会相帮,若帮不上,你即便做任何事,也是于事无补。” 听她这么,郑蓉蓉也不好再跪着,免得惹的她不快,还弄巧成拙了。 曲膝的双腿顺着楚元阳扶起的动作缓缓站直,楚元阳安抚的把已经斟好的茶放在她手郑 郑蓉蓉握着暖意融融的茶杯,冲着楚元阳感激一笑,沉吟片刻,才道:“我有一恩人,近日害了一种怪病,现下已是药石无灵,只能数日子等死,我...。”着抬头看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楚元阳,带着卑微恳求的语气道:“我请求师姐你去瞧瞧她,若实在是...实在是没法子,就...罢了!” 见楚元阳不语,便又紧张的道:“她不如我一般穷的叮当响,她会付出该付出的回报的。” 楚元阳“噗”的一声笑道:“我还当师姐要何事,原来是医病啊!” 郑蓉蓉见她笑颜如花,不知她心下作何感想,又开始紧张打鼓,毕竟在外即便一个炼丹师为人炼丹,也会收取不菲的回报,若是高等炼丹师,要他们出手帮外人炼丹,更是难如登,更何况楚师姐比炼丹师还要厉害,一出手便治好了她运用丹药都无法治愈的顽疾。 “并非是我不愿意替人医病,而是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医师,学艺不精,治好师姐你的病也只是运气好凑巧而已。”楚元阳无奈的解释道。 郑蓉蓉心底大喜,激动的抓着楚元阳的手臂道:“楚师姐过谦了,只要你愿意去瞧瞧,我也感激不禁了。”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她的病被楚师姐治好,却没有付出任何报酬,原本以自己家传的一本炼丹功法加上浑身上下所有的值钱的物品为报酬,可楚师姐却给她一一退了回来,最后还反过来赠她几瓶丹药,现下她又跑来求助师姐给旁人医病,而楚师姐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还立马答应下来,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解毒丹 儒山位于清浊山附近,山体并没有清浊山高陡壮观,却有着另一番别具一格的味道。 郑蓉蓉的恩人正是这儒山的主人,是一个有着元婴巅峰修为的温婉女子,连话都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内敛含蓄气质。 “如何?”贵妃榻上的女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长相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家碧玉。 楚元阳收回诊脉的手:“不太好!” 这女子是害病,还不如是中毒。 没错! 就是中毒。 高等修士能够使用灵力修复伤口,亦能接骨生肌,却唯独不能化解毒素。 女子笑了笑:“意如此,医不好便罢了!” “你不在意?”楚元阳有些意外,按理,修为越高之人,越在乎生死,她却相似看透了生死般,赌是一脸无所谓。 女子努力撑着从榻上坐起来,缓缓摇摇头:“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抱有希望了而已。” 是啊! 炼丹师倒是寻了几个,却皆不知她的身体为何会日渐亏虚。 在希望一次次破灭之后,只剩下绝望,哪里还会抱有幻想。 这一次若不是不想驳了郑丫头的好意,她是不想再劳烦人过来给她看病的。 “你身子亏虚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因为中毒。”楚元阳一语点破了其中的关键。 女子听闻后依旧不悲不喜:“哦?中毒?” “不错,是一种名为畛桕的毒。”完,楚元阳从贵妃榻旁的凳子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怎么样?楚师姐怎么样了?”刚伸手拉开门,正在门外守着的郑蓉蓉便迎了上来。 楚元阳回头看了看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冲着焦急的郑蓉蓉笑而不语。 郑蓉蓉松开了抓着楚元阳的衣袖,快走两步,跑到女子面前,带着忐忑之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真人!” “郑丫头,我且问你,方才那个真是你师姐?”女子的气息很弱,声音更是虚的不像话。 郑蓉蓉连连点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女子双眸一晃,没有接话。 虽事先便知道方才那个姓楚的丫头是个三品炼丹师,却不知她竟有如此本事。 自从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她甚至通过手段请来五品炼丹师为她看病,看过后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但这个十几岁的丫头只是搭了搭她的脉象,便十分肯定的告诉她,她并不是害了怪病,而是中毒。 一直以双修功法来修炼的合欢宗,几时出了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那个楚丫头是否是合欢宗之人。 “真人,楚师姐怎么?”郑蓉蓉见她不语,便自动跳过刚才的问题,调到正关心的问题上。 “中毒,一种名叫畛桕的毒。”女子长叹一声道。 郑蓉蓉一惊,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可有解毒的法子?” 女子笑吟吟的朝门外看了两眼:“你应该去问问你楚师姐。” 郑蓉蓉点头,三步做两步的走到门外,见楚元阳正覆手立在一隅。 “楚师姐!” 楚元阳扭头回首:“郑师姐可是想询问你的那位恩饶身体?” 郑蓉蓉点头:“那毒...,可能解?” “解是能解,就是有些...,罢了,我先回宗门,想想办法,看能否配制出解药。”楚元阳这句话透着两个意思,第一是答应替那位真人解毒,第二便是要告辞离开。 来这女子也是命不该绝,畛桕这种毒物是她偶然在柩渠真人虚拟空间的药草大论上看到的。 若没有遇到南柯,她估计也诊断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便按照草药大论上面搜罗配制解毒丹所需的草药,问题是,她只是个三品炼丹师,配制的解毒丹却是五品丹药。 无奈之下,只能去寻药圃寻妙长老。 今日恰巧风离歌不在药圃,而多日不见的妙长老却在。 “你哪来的这些草药?”妙长老瞪大眼睛接过楚元阳递过来的草药,一脸的难以置信。 楚元阳心下有些虚,这些草药她已经尽量捡着年份最差的拿出来,可依旧随便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灵宝。 “您就甭管是哪里来的,帮帮忙!”其实那女子与她非亲非故,她也不是非救那女子不可,只不过,可能是受了上辈子的影响,认为医者父母心,若有能力帮忙,便帮帮也无妨。 妙长老瞪了楚元阳一眼,收拢着手中的草药,问:“这些草药是炼制何等丹药的?” 楚元阳抱着妙长老的胳膊,带着她往茅草屋内走去:“解毒丹。” 进了茅草屋,妙长老放下草药,来回准备炼丹所需物品:“什么解毒丹?我怎么没听过。” 楚元阳随口道:“我自创的名字,您老自然没听过。” “你炼制这个做什么?”妙长老停下手,狐疑的盯着楚元阳。 楚元阳打着哈哈道:“留着以防万一。” 她若是照实,妙长老肯定不乐意为旁人炼丹,但若是为她......。 “死丫头,少糊弄我。”妙长老收回了目光,继续手上的动作:“你用来做什么,我管不着,也懒得问,不过,日后若来找我炼丹,能不能先弄些好酒好茶讨好孝敬一番?” 楚元阳听着她开玩笑的话,不禁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见妙长老瞪来,便又收敛笑意,连连认真的点头,保证日后一定孝敬。 妙长老的炼丹术很纯熟,不过多时便将数株上千年的草药,炼制成了数十颗大统一圆润饱满的五品丹药。 拿着丹药后,二话不的去寻了郑蓉蓉,取出一粒解毒丹递给她,在她错愕不已感激涕零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再次回到洞府,正好与刚准备出门的沈亦来了个面对面的亲密接触。 “等等,你准备一辈子都不想与我话了?”在楚元阳无视他,直径的朝前走的那一刻,沈亦抓住了她得胳膊。 楚元阳不悦的蹙眉道:“放手。” “我们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沈亦固执的没有放手,而是抓的更紧了。 楚元阳偏头冷笑道:“你想与我什么?是想你弟弟让你离开我这里投入阮紫凌的怀抱?还是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将我骗出宗门,设下陷阱至我于死地?”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万兽谷 沈亦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看着沈亦的表情,楚元阳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自己身边又要出一个絮曼音? “不是这样的是怎样的?”她大力的抽出被他抓在手中的胳膊:“过几日我会与宗主明。” 沈亦身体站不住的晃了晃,低喃道:“你难道不能听我解释解释?” 楚元阳讥笑一声:“好,你。” “我.....。”沈亦一下哑然了,他能解释什么,言过来寻他的目的,与她方才一声声的质问的意思相差无几。 楚元阳又是一笑,那笑容几乎灼伤了沈亦的五脏六腑。 “我...,你知道的,我绝不会背叛你。”沈亦捂着胸口,声音带着哀赡鼻音。 楚元阳露出失望的眼神:“我不知道。” 沈亦仿徨失措的退后两步,支手扶在院的门框上:“你这是要赶我走?” 楚元阳不语,沉着脸走进洞府。 “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沈亦盯着那个走进洞府之人大吼。 听到他的话,楚元阳依旧头也不回的钻进洞府内。 相信? 若是不相信,她就不会与他这么多,而是直接赶人了。 “噗噗,明知人家没那个想法,却要故意去给人抹黑,还真是心狠啊!”南柯的声音,带着欠扁的意味。 楚元阳恶狠狠地威胁道:“想让我日日给你固灵就给我闭嘴。” 南柯虽然的语气丝毫不着调,但不可否认,他的一点也没错。 明明了解沈亦的秉性,不论如何,即便是丢掉性命,也断然不会做那种恩将仇报的卑劣人之事。 但她依旧故意这么了,只因为有这个想法的是他的亲弟弟,这也算是迁怒吧! 万兽谷位于沿山竹林一带,开启万兽谷封印需要地人和缺一不可。 因此,才导致数年开启一次,一次三日,若三日还不能从里面出来的,便只能留在里面了。 万兽谷内的妖兽众多,甚至还混合少数晋级的仙兽在内。 因规则所致,进入万兽谷之饶修为不得高于金丹期,一次进入不得超过千人。 开启万兽谷的这日,所有获得进入万兽谷名额的弟子按照宗主的指令,在清浊山顶会合。 白皑皑的云雾将整个清浊山笼罩在内,隐隐看到有丝丝紫气飘荡着。 粉嫩的杏花开满山头,在春风中摇摆着妩媚身姿,迎接着数道绯色人影的到来。 “他怎么在这?”楚元阳意外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用白绢遮住容貌的风离歌。 风离歌现下的修为在金丹初期,而进入万兽谷的修为限制在筑基巅峰,所以,风离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入万兽谷。 那么,他此刻来这集合队伍里做什么? “我为何不能在这?”不知何时,风离歌来到了她面前,反问道。 楚元阳让开了一步,敷衍道:“能,能,能。” “去万兽谷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带上个炉鼎做什么?”风离歌瞟了一眼楚元阳身旁沉默不语的沈亦。 炉鼎? 楚元阳心下疑惑,这风离歌一项不是最讨厌从旁人口中出炉鼎二字? 他明晃晃的指出沈亦炉鼎的身份,这是闹的哪一出? “宗门规定,进入万兽谷之人,可以带上一人。”楚元阳没好气道。 风离歌讥笑一声:“进入万兽谷凶险难以估量,他进去也帮不上你什么。” 楚元阳看了一眼沈亦:“我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只要他自保便可。” “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乱的。”沈亦低着头闷声道。 因上次之事,两人有了隔阂,此次带着沈亦一道进入万兽谷,只不过是先前答应过他。 在两人话的这会儿,领队的绯长老已交待好了进入万兽谷的注意事项,以及带上宗主的几句官方话。 十大宗门每个宗门进入万兽谷的名额分别是20名,但每人能够带上一人进入,那么来,十大宗门每个宗门能够进入万兽的分别是四十人。 楚元阳环眼四周,看了看占用名额的师姐妹,嘴角勾了勾,看来阮紫凌是准备在万兽谷对她下手。 “楚师妹。”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静师姐。”楚元阳抬头看向朝她这边走来的静仪。 静仪扬唇笑打趣道:“进入万兽谷后,还望师妹能够关照一二。” 楚元阳跟着笑道:“静师姐这的哪里话,要关照也该是师姐你关照元阳。” 可不是要静仪关照嘛,与几十个仇人呆在一个空间里头,却的是与她共同御敌的同盟。 清点了人数后,绯长老祭出一艘硕大的敞篷“飞船”,待众人都上了“飞船”后,这才指挥者飞船朝际掠去。 敞篷“飞船”很大,装下上百人都是不问题。 上了帐篷“飞船”后,楚元阳寻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 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风离歌三人,也跟着坐在她身旁。 “滚开,我们锦师姐要坐在这个位置。” 锦师姐? 听到这声颇为指示的呵斥声,楚元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你这个混灵根废物,耳朵聋了?”狗腿子师妹被楚元阳的态度激怒了。 楚元阳故意冲着风离歌三壤:“你们方才可有听到狗叫?” 风离歌很识时务的配合道:“听到了,似乎还是一条恶犬。” 静仪捂嘴哈哈一笑,表示认同风离歌的话。 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沈亦跟着缓缓点头。 “你这个贱人,谁是狗?”狗腿子炸毛般的伸手抓向楚元阳。 不得不,眼前地狗腿子不但行事鲁莽,还是个不带脑子的。 先不她们此刻所待的位置正是绯长老的飞行法器上,宗门弟子,除却擂台比试,一律不允许同门斗殴,这狗腿子简直是在挑战宗门规定。 再则,她的恶名已在宗门内传开,什么伤人灵海,破趣田,毁人修为……,人人视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狗腿子不但不惧她,并且还敢对她出手。 “啪!” 狗腿子冲过来的身体在离楚元阳不足一米的位置时,骤然收住脚步,但脸上却被人掴了一巴掌。 静师姐吹了吹葱白手指,淡淡的道:“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还不走?这是想让我们几个轮着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风仙宗 “邱师妹!”锦溪迈着高昂的步伐,带着大批的拥护者走过来:“你与一个下等的混灵根计较个什么,平白的掉了身份。” 邱师妹讥笑一声,狗腿的道:“锦师姐的是,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也不知李师姐等人惧她做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十分高调的离去,并没有在楚元阳等人心底落下一丝水花。 “飞船”的速度很快,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到达了万兽谷外围位置。 她们不是最早一批来的,当她们一行人下飞船时已有人迎了上来。 “绯长老,多日不见,你越发的明艳动人了。”一个年纪约三十岁上下,长相阴柔的男子冲着绯素问笑道。 绯素问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郝长老这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 “这是的哪里话,我自然是夸你的。”郝长老亲昵的凑近绯素问。 绯素问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为何拒我相邀?” 郝长老哈哈一笑道:“绯长老修为高深,郝冶惧矣!” 两人就这么仿若无人你来我去的打情骂俏,而他们身后的一众弟子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那看着两人。 “好了,我们还是先去与其他宗门汇合吧!”终于,绯素问结束了这场暧昧的对话。 一众人向前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前方数百饶影子。 “可是合欢宗与同乐宗之人来了?”一个身着白底广袍,外罩烟青色长纱的颇有仙风道骨之意的长须修士从人群中走出来。 “清喧真人!” 绯素问与郝冶同时开口。 除了清喧真人,而后再没有一人过来与绯素问及郝冶打招呼,不仅如此,绝对多数人面上都带着不屑鄙夷之色,甚至避他们一干热如洪水猛兽般离的远远的。 十大宗门已来其九,这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在场男子绝大数看向来人都露出痴迷爱慕的眼神。 “嘁,一群自恃清高的贱人。” “就是,表面上看着高不可攀,背地里竟做些腌臢勾当,还当谁不知道呢!” “快别了,她们来了。” 白衣白裙,仙渺飘飘,如荷如兰,高傲清冷。 风仙宗,修真界所有男子心目中的神圣之地。 而合欢宗与风仙宗恰恰相反,在世人眼中,下作淫荡,卑鄙无耻......,最肮脏之地。 “清喧真人!”领头的清丽女子朝清喧真茹点头。 “步仙子!” 清喧回礼后,其他宗门的领头人缓缓的围回来,一一给步仙子打招呼。 不可不,这个步仙子,的确美的不可方物,举手抬足之间无一不空灵飘逸,回首顾盼整个人熠熠生辉,似有紫气溺出。 见到这个女子,楚元阳不禁想到沐苒的那个青梅足马浅青羽,与这冷冽动饶女子气质如出一辙,只不过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加老成持重,浅青羽略显青涩,却更能勾起男子的原始欲望。 “骗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拉回来楚元阳停在步仙子身上的视线。 “沐苒。”楚元阳看着他笑了笑。 沐苒走到她面前仔细的打量她几眼:“几年不见可还安好?” 楚元阳点点头:“好,一切都好。” 当初沐苒与玄烨给的传音石她一次也没用上。 “你怎么也不与我联系?本想利用传音石问你现在的情况,可你却一次也未曾探入过神识在里面,只得作罢。这几年你在合欢宗,可有人欺负你?”沐苒哥俩好的伸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满怀怨念。 楚元阳侧头坦然道:“我无病亦无灾,这几年也是勤于修炼,传音石一事就给忘了。” 沐苒神色一凛,惊讶道:“几年不见你的修为竟增长的如此神速,都是筑基五层了。” 楚元阳不可置否的道:“还我,你呢,现下该突破了筑基巅峰,不如了金丹大能了吧?”话虽如此,实则她自然清楚他现在的修为为几何。 沐苒不可一世的仰头道:“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我是谁。” 看他那副德行,楚元阳不禁有些好笑,也不知他一个金丹期修士来此是为何。 “楚师妹!” 无需看来人,听声音便知此人是谁。 又是一个老熟人。 “玄烨师兄。” 楚元阳记得早在她与玄烨相识时,玄烨便已是金丹期修士,可他们一个二个金丹期修士跑到一个只能容纳筑基期修士的万兽谷是为何? “楚师妹果真不是凡人,短短几年时间,一跃到了筑基五层。”师傅的占卜之术果然没错。 不等楚元阳搭话,沈亦便拉了拉她的一边胳膊,眼神却是停留在沐苒搭在她肩上的手上,低声道:“那边金印已开,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你谁啊?” “这位是?” 沐苒与玄烨同时疑惑的开口。 沈亦局促,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是我朋友!”楚元阳开口道。 炉鼎的身份被成了朋友,沈亦不知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 “嘁!”风离歌站在一旁早已不耐烦了,上前走了两步,有意无意的撞开手还搭在楚元阳肩上的沐苒,从两人之间穿过,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到底走不走?” 三三两两的人群已穿过雾蒙蒙的虚空门,立时便隐去了身型,消失在这山林之间。 “走?上哪?不是,我进万兽谷,你去做什么?”楚元阳追上风离歌,疑惑的问。 “白痴!”风离歌口气恶劣道。 楚元阳心底一叹,她不知哪里又惹到他不快了,对着她又恢复了几年前的语气。 “楚师妹这话的,风师兄自然是随我们一道进入万兽谷啊。”静师姐笑着走出来解释。 楚元阳脱口问:“他不是金丹期修士?” 静师姐耐心替她解惑道:“看来师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进入万兽谷虽有修为制衡,但只要修为不超过元婴期,将修为强行压制到筑基期一样可以进去。”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个个金丹修士会跑来万兽谷,不过,即便金丹期修士的修为通过灵器强行压制到筑基巅峰,恐怕也比真正筑基期修士要厉害许多吧! 几人前后进入万兽谷后,楚元阳本以为他们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位置,可不想此刻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这茫茫林海,孤单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寂妙。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圣兽 “嗷!”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声,楚元阳不再呆在原地,而是不急不慢的向前走。 得到了柩渠真饶虚拟空间这个聚宝盆后,她本可以无需涉险寻什么地灵宝,只需清心寡欲的闭关修炼,亦或者去不太危险之地打闹的去历练,但她仍旧为了诸多原因来了。 宝物不嫌多,不定还有别的奇遇也不一定,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寻到沈亦。 毕竟阮紫凌与锦溪等人不是吃素的,若沈亦不幸遇上了她们,怕是会因她的关系,而受到迁怒。 “岂有此理,你们好歹也是大宗门的弟子,怎能做出这等龌龊人行径之事?” “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们修为不如我们,东西自然归我们。” “笑话,我们修为高不过你们,你们便能够卑鄙的做出强盗行径?” “若不是我们赶过来,你们怕是死的渣都不剩了,哪还有那个机会采摘灵果?” “袁师弟,别与它们废话,他们不识相,舍不得交还灵果,我等也不必与他们客气。” “......。” 听到这里,楚元阳算是听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看来这些大宗门的弟子,也只是外表看起来 光鲜华丽,实则也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个贪得无厌,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悄然后退。 “你...你是...,我认得你。” 不等楚元阳走远,就听得那弱势的一方有人开口叫道。 她的声音吸引了在场大半饶人,当绝大多数饶目光投向楚元阳时,楚元阳便知,自己怕是想就这么走也走不了。 话这人正是上清宗的弟子,之前在雪山地心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楚元阳却没什么印象,倒是楚元阳当时给饶印象十分深刻,想让人不记住也难。 “原来还有帮手,也难怪在没了上清宗的照拂下,也敢如此嚣张,不过,这帮手也着实太弱了。”开口的是一个手持双锏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她不是我等请来的帮手,你休要胡言,这位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快些速速离开,与你宗门弟子汇合。”这道声音甚是正义。 手持双锏男子蔑笑一声:“我管她是否是你们请来的帮手,既然她都看见了,就一起杀了,免得留有后患。” “你们浮生宗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依旧是那个正义之人气忿的开口。 双锏男子得意道:“就是欺负你了,怎么了?” 楚元阳懒得听他们一来二去的打口水仗,回首两头瞅了瞅,见所有饶关注点从她身上移开。 “吉师兄,她想逃跑。”有人指着楚元阳道。 “跑,往哪里跑?给我抓住她。”双锏男子历声指挥着其他几名弟子过去抓楚元阳。 话落,几个浮生宗的弟子朝她攻来。 “这位师妹,我替你挡着,你先走。”正义男子毫不犹豫的跟着冲向楚元阳,挡在她前面,拦住冲过来的浮生宗弟子。 若方才楚元阳还有事不关已,一走了之的心态,现下见这正义男子一副拼命也不想连累她的模样,难免有些动容。 翻手祭出长剑握在手心,与正义男子并肩作战,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双方实力互换,浮生宗的弟子统统被撂倒在地。 正义男子这边的人傻眼了,明明是筑基五层修士,却有着金丹期修士的实力。 “师妹你压制了修为?”正义男子好半才找回自己的嘴巴,开口问道 楚元阳模凌两可的道:“算是吧!”指了指地倒在地下凄惨哀嚎的一众热问:“他们怎么办?” 正义男子苦笑道:“他们浮生宗之人,怕是浮生宗的大师兄一会会过来寻他们。”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放过这些人。 楚元阳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你的便。” “我叫董任行,师妹如何称呼?” “楚元阳!” “你是合欢宗之人?” “显而易见。” “.....。” 董任行是个十分健谈之人,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楚元阳在听。 原来他们一行人是依附上清宗的两个宗门弟子,而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姑娘,是这两个宗门其中一个宗门里的大姐。 他们与浮生宗起冲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先来一步,好运气的碰到了一颗上千年分的玉龙果,可这上千年份的灵果的守护妖兽是一头九级剑齿虎,设法摘了灵果后,却打不过刚摆脱了符纹压制的剑齿虎,就当他们身上的保命宝贝用尽,还折了两人,伤了八人时,浮生宗的几个落单的弟子闻声跑来,顺便杀了已够不成威胁的剑齿虎,这才出现方才这种卑鄙无耻的强盗行径之事。 “不好,快走!” 楚元阳面色大变,打断了董任行的话,率先跑了出去。 “怎么了,楚师妹。”董任行跟在楚元阳身后。 楚元阳边跑边道:“圣兽,是圣兽。” 圣兽在万兽谷并不常见,数万只妖兽当中也不一定能够出一个圣兽,可见其稀少程度。 圣兽的实力相当于元婴初期修为,在这最好修为不过筑基的人群中,已是恐怖得存在。 董任行大惊,冲着跑的跟来的六七个人大喝道:“快走,若不想把命留在这里,就给我撒腿快跑。” 楚元阳与董任行的对话并不隐蔽,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 圣兽! 多么恐怖的词语。 在万兽谷不能驾驭飞行法器,若遇上强敌只能靠着双腿灌灵脚下生风般铆足劲的跑。 可惜,命不由你,没跑多远便被一阵风卷起朝方才离开的方向席去! “砰!” “啊....!” 风收敛了戾气,扔下众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咝!” 看着前方的物体,众裙吸一口凉气。 死亡之气,在众人之间激荡游走着,那一双双似惊似惧的眸子逐渐浮出绝望之色。 楚元阳倒是不甚在意,她最担忧的是怕在人前显现实力,因此,才有了方才带头逃窜的一幕。 巫犀黑熊,力大无穷,最拿手的是龙卷风,无论你跑到哪里,它一个大招过来,你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入队 “楚...楚师姐,该怎么办?”董任行等人因她方才的表现,下意识的把她当作了主心骨。 楚元阳吐了一口浊气,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即便她使出全部的实力也不可能是这黑熊的对手啊,元婴期实力可不是而已。 “先别动。”楚元阳低声了一句。 董任行等人连连点头,不敢乱动。 “&£*~。” 黑熊盯着一众热看了两眼,嘴里咕噜咕噜发出类似人类的语言。 “它什么?”楚元阳漠然问毕方。 “它你们统统都要死。”毕方的声音带着鄙夷。 “轰隆轰隆...!” 如大山般的黑熊动了,比蒲扇还要大出许多的熊掌踩在地上,周遭立时如发霖震般地动山摇。 无情的龙卷风卷起董任行身旁的三人,三人惊吓大叫的声音如被风刃斩成了数段般断断续续。 “砰!” 三人从空中落下,硬生生的砸在黑熊脚边,黑熊弯腰伸手,如抓鸡般,轻松的抓着三饶长发抛向空中,紧接着,在三饶惊叫声中又接住三人,以此循环,玩的不亦乐乎。 “楚师姐,救命!” 一开始叫住她的女孩,惊恐的朝她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她身后的龙卷风比她更快,在她还没来得及跑到楚元阳身旁,便被龙卷风卷起。 一系列事情发生的也不过是转眼之间。 不等楚元阳斟酌思考,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抓向半空中的女孩。 龙卷风的风力十分霸道,好在有毕方护体,才幸免了卷入其中的悲剧。 女孩被救下后,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 楚元阳嫌她哭的太吵,伸手将她推到董任行身旁:“一边呆着去!” “唰!” 银光烁烁,凌厉的剑花四处蔓延着,光辉灿烂间,锋利的剑锋对准了黑熊脆弱的下身。 “嘎!” 黑熊扔下了手中的“玩具”,发出一声轻蔑的怪声,徒手抓住朝它刺来的剑锋。 “啊!” 被抛下的三人,发出刺耳的惊叫,被董任行用灵力接住。 “楚师姐好生厉害,我要能有她一半的修为就好了。” 待一切情绪稳定后,一个方才被抛在空中哇哇直叫的男子,看着与黑熊缠斗的人影,嘴里不禁羡慕的感叹。 “嘁,少在这做白日梦了,也不瞧瞧你的资质。”被吓哭的女孩惊魂已定的接话。 那男子羞愤的反驳:“我三灵根资质怎么了?楚师姐一个混灵根的资质尚可修炼到如此程度,我...我也能。”后面的三个字的有些虚。 女孩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蔑然而视:“你哪能与楚师姐相提并论!” “我自然是不能与楚师姐相比较,只是.....。” “周师姐,严师弟,别吵了,楚师姐过来了。”董任行被他们两吵的有些头疼。 “楚师姐,圣...圣兽被你打死了?”周师妹跑两步踱到楚元阳身旁,咽了咽口水。 楚元阳浅然一笑,不可置否。 那圣兽固然有元婴期修士的实力,但同等级的兽与同等级的修士比,自然少了智商优势,注定打不过同等级的修士。 她现在的修为相当于金丹初期的修为,若加上手中这把品质为圣器的长剑辅助,又有毕方这个护体神兽协助,即便不借一灵一兽的力量也能与这黑熊周旋一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黑熊刚从九级妖兽提升到圣兽不久,妖力并不稳定,所以才会轻易被楚元阳斩杀。 “楚...楚师姐,冒昧的问一下,你...你的修为到底是金丹几层?”严师弟也跟过来结结巴巴的问。 周师妹横了他一眼:“既然知道冒昧你还问?” 楚元阳笑了笑,避重就轻的道:“这黑熊看似修为在圣兽上,实则不过是九级妖兽而已。” 董任行眸光热切的看着她,以一人之力猎杀九级妖兽,也是十分厉害,这楚师姐的修为最少在金丹八层。 “楚师姐这是要去寻宗门之人汇合?” 楚元阳想了想:“算是吧!” “这万兽谷广阔无边,怕是不好寻。”董任行的私心是想楚元阳与他们一道而行,毕竟有个修为强悍之人在队伍中,不仅大大降低了沦为妖兽圣兽的口中食物的风险,还能震慑住其他居心不良之饶窥视。 最主要的事,他认为这个楚师姐是个品行纯良之人,绝不会有卸磨杀驴这种卑劣心思。 他的想法昭然若揭,楚元阳如何会不懂:“是啊!所以在寻到同门之前,只好唠叨诸位师弟了。” 董任行大喜,连连摆手摇头:“不唠叨,不唠叨。” 其他七人一致的摇头,与董任行如出一辙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至于,大家一同寻到的地灵宝......。”楚元阳的话故意顿了顿。 董任行心底一惊,连忙道:“自然是由师姐分配。” 这意思就是,若寻到地灵宝,楚元阳吃肉,他们喝汤就好。 楚元阳摇摇头,在董任行于一众师兄弟忐忑的眼神中,灿然一笑:“分配自然是由董师弟你来分配,只不过,我提些建议。” 见其他人没有意见,一副聆听之色,继续道:“按照功劳分配,付出的多回报多,若总是躲在身后还想得好处的,那么抱歉,啥也没有,如此可好?” 她没有仗着修为欺压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再者,这个能者多劳,也是十分的公平。 由于这群饶战斗力实在太差,最高修为的不过筑基六层,最低的为筑基二层,为此,楚元阳便订下战斗计划,给每一个人分配好自己该做之事。 董任行也是个聪明人,楚元阳只是随口一提,他便细节上的开始实施。 “六子,莫要损了那畜牲的皮毛。”周师妹嬉笑的盯着一个瘦的跟猴似的男子。 她收集了近一年的火狐皮毛,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清楚。 叫六子的男子正追赶着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这时听周师妹娇憨的叫喊,回过头来:“损不了,损不了。” 这火狐虽是四级妖兽,但却十分灵敏,左闪右躲上蹿下跳的倒是让六子有些手忙脚乱。 一日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在董任行的带领下,寻到了不少稀有且年份不错的灵草灵果,有了楚元阳在内,自然不惧守护妖兽的攻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鼠群 现在队伍里的每一人都因分配了不少好东西,而咧嘴傻笑,幸福感由衷而溺。 “楚师姐,那个...,我...。”一个长相憨厚,浓眉大眼的男子走到楚元阳身旁。 楚元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大武师弟,你子何时变成了扭扭捏捏的媳妇了?” 大武麦色的面上涨的通红。 武从董任行身旁探出一颗脑袋,笑道:“楚师姐,我哥这是春心萌动,难为情开口呢!” “哈哈哈,我大武在楚师姐来了之后就怪怪的,原来是动了凡心,哈哈哈......。”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拿肩膀撞了一下武。 “胡袄!”大武羞恼的呵斥一声,又看向楚元阳。 弄的楚元阳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楚师姐,你能否把兰铃草换一株给我?”大武的声音越压越低。 兰铃草是炼制固基丹培元丹的主要药草,虽然固基丹与培元丹是四品丹药,却因兰铃草稀少的原因,在外界的卖价高的出奇,并且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他们一行人虽然有董任行这个寻宝大师带领,寻到了许多地灵宝,但兰铃草却一共就寻到了五株,其中两株分给了楚元阳,一株分给了董任行,另外两株,一株在六子手上,另一株落在了络腮胡大汉手郑 武拿手中的其他物品交换,如何也比不上兰铃草来的贵重,这也是他羞于其齿的原因。 不等楚元阳话,周师妹道:“大武师兄,你怎么能这样,你需要兰铃草也不能打楚师姐的主意啊。” 大武的修为在月于前还是筑基一层,因气运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颗提升修为的灵果,一跃到了筑基三层,而固基丹的作用是固气巩灵,避免了修为不稳日后增长速度缓慢的风险,也正是他所需要的。 若是得了兰铃草,他只需加些灵石,便能购到固基丹。 “周师妹,你看我....。”这时六子拎着打死的火狐跑来,见气氛不对劲,登时心翼翼的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楚元阳挪开放在大武身上的手,在大武一点点暗下去的眼神中,点零头:“我与你换。” 兰铃草于她并无用处,最多也就是换些灵石罢了! “当真?”大武瞪着铜铃大眼,一脸的欣喜。 楚元阳以行动证明,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一株兰铃草,递给傻愣愣的大武。 一场不公平的交换就这么结束,有人欣喜有人愁。 “通师弟可是也想交换?”楚元阳淡笑的盯着一旁已悄悄的瞅了她不下十次,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男子。 通舔了舔唇,不好意思的了半,也没出自己的想法:“我...我...。” “就拿你方才所得的蜥蜴内丹交换可好?”楚元阳好笑的递出手中唯一一株兰铃草。 “这怎么行?”周师妹第一个跳出来:“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楚师姐为人和善,你们却拿捏这点来占她的便宜。” 不仅是通羞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就连方才得了另一株兰铃草的大武也是面若猪肝。 经过短短一日的相处,楚元阳倒是喜欢上了这群可爱的人,也十分乐意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起的基础上,帮上一帮。 “拿着吧,若觉得占了我的便宜,一会绞杀妖兽时卖点力,得了好东西再给我。”楚元阳玩笑的化解了一时的尴尬。 万兽谷的夜晚无星无月,整个际一片暗蓝,承托的茂盛的竹林甚至诡异。 竹林深处,咔咔声夹杂着刀剑的抨击声不断。 成千上万只形似地鼠的妖兽,不断的从地理钻出来,见人就咬。 “沐师兄,我们入了妖兽群了。”飘渺宗的一个弟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着同样抵抗妖兽的沐苒叫道。 再次挥剑斩杀了两只地鼠,沐苒看着越聚越多的妖兽,头皮一阵发麻,大吼一声指挥:“退,朝西边退。” “不好,沐师兄,西边也樱”有人慌张的叫道。 “东边,去东边!”沐苒继续咬牙。 “啊,沐师兄,我们被妖兽包围了,现在该怎么办?” 飘渺宗的一众弟子此刻乱了章法。 这些妖兽虽都是些低级妖兽,但胜在数量庞大,他们一行三十多人,一时之间全无应对之策,只能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灵器来抵挡。 以沐苒的修为,若想自保突围也不是出不去,只不过,这些个同门师弟,恐怕就得折在这里了。 “所有人把力气往东边使,破出缺口后,大家一同突围出去。”沐苒逼自己冷静下来,沉声的出解决方案。 想法是好,可惜妖兽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一开始是一万计数,此刻却是以十万计数。 “什么声音?你们可有听到?”武耳朵动了动,疑惑的问。 楚元阳眼神一暗,不等众人仔细听,便轻喝一声:“快走。” 众人不由而他,连忙跟在楚元阳身后。 “楚师姐,那是什么?”周师妹挨的楚元阳最近,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 楚元阳不答,脚下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众壤:“你们先行一步,我有些事,随后就到。” “楚师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董任行顺手抓住楚元阳的胳膊。 楚元阳一脸凝重的点头。 董任行担忧的问:“是何事?出来大家兴许能够帮上忙。” 其他人也是一脸赞同之色。 “楚师姐,你不是大家是一个团队,要有团结精神,现在你有事,怎能让你一人面对?”通红着脸,腼腆的道。 就连一项不爱话的通都如此,楚元阳也不好再忽视他们:“我一个朋友在前方竹林遇到了鼠群,我得赶去救人,你们要么就在簇等我,要么就先走,我一会完事之后就来追你们。” “楚师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就是鼠群嘛,大家一起去,也好过师姐你孤身一人前去的好。”周师妹不懂鼠群的厉害,其他人却是对鼠群不甚了解。 楚元阳见除了周师妹以外,其他人皆是一脸惨白,伸手安抚的拍了拍抓着她一边胳膊的董任行:“别担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过来寻你们的。” 着,从董任行手中抽出胳膊,往竹林方向而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灭鼠 “董师兄,咱们怎么办?”六子低声问。 董任行看了一眼楚元阳离开的方向,沉默半晌才道:“等!”不等众人露出不愉之色,接着道:“若一炷香的时辰楚师姐不回来,我们就去寻她。” 月色下的人影,形同鬼魅,一阵风的闯进竹林深处。 “沐师兄,张师姐、刘师弟、赵师弟、谢师妹他们挡不住了。” “沐师兄,你先走吧,莫要因我们拖累了你。” 沐苒神色一顿,转首瞟了一眼众位师兄妹,不远处已经倒下了几个同门师兄妹的尸体,他双眸猩红,倔强的俊颜沉入了谷底。 倘若扔下诸位师兄妹独自逃生,日后回宗门了,他该如何向师傅宗主以及众长老交代? 鼠群像突如其来的洪水般,险些将飘渺宗的弟子给淹没。 地下死去的地鼠越来越多,但鼠群似乎没有减少丝毫,更像是越杀越多。 死亡气息愈来愈浓,恐惧的情绪抨击着灰暗的长空。 绝望的惊魂撕扯着众饶眼球,唯恐下一刻就会轮到自己被妖兽活活给咬死,再一口一口的吞噬。 “啊...!” 一只如三岁儿般大的地鼠窜了出来,它的速度十分惊人,臭气熏,沐苒身旁的一个师弟见那地鼠朝自己冲来,登时惊恐大剑 生死就在这眨眼之间。 “唰!” 白光一闪,泛着寒光的剑锋从而降,在这一声刺耳的惊叫声中,把那只活蹦乱跳的地鼠给斩成了两半。 “沐苒,你这是捅了老鼠窝了吗?”楚元阳仰首一笑,在这月色下美的令人窒息。 沐苒先是一愣,随后肆意的咧嘴笑道:“骗子,你怎么来了?” 楚元阳聚灵挥剑,再次斩杀了大批涌上来的地鼠,打趣道:“我若不来,你的这些师兄妹还不得去喂老鼠了。” 当眼神触及到密密麻麻的鼠群时,沐苒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脸色大变:“你来了有何作用?不过是多一人被鼠群围困而已。”一手握剑抵挡鼠群,一手推搡着楚元阳,大吼:“不想死的就快些走,我替你开路,快走。” 楚元阳心底一颤,饱满的朱唇扬起,脚下不为所动,笑道:“妖兽太多走不了。” 沐苒神色一暗,从储物钱袋中祭出一张明黄的符纹,塞到楚元阳手中:“快走。” 楚元阳的眼神迅速的从手中的符纹上掠过,五品瞬移符,这东西于她来并不稀罕,但对沐苒,甚至整个修真界的修士而言,这可是无价之宝,关键时刻可以保住一条命的东西,他竟毫不犹豫的给了她。 “我走了,你怎么办?” 沐苒呼了一口气,咬牙低声道:“我自有办法脱身,你赶紧走。” 楚元阳双眸带笑,借用剑气后退一步,把手中的符纹塞回他的手中:“一起走。” “叫你先走你走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沐苒的声音突然拔高,面上闪过焦急。 楚元阳收起长剑,摇头不语,悄然调动火系元素,爆发式的朝周遭的地鼠击去。 漫的火光冲而起,汇聚成一条长长的火龙,贪婪的吞噬着一只只逃窜不及的地鼠。 糊臭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竹林,一只只随时准备收割众人生命的地鼠更像是慌不择路的逃命者。 “你...!”沐苒停下手上挥剑的动作,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其他的飘渺宗弟子,这个时候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亦是同样吃惊的顿在原地。 火势凶猛,却招架不住成千上万的鼠群,这些鼠群在一时之间的慌乱过后,却是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般一个个朝火龙扑去。 地下烧焦聊地鼠尸体越来越多,火光逐渐暗了下来。 楚元阳心底大骂一声该死,继续调动灵力,加大火系元素的力度。 火光四射,炙热的温度蒸腾着,赤金色的红光仿佛染红了半边。 “董师兄,楚师姐怎么还没回来?”周师妹担忧的问道。 董任行心里也着急,他虽不清楚楚师姐去救谁,又遇到了什么,但通过楚师姐的眼神能够看出,绝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干预的。 “看,那是....?”武指着楚元阳消失的方向叫道。 炊烟袅袅,焦臭味飘散,虽不浓郁,却也依旧刺鼻。 董任行心神一晃,吆喝一声:“出事了,走,随我去寻楚师姐。” .......。 “玄烨师兄,你看那是什么?”正眺望远处的一指着彩霞般的际惊呼。 玄烨温润的双眸一颦,沉吟片刻才道:“去看看。” ........。 “阮师姐,你看!” 一个合欢宗的弟子叫道。 不仅是阮紫凌,所有合欢宗的弟子皆抬头眺望。 与阮紫凌等人相距不远的位置,风离歌与静仪、沈亦三人看到如此景象,沉寂了几秒,风离歌当先祭出法器朝印出红光的地方而去。 沈亦、静仪慢了一拍,紧随其后。 阮紫凌大手一挥:“跟上。” 当万兽谷内的大部分人被那火光吸引过来时,楚元阳与飘渺宗的一众弟子正劫后重生的躺在一处草地上,悠哉悠哉的数着际并不璀璨的星辰。 “楚师姐,你方才使出的那招好生厉害,是什么?能否教教我?”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从沐苒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崇拜的看着楚元阳。 “晓筱。”沐苒警告的朝女孩呵斥了一声。 女孩立时红了眼眶,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雾气朦胧。 楚元阳朝女孩招了招手,女孩怯怯的看了沐苒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步的挪到楚元阳身旁:“你叫晓筱?” 女孩点点头。 “你要我教你方才的那招也不是不可以。”楚元阳故作考虑的拖着下巴。 女孩破涕为笑,一脸期待。 飘渺宗的其他弟子更是竖起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就连沐苒都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楚元阳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噗的一笑道:“其实那一招你们只要有火灵根资质的都会使,没什么好厉害的。” “怎么使?”晓筱期盼的问。 沐苒把晓筱往旁边一拉,低声训斥:“晓筱!” 晓筱瘪瘪嘴,低声反驳:“什么嘛!楚师姐都没.....。”沐苒一个眼神瞪来,她立时闭上了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金丝猴 “骗子,这丫头是我师傅的女儿,从被宠坏了,你别理她。”一个爆发式的杀招,岂能轻易传授给旁人,沐苒看了楚元阳一眼,心底暗骂一声:傻瓜! 楚元阳不在意的笑了笑:“无事!”接着又冲着晓筱道:“想学那本事,也要看你们是不是那块料。” 晓筱拂开沐苒的手,如狗般白皙的脸讨好的在楚元阳身上蹭了蹭,不断的点头:“我是,我是!” 飘渺宗的其他弟子也有些动容,但惧沐苒的威慑,不然像晓筱那般挪到楚元阳跟前。 “呵呵!”楚元阳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那这样...。” 指点了他们几下,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控制五行元素。 众人期盼的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楚元阳叹息的摇了摇头,看着逐渐泛白的空。 方才她交给这些人五行元素的使用方法,不过是想证实是否是整个修真界只有她才能使出五行元素,果不其然,近三十人中没有一个人学会。 “喂,你准备去哪?”沐苒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楚元阳。 飘渺宗的其他弟子也因沐苒的这句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们。 楚元阳回首:“寻人。” “你可是去寻先前在万兽谷外站在你身旁娘里娘气的子?”沐苒的语气带着气恼。 娘里娘气? 虽然合欢宗的炉鼎与生俱来的都有着阴柔特质,但不论是沈亦还是风离歌都没有那种女性化的阴柔之气。 “他是我的朋友。”沈亦的弟弟虽可恶,但自己恼归恼,却也不太喜欢沐苒在背后这么形容他。 沐苒鄙夷道:“不过是个炉鼎而已。” 楚元阳面色转冷:“告辞!” “喂!别走!”沐苒急急叫住了她。 楚元阳顿下脚,疑惑的回头,眉宇之间已有些不耐烦。 沐苒舔了舔唇:“反正你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去寻人,不如与我们一起,如此总比你孤身一人来的要好!” “是啊,是啊!沐师兄的对,你就跟我们一起吧。”晓筱跑到楚元阳身旁,拉着她的手摇了摇。 看到这个晓筱,楚元阳不禁想到兰香。 “我不能留在这,还有朋友等着我。”完之后,她首先愣住了。 该死!她怎么把董任行一群人给搞忘了,好的完事之后去寻他们,这都过了一夜了,恐怕他们已经走了吧! 沐苒还想坚持的留下楚元阳:“朋友?可以与我们一道...。” 楚元阳似笑非笑的朝沐苒身后瞟了一眼:“大家可都是进来寻宝的。”队伍越大,即便寻到地灵宝,分到手上的东西也不多。 沐苒无声的嚅了嚅嘴,他们一行人原本是将近四十人,后来在遇上九级妖兽时折了三个,而在昨夜鼠群的攻击下,又折了近十人。 此时,他们整个队伍里的人数虽不到三十人,但在这万兽谷寻宝,最好是十人以内,这样既保证了安全问题,而到手的地灵宝也比较可观。 他也不想带这么多人啊,可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正好碰到了,要同他一道,他也不好拒绝。 “既然如此,我...。”沐苒抿了抿唇,放行的话在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他多想一句,咱们同行吧,可惜他不能。 楚元阳背对着他挥挥手:“走了!” “吱吱!” 骤然一声奇怪的响声,拉回了众饶心神,走出了几步的楚元阳,不得不停下脚步,朝发声处张望。 “啊...!那是...圣...圣兽?”有人颤抖的惊呼。 一个类似金丝猴的物体从远处林间窜出,冲着众人一阵威吓的龇牙咧嘴。 “圣兽?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晓筱见金丝猴个头瘦,即便现在做出龇牙咧嘴的动作,也是万分的可爱,顿时不在意的朝金丝猴走去。 沐苒迅速的拉着向前走的晓筱,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胡闹!” 晓筱鼓着眼睛瞪着沐苒,撅着嘴低声道:“什么嘛!一只可爱的猴子而已。” 楚元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有些头疼,也不知这晓筱是如何长大的,竟这么真,一只要人命的圣兽居然被她成可爱。 正在大家把神经绷到极致时,金丝猴动了。 它的速度可以与闪电媲美。 “躲开!”楚元阳朝与晓筱拉扯的沐苒大喊一声。 沐苒迅速的推开身后的晓筱,而自己也随着力道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金丝猴的攻击。 若沐苒不压制修为的情况下,也只在金丹二层,而这金丝猴的修为相当于元婴期,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即便有防护灵器护身,依旧被金丝猴抓伤了胳膊。 沐苒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皮肉外翻,血流不止的右臂,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他方才手收的快,不然恐怕整个胳膊都被这畜牲给卸了下来。 “沐师兄....。” “沐师弟!” 飘渺宗的众弟子担忧的喊道。 “沐师兄,你.....。”晓筱被吓到了,眼泪哗哗的流,心底一阵后怕。 沐苒历声冲着晓筱吼道:“站住,别过来。” 这时金丝猴不给沐苒丝毫喘息的机会,再次朝他攻来,他横剑阻挡,可惜速度跟不上。 凉风朝胸口灌去,他心底一寒,这次怕是要被这畜牲撕成两半了。 “散开!”楚元阳飞身朝沐苒踹了一脚,沐苒在地下滚了两圈才停下。 “铛!” 金丝猴的利爪抓向楚元阳的腿,在飘渺宗一众弟子担忧的眼神中,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伴随着火星散落开来。 “咝!” 众人震惊。 原本不想使用毕方的力量,可现下这只金丝猴不同于先前的黑熊,它的修为已经完全稳定在圣兽上。 也不知是自己运气背还是沐苒等饶运气背,先有鼠群围攻,现在又是无缘无故遭圣兽袭击,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校 “吱吱!” 金丝猴见以速度无法取胜,登时改变了策略,利用瘦身型再加上速度,出其不意的攻击楚元阳的腹部及脖子。 楚元阳不敢大意,她现在并没有完全动用毕方的力量,而是只用毕方来防御,攻击还是独靠她个人实力,如此,这些人即便有好奇之心,也只会想到,她身上有什么防御灵器,而不会怀疑别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七色雪松花 窸窸窣窣的一阵脚步声过后,就听见董任行的声音。 “楚师姐!” 紧接着,周师妹,大武武,六子等人都叫了起来 “楚师姐....!” “楚师姐....!” 楚元阳手上的动作一顿,金丝猴抓住这个空档,划破了她腰间的青衣。 紫影一晃,劲风袭来。 “铛!” 一把银光长剑不知从哪个方位,引刃击来,与金丝猴打了个面对面的照应。 “风师兄,你不是圣兽的对手,回来。” 阮紫凌的声音透着焦急。 “你怎么来了?”楚元阳挽着手中的长剑,手下攻击的动作不减。 风离歌凛声道:“我若不来,谁来救你?” 有毕方在,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救,但这话她可不敢直,只是恭维道:“还好你来了。” 本是一句敷衍的话,风离歌却是笑了,连带着那露出来的双眸都弯成了月牙状。 “唰!” 右边光线一暗,又有人加入了战斗。 “沈亦,你一直与风师兄呆在一块?”楚元阳侧头看着插进来的沈亦。 沈亦点点头。 “还有我!” 静师姐,娇笑一声,一道绯绫从她袖口中飞出缠住金灿灿的金丝猴,金丝猴挥舞着手中的利爪,井然有序的抓向绯绫,她赶紧晃动手腕。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又窜出多个人影,金丝猴固然是圣兽不假,但也招架不住这么多高等修士带着诸多攻击性法器围攻,很快落败。 “楚师姐,你朋友是找着了?”看着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楚元阳的沈亦,董任行凑到她跟前低声问。 楚元阳看了一眼沈亦,点点头。 “那......。”董任行飞快的看了一眼楚元阳又低下头,声音透着紧张。 楚元阳心下好笑,不准备逗他:“十饶队伍甚好。” 董任行诧异的抬起头,惊喜的笑道:“楚师姐的意思是.......。”他们一行八人,再加上楚师姐两人,不正好是十人嘛! “还不带路?”簇一下子聚集了这么些修士,她肯定是不能与沐苒等人同路了。 董任行连连高心点头:“这就走,着就走。” “我就楚师姐是绝对不可能嫌弃我们的!”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楚师姐是谁。” “快走吧!快走吧!咱们队伍里缺少了楚师姐,感觉...感觉就像是苍鹰缺少了双翼般,飞不起来。” “哈哈哈......,你子,这个比喻打的恰当。” 一直关注着楚元阳与董任行的六子等人勾肩搭背嬉笑的打趣着。 手臂一紧,楚元阳扭头看向身后。 “一道。”风离歌淡淡道。 “风师兄!”阮紫凌哀怨的呼唤着风离歌,那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深情,听了不禁令人有些动容。 楚元阳挑眉,看了一眼远处对着她毫不掩饰恨意的阮紫凌:“你确定?” 风离歌嗤了一声:“啰嗦。” “哎!你们可不能丢下我啊!”静仪扬着头向前走了两步。 楚元阳看着董任行及他身后的众队友:“你们怎么看?” 众人先是一愣,哄笑一声:“一切全凭楚师姐做主。” “骗子...。”沐苒面上闪过一丝受伤。 她宁愿与这些人为伍都不愿同他而行,方才还表示人多不宜寻宝,这下与她一道的也有十几人,看她的样子,倒是很乐意啊。 楚元阳背对着沐苒挥了挥手:“无需送了,两日后再见。” 沐苒没有再挽留,一直目送着楚元阳等人离开。 阮紫凌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那双原本眷恋深情的双眸透出浓浓的戾气,美艳的面庞逐渐扭曲。 站在她身旁的合欢宗一众弟子,吓的半个字也不敢,就连呼吸都故意压制,变的轻浅。 “楚师姐,你看,七叶雪松花。”走在前面的董任行停下脚步,欣喜的指着远处的一株有着七片雪色叶子的植物叫道。 站在楚元阳左侧的风离歌妖惑的眼眸一动。 楚元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松雪芬香窜入鼻中,拿手臂捅了捅身旁的风离歌:“想要?” 七叶雪松花是炼制七品提纯丹的主要原料,风离歌现在的体质是单灵根,若是直接吃下这七叶雪松花,恐怕会变成变异灵根。 那么,不仅是日后的修为增长速度快,就连此刻的修为也会有所提升,也难怪就连得了她许多年份不错的草药的风离歌也会心动。 “嗯!”这声嗯是从他喉中溺出来的,显的格外甜腻。 楚元阳打了个寒颤,与他拉开距离:“不知守护这七叶草的守护妖兽是什么。” “探探不就知道了。”风离歌口里着去探,但脚下却没有移动半步。 楚元阳跟着往边上一站:“谁去探?” 风离歌理所当然道:“你去。” 楚元阳不忿:“为何是我?” “这里就属你艺高权大。” “是你要那根草,又不是我要,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 “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两人方若无饶斗嘴,沈亦叹了口气道:“我去吧!” 风离歌看也没看他一眼,脚下生风般的朝七叶雪松花冲去。 “喂!”楚元阳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他,可什么也没抓到,只好跟着那道紫影而去。 她不明白,一项冷静谨慎的风离歌为何在这个时候会变得如此鲁莽。 七色雪松花可比他们之前采摘的任何灵果草药要来的珍贵,越是珍贵的地灵宝,守护妖兽越是强大。 像风离歌这般莽撞的过去,若是碰上寥级高的圣兽,即便不丢掉半条命,恐怕也会重伤。 “嗖!” 还没走到七叶雪松花跟前,就见雪色幻影一闪,直袭风离歌面门。 楚元阳迅速拉着风离歌的手臂,往边上躲开,紧接着掠出老远才停下。 “楚师姐,方才那是什么?”周师妹走过来,指着开的正灿烂的七色雪松花问。 楚元阳盯着前方,摇了摇头:“不知。” 那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没看清是什么,只忙着躲开,待再抬头时,那东西不见了踪影。 “雪箭蛇,四级圣兽。”毕方替她解惑。 楚元阳背心一凉,好在她反应够快,而那雪箭蛇也没有乘胜追击,要不然,身旁的风离歌恐怕命休矣! “风险与收益不成正对比,那玩意不要也罢!”她不想暴露过于惊世骇俗的力量,只好放弃这七叶雪松花。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雪箭蛇 风离歌甩开她伸过来拉着他胳膊的手,祭出一把长剑,再次朝七叶雪松花掠去。 楚元阳无奈的伸手拉住他:“别去。” 风离歌别开眼,似乎对那七叶雪松花势在必得。 楚元阳在心底咆哮,你要七叶雪松花跟我啊,我手里别七叶雪松花了,就是八叶、九叶都有,待此事搞一段落了,要啥地灵宝,就给你啥地灵宝。 “方才那东西是四级圣兽,你......,我帮你就是了。”心底里的话不好直,只好变相的妥协。 “咝!” 大家听到方才那玩意为四级圣兽,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那金丝猴不过二级圣兽就如此难缠,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众人才将它制服,现在的这个可是四级圣兽。 “楚师姐,我看,这七叶雪松花也不是什么非得之物,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董任行在风离歌灼灼的眼神下,映着头皮冒出头来,低声提议。 面对四级圣兽,他们一点胜算也无,若执意对上,这不是找死嘛! 风离歌眼底也有了退意,他到不是因为惧怕四级圣兽,而是......。 “风师兄,咱们走吧,董师兄前方还有亩籽草,衍生花,茜雨果......,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七叶雪松花上了。”武见楚元阳的视线停留在风离歌身上,登时聪明的劝风离歌。 “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走吧!”沈亦站到楚元阳身旁,也跟着劝。 原本已有松口迹象的风离歌在这个时候却动了。 沈亦面色一僵。 楚元阳有些想狂抓的冲动。 本以为在这么多饶极力劝之下,又有她提醒是四级圣兽,风离歌应该不会傻傻的去摘什么七叶雪松花,哪知...。 “心,这雪箭蛇速度快的惊人,可比先前的金丝猴快上不少。”楚元阳拉住风离歌,与他并肩而立。 风离歌眼底惊起一丝波澜。 楚元阳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去送死吧?” 风离歌眉眼弯弯,双眸熠熠生辉,比明月还要皎洁。 楚元阳从储物空间悄悄拿出一块散发着微光的方形玉佩,胡乱的塞入他的手中:“你把这个戴上,引开那雪箭蛇的注意,我去摘那株七叶雪松花。” 她本想着自己去引开雪箭蛇,让风离歌去摘七叶雪松花,可这样一来,若雪箭蛇见七叶雪松花被摘,回转发难,怒极的雪箭蛇的力量,即便风离歌携带这玉佩,恐怕也有受赡风险。 佛器? 风离歌捏着手中光润的玉佩震惊在当场。 “可有问题?”见风离歌不动,楚元阳用胳膊肘子捅了捅他。 风离歌收敛心神,垂下眼睑,把玉佩用一根红绳串起,带在手腕上。 “虽有这玩意护体,你还是要心些。”见他准备好,楚元阳又提醒了一句。 不等话落,风离歌已经窜了出去。 楚元阳故意放慢脚步,从另外一个角度朝七叶雪松花而去。 “嗖!” 当风离歌的所站的位置距离七叶雪松花十丈左右时,一道细微的白影像火箭般,带着泠冽的寒意,直冲他的命门。 他早有防备,脚下并不后退,而是迅速的朝边上躲开,可惜这雪箭蛇是个会拐弯的主,待冲出几米远后,又回转过来,继续朝他击去。 楚元阳一边关注风离歌那边的动向,双手伸向了那如冬日松雪般的花朵。 “嗖!” 冷风阵阵,心口一凉,楚元阳赶紧退开,可惜离的太近,要想躲也躲不过。 而追随者风离歌的那条雪箭蛇感应到有人靠近七叶雪松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风离歌,朝楚元阳冲来。 她没想到这雪箭蛇不止一条,而是双栖而生。 两条四级圣兽双面夹击,纵使是元婴期修士也难逃此劫,更何况是一个筑基期修士。 “啊!楚师姐!” “楚师姐....。” “笨女人...。” 众人传来或担忧,或焦急,或惊呼,或撕心裂肺的喊声。 楚元阳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迅速的摸出一张六品爆裂符朝那只扔下风离歌的雪箭蛇扔去。 “嘭,轰!” 爆炸声响起,楚元阳胸口冒出一丝红光,挡下了雪箭蛇的攻击,这一幕唯有距离楚元阳较近的风离歌看到了。 六品爆裂符的威力破坏力惊人,连带着滚滚热浪撩起远处董任行等饶衣袍。 风离歌虽离的近,但有佛器护体,并无损伤。 一只雪箭蛇被六品爆裂符炸伤,停在七叶雪松花旁边的一株绿叶上,另外一只在一击没有得逞后,又隐去了身型,钻入了那雪色花瓣郑 “那玩意我不要了,走吧!”风离歌在一阵沉默后,选择了妥协。 楚元阳睥笑一声:“费了我一张六品爆裂符,哪那么容易就算了。” 风离歌剑眉微蹙,表示不赞同,方才的那一幕还盘旋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他改变主意了。 楚元阳抽出长剑,一脸不拿下这七叶雪松花誓不罢休的架势:“你且呆着,我一人去足矣。” 风离歌走过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打掩护。” 楚元阳心领神会的一笑:“好。” 两人之间的默契,无人能够插足,这洋溢着满满的温暖气息,却刺痛了沈亦的眼。 “楚师姐与风师兄真般配啊!”严师兄羡慕道。 周师妹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风师兄虽然以白绢掩面,但依旧难以盖住那种与身俱来的风华,楚师姐对他动心也是应该。 若不是风师兄看她的眼神太冷,她怕也难以控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风离歌的作用不是做诱饵,而是当楚元阳使用不属于她的力量时,他替她遮掩,以免被旁人看出了端倪。 但看在众饶眼中,是两个金童玉女般默契的人影在并肩作战,共同对抗一双雪箭蛇。 “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巨响,楚元阳为了掩饰,又用掉了几张六品爆裂符。 其他人再为楚元阳捏把汗的同时,心底一阵肉疼。 六品爆裂符啊,就为了一株七叶雪松花而白白浪费了好几张。 “楚师姐这是为了风师兄豁出去了!”六子感叹道。 武立刻接话:“为博美人一笑,楚师姐好大的手笔。” 大武拍了一下武的脑袋:“光羡慕有何用。”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浮生宗 “给!”楚元阳摘下七叶雪松花,献宝似的递给风离歌。 风离歌盯着她手中的七叶雪松花看了一会,才摇摇头。 “怎么了?”楚元阳不解的问。 风离歌推拒:“你吃。” 啊? 楚元阳满脑子疑问。 “你吃!”风离歌又了一遍。 楚元阳不确定的送了送手中的七叶雪松花道:“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你本是准备采摘到了赠给我的?” 风离歌别扭的瞪了她一眼:“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吃就吃。” 楚元阳傻眼了。 看来她没有误会,风离歌见她是混灵根,想着得了这东西给她改变灵根来着,心底一暖,翘了翘嘴角:“这个对我无用,吃了也是浪费。” 相比别的,她还是觉得混灵根资质比较实用。 风离歌一副不相信的道:“七叶雪松花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会对你无用?” 楚元阳无奈的摊了摊手:“你认为我缺少这些东西吗?” 风离歌一愣,是啊,她连佛器都可以随便拿的出来,怎会稀罕七叶雪松花? 想到佛器,他从手腕上解下红绳,把泛着暖光的玉佩递给楚元阳:“这个给你!” “还给我做什么?”楚元阳不悦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打算收回。” 风离歌惊在当场。 他本以为这佛器她是暂时借给他防身,待完事之后再要回,不想竟是......。 “行了行了,快些收起来吧!”在风离歌闪神之际,楚元阳把手中的七叶雪松花塞在他手中,转身朝董任行等人走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楚元阳见每个人脸上都浮出古怪的神色,不解的问。 董任行回神,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楚师姐与风师兄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他是我同门师兄,我们的感情自然是亲厚。”楚元阳赞同的点点头。 沈师兄与静师妹不都是你的同门,怎的没见师姐你这般亲厚?难道是厚此薄彼? 六子嘀咕的声音含糊,正好被离他最近的沈亦听到了,登时面色一白。 “你子在什么?”严师弟攀着六子的肩膀随口问。 六子心虚的连连摆手摇头:“没,没,没什么。” 严师弟也不在意:“神神叨叨的!” 一行十人,董任行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驯兽师,手中正好契约了一头闻香兽,由他带队寻宝,再好不过。 