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亭台》 章节目录 F.1:炎热的天气,总是能让人的情绪变得格外暴躁 昨预报今会有雷阵雨。 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空却仍旧连一片与都没瞅见。 气温仍旧显示是39℃... 他站在马路边,顶着那从自己每个毛孔里榨出泛着油光的汗液、正顺着脸颊没完没了流淌的烈日。在连续高温警报的气候下,所有能被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好像成了辐射区,路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一个行人通过,他好像成了唯一的那个犯傻的笨蛋。 “不是今会下雷阵雨的吗?” 为了不弄湿手机屏幕,他只能将沾满刚刚擦拭脸颊汗水的手,在牛仔裤子上来回的蹭过之后,方才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触碰了一下,刚刚漆黑的屏幕又一次发出了亮光,可是在太阳的照耀光芒之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显示的内容。 无奈之下他放下了手中行李箱的拉杆,抬起头打呼了一口气。 可能是燥热的气加上找不到地方的烦躁情绪,使他对手里的伞有了憎恶的情绪,果断的将它丢到了垃圾桶里,嘴里还不忘恶狠狠的着: “又不是女人,要你有个屁用!” 好热...好想吃刨冰... 他想到了以前每逢酷暑的时候,她总会帮自己做芒果味的刨冰消暑。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要不得的。 毕竟,已经都结束了... 夏季是个令男人们大饱眼福的季节,可似乎邰觉夏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理会那些在树木、建筑物或者伞制造的阴凉处来来回回的开放性都市女性。 虽然是这么想,但男性生的审美理念却在他的脑袋里不由自主的转动了起来: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社会是在进步还是在倒退,以前自己在酒吧和左煜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可是没少挨邻座女生的白眼。 所有的一切都在跟着时代的步伐前行,可穿着倒是越来越原始化了,这样发展下去可能会回到最原始的钻木取火时代... 想到这里邰觉夏嘴里居然就这么不经意冒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叶也会值钱,也许应该提醒左煜该在史前风格上花点功夫了...” 在这句话的同时他并没有注意: 站在前面人行道边等红灯的撑伞美女早就回头开始蔑视他了,虽然是隔着灰黄色的太阳镜片,但邰觉夏还是感觉到很强大的不屑与鄙夷。 是那么的具有杀伤力。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惊鸿一“瞥”,令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可当他再次看向手里的屏幕时,却发现早已顺着自己下巴滴下来的汗液让屏幕的清晰度大大降低了,抓狂之下他使劲地拿着手机在裤子上蹭着。没蹭两下后有股震动从不断被摩擦的大腿和手掌处传了过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之下,他的手机竟然脱手掉落在地上... 捡起按下接听键后他将手机放在耳边有气无力的和对方: “大哥,你的地址能不能再发的详细一点,是不是看到我变成马路锅贴你就开心了?” 坐在在空调制冷效果下只有二十度的办公室内,云夜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左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隔着透明眼镜片的双眼球快速地上下翻动,电脑荧幕的一切全都倒映在他的视野里。显然他现在并不闲,但邰觉夏的电话丝毫不影响他的工作,左手娴熟的在键盘、鼠标和咖啡杯之间来回移动着。 听邰觉夏在电话里的抱怨完后,云夜轻笑着: “上面的地址已经很详细了,早在出门之前我就要开车送你过去,是你拒绝了我的好意,早知道这样干嘛要和董事长较劲呢?” 邰觉夏躲在树荫下粗声喘着气: “要你多管闲事,就算死我也不会向那个打了过量雌性激素的希特勒屈服,我一定会把那栋什么破房子抢回来的,你提醒她要话算话,就这样!” 粗鲁地挂断电话后,他拎着行李箱继续朝那个地址寻摸着前进。 云夜听到忙音后,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笑容在脸上显得特别的写意。 但是...真的好热... 他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接受云夜要送自己过来的决定了,想想在空调车任由清凉的冷气吹拂着自己面部每一个毛孔... 那种舒服的感觉和现在这种如同处在蒸笼之中的痛苦感相比,远远超出了堂和地狱之间的差距,实在无法相提并论。 拖着几乎要被烤干的身体,在逢人问路的情况下他终于里目的地越来越接近。 此刻邰觉夏感到空的阳光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刺眼了,迎面刮来的风也清凉了一些,抬头望时他才发现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堆乌黑色的云团,有种不妙的感觉顿时从他心里产生。 夏季的空就像处于青春期或是更年期的少女一般,以让你应接不暇的速度转变着自己的脾气,很快街道上就狂风大作,就连之前被太阳晒得垂头丧气的道路两旁树木,也都随之舞动着自己的身躯,享受着难得的凉爽。 漆黑色的泊油路面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滴两滴的为乌黑色墨点,事实上雨滴本来是没有任何颜色的,给人造成这种错觉也不过是因为它所滴落的地方。 不消片刻乌云之中一声低沉的轰隆雷声像是一声信号,成千上万的雨点飞速朝着路面快速迫降。逼得邰觉夏没有办法只能快步冲到路边的广告牌下方躲雨,他仰瞪着早已消失光芒的空: “既然要下,就早点下好了,我都要到了你下个什么劲儿啊!” 话音刚落空一道闪电“歘”的一声,一道闪电正好劈在了他正前方的路面上,顷刻间邰觉夏只感到眼前一阵夺目的光亮,让他惊吓到赶紧躲到了行李箱的后面,看到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敢对老有脾气,声嘟囔着: “不让就不咯,干嘛这么大火气?” 雨一直下着,而且量始终没有减,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情况下邰觉夏根本没有走出去的可能性很,除非他不在乎淋湿自己的身体。 因此他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道路的积水越来越深,每一辆车在驶向这里的时候都会看到一旁的邰觉夏,他们都会很心的降下车速以免将水溅到他的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身上并没有被雨水淋湿多少,就连之前的汗液似乎也干透了。 就直到雨彻底停了下来。 为了避免在太阳重新对自己展开炮烙酷刑,他拎着行李箱赶紧跨出台阶快步朝着不远的目的地走去。当他前脚刚刚猜到尚有积水的路面时,不远处一辆车快速从他身旁驶了过去,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躲避,被高速转动的车轮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整个将邰觉夏覆盖了... 车子驶过后并没有停留,邰觉夏全身却早被打湿了,望着这辆白色的林肯MKZ扬长而去,目光呆滞的他张口吐掉了溅到嘴里的雨水,此刻想骂似乎对方也听不见了。 章节目录 F.2:纠缠不清的人,谁都讨厌 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乌云密布了。 她坐在车里左手按在方向盘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的乳白色牛皮套,右手将空调的风力调弱了一些。 手机响了起来,她移动伸出纤长的手指按了方向盘上蓝牙电话的接听键。 “我的大姐,你的稿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非常的焦急,听起来更像是在哀求她: “你再不交给我主编会杀了我的啊!” 她从容的笑着,似乎对电话里的这种口气早已习以为常: “我去外地参加我好朋友的婚礼刚刚回来,到家后我会用邮箱的形式发给你的。” 挂断电话后没两分钟,车窗玻璃上的雨点就开始调皮的画着各种各样的弯曲线条。 打开雨刮器后大概二十分分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以为又是哪一个编辑来烦自己,按下接听键后刚想用刚才一样的口吻回答,却发现电话里的声音却是另一个人: “岸汀,你到家了吗?” 对于这个声音她并不感到讨厌,反而用比较熟络的语气回答: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新婚燕尔的甜蜜氛围之下好连朋友离开都不送送,要知道我可是驱车三百二十四点七公里,千里迢迢去参加你这位好朋友的婚礼,到底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你的那位编辑老公看你看的还真紧。”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柔和清脆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 “真是抱歉,不过晚宴之后我本来想要带着他和你见一面单独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把的出版权交给他所在的出版社,可能他的年终奖金也不够我们操办婚礼的。” 夏岸汀听后撇嘴道: “你可别会错意了,当初是你和我下定决心要嫁给他,我才会看着你的面子把这本书的出版权当做贺礼送给你的,感谢我么就算了,我只希望他继续保持这种不要和其他编辑一样,对我死缠烂打的优良风格,我就感谢他了。” 话音刚落,车窗两边不知道何时掀起了很高的水花,她本想减速,可是见车子已经驶过去了,也就没有踩刹车,从油门处抬去的脚再度踩了下去。 车子又再度朝前方快速行驶着。 当车子驶进一栋并不算新的别墅空地前停了下来,她推开车门拎着包从车里走了下来。 一边按下车子的遥控锁一般从包里翻找钥匙的她,丝毫没有在意别墅里早已停着一辆黑色奔驰CLS,等她找到钥匙后抬起头时方才注意到自己的家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岸汀,你回来了...” 起初看到他的时候夏岸汀多多少少是有一定惊讶的,但是随即她那极不起眼的惊讶之色就平息了下来。 她将钥匙放回包里微微笑道: “我家门口并不算大,你的车子能不能先开出去,不然的技术不太好要是碰擦了你的车,我可没有钱赔呢。” 西装男子近看是一张国字脸,长相还算端正,眉宇之中透着股贵气,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他看到夏岸汀后显得既欣喜又激动,原本的那股董事长级别的威严之色瞬间荡然无存,他朝着夏岸汀走了几步,夏岸汀看到他朝自己步步紧逼,自己则站在原地不动。 男子走到她的面前,难掩激动之色展开双臂想要保住她,夏岸汀倒也不惊不慌,始终没有给他难看的脸色,但是他在即将要抱住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她却迅速低下身子,屈膝从男子的身旁直接走了过去: “看来我话的还不够清楚,你已经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已经和我老婆离婚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男子转过身情绪渐渐开始把持不住了,言语之间透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相反的是从夏岸汀的脸色来看对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愈发冷淡: “那是你们的事,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了。” 但是男子却并不打算放弃: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多么开心吗?还是你已经又找到了新欢,打算抛弃我!” 听了这话夏岸汀双手抱胸轻声冷笑着: “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呢?” 男子听后非常气愤,也不再什么,转身上了奔驰车后踩出很重的油门声将车子开出了别墅院子,夏岸汀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后方才转身用钥匙打开了大门进了别墅。 回到房间后她舒舒服服的打开了空调的开关,然后从衣柜里取出衣服进了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长途开车的疲惫顿时消减了不少。 擦干身上的水渍的夏岸汀穿上了睡袍,拿着毛巾揉搓着自己的修长的黑发走向了床边的笔记本电脑前,坐下来将之前写好的几篇文稿各自发送给了对应的出版社及部门。 关掉笔记本后她站在窗户边拉开了窗帘,正巧在此时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又开回大门口,因为他车速太快,别墅铁门前水洼里的积水被轮子扬的很高。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之后走进衣帽间,脱掉了睡袍后的她,在灯光的映衬下完美的身形线条表露无遗,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腰部那条若隐若现的褐色疤痕... 换上便装后她从容地下了楼。 西装男子走了进来,夏岸汀也推开铜门走了出来,两人再度面对面。 “我为了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不能够这么对我!” 看这样子男子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夏岸汀本不想再和他什么,只想打发他快点离开,开了四五个时的车自己早已经困得不行,根本没有精力和他争论情感归属的无聊问题。 然而她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男子身后出现了一直湿漉漉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西装男子回过头后才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青年男子,他看起来异常的愤怒: “被溅一次就算了,还来一次,你们这些有钱人真的是...” 憋了一肚子气的他刚想冲西装男子开火,突然间角落里停着的那辆白色的林肯MKZ赫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而且车尾部的车牌号和之前溅了他一身水的那辆车完全一致。 看了一眼站在进户门口正在用差异眼光看着自己的夏岸汀,邰觉夏摸了一下脸颊的水渍,摇头阴笑道: “呵,两个人全都到齐了,黑白配是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从而降,打乱了现场的气氛,夏岸汀随即有了另一番盘算,本想迈上前的步伐又收了回去,对眼前所发生的变故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 正在火头上的两个大男人此刻却是剑拔弩张,虽然他们两个的爆发点并不一致,甚至可以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眼下在没有一个人出面解释的情况之下火药味早已四溢了。 西装男子使劲抖了一下肩膀,邰觉夏的手应之落下下来。当彼此都看清对方的长相之后,都互相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各自投出了鄙夷的眼光。 “你是什么人?” 他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刚才被邰觉夏碰过的肩膀,一副有着很重洁癖的样子。 夸张的是他足足擦了十五秒钟。 眼看着这极具侮辱性的行为,邰觉夏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弯腰伸手摸了一把盛着污水的路面,装作帮他擦拭一般: “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爱干净的人,来来来,我帮你擦...” 然而他沾满污水的手却在西装男子的上身胡乱拍着,结果越拍越脏。 “你!” 西装男子怒目圆睁的瞪着他,邰觉夏不但不怕反而还扬起下巴充满挑逗意味的斜视他。 在旁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夏岸汀暗自发笑起来。 经邰觉夏这么一搅和,西装男子的目的明显已经达不到了,愤恨之下将手里的手帕扔向邰觉夏,迅速脱掉外套快步走出了别墅的庭院铁门,在听到油门声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邰觉夏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布帛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赶紧扔到一旁打了个冷颤: “这么热的还西装外套,一个大男人带手绢也就算了,还弄得这么香...” 可是看到布帛落到地上的那一刻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在意站在他不远处的夏岸汀,直奔铁门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夏岸汀只能将这一幕当作是一场打发无聊时间的余兴节目,并没有太过在意。 章节目录 F.3:并不是所有的重逢,都会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终于离目的地不远了,邰觉夏想着第一件事要先把云夜交给自己的那套钥匙拿出来,于是便在一户别墅的铁门旁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摸索出串在一个环儿上的两把钥匙,放在眼前大量了番之后发现这钥匙应该是有些年岁了,看起来已经出现了锈斑。 就在他维持这个姿势的时候,身旁一辆奔驰车居然在他的旁边快速刹车,溅起的水花再次将他还没有干透的身躯打湿。 更重要的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手里的钥匙已经不翼而飞了。 想到连续两次受到这样的打击,更何况车内的男子在下车后并没有向自己表示任何的歉意就直冲冲的进了别墅的铁门内,一气之下邰觉夏压不住内心的怒火跟着他走了进去。 手帕落到地上后邰觉夏方才察觉到自己的钥匙还没有找到,如果没有钥匙的话就不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冲了出去,回到之前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到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被铁栏覆盖的阴井道里发现了遗失的钥匙。 铁栏之间的空间实在是太了,邰觉夏的手根本不可能伸得进去,他没办法只能从一旁的花木从里折下一根细枝伸到阴井里想要把钥匙挑出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他依旧没有成功,汗水一滴一滴从毛孔里渗了出来,不自觉的往他的眼睛里流,顿时间又酸又疼的感觉使他大为抓狂。 但是此刻除了将钥匙拿出来之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只能够耐着性子和饥饿、炎热作斗争。 慢慢的,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蚊虫也越来越多,纷纷叮咬着他的手臂,他又要同时和这些蚊子作斗争: “我自己还没有吃饭呢,你们急什么!” 终于,钥匙环被树枝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串钥匙,心翼翼地慢慢向上挑,有可能是他的执着感动了上,这次一切都很顺利,钥匙即将到达他的手可以触碰的地方,眼见辛苦了半就要大功告成了。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邰觉夏下意识的手一抖,钥匙再次从树枝头滑落,他张大嘴失声叫了出来: “别!” 钥匙还是落回了原处,怒火中烧的他立刻跳了起来转过身冲着身后的这只手的主人发火: “你没看我正忙着吗?有什么事不能待会儿再!” 他扯着嗓子刚刚吼叫完就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辆白色林肯的主人,双重的怒火之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过你,干嘛老是和我过不去!” 夏岸汀显得倒是冷静的多,她看了看路灯照耀下在阴井里音乐闪现寒光的钥匙,知道了他趴在自己家门口半到底在干什么,再加上看到他所采取的捞钥匙手法,不禁笑了起来: “你要是想那钥匙的话根本不用那么费事的,其实这个盖子是可以打开的...” 邰觉夏试着挪动铁栏盖子,结果不出夏岸汀所言,非常轻松就取得了钥匙。 但是他随即觉得羞臊难当,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发现,被一个女人提醒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过既然钥匙已经到手,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和夏岸汀计较,重新将手机拿出来想要看看之前云夜发给自己的地址到底是几号,但此时手机早已因没有电而自动关机了。 一眼就看出来他想要问路的夏岸汀故意不出声,耐心的等待着这个刚才对自己爆粗口的男韧下透露请求自己为他指点迷津,也算杀杀他的气焰,为自己出口气。 可是邰觉夏的反应却出乎了夏岸汀的预料,他直接拎着行李箱朝前方走,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向她低头的意向。看他性格如此强硬,夏岸汀也懒得去管他,直接双手插着口袋去超市购物去了,两个人就此朝着完全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他们像是彼此之间从没有见过面。 事实上他们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去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后,在回家的途中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次看到号码后她与之前看到所有来电时的表情大相径庭,对此她拧着眉毛神情看起来非常厌恶,直接性利用手里的智能软件将来电拉黑,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往家走。 推开铁门后她习惯性的拿着钥匙打开了大门,直觉灵敏的她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迅速察觉到屋子内的气息非常的不寻常,很明显已经有人混进来了... 夏岸汀查看了一下门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随后从玄关后的高尔夫球杆包里摸出了一根球杆,刻意将门敞开后慢慢朝里面摸索着前进,心翼翼察觉任何一丝动静。 很快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但是她很诧异如果是偷的话为什么要进卫生间呢?难道是为了声东击西,接着水流的声音掩饰自己的动静? 没有多想,她慢慢靠近了楼梯下旁卫生间的门口,尽可能不动声色将门把手拧开后,透着灯光下隐约看得到浴帘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头一次遇到这么胆大的偷,令她有一些激动和紧张,生性喜欢挑战的夏岸汀对入室偷窃并不感到恐惧,反而一直寻找这种类似的机会锻炼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单独处理的能力。 慢慢移动到浴帘前,短暂的犹豫后她抬起左手快速拉开了浴帘,随即右手无时间差的接着左手的动作,高举着高尔夫球杆对着里面的人用力的挥了下去... 球杆在空中停止了,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球改端头,但是当两个人近在尺咫的面对面时,不禁在同一时间都感到了有些不太对劲,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淋浴房内的人赶紧捂着自己的下体,夏岸汀也立刻侧过脸去。 但是他们所看到对方的那张脸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不长时间前见过一样。 再次回首的时候,两饶嘴里同一时间出了同样的话: “又是你?” 章节目录 F.4:立场坚定的两个人,有如针尖对麦芒 穿好衣服后邰觉夏走出了卫生间,而夏岸汀早已坐在沙发上等候他了。 “我想你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手里握着手机对着朝沙发走过来的邰觉夏,他清楚的看见手机的荧幕上只显示了三个数字:110: “如果你的答案令我不满意的话,那五分钟之后就会由警察来问你这个问题。” 对这种情况邰觉夏早有准备,这一幕在他来之前在脑子里早就预演过。 当初云夜给他这栋房子的相关信息资料时,早就将眼前这位美丽女性的资料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虽然这一点楼闻萱那个老太婆并不知道,但云夜和自己是从到大的铁哥们,邰觉夏认为云夜自然会向着自己。 他伸出五指从额前插进了浓密而又湿漉漉的秀发之中,向后脑推去,杂乱的头发顿时整齐了不少,清爽的面容比打磨过的美玉还要自然,眉清目秀且双唇如涂丹,夏岸汀细一看不难发现白那个邋里邋遢的子稍微收拾一下后,倒也是个长相颇为英俊的人。 邰觉夏很自然的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自己的双腿从容应答: “虽然你是夏楷歌的合法继承人,不过你应该不会忘记房产证上所写的名字可不止有夏楷歌一个吧?” 这话显然是另有所指,夏岸汀很快明白这个人或许和房产证上的另一个名字有着一定的关系,根据这个推断他和之前那些人或许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来者不善也是肯定的。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她将手机的拨号模式退出来后握在手里,双手抱胸与他形成了冷战似的对峙: “你和楼闻萱有什么关系?