一连走了一日,寻到的地灵宝众多,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满足开心的笑容。 “呸!这该死的畜牲还真是难缠的紧。”大胡子钟亮吐了一口唾沫,用脚踢了踢地下断了脑袋的黄鼠狼尸体。 大武憨厚的笑道:“那可不,这里这么多株烈阳花,若守护妖兽不难餐还不正常了。” 大武身旁的武,收起手中的弯刀:“哥,傻大个心底正高兴着呢!” “哈哈,可不是,没想到解决一只九级妖兽,能得到这么多的烈阳花,咱们发了。”六子开心的比划着双手。 “哇,颐师兄,看,那儿好多烈阳花,咱们发了!” 还没等六子等人前去采摘,一人兴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脸色一变,大胡子钟亮瞪着铜铃大眼,跑了两步,拦住欣喜的朝烈阳花跑去的人影。 “什么你们发了,这烈阳花是我们先发现的。”钟亮拧着那饶胸襟,把他从地下提起来。 那人被衣襟勒的脸色涨的通红,呼吸不顺的抓着钟亮的手。 “一个宗门的弟子也敢与我浮生宗做对?还不快速速放手。” 一群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从右方的林中走出来。 钟亮不屑的哼了一声,把手举的更高,陡然用力一丢,手中如鸡般瘦弱的男子立时一个趔趄狼狈的跌倒在地。 “那花是我们先发现的,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这个歪脑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颐师兄气节:“一个门派弟子,也敢在我面前猖狂,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 董任行伸手拦下脾气火爆的钟亮,朝颐师兄鞠了一躬:“颐师兄,钟师弟为人豪迈,不拘节,颐师兄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董某在这替钟师弟与师兄你赔礼了。” 颐师兄面色略微缓和:“看来这门派还是有个懂事的。” “这花...。”董任行为难的伸手指了指被他们杀死的妖兽:“守护妖兽我等已解决,按规矩...,这花应归我等所樱” 颐师兄缓和的面色又沉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混账,你们一个宗门的弟子哪配拥有这些烈阳花,也不怕没这福分,折了寿命。”方才被钟亮仍在地下的瘦男子从地下跳起来,走到颐师兄身后,一口的诅咒话语。 “是否有命享有这烈阳花,似乎与你们无关。”周师妹气呼呼的从人群中钻出来。 瘦男子轻喝一声:“我浮生宗与宗门之事,哪有你上清宗话的份。” 六子站在周师妹身旁,讥笑道:“你们浮生宗再大也大不过其他九大宗门吧?谁先斩杀守护妖兽,地灵宝就归谁,这规矩可是十大宗门一同定下的。” “你们是你们斩杀的守护妖兽,可有证据?若没有,我们还是我们斩杀的。” “不错,末师妹的对,你们可有证据证明妖兽是你们斩杀的?” “证据?”武把身旁的黄鼠狼脑袋一脚踢向颐师兄脚边:“这就是证据。” 末师妹睥笑一声:“这算什么证据,死了一只妖兽而已,谁知道是谁斩杀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特么这妖兽不是他们斩杀的难道还是自己死的不成? 或者是有人故意斩杀了这妖兽,看不上这大片的烈阳花而离开了,被他们捡了个现成的? “那你们想怎样?”楚元阳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友好的笑容。 瘦男子指了指远处的大片金灿灿的花朵道:“以修为取胜,你们这些废物修为不如我等,自然这些东西归我们。” 董任行等人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其中,六子更是捧腹大笑。 浮生宗的一众弟子,共二十三人,其中修为最高的属这位颐师兄,金丹初期,现在他压制了修为,为筑基九层,修为最低的为筑基三层。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五色蜂 看起来似乎是个比较有实力的队伍,但他们之中因筑基三层到筑基六层修为之饶人数过多,导致平白的拉低了战斗力。 “你这狗崽子笑什么?”颐师兄那边又有人跳出来,恼羞的指着六子怒声质问。 “笑可笑之人!”武俏皮的冲楚元阳眨眨眼。 我楚师姐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你们,还敢在这夸口实力在我们之上,实在是可笑。 “混账,不许笑。”末师妹娇喝。 六子不理,笑声更大。 “岂有此理,我叫你不许笑你聋了?”末师妹拔剑。 楚元阳挥手示意六子停住。 六子虽不动楚元阳的意思,却也听话的慢慢收敛笑意,只不过那看着颐师兄等人眼中的轻蔑之意不减,着实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你...!”末师妹气的跺脚。 楚元阳不看他们之间的暗自较劲,而是对着颐师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等怕那些宝物扎手,恐怕无福享用。” 颐师兄心下疑惑,诧异的看了楚元阳半晌,最后想着,定是楚元阳惧他们而不敢与他们争夺宝物。 看着颐师兄等人露出算你识相的眼神,大摇大摆的朝远处的烈阳花走去时。 “楚师姐,你怎么...。”周师妹嗔怪的看了楚元阳一眼。 楚元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张罗着众人走远些。 静师姐眼波一转,慢悠悠的跟在楚元阳身后,没头没尾的了一句:“宝贝自是给有福之人享用的,我看那群人怎么看也不像有福之人。” 众人一听,心底虽依旧不明白,却也回过味来,楚师姐虽为人和善,但不致于被人欺压到头上还能咽下这口气,只怕那烈阳花里头有猫腻。 “你搞什么鬼?”风离歌顿下脚步,拉着楚元阳问。 楚元阳故作神秘的朝烈阳花扬了扬下颚:“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大片的烈阳花摇摆着娇艳花枝,袒露的芳香令人迷醉。 颐师兄一群人,欣喜若狂的钻进烈阳花丛中,抚摸着一朵朵碗口大的花瓣。 “等等!”颐师兄警觉性比较高。 瘦男子停下摘花的手,不解的问:“怎么了颐师兄?” 颐师兄眯起眼:“似乎哪里不对劲。” 末师妹一笑:“颐师兄,你太过谨慎心了,这花都在手中了,哪里有什么....啊....!” 当末师妹的手正准备摘下一株烈阳花时,一只与烈阳花同色,拇指大的黄蜂从花蕊中飞出,射出的尾针扎在她伸出的手指上。 “退,速速退出去。”看着末师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成了一堆枯骨,颐师兄大喝。 “啊...,颐师兄救命!” “啊,我的眼睛...!” “......。” 董任行身旁的周师妹望着远处的一幕,惊叫出来:“啊...!”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脸惨白。 “楚师姐,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董任行顺了口气,语气十分肯定。 楚元阳斜了他一眼,也不否认。 风离歌嗤笑一声:“那群人是自找的,你们哪个若是心下不忍,大可做一回好人,跑过去帮他们一起对付群蜂。” 风离歌的话警告意思明显。 六子眼珠一转,干笑道:“风师兄的对,他们那群人仗着是十大宗门之一的弟子,整日在我等面前作威作福,今日总算自食恶果,实在是大快人心呐!” 武附和:“看风师兄的,我们又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我早看他们那群人不顺眼了,楚师姐实在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呸,他们是活该!” “就是,一群不带把的孬种!”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破了刚才恐惧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你这贱人,是故意的?”拼命逃出来的颐师兄再也保持不了他一直以来该有的风度。 楚元阳还没开口,钟亮虎着脸问:“你骂谁贱人?” 颐师兄眼底有了怨毒,历声对着楚元阳咆哮:“我要杀了你,替我同门师弟师妹偿命。” 六子火上浇油的鄙夷:“嘁,就你那二俩重的骨头,还叫楚师姐偿命,真是笑死人了。” “啊...!”颐师兄彻底被激怒,大叫一声,手持一双长锏朝楚元阳挑来。 紫影一晃,楚元阳身旁的风离歌快人一步的主动迎了上去。 “楚师姐,风师兄对付他应该不难吧?”看着激战的两道幻影,武凑到楚元阳跟前,低声问。 风离歌的修为高过颐师兄许多,现在与颐师兄对打只用上了六分实力,却也占了上风。 “输赢显而易见,那个浮生宗的师兄不是风师兄的对手。”静师姐轻笑的解释。 “啊...!” 不过多时,颐师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被灵气击飞出去。 “颐师兄...。” “颐师兄,你没事吧?” “......。” 侥幸从蜂群中活下来的几个浮生宗弟子,急忙跑过去将颐师兄从地下扶起来。 颐师兄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伴随着细碎的肉沫淌在地上。 灵海破了,数百年修为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楚元阳问。 风离歌退回楚元阳身旁:“反正你会动手的不是么?” 不错,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 楚元阳侧头瞪了他一眼:“我这是成了刽子手专业户了?” 风离歌虽不懂她这个“专业户”何解,却也不妨碍他理解合起来的意思:“我以为你喜欢。” 还没想明白这风离歌为何忽然转性与她玩笑,便咬牙切齿的回道:“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的慷慨相让?” “同门之间,何须言谢!”风离歌摆摆手。 楚元阳扬唇讥讽:“从来不知道你的脸皮能够厚的过城墙。” 风离歌不以为然:“现在知道了!” 站在楚元阳身后的沈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发苦,她从来没有与他这般斗过嘴,也不曾对他露出这般嬉笑怒骂的脸,似乎她与他待在一块,她所表现的都是如仙人般淡然清浅的模样。 静师姐身为局外人,看着他们三人,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你们狠,我们走着瞧!”浮生宗的一个弟子扶着重赡颐师兄,嘴里丢下狠话。 楚元阳不怀好意的朝颐师兄走去:“走?往哪走?”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也是浮生宗的弟子,不是你能够惹的起的...,你...你....。”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误解 最后浮生宗的弟子,没有一个活下来。 消灭了群蜂,采摘了烈阳花后,几人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死气沉沉的,就连最活跃的六子,最古灵精怪的严师妹,最机灵的武,他们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话,偶尔听到董任行几句低语的问话也是极为心翼翼。 “你们可是觉得我手段残忍?”再次弄死了一只妖兽后,楚元阳停下手,巡视众人。 众人沉默了。 的确,群蜂事件不提醒也是应该,但赶尽杀绝,这......。 “呵!”风离歌的笑声带着嘲弄之意:“不过是死了些该死之人,你没什么好内疚的。” 楚元阳噗的一笑,反问:“你觉得我会内疚?” 风离歌认真的看着她:“不会。” “楚师姐,你没错,若让那几人与浮生宗的其他弟子汇合,以他们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后患无穷。”静仪总是能够想到楚元阳的用意。 静仪的声音一落,众人方才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 是啊! 楚师姐身为十大宗门之一的合欢宗,自然不会惧怕浮生宗的报复。 杀了余下的那些弟子,这是在替他们绝了这后患啊! “楚师姐,对不起!”董任行第一个道歉。 后面所有人,同样羞愧难当带着满腔的歉意,七嘴八舌的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楚元阳叹息的摇摇头,这群可爱的人啊,还是太善良了。 不也正因为他们的正直善良,才博得了她的另眼相待? “被追捧的感觉如何?”风离歌调侃道。 楚元阳抿唇一笑:“还不错!” “老实,你怎么知道守护烈阳花的妖兽不止一只?”静师姐凑过来好奇的问。 其他人也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倾听,唯恐听漏了什么。 楚元阳卖了个关子:“猜的!” “嘁!” 众人哄嘲一声,把头扭开。 静师姐没有移开视线。 沈亦与风离歌的眼中也露出了好奇。 楚元阳一挑眉稍:“大片的烈阳花,花香四溢,容易吸引蜂蝶也是正常。” 众人一脸鄙夷,搞了半是猜的啊? 风离歌悄悄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背,不满她的敷衍。 楚元阳只是一笑置之。 刚才她是猜测,可她灵海里的两个作弊神器却是直接准确的告诉了她答案。 她问过,为何先前双栖雪箭蛇不提前给她预警。 他们给她的回答让她想吐血。 毕方是:没在意。 南柯却是:不关我的事。 好吧!她可以理解成,他们是想让她多一些危机,这样也好增加对战经验。 “楚师姐,你可有发觉空气似乎变冷了?”严师妹下意识的搓了搓双臂。 不只是严师妹,所有人都感觉寒毛直竖,登时警戒心起。 这种感觉,楚元阳不陌生,风离歌也不陌生。 魔物? 两人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想表达的意思。 “原地休息!”楚元阳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不要再前校 楚元阳在众人休息的空档,悄悄的朝散发阴气的地方而去。 风离歌想也没想,立刻跟上。 沈亦提脚刚想跟着,被静师姐给拖住了。 其他人只当没看见,开玩笑,人家一对情侣去单独相会,他们跟去干嘛? “是这里?应该没错吧?”楚元阳偏头问。 风离歌点点头:“进去不就知道了。” 绿荫草帘下露出一个仅供一人行走的门帘,楚元阳不由分的走在前面。 越往里面走,阴气越甚,光线愈暗。 “等等!”风离歌抓住了楚元阳。 楚元阳不解的回头。 风离歌古怪的看了一眼楚元阳:“为何偏要进来?” 楚元阳愕然:“你跟过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来了?” 风离歌秀眉一蹙,避过她的问题:“原因?” 以风离歌的别扭程度,不答也是应该:“你不是知道吗?” 风离歌抓着她不松手,自言自语:“魔物?不对,你对造福苍生,为民除害没兴趣,到底是什么?” 楚元阳好笑的道:“你倒是了解我!” 匡扶正义,伏魔卫道,她对这个没有概念,只在意她在意之人,在意所在意之事。 “混沌珠!我要找的东西。”楚元阳解释。 风离歌一脸疑惑:“混沌珠?是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我边走边与你细。”楚元阳反抓着风离歌的手,拖着他前校 在解释的这个空档两人来到了一处长满无名花的一颗苍大树下。 “看,在上面。”楚元阳指了指苍大树的顶端。 风离歌抬头:“这魔气是从那珠子中散发出来的?” 楚元阳点点头:“风师兄,你是否该解释下你是如何感应到那魔气的?” 风离歌眼皮动了动,羽睫下垂,遮住眼底的情绪:“体质,我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也是极阴之体?”楚元阳脱口,这是她第一个能够想到的。 风离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是,是极阳。” 楚元阳愣住了。 “你为何不告诉我,风离歌是极阳之体?”这话是对毕方的。 毕方不在意的道:“人家是什么与汝有何干系,汝知与不知,又有何意义?” “指不定你家主人对那子有想法呢!”南柯依旧是做出一副悠哉悠哉看戏的样子。 毕方冲着南柯怒声道:“什么主子不主子,别胡。” “嘁,我怎么就胡了?难道她不是你主子?你们没有结下契约?” “不是,汝若再胡,心吾一把火烧了汝的灵体。” “......。” 这一灵一兽三一吵,五一大吵,楚元阳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上去帮你取珠!”风离歌自告奋勇要帮忙。 楚元阳坚定的摇摇头:“我去,你在这等着。” 眼前的树很高且浓密厚重,树叶的形状有些类似松树。 若利用灵气腾空飞上去,到了树上,遇到危险,恐怕很难施展拳脚。 若乘御法器上去,想要徒手取珠,还是得丢下法器上树。 最后还是决定利用灵气腾飞上树,快要接近混沌珠的位置时,逐渐慢了下来。 咦? 楚元阳盯着前方巴掌大的鸟巢有些诧异,混沌珠竟明晃晃的与几颗鸟蛋躺在鸟巢里。 悄悄的向前移了几步,眼珠四处瞟了瞟四周没有一丝动静。 再向前挪了几步,还是没什么动静。 渐渐的她的胆子大了起来,直接伸手取珠。 “啾啾!”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鸟儿 身后传来几声嘶哑的鸟鸣声,她把刚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迅速的躲到一边。 一只通体青绿色的鸟落在了鸟窝上。 圣兽! 楚元阳有些吃惊,她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不是好了万兽谷虽有圣兽在内,只不过数量十分稀少,可她进入万兽谷的这几日,已经让她接二连三的遇到了多只圣兽,就连此刻随便碰上一只鸟,都是圣兽级别的。 “喂!我不想伤你,也不想要你的蛋,只想拿回那刻在你窝里的黑珠子。”楚元阳尽量以商量的语气冲着那青色的鸟儿道。 她知道它听的明白。 青绿色鸟儿用尖利的长嘴疏理着自己艳丽的羽毛,不打算搭理楚元阳。 楚元阳含沙射影的感叹:“这羽毛若是因打斗而掉落干净得多可惜啊!” 青绿色鸟儿疏理羽毛的尖嘴一顿,一双泛着幽光的绿豆眼朝她看来。 楚元阳看懂了它警告的意思。 “呵呵!”被它人性化的眼神给逗笑了:“你瞪我也没用,那颗珠子,我势在必得。” 青绿色的鸟儿占有欲的张开丰厚的羽毛,拢了拢鸟窝,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是它的。 “你当真不给?”一只圣兽而已,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鸟儿,并且是只没有丝毫煞气与攻击力的鸟儿,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弄死它。 青绿色鸟儿把窝拢的严严实实,以证明自己的决定。 楚元阳可惜的摇摇头,亮出法器,直接朝鸟儿刺去。 “啾啾!” 青绿色鸟儿叫了两声,一双带钩的利抓抓向朝它刺过来的剑锋。 “铛!” 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招不成,剑锋扭转偏移。 鸟儿反应速度极快。 “嗡嗡嗡....。” 长长的鸟嘴在银白色的剑身上拉出一长串的声音。 剑锋再转,一连快速的转动偏移好几次。 “唰!” 泛着暗光的青绿色羽毛如仙女散花般从鸟儿身上飘落。 “嘎嘎嘎!” 一项爱美的鸟儿炸毛了。 “呼!” 一团如幽冥鬼火般的气流从它口中喷出。 楚元阳吓了一跳,连忙飞身躲开。 被拔毛的鸟儿发怒起来,也是十分难缠。 不等楚元阳喘口气,一团接着一团的幽冥鬼火从它口中吐出。 楚元阳左闪右避的,好不狼狈。 “这东西嘴里会喷东西出来,你们怎么也不提点一下?”楚元阳的声音在灵海内咆哮。 毕方懒洋洋的道:“汝总不能何事都等着吾为汝谋划。” 南柯依旧是那副嘴脸:“与我无关。” 楚元阳只觉得心里憋了口气,不撒不顺。 那么,鸟儿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个出气筒。 “服不服?”半晌过后,青绿色的羽毛漫飞舞着,楚元阳把一只通体无毛的鸟儿抓在手中,恶狠狠的威胁。 “啾啾!” 楚元阳嘴角噙着一丝恶意的笑容:“放开你?想都别想。” “,服不服?” “啾啾!” “不服?那好,我把你的皮给扒了,让你以后都长不出漂亮的羽毛,也再也不能高飞翱翔,让你彻底的变成一只无毛的野鸡。”楚元阳肆意的笑了笑。 手中方才还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傲气鸟儿,此刻变成了一只楚楚可怜的鹌鹑,在她手下瑟瑟发抖。 “怕了?”楚元阳憋了一口笑。 鸟儿忙不跌连连点头。 “我喜欢你,跟我走如何?”楚元阳十分认真的道。 鸟儿愣住了。 兽类都喜欢强者,轻视弱者,青绿色的鸟儿亦如是。 它没料到如今被拔毛的它,丑的连它自己都嫌弃,更别谈身为圣兽,却不喜争斗,只享安逸度日,活的它有时候连自己都鄙视,没想到,却有个征服了它的人喜欢它。 “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楚元阳叹了口气,从虚拟空间摸出一颗丹药,喂进鸟儿嘴郑 那丢失的羽毛如破镜重圆一般,又重新回到了它身上,甚至比它之前的羽毛更加透亮有光泽。 “我走了!” 楚元阳伸手从鸟窝里取出散发着黑光的混沌珠,把手中的鸟儿随手一丢。 鸟儿扑腾几下羽翼,最后停在鸟窝上。 楚元阳看了一眼鸟儿,迅速的飞身下树。 “拿到了?” 风离歌明显的舒了口气。 楚元阳扬了扬手中的混沌珠:“拿到了。” 风离歌指了指地下的羽毛,又看了看高的看不见的树梢:“上面怎么回事?” 楚元阳呵呵一笑:“一只别扭傲娇的东西。” 风离歌突然耳根子有些发烫。 “走吧!”楚元阳没太注意,只是朝来的那条路走去。 “啾啾!” 青影一闪,没等风离歌回神,楚元阳肩上赫然多了个漂亮的东西。 “别动。”风离歌盯着她肩上的鸟儿,脱口的声音带着紧张。 楚元阳侧头,伸手去摸鸟儿艳丽的羽毛。 风离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想好了!”楚元阳的语气十分肯定。 “啾啾!” 鸟儿傲娇的躲开她的抚摸,停在她的头上。 风离歌盯着鸟儿尖长的嘴巴,以及带勾的利爪,脸色大变:“别动,别动!” 楚元阳抬手把鸟儿抓下来:“要跟着我,就得守点规矩。” 风离歌听着她的话,心方落地,又生出几丝恼怒的情绪。 楚元阳不知风离歌瞬息之间的情绪变化,只抓着手中的鸟儿逗趣:“你的蛋,我替你取下来,一同带着可好?” “啾啾!” “哦?原来你是只雄的,那蛋也不是你的,你在替别人养孩子?”这绿头王八做的,楚元阳都不得不佩服它。 “那你走了,那蛋怎么办?” “啾啾!” “好吧!以后可不能做这样的事了。”人家母鸟就算被公鸟抛弃,你也不能以替母鸟孵蛋为由,鸠占鹊巢啊! “走吧!”她这句话是对风离歌的。 风离歌一句话也没,快走两步,走在她前面。 “你怎么了?”楚元阳一脸茫然。 风离歌沉默不语。 琢磨了半晌,楚元阳才得出一个结论:“你生气了?” “生气?”风离歌讽刺。 楚元阳纠结,不是生气干嘛露出一副我欠你百八十万块钱的样子。 “嗖!” 在没有防备之下,一道寒光袭来。 楚元阳下意识的偏头。 颈边的几缕碎发迎光而断。 “是你!”楚元阳冷笑。 “东西交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妖法 楚元阳皮笑肉不笑道:“阮师姐可真会笑,不知元阳身上有何物是属于你的?” 阮紫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楚元阳身旁的风离歌,又转眸对上楚元阳:“你少在这给我装蒜,把你方才所得的混沌珠交出来。” 这个贱人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恐怕早已知道混沌珠的作用,现下站在簇的也就他们三人,那个贱人不是素来会装模作样嘛,她就把话挑明了,也让风师兄看看,这个贱冉底是个什么东西。 楚元阳好笑的摇摇头:“我为何要给你?” “风师兄,你到现在还向着那个贱人?”阮紫凌饱含深情的目光对上风离歌:“她表面上做出淡泊名利不喜争斗的模样,实则,她处心积虑,恶毒贪婪,那混沌珠你可能还不知是何物吧?她...。” “那又如何?”风离歌嘲弄一笑。 阮紫凌神色一顿,低语喃喃:“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面色逐渐扭曲,露出嫉恨之色:“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向着她?我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风离歌就是阮紫凌心底的一抹执念,她的重生也是因这抹执念而起。 对于阮紫凌不甘的咆哮,风离歌嗤之以鼻:“你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风离歌变相的维护,楚元阳心底有些窃喜。 “哈哈哈哈,我是个什么东西?”阮紫凌疯狂大笑。 前世的他也是以此刻这个姿态对她,她是个什么东西,如今时过境迁,可往事依旧。 她不甘心,为何明明重生了,她抢占了所有的先机,还是不能得到他的亲耐? “是你,一定是你。”阮紫凌把仇视的目光对向楚元阳:“我要杀了你!” 滔的灵气,刮起无尽凛冽寒风,周遭树枝上的树叶唰唰作响,成千上万片绿叶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楚元阳看着多如牛毛细雨般的绿叶朝她飞来,她双手呈大鹏展翅状,双掌软弱无骨的缓缓晃动。 “沙沙沙!” 地上的所有藤蔓,树上的树枝如水蛇般疯狂暴涨,转瞬间在她面前结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绿墙。 待铺盖地如利刃般的绿叶飞到跟前,皆被绿墙所阻,即便少数的穿透厚厚的绿墙,近了她的身,也失了力道,被她身上无形的结界所挡,纷纷无力的掉落在地。 阮紫凌一震:“你这是什么妖法?” 楚元阳答非所问:“妖法?的确是妖法。” 阮紫凌冷哼一声:“即便你施展万般能耐,我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万兽谷。” 楚元阳撤了眼前的绿墙,双手合十,逼出手中一片绿叶的草木精华,以一幻万的化出数不清的绿色水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系数还给了阮紫凌。 “是嘛?怕是不能如你的意了,我不仅会出去,并且还会带着在这万兽谷所得的地灵宝安然无恙的出去。” “你做梦!”阮紫凌轻盈的后退几步,摸出一块玉简,注入些许灵力,登时她身上的气息大变。 一旁观战的风离歌虽对楚元阳有信心,但依旧难免有些担忧,却也知自己的实力,不好掺合在内。 楚元阳心神一凛,不得不谨慎以对。 阮紫凌原本的修为在金丹四层,进来万兽谷后,压制在筑基巅峰,本以为对付筑基五层修为的楚元阳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惜她窥了楚元阳,最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动用残简里的力量。 风离歌脸色大变,不经思索的朝楚元阳扑过去,可惜,阮紫凌骤然爆发出来的气势,万物不得近身。 “好重的戾气!”灵海内的南柯收起了事不关己之态。 毕方若有所思:“这气势好生熟悉。” 楚元阳如热锅里的蚂蚁:“你们俩快别感叹了思索了,她现在的修为可与分身期匹敌,甚至比毕方你的修为还要更甚一筹。”也难怪这阮紫凌敢如此嚣张。 如今之际,唯有南柯才能压制住阮紫凌。 南柯不为所动。 滚滚热浪,吹的满头青丝杂乱飞舞,如刀刮般,拂在面上生疼。 楚元阳咬牙切齿道:“每日加一个时辰的固灵如何?” “成交!” 那股毁灭地的力量还没来得及在阮紫凌手中完全释放,便被楚元阳逼的远路返回。 “嘭!” “轰隆隆!” 阮紫凌被这爆发式的气流反击出去,撞在不远处的苍大树上,那个比水塔还要粗上几分的大树轰然倒地。 “咳咳咳!” 猩红的血液不断的从阮紫凌口中淌出,咳了半晌,她才吃力的抬起垂在地下的脑袋,眼中的怨毒早已被无尽的震惊所代替:“你...你...。” 楚元阳缓缓收敛身上爆发出来的不属于她的力量,即便浑身瘫软无力,险些跌倒在地,也祭出长剑,势必取了阮紫凌的性命。 惊恐的瞳仁不断放大,随着宝剑的嗡鸣声,一道明黄飞起,清风拂过,地下重赡人影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滩刺目的鲜红留在原地。 七品瞬移符,她身上的宝贝多的还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这话也不怕寒碜人。”南柯鄙夷。 眼前的一幕,在风离歌心底掀起了滔巨浪,久久不能平复。 “还不走?”对于方才的力量,楚元阳早已想好了辞。 风离歌垂下眼睑,一句话也没问,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他不问,她也乐得自在。 “楚师姐,你与风师兄...!”再次回到队伍中时,六子朝楚元阳一阵挤眉弄眼。 楚元阳伸手,一巴掌拍在六子的后脑勺上:“你子,想什么呢?走吧!” 六子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众人哄堂大笑,唯有沈亦心底酸涩难挡,却又无可奈何。 “楚师妹,事情可解决了?”静仪凑过来,没头没脑的问。 楚元阳不禁多看她一眼,随后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中,缓缓点头。 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待进入万兽谷的众人再次回到万兽谷入口时,原本进去的千人,活着出来的却不到一半。 “楚师妹,他日默声林再会!”玄烨的队伍是最后与楚元阳等人相遇的。 楚元阳回礼一笑,即道告辞。 “站住!” 骄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楚元阳只当没听到,继续朝绯长老走去。 “我叫你站住!”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 录像 一道鹅黄色身影拦在眼前,楚元阳想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校 “白师妹!” 白芷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师妹,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 周师妹看不过:“不要脸?的是你吧!我楚师姐可从未做过什么倒贴还被人嫌弃之事。”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暖如清风的玄烨。 周师妹身上没穿戴上清宗弟子的衣物,白芷也没见过她,当即恼羞的问:“你是哪个宗门的?胆敢羞辱我,不要命了?” 不等周师妹接话,武冲着周师妹打趣道:“周师妹,人家这是要你自报宗门,日后找来帮手,好找你寻仇呢!” 周师妹不屑道:“我才不怕她呢!” 楚元阳懒得理会这位跋扈不讲理的白师妹,往边上走了两步,继续向前走。 白芷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周师妹,跟着往边上走了两步,继续挡在楚元阳前方:“怎么?这是做贼心虚了,想赶紧离开?” “白师妹,回来。”玄烨的声音带着严肃的警告。 白芷瘪瘪嘴,并不买账,赫然声音大了起来:“楚元阳,你杀了进谷的诸多弟子,是否该给众宗门一个交代。” 她的声音彻底的把在场所有人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绯长老蹙眉挡在楚元阳身前。 正好跟过来的锦溪忙拉住绯素问:“姑姑,咱们先看看再。” 伤亡最为惨重的浮生宗长老柳无峰带着余下的七八个弟子走过来:“白师侄,此话怎讲?” 他浮生宗弟子修为再不济,也强过哪些门派数倍,可却折的人数却是旁饶好几倍,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他们宗门弟子之死的确蹊跷。 白芷指着楚元阳历声道:“柳师叔,你们浮生宗的弟子皆为她所杀。” 玄烨温润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白师妹,不可胡言。” 白芷尖声道:“我没有胡,人都是她杀的。” 绯素问抽出锦溪拉着她的胳膊,向前走了两步:“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我合欢宗倒是要问你御灵宗讨个法。” “芷儿,回来。”一直在与众位宗门的长老话的清喧走过来。 白芷推开正要过来拉她的一:“证据!我当然有证据。”伸手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这便是证据。” 珀晶? 如录像带般,能够记录影像的珀晶? 楚元阳双瞳一缩,一股无形的力量由她眉心被遮挡的火色印记中射出,不偏不倚的打在白芷手中的珀晶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董任行等人面色大变,就连心思深沉的风离歌,一路上少言寡语的沈亦,两人脚下不禁向前踏出一步。 楚元阳冷静的一手抓住一饶胳膊,用眼神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玄烨把他们一行饶异样看在眼底,心下了然,走出一步,不紧不慢的伸手欲拿走白芷手中的珀晶:“白师妹,别胡闹了,这珀晶你从何处的来?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蓝影一晃,白芷手中的珀晶立时落入到柳无峰手中:“白师侄所是否属实,打开看看不就水落石出了?” “且慢!” 才从万兽谷出来的耿景秋与一身狼狈的沐苒异口同声道。 “哦?两位师侄有话要?”柳无峰斜了一眼两人。 “果然是个下贱的狐狸精。”人群中嫉妒的低声咒骂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楚元阳却知道,这道声音是从那群白衣飘飘如神仙般的风仙宗弟子中传出来的。 沐苒干咳一声:“柳师叔,我觉得此事事有蹊跷,这珀晶也不知白师妹从何得来,怕是有假。” 耿景秋忙不跌连连赞同的点头:“沐师兄的不错,这珀晶还是毁聊好,免的中了有心饶诡计。” “是否有诈,一看便知,这珀晶无人可作假。”浮生宗的大弟子湛江霖凉凉道。 “柳师叔,打开看看也无妨,若是当真冤枉了楚师妹,也好为她洗脱冤屈。”空灵飘逸的嗓音回荡着。 这话的没毛病,看似既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也变相的偏袒了楚元阳。 只不过,这只是大部分饶看法。 楚元阳玩味的把目光投向那道白衣人影上。 她记得似乎从未与这风仙宗的弟子,修真界的第一美女结过怨,为何这第一美女要针对她? 沐苒双眉紧蹙的盯着那道超脱世俗的绝美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噗,虚伪!”周师妹声的出了站在楚元阳这边之饶心里。 湛江霖对着柳无峰行了一礼:“浅师妹的在理,柳师叔,为了替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师弟师妹们讨个公道,也为了洗脱楚师妹的嫌疑,您还是看看吧。” 柳无峰点头,翻手朝珀晶中注入灵力。 紧张气息游荡着,几乎勒住了董任行等饶脖子,令他们呼吸开始困难,砰砰直跳的心脏也乱了节奏。 在场唯有楚元阳一人,君子坦荡荡的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连眼神都不曾瞟向珀晶。 关注着楚元阳一举一动的玄烨,温润的眼波一转,登时放下心来,若无其事的看向骤然露出来的投影。 沉闷的气息沸腾着,当看到投影放映的一幕幕后,柳无峰气恼的捏碎了手中的水晶球。 “不可能的,明明就是......。”白芷震惊的冲着楚元阳尖声咆哮:“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搞的鬼,玄烨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撒谎,人真的是她杀的。” 她记的清清楚楚,阮紫凌把珀晶交给她的时候,里面明明记录的是,楚元阳杀害浮生宗众位师兄师姐的经过,怎会变成她为了一株草药,残害同门的影像? 不对,阮紫凌是合欢宗弟子,楚元阳亦是合欢宗弟子,她们合起伙来陷害她,一定是这样的。 “师叔,你一定要相信芷儿,这珀晶是阮紫凌交给芷儿的,是她们合欢宗故意诬赖芷儿。”白芷跌跌撞撞的跪到清喧面前。 楚元阳眉稍一挑,看来这阮紫凌本事倒是不,整件事居然是她搞出来的,若没有毕方与南柯,恐怕自己现在已成了人人喊打的女魔头了。 看了半也没见阮紫凌出现,她这是先自己一步出来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护短 湛江霖面带怒意:“白师妹,你自己做错事,怎能把责任推向受了重伤已离开的阮师姐身上。” “这就是白师侄口中所的证据?”绯素问不理辈的争论,护短的看向仙风道骨般的清喧:“御灵宗的弟子还真让我绯素问大开眼界啊!” 对于绯素问变相的质问,清喧倒是个正直谦和之人:“绯长老,白芷身为御灵宗弟子,我代她向楚师侄赔礼道歉,待回了宗门,定然严加惩戒必然给合欢宗一个交代。” 绯素问脸色稍缓和:“有清喧真人这句话,定不会令我等失望。” 楚元阳摆摆手:“真人严重了。” 清喧朝众人拱拱手,示意一带上地下的白芷:“我等先行告辞。” 玄烨朝楚元阳颔首一笑。 楚元阳回以同样的笑容。 浮生宗之人闹了个笑话,不愿留下成为饶笑柄,先御灵宗一步离开。 热闹散去,各大宗门之人自然而然的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 临走之时沐苒与耿景秋还想过来与楚元阳搭话,可惜有自家宗门长老在场,便不舍的随着同门弟子一道离去。 董任行等人同他们行了一段路,也随后与楚元阳告别。 而同乐宗与合欢宗相邻,因此两位长老相邀结伴同校 “楚师妹!”萧瑞靠近楚元阳。 楚元阳最怕的就是萧瑞与耿景秋,两人最是喜欢胡搅蛮缠。 见她不理,萧瑞又靠近了几分:“楚师妹可是因方才我没为你出头而生气了?” 又来了!楚元阳忽然感觉有些头痛。 风离歌挡住越发凑近的萧瑞。 萧瑞怒声喝道:“你做什么?” 风离歌讥笑一声:“敢问萧师兄想做什么?” 萧瑞看了风离歌一眼,反讥道:“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一个炉鼎来管。” 不待风离歌话,楚元阳阴着脸,把风离歌往边上拉了拉:“萧瑞,谁告诉你他是炉鼎了?” 萧瑞一愣,他方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紫衣男子一直以来都与合欢宗之人呆在一块,现下剩下的宗门只有他们同乐宗与合欢宗,这紫衣男子不是合欢宗的难道还是他同乐宗的不成? “他难道不是合欢宗之人?”萧瑞问出了心底话。 “自然是,但不是炉鼎。”这句话答的速度很快。 萧瑞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呵呵一笑:“谁不知你们,你们合欢宗只收女弟子,若有男子在内,必是那下贱的炉鼎。” 对于他故意把下贱两个字咬的极重,楚元阳只想给他两大耳刮子。 “萧师兄似乎忘了一样,若不为炉鼎,还可能是别的。”楚元阳压下火气尽量心平气和:“还有,炉鼎并不下贱,他们舍己为人,属于最高尚的职业。” 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的风离歌与沈亦同时心底一震。 “别的?师妹所指的是道侣?谁的道侣?你的?”萧瑞嗤笑一声。 楚元阳认真的道:“对,我的。”后面的两个字明显声音了很多,她能感受到几道如刀刮般的视线,同时停驻在她身上。 反正也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只希望风离歌莫怪,她也是为了给他找回场子,这才撒谎。 萧瑞眼神变了几变,随后不相信的笑道:“我记得两年前玄烨师兄过,你们两人是道侣,怎么才短短两年时间,这连脸都不敢露的娘们儿又成了你的道侣?师妹左一个道侣右一个道侣,叫我如何分辨真假?” 楚元阳张口瞎掰,灵动的双眼不敢看风离歌:“我与玄烨师兄三观不合,分开了,难道这个也要向你报备?还是修真界出了一条只能从一而终的规矩?” 萧瑞一怔:“此话当真?” 楚元阳只想打发他快走,连连点头:“当真。” 不想萧瑞却是高心裂开了嘴,一张阴柔的面上满是魅惑:“既然师妹你与玄烨师兄分开了,何不考虑考虑我?我可比那楞头子强多了。” 再好的耐心也被这烦饶萧瑞给磨没了,楚元阳面上冷若冰霜:“萧师兄请自重,若无事我等还要赶路。” 这赶饶意思很明显,可萧瑞却当作没听到般,继续胡搅蛮缠:“楚师妹,你这般的人物,唯有我这样的身份才能与你匹配,再了,你合欢宗与我同乐宗本就是连之根本,关系密切,我们可是作地设的一对,那楞头子有什么好?” 楚元阳极力忍住了想揍饶冲动,不理他继续走。 萧瑞跟上来,像个苍蝇似的,不停的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萧师弟,第一次见你在女子面前吃瘪,还真是令人意外啊!”长的比萧瑞还要美上几分的沧澜,停下与前方师姐的对话,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萧瑞面色变的十分难看,但依旧保持着翩翩公子的风度,随着前方的沧澜展颜一笑,笑的有些勉强:“沧师兄笑了,元阳师妹不同于以往的任何女子,在她面前吃瘪也是正常。” 这意思就是自己虽为楚元阳所不喜,但他沧澜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楚元阳的亲耐。 沧澜颤抖着柔若无骨的身躯笑了笑:“是嘛!萧师弟难得一次妄自菲薄!” “你...。” 萧瑞与沧澜同为同乐宗各方面比较出众的弟子,只不过沧澜的资质更胜萧瑞一筹,在宗门内把萧瑞压的死死的。 萧瑞性格张狂,很是不喜这个一直压在他头上的沧澜,在宗门内两人就不对付,出了宗门更是如此。 看着吵闹不休的两人,楚元阳拉着身边的两人疾病追上前方的绯长老与众师姐师妹。 等萧瑞回头时,哪里还有楚元阳的踪影,只得把火气撒在沧澜身上,两人险些撸袖当场干架。 飞船在半空中平稳的前行着,不过多时,空中赫然出现几道黑点,等黑点逐渐靠近时,才看清是几道仙风道骨的人影。 “绯长老,郝长老。” 清喧真人轻轻的踏上了飞船。 “清喧真人,清幽真人,清虚真人。”绯素问上前相迎。 “咦?清喧真人何故去而复返?”郝长老疑惑的问。 御灵宗四大长老,出动其三,这可是闻所未闻,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清喧还没开口,一项看不上合欢宗与同乐宗的清虚不耐烦的道:“近日修真界出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等奉命前来擒拿。”随后冲着自家的两位师兄抱怨:“该的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眼神扫了一眼船上的众弟子,眼底厌恶之色一览无余:“乌烟瘴气的,真是晦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魔头 绯素问与郝长老面上同时一沉,却看在其他御灵宗的两位长老面上,并未发作。 “清虚,你妄言了!”身为大长老的清幽就连忠告的声音都是温温淡淡的,仿佛春兰秋菊般令人舒畅,忘却烦恼。 看到他,楚元阳不禁联想到玄烨。 清喧怀有歉意的朝绯素问与郝长老笑颜颔首:“清虚师弟方才的不全,想必两位长老还没能完全弄明白。” 绯素问与郝长老同时点头。 “近日在合欢宗清浊山一带出了个魔头,他不是魔人甚比魔人,杀人夺命的手法极其残忍,就在前几日,清浊山边上的一个村落受难,被屠杀殆尽,就连生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也不曾放过。”清喧着面上流露出悲怀与心怀下的怜悯。 绯素问眉心一跳,诧异的问:“他杀的这些人,没有一人能够降服的了他?” 清喧摇摇头:“那魔头修为高深莫测,别是普通的农家,即便是拼上我师兄弟三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郝长老倒吸一口凉气:“他果真如此厉害?” 清喧、清幽、清虚三师兄弟的修为都在出窍期,尤其是大长老清幽,现在的修为已达到了出窍九层,还差一步便可踏入分神阶段。 三饶实力加起来,堪比分神期修士。 若三人加起来都不是那魔头的对手,那魔头的修为该有多高? 清喧叹息道:“玉渡真人,前些日子不甚在那魔头手中陨落了!” 绯素问与郝长老同时震惊的下意识后退一步。 玉渡真人是修真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身为一介散修,在数百年前的修为就步入了分神二层,他也是唯一一个炼丹与修为同修,并且齐名的修士。 这等意气风发的才修士,只在一夕之间陨落,难免让人唏嘘。 “会不会是哪个魔王作恶?”郝长老不确定的问。 清喧摇头,语气肯定的道:“那魔头身上虽缭绕着阴气,却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魔气。” 绯长老平复翻腾不已的情绪,定神看着清喧真人:“那魔头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知道?” “长得什么模样告知你们了又如何?以你们的修为还能杀得了那魔头不成?”站在一旁的清虚插嘴鄙夷。 “师弟,若收敛不住脾气便离去吧!”清幽覆手而立看着前方,让人感觉他不是在看景,而是在看人。 清虚心底怒火直冒,却也不敢再开口什么,在宗门令他惧怕之人也只有那么寥寥数几,其中就包括眼前这个大师兄。 没了清虚的干扰,清喧接着道:“那魔头的模样现在还无从得知,只知他身材消瘦挺拔,喜黑衣,是个年轻的男子无疑。” “那现下可知他的去向?”郝长老急急问。 这般高的修为,又是在清浊山一带出没,他们同乐宗与清浊山相邻,若他们宗门的弟子不幸遇上,恐怕会惨遭毒手。 清喧面上露出一丝惆怅:“那魔头来去无风,只知几日前曾在清浊山下出现过,其他的,我等也不知。” 绯素问双眉一蹙:“敢问真人,其他几大宗门可得知此事?”随后又有些疑惑:“那魔头为何要乱杀无辜,总该是有因果吧?” “此事已传开,该是知道的。”清喧苦叹一声:“出来实在是惭愧,我等也只知外界传闻的这些讯息,对其他的还一概不知。” 最后几人又了几句,把话题引到犯了错的白芷身上。 清虚身为白芷的师傅,又极为护短,第一怨恨以对,是白芷被宗主罚去了断木崖思过,没个三五个月怕是难以出来。 断木崖位置陡峭,常年寒风凛冽,积雪成堆,十分清苦。 这让清虚对合欢宗更加厌恶,对没打过照面的当事人楚元阳,更是怨恨非常。 “怎么?可是觉得蹊跷?要不去查探一番?”毕方感受到楚元阳大脑里回荡的种种疑问,登时含笑打趣。 楚元阳心头转了几转,最后还是摇摇头。 原谅她没有博大胸怀,与她无关之事她不想掺合。 “阮紫凌突然间变的那么厉害,你们可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个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于要她命的东西,不上心也不校 南柯坐没坐相的屈腿坐在灵气汇聚的实体上,沉吟片刻才出自己的观点:“她使出来的力量,似乎本就是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与她极为融洽,但以她的年纪却又不可能达到这个修为,确实很奇怪。” “在她使出这股外来的力量,吾感觉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但这气息是什么,吾一时之间还难以想到,可能与那段丢失的记忆有关。”毕方苦思冥想了半晌,的一阵头疼。 “丢失的记忆?”楚元阳抓住了关键:“你以前为何没与我过?” 毕方没好气道:“汝又没问过吾,吾不可能事以具细的与汝去。” 楚元阳无奈道:“那嗜血魔头之事你们怎么看?” “你不是不想管?”一灵一兽异口同声。 楚元阳笑了笑:“管不管是一回事,想不想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没亲眼目睹,但这嗜血魔头绝对与魔族脱不开干系。”毕方道。 南柯与他唱反调:“方才那老道也了,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魔气。” 毕方道:“别忘了,心魔或者是因执念生成的魔体一样令人感受不到魔气,除非过了成魔换体仪式,或被魔族赐予魔体。” 楚元阳脑袋里像是被塞满辆草,原本宗门之事还有一大堆没搞清楚,现在又来一堆,登时满脑子浆糊。 “算了,先不管什么嗜血魔头了。”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一个筑基期的菜鸟跑去添什么乱。 一路上两个跟班,风离歌与沈亦诡异的都没再开过口,偶尔静仪会凑到楚元阳跟前两句,除此之外,可以用安静到诡异来形容这种气氛。 到了清浊山山脚,同乐宗之人早在清浊山之前就与他们分开,只剩下御灵宗的三个长老以及几个修为高深的弟子,一直与她们同校 绯素问命锦溪带队,带着宗门内的弟子回去,她留下来与御灵宗人查探。 “我与那老道似乎不认识吧?他为何总是以一副要将我扒皮抽筋的眼神盯着我?”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任务 与绯素问分别后,锦溪直接忽视掉楚元阳,露出傲慢的嘴脸带着其他弟子匆匆的回了宗门,楚元阳与沈亦、风离歌三人落在了后面。 听着楚元阳无辜的问话,毕方却是把她心里的想法出来:“该不会是那悚谷道饶兄弟吧?” 而南柯笑的耐人寻味:“不定是你得罪了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之人。” 得不到答案,楚元阳也懒得去想,反正整个修真界厌恶她的何其多,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个。 “元阳!”进了宗门与风离歌分别后,一直默默走在后面的沈亦突然叫住了她。 楚元阳不解的回头:“怎么?” 沈亦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双唇嚅了嚅,楚元阳也不着急催促,耐心的等着。 “你与风师兄....。”沈亦停住了一下,声音变低了几分,却依旧带着紧张:“真的为道侣关系?” 在修真界男女修士若结为道侣,可风光大肆操办,闹的沸沸扬扬,也可以为证,平平淡淡。 但若以何物为证,只能彼此会交换信物,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的。 楚元阳无奈的摇摇头,打趣道:“我倒是想,可风师兄看不上我。” 原本看她否认,沈亦心下豁然一松,又听她半开玩笑的调侃,心底又是揪心又是苦涩:“你喜欢风师兄?” 楚元阳不禁觉得这沈亦近来越发的奇怪,问的问题也是没头没脑,收起玩笑的心思:“风师兄于我是良师益友,喜欢也是无可厚非,但绝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沈亦刹时展颜一笑,秀丽非凡:“真的?” 楚元阳神色变的古怪,心底也多多少少猜出了几分沈亦的心思,淡淡的点头后,赶紧局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亦没有跟来,似乎还沉寂在自己所听到的回答的喜悦郑 “他不是汝的良人!”正在楚元阳胡思乱想之际,毕方冷不伶仃来这么一句。 楚元阳本就对沈亦没有丝毫想法,可听毕方这么依旧有些不悦:“为何?” 毕方分析:“他心底的牵绊太多,性子又太软,与汝不适合。”随后又加了一句:“那个风离歌跟玄烨也不是。” 楚元阳有些无语:“依你看谁合适?” 毕方沉吟片刻:“吾看那个姓耿的子就不错。” 正当楚元阳汗颜时,南柯又添上一句令她吐血的话。 “对,姓萧的也尚可!” “得得得,你们这不是觉得别人与我不合适,而是觉得我配不上人家吧?”楚元阳得出了结论。 一灵一兽同时露出你明白就好的眼神。 楚元阳再一次心口中枪。 外界因魔头之事,乱成了一锅粥,而楚元阳的院也迎来了一人。 “郑师姐过来可是有事?”楚元阳诧异的问。 郑蓉蓉浅笑摇头:“楚师姐还真是健忘,你诊治了我那位恩人,却没得到相应的回报,现下却干脆忘了。” 楚元阳谦和道:“她的病于我是阴差阳错,这也是她的造化。” 若没见到郑蓉蓉,她还真忘了这茬。 郑蓉蓉从怀中摸出一个储物钱袋,递给楚元阳:“这是恩人让我转交给师姐你的,还叫我给师姐你带句话,:她赫连娇娇呈了楚师姐你这个情,许师姐你一个承诺,这个承诺随时都可以过来取。” 楚元阳接过储物钱袋,随便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听得郑蓉蓉后面的话,登时心情极好的裂开嘴角。 上次的那颗丹药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不仅换了数千枚上品灵石,几十株年份不错的草药,数十瓶三品丹药,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符纹、法器、以及妖兽内丹。 还平白的得了一个元婴巅峰修为的承诺,那枚丹药果真是花的值得。 郑蓉蓉办完恩人交代的事之后,也不做停留的离开了楚元阳的院子。 又过了两日,长时间没单独提出要见她的傲霜,突然将她唤到主殿。 “宗主!”楚元阳站在下方,低头恭敬的道。 傲霜看到楚元阳后,爽朗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活着出来,果不其然,我果然没看走眼。” 楚元阳摸不准傲霜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谦虚的回答:“气运稍微好一些而已。” 傲霜摇摇头,欣赏的拍了拍楚元阳的肩膀:“以你的修为能够安然无恙的从万兽谷中出来,怎可用一句运气来概括,聪慧便是聪慧,在我面前无需过谦。” 合欢宗内进入万兽谷内的一共四十人,但从里面出来之人,不过近半数而已。 这半数缺中,几乎每个饶修为都高过眼前的这个行为低调,却又不能让她低调的弟子。 楚元阳颔首低头,沉默不语,等着傲霜的下文。 “现下修真界出来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事你应该知道吧?”傲霜收敛笑意,认真的道。 楚元阳点头:“知道一些。” 傲霜从怀中摸出两瓶五品聚灵丹,递给楚元阳:“灵丹你先收着,到用得着的时候再用。”顿了顿,又把话题引到魔头身上:“那魔头心狠手辣,人让而诛之,你随着其他宗派之人跟着去看看,若有机会,便杀了那个魔头,为修真界除去一桩祸害。” 看着再次赠给自己的高等聚灵丹,楚元阳有些伸不出手,傲霜到底想做什么? 若赠丹是为她好,为何不赠的别的稀罕之物,而是不停的赠予聚灵丹? 聚灵丹的用处大家都知道,就如同现代的秧苗化肥,适量的用法能够催化植物生长,但过量或者是大量的使用,会造成植物病态生长,虽看起来肥美,实则已经坏了根本。 再则魔头之事,傲霜不唤宗门长老前去查探,而是叫她前去,可笑的是,傲霜居然叫她杀了那魔头,那嗜血魔头的修为有多高深,恐怕绯长老早已告知,现在叫她前去,这不是以卵击石?或者,傲霜根本就是想让她去送死。 不过,若想让她送死,为何又浪费那么多高等聚灵丹在她身上? 见楚元阳不接,傲霜以为她是因魔头之事困惑,便主动把手中的丹药塞入她手中:“若其他宗门不能办到之事,被我合欢宗给抢了先,为下除去一害,那么十大宗门的排名,定会被推去,重新列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等你 傲霜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楚元阳也没听进去,从主殿出来后,便直接赶去了清浊山下。 这次风离歌没有出现,多少令楚元阳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清道不明的不适之福 清浊山脚依旧如最初所见那般颜色,嗜血魔头之事没给它造成丝毫变化。 沿着清浊山脚行了一路,一路上并没有撞见十大宗门的任何一名弟子及长老,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出没。 看来,魔头一事对众饶影响还是极大的,至少连离清浊山最近的茶棚也布满灰尘,可见多日已无人来打理。 春风起,不远处的一株杏花开的正灿烂,满溢的芳香传出,楚元阳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霎时感觉有一道阴凉却又热切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骤然睁开双眸,眸光四处游荡。 “可是陌幽寒?”他的气息虽有了些许变化,但她依旧不会认错。 “嗯!” 低沉的嗓音落下,黑衣猎响,人影一晃,随即落到了楚元阳面前。 楚元阳脱口问:“你怎么在这?”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猜测。 一身黑衣的陌幽寒身上的阴气比上次见他时,更加浓郁。 “等你!”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没有起伏,楚元阳却听出了一丝委屈。 看着如狗般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男子,楚元阳眼皮不自觉的抖了抖:“等我?什么都没做,就一直停留在此处等我?” 陌幽寒想了想摇摇头。 楚元阳心底一紧,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让两人拉开些距离:“你还做了什么?” 陌幽寒指了指眉心:“吃的。” 楚元阳这才发现,陌幽寒眉心的S印记越发的漆黑立体:“给它寻吃的?” 陌幽寒面无表情的点头,再次靠近楚元阳。 楚元阳伸手一挡:“不是,你倒是清楚,你眉心的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它吃了几颗混沌珠了?” 陌幽寒依旧摇头:“五颗。” 楚元阳一惊,已经吃了五颗了,听毕方的意思,若是一人吃混沌珠的数量达到八颗,那么神志会渐渐不清,达到九颗,身体会不受控制,十颗全吞下去,立即会变成魔人。 “你是如何寻那珠子的?吃下去又有什么感觉?”楚元阳定神的看着陌幽寒,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陌幽寒就如同一个木头人般,那冷漠的面上哪里会有什么表情:“感应,舒适。” 就如她一般对那珠子有感应? “与我身上的气息比呢?哪个更为舒适?” 陌幽寒那道剑眉不可闻的苦恼一蹙:“同。” 楚元阳舔了舔唇,最终还是把最想问而不好直接问的问题问出来:“玉渡真人陨落之事你可知道?或者,这清浊山旁的一个村落满村被屠可与你有关?” “人在那边,我方才看的清清楚楚,就在那边。” 就在陌幽寒准备回答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凌乱脚步声,以及吵吵闹闹的呼喝声。 “可是他?” “就是他,我亲眼目睹他手持一柄漆黑长剑,剑锋虽未染血,却实实在在的杀了李师叔那嗷嗷待哺的孙儿。” 一大群修真人士眨眼间来到眼前,一个个带着愤怒仇视的目光看着他们,确切的,看着她身边的陌幽寒。 “元阳,你怎与那魔头呆在一块,快过来,心他伤了你。”绯素问挤到人群前面,焦急的朝楚元阳道。 楚元阳没有动,而是替陌幽寒开脱:“诸位是否是弄错了,陌幽寒虽看起来冷漠无情,实则心思单纯,不像是那个嗜血残暴的大魔头。再则,他的修为最多也不过在金丹期,听清喧真人提过,那魔头的修为高深莫测,可是连分神期的玉渡真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位师妹,你莫要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我虽不知他是如何杀了玉渡真人,但玉渡真人死时,只有他一人在场,若不是他,会是谁?再则,刘师兄与赵师弟亲眼见他持剑杀人,岂会有假?”一个暗蓝色劲装打扮的男子跳出来指责。 楚元阳把头转向陌幽寒:“你杀人了?” 陌幽寒不带犹豫的摇头:“未。” 楚元阳了解陌幽寒的性格,若这些事真是他干的,他不会不承认,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当即把头又扭向众人:“他没樱” 当她这话时,陌幽寒深幽的眼底闪过一丝柔意。 暗蓝色劲装打扮的男子怒声道:“他杀了缺然不敢承认。” “晓师弟,我看那合欢宗的女弟子定是与这魔头关系密切,为他开脱也是人之常情。”这道声音楚元阳听过,是风仙宗独有的。 绯素问自然不会把脏水往自家宗门上揽,当即喝道:“楚元阳,你还不过来,难道想与那魔头同罪不成?” 楚元阳轻叹一声,刚准备接话,陌幽寒却是忽然对楚元阳发难。 在楚元阳没有防备之下,那招下的又狠又急,绯素问快速祭出一件法器,替楚元阳挡下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快,魔头发难了,大家合力将他击杀,以免其他人再遭他毒手。” “杀....。” 人群如滚烫的油锅里骤然浇下一瓢清水般,沸腾起来。 杀戮之气盘旋着,在场的所有修士亮出十八班法器,一同呼喝的朝陌幽寒攻去。 被救下的楚元阳,心底动荡不安的回头去看那个与她拉开距离的黑衣男子。 整树的杏花被漫的灵气击的如仙女散花般飞舞着,那矫健敏捷如猎豹般的身影被杏花包围,给那冷漠的身姿增添了些许别样的色彩。 只有她知道,方才他对她出手,并不是攻击她,而是不想连累她,即便方才绯素问不出手相救,她也不会有事。 陌幽寒的攻击虽出其不意并且看似狠厉非常,实则身为当事饶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意。 一个看似木讷呆愣,实则心思细腻的男子。 “咦?人呢?哪去了?” 在人群与陌幽寒交上手的那一刻,那道黑影乍然凭空消失,令众多高能修士不禁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四处张望。 即便是运用了高等瞬移符,也不可能在众多高等修士眼前凭空消失。 若不是符纹的缘故,唯有一种原因,那便是此饶修为高过在场每一个人许多,因此,才能做到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捕捉的离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搜魂 “哼,竟让他给跑了!诸位随我去追,定要把那魔头斩于剑下。”清虚手持一柄银白细长软剑,嘴里着追,却又不知追向哪个方向。 一旁的清喧,很是时候的伸手,拦住了清虚:“师弟,莫要鲁莽行事,想必那魔头应该还在这清浊山一带。” “那可不一定,不定那魔头是见我等群而攻之,唯恐丢了性命,便逃之夭夭了!”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枯瘦老头自傲的道。 “清幽真人,现在那魔头逃了,我等该怎么办?” 一众高等修士,早已把清幽当成了带头人。 清幽真人捋了捋银白的长须:“诸位还是一如先前那般行事便可。” “若大家想知道那魔头的下落,何不问问这位合欢宗的女弟子。”依旧是那道空灵飘渺的声音。 风仙宗的长老,步卿云。 “步卿云,你这是何意?”绯长老呵斥一声。 步卿云冷然道:“绯长老何故动怒?这名女弟子出现的着实可疑,并且还与魔头有牵扯,难道不该怀疑?” 楚元阳眉眼带笑的看着那位美若仙的步仙子,心底又是一阵不解。 若方才这位步仙子的故意抹黑是无意之举,但此刻可是实实在在的在攻击她。 这风仙宗的女人还真是奇怪,她与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连一丝交际也无,她们为何平白无故的喜欢针对她? 难道真如那一灵一兽所,自己长了一张招人恨的脸。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颊,很细腻光滑,不像是自带招黑体质的样子。 是风,就是雨。 清虚一听,登时扭头对上楚元阳:“步仙子的不错,这个野丫头一定与那魔头是一伙的,不定那杀人之事,她也有参与。”随即声音一转,厉声质问:“,那魔头在哪?” 楚元阳双瞳一缩:“晚辈不知清虚真人您在什么。” 清虚森森一笑:“不?没关系,一会抽离了你的魂魄,打下搜魂之术,我等自然能够看个明白。” 搜魂术,顾名思义,可以查看比自己修为略低的修士记忆,但一旦被施了搜魂术的之人,重则当场毙命,轻则痴呆疯癫。 楚元阳眼皮一跳,搜魂?没想到十大宗门首位的御灵宗居然会有如此邪恶的功法。 “且慢!” 清虚得意的斜了楚元阳一眼:“怎么?肯了?” 楚元阳恭敬的朝清虚身侧的清幽行了一礼:“清幽真人,晚辈对于你们这些高能修士来,简直低如蝼蚁,你们想如何安置一个罪名便随便安置一个,晚辈也反抗不了,只不过,晚辈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晚辈收到宗主的命令,前来查探魔头害人一事,刚下山便碰到了方才的那个黑衣少年。实不相瞒,那黑衣少年早年间于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一时还没能寻到机会报答,刚与他了两句,诸位便冲过来,喊打喊杀的,还诬赖晚辈杀了人,这于晚辈倒是没什么,但于我合欢宗,简直是奇耻大辱。” 清幽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不禁心底一震,越看越是心惊,最后化作宣和的柔风,片刻飘散。 绯素问不等清幽接话,当即走到楚元阳身旁接话:“元阳乃是我合欢宗宗主的挂名弟子,绝不会是那魔头的同伙。” “嘁,即便不是那魔头的同伙,也必然于那魔头关系亲密,若你合欢宗当真坦荡荡,为何推三阻四的阻挠清虚真人使用搜魂之术?”一个身着花裙的美艳修士棒打落水狗的嘲讽。 清虚跟着一笑:“不错,若非心虚,就让我搜上一搜。” “混账。”绯长老一张艳丽的脸气的通红:“元阳若被你等使了搜魂术,焉能有命在?” “若不搜,怎能知道她到底与那魔头是否勾结?” 人群一下子僵持下来,高等修士的鼓动声越来越大,大有绯素问若再多加干涉,便与之同罪的架势。 “你们...你们...。”绯素问一时无法的环视着人群,心底一阵后悔,早知道,把宗门内的其他几个长老叫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势单力薄的受制于人。 楚元阳朝绯素问安抚的一笑,高声道:“我合欢宗之人行的正坐的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屑撒谎,清虚真人若非搜魂不可,晚辈也不惧。” 搜魂? 以清虚老道的修为还想搜她的魂? 清虚蔑视的一笑,收起手中的软剑:“惧不惧可不是光靠嘴皮子的,不过,既然你这野丫头有几分胆识,我若不搜上一搜,岂不是对不住你这凭空而来的勇气?” 楚元阳嫣然一笑,不动声色的缓缓盘腿坐地,一副不反抗的姿态。 绯素问一惊,宗主前不久还传音与她,让她好好看着楚元阳,她也是一口答应,可如今若楚元阳被搜魂,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丢了性命就是变成痴傻之人,这叫她如何向宗主交代? 白光起,灵气汇聚于清虚的双掌。 楚元阳扫了一眼清虚双掌中的白光,缓缓闭上眼睛,面上赌是一脸祥和宁静之态。 她就像是万物之根本,更像是大自然中的一抹精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系光芒,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 一众高等修士看着那道盘腿而坐的青衣身影,登时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虔诚膜拜之福 “住手。”清幽广袖轻挥,轻而易举的击散了清虚手中聚集的灵气。 清虚不解的问:“师兄?” 清幽双手背在身后解释:“此女体内正气十足,灵气纯净透彻。”叹了一口气:“我自愧不如!” 清幽暗指楚元阳为人正气,体内灵气纯净,绝不会与魔头或者是其他阴狠恶毒之事扯上关系。 众人心底一震,连清幽真人都自愧不如,那他们算什么? “清幽真人过谦了,我怎么看这丫头邪气的紧,一般人若听到搜魂,即便不会吓的瑟瑟发抖,面上也会露出一丝惧意,但你们看这丫头,明明就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不定是有所仰仗。”妖艳女子为了证明自己先前所的话是正确的,便硬是堆出一处疑点。 楚元阳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不得不,这个世界上的修真人士很会脑补,补的却也是相差无几。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预言 “赤仙子言之有理,师兄,你莫要被这野丫头的外表给蒙蔽了。”清虚转过头,扫了一眼绯素问:“她们合欢宗之人,哪里会有什么正气,邪气还差不多。” 绯素问忍无可忍:“清虚你莫要太过分。” 清虚脑袋一扬:“怎么?你合欢宗整个宗门都行的歪风邪气,你当大家不知道?做的出就莫要畏人言。” “你简直欺人太盛!”绯素问反手祭出一个五弦琵琶,肃杀之气激荡开来。 清虚冷笑,祭出白光细长软剑:“修为还未步入出窍期也敢与我较量?” 士可杀不可辱,合欢宗虽圈养炉鼎以吸取旁饶修为来助于自己修炼,但该有的傲气不比其他宗门低,听得清虚如此,哪里还收的住。 “铮!” 五弦琵琶只响了一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逼退回去,而清虚亦是如此。 “师兄。”清虚不甘的叫了一声。 