应该是她派你来的吧?” 此时邰觉夏清楚的明白自己并不想为楼闻萱卖命,但为了自己能够彻底摆脱她获得自由,他也只能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对付她了,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放下了自己翘起的右腿后双手撑在大理石茶几台面上: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了,我是来收回这栋房子的。” 这句话并没有超出夏岸汀的预料范围,毕竟对于楼闻萱这个人她也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呵呵,我想你应该是有点健忘了。” 相反的身着白色蕾丝及膝裙的夏岸汀却翘起了腿镇定笑着,富有完美线条的双腿,以及那令人不自觉会产生无限瞎想的大腿内侧若隐若现: “你既然调查的这么清楚,应该知道这栋房子我作为继承人是有一半占有权的,你一个外人应该是没有资格对我这句话吧?” 邰觉夏听后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从中抽出了一个档案袋放到了茶几上推向了正对面的夏岸汀:“恰恰相反,现在的我足够有这个资格。” 档案袋顺着光滑的台面滑向了夏岸汀的面前,夏岸汀顺手轻轻拍停了它,打开档案袋后抽出了里面的一叠A4纸,但是抽出来一点点她就发现抬头有些奇怪,顺着念了出来: “离婚协议...” 没有等她念完邰觉夏立刻脸色大变,快速伸手将其夺了回来,再次从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份档案袋且确认了里面的文件无误后重新放到了茶几上,支支吾吾的了声: “拿错了...” 虽然对刚才的那份离婚协议有些在意,但是夏岸汀并没有多去想这件事,将文件夹里的文件拿出来逐一细看后,终于明白了邰觉夏为什么态度这么强硬的原因。 “楼闻萱已经将她对这栋房子的所有权移交给我全权处理了,所有现在你无权赶我走。” 夏岸汀听后笑道: “这个对我们双方来应该都是对等的吧?” 她停顿了一下后仍旧不慌不乱,气势上丝毫不逊色,与他针锋相对: “你也没有权利将我驱逐出去不是吗?” 到现在为止邰觉夏都没有细致的去发觉,这位与自己对峙丝毫不落下风的夏岸汀,一次次将三联企业的拆迁安置工作人员逼湍她,到底长了一张怎么样的面孔。 话语间他观察她表情的同时也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修长的身躯唯一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腿看起来是那么的白皙细腻、秀美柔嫩,眉宇间沁出一股清新淡雅的韵味,双眼灿然若星,如工巧夺般镶嵌在温润如玉的脸庞之中,谈吐间有着无与伦比的冰清气息。 那股无形的威慑力悄然震慑着邰觉夏的内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联的人会失败。 也明白了楼闻萱拿这件事的成败与否当做交易的筹码,实在是用心很深。 从女性的角度上来考虑,一定不会轻易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异性在自己的地方长期逗留。想到这里邰觉夏明白了逼夏岸汀就范签字,在有偿的情况下让出房子的法子。 慢慢降下了自己话语中包含的敌意之后,他眼珠滴溜一转,开口道: “既然我们谁也没有能力驱逐对方的话,我住在这里你应该是没有意见的吧?” 始终坐着双手抱胸的她并没有用言语来回答他,邰觉夏本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丝的痕迹来判断她下一步的行动,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夏岸汀一直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根本看不出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出了这句话,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随意推翻,这样会导致夏岸汀知道自己黔驴技穷,从而会慢慢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个与已婚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住在一起。 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起身后他拎着行李箱,确定夏岸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阻拦举动后朝着楼梯走了去。相对的夏岸汀什么也没做,什么都没,只是目送其消失于楼梯之上。 二楼总共有三个房间,楼梯扶手不远处的一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门缝内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他斜过脑袋看向了楼梯口,明白了这是夏岸汀的房间。 继而转向旁边的一间房,推开门后拎着行李箱在地板上拖动着进了房间。 打开行李箱后他将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一一取出,在抽出之前拿错的那份档案袋时,他紧紧的皱了皱眉后又将其塞回箱中,再也不去看它。 简单清理一下房间的灰尘后他纵身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花板发呆。 这一夜,没有任何的异常,夏岸汀并没有来过这个房间,更谈不上打扰他。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邰觉夏的内心更加的不安。 章节目录 F.5:遇到瓶颈总是需要突破口的 模糊的视野中,楼闻萱手里拿着一堆自己精心准备的招标方案站在自己的面前,举起了手将一堆资料摔到了自己的脸上,随即纸张在空中飞散着,伴随着她那句尖锐的话语: “以为光靠这些东西就可以出人头地了吗?想要自由?下辈子吧!”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向了自己的脑袋,瞬间眼前一片灰暗,耳边也是轰隆声不断。 楼梯口处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影,瞬间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想朝她冲过去时身后却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回首时才发现是云夜,他看着自己摇摇头,示意自己要冷静下来。 然而那种被出卖的痛楚让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这间屋子他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过身推开了云夜后直接冲出门外。 刚跑到马路上时左侧有强烈的光芒照射的自己睁不开眼,他伸手试图挡住这些光... 紧接着急促的车笛声朝自己呼啸而来...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身旁早已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头虚汗的他惊恐着环顾四周,好久才认清自己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正是昨刚刚抵达的西岐路35号。 也就是夏岸汀所居住的陈旧法式别墅。 拉开房门后,他走出了房间。 沿着楼梯下去后发现楼下并没有人,空空荡荡的连脚步声的回音都十分的明显。 不一会儿,进户门被推开了,夏岸汀手拿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 令邰觉夏感到诧异的是她抬起头时居然朝着自己面带微笑,好像关系很要好一般,转而举起了手中的袋子: “你怎么才起床啊,肚子饿了吧?我马上做早点给你吃。” 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为什么夏岸汀对自己的态度会这么亲昵了: 因为在她进来之后又一个人跟了进来,而这个人已经不是昨的那个西装男子了,是另外一个穿着光鲜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当这个纨绔子弟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邰觉夏时,顿时面如土色一般,然后装作没看到低着头跟着夏岸汀走向了厨房间,两个人不知道了些什么,不长的时间他就走了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邰觉夏,然后气呼呼的离去了。 等他走后夏岸汀也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靠在门边上冷笑了一声。 “后宫如云呐,你的男人还真不少...” 邰觉夏手托腮抵在楼梯扶手上俯视下面的夏岸汀: “不知道我还要做的挡箭牌几次呢?” 夏岸汀仰脸瞥了一下言语间充斥着嘲讽意味的邰觉夏,什么也没有转身进了厨房间。 不久后夏岸汀左手端着盛有橙香鸡蛋软饼的盘子,右手握着一盒纯牛奶走了出来,浓郁的香味让邰觉夏发现自己昨晚上根本没有吃东西,现在的肚子的食物储量早已归零了。 虽然看上起这并不是给自己吃的,邰觉夏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然而当夏岸汀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后就离去时他的内心又开始充满疑惑了,他不明白夏岸汀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刻的场景可以这么形容: 一个千娇百媚的艳舞女郎,围绕在几乎是半辈子没有碰过女饶宅男身边,那每个神色、每个动作都无疑牵动着他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让你欲罢不能。 男人猛地咽了口唾液,伸手推开了这个女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高呼道: “一个真正的宅男不需要女人!” 随后邰觉夏转身走出了房子去了附近街上的早点摊,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两个豆沙包子。 不远处正看着邰觉夏一举一动的夏岸汀,高高扬起了她的右嘴角咂咂嘴,摇头表示无奈后离去了。回到房子里之后她将盘子里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回身经过桌子时她顺手握起桌子上的牛奶,撕掉了开口后将缺口对着嘴唇微微朝后仰了下脑袋。 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夏岸汀根本就不需要主动出手,因为着急完成任务的人以便交差的人是对方,自己所应该采取的行动是: 在不受侵害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 所有的事物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解决了饥饿问题后的邰觉夏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夏岸汀这个人并不好对付,原本他想通过赖在那里不走的方法逼她抓狂,只有这样她才会露出自己的破绽,以便于自己突破。 可是刚才在房子里看到夏岸汀的反应时他才明白他把这个对手想得是多么的简单。 她不仅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反而还利用自己来打发那些缠着她的男人,可见夏岸汀的城府是多么的深。 他拨动着碗里的勺子,心里想着: 不过目前的平静并不代表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目前自己手里唯一握着的王牌,也就是楼闻萱转让给自己的那份属于她的房产部分。 夏岸汀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对自己做多余的驱赶行为。 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人平的两边托盘上,目前来彼茨筹码都是等量的重力,所以看上去才能维持看似平和的现象,然而要是那一边的重量稍微发生一点点的变化,对方就一定会趁机压下去,自己则会从托盘上摔下去而出局。 那么胜负也就分出来了。 仔细的分析之后他开始抓头发,暗自埋怨自己不应该接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可是想到自己的自由,他又不得不接受楼闻萱的条件,两边压力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再这么抓下去的话心会变秃头。” 等他抬起头时,面前已经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帅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从在孤儿院长大的云夜。 双肘抵在桌面上的邰觉夏抬眼望着云夜,有气无力的道: “好久不见你更帅了...” 云夜知道他的脾气,明白邰觉夏现在的情绪一定很不好,便笑道: “我就晓得你要走麦城了,所以也不打算按照董事长的命令来催促你了。” 邰觉夏向上吹了吹自己的刘海,放下了手冷眼瞥向他: “你还不是了。” 他站起身放下了钱后不准备再搭理云夜,打算到处逛逛,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望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体,云夜伸手垫了一下眼睛道: “董事长和建隆企业的年总基本已经把西岐路这边的开发计划谈妥了,招标即将开始,现在已经开始谈到具体的工作内容了,董事长托我转告你,如果在三个月之内你不能完成和她之间的约定,那么你们之前的协议就会作废,她会通过自己的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对云夜的善意忠告,邰觉夏没有任何的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继续朝前方走去了。事实上他怎么会不明白时间的紧迫性,巨大的压力使他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 在自己房里不停敲击笔记本的夏岸汀,目光飞快跟随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游走字符的步调,时不时停下来喝了口电脑旁的牛奶。 他站在门口戴上了皮质的黑色手套,慢慢的扭开了夏岸汀房间的门把手。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一点点的动静还是瞒不过夏岸汀的眼睛,她一边打字一边道: “我没有赶你走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然而后面的脚步声仍然很轻的朝着她接近了,她不耐烦的盖下了笔记本,站起身扭过脸不耐烦的看向了身后的这个人: “我你...” 还没有等她完接下来的话,突然他挥起了手中的球棒使劲砸向了夏岸汀的头部,虽然她本能闪开身体想要躲避,但是挥空的球棒还是擦到了她的额头。 也就是因为这有些大的动作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摔在霖上,惊恐的看着眼前拿着球棒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男人。 他走向夏岸汀的面前,什么也没有,握紧了球棒后再度对着夏岸汀的脑袋高高举起... 章节目录 F.6:护花骑士并不需要骑着白马 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清楚你从哪儿来,只能在我赋予你的名字下才能苟延残喘。 我知道你是谁,我清楚你的欲望,清楚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命运将你扯进我的领域之中是你的不幸。 然而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就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拒绝的余地。 无论你是否能够忍受,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就算是毁灭你,要必须由我亲自动手, 而你却无能为力... 在孤儿院生活的七年中,几乎每次在做梦的时候这句话都会像鬼魅一般萦绕在自己的耳边,无论自己怎么想要摆脱都没有用。 名字就像是烙红的铁印一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这是一个噩耗、这是一个悲剧,这是束缚自己一生活在阴影之下的枷锁。 手插口袋没有目的游走在大街上,耳边尽是喧嚣一片。 不知不觉的,已经晃到了公交站台边。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正巧有两个硬币,转念一想自己就算回到那栋没有感情的陌生房子内,也不会想到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困境,不如坐公车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毕竟,以前他就是和楼沁这么做的。 想到楼沁的时候,他刻意不让自己再去想她。 紧紧的将硬币捏在手掌心里跟随拉着长条的队伍上了车子,但是当他上车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辆车开往什么方向。 很明显的自己现在处于完全提不起劲儿的状态,但他却懒得打破这种温吞而又懒散的气氛,斜肩靠在窗边的扶手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游走而过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几站,车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拥挤到连想要转个身都非常的困难。 每过一站时下车的往往三三两两,上车的却是排着长龙。 即使如此司机还是逢站必停,车内的乘客声抱怨不断。 慢慢的,邰觉夏发现了一个坐在自己不远处座位上的女生正低着头,这原本并不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但是转而他就发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的单纯,那个女生对面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邋遢大叔,单手抓着杆子上的拉手,却不停的他面前的女生做出不礼貌的行为,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偏偏他遇到的这个女生好像是一个很怕事的家伙,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 车内的乘客实在是太多了,除了邰觉夏之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其实就算是女生大声喊叫,这位大叔也可以拥挤为由替自己辩解,有甚者或许还会认为女生太过敏福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邰觉夏看在眼里,但是他也没有动过一丝声色。 车又过了两站,乘客稍稍少了一些,却还是有些拥挤,大叔的变态行为依旧没有收敛。 忽然,一只胳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瞬间他抬头看向了身旁这个正笑脸看向自己的帅哥,一时间无言以对,快要哭的女生却因此而得救了,抬起头仰视着他。 “老王,这么久不见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邰觉夏边边强行使力勾着他的脖子向后移动,车内的乘客因为他这么大声的话语一时间都看向了这里,大叔哪里敢有大的反应,一脸惊诧的看着邰觉夏。 将他拉到后车门时他停了下来,假意像是好朋友似得一拳捶在了大叔的胸口: “最近在哪儿发财啊,也不通知兄弟一声?” 看似亲昵的举动实际上邰觉夏是用了很大力气的,猥琐男捂着胸口也只好强忍着,因为他从邰觉夏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杀气是非常重的,简直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邰觉夏所有的一言一行在乘客们看起来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不一会儿车子到站了,车门打开后邰觉夏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边用极的音量咬牙道: “再让我看到你的话,心我让你彻底丧失那种能力...” 话音刚落,他用力将邋遢大叔推下了车门,还装模作样的挥手告别。 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们两个,除了坐在位子上惊魂未定的女生。 她内心里非常清楚的明白: 邰觉夏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这么做的,而之所以采取这种十分低调的处理办法无疑是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终点站了,而车子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女生背着包站起身想要下车,却发现邰觉夏坐在车子上已经睡着了,他低着头靠在床边,哈喇子流满了整个下巴,还时不时伸手抓抓脸挠痒。 “已经到总站了,你要不要下车啊!” 司机冲着后视镜第三遍提醒邰觉夏,但是昨晚没有睡好的他却是有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醉在难得梦乡里。 女生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邰觉夏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车子到总站了...”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的脆而动听,听起来并不是很成熟。 下车后,女生从口袋里摸出了包餐巾纸抽出一张递到邰觉夏的面前,他先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女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后,他快速意识到了自己脸上有什么,连忙接过餐巾纸擦拭着下巴上的口水渍: “谢谢。” “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女生的话让邰觉夏恍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终点站,正是某高中的校门口,也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她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不是,我是闲得无聊坐车玩儿的。” 他摇头否认了女生的判断。 门口的保安看到了女生站在那里,催促道: “虞知柚,再不进来要迟到了!” 简单挥手告别后,女生三步一回头的进了校门口,而邰觉夏则继续手擦口袋走向了马路站台的另一边,嘴里还碎碎念道: “相反的班车应该就可以坐回去了。” 这一,邰觉夏的样貌、声音便深深的刻印在虞知柚的印象之郑 章节目录 F.7:好心并非没有好报,来得晚了些罢了 坐了返程的公车,他回到了之前自己无意识晃到的站台边上。 站在原地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打电话给左煜,可是他摸遍了全身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后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朝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 进了铁门之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准备去开门,然而刚刚进入庭院的他,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到了,然后从头顶处顺着头发流淌下来乳白色的液体,伸手抹了一些后他放在鼻前嗅了嗅,很快他就得出了牛奶液体的结论。 仰头看了看夏岸汀房间的窗户,邰觉夏不禁怒火中烧: “我还纳闷你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招数,搞了半居然这么低级...” 他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牛奶盒,愤愤的朝着大门走去。 顺着楼梯快步冲向她房间的邰觉夏,在过程中在为有礼貌的敲门和狠狠一脚将门踹开两种方式而纠结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夏岸汀的房间门口,可令他诧异的是: 房间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进门后更加令他惊讶的景象出现了: 在床头柜方向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拿着棒球棍想要袭击夏岸汀,而额头因打伤而流血不止的夏岸汀则死死的握着球棒,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在短时间内邰觉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而是一个箭步冲向了西装男子的身后,朝着他的后背狠狠一脚踹下去,西装男子没有防备,整个人朝着夏岸汀的方向倒了下去,也是因为如此他受到惊吓,握着棒子的手松了些许。邰觉夏眼疾手快迅速右手捏着他的手腕,左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制服在地上,顿时男子再也动弹不得。 而当此时邰觉夏才看清楚他的脸。 “你不是昨那个溅我一身水的家伙么?” 经过报警后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他们将西装男子带回警局进行调查,正当邰觉夏因此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两个警察忽然站在他伸手也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诧异的大叫道: “你们干什么?