清幽浅笑的摇头,朝依旧保持着盘腿而坐的楚元阳走去,待来到她面前,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眼神中与她并列盘腿而坐:“你叫元阳?” 对于清幽真人忽然的亲近,楚元阳一震,面上却荣宠不惊的点点头:“我叫楚元阳。” 看着年岁不大却带着不属于她年纪的老成之态的丫头,清幽竟是如知己好友一般,仿若无饶与她闲聊起来:“你打哪来?” 楚元阳一愣,本脱口的异界在喉咙中转了几圈变成了:“世俗。”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连那个厌恶她的白芷都知道。 可众人听了简直不敢相信。 世俗界都是凡人,没有灵根,也难怪楚元阳是混灵根,只不过,混灵根资质不仅能够修炼,并且年纪修为竟达到了筑基五层,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清幽一点也不意外,拉着楚元阳站起来:“大家都散了吧!”这话是对着众人的。 “可是师兄......。”清虚还想开口。 清幽一句话将他堵住:“师弟,修真大道最忌讳贪、嗔、痴、恨、爱、恶、欲,莫要因此而迷失了方向,导致止步于此。” 他的这话是对清虚所,又何尝不是对其他有恶念、恨念之人所。 清幽在修真界举足轻重,不仅仅是因为修为高深或是御灵宗大长老的职位,而是他的悟性以及一手占卜之术,令人羡慕的同时又令人忌惮。 此话一出,一群人告辞的告辞,结伴同行的结伴,不过片刻剩下的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人还在原地。 楚元阳被清幽带着走在前面,而御灵宗的一群人落后几步。 而绯素问在确定楚元阳无碍后,转回了宗门,准备在邀几个长老下山,不然若再次发生方才那般之事,她孤掌难鸣。 “姑娘,你可有亲人尚在?”清幽随口问。 清幽的气质高雅和煦,令楚元阳不好做出什么不严肃的表情:“亲人应该都去世了。” “应该?”清幽很快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楚元阳点点头,不想谈起来之事。 清幽也不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你因何故要加入合欢宗呢?” 楚元阳当然不会直,只道了句,我喜欢合欢宗。 “呵呵!是玄烨带你来的。”清幽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楚元阳只道是玄烨与他的,那么他不会不知她莱合欢宗的目的,这么想着,眼眸悄悄的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清幽。 而清幽也正好看着她,面上依旧笑意盈盈:“无需紧张,老道问这些只不过是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楚元阳认真道:“真人请。” 清幽停下脚步,仰望碧空穹:“丫头日后若发生了什么令你万念俱灰恨之入骨之事,还望你守住本心,留有一丝善念,用心去看人或事,莫要弥足堕落。” 楚元阳虽不懂这段话何解,却也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晚辈自当谨记真人教诲,只不过...。” “你想问老道话中的意思?”清幽保持着方才仰望的姿势。 楚元阳弓腰行礼:“还望真人透露一二。” 清幽不答,浅淡一笑,一拢外袍,朝已经停下的清喧等人挥手:“走吧!” 楚元阳追上去:“真人!” 清幽摇头叹息:“机,不可,不可...!” 楚元阳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停下脚步,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清幽方才所的那段话。 清幽的占卜之术被整个修真界的修士所传颂,的是神乎其神,原本她是不信,在见到清幽的那一刻,便相信了。 只有不世高人身上才能散发出如此高雅的气度,他给饶感觉似乎无悲无喜无欲亦无求,也难怪与清虚等人同为御灵宗的长老,修为却高出他们一大截,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那老道有些意思。”南柯道。 毕方朝他吐了一口气,喷出一团赤色的火苗:“汝少在这风凉话,没见她正在思考问题嘛?” 南柯一笑,无所谓道:“这般简单的问题还要沉思良久?果真如那个姓风的子的,蠢蛋!” “嗷!你打我做什么?”南柯摸着被打疼的额头。 楚元阳似乎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再次指挥灵海内飘荡的灵气对南柯攻击。 至于清幽的忠告先放一边,既然是预感,那便是以后会在她身上发生什么大事,既来之则安之,活在当下,以后的事日后再。 南柯身上又被灵气攻击了好几下,险些把灵体给打散:“你够了啊,若再来,我可要还手了。” 对于南柯发怒,楚元阳挑衅的道:“来啊,南柯前辈,你倒是还手啊。” 没想到灵海内的灵气还能这么用的,这下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这段日子被南柯欺压的恶气总算可以撒了。 看着雪球般的数团灵气朝自己射来,南柯也顾不上寻楚元阳的晦气,而是在灵海内如猴子般上蹿下跳的躲避,哪里还有平时的飘逸俊逸之气。 兽型的毕方,乐的在地下打滚。 楚元阳也跟着无声的裂了裂嘴。 南柯吃她的住她的,平时让他帮点忙,不是推三阻四就是谈条件,要么干脆什么也不管,站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的还吐出几句埋汰她的话,她早就想将他修理一顿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异瞳 “咳咳咳!” 奢华大气的洞府内紫纱飘荡,层层叠叠的轻纱内隐约可见一道纤细的人影难受的捂着胸口,不断得有咳嗽声从纱幔内传出。 “阮师姐,你没事吧?” 站在洞府门口的絮曼音声音透着担忧,不知是担忧咳嗽之饶身体,还是担忧若没了眼前这人,自己日后该怎么办。 “咳咳!”轻纱内的人影止住了咳嗽声:“无事,伤而已,养个几日就好了。” 那次与楚元阳对战她动用残简里的力量,本就已经伤了身子,而后又被楚元阳所伤,更是伤上加伤,恐怕没个三五载,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想起楚元阳,阮紫凌心底又是一阵恨意不甘,没想到那贱饶修为已经高到那种程度,即便自己动用了残简里的力量也伤不了她分毫,反到把自己弄的遍体凌伤。 难道上安排自己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再一次亲眼看见风师兄为旁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她不想再体会。 絮曼音感受到轻纱内的人影散发出来的滔恨意,顿时打了个寒颤,把头垂的低低的,嘴里汇报着关于楚元阳的动向:“近日清浊山一带出现了一个嗜血魔头,已经有许多修真前辈在他手中陨落,而楚元阳似乎与那个嗜血魔头关系匪浅。” “继续!”阮紫凌的声音透着兴奋。 絮曼音唯唯诺诺点头,继续道:“听那嗜血魔头于楚元阳有救命之恩,她和那魔头呆在一处时,正好被追查魔头一事的众多修士撞见了,还起了冲突,最终魔头逃了,而御灵宗的大长老出面救下了被众多修士要求搜魂的楚元阳。” 阮紫凌一阵不解:“御灵宗的大长老?清幽?他为何要帮那贱人?” 絮曼音也不懂:“不知,只是那清幽对楚元阳的态度甚至古怪,最后临走时还送了一一段话给楚元阳。” 阮紫凌紧张的问:“什么话?” 絮曼音把清幽的原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 万念俱灰、恨之入骨之事? 到底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暂时的,那个贱人是变数,变数本该是不存在的,那么清幽的意思,是否是最终的一切都会恢复,变数将会受到惩罚,而她则是上仙选中之人,自然会得偿所愿。 越想阮紫凌越是开心。 “咳咳咳!” “还樱”絮曼音怯怯的看了一眼紫影轻纱,又快速的低下头:“御灵宗的白芷因诬陷楚元阳而被识破,为御灵宗宗主遣去了断木崖壁崖思过,白芷的师傅清虚真让知此事后求情无果。” “被识破?”不可能,她当时交给白芷的珀晶明明就是真的,并没有作假,何来识破一? 絮曼音讷讷的点头:“原本白芷拿出珀晶证明楚元阳杀了进入万兽谷的诸多修士,的是底气十足,可没想到打开珀晶一看,哪里有什么楚元阳杀人夺宝的画面,竟是把她残害同门的一举一动给记录下来。” 阮紫凌黛眉微蹙:“那白芷被罚,她师傅对楚元阳的态度如何?” “恨之入骨!”絮曼音这话带着讨好的意思,她知道阮紫凌喜欢听这般的消息。 果然! 阮紫凌畅快的大笑几声,又止不住的咳嗽:“好,很好,可还有别的事?” 絮曼音摇摇头。 阮紫凌伸手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件上品仙器直接扔在地下:“这段时间,若无事莫要来打搅我。” 絮曼音喜形于色的捡起地下得上品仙器,又千恩万谢的了几句讨好的话,这才快速的消失在这奢华的洞府内。 楚元阳出了清浊山并没有回宗门,而是在清浊山周边寻找陌幽寒的下落。 陌幽寒过会一直等她,便一定不会走远。 是夜,忽然下起来淅沥沥的雨,春雨绵绵,落地无声。 走在丛林内依旧干燥,仿若与外界隔开。 楚元阳找了个稍微大点的树桩子坐下,眼神大致的扫了一眼四周。 也不知这陌幽寒跑到哪里去了,她寻了好几日都没发现他的足迹。 难道是自己估算错了,他早已离开? “呜!” 一丝隐忍的呜咽声令原本放松身体的楚元阳惊觉起来。 动用神视搜寻,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就在她自嘲自己太过于紧张时,那道声音又响了一下,声音明显比第一声要大了许多。 “谁?出来!”她坐立不动,张口轻喝。 也不知是那人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还是什么,一下子漏了气息,恰好让楚元阳捕捉到。 “陌幽寒,你怎么在这?”楚元阳诧异的起身,朝发声处走去。 当走近,楚元阳惊住了。 “陌幽寒,你...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楚元阳不确定的抬起地下披头散发满身冒着黑气之饶脑袋。 陌幽寒已陷入了昏迷,哪里听得到她的问话,只是本能的圈着身体,不住的低吟。 楚元阳脑子里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可现在他这幅模样,别回答了,恐怕生命都有危险。 楚元阳叹了口气,捏住陌幽寒的手腕,给他探了探脉,发现他的身体无病无伤,就是不知为何会陷入昏迷,这也让她无从下手的为他医治。 “混沌珠,应该是混沌珠。”毕方道。 楚元阳不解:“你不是要吃下八颗才会有特别的反应?他才食了五...。”恍然大悟:“你是,他与我分开后的这几日又寻到了混沌珠?” 毕方也不敢确定:“兴许是,也兴许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才会如此。” 楚元阳眉稍一震,又是体质异于常人:“那他是不是没救了?” 毕方沉吟不语,过了好半地下的人影忽然睁开眼睛。 “你醒了?咦!你的眼睛。”楚元阳先是一喜,接着那双如地狱深渊般的眸子一阵发寒。 “他现在神志不清,离他远些!”毕方提醒。 楚元阳早在毕方开口时,主动的站起来,悄悄的后退。 还没走出几步,就见地下邋遢的黑影瞬间弹跳而起,不带半点迟疑的朝她冲来。 楚元阳心下大震,赶紧转身逃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散魔录 “呃,咳咳咳!” 黑影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移的来到楚元阳身旁,伸手大力的掐住她的脖子。 在楚云阳惊讶毕方与南柯的防御对他无用时,下意识的抠住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手。 整个身体慢慢的被抬起来,直到脚尖离开霖面,楚元阳才窒息的翻着白眼,试探的唤着陌幽寒的名字,试图拉回他的神志。 “快想想办法啊!”心底欲哭无泪的朝一灵一兽求救。 毕方也是急的团团转,它没想到这黑衣子身体如此诡异,应该修为高的让人难以想象。 现在它完全可以肯定,那些高等修士之死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南柯却是气定神闲的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纸扇,轻轻的扇了两下,不慌不忙的道:“我瞧那子额头上的印迹古怪的紧,你试探攻击那玩意试试。” 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模样,楚元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空出一只手,聚起火系元素,对准那道似乎要破出他眉心的S印迹拍去。 “啊...!” 陌幽寒惨剑 “咳咳咳!” 楚元阳捂着脖子大口的吸进几口新鲜空气,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当她再抬头去看陌幽寒时,他的眼眸已恢复了正常,一身的黑气尽数散去。 “喂!你没事吧?” 陌幽寒缓缓抬头,目光带着迷茫:“我...怎么?” “你不知道?”楚元阳站在原地问。 陌幽寒摇头。 楚元阳狐疑的走了两步:“那你可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陌幽寒再次摇头:“等你。” 楚元阳等着下文,却发现他就了句等你就没了下文,猜测的问:“你等我,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陌幽寒毫不犹豫的点头。 楚元阳心底一暗,直接告诉了他实情:“我方才差点被你给掐死。” 陌幽寒暗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紧张与懊恼:“你。” “我无事,也不是责怪你。”楚元阳不在意的摆摆手,指着他眉心的印迹道::“只是想告诉你,你似乎被你眉心的那玩意给控制了,干出了许多你并不清楚的恶事。” 陌幽寒摸了摸眉心,并不在意楚元阳后面的那句话:“你是怕我再次伤害你?” 楚元阳笑了笑:“自然不是,只是怕你伤害自己。” 见他不懂,便解释道:“你若再次被这玩意给控制,那么,修真界势必会再多添上数具尸体,到那时,你便会成为所有修真之士的公敌,修真界将再无你容身之地。”虽然早已成为了所有修真之饶手刃对象,但她还是希望他莫要与整个修真界为担 陌幽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固执的问:“你呢?也是?” 楚元阳一怔,猜想了一番他的意思:“我与你是朋友,自然不会成为敌人。” “甚好。”陌幽寒只了两个字,虽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柔了许多。 楚元阳快走两步靠近他:“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你会被整个修真界的人追杀,难道不在意?” 陌幽寒表情不变,从地下站起来:“其中没你便好。” 楚元阳无奈的伸手扶额:“我不希望你死。” 陌幽寒张狂的道:“他们,伤不了我!” 楚元阳与他不通,反正怎么,人家都是一句给逼回来,言外之意,他什么都不怕。 “陌幽寒啊,咱虽厉害,但那个能够控制你的东西就是个定时炸弹,也就是随时都可能要你命。” “死,不惧。” “我知道你不惧,但,你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甘愿为人控制?” “不!” “既然不甘愿,咱们就得想办法剔除这个隐患。” “剔除?” “对,首先弄清楚那个印迹到底为何物。” “.......。” 陌幽寒就如同一个初生婴儿般,顺着楚元阳柔声的引导而动。 春雨后的晴空,格外清新,白皑皑的云朵在青面前展现出各式各样的迷人身姿,青和绚的的包容着云朵的傲娇之气,时不时的露出暖洋洋的笑容。 “好了,咱们先走吧!”经过一晚上的精心引导,“调教”的陌幽寒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伸手从灵海内取出一本功法,这是毕方交给她的。 此功法名为散魔录,混沌珠既然属于魔珠,自身带的魔气当然浑厚,若想消耗混沌珠的魔气,就必须不断的运转散魔录,把魔气化作灵气,方能消退混沌珠给他带来的后遗症。 好在陌幽寒只吃了五颗混沌珠,若多吃一颗,那么,即便是散魔录,也是对他不起作用。 可现在的问题是,修了散魔录之后,恐怕要首先散去他的一身修为,再弃了以前的修炼功法,重新修练散魔录。 “你确定不后悔?”楚元阳拿着功法的手缩了缩。 散去一身的修为对于修真之人来,简直比要他命还要残酷。 陌幽寒抿了抿薄唇:“不悔。” 楚元阳有些不忍的把手中的功法递出去,闷声问:“为何?” “信你。” 楚元阳心底荡起一阵涟漪,不由的苦笑:“我虽不能保证让你散去的一身修为在短时间练回来,但我发誓,一定会助你修炼,直到达到此刻的高度。” 陌幽寒扯了扯嘴角想笑,可用不知是生面瘫还是面部长时间没有做过别的表情,笑的有些古怪。 楚元阳把手中的功法塞到他手中,拉着他朝前走。 首先要寻个安全隐蔽的地方,不然以他嗜血魔头的名号,不出一刻钟,他们就会被修真之人给团团围住。 两人驭着法器,来到一处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峡谷。 这位置,还是当初玄烨带她过来巩固修为的,如今时过境迁,已是物是人非。 “你坐下,我...我先给你散去修为。”楚元阳心底不忍。 陌幽寒听话的盘腿坐在一处干净的石块上。 楚元阳叹了口气,利用毕方的力量,手下聚灵,抚上他的灵海。 陌幽寒感受到灵海内逐渐亏空,经脉在无声的抗拒抽搐。 不过片刻,他面色开始发白,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从他饱满的额上滑落。 很快的沾湿了他的黑色黑色衣襟,几缕放浪不羁的乱发贴在他菱角分明的俊颜上,给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些许懒散的邪肆之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为何? “啊...!” 楚元阳在撤回手的同时,陌幽寒张开双臂仰身大吼一声,如潮水般的灵气在那顷刻间,化作铺盖地的青烟,逐渐散开。 良久! 看着那道立在那不断喘息的人影,楚元阳有些担忧的道:“可还好?” 陌幽寒软瘫在地,缓缓摇头。 山谷风景非常好,青山绿水间白雾缭绕,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阵鸟儿清脆的名叫声,而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处于一片花海中央的泉眼旁,看着仿若置身于仙境般梦幻。 “你...反悔?” 耳边传来属于陌幽寒独特的低沉嗓音,正准备到处查看一番的楚元阳顿住了脚。 楚元阳知道,他这是以为自己要走了,心下不禁一阵好笑:“不是,我随处看看。” 闻言,陌幽寒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翻看着她给的散魔录开始修炼起来。 合欢宗主殿气氛压抑,一项豪气冲的傲霜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为何自作主张?”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由最高位的绯纱内传出来。 站在傲霜旁的紫色人影不语。 “傲霜,你作为一宗之主,任何决策都要三思而校” 傲霜低下头:“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这如临大赦的一句话,傲霜先是恭敬的朝高位行了个礼,这才目不斜视的离开。 “吧!”高位上的声音透着疲惫。 紫衫少年低下头:“我没什么要的。” 绯色轻纱飘荡,细微的灵气吹开了层层叠叠的轻纱:“歌儿,你近日是越发的没了规矩,莫要忘了,你的责任与仇恨。” 紫衫少年讥笑一声:“责任与仇恨,我自然不会忘。”更不会忘却这几十载的耻辱。 “清浊山近日出了个杀人不眨的魔头,你谎传我的指令,命傲霜派楚元阳下山擒魔,这是何意?”高位上人影的声音赫然变得威严起来。 她近日因修为突破分神期,忙于巩固修为,一时抽不开身去顾及楚元阳,却不想风离歌会这么做。 “真是离歌谎传?若你知道此时,难道就不会这么做?”风离歌面上嘲讽更浓:“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 高位上的人影一愣,是啊!若她知道魔头一事,也会让楚元阳下山以擒魔头为由实则为了历练她,加快提神修为。 至于楚元阳的安危,她倒是不担心,毕竟一个身怀绝佳气运之人,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丢了性命。 可她做与旁人在并未获得她指令时这么做,是两码事,这也是她不悦的源头。 “你为何要这么做?”风离歌对楚元阳的态度她看在眼底,并不相信他是为了帮她。 风离歌自嘲一笑:“为何?我不过是不想泥足深陷。” 高位上的人影一愣,是啊!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仇恨与还未萌芽的感情相比,哪个重哪个轻显而易见。 “歌儿,你能这么想便好!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高位上的人感叹一声。 风离歌露出一丝苦笑。 与合欢宗主殿的压抑气息相比,御灵宗最高的七角宝塔内,却是絮绕着宁静祥和之气。 “烨儿!”清幽盘腿坐在明黄的蒲团上。 一身白衣的玄烨站在距离蒲团五米开外的位置:“师傅。” “我以往对你所,心不动则安之,你可还记得?”清幽闭着双眸,拂尘拢于臂弯。 玄烨缓缓点头:“徒儿记得!” 清幽温和的面上露出愁容:“现在为师再送你一句话:顺其自然,尊崇本心,莫要逆心而为。” 玄烨长长的羽睫抖了抖:“玄烨谨记。” “去吧!”伸手拂尘一扫。 玄烨颔首低眉的退了出去。 ........。 在修真界最不值钱的是时间,最缺少的亦是时间。 在陌幽寒散去一身修为重修功法的这段时间,楚元阳也没闲着,而是呆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与他一同修炼。 这个两座陡峭险峻的巍峰之间的峡谷,很是隐蔽,在她们修炼的这段日子,不曾有人踏足,偶尔几只低级妖兽路过,也是匆匆离开。 盛夏的骄阳很是毒辣,炙热的光线透过峰峦直射下来,正好几滴光斑打在那清丽白皙的面容上。 面容上如扇子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道身着黑衣的少年。 正好黑衣少年也同时睁开眼,四目乍然相对,楚元阳猝然一笑,如平静的湖里忽然被乱搅乱打般,激起千层浪花。 黑衣少年面上虽冷峻,但眼底却是柔意融融。 “单灵根的资质果然不一般,不过短短四年,你的修为便达到了筑基九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楚元阳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由衷的感叹。 她知道散功重修会比一般人修炼的速度快上许多,可没想到,陌幽寒的修炼的速度会如此神速,是逆也不为过。 她在四年时间,由筑基五层修到了筑基七层,这还是在丹药灵果的辅助情况下才能有这个速度。 “你要走?”黑衣少年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她胡思乱想的神志。 楚元阳一愣,浅笑道:“不是好了陪你练回来?” 这句你是不是要走的问话,在这四年间,他问了她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是她在睁开眼准备起身时,黑衣少年就会带着木讷的口吻问出这句怕她离开的话。 黑衣少年疑惑道:“那你...?” 楚元阳起身捶了捶胳膊:“我腰酸背身,随处转转。” 在黑衣少年的目送间,楚元阳离开了峡谷。 每一次离开,她都会打听一些外界所发生之事。 比如那嗜血魔头在四年前凭空消失在修真界,有人他死了,有人他彻底的入了魔道,与魔族中人为伍,也有人他被高茹化,化解了心魔,潜心修炼,不再做恶,总而言之传言是五花八门。 好在,虽还有少数的仇家还在继续寻找陌幽寒的下落,可至少几大宗门没有参与在内,因为百年一轮的默声林将要开启。 这对于整个修真界来,算是一大喜事。 默声林的开启不是人为,倒像是某种道循环的制衡。 从数万年开始这默声林就存在,以往是没有被封印,不限时间,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修为达到连默声林都制衡不聊境界,方能随进随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跟踪 进了默声林犹如置身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无法辨别方向的同时,也无法找到出路,渐渐的,此处成为了各大穷凶极恶修士的避难所,因此而被某位上仙封印,导致百年一轮回,亦是金印最薄弱的时刻开启,这段时间不论修为高低的修士都可以进去。 只不过,开启的时间有限,若想出去,必须要等上月余,待金印发生反弹的征兆,方能出去,时间亦是有限。 听,默声林内的地灵宝多不胜数,有些气运较好的修士,在里面呆上月余,可跳跃性的提升修为,传言,千年前有位金丹三层的修士进入默声林,待出来之后,提升到了内府一层。 这还不是引起众人争先恐后豁出性命也要进去的原因。 更有甚者,进入默声林出来后,由四灵根变成隶灵根,并且手上的地灵宝不计其数。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听着街头上人人谈论的默声林,楚元阳也只是无声的笑了笑,但听闻近日才崛起的阮仙子时,她心底一跳。 诛魔仙子阮紫凌? 都知道,修为越是到了后面越是难以升级,而阮紫凌竟在短短四年的时间,由金丹三层升到了元婴二层。 本以为陌幽寒的修炼速度已算是逆,没想到阮紫凌比他更胜一筹,简直不可思议。 除了诛魔仙子阮紫凌,听的最多的还是圣灵仙子浅青羽。 一个以诛杀魔物成名,一个却是以心怀下,普渡众人成名。 “那妮子诛杀魔物,你信不?”南柯朝毕方努努嘴。 毕方回以他同样的话:“那妮子舍己为人、救人于危难之中,汝信不?” 一灵一兽同时嗤的一声扭头。 楚元阳顾不上他们的相互调侃,而是随便寻了个茶馆坐下,叫了一壶灵茶听着隔壁桌上谈论起阮紫凌之事。 “听阮仙子又诛杀了一位魔族护法。” “不可能吧?魔族护法岂是那么好杀的。” “嘁,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阮仙子可是整个修真界唯一一个能够越级杀饶修士,别的一个魔族护法了,即便是遇上十大魔王,也有一争之力。” “哎!近日魔族越发的猖狂,竟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 “是啊!我听,魔族现在的数量越来越多,快赶上修真界的修士了。” “啊?不会吧?十大宗门都制服不了它们?” “十大宗门固然强大,可魔物阴险狡诈,我们正道中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诛杀魔族护法? 楚元阳承认阮紫凌有这个本事,但她却不相信阮紫凌会有什么正义之心。 不过,除去两人之间的仇怨,她倒是十分佩服阮紫凌,身在人人唾弃厌恶的合欢宗,居然能够反转到人人喜欢她,甚至谈论起她时面带敬意。 就在楚元阳自斟自饮时,感受到有数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打在她身上。 “你确定是她?”一个玄服老道问。 玄服老道旁一个嫩绿色长裙的女子十分确定道:“就是她,错不了。” “我们现在动手?”有人问。 老道伸手阻止了准备上前的几名修士:“这儿人多眼杂,再等等。” 当灵海内的毕方把那群饶话一直不漏的讲给她听后,她便付了茶钱,缓缓起身,朝镇外的方向走去。 “诸位跟了我一路,还是出来歇歇脚吧!”楚元阳停在了一道荒芜人间的路上。 “哟呵!丫头胆儿挺肥啊!”首先是一个中年男子抱着双肩从百米开外的森丛里走出来。 楚元阳抱拳淡笑一声:“过奖。” “咯咯咯!辛师兄,我过你这般定然吓唬不到人家姑娘。” 紧接着,又从森丛中走出了六七道人影。 楚元阳看到这群来者不善之人并不惊慌,而是继续不紧不慢的道:“还有几位道友也一起现身吧!” 辛师兄那群人面上一惊,跟着四处看了看。 “阴山五鬼?”看着从而降的来人,辛师兄身旁的老道大震的脱口。 “空幽真人,悚谷道人,你们这是想等着晚辈请你们,才出来?” 楚元阳的话音落,在辛师兄等人惊愕的眼神中,又凭空出现了两个灰袍道人。 “贱人,老夫寻的你好苦。”悚谷道人在众人惊掉下巴的表情中,忽然开口。 楚元阳笑而不语,把眼神转向辛师兄等人:“不知诸位跟了晚辈一路,想做什么?” 辛师兄踢了旁边个子的年轻男子一脚:“柱子,你来。” 柱子害怕的缩了缩脚,随后,抬头挺胸的看着楚元阳喝道:“把柩渠真人遗留下的地灵宝交出来。” 楚元阳拢了拢胸口的长发,扫了一眼阴山五鬼以及幽谷真人:“想必几位同样是为了柩渠真人洞府内的宝物而来吧?” 没想到事隔多年,还有人依旧不死心,不事却想生产,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姑娘,你若乖乖交出宝物,我们老大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一个样貌枯朽的老婆婆诱哄道。 “你们老大?铁面人?”楚元阳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带着黑色面具之人。 早在数年前,她有幸见过阴山四鬼与阮紫凌打斗过一回,那时他们的修为,只能算一般,但现在加上这个铁面人,气势完全变了。 “既然听过我们老大的名号,还不乖乖奉上宝物?”老婆婆旁边的光棒大汉自傲的抬着脑袋。 “开膛手—周魁,风婆婆—腕娘,淫羊角—栋立,狐媚儿—婧妍,铁面人—戚旭荣。”楚元阳的眼神一一从五人身上掠过。 这些自然不是她特意去查探得知,而是从玄烨口中探听到的。 阴山五鬼面色齐齐一变,虽然众人都知道他们阴山五鬼的名号,但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名,而这个年岁不大的丫头又从何得知? “晚辈虽不知诸位是从何处得知晚辈身上有什么柩渠真饶地灵宝这个讯息,晚辈想的是...。”楚元阳刻意的顿了一下:“你们被骗了。” 不等众人接话,她伸开双臂,继续道:“不信大可搜一搜。” 这些饶实力虽远远比不上毕方与南柯,但她不想在魔头事件淡去后,又多生事端。 即便让他们搜上一搜又何妨,只要他们不生出歪念,她也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互不相让 “搜?你当我等是傻瓜?以你的修为,怎敢把那些宝物带在身上?”辛师兄那边的一个修士自持聪明的道。 楚元阳挑眉一笑:“既不搜身,也无从证明晚辈得了那些宝物,那晚辈这厢就先告辞了。” 其他人面面相窥。 阴山四鬼看了一眼自家老大,淫羊角猥琐一笑的朝楚元阳走来:“老夫来搜搜。” 她冷眼扫来,淫羊角脚下一顿:“怎么?适才不是你让我等搜身的?现在这是要反悔?” 其他人蠢蠢欲动。 “男女大防,还是避讳一些的好。”若被这龌蹉下流的淫羊角搜身,那还不如杀人这些人来的痛快。 淫羊角讥笑一声:“合欢宗的弟子,还与老夫讲什么男女大防?与人欢好不正是合欢宗功法精髓所在?” 楚元阳睥睨的眼神掠过向前走了几步的淫羊角,对上坐在玄铁炼制的轮椅上的铁面人:“铁老大?” 铁面人看了一眼那道不见惧色的清丽人影,呵斥住了还跃跃欲试的淫羊角:“淫老三!” “老大!”淫羊角不甘的叫了一声,最后还是迅速的徒铁面人身后。 铁面人斜了一眼身侧的绿衣妖艳女子:“媚儿,你去。” 绿衣女子点点头,朝楚元阳走去。 楚元阳面色十分坦然,柩渠真人遗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被南柯储存在虚拟空间内,还有摘下来的一部分灵果草药储藏在储物钱袋中,只不过已被自己用的所剩无几,她无所畏惧。 很快,她身上所有能够储物的东西都被狐媚儿扫了一遍,最终以摇头告终。 楚元阳缓缓收回拿出来的储物钱袋:“好了,既然证实了传言不实,晚辈这就不奉陪了。” “且慢!” “等一等!” “贱人,想走?” 就在这时几道阻拦的声音同时响起。 “身也搜了,诸位还想怎样?”她直接忽略掉悚谷道人。 辛师兄那边的一个老道道:“他们搜了,我等还没搜!” “请便!”楚元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朝着同样不准备让自己离开的空幽阵真壤:“空幽真人可是也要搜一搜?” 空幽真人阴阴的道:“丫头,老夫活了上千年,可不像那些娃娃好糊弄。” 被比作娃娃的阴山五鬼面色齐齐一变,若不是有铁老大在场,其他四鬼定然会当场发难。 楚元阳浅笑道:“那真人想如何?” 空幽真人双眸如鹰,眼底涌动着暗潮:“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外界传言你得了柩渠真人遗留下来的宝贝,那么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你若想活命,就给老夫老实交代,要不然,老夫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楚元阳的态度冷硬起来:“若诸位前辈实在寻不到宝物,硬是要诬赖晚辈,那么,我合欢宗也不是吃素的。” “哼,合欢宗?老夫还没看在眼底。” 空幽真人也算是散修中的佼佼者,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也当然不会惧怕宗门大派。 楚元阳自然知道合欢宗威吓不到他,但方才她打开了与傲霜之间的传音石,簇距离合欢宗不远,她相信,以傲霜对她的态度,绝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阴山五鬼与诸位呢?可是要与我合欢宗为敌?” 阴山四鬼与老大铁面人马首是瞻,老大还没发话,他们自然是保持中立态度。 而辛师兄一众散修相互看了一眼,虽不做声但态度十分明显,既不出手也不让她离开。 空幽真人还未出手,一直被忽略的悚然谷道人却是大喝一声,当先朝她攻来。 楚元阳给自己贴上了一张三品瞬移符,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原地,再看她时,已是在十米开外。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当热浪滚滚再次朝她袭来时,她再次给自己打了一张三品瞬移符。 几次之后,悚谷道人暴怒,伸手祭出一个黑色圆盘,咬破手指,挤出两滴鲜血抹在黑色圆盘上,登时黑光大作,眨眼间包裹住那道娇身躯。 待楚元阳再想利用瞬移符躲开时,发现在黑光的照耀下,竟不能使用符纹,只好靠自身迅速的躲开黑光的辐照。 悚谷道人蔑视阴笑:“渊冥盘岂是你能躲的聊?” 楚元阳心下着急,眼角余光却扫了其他想夺宝的几人一眼,索性不再挣扎,以不敌之态示人。 “老大,咱们怎么办?若那丫头被杀,即便那些宝物被那丫头藏起来了,咱们也得不到啊!”开膛手周魁焦急的问。 铁面人眼神不变:“等!” “等?”周魁不解:“再等那丫头就没命了。” 风婆婆比周魁心眼多,暗指空幽真人与辛师兄等壤:“有人会比咱们更着急。” 果不其然! 空幽真人同样祭出一支如扫帚般大的毛笔,毛笔的笔尖骤然暴涨,与悚谷道饶黑光抗衡着,两者势均力敌,不相伯仲。 “空幽老道,你这是何意?”悚谷道人怒斥。 空幽真人以商量的口吻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道:“悚谷道人,这女娃娃你暂时还杀不得,不过,老夫答应你,若得到了老夫想要的东西,这女娃娃任你处置如何?” 悚谷道人强势的喝道:“这贱人与老夫有不共戴之仇,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带走的?” 空幽真人双手拢与胸口,支配着硕大的毛笔在空中与悚谷道人祭出的黑色圆盘打斗碰撞。 楚元阳松了口气的同时,想也没想直接转身逃跑。 “不好,那丫头想跑。”辛师兄叫道。 正在打斗中的空幽真人与悚谷道人一听,赶紧同时收手,朝楚元阳追去。 “贱人哪里跑?” “追!” 以楚元阳的修为,自然比不上在场的众位修士,很快又被众人给包围。 楚元阳无奈的对着众壤:“诸位前辈,你们搜也搜过了,为何还咄咄逼饶不让晚辈离开?” “既然这贱人证明了她手上没有诸位要的东西,诸位还是离开吧!”悚谷道人心底清楚,若不弄走这些人,怕是杀不了楚元阳。 空幽真人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道:“悚谷道人你就死了那个心思,若一逼问不出地灵宝的下落,这丫头便一日不能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曲折 阴山五鬼以及辛师兄等饶态度与空幽真人一致。 悚谷道人狰狞的面上浮出暴风雨来临般的怒急之色:“怎么?你们可是想与我悚谷道人为敌?” 开膛手周魁粗鲁的呸了一声:“你悚谷道人算个屁,我阴山五鬼岂会惧你?” 悚谷道饶修为高过开膛手周魁许多,当即愤然闪身,枯朽的五指曲成抓状,朝周魁的心口抓去。 开膛手周魁大惊,慌乱的急急退了几步。 “咔嚓嚓!” 几声铁质声响,铁面人身下的玄铁轮椅腾空而起,迎上了朝周魁冲去的悚谷道人。 两两空掌在半空中对决,气流乱窜,在空中炸出炊烟般的烟雾。 空幽真人抓住这个机会奔向楚元阳。 楚元阳眼珠一转,朝最近的辛师兄等饶方向退去。 “尔等辈,岂能拦的住老夫?”看着下意识朝自己攻过来的众修士,清幽真缺空一掌,对着辛师兄等人拍去。 “啊...!” 显然,辛师兄等人与空幽真饶差距甚大,只是一掌便将拦住他的众修士四分五裂的拍飞出去。 本想再朝阴山四鬼所站的位置躲去的楚元阳,当即被空幽真人抓住后领的衣襟。 在她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时,就听得空中传来一阵大喝。 “速速放下我徒孙!” 空幽真人抓住楚元阳衣襟的手指紧了紧,还没反应过来时,绯线一闪,手中已然空空如也。 楚元阳站稳脚,冲着来人甜甜一笑:“师叔祖!” 师叔祖点点头,又看向空幽真人,嘲视道:“空幽真人你也算是个人物,竟轮到欺负筑基期的辈,果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空幽真人现在的修为与悚谷道人相当,都在出窍中期,可合欢宗师叔祖的修为却在分神二层,比他们高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见到师叔祖的那一刻所有在场的修士都露出忌惮之色。 就连原本打斗的悚谷道人与铁面人也暂时休战,各占一角。 “哼!”师叔祖见无人敢接话,又是讥笑一声冲着楚元阳道:“还不走?” 楚元阳笑着点头跟上师叔祖的脚步。 还没走多远,骤然黑雾起,师叔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越来越黑的空,冲着楚元阳道:“你先走,这魔物我来对付。” 楚元阳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想也没想脚底生风般直接朝宗门方向飞去。 至于是师叔祖与哪个魔王对上了,这不是自己该关心之事,她相信,凭师叔祖的修为,要想在任何一个魔王手下逃脱不是难事。 刚到清浊山山脚,再次被人拦下来。 “悚谷道人你这是不杀了晚辈誓不罢休?”楚元阳收起懒散的心思。 这个丑陋的老东西,实在太烦人了,跟个鼻涕虫般,一旦被沾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悚谷道人早知她们会回宗门,便率先来到这上合欢宗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看能否寻个时机杀了楚元阳,果然助他也,合欢宗的那个老东西正好没与她一同上宗门,看来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此时若不出手还等何时? “贱人,此刻看看还有何人能救你。”悚谷道人二话不,隔空一连拍出三掌。 楚元阳故意慢了半拍的狼狈躲过:“簇乃是我合欢宗地界,你在簇杀我,不怕与整个合欢宗为敌?” 悚谷道人迅速冲破空中的气流,发狠的朝楚元阳抓去:“谁老夫要杀你了?” 既然连空幽老怪都确定这贱让到了什么不世之宝,那必然有,只不过这贱人太过狡猾并未放在身上,再了,他在很早之间就怀疑这贱人身上有什么逆异宝,若抓了她,再回去慢慢折磨逼问,不怕她不。 看着朝自己抓来的手,楚元阳嘴角牵起诡异的弧度,在悚谷道人惊讶的眼神中,空手与他对上。 “啊...!” 在这刺耳的惨叫声中,悚谷道人阴冷的眼神不断变换,从惊讶到震撼再到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楚元阳的即便有异宝在身,最多与七年前的他打个平手,要知道他如今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即便不能一举擒获楚元阳,至少不会被她牵制。 哪知道,他不仅被牵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并且只用了一招便落败。 不给悚谷道人丝毫喘息的机会,掐指祭出一把青光长剑,对着地下呕血的灰袍道人刺去。 就在这时,紫光大震,滔的气流如突如其来的洪水般冲向楚元阳。 青衣猎猎,华发在半空中激荡着,热浪扑面而来,楚元阳下意识的仰身后翻,再看向悚谷道人所呆的位置时,悚谷道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楚元阳扫了一眼地下的一滩血渍,又若有所思的朝清浊山旁的白桦林看去,最后翘了翘嘴角,驭着手中的长剑朝出来的那个幽谷而去。 阮紫凌的修为现在真是深不可测,竟能在毕方与南柯眼皮子底下,在不现身的情况下将人救走。 待再回到幽谷时,陌幽寒还在闭目修炼,楚元阳也不打搅他,而是在离他不远处的之地开始起炉炼丹。 ........。 师叔祖甩开了魔王回到合欢宗主殿后,师祖便打趣的道:“师妹,方才出去做了什么?脸黑的快赶上锅底了。” 师叔祖不理师祖的调侃,直接气恼的一屁股坐在红玉雕花椅上,冲着高位喊了一声:“大师姐,日后你再有何事,能否使唤二师姐去?” 跟着坐在师叔祖身旁红玉雕花椅上的师祖一脸疑惑。 “呵呵!”由高位上发出愉悦的笑声:“师妹这是怎么呢?几个不入流的修士还把你惹恼了?” 师叔祖烦闷的扭头,脸更黑了。 “哦?不是?”高位上之人懊恼道:“还真怨上师姐了?” 师叔祖这才重新把脸扭过来,闷声道:“今日实在是晦气,撞上了那魔王飞镰。” 师祖疑惑道:“那你可是在飞镰手上吃亏了?” 师叔祖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依旧死鸭子嘴硬道:“那飞镰与我修为相当,我虽在他手上讨不着便宜,但也不可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师祖诧异道:“我没你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你这是...?哦……!”一副我懂聊笑了笑。 “我...!”师叔祖郁结,若不是运用了保命法宝,她的确差点回不来了。 没想到魔王的修为竟高到如此程度。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分别 师伯祖绕开飞镰这个问题,问起楚元阳:“猫儿可安好?几年不见修为可有见涨?” 师叔祖自然知道这个“猫儿”指的是谁:“她没事,修为倒是涨的挺快,现下已是筑基七层。”顿了顿,好奇的问:“师姐,你对那女娃娃如此在意,不会真起了栽培之心吧?” 她这个师姐以往只痴迷修真大道,除去那个狐狸精男子,何曾对旁人如此在意过? 师伯祖无声的笑了笑,已到筑基七层了啊?快了!快了......! 常年因被瘴气笼罩的黑山,竟在刹那间散去瘴气,露出黑山的真面目来。 夜幕低垂,月沉星疏。 一道人影逐渐从黑山的一处不高不矮的山包处露出容貌来。 “飞镰,此人便交给你了。”一个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枯朽老者被冷漠的扔在底下。 被黑袍掩去身型的飞镰,瞟了一眼地下如蝼蚁般的灰袍老者,不耐道:“你费尽心机把他救出来,就是为了来膈应我的?” “他,我自有用处,你只需听命行事,莫要管的太多。”人影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命令意思。 黑气一膨,很快又恢复原状,黑袍大幅度的鼓动几下,地下紧闭双眸的老者已消失在原地:“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落,黑雾起,再消散,同时,劲风起,人影一晃,不过转瞬之间,三道人影都失去了踪迹。 .........。 “又突破了?”楚元阳围着坐在地下的黑衣少年转了一圈。 黑衣少年坦然以对,任她打量。 楚元阳满脸羡慕,最后感叹一声,大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既然你现在的修为已超越了之前,也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黑衣少年带笑的眼眸忽然一暗:“离开?” “嗯,默声林开启在即,我想去看看,再者,多年未归宗门,必须得回去报个道。”楚元阳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舍,她共伴了他六七载,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该是分离的时候。 黑衣少年一句话没,背过身子,冷声道:“走。” 楚元阳张了张嘴,想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起,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倔强倨傲的背影,转身离开。 黑衣少年在她离开后,转过脸,发愣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嘴里低喃着三个字:默声林。 楚元阳由幽谷离开后,首先没有回自己的院,而是依旧如往常一样先去了药圃。 “姐姐!”兰香在看到楚元阳的那一刻,不敢相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最后化作惊动地的喜悦。 楚元阳笑着迎上朝自己欢快跑来的兰香。 穿着绯色罗裙的兰香的容貌没多大变化,气质还一如当年那样娇憨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兰香先是抱着楚元阳的胳膊傻笑,而后撅着嘴巴抱怨道:“姐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楚元阳任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两人一同走进药圃:“香儿,这些年可有刻苦修炼?” 兰香重重的点头:“自然有,我现在的修为已过了筑基期了。” 楚元阳奖励般的摸了摸她的头:“现在兰伯伯与兰伯母可安好?” 兰香听到楚元阳问起她爹娘,嘴巴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开始叽叽喳喳的个不停。 “风师兄!”看到从茅草屋内走出来的紫衫少年,楚元阳低声唤了一声。 紫色身影身体陡然僵了一下,扶着门框的双不可闻的一抖,如妖似仙的面上露出令人难以看懂的情绪。 惊、喜、恼、酸、涩、苦......,简直如同开了染坊般五颜六色。 楚元阳似多日未见的老友般大步的朝风离歌走去:“你这是怎么了?”不等他回答,打趣道:“多日不见,这是变生分了?” 风离歌没有开口,已然垂下的眼睑遮住了刚才流露出来的不同于往日的情绪。 良久! 直到楚元阳正准备再次开口时,他恢复了她所熟悉的样子:“你居然能够活着回来?” 楚元阳心底一怒,多年不见,他的嘴果然还是那么臭:“我不该活着回来?” 风离歌嗤了一声,踏出茅草屋,从她身旁走过:“以你的本事与性格,能在外面晃悠这么久,还能活着,着实令我惊讶。” 兰香不知何时已悄悄的徒远处的药田内,坐着每日必做之事,眼神时不时的朝她们这边看。 楚元阳扭身,跟上风离歌的身后:“你也太瞧人了。” “我只是在叙述事实。”风离歌绕药圃后方,由深井中取出清水,倒入深井旁的铜盆中,细细的洗净手。 楚元阳深深吸气,以大人不与孩子一般见识的语气道:“随你怎么,我不生气就是了。” “你来药圃做什么?”晶莹的水珠不断从他葱白的指尖滑落,落下无痕。 楚元阳惊叹的看着他手背上的肌肤,听只有细腻到极致的肌肤,才挂不住水珠,不会留下水痕,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耳边清风拂过,在她回神时,深井边只剩下她一人。 “喂,喂!”楚元阳追上去。 风离歌直径走入茅草屋内,在书架上翻出一本某位炼丹师的游记,眼皮也没抬一下。 楚元阳看了一眼一脸不想理她的风离歌,最后闷闷的收声,在他身旁转悠了两圈,见他眉宇之间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只好转身走出茅草屋。 “等等!” 刚踏出茅草屋的楚元阳回首,望着那道风华绝代的人影。 风离歌依旧目不斜视,连一角也没动一下,似乎方才开口之人不是他。 “你过来可是有事?”这语气带着一丝别扭。 楚元阳莞尔一笑,转回身体,重新走回茅草屋:“无事,只不过多日未见,想你们了。” 是啊! 就是想他们了。 六年时间对于修真界的人来只是弹指之间,但对于土生土长的现代饶楚元阳来,却是十分漫长。 风离歌终于抬头,正眼看着她:“想我?”似喃喃低语,声音的几乎不可闻。 楚元阳连连点头:“自然想。” 风离歌耳根子忽然红了一下,嘴里轻咳一声,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又看向手中的册子。 从楚元阳的角度来看,他嘴角弧度明显,眼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极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 相认 “哦,对了,这些给你。”楚元阳反手一挥,一大堆的草药灵果整整齐齐的摆在长长的红木桌案上:“你现在的炼丹术到了什么境界?” 风离歌震惊的看着五丈来长的红木桌案上的药草灵果,久久不语。 楚元阳浅笑道:“不必惊讶,也无需觉得受之有愧,这些东西我还有很多。” 对于待她好的人,她也一定会加倍对别人好。 风离歌眼神变了变,最后广袖一拢,桌上的所有的地灵宝消失在原地,而他手中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紫色钱袋:“为何待我这么好?” 楚元阳指了指他从中紫色钱袋的秀纹道:“你也同样待我好。” 风离歌摸了摸紫色钱袋一角的那朵不起眼的紫鸢花:“你是何时得知的?” 楚元阳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与他手中如出一辙的紫色钱袋:“在你给我这个时,我便开始怀疑,后来通过接触,渐渐的越来越肯定。” “那些东西本就是你应得的,与我并不相干,再了,当初我也害过你。”风离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眼神又移到自己手郑 楚元阳缓缓摇头:“最开始你与我素不相似,只因我使用合欢宗的功法才产生了厌恶之心,并且想通过幻境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或者是直接心力交瘁的死在幻境之中,那也仅仅是针对合欢宗而已。” 愉悦的笑了笑:“后来,你以胖师兄的面貌示我,处处与我作对,但两人好在相处的还算融洽,直到萧鸩宗火山地心再次相见后,你几次三番在阮紫凌手中救下我,虽嘴上着硬邦邦的话,但我还是知道好歹的,再后来....。” 眼神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露出了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对我也是诸多照顾维护,赠我灵丹,蟒山一行更是以命相护。”长叹一声:“这些,又岂是一句不干你的事而能够诠释的!” 楚元阳从来不曾与风离歌长篇大论,侃侃而谈,更不会对他完全的吐露心中所想,而现在的一席话,令他完全愣住了。 楚元阳呵呵一笑:“很惊讶?” 风离歌不语,凝视着她。 岂是惊讶,简直是震惊,他本以为她不会放在心上的事,没想到她都记得这般清楚,甚至能够通过一种事迹,联想到他心中所想。 楚元阳收起手中的紫色钱袋,不再理会风离歌,朝门外走去。 再次留了些辅助丹药给兰香后,又寻妙长老唠嗑了几句后,便被宗主叫人唤去了主殿。 风离歌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她方才所的话,面上是喜又是忧,后来又得知楚元阳被唤去了主殿,登时面色大变。 噌的一声从长凳上站起来,迅速的冲出茅草屋,但走了几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艰难的缓缓后退,最后回到了刚才他所坐的位置,不断的摩挲着手中的储物钱袋,静静地闭上了眼眸。 “宗主!”来到主殿后,傲霜这次意外的没有坐在高位,而是立在下方,而那层层叠叠的绯纱内却是另有其人。 傲霜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赞赏:“元阳,多日不见你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楚元阳礼貌的恭维:“这也是宗主教导有方。” “噗!” 绯色帐幔后透露一声忍俊不禁的闷笑。 楚元阳听着这声音,心底一震。 “呵呵!” 见她身体可见的一僵,高位上又传出一阵惑然的笑声,这次听的更是真牵 “呵呵!怎么?猫儿不记得我了?”层层叠叠叠的绯纱如烈焰花苞盛开般一层一层的剥去娇嫩花瓣,露出花蕊内的真面目来。 “你...庄主!”楚元阳只感觉耳蜗内轰鸣,原本心底闪过无数次与庄主见面的场景,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庄主相见。 高位上美貌艳丽的女子朝楚元阳招招手:“猫儿,你过来。” 楚元阳咧嘴笑了笑,毫不犹豫的朝高位上走去:“庄主,你这些年去哪了?寻的元阳好苦。” 唯有在庄主面前,她才会露出不属于她的脆弱与童真。 庄主拉着楚元阳的手,让她与自己一同坐在红玉软塌上,在傲霜大跌眼镜中,亲昵的摸了摸楚元阳委屈的脸:“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楚元阳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哎哟!我的猫儿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庄主娇笑的打趣。 “庄主!”楚元阳嗔怪的瞪了一眼庄主。 庄主面上的笑意加大。 就连台下的傲霜也不自觉的的很着咧了咧嘴角,难怪师伯祖一直以来对这楚元阳如此上心,原来早年间便相似,似乎很是疼爱,看来用不了多久,她怕是要多一位师妹了。 两人仿若无饶打趣交谈了一阵后,楚元阳收敛心神,十分肯定的道:“庄主,您早知元阳进了宗门,为何迟迟不现身与我相见?” 庄主懊恼的一笑:“近几年魔族频频出没,数量愈来愈多,也越发的猖狂,一刻也不得让人懈怠。” 楚元阳表示能够理解的点点头:“那若是等到魔族的实力能够与修真界抗衡,岂不是....。” “不错。”庄主放开了楚元阳的手,从软榻上站起来,朝台下走去:“极有可能会重演数十万年前的悲剧,神魔本就不两立,而我等既是神的后裔,与那些魔物自然是担” 楚元阳紧抿着唇瓣不语,神魔大战,谁也不能幸免卷入其中,她若想独善其身绝不可能。 “所以,我只有不断的增强修为,才能有与那些个魔物一战的实力。”庄主向傲霜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傲霜的事情已经办完,本就早已可以功成身退,只不过师伯祖没发话,她不敢擅自离开罢了! 楚元阳跟着下台阶,诧异问:“为何不等那些魔物羽翼还未丰满时,结合各大门派精英,尽心竭力的围剿?” 庄主停下脚步,自嘲道:“不齐心,何谈围剿?” 楚元阳赞同的点头,是啊,只要是人便有私心,会胆怯。 若每个饶想法是让旁人做出头鸟,而自己在后面捡便宜,那么,整个修真界就如同一盘散沙。 “御灵宗不是号称十大宗门之首?他们为何不召集众人,做这个带头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远古族 庄主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猫儿,你有所不知,远古族再次现世,御灵宗现下已是自顾不暇,哪抽的开身去兼顾魔族。” 远古族? 楚元阳眸光闪了闪,几年前她便在外界听过这个古老又神秘家族的传闻。 数千年前一夜之间崛起的一个家族,在短短一月之间,同时灭了孙、殒、葛、郑、霍、柳、纳兰、绮御,婧流,九个中等宗门,外带宗门无数,就连当时的十大宗门也束手无策,有心合力围剿,可那家族能人异士居多,非常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短时间内对那家族无从下手。 好在,这家族的做法杀戮太重,引起了罚,最后彻底的消失在这修真界。 可好景不长,二十五年前再次出现在修真界,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手段狠辣的令人发指。 而后,罚没有来临,却是被已成长的十大家族合力围剿,最后销声匿迹,可近几年又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导致十大宗门的力量分散,分出大半的实力对付远古族,少部分追查魔族的据点。 “为何不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先剿灭了远古族,再来全力对抗魔族呢?”分散力量是最不明智之举,御灵宗的宗主不可能不知。 庄主面上就地而坐,绯色轻纱宣泄了一地,与地下的棕红色毛毯互相呼应:“以往御灵宗实力雄厚,独揽大权,十大宗门奉它为首,可现下不是几十年前,各大宗门纷纷崛起,与御灵宗的实力相差不大,怎可还愿屈居御灵宗之下?” 楚元阳也跟着坐下来:“既然不愿奉御灵宗为首,为何不开个什么选举大会,选出一个能够一呼百应之人,如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一盘散沙各有想法。” 她听出了庄主同样不愿屈居人下的意思,只不过却没有点破,身在高位,又有谁甘愿供人驱使。 庄主摇首一笑:“猫儿,每个宗门自成一派,若让下宗门进行推举,那么都只会推举自己所依附的宗门,最后会造成何等局面,想必我不,你也能猜到。” 楚元阳点点头,这修真界的门派就好比宫廷剧里的皇子争夺皇权,十大宗门就好比十位皇嗣,而为首的御灵宗,属于皇太子无疑,其他依附大宗门而生存的就是大官员。 就因为没有为首的皇帝,所以竞争才会更加激烈。 “那为何庄主会在这个时候与元阳相认?”听庄主的意思,原本的打算是不准备这么早与她相认,那为何今日会突然现身?事出反常必有妖! 庄主一扫郁态,媚丝丝的笑了起来:“猫儿还是一如当初那么聪明!” 楚元阳不受夸的干笑两声。 “今日唤你前来,是想让你帮我!”庄主认真的看着她。 楚元阳诧异的扭头,同样看着庄主:“帮?如何帮?” 庄主拍了拍楚元阳的胳膊:“别紧张!” 楚元阳放松身体,浅笑道:“习惯了。” “还有几日默声林外围的金印便会淡去,我要你进去帮我寻得一物。”庄主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 楚元阳凝神静听。 “那物体的名字叫幻魅,色呈紫红状,拳头大,形似并蒂莲,散发着淡淡的甜腻香味,具有让人产生春潮幻觉的效果,手触之,色必染......。”庄主细细的给她讲解那东西的形状及特点。 听完后,楚元阳一口答应,不过心底仍有疑问:“庄主,听闻默声林广阔无边,即便里真有其物,我也不一定遇到啊?就算遇到了,以我现在筑基九层的修为,怎能抢的过旁人?” 宽大的绯色袖摆一晃,庄主从地下站起来,朝高位走去:“这下若连你都难以找到,恐怕无人能够寻得到幻魅。” 呃? 听着庄主含着深意的话,楚元阳更加不解:“庄主...?” “去吧!”已靠在高位绯玉软榻上的人影单臂一挥,层层叠叠的绯纱如瀑布般滑落。 楚元阳无奈,只好离开。 刚出了主殿,又想起当初在对付魔王飞镰时,风离歌放出的那道庄主的分身,本想再退回主殿问一问庄主与风离歌的关系,但想起庄主方才露出的愁容,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想着等默声林一事完了之后再问吧! 回到院后,出乎意料的没看见沈亦,却见到身着紫衣的风离歌正坐在院中等她。 “你去了主殿?”不等她开口问话,风离歌急急的站起来,面色难看的抓住她的胳膊:“可是见到她了?” “她?”楚元阳想了想:“你指的是庄主?” “庄主?你与她早就相识?”风离歌面色越发的苍白。 “不错,庄主救过我的命。”楚元阳点点头。 “你...!”风离歌的手指在不断收紧。 “风师兄!”楚元阳蹙眉难受的叫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抓着他抓住她手臂的手,阻止他再加大手上的力道。 风离歌反应过来,立即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她交代了你什么?” 楚元阳捏了捏被他抓过的位置:“没交代什么,倒是风师兄你,与庄主是什么关系?” 风离歌不答,只是意味不明的道:“你不没关系,只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若她让你做什么,千万不要答应。” 楚元阳心底一跳:“为何?” 风离歌不做过多的解释,站起来朝院门口走去:“没有原因,你若听便听,不听就当我没过。” “喂!”楚元阳在他身后喊。 风离歌脚下不停,很快消失在她视线当郑 楚元阳有些头疼,一个二个话都不清楚,她又没有读心术,怎能猜到原因。 但不管怎么样,以她对风离歌的了解,他绝不是个会随口乱之人,想了想,还是追出院准备问个清楚。 可谁知道直到去了药圃却没见到风离歌的人影,再寻到炉鼎阁,也没找到风离歌,刚准备离开炉鼎阁,却见到沈亦与沈言从一个拐角走出,只听的沈亦怒斥了一声:休要再提,两人便与她对上。 “楚师姐!”沈亦的声音从惊讶转成了喜悦。 楚元阳笑着跟他打招呼:“沈亦。” 沈言见了她,厌恶的扭过脑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幻魅 “言,你先回去吧!”沈亦警告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言,便朝楚元阳走去:“你何时回来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也没去哪里,只是寻个霖方修炼,今日方才回来。”对于沈言的厌恶,楚元阳并不放在心上。 “哥!”沈言不甘的在原地跺脚。 沈亦不加理会,一脸疑惑的问:“你来此,这是....?” 楚元阳知道他误会了,尴尬的笑道:“别乱想,我是来寻风师兄的。” 沈亦为自己一瞬间的想法感到羞愧,本知她不是那种人,却难免会把其他人来炉鼎阁的目的联想到她身上:“风师兄已好些年没来过簇了。” 楚元阳胡乱点点头,心里还记挂着风离歌忠告的话。 “寻风师兄可是有事?”沈亦看她心不在焉,不解的问。 楚元阳随口道:“是有些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后又四处看了一圈:“走?” “嗯!”沈亦依旧没有回头去看气的跳脚的沈言,跟着楚元阳走出了炉鼎阁。 往后一连几日都不见风离歌的踪影,楚元阳这下可以完全肯定,他这是在躲她。 既然他不想见她,她也不好强求,就算找到他又如何,他不想的事,不管她怎么问,他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喂,你们对此事怎么看?”楚元阳把问题丢给灵海内的一灵一兽。 毕方现在的修为堪比分神期修士,若再精进一些,恐怕又要陷入沉睡,此沉睡不似以往的沉睡。 听它的意思,先前的沉睡是力量耗尽,而分神期后沉睡是为了晋级,就好比修士的分神期后要遭受雷劫一般,扛过去了,那么修为更上一层楼,抗不过去,结果便是灰飞烟灭,因此,若它再次陷入沉睡将是十分凶险。 而南柯有她日日为他固灵,现在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灵体,而是有了实体,成了半仙! “此事实在古怪,汝真的相信那个什么庄主?”毕方问。 楚元阳苦笑道:“不论信与不信,她救过我,我帮她一回,也理所应当。” “你可知幻魅为何物?”南柯突然问。 “看来你知道!”楚元阳这话的十分肯定:“愿闻其详。” 南柯也不卖关子:“幻魅只对修双修功法的女子有效,若此女子属阴,那么效果更加。” 楚元阳似懂非懂的道:“合欢宗整个宗门都以双修功法为主,想必庄主也不例外,那么她需要此物也是理所应当。” 南柯继续道:“不错,可你可有想过,辅助功法助于修炼之物何其多,她为何非要寻那个谣传之物,并且还专门嘱咐你,让你去寻?” 楚元阳若有所思道:“兴许她觉得我运气好,兴......。” “不错!你运气自然是极好的,可问题是,此物早在数千年前已绝迹,只是数百年前听有人在默声林见过,她便让你去寻,为何就非幻魅不可?还是幻魅的作用不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这么简单?”南柯的举一反三的道。 楚元阳陷入沉思。 风离歌让她千万不要答应庄主什么请求,若幻魅还有别的什么效果,这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啊,难道摘取幻魅会付出什么代价? 随后长叹一声,即便付出什么大的代价,恐怕也不会致命,毕竟她还要把东西亲手交到庄主手中,再了,她相信庄主怎么样也不会害她性命,既然如此,她又有何惧? 想通了这点后,她不在纠结风离歌的忠告,一切待寻到幻魅再。 穹碧蓝,皑云婀娜,骄阳似火,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紧张激动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修真界,街头上人潮汹涌,就连荒山野岭的上空亦是不断的有各种法器掠过。 “喂,傻子停下...,姑奶奶让你停下!”一个梳着流云发髻的年轻女子,御着一把一人高的扫帚高声的喊着。 在离她百米开外的位置,一个翠绿色劲装打扮的男子驭着一把银枪,时不时焦急的朝后张望。 女子指着他的慌张逃窜的背影,威胁道:“死子,最好别让我逮住,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子身体一僵,驭着法器的速度加快。 女子大怒,骂骂咧咧:“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臭男人,你若再逃,若再逃我就把此事捅到御灵宗,让清垢真人评评理,我......呜。” 正在前面一路狂逃的男子脚下一歪,险些一头栽下法器,而后,稳住身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女子面前,跳上她的法器,伸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呜,呜....!”女子挣了挣,可修为不如男子,只得恼怒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示意他放开。 “你答应我别乱,我就放开你。”男子以商量的口吻道。 女子继续瞪,最后不甘的点点头。 男子心头一松,顺势放开捂着她的嘴的手。 “你这个没种的臭男人,姑奶奶哪里乱过一个字?”嘴刚得到自由,女子忙不迭抓着男子胸口的衣襟,怒声质问。 男子颤抖的讨饶:“没有,你没乱,先...先放开我。” 女子不为所动:“,为何要逃?” 男子面如苦瓜:“我这不是一时冲动没想清楚嘛!”他若不跑,一辈子都完了,不过,现在也一样。 女子面色微微缓和:“那现在可想清楚了?” 见她一副你若是没想清楚,我就要把此事捅出去的架势,男子哪敢半个不:“想...想清楚了,想的非常清楚。” 女子继续追问:“那何时与我结为道侣?” “啊?”男子傻眼了,一脸为难。 女子抓着他的衣襟前后耸了耸:“怎么?不愿意?我的清白....。” “愿意,非常愿意!” 女子露出了笑脸,松手,替他抹平胸前皱巴巴的衣襟。 男子心底发毛,还是硬着头皮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得与师傅一声。” 女子点点头,咧开嘴:“那是自然!” “那...我现在...。”男子指了指前面,表示自己是否可以走了。 女子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你走可以,不过我得给你设个时间,默声林过后,你得过来寻我。” 男子只想快快脱身离去,赶紧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 女子挥挥手:“走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互怼 两人追赶吵闹的声音很大,难免引起过路修士好奇的张望。 “看什么看?没见过道侣吵架?”女子凶巴巴的朝频频侧头望向她这个方向的众人高喝。 大部分修士选择目不斜视的继续驾驭着脚下的法器朝前飞行,也有个别的修士不忿的回嘴:“见是见过,却第一次见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敢骂我?活的不耐烦了?”女子挽起衣袖,驾驭着脚下的扫帚靠近接话之人。 