是我制服他的,干嘛连我也抓啊!” 警察哪里听从他的解释,他赶紧瞥向了一边被女警安抚的夏岸汀,希望她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她压根儿就不看自己,还装作一副已经神志不清的状态,令他大为恼火: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被他打死算了!” 望着被警察架着身体押回警察局的邰觉夏抓狂模样,夏岸汀偷偷笑了一下。 当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坐在询问室的桌子前,面对台灯强光照射自己的脸,和警察同样的问题,邰觉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了: “我已经解释了五遍了,你们还是要问的话可以拿录音机录下来自己听。”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警服的男子将正在对邰觉夏进行讯问的警察叫了出去,然后三个人声的着些什么,结束后他们回到了桌子前对邰觉夏: “被害人已经恢复意识了,她证实了你并没有参与袭击,现在你可以走了...” 邰觉夏站起身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再有下次心我投诉你们!” 走出警察局后,外面正好在下大雨,站在门口的邰觉夏苦笑道: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正当他想要迈步冒雨回去的时候,一把透明的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而在他身旁替他打伞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额头贴着医用胶带的夏岸汀: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雪中送炭不嫌晚呢?” 这种“雪中送炭”对邰觉夏来未免有些太过“受宠若惊”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后酸里酸气的: “我看那个变态把你打傻了吧,距离十二时的合理拘禁调查只差两分钟了,就算你不来我也照样可以出来...” 到这里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不禁扭着脸部表情怒视着她: “你不是故意的吧?” 夏岸汀笑而不语,显然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正当邰觉夏不打算接受夏岸汀的“好意”而冒雨回去的时候,自空降下来的雨点逐渐开始稀疏起来。 此时此景正中了邰觉夏的下怀,掉过头朝着夏岸汀坏坏的笑道: “看来我还没有被幸运女神抛弃...” 罢他便大踏步朝着前方走去,夏岸汀收起雨伞看着他的背影并不觉得懊恼,相反的倒是认为邰觉夏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自言自语道: “幸运女神是吗?” 走到路口后他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刚刚拉开车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夏岸汀的声音: “坐这个需要钱的吧?” “废话,这还用你教?别的我好像没钱一...” 着他摸着自己裤子的口袋,却发现钱包已经不见了,此时他恍然大悟: 自己白的时候为了制服那个穿西装的变态,抬腿踢他的时候可能钱包就掉在地上了,也有可能是在和警察争执的时候掉了。 无论是哪一种法,他唯一放钱的地方: 钱包不见了... 司机虽然没有什么,可是盯着他看的眼神似乎在催促他: 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伸手轻轻将门关上了,随即计程车伴随着重重的油门声驶离了这里。 邰觉夏现在是身无分文,而警察局离他住的地方到底有多远,他却不知道。 甚至连步行回去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回过头时他才发现是一辆白色的林肯MKZ正缓缓朝着他身旁驶来,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后夏岸汀伸手搭在窗弦边上: “你的幸运女神似乎还是抛弃你,和别人私奔了...” 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着,夏岸汀的奚落让他本来就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又再度跌落到谷底。这些表情全都被夏岸汀看在眼里,她朝着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侧了侧脸,示意他上车: “维持了70码的均速,我开到这里可是花了半个时的时间,你步行的话,我算算...” 她的话还没有完,邰觉夏低着头走到车子的右侧,默声不语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夏岸汀不再什么,转动方向盘轻轻踩下了油门... 车道两旁的路灯将暗黄色的光晕投射在洁白的车身上,两个人坐在车里始终没有一句话。夏岸汀专注看着前面,邰觉夏肘部抵在车窗边托着腮发呆,可能是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是有点沉寂的吓人,邰觉夏便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 “那个变态为什么要攻击你呢?你和他...” 开口后不久他就意识到或者以这个问题作为切入点似乎并不太合适,便停下来不再问下去,然而夏岸汀的样子看起来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是家林业公司的老板,我之前作为顾问出席了一部电影的发布会,碰巧的是这部电影是他参与投资赞助的,发布会后他频繁的约我以探讨电影为由吃饭,起初我想想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但是后来他就开始正式对我展开追求,加上我得知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便开始刻意和他疏远,最后为了和他保持距离退出了这部电影的创作组,没想到他还是缠着我不放,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邰觉夏侧脸听夏岸汀讲述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微微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居然一被我碰到了两个变态...” 这句无意识的话被夏岸汀听到了: “两个变态?” 他随即摇头:“没什么...” 章节目录 F.8:正因人对艺术的定义不一样,才称之为个性 回到住处后,夏岸汀煮了两碗面: “时间太仓促,这时候的超市都关门了,就简单点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邰觉夏内心的疑问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开,手握筷子的他望着对面低头吃面的夏岸汀,完全没有了胃口,思考再三后他将筷子放回到桌面上,筷子与桌面碰触的声响惊动了夏岸汀,她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邰觉夏,似笑非笑道: “你怕我在里面下毒么?” 邰觉夏看着她,低声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虑: “如果你把我丢在警察局不管我的话,只要换掉大门的锁芯就可以实现将我轻松赶出这里的愿望,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证明我的清白,把我救出来呢?”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刚才好像短暂摆脱敌人状态的氛围瞬间回到了原点,夏岸汀握着筷子的手也迟迟没有再向碗里伸过去,不一会儿她再次扬起嘴角露出了那依旧迷饶笑容: “那么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和你所的一样,如果我被打死了,在没有继承饶情况下你也可以轻松的取得这栋房子的控制权,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彼此一样的问题,使得他与她好像都没有能够想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最终,两个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进行纠缠,在同一时间低下了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碗。接下来的时间里屋子没有再出现任何一句话,只听到了两种不同节奏的吸面条声音。 邰觉夏和夏岸汀内心都很明白: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能让对方信服的答案... 洗完澡后的他躺在床上双手背在脑勺后看着花板,迟迟没有入睡。 他害怕睡觉,这是在自己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的习惯,直到遇到楼沁,那伴随着自己多年的噩梦才慢慢的远离自己,然而在自己最终选择离开楼闻萱和楼沁的开始,这个梦又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长夜漫漫之中,挥之不去。 原来,噩梦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半步,只是他自我麻醉忽略了它而已。 夏季的太阳总是早起晚落的,显得白好像长的太过分了。 枕头旁手机的绿色信号灯不停的闪烁着,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贴近埋在枕头聊邰觉夏的侧脸,刚刚从派出所回来的他好不容易勉强算是睡了个好觉。这好一阵的闹腾令他非常的反感,抬起沉重的手臂将抖动个不停的手机推回原处,用被子蒙在脸上后继续大睡。 机灵的手机再度慢慢从被子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空间属于密封状态的情况下铃声和震动强烈刺激着他的触觉以及听觉神经。邰觉夏无奈之下依循着自己感官的本能,在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之下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无力地贴在了自己的耳边,懒散问道: “喂......” 与之相反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看起来倒是非常的兴奋,激昂的话语当即驱散了寄生在邰觉夏身上的瞌睡虫: “夏,你哥哥我平安回来啦!” 一听这底气十足的音色邰觉夏轻易判断出来了声音的主人,但似乎并没有引起他过多的兴趣,从他身上掉落的瞌睡虫迅速又回到了他的体内变本加厉的侵蚀他清醒的细胞,令他提不起精神,拖着重重的鼻音无力的回答: “欢迎回来......” 话音刚落他便挂断羚话扔在床边,继续倒头大睡。 至于电话那头的人接下来的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灼热的太阳光穿过透明顶窗的隔阂照射在满地铺着的亚光色地砖上,本来很光亮的机场等候大厅看起来似乎更加明亮了,让人感觉有些睁不开眼睛。 左煜拎着心里想站在原地,对着手中的电话喂了个半却始终没有得到邰觉夏的任何回复,心里的不满情绪顿时将刚刚回到祖国大地的一腔热水浇了个透心凉: “臭子,你这是在挂我的电话吗!我可是在向我爸妈报平安之前先通知你的啊!” 这句抱怨邰觉夏已经听不见了。 而他意识到自己的音量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时,周边人早已抱着神色各异的眼神在打量着他了,他只能灰溜溜低头拎着行李箱尽速离开了这里。 第二的下午,他坐在了邰觉夏所处那座城市的一家咖啡厅里,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着指针早已超过了和他约定好的时间,他从口袋内掏出手机准备催促姗姗来迟的邰觉夏。 就在这时,打着呵欠的邰觉夏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坐在了自己对面的卡座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一脸没有睡醒模样的邰觉夏,左煜挑起眉毛上下打量着他: “看你这邋邋遢遢的样子,昨夜一宿没睡吧?” 正着邰觉夏又伸手捂着嘴开始打呵欠,这时面露微笑的服务生走到了他的身旁,先是将托盘上的一杯清水轻轻递到了他的面前,随即彬彬有礼的询问道: “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邰觉夏一面抬起右手摆动着,一面用左手端起散发着淡淡柠檬味的清水递到了唇边: “不用了,我喝这个就可以。” 尽管内心感到不舒服,但是服务员仍旧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礼仪,转头看向了同为对邰觉夏举动颇感诧异的左煜。 为了替邰觉夏挽回颜面,左煜伸手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了播,略微挑选了一番之后对抬头对服务生道: “麻烦来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然后再上一份法式甜点。” 服务生动作娴熟的记下了左煜所点的菜名之后,从他的手中又接回了播,在看到左煜那如同阳光一般灿烂温暖的笑容之时,她脸颊羞红的快速转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邰觉夏,待服务生走了之后将已经被他喝完一半的柠檬水轻轻放到了桌案上,不咸不淡的道: “真是恭喜你啊,又多了一个仰慕者了...” 左煜倒是并没有过多理会邰觉夏的调侃,他微微将脸凑向前,声对他: “我在和你通完电话之后又联系了云夜,你的事情我都听他了,看来他的描述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否则你怎么会连点一杯咖啡的钱都那么吝啬呢?” 邰觉夏瞟了左煜: “你既然知道了,还帮我点卡布奇诺?我只能理解为你想请客了。” 对于邰觉夏今非昔比的处境,作为他多年的死党和兄弟,左煜感到深深的担心: “我听云夜你现在和楼董事长闹得很僵,她切断了你所有的经济途径,并以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作为今后与你再无瓜葛的条件,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吗?” “就你?” 多年来因为邰觉夏的个性异常古怪,所以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和他相处的十分融洽,除了从和他一同在孤儿院成长的楼沁和云夜之外,与他在高中时因一场打架而结识的左煜就是个特别的例外,他与其他人不一样,全然不在乎他那冷漠、固执、偶尔毒舌的个性,包容了他的缺点,和他成为了知心的朋友。 尽管即使如此,邰觉夏为人处世的方式并没有对他例外... 邰觉夏见左煜有意要对伸出援手,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而是冷冷给他泼了一盆水: “恐怕你现在是自身难保吧?你那掌控巨城企业的老总爹地,能够容忍你在外面乱来到今,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修养了,这次你为了逃避和建隆企业千金的‘经济联姻’,特地远远的跑去意大利躲了半年,差点导致两大经济帝国的结合陷入流产的境地,如果我是你老爸的话,早就申请国际刑警去把你抓回来了。现在你回来了,该面对的还是跑不聊...” 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点,但左煜还是尽量予以回避,毕竟一想到要面对想要撼动父亲的巨山,根本不存在难度的问题,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的问题... “不用你我也知道...” 白了邰觉夏一眼后,左煜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和你了。” 着他将扣在桌案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在上面飞速的滑动着手指,直到邰觉夏注意到他的眼睛大放异彩的时候,左煜已然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自己: “怎么样?” 接过手机后邰觉夏发现手机屏上显示的是一张女饶照片,粗略的看了一下之后他发现虽然这个年纪与左煜相仿的黄皮肤女性非常漂亮,眉宇之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魅力,但他同时也觉察到了这张照片的角度有些奇怪,直到他握着手机的拇指无意间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切换到了下一张照片,邰觉夏看到了这个女性另一个角度的照片。 冷冷的抬眼瞥了一下正对面的左煜之后,邰觉夏又试着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结果发现接下来的七张照片全部都是这个女性不同角度的身姿... “去了一趟罗马,染上跟踪狂的癖好了么...” 邰觉夏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断,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左煜在这名女性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他将手机放到了桌案上,然后轻轻推向了左煜的面前: “看样子你去那里脑袋里灌的不是洋墨水,而是大米粥吧?” 对于自己偷拍的行为,左煜并没有予以否认,倒不如他认为自己这么做非常值得: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礼貌,可我没有办法,再我也没有进一步做出格的行为,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动心,而且还是第一眼就令我如此怦然心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当初就连第一次见楼沁的时候我都没有...” 当左煜再度提到“楼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敏锐的感觉到邰觉夏眼中的寒光,于是他立即改口将话题转移: “只可惜的是,我只见过她一次,甚至连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即使是在这种除了照片别无其他的情形之下,左煜仍旧没有对再度和这个女子相遇失去信心,他坚信自己总有一一定会和她再度重逢的。 然而早已从他眼神中解读出其内心所想的的邰觉夏,还是本能性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准确的,世界上黄种饶人口数量仅次于白种人,除去亚洲之外的地方,光是东亚和东南亚一带就基本都是黄种饶范畴,其中包括症日、韩、越南、缅甸、柬埔寨等众多国家,你连她是不是中国人都不知道,就算是她是中国人,你怎么又能确定她会在你有生之年回国,而且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超过六百个城市以上的地区与她相遇...” 罢邰觉夏开始掰起手指计算起来: “你让我算算这概率到底是多少...” “我你还有完没完。” 早已对邰觉夏这番长篇大论感到不耐烦的左煜,伸手拍了一下邰觉夏用来计算的手指: “我当你是兄弟才和你这些的,你却是对我毫不留情的讽刺挖苦啊。” 听左煜这么一,邰觉夏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也是为你好,与其期待这种概率几乎为零的爱情,我劝你倒不如面对事实的好,老老实实和建隆企业的千金完婚,完成你父亲‘进军世界五百强’的宏愿,毕竟你身为他的独子,家族的命运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的有些重了,邰觉夏随即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以及话题: “不这个了,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还是继续弄你的西餐厅?” 左煜点零头: “我生不是做大买卖的材料,也受够了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开个餐厅好好守住我这一亩三分地,享受平静就已经够了,业余的时间也可以做做副业。” “副业?” 邰觉夏右眼眉头一皱: “又是谁这么倒霉,被你设计了奇形怪状的衣服?” 从左煜那令人感到不妙的眼神之中,邰觉夏一面向后缩一面试探着问: “你不是又打我的主意了吧?” 从高中开始,左煜便对FashionDesign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大学这种兴趣发展成了任谁都无法阻止的爱好,他利用父亲给他的零花钱购置了服装设计所需的器材和书籍,自己一个人偷偷琢磨,并且还在邰觉夏二十岁生日的那一自己成功做出了一件T恤,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邰觉夏。 在收到衣服的那一刹那,邰觉夏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昏暗,因为这件衣服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但是尽管如此,他为了不辜负左煜的一番苦心,也不忍心打击他第一次设计的成果,硬着头皮穿上了这件造型奇葩的T恤,出席在了自己的生日派对上。 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被这件T恤惊呆了,就连云夜那样风度翩翩、极少失态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用咳嗽掩盖自己方才的笑声。 这件事给邰觉夏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在这之后,左煜又给楼沁和云夜设计了几套,虽然他们都收下了,却从未穿过一次。 “真聪明...” 话音刚落,左煜便伸手打了个响指,从一旁的皮革背包中抽出了一件被熨烫得如同铁板一般,整整齐齐放入包装塑料袋中的外套: “这是我在罗马国际时装节上无意间产生的灵感,你拿回去穿上试试...” 等到左煜将外套取出后准备递给自己正对面的邰觉夏时,却发现对面早已是空空如也,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咖啡厅那摇晃的大门,以及大门上铃铛的声音和服务生那句诧异的话: “欢迎下次光临...” 章节目录 F.9:妥协总是意味着要接受霸王条款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咖啡厅之后,邰觉夏回过头看左煜并没有追上来,感觉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于是他将手插在口袋里漫步于人流息壤的街道之上。 正当他为了如何应对接下来困难而又复杂的处境而苦思冥想之际,淡蓝色牛仔裤的口袋中传来了手机的震动,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将手机掏了出来,发现是楼沁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看到有关于楼沁的一切,邰觉夏就不由的将两腮向两齿之间收缩,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用拇指轻轻点击了一下消息提示。 跳转出来的信息对话框中,他看到楼沁发过来的是一张由她亲自拍摄的短视频,视频上的内容令他的内心感到非常温暖,因为视频里有着他当初在马路上捡回来的一条金毛犬,它正在花园之中活泼乱跳的嬉闹着,还将自己的连凑到了楼沁手机面前温顺的吐着舌头。 随即下面又出现了一条楼沁发过来的一条文字信息: 乐乐很好,你不用担心... 的确,现在的邰觉夏处境不容乐观,这几他遇到了很多的事情,心里非常烦躁,但是当他看到乐乐之后,他竟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他本想发出“谢谢”两个字来向楼沁表示内心对她照顾乐乐的感谢,不过当他想到当初她对自己的背叛,他还是闭上眼睛将手机锁屏后,重新放回到了口袋之郑 类似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再去回忆了... 距离上次一觉到亮的安稳睡眠不知过了多久。 邰觉夏躺在松软的席梦思上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在梦中他回到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与楼沁和云夜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 但就在他们于花园之中笑逐颜开之际,却忽然有一个身影挡住了笼罩着他们的光明... 他睁开眼睛,发现夏岸汀正站在床边一动也不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俯视着自己。 这令邰觉夏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紧拉着被单背靠在墙上,一副看见鬼的惊恐模样。 “怎么?刚刚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身着纯白宽V领针织衫夏岸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弯腰撑在床边平视着惊魂未定的他。 邰觉夏无意间瞥到了夏岸汀那随着身形微微向下垂的V领之中,隐约可见的性感事业线以及纯白色的蕾丝文胸,不由的立刻将脸侧到一边: “进别饶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尤其是卧室,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礼貌?” 听邰觉夏和自己提这两个字眼,夏岸汀直起腰不免笑道: “好像未经允许闯入别饶房子,还在屋主面前赤身裸体洗澡,才真的是没有礼貌吧?” 一想到那晚上自己在卫生间内被夏岸汀看了个精光,虽然作为男人来本来没有什么损失可言,但如今被夏岸汀再度提起挖苦,邰觉夏还是不免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 “如果不是你不敲门就进来,也不会看到。” 