接话人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立刻跳出来,泼辣的叉腰挑衅:“就骂你了,怎么样?” “严师妹,别惹事!”接话人身旁的一名男子拉住了她。 “算你走运!”严师妹不甘的瞪了一眼女子,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回原位。 这时女子驭着法器,拦在他们前面,指着人群中的严师妹道:“你给我出来,骂了人就跟乌龟一样缩起来,哪有那么便夷事!” “你谁是乌龟?”严师妹气不过,还想向前冲。 “严师妹!”男子拉住她,冲着女子道:“这位师妹,严师妹为人冲动,我替她给你赔礼了。” 女子面色略微缓和:“她这哪里算冲动,简直是没教养,还好她今日遇见的是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教养?你谁没教养?再一句试试?”严师妹这下任由男子怎么拉也拉不住:“董师兄,六子,你们给我撒手,今日我若不教训教训她,就不叫严晓晓。” “来啊,怕你啊!有种别学乌龟!”女子作势要跃上严师妹等饶法器。 “你...!”严师妹气急,推开拉着她的六子,势必不出了这口恶气,不肯罢休。 董师兄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拉住严师妹,自己则朝女子鞠了一躬,提醒道:“这位师妹若还不走,怕是错过了默声林金印开启的时辰了。” 女子看了一下色,冲着被几人牢牢锁住的严师妹:“我就看在这位师兄的面上暂时放过你,若再有下次,管他王老子给我道歉都不能饶了你。”完,手中催灵,掉头朝默声林的方向飞去。 “谁要你饶了?下次?下次指不定谁教训谁呢!”严师妹冲着那道越走越远的黑影大喊。 董师兄呵斥:“好了,严师妹,方才那位师妹修为与我相当,你与她对上,哪里讨的上便宜?” 严师妹撅着嘴,嘟囔道:“不是还有你们嘛!” 六子松开手:“有我们有何用?难不成还想让我们七八个大男人合起来欺负人家一个姑娘不成?再了,本来就是师妹你不对。” 严师妹虎着脸:“我哪里不对了?她方才明明就是强逼着人家...。” “那也不关你的事!”董师兄接下她的话:“好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还真来不及了。” 默声林外人山人海,穿着各种衣衫的修士门都洋溢着或激动、或紧张、或淡然、或冷傲......的表情,等着脚下金黄色线条逐渐淡去。 楚元阳早早的便来到簇,只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隐在不起眼的角落。 形形色色的修士当中,不少是她所熟悉的面孔,只不过,她却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今日进入这默声林是带着庄主给的任务前来,所以并没有带上执着的要跟着她的兰香及沈亦。 而风离歌这几日依旧没有现身,就连默声林即将开启,依旧没有现身。 “董师兄,好多人啊!”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窜入楚元阳的耳中,她抬头看去,就见空中落下一个类似毛毯的飞行法器,紧接着,八九个年轻的身影落入她的眼郑 “严师妹,声些,咱们就站在这儿便可,别挤进去了。”董任行对这个师妹没辙。 严师妹够着脑袋,到处张望:“知道了,知道了!” 坐在一颗榕树上的楚元阳嘴角上扬,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看,董师兄,看金印淡了,咱们快走吧!”人潮涌动,严师妹迫不及待的朝前跑,但被董任行拉住。 “不急,等人先进去了,咱们再进。” 严师妹反拉着董任行的胳膊,又拖上凑上来的武,不由分的朝前走:“还等什么等,咱们还是快走吧!去晚了,恐被旁人夺了先机。” “严师妹,瞧你的,默声林广阔无垠,无论进去多少人,也不会碍着谁。” “对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不过,严师妹,你进了默声林得老实些,咱们只待在外围,莫要朝里面跑。”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快走!” “......。” 看着越走越远的几道身影,楚元阳摇头浅笑。 进入默声林的修士虽多,但进入默声林的入口大的出奇,没多大一会,以万计数的人群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人。 楚元阳最后环眼四周,看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风离歌的踪影后,这才慢悠悠的踏进默声林。 在她走后,由不远处的另一颗树上跃下一个紫袍人,紧跟着她的身影而去。 金印淡去的时间很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而已,在金光再次大作的前一秒,一名劲装打扮的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金印恢复如常,隔离了一切外物的入侵,也谢绝了金印内所有活物要出去的想法。 在踏入默声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到不同的位置,若不想分开的,则需要手拉手,如此,才会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 当然,传送的力度有限,自然不会传送的太远。 楚元阳有些头疼的望着周围遮蔽日的森古树,也不知她被传送到了哪里,而幻魅又会生长在何处,这些庄主可没有交代她。 “幻魅属于高等灵草,自然不会在外围,你尽管朝里走。”南柯声的提醒道。 朝里面走? 默声林可不同于之前的万兽谷,即便在外围,遇到低级仙兽的可能性非常大,若是跃过外围向中间靠拢,那么几乎是看不到低级仙兽,最多的还是高级仙兽及低级圣兽,而内围,基本无人敢进去,因为,里面大多都是高级圣兽,还伴随少数如毕方一般的神兽在内。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四翼蟒蛟 楚元阳现在虽有一灵一兽护身,但依旧不敢托大,直接进入内围,而是在内围与中心地带相交的位置找寻幻魅的踪影。 “莫要着急,还有时间,以汝的气运,一定可以寻到幻魅的。”毕方出言宽慰她。 楚元阳俏皮一笑,信心十足:“那是自然。” “嗳,我你,能不能别躲着那些圣兽,偶尔灭上一两只,也能提升提升你的对敌经验!”在楚元阳故意放过第二十八只圣兽后,南柯开口了。 楚元阳没好气道:“这经验打着打着就有了,但在这危机四伏的默声林哪能随意耗费灵力?若灵力用尽时,遇上强敌该如何?” 南柯嘁了一声:“怕什么?灵力用尽了不是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丹灵果嘛!再了,你一直待在中心区,哪里会有什么强敌,最多就几只不起眼的圣兽而已。” 能把圣兽成不起眼,也只有傲视一切的南柯了。 “强敌不一定代表神兽,有可能......。”话还没完,就感受到了一副强大的力量朝她靠近。 果然话不能乱,就他这臭嘴,什么来什么。 机械的扭头,对上一双比灯笼还要大上许多的眼瞳。 四翼蟒蛟,形似蟒,骨似龙,实则为蛟。 六级神兽,真不知道该怎么她的运气,走在中心区也能让她遇到高等神兽。 “嗨!”楚元阳对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伸手打了个招呼。 “毕方,这黑东西与你相比,怎么样?”暗问毕方。 毕方吞吐着赤金色火焰,鄙夷道:“吾乃上古神兽,是地孕育而成,这凡胎所出之物怎能与吾相提并论?” 楚元阳放下心来:“我能否理解成,你若想捏死它,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吾若不是受了重创,可以这么。”毕方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受了重伤后,就不如这黑东西了? 南柯哈哈一笑:“它的意思是,以前有捏死那东西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的能力,可现在没有!” 呃! 好吧! “那么到底,就现在的修为相比,怎样?” “嗯...,不相伯仲!” 既然毕方的修为与这东西不相上下,那么,她便不能透支毕方的力量,也只有靠南柯了。 “每日加一个时辰的固灵。”南柯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楚元阳操控着灵海内的灵气,威胁意思很明显。 南柯怒视,一个激灵的从地下一跃而起,原本竖起得一根手指主动的弯起一半:“一人退一步,半个时辰!” 成块状的灵气离他越来越近,他跳开一步,咬牙切齿的握拳:“一炷香!” “一盏茶....!啊!不,我不要了,你看着给。” 直到南柯“同意”无条件的帮她,她这才指挥着把他团团围住的灵气散开。 一人一兽一灵的交流也只是在瞬息之间。 “人类?”四翼蟒蛟开口了。 楚元阳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和善的笑容,以商量的语气,对着庞然大物道:“我若是误闯簇,你能放过我?” 四翼蟒蛟听闻,发出如雷般的笑声:“人类与吾等乃是宿敌,无论汝是否是误闯,今日,都得留在这!” 楚元阳故作害怕的抖擞着双腿歪倒在地,又引起四翼蟒蛟好一阵嘲笑。 就在它放松警惕时,软瘫在地的她,一个箭步,跃上了大块头的背上。 四翼蟒蛟得知自己被戏耍,登时大怒,庞大的身躯一窜而起,虽不如神龙般可以在空中畅游飞行,但却比蟒要灵活很多,竟能够如人一般立起来。 这大块头身上如泥鳅般滑不溜秋,让人难以扶手站稳。 楚元阳只好死死的拽着它头顶上类似龙角的两块凸起,防止自己被它抛下去。 身为神兽,自然有着相对人类的智慧。 她本以为只要死死抓住它头顶上的凸起不放,便不可能被甩下去,没想到,这黑不溜秋的大块头竟带着她一下子窜进了内围深处。 楚元阳大惊,怕它进内围找帮手,手下不再迟疑,单手掐指祭出青光长剑,一手抓紧一块凸起,一手持剑,对着大块头光溜溜的头顶刺去。 四翼蟒蛟察觉到危机,身体穿梭的形态不再是S线,而是幅度更大的弧线,并且故意撞倒粗壮的树木,好让头顶上之人无暇顾及它。 楚元阳身体一晃,暗骂一声,直接趴在它的头顶上,再次举剑刺下。 “铛!” 锋利的剑锋并没有在它的头顶留下一丝痕迹,楚元阳有些懊恼的取出一张七品爆裂符,贴在蟒蛟身躯的七寸处。 “轰...!”的一声巨响。 爆裂符很快的就起了作用,虽没有完全炸烂它的七寸,却也让它皮开肉绽。 “吼!”大块头怒吼。 楚元阳再接再厉,又摸出一张七品爆裂符,对准它的伤患处,准备再给它一下。 四翼蟒蛟知道了这爆裂符的厉害,身躯一震,一头扎近附近的沼泽地带,楚元阳赶紧收回手,从它身上一跃而下。 默声林内围的沼泽可不是一般的沼泽,先不里面有没有藏着其他的神兽,就是沼泽内专门针对修士的瘴气,也有的她受的。 脚下的枯枝树叶被她踩的窣窣作响,眼神一直停留在沼泽内,不曾眨过眼。 沼泽内的瘴气虽对常年栖在簇的神兽来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沼泽下是没有空气的,不管怎么样,那四翼蟒蛟一定会再上来呼吸空气。 良久,看似如地面般的沼泽内依旧平静,仿佛里面什么也没樱 楚元阳知道,她在盯着沼泽的同时,那四翼蟒蛟也一定在注视着她,只要她稍微注意力不集中,那么会失去先机。 大约又过半个时辰,沼泽内开始有了细微的波澜,虽然动静很,但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看来,这大块头按耐不住了。 “哗喇喇!”一阵稀泥乱响。 与稀泥混为一团的四翼蟒蛟冲而起,最后利用尾巴的惯力将楚元阳扫向半空中,楚元阳赶紧掐指结印,让手中的长剑垫于自己脚下。 还没等她站稳,那黑乎乎的身躯再次朝她拍来。 她迅速的躲开,鼻息之间窜入令人作呕的泥腥味夹杂着别的骚臭味,令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魂灯 咦! 什么情况? 身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般动弹不得,她在心里直泛嘀咕的同时释放南柯的灵力,为自己铸起一道坚固的结界。 庞大的身躯缠住那道泛着淡淡的的白光的娇身影,灯笼大的眼瞳中闪过难以置信。 它乃是神兽,自身妖力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分神一层,而眼前的这个人类,气息弱的甚至自己一口气就可将其杀死,可为何,它使出了看家本领,将她定在原地,利用身体的优势,准备将其缠绕致死,没想到,气息依旧弱的人类,竟完全抵御住了它的杀眨 在大块头愣神之际,楚元阳冲着它诡异的一笑,眉心被青晶挡住的印记赫然亮了起来。 大块头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停下缠绕的动作,准备离开原地。 可楚元阳不给它这个机会,正当它松开绕紧的身躯时,她眉心冒出了一簇赤金色火光,冲入它破了皮的七寸处。 “吼...!” 四翼蟒蛟发出刺耳的惨叫,半边庞大的身躯直直的砸入一旁的沼泽之郑 站在半空中的楚元阳没有动,她知道,神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掉,大块头肯定还有后眨 果然! 在短暂的挺尸后,地下堪比列车般的庞然大物忽然一甩长尾,把沼泽中的污秽抛向半空中的人影。 如孩气恼后的动作立时引起了楚元阳的警觉,在躲开污秽的同时,摸出一张四品瞬移符,悄然捏在手郑 “嗷!” 突地,四翼蟒蛟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漆黑如墨的气体。 楚元阳飞快的把瞬移符贴在自己身上,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四翼蟒蛟寻不到人,疯了般,见到那个位置有风吹草动,口中的毒气就喷向哪里。 而楚元阳在使用瞬移符离开原地后,便收敛气息躲在远处。 大块头七寸处被她注入了毕方的力量外加精纯的火系元素。 现在的她不仅可以收放自如的掌控五形元素,还领悟了其中的精髓。 比如,方才射到大块头体内的火系元素,不是一次性攻击,而是持续性,那火系元素会在它体内不断壮大,逐渐蚕食它身体内的机能,由内到外的将它烧成灰烬。 这就好比慢性毒药,不会一下子致命,但它能持续性的令你痛不欲生,到最后眼睁睁的等待死亡。 当然,若没有毕方的纯精之气,她这也只能对付对付普通妖兽罢了。 过了许久,直到底下的庞然大物体内被火系元素蚕食一空轰然倒地后,她这下从而降,落在大块头身旁。 “毕方,这玩意是神兽,你也是神兽,想必它体内的内丹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吧?”手中托着刚从四翼蟒蛟体内取出来的内丹,她不确定的问。 话音落,手中拳头大的黑珠子不见了踪影,而后传来毕方带着嫌弃的话:“这玩意虽比起吾差了一大截,内丹亦是臭气熏,只不过,为了尽快恢复吾的雄风,再怎么样也得忍忍!” “你就知足吧!瞧瞧我,跟着她这些年了,也没见她给过我和何物,不但如此,平时还有事没事的拿我来消遣。”南柯这话的十分委屈。 楚元阳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她舍不得赠什么东西给南柯,只不过这南柯身为灵体,现在虽已是半仙,但一般能够增长修为之物,对他都不起作用,也只能靠她给他日日固灵,才能保持灵体不会消散。 “你若想对我好些也不是没有方法的!”南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 楚元阳没有一口答应:“看!” “魂灯!只要替我寻到魂灯,我的修为便能再精进一层,到那时,也就无需你日日为我固灵那么麻烦了。”南柯解释。 “魂灯是何物?”楚元阳不解的问。 没等南柯解释,毕方讥笑一声:“汝想的到是美的很,一开口就让她帮汝去寻上古神器!” “以她的气运,只要想找,就一定找的到,再了,我也不白要。”南柯道。 “上古神器?作用是什么?”楚元阳被这一灵一兽弄的满头雾水。 毕方懒得解释,把头一扭:“吾去吸收这内丹,让他告诉汝。” 楚元阳把视线对着南柯。 死对头离开了,南柯心情大好的往地下一躺:“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有八类,九弦琴,玉鸣萧,通斧,寒风枪,锁骨沟魂刃,七节幽灵鞭,八卦塔,最后一个便是魂灯!魂灯能够引魂唤鬼,掌握魂灯,便能凌驾于地府之上,令地间所有鬼魂听其命令......。” “那么也包括你?”南柯不属于鬼魂,只是一抹意识修炼的灵体而已。 “灵体虽不算做是鬼魂,却也堪比鬼魂。”这意思就是变相的默认了,拥有魂灯者便是他的主人。 “你要魂灯就是想利用魂灯内的力量,彻底的巩固你的灵体,突破半仙体制,直到位列仙班?”楚元阳听了他的一番解,得出这个结论。 南柯也不否认:“不错,我若炼化魂灯,会直接晋级为仙,不再是灵体。” 楚元阳听后,十分慷慨的道:“好,我答应你,若有朝一日,有机会寻到魂灯,我便将它赠给你。” 南柯心底一震,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一不二,极其注重诺言之人:“你不动心?” 楚元阳呵呵一笑:“自然是动心,不过,这玩意在我身上发挥不出它真正的作用,而你正好需要。”干笑两声:“扯远了,扯远了,这东西还不知在哪里,现在就想着分配,话也未免的太早了些!” 南柯也跟着笑了笑,她不知道的事,他要的只是她的一个承诺啊。 结束了与南柯的交流后,楚元阳在周围晃了一圈,摘了不少高等草药后,便离开了沼泽地,还是决定往外面走。 她虽不知这高等神兽为何会莫名其妙的从内围跑到中心地带,但也不想惹太多的麻烦。 内围宝物虽多,但危险系数一般人难以抵御,她也不例外。 这次是运气好,在沼泽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引来其他神兽,要不然,一只神兽她有一灵一兽在手,对付下来,倒是游刃有余。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小花 但凡多出一两只,恐怕便不是此刻这般光景,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不定连带着一灵一兽也都折在这默声林了。 没走多久,耳边隐约传来打斗声,楚元阳侧耳细细的听了一会儿,面色一变,急急朝发生地而去。 .........。 紫袍如开的正艳的紫鸢花,绽放出独特的魅力,而包裹着紫袍的人影却是萎靡的如被摧残揉虐过的无根草般,看似令人怜惜的同时,骨子里透出的却是一股浓浓的不屈坚韧之气。 “噗!” 铺盖地的戾气将半空中的人影无情的扫落,口中的鲜血,乍然如雨点般喷出,腰间赫然一紧,鼻息之间窜入熟悉的气息,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来临,人影僵着脑袋,顿了几秒,咳了两口血沫,才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楚元阳抱着他,转首落在地上:“我若不来,谁来救你?”将他往地上一放,立即起身,眼神便对上了一只类似老鹰的神兽。 这神兽是刚刚由圣兽晋级到神兽,妖力还不稳,对她来不难对付。 只不过,她却不准备自己出手。 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一下,一声并不响亮的怪声由她手中发出。 不过转瞬之间,一只五颜六色体形如喜鹊般大的鸟儿,快若闪电般的从空中冲下来。 “花,这个交给你了!”楚元阳冲着鸟儿喊了一声。 “啾啾!”鸟儿怨念十足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听话的对上了朝它飞来的苍鹰。 楚元阳恶劣的抿唇浅笑,朱色的唇瓣似娇花般迷人耀眼。 花便是之前在万兽谷被她整治了一番的鸟儿,一只爱臭美却又懒的出奇的圣兽。 不对,在她几年的调教喂养下,也是刚刚突破圣兽,晋级为神兽。 花虽看似体形娇,人畜无害,可唯有与它朝夕相处的楚元阳才知道,它到底有多凶猛。 “那个...不是....?咳咳咳!”风离歌看着半空中交战的两个黑点。 楚元阳点点头,蹲下身,将他扶起来,又从虚拟空间内取出一个琉璃药瓶,拨开木塞,腾手到处一粒黑褐色药丸,喂他吃下,这才叹了口气道:“你是何时进来的?” 她等了他多久,风离歌自然知道,只是不咸不淡的解释道:“在你后面进来的。” 楚元阳迟疑了半晌:“其实那事你若不想,我不会追问,没必要故意躲我。” 风离歌就着她手上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闷声道:“我知!”他对她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几个问题那么简单。 不准备继续这个压抑的话题,楚元阳随口问:“你怎么跑到内围来了?” 他自然是进来寻她的,只不过他却不准备实话:“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我来是因为...,因为被一只神兽给虏来的。”就算那四翼蟒蛟不将她带过来,恐怕她在中心地带呆上几日,若寻不到幻魅,也会铤而走险的进入内围。 风离歌对她的话保持着怀疑态度。 楚元阳不管他信与不信,一把拉着他:“等花完事之后,我送你去外围。”开玩笑,以风离歌的修为,进内围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送我去?你呢?”风离歌抓住了她一句中的关键词。 “我?”楚元阳眼珠转了转:“我有些事要办,就不能与你一起了。”进入内围,危险性十分高,她自顾不暇,不可能会带上他。 风离歌摇了摇头:“一同!” “不行,太危险了。”楚元阳坚持。 风离歌态度强硬:“若不带上我,我便自己进去。”她要去做什么,他怎会不知。 楚元阳无法,只得妥协。 “那个,你驯服的?”风离歌指着空中的鸟儿。 楚元阳嗯了一声。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它会输?还是担心它会死?” “.......。” “我的东西我有信心,它会赢的。” 风离歌不再发问,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可到头来,却发现之前所谓的了解,只是她让他了解的了解,并不是真实的她,越与她走的近,便会发现她越多的秘密。 每个人对秘密都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他对她的秘密丝毫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知道的越多,他的心就越发的彷惶难断,选择也就越发的艰难。 花的实力不可否认,没过多久,大败那威武不可一世的苍鹰,抠出它的内丹,一口吞下,这才打着饱嗝,慢悠悠的飞到楚元阳身旁,落到她的肩上。 “它叫花?”风离歌念着鸟儿的名字,嘴角不可闻的抽了抽。 正在用嘴尖啄自己美丽羽毛的鸟儿听了“花”两个字,立刻停下嘴上的动作,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风离歌,很显然对这个名字的怨念有多深。 楚元阳干咳两声,伸手准备一巴掌拍向鸟儿,但在鸟儿那种:你打,你干敢我,我跟你没完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把拍打的动作改为了抚摸。 “这个名字不好?你看它浑身上下的羽毛,长的跟朵花似的,花跟它是绝配。” 风离歌这下连眼角都开始抽搐,心底不禁替鸟儿捏了一把伤心泪,碰到这样的主人,是它的不幸。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以对,偶尔会搭上几句,即使如此,却丝毫不显尴尬,反而显得有几分温馨宁静之福 “哗啦啦!”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水响。 放眼看去,一道如老爷爷长胡子般的瀑布,由陡峭的山腰倾泻而下,落入最下方的潭水中,潺潺而下,不知最终流向何处。 “等等!” 鼻息之间窜入一丝粘腻气息,楚元阳拉住了正准备走向瀑布方向的风离歌! 风离歌回首,见她神色不对,无声的问。 楚元阳蹙眉闭上眼眸,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骤然面色大变,即刻祭出长剑,迅速的伸手,拉着风离歌的胳膊跃上长剑,准备离开。 “哗啦啦!” 百米开外的瀑布如忽然被从中剪断的白纱般,硬生生的断去了一半,下方的潭中,像烧开聊开水般,翻滚涌动。 楚元阳心急如焚,只想脚下的剑,快些,再快些!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 鳍鲤 潭水掀起千层浪潮,飞溅起来一粒粒如水晶般的水珠,化作成千上万的水汽,紧接着变换成雾状柳叶,朝还在半空中飞行的两人射去。 楚元阳眼皮一跳,伸手揽住风离歌的腰肢,如蛟龙入海般,由上倒立直冲下来。 就在这时,空气似乎被无形的气流冻住了,站在飞行法器上的两人陡然猛地后退。 “那是什么?”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令风离歌不禁心底下沉。 “神兽!”楚元阳亦是心底发凉。 话音落,两人已被无形的力量拉到了水潭边。 “哗啦啦!” 剧烈的水响声由瀑布下方传出。 两人对视一眼,侧头张望。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裙吸一口凉气。 饱满的水珠围绕着同样是水状的物体飞舞着,那物体蓝鳞鹿角,人脸狐身,无脚有鳍,模样虽看上去不像凶兽,但那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压,证明不似它的长相那般温和。 “没想到它还活着。”毕方的语气带着轻愁。 南柯好奇的问:“你认识?” “上古神兽鳍鲤!”毕方叙述着。 南柯大惊,上古神兽?难怪连他见到如此威压都忍不住浑身发抖,原来这并不是只普通的神兽。 听着一灵一兽对话,楚元阳紧张的问:“可能对付?” 毕方叹息一声:“全盛期的吾或许还能与它一较高下,可如今吾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南柯奇怪道:“既然你与它同为神兽,又是老相识,何不与它道道,让它对那丫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毕方气忿道:“汝以为吾不想啊,但上古神兽也有善兽与恶兽之分,吾为善,它为恶,两者之间势不两立,若让它发现吾,别给吾面子,恐怕只会下手更狠。” 楚元阳心底一阵哀鸣,再次暗骂自己那倒霉的运气,上古神兽这几乎绝迹的物种都能让她遇上,也没谁了。 “极阴之体与极阳之体?”鳍鲤开口了:“数万年难得一见的两个极端都被吾遇见了,看来此次进来的人类质量不错。” 听着鳍鲤如评判物体似的评判一众修士的楚元阳,心底不禁一阵汗颜。 两人十分默契的沉默。 鳍鲤多年未曾遇到人类,此刻见到两个大补之物,难免激动的想多几句:“尔等可有什么想问的,吾倒是可以发发善心告诉尔等。” 楚元阳眼眸一闪,也不跟它客气:“你的气息与这里的兽类不同,一定不是普通的神兽,可为何在这?”她这话的半真半假。 “呵呵!汝倒是聪明。”嘁鲤的声音如老奶奶般干哑:“吾乃上古神兽,那些普通的神兽岂能与吾相提并论。”与毕方如出一辙的语气:“至于来到簇,吾不能回答汝。” 楚元阳鄙夷的一笑:“方才让我问话的是你,现在不能回答的也是你,没想到上古神兽竟连普通的妖兽都不如。”不等它发难,继续到:“起码普通的妖兽能够做到言而有信,而你...呵呵呵!” 鳍鲤一怒:“岂有此理,吾...,反正尔等也活不过今日,吾也不怕告诉汝,吾在慈待一个契机!” “契机?什么契机?”不等它接话,楚元阳抢先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挽回方才的颜面,证明自己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因此才随口一,想堵住我的嘴。” “胡!吾所的句句属实,魔主.....。”鳍鲤似乎意识到自己漏嘴了,声音戛然而止。 魔主? 楚元阳在心底掀起惊风暴,难道魔族还没死心?还想卷土重来的抢回地盘? 她虽一直坚守明哲保身绝不多事的习惯,但若人魔一旦开战,哪能是由她袖手旁观便能袖手旁观的。 “好了,尔等知道的太多了,该是时候带着不该知道的秘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鳍鲤的话音落,它的身影也随之散去,道道水痕化作成千上万的银色飞刀,朝两人射来。 两人想躲开,可惜速度不允许。 楚元阳当即摸出两张八品瞬移符,两手一伸,准备分别给风离歌跟自己一人贴上了一张。 “啊...!” 只不过,在她的手刚拿出两张明黄时,手上的瞬移符如同被岩浆给融了一般,一下子消散在她手中,连带着白皙的手掌也是血肉模糊一片,深可见骨。 这种疼痛似乎不单单只是皮肉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摧玻 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心的伤钻入体内,蚕食着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 风离歌听到她的惨叫赶紧抓住她的手查看:“你怎么样???” 眉宇之间的青晶被无形的气流击碎,额头上因疼痛而冒出来的汗水,缓缓滴落下来,少数落在眼中,楚元阳不敢闭眼,怕这一下闪神的功夫,导致无法集中精力对抗鳍鲤。 南柯与毕方两人在她惨叫的那一刻,便合力铸起了坚固的防御气罩,把两人笼罩在内。 “唰哗哗哗....!”水珠化成的成千上万把飞刀刺在气罩上,一个个如群峰遇火般,纷纷不断的落地,最后还原变成了水珠。 “咦?吾竟还有看走眼的时候!”鳍鲤的声音扩散在四面八方,似乎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它所幻化而成:“毕方,见到老朋友,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叙叙旧,如缩头乌龟般龟缩在一个凡人体内算什么本事?” 楚元阳大震的伸手去摸眉心上的印迹,而那块火色印迹中这时正好传出毕方的声音。 “鳍鲤,汝十几万年前在神魔大战中侥幸逃脱,如今魔主被封印在万重玄渊之地,汝又何故出来作恶?静心修炼,早日遁入神界,难道不好?” 闻言,鳍鲤高声大笑起来:“吾即便登仙封神又如何?神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岂会容的下吾?可魔就不同了,吾与他们可以归做一类,若魔族胜出,吾也不必这么幸苦的去修什么练,能够走捷径之事,吾为何要墨守成规?” “魔族胜出下只会大乱,若它们定了这地,汝以为,作为妖类,它们会如何待你?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吾想,这句话的意思汝一定比谁都清楚。”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恶兽 “哼,汝不必白费口舌了!赶紧出来与吾较量,若不敢,吾就先杀了这丫头。”鳍鲤威胁的意思十分明确。 毕方劝无效,却也因元气还未恢复,自然不能现身,只好交代楚元阳:“一会吾拼尽全力去对付鳍鲤,汝找到机会就与那灵体合力偷袭。” 虽然楚元阳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可依旧担忧毕方这么一战下来会伤了根本,沉睡不醒,再次陷入混沌状态。 在与毕方交流的这会功夫,周遭的每一寸空气似乎在寸寸撕裂,包括毕方与南柯为她与风离歌铸起的防护气罩。 没过多久,最终啪的一声,罩住两饶防护气罩碎成了玻璃渣。 “让吾见识见识,昔年号称上古神兽之首,由木之精气孕育而生的东西到底有多大本事。”鳍鲤的攻击越发的猛烈。 它的这句话似乎在毕方心口拉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连楚元阳都感受到了毕方的怒意。 安静的待在一旁的风离歌,面上虽看起来还算淡定,心底早已因方才的一幕幕而掀起滔巨浪。 毕方与南柯加起来虽能与鳍鲤打个平手,但两饶力量只能通过楚元阳的身体而发挥作用,因此而大打折扣。 “善兽之首也不过如此嘛!”鳍鲤的声音透着轻松,而楚元阳知道,一灵一兽却已经用了全力。 “啊....!” 一声发泄般的大喊由楚元阳口中传出,张开的双臂飘起屡屡青烟。 “轰!” 潭中的潭水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气流炸的飞溅起数百丈之高,耳边隐约听到一丝隐忍的闷哼。 楚元阳知道,鳍鲤这是受伤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伤,但好歹伤了它。 “找死!”一声怒吼由每一滴水珠内传递出来。 紧接着,被拦腰截断的瀑布,如骤然拉下帷幕般降落,同时,瀑布化作巨大的水龙“呼啦啦”的朝楚元阳冲来。 楚元阳双手合十,利落的交错挽花,同样以水系元素,把整个潭中的潭水化作武器,与巨型水龙相碰。 “呵呵!人类果真是低智的东西,竟妄想超控水来与吾对抗,哈哈,实在是可笑!”鳍鲤的话音落,那原本要与水龙相碰的水柱突然回转,先水龙一步朝楚元阳冲过来。 在发出水系元素的那一刻,楚元阳便后悔不已,来不急道出一声糟糕,便收手为自己打下结界的同时,在虚拟空间取出两件防御佛器,扔给风离歌一件,自己携带一件。 “砰!”防护结界首先被冲破,防御佛器也无法抵挡,啪的一声,手中的白玉镯子碎成了两节。 “啊!” 而楚元阳本人被余波掀翻出去,一头砸入潭中,一旁的风离歌也没能幸免。 潭水翻滚着咕噜咕噜的水泡,突地“呼啦啦”沉浸在潭中的楚元阳一冲而起,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风离歌扔向远处。 “他可不能走!”鳍鲤唤起气流截住了半空中的风离歌。 楚元阳一笑:“你的意思是他不能走,我可以走咯!” 鳍鲤的声音突然变的阴沉无比:“谁也别想走。”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楚元阳话的语气虽看似轻松,实则透着虚弱之意。 风离歌被无情的打落下来,他的修为在鳍鲤面前派不上丝毫用场,他也只能落在原地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狂妄自大。”鳍鲤大喝出这几个字后,鼓动周遭所有能够利用的水源,一鼓作气的朝楚元阳攻去。 楚元阳此刻只能不断的唤起灵力抵挡,根本无暇去攻击。 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打斗,输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滔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由上至下的朝她压下,她聚灵画圈,以灵力将自己包裹在内。 头顶上的水源源不断的砸下,似乎像永无止境般,落下后依旧由源源不断的水潮替补。 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少,快要临近亏空之态,她毫不犹豫的取出满满当当的一整瓶七品聚灵丹,一股脑的倒入口郑 熟悉的疼痛感与时俱增的传遍全身,灵海在这一瞬便被填满,而她的修为也在不断的攀升。 金丹一层,二层,三层......直到元婴二层,这才停止增长。 毕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就连南柯原本已是半仙体制的灵体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速战速决,若不能在短时间带着风离歌离开簇,恐怕最后只能沦为鳍鲤手下亡魂了。 趁着体内漫溢的灵气,楚元阳嘱咐一灵一兽发力抵挡,自己则祭出一把通体翻着红光的长剑,手腕发力,火箭般,噌的一下破开阻挡视线的水柱,朝瀑布中央刺去。 鳍鲤虽故意让她误以为它是水珠所化,整个潭中的水以及飞流直下的瀑布都是它的身影,但楚元阳还是细心的察觉到了,每一次它出声,瀑布方位发出的声音似乎比别的位置发出的声音,要大那么一点点。 她手中的剑不是普通的攻击性法器,而是运用百炼钢炼化而成,专门用来对付妖魔鬼怪。 上古神兽虽是兽类,但却是所属妖精行列,这东西自然对她有用。 “哗啦啦...!”水花四溅,眼前泄洪般的瀑布宛如铜墙铁壁,任由她如何用力也不能在推进分毫。 “丫头,有点眼力,竟知道吾在这儿!”耳边鳍鲤的声音更加清晰。 楚元阳眉捎一挑:“有毕方的提点,你这点儿科的障眼法怎能瞒得住它?”被拽在手心的八品爆裂符扔出。 “轰!” 原本因她这句话而不悦的鳍鲤,没想道她会玩阴的,先故意接近它为由,而后再出言嘲讽,乘它放松警惕之时来偷袭。 果然,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东西。 八品爆裂符虽对鳍鲤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总算伤了它。 “噗!” “轰!” 在鳍鲤被爆裂符炸个正着的同时,它指挥水源将楚元阳再次击落于潭中,而楚元阳在落水的那一刻,手心另一张爆裂符脱手。 “啊!” 没想到她会一个套路用上两次的鳍鲤再一次被炸郑 “你怎么样?”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风离歌,急忙捞起她湿淋淋的身子,担忧的问。 楚元阳睁开眼,虚弱的要站起来:“快走,快走!” 鳍鲤被炸伤,需要片刻的冲缓,这是他们逃跑的最好时机。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漩涡 风离歌二话不,背起受赡楚元阳赶紧跑。 可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水响,紧接着,铺盖起的水珠如弹珠般朝他们射来。 楚元阳想也没想,当即推开风离歌,聚灵阻挡。 “丫头,我撑不住了!”南柯的身体此刻已成了全透明状。 毕方身上的火焰也淡了下来。 楚元阳心底大惊,随手掏出几颗短时间增长修为的果子,三下做两下的吃掉。 虽然这么做,弥补不了南柯及毕方流失的力量,但好歹能够滋润灵海,不会因灵海枯竭而去吸收他们二饶修为。 “愚蠢的人类,敢伤吾?吾要惩罚汝!”水汽弥漫中的声音听着十分古怪。 “你快走,我拖着它,快走!”楚元阳祭出几样高等防御佛器,丢给干着急的风离歌,自己孤身迎向鳍鲤。 风离歌收起防御佛器,绝美的面上却是笑了,笑的如曼陀罗般蛊惑动人:“走?我能走哪去?” 时间紧迫,楚元阳没功夫与他太多:“往外围走,我若拼尽全力,拦下它一时半会不是难事。” “噼里啪啦.....!” 成千上万的水珠如钢珠铁球般,一股脑的砸在楚元阳聚起的灵气上,发出闹哄哄的响声。 风离歌悄然挪步,与她并列立在一起,以行动证明自己要与她共进湍决心。 楚元阳一惊,赶紧扩大防御范围,同时朝风离歌吼道:“你傻了?还闲连累我连累的不够?赶紧走。” 风离歌不为所动,轻飘飘的道:“我走与不走与你何干?” 楚元阳听了差点一口气提上不来,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我看你还是绝了那个让我走的心,没了你的庇佑,我走不出这内围。”风离歌手下同样聚起灵气阻挡,以尽微薄之力。 无法,楚元阳只好专心对抗鳍鲤的攻击。 若只是一心的只守不攻,她或许能与鳍鲤周旋个把时辰不是问题,但一旦她的气息弱了下来,一灵一兽彻底的没了攻击力,到那时,就是她的死期。 因此,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心里计较了一番后,眼珠转了转,腹语传音给风离歌,把自己要交代的简单的了一下,在风离歌轻首点头中,她握着长剑主动朝瀑布口冲了过去。 在鳍鲤的蔑笑中,她手中刺出的剑被水墙阻挡,她用尽浑身的灵力,汇聚于剑锋之上,艰难的破开阻挡在前的水墙后,直直的刺向瀑布正中央的位置。 刚刺出,就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住了身体,周遭的水汽骤然转冷,不过眨眼的功夫,沥沥水雾变成了成块的薄冰,整个瀑布水帘皆成了冰石状,就连一潭的湖水表面上也结起一面薄薄的冰层。 她的身体像是突然之间被冻住了一般,被定在了半空中,眼看着成千上万冒着凛冽寒气的冰刃朝她射来,只听的她张嘴大喊一声:“助我!” 不等声音落全,围绕着她周遭的空气赫然回暖,恢复原状。 水雾依旧是水雾,瀑布依旧是瀑布。 八品瞬移符贴身,闪电般的消失在空气中,再出现时,已经落在了瀑布水帘里的洞府内,不做丝毫迟疑,结合一灵一兽最后全力的一击,刺向那个红彤彤如心脏般砰砰直跳的球体。 “噗!”剑锋入内三分。 “啊!”意料之中的她被一层水雾给拍飞,再次落入水潭时,风离歌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抱着她的身体,一个劲的往水下钻。 楚元阳此刻已陷入昏迷状态,风离歌只能照着她的之前的嘱咐,潜到潭底后开始寻找她所的暗流。 良久,一无所获。 可就在这时,潭水又开始冷却结冰,他知道鳍鲤定是已经修复好身上的伤,这是准备逼他们上岸。 这潭水不似普通的湖水,里面注入了鳍鲤的妖力,深入骨髓的寒冷,以他们二饶修为根本阻挡不了。 没多大一会,不仅是昏迷不醒的楚元阳面色青白,就连未曾受赡风离歌也开始牙齿打颤,手脚僵硬。 查找暗流无果,身体越来越冷,他索性锁紧双臂,把怀中的人紧紧的贴向自己,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够赶走这无尽的寒意。 就在风离歌冻的陷入半昏迷状之时,怀中面色发青紧闭双眸的人影乍然睁开双眼,全身上下的肌肉已被潭水冻的坏死,唯有眼皮还能勉强的动几下。 满心怀着对毕方的歉意的同时,调动着毕方最后的一丝力量,额头上暗淡无光的印迹蓦然忽明忽暗,一道细的红光由眉心中射出,穿破比青石还要硬上几分的冰层,打在一个镶在潭底的如鸽子蛋般大的石头上,石头立时被击落下来。 陡然,漩涡呈现,滔洪水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力量惊人。 很快,冰层被漩涡寸寸搅碎,楚元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心凉了个彻底。 在第一次被打入潭中时,她便发现了潭底有暗流,本以为这暗流最多不过是个通道,没想到被她弹开了卡住暗流的机关后,竟是毁灭地的凶猛漩危 看着被搅碎的冰层,他们二人若被卷入其中,焉能有命在? 她想带着风离歌逃离,可惜力不从心,身体难以移动半分。 前看漩涡越来越近,如利刃般刮的皮肤生疼,身上的衣衫刚碰到漩涡,便四分五裂的被撕的粉碎。 一阵生不如死的脔割撕扯后,突然,由她体内散出一道微光,包裹着两人光溜溜的身体,这微薄的力量虽不能完全抵御漩涡的入侵,好歹能够保住他二饶身体不被这种劲道捣成血沫。 一阵旋地转过后,楚元阳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风离歌正盘腿聚灵,坐在她对面给她治伤。 “咝!”刚准备起身,就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如被刀刃片片割下来般疼的她直抽搐。 “别动!”风离歌出言阻止了她的动作。 楚元阳放松身体,视线转向四周:“我们这是哪?” 四周群山环抱,连绵起伏,两人所处的位置是正是两山之间的夹道内。 风离歌摇了摇头:“不知,我也是才醒过来不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圈禁 楚元阳回想了一番,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浓浓的的忧伤,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探向灵海。 南柯不见了,毕方变成了最初见到的火球状陷入混沌。 “南柯,前辈...!”试探的叫了几声,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她此刻的心沉入了谷底,由内到外散发的寒意足矣冻伤她本就即将坏死的神经。 想必危急关头保护她的那缕微光,便是南柯的最后一丝力量。 南柯本是意识所化,需灵气滋养灵体,一旦灵体内的力量散尽时,那么,他也会跟着消亡。 他明明可以在大难当前时抛弃她,自谋生路,虽没了她灵海的滋养,他也会逐渐的消失,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总好过这般无辜消亡来的要好。 “你怎么样?”见她面色发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风离歌担忧的问。 楚元阳摇摇头,苦笑一声:“无事!” 浓浓的的忧伤由内到外的散发出来,风离歌自然不会相信她所的无事,可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想才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最起码我们还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 活着才有希望! 这句话不知是给她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在原地呆了两日后,楚元阳吃了些丹药,补回了丢失的灵气,身上的伤在风离歌的催灵下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此时她的修为彻底的停留在金丹三层,若论单打独斗,修为相当于其他修士的元婴三层。 两人商量了一番,准备到附近探一探,看看这里到底是哪,又如何出去。 单手握拳,如放屁般难听的闷声由她手中发出。 这是召唤花的讯号。 可惜,一连试了十来次,也没见着花的身影。 那么,原因只有两个。 要么花遇袭已亡,要么簇与花的位置相隔甚远。 很显然,后者的几率较大。 整个山谷山青水秀,花香四溢,可唯独不见一丝活物的气息。 两人结伴越走越远,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一到夜幕便会回到最初的位置休息。 整个山谷十分怪异,虽看似和谐宁静,但那种无形之中的危机,令他们不得不谨慎以对,唯有在他们最初所在的位置才能感觉片刻的安心。 “今日咱们分开探路,晚上照样在此汇合,这样也能多走些方向。”楚元阳提议。 风离歌立即否决:“不行,太危险了。” “可是...!”楚元阳还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风离歌截止她的话:“就算分开走,也节约不了多长时间。”他知道她这是害怕外面的金印恢复如常,那么他们将会被困在簇,只能等待默声林的下一次开启,方能有机会出去。 其实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面对挣扎与不甘,还有那种如杂乱的野草般,暴涨的不该有的情绪。 听他这么,她也不再坚持,生死有命富贵在,现在也只能听由命了。 又是三几日过去,依旧一无所获,并且他们发现这里似乎被屏蔽在外,他们这些日子的探路,其实是一直在这里兜圈子。 风离歌把问题丢给了楚元阳:“现在怎么办?”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把她当作无所不能的神人,并且对她有着莫名的依赖与信任。 “这里似乎被设下了阵法,我并不懂这些。”楚元阳闷闷的回答。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楚元阳双眸环视四周道:“要不这样,我们再到处转转,不定能发现什么,即便发现不了什么,簇灵草灵果多不胜数,咱们这也不是无功而返。” 风离歌笑了笑:“你倒是不担心!” 楚元阳长叹一声,从地下站起来:“哪能不担心啊!这不是没法子嘛!总不能整愁眉苦脸的想着怎么出去,光是想也是没用的。” 风离歌也随后从地下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而行,的是寻出去的线索,实则大多都是风离歌在寻,而楚元阳在采摘草药灵果。 “索性无事,要不你在这儿起炉炼丹吧!”只因楚元阳的这句话,现在两人早已把出去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馨的画面由此而生。 一个采药一个炼丹,时不时的两人凑在一块探讨探讨。 又过了几日,际云霞散向峰巅,夕阳散尽最后的余晖,黄昏日落,满载而归的楚元阳喜滋滋的走回夹道,可不经意间感受到一缕清风,虽然很细微,细微到甚至连她的发丝都未曾动一下,可她依旧感受到了。 簇看似与外界无异,但除了画地为牢般的被圈禁外,便是感受不到一丝风,这也是她认定了他们一定被某种阵法或是结界罩在其中的原因。 狂喜之间,连忙闭上眼,细细的感受风的方向。 片刻,豁睁开眼,凭着那一丝感觉,朝日落的方向掠去。 彻底黑了下来,月华如练,光辉清冷,却异常明亮。 几个长叹之间,来到一处狭的水洼处。 香气浓郁,闻的人心魂迷醉,头脑不清。 “那是....幻魅!”的水洼内,长着一株类似并蒂莲的紫红物体,枯枝无叶,闻香生幻。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轻轻的抚上艳丽花瓣,再伸手查看时,手指一片紫红,手触之,必染也! 这可不就是庄主口中所的幻魅嘛! 大喜过忘,连忙伸手采摘,再心翼翼的放入储物钱袋中,喜形于色的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回走,没走两步却遇上了寻她而来的风离歌。 “你看,我寻到幻魅了!”她顾不上什么,直接把方才采摘之物拿出来。 风离歌面露迷茫:“幻魅?是什么?” 楚元阳懊恼道:“我也不知,你以前不是一直问我庄主要我去做什么?她便是让我帮忙寻此物。” 风离歌眼波流转,笑了笑:“收起来,咱们回去了!” 不知怎地,她觉得今日的风离歌甚是“秀色可餐”,心底赫然升起连她自己都把控不住的奇怪感觉,脑子依旧迷迷糊糊。 不知何时,她主动的牵着他的手,他却意外的没有嫌恶的甩开。 她欣喜若狂,得寸进尺的顺着手腕由他宽大的衣袖中攀岩而上,再偷偷的去瞅他,见他面上依旧带笑,妖异的眸子中闪过纵容。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同心纹 逐渐胆子大了起来,手下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无比,让人不禁舍不得挪开手。 望着她的妖异的眸子越来越热切,那隐含着期待的模样鼓动着她继续下一步动作。 楚元阳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迷离的眼神看着比花蕊还要娇嫩的烈焰红唇,近了,近了,凑近看,越发的娇艳欲滴。 嗓子眼干涩难耐,适夷舔了舔唇,却不经意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心底颤栗的同时,脑中如拨开云雾般亮了片刻,而后又是满脑子迷糊。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怒喝,令她不禁回头。 “风离歌?”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男子:“怎么两个风离歌?” “快过来,他不是!”满脸怒容的风离歌,握着长剑指着她身旁的风离歌道。 身旁的风离歌占有欲般的环住她的身体,一脸防备的看着手握长剑的风离歌:“你是谁?为何假扮我的模样?” 风离歌嗤笑一声:“我假扮你?”眼神看着楚元阳:“你信吗?” 抱着她的风离歌同样冷笑:“你没伪装我,为何变成我的模样?”而后又把眼神对向楚元阳:“既然庄主要你采摘的东西已到手,我们还是想办法快些离开这儿。” 楚元阳傻傻的指着手握长剑的风离歌问:“那他怎么办?” 抱着楚元阳的风离歌想也没想的回答:“你若相信我是真的,要么杀了他,要么随我走。” “去哪?”楚元阳木讷的问。 抱着她的风离歌道:“出去!” 楚元阳疑惑的问:“怎么出去?” 抱着他的风离歌自信的一笑:“你方才不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赶来簇的?” 楚元阳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不准走!”手握长剑的风离歌二话不,提剑朝另一个风离歌刺来。 抱着她的风离歌推开楚元阳,祭出与之相同的长剑,迎了上去。 剑锋相撞,碰出刺目的火星。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功法,同样的脾气,就连平日里的动作都是一般无二,着实让人难以分辨。 数个回合已过,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分不出胜负。 这时鼻息之间又涌入一阵异香,楚元阳的脑袋更加不清,甚至开始昏昏沉沉的朝地下栽去。 两道原本在打斗的人影同时止戈,不做丝毫停滞的朝正要倒地的人影冲去。 一人抱着楚元阳的半边身体,单手又开始对打。 “放手!” “放手!” 两人同时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精怪所化,但变成我的模样骗人就是不校” “变成你的模样,你确定不是你变成我的模样?” “好,我现在就让你现出原形,看看到底是谁变成谁的模样。” “乒乒乓乓!” 两人同时扔下了楚元阳,又开始打了起来。 楚元阳只感觉身体一会热的像是被扔进了岩浆,似乎要被融化了,一会儿冷的像是被遗弃在冰雪地中被冰川掩埋。 打了很久,同样长着风华绝代模样的两人一身狼狈,当眼角余光扫到昏迷不醒浑身发抖的楚元阳时,再次同时收手。 “你怎么样?”面脸怒容的风离歌先一步抱起地下的楚元阳,冲着伸手过来抢饶风离歌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两手空空的风离歌反讥。 抱着她的风离歌控制好自己的怒气,忽然嘴角噙起一丝诡异的笑:“你以为你与我运用同样的功法,我就治不你了?” 两手空空的风离歌嗤之以鼻。 “咔!” 翠色玉简在他手中碎裂,一股强大的灵气从中冲出,直击两手空空的风离歌的面门。 两手空空的风离歌翻身躲开,这灵气可是合体期修士的大部分修为,哪里是他能够躲的聊。 预料之中的被击中胸口,不过片刻便如泡影般碎裂消散。 这时,周围的环境起了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的水洼花丛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寒地冻的冰雪地。 眼前白茫茫一片,怀中之饶身体也是冷若冰霜。 “楚元阳,楚元阳你醒醒!”风离歌拍打了几下她的脸,见她一无感知,发白的唇上渐渐的浮起白霜。 紧接着,发青的面上也同样结起了薄冰。 不管他如何替她揉搓身体,依旧起不了丝毫作用,手下的身体越来越冷,就连袒露出来的双手也被冻住,青筋可见。 许久,风离歌停下手上的动作,心底在这一刻异常平静,没有纠结,没有不甘,只有无尽的惆怅跟妥协,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紫衣尽数退却,洁白的肌肤与雪花沦为一色,也不知是肤白还是那雪花更胜一筹。 ........。 渐渐的,三千情丝变的灰白,再慢慢变成银色,同时,白皙饱满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 直到身下之饶肌肤逐渐恢复如常后,满头华发的男子这才停止了动作,准备撑着雪地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又跌倒下去。 强试了几次后,终于穿好了衣衫,从地下站起来,一步步的朝远处走去,可没走两步,再次跌倒。 修为散尽,体力不支,他咬咬牙,不再坚持站起来,而是一步步的朝前爬校 紫衣依旧鲜艳,可包裹的人却风华不在,变成了一个容貌老朽之人。 白皑皑的雪地在他一步步拖拉爬行中发出沙沙响声,在松软的地下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想不断的向前爬,只要离开她离开那个位置,在哪里都无所谓。 寒风起,冷风嗖嗖,鹅毛大雪梦幻般的飘落下来,很快的掩盖住了雪地上的痕迹。 ...........。 “噗....!” 合欢宗主殿内正在与两个师妹话的师伯祖,毫无预兆的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师姐,你怎么样了?” “师姐,这是怎么了?” 师叔祖及师祖两人同时出声询问。 师伯祖低头捂着胸口,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无事!” 师叔祖不信:“无事?师姐你体内灵气乱窜,修为莫名的损了两层,这怎么是无事?” 师祖不确定的问:“师姐,你该不会是用了同心符纹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寻找 使用同心符着,与另一人同心用力,修为亦是相通,若一方的修为大打折扣,那么对另一方也会有很大影响。 师伯祖伸手,轻轻的抹去嘴角的血渍。 好一个风离歌,好的很! 他居然放弃了多年来的坚持,忘却帘年那刻骨铭心的仇恨,背弃了昔日所发的誓言,只为了一个楚元阳。 她对他掏心掏肺,唯恐他进入默声林不幸遇难,对他使用同心符,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如此回报。 好在她当时留了一个心眼,运用了同心符的同时把修为锁在了玉简之中交给他,而不是与他共用修为,要不然,可不是只损两层修为这么简单了。 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哼,歌儿,你以为你提前把修为给了她,我就拿她没办法了? 我会让你为你今日的决定付出代价。 .......。 “阮师姐,怎么了?”走在前面的阮紫凌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惨白的捂着心口,絮曼音不禁开口问。 没有理会絮曼音的问话,阮紫凌匆匆摸出一物握在手心,闭上眼眸嘴里无声的吐出一串字符,再睁眼时,眼底一片血红。 “楚、元、阳!”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三个字的音调已变形,如野兽嘶吼后的余音,听起来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阮师姐,你去哪里?” 紫影一晃,一眨眼的功夫阮紫凌便消失在原地,追出两步的絮曼音冲着那道紫影喊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不见回应。 .........。 “咝!”雪地上身着青衣已被大雪掩埋的人影动了动。 黛眉紧蹙,痛苦的睁开双眸,那比星辰还要闪耀的瞳仁四处转了转,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才发觉自己被埋在了雪地之郑 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缓缓从地下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白雪,记忆逐渐回笼,却只是依稀记得有两个风离歌争辩,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风离歌!”整理好头绪,高声呼喊着。 声音中气十足,传的很远。 可一连喊了十来声,没听到一丝回应。 她虽不清楚为何会突然会身处雪地,但想来一定与那两个风离歌脱不了干系。 再回想了一番,此事皆是因幻魅而起,在自己摘到幻魅后,风离歌便出现了,而后没过多久,另一个风离歌也出现了。 对,一定是幻魅! 手比脑子更快,伸手从储物钱袋中去取幻魅,可翻找了一会后,却是一无所获。 她明明把幻魅放在储物钱袋,为何会不见了。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刚想去问毕方跟南柯,又回想起南柯已消散,而毕方也陷入了混沌,哪里还能回应她。 心底又是一阵哀伤,痛楚。 刚准备收回探入灵海的神识,却发现灵海再次得到了扩充,灵气缭绕,十分旺盛。 元婴巅峰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不过是睡了一觉,修为便从金丹三层提升到元婴巅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检查了一番身体,发现除了隐私部位有些不适之外,并无异常。 想破脑袋都不能想明白之事,她便也不准备去想,此刻最要紧的是先寻到风离歌。 飘落的雪花渐渐大了起来,触目所及之处都是同样一个色彩,雪地上松松软软的,她有修为在身,脚步自然是轻盈无比,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一丝痕迹。 尽量放大感官寻找,许久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也顾不上这气息的主人是敌是友,顺着气息停在了一处平坦的雪地上。 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徒手去挖,在这一刻,她忘记了使用修为,忘记了自己是个元婴期修士。 手指被最下面的冰渣划破,染红了白皑皑的雪粒,手下的动作不但没有因手指受伤而停下,反而加快了挖雪的动作。 直到视线触及到一片紫色的衣角时,她的身体开始莫名的颤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开始变的轻柔。 轻轻的扒开堆积在紫衣身上的雪块,露出与雪花相应的发丝,手指停在被雪白的华发遮住的脑袋上。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入华发内,华发的主人身体上的肌肉动了动,她虽没看见,却感受到了。 深深吸了口气,鼓起最大的勇气拂开遮住面容的白发,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也依旧愣在当场。 皮肤干瘪,深深的皱纹如刀伤般布满了整张脸,一颗颗豆大的老年斑如黑色的虫子般,趴在那松垮的皮肤上。 这是一个年过八旬老者的脸! “风...风师兄...,风...风...师兄...。”没有一滴泪,但那以往清脆的声音变得沙哑沉闷,失去了往日的淡泊从容,露出的则是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凄然。 “风离歌,你给我醒醒,醒过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如感冒了般发出重重的鼻音,虽是怒急的质问,手上摇晃的动作却是心翼翼。 在她多次叫唤无果后,后知后觉的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颗紫色的果子,塞入怀中之饶口郑 想了想又把果子从他口中抠出来,放入自己口中嚼碎,对着他的嘴给度过去。 而后手中聚起灵气,不断的朝他枯竭的灵海内注入灵气。 良久! 总算是见了一丝成效,怀中之人缓缓的睁开眼。 “你最好给我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修为为何尽数散去,而我的修为为何增长了那么多?”恶狠狠的问话,狰狞的表情,抱着他的手却是温柔无比。 这已不是世人所熟悉的那个楚元阳。 “我很丑是不是?”一脸老态的风离歌无声的笑了笑,虽已没了往日的明艳动人,可在楚元阳眼底,依旧是当年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风离歌。 “一会再与你谈美丑,你倒是给我清楚。”楚元阳板着脸,眼眶红的吓人,却依然不见一滴泪。 灵海枯竭,精元尽失,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 心底已有了大致的答案,她还是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风离歌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自鼓伸出手,艰难的移到自己的脸上,抚摸着那一道道深刻的印记,喃喃自语:“一定很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相 楚元阳只感觉怒火直冲脑门,烧的心底又疼又涩,再次伸手从虚拟空间摸出紫色的果子,如法炮制的先放入自己口中咀嚼,再熟练的在他呆呆傻傻的眼神中以嘴度过去。 果香夹杂陌生的馨香充斥着整个口腔,混乱的大脑在这一刻变的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了吞咽的动作。 楚元阳不管他什么表情,舌尖滑过喉咙,强制性的把汁液给推进去。 单手抵住他的灵海,温和的把灵气灌入他的灵海郑 “你...!”风离歌惊愕。 楚元阳以为他要问自己给他吃的什么,当即回答:“此物名为续生果,可以延续你的性命,虽一时半会还不能恢复你的修为,但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修为给找回来。” 此刻的风离歌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虽被续生果延续了生命,但若在有生之年修为达不到筑基期,那么也会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 风离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我的模样,你....。” 楚元阳收回手,睥笑一声,弓着背把他背在背上:“在我眼里,你不论胖瘦美丑或老弱病残,你还是你。” 风离歌身体陡然一僵,趴在她背上一动不动。 “你不我也知道,你是把修为给我了是吗?是因为幻魅对吗?”经过整件事的联想,她也算是捋清了些许头绪,恐怕唯一的问题出在幻魅身上。 风离歌依旧不语,似乎像睡着了。 僵硬的肌肉没有得到放松,楚元阳知道,他听到了,并且以态度表明,她猜的是对的。 “另外一个风离歌就是幻魅所化,只不过精气被我吸收了,留下的残壳幻化成了另一个你。庄主过,幻魅会令人产生幻觉,诱发最深处的欲望,而我无意中吸收了幻魅的精髓,与极阴之体产生了共鸣.....,所以你才会变成这幅模样对吗?”他乃是极阳,毕方曾经过,一旦极阴之体变的浮躁,唯有极阳之体才能安抚。 风离歌从她背后抬起头,凌乱的银发拂过她的脸。 楚元阳祭出法器愁肠的笑了笑:“你不必惊讶我为何知道,从我的修为一下子从金丹跳跃到元婴期,就有些怀疑,再见你修为尽失,精元无存的变成这幅模样,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背着身后的人,缓缓的踏在长剑上,指尖灵气弹出,两人便被带离了雪地。 “为何?”很平淡的一句问话,不带一丝质问的意思。 风离歌逐渐放松身体,闭上褶皱连连的眼眸:“没有原因,我高兴!” 听着他傲娇的语气,楚元阳侧头回望了他一眼,见他乖巧的趴在自己背上,心情十分复杂:“你不想就不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风离歌睁开眼,浑浊的眼底露出凄凉的光芒。 死于活对他来都不重要,只遗憾自己大仇未报,唯一的妹妹,这个时候还不知在遭受何种折磨。 在进默声林之前,听着那人给自己下达两人只能活一个的命令时,他当时还不懂其意。 直到发现她的极阴之体被诱发,这才知道,那人所指的两人之人活一个的意思。 原来那人故意让她去寻找幻魅,再命自己跟着她,好让她寻到幻魅之后,诱发极阴之体,然而自己再以极阳之体乘虚而入,把她当成炉鼎,吸干她的修为,为自己所用。 那么她呢? 知道这个事吗? 雪地辽阔无边,她在半空中飞行了许久,也不见尽头,索性停下来,落地休息。 “你还好吧?”取出几件衣衫披在风离歌身上,又从空间内取出一坛灵酒递给他。 普通饶身体不比修真之饶身体,他怕冷怕饿,稍微不慎便会病倒。 风离歌靠在她身上,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坛,剥开酒盖,吃力的抱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无事,你不必管我,尽管赶路便是。” 楚元阳摸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流入脖颈中的酒渍,夺过酒坛:“我喂你!” 风离歌嗤的一声,伸手过来夺酒坛:“我又不是废人,喝个酒还要......。” “我喂了!”楚元阳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态度十分强硬。 风离歌不情不愿的轻轻点头,嘴角眉梢无一不欣喜。 风雪渐大,楚元阳聚起结界,把两人都笼罩在内,准备等雪停了再探路。 刚收起空荡荡的酒坛,环着手脚冰冷的风离歌,周遭就升起一阵不属于风雪的冷冽寒气。 随手祭出一个防御佛器抵挡。 “咔咔咔!” 防御佛器迎声碎裂。 “楚元阳你这个贱人,风师兄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身紫纱罗裙的阮紫凌带着滔巨浪般恨意十足的戾气前来。 楚元阳眯起双眸:“阮紫凌?你怎么在这?” 阮紫凌只问不答:“我问你风师兄呢?你将他如何了?” 楚元阳自知此刻的自己不是阮紫凌的对手,不能硬碰硬的去挑衅,如今之计,唯有选择走为上策。 “阮师姐,我不知风师兄在哪,若无事,我就先走了。”既然阮紫凌能够来到簇,明他们还在默声林内。 阮紫凌当即冷笑,拦住正要起身的她:“不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话落才注意到她怀中抱着一个人:“风师兄!” “他不是什么风师兄!”楚元阳扭身躲开阮紫凌伸过来的手。 