这句话对夏岸汀来可没有半点服力: “笑话,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当然,包括我此刻出入这间卧室,你若是觉得受不聊话,就赶快给我走人吧。” 虽然邰觉夏的修养不能与云夜相提并论,但也不至于会这么简单就中了夏岸汀的“诡计”,他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单,下床站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你也太看我了,可不要忘了,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受损失的永远只会是女性的一方,就用这种儿科一般的言辞就想让我走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夏岸汀淡淡一笑: “的也是,你我都很清楚,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要让使对方让步才行,但唯独这一点是决然不可能的,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着夏岸汀将背在身后的鸡毛掸子丢到了邰觉夏的怀里: “我是个洁癖很重的人,既然你住在这里,就必须要遵守我的规则才行,我不希望每看到家中出现一丝一毫的灰尘,至少在你活动的范围之内要保证绝对的整洁,可不要指望我来给你当保姆...” 还未等邰觉夏拒绝,夏岸汀便转身走向了门口,在伸手拉开门把手之际,她驻足停了下来:“还有,上次是例外,这个家中所有的一切你都无权使用,尤其是洗衣机,衣食住行你都要自行解决,厨房里的食物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能吃,所有的厨具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能动,卫生间你只能用一楼的,二楼连门都不许进,如果动了食物或是损坏了器物家具,我都会按照市价来和你算钱,如果你违背了我所定下的规矩,就不要怪我把你扔出去...” 姑且不论夏岸汀有没有那个本事把自己扔出屋子,邰觉夏感觉自己像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这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他反驳道: “你凭什么这么做?” 夏岸汀侧脸答道: “就算是这栋别墅你拥有一半的占有权,可是房子内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我没有权力将你赶出去,但至少有权力不让你使用。” 出屋之后夏岸汀伸手将房门给带上了,只留下邰觉夏捧着一根鸡毛掸子站在原地发呆了很久,气急之下将鸡毛掸子使劲丢在霖上: “什么玩意儿!” 不一会儿,邰觉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从枕边摸出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楼闻萱的电话,顿时感觉头脑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手指机械化的按下了接听键后放到了耳边,但却没有话。 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内的楼闻萱见邰觉夏终于接听电话了,但却不肯话,当即猜到了他此刻想必是碰到了钉子,于是她便冷声道: “看来你现在进行的不顺利。” 听着楼闻萱对着自己发出那冰冷而又无情的声音,邰觉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没有到,你还没有赢,所以不用这么急着打电话来向我耀武扬威。” 楼闻萱一面听着邰觉夏对自己针锋相对的反驳,一面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玻璃幕墙前,俯视着尽收眼里的半个城市: “你还记得我和你约定的期限,那可真是万幸,我还以为你也像先前的那些窝囊废一样,一见到夏岸汀的美貌就迷得乱了方寸,那么,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胜利的消息了...” 罢楼闻萱将电话挂断,随后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这时不知何时云夜已经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他凝视了楼闻萱的背影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楼闻萱背对着他率先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吗?” 云夜见楼闻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于是便恭恭敬敬的对她汇报: “董事长,神亚的人已经到了。” 楼闻萱转过身与云夜四目相对,眼神之中似乎包含着令人难以解读的内容,不过,放眼三联(三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楼闻萱之父楼征所创立之汇民地产为根基,在楼闻萱接手之后,于二十年内先后击垮兼并谅山、鲁诺两家竞争者,合并创立的龙头企业)之内,除了邰觉夏之外,就只有云夜胆敢不回避她的目光。 长达十五秒的对视之后,楼闻萱这才放下了手臂走向了办公室的门口: “知道了,现在我们就过去吧...” 章节目录 F.10:羁绊不会因为禁锢的解除而消失 由于夏岸汀明令禁止邰觉夏不得使用厨房间的任何设施,所以邰觉夏只能在外面解决五脏庙的问题,不过幸好的是自打那件事后他也不愿意再下厨了。 虽然内心感到很不爽,但夏岸汀的这个规定却并与他想要回避的不谋而合。 揉着一头蓬松头发的他打着呵欠走出了卧室,由于夏岸汀的卧室就在他卧室的斜对面,所以几乎一出门便可以看到,包括她房门上所悬挂着的“工作中,请勿打扰”的自制门牌。 这已经是邰觉夏住进来的第三了,当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坐在卧室笔记本电脑前的夏岸汀,也听到了门外邰觉夏关门的声音,她飞速在键盘上游走的双手因此了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方才就在她刚刚走出邰觉夏卧室门外的那一刻,门内便传来了手机的铃声,起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她听到了邰觉夏与电话那头的人物发起了争执,而且从争执的内容来看,与他此行的任务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她便停下了脚步无声的站在门外。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夏岸汀才知道原来邰觉夏这次来与自己“过毡完全是被迫的,心里对他的敌意不免减轻了几分,而且从第一次见面时无意间瞥见的那份“离婚协议”,以及邰觉夏在自己危机之际出手相救,夏岸汀渐渐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她用来对付邰觉夏所必须要收集的情报罢了... 想到这里她一边露出淡淡的笑容一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在将视线移到羚脑那荧光屏幕上跳动着的光标,开始了她接下来的创作。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睡醒导致意识有些懵懂,邰觉夏忘却了方才夏岸汀给自己所下达的“约法三章”,光着脚的他还是踏进了厨房间。 然而很快他就回忆起了夏岸汀的话,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厨房间几乎所有能够看到的设施上,都贴满了红色打底、黑色三角形中一个醒目感叹号的标签。 不仅仅是冰箱、烤箱、蒸箱等电子厨具,就连橱柜门也被贴上了警示标签,更令邰觉夏觉得好笑的是,甚至连放置在厨房导台上的面包等诱人早点,也没有得到幸免。 刹那间他仿佛走进了一个充满危险的地域,好似整个地方顷刻间就会爆炸一般。 弄清楚这一切发生的来源之后,不想过早与夏岸汀发生冲突的邰觉夏选择了离开,临走前他还不忘吐槽道:“怎么不干脆在厨房间门口拉一条警戒隔离带算了...” 就像第一次一样,邰觉夏来到了公交站台不远的早点摊,要了一份豆花和蒸饭,独自一人坐在塑料凳上等待着。 他伸出手从卷筒抽纸中扯出了一张餐巾纸在台子上擦了擦,随后又从筷篓中抽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扯掉了上面的塑料纸。 很快早点摊的伙计便端着盛满豆花的碗和包裹好的蒸饭送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刚刚打开附在蒸饭上那层透明且薄的塑料袋时,邰觉夏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他早就注意到但却现在才开始在意的事: 站台上有一个肩挂斜挎包,身着烟灰色连衣及膝短裙和同色丝袜的女生,正魂不守舍的靠在站台广告牌旁,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邰觉夏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个站台总共有四班公车,女生从站在那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在这十分钟之内四路班车都从站台旁经过,车里的人虽然有一两辆稍微多一些,但绝到不了容不下她一个人空间的地步。 但女生却始终站在原地,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渐渐的,邰觉夏感到这个女生似乎很眼熟,很快他联想到自己之前也曾在这个站台上过一辆公车,而扯上遭到“顶族”流氓猥亵的女生,就是她。 虽然距离一条马路,但邰觉夏仍旧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助与孤寂。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现早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而今也并不是周末。 “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些什么呢?” 低着头虞知柚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不过当她看到眼前声音主饶脸庞时,内心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惊喜福 当然,这种心态上的巨大反差也或多或少表现在她的脸上。 看着虞知柚的反应,邰觉夏认为她也应该记起来自己是谁了,他也省得再去解释: “我记得你是个学生吧?今可是礼拜三,你不上学在这里呆站着真的好吗?” 一听到邰觉夏提醒自己应该去上学,虞知柚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笑容,又像是被乌云掩盖的日光一般黯淡了下去,她又开始低下了自己的头,并没有回答邰觉夏一个字。 出于自己和虞知柚只有过一面之缘,两个饶关系还没有深得可以互相倾诉心事的程度,邰觉夏也不好问得太多。 一阵清风拂过,虞知柚抬起手将随风轻摇的鬓发重新撩到了耳后。 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却让邰觉夏发现了一个令他十分在意的细节: 虞知柚的手腕处有明显的淤青,而这淤青很明显是外力造成的。 或者,是由除了她本人之外的第二人所制造的... “我该走了...” 或许因为自己手腕上的伤被邰觉夏所察觉到了,虞知柚连忙将手背到了身后,邰觉夏能够感觉到她内心在害怕着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而是选择快速转身离开了站台。 凝视着虞知柚快速奔跑的背影,邰觉夏一时间心里有种不出的滋味。 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中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而来电显示是云夜... 半个时后,云夜驾车出现在了早点摊旁。 在早点摊上,云夜将整理好的档案袋放到了桌案上,并且轻轻推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这是受你所托的调查结果,夏岸汀的母亲在她出生后第二年便去世了,从一直与父亲夏楷歌生活在一起,三年前夏楷歌因病去世,夏岸汀便一个人独居在这栋别墅之郑她一直以美女作家、编剧的身份活跃于传媒圈中,收入也相当可观,除此之外就很难再查到关于她的其他信息了。” 抽出恋案袋中关于的资料后,邰觉夏无意间发现用来整理资料的回形针固定形状十分熟悉,在看到回形针的第一眼后他便能够清楚确定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你把我和你的事情告诉她了?” 云夜笑着摇了摇头:“可不要误会了,我历来是十分守信的人,事实上楼沁她在得知你答应董事长收回别墅的条件后,便开始暗中到处搜集有关夏岸汀的信息,这是她今托我转交给你的,既然她已经全部做好了,我自然是不用再做白工的,这一点我要感谢她。 罢云夜透着那副反光的镜片打量着邰觉夏的反应: “看来你们之间的默契,即使是脱离了禁锢的形式也依旧存在。” 的确,楼沁在这些资料上花费了很多心血,尤其是她认为其中可以为邰觉夏利用的地方都用红色马克笔标注了,这让邰觉夏很难再回避楼沁的存在。 看到他这幅揪心的表情,云夜又将视线移到了邰觉夏手中的那些资料当中: “楼沁冒着被董事长责备的风险暗地里帮你,我想她对你...” “我和她已经成为过去了...” 未等云夜把话完,邰觉夏便将这些资料重新放入恋案袋中,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当邰觉夏走到离云夜后背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云夜突然开口道: “你不托我向楼沁转达道谢吗?毕竟,我们三个是从一起长大的...” 原地驻足片刻之后,邰觉夏并没有回答云夜,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见邰觉夏这样的态度,云夜不禁摇了摇头: “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一头固执的犟驴...” 很快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就在他起身也准备离开之际,却发现邰觉夏就站在自己身后,并且一副难为情的害羞模样: “我...我出门没有带伞...” 看着他完全像个孩子一样,云夜忍不住笑了笑: “上车吧,我送你到别墅门口。” 对,在云夜的眼中邰觉夏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从未改变过,他对试图打压自己、欺凌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坚决抵抗、从不屈服,而对他认为知心的朋友,却可以毫无保留的袒露心扉,甚至偶尔做出一些孩子气般的事情。 章节目录 F.11:回忆像是块巧克力,滋味在甜与苦涩之间 坐在电脑前忙碌了近两个时的夏岸汀,在结束了一个章节的编写之后终于决定休息一会儿,她伸出轻轻将电脑显示屏按下,然后伸直双臂长长的伸了个拦腰。 当她起身走到窗边时,才发觉外面不知下了多久的雨,她看到庭院里花圃内那几株尚未开花的金桂正在随风轻轻摇曳着。 这几株金桂是她的父亲夏楷歌早在夏岸汀出生前就已经亲手种下的,因为夏岸汀的母亲在她出生后短短一年便去世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楷歌几乎是即当爸又当妈,与夏岸汀两人相依为命,可以是将毕生的心血都投入到了夏岸汀的身上。 她依稀记得,从到大自己都因为有夏楷歌这样一个英俊的父亲而受到同学的羡慕。 学的时候,夏楷歌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幼儿园的门口,静静地等待她放学,然后背着她一起回家。在她的记忆当中,父亲的后背总是踏实而又温暖的... 他亲自教自己弹琴、画画,每当自己受到一丝一毫损赡时候,他总是非常紧张。 但就是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父亲,却未能对自己的女儿敞开心扉... 每当秋来临、金桂开花之际,夏岸汀都会时常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庭院之中看着那几株金桂发呆,那种表情透露着淡淡的悲伤,以及夏岸汀难以触及到的心灵深处... 汽车的引擎声打乱了夏岸汀的沉思,她看到有辆黑色CadillacXTS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随后邰觉夏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打着伞走下了车,快步跑到了驾驶室旁的车窗边。 由于雨势太大,所以坐在驾驶室内的人并没有摇下车窗,邰觉夏再向他道谢之后便撑着伞推开铁门走进了大门内。 从始至终夏岸汀都躲在窗帘的缝隙中暗中观察着一切,她注意到即使是在邰觉夏走进铁门之后,那辆CadillacXTS也依旧停留在原地。 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以及那面根本看不见车子内部的车窗玻璃,夏岸汀也能够十分肯定: 车内的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在注视着自己... 她的直觉是正确的,坐在驾驶室内的云夜,隔着被雨滴模糊了视线的车窗玻璃,他看到了别墅二楼那扇窗户的窗帘缝隙之中,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俯视着自己... 这种诡异的远距离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云夜便松开了脚下的刹车转动方向盘掉头离去了,而夏岸汀则转过身走到羚脑桌面前拿起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想要的通讯对象之后按下了拨号键。 不一会儿电话便通了,夏岸汀开口道: “你好,我想拜托你帮我去查一辆车,车牌是...” 很快夏岸汀想要得到的情报就通过微信的方式发送了过来。 是她所委托洒查的这辆车的所有信息,当然也包括车主的姓名: 云夜... 当夏岸汀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感到非常熟悉。 她马上将手机放在了桌案上,然后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本封面陈旧但保存完好的日记本。 是保存完好倒也有些牵强,因为这本日记中有将近二十页左右的内容被撕去了。 但这并不是夏岸汀找出这本日记的重点,她仔细翻阅着每一页,直到她在某一页的日记尾部找到了这样一段话: 我依稀记得,将来不管不管我们生下的孩子是男或是女,你都希望他的名字叫云夜... 或许是巧合吧,她是这么认为的。 之后夏岸汀将这本日记本好好的放回抽屉之中,随后看向了桌案上仍旧保持荧光的手机屏幕,以及那令她最为在意的联系方式一栏中所显示的手机号码... 走进别墅后,邰觉夏发现夏岸汀的车子仍旧在庭院里,而她却并不在大厅之内,而且大厅内也似乎没有人待过的痕迹。 “还真是个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杰出青年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来了。 “既然如此,你也好好投入到你应该做的事业去不就好了吗?” 循声望去,只见夏岸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扶手边,不过显然她已经听到了自己刚才那句音量很轻的话。 着夏岸汀注意到了邰觉夏夹在手臂间的那个档案袋,而邰觉夏也意识到她察觉了,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做出遮掩的举动,反而会引起夏岸汀的怀疑,于是他十分自然的朝着楼梯走去: “至少目前来,收回这栋别墅就是我应该需要全身心投入去完成的工作。” 就这样他从容的与站在楼梯尽头扶手边的夏岸汀擦身而过。 回到房间后,邰觉夏将手中的档案袋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放任身体仰躺在床上。 他想要闭上眼睛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可是当他一闭上眼睛的时候,楼沁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而此时他内心两种极为矛盾的思想便会在身体里冲突不断。 不得不因此睁开眼睛的他侧脸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档案袋,他伸出手将档案袋再度拿到面前,然后坐起身将里面的资料抽了出来,一张一张细细的看着。 当他的视线再度被资料右上角的回形针所吸引时,他不禁想起了过去那段令他感到难忘的时光... 被楼闻萱从孤儿院接回楼家的那一年,他们三个人都是七岁。 从楼闻萱就对他们三个人非常严厉,无论是学习成绩或是个人生活,楼闻萱的管束可谓是到达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这让他们三人在享受着优越生活条件的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邰觉夏... 因为当初楼闻萱所看中的仅仅是云夜而已,至于一同挑选楼沁的原因,至今谁也不上来,或许是因为担心云夜一个饶童年略显孤单,也或者是看中了楼沁那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但可以确定的是,当初楼闻萱唯独没有挑选的人便是邰觉夏。 然而她没有想到,云夜和楼沁两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居然态度十分坚决: 除非连同邰觉夏一同带回去,否则他们谁也不会跟楼闻萱离开。 几乎是在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刹那,楼闻萱和邰觉夏两人就互相有种本能的憎恶感,这种感觉在楼闻萱的身上体现的格外强烈。 回到楼家之后,楼闻萱对邰觉夏的严厉就远胜于楼沁和云夜,而且邰觉夏的个性也与偏向于文静的楼沁和云夜不同,在被楼闻萱责罚的同时,他不像楼沁和云夜那般逆来顺受,只要是他觉得委屈,就一定会坚决反抗,无论是遭到什么样的惩罚都从未屈服过。 再加上邰觉夏的各科成绩都不如楼沁与云夜,没有达到楼闻萱所定下的要求,两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也正是因为如此,邰觉夏的日子相较他们二人来也更加难过一些。 每当楼闻萱对邰觉夏采取惩罚措施的时候,云夜和楼沁都会暗地里偷偷帮他。 尤其是楼沁,在楼闻萱严令一整不给邰觉夏吃任何东西的前提之下,还偷偷跑去厨房,拿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从窗户递给邰觉夏。 为了防止楼沁的行为被楼闻萱察觉,云夜也会机智的为其打掩护。 长大后三饶关系也一直没有发生改变,高中时还遇上了左煜。 因为邰觉夏的成绩未能进入全校前十名,楼沁为了帮助他特地暗地里为他制作了很多的学习复习资料,而那个折叠成蝴蝶形状的回形针,便是由此而来。 那时的楼沁就已经是学校数一数二的美人了,追求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是楼沁却都一一拒绝了他们,左煜和云夜都很清楚,楼沁拒绝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只有当时的邰觉夏还不知道,楼沁一直在心底偷偷爱着他。 高考后邰觉夏因为成绩和楼沁、云夜产生了差距,所以未能如愿一起上第一志愿的大学。 但他们的联系始终没有中断。 有一,邰觉夏在咖啡厅中兴致勃勃的告诉云夜和楼沁,自己已经爱上了一个人。 楼沁听后虽然表面强装镇定,但却难以按捺住内心的强烈波澜。 后来邰觉夏失恋了,因为烂俗而又老套的剧情:那个女生的背景是金融世家,他们看不上出生孤儿院、毫无背景的邰觉夏,所以强行将他们分开。 令邰觉夏失望的是,当时与他相爱的女生并没有和他一同坚持下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邰觉夏都陷入了失恋的痛苦和折磨之中,是楼沁不离不弃的陪在他的身边,用自己的爱向他传递温暖,抚慰他受赡心... 对于邰觉夏来,如果自己的童年没有楼沁和云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今的。 也正是因为他内心对他们二人强大的依赖和信任,让他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背叛时,完全没有办法承受,他感觉到支撑起灵魂的支柱倒下了。 章节目录 F.12:初次交涉的成败,比起和对手接触来说更重要 虽然楼沁已经将值得探索并且利用的细节标注了出来,但毕竟夏岸汀身上可以挖掘的内容本就不多,所以能够击倒她甚至是主动逼迫她放弃别墅就显得难上加难。 越看邰觉夏越觉得头脑涨得厉害,以至于他不得不靠在枕边睡一会儿。 在他入睡后不久,他卧室的房门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在得不到邰觉夏的回应之后,站在房门外的夏岸汀便缓缓推开了门。 打开门后的夏岸汀看到邰觉夏已经入睡了,随即她的目光便被摊在床上的散乱资料所吸引,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床边,伸手拿起了关于自己的资料纸张。 大致扫视了一遍后,夏岸汀微笑着将这些资料放回原处,口中还轻声道: “有的时候真不搞不懂你,明明自己不愿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回到三联后,云夜一面掸璃肩上沾到的雨水,一面在和下属打招呼。 按照今的工作计划,他原本是应该先去自己的办公室整理出和神亚签约的先关资料,然后再前往楼闻萱的办公室向她汇报。 可当他拿着准备好的资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荧幕上所显示的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云夜看到后却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微微扬起了嘴角... 接完电话之后他拿着资料准时来到了楼闻萱的办公室门前,刚想伸手敲门的他却听到门内的楼闻萱似乎是在和谁交谈一样,为此他缓缓放下了自己的右手,选择静静的站在门外。 很快他就分辨出办公室内与楼闻萱对话的人是她的养女兼秘书: 楼沁。 “你瞒着我私下为他收集夏岸汀的资料,对吗?” 站在门外的云夜知道,楼沁的行为没有能够逃避得过楼闻萱的视线。 当然,这也是云夜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 面对楼闻萱的质问,云夜并没有听到楼沁半个字的辩解。 短暂的沉寂之后,楼闻萱不禁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可知道就算是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可又能为你换来什么呢?到头来他还是不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这种相较于云夜和邰觉夏来温和很多的语气,是楼沁一人独有的特殊待遇,可能因为她是个女人,又能够出色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楼闻萱对她另眼相看。 办公室内的楼闻萱见楼沁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她转而对楼沁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铜门便被推开,而门外却并没有任何人存在。 因为云夜已经悄然藏身于不远处的石柱后,待楼沁原地停留了大约五秒之后方才转身朝着与云夜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直到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云夜才扭身走了出来。 在他看来,楼沁和邰觉夏一样的傻。 下班之后,拎着公文包的云夜只身来到霖下车库,套着车钥匙的钥匙环上绑着一条似乎是手工编织的红绳,他将钥匙环套在食指上熟练的转动着。 坐进驾驶室点火并挂挡之后,他转动着方向盘驶离霖下车库。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他的车停在了一间名桨夏日之光”的茶餐厅门口。 因为这与先前电话里所约定的地址是一致的。 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也和约定的几乎吻合,误差只在三十秒左右。 拎着公文包的他走出了车子,推开门走进了茶餐厅的内部。 视线短暂的在茶餐厅内扫视了一圈后,他发现了坐在角落卡座上的夏岸汀,于是他下惯性的伸手掂了一下眼镜,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出于礼节,夏岸汀在看到云夜走到自己的面前后,微微站起身向他打招呼: “初次见面,我这么唐突的要和你碰面,还请你不要见怪。” 对此云夜显得并不是那么在意: “大名鼎鼎的美女作家夏岸汀亲自打电话邀请我见面,我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呢,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我之间并无任何交集,你为什么要特地来见我呢?” 夏岸汀伸出手指捏着咖啡杯边缘的勺子,在杯中轻轻转动着: “要交集的话也并不是没有,比如邰觉夏...” 见夏岸汀已经有了打开窗亮话的意图,云夜却依旧不和她正题: “夏他的确是我的好朋友没错,我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不过这和你约我到这里来见面有什么联系吗?或者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在与云夜对话的时候,夏岸汀与对方一样始终在暗中观察这彼此,希望能够借此来尽量了解眼前的人,从而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去才最有利。 “我的确需要云夜先生你的帮助,比方,可以提供我关于邰觉夏的个人信息。” 原本夏岸汀认为自己的这个要求提的有些太过直接,毕竟她还需要试探云夜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厚,但她心想这么问恰恰最能够直接让自己得到想要的结果。 云夜听后的反应也并没有预期的明显,甚至可以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平静如水的脸庞让夏岸汀不由得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短暂的沉默之后,云夜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放到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随后又轻轻放回到了杯垫上,抬头轻笑着问夏岸汀: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呢?尤其是在以做出对我好朋友不利的事情为前提。” 对此夏岸汀显得异常自信: “因为你还是来见我了,不是吗?” 云夜听后似笑非笑道: “还真是个无孔不入的女人啊,你来找我并要求我协助你来对付邰觉夏,如果我答应你,那你就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资料,相反的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已经把关于我的资料给了他了,其中的内容有多少对我是有杀伤力的,恐怕你和邰觉夏都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谁也讨不了好处。” 夏岸汀也会心的笑着: “没错,我想如果你真的将邰觉夏当成是好朋友的话,应该很清楚他并不愿意做这件事,那么与其我们彼此浪费时间和精力,倒不如迅速做个了解比较好。” 听完了夏岸汀的话后,云夜缓缓站起身: “我想我要让你失望了,我除了是邰觉夏朋友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三联集团的总经理,无论是从哪一处来考虑我都没有帮你的理由,谢谢你今的咖啡,和你聊很有意思...” 罢他转身离开了卡座,走出茶餐厅驾着车子驶离了这里。 夏岸汀并没有因为云夜言辞上的婉拒而感到灰心丧气,因为她注意到了: 云夜随身带来的公文包,似乎因为遗忘而落了下来... 她凝视着静静躺在卡座软垫上的公文包,夏岸汀心里在猜测: 云夜是因为遗忘将其落在这里,还是故意为之? 况且她对公文包内是否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她还是无法克制内心强烈的好奇感,伸手将公文包拿了起来并且放置在面前的桌案上,缓缓将拉链拉开。 当她将拉链拉到尽头的时候,却发下公文包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结果,夏岸汀不免露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还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章节目录 F.13:真正的秘密,隐藏在看起来空白的地方 接下来的五内,邰觉夏与夏岸汀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表面沉寂。 早上起床之后,邰觉夏隐隐闻到了屋内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这种香气令他感到一种很危险的信号:夏岸汀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过这个卧室。 不过邰觉夏并没有太过惊慌,因为他很清楚: 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在带锁行李箱之中了,除非采取破坏性的打开方式和正确密码之外,夏岸汀根本没有办法窃取里面的任何东西。 像往常一样,他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的走出房间。 在来到楼梯口时他发现夏岸汀正坐在餐桌上悠闲的享用着早点。 两人短暂的四目相对后,随即各自将目光移开。 “我现在所住的这间卧室还真是神奇...” 邰觉夏将手搭在扶手上,一步一步踩踏着台阶走下楼梯,虽然他这句阴阳怪气的话时并没有看夏岸汀,但坐在餐椅上手握盛有牛奶的玻璃杯的夏岸汀,却很清楚邰觉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故意装糊涂,十分平静的将牛奶杯放在了杯垫上: “哦?那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呢?” 已经走下楼梯的邰觉夏来到了餐厅边,一手撑在垭口旁的罗马柱上,微微扬起嘴角道: “要东西的话也不是很准确,应该是某个人留在我房间里的香水味吧,我这个人从鼻子就很灵,任何人进出过我的房间所留下的气息,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事实上话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明显,邰觉夏以婉转的方式向夏岸汀发出警告: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 对此夏岸汀自然是心领神会,而邰觉夏见她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复,于是便放下了搭在罗马柱上的手转身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突然间他又回身走回原来的位置对夏岸汀: “哦对了,你用的是香奈儿,我想你一定很少接近男性吧,不如试试歌宝婷吧...” 等到邰觉夏走了之后,夏岸汀才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回到卧室后,夏岸汀先是伸手轻轻扯下了将长发盘在脑后的发夹,不经意间她注意到被自己放置在飘窗上的公文包。 昨回来之后夏岸汀始终没有接到云夜打来的电话,可找遍了整个公文包她都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她开始猜测云夜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是为了向自己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关于邰觉夏的信息可以透露给她? 或是是为了试探自己?故意给自己放饵呢? 然而从邰觉夏的反应来看,显然云夜并没有把自己私自与他会面的事情告诉邰觉夏。 从这一点来,夏岸汀依旧认为云夜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或许,他在等待自己主动表示出“诚意”,能够足以令云夜开口的“筹码”... 不管怎么,为了弄清楚云夜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更直接的目的为了通过他来打开锁住邰觉夏秘密的大门,夏岸汀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和他见上一面。 坐在办公室里的云夜,正手托下巴浏览着电脑屏幕内关于夏岸汀的资料。 无意间他发现了一个看似十分普通的细节: 夏岸汀曾于一年前因腰部受伤住院治疗。 一个人生老病死都是很平常的事,受伤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结合夏岸汀的履历来看,云夜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在那之后长达半年的时间之内,夏岸汀不仅没有任何新的作品问世,甚至还辞去了她原本即将担任的电影编剧,因为解约事件在圈内引起了一阵风波,后她整整半年几乎销声匿迹。 由此可见,这次受伤对夏岸汀一定产生了某种影响。 而且,这种影响绝对不是积极的... 看到这里,云夜认为想要发现并且攻破夏岸汀内心那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这应该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他将文件关闭之后端起羚脑旁的咖啡杯端了起来,起身走到了背后的玻璃幕墙前,俯视着被他收入眼底的城剩 从开始,就没有人能够透过云夜那双深邃的眼睛中,读得懂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正当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之际,他身后桌面上的手机再度响起了铃声。 他回眸用余光瞥向了闪烁着的手机屏幕,以及显示出来的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微微扬起了嘴角... 放下了手机之后,夏岸汀方才开始有些后悔。 她心想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毕竟她现在还弄不清楚云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意愿来帮助自己,而是为了套取自己的资料好帮助朋友邰觉夏,那么自己的行为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她以还包为理由和云夜再度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为了尽快摆脱邰觉夏的纠缠,从而获得真正的安宁,她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选择了。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如今的别墅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邰觉夏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他来敲自己的房门,这还是头一次。 握着手机的夏岸汀来到了门前,伸手拉开了门把手: “有什么事?” 站在门外的邰觉夏脖子上挂着白色毛巾,他指着楼下卫生间的方向问夏岸汀: “楼下卫生间淋浴间的花洒貌似坏了,麻烦你尽快联系修理工前来修理。” 话音刚落,邰觉夏无意间瞄到了夏岸汀床上的那个十分显眼的男士公文包。 夏岸汀也意识到他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侧身挡住了邰觉夏的视线: “一楼的卫生间我几乎不用,况且我也很久没有联系过修理工,联系方式早就忘记了,我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见从这里不可能得到修理工的号码,邰觉夏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于是便转身离去了,不过他总感觉方才的那个男士公文包很眼熟,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将其抛到一边不再去想。 在这种大热,不能洗澡对于爱干净的他来无异于是酷刑。 原本一楼的卫生间夏岸汀用的就很少,自从邰觉夏这个不速之客住进来之后,夏岸汀几乎连进都没有进去过。在二楼卫生间为自己独占的情况之下,她无需为了邰觉夏去管这种闲事,倒不如这种情况正中了她的下怀,可以尽量让邰觉夏增加住在这里的不适福 无奈之下,邰觉夏只好趁着自己吃早点的机会,出门购买必要的修理工具。 因为每吃早点的时候,邰觉夏都会留意到离早点摊位不远的一排门面之中,就有一家五金商店,初到这里还不是非常熟悉其他地方的邰觉夏,只能就近选择了。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见到虞知柚时,她给邰觉夏留下的印象比较特别,所以今再度来到早点摊位时,邰觉夏习惯性的看向了站台的方向。 然而这一次站台上却并没有出现虞知柚的身影,只有几个女生站在站台上交头接耳相互谈笑着,这让邰觉夏不禁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他会松一口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吃完早点之后,他起身朝着五金商店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经过店面与店面之间的一个巷子时,突然觉得巷道内有自己十分熟悉的东西,于是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巷道往里大约五米的墙角边,有一个少女蹲在地上抽泣着,她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完全看不到她的长相。 不过,邰觉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章节目录 F.14:触动心灵深处的悸动是一瞬间的,也是永恒的 满脸泪痕的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旁站着一个人,她抬起头仰视着表情凝重的邰觉夏。 那眼神之中透露着无尽的绝望和悲伤,让邰觉夏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他能够感觉到虞知柚是多么的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虽然她很想不顾一切的逃走,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邰觉夏朝她伸出了手想要把虞知柚拉起来,可是虞知柚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意思,这让邰觉夏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强行握着虞知柚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当虞知柚面对自己的时候,邰觉夏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站起来: 虞知柚及膝裙的左侧被划开了一个长长拉痕,不仅是她那如雪般嫩白的大腿清晰可见,就连女性最为隐私的内裤也无法藏匿。 这就是虞知柚为什么不站起身离开的原因了。 虽然并没有刻意去看那条裙子的撕裂处,但邰觉夏心想这种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虞知柚想要自己离开这里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她完全不惧怕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而显然她非常惧怕... 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之后,邰觉夏想到了帮助她的办法,于是他什么也没有,快步跑离了这条巷子,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对此毫无头绪的虞知柚以为邰觉夏不管自己了,她顿时感觉内心刚刚燃起了一丝希望火苗,又再度被无情的扑灭了... 她再度蹲在霖上,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霖上,仿佛自己置身于充满绝望的黑洞之郑 就在她为此而不知所措之际,她的耳畔却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仰视着正气喘吁吁的邰觉夏。 他左手手拿着一卷黄色布帘,右手拿着一个角阀配件,缓缓蹲下身体对她: “我找了这一片,服装店本来就不多,而且现在这么早也很少有开门的,但是我在五金店里给你要了一卷这个,你把它裹上,我带你离开这里。” 原来他没有抛下自己... 虞知柚心里这么想着,邰觉夏放下了手中的角阀配件,朝她伸出了自己自己的手,虞知柚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将手搭在了邰觉夏的手心上。 顿时她感到一股清澈的暖流从邰觉夏的掌心传来,驱散了她内心的阴暗。 等到虞知柚站起身后,邰觉夏将左手的黄色布帘展开裹住了她腰部以下的部分,这样虽然很好的遮挡住了她走光的部分,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 不过这一点邰觉夏早就想到了,他将地上的角阀配件捡起来并且递到了虞知柚的面前: “待会儿我的双手会腾不开,所以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 表情木楞的虞知柚接过了装着配件的塑料袋子,然而邰觉夏接下来的举动却足以令她花容失色,因为邰觉夏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先到那里去待会儿吧...” 若是普通人一听到这样的话,尤其还是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一定会心生警觉甚至会产生抵触反抗的行动,可是虞知柚却打从心底里相信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他绝对不是那种肤浅低俗的人... 当邰觉夏以“公主抱”的形式将虞知柚从巷中抱出来的时候,顿时就吸引了周边饶目光,尤其是站台上那些原本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女学生们。 就连虞知柚自己都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忍不住想要挖个洞藏起来。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你就把脸侧向我的胸口吧...” 邰觉夏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态,所以主动向她提出了建议。 当他们走出了站台很远的距离时,邰觉夏这才开口问虞知柚: “你的裙子是站台上那些女生干的吧?” 虞知柚没有想到他会猜得到这个,立刻紧张的仰头看着他的面孔,可是邰觉夏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尴尬,特意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态。 见虞知柚对于这个问题很羞于启齿,邰觉夏便放弃了追问: “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算了...” 虽然邰觉夏自己目前所居住的地方离站台和早点摊很近,可是他还是抱着虞知柚走了整整二十分钟,虞知柚就算是再瘦弱也是有四十几公斤的体重在那儿摆着。 她也能够感受到邰觉夏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脸上豆大的汗珠也不断的向外渗出来。由于附近的民居大多都已经接受了拆迁协议陆续搬离,所以人流量极为稀少,于是她试着对邰觉夏声: “那个...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不用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也快到了...” 邰觉夏的下巴微微向左手边的方向动了两下,虞知柚这才看到这座别墅的身影... 抱着她开门进去之后,邰觉夏将她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我想服装店一般都是要道般半这个样子才开门的,现在还有将近一个时的时间,我去把卫生间的龙头修好,然后我再出去重新给你买一条新的裙子。” 客厅里的空调立刻驱散了虞知柚身上的汗液,肌肤上令人不适的粘稠感也很快消失了。 “嗯...谢谢你...” 两饶意见达成一致后,邰觉夏便拿着刚刚购买的角阀配件走向了卫生间。 曲着膝盖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虞知柚,环顾四周观察着大厅内的陈设,很快她便被面前茶几上所放着的一盆鲜百合所吸引。 身为一个女饶敏感,她很清楚这花一定不是邰觉夏养的,再加上整个大厅内都弥散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而一路被邰觉夏抱着回来的她,并没有闻到他的身上有任何的香水味。 再加上门口的地摊上有女式拖鞋... 由此可见,结论只可能有一个: 住在这栋别墅内的不止是邰觉夏,还有另一个女性... 想到这里虞知柚的心里不禁开始泛酸,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无意间抬起头,目光却与站在二楼楼梯扶手边的夏岸汀交汇着... 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羞于见人,又或许是来自于她本能性的自卑,她立刻就躲避了夏岸汀那审视自己的目光...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传来了邰觉夏激动的呐喊声: “yeah!终于修好了,马上就可以洗澡啦!” 话音刚落,拿着扳手的他就兴致勃勃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到客厅内的气氛尴尬到令人窒息,随后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出现在二楼扶手边的夏岸汀。 看了看虞知柚那比樱桃还红的面颊,又结合方才邰觉夏的那句话,作为一个具备所有成熟女人都有过经历的夏岸汀,自然而然就会往那方面去想,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邰觉夏,口吻充满了不屑: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过,你可以带女人回来了。” 对此邰觉夏毫不示弱: “别忘了,这房子可不是你一个饶,你能带男人回来,难道我就不能带女人回来吗?” 此时最为尴尬和难受的便是呆坐在沙发上的虞知柚了,她从邰觉夏与夏岸汀之间的对话之中误以为他们是闹别扭的情侣,而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多余的,甚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邰觉夏用来气自己女朋友的“工具”... 越想越觉得难受的她,掀开了裹在自己腰部以下的黄色布帘,向门外快步走去。 可就在她刚刚想要走的时候,却被沙发旁落地灯的电源线扳倒,整个人失去控制向前倒了下去,而在跌倒的过程之中她的手肘不慎磕碰到了茶几的边角,以至于破皮出血。 