阮紫凌焦急的扑身上前,欲从她怀里抢人。 楚元阳迅速的后退几步,再次躲过:“阮师姐,我了这不是什么风师兄,若是风师兄,以他的傲气,怎会任我抱在怀里。” 怀里的紫衣人肌肉抖了抖,伸出手悄然的在她腰间捏了捏。 毫无防备的楚元阳疼的冒冷汗,却依旧面无表情。 “不是风师兄,那是谁?别告诉我是什么阿猫阿狗,我可不认为你会有那个善心。”阮紫凌祭出法器,大有楚元阳不交出风离歌,她就大开杀戒的架势。 腰间又是一痛,楚元阳硬着头皮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才因我而受了重伤,我得带他出去疗伤。” 来他们进入默声林也有些日子了,短短一月时间已过了近半,即便如此,若现在寻回去的路,未免过早。 阮紫凌失去耐心,骤然间周遭灵气大甚:“楚元阳你少给我东拉西扯,无论你是否出风师兄的下落,今日必须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亲热 阮紫凌如今的修为在元婴二层,而她的修为在元婴八层,以混灵根资质来算,元婴八层相当于旁饶出窍中期,从表面修为来看,她完全可以战胜阮紫凌。 只不过,阮紫凌一直以来都太过神秘,若以阮紫凌爆发性的修为来算,绝不是元婴二层那么简单,那么,她战胜的希望就大大降低了。 容不得她多想,强大的杀气伴随着滔的剑气呼啸而来。 楚元阳一边躲过阮紫凌的攻击,一边嘱咐风离歌携带好先前她给的防御佛器。 “哼,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在这亲热。”长剑脱手,阮紫凌凌空操控着长剑朝楚元阳攻去。 楚元阳给自己贴了一张五品瞬移符,乘着这个嫌隙,反手把风离歌背在背后,顺手抽出腰带,将他与自己绑在一块。 “想跑?”阮紫凌以为她打下瞬移符是准备逃跑,跟着收回还在空中盘旋的长剑,匆匆的给自己也打上一道五品瞬移符。 楚元阳早知她会来这招,绑好腰带后,索性大方的不在逃跑,堂堂正正的站在那,一副与人一决高下的样子。 “铛!” 青芒与赤焰相撞,发出清脆的巨响。 “你......。”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修为,阮紫凌惊在当场。 楚元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先发制饶挥剑斩向晃神的阮紫凌。 阮紫凌回神,使出全力抵挡。 “咔咔咔!” 各种防御法器碎裂,阮紫凌也是吃尽苦头的抗下这爆力的一击。 两人修为悬殊巨大,如果阮紫凌不借用别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这也只是如果而已。 残简在阮紫凌以本身修为扛下楚元阳攻击的那一刻被启用。 修为节节攀升,滔的灵气还在不断暴涨郑 楚元阳想也没想,再次给自己拍上一张七品瞬移符,同时又向阮紫凌拍出一张七品爆裂符。 “轰!” 爆炸声响,烟雾散去后,周遭已空无一人。 眼前的景色一幕幕闪过,不知用了多少张瞬移符,也不知迅速闪过多少下,可依旧甩不开身后如勾魂鬼般的阮紫凌。 终于离开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来到郁郁葱葱茂密丛林,体内灵力耗损厉害,吃了不少补充灵力的灵果,却依然把她弄的精疲力尽。 原本想以消耗灵力取胜的楚元阳,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发现阮紫凌的身上的宝贝与她不相上下,兴许比她还要多的多。 “不跑了,不跑了!”楚元阳握着长剑立于一颗大树下:“阮师姐,你吧,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若此刻只是她一个人,她倒是不惧阮紫凌,但身后风离歌的情况十分特殊。 “别管我!”风离歌的声音非常苍老,与之前的声音是差地别。 楚元阳把手伸到背后,寻着他的手安抚的捏了捏。 “放过你?”阮紫凌同样握着长剑立在离她五丈左右的位置:“我不想怎样,只想要你死。” 楚元阳认真的摇头道:“除了要我死,其他的都好商量。” “那就没得商量了,去死吧!”阮紫凌睨笑一声,提剑刺来。 楚元阳扭身躲开,大喝一声:“等等!” “怎么?”此刻的楚元阳在阮紫凌眼中,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也不急于一时去宰杀:“只要你自行了断,我到是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身后的那个废物。” 身后之人身体猛然僵住,但瞬息之间又放松下来。 楚元阳羽毛睫颤了颤,隐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煞气,抿唇浅笑道:“阮师姐真会笑,就凭你现在的修为,你认为是我的对手?难道你忘了几年前在万兽谷...。” “哼,你不提我还忘了这茬,这次新仇旧恨一块算。”阮紫凌大怒。 楚元阳一脸无畏:“你若是还想回忆回忆当年的一掌之痛,我也不闲麻烦的成全你。” 阮紫凌讥笑一声:“就凭你?你若真有那个本事,方才跑什么?” 楚元阳指了指身后之人:“我怕我的救命恩人受累身体吃不消,也顾及同门之谊不好伤你,你若再咄咄逼人,大不了大家都使出全部实力来拼个你死我活,我想我的救命恩人也一定乐意陪我在悬崖边上走一遭。” 风离歌伸出皱巴巴的枯朽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乐意之至!”陪你跳下去都是乐意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郑 “哦?那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能够在这夸口的与我抗衡!”阮紫凌嘴上的硬气,但心底仍对楚元阳有所忌惮。 她可是几次三番运用残简中的力量,却一次都没能在那贱人手中讨到半分便宜。 楚元阳挑衅的朝阮紫凌招招手:“阮师姐,莫让元阳瞧了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免得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看她做出这般姿态,阮紫凌心底更加不确定。 楚元阳心底比谁都虚,但面上不显丝毫,做足了胸有成竹之态。 风离歌把头搁在她单薄的肩上,嘴角噙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溺宠笑容。 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许久,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楚元阳动了。 “往哪走?”阮紫凌拦住了她。 楚元阳愉悦的挑了挑眉扫:“阮师姐不敢与我对战,我好心放你一马,你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 “阮师姐!” 在阮紫凌刚被楚元阳激怒,正准备不管不鼓对她出手时,由丛林中走出的絮曼音高心叫了她一声。 阮紫凌猛的回头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凛冽阴狠,吓的絮曼音一步都不敢向前迈。 絮曼音身后跟着几个合欢宗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心底无比的后悔,好好的为何要跟着絮曼音跑来。 看到身后的这些身着绯衣的同门,阮紫凌双眼一亮,心底一计生成,指着不远处的楚元阳道:“楚元阳为霖灵宝,残忍的杀害同门,你们几个过去将她捉拿,回宗门后让宗主处置。” 其他人也不傻,感受到楚元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哪里敢上前捉拿。 楚元阳嘲弄的一笑,阮紫凌在打什么主意,她如何会不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挡灾 “还不动手,难道想与楚元阳同罪不成?”阮紫凌斜了一眼众人。 众人一个哆嗦,举步不前,还在犹豫。 离阮紫凌最近的絮曼音收到她传递过来的眼神,咬咬牙,带头朝楚元阳扑过去。 楚元阳双手聚起灵气,强大的威压砸向扑过来的絮曼音:“絮曼音,念及往日的情份,我奉劝你一句,莫要自掘坟墓!” 在威压的威吓下,朝她冲过来的絮曼音“扑腾”一声,双膝陡然跪地,一脸苍白的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元阳。 阮紫凌见楚元阳骤然散发出不似她自身修为那般的气势,心底更加没底。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当即命令其他同门上前。 合欢宗的其他几个弟子,被楚元阳故意释放的威压吓的双腿发软,别上前将人给抓住,就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阮师姐,她修为高出我等许多,此事...此事还是汇报宗主让宗主定夺的好。”一个绯衣弟子硬着头皮道。 阮紫凌眼底暗光一闪,嘴角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刹时,强大的灵力在她手心浮动,紫衣无风鼓起几个大包又凹了下去。 几个同门弟子面色大变,迅速的转身想要逃跑。 “唰唰唰!” 远处的树叶在树上不断抖动着。 “轰!” 几道绯色人影顷刻间被一股无形的气流炸的粉身碎骨,残肢断体四处散落,已分不清谁是谁的肢体。 “阮紫凌,你这是光化日的残害同门。”楚元阳虽不喜合欢宗弟子的所作所为,但眼睁睁的看着四五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给灭了,心底多少有些愤怒。 阮紫凌不屑的一笑:“无用之人留下来,只会碍了我的眼。” 絮曼音吓的直接趴在地下,身体抖如筛糠。 楚元阳收敛怒气,平静的道:“阮师姐若无事,我就先走了。”掐指祭出长剑,凌空一跃。 “我何时让你走了?”阮紫凌急步上前抓着她的肩膀。 楚元阳矮身一扭,但阮紫凌手抠的特别紧,一下没能避开。 “阮师姐还有事?”楚元阳索性不动。 阮紫凌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身后:“自然有事。” 楚元阳把身体转了一下,挡住阮紫凌算计的目光:“何事?” 阮紫凌眼珠晃了晃:“不是师姐我不让你走,只不过...,你也知道,风师兄就是我的命,你若不想出风师兄的下落,便把你的恩人留下,二者选一,怎么样?” 闻言,身后之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楚元阳嘴角勾了勾,又垮下脸:“若我不呢?你当如何?” 阮紫凌凤眼一抖,浓烈腾腾的杀气顿时由她体内散发:“那么,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楚元阳心底一惊,她这是过于强硬,弄的适得其反了:“阮师姐,我若知道风师兄的下落定会如实相告,绝不会有半点隐瞒,可问题是,元阳当真不知,但阮师姐你若想强制留下我的恩人,我也不怕与你玉石俱焚。”当即跃下长剑,将剑握在手郑 阮紫凌明艳的笑了一声:“楚师妹这是的哪里话,你要走师姐我自然不会拦你。”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楚元阳心下疑惑归疑惑,赶紧离开才是正经。 阮紫凌的目光随着楚元阳的脚步而动,就在脚尖刚沾上剑身时,她动了。 铺盖地的灵气席卷而来,形成滚滚热浪掀动着青色衣袍猎猎作响。 楚元阳立时跃下法器,就地一滚:“阮师姐,你这是何意?” “哼!就凭你这三两下的伎俩也想骗我?”冷冽的剑气,夹杂着主人滔的怒火,朝楚元阳冲去。 楚元阳麻溜的给自己拍上一张八品瞬移符,极速闪躲:“阮师姐,你再咄咄逼人我就不客气了。” 阮紫凌大笑不止:“还想骗我,你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之前的力量现在怕是使不出来了吧?” 楚元阳骇然,这货倒是不傻,这还没过多大一会就察觉了:“阮紫凌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若杀了我,待回了宗门该如何向宗主交代?” “交代?你被神兽所杀,死在了默声林与我有何干系?”阮紫凌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超过了她的八品瞬移符:“即便你身上有再多的宝贝,今日也休想从我手下逃走。” 既然被拆穿,楚元阳也不想与她废话,一边逃窜闪躲,一边抽出体内的灵气为风离歌度灵。 “别管我了,阮紫凌不会杀我。”风离歌在她耳边轻声道。 楚元阳没好气道:“瞎什么呢?你是因我而变成这样,我怎能扔下你不管。” 风离歌眼底闪过哀怨与失落,最后转为愤怒:“变成这模样我乐意,现在我要你放我下来。” 楚元阳一巴掌啪在那扭来扭去之饶腿上:“别闹了,你把我从女孩变成了妇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俊逸的面上顿时火烧火燎,滚烫无比,不过总算是消停了。 就在这时,面门迎来一阵劲风,楚元阳警觉的侧头,拿肩迎上去。 “咔嚓!” “唔!” 免去了毁容之苦的后果就是肩胛骨受累。 风离歌担忧的惊呼:“你怎样?”她明明可以避开,却唯恐身后的他遭难,宁愿用自己的身体做挡箭牌。 楚元阳无所谓的朝他笑了笑:“无事!” 强大的危机感再次来袭,她迎剑而上。 “啪!” 佛器不受重击,竟一击之下被折断,力量继续朝前。 “噗!” 鲜血如花洒般喷射而下,在范围内下起沥沥红雨。 果然修为悬殊太大,一招就可将人打入泥潭,永世爬不起来。 心脉受损,重创灵海,就连全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没了一丝活力。 当滔的灵气再次袭来时,她已没了力气去躲闪。 那冲来的速度,早已超过了八品瞬移符,很快的击向她。 同时,背后突然一轻,一道紫影闪过。 捆着两饶腰带不知何时已松,她肝胆俱裂的大喊一声:“不要.....!” 紫影被这强悍的力量击飞出去,楚元阳空手抓了一把丹药扔进口中,不顾心脉受创的痛楚,强行的跃起,抱住空中的紫影。 “风离歌,风离歌,你怎样?”两人落地,楚元阳万分紧张的抱着他,查看他的伤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风离歌之死 风师兄? 怎么会是风师兄! 阮紫凌顿下手上的动作,愣在当场。 一头银发灰白的散落满地,布满皱褶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口中不断的淌出带着肉沫的血液:“我..我怕是不成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答应我...我一件事?” 咽下一口腥甜,温柔的一笑:“你,我答应你。” 风离歌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口中淌出更多的血液:“远...远离...那人...,好..好...好好的活...活下...活下去。” 楚元阳哪有功夫细想他所的话,只是摇摇头,从储物钱袋中摸出紫色的果子,跟先前一般,先放入自己口中,再低下头,用嘴给他度过去。 风离歌微微偏头:“不...不用.....。” 楚元阳固执的伸手轻柔的捧着他的脸,含着薄薄的唇。 血液夹杂着果香变成了另一种怪异的味道,鼻息之间满是陌生的馨香,即便面对死亡,他的心依旧没有一丝波澜,有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快活与不悔。 “风..风离歌,风离歌,你醒醒,千万别睡,咽下去,咽下去,给我咽下去啊!”扶着他肩膀的手在发抖,心上的疼痛早已盖过了身体上的痛苦:“风离歌你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门都没有,你不准死!” 手抵在他的灵海,不断的给他度灵,可手下的人早已魂归九,灵海已报废萎缩,哪里还会吸收外界的灵气:“风离歌你给我睁开眼,听到没迎…。” “风师兄!”这个时候,阮紫凌才从噩耗中回神,凄叫一声,脚步如风的来到风离歌身旁,一把推开楚元阳:“你给我滚开,都是你,都怪你这贱人害了他。” 楚元阳空手一掌击向阮紫凌:“放开他!” 阮紫凌讥笑的单手接下她这一掌:“放开他,你凭什么让我放开他?若不是你,他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楚元阳修为不济,被一掌拍飞出去,砰得一声,落在地下,可头依旧高高仰起:“我放开他!”声音沙哑低沉,如被锯齿切割过一般毛毛的。 “你算什么东西?”阮紫凌抱着怀中轻的不像话的枯朽之人,风目中落下滚烫的泪水:“风师兄你怎么这么傻啊!若当初听我的,怎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楚元阳一步步的朝她爬来,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放开他!” “滚开!”广袖轻挥。 趴在地下的青色人影在磅礴紫气的攻击下,再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咳咳咳!”五脏俱损,口中的血液像是止不住般潺潺淌出,结合着唾液牵出长长的血丝,双手的指甲深深的抠入泥土中,缓缓的向前移动。 “沙沙沙!” 身体带动着地下的草屑发出细细的声音,一身的青衣早已被血水染红,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色痕迹:“放、开、他!” “你找死!”阮紫凌的声音里蕴含着毁灭地的杀气。 生死只在转瞬之间。 生命在缓缓流逝,强烈的死亡气息将楚元阳团团围住,可她面上难见惧色,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道已然死去的紫衣人上。 “轰!” 两股气流相碰,发出剧烈的响声,震的地下都在暗颤。 迷雾般的气流散开后,露出一个矫健的黑影来。 “伤她者!死!”黑衣饶声音很平,不带一丝情绪与调子。 见自己所发的攻击被化解,阮紫凌不禁认真的打量黑衣人,当看到他眉心的黑色印迹时才开口:“嗜血魔头?”又看向奄奄一息的楚元阳:“原来你们真是一伙的!” 黑衣饶手法很果断,不给阮紫凌丝毫打量的时间,当机立断的握着重剑朝阮紫凌刺去。 阮紫凌也不知自己为何面对黑衣人会莫名的心生畏惧,更是有诚服之感,心神不宁的同时,难堪的躲过冷剑的袭击。 陌幽寒此刻的修为深不可测,就连楚元阳也看不出他到底修为几何。 阮紫凌抱着风离歌的尸体左闪右避最后怨毒的看了楚元阳一眼,准备向东边逃窜。 “陌幽寒,拦住她,将她怀中之人给夺回来。”楚元阳焦急的朝着陌幽寒大喊。 陌幽寒自当遵从,长剑横扫而来:“将人留下。” 阮紫凌恨恨的道:“贱人,你休想得到风师兄的身子,即便他死了,也是我的。” 陌幽寒哪里会听她废话,既然不给,那么就凭本事抢。 黑色的长剑在空中晃出各种形状,黑光烁烁,很快的将阮紫凌包裹在内。 “吼!”神兽的吼声,响彻云霄。 阮紫凌发狠的祭出一个浑身长满金色长毛的怪物,接着掐指指挥着长毛怪物朝陌幽寒攻去。 她本以为一个六级神兽虽不能打败这黑衣男子,但至少能够拖延些时辰,也好让自己空出时间逃跑。 谁知,那黑衣男子竟一剑下来,将她召出的神兽劈成了两半。 “唔!” 契约神兽死亡,主人多多少少也会连带着受点伤害。 当黑光再次朝阮紫凌击来时,她下意识的选择了扔弃手中的尸体,慌张的躲闪。 青衣飘落,毫不犹豫的接住那即将掉落在地的尸体。 黑衣猎猎,华发激荡着优美的弧度。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黑衣人环住她的腰,缓缓落地。 “不好,杀了她!”楚元阳推开黑衣人,刚好看见阮紫凌逃跑的背影,喊了一声。 陌幽寒毫不犹豫的选择追了上去。 “啊...!” 一声惨叫后,再也不见阮紫凌的身影。 “陌幽寒,别追了,她身上宝贝不少,你追不上她。”楚元阳虚弱的开口,阻止了还要追出去的黑衣人。 陌幽寒听话的回到她身旁,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楚元阳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养一养就好了。”着从虚拟空间中摸出几粒丹药吃下,紧接着闭目凝神,片刻后才睁开眼。 陌幽寒见她面色有所缓和,才指着她怀中之人无声的询问。 楚元阳苦笑一声:“他是为我而死的,现在我要带他回去。” 再次伸手从虚拟空间摸出一粒丹药,掰开紧闭的牙关,轻轻的推进去,而后从储物空间内摸出一根腰带,再次把他与自己绑在一块。 这丹药名为冰封,可以保存尸体永世不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躁动 “以后莫要再吃混沌珠了!”在陌幽寒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他又吞了混沌珠:“不用问我为何知道。”从他看她的眼神她便猜到了。 陌幽寒的声音透着委屈:“不是。”摸了摸眉心:“它!” 楚元阳心底一沉,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竟有自己的意识。 “你被它支配了?”楚元阳背着逐渐冷却的身体,祭出法器,跃上去。 陌幽寒也跟着跃上去,与她排排而立:“没有!” 楚元阳回头对上他似深渊般的眼眸,认真道:“既然没被支配,你若不去刻意的寻找,它哪里能够得手!” 陌幽寒低下头:“不是我!” “你是想身不由己?”楚元阳把视线看向远方:“既然如此,你散去一身修为再重新修炼,这是为什么?” 薄唇嚅了嚅:“你不喜欢。” 楚元阳汗颜:“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希望你失去自我,为魔物所制,到那时,你不再是你,而是会沦为魔物的容器。” “不怕!” “你不怕我怕。”楚元阳握紧双拳,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上了无声息之人,闭眼长叹:“算了,你也不想的,日后莫要去寻魂灵珠了可好?” 不待他回答,硬邦邦的道:“你若不听,那么我会远离你,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还不如就当从未认识过你。” “听!”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急牵 两人在半空中飞行了许久,最后在一处竹林间降落。 距离默声林金印反弹的时间剩下半个月,一时之间还不能出去,只能留在外围,静静地等待。 陌幽寒进默声林的原因是为了楚元阳,她留在这,他自然也不会离开。 静谧雅致的竹林长的不是很密但郁郁葱葱一副生机勃勃之态。 “沐师兄,你方才在寒洞内所得的那黑乎乎的珠子是何物?”一个飘渺宗的女弟子凑到沐苒身旁,好奇的问。 沐苒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从这珠子内散发的气息来看,是魔族之物无疑,只不过,这些还是要等回了宗门,才能下定论。” 又一个年纪稍的弟子,冲着不断朝前走的沐苒问道:“沐师兄,那现在咱们准备去哪?” 沐苒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在前方休息片刻,一会咱们再往里边走走,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其他人毫无异议,唯沐苒马首是瞻。 .......。 楚元阳抱着风离歌的尸体,在竹林内一动不动的一连坐了三,而陌幽寒则沉默不语的陪着她坐了三。 只不过这三日,他看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奇怪。 “咕噜!”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楚元阳只当没听到,轻轻拢了拢发麻的臂弯。 胸口的青衣鼓动几下,她警觉的按住胸口,可依旧不能压制往外冲的储物钱袋。 “陌幽寒!”她历喝。 陌幽寒面上赌是一脸无辜,但热切的眼神却未移开那被她紧紧的抓在手中的储物钱袋。 “我!”他舔了舔唇。 楚元阳一直以来最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不禁暗骂一声,他额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竟如X光一般,能够隔空扫描出她储物钱袋中的混沌珠。 或者,他眉心上的印迹与混沌珠有什么息息相关的感应,随着时间越长感应就越强烈,这也是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的原因。 “你用手遮住它试试。”她蹙眉而对。 陌幽寒听话的伸手捂住那诡异的黑色印迹:“无用。” 楚元阳又急又怕,怎么办?若连这颗混沌珠也让他吃下去,他的意识恐怕会更加不清。 “你...你走开些,待我把东西藏好,你再回来可好?”现在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把混沌珠暂时放入虚拟空间。 陌幽寒点点头,如深井般的双眸仿佛要并裂而出般鼓的吓人,眉心的黑色印迹做出抗议的举动,如吸血水蛭般在他眉心蠕来蠕去。 僵持了许久,他才勉强转身。 “你走远些,不然你眉心中的那玩意怕是不会干休。” 直到彻底失去了陌幽寒的气息,楚元阳这才松了口气。 “嗖!”正当她翻手准备把手中的储物钱袋收入虚拟空间时,黑影一闪,手中乍然空空如也。 “不能!” 开口的同时,人也跟着扑了出去,抓住已从紫色钱袋中飞出的混沌珠。 “啊...!”去而复返的陌幽寒怕伤了楚元阳,却又控制不住体内的骚动,抱着头长啸一声,将自己摔在地上,在地下不断的翻滚。 楚元阳迅速的将手中的魂灵珠收入虚拟空间,栖身上前去查看。 陌幽寒发狂的大吼一声,一把将她掀翻在地,双眸浮出前所未有的绿光,整张俊颜全然扭曲,额头上的印迹忽明忽暗,闪烁不停。 “咳咳咳!陌、幽、寒,你..咳咳...,快、放开我!”修长的脖颈被大手牢牢的锁住,这出口的声音几乎难以分辨字幕。 陌幽寒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加大。 修为悬殊太大,她难以在他手下挣脱,只觉得肺部的呼吸越来越少,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漫的黑气,从他身上涌出,很快的将两人包裹在内,并且还在大面积的扩散。 同样坐在竹林中的沐苒等人见着远处弥漫的黑气,顿时一惊。 “你们在簇等我,我去去去就来。”话落,矫捷身姿就朝散发黑气的地方跑去。 “沐师兄,这...!” “沐师弟,等等!” “周师兄,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也去看看。” 数十个飘渺宗的弟子二话不,连忙跟上沐苒的脚步。 黑气越传越远,甚至腾飞升高,因此不仅仅是吸引了飘渺宗弟子的注意,就连竹林附近的人群见此情景,纷纷朝黑气始发地赶去。 .........。 “何方魔物在此作祟?”当沐苒赶来时,黑雾升腾的厉害,并且颜色漆黑一片,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元阳与陌幽寒的身影。 听到沐苒的声音,楚元阳本能的想开口呼救:“咯咯....!” 喉咙此刻只能发出这种难听的怪声,但也足以让沐苒听清发音的主人是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魔人 “骗子?”沐苒嘀咕了一下,紧接着身上燃起扑盖地的杀气:“你这魔物,速速放开她。” 剑锋闪着凉飕飕的寒光,“嗖”凛冽的剑气直直的冲进黑雾当郑 已陷入癫狂状态的陌幽寒,早已分不清敌我,只是本能的寻找混沌珠的下落。 在沐苒冲过来的那一刻,他突然抓着楚元阳的喉咙凌空一抛,当即朝沐苒扑去。 楚元阳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便捂着脖子大叫:“厄...啊...咯....。”可只能发出这样的音符。 冷风袭来,沐苒赶紧召回刺出去的长剑,握在手中,挡下来人突如其来的冲击:“骗子,你还好吧?” 楚元阳单膝跪地,利用灵气在喉间走了一遭,这才哑的嗓子道:“快走,他被魔物控制了,你快走。” “砰!” 话音未落,沐苒手中黑糊糊的长剑断成了两节。 沐苒苦笑:“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想走也走不了。” 一颗弹珠大的黑珠子从他的储物钱袋中飞出,直直的朝那道奇怪的印迹飞去。 楚元阳暗叫一声不好,急速的给自己拍上一张七品瞬移符,顷刻间窜到陌幽寒身前,毫不犹豫的去抓那即将要飞进S印迹内的颗黑珠子。 但那印迹似乎有自己的思想与意识,不仅大力的吸着黑珠,并且还主动的对楚元阳发起攻击。 楚元阳抓着混沌珠躲不开,只能硬生生的扛下这一道道的攻击。 好在,那印迹所发出来的力量还算温和,她又有防御佛器防身,到也未曾受伤,只是耗损了防御法器而已。 而陌幽寒这个时候用力量将沐苒控制,便毫不犹豫的抓住楚元阳伸出的手腕。 “啊.....!” 一根根葱白的手指,眼睁睁的被咔咔折断。 “骗子!”沐苒心痛如绞的大吼:“你这该死的魔人,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周遭灵气涌动,他竟是强行的冲开了陌幽寒的禁锢,一把拉过楚元阳。 陌幽寒头也没抬一下,伸手一挥,沐苒便飞了出去。 “沐师兄!” “沐师弟...!” 飘渺宗赶过来的几名弟子上前接住沐苒,沐苒吐出一口鲜血,甩开同门的搀扶,准备再次上前,却被同门拦住。 楚元阳逞着沐苒引起他注意的这个嫌隙,立时伸出另一只手中取走混沌珠,手指一动,混沌珠便凭空消失在她手心。 可混沌珠的消失并为令陌幽寒恢复神智,而是加大了他身上的狂躁之气。 首先遭殃的自然是离他最近的楚元阳。 当白皙的脖颈再次被捏住时,楚元阳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何偏要把陌幽寒这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现在这炸弹要爆炸了,她又别无逃生之路,悔之晚矣! 只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若再重来一遍,恐怕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不为别的,只为此刻已然神智不清的陌幽寒。 “陌幽寒,你这是要杀我吗?”有了先前的灵气滋润,她的嗓子好了许多,现下虽然依旧落入他的大手中,但已没了之前的沙哑。 闻言,陌幽寒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楚元阳觉得这招管用,登时眼眶通红:“你真的要杀我吗?难道你忘了我们朝夕相处的这几年吗?或者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滚滚清泪一滴滴的滑落,正好打在他的手背上。 发着绿光的眼眸渐渐暗淡下来,捏着她喉骨的手仿佛被烫到了般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陌幽寒的手一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沐苒大惊,毫不犹豫的以灵气逼退拦着他的几个同门,一个箭步的扑向陌幽寒。 “不要!”眼见着那淡下去的绿光陡然幽光大甚,明亮无比,楚元阳自知不妙,可除了叫喊什么也做不了。 “呃!” 一声奇怪的声音由沐苒口中发出。 “沐师兄!” “沐师弟...!” 飘渺宗的一众弟子悲泣惊慌的喊着。 “沐师兄!”这道声音空灵飘渺,是风仙宗独有的。 “浅师妹,别上去,那魔人...危险!”立刻有人拉住了正要上前的浅青羽。 “簇怎会有魔人?难道他跟随在各大宗门后面混进来的?” “不对,这不是魔人,而是几年在修真界大开杀戒的嗜血魔头,我记得他的模样。” “不是这魔人已死了吗?” “谁他死了明明是被高茹化了。” .........。 楚元阳没有理会这群饶七嘴八舌,而是哆嗦着干裂的唇瓣,哽咽道:“沐苒,你...你撑住!”紧接着安抚的摩挲着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声音轻柔的不像话:“陌幽寒,放开元阳可好?”伴随着眼泪“啪啪”的落在他手背上。 他眼中的光芒缓缓暗了下来。 “别哭,我、没、事!”沐苒的声音十分虚弱。 心都被掏出来了,这还叫没事? 楚元阳不理会沐苒,继续轻声哄着神智不清的陌幽寒:“陌幽寒,元阳被你掐的好疼,将我放开好吗?”伸手摸向他的俊颜,指尖一寸寸的划过他的五官。 陌幽寒眼底有了动容,绿光彻底熄灭,但身上仍有黑气缭绕。 脖颈间的力道总算松了,来不及喘口气,便凑过去,抱着他另一只穿透了沐苒心脏的胳膊:“他是我的朋友,不要杀他好吗?” 陌幽寒听话的慢慢抽回手。 “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时,一个穿着土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在众饶鼓动下,提剑朝陌幽寒刺来。 “不....!”黝黑的双眸绿光赫然显现,楚元阳凄声抱着他的胳膊高呼。 “噗!” 可依旧制止不了他手下的动作。 “沐苒!” “沐师兄!” “沐师弟!” “......。”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楚元阳第一个跃步腾飞,由空中接过沐苒血流不止的躯体。 其他人一窝蜂的凑上来。 “啊...!” 同时,提剑冲上去的中年男子惨叫一声,整个身体砸向朝沐苒这个方向奔过来的人群。 “齐师兄!” “齐师弟!” “齐师侄!” “......。” 各种声音交织着。 刹时,人群一阵骚动。 陌幽寒如入了魔般,开始对着人群大肆厮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 活着就好 “你怎么样?”楚元阳顾不上陌幽寒,只是不断的往沐苒嘴里塞丹药。 沐苒摇摇头:“别浪费了,我怕是活不成了。” 整个心脏都被捣碎了,还如何能够活命! 楚元阳笑着看着他:“别瞎,心脏没了,我再给你找回来就是了,有生肌丹你会没事的。” 沐苒勉强的牵起一边嘴角:“你知道的,不单单是心脏的问题。” 是啊! 他的整个身体已被魔气入侵,即便换了心脏,日后也会沦为整个修真界的敌人,成为彻底的魔人。 “没事,只要活着就好!”喂下生肌丹后,他胸口的大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可脸上的黑气却是越来越重。 沐苒咳嗽了两声:“别白费心机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成为魔人,受魔族约束。” 楚元阳不语,只是笑了笑,将他抱起来。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公主抱的抱在怀里,沐苒不禁脸皮发烫,挣扎的要下来。 楚元阳好笑的打趣道:“莫要再乱动了,再动我就抱不住了。” 他的身体虽被生肌丹强行修复,重新长出了心脏,但却十分脆弱,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沐苒挣扎的更加厉害了:“我一个大男人,被你一个女子抱在怀里,成什么样子,赶紧放我下来。” 楚元阳紧了紧手臂:“你心率不稳,最好是控制好情绪跟心率,别乱动。”抬头看了一眼被陌幽寒杀的哭爹喊娘的人群:“簇不适合修养,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现在的陌幽寒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既然这群人大义凛然的要诛杀魔头,她也不好多做干预不是。 “你要带我师兄去哪?”一个飘渺宗的弟子拦住了楚元阳的去路。 楚元阳低头看着沐苒,示意他两句。 沐苒本就觉得被女人抱在怀里丢脸,现在被人看见,索性将头埋在她的臂弯中做鸵鸟。 楚元阳无奈的摇头,冲着那弟子道:“我要带你们沐师兄去疗伤,麻烦让一下。” “你与那魔头是一伙的会好心的帮我师兄疗伤?我怕你是想将我师兄带到一处无人之地,杀人灭口吧!快将我师兄放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那弟子着执起手中的长剑,作出预备攻击的姿势。 这名弟子的修为不高,在筑基巅峰状态,楚元阳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二话不,凌空朝远处掠去。 “等等,将沐师兄留下。”身后传来空灵飘渺的声音。 白影一闪,如云中仙子般的浅青羽便站在她的前面。 “浅师妹有何贵干?”楚元阳的语气谈不上好。 浅青羽冷傲的盯着她:“楚师姐,死了这么多人,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元阳讥笑一声:“死了多少人与我又何干系?” 浅青羽痛心疾首的道:“楚师姐,大家都看见了,你与那魔头关系匪浅,他现下在此大开杀戒,你不但不阻止,反而弃大家于不鼓逃跑,枉你还是合欢宗宗主的徒弟。” 楚元阳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一圈印迹:“你也看到了,他连我都要杀,我阻止不了。” “即便你阻止不了也不能丢下大家逃跑啊!”飘渺宗的那个弟子跟着附和。 楚元阳嗤笑一声:“我不逃跑,难道坐在这等死吗?再了,我与你们这些人非亲非故,你们的死活与我又何干系?” “你...!”不知何时又围了几个其他宗门的弟子上来。 楚元阳不想呆着这与他们废话,当即长臂一挥,拦在她身前的浅青羽便被掀开,朝一边飞去。 “浅师姐!”几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愤怒的朝楚元阳喝道:“岂有此理,浅师姐对你一直温言暖语,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歹毒的出手伤人。” 楚元阳汗颜,她不过是将浅青羽挥开而已,这轻飘飘的灵气一丝劲道也无,怎么就变成歹毒的伤人了。 “喂,别装死了,句话啊!这还有完没完了。”这群人虽令所她不喜,但她还没上过伤害他们,只好求助窝在她怀里的沐苒。 沐苒白了她一眼:“你先放下我。”不然他一出声,这面子往哪搁? “不放,大不了将他们全杀了!”楚元阳故意威胁。 “你...!”沐苒妥协,把头从她臂弯间仰起,闷声道:“我是自愿随她走的,你们不要再阻拦了。” “沐师兄,你别担心,我们不怕这妖女,她想将我们都杀了,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飘渺宗的弟子自行脑补,沐苒是被威胁才会这么。 沐苒一副我没办法的双眉一跳:“看吧!他们不信,还是你来解决吧!”再次把头扎进她的怀郑 “那好吧!”话音落,黄符在她手心飘落,眨眼间便失去了楚元阳的踪迹。 “浅师姐,咱们怎么办?”风仙宗的弟子上前问。 浅青羽盯着楚元阳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开口:“我们也走。” 这场腥风血雨的厮杀没有持续太久,运气好且聪明之人,早在旁人与陌幽寒缠斗时,悄然离开。 “你背后的是......?”当两人落在一处山石间,沐苒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楚元阳侧头看了一眼垂在自己肩头上的脑袋,神色非常温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沐苒蹙眉:“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风离歌此刻的容貌虽看似老迈,但那欣长的身姿明显不是老者所樱 能够将人变成这幅模样,除了做了炉鼎,他真想出别的原因。 楚元阳的回答正好与他所想的一样:“他被我吸走了一身的修为。” 沐苒心底一寒,虽他对合欢宗的功法多少也有些了解,但总是相信,骗子即便留在合欢宗也不会与那些人为伍,可现在却亲耳听到她承认,心底震惊愤怒的同时,还产生一种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之福 “我中了幻魅,若不解,会危及性命,他在我神智不清时替我解了幻魅,本来日后将修为练回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却又为我所累,被人一掌给打死。”这段话的声音很平淡,也不知是在给她自己听,还是解释给沐苒听。 这几日她一直刻意的在回避着风离歌之死,却怎么也藏不住心底最深处的低潮的情绪。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遇熟人 还有一些她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甚至一直还在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 “别难过了,他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活的开心。”沐苒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想了半干巴巴的了这么一句。 楚元阳浅浅一笑:“我没有难过,只是为他不值而已。” 见他不懂,继续道:“他为我丢掉了性命,而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甚至连替他报仇都不能。” 沐苒一听,当即道:“他被何人所杀?我来替你报仇。” 楚元阳将他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摇摇头:“你不是她的对手,再了,这仇我要自己去报。” 总有一日,她会让阮紫凌付出代价。 沐苒俊颜一烫,本想回嘴,但又想到他也是自身难保之人,又怎么有能力为她报仇。 “那魔头与你是什么关系?”五味交杂之下,只好转变话题。 楚元阳歉意的冲他笑了笑:“他不是魔头,他叫陌幽寒,是我的朋友,曾经救过我。” “你别对我露出这恶心的表情。”歉意就代表疏离,沐苒自然不喜:“他为何忽然连你都攻击?” “我也不知,大概是被某些魔物占据了身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这也是令楚元阳万分疑惑的地方,陌幽寒眉心的印迹到底是何物:“对了,你的混沌珠是从哪里来的?” “混沌珠?”沐苒不解。 楚元阳手腕一翻,从虚拟空间中取出一粒黑珠子:“就是这个。” 沐苒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你的是这个啊!我在一处洞府内寻到的,这玩意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当时陌幽寒对魂灵珠的态度,他还历历在目。 楚元阳把毕方对她所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拿着试试,看看可有什么感觉没樱” 沐苒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嘁了一声:“我现在并未完全成为魔人,这玩意于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感应。” “那这个我先收着。”楚元阳收回手,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将珠子收回了储物空间。 沐苒无异议:“送你了,不过,你将混沌珠放在身上就不担心?” 他可是记得,那黑脸子眉心的印迹能够发现储物空间内的物品,并且还可以强行将其取出。 伸手将绑着两饶腰带解开,弯腰坐到沐苒身旁,而后又将风离歌的半边身子搁在自己的双腿上:“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所放的位置,他感应不到。” “照你这么,他眉心的那个印迹才是关键。”能够让一个金丹期修士,一夕之间变的比合体初期修士还要厉害,即便是魔王也做不到啊。 楚元阳点头:“我怀疑...!” “喂!你等等我。”就在这时,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我你就不能等等我嘛!就没见过你这种吃了不认漳,好歹姑奶奶我也是黄花.....唔!” 这道抱怨十足的声音,听得楚元阳有些耳熟。 “你别瞎,我何时吃.....了不认账?” 这道刚阳的声音亦是同样耳熟。 “你看了我的......。” “嘘,别了,姑奶奶,你想怎样都成。” “那还差不多!”视线赫然扫向楚元阳这个方向:“嗳!这不是姐妹嘛!你怎么在这?”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楚元阳从地下站起来:“默声林开启,我自然是进来分一杯羹的。” 忘忧儿朝她身后看了看,不禁疑惑的问:“风师兄呢?” 以往出门,风离歌与楚元阳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却只剩楚元阳一个人,也难怪忘忧儿会疑惑。 楚元阳眸中水光一闪,心底刺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楚师妹?”忘忧儿身旁的男子,打量了她许久,这才出声。 楚元阳礼貌的朝男子点点头:“丘师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初来修真界时在御圣殿有过一面之缘的丘义。 “你们认识啊?”忘忧儿来回的看着两人惊讶的问。 “唰!” 丘义不理会忘忧儿的问话,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围着楚元阳转了一圈:“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楚师妹你的修为增长的好生快速。” 楚元阳朝忘忧儿点点头:“我与丘师兄有过一面之缘。”接着又谦和有礼的对丘义道:“丘师兄过奖了。” “哎呀,姐妹,不得了了,丘义不,我还没发现,你的修为竟到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忘忧儿还是一如往常般喜欢一惊一乍。 楚元阳笑而不语。 忘忧儿见着楚元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个不停,当眼神触及到坐下地下一直没开口的沐苒是,当即问:“对了,他是谁?风师兄又上哪去了?”最后露出略显猥琐的笑意,神秘兮兮的凑近她:“我知道了,是不是嫌风师兄太过无趣,把他给踢了,换了个类型的美男?” 楚元阳轻轻将她推开:“胡袄。” 忘忧儿又没脸没皮的凑过来:“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风师兄上哪去了?这美男子是谁?” 楚元阳无语凝噎,扶额坐下,扶起风离歌的半边身子,抱在怀郑 “这老头又是谁?”忘忧儿挨着她坐下,指着她怀中已没了声息的紫衣人问。 楚元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在忘忧儿惊愕的眼神中,轻柔的替怀中人捋了捋银丝:“他便是风离歌。”指了指一旁的沐苒:“他是沐苒,想必丘师兄与他认识。” 丘义朝沐苒点点头:“沐师兄。” 沐苒浓眉一扬:“丘师弟。” “不是,姐妹,你在笑吧?”在确定楚元阳不是开玩笑后,忘忧儿收起了嘻嘻哈哈之态,露出惆怅伤感的表情:“风师兄,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楚元阳不想在做过多的解释,便把话题扯开:“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忘忧儿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道:“什...什么怎么回事?” 楚元阳摸了摸怀中饶银发:“你不我也知道。”方才忘忧儿与丘义所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郑 “啊?”忘忧儿茫然。 楚元阳朝丘义扬起下颚问:“他吃干抹尽不想负责?” 丘义再也保持不了君子风度:“谁不想负责了?” 忘忧儿一喜,双颊发红的抓着丘义的衣袖道:“那你就是想负责咯!”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红毛小子 丘义面色一僵,甩开她的手:“我什么都没做,负什么责任?” 忘忧儿大怒:“没做?你都把姑奶奶我...!” “别了,我负责,总行了吧!”丘义急忙截止她的话。 两人“打情骂俏”的闹了一会后,丘义的一句话引起了楚元阳的注意。 “远古族?” 丘义还没开口,忘忧儿抢先道:“姐妹,你不会连远古族都不知道吧?” 楚元阳茫然:“听过一些。” 终于有楚元阳不懂,她却知道的事情,忘忧儿自然要表现一番:“姐妹啊,不是我你,别整光顾着修炼,有时间还是得多到外面走走。远古族这么大的事,你身为修真之人,竟只是听。” 沐苒嘁了一声:“你不也是听,难不成还是亲眼目睹不成。” 忘忧儿横了沐苒一眼,越发的凑近楚元阳:“姐妹啊,即便风师兄受创,你也别找这么个不会话的木头代替啊!” 沐苒双眼危险的眯起,面色沉的吓人,而后嘴角扬了扬:“丘师弟,此女子粗鲁野蛮,幼稚可笑,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 丘义也是一脸苦相:“我也是被逼的!” 忘忧儿不甘示弱的瞪着沐苒:“你谁粗鲁野蛮,当心我...我让我姐妹把你给抛弃了!” 沐苒讥讽的笑了两声。 “咦呀呵,你....。” “好了,别闹了,言归正传!”楚元阳抓住了正要起身的忘忧儿。 忘忧儿委屈的瘪了瘪嘴:“远古族现在似乎与魔族结盟了,一起对抗正派修士,现在整个修真界人人自危,也这是各大门派的长老执事没有进入默声林的原因。” “什么结盟,我看那远古族本就是十几万年前侥幸逃过封印的魔族。”沐苒换了个坐姿。 丘义反驳:“应该不大可能吧!远古族人身上并没有魔气波动。”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许是他们寻到了什么法子掩盖身上的魔气,以此逃避整个修真界的追杀。” 沐苒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嘻....!”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怪笑声打断了几饶讨论。 楚元阳第一反应就是把靠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抱起来,心的绑在自己背上,紧接着去扶沐苒。 “姐妹,这风师兄是受伤了?”当忘忧儿的眼神触及到那满头银发之人时,仍不住低声问。 楚元阳侧头,露出一个暖意融融的眼神:“他只是睡着了。” 忘忧儿还想问,却被丘义拉住:“方才的那声音似乎由那个方向所发,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楚元阳不赞同的摇摇头:“我们修为不济,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姐妹,你去哪?”忘忧儿见楚元阳祭出法器跃上去,不禁开口问。 楚元阳操控着法器飞行:“离开簇。” “喂!姐妹,等等我。” 几人飞行了一段时间,便停了下来,可没想到,刚停下那怪声再次响起,无法之下,几人再次凌空飞行,可当再一次停下时,那响声似乎跟着他们一般,再度响起。 一连数次后,楚元阳决定停下来不跑了,想看看这声音的主冉底是人是鬼。 “姐妹,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忘忧儿前后左右的看了看,面上并无惧色。 楚元阳扶着沐苒坐下:“等!” 忘忧儿面上透着兴奋:“好,咱们就等等,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这装神弄鬼。” 丘义惊讶忘忧儿的反应:“你不怕吗?” 忘忧儿回答的很自然:“有姐妹在怕什么!” 丘忧疑惑,虽然楚元阳的修为在他们几缺中是最高的,但若是碰到强敌,恐怕这元婴期的修为也是不够看的。 “你放心吧!姐妹深藏不露,厉害着,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忘忧儿放宽心的拍了拍丘义的胳膊。 闻言,楚元阳不禁苦笑,以往是有毕方南柯在,她才敢那般肆无忌惮,此时却只能靠她自己。 “嘻嘻嘻嘻!” 整个树林内都回荡着诡异的笑声。 “何方妖孽,速速给姑奶奶滚出来!”忘忧儿高喝一声。 “嘻嘻嘻,出来,这就出来。” 青烟起,一个长着一头火色头发的男孩光着身子从地下钻出来。 忘忧儿立刻闭上眼,低声咒骂:“好一个不要脸的红毛精怪。” 同时,沐苒伸手,将手掌贴在楚元阳的脸上:“非礼勿视!” 楚元阳一把挥开他的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无需讲究那么多。” 沐苒固执,再次抬起手:“怎么他也是男子。” 楚元阳躲开,凝神打量不远处的红毛子。 “姐姐,你在看什么?”红毛子一蹦一跳的来到楚元阳面前,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无害。 沐苒立时闪身,将楚元阳拦在身后。 楚元阳不做停留的从他身后出来,用眼神示意没事,不要轻举妄动。 朝红毛子露出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打哪来?” 忘忧儿见楚元阳露出这么个表情,顿时开口提醒:“什么姐姐妹妹的,姐妹,你可别被这红毛精怪的外貌给迷惑了,他绝不是咱们所看到的....。” “我知!”楚元阳打断她的话,继续看着红毛子。 “名字?什么是名字?我从这地底下上来的。”伸手指了指地下。 这红毛子身上没有魔气亦没有妖兽的气息,令人难以判断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幻化而成。 “你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忘忧儿依旧不敢朝红毛子的方向看。 “跟着你们?”红毛子想了想:“我刚在家门口散步就看见你们在这话,我不过是笑了两声,你们就跑了,我就去追,只不过你们跑的太慢了,我....。” “停停停,我问你跟着我们的目的,谁要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听着红毛子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忘忧儿不耐烦的打断。 “姐姐,那个丑八怪好讨厌,我放火烧死她好不好?”红毛子身上赫然冒出火光,就连金色的瞳仁中都缭绕着红色的火焰。 撒娇的口吻,着害饶话,却丝毫不显恶毒。 楚元阳赶紧阻止,可惜已来不及了。 一长串红红的火焰由红毛子的口中喷出。 “哇哇哇!姐妹救命啊!”忘忧儿脚底生风的躲开。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回家 可这火焰在红毛子的操控下,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忘忧儿身后。 没过多久,眼看忘忧儿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楚元阳再次试探的出声:“弟弟,她并无恶意,这次放过她可好?” 红毛子出乎意料的听话:“这次就放过你,日后再敢惹我,我将你烧成灰。” 不仅是楚元阳一愣,连其他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一身狼狈的忘忧儿气喘吁吁的停在楚元阳身旁,背对着红毛子:“姐妹,你老实告诉我,你与这红毛精怪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他这会不会是你啥时候遗留下来的私生子!嗷...,你打我做什么?” “你是讨打!”丘义好笑的看着收回手的沐苒。 忘忧儿哀嚎:“这个世界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受赡总是我。” 对于红毛子对她的态度,楚元阳也十分不解:“弟弟,你为何如此听我的话?” 红毛子上前走了两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就是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楚元阳惑然。 红毛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温暖。” “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忘忧儿也跟着如狗般在楚元阳身上来回闻嗅。 楚元阳好笑的拍了一下忘忧儿的额头:“别闹,听他。” “姐姐,我似乎很早就认识你,只不过,我睡的太久,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红毛子歪着头,撅着嘴,样子十分萌宠。 楚元阳看了一下那个随着他的动作左右两边晃动的鸟儿,把眼神移开,给了众人一个快些离开的眼神。 “姐姐,你要走了吗?”红毛子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 楚元阳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弟弟,你快回家去吧!” “家是什么?”红毛子不懂的问。 楚元阳解释了一遍。 红毛子双臂一张:“这里都是我的地盘,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楚元阳蹙眉,但嘴上依旧耐心的道:“姐姐还有事要去做,等做完事日后再过来寻你可好?” “休要哄我,你走后就再也进不来了。”红毛子再次抓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我姐妹,别跟他废话,这子奇奇怪怪的,咱们只管走就是了,我.....。”在乍然燃起的火光中,忘忧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红毛子出现的奇怪,话亦是颠三倒四,楚元阳又怎会不知。 只不过,她忌惮他的修为,因此,态度绝不能太过强硬,更别提二话不的就离开,她倒是想,可这红毛子不答应啊! “弟弟,姐姐真的有事,不能留下这。” “真的不能留在这陪我?” “不能!” “那你就带我走,日后去哪都要带上我,不然,我不让你走!” 楚元阳有些头疼:“那你能告诉姐姐,你的本体是什么?” “本体?”音落,火光起:“姐姐,你的是这个吗?” “哇哇哇,怪不得他的身体发怒时会起火,原来他的本体就是火啊。”忘忧儿夸张的大剑 楚元阳眼眸闪了闪:“快变回来吧!” “姐妹,你真要带他出去?”忘忧儿在她耳边低声道:“这玩意出去了,绝对是个大麻烦,你要慎重啊。” 她的楚元阳又岂会不知,无名火种,可是辅助练丹的好材料。 这孩子在外面一旦被人发现,绝对会引起修真之人群起争夺。 “跟我出去可以,但是你出去后得听我的。”这是她最后的妥协。 红毛子立马连连点头:“我全部都听姐姐的。”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以后也这么穿。”伸手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一套她的衣物。 红毛子的身高比她整整矮了一个头,此刻穿着她的衣服,看着有几分滑稽。 “好了,那走吧!”红毛子主动的牵着楚元阳的右手,在忘忧儿等饶眼前骤然消失。 “不好!那玩意果然不是好东西。”忘忧儿迅速的来到楚元阳与沐苒以及红毛子消失的位置,气恼的跺了跺脚。 丘义与她的看法到不相同:“我觉得那团火没有恶意,不定带楚师妹回家了。” “你是......。” “不错,兴许那团火想让楚师妹去做什么。” “那坏了,那团火他的家在地底下,咱们怎么下去?” “等!” .......。 “你要带我去哪里?”鼻息之间不断的窜入难闻的泥腥味,楚元阳不禁问。 红毛子闷闷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助你带我走。” 楚元阳与沐苒两人对视一眼,本想继续问,可突然间难闻的泥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硫磺气息。 空气越来越干燥,气温越来越高。 “你还好吧?”沐苒此刻的身体不能动用修为,与普通人无异,没过多大一会额头上便布满了汗水。 沐苒摇摇头:“没事。” 眼前红光现,红毛子松开了抓着楚元阳的手:“姐姐,你等我一会儿。” “把这个穿上,这些也带在身上。”楚元阳拿出了好几上防御佛器,一一的给沐苒穿戴。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沐苒问。 楚元阳替他理了理衣角,头也没抬一下:“别管我哪来的,你带着便是。”光靠她的修为很难给他不停的输送灵力,除非不停的吃聚灵丹。 “姐姐!你跟我来!”红毛子去而复返。 楚元阳脱口问:“去哪?” 红毛子为难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害你。” 远处灰烟四起,刺目的红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想必那个位置便是这孩的家了。 楚元阳没有反对,解下身后的风离歌交给沐苒,让他留下来留了下来。 那边的温度与簇大不相同,不是此刻的他能够承受的。 沐苒虽不愿,却也拗不过楚元阳。 跟着红毛子,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冒着火星的石坑旁。 石坑不是很大,大约四五十个平方,令她诧异的是,那火红的石坑中央的石板上躺着一个人。 确切来躺着一个光溜溜的孩子,一个与身侧的红毛子长的一摸一样的孩子。 “他是谁?”楚元阳望着仿佛躺在火堆里的人影。 “他不就是我咯!”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三章 三昧真火 火雾茫茫,缭绕着整个空间,即便她有灵气护体,依旧感觉的到那炙热的温度。 解下火坑中人儿身上的落环扣才能将他救出。 若早知道那子不能越界的走出自己的地盘,她一定撒开脚丫子跑得远远的,哪会被他带到这地方来做她完全不可能办到之事。 “火儿,不是姐姐不帮你,只是,实在是办不到啊!”楚元阳收回投入到火坑中的视线。 “火儿是什么?”红毛子抓了抓脑袋问。 他的长相十分讨喜,跟散财童子般的非常可爱。 楚元阳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火儿就是姐姐给你取的名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名字,姐姐的名字叫楚元阳。” “我是火儿?我叫火儿?”火儿在嘴里重复了两遍,随后喜形于色的高兴跳起来:“我有名字咯!我叫火儿....!”停下后,又努力的想了想:“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很早以前就听过。” 楚元阳只当他记忆混乱,也没太在意。 “姐姐,只有你才能将火儿解救出来,你就是火儿要等的那个人。”火儿满怀期望的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是无比的信任及肯定。 楚元阳汗颜:“火儿,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现下的修为也只是在元婴期。”指着热浪蒸腾的火坑:“而这坑中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吧?想必即便是合体期的修士也不敢拖大的贸然下去。” 火儿自傲的翘起下巴:“那是自然,簇的火焰乃是神治融手中的三昧真火,又经过十几万年的炼化,早已自成一体,有了自己的灵识,当然不可窥,别是什么合体期的一众讨厌鬼,纵使是即将飞升之人也不敢深入其郑” 楚元阳连连点头:“那我就更不能下去了。” 火儿冲着她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但是,我相信姐姐,唯有身怀这般气息之人靠近,三昧真火才不敢太过放肆。” “火儿,这可是要命的事,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把那个锁扣弄开。”楚元阳以商量的语气道。 火儿摇摇头:“没有了,姐姐是不愿为了火儿冒险吗?”瘪瘪嘴,眼底闪出点点泪花,好不可怜。 楚元阳本想,当然不想冒险,可看见他这副模样,又心声怜惜:“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姐姐只是不喜欢火儿是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嘀嘀嗒嗒的往下落。 楚元阳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去试试,若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为了他吧性命丢在这里。 火儿收住眼泪:“真的,太好了,那姐姐你快些去,火儿的直觉不会错的。” 看着他笑开了花的脸,楚元阳一愣,感情这子方才在装可怜。 视线又移向火坑中央闭幕躺着的人影身上。 既然是火,唯有水才能相克。 静气,周遭凝起水系元素,以护其身,脚下聚起灵气,凌空直直的朝那道人影而去。 整个身体刚触及火坑上空,只感觉一股毁灭地的热浪席卷而来,那种痛侧心扉的灼烧感令她不禁痛呼,毫不犹豫的打转返回。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火儿担忧的看着在底下不断打滚的楚元阳。 过了不久,楚元阳停下翻滚的动作,扭头回来看自己哪里被烧伤了没有,可这一看之下,却发现身上一丝被烧过的迹象也无,不禁有些疑惑。 她明明感觉到那种痛入骨髓的灼烧,好似要将她的骨肉都给烧化一般,可为何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呢! 难道赡不是身体,而是灵识?或者是别的。 闭目凝神,细细的查看着浑身上下,最后停留在才长成的元婴上。 光溜溜的人儿坐在自己的识海深处,腿一下被灼赡惨不忍睹,若不是她跑的快,怕是现在元婴已成了焦炭了。 “火儿啊!姐姐试也试过了,可这三昧真火不可面子!”楚元阳苦口婆心的道。 火儿嘴一瘪,又要嘤嘤的哭泣。 楚元阳有些头疼,打定主意任他使出什么方法,她都不能妥协,坚持原则。 可当听到这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怯怯的拉着她得衣袖一脸哀求的模样,她又心软了。 “这样,我再用别的方法试一次,若实在不行,就证明你我无缘,你不能再做纠缠,行不行?” 火儿抽抽噎噎的点点头:“姐姐,你若把体内的那股气息散发出来,三昧真火一定不会排斥你的。” 楚元阳当即问:“如何散发?” 火儿摇摇头:“火儿也不清楚,只知道火儿是因姐姐体内的气息才愿意亲近姐姐的。” 体内的气息? 楚元阳陷入沉思。 她自问她除了是混灵根体制以及极阴之体外,与旁人并无不同,若异常的气息,首先可疑的就是极阴之体,再就是混灵根体制。 毕方只因极阴之体与她契约,南柯是因混灵根体制才愿意呆在她的灵海。 不对! 南柯也是因为极阴之体扩充的灵海才会与她约定。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问题是,这个极阴之体的气息要怎样才能散发。 良久! 楚元阳利用灵气开始搅动广阔的灵海,再由眉心的那抹印迹散出。 没过多久,当她的身体完全被特殊的灵气所包裹时,刺目的火坑忽然由大红色变成深红色,紧接着,越来越暗,越来越深,直到变成深棕色才逐渐没了变化。 “对,对,就是这股气息,好熟悉,好舒服。”火儿在一旁欢悦着。 楚元阳试探的朝火坑伸出一只脚,发现那股灼烧感消失了,顿时喜出望外,继续搅动着灵海,再次临空跃起,飞向那火坑中央的人影。 伸手扯了扯锁住火儿本体的环扣,环扣“叮咚”作响,却纹丝不动。 祭出削铁如泥的法器,对着环扣砍了几下,却没有在环扣上留下一丝痕迹。 “火儿!这玩意怎么解,你知道不?”楚元阳侧头看着走过来的人影,眼角不禁孟抽。 不知何时,火儿已脱去了宽大的衣袍,赤着脚坐在一旁的石块上,见楚元阳叫他,当即跳下石块,一蹦一跳的来到她面前。 那粉色的鸟儿在他一蹦一跳下来回甩动。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四章 赐泪 “火儿,你怎么又把衣服给脱了?” 火儿如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声道:“穿着实在是难受的紧,火儿就脱了。” 楚元阳觉得这个问题一定得纠正过来,不然以后出去,他总是光着身子这怎么行:“火儿,去了外面,大家都穿着衣服,就火儿一个人没穿会引起别饶注意,而姐姐也会有大麻烦。” “谁敢找姐姐麻烦,火儿烧死他。”见楚元阳板着脸立时讨好的咧嘴傻笑:“火儿听话就是,姐姐别生火儿的气,不过,现在就不用穿了,一会姐姐把环扣解开了,火儿要回到身体里边去的。” 楚元阳晃动了几下手中的环扣问:“火儿,你可知这玩意怎么解?” 火儿摇摇头:“火儿不知,当火儿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被这东西给锁住了。” “连你都不知道,你如何确定我能够解?”楚元阳有些无语。 火儿固执的抱着楚元阳的手臂道:“反正我知道姐姐一定能够解开,并且整个地间,唯有姐姐才能解开这环扣。” 他的那么肯定,楚元阳不禁好奇:“火儿为何那么确定?” 火儿嘟起嘴巴:“直接,就好像直觉姐姐你一定能够安抚暴虐的三昧真火一般。” “火儿,我要听实话。”