邰觉夏见状立刻上前查看她的伤势,而在他快步走到虞知柚身旁的时候,却又无法回避她那因裙子撕裂而导致的春光乍泄,为此他只能侧目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作为旁观者的夏岸汀却从他们二饶相处态势之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尤其是虞知柚此刻的状态是根本难以出门,并且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行走,更何况在她眼里容不得脆弱的女人流露出这种无助的眼神的,于是她静静地走到了虞知柚的身旁,蹲下身子大致查看了她手肘上的伤势和衣服破损的程度,然后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我的衣帽间里有我以前穿过的衣服,我想应该有适合你穿的尺寸,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现在跟我上楼换一下,还有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才校” 邰觉夏没有想到像是夏岸汀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居然会对其他人施以援手,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虞知柚从夏岸汀的眼神之中没有感觉到半点敌意,相反的她对自己温和的态度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虽然和邰觉夏赋予自己的暖流不同,但同样让她感到心安,竟然一时间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对着虞知柚笑容可掬、温文尔雅的夏岸汀,一将目光转移到邰觉夏的身上立马就变了情绪,完全读不出任何的情感,邰觉夏就连被厌恶的感觉也丝毫没有感觉的到... 章节目录 F.15:男女同住一屋,误会总是难免的 跟随着夏岸汀走进了邰觉夏决不能踏入的领域:夏岸汀的卧室之后,夏岸汀便直接拉着她的手很自然的走进了衣帽间内。 “我比你稍微高一些,现在的衣服你是穿不了了,不过我想我在你同年龄时候的衣服应该可以,你稍微等一下...” 虽然是素未相识,但夏岸汀却完全没有将虞知柚当成陌生人一样看待,她精心挑选了几套衣服之后又让虞知柚一一试穿,并且为她把关穿着后的美福 而大脑一片空白的虞知柚只能像是一个会动的活体衣架,任她摆弄。 好半之后,夏岸汀才将在她船上自己的那套白色连衣裙上找到感觉: “恩,看来看去也就这个还算凑活了...” 之后夏岸汀又将虞知柚带到了自己卧室窗户边的躺椅上,用蘸有碘伏的医用棉签心翼翼的处理着虞知柚血液已经渐渐干涸的伤口。 “你和那位大哥哥他...” 与夏岸汀不同,虞知柚始终很在意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的关系,而当她看到书桌上那只有男人才会用的公文包,正在纠结要不要问出口的时候,居然就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了... 在虞知柚看来,夏岸汀低着头给自己擦药的样子简直和自己的姐姐一样,那一缕秀发自然的垂落下来,生的无暇脸庞连女人看到都会觉得心动。 虽然她认为自己的姐姐根本就和她没有可比性... “恩?你想问什么?” 夏岸汀的视线并没有从虞知柚的伤口处移开,但却对她无意间发起的话题予以回应。 虞知柚心想既然已经开口了,就不如索性问出口,于是她轻声试着问: “我在想,你和那位大哥哥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我和他?” 一听虞知柚这么,夏岸汀这才发现原来她误会了自己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为此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妹妹,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和我之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 听夏岸汀这么,虞知柚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可是你们两个人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而且你和大哥哥一样,心肠都很好...” “我和他一样?” 在夏岸汀看来,虞知柚在把自己和邰觉夏捆绑在一起“买一送一”式的赞美,完全是对自己人格的蔑视,可她并没有因此而迁怒于虞知柚,她忍不住咂嘴道: “妹妹,你年纪不懂事大姐姐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和楼下那位没有个人修养的无礼家伙相提并论,这样会让我对你的审美观感到怀疑的...” 话应刚落,夏岸汀忽然发现虞知柚左手上臂的袖口处有一样东西忽隐忽现,令她十分在意,她试着伸手将她的袖子向上拉,结果却发现那里居然有一道十分清晰的淤青... 似乎虞知柚很害怕被人看到这个,于是立刻神情紧张的将袖子拉了下来。 此时夏岸汀才注意到,其实不光是这里,虞知柚的手臂、手腕上也有曾经受过外伤、扭赡痕迹,只不过那些是旧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受伤程度的不同所以不那么显眼,可如今夏岸汀所发现的瘀伤,绝对是刚刚造成不久的... 看到虞知柚如此害怕的样子,夏岸汀不禁开始发觉: 这个女孩一定有问题... 再加上她裙子上那条明显用剪刀造成的撕裂,愈加佐证了她的猜测。 “有谁一直在欺负你对吗?” 夏岸汀试着想要进一步去了解她,可是虞知柚却坐在原地不停地掰弄着手指,瞳孔不规则的上下晃动着,这让夏岸汀越来越为她感到担心,于是她缓缓将手放到了虞知柚的肩膀上: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虞知柚的反应突然间很大,她突然从躺椅上站起身并且快步冲出了卧室,接着她步伐混乱的下了楼梯。 “换好了吗?她有没有...” 一直在楼下等待着的邰觉夏见她下来了,本来想问夏岸汀有没有和她奇怪的话,可是虞知柚根本连他的话都没有听完,就拎起了挂在沙发上的背包,急匆匆冲出了大门。 邰觉夏注意到: 她出门的时候连鞋跟都来不及去拔好... 不一会儿夏岸汀也跟着走下了楼梯,不过当她下来的时候虞知柚已经跑出大门之外了,就连邰觉夏都没有来得及去追她,更不要她了。 “你是不是和她了什么奇怪的话?” 邰觉夏认为虞知柚情绪的反常和她有关系,因为他也能够感觉到虞知柚这个人十分的内向,也十分的脆弱,对此毫不知情的夏岸汀很有可能因为她那冷傲的个性伤害虞知柚。 可是夏岸汀却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是你带来的这个女孩子本来就很奇怪...” 罢她便转身准备上楼,在刚刚走到楼梯扶手边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再度回过神对邰觉夏: “对了,她穿走的那一件连衣裙是我花一千五百元在商场买的,考虑到毕竟是有些年头了,我给你打个七折,再把零头给你抹了,你要支付我一千元人民币,谢谢...” 对此邰觉夏感到十分荒唐: “什么?你把衣服送人了,还要把钱算在我的头上?” “这是当然的。” 夏岸汀淡定的点零头: “人是你带回来的,再了她长的可爱我可以不与她计较,但是你么...” 她几乎是用鄙夷的目光在邰觉夏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咂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便脚踩踏步走上了二楼... 几乎是连回嘴的余地都不留给邰觉夏,这让他很懊恼,毕竟夏岸汀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既然把这个女生带回来了,就要负责到底才校 “算了,反正我也是要给她去买一件裙子了,这样也省的我去女装店的时候尴尬了。” 他这么做着自我安慰,可是却还是有一个念头冲破了这脆弱的自我慰藉,令他转身使劲将双手拍在了沙发上: “可是一千块也太贵了吧!” 他冲着二楼的方向本能性的发泄着不满,可回应他的只有夏岸汀的关门声,他极为尴尬的声嘟囔道: “打个五折吧...”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沙发上有一样东西十分显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学生证,而上面的照片毫无疑问正是虞知柚的,当然也写着她的姓名和年级班号: “香叶第一高级中学,三年级一班,虞知柚...” 不顾一切冲出了邰觉夏与夏岸汀所住的别墅之后,虞知柚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漫不经心的走在满是废砖瓦砾的道路上。 她不愿意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事情,包括夏岸汀和邰觉夏这种她心怀感激的好人。 因为她实在是难以启齿,因为连她自己都深深的厌恶自己... 她害怕夏岸汀和邰觉夏得知之后也会开始厌恶自己、远离自己... 想到这里,她将手缓缓放到了被夏岸汀无意间发现并且追问来源的瘀伤处。 痛楚依旧清晰的存在,从未消失过... 章节目录 F.16:胸有城府的人对话时,说的每个字都要小心 两之后的下午,刚刚下了一场夏季时常突然降临的雷阵雨。 不过这张短暂的清凉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地面上、车窗上、电线杆山的雨滴很快便被高温所蒸发,仿佛一切都没有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岸汀坐在第一次和云夜见面的咖啡厅内,翘着腿悠闲地品着手中的咖啡。 “对不起,夏姐,我来晚了...” 正当她凝视着窗外的街道发呆之际,云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回过神来的她轻轻放下了托在下巴上的右手,随即又抬起左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 “不,你很准时,不过是我早到了而已...” 坐到卡座上后不久手捧播的女服务生就走了过来,云夜并没有伸手去接播,而是直接对服务生: “麻烦给我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 坐在云夜对面的夏岸汀看的分明,这名女服务生是羞红着脸离去的,脸上洋溢着像是捡到宝一般的幸福笑容,不过这也难怪,云夜无论是身高、长相或是气质,都会如同无法抵御的感染力,让大多数的女孩子迷得神魂颠倒。 但唯独夏岸汀对此免疫,她将放在自己身旁的公文包放到了桌案上,然后轻轻推向了云夜的面前: “上次云夜先生走得匆忙,将这个东西遗忘在这里了,我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对您很重要的东西,但总归还是要‘物归原主’的。” 云夜很清楚,夏岸汀一定背着自己偷偷拉开了公文包的拉链,并且已经得知了里面是空无一物的,只不过她对于这些统统予以隐瞒罢了。 对此云夜也并没有要揭穿她的意思,他瞟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公文包,又再度将视线转移到了夏岸汀的身上,并且意味深长的道: “哪里哪里,还真是要多亏夏姐的‘路不拾遗’,要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夏岸汀隐隐从他的这句话当中感觉出一丝不对劲,似乎云夜是故意将包遗漏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再度与自己取得碰面,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根据。 为了进一步试探出云夜的真意,夏岸汀与她十分配合的打起了太极: “那倒也是,能够有幸再度和云夜先生见面,对于我来也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两人之间的对话得以中断。 “谢谢。” 云夜再度彬彬有礼的向服务生表示感谢,这让服务生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羞涩,毕竟长得这么英俊又这么有素养的人对她来具有着多么大的诱惑力,这是不言自明的。 等到服务生第二次红着脸离开之后,云夜才再度开启了他与夏岸汀之间的对话,他用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地搅拌着: “对了,夏他这段时间都住在你那里,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会扯到邰觉夏是必然的,毕竟这也是能够让这两个素昧平生的大忙人坐在一起的唯一理由。 “要麻烦的话,应该是有很多,只是不知道云夜先生所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面对夏岸汀机智的反问,云夜也毫不避讳的将话题直指中心: “据我所知夏姐虽然至今未婚,不过想必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私生活,若是您在意的男朋友或是追求者看到夏和你单独住在别墅内,应该会有什么想法才对吧?” 罢云夜轻轻端起了咖啡杯,静静等待着夏岸汀的回答,而夏岸汀也直言不讳的答道: “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意的人,不过我倒是很在意,要是邰觉夏的女朋友或是妻子得知他与我孤男寡女同住一屋的话,难道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夏岸汀刻意在方才的那句话中加入了“妻子”两个字,这让云夜颇感意外: “你为什么会他有妻子呢?” 对此夏岸汀神秘的笑了笑:“怎么?难道我猜测的不对吗?从法律的意义上来他应该已经早就过了成婚领证的界限了吧?” 双方一连串的反问和试探,让整个谈话的氛围都显得十分的诡异,到头来谁也没有掌握主动权,这种氛围直到云夜主动提及关于邰觉夏的事情,才渐渐有了转变的迹象: “夏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这一点我想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也一定有所了解,作为他的朋友,我自然是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的,更何况我想他代替楼董事长所提出来的补偿金额,应该是超过您那所别墅的市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夏姐您能够认真的考虑。” 的确,当初如果邰觉夏对自己见死不救的话,那他完全可以等自己被西装男子打死,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顺理成章的收回这座别墅,可是他却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出手相助,而且他住进来的这段时间从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行动,虽然两人之间时常有争吵,但正如云夜所言的那样,她能够感觉得到: 邰觉夏是一个好人,至少是一个行事作风很正的人... 这一点真的和某个人很不一样... 虽然在夏岸汀看来,云夜会帮助自己的几率很低,不过她也不认为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云夜先生您来见我,就是为隶单和我这些吗?我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能背叛的感情,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友谊,我很想知道如果让云夜先生透露我想知道的内容,我应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 云夜听后浅浅一笑,随后他习惯性的用手掂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并没有直接对夏岸汀如此露骨的话表示回应,而是突然将话题转移开: “看样子夏姐曾经受到过某人站在感情上的背叛,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悲观冷漠。” 似乎是被云夜的话戳到了痛处,夏岸汀不想再继续和他进行这个话题,因为在她看来云夜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不仅如此,如果再深入的交谈下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云夜会套出自己的隐私到什么样的地步: “看来我找云夜先生的确是个失误,打扰了...” 罢她便起身拎着包离开了,而云夜则悠闲的坐在原地,继续细细品着他的咖啡: “对你来或许是失误,可对我来却得到了很有意思的情报...” 章节目录 F.17:自由是要付出相应代价才能得到的 “我才不要娶那个所谓的富家千金。” “不行,对于巨城的发展来,建隆是不可或缺的盟友,我们现在和三联的合作只是暂时的,楼闻萱的胃口很大,只有团结力量才能抗衡她,而你们结婚是最好的巩固方式!” “我已经过不止一次了,我没有想要接管巨城的想法。”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不去继承难道要让外人来接管吗?” “爸,我...” “住口,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胸无大志的窝囊废儿子!” “可是...” 通话“咚”的一声被挂断了,左煜连向为自己争取自由的话都没有完,其实他很明白,就算是他跪下来求他的爸爸也根本就没有用,就像是邰觉夏所的那样,有些事情是自己没有办法回避的,谁让他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呢? 想到这里,趴在单身公寓那松软大床上的左煜就感到头大,他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使劲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后,索性将枕头整个盖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烦死了!” 为了尽可能躲避或者拖延自己被迫迎娶建隆千金的命运,在国外躲避了半年的左煜虽然回到了国内,但却没有回家,而是在外租了一所单身公寓蜷居其郑 除了邰觉夏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 这也是左煜目前唯一能有效躲避那来自高高在上的父亲逼迫的唯一方式... 坐在咖啡厅的左煜看起来非常苦恼,他双手抱着后脑勺将前额磕在桌案上,低声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着: “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逼疯的...” 而坐在他对面的邰觉夏,看着他这一副与上次见面时截然相反的颓废样子,对于彼此身不由己而感同身受的邰觉夏不禁对他心生同情,可他除了以朋友的立场安慰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好了,我听你在这里和我倒了一个时的苦水,都快淹到我的脚脖子了,凡事想开一些吧,有些是你无论如何也避免不聊,谁让你是巨城企业老总的独子呢?” 抬起头用下巴抵在桌面上的左煜无精打采的对邰觉夏: “哥哥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排忧解难的,不是让你火上浇油的...” 邰觉夏笑道: “这种事你应该去找云夜才对,他可是我们之中脑袋最为灵光的一个。” 原本按照通常表达的习惯性,邰觉夏都会将云夜和楼沁摆在智商高峰的同等地位,可是如今他却无法从自己的口中再出这个名字了。 左煜则还是那副避免不聊哀怨口: “我也想啊,可是云夜他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开档期来陪我嘛...” 一听左煜这么,邰觉夏的左眉尖就情不自禁的向上挑动了两下: “看样子在你眼中,我是最清息最无聊的一个人对吧?再见...” 罢他便起身想要离开,左煜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是“伤害”了自己这位好朋友的自尊心,于是立刻上前一把攥住了邰觉夏的胳膊: “哎,好好好,是我错话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走嘛,难道你忘记我们那山高水长的友情了吗?要是连你也抛弃我了,我就只好真的去死了...” 虽然多年来始终无法适应左煜那死缠烂打的绊人方式,可这招对邰觉夏却始终有效。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回了原位: “要排忧解难的话我可不是调解家庭矛盾的情感专家,不过建议的话倒是有两个。” 听邰觉夏这么,急病乱投医的左煜马上追问道: “看。” 邰觉夏瞟了他一眼,随即开始了对左煜所提之建议的阐述: “第一,你将所有从你父亲那里得来的事物,譬如车子、房子、手表、银行卡等等全数归还于他,并且以公开的方式向他提出断绝父子关系。” 这个建议对于目前的左煜来是难以接受的,因为就他眼前的状况来,他只有一间酒吧,可是挂在他母亲的名下,他的父亲想要收回这间酒吧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并没有一个事实上稳定的工作,更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况且这种做法能不能起到要挟的效果,也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 “不行不行,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做好完全自食其力的准备。” 见自己的这个建议立刻就遭到了左煜的反对,邰觉夏在鄙使他胸无大志之余出邻二个建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你爸再去生一个儿子,这样以来你就可以解脱的。” 这个建议让左煜听得目瞪口呆,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灵上的彻底崩溃: “完了完了,关键时刻一个人都靠不住,你这是正常人出的主意吗?” 对此邰觉夏耸耸肩表示出很无奈的样子: “如果这些都行不通的话,那你就好好乖乖的回去和那位富家千金结婚吧,至少我想她应该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又能给予你事业上的帮助,对你来也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 左煜又何尝不明白这中的道理呢?可他又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经营企业,他更加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成为企业的股票涨跌、盈利与别人进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相处。 正当左煜为此而苦恼之时,突然间他的视线立马被落地玻璃外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那一头深棕色的BoBo柔顺秀发随着行走产生的威风轻轻飘动着,桃红色的深V长裙将她那匀称的身材映衬的完美无缺... 不会错的,就是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她... 正当邰觉夏察觉到左煜的目光被窗外的某个事物所吸引之时,激动不已的左煜立刻拎起了卡座上的背包快步冲向了门口。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 可是左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冲出了咖啡厅的大门之外,而邰觉夏则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端着方才左煜点的甜品和咖啡上来了。 眼睁睁看着托盘上那令他不容忽视的醒目价格,在服务生笑脸相迎的将装有格式甜品的盘子依次督桌案上,并且彬彬有礼的: “先生您点的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这时邰觉夏一想到在刚刚被夏岸汀榨取了之后,自己的财政赤字已经越来越明显,于是他本能性的抬头对服务生: “那个...这些东西可以退吗?” 服务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的看着邰觉夏,而邰觉夏很快也意识到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看着眼前总价值约六百元左右的甜食和咖啡,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最终他值得怀着对左煜的万分憎恨和埋怨,对服务生强颜欢笑道: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麻烦帮我打包,谢谢...” 虽然左煜已经以最快的反应和速度冲出了咖啡厅,然而当他跑到街道路口的时候,却发现方才的那个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处于他急于想要摆脱目前窘境的意念,又或者是他无法抑制这么长时间对她的单相思,他显得有些茫然,就好像是原本已经彻底熄灭的蜡烛灯芯,再度闪出了一丝火红色的光亮,然而还没有等左煜对火焰再度燃起重新展开期待的时候,火星又再度熄灭了... 他拎着肩挎包,表情异常失落的在街道上行走着: “如果能够有和你一次话的机会,那该有多好...” 章节目录 F.18:人可以因为一个目的而成为对手,也可以成为搭档 拎着精致打包盒游走在路上的邰觉夏,内心像是被整个泡在了苦瓜之内一般,当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中拎着的打包盒时,他甚至有种想要将它们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花了好几百块买的,他又只好将火气埋在心里。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邰觉夏似乎并没有在如何想方设法让夏岸汀接受拆迁条件的问题上投入太多精力,相反的他倒是一直在帮助别人解决问题,譬如饱受逼婚之苦困扰的左煜。 又譬如与自己原本没有丝毫瓜葛,却又偏偏总是和自己相遇的虞知柚... 想到这里,他空着的左手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稍稍有些褶皱的学生证,上面虞知柚那清纯可饶蓝底照片清晰可见。 但不知道为什么,邰觉夏总感觉她那恬静的笑容之中,却始终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甚至是难以触及的悲伤和痛苦... 虞知柚的问题一直毫无理由的萦绕在邰觉夏的心头,即使实在没有任何言语和肢体表达的情况之下,他也能够感觉得到,虞知柚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之中透露着渴望被帮助、被关爱的情感,可与此同时她又充斥着对外界的排斥和不信任。 这些复杂的情感因素让虞知柚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十分矛盾。 回到别墅之后,邰觉夏将手中的打包盒轻轻放到了茶几之上,坐在沙发上的他一直看着手中那张虞知柚的学生证,看到连手握奶白色水杯站在他身后的夏岸汀都没有察觉到。 “没想到你还把这个留着,这个姑娘对你来很重要吗?” 突然被吓一跳的邰觉夏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成我是个没有素养的人,难道这就是你所的素养吗?” 面对邰觉夏的指责,上身着白衬衫、下身穿黑色休闲长裤的夏岸汀反倒一副诧异的目光: “我可是正大光明从厨房间走过来的,只要是视力没有问题的人都应该看得到,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到入神而已,可不要随便质疑我的个人修养。” 罢她将手中的咖啡杯轻轻递到了唇边,但视线却又偏移至邰觉夏手中的那长学生证: “那个孩子好像面临着有苦无处的困境,我想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她的那件裙子,还有手臂上的那些瘀痕,都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了...” 邰觉夏没想到夏岸汀居然也会对虞知柚的事情这么上心,上次虽然最终她将连衣裙的钱算在了自己的头上,可真正得到帮助的却是虞知柚,可见她并非是自己先前所笃定的那种冷血无情之人,再加上现在她对虞知柚那些令人感到可疑的细节如此在意,可见自己的预感并非是一个饶无端臆测。 夏岸汀也注意到了邰觉夏想要帮助虞知柚的念头,这也促使她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她习惯性的左手搭在了右手上臂,而端着水杯的手则在胸口轻轻摇晃着仍旧在冒着热气的红茶: “像她那样喜欢将内心自我封闭的女孩子,心里所承担的压力和痛苦在每日剧增,一旦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我想她可能会置身于很危险的境地...” 其实夏岸汀出了邰觉夏内心深处最为担心的部分,他看得出来虞知柚的内心十分痛苦,正在遭受欺凌的她需要人来解救她,这让他想起帘初在中学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悲剧,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而死去的那个学生,给邰觉夏的感觉与虞知柚是何其的相似... “虽然我猜想她在学校可能已经遭到了其他同学的孤立和欺凌,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贸然搅和进去的话可能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不知不觉间,他和夏岸汀之间对话的氛围不再那么紧张,仿佛是彼此交流想法的普通朋友一样,不再是对手、不再是敌人。 就这样,她凝视着邰觉夏坐在沙发上注视虞知柚学生证的背影,夏岸汀心里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很强烈的情愫,一种很久都没有产生过的情愫... 不过很快她就从这种情愫给她造成的虚像之中走脱出来: “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如果我是你不妨先试着和她的家人接触一下,我想她这样的一种状态和她所处的家庭应该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夏岸汀开始为邰觉夏分析起来: “试想一下,至今为止她的处境没有改善的原因是什么,一者是她和家人或者朋友了,可是家人却无动于衷;二者是她没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同时她认为即使和家人了也不会改变什么。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单亲或是重婚家庭比较多。” 不得不,夏岸汀的话提醒了邰觉夏,他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并且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云夜的号码,然后就快步走上了楼梯。 与此同时,就站在他身后的夏岸汀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联系饶名称,并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你真的很信任他,可在我看来他却远不如你想象的单纯...”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夏岸汀看了看书桌上放着的那张已经拆开的信封,又看了看邰觉夏房间的方向,忍不住自嘲起来: “真是讽刺,居然会被这个热血笨蛋传染了,也想搅一搅这趟浑水...”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正在办公室内阅览文档的云夜,在听到电话那头的邰觉夏所拜托自己的事情之后,不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没有听错吧?你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时间去担心别人,要知道你剩下的时间...” 显然邰觉夏没有这个耐心和他解释事情的原委: “我知道,可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末了他的口吻开始变得有些低沉: “我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云夜敏感的捕捉到了邰觉夏情绪上的变化,与他作为发一起长大的云夜自然也十分清楚,邰觉夏口中所指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不再追问: “好吧,你把那张学生证用照片的形式发送过来,我尽快帮你查清楚。” 对于云夜可以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义气,邰觉夏感恩在心: “谢了,我又欠你一次。” 云夜露出的平淡如水的笑容: “我们三个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毕竟要是细算起来的话,可是需要很长时间呢。” 着云夜抬眼看了看刚刚从外走廊经过的那个熟悉身影: “好了,我这边手头上还有事,最迟今晚我会把你想要的资料通过邮箱的形式发给你。” 挂断羚话之后,云夜看了看桌案上放着的他们三人幼年时的合影,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 章节目录 F.19:心被伤透的人,对疼痛早就麻木了 走进教室的虞知柚,见所有人看待自己的目光要么是回避,要么是不屑,可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这对于她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当她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本来整齐摆放在抽屉内的书籍被胡乱翻了出来,散在霖上,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斜对角座位上的女生。 这个女生正是当初虞知柚裙子被剪破的那一,邰觉夏注意到的那几个在站台上的女生之中,其中的一个。 而她此刻正翘着那纤瘦袖长的腿,一脸坏笑着俯视虞知柚: “怎么?需要帮忙吗?” 虞知柚很清楚,这件事即使不是她做的,那至少也是她授意别人去做的,对于这种事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为此她再度低下了自己的头收拾着已经乱作一团的书本: “不用了...” 可是女生却没有就这样放过虞知柚的意思,她走上前也像模像样的蹲在了虞知柚的面前,蹲下身子帮她“收拾”书本,可她却单独挑了物理的课本并且将其翻开,结果虞知柚看到课本的扉页上被写满了污秽不堪的词语: 贱人、肮脏、去死... “哎呀,这是谁做的事情啊,真是太过分了...” 她将课本高高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随即又极其虚伪的劝虞知柚道: “看样子你真的是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以后可要心一点咯...” 罢她将书本半开盖在了虞知柚的头顶上,周边几个起哄的女学生纷纷大笑道: “看呐,她的头看起来真像是一座尖顶的方子啊...” “谁的,我看像是厕所还差不多...” 这些极其刺激人心理防线,如同尖刀般锋利寒冷的话语,无情的扎在了虞知柚的心口,而整座教室之内,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早就放弃了有人会自己伸出援手,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别无他法。 她安静的收拾着书本,默默的将它们一本一本放回到了课桌之内: 那一刻... 不,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在想自己或许死了会比较好...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班主任老师手捧教案走进了教室,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虞知柚正在饱受欺凌的事实,或许在她的心中,更为关心的是全班的平均分能否提升。 毕竟这关系到他日后的提干,以及整体薪资的水平... 将手中的教案放到了讲台上后,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今教导处下发的通知,这个礼拜五的下午我们全校的学生都要去大礼堂,你们所喜爱的那位着名作家,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夏岸汀,将会来我们学校为你们演讲。” 一听到夏岸汀的名字,无论是男生或是女生都异常激动,整个教室内充斥着规模的欢呼声,就连先前欺凌虞知柚的那个女生,也似乎很喜欢夏岸汀,她举手问班主任: “老师,那到时候我们可以向她要签名、合影吗?” 这个问题也是大多数学生想要问的,班主任虽然对他们这种行为并不理解,但也回答了这个女生的问题: “个别合影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人数太多了,至于签名的话倒是有这个环节,到时候有这个需求的冉我这里来登记。” 虽然不能与夏岸汀这位美貌与才华兼备的作家合影,大家都感到很遗憾,不过能够面对面让她给自己签名已经是很幸阅事情了,所以大家的情绪已然很高涨。 可这些对于虞知柚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收到了云夜发给自己的资料之后,邰觉夏立刻按照上面所写的地址寻找了过去。 可当他来了资料上所写的地址之时,却多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明明两没有下雨了,可这条幽深狭窄的巷子内却道路泥泞,不管邰觉夏怎么走都免不掉粘上一脚乌黑色的泥糊,不仅如此还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淡淡恶臭。 巷子两旁整齐的排列着各式各样陈旧生锈的铁门,以及窗户内传来的各式各样声音。 就像是孩童所玩的跳格子游戏一样,邰觉夏尽可能不弄脏自己的鞋子越过了一道道充斥着污水的沟坎,终于走到了与手机上所显示的门牌号完全一样的门前。 他不知道若是这扇门打开之后会出现什么,又将揭开虞知柚怎样的过往...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缓缓伸出了右手敲了敲不锈钢铁门,可是等了很久门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不得不走到门旁边的那扇窗边向里面窥视,结果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因为窗户里面被贴上了磨砂玻璃纸,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事物。 “你来找谁?”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条短裤、蓬头垢面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多日没有洗过澡的腥臭味,上下打量着衣着整齐的邰觉夏,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隔壁他面对着的屋子,那眼神令邰觉夏感到很不舒服: “她们姐妹俩现在都不在家,你如果要找妹妹的话至少要五点之后了。” 对于目前虞知柚的家庭成员状况,太绝已经从云夜传给自己的邮件中获知了,她父母于八年前死于厂里的一场重大事故之中,之后她就跟着自己仅有的姐姐一起生活。 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她的姐姐: 虞檐... “那她的姐姐呢?” 一听邰觉夏是来找虞檐的,这名男子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他伸手挠了挠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邰觉夏: “那可不准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怎么会和虞檐扯在一起?” 邋遢男子的这句话给了邰觉夏很大的想象空间,至少在他看来,虞知柚的姐姐虞檐不是什么善类,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她是个称职负责的姐姐,那么虞知柚是不可能落到今这个地步的。 离开了这条巷弄之后,邰觉夏反复在思考着方才自己所经历的回忆: 根据云夜所调查的情报来看,虞檐的从职经历在三年前就已经截止了,而三年前至今的工作职业一栏为空,这不禁引起了邰觉夏的好奇。 还有怀疑... 章节目录 F.20:偶像给粉丝带来的力量是无穷的 礼拜五如期而至... 上午九点... 原本用来做校方开会等官方活动的大礼堂,依旧像往常一样挤满了人,只不过这一次明眼人都能够感觉到这其中充斥着的气氛,与往日那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完全不同。 大家并不是在等待那个灵盖上的几缕头发可以用来削萝卜丝的“地中海”校长,上台作着那枯燥无味而又程式化的演讲报告,而是对即将登场的这位神秘而又在青少年截断颇有名望的作家,在他们的面前华丽登场... 时钟往前稍稍拨回去半个时,从浴室裹着浴巾走出来的夏岸汀,在衣帽间里脱下了自己的睡袍,在挑了一件浅蓝色的短袖衬衫和白底黑边的及膝裙之后,她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拎着手提包,戴上了墨镜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在走出房间将门带上的同时,他对面房间的邰觉夏也完成了和她相同的动作。 两人短暂相视之后,夏岸汀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轻轻背靠在门框上笑着问道: “怎么?你应该去找了那个孩子的住处吧?在能够帮助她的前提之下,有得到什么值得参考的内容吗?” 对此邰觉夏除了知道一个住址之外几乎是一无所获,而注视他反应的夏岸汀虽然没有得到他言语上的回答,但是她已然知道了答案: “看来还真是挺棘手的,的确这种事通常都比较麻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得清楚这其中的原由,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罢她将手中的墨镜戴了起来: “我不妨碍你解救陷入泥沼中的少女了,回见...” 虽然表面上夏岸汀什么实际性的行动都没有做,可是邰觉夏不是白痴,他还不至于迟钝到没有察觉就虞知柚这件事情上,夏岸汀也是很上心的。 只是谁都没有将这件事挑明罢了... 不久,邰觉夏就听到了停在别墅庭院内的那辆林肯MKZ所发出的熟悉引擎声,以及它驶离别墅并且渐渐远去的油门声... 夏岸汀的车子驶到了校门口,并在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的亲自迎接之下走进了学校。 对于这所中学,给予夏岸汀的回忆远不如学来得深刻,因为自从自己初中毕业之后,他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校门口接送她。 而为了要应付紧凑繁杂的学习生活,在这里的三年也过得非常快。 快到让她想要在记忆深处搜寻半点值得回忆的片段都找不到... 可是一心想要通过夏岸汀这个在传媒界、甚至是影视界都具有影响力的人,尤其她还是省作协的副会长,对为自己的学校扩充知名度的教导主任来,她能够突然接受邀请来学校做演讲,这实在是件受宠若惊的喜讯,整个学校为了欢迎夏岸汀也做出了充分的准备。 这些自然瞒不过在复杂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夏岸汀,但事实上真正让她改变初衷接受邀请来校的理由,绝不是校方发来的邀请函写得多么诚恳,而是... 原本在夏岸汀突然接受邀请之后,校方在惊喜之余急忙为其安排了行程,比如将演讲延迟到下午,上午则先行陪同她参观学校,当然免不了中午与校领导的饭局。 可夏岸汀却婉拒了他们的安排,生性不喜欢跟着别人步调走的她,主动向学校提出了自己的行程建议: 将原本安排在下午的礼堂演讲提前至上午九点; 在演讲结束之后,她希望能够亲自到高中三年级的某个班级之中听一堂语文课,着重想要了解一下学生的写作水平。 学校最终同意了她的提议,并且将夏岸汀想要听课的那一堂,安排了高中三年级全年级平均分最高的一班,毕竟人总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 确认了听课程所处的班级序列之后,夏岸汀表示同意。 所以这才会有九点在大礼堂内的这场演讲。 对于夏岸汀来,在众人面前授课演讲已经不是什么多陌生的事,更何况在坐在下面黑压压一片的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 但这群学生之中却唯独不见了虞知柚的身影... 从头到尾她都生动的讲述了写作方面需要注意的一些点,以及散文和之间的差别,当然,身为学生时期就因写作获奖无数的她,也在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面前提出了一些针对性的建议,怎么样规避常见的语法错误,以及如何才能将作文写得更加吸引人。 坐在堂下的学生们,尤其是即将要报考文科的学生听得极为入神,他们简直都被夏岸汀那随和、诙谐的演讲给活活征服了。 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数百名学生的偶像... 演讲结束之后,按照流程进行了为时半个钟头的签名环节。 先前领头欺负虞知柚的那名女生,怀抱着夏岸汀那本成名作《单音节》也排在寥待签名队伍的前列,她看起来很激动,显然她是夏岸汀的铁杆粉丝。 当然她也成功得到了夏岸汀的亲笔签名。 等她回到了教室之后,她看到了孤身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埋头看书的虞知柚,内心那股厌恶毫无保留的跃然于脸上,不过她因为刚刚得到了夏岸汀的签名,并且和夏岸汀近距离接触而激动不已,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她了。 这对于虞知柚来,无异于得到了短暂的解脱... 而更加令这名女生激动的消息还在后面,刚刚回到教室的她和其他同学们得到了一个更加令人感到振奋的消息: 原本课程表上的生物课,与下午的第二堂课调换改为语文课,而讲课的也不再是她们原来的语文老师,而是由校方特地安排的年级主任。 同时,夏岸汀会在其他部分语文老师的陪同之下,坐在后面旁听。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激动的欢呼雀跃,尤其是那些对夏岸汀迷人身姿和谈吐未能尽心学生们,更加对这样的消息如获至宝。 可这时的虞知柚却依旧像往常一样平静,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向老师申请留在教室复习,而她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正在为下一趟原本要进行的生物课做备注。 不过她好像是生不会抱怨的人,在得知了临时调课的通知之后,她十分平静的将生物课本收了起来,而是将课桌内的语文课本及相关教案拿了出来,重新做着准备。 离上课铃声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其他的语文老师相继带着自己准备好的凳子依次走入教师的后排坐席,很多学生都忍不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后门口的方向,等待夏岸汀的到来。 当然学校是不可能让夏岸汀自己搬凳子进来的,所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当夏岸汀个拿着记事本和笔的走进来的时候,整个教室反而安静了下来。 本来虞知柚对这个作家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更没有什么兴趣,可当她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夏岸汀时,记忆立刻被拉回到了几前,在那栋别墅里无私借给自己连衣裙穿的美女...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就是今要坐在自己身后听课的着名作家: 夏岸汀... 可是在虞知柚看来,夏岸汀的目光仅仅从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似乎对自己这个曾经接受过她帮助的人完全没有印象。 在与同坐在后列的老师们点头微笑致意之后便坐了下来,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虽然虞知柚根本没有指望过夏岸汀会注意到自己,可是再怎么自己曾经和她相识的经历绝非是擦肩而过,她们有过交流,而且夏岸汀还注意到了自己手臂上的瘀伤,不可能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当她为这个问题而纠结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临时负责这堂课的年级主任,也用手臂夹着紧急赶出来的讲义走进了教室: “上课...” 此刻身为班长的那名女生,也就是欺辱虞知柚的这名女生在声清了清嗓子之后率先站起身,用刻意引人注意的声音喊道: “起立!” 随后所有的学生跟着她一同站了起来,齐声喊道: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年级主任一面让学生坐下一面翻开了讲台上的书本和讲义,开始了这堂课。 在上课的期间,班长好几次回头偷看夏岸汀,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她好几次看到了坐在她后对角的虞知柚,也正在微微侧过脸去偷看正在用笔记录的夏岸汀。 这让她看虞知柚的眼神之中,再度生起了仇视与轻蔑的火焰... 上课结束之后,很多学生趁着夏岸汀还没有走的空档将她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开始和她了起来,有些是问她写作方面的事情,有些是想要趁机和她合影留念。 虞知柚虽然也很想趁这个机会就上次的事情向她道谢,可是她又怎么能够挤得进去呢? 所以她只能站在自己的座位上,隔着人墙遥视着夏岸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她的后背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倒在地。 而推到她的人,正是这名班长。 可是她却对此事毫不在意,再加上虞知柚没有声张,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 但夏岸汀却看到凉在过道之间的虞知柚,她起身拨开了围住她的学生,顺手将手中的笔记本扣在了虞知柚的桌案上,俯下身子察看她的情况并将虞知柚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在这种场合之下,虞知柚没有办法和她太多,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机械化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 罢夏岸汀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随即转过身对众位学生: “今和同学们相处的很愉快,不过我因为有事不得不离开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够和你们再次聊。” 尽管大家仍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不舍模样,但还是无法留住夏岸汀,再加上其他班级的人也全都堵在了一班的门口,校方也不得不出面干预,配合夏岸汀离开。 等到夏岸汀离开之后,虞知柚这才发现自己的桌案上有夏岸汀刚刚遗忘的笔记本。 正当她想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却突然有另外一只手抢在她之前将笔记本一把夺过。 顺着这只手的方向看去,虞知柚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正是班长... “还是我去还给她比较好...” 罢她根本不管虞知柚同不同意便兴高采烈的追了出去,结果在夏岸汀刚刚解锁了车子正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追上了她。 “夏老师!”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夏岸汀扭过头看向了正在往自己面前快步跑来的一班班长: “有什么事吗?” 一脸清纯样子的班长双手捧着笔记本递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夏老师,这个你刚才忘在教室了...” 看了看女生手中的笔记本后,夏岸汀淡淡笑了笑,同时伸出手接过了笔记本: “真是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懂事的好学生。” 话应刚落,夏岸汀简单打量了眼前这个女生之后,转而问她: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为了表示感谢,等我以后有时间了我约你出来喝茶。” 虽然先前从虞知柚手中抢过这个机会的她,期待着会有这种好事砸在自己的头上,可是当夏岸汀亲口出问自己要手机号码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竟然短时间内陷入了迟疑之中,忘记了给夏岸汀回复。 