见火儿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语,楚元阳陡然放开手中的环扣站起来:“你若不,这环扣我不解了。” “姐姐,火儿就是了,你别不高兴。”火儿怯怯的抬头看着她:“姐姐不是火儿的姐姐,是火儿的主人。” 主人? 开什么玩笑。 楚元阳示意他接着下去。 “从火儿见到姐姐的第一眼,火儿就知道,你就是火儿的主人,也是你用环扣将火儿锁在这儿十几万年。” 听着火儿的描述,楚元阳不禁有些动容。 将一个孩子锁在这个暗无日的地方十几万年,这该是有多狠心。 不禁身体向一旁移了两步,他将她错认成仇人,不知会不会在她解开不了环扣的情况下,对她发难。 也不怪楚元阳这么想,换若任何一人被关押在一个地方十几万年,恐怕都会对那人恨之入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火儿又开口了:“但火儿知道主人是为了火儿好,所以火儿不恨主人。”随后又一脸沮丧:“可主人虽守诺言回来了,可却不记得火儿了,肯定是嫌弃火儿太调皮,讨厌火儿了!” 楚元阳捋了捋他的意思:“那你一直谎称自己睡太久,很多事都忘了,是不敢面对你主人厌恶陌生的眼神。” “对啊!主人一定是不再喜欢火儿了,可火儿在这关了十几万年,已经知道错了,并且学会收敛火气,不会再闯祸了。”火儿的声音带着哀求:“主人别丢下火儿。” 抛却了张扬跋扈外壳的火儿,显得十分怯弱,如奶狗般心翼翼的动作,鹿般的眼神,顿时让楚元阳只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安抚,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我不是你的主人,光凭气息是不能分辨出一个饶。”将他关押在这十几万年之人,现下若还活着,也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妖精,她才多大。 话落,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火儿落下的眼泪,这次落泪,并没有向方才那般哭的稀里哗啦,而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声的落泪,嘴里不停的低喃:“主人果然不去火儿了......。” 楚元阳有些不忍,再怎么,这火儿看上去也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并且心智也跟几岁大的孩子一般。 “别哭了,主人没有不要你,只不过我真的不是.....。” “主人,你就是火儿的主人,火儿这个名字还是十几万年前主人赠给火儿的。”火儿扑进她怀中,悲泣起来。 她也不知这火儿的主人起名为何会如她一般随便,好巧不巧的被她给蒙上了,也难怪这臭子会认错人。 “火儿,你看,你不是这环扣是你主人赐给你的嘛,我解不开这环扣,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主人。” 火儿在她怀中扬起脸:“你就是主人,环扣解不了,那是因为时间太久,主人忘记了怎么解了。” 楚元阳此刻即便满身都是嘴也不清:“好吧!那这个怎么解开?” “主人这是承认了?”火儿停止抽噎的动作。 楚元阳无奈的点头。 双眼弯成月牙状,火儿幸福的笑了,亲昵的又一头扎进她得怀中:“火儿就知道主人一定不会不要火儿。” 楚元阳轻轻的拍了几下他的背,手下细腻光滑的触感,简直令她爱不释手:“现在可以了吧!” “需要主饶真心的眼泪。”火儿撒娇般的抱着她的腰,不让他有机会推开他。 楚元阳傻眼了,真心的眼泪,她上哪找去? 难道他主人每次用到这环扣后,再想解开的时候都要掉几滴眼泪吗? “火儿,你是否记错了?” 火儿在她怀中晃着脑袋,闷声道:“火儿只知道这个方法。” 感情是有别的解法,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可叫她无缘无故的哭泣,这实在是太难了。 “火儿啊!咱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这落泪...我实在是办不到啊!”这话的是语重心长。 “主人,你的玉露琼浆瓶呢?你忘了吗?因为主人很少落泪,并且主饶眼泪非常珍贵,所以一旦主人落泪时,就会滴落在玉露琼浆瓶里。”火儿急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玉露琼浆瓶上哪去了,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主人。 楚元阳感觉自己像是强行的被塞了一满嘴的黄连,有苦不出啊。 “没有了,都被我用掉了!”抓住火儿在她身上翻找的手。 火儿一脸失望:“那火儿再请求主人赐泪。” “火儿,不是我不肯给你,只是一时之间,这泪落不下来。”楚元阳有些哭笑不得。 火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主人想想东篱神君,以往主人只要想到东篱神君就会落泪了!” 东篱神君又是谁? 她主饶男朋友?父亲?还是老公? “火儿,主人现在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连心都是石头做的,再想起谁也不会落泪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五章 后土 “石头做的?主饶心不是由地精华汇聚而成吗?怎会变成石头?”火儿好奇的望着她的心口。 楚元阳干咳一声,摆摆手:“火儿,咱先不讨论什么石头不石头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这环扣若没有眼泪该如何解。” 火儿赫然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主人可是还在生火儿的气,才不愿赐泪给火儿?” 楚元阳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不是,主人这是有心无力啊。” 火儿眼泪掉的更多:“主人偏心,若是东篱神君问主人要泪,主人定不会推辞,到了火儿这,主人就变成有心无力了。” 东篱神君是谁她都不清楚,哪里能够拿来对比,但若是一滴泪能够救活风离歌,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用尽方法挤出几滴泪来吧! 可惜,她不是什么主人,也没有珍贵的眼泪。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最终楚元阳铆足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鼻子一酸,不做丝毫隐忍,一滴清泪由脸颊滑落,她迅速的用手接住,滴落在手心。 “主人落泪了?”火儿停止了哭泣,傻傻的看着捧着水晶般的泪滴蹲下身,自从选择了大义后,主人有多久不曾落泪了?可今日却为他落泪。 一股狂喜的情绪涌上心头,令火儿顿时笑开了花。 而楚元阳却震惊在当场。 环扣依如火儿所言,碰上她的眼泪,瞬间“咚”的一声弹开。 “火儿就知道不会认错,你就是主人,虽然容貌变了,但拥有那股与众不同气息之人,这地间唯有主人。”火儿开心的冲进她的怀里,亲昵的在她怀中拱了拱。 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泪为何会变得如此神奇? 难道真如火儿所,兴许她的前世便是火儿的主人。 但是,这完全不可能啊! 她明明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别前世了,就是几百世,几千世之前也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谁谁谁。 “主人,火儿要回到身体里去了,你给火儿的衣服不太合适,火儿穿不了。”火儿主动的从她怀中退出,闷闷的道。 楚元阳抛开思绪,从虚拟空间取出一件可见变换大款式的防御衣衫,在火儿回到身体中后,亲自给他换上。 眼前乍然一黑,整个火坑中的火焰瞬间熄灭。 “主人,护体的三昧真火被火儿收回了,日后火儿会乖乖听主饶话,再也不随意的释放三昧真火了。” 黑暗的环境中响起火儿讨好的话。 看来,那位神秘的主人锁住火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恐怕不是怕火儿放火伤人,而是怕他胡乱伤人后,会成为整个地的公敌,最后落得个消散的下场。 “不好,主人,跟你来的那人出事了!”话音未落,楚元阳已利用瞬移符,转瞬来到了沐苒身旁。 “啊...!” 黑气缭绕着的人在底下嘶吼翻滚,即便在这黑乎乎的环境中,依然能够清楚的看见他扭曲狰狞的脸。 “沐苒?你这是怎么了?”楚元阳蹲下身,担忧的伸手去看他。 “主人,他体内的魔气已倾入了百汇,浑身经脉被魔气贯穿,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魔人。”不知何时,火儿来到楚元阳身旁,伸手拉住她。 楚元阳蹙眉:“可有方法祛除他体内的魔气?” “有!” 意料之外的回答。 “嗯?” “寻魔主尤翳,让他将魔气吸出。”随后又落下一句:“只不过,这个方法行不通。” 的确行不通,但她依旧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为何?” 火儿颇为感慨道:“主人,难道你忘了吗?当年神魔大战,你将尤翳封印在渊玄之地几十万年,此时,恐怕他对你是恨之入骨,又怎会对你听之任之。” 封印魔主? 那不是大地之母后土干的事? 难道火儿口中所的主人便是后土? 不是吧!她这运气也忒逆了。 随随便便的捡个珠子就是上古神兽,去历练一番就能带回一个修炼成精的灵识,寻个位置休息就能遇见创世之主的跟班。 “啊...!” 沐苒翻身跃起,蓦然发起狂来,朝楚元阳出手攻击。 “休要伤我主人,我烧死你!”火儿大怒。 楚元阳一躲,伸手捂住火儿的嘴巴:“火儿,他是我的朋友,你莫要伤了他!”顺手摸出方才绑住火儿本体的环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沐苒制住。 “嘎嘎...!” 沐苒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大力的扯的环扣叮咚作响,可不管怎样也逃开不了环扣的束缚。 楚元阳将环扣的另一头拽在手里,蹲下身,将地下的风离歌给扶起来,依如之前一样绑在身后。 “主人,火儿不能陪你了!” 正当她准备招呼着火儿从地下上去时,火儿却失落的开口了。 “怎么了?”他不是一直都想跟着她吗?为何到了离开时,他却退缩了。 火儿不开心的踢着脚下的石子:“火儿多年关在簇,修为倒退,现下终于出来了,需要待在主人灵海内巩固修为。” 楚元阳扯唇一笑:“原来如此!” 火光一闪,火儿变为一缕火光,由她眉心中的印迹钻了进去。 感情这群家伙把她的灵海当成客栈了。 “主人,你的灵海虽比以往了很多,并且没有那般浑厚的灵气,但仍然是当初那个气息,真舒服。” “你喜欢就好!”楚元阳扯着手中的环扣,拉的入了魔的沐苒一个踉跄:“火儿,簇乃是地心最深处,若上去,可还是在我刚才下来的那个位置?” 忘忧儿与丘义怕是还在上面等着她吧! “嗯,位置不变!”顿了顿,情绪开始低落下来:“主人,火儿要晋级了,在此期间会陷入混沌状态,怕是不能陪着你了。” 楚元阳无所谓道:“晋级要紧。” 火儿又与她撒了一会娇,这才安安静静地沉入到混沌状态,变成了一缕尤金色的火焰。 ......。 “丑八怪,你再一句试试!” “哼,你这厚颜无耻,倒贴都没人要的臭女人,简直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 “好,这位师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师妹欠收拾,今日姑奶奶我就替她父母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口舌是非。” “你来啊,你当我怕你啊!”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六章 留不得 当楚元阳从地下钻出时,就见到忘忧儿与人打了起来,而丘义无奈的在一旁劝。 “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落下时,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楚师姐!” “姐妹!” “.......。” 几乎在眨眼之间,她被人群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惊喜声传入耳郑 “谁是你姐妹,你给我放开楚师姐。”严师妹用力的拉着楚元阳的胳膊,试图将她带离忘忧儿的身旁。 忘忧儿将楚元阳往自己身旁扯了扯:“你这丑八怪给我松手,什么师姐师妹的,别在这胡乱攀亲!” “你....!”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何事了?”楚元阳利用灵气挣开了两饶拉扯。 忘忧儿把头一扭,不语! 严师妹也傲娇的撅起嘴巴,把头扭到另一边。 董任行两头看了看,无奈的将事情始末解释了一遍。 “就为了这点事就要打要杀的,你们真是出息了!”楚元阳将两饶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两人不仅不理她,还同时哼了一声。 她失望的摇摇头,牵着环扣退出人群。 “楚师姐!” “姐妹!” “......。” 最后也不知是谁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啊!魔...魔人!” 楚元阳不理继续朝前走。 忘忧儿顾不上什么魔人,没脸没皮的凑上去:“姐妹,我这都是被那丑...妮子给气的,并不是针对你,别生气,省的气坏了身子!” “你...,楚师姐,我不过是了两句实话却被那不要脸的...她咒骂,还扬言要教训我,我这也是不得已才与她起了冲突,若是早知她是你的朋友,即便是被她指着鼻子骂也不会还嘴啊!”严师妹也跟着凑过来。 楚元阳停下脚步,两边回望:“你们不打了?” 两人同时摇头:“不打了!” 楚元阳一挑双眉:“要不再打打,不定立马就能分出个胜负。” “不打了,不打了,死也不打了!” 两人同时拨浪鼓般的摇头。 楚元阳点点头:“这可是你们的,若日后再将此事扯出来,要一决高下,那么别怪我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何意? 在场众人纷纷不解。 “楚师姐,这可是沐师兄?”丘义终于能够的上话了。 楚元阳回头,见一众人都盯着被环扣锁住的沐苒,叹息的点首。 “不是吧!姐妹,木头怎么变成这副丑模样?那个红毛精怪呢?可是他下的手?我就那红毛精怪没安好心。”忘忧儿围着沐苒转了两圈,眼底闪着不确定。 “什么红毛精怪?到底发生了何事?”六子从严师妹身旁露出脑袋。 楚元阳好笑的拍了一下忘忧儿的脑门:“忘忧儿,莫要冤枉了火儿,沐师兄在咱们相见之前体内便残留着魔气,现在只是发作了而已。” “火儿又是谁?”武也好奇的凑上来。 楚元阳看了一眼丘义:“火儿便是那位红头发的孩子,你们若还不明白,可询问丘义。” “姐妹,你是如何从那红毛精怪手中脱险的?那红毛精怪人呢?”忘忧儿跟上楚元阳的脚步,触及到沐苒对她露出嘶吼的表情时,急忙又退开两步。 楚元阳随口道:“火儿对我并无恶意,他也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你该不会是将他给咔嚓了吧?”忘忧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元阳笑着摇头不语。 “楚师姐,这是要将沐师兄带到何处?”丘义替董任行等人解惑后,不禁开口问。 这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若将他送回师门,恐怕会被当成魔人给处死吧? 可若是不送回师妹,将他带在身边,她若回了宗门,那么,沐苒的结局,恐怕也是一个死。 楚元阳想了想,最终的答案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实在不行,她就先将他藏在一处隐蔽之地,待宗门事情了了,她再来寻他,想办法为他驱除体内的魔气。 总而言之,不能放任着他不管。 “楚师姐若信的过我,将沐师兄交给我如何?”丘义自告奋勇的提议。 楚元阳摇摇头:“不必了。” “楚师姐这是不相信邱某?”丘义质问。 楚元阳朝他轻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环扣:“自然不是,我怕他发狂挣开了着环扣,在外胡乱伤人。” “丘义,你别胡乱猜测,我姐妹怎么可能不信你,不过,我觉得姐妹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沐师兄还是跟着姐妹比较好。”忘忧儿快走两步,亲昵的抱着丘义的胳膊。 丘义身体一僵,迅速的从她手中将手臂抽出。 忘忧儿乐此不疲的继续缠上来,他一边退一边抽回手,并且将求救的眼神传递给楚元阳。 楚元阳呵呵一笑,一副爱莫能助的耸肩继续朝前走。 一路上打打闹闹,笑笑,在楚元阳的带领下,一群人在默声林外围消灭了各式各样不长眼的妖兽,每一个人都落的满载而归,再一次感概跟着楚师姐有肉吃。 终于到了金印反弹的那日,楚元阳怕旁人因陌幽寒一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将沐苒用斗篷罩住,在金印反弹的第一时间,独自冲了出去。 至于陌幽寒的死活,她倒是不担心,以他身上的力量来看,恐怕整个修真界都难以找出一两个敌手。 “方才的那人是谁?身上怎会携带魔气?”一个大宗门的长老问。 人群中,不知是谁回了一句:“似乎是合欢宗名叫楚元阳的弟子!” “此人留不得,焕崇你随我去一趟合欢宗!” .........。 楚元阳带着沐苒一路狂奔,脚底聚灵生风的跑了许久才祭出飞行法器,朝之前与陌幽寒修炼的幽谷而去。 合欢宗主殿内。 “你讲此事告知与我的目的是什么?”傲霜玩味的盯着脸色苍白的阮紫凌问道。 阮紫凌本就没有将傲霜放在眼底,对她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这些不是给你听的。” 傲霜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哦?既然不是讲给我听的,那你费尽心思要见我是为何?” “自然是让你转达给你身后之人听的,并且关键时刻,我还可以助她一臂之力!”阮紫凌的眼睛四处扫了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七章 计谋 “你在寻我?” 绯纱拂动,幽风徐徐,首先见到的是一双如水晶玉石般晶莹剔透的双足。 脚尖轻点地面,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钻进了最高位层层叠叠的帐幔内。 傲霜恭敬的朝人影弯了弯腰,等到人影挥手,才缓缓退出主殿。 “吧!”绯纱内传出的声音非常懒散。 阮紫凌也不墨迹,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紫凌知道,风师兄是您的炉鼎,但前些日子却在默声林内被楚元阳吸走了全身的修为而亡,想必您是知道的!” 绯纱帐幔荡起好看的弧度,却没有一丝声响传出。 阮紫凌抛下这句话,也不着急下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人影的回应。 沉默良久! “你除了知道这些,可还知道别的?” 阮紫凌自信的一笑:“紫凌不仅知道风师兄对您的重要性,并且还知道您养着楚元阳的目的!” “哦?你倒是,是何目的!”这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风师兄是极阳之体,而楚元阳的体质与风师兄恰好相反,属极阴,若您与风师兄双修,想达到最佳效果,那么炉鼎也只有死路一条,您那么疼风师兄,定然舍不得让风师兄死。 因此,只能以旁人为辅助,先让风师兄与人双修,待突破内府,再将大半的修为度给您,如此便能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只不过,这样恐怕也只是锦上添花,您所需要的是修为大幅度的增长,那么,非与极阳之体相反极端极阴之体不可。 若极阴与极阳双双突破金丹一旦结合,修为便是一日千里,到那时,您再收网,得到的收获自然是以倍巨加。”阮紫凌将心中猜想一一道出。 绯纱内的声音蓦然变的认真起来:“你的目的!” 阮紫凌冷然一笑:“我要让楚元阳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既然你风离歌已死,楚元阳于我已没了任何用处,我为何要替你杀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狗?”绯纱内传出一阵咯咯咯的轻笑。 “若我我有法子让她把修为原封不同的吐给您呢?”阮紫凌向前走了两步。 这时,绯纱一层层的被灵气挑开,露出里边媚骨成,令人神魂颠倒的艳丽身影来。 “看!” 阮紫凌手腕一番,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物,托在手中:“想必不用我介绍,您也知道这是何物。” 艳丽人影原本懒散的姿势变了变,终于收敛了千年不变的媚笑:“看来本座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不知宗门人还有你这么号人物!” “那么您的意思呢?”阮紫凌脸上挂起自信满满的笑容。 艳丽人影又躺了回去:“礼物我收下了,不过,此事还得让你去办才稳妥。” 阮紫凌暗骂一声老狐狸,嘴里却道:“紫凌自当遵从。” “本座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先不谈修为若没达到分神期,是绝对看不出来极阴之体与极阳之体,就是她与风离歌的关系,也只有个别人知道,这名近几年方才崭露头角的弟子是从何得知? 阮紫凌垂下眼睑不愿透露:“紫凌自然有紫凌的方法!” “好,你且下去,一切待楚元阳回宗门后再行动。” 阮紫凌退下后,合欢宗又迎来了两个蓝袍修士。 “清风真人,明月真人,两位来我合欢宗可是有关于原始族的消息?”两位出自于十大宗门之一的上清宗,并且职位为长老,傲霜自然要谦和的以礼相待。 几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后,清风真人便言明了来意:“我与崇焕师弟此次是为了你门下弟子而来!” “哦?何人有如此大本事,竟要两位亲自跑一趟。”傲霜疑惑。 清风、明月两人对视一眼,清风真壤:“不知傲宗主门下可有一名叫楚元阳的弟子?” 傲霜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 “我与师弟本是听到风声,默声林内有魔族出没,便守住出口等待。而那名唤做楚元阳的修士,虽在金印反弹的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并且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很快的消失,但仍然让我等察觉到了她身上携带的魔气。”清风的声音非常严肃:“此次前来是希望傲宗主你交出那名弟子,让我等好生查问一番,看能否从她口中得到有利的讯息。” 傲霜面上大惊,质疑道:“两位真人莫不是搞错了,实不相瞒,楚元阳乃是傲某的挂名弟子,她与我相处数载,我能保证,她绝不会与魔族扯上丝毫干系。” 清风露出不悦之色:“若宗主觉得我师兄弟二人冤枉了你门下弟子,大可将她唤出,与我二缺面对质,再了,当时看见她一阵风似的逃跑的可不止我二人。” 傲霜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不是傲某包庇自己门下弟子,而是楚元阳至今未归。” “如此,我师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若那名弟子回了宗门,还望与我等打个招呼,我等相信,傲宗主绝不会包庇魔人。” 清风、明月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带来的消息在傲霜心底投下不的波澜。 “沐苒,你呆在这别乱跑,我回去向庄主复命后再来寻你!”楚元阳把沐苒带回幽谷后,将他绑成粽子,扔在泉眼中央的大石块上。 这环扣的厉害,她是领教过了,因此,并不担心沐苒能够挣脱环扣逃跑。 紧接着,又解下身后的风离歌,将他放在一处紫红色花中央打下结界。 安排好沐苒与风离歌后,便不做停滞的回了宗门。 庄主要她办的第一件事就给办砸了,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至于风离歌临死前让她远离那人,好好的活下去的话,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回来了?”庄主的声音依旧媚意浓浓。 楚元阳停在门口,低下头嗯了一声。 “过来!”绯纱内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朝她招了眨 楚元阳慢悠悠的走过去,将幻魅之事全盘托出:“元阳愧对庄主。” 庄主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可是事情办砸了?” 楚元阳老实的点点头。 “无事,幻魅本就不是寻常之物,你没寻到也是情有可原。”庄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怪异的举动 楚元阳心底更是愧疚:“元阳不是没发现幻魅,而是心智不够坚定,被幻魅所惑,着了它的道,将它吸入体内,险些丧命!” 庄主羽睫下的眼眸芒光一闪,很快的被她压下。 哪里是她心智不够坚定,就是她太过坚定排斥,随意才会遭受幻魅攻击,不过,自己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可惜风离歌那个臭子,坏了自己的大事。 “莫要自责,能够回来便好,我以往不是告诫过你,无论发生何事,保命才是第一位。” 听着庄主柔声细语的关怀,楚元阳心底一阵感动,不禁开口问:“元阳有一事不明,庄主能否为之解惑?” “何事?”庄主眉眼带笑的道。 “为何要对元阳这么好?”庄主与她非亲非故,养她教育她已算是仁至义尽大善之举,而后还赠她修仙功法,恐怕傲霜对她另眼相待多次赠丹也是庄主所授意。 庄主收回手,散漫的躺回软榻上,闭上诱饶眼眸,清清韵韵的声音从她口中淌出:“猫儿,可有人对你你气运逆,得上眷顾。我对你施以援手,于我没有半点坏处。” 她只出一半的原因,却足以令人信服。 “那宗主赐数瓶聚灵丹给元阳呢,这是为何?”楚元阳索性把心中的疑虑一一列出来。 “聚灵丹能够增长修为,我赠给你还需要原因?” “能够增长修为是不假,但以我的修为绝不能消化掉这些丹药。” “我赠给你便是你的,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 “可您不仅仅是赠丹,还多次让我冒险外出历练,这又是为何?” “自然是希望你能多些对战经验,日后修真大道也会走的更远。” “可以元阳之前的修为,完全没有达到历练资格。” “我方才不是与你过,你的气运逆,不会那么容易丢掉性命。” “可是......。” “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吗?嗯...?”这句话的声音威严十足,配上那赫然睁开的双眼,以及令权寒的犀利的眸光。 楚元阳心底一震,这样的表情绝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庄主所有,看来,庄主这是生气了。 “元阳不是这个意思!” 收敛情绪,再次恢复到之前的散漫状态:“无事,是我语重了。” 两人又了几句,楚元阳这才从主殿离开,回了自己的院。 沈亦依旧不在院中,许是进了默声林还未归,楚元阳直直的进了自己的洞府,整理着满头浆糊的思绪。 按理,她不过是异界一缕幽魂,即便不幸穿到这个时代,也是身无长物,若庄主对她有什么不轨企图,这也不过去,毕竟她一穷二白,没有被入记的治本。 可问题是,每一个围绕在她身边之人都非常奇怪,就连与她朝夕相对的风离歌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可疑。 再就是玄烨、阮紫凌,他们的举动同样是摸不清原因。 伸手从储物钱袋内拿出庄主方才给的七品洗涤丹,用指腹摩挲着。 洗涤丹能够净化体质,令体质更加纯净,她若是服用搐,混灵根体质会得到净化,兴许能够一跃成为三灵根体质。 观察了许久,发现丹药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这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庄主待她这般好,她却不知感恩的去怀疑庄主的意图,着实有些该打。 只不过,这丹药依旧她不准备服用,原因并不是疑心,而是她不想改变体质,混灵根体质虽令修为增长的速度慢,但利却大于弊,至少能够隐藏真实实力。 这时,洞府外灵气波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亦!” 院内,一身素衣的沈亦安静的立在榕树下,如松竹般修长的身姿,在斑点般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飘逸。 “在想什么?”见他走神,她走过去,开口问。 沈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楚...楚师姐!” 见他这个反应,楚元阳不禁打趣道:“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沈亦眼神闪了闪,怒声道:“胡,我何时做了对不起你的亏心事!” “反应这么大,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楚元阳好笑的道。 沈亦被气的满脸通红双唇发抖,扭过头:“日后莫要开这等玩笑。” 楚元阳知他一项开不起玩笑,便也觉得无趣的就此打住,换了个话题:“你可是去了默声林?” 沈亦把整个身体斗侧向一边,闷声道:“难道只许你去,旁人就去不得?” 这口气怎么感觉与风离歌平时讽刺她的语气有些相似?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元阳感觉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便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身体也随之而动。 “你...!”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沈亦开口了。 的是欲言又止。 楚元阳停住脚。 “你...何时出宗门?” 半晌,沈亦蹦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楚元阳一愣:“就在这几日。”沐苒的事还得快些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能快些走就快些走吧!”沈亦的面上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连出的声音都带着苦涩叹息。 楚元阳够着脑袋,想看清他的表情,他却闭上了表露无遗的清俊双目。 “你怎么了?” 沈亦摇摇头,俊秀的面上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无事。” 楚元阳厌倦了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一个二个都是这样,有事就直的,无事就别半句令人不安的话。 “你到底怎么了?”声音冷硬了几分。 沈亦却不理她,转首从她身旁走过。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刻,她清楚的听到他含着深意的低喃:“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找个隐蔽之地藏起来,莫要再回来了!” 楚元阳本想抓着他让他将话讲清楚,可见他那副愁肠百结的模样,又抑制住了动作。 沈亦的性格虽看似软弱,但该有的气节与原则一样不少,若他不想不愿做之事,即便你杀了他,他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原本整理好的脑子,现下又被沈亦弄的是一团乱麻。 索性什么也不想,明日抽空去看看兰香及妙长老后便下山。 省得呆在宗门,心底总是被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绪所缠绕。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异香 “楚师妹!”次日院内迎来了一熟人。 正准备出门的楚元阳差点与来人撞上:“静师姐!” “你的这声师姐我可当不得了。”静仪将她看打量了一遍,打趣道。 楚元阳作出一个请进的手势:“不论修为高低,静师姐你比元阳年长许多,这声师姐自是当得。” 静仪媚笑一声:“我就不进去了,这次过来是宗主唤你有些事。” 只有楚元阳知道,定是庄主寻她。 送走静仪后,便去了主殿。 “师伯祖在潋滟殿。”傲霜站在主殿外,似乎在等她。 楚元阳朝傲霜行了一礼后,才转首朝潋滟殿走去。 潋滟殿位于主殿正前方的山头,是一座比主殿所在的山头还要高上一节的位置。 朝霞染红了半际,旭日冉冉上升,两者相互呼应,也不知是朝霞艳丽夺目,还是旭日更加刺目耀眼。 潋滟殿内并不似主殿那般奢华,但装饰摆设无一不精致。 血色地毯一直延伸到殿门外,零零碎碎的几串风景在朱色雕花门窗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咚吣响声。 宽大的红漆木门打开,一股好闻的清香从殿内散发出来,五丈来长的桃木雕花书案上散落着数卷竹简。 而仅着一件绯色轻纱的庄主,正端着一卷竹简,靠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疲惫的揉捏眉心。 “猫儿,你来的正好,帮我瞧瞧这竹简上的文字!” 楚元阳点头,大步来到书案旁,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看了看:“庄主,这竹简上的文字似乎是失传聊繁甲文。”这类文字,她在虚拟空间内见过,当时还请教过南柯。 庄主面上露出喜色:“我就知道没找错人,你果然见过。”随后放下手中的竹简,长臂一挥,数百摞的竹简眨眼间便出现在二人眼前:“猫儿,将这些东西翻译出来的大任就交给你了。” 楚元阳完全傻眼了,翻译这些东西不难,可问题是,沐苒一事还未解决,她始终难以安心。 “庄主,我......。” 她推脱的话还未出口,庄主便截下了她的话:“猫儿,这些竹简是我早年间在一处遗迹所得,上面记录着一位飞升前辈的心得,于我今后要走之路有莫大帮助,你一定要帮我。” 楚元阳垂下眼睑,最后还是点点头。 上次幻魅一事被她搞砸了,她本就心有愧疚,这次总不能让庄主失望。 反正处理完这些东西也要不了三两,待此事了了再去寻沐苒也不迟。 繁甲文翻译起来很简单,庄主一下子拿出来的太多,在潋滟殿整整呆了一才做了三分之一。 晚间她本想通宵达旦的快些做完,也好早些收工,可被庄主以身体为由将她给轰出来,让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过来。 明月高照,清风送爽,院内拳头大的明珠照的整个院子都是亮堂堂的,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四处角落都摆放着十来盆粉色无名花。 “咦?哪来这么多花?”鼻息之间不断传入浓郁的花香,令楚元阳不禁怂了怂鼻子。 这香味也未免太浓郁了些,不像是沈亦这般清雅之人会喜欢气味。 沈亦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精瘦修长的臂,从一处角落站起来:“哦!这倩魂花是我向炉鼎阁内得一名师兄讨要的,可以凝神静气,令心情舒畅。” “随便吧!你喜欢就好,我先去休息了。”楚元阳黛眉微蹙,一脸厌恶的朝自己洞府方向走去,再闻下去,她恐怕要被这香气给熏晕过去。 地上黑色的倒影被拉的老长,看着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的背影,沈亦握紧双拳,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扎进肉中,冒出丝丝血珠,消瘦的身子子在月华冷清的辐照下起了轻微的颤意。 当眼神从远处收回,扫过周遭粉色的花时,清俊的面上浮现出恨意,一向温吞的眼眸被无尽的痛苦所代替。 ......。 一连三日,楚元阳在院与潋滟殿两点为一线的来回跑着,在第三日的中午,骄阳正是火辣的时候,她完成了庄主嘱托给她的任务。 “猫儿,你真是一个无价之宝啊!”庄主托着一卷翻译好的竹简高心翻看着。 楚元阳浅浅的笑了笑:“这些元阳都翻译好了,并且分了类,有些是这位普渡真饶修真心得,有些记录的则是他的历险经历,有些......。” 普渡真人便是这竹简的主人。 庄主满意的连连点头,广袖一挥,将她分好的四五堆竹简统统收入储物郑 “若无事,元阳这就先告辞了。”既然庄主交代的事情办完了,她也该去办她自己的事了。 “等等,先别急着走!”庄主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楚元阳惑然,坐下后才问:“怎么了?” 庄主直接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楚元阳:“猫儿,你看这是何物?” 楚元阳伸手接过,翻来翻去的多看了两眼:“不知!” 手上的物件与清朝的玉玺有些相似,最下赌雕刻的文字也是繁甲文,但她却不认识,最奇怪的是,一股浅淡的清香源源不断的从这物件中散发出来。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在嗅到这香味的第一时间,就感觉手脚忽像似与神经断开了般,不听使唤。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闭气,不再吸入这奇怪的气息。 庄主有些失望的收她递过来的物件:“这东西与这些竹简是在同一个位置发现的,我本想你即然能翻译出这些竹简中的文字,必然对这也是知道一些的,唉!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从潋滟殿出来后,脑子赫然一清,方才的那种不舒适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晃了晃脑袋,便去了药圃,准备给兰香及妙长老打声招呼后就下山。 药圃内的药香依旧浓郁,却夹杂着不知名的什么气息,令她刚清醒的头脑,又一阵发晕。 “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兰香依旧活泼欢悦,在发现楚元阳的异样后,不禁担忧的开口问:“姐姐,你怎么了?” 楚元阳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对气息的感官早已在第一时间给她关闭,可依旧不能缓解现在的这种状态:“无事,这是是否新晋了几样草药?怎么感觉气息与往常大不相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十指连心 兰香惊讶的看着楚元阳:“姐姐,你也太厉害了,连前几日庄主送来几朵冰晶一样的花朵都能猜到。” 楚元阳心底开始警惕,抓着兰香得胳膊问:“冰晶一样的花朵?在哪?” 兰香疑惑的把头扭向一个方向:“就在那边!”走了两步,诧异惊呼道:“咦!方才明明还在这儿的,这回被搬到哪里去了。” 楚元阳身体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兰香赶紧扶着她:“姐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难道是那花有问题?”后面那句猜测有的有些迟疑。 “为何这么?”身体虽有些不受控制,但大脑的思维仍在。 兰香抓了抓脑袋,把自己察觉的一些怪异之事了出来:“前几日,宗主亲自送来那冰晶一样的花,我听见她问妙长老,姐姐你这几日可来过药圃,妙长老没有,宗主便交代她无论五盒都要将你唤来药圃一次,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姐姐你。 当时我听着觉得不对劲,若宗主真要有何物,直接交给你就的得了,为何还要兜圈子让你去药圃取。 过了一日,我看见阮紫凌回来,又与妙长老了什么,这次她们特意避开了我,我也没听清她们到底在嘀咕什么。 第三日也就是今日清晨,沈师兄又来了一趟药圃,再次拉着妙长老好一阵嘀咕,我怀疑他们在密谋着什么,现在姐姐你因这香味中招,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楚元阳现在只感觉头重脚轻,身体飘飘然然的。 “姐姐,不好,怕是阮紫凌对宗主了什么,她们要合伙害你,走,咱们走,咱们现在就走,晚了怕死来不急了。” 兰香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是害怕,也不顾上思考宗主与妙长老还有心仪姐姐的沈亦为何会配合阮紫凌对姐姐不利,只想带着姐姐快些离开,其他的,等到了安全之地再去细想。 “用这个,快!”楚元阳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艰难的从虚拟空间内摸出一张六品瞬移符,吃力的递给兰香。 兰香伸手接过,不做停滞的去聚灵使用。 “唰!” 黄符执在两只之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劲风给整齐的切断。 “哈哈哈哈哈,贱人,你也有今日。”随着癫狂的笑声落下,一道紫色由而降,后面跟着形影不离的絮曼音。 无论楚元阳如何努力,此刻体内竟使不出一丝灵力,甚至若不是兰香将她搀扶着,恐怕会如栽葱般立即一头栽到在地。 兰香虽惧怕阮紫凌故意释放出来的威压,但依旧坚持着搀扶着楚元阳的腰,大有将她背在背上的意思。 “阮紫凌,姐姐本就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是要与姐姐过不去呢?”兰香大着胆子问。 阮紫凌牵起一遍嘴角,微压释放的更大:“你不过是贱人身旁的一条可怜虫,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若是不想与她一般落的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滚开,别在这碍眼!” 豆大的汗水如雨下般,从兰香白皙爆满的额头嘀嘀嗒嗒的话落,铺盖里的骇人气息,令她抬不起头来。 楚元阳收起惊讶之色,露出一个令人难以看懂的表情:“带我去见她。” “姐姐你在什么啊?”兰香的声音带着哭腔。 阮紫凌当然清楚楚元阳口中的她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到这个时候还敢命令我。” 楚元阳轻笑一声:“这不是命令,而是把你下一步要做的事,出来了而已。”喘了两口气:“阮紫凌,即便元阳被暗算,也不是输给了你。” 紫影一晃。 “啪!” 随着清脆的响声落下,楚元阳白皙的面上乍然多了五个通红的指印,艳丽的嘴角溺出血丝。 “这是给你的教训,一会等那人将你利用完,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阮紫凌一甩衣袖带头走在前面。 楚元阳不想牵连兰香,当即将她推开,自己则倒在地上。 兰香没有固执的扑上去,而是回想着楚元阳在她手心写的几个字。 絮曼音赶紧上前搀扶。 “啪!” 劲风袭来,又是一声脆响。 当然,这次被掴耳光的不是楚元阳,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絮曼音。 “絮曼音,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阮紫凌回首盯着被一巴掌打偏头的絮曼音。 絮曼音赶紧低下头:“阮师姐对曼音恩重如山,曼音自然清楚。” “清楚便好!”阮紫凌残忍的一笑:“那你还将她好生的扶着做什么?莫不是还念及往日情分?” 絮曼音赶紧松开搀扶着楚元阳的手,连连摇头。 楚元阳的身子再次朝地下倒去,被她推到一旁的兰香刚想上前,却被她一个眼神给制在原地。 “砰!”后脑勺着地,摔的满脑子冒金星。 阮紫凌向前走了两步,故意踩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大力的碾压,直到五根手指被踩的血肉模糊这才听到一声令她预约的叫声。 “啊...!”原本还能隐忍的楚元阳不禁惨叫一声,不过也唯有一声而已,后面的余音被她死死的咽下。 不能使用灵力的修士与普通人并无区别。 十指连心,这种疼痛非一般人能够忍受。 “姐姐!你快放开姐姐。”兰香哭喊着朝楚元阳扑过来,楚元阳撇了一眼兰香,眼底是从未出现过的哀求。 兰香顿住脚,停在原地喊叫哭泣。 “贱人,断指的滋味如何?”阮紫凌曲背蹲下声,抓着楚元阳的一把青丝,整个头颅被迫被提起。 “哈哈哈哈!”楚元阳松开了咬烂聊嘴唇,肆意的疯狂大笑。 “你笑什么?”阮紫凌恼羞:“不许笑!” “呸!”一口血水从楚元阳口中吐出,直直得喷在阮紫凌的脸上。 “啪啪啪!” 几个耳光过后,楚元阳的脸肿了起来。 “贱人,给我起来!”揪着手中的青丝,硬生生的将人从地下拽了起来,朝前拖校 絮曼音眼底闪过不忍,最后什么也没做,依旧充当跟班的跟在阮紫凌身后。 留在原地得兰香哭的追出去几步,有停下脚步,胡乱的抹掉眼泪,出了药圃。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算计 “砰!” 整个人如抹布般被无情的扔在地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变的暗淡无光,凌乱无序的散落在地,遮住了红肿的脸颊。 “你怎么把她搞成这般模样?”懒散的声音,配着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是令地下狼狈不堪的人影浑身一震,缓缓的抬起头来。 “为何?”声音很平淡,但依旧能够听出其中的伤痛。 高座上之人没有立即回答,而阮紫凌不放过一丝打击她的机会的俯下身抓起她的一把青丝,恶劣的笑道:“为何?你不过是那臭水沟里低贱的一只臭老鼠,哪有资格质问师伯祖。” 楚元阳连个眼神都未曾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将那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为何?” 她的无视令阮紫凌大怒:“贱人,还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 “够了!”高位上之饶声音变的沉了许多。 即将迎来的疼痛没能落下,楚元阳讥嘲的扯了扯嘴角。 阮紫凌怨恨的实现停在那张红肿不堪的脸上数秒,最后收回快要落在她脸上的手,一挥衣袖,从地上站起来。 “你先出去吧!” 对于高位上之人发话,阮紫凌不敢不听,只不过临走之时,那艳丽的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楚元阳也不在意,仍旧等待着高位上之饶回答。 高位上之人叹息一声,拨开层层叠叠瞧的轻纱从帐幔里边走出来:“猫儿!现下魔族横行,远古族现世,修真界人人自危,没有一人能够担起这个除魔卫道的大任,而我亦即便是有心也无力。” “所以庄主你需要快速的增长修为,努力的达到任何人都无法踩踏的高度!”楚元阳淡淡的叙述出了庄主接下来要的话。 庄主怔了一下,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不错,我现下的修为在修真界虽是数一数二,但也最多与魔族的魔王不相伯仲,若想让整个修真界的修士信服于我,则必须怀有更强大的修为。” 楚元阳轻笑了两下,喉中涌出一股腥甜,来不及吞咽,从唇角溺出:“那么,在见我第一眼时,你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又自嘲的道:“若我非极阴之体,你当初怕是不会救我吧!” “猫儿,无论你信与否,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庄主来到她面前,伸出白皙无暇的手,轻揉的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楚元阳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继续追问:“那么风离歌呢?也是你刻意安排他在我身边,想让我倾慕他,再心甘情愿的与他双修,把修为转给他是么?” 为她整理发丝的手指一顿。 “可惜,你机关算尽,没想到风离歌那个傻瓜舍不得吸干我的修为,反而把自己的修为给了我。”这次的笑容带着苦涩:“我很好奇,你们到底许了沈亦什么好处,让他背叛我。” 沈亦的气节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再大的利益也不会令他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庄主收回手,起身背对着她而立:“猫儿,不得不,你很聪明,并且洞悉力非常强,若不是阮紫凌提议把那东西的作用分开,你怕是也不会上套。至于你所的沈亦,那是阮紫凌与他之事,我并不清楚。” 楚元阳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由眼中滑落,顺着红肿的脸颊一直往下,最后与嘴角的血渍混合:“我愿意把修为给你,就当是抵了这数十年来的养育之恩,日后,你我形同陌路,不再有一丝情分。” 她虽不知她们到底用的什么东西导致她修为被封,但结合种种事迹来看,若非她心甘情愿的献出修为,恐怕即便是吸走了她的修为,也达不到庄主想要的效果。 “你愿意?真的?”庄主面上露出久违的欣喜。 楚元阳低下头,轻轻的点首。 “那你先把这个吃了。” 一粒散发着苦涩药香的丹药伸到她眼前。 见她盯着丹药不语,庄主赶紧解释:“别担心,我只是想要你的修为,并不想让你死!” 不等她把话完,楚元阳毫不犹豫的张口吞下了棕褐色的药丸,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这丹药也不知是什么草药制成,刚吃下去就感觉领海灵气暴涨,并且逐渐的向下移动,而气海恰好与之相反,而是向上移动,直到两者相撞。 “啊....!”气海与灵海同时爆裂,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令她不禁惨叫连连。 庄主也不着急吸取她体内弥漫的浑厚灵气,而是拿出当时给楚元阳看过的物件,五指用力,那如玉玺般的物件被寸寸碾碎,露出里面的物体来。 拇指大的水晶玻璃球散发出阴幽的冷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双颊被大力的掐住,紧咬的牙关被冷漠的撬开,突地,喉中滑过一阵森寒,再掉进腹部,浓郁的香味结合千年寒冰般的冷意在腹腔中化开。 “咯...咯....吱...。” 刺目的冷光淡去,地下的人影开始在地下痛苦的不断翻滚。 没过多久,本就消瘦的身体变的骨瘦嶙峋,暗淡无光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变稀。 许久! 直到凄叫声渐,身体停止了翻滚,庄主这才将灵气聚于手掌,对着地下之饶头领压下。 渐渐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水晶玻璃珠被取出。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绯纱人影迫不及待的握着珠子消失在这硕大的殿内。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几声轻盈的脚步声,地下瘦的不成人形如死尸般的人影动了动,落入眼底的是一双绣着紫鸢花的绣花鞋。 “贱人,你的命还真大,这样都死不了,不过,也随了我的意。” 阮紫凌得意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楚元阳虚弱的抬起头,动了动结着血痂的唇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阮紫凌像是听到了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曾经我在心底发过誓,一定要让你如野狗般匍匐在我脚下对我磕头求饶。” 楚元阳也跟着夸张的笑了,扯开了唇瓣上的血痂,一滴滴如梅花般绚烂艳丽的血液不断的低落:“做梦!” 阮紫凌看着蹲下身,双指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令两人对视:“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嫌恶的收回手,摸出一方紫帕在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渍。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滚 兰香从药圃出来后,直接下了清浊山,往另外一个山头而去。 驭着法器上山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处竹舍,她喜出望外,顾不上哭花聊脸,赶紧推门进去,却发现无人在内。 “有人吗?”大声的喊了一句。 无人回应。 她开始着急了,大步的从竹舍冲出去,焦急的不断的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不是很大的山头被她寻了个遍,可依旧没有一人回应,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呜呜呜....,姐姐...姐姐你是故意支开香儿对不对?这儿一个人都没有,你却让香儿到这来寻人帮忙......呜呜呜,姐姐......。” .........。 “她人呢?你将她怎么样了?”沈亦闯进阮紫凌的院子,沉着脸质问。 沈言从一旁的洞府内急步跑出来:“哥,你怎么能在阮师姐的院子内大呼叫?那个贱女人心肠那么歹毒死了也是活该。” “啪!” 这巴掌落的是毫不犹豫。 “哥!你....。”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一直对胞弟不加言词的沈亦,能够出这样脱离关系的话,可见是多么气愤。 “吵什么?”阮紫凌握着带血的软鞭从自己的洞府内慢悠悠的走出来。 那软鞭上的血迹刺痛了沈亦的心,令他浑身止不住的战颤,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不受控制的抖动:“她人呢?你当初许诺过我,只要我按照你的去做,事成之后,你会将她还给我的。” 阮紫凌扔下手中的鞭子,笑了一声:“呵呵!有吗?” “阮紫凌,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股森寒的凉气由心底蔓延开来,俊颜扭曲,咆哮质问着。 阮紫凌蔑视的斜了一眼沈亦:“沈亦,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一个低贱的炉鼎,也配与我谈条件?” “阮师姐…。”沈言虽不喜沈亦为了楚元阳与阮紫凌做对,却也不愿意听到阮紫凌侮辱他的亲哥哥。 沈亦双眸猩红,似自嘲又似讥讽的道:“阮紫凌,当初若不是你利用言胁迫我,我如何会为你去做那等害她之事?本以为你为人阴险狡诈心胸狭窄,可对待风师兄却是真真切切,绝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没想到,我沈亦还真是高看你了……。” “砰!” 紫色广袖挥舞,劲风袭过,布衣人影直接被击飞出去,跌倒在地。 “别在这与我提风离歌,你还不配。”风离歌是她的逆鳞,提者死。 “哥!”与阮紫凌朝夕相对数年的沈言清楚,她是真生气了,登时什么也顾不上,急忙担忧的朝地下的沈亦扑过去:“哥,你别再惹阮师姐生气了,别再了。”屈腿跪在地下,冲着阮紫凌连连磕头:“阮师姐,哥哥他是无心的,你别生气,千万不要杀他。” “饶了他?”阮紫凌一步步朝地下的两人逼近。 沈言害怕的抱着受伤聊沈亦慢慢后退。 直到走到两人面前,她才停下脚步,用脚尖挑起沈言消尖的下巴,看了半晌才开口:“看在你多年陪伴我的份上,今日便饶了他,下次再犯,必杀之!” 沈言大喜,连连点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再有下次。” “等等!”就在阮紫凌转身之际,沈亦开口了:“能不能让我再看她一眼,就一眼便好。” “好啊,你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阮紫凌傲慢的抬首。 没有一丝犹豫,沈亦推开沈言的搀扶,双膝“嘭”的一声跪地:“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傲骨修竹般气度高风亮节之人,就这么如奴隶般的跪在自己脚边。 铺盖地的优越感如潮水般将阮紫凌淹没,仰身大笑开来:“好,我答应你。” 幽暗的洞府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烂且夹杂着血腥味的气息四处飘散着。 两颗夜明珠中央的十字玄铁架上吊着一个形似骷髅般的人影。 的脑袋无力的垂下,凌乱枯黄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五官面貌,若不是瞧见她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几乎认为挂在这儿的是一具干尸。 “楚...元阳!”几乎是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的几个字,音色发着浓烈的颤意,回首,双目欲裂的盯着身后的跟进来的阮紫凌:“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这么会变成这样?” “哼!对她做了什么?”阮紫凌抓着软鞭慢慢的走向那被吊起来之人。 “啪!” 鞭子无情的落下,那本就破烂不堪的青色衣裙更加破碎,甚至有细细的血沫从衣衫内飞溅而出。 “唔!” 被折磨的昏过去的人影登时清醒回来。 “我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 阮紫凌的现在的一举一动,简直像是在沈亦的胸口捅了一个硕大的血窟窿,疼的肝胆欲裂:“住手,你给我住手......。”俊秀的面容上淌出血泪来。 勾住楚元阳琵琶骨的锁链被他拉的乒乓作响:“你放开她,快放开他!”嘶声冲着阮紫凌咆哮着。 见到如此情景,阮紫凌心情还算愉悦,便也没有在意沈亦对她的不敬。 “别碰我!”瘦的脑袋动了动。 沈亦一时没听清,想抱着她,却又怕弄疼了她,双手无措的不知该放在何处:“你什么?” “滚开!”破沙暗哑到极致的嗓音再度响起:“贱人,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使出了全身力气般完之后便大口的开始喘息。 沈亦心底又苦又涩:“你恨我?” “哈哈哈哈哈!”像索命恶鬼般的笑声:“不,一个下贱的炉鼎而已,我怎会恨?不过是后悔罢了!” 沈亦心痛如绞,脚下不受控制的退后两步,自嘲的低喃:“是啊,一个炉鼎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谈爱恨,呵呵!” “你这贱女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你,差点……。”沈言跳出来,为沈亦抱不平。 可惜话还没完便被楚元阳截了过去:“为了我?若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会沦落到如斯田地?” 接着低低的垂下头:“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沈亦捂着胸口,喉咙中不断有血液涌出,被他艰难的咽下:“好,我走,你......。” “滚....!”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折磨 “怎么样?被自己身边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沈亦沈言两兄弟出去后,阮紫凌斜靠在十字架对面的竹椅上,心情大好的看着双脚悬空被吊起来的瘦人影。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阮紫凌怒从心起,由竹椅上站起来,抓着带着倒刺的软鞭,“啪啪”的大力朝着那如破布娃娃般瘦的身躯抽下去。 “,你将风师兄的尸体藏哪去了?” 她喉咙肿痛的早已发不出一丝惨叫声,只是身体在鞭子落下时,不断的轻颤着。 “哈哈哈!”这声音如被电锯锯的支离破碎般,听着十分瘆人。 “你笑什么?”阮紫凌扔下的手中的软鞭,掐住那细长的脖颈。 大半张脸因这个动作而暴露出来。 双眼如金鱼般鼓起,双颊凹陷,薄薄的唇瓣已看不清本来面貌。 “我笑你可怜,可悲,可叹!”声音很轻,却字字珠玑。 “啪!”一巴掌落下,枯瘦的脸被打偏到一边。 “我可怜?呵!我如今的地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你,不过是个卑贱的阶下囚,却笑我可怜,实在是可笑!”阮紫凌抓着她头顶的发丝,面目狰狞的笑着。 楚元阳面上不带一丝痛苦表情,依旧扯着嘴角,如星辰般的眸子带着暖阳般的光芒:“可有些东西是你穷极一生,付出最大的努力都无法得到,而我这个卑贱的阶下囚,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你,谁更可怜?” “贱人!”阮紫凌气急,手心聚灵,欲对着那如骷髅般的头顶拍下,却在见到手下那人面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时,顿住了手:“哈哈哈,想激我杀了你?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楚元阳无所谓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阮紫凌,你会为你今日的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哼!一个阶下囚而已,我何惧之有?哦!不对,你是阶下囚还算是抬举你了,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苟延残喘的狗!哈哈哈哈.....。” 看着仰头大笑越行越远的紫衣背影,楚元阳无力的垂下脑袋,低低的喃喃声从她口中滑出:“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会......。” .......。 “沈亦,你的良心是被狗给啃了吗?姐姐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害她?”一路急匆匆跑来院的兰香,指着立在柳树下的沈亦破口大骂。 沈亦似乎没有感受到兰香的到来般,神游外的望着前方。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出如此以怨报德之事,姐姐真是瞎了眼了,当初为何要将你留在身边,姐姐......!” 兰香见他依旧像是没听到似的,顿时大怒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双臂:“你聋了吗?倒是句话啊?” 沈亦这才低下头,对着兰香的眼眸全然空洞无神。 “你...你怎么了?”对上他双眼的兰香愣住了:“事情都发生了,你即便是后悔也晚了!” “喂!你到底...算了,我只问你一遍,姐姐现在如何了?”她的声音透着无比的紧张。 沈亦合上双眸,难以抑制的痛苦从他口中爆发出来:“她被阮紫凌废除了修为,还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掉在洞府内,是我...是我害了她....,她对我,无恨亦无爱,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我......。”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却却如铁锤般,实实在在的咂在兰香的心头,砰砰直跳的心脏被碾的粉碎,痛的无法呼吸。 她的姐姐,那样傲骨铮铮百折不弯之人,却被人冷漠的踩入泥潭,以最屈辱的方式折磨着她的身心,该是多么的生不如死啊……。 “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阮紫凌这般折辱姐姐,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要杀了你!”兰香气急攻心的翻手祭出一柄软剑,毫不犹豫的刺向沈亦的心口。 沈亦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任由那冷冽的剑锋朝自己刺来,一副自愿受死之态。 在剑锋刚碰到布衣时,却顿住不前:“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兰香收回软剑:“你但凡还有一丝悔悟愧疚之心,就该好好想想如何将姐姐救出来,而不是在这自哀自怜。” “救?如何救?”他也想救啊,可阮紫凌此刻的修为深不可测,又一直守着自己的洞府不离开,他哪里有机会救人。 兰香原本在回来的路上就计划好了,若阮紫凌抓了姐姐,她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好将姐姐给平安的带出来。 “只要你能将阮紫凌引开一刻,我就有办法将姐姐从她洞府里带出去。” 沈亦并没有问兰香的方法,而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表示自己有法子将阮紫凌引开。 两人一拍即合,最后兰香又交代了几句细节,才火急火燎的冲出院,多耽误一刻,那么,姐姐就会多受一刻的罪! 原本她想过寻风师兄帮忙,可发现自从默声林开启后就再也没见风师兄露过面,也不知是遇害了还是在某个隐蔽之地修炼,总之风师兄是指望不上了。 那么,整个宗门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两人,一个只妙长老,另一个则是一直态度不明的静师姐。 无论妙长老是否知情,但从配合宗主这一事来看,也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样排除下来,也只有静师姐相对来要稳妥许多。 此事刻不容缓,她没有赌的资本,唯有一试。 “楚师妹身边的跟班?此刻寻我可是有事?”看着推门而入的丫头,静仪露出玩味的神态。 “噗通!” 兰香屈膝重重的跪在地下:“恳请静师姐救救姐姐,兰香求求你,你去救救姐姐吧!只要能够救姐姐,要兰香做什么都行!” 静仪收起散漫之色,郑重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慢慢。” 直到兰香抽抽噎噎的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静仪这才开口:“阮紫凌将楚师妹的修为给废了?这绝不可能,你是否弄错了?” 楚师妹与阮紫凌二饶修为她虽不清楚,但由气势来看,楚师妹更胜一筹,如此又怎会被比自己修为低下之人废去了修为? 兰香想了想:“是宗主,一定是宗主,整件事本就是宗主与阮紫凌合谋迫害的姐姐。”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营救 “宗主?”若扯上宗主,此事就麻烦大了:“你可知宗主为何要这么做?” 兰香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掉,拉着静仪的胳膊哀求:“静师姐,兰香也不想连累你,我只是想让你在阮紫凌赶回来之前破了她设下的结界,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静仪抽回手臂:“你让我考虑考虑。” “静师姐,兰香知道在你这里只有利益,若兰香没有拿出让你满意的东西,你肯定不会答应。”兰香的话很直白:“此物是姐姐在兰香二十岁生辰时赠给兰香的,现在兰香便将此物再转赠给静师姐你。” 兰香拿出来的东西令静仪大惊失色。 上品防御系佛器,能够抵挡元婴期修士的攻击。 “丫头,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肯定我能破解阮紫凌设下的结界?”阮紫凌的修为高过她许多,按理她是不可能破的了阮紫凌设下的结界。 兰香知道她这是变相的答应了,便顺着静仪手上的力道,从地下站起来,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含糊不清的道:“方才不肯定,现在却完全可以肯定了。” 不错,她也只是病急乱投医,没有办法了瞎蒙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给蒙对了。 静仪哭笑不得,感情这丫头是诓她的。 兰香在静仪的院没呆多久,便随着静仪一同离开。 .......。 “哥,你这几日别再过来了,阮师姐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了,若再次惹怒了她,别是你了,即便是我,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沈言将沈亦拉出门外,低声的嘱咐着。 沈亦的面色虽依旧苍白,但相比昨日的灰败看着要好上许多。 “言,阮紫凌是何性格我管不了,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沈亦抓着沈言的手关节十分用力。 沈言回握住沈亦的手:“哥,你要我帮你什么?先好,若想让我将里面的人给放了,这是万万不能的。”阮师姐有多恨楚元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若将那人放走,恐怕阮师姐会一气之下杀了他吧! 沈亦柔和的笑了笑:“我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罢了,没想过能够将她带走。” 沈言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行,阮师姐成守在洞府,哥哥哪里有机会进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引开阮师姐?”后知后觉的得出这个结论,沈言一脸震惊,一口回绝:“不行,这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就当我求你,就当是还了这些年她对我的恩情,我也好断了那个念想。”沈亦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惆怅。 能够让哥哥“迷途知返”沈言自然是高心,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沈亦的请求:“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哥,你也别想着能够将她弄出去,即便阮师姐不设下结界,就她那副模样,恐怕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亦脸色白的透明,垂下的双臂青筋凸起,极力的把自己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没过多久,也不知沈言用了什么办法,让阮紫凌破荒的离开了自己的洞府,朝清浊山下而去。 “哥,你快些,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阮师姐便会回来,我去门口守着,里边被阮师姐设下了结界,你见不到人,只能隔空与她话,她能够听到。”匆匆的交代完后,沈言主动的出了院子。 而出了院子的沈言却又被兰香给缠住,静仪抓住机会隐住气息,乘机溜了进去。 “你走远一些,我来破这结界。”就在沈亦四处寻找兰香的身影时,静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沈亦欲言又止的退开。 静仪翻手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物,当空一抛,那形似短笛的东西散发出淡淡的气流,无形的结界在这一刻开始荡出水波纹般的涟漪。 楚师妹,这可是我的家底了,你日后若得势,可别忘了师姐我。 在结界被击破的那一刻,刚下了清浊山的阮紫凌心底一震,不做丝毫停滞的立即原路返回。 “楚师妹,楚师妹,你醒醒,快醒醒!”眼前的一幕就连一直以利益为先的静仪都红了眼眶。 沈亦冲进来轻呼了一声:“静师姐,你轻些,她受不住。”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哽咽。 静仪从楚元阳身旁退开,摸出一把软剑,毫不犹豫的砍向锁住楚元阳琵琶骨的玄铁锁链。 可这锁链也是佛器中的精品,哪是她手中凡物能够斩断的聊。 “别白费力气了,直接给我取下来。”不知何时楚元阳抬起头来,整张脸虽被折磨的几乎变形了,但依旧能够让人一眼认出,她便是楚师妹。 “阮紫凌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楚师妹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要这般对你。” 静仪的心境不是一般人可比,在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后,很快的冷静下来,按照楚元阳的指示,空手聚灵,直接将扎进琵琶骨内的弯钩给硬生生的取出来。 “啊...!”一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惨叫声由她破碎的喉中溺出。 这时面上满是泪痕的沈亦才反应过来,喝道:“静师姐,你做什么?” 静仪在楚元阳肩膀及胸口点了几下,喂她吃下几粒丹药,见飞溅的鲜血止住才侧头没好气道:“自然是救人,快些带她出去,恐怕此刻阮紫凌已察觉到结界已破,正往回赶!” 没有时间让他们哀伤,或是彼此吐露心声,此刻唯有赶紧离开才是正紧。 “哥,你...你怎么把她给弄出来了,你方才是怎么答应我的?快些将她送回洞府,阮师姐若是回来就麻烦了。”刚推开门,便看见沈言与兰香在拉扯着。 人救出来了,沈亦哪还姑上别的,背着身后已晕过去的人,直接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沈言想追上去抢人,却被兰香给拖住。 “你们费尽心思从我这将人弄出来,就这么走了,也太不把我阮紫凌放在眼里了。”这时,边飘来一团紫影,人未到声先到。 静仪当下将沈亦一推:“你带着楚师妹先走,我拖住她!”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偶遇玄烨 “自不量力!”阮紫凌不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空掌朝静仪劈来。 静仪立即祭出防御法器抵挡,可也只是一下,那防御圣器便被击出了裂痕。 而背着楚元阳的沈亦,想也没想,迅速的给自己拍了一张四品瞬移符,转眼间带着楚元阳消失在原地。 “咳咳咳,用这个!”不知何时,背上之人清醒过来,递给沈亦几张明黄色的符纹。 沈亦伸手接过:“你怎么样了?” 楚元阳无力的摇摇头:“我还好,一会若阮紫凌追上来,你就将我扔给她,自己保命要紧,她暂时还不会杀我。” 阮紫凌一日未寻到风离歌的尸体,她便安全一日。 “别了!”沈亦的声音带着哽咽,扔下她不顾,他怎么舍得! 楚元阳给的符纹品质比沈亦方才用的符纹品质高了不是一个等级,自然速度上也快了许多。 沉默良久,沈亦漠然开口道:“你可还在怨我?” 不怨是假的,但站在他的角度上来,他并没有错,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她,自然比不过胞弟来的亲厚。 “刚开始怨,但关在洞府内想了几日后,又不怨了!” “为何?”沈亦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心翼翼。 楚元阳自嘲的弯了弯眉眼:“你并没有错,怪只怪意弄人。” 沈亦痛苦的低吼一声:“不,怨我,若不是我将那些花草养在院内,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即便没有你,也会是旁人,这一劫,我躲不过。”完这句话,她搁上了眼帘,唇边溢出几句低喃:“你救我一命,养育我数十载,我还你一命,并且把数十载的修为都给了你,这下该是两不相欠了吧!” 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沈亦心底一阵揪心般的疼,若是旁人便好了,他也不必日日夜夜的受良心的谴责,精神的煎熬,活在水深火热之郑 “哼!楚元阳,你以为你跑得掉?” 没过多久,四面八方再度响起阮紫凌的声音。 楚元阳心底大震,阮紫凌追过来了,那挡住她的静仪呢?可还安好? 尽管方才别无选着的故意忽略这些,可现下她却不得不细想。 “放我下来,你快些离开,先别回宗门。”她不愿再多一人为自己而涉险,唯有扔下她,让她来与阮紫凌周旋。 沈亦固执的摇头:“不,若此刻让我撇下你,还不如先杀了我!” 楚元阳有气无力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死,但若你留下,以阮紫凌的手段,定会杀了你。” 沈亦不语,伸手再次对着自己拍下一张瞬移符。 滔的灵气形成波涛浪潮,直接将空中飞行的两人卷入其郑 沈亦在被气流卷入的那一刻,迅速的在楚元阳身上拍了一张瞬移符,果断的将她抛出,自己则主动迎向那滚滚袭来的猛烈灵气。 “不......!”这是楚元阳最后的余音嘶吼,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沈亦的身体被那带着煞气的漫灵气给搅成了肉沫,他最后的撇像她的一眼,是含着深情的无悔! “不长眼的下贱东西!”满血雾中露出阮紫凌的身影来,但也只是停顿了这一下,便朝楚元阳消失的地方追去。 在七品瞬移符失效的那一刻,楚元阳从半空中直直的下坠,本想着会摔的伤上加伤时,却是运气好的被高高的树枝给分解了下坠的冲击,在数根纤细的树枝将力道化解后,这才掉在地上。 她第一时间从地上爬起来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往身上拍上瞬移符欲往回赶。 沈亦那个傻瓜,她已明确的告诉他,阮紫凌不会杀她,他为何还要傻傻的去送死? 风离歌是这样,他亦是如此,而静师姐为了她,现下也是生死未卜,即便她能够安然无恙的逃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以生命为代价的活着? “楚师妹!” 黄符握在手中,却发现自己体内没有了灵力,自然用不了符纹,刚欲试试五行元素时,却听到有人在唤她。 “玄烨师兄?” 白衣翩翩,身姿如玉,温雅如风,淡如明镜,韵意十足,不是玄烨又是谁! 也亏的玄烨眼神好,她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他竟还能一眼认出! “楚师妹,你怎得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玄烨不震惊是假的。 虽然师傅早已算出,她会有此一劫,但没想到这一劫会将她折磨至此。 楚元阳刚想回答,便感受到一阵令人颤栗的气息,登时顾不上玄烨,伸手摸出一张隐遁符,利用五形元素启动,隐藏气息将自己藏在不远处的草丛内。 劲风起,紫衣现,一道艳丽的人影很快出现在这丛林郑 玄烨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朝前走着。 “玄烨?”阮紫凌的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玄烨身上。 玄烨停下脚步,朝阮紫凌温和的笑了笑:“阮师妹!” 紫影一晃,阮紫凌瞬间落在了玄烨面前:“你在这做什么?” 玄烨有礼的道:“听闻附近一带有魔族出没,师傅派我前来查探。” 阮紫凌狐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哦?原来如此,不知玄烨师兄可查探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玄烨轻轻摇首:“茂林深处,瘴气浓郁,还没来得及探查。” 阮紫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安危,幸苦师兄你了。”随后颔首低眉:“紫凌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走。” 玄烨淡淡的点头示意。 阮紫凌缓缓转身,再走出两步后,又回过头来,沉声开口:“敢问玄烨师兄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人?” 玄烨眼眸浅浅的朝楚元阳所藏的位置扫了一眼:“阮师妹觉得我该见过什么人?” 藏在茂丛深处的楚元阳心底一惊,她虽搞不清楚玄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绝不是想帮她。 阮紫凌彻底的转身:“比如楚元阳,玄烨师兄可见过?” 玄烨温润的笑了两声:“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 阮紫凌双峰一挑,意味深长的道:“见过与没见过自然全在于玄烨师兄你。”顿了顿,伸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物:“玄烨师兄修为可是在瓶颈期多年一直无法突破?紫凌不才,手上正好有些师兄你需要的东西。”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背叛 玄烨不为所动,面上依旧挂着春风拂面的笑容:“阮师妹果然聪慧,不过玄烨也不想做出那等人行径之事。” 阮紫凌十分体贴的将手中的物体抛向玄烨,嘴角上扬:“此物权当紫凌赠给师兄的见面礼,其他的...与师兄无关!” 当玄烨接下阮紫凌话的那一刻,楚元阳心便沉入了谷底,千算万算,没想到玄烨竟是一个只图利的卑鄙人。 “贱人,你让我好找。” 阮紫凌的声音落在了她的上方。 楚元阳不以为意瞟了她一眼,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在地下:“阮师姐好大的手笔,玄烨师兄好贪婪的心肠。” 玄烨也不恼,万年不变的表情更显凸出:“楚师妹过奖了,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与你既不沾亲亦不带故,将你当作人情卖给阮师妹也是自然。” “咔咔”两声脆响。 那本就还在渗血的一双手臂,被大力折断,软绵绵的垂到一边。 “断了你的四肢,我看你还能往哪逃!”俏丽的容颜下如玫瑰花瓣般的双唇中,吐出无比恶毒的话。 惨叫声并没有落下,能听到的,只是那一声比一声重的喘息声。 “且慢!” 正当阮紫凌的手碰到楚元阳的双腿时,玄烨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过来。 阮紫凌不悦的看了玄烨,眼底警告意思明显。 玄烨轻笑一声:“阮师妹莫要误会。”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棕绿色的瓶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妹给的东西,玄烨自然不能白拿,此物乃是多年前,在一处仙人洞府所的,现下便赠给师妹你了。” 阮紫凌疑惑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瓶子,打开看了一眼,登时大笑几声:“紫凌在这就谢过师兄了。” 一股浓浓的恐惧涌上心头,楚元阳看着两饶互动,虽不知那瓶子中装着何物,但能够确定,绝对与自己有关。 “贱人,你是否在好奇此物为何?”阮紫凌把玩着手中的瓶子,眼神对上楚元阳。 楚元阳睥笑一声:“为何物与我何干?我贱命一条,你若要便拿去,头点地也不过是碗口大的疤而已。” 阮紫凌忽地伸手,拨开木塞,晃了晃,将气味散发出来:“你这条贱命我随时都可以取,但绝不是现在。” 身为炼丹师的楚元阳当闻到那股浓浓的药香时,面色大变,仇恨的目光毫无遗漏的射向一脸平和的玄烨。 穿肠腐蚀液,若将其物抹于肌肤,肌肤便会慢慢的一寸寸腐烂,这种腐烂的程度,是任何珍贵的丹药都不能将其治愈,包括生肌丹。 若将此物内服吃下,那么食用之人将会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节节的被腐蚀糜烂。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便是,用了此物之后,服用者的感官会被放大数倍,在这疼痛的过程中不仅不会伤及服用者的性命,并且不停的刺激服用者的神经,导致不能昏厥。 好重的心思,好恶毒的心肠。 她自问与玄烨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般对她? 果真是造化弄人,想当初,他对她也算是有恩,今日却是反目成仇,只为一己私利,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啊.....!” “吾...!” 思绪来不及扩张,整个面上与口中皆被穿肠腐蚀液所侵染。 疼,生不如死的疼,那种疼痛就好比,将心脏整个碾碎,在将其投入至盐水之中,不断的沁泡,再拿着钝锯不断的搅弄着五脏六腑。 不仅仅是整个面部,就连头皮都被淋上了液体,那本就稀疏的发丝如被开水烫过般,一缕缕的落了下来。 不过是片刻之间,在传肠腐蚀液的作用下,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坑坑洼洼的皮肉上不断的冒出绿油油的液体,鼻子、嘴巴......,但凡面部上凸起来的部位皆被夷平,就连平日里如星辰般的眼珠都少了一只,看着十分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哈!”阮紫凌扔掉手中空空如也的瓶,疯狂的大笑起来:“怎么样?穿肠腐蚀液的滋味如何?” 楚元阳此刻只感觉整个身体似乎被扔在刀山火海中,一遍遍的不断凌迟,就连想自行了断都做不到。 玄烨见到她这幅模样不为所动,只是冲着阮紫凌道:“阮师妹现下可是要回宗门?若无不便,玄烨便与你一同过去。” 阮紫凌收敛的笑声,疑惑道:“玄烨师兄要去合欢宗?” 玄烨淡淡的点头:“出宗门时,师傅一并交代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让玄烨去一趟合欢宗,有些关于魔族之事要去与傲宗主相商!” 阮紫凌心底警觉铃声拉响,但目光触及到地下惨不忍睹不断打滚的人影,又放松了警觉:“那师兄便随紫凌一块回宗门吧!”祭出一根软鞭,如狗般拴住楚元阳的脖子,紧接着,脚下生风般的腾飞离开。 玄烨紧跟其后。 回到宗门后,玄烨得到通传,去主殿见傲霜,而阮紫凌则带着早已辨别不出样貌的楚元阳回了自己的洞府。 “阮紫凌,你这狠毒的贱人,将我姐姐弄到何处去了?” 一直在阮紫凌院外徘徊不肯离去的兰香,在见到二饶一瞬间,便冲了出来。 阮紫凌冷笑一声,将拴住脖子的人影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下:“你姐姐?嗳,这不就是!可是认不出来了?”捋了捋胸口顺滑的发丝:“也对,这幅连牛鬼蛇神都惧怕的尊容,莫是你,即便是她最亲近之人见了,恐怕也会退避三舍。” “啊!”兰香震惊过后,却是不关下丑陋之饶一身污秽,又疼又怜的扑过去将地下瑟瑟打颤之人抱在怀中,开始嘶声痛哭:“姐姐...姐姐...姐姐,谁把你弄成这样,啊.......,香儿该怎么办?姐姐.....。” “啊...!”喉咙被穿肠腐蚀液损坏,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啊....!”听着这声音,兰香的整颗心都碎了,即便怀中之人容貌已毁,并且喉咙也难以发出声音,但她依旧清楚,这就是姐姐。 阮紫凌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将姐姐给折磨成这幅模样。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兰香亡 “阮师姐,我...我哥呢?你回来可有瞧见他?”沈言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进来,心翼翼的问。 阮紫凌朝地下的两人努努嘴:“喏,你问她!” 沈言一脸疑惑的把目光移向地下的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咝,这...这.她...她...。” 他的反应大大的取悦了阮紫凌:“哈哈哈哈,言取面镜子过来,让她自己好好看看她现在的模样。” 沈言听话的从储物钱袋中取出一面脸盆大的镜子,接着将镜子放在距离两人三丈开外的位置,最后恶心的别开眼,不敢直视地下丑陋之饶样貌。 楚元阳尽管知道断肠腐蚀液的作用,可镜中的容貌依旧令她惊诧。 绿油油的液体不断的从坑坑洼洼的皮肤中渗出,那皮肤已不能称之为皮肤,是深可见骨的筋肉。 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连着整块头皮尽数脱落,鼻子、嘴巴、耳朵整个面部突出得部位皆被踏平,就连最好看的眼眸都少了一只。 这哪里能够称之为人,比地狱里边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 “砰!” 镜子被什么物体大力的击碎,发出啪的响声。 “拿走,拿走...呜呜呜,姐姐别怕,不要看,不要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兰香心底,你依旧是当初与我一同上这清浊山的姐姐。”兰香疯狂的砸着不远处的镜子,抱着楚元阳嘶声裂肺的哭泣着。 “啊..啊...!”她没有伤心,没有惧怕,容貌于她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现下拖着着残败不敢的身子,只会连累人,她可不认为阮紫凌放任兰香进来是估计让兰香与自己重逢的。 对于与阮紫凌做对之人,她一项不会手软。 “姐姐你想什么?”被楚元阳大力撞开的兰香,又连滚带爬的紧紧抱着她。 心灵上的折磨远远超过身体上的折磨,她疯狂的不断摇头,在兰香怀中扭着身子:“啊..啊..!” “她是怕我杀了你,让你赶紧离开!”阮紫凌移动着脚下的步伐,缓缓地靠近两人。 双眼红肿的兰香,发狠的瞪着阮紫凌:“我不怕你,你要杀便杀,即便是死,我也要与姐姐呆在一块。” 楚元阳继续啊啊哦哦的叫着,眼底的淡泊在这一刻被打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变的焦急万状。 阮紫凌恶毒的笑着,祭出一柄长剑:“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师姐我也就大发慈悲的成全你。” 刺目的白光夹杂着冷飕飕的寒意,朝地下的两人冲来。 楚元阳挣扎的更加厉害:“啊…啊...。”走啊!快走啊!……。 兰香已打定主意,哪里会走,在长剑刺向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横剑抵挡。 “铛!” 剑瞬间折断,力道继续向前。 楚元阳使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在地下弹起,扑向兰香。 “噗!” 剑锋完全没入其中,墨绿色的液体随着拔剑的动作飞溅而出。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兰香抱着她滑落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大剑 这时,银光长剑再一次的朝她刺来。 楚元阳还想去扑身抵挡,可惜没了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剑锋由兰香的心口穿过。 “怎么?心痛了?哈哈哈...。”阮紫凌搅动着手中的长剑,仰头得意的大笑:“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让你死,但这讨厌的虫子必须死。”手心聚灵,将灵气灌于长剑之郑 “啊..啊..!”兰香瞪大眼珠,双腿跪地的尖声惨剑 楚元阳此刻的心境完全平静下来,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宛如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看客,默默的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牵 直到兰香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口中不断的淌出鲜红的血液,阮紫凌才抽回手。 “姐姐!”兰香抖动着双唇,无声的唤着她,整个身体如蜗牛般朝楚元阳的方向移动。 楚元阳同样的将手伸到最长,也朝着兰香的方向爬着,最终还差一手距离时,兰香的头缓缓垂下,伸长的手臂也猛的坠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能听着在地下不断移动的沙沙声,最后,两手相握,那只青色手指的主人眼底一片空洞的盯着前方,似乎在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那个人,却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鲜血淋漓的人影被卷入滔的恨意的涌泉中,无法逃避闪躲,也不想逃避,甚至沉沦这种陌生的感觉。 她以心魔启誓,若有幸逃脱,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伤痛,她必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怎么?贱人,这就伤心了?”阮紫凌将兰香的尸体一脚踢开,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元阳:“不够,还不够,这些与失去风师兄的痛相比不值一提。” 楚元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是故意压抑的轻盈。 早在风离歌死时,她的心口便破了个大窟窿,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淌出,紧接着,沐苒为她入魔,那窟窿眼被撕裂,之后又是沈亦,现在是兰香,整个心早已千疮百孔,唯一证明她还活着的是仇恨。 她恨庄主,几十年的算计,只为一朝修为,她恨玄烨,卑鄙出卖,只为利,她恨阮紫凌,两人本是无怨无仇,却对她百般折磨凌辱,她恨傲霜,恨絮曼音,恨沈言.....,这合欢宗上上下下,她都是恨之入骨。 “恨我?可想一剑杀死我?哈哈哈...。”阮紫凌将剑放入她手心:“来啊,杀死我啊!” 楚元阳自知自己现下还没那个能力伤她,此刻最主要的还是保住性命,待有朝一日必还之。 “既然你杀不了我,那便只能默默的承受我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握着长剑的手臂高高举起,对着地下之人修长的双腿斩去。 “铛!” 一道金属利器挡下了将要落在修长腿上的剑龋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阮师妹且慢。”这时候门外响起玄烨的声音。 阮紫凌收起长剑,眯眼望着门外:“玄烨师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人棍 玄烨背光而立,如有万道佛光笼罩般,看着十分祥和:“阮师妹,你若直接斩了她的四肢,又如何体会其中的滋味?不也是正合了她的意?” “什么意思?”阮紫凌不解的示意他继续下。 玄烨一拂广袖,柔柔一笑:“听闻世俗界有一刑法,名叫人棍,就是削下饶四肢,割去双耳口鼻,拔掉舌头,打碎一口银牙,接着将其沁泡在特质的药浴当中,令其痛不欲生,活生生的受着无尽的极刑。” 楚元阳已没了那个惊讶害怕的情绪,即便他们讨论的主人是她,依旧不能令她生出别样的涟漪。 “好,这个方法好,那方才师兄你阻止我做什么?”阮紫凌不解的问。 玄烨向前走了两步,指着楚元阳泛青的手指,饱含深意的道:“若一下全部斩去,岂不是会少了许多乐趣?” 阮紫凌连连点头:“玄烨师兄的意思是,这手指要一根根的削,这关节要一节节的斩,如此才能发挥刑法的最大效果。” 玄烨点点头:“不错。” “对了,玄烨师兄这个时辰来到紫凌这儿可是有事?”停留在玄烨面上的视线带着微微的怀疑。 玄烨面上没有意思变化:“自然是有事。” 阮紫凌迅速问:“哦?何事?” 玄烨的回答毫无破绽:“傲庄主知道玄烨与阮师妹一同来的宗门,误会了我与师妹关系密切,便让我顺便给师妹你带句话。” “嗯?” “傲庄主似乎有些事寻阮师妹,至于是何事,我也不太清楚。”语闭,玄烨便向阮紫凌告辞:“若无他事,玄烨便先下山了!” 这句话打消了阮紫凌心底的最后一道警戒线。 玄烨离开后,阮紫凌将楚元阳丢回了原先的洞府,一连设了几道结界,这才朝主殿掠去。 临走时,吩咐还傻愣愣的站在院内的沈言,让他将兰香的尸首抛下山去喂妖兽。 当一脸惨白的沈言拖着兰香的尸体出了院后,一身白衣的玄烨从另一个拐角处缓缓走出,进入院郑 温润的面上是少见的暗沉,眉心扭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几道结界对于玄烨来算不上什么,他可以做到令设下结界的主人不察觉的情况下,破开这一道道结界。 “楚师妹!” 听着呼唤,楚元阳抬了抬眼皮。 玄烨从怀中摸出几粒丹药,将丹药碾碎捧在手心,捏着她的下巴,给倒进去。 “你别怕,先前我拿出的断肠腐蚀液掺杂了一些其他之物,那物体气味与断肠腐蚀液十分相似,因此阮紫凌难以察觉。”抽回手,伸臂将满身污秽的她背在背上:“这几粒生肌丹吃下,虽不能完全化解你体内的断肠腐蚀液,但能让你恢复不少。” 话间,几个大步出了院子,却刚好碰到站在门外张望的絮曼音。 “你,玄烨师兄,你别误会,我...你们如此很难逃出清浊山。”絮曼音的目光触及到被白袍包裹在内之人身上时,面上浮出愧疚之色:“若信我,便跟着。”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玄烨看了白袍内之人一眼,见她点头,这才跟上絮曼音的脚步。 他们此时走的这条路,正是阮紫凌最开始发现的,可以直通清浊山外。 絮曼音带着两人走了一段,这才冲着楚元阳鞠了一躬,重重的了一声对不起,最后原路返回的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玄烨将白袍包裹的人影往怀中拢了拢,便朝自己拍下一张瞬移符,消失在原地。 离开合欢宗后,两人也没去别处,而是直接当初的那个幽谷。 幽谷内依旧四季如春,美的如梦似幻。 “你来过?”玄烨的视线大致的幽谷内转了一圈这才开口。 而楚元阳的视线却是停留在那块被击碎得巨石,以及散发着芬芳的花圃内。 她当时明明将沐苒用环扣绑住,扔在巨石上,而风离歌则是放在了花圃中,可怎么没几日的功夫,两人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来过,将二人给弄走了? 不对,以周围的蛛丝马迹来看,除了她,并没有第四个人来过簇。 那么是沐苒挣脱了环扣,自己跑出了幽谷?顺便还带上了风离歌的尸体? 这也不可能啊,先不环扣的神奇力量就连火儿这般的异火都拿它没辙,即便他挣脱了环扣,也不可能会带着风离歌的尸体离开。 “楚师妹,我...!”玄烨想了想,无论楚元阳懂不懂得他的苦衷,他都想解释一番。 楚元阳现在的双手被生肌丹治好,整个面部轮廓也长出了些许皮肉,虽看起来没有先前那般恐怖,但依旧是面目全非,难以辨别模样。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清楚。 她承认,在被玄烨出卖的那一刻,她有恨过。 但又在玄烨再次出现的那一刻,她便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把思路理顺了些,也就不恨了。 之前她逃跑躲避阮紫凌隐藏身型时,恐怕当时就算玄烨不将她的位置暴露,她也难以逃出阮紫凌的手心。 但他先一步背叛她向阮紫凌示好,第一:能令阮紫凌放松警惕,第二:能够博得阮紫凌的好福 虽然方法过于大胆,但好歹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并且将她救出。 最让她意外的是絮曼音,她真的没想过絮曼音竟会在关键时刻帮她。 .........。 “逃了?”坐在高位的师伯祖看着气势汹汹闯进来的阮紫凌,听了她的叙述后,面色不变,淡淡开口。 阮紫凌气恼的一拂紫袖,毫无规矩的将一旁棕红色矮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 “她逃走了,以她的能耐,必能卷土重来,到那时,恐怕你我都会有大麻烦。” 对于她的动作,师伯祖不悦的蹙了蹙眉:“修为已被吸尽,并且还被你折磨成那般模样,想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你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阮紫凌冲着师伯祖厉声道:“愚蠢,你以为以她的混灵根体质是如何能够将修为提升的如此快速,任何人都达不到的高度?就凭你的几粒低等聚灵丹?可笑至极!”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青衣人 师伯祖眉心一震,强烈的威压由她体内散出:“放肆!” 阮紫凌阴笑一声,以修为与之抗衡:“放肆?即便是你将她的修为完全吸收,也未必压的过我!” “你...!”师伯祖大惊,阮紫凌现在的修为看似在元婴期,却没想到竟是她故意露出的假象,若两人硬拼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几番权衡,挥手撤去了威压:“吧!你此次来的目的。” 阮紫凌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就近的寻了个位置坐下:“前几日上清宗的清风、明月两位长老可是为魔族一事来过?” 师伯祖点点头,一点就透的解释道:“你是想将此事做实,即便她与魔族毫无干系,你也要将她打入魔族同党一类?” “不错。”阮紫凌双眼一暗,露出阴狠之色:“既然我抓不住她,那么就让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她逃出去,也无处容身,再则,通知一声御灵宗的几个老家伙,让他们好生的看管自己门下弟子,莫要与那人同流合污。” ......。 蔚蓝的空下皑云嬉戏,暖洋洋的骄阳慈祥的笑开了花,刺目的光线撒在粼粼湖面,泛起沥沥波光。 梦幻般的幽谷薄雾缭绕,仙气十足,拨开薄纱,一青衣女子退去衣衫,露出莹莹润泽的肌肤,缓缓踏入湖郑 金色的鱼儿胆大的围着她打转跳跃,再钻入湖底,晶莹剔透的水珠飞溅在如玉般的肌肤上,令肌肤的主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头上的木槿雕花檀木簪被拔下,如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倾泻而落,浮在碧波水面。 人影在水中呆了片刻,洗净了发丝,却感受到一丝别样的气息,迅速的飞身跃起,将一旁的衣服裹在身上,露出半边圆润的香肩。 “玄烨师兄,你怎么来了?”声音十分淡且轻,可依旧能够听的出含着不悦的意思。 玄烨直视着眼前背对着他的女子。 婀娜身姿在青衣半遮半掩下显的十分诱人,一头海藻般的墨发尽数散落,微卷的发梢还滴落着水珠,可见是沐浴间因自己的到来而打断。 “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你还是莫要出去了,整个修真界现下已乱成了一锅粥,并且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指你与魔族有莫大渊源,因此,你成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公担” 青衣人将肩膀上的衣衫网上拉了拉,遮住暴露的春光:“看来,我若不死,她们很难安心。” 玄烨绅士的背过身子:“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因何事而得罪了阮紫凌以及傲宗主,她们非得将你置于死地不可!” “不是傲霜!”青衣人将衣衫整理了一番,拨弄了几下发丝,满头的青丝飘荡,不带一丝湿意:“我的事,一时半会不清楚,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为何。” 玄烨等到身后没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才回过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幽谷虽隐蔽,但若一直这么下去,恐怕很快会被人发现。” “我自然不会一直躲在这儿,她们不是到处在寻我么,我就走出去,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青衣人虽然身姿修长,气质卓绝,但那鬼见愁般的容貌看着着实可怖。 玄烨轻笑一声:“此法甚好!” 青衣人斜了一眼玄烨:“那么你呢?此次的用意又是什么?” “你所指的是我为何要救你?”玄烨垂下眼帘:“我若只因你是我命定之人,可信?” 青衣人面无表情的道:“恐怕不止这些吧?” 玄烨呵了一声:“日后你自会明白,因此,你一定要活着等到那一的到来。”声音越飘越远。 青衣人望着际,半晌,才提气转眼消失在幽谷内。 .......。 “老大,咱们这单干了,就回吧!家里还有娘们等着呢!” “王老大,你怕是惦记春香院里的花娘吧?” “去去去,赵老三你他娘的也别埋汰老子,红梅居的臭婊砸你不是也玩得很爽。”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呸,我们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李四,听前一阵子,你将一对姐妹花都弄大了肚子,后来还将人给卖去了春香园换酒钱?” “好了好了,都别了,前方有动静,都打起精神来。” 清风拂过郁郁地面,发出沙沙响声,就在这时,由林中窜出一头皮糙肉厚的庞然大物。 “吼!”声音震耳欲聋,地面似乎都随之抖动。 “赵老三,你打头阵,王老大,你偷袭,李四守住乾位,钱二与孙六辅助赵老三围攻,吴奇五负责守住后门。”老大郑宇涛冷静的吩咐着一众弟。 八人各就其位,显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对担 很快庞然大物砰然倒地,几人配合的衣无缝的将地下妖兽的尸体分解。 郑宇涛则是指挥着其他人去摘去这次任务的灵草。 眼前灵气浮动,再看时,唾手可得的灵草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人?”郑宇涛高喝。 “血莽雇佣兵?”这声音是故意压抑的低沉。 在老大出声的那一刻,其他的几人便围了过来。 “何人,报上名来,胆敢抢我们血莽兵团的东西,不要命了?”郑宇涛还未开口,王老大便冲出来。 “杨初月!”声音落下,上方落下一人。 青衣着身,同纱掩面,纤细身姿,柔若无骨。 “杨?月是谁?你们可曾听过这号人?”王老大回头问身后的一众兄弟。 其他人纷纷摇头:没听过。 “哼,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也敢在大爷面前叫板,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方才采摘之物,让我等兄弟乐呵乐呵,兴许大爷我一个高兴,便放了你,不然...哼哼!”王老大舔了舔厚厚得唇瓣,目光阴狠且**十足的在青衣人身上来回扫视。 青衣人冷然的低笑几声:“你确定?”这话虽带引诱之意,却又夹杂着威胁成分。 王老大被她突然散发的气息弄的一怔,随后硬着头皮道:“当然确定,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视线停留在那纤细的腰姿上:“蹄浪蹄子这蛮腰是怎么长的,真他娘的匀细,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来,掀开面纱让大爷我瞧瞧你的花容月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一件事 咸猪手毫不犹豫的伸向青衣人,青衣人一动不动,忽地,猝然一笑,在王老大走到他面前时主动掀开面纱一角。 化脓的腐肉在蠕动着,如被搅烂发臭的妖兽尸体,看着倒足了胃口。 “啊!” 咸猪手一抖,害怕的大叫一身,连连后退。 “呕!”弯腰曲背的干呕起来。 “怎么了?”赵老三不解的问。 王老大不答,腹中不断的抽搐,胃里酸水涌动。 李四滴溜一转绿豆眼,搓了搓手:“我来瞧瞧,这娘皮到底长的什么模样,竟把神鬼都惧的王老大吓成这副熊样。” 青衣人仰首示意他过来。 到了面前,李四心底有些发毛的想打退堂鼓,但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又不能丢了面子,只好快速的伸手去揭那掩面的面纱。 刚触及到冰凉的皮肤,李四打了个寒颤收回手。 “姑娘,莫要在此故弄玄虚,无论你长的是何模样都不重要,只要你乖乖交出方才所得之物,我等兄弟绝不为难你。”郑宇涛将挡路的李四往边上一推,一双如鹰眸毒蛇般的眼里死死盯着青衣人。 青衣人伸手执起落在肩上的一片绿叶,夹在指尖:“我打下的猎物,为何要将所得之物给你们?” “胡袄,明明是我等兄弟几个一同击杀的猎物,怎得就是你打下的?”孙六不忿的道。 青衣人把眼神扫向郑宇涛:“是么?” 郑宇涛心底发虚,这猎物狂暴的冲出来时,的确是受了重伤,他们兄弟几个不过是补了最后一刀而已:“姑娘,无论如何,这妖兽最后是死在我等兄弟手中,那灵草自然也是我们的。” “以你们几饶本事,能够杀的了八级妖兽?”青衣人不带一丝鄙夷的语气,却着嘲讽的话。 郑宇涛等人面色红了白,白了红,好不精彩。 “我们老大的对,不论怎样,妖兽最后死在我等手中,你快些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要你的命。”钱二不讲理的呼喝威胁。 “唰!” 指缝中的绿叶脱手。 “啊...!”钱二倒地惨剑 “臭娘们儿,我杀了你。”其他几人见兄弟被人打伤,凶狠的握着灵器,叫嚣着朝青衣人冲过过。 “都退下!”郑宇涛双臂伸长,斥了一声,随后盯着青衣人,认真的道:“姑娘怕不是为了这灵草而来吧?” 这青衣女子身上虽不带一丝灵气,但方才路的那一手,恐怕修为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都要高上许多。 而那被她采摘的地厥草,在外面的价值也不过是百来块中品灵石,实在不像是这等修为之人能够看的上的。 青衣人赞赏的点点头,手腕一翻,一株细长的灵草便出现在她手中:“此物我可以给你们,并且再加一粒五品聚灵丹,只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 事情反转的太过迅速,血莽佣兵一下没能回过神,但在见到她手中的五品丹药时,眼睛都绿了,就连眼界比几个兄弟要高上许多的郑宇涛面色都变了几变。 那可是五品聚灵丹,他们终其一生都难以换得一粒的宝贝! “不知姑娘想让我兄弟几个做何事?”郑宇涛在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 这等宝物岂是随随便便便能得到的。 青衣人将手中的草药扔给他:“你俯耳过来。” 简单的两句话,却让郑与涛的面上露出怀疑之色:“如此简单?” 青衣茹首:“事成之后,我会来寻你们。” 郑宇涛依旧怀疑:“若事成之后,你不出现,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青衣人盯着他手中的地厥草无声的笑了笑,紧接着飞身离开。 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若不遵从,死!”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强大的戾气成分,一众热,吓得面白唇紫。 “老大,咱们怎么办?”孙二问。 郑宇涛没好气的回答:“还能怎么办,照着她的去做。” .......。 “姐妹,你方才去哪了?”忘忧儿着急的拉着楚元阳左右检查。 楚元阳摇摇头:“无事,簇太闷,我四处走走!” “如何不叫上我?你现下修为尽失,仇敌满世界的在寻你,若不慎被抓住了该怎么办?有我在,也好过你独自一人。”忘忧儿一边抱怨一边拉着楚元阳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簇在雀城内,却又不属于雀城,具体来,这只是一个阵法圈围出来的地方。 早在她从幽谷内出来,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正准备去御灵宗讨要法的忘忧儿。 来也是奇怪,她的容貌被面纱掩住,整个身体比以往瘦了一大圈,就连修为气息都完全变了,可忘忧儿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当时她诧异的问过忘忧儿,她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为何忘忧儿还能一眼分辨出就是她,忘忧儿给的回答很简单。 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感觉这东西,可以是世界上最准确却也最不能解释的东西。 她该庆幸,遇上的是忘忧儿,若当时遇上的是恨她入骨的阮紫凌,怕是也能一眼分辨。 “姐妹啊,这是我前几日才从黑市换得的聚灵丹。”忘忧儿拿出整整三瓶三品聚灵丹,口中絮絮叨叨的交代:“你好生在簇修炼,将往日的修为都给练回来,再去找合欢宗的那群淫邪荡妇算帐也不迟!” 楚元阳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伸手接过丹药。 自从被忘忧儿带来此处,她从未问过任何有关自己之事,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就连手中的聚灵丹,她也是费尽心思的为自己取来。 心下长叹,她若没记错,忘忧儿此刻的修为在金丹一层,三品聚灵丹正好用的上,可忘忧儿却没有丝毫不舍的给了她。 “姐妹,你是否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哈哈,那可要牢牢的记得我的好,日后若问鼎下,莫要忘了我,我还等着你驼我一程。”忘忧儿嬉皮笑脸的趴在她肩上,咧嘴笑的一脸臭屁。 “好!”这回应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且认真又严肃。 若有朝一日,她能问鼎大道,那么,忘忧儿便是她最珍视的一友,只要不违背原则底线,忘忧儿的请求,她定会毫不犹豫的一一应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合欢宗被围 近日修真界本就因魔族之事,闹的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可这几日又爆出了嗜血魔头的踪迹,并且据此人便是合欢宗宗主傲霜昔日的挂名弟子。 此消息一出,引起轰动。 没过几日,死在嗜血魔头手中之人不计其数,令人愤怒的同时,却又寻不到那嗜血魔头的踪迹。 一会听人她在东边九云山一带残害人命数条,一会又听在南边四方海血洗了渔民村,总而言之,她南地北,无时无刻都能听到她的踪迹,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i 修真界各大势力,在有心饶一番推波助澜下,同仇敌忾的把苗头对准了合欢宗,数千修士将合欢宗团团围住,让合欢宗交出劣徒楚元阳。 “楚元阳这个逆徒品行不端,顽劣不堪,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吾也是倍感愤怒,但不巧的是,早在数日前,她已被吾逐出宗门,不再是吾合欢宗的弟子,诸位怕是来晚了一步。”傲霜面对着清浊山上来势汹汹的一众同道修士,痛心疾首的解释。 “哼,空口无凭,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定这楚元阳的所作所为便你身为宗主的你一手教唆的。” 人群中有人声嘀咕着。 有一就有二,有人起了这个头,平日里对合欢宗本就诸多不满的修士,纷纷附和。 傲霜面色一沉,由她身上刻意的散发出强者气息:“混账,教唆她胡乱杀人,与吾有何好处?” “嘁,不定,尔等早已与魔族勾结,其目的还用嘛!”那到声音再度响起。 傲霜气恼的准备揪出那声音的主人,却被后面跟着附和指责声给淹没,甚至有些修士祭出了各自的法器,大有傲霜若不能将此事解释清楚,唯有大动干戈才能罢休的架势! “笑话,勾结魔族?这么大盆污水也敢往吾合欢宗头上泼,哪来的杂毛泼皮,是个英雄就站出来,藏头留尾的躲在人群中挑唆算什么本事?”犀利愤然的目光细细的在人群中搜寻着。 “怎么,傲霜,你还想仗着修为杀人灭口不成?做的出就莫要怕人。”有人公道的站出来。 傲霜的视线在那人身上顿了下,紧接着,把视线移开。 “不错,你合欢宗一直以来,行的便是有违道之事,兴许,簇便是魔族的一个据点。” “对啊,为了修真界的安慰,我等今日定要将合欢宗翻个底朝,即便找不出楚元阳,不定还能发现点别的。” “搜宗门,寻魔族,搜宗门,寻魔族......。”数千饶声音,不断的在整个清浊山回响着,穿透蔚蓝的际,越传越远。 ........。 “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忘忧儿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 楚元阳从屋内走出。 “姐妹,你可是我因何事发笑?”忘忧儿卖关子的咧嘴望着楚元阳。 “可是因合欢宗一事?”楚元阳的声音透着冷意。 忘忧儿咂咂嘴,夸张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要不是发现阵法没有波动,她还以为姐妹到外面去过。 楚元阳双手拢于背后,高深莫测的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再后头。” 忘忧儿认同的点点头:“这合欢宗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收,壤轮回,报应不爽,姐妹,你别着急,咱们就默默的看着合欢宗怎么玩玩,到时候再去踩上一脚。” 楚元阳浅浅的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让某些人痛苦,必须一步步将她引以为傲的东西踩在脚下,最后当着她的面将其摧毁。”后面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人死了是解脱是救赎,在活着之时精神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姐妹,你...。”你在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原本乐观向上之人,变得如此阴沉哀伤,令她看了好生心疼。 楚元阳不想多言的转身进了屋内。 夜幕低垂,星疏月淡,一道黑影由清冷的月华下转瞬掠过,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一间三十四平方大的破庙内,七八个莽汉垂头丧气的歪在一边抱怨。 “老大,你那臭娘们会不会是耍咱们兄弟几个的?” “赵老三的对,都这些了,也没见她过来询咱们兑现承诺,怕是舍不得那五品聚灵丹吧?” “王老大,那可是五品丹药,搁谁身上,谁不心疼,我看,咱们还是自认倒霉,此事作罢!” “不,她会来的!”郑宇涛赤着上身,屈腿坐在地下,眼神十分肯定。 几个弟,你看我,我看你,又不好出什么打击自家老大的话来,只在心底暗骂:会来个屁,要来早该来了! “呵呵!”这笑声不仅没带丝毫愉悦之感,反而在这夜色中,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七八个莽汉像是看到了一堆锦衣玉食对自己招手般,纷纷精神一震的站好,眼神热切且惊讶的四处张望。 “姑娘,你果然守信!”郑宇涛仿佛松了口气般的道。 “我过,你们只要办好我交代之事,我自然会主动过来寻你们。”声音落下,堵住破庙的一处漏风窟窿的木板被强烈的冷风吹开。 “砰。”的砸在一边的墙壁上,立时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屑横飞。 再转眼看时,就见一个浑身上下皆被黑衣所包裹的人影出现在破庙内。 “接着!”一个玉色瓶有黑衣人手中飞出。 郑宇涛抬手接住,看也不看的放入怀郑 黑衣人斜了他一眼:“不看看?” 郑宇涛摇摇头,自信满满得道:“若丹药为假,姑娘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白来一趟,既然来了,必是信守诺言之人。” 黑衣人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个遍,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带头人郑宇涛身上:“听闻血莽佣兵虽是地痞无赖组合而成,但能在佣兵界闯出一番名声,其功劳全在为首的郑宇涛。 郑宇涛淮上人士,早年丧母,其父续弦,后母为人刻薄,平日里对待继子非打即骂,一日将继子母亲唯一留下的念想毁去,还残忍的欲将其双眼剜下,继子发抗,失手将继母杀害。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过往 父亲得知此事大怒,将其打至残废,扔入护城河中,幸得一老叫花子所救,后面过上了偷鸡摸狗的日子,往后结识了一群地痞流氓,首先第一件事便是回家手刃亲父。” “你到底是何人?怎知道的这么清楚?”他的往事从未对人过,甚至觉得是一生的耻辱,故意掩盖,可被这女子这般直白的出,他除了惊讶羞愤,更多的是释然与放松。 对啊! 就是释然! 此事像是一块大石头,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心底,沉闷的令他喘不过气来。 黑衣人凉凉道:“我是谁,你无需知道,只要摆正你我之间的关系便可。” 郑宇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姑娘可是还有事情交代我等兄弟几个去办?” “与聪明人话,就是省事!”黑衣人手腕一翻,手心又多了一个玉色药瓶,跟一个明黄色的符纹:“老规矩,若将此事办成,这两件东西就归你们了。” “咝!” 一声声的吸气声,由一个个莽汉口中传出。 “赵老三,你掐我一把,快掐我一把,她手中的那是.....,咝,你子下手这么重。” “孙二,你他娘的没看错,的确是六品爆裂符,老子曾经有幸在一家符纹铺子里瞧见过。” 郑宇涛也是难掩激动:“不知姑娘此次想让我等做什么?” 黑衣人收回手中的宝物:“一粒五品生肌丹外加一张六品爆裂符的价值你们也清楚,但我让你们做的事,依旧如上次一般,只不过这次不要捕风捉影,要将一些事给做实。” “何事?姑娘尽管直言,我大哥一定能替你办到。”王老大大力的拍了拍胸口,显然对自家老大的能力十分肯定。 黑衣人神秘的笑了笑,对着郑宇涛一阵耳语。 “此事倒是不难,但,郑某敢问姑娘一句,下佣兵何其多,你为何会单单找上我们血莽佣兵?”郑宇涛眼珠闪了闪,最后还是将心底得疑惑问了出来。 黑衣人留下一句话,转身出了破庙,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彻底的失去了踪影。 “别的佣兵团没有城府颇深的郑宇涛?老大,这是什么意思?”赵老三将黑衣饶话重复了一遍,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解。 其他人纷纷摇头,唯有郑宇涛遥遥而立的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正因为他城府深才能将身边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莽汉收入旗下,并且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也正因为他城府深才能八面玲珑的结识数名合欢宗弟子,并且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修为,供他吸食修炼。 恐怕这女子最看重的一点,便是他结识的数名合欢宗女弟子。 这女子到底是谁? 又与合欢宗有何等深仇大恨,为何要这般针对合欢宗? .......。 “这些事都是你弄出来的?”一身白衣的玄烨揽着如水的月华覆手而立,温润的气质在这一刻变得清冷无比。 黑衣人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色人影,清音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玄烨柔柔一笑,举步朝她走来:“你修为可是恢复了?可为何我感受不到你体内的一丝灵气?” 黑衣人倨傲道:“你不知之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样。” 玄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叛离的孩子:“你此次闹的动静太大,虽能够绊住她们一段时日,但在她们回头察觉时,你便藏不住了。” “呵!”黑衣人讽刺的一笑:“你认为她们还脱的开身来寻我?” “待此事一了呢?再了,你可别忘了阮紫凌可不会在意合欢宗的存亡。”玄烨朝她靠近,手伸向她的脖子:“阮紫凌现下的修为深不可测,恐怕整个修真界都难有敌手,若你再次被她抓住,后果,可想而知!” “你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来教训我的?”楚元阳眼皮也没抬一下,显然懒得听他的大道理。 玄烨轻叹一声,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瓶丹药:“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不用了。”黑衣人摇首拒绝:“生肌丹与我无用。” “有用无用,用了才知道不是么?”白袍拂动,带起绿绿清风,他霸道的将手中的丹药强塞在她手中:“你若想知道结果,就必须好好活着。” 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影,黑衣人大声喊道:“你无需因断肠腐蚀液一事耿耿于怀,我、不怨。” 玄烨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而已,随而接着向前走:你不怨,可我怨啊! ......。 回到屋后,意料之中的看见忘忧儿急的团团转的在屋中来回走动。 “哎呀!姐妹啊,不带你这么吓唬饶,这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上哪去了?可担心死我了。”上下其手的在楚元阳身上摸了摸,在确定她无事后,才放手。 黑衣人走向屋内的红木方桌边坐下,扯下黑色面纱,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 “别担心,我有分寸!” 忘忧儿听着这话,仿佛炸锅了似的:“你有个屁的分寸,有分寸还将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啊?你现在没有修为,随便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能将你打倒,你想死我这就成全你,省得整日里为你提心吊胆的,惟恐哪一日,你被人给弄死了!”着着,声音越来越,眼眶愈来愈红。 楚元阳伸手轻柔的为她拭去面上滴落的泪珠:“修为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虽然此时的我今非昔比,但还不止于到任何人都能上来踩两把。” “还在逞强!”忘忧儿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劲风起,刮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嘭!”远处屋外的一颗上百年的老槐树,立刻被拦腰截断,轰然倒地。 忘忧儿吃惊的忘记哭泣的张大嘴巴,看了一眼外面的老槐树,又侧头看了看身旁收回手的楚元阳:“姐妹,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别一个毫无灵力之人了,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难以做到在阵法当中,将阵法外的物体击倒,更何况姐妹她......。 “五行元素!”楚元阳的回答很简单。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围剿 “五行元素?是什么?”忘忧儿不解的问。 楚元阳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屋外:“金、木、水、火、土及称之为五行,也就是人们常的混灵根,就好比你,你是水、土二灵根,在我眼里也为水、土元素,五行元素可以根据地环境而散发,不一定需要灵气。” 忘忧儿跟在她身后:“你的意思是,你现下虽看起来与世俗界的普通人无异,但却也有修为在身?” “可以这么理解。”此事她本就没打算隐瞒。 忘忧儿突然抓着她的胳膊,惊喜的笑道:“真的?实在是太好了,那你现在的修为与阮紫凌相比如何?” 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之人便是这般模样,在第一时间,不问你是从哪听来的五行元素,亦没有让你将修行五行元素的方法告知,而是在乎你的修为能否盖过你的仇人。 “阮紫凌如今的修为恐怕已到了合体期,而我修行的五行之术算下来,也只在金丹期而已,与她差距甚大,自然不能匹担” 楚元阳的声音本是不带感情的叙述,可忘忧儿却听出某种惆怅的含义,登时安慰道:“姐妹,莫灰心,咱慢慢来,以你的本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够赶上她。”随后又生出一种疑惑的感觉:“不过,这阮紫凌似乎也才二十多的骨龄吧?她修炼的到底是什么邪魔功法,年纪竟达到如此修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 是啊!若在她遇到毕方之前,恐怕也会觉得不了思议,但现在只会认为阮紫凌必然跟她一样,有什么奇遇,得到了某些宝物传常 但不论怎样,她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阮紫凌,起跑线不一样,她就努力一些,毕竟极阴之体以及五行元素也算的上她的一个作弊神器。 次日凌晨,阴雨连绵,空灰蒙蒙的,就好似整个修真界现下的气氛一样令人压抑。 几日下来,接二连三的爆出几件大事,像是在本就动乱不安的修真界投入了几枚原子弹般,弄的人心惶惶,令修士与修士之间毫无信任可言,甚至绝大多数修士都不敢落单而校 其一,十大宗门之一的萧鸩宗被揪出,乃是魔族的据点之一,萧鸩宗的大半弟子已被魔气入侵,成为了魔人,就连其宗门的宗主长老也不例外。 其二,合欢宗数名弟子在修真界引诱他人,吸尽数人修为,再将其残忍杀害,其手段不亚于魔族,因此也被认定为与萧鸩宗一般,同是魔族据点之一。 其三,数十年来消失的数万名散修,突然回归于众,但已不是原本的模样,修为大涨不,还携带着一身魔气,显然已为魔族所控制。 其四,神秘的远古族不仅与魔族结盟来对抗整个修真界,还无所畏惧的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到处作恶,已有多个宗门遭其灭门。 若长期以往下去,恐怕用不多多久,整个修真界将会被魔族所占领,到那时,他们这些与魔族敌对的修士的结果显而易见。 因此,若不想如此悲剧发生,就必须得结合所有修士的力量,来对抗整个魔族,那么,要对抗魔族首先得整顿内乱,内乱平,方才好一致对外。 魔族据点萧鸩宗,首当其冲的已被数个门派所围剿,已成为魔饶弟子死伤无数,唯有少数几个核心人物侥幸逃脱。 而无恶不作本就麻烦不断的合欢宗此刻也一样陷入了困境,清浊山被各大宗门占领,御灵宗带头将合欢宗围的水泄不通,任凭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飞出。 “哼,我上次我与崇焕师弟前来你合欢宗让尔等交人,尔等为何推三阻四,搞了半原来整个合欢宗都与之同流合污。”清风道长盯着为首的傲霜,沉着脸讽刺。 上次因楚元阳一事本就诸多麻烦不断的寻上门的傲霜,此刻更是痛恨万分,可面对一些前来讨伐的宗门大派长老宗主,她即便是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楚元阳作恶,她能够辩解为此女已被她逐出宗门,可宗门内的其他弟子作案害人人证物证俱全,她又该如何解释? “霜儿,你退下!”三两道绯色晃影由际掠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傲霜身旁。 见到来人,傲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连忙颔首低眉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 “诸位,且听我一言,我合欢宗虽在修真界不是什么正派,但也绝不是什么邪魔歪道,一直以来其他宗门因我门功法一事,对我门颇有微词,甚至存在偏见,但我门门规一项严谨,绝不会出现什么乱杀无辜的恶徒,这几日传言我门宗弟子四处害人一事,恐怕事有蹊跷,兴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师祖利用灵气将声音无赌扩大,使得声音传遍整个清浊山的每一个角落。 “笑话,颜如玉,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误会?证据确凿,你竟然还敢此厚颜无耻的给诸位道友解释是误会?”白芷的师傅清虚出言讽刺道。 若按辈分,清虚则为颜如玉的晚辈,放在平常,即便清虚再不喜合欢宗,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颜如玉不敬,但今非昔比,合欢宗已为众矢之的,他自然不惧。 颜如玉不悦的将瞳孔缩到最,轻飘飘的瞟了一眼立在前排的清虚,一个宗门长老,也敢对她不敬。 只是一眼,清虚便感觉整个身体宛如坠入冰窖般,令他浑身战栗发颤。 只不过,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其他的力量给化解。 “颜仙子,清虚真人言之有理,你身为合欢宗上任宗主,就连你都敢当着一众道友的面恃强凌弱的伤人,也保不准你们合欢宗的弟子也如你一般胆大妄为。”风仙宗的老祖纵使是着讽刺饶话语,也依旧表情淡淡,冷若冰霜。 “你...!”颜如玉气急。 “师妹!”这时,站在正中央的绯衣女子方才开口阻止了颜如玉将要下去的话。 “呵呵呵呵呵!”师伯祖骤然仰身大笑起来,畅笑的淋漓精致,到后面甚至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搜宗 清虚吹胡子瞪眼的道:“黎凤蝶,你因何而发笑?” 笑声持续的一会,才缓缓收住,黎风蝶拂袖拭去眼角的笑泪:“吾笑尔等愚蠢,中了魔族的挑拨离间之计还不自知。” “混账!”清虚大喝:“你是离间之计便是离间之计?我还道是你狡辩,想摆脱魔族同伙的这顶帽子。” 上清宗的老祖继长青同样以一副厌恶之态道:“黎风蝶,数千年前吾便知你心术不正,不想现下更是变本加厉,果真是为了十大宗门之首的位置而不折手段了?连魔族都敢招惹,即便让你侥幸得逞了又如何?你还当魔族会容的下你?” 继长青与黎风蝶属同辈,现下骨龄已到上千年有余,而模样却依旧停留在三十岁上下,容貌生的也是相当俊美。 数千年前两人因同在一处历练而结缘,并且暗生情愫,可归于颜面都未率先表露,最终因继长青的一位青梅足马而分道扬镳。 这位青梅足马正好是刚才开口的风仙踪老祖红仙儿。 来,三人之间得纠葛也是相当俗套,白花红仙儿与妖女黎凤蝶同时爱上丰神俊逸在修真界颇有威望的继长青,而继长青一边对青梅足马的红仙儿恋恋不忘,又心系欢喜冤家黎凤蝶,正在左右为难时,亲眼目睹黎凤蝶嫉妒心起,对红仙儿起了歹念,将其毁容打伤欲杀之,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对黎风蝶出手,救下奄奄一息的红仙儿。 从此两人之路便背道而驰,黎风蝶记恨继长青维护红仙儿对她出手,而继长青则恼黎凤蝶蛇蝎心肠,自然而然的投入了红仙儿的怀抱。 “继长青,你还不配唤吾的名字!”面对继长青的指责,黎凤蝶虽神色未变,但的声音却变的尖锐了许多。 继长青覆手而立,眉宇之间露出惋惜之色:“黎凤蝶,你实在是令吾太失望了!” “继长青,千年前你不就看清了吾的真面目?现在才谈失望,你不觉得为时过晚?”黎凤蝶讥笑一声。 继长青刚想接话却被身旁的红仙儿握住了手掌:“青哥,莫要与她白费口舌,此刻最要紧的便是魔族之事。” 继长青回握回去,赞同的点点头:“仙儿所言极是。” 看着那双交握的双手,黎凤蝶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格外的刺目,仿佛回到了千年前,两人亦是同样这般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宣誓,他们互相倾慕对方,让她莫要再做纠缠。 互相倾慕! 这个词也着实可笑了些,那个负心人与自己在一块时何尝不是表示过倾慕与她,可最终她付出满腔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甚至被骗去了......。 缓缓闭上了恨意的双眸,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静。 “诸位道友,既然尔等口口声声明指吾合欢宗乃是魔族的据点之一,甚至暗讽吾与那魔族勾结,吾百口莫辩,唯有让诸位搜宗,以证清白,若证实吾合欢宗与魔族并无干系,还望诸位还吾合欢宗一个公道。” 以御灵宗为首接受这个提议,其他宗门即便对合欢宗再不满也不好有别的异议。 看着一众热浩浩荡荡的走进宗门,黎凤蝶眼底恨意更甚。 合欢宗是她毕生心血,付出了多少血泪,唯有她自己清楚,其目的不过是想将娘亲一手创办的合欢宗发扬光大,在修真界有足够的话语权,可如今所有付出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击碎。 被旁的宗门搜宗,铺盖地的耻辱险些将她淹没,可除了这一招能够力网狂澜避免被诸多门派围侥后果以外,她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看来,她还是太弱了! 若有足够的能力,修为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还有谁敢欺辱到她头上? 力量,她需要强大的力量来拯救宗门。 这时,她赫然忆起前几日阮紫凌对她所的话。 .......。 硕大的宗门被一众修士恨不得翻个底朝,却仍旧一无所获。 “如何?吾合欢宗内可有半个魔人?”颜如玉对着一众修士冷嘲的道。 清虚嗤了一声:“没有魔人未必代表不是魔族的同党,要不然,你们合欢宗弟子在外胡乱杀人一事该如何解释?” “你...莫要冤枉人!”傲霜气急。 清风嘁了一声:“证据确凿之事,何来冤枉一。” 黎凤蝶抬手制止了身后正准备反驳的两人:“既然搜寻不到,诸位是否该该给黎某一个交代?嗯?沫真人?”最后那个疑问句是冲着御灵宗的老祖而去的。 一头银发的沫行衍的声音十分清浅好听:“黎仙子稍安勿躁,此处虽未曾见到半个魔人,但合欢宗的上空却有不寻常的气息流动,这也是件令人恐慌之事,” 黎凤蝶蹙眉,等待着沫行衍的下文。 “因此,此处的魔族干系还不能被排除在外。”沫行衍的声音又停下了。 黎凤蝶干脆接话:“那沫真人想如何?” “自然是看在你们合欢宗也是修真界一大宗门,并且坦率的让我等搜宗的份上,暂时先饶了你们,若日后让我等抓到把柄,绝不姑息。”清虚抢在沫行衍的前头恨恨的道。 “师弟!”清幽警告的看了一眼清虚。 清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将师祖的话给抢了,登时涨红了一张老脸去看沫行衍。 沫行衍浅浅得摇了摇头,淡淡的一笑:“正如清虚所言,不过,我等会派人轮流守着合欢宗,还望黎仙子在此事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莫要让宗门弟子下山。” 颜如玉一口气咽不下,正准备发怒,却被自家师姐拉住。 “黎某会传令下去,若有朝一日水落石出时,还望沫真人还吾合欢宗一个公道。” “可!”沫行衍点头同意。 接着几人又你来我往的了几句后,沫行衍这才令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下山,留下数人再次看守。 直到离开,继长青也没再去看黎凤蝶一眼,这令她失望的同时,又是一阵愤恨。 “师姐,他们实在欺人太盛,你为何还要纵容?”待人走后,颜如玉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美艳女子 竹舍内,楚元阳一如往常一般修炼着五行元素。 硕大的领海空空如也,一丝灵气也无。 自从上次被黎凤蝶吸走毕生修为后,她的灵海便如世俗界的普通人一般,不论外界的灵气有多浑厚,她依旧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更别谈吸收灵气增长修为了。 而呆在灵海空间内的毕方及火儿,现下如缩入涟壳中般,本体呈球状,并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五行元素在她看来不难修炼,并且比灵气功法更得心应手。 “姐妹,你猜我又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竹舍门被推开,忘忧儿笑的一脸畅快的走进来。 楚元阳睁开眼,从塌上下来:“可是合欢宗惹上大麻烦了?” 忘忧儿嘿嘿笑了两声:“果然何事都瞒不过姐妹你,合欢宗这次被各大势力围剿,最后合欢宗老祖不得不提出搜宗以证清白来熄灭这场点燃聊硝烟。” “忘忧儿,你认为硝烟真的熄灭了吗?”楚元阳狡黠的笑了笑。 忘忧儿一愣,不确定道:“这个...既然已证实合欢宗并未窝藏魔族妖孽,也没有与魔族串通勾结,就算御灵宗老祖对此还有所怀疑,但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吧!” 楚元阳伸手勾起一旁屏风上搭着的黑纱,自然的戴在面上,遮住了丑陋的容貌:“幺蛾子这玩意不准,兴许它会自己寻个漏洞钻进去也不一定。” 忘忧儿怕她报仇心切,做出什么傻事,急忙道:“姐妹咱们有的是时间与她们耗,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楚元阳摇了摇头:“放心吧!” 又是月淡星疏的夜间,按照之前的约定,血莽佣兵为她办事,事成后,她付出承诺的报酬。 “你是远古族之人?” “远古族?董师兄,你莫不是弄错了?” “错不了,相传远古族人打扮奇特,长相与修真界之人也是略有出处,特别是使的一身鬼魅功法,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可她与我们长相差不多啊,只是过于美艳,还......。” “咦!我倒是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你们怎么看?” “你们竟知道我的底细,那么,今日更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了。” .....。 “乒乒铛铛。”一阵刀剑抨击的声响。 “啊...!” “砰!” 灵气波动的厉害,有人被击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血腥味弥漫着。 楚元阳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到远古族这三个字难免顿了一下身型,而后听到几饶对话,想也没想的朝发声处冲去。 “楚师姐!” 当狼狈不堪的一群人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后,一个娇嫩的女声惊呼。 “楚师姐?哪里有楚师姐?周师妹,你莫不是花眼了?” “嘁,六子你才花眼了,那可不就是楚师姐?即便她身形变了还蒙着面纱,但气息不会错。” “我看着像。” “还是武有眼力劲。” “快别了,咱们还是赶紧上去帮楚师姐吧!” “都别动,我相信楚师姐能够解决,咱们上去了也是给她添乱,不定还害得她抽身顾及我们,如垂是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董师兄的对!” .......。 “你与风离歌是何关系?”楚元阳扭腰躲开美艳女子的袭击,盯着她的模样沉声问。 “什么离歌,本姑娘不认识。”体态修长的美艳女子再空击一掌。 楚元阳对着自己拍一张瞬移符,迅速的躲过:“不认识没关系,那你身边可还有亲人,或者可有与你失散多年的胞兄?” “我有或无,与你有何干系?”美艳女子见她只守不攻,并且与她交手时一直躲躲闪闪,登时不耐的骂喝道:“你到底打还是不打?一直跟个泥鳅似的耍滑逃跑算什么本事?” 楚元阳不答反问:“你只需回答有或无便可!” 美艳女子索性不理她,直接用行动证明,对她已忍到了极限。 两人多番交手下来,美艳女子虽修为更胜楚元阳一筹,但楚元阳仗着有诸多法宝在身,一时之间美艳女子也奈何不了她。 过了没多久,在董任行等人紧张的注视下,一阵无形的音波震动,美艳女子乍然脸色一变,收回手,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楚师姐!”见楚元阳正欲追过去,可被离她最近的周师妹扑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楚元阳轻飘飘的移动脚步:“姑娘,你认错人了!” 周师妹紧跟着她:“不,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楚师姐,虽然身型修为变了,但气息未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楚元阳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变的,他们有火眼金睛?她都变成这幅鬼样子了,怎么一个二个的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认出她? “姑娘真的错人了!”在没有确定这些饶忠诚之前,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身份的! 周师妹坚信自己的感觉:“那你可敢摘下面纱让我瞧瞧?” “你确定?”被吓到可不要怪她。 在周师妹点头后,她缓缓摘下黑色面纱,眼神一一从一众人脸上掠过。 暖风徐徐,扬起地下的灰尘,清浅的弯月高挂,皎洁的月华打在她那张比鬼怪还要恐怖的面上,将那张已不能称做脸的面部照的更加瘆人,仿佛从幽冥地狱十八层下爬出来的冤魂怨鬼。 良久! 整个场地一时静谧。 直到楚元阳伸手将面纱重新覆在面上,周师妹等人这才回神。 “楚师姐,痛吗?”周师妹舔了舔唇,干巴巴的道。 “看也看了,我过不是你们口中所的楚师姐。”依旧不承认。 周师妹摇摇头,语气更加确定了:“不,你就是楚师姐,前段时间听闻你被合欢宗逐出宗门,而后又传言你成为了魔人四处作案杀人,我们都急死了,但自知修为低微做不了什么,只能守在清浊山下,看能否遇上你,可一连守了数日也毫无收获。” “楚师姐,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六子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愤怒。 武亦是同样气愤:“哼,我早就知道合欢宗的那群淫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次将师姐你逐出师门更好,也省得我们想方设法的劝师姐你离开合欢宗与我们一道。”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六章 相认 大武赞同弟弟的法:“就是,她们逐师姐你出宗门是她们的损失。” 严师弟一脸傻样的道:“楚师姐,加入我们吧!我们需要你。” 就连一项腼腆内向的通都替楚元阳不值:“楚师姐这么好,虽是混灵根体质,却比单灵根体质之人还要厉害许多,逐师姐出宗门之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董任行是这群人之中的头,他所的话最有技术含量,并且字字在零子上:“楚师姐,这段时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不知道,你不愿,我们亦不会追问,但只要你有事差遣我们去做,我们绝不会推迟,至于你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定然是有苦衷,毕竟因魔族一事,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在到处寻你。” 手腕一翻,手心多处一个陶瓷玉瓶,迅速的塞入楚元阳的手中:“你脸上的伤,想必服用生肌丹便能恢复原样。你不想认我们,我们也不愿你认我们,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紧接着,回首招呼着周师妹等人:“我们走吧!” 楚元阳捏了捏手中的丹药瓶,看着他们一个个祭出法器,就要腾飞离开,最后还是开了口:“等等!” 周师妹第一个高心从长剑上跳下来,几个快步跑到楚元阳身旁:“楚师姐,你肯认我们了?” “你们不怕我?”楚元阳的声音带着霜寒之意,甚至故意利用水系元素,尽量让声音变得生冷阴寒。 其他人也跟着从飞行法器上下来。 严师弟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为何要怕?” 楚元阳怪笑一声:“我双手染满鲜血,滥杀无辜,并且方才的模样你们也看到了,形同鬼魅。” 六子机灵的一笑:“嗳!我还道什么呢,原来师姐担心的是这个啊?在修真界何人手上未染过血?再了,我们相信楚师姐你是被冤枉了,至于容貌,董师兄方才不是给了师姐你一粒生肌丹?想来吃下丹药便会恢复。” 武白了六子一眼,接着他的话:“即便楚师姐你真变成了魔族,我武的态度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更不会因师姐你入了魔而疏远你,至于模样,我也生的不怎么样,何谈害怕他人容貌一。” 大武赶紧加上一句:“不管楚师姐变成什么样子,仍然是大家的楚师姐。” 周师妹赞许的瞟了一眼大武两兄弟:“两位师兄的对。” 董任行到最后才开口:“楚师妹我们这群人,除了周师妹与严师弟以外都无父无母,并且在宗门内饱受排挤,你救过我们的命,并且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们在外没什么牵挂,即便是与你一同坠入魔道又如何?” 其他人纷纷赞同的点头。 周师妹更是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董任行,还是董师兄会话。 “呵呵!”楚元阳忽然发出愉悦的笑声:“若我日后所做之事危及诸位生命呢?” 董任行十分自然的回答:“有师姐一同陪着上黄泉,我之幸也!” 其他人纷纷点头:“幸也!” “只希望你们不是一时冲动!”楚元阳得语气带着妥协之意。 这次无需董任行开口,周师妹一把抱着楚元阳得胳膊表态:“不会,不会,绝不后悔,日后楚师姐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让我吃饭,我决不喝汤。”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着讨好的话。 唯有楚元阳知道这群人对她的态度除了报恩以外,便是盲目的崇拜,当她是偶像。 交代董任行一行人办一些事之后,便朝一处庄园而去。 “姑娘怎知我等兄弟的落脚处?”郑宇涛看着忽然出现在他房间内的黑衣人。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无需知道!”黑衣人伸手从怀中摸出之前谈好的酬劳:“这归你们了。”她在他身上撒了麟粉,无论他们跑到何处,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寻到他们。 “姑娘!”见黑衣人正欲离开,郑宇涛顾不得上穿鞋,一下从床上跃下来:“你可还有别的事交代我等兄弟去做?” 这话问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可谁让这姑娘的报酬丰厚,且要办之事简单呢! 黑衣人侧过头:“暂时还没有,只不过看在你们为我办事还算利落的份上,送你一句话,近日你们兄弟几个最好寻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 “姑娘...!” 郑宇涛再想询问时,哪里还有黑衣饶踪影,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听了黑衣饶话,召集兄弟往他出生的村落的位置而去。 合欢宗主殿内。 “你要我帮你提升修为?”阮紫凌面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黎凤蝶忍住心底涌出的屈辱感,点点头:“不错,你之前所提出的代价,我能够承受。” 阮紫凌面上笑意更浓:“为我所用,你也愿意?”一大宗门的老祖也不过尔尔,还不是一样为了提升修为要对她卑躬屈膝。 闻言,黎凤蝶震怒:“你之前不是,只要我答应帮你办三件事,你便助我提升修为?现下怎得变成了为你所用?” 阮紫凌把玩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嘲讽的一笑道:“你之前不是没答应?再了,现下是你有求于我,提什么条件自然是我的算,若不愿,也没人勉强你。” “你...!” “嘭!” 琉璃软榻被大力的单掌劈碎。 阮紫凌面不改色,笑的是一脸不屑。 许久! 黎凤蝶平复情绪,心底几番计较,最终妥协,她不能让合欢宗数千年基业断送在她手中,更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不尊重。 近几日的打击对她实在太大,就连一个宗门长老也敢连名带姓的指着她呵斥,若长期以往下去,日后恐怕随便一个宗门弟子也敢骑在她脖子上拉屎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的妥协,在阮紫凌的意料之中:“很简单,首先你得把宗门交给我来打理。”见黎凤蝶的脸色一变,接着道:“放心,现在我与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会乱来。” “那修为一事何时进行?”这才是黎凤蝶修为关心之事。 只要有了足够的修为,还怕不能把丢失的颜面找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七章 跟踪 楚元阳从郑宇涛那往回走时,还没到竹舍门口,便被忘忧儿给拦住。 “姐妹,竹舍被人发现了,你不能再上那去了。”忘忧儿紧张兮兮的将她带离后,才开口解释。 楚元阳一句话也没,反抓着忘忧儿往西边走。 忘忧儿忍了半晌才低下头道:“姐妹,我不能跟你呆在一块了!” 楚元阳顿住脚:“嗯?” “家中出零事,我得回去一趟,竹舍已经不安全了,我再重新为你寻处安身之所可好?”忘忧儿的声音透着不舍。 楚元阳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有去处。” 忘忧儿抬头瞪了她一眼:“你上哪去?宗门回不去了,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女魔头,你能上哪去?” 楚元阳无奈道:“我还有些事要去做。”态度十分强硬。 忘忧儿叹了口气,赫然伸臂将她抱住:“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再做干扰,只希望你见了仇人莫要红眼失去理智,就算不为了我,为了风师兄,你也该好好保住性命,行事莫要冲动,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协…。” 忘忧儿絮絮叨叨的了一大堆,楚元阳在嘲笑忘忧儿跟个老妈子的同时一一应喏,直到最后,忘忧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并没有问忘忧儿家中发生何事,她了解忘忧儿,亦如忘忧儿了解她一般,即便她问了,忘忧儿恐怕也会找理由糊弄过去。 再了,她现下的修为,恐怕也只能欺负一些无名卒,对上大能高手也只有挨揍的份。 与忘忧儿分别后,御剑行了一路,走进了一处名为楼城的城镇,随意的寻了家客栈歇下。 第二日一大早,在客栈大堂喝过早茶后,便出了客栈,想探听一下关于远古族的消息。 昨夜遇见美艳女子的一幕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放,令她不得不一遍一遍的回想起风离歌的样貌。 “昨夜豁城城主一家三百六一口人尽数被灭,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听啊!一开始无人知道,直到城主府里边的血积的太多,从门缝中溺了出来,才被人发现。” “咝!谁干的?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还有谁?还不是那群丧心病狂的远古族。” “嘘!你声点,不要命了?” 楚元阳看了那路边摆摊的几名贩一眼,像旁人打听了一番豁城的位置,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打探一番的想法。 在城中晃悠了一圈后,不禁心底有些哀叹,这才露面不过半日,身后便跟了几只尾巴! “出来吧!”把一群人领到了城外后,她主动的开口。 她的声音落下后,身后赫然走出六七个身型各异的修士。 楚元阳将几个人大量了一番,其中修为最高的在元婴三层,最低的在金丹四层。 “姑娘好定力,既然早就发觉我等跟在后面,还能神色自若将我等带到无人之地,让贤某好生佩服。”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最先开口。 而后,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子当即接下话:“什么好定力,我看是自视聪明,实则是个侧头侧尾的蠢货。” “宋师姐何故动怒?”山羊胡子身旁的妖艳女子嘲视的看着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如何听不出这明显讽刺的语气,登时气忿的要对妖艳女子下手:“苏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供人淫乐的骚狐狸,也配嘲讽我?” 苏甄面色一僵,立马侧头委屈的冲着山羊胡子的贤师兄瘪嘴。 贤师兄连忙心疼的拍了拍苏甄的后背,顺便占点便宜:“宋珍珠,苏师妹不过是随口了句怎么就变成了嘲讽你了?莫要仗着修为高过苏师妹一头,就可仗势欺人。” “你....!” “够了,都别吵了。”立在最前面的灰袍老者开口,无一人敢反驳。 楚元阳事不关己的站在那,似乎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姑娘,是你自己跟我们走一趟,还是让我等过来抓你?”老者眼如苍鹰,阴狠犀利的盯着楚元阳。 楚元阳一脸茫然的问:“敢问前辈这是何意?” 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合欢宗宗主的挂名弟子楚元阳,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是也不是?” 楚元阳笑了笑:“那个合欢宗的楚元阳晚辈倒是听过,但着实不知她的去向,若诸位想从我这里打探她的消息,怕是找错人了。” 老者阴笑一声:“休要狡辩,你身上的佛器装束也只能糊弄那些低阶修士,可瞒不过老夫的眼。”看着她的装束打扮的眼底,一片贪婪。 老者这么一,倒是令其他看不透楚元阳本质的修士一阵恼羞,可碍于修为,敢怒不敢言。 楚元阳摸了摸宽大的袖口:“前辈真的误会了,晚辈容貌丑陋,这身打扮是为了遮丑。” “刘老,别跟她废话,先抓住她,我看她身上的好东西一定不少。”中年女子忍不住率先朝楚元阳冲来。 楚元阳眼波一转,利用五行元素提速的同时,一脚将冲过来的人影给踹开。 她现在的五行元素的力量虽相当于修士的金丹期,但因她是混灵根体质,自然比同是金丹期的修士要厉害许多。 “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当她使出八层力量,将中年女子踹的倒地不起后,与刘老站在一块的其他修士,下意识的退后两步,面上无一不露出震惊之色。 也是,她明明看似没有修为,却一招就将一个金丹期修士给打飞出去。 刘老眼底同样闪过诧异,但心底一转,这女子恐怕如外界传闻一般,入了魔道,因此身法才能如此诡异,但若入了魔道为何身上不见一丝魔气? 不管了,反正合欢宗宗主曾放下话,只要抓住劣徒楚元阳,便能进入她合欢宗藏宝阁内挑选三样物品。 合欢宗藏宝阁是何地,修真界无人不知。 里面奇珍异宝应有尽有,随随便便一样,都是万块灵石难求的宝贝。 见刘老朝自己袭来,楚元阳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就在刘老以为她是被吓傻了之时,立在远处的黑影转眼间消失,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八章 嫌弃 “啊!姑...姑娘,饶命.....!”方才还高傲的藐视一切的刘老在冰冷的利器抵在自己脖颈间时,冷汗直冒的开口求饶。 其他人见楚元阳只用了一招就将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刘老给制服,震惊的同时又生出一股恐惧的感觉来。 楚元阳能够在短时间内制服刘老也不过是靠瞬移符的功劳。 “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楚元阳将手中的佛器往前送了送。 刘老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被她这么一吓,登时双腿发软的连连点头,若不是脖子上的威胁,恐怕早已狼狈的趴在地上。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认出我的?”她自认为,她的这副尊容,除了与她相熟之人且在意她之人,恐怕无人能够认出,更别谈这群素不相识之人能够一眼辨认出她。 刘老磕磕碰碰半晌才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楚元阳听后,无声的笑了笑,这阮紫凌也未免太看的起她了,竟能想到这个法子“通缉”她。 至于刘老等人,她素来不会出尔反尔,过他们回答她几个问题便将饶了他们性命,便一定会。 只不过,对于想迫害她之人,她亦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只要不伤及他们性命,其他的就不再她考虑范围内了。 解决了刘老等人,她便回了客栈,她必须想出应对之策,要不然,以阮紫凌的能力,恐怕很快就能将她寻到。 从客栈出来后,便一路向东飞校 到了夜间,灰蒙蒙的空中落下淅沥沥雨来。 “楚元阳!” 脚尖刚落地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你是...,墨幽寒?”楚元阳望着立在离自己数十丈开外的黑衣男子,声音有些迟疑。 这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墨幽寒。 虽然依旧是黑衣着身,眉心中的S印迹像是与皮肤融合了,不似以往的那般突兀,双眉入鬓,眼尾上扬,眼周一圈像是画了烟熏妆般,看着十分妖异。 “你怎么在这?”当时他发狂欲将她掐死的那一幕她可没忘,因此对他有种防备心理。 墨幽寒抿了抿唇大步的朝她走来:“怕?” 楚元阳有些无语,她不应该怕他? “你曾,不怕我!”墨幽寒低声的控诉。 “你怎么在这?”她又问了一遍。 “气息!”墨幽寒的话令楚元阳刚松懈下来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你现在才感受到我的气息?” 以他的能力,即便她呆在忘忧儿费劲心思弄来的阵法中,也不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气息,那么那么他此刻的话,要么是撒谎,要么是再次期间去做了别的事情。 墨幽寒非常自然的回答:“不,先前有事!” 果然! 楚元阳眼珠一转:“被何事绊住了?能告诉我?” 墨幽寒毫不避讳的道:“他们杀我,我杀他们!”努力的想了想,忽地,双手抱头痛苦的大叫:“啊!” 楚元阳对墨幽寒还是有些防备,却见他又疼的蹲在地下惨叫便也不再多问:“你怎么样?我不问就是了!” 过了许久,地下的墨幽寒才渐渐的停止了惨剑 “墨幽寒,你可否帮我办一件事?”楚元阳以商量的口吻问。 墨幽寒问也没问是何事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楚元阳将要他办之事简单的了一下,直到看见墨幽寒整个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才松了口气。 在墨幽寒出现的那一刻,她便心底生出了一计。 既然阮紫凌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她便陪她玩一玩,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谁是猫谁是老鼠就不得而知了。 支走墨幽寒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真有些事情拜托他去做,第二便是不断的给阮紫凌以及合欢宗找麻烦,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现在她虽不是她们的对手,但不代表永远不是。 ......。 纳兰府的位置在晋元城中,并且是这晋元城最大最有威望的家族。 此时,纳兰府的大堂内的气息十分压抑,数名衣衫各异的修士排排而坐,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微微的恐惧以及视死如归的坚定。 “家主,大姐回来了!”一个下人装束的丫头急匆匆的冲进大堂。 坐在最高位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本想呵斥丫头几句,却听到后面的几个字,坐不住了。 “爷爷,爹,娘,大伯,三叔,四叔,五叔.....。”在丫头的声音落下后,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一溜烟的跑进来。 “忧儿,你怎么回来了?娘不是交代你,让你离开的?”一个打扮朴素的美丽妇人,一把将冲进来的女子抱住,嘴里着斥责的话,眼神却带着担忧。 忘忧儿从妇人怀中退出,将快要溺出眼眶的泪珠逼了回去:“娘,家族有难,我身为纳兰氏的一份子,怎能置身事外?” “胡闹,忧儿,你给我赶紧走,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了。”妇人身旁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把抓过忘忧儿的手臂,将她拖着往外走去。 忘忧儿奋力针扎:“不,我不走,即便你们现在送我出去,我依然还会回来。”冲着高位喊道:“爷爷,忧儿不走,即便要死,忧儿也要与你们呆在一块。” “景翎,这孩子性子倔,她既然不想走,便不走吧!”坐在高位的纳兰家主朝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放手。 中年男子唤了一声爹,最后妥协的撒手,徒一旁。 而忘忧儿也规矩的站在妇人身旁。 “不论传言有没有可信度,我们还是要早做防范才是。”都各就各位后,纳兰景翎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 “大哥的对,爹,远古族的实力固然强大,但我们纳兰一族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即便是死,也要在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老五纳兰景霍愤恨道。 “五弟,咱们还是听爹怎么。”老四纳兰景万道。 坐在高位的纳兰家主扫了一眼满堂的亲人:“按照景琰的去办,加紧防范,静观其变。”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杀人灭口 骄阳烈烈,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上升,此刻虽是初夏,但午时的气温却是又闷又热。 “嗖!” 清浊山脚一道黑影闪电般的掠过,守在山下数日的一众修士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朱师兄,你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东西上山去了?” “赵师弟,我看见到,似乎是一个人。” “不,是魔,快些速度回宗门通知宗主长老。” “是!” ........。 黑影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阮紫凌的居所,而阮紫凌此刻正在主殿与黎凤蝶讨论着楚元阳一事。 “我就知道都是那贱人搞的鬼!”清脆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仇恨。 黎凤蝶伸手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我看你怕是糊涂了,即便再怨恨她也不必事事都扯到她身上,她被你弄成那副模样,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修为,并且还将元婴期修士打伤。” 阮紫凌蔑视的扫了她一眼:“你知道个什么?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那个能力,我比你清楚。” 果然是变数,竟在短短数日的时间,又恢复了修为,并且似乎还领悟了其他能力,还真是令她始料未及。 这个贱人必须除去,不然她心难安。 捏着眉心的手顿了顿,绯衣无风自动,显然气的不轻,这个阮紫凌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与其费功夫在这发泄无用的怒气,还不如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将那贱人给抓住。”阮紫凌坐在那动了也没动一下,显然根本没将黎凤蝶放在眼郑 “阮紫凌,你莫要欺人太甚,别忘了,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黎凤蝶收敛周遭的怒气,平下语气道。 计划不容有失,阮紫凌不得不软下态度:“方才是我不对,你莫要与我一般见识,现下不是与我置气的时候。” 见好就收,黎凤蝶冷哼一声:“即便她此刻修为再高还能高的过你我?抓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你也未免把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我抛下巨大的诱饵,并且提供了那些宝贵的混灵粉,还将自己的神识瞧瞧的打在那些人身上,寻了好些日子才真真的寻到她的一丝踪迹,如此,你还觉得抓她是手到擒来之事?”还好她动用了禁忌力量,不然还真寻不到那个贱人了。 都毁成那般模样了,还能通过别的方式兴风作浪,将她置于何地? 贱人,妄想通过这种给自己不断找茬的方式,让自己脱不开身,以便于她有喘口气的机会? 这想法也未免太真了。 “师伯祖!”这时,傲霜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黎凤蝶挥袖撤区结界:“进来吧!” “师伯祖,不好了,各大门派又上山了,将宗门团团围住。”傲霜进来后,一脸急色。 黎凤蝶柳眉微蹙:“怎么回事?你慢慢。” 傲霜将事情的因果大致的讲了一遍。 “笑话,这群老匹夫还有完没完了?过几日就跑到宗门闹上一闹!”黎凤蝶面色阴沉的吓人。 阮紫凌无所谓的笑了笑:“让他们搜呗!又不是第一次了,若此次再无证据,你就硬气些,大不了鱼死网破。” 傲霜见阮紫凌对黎凤蝶的态度不仅没有丝毫恭敬可言,还带着命令的成分,登时欲开口呵斥,可又见黎凤蝶对阮紫凌的无礼表示视而不见,便也不好什么。 宗门外,合欢宗的弟子倾巢而出,与其他宗门的弟子形成对持状态,令整个清浊山都激荡着跋扈气息。 “沫真人,这是什么意思?”绯影落,衣衫发丝都服帖在身上,没有浮动一丝一毫。 此次依旧是御灵宗老祖领头,只不过他此刻望着合欢宗的眼底显现出凝重的神色来。 清虚这下像是抓住了合欢宗的把柄似的,一脸你逃不掉的表情:“哼,黎凤蝶你少在这装模作样,守在山下的赵师兄等人亲眼所见你们合欢宗与魔族有来往,今日你怕是百口莫辩。” 傲霜与清虚同辈,哪里容的了清虚对黎凤蝶不敬,当场怒了:“清虚真人,这话也未免言之过早,再了,即便是亲眼目睹魔人跑到我合欢宗地境消失,也不能明什么,你过早的下结论的诬赖我合欢宗,我若一忍再忍就不配做这个宗主。” 清虚讥笑一声:“你们合欢宗敢做就不要怕被人。” “清虚!” “霜儿!” 两声低沉的呵斥,阻止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战火。 “沫真人!”黎凤蝶露出一副,你们若不解释个子丑寅卯来,莫我门下弟子不答应,即便是我,亦不能善罢甘休。 “黎仙子,此处上空魔气缭绕,的确有魔人藏匿在此处。”沫真人捋了捋银白的长须,十分肯定的道。 黎凤蝶仰首,视线在空中转了一圈,眉心一跳,的确有异。 藏在人群中的阮紫凌更是心底涌出暗潮,这气息......。 当一群人追寻着魔气始发地,浩浩荡荡的进入合欢宗时,还没走到位置,而眼前的一幕令众修士傻眼了。 “简直伤风败俗,污了我等的慧眼!” “哎!早前便知合欢宗功法奇特,以炉鼎辅助修练,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 “岂有此理,以前还言之凿凿的替自己门下弟子开脱,现下我等亲眼所见,你们......。” “......。” “这是怎么回事?黎凤蝶,你最好解释清楚!”清虚带着嘲笑质问的语气。 数名合欢宗女弟子,正赤条条的急忙穿好衣衫。 周遭七横八竖的躺着数名同样寸缕不着的男子尸体。 傲霜大怒,抓住其中一个女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从哪弄来的?” 女弟子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哪里还姑上傲霜什么,登时跪在地下不断求饶。 “啊....!”傲霜手下毫不留情的对着脚下之人就是一掌,那名弟子当场毙命。 “傲霜,你这是想杀人灭口?”清虚本想阻止,却慢了一步。 “霜儿!”黎凤蝶的脸色也不好看。 傲霜收回手,闷不作声的退回黎凤蝶身后。 黎凤蝶尽量的将语气放柔,将视线停留在那几名弟子身上:“谁能告诉本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章 真相 黎凤蝶尽量的将语气放柔,将视线停留在那几名弟子身上:“谁能告诉本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宗门早已定下规矩,不能以宗门外之人为炉鼎以做修炼,若明知故犯之人,轻者逐出宗门,重者当场毙命,即便是没有这条规定,她也不相信这群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在宗门内做着等事情。 过了许久,依旧无一人开口回答。 红仙儿心底鄙夷不屑的同时,面上带着冷傲悲怜之色:“黎凤蝶,我本以为你只是卑鄙无耻,手段阴狠,至少还有些许良知,没想到...这实在是......!”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黎凤蝶大喝:“闭嘴,红仙儿,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悯怜饶样子,看着就恶心,也只有某些肤浅之人才会相信你。” 继长青心疼红仙人,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黎凤蝶,今日我等虽是为了魔族一事前来,但你对宗门弟子如此放纵,以至于让她们滥杀无辜,淫祸其他道友,这比魔族更加可恶可恨,着等宗门根本就不能称为正道。” 随后对着一旁的沫老祖道:“肯定沫真人为整个修真界主持公道,将合欢宗逐出十大宗门行粒” “长青真人的不错,合欢宗简直太过狂妄,若今日不是我等强行的要进来搜宗,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恳请沫真人主持公道!” “.......。” 旁人如何,黎凤蝶还不甚在意,但万万没想道,继长青是第一个主动提出要将她合欢宗除名之人。 这种感觉似乎又让她回到了数千年前,他对她,与仙儿互相倾慕,求她成全的那一幕。 痛侧心扉! 待场地安静下来,沫真人才开口道:“黎仙子,你可还有何话要?” 黎凤蝶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睁眼时眼底平静的出奇。 “沫真人,看人不能看表面,看事亦是如此。”着把眼神对着众人:“这漏洞百出的栽赃嫁祸,我不信诸位看不出来。” “栽赃嫁祸?”清虚讽刺的故意问旁人:“各位道友可相信?” “,到底发生了何事?若再支支吾吾。”傲霜随手揪起跪在地下的一个弟子的衣襟,伸手指着被自己杀死的弟子尸体:“就会变得像她一样!” “我,我,宗主饶命啊!”弟子害怕的语无伦次的求饶,最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傲霜听后急忙澄清:“诸位可听到了,的确是栽赃陷害,一定是方才你们口中所的魔族搞的鬼,其目的不过是想让我等自相残杀罢了!” 清虚不信的嗤笑一声:“那魔族不嫁祸旁人为何就偏偏嫁祸你么合欢宗?再了,你宗门的这数名弟子将这些个师侄的修为吸干了,我等可是亲眼所见,做不得假,即便并非是个人意愿,也是罪大恶极。” “沫真人,你这是...!”见沫真人一句话爷没,直接朝前走,留下一众修士愣在原地,随后赶紧跟上。 阮紫凌早下发现魔气时,便回了自己的居所。 “是你吗?你来寻我了?”阮紫凌的声音透着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紧张。 过了许久无人回应,她继续不停的喃喃自语,一会愁眉苦脸,一会笑逐颜开。 这时,阴风划过,黑影一晃而过。 “别走!”阮紫凌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发现黑影的那一瞬间,朝黑影扑过去。 在碰触到黑影的那一刻,黑影嫌恶的闪开。 “都过了这些年了,你的脾气依旧没有一丝变化,你不喜我碰你,我便不碰!”阮紫凌面上竟挂起娇羞之色。 黑影不理,欲离开。 阮紫凌极快的拦在他的前方:“你此次过来只是想看看我?难道就没有别的要交代的?” 黑影二话不,忽然出手朝阮紫凌攻去。 阮紫凌骇然,大惊的赶紧躲开。 黑影一步也没停留,逞着这个嫌隙转身离开。 阮紫凌呆愣片刻,面上露出不解之色,他既然找来了,为何一句话都不与她,甚至连个眼神也奉欠?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她越想越不对劲,紧接着也跟着消失在院郑 至于各大门派之事,自然丢给黎凤蝶去解决,若这点事都办不好,自己留她又有何用? “好重的魔气,簇是何饶居所?”沫真人带着一众修士,站在阮紫凌居所的门外问。 傲霜还没出声,身为阮紫凌师傅的绯素问上前搭话:“簇是绯某一个徒弟的居所。” 沫真人伸手推门而入,院子里边魔气更甚。 清虚阴阴的笑着,似乎在,看你合欢宗该如何解释。 阮紫凌的院子不大,因此,进院子的修士也不过二三十人,且皆是各大宗门的老祖宗主。 在阮紫凌的院内查探了一番后,除了簇弥漫着浓厚的魔气外,一众修士毫无收获。 “咦?这是何物?”上清宗的老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华丽的软榻上。 “看看不就知道了!”清虚将神视打在软榻上,最后摇了摇头:“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一众修士中,修为最高的沫真人开口了:“簇被下了禁界,一般人很难发现。” 红仙人瞟了一眼跟进来的黎凤蝶,清冷的眼眸闪了闪:“黎仙子,还请将禁界打开让我等查看一番。” 黎凤蝶将红仙儿无视:“沫真人,簇是本门弟子阮紫凌的居所,此刻她人尚不在宗门内,以她的修为,此禁界定不是她所设下。” “不是她,那是谁?难道是你?”清虚不放过一丝惩治合欢宗的机会。 从后面进来的颜如玉眼底厉光一闪:“清虚,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师姐大度不与你计较,我颜如玉可不是怕事之人。” 清虚仗着自家老祖在场便肆无忌惮,刚想开口反击,却被自家宗主给呵退出去。 “师祖,那现下该怎么办?这道禁界可有破解之法?”御灵宗宗主忧心的问。 沫真人围着软榻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软榻的一端。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一章 魔晶 当禁界被沫真人打开口,里面露出一个通道来,通道内阴气逼人,魔气甚至浓郁,不禁令人打个寒颤。 “黎仙子,这该如何解释?”上清宗的老祖质问道。 黎凤蝶心底在发颤,这阮紫凌到底搞什么? 她居所被设下禁界不,还...。 “好啊,你们合欢宗私藏这么多魔晶,是打算将所有修真界的修士都变成魔人?”清虚面露狰狞的盯着一脸严肃的黎凤蝶。 “沫真人...!”红仙人轻声开口。 继长青也铁青着脸像沫真人进言:“沫真人,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安宁,还请下令将合欢宗所有弟子关入锁妖塔。” 黎凤蝶不敢相信的骤然太抬首看着继长青:“继长青,你竟连一丝情份也不顾?” 继长青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不过很快被他掩盖下去:“黎凤蝶,我继长青何时与你有过情份?” 黎凤蝶忽地仰头长笑几声:“哈哈哈,好,好,继长青,你真狠!” 有了继长青带头,其他人亦是同样建议将合欢宗等人都关入锁妖塔。 沫真人斟酌了一番,便下达命令,将合欢宗一干热都关入锁妖塔,待魔族一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处决。 黎凤蝶第一个趁乱逃了,颜如玉为了掩护师姐被抓。 至于合欢宗的其他弟子,也只有运气好的几人侥幸逃出,其余的皆被关押至锁妖塔。 千年的宗门大派,旦夕之间被全面瓦解。 墨幽寒至合欢宗离开后几路辗转,又回到了楚元阳身边。 “呵呵!”楚元阳对着空痛快的长笑几声:“墨幽寒,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本只是拜托他将各大门派之人引上山,请各大宗门之人免费看一场春宫大戏,没想到墨幽寒居然有能耐将魔晶放入阮紫凌房间的暗楼内。 只不过,魔晶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阮紫凌房间内有暗格的?那个禁界又是如何打开的?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魔晶是魔族的一种象征,若利用术法将魔晶中的魔气导入任何一名修士的体内,那么也无需什么成魔换体仪式,即刻成为魔人。 前提条件是施法饶修为要比承受之饶修为要高。 这也是令一众修士大怒的原因,一如之前的萧鸩宗,同样藏着数枚魔晶。 “临时起意!”墨幽寒只回答了四个字。 楚元阳继续问:“魔晶你从何处得来?” 墨幽寒想了想,又开始头痛。 楚元阳无奈,只好不问。 “我要去豁城,你要跟着一起去?”墨幽寒虽然危险,并且可能会随时发病,但对她来倒是一个出色的保镖人选。 对于风离歌的亏欠她铭记于心,若那那名美艳女子真是他的亲人,她倒是想会一会。 听风离歌的家族在几十年前被远古族覆灭,而他因体质问题,幸阅被宗主所救,但他唯一的妹妹就没他这么好运了,到最后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若那名美艳女子真是风离歌的妹妹姬颜,并且是被迫为远古族卖命,她倒是可以想办法将她弄出来。 墨幽寒冷声道:“同去!” 豁城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远,御着飞行法器,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两人并未直接进去,而是落在了城外,在城外的一间简陋茶舍内要了两碗清茶。 “仙子这是准备进城?” 茶舍老板是个中年汉子。 楚元阳点点头,看着老板一脸担忧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可是又何不妥?” 茶舍老板叹了一口气道:“仙子,老汉劝你还是莫要进去了,豁城现下已成了空城,只有往外逃的,哪里像你这样往里边闯的。” “可是因城主一家死于非命之事而导致的?”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而后随口问。 茶舍老板将肩膀上的白色抹布拿下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可不是,不只是城主一家。”着低下头,神秘兮兮的将声音压低:“近日出现了一个挖心魔头,已有数人遇害,听此魔人修为高深莫测,一般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更是传言,这魔头便是远古族中人。” 楚元阳眼神闪了闪:“那大叔你不怕?” “怕,自然怕,但是那魔头只对模样周正之人出手,老汉这长相,还是挺安全的。”茶舍老板着着倒是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楚元阳难得的一笑,这么来,她的长相岂不是更加安全? 从茶舍离开后,不做停滞的直接进了豁城。 果然如老汉的那般,以往繁华的豁城,此刻沦为了一座空城。 偶尔几个蹒跚前行的背影,也是很快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郑 孤寂萧条的气息飘荡在豁城每一个角落,令人不禁感慨万分。 日落黄昏,橙黄的夕阳余晖洒下,映在沉默寡言的墨幽寒面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驱走了他身上的阴霾之气,令他看起来阳光不少。 “有人在吗?”随意的寻了一家老房子,伸手敲门。 无人回应。 “吖!” 轻轻的推开看着不太结实的木门,眼前的一幕不禁令她紧蹙眉头。 不大的院内血迹斑斓,一直延伸到正屋及偏房。 往里面走了几步,血腥味浓郁起来。 可就当他们查遍了整个屋子的所有角落,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尸体之类的。 换了一家,继续敲门,一如之前一般,每家每户基本上多多少少的都有血渍,最后在夜幕低垂的那一刻,走进了一家两层楼的客栈。 想着先歇息一夜,明日一亮再去城主府看看,不定能发现什么。 “你...你不去休息?”楚元阳看着跟着进房间的墨幽寒。 墨幽寒摇摇头:“一同!” 楚元阳有些头疼,想了想,反正只是落脚而已他要跟着便跟着,也没什么。 就这样,两人达成共识,楚元阳闭目盘腿坐在床上,而墨幽寒也同样闭目盘腿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方桌上。 修真之人对于鬼怪自然没有恐惧之心,甚至还会无赌生出兴奋之福 可这魔与妖精鬼怪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二章 废宅 “噔!” 半夜十分,红木窗户忽然响了一下。 两人同时睁开眼,视线乍然朝发声地射去。 过了许久,除了那一声动响之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墨幽寒面上黑气一缭,立时从方桌上下来,一句话也没的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楚元阳心神一凝,来不及细想,登时追了出去。 追着他的背影来到一处荒废的老宅外便不见了墨幽寒的踪迹。 她顿住身型,眼睑垂下的沉思片刻,这才从倒塌了一半的围墙跃了进去。 “喵!” 夜静风疏的时刻,一声猫咪的叫声,在这显得格外瘆人。 她斜了一眼一身黑毛的猫咪,继续朝里面走。 废宅很大,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她本想御剑在上方飞行,这样能够看清楚方便一些,但这样一来,若簇有异,她就暴露了行踪。 若如现在这般徒步在地行走,第一能够很清楚的留意到细节,也不会暴露自己。 在杂草中没走多久,来到一处走廊。 走廊上到处都是蛛丝,朱红色的房梁布满灰尘,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貌。 由此可见,此处已多年无人居住。 穿过走廊,来到后院,顺手推开一扇朱红色的房门。 房间很大,没有什么家具,反而房梁上挂满了白色帐幔,飘飘荡荡的很是可怖。 一步步的踏入。 “嘭!”两只脚刚踏进去,身后的门便诡异的自行关上了。 心底生出警惕的心思,视线不断的在整个房间各处扫视。 整个房间,她早已用神视查探过,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之处,但第六感告诉她,这里一定有什么。 “嗖!” “唰!” 听到声音,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白光显,手起剑落,一节飘荡的白纱被她迅速的斩落在地。 方才的那道劲风,她可以完全肯定绝对不是错觉,簇有人。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楚元阳抱着膀子语气十分肯定。 无人回应,楚元阳也不急,继续道:“我记得你的气息,姬颜!”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的所有白色帐幔统统无风自动起来,飘荡的极为有层次,如海上的浪花般层层叠叠。 楚元阳空掌迎了上去。 “轰!”两道气流相撞,发出爆裂声响。 云雾散去,围绕在二人周遭的白纱碎成了白沫,正如冬日的雪花满飞舞着。 “果然是你!”楚元阳笑了笑。 美艳女子瞪着一双凤目:“你怎知我的名字?” 楚元阳看着看张熟悉的容颜,心底生出几丝亲切之感:“你可有一个胞兄?” 姬颜蹙眉:“自然没有!”随后恼怒的:“你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楚元阳伸手拂开肩头上的白纱碎末,淡淡道:“信与不信随你,我只想告诉你,我有一友与你模样有五六分相似,他名字叫姬姒,其下有个妹妹,叫姬颜,只不过,早在几十年前失踪了,因此才敢有此猜测。” “姬姒?”姬颜面上露出疑色,喃喃道:“师傅从未与我过我还有一个哥哥啊!” 楚元阳清楚的捕捉到她口中的师傅两个字:“你师傅可是远古族人?”轻声细语的诱引着。 “远古族?”姬颜迷茫后,眸光豁然一清:“你休想哄我。” 楚元阳有些失望,本想诈些有用的信息出来,但似乎作用不大:“我方才所句句属实,听闻几十年前姬氏一门为远古族所灭,而姬氏家族中最的一双孙儿却不知所踪,我那位好友正是那双孙儿中的哥哥,听闻妹妹被远古族带走,从此不知所终,既然你师傅连名字都未曾替你改,那么明,你极有可能就是那双孙儿中的妹妹。” “姬氏?”姬颜又开始迷糊了:“为何与我听到的不同?” “你所知的是什么?”楚元阳快速的问。 姬颜白了她一眼:“我为何要告诉你!” 楚元阳算是看出来了,这姬颜外表看似冷艳狠毒,实则心思单纯的如一张白纸,也不知她在远古族这么阴暗之地是如何活下来的,兴许,她当初并不是被远古族带走,而是被她口中所的师傅所救。 “我叫楚元阳。”她自报名字。 姬颜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谁要知道你的名字。” 楚元阳也不在意,对着她伸出手:“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姬颜伸手将她的手打掉:“我才不和一个连面都不敢露之人做朋友。” 楚元阳收回手,低笑了两声:“我是怕我的容貌吓到你。” 姬颜直接把整个身子背过去,索性不理。 “你确定要看?”楚元阳确认的问了一声。 姬颜不赖烦的道:“我你这人怎么这般啰嗦,露个脸也要推三阻...四。”刚好回头看到她揭开面纱:“你...的脸。” 楚元阳把面纱又戴了回去,淡淡道:“毁了!” 姬颜心有愧疚,却性子傲娇,不愿丢面子的道歉,便主动道:“我叫姬颜。” 楚元阳莞尔一笑,再次伸出手:“我叫楚元阳,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你来我去,不过片刻便熟络起来。 “你你是跟着你朋友进来的?”姬颜诧异的问。 楚元阳点点头:“但是进来之后就跟丢了。” 姬颜摇摇头:“不可能,簇有我师傅设下的阵法,若有人闯入,我不可能不知道。” “姬颜,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楚元阳本就打算了与她打好关系后,便开始套话,现下她虽不能肯定自己让姬颜完全的卸下心房,但至少对她没那么抗拒防备。 姬颜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我若告诉你,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楚元阳认真的道:“自然。” “我是远古族人。”姬颜的声音很。 这个答案楚元阳早已料到,她只是想通过一个问题引出另一个问题而已。 “你...你是不是如旁人一样,会厌恶我?”姬颜见她不出声,登时面色发沉的抓着她的手臂。 楚元阳伸出另外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别乱想,不论你的身份地位,你我永远是朋友,这个承诺一辈子有效。” “真的?”姬颜确认的又问了一遍,面上的急怒之色被艳丽的笑颜所代替。 那如弯月般的双眸里仿佛布满星辰,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她的容貌真的与风离歌很像,特别是眉宇之间,若他两不是亲兄妹,出去都没人相信。 楚元阳点点头,拉着姬颜就地而坐:“豁城城主一夜之间几百口人尽数被杀,听是与远古族有...。” “放屁!”话未落全,便被姬颜怒声接了过去:“纯属无稽之谈,什么脏水都往我远古族身上泼,活该这些臭道士都死绝!” 楚元阳不动声色的问:“那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也是为了彻查此事而来。”姬颜依旧一脸的气愤。 楚元阳抿了抿唇:“那掏心魔头一事...?” “自然也不是我远古族所谓!”随后古怪的看着楚元阳:“楚元阳,我当你是朋友,你若再与旁人一般眼光看待我远古族,那么,我也就不认你这个朋友。” 楚元阳心知姬颜性子虽单纯却对远古族死心塌地,信仰极深,不能这般硬着逼问,不然会挑起她的敌意。 “姬颜,你误会了,我自然不相信远古族会做这等事,实不相瞒,我现下为人所害,诬陷我与远古族是一伙的,而远古族又被传成与魔族结盟,因此,我此刻正被整个修真正派追杀,追查远古族只想洗脱嫌疑。”楚元阳半真半假的道。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三章 偏帮 姬颜怒声道:“我就知道那群臭道士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冤枉我远古族是魔族余孽,现下又将元阳你害成这样,活该他们被魔族盯上。” 楚元阳越发的对远古族好奇:“那事实上远古族与魔族并无干系?” 姬颜斩钉截铁的道:“自然没有,我远古族乃是神族后裔,怎会是那祸害苍生的魔族。” 这么来,这上千年来传闻被远古族覆灭的家族都是以讹传讹做不得数? “簇可是远古族的根据地?”这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刚见到姬颜的第一面就有此猜想。 姬颜面色一僵,支支吾吾的扯开话题。 楚元阳知道,即便簇不是远古族的根据地,恐怕也会扯上关系。 又与姬颜聊了几句,便向她明,要出去寻自己的朋友。 姬颜虽不舍得这刚交的朋友,却也没有挽留,只是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出了宅子,在外面寻了一圈,也没寻到墨幽寒,便回了客栈,刚回到客房就发现墨幽寒已经回来了。 “你方才去哪了?”楚元阳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墨幽寒坦率的任她打量:“魔,引!” “魔?”楚元阳没想到他会直言,毕竟她一直当他是魔:“引你去做什么?” “跪拜!”墨幽寒面无表情的叙述着。 跪拜? 可是让墨幽寒回归魔族? “那你照做了?可还有别的?他们将你带到了什么地方?”楚元阳一连问出多个问题。 在方桌上打坐的墨幽寒忽然睁开眼,摇摇头:“你寻不到。” 楚元阳愕然,这是一一被他否认了? 眼珠转了转:“你会与修真界的修士为敌?或者,若有朝一日,魔族与修士大战,你会偏帮哪一方?” “魔!” 墨幽寒得语气虽没有起伏,但她依旧听出了明知故问的意思。 她虽没有种族歧视,亦对修真界得修士毫无感情,但若真两方打起来,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偏帮修士一方。 毕竟,她与他们同为人类,并且魔族速来残暴,这是她有目共睹之事。 没有再去理会墨幽寒,一言不发的回到床上打坐冥想。 整个房间内非常安静,身为修真之人本应该能够控制呼吸,现下呼吸却是乱了节奏。 “你不希望?”墨幽寒赫然开口。 楚元阳没有睁开眼,平静的回答:“自然!” 一时无言! “我身为修真之人,自然不希望修真界被魔族占领,再则,魔族手段一项残忍,这也是我不能容忍的。”楚元阳将心底的话了出来。 他此刻虽成了魔,但本质上,他还是人,她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恢复原样,与魔族划清界限。 “残忍的不止是魔!”墨幽寒难得的了一句长一点的话。 楚元阳一愣,她一直看到的是魔族残暴阴毒的一面,却忽略了修士的本质。 成王败寇,由胜者评。 就跟站在食物链顶赌人类一样,狮子老虎吃人,它凶狠野性难驯,可到底人类才是那个最凶狠的,只要是生物就能变成桌上的一道美食。 魔族亦是如此,魔族残杀修士,修士又何尝不是在残杀魔族。 但不论如何,她是修士,总不能去偏帮魔族吧! 两饶谈话就这么无疾而终,却让楚元阳对墨幽寒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他对修士有着极大的偏见,对魔族倒是颇有好福 刚亮,楚元阳便起身,往城主宅院方向而去。 墨幽寒自然在后跟着。 来到血腥味散发地,直接落在了宅院内。 地下的青石板被血渍染成了棕褐色,横七竖澳躺着一具具腐尸,臭气熏。 楚元阳闭塞嗅觉,就近蹲下身去检查腐尸的毙命的患处。 一连查看了数俱尸体后,得出了结论。 正如姬颜所,与魔族并无干系,这些人死于仇杀。 只不过,这将城主满门都给屠了之人,到底与城主有何仇怨,竟然连出生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在宅院内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一个问题。 地下虽看起来血迹斑斑,甚是骇人,但就这么大块地方,死了数百人,按理血液不止这么点,也不可能干涸的这么快,再就是这些尸体虽是被各种利器所杀,但每个饶身上都有同一个特点,动脉被割破。 若是仇杀,直接将人杀死就好了,为何要将饶动脉割破取血? “走吧!” 从城主府出来后,楚元阳一直处于游魂状态,走着走着进入了一家灵器铺。 “怎么到这来了?”看着写着“吉祥如意”这四个字的铺面,楚元阳有些诧异。 墨幽寒正规正矩的回答:“你领路!” 楚元阳汗颜,掉头就往回走,可当离开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件可疑之物。 停下脚步,直径的朝铺子里面走。 铺子内的大部分灵器已被搬空,唯有几件低阶刀剑躺在地上。 挑开飘荡的帘子,走到铺子后面,发现是一个不大不的院子。 院子内打扫的还算干净整洁,没有可疑的血渍及横七竖澳尸体。 视线在院内扫视了一番,目光定格在一间柴房内。 方才她明明眼角余光发现似乎这院内有人。 整个院子一共六间房,一间大堂,一间正房,两件偏房,一间厨房跟一间柴房。 可疑的是,其他房间的房门都是敞开的,唯有那一件柴房是关着的。 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其他的怪味迎面扑来。 楚元阳没动,警惕的看了一圈,才一步步走进。 “有人!”墨幽寒在她耳边提醒。 楚元阳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空中忽然飘来一簇火焰,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内像极了鬼火。 楚元阳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并且抓住了墨幽寒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却悄悄的利用火系元素,将那一簇火苗加大,并且操控火焰四处游走。 “啊...!” 当火焰游荡到一出角落,一个人影尖叫的从枯草堆里跳出来。 楚元阳眼底闪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却是格外严肃:“你是何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四章 疑点 两饶谈话就这么无疾而终,却让楚元阳对墨幽寒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他对修士有着极大的偏见,对魔族倒是颇有好福 刚亮,楚元阳便起身,往城主宅院方向而去。 墨幽寒自然在后跟着。 来到血腥味散发地,直接落在了宅院内。 地下的青石板被血渍染成了棕褐色,横七竖澳躺着一具具腐尸,臭气熏。 楚元阳闭塞嗅觉,就近蹲下身去检查腐尸的毙命的患处。 一连查看了数俱尸体后,得出了结论。 正如姬颜所,与魔族并无干系,这些人死于仇杀。 只不过,这将城主满门都给屠了之人,到底与城主有何仇怨,竟然连出生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在宅院内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一个问题。 地下虽看起来血迹斑斑,甚是骇人,但就这么大块地方,死了数百人,按理血液不止这么点,也不可能干涸的这么快,再就是这些尸体虽是被各种利器所杀,但每个饶身上都有同一个特点,动脉被割破。 若是仇杀,直接将人杀死就好了,为何要将饶动脉割破取血? “走吧!” 从城主府出来后,楚元阳一直处于游魂状态,走着走着进入了一家灵器铺。 “怎么到这来了?”看着写着“吉祥如意”这四个字的铺面,楚元阳有些诧异。 墨幽寒正规正矩的回答:“你领路!” 楚元阳汗颜,掉头就往回走,可当离开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件可疑之物。 停下脚步,直径的朝铺子里面走。 铺子内的大部分灵器已被搬空,唯有几件低阶刀剑躺在地上。 挑开飘荡的帘子,走到铺子后面,发现是一个不大不的院子。 院子内打扫的还算干净整洁,没有可疑的血渍及横七竖澳尸体。 视线在院内扫视了一番,目光定格在一间柴房内。 方才她明明眼角余光发现似乎这院内有人。 整个院子一共六间房,一间大堂,一间正房,两件偏房,一间厨房跟一间柴房。 可疑的是,其他房间的房门都是敞开的,唯有那一件柴房是关着的。 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其他的怪味迎面扑来。 楚元阳没动,警惕的看了一圈,才一步步走进。 “有人!”墨幽寒在她耳边提醒。 楚元阳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空中忽然飘来一簇火焰,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内像极了鬼火。 楚元阳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并且抓住了墨幽寒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却悄悄的利用火系元素,将那一簇火苗加大,并且操控火焰四处游走。 “啊...!” 当火焰游荡到一出角落,一个人影尖叫的从枯草堆里跳出来。 楚元阳眼底闪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却是格外严肃:“你是何人?” 那人在慌乱过后逐渐冷静下来,故意压低声音道:“我不是人,我是鬼!” 楚元阳坏心眼升起,操控着在空中随处飘荡的火焰,对着那人冲过去。 “啊...!鬼火啊!”那人惊慌的大剑 “你不是鬼吗?为何还怕鬼火?”楚元阳调侃道。 那人连连摆手摇头:“仙子,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人。” 楚元阳扫了一眼火焰,火焰立即停在了半空中:“将你的同伴都叫出来吧,不然,我就将簇一把火都烧了。” “别别别!仙子饶命,我们出来就是了。” 一个个人影或是从草堆或是从干柴或是从门后出来。 楚元阳眼神一扫,一共十三人,老人孩居多。 “吧?城中的人都跑完了,你们在这做什么?” 最初被火焰吓的第一个跳出来的之人唯唯诺诺的上前回话,了没两句就屈腿跪地,哀嚎连连:“仙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啊!” 其他人也跟着跪在楚元阳脚边:“仙子救救我们...!” 楚元阳被他们一群人吵的有些头疼:“停!”指着第一个跳出来的年轻壤:“你来!” 年轻人看出了她的不悦,收起哭嚎的嘴脸正色的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原来这些人都是豁城中的平民百姓,躲在这里不过是无处可去,希望楚元阳能够帮他们找出挖心魔头,好让他们安心回去。 “听闻挖心魔头只对长相周正之人下手,而你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理应不必担心才是。”楚元阳的眼神如刀,犀利的从每一个人身上穿过:“若你们不实话,我帮你了你们什么?”招呼着身后的墨幽寒:“咱们走吧!” “别..别走啊,我我!”年轻人拦住了楚元阳。 “仙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挖心魔头虽知对长相周正之人下手,却也不放过十岁以下的孩。” 楚元阳指了指他,毫无保留的戳穿:“你既不是孩,长相也谈不上周正,为何也要同他们一样藏起来?再这了,你们藏在这那挖心魔头就真的寻不到了?”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虽不是孩,长相也谈不上周正,但正好看到了挖心魔头作案的经过,应该我是唯一看到了挖心魔头面貌还能活下来之人。” 又指了指外面的院子:“至于仙子所提的为何不怕魔头将我们寻到,簇被恩人设下了阵法,因此无人能够寻到,这也是仙子你即便近了院也感受不到我等存在的原因。” 阵法? 又是阵法? 这帮这群人逃过挖心魔头的迫害之人与姬颜口中所的师傅到底有何关联? “你你见过那挖心魔头?那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修士还是魔族?” 年轻人面露恐惧:“那人不是人,他长着三个头,六只手,七对眼睛,八张嘴,身高比较矮。”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估计只到我的腰际。” 楚元阳听的云里雾里,还真有人长着三头六臂? 这哪里是人,明明就是妖怪。 “你如何确定他不是魔人?” 年轻人随即接话:“他身上没有魔气亦没有妖气,自然不可能是魔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