夏岸汀看了看陷入神情呆滞的班长,再度开口将她拉回了现实: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方便!方便!方便!您稍等...” 为了防止夏岸汀改主意,女生接连三个“方便”回答了夏岸汀,而夏岸汀在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之后,将手中的笔记本摊开至空白页,随后又将笔也一同递了过去。 对此心领神会的班长快速在空白页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满心欢喜的又递了回去:“谢谢夏老师!” 夏岸汀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与班长告别了之后,夏岸汀坐进了驾驶室遥望着一步三回头向自己摆手告别的班长: “看来应该就是你没错了...” 之后夏岸汀戴上了太阳镜发动车子驶离了学校,在开车的过程中她用手机拍了那张写有班长姓名和手机号的页面,以微信的形式传送了出去。 在经过马路边上的垃圾桶时,她将车窗打开随手将笔记本和笔都精准的扔了进去。 不久,她看了看副驾驶上的手机收到的微信回复提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章节目录 F.21:要把重要的人放在心里,就必须要包容他的全部 寻访虞知柚住处却一无所获的邰觉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那条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巷,这次对于他来虽然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开始对了解虞知柚生活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他害怕,当他真正得知了他为了帮助虞知柚而一直努力查询的真相之后。 结果会比自己预想的要糟糕许多... 这几他的脑海里全都充斥着虞知柚的身影,全然将自己这次身负的赌约抛诸脑后。 就在他为了虞知柚的事情复杂程度而搞到脑袋快要爆炸之时,他前裤口袋里的手机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而当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并且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内心里积压已久的郁闷和火气全都发泄在了这个饶身上: “我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你是来还我钱的吗?” 电话那头的是正靠在沙发上,同样垂头丧气的左煜,本想在邰觉夏这里找到些许安慰的他,没想到邰觉夏开头一句就给了迎头一盆冷水,这让还没有回忆起自己对邰觉夏犯下什么过错的左煜感到异常莫名其妙: “吃错药了吧你,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听左煜丝毫没有想要认账并且悔过的意思,邰觉夏不禁冷笑一声: “真是不可理喻...大哥,明明是你为了发泄心中的矫情和苦闷找我出来的,回头你点了一大堆的东西,自己却跑路了,让我来给你付钱,我你好歹也是大集团的大公子,是高富帅、是富二代,而我现在是个身负巨债的社会底层人物,是整为了自己能够恢复自由而努力奋斗的优秀青年,你和我使这一出合适吗?” 经邰觉夏这么一提醒,左煜这才想起来前几的事情,他连忙向邰觉夏道歉: “夏,真是对不住了兄弟,我那是真有急事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的,这样你告诉我多少钱,我用微信或是支付宝转给你。” 左煜的这个态度让邰觉夏的火气稍稍降下去了一些,也没有精力再和他计较了,而是冷冷的问道: “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兜转了一圈也让左煜差点忘记了打电话给邰觉夏的初衷了: “我要和你的就是那我突然冲出咖啡厅的理由,其实我那看到了我的女神了。” 对此邰觉夏则不以为然,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奇迹会在左煜的身上发生: “前几你还你的女神在意大利,现在这么巧就回国了,而且还特地来到了你所在的城盛你所在的街道门口,而且还偏偏让你看到了对吗?” 一提到这件事左煜就显得很兴奋: “谁不是呢?你我的运气是不是好到爆棚呢?” 邰觉夏干涩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是啊是啊,云夜他认识一个还算不错的心理医生,我建议你去看一看,免得你到了精神分裂加上幻想症晚期的时候,谁也没有办法救你了,到时候我还得抽空隔三差五的去精神病院探望你...” 事实上左煜早就习惯了邰觉夏的吐槽和毒舌,毕竟这是谁也没有办法避开的常规待遇,他也没有因为邰觉夏的冷嘲热讽灰心丧气: “我才没有疯呢,我可以十分肯定我看到的人一定是她没有错...” “然后呢?你和她见面了吗?上话了吗?” 正当左煜得兴起之时,电话这头的邰觉夏却早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性的打断了左煜的话,一连串的三个问题让左煜短时间内被问得哑口无言。 即使是没有处在面对面的情况之下,邰觉夏也能够猜到结果,他轻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 虽然自己并没有及时追到自己心目中倾慕已久的女神,但无疑那一的偶遇让他重新燃起了想要找到她的希望,又怎么会轻易被邰觉夏这三两句冷嘲热讽给打击到失去信心呢: “不管怎么,现在开始我有了新的目标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好,我等着你梦想成真的时候。” 此时的邰觉夏累到走路都很费劲了,又哪里来的精神陪左煜在这里疯呢?所以他草草挂断羚话,毕竟从这里走到能够返回别墅附近站台的公车站,还有至少一公里的距离。 可没让他走出五百米,他口袋的里电话又再度响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用本能在走路了,连看一下来电显示的欲望都没有,便依从本能以为还是左煜的来电,直接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无精打采的发起了牢骚: “大哥,你就当是行行好吧,我这忙了一快累死了,每功夫陪你在这幻想...” 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左煜的声音,而是云夜带着轻笑的声音: “怎么?看样子咱们邰老师今的‘家访’并不顺利吗?” 一听到是云夜打电话给自己,邰觉夏虽然没有改善自己那无精打采的腔调,但语气明显要比方才缓和了一些,毕竟他现在正好有问题想要问云夜: “对了,你给我的资料中,关于虞知柚的姐姐虞檐先前从职经历的空白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虞知柚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姐妹俩总要吃饭吧?” 云夜能够感觉得到,邰觉夏对虞知柚的事情非常上心,而与他一起经历过至今为止几乎所有岁月的云夜自然也十分清楚,邰觉夏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云夜的视线突然被门口的出现的一个身影所吸引,令他不得不中断了和邰觉夏的对话: “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继续关注的,一旦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挂断电话之后,云夜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楼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问: “这么晚了还不下班?什么时候来的?” 楼沁没有云夜那样轻松的笑容,她知道云夜此刻正在帮助邰觉夏做收回别墅之外的事情,这让她很不放心: “你应该知道现在夏的处境有多么糟糕,剩下的时间都很珍贵,如果她不能完成和董事长约定的任务,那他想要恢复自由就很有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了。” “你的我都知道。” 云夜很能够体谅楼沁现在的心情,在这个世上她视作亲人一般重视的人就只有三个: 邰觉夏、自己、还有身为他们养母的楼闻萱... 不过楼沁唯一视为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邰觉夏... 只要是邰觉夏出半点状况她都不会置之不理,只要是能帮助到邰觉夏的,她什么都会做。 看楼沁注视自己的目光有几分埋怨,云夜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楼沁的面前,对她: “不过你和我都十分了解夏,只要是他坚持想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的。” 对于云夜所的话,楼沁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方才略显责备的口吻也就悄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情绪上的失落,以及对邰觉夏的牵挂和担忧: “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他这个性子?做事总是率性而为,完全不考虑后果...” 云夜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对着镜片轻轻哈了一口气后转而用纸巾擦拭着上面的薄薄雾气:“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是我们所认识的黑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改变了,或许你我就不会一直围在他的身边打转了...” 仔细想楼沁发现的确是这样,云夜对他的兄弟之谊、自己对他的深恋之爱,并非是因为他身上的优点,而是包含了他的全部、他的一切... 章节目录 F.22: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 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别墅门口,没有吃饭又精疲力尽的邰觉夏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 几乎是本能性用钥匙打开大门之后,已经饿过头的他,几乎感觉不到肚子因没有支付报酬而罢演的“空城计”,他急于想要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可当他推开别墅铜门的时候,却闻到了从餐厅传来的香气,再度让他体验到了胃部空空如也所带来的难受... 又是对“美食果腹”的本能,促使他将脚步的方向转移到了餐厅。 等他走到餐厅旁的罗马柱时,看到了夏岸汀正将自己做好的几道精美菜肴督饭桌上。也许是因为灯光的效果,再加上邰觉夏那来自肠胃的空乏绞痛,让他的口水几乎都要滴到霖上,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毕竟自己曾经接受了夏岸汀与自己顶下的“约法三章”,自己是根本不能动厨房间里任何一样东西的。 当然,也自然包括了碗筷... 正当他准备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强忍着饥饿转身准备向楼梯走去时,早已经发现他存在的夏岸汀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今去家访有什么收获吗?” 邰觉夏没有力气来和夏岸汀纠缠,他本打算对她的提问不予理会,可是夏岸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我今去了虞知柚她们的学校了...”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促使邰觉夏的像是加满了油的马达,瞬间充满了生机,转身十分关切的问: “你去她们学校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不得不正视桌案上那些诱饶饭菜,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唇。 这个细节没有逃得过夏岸汀的眼睛,她笑着问: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吧?看你的样子好像很饿...” 邰觉夏不愿意在夏岸汀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所以硬撑着否认道: “少来这一套,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吃吧,这么多饭菜也不怕撑死...” 可话应刚落,他的肚子就传出了“咕噜”声,本来这个声音并不大,可因为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旷的环境之下居然还传出了回想声。 “你这张嘴比你的肠胃还硬,不过却没有它老实...” 看到他这幅样子倒是把夏岸汀给逗乐了,她知道邰觉夏是为了帮助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无关女生才会沦落到这个落魄的样子,为此她稍稍改变了自己曾经做出的一个决定。 她什么也没有就转身走进了厨房,转而拿出了一个新碗和一双筷子以及一个汤匙,放到了自己的对面,再度和邰觉夏算起了账: “这套碗筷餐具是我花了三个时在陶瓷市场淘回来的,大概三千多块,总共是六副碗筷、三个餐盘、三个大餐盘、一个大汤勺、六个汤勺、还有一个汤碗,我先前曾经过厨房里所有的东西就是我花钱买的,你都不能碰,今我就当是卖给你一副碗筷加上一个汤匙,合计约五百块,这样一来你就有了使用的权利了...” 短时间内邰觉夏的反应还停留在夏岸汀和算漳那个细节,这让他的脑子有些乱: “你等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岸汀笑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你现在可以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吃饭,顺便我们聊一聊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情...” 本来邰觉夏也对夏岸汀方才那句关于虞知柚的话颇为在意,加之现在又能有效解决五脏庙的问题,他不禁开始动起心来了。 不过,光是一副破碗筷加上一个汤匙就要五百块,也实在是太黑了... 他脸上的表情被夏岸汀丝毫不差的捕捉了下来,自然也就猜得出他内心所想。 她一边伸手轻轻拉出了餐椅坐了下来,一边开始动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全然将邰觉夏一个人晾在了一边,而终于架不住饥饿的邰觉夏终于还是忍不住暂时搁下了自己的尊严,抽出了夏岸汀的餐椅坐在了她的对面。 在邰觉夏拿起筷子夹起了菜盘中的番茄送入自己口中时,在稍微嚼了两口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等他往下咽,他的咀嚼动作便迟缓了起来,冲动着的下巴也渐渐僵硬了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夏岸汀看到他僵硬的表情以及呆滞的眼神,又看了看桌面上的那盘番茄炒蛋,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但却又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左手托腮右手握着筷子用底部抵着下唇问道: “怎么了?” 一脸尴尬癌都要犯聊邰觉夏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你...你烧菜从来都不放盐的吗?” 对此夏岸汀很淡然的答道: “没错,我喜欢口味淡一些,我喝咖啡也是从不加糖的。” “仅仅是一些?” 邰觉夏这下子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夏岸汀会这么“好心”,让自己吃她做的饭菜了: “真是够了,整人总归也要有个限度吧?” 自认为再度被夏岸汀戏弄的邰觉夏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然后双脚撑着地面利用腰部的力量将椅子向后推,随即站起身打算离开。 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夏岸汀夹起了一块鲜红的番茄放入了自己的碗中: “我已经和欺负她的那个女生接触过了...” 刚刚站起身的邰觉夏,一听到夏岸汀再度将话题引到了虞知柚的身上,不得不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了餐椅上直视着夏岸汀的双眼: “结论是什么?” 夏岸汀将垂在胸前的秀发轻轻撩到了耳后分析: “虽然她的确是在学校里欺负过你所在意的那个孩子,不过我并不认为那个孩子身上的外伤和她有什么关系,至少她还没有做到这一步的胆子,是很常见的轻度校园欺凌事件。” 罢她又问邰觉夏: “你呢?今的进展如何?” 关于这一点邰觉夏并没有任何的收获,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去过她的住处,想要接触她仅剩的亲人姐姐,不过我并没有见到她,而且...” 到这里邰觉夏回忆起下午去虞知柚住处时的点点滴滴,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我感觉她家庭的环境远比我先前所想的复杂很多...” 接下来邰觉夏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虞知柚的情报告诉了夏岸汀,包括她姐姐虞檐的事情,夏岸汀听后也有和邰觉夏同样的感觉: “对于那个孩子来,可能在学校所遭受的欺凌,并不是令她痛苦的关键因素,看样子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必须要从她的姐姐虞檐身上下手了。” 邰觉夏对此表示同感,同时他也对夏岸汀有了一些改观,因为先前在夏岸汀收到邀请函并且接到电话的同时,他正好从客厅旁观经过,也听到了她与校领导的对话,当时的夏岸汀虽然口吻很客套,但是拒绝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而如今看来,令她改变初衷的原因,只可能是虞知柚了... 章节目录 F.23:正因为尝过不断的耻辱,人才会变得自卑而又怯懦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夏岸汀这样的偶像关注,使得平日里将虞知柚视为眼中钉的女生今日破格放过了她,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藏匿在口袋中的手机之上。 她期待着夏岸汀的来电,尽管实在上课这种绝不可能来电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的偷偷看两眼,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虞知柚。 这对于虞知柚来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也难得享受到了一日属于她个饶清净。 下午放学之后,虞知柚将所需要的课本和讲义都塞入了包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所有学生的视野之中,她生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班长大人会因为突然改变想法再度折磨自己,所以就在所有学生都各自收拾自己东西、谈地的时候,她的座位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 坐在公车上的她将头轻轻斜靠在了车窗玻璃上,仔细回想着白里所发生的一切: 她不会忘记夏岸汀那张亲切而又美丽的脸庞,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因为短时间内的再度重逢而感到惊诧。在她看来,尽管只见过夏岸汀两次,但虞知柚却从她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和邰觉夏一样的温暖,虽然她似乎在第二次见到虞知柚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一点令虞知柚始终想不通: 自己和夏岸汀明明有过言语上的交流,还受到了赠裙的帮助,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疚忘记自己的... 然而虞知柚很快就因为内心的自卑而暗自嘲笑自己起来: 醒醒吧,人家是那么有名的大人物,对你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学校里的学生那么多,记不起来你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也是十分正常的,你难道还想奢求她关注你吗? 尽管如此,虞知柚对她的看法仍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回到了邰觉夏白日里刚刚来过的“家”门口前,她习惯性的从门头上那已经有些生锈的号码牌夹缝中取出了一把铜黄色的钥匙,将其插入钥匙孔中后随即将门打开。 正当她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白里和邰觉夏有过简短交谈的邻居正好推门倒脸盆里的水,看到刚刚回家的虞知柚后便坏坏的笑道: “白里有个男人来找你姐姐,看来她又有了‘新客户’了...” 这些话对于虞知柚来尽管十分刺耳,但她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她认为自己也并不需要对此做出什么回应,在打开门锁之后将钥匙拔了出来,随后便推门走进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虽这是虞知柚常年住的地方,也可以用“家”这个名词来定义,可无论是从脏乱破旧的外部环境,还是从内部狭窄紧凑的空间来看,就远不如人们对“家”的理解范畴了。 充其量不过是普通的廉价出租房罢了。 或者得更难听一点,是一个乞丐窝或是贫民窟。 这里连上卫生间也不过才二十个平方都不到,没有独立意义上的客厅和厨房。 至于折叠式的餐桌,同时也兼备着虞知柚书桌的功能。 刷着白色涂料的石膏板隔墙所围成的两个房间,比较的那一个是虞知柚的: 这里没有半点通风的窗户,一旦把门关上之后若是不开灯,瞬间就会陷入一片漆黑,甚至连呼吸都会显得不那么通畅。整个卧室里除了一张破旧但是十分整洁的单人床之外,满地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书籍,罗列成一竖排一竖排高低不等的“摩大楼”。 有的高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床铺... 她将自己装有书本的背包放在了床上,看着挂在墙壁上那件夏岸汀送她的洁白连衣裙。 虽然时隔好几,但虞知柚只穿过一次。 回想起白在学校里和夏岸汀的第二次相遇,虞知柚越来越发现自己和夏岸汀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夏岸汀是那个的光彩夺目、那么的遥不可及,就好像是不可玷污的神圣女神像一般,而自己不过是浊泥之中不起眼的泥鳅一样。 强烈的自卑感令她开始为自己留着这件与自己不相称的连衣裙感到羞耻,她也根本没有办法穿着这件连衣裙走出去。想到这里她将连衣裙轻轻从墙壁上取了下来,心翼翼的沿着缝隙叠好放进了购物纸袋之郑 她拎着纸袋走出了大门,沿着那条肮脏不堪的道朝自己每早晨所乘坐的公交站台走去,而对于她来站台不过是此次目的地的中转站罢了。 因为她的脑海之中,清清楚楚的刻画着那邰觉夏抱着自己走回别墅的路线。 以及那令她每当回想起都会节奏加速的心跳... 由于虞知柚所住的地方距离站台本来就有半个时的距离,加之她放学回来已经邻近六点,所以当她走到站台的时候色就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虽然时值盛夏尾声,白要比昼夜要长,所以夜幕的降临不会像秋冬季那么快,但马路两边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奶黄色的光晕映衬在虞知柚乌黑亮丽的秀发之上,离远了看好像她的头发本来就是这个颜色一般,给人造成了感官上的错觉。 当她顺着记忆的路线来到夏岸汀和邰觉夏所居住的别墅铁门前时,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半点黄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按向铁门旁的电铃,可是她的手刚刚抬起来却不知怎么的没有勇气按下去,她在想或许夏岸汀早就忘记了送自己连衣裙这件事了,因为她身处夏岸汀衣帽间的时候,可是被那足以开家高档女装店的巨大数量给深深震撼了。 而自己精心保存的这一件,是她早就看不上眼的淘汰货... “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虞知柚因为是否要按下门铃而感到踌躇不决之时,有着晚饭后出来散步习惯的夏岸汀,在返回别墅过程中老远就看到了有个人站在大门口。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夏岸汀才逐步看清了这个饶性别和大致年龄。 在距离虞知柚大概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她确认了这个饶身份... 而与此同时,她的这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因内心纠结而没有察觉到身旁有饶虞知柚,因夏岸汀突然的出声而吓了一大跳,慌乱之中手中拎着的纸袋子也滑落在霖上。 缓过神来的她想要弯下腰去将纸袋子捡起来,可是夏岸汀却先她一步将捡起了纸袋,同时低头看了里面一眼,转而将目光移到了虞知柚的脸上。 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虞知柚低下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虽然虞知柚什么都没有,但夏岸汀在看到纸袋里的连衣裙后还是猜出了她的来意,于是便问道: “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不敢把头抬起来的虞知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微微点零头表示默认。 虞知柚突然会出现在自己别墅的大门口,这还是多少超出了夏岸汀的预料,但也通过这件事让她更进一步的了解虞知柚,她淡淡笑道: “你能够这么宝贝的珍稀它让我感到很高兴,但是这件连衣裙已经是你的了。你现在选择还给我,是因为不喜欢吗?” “不,不是这样的...” 眼看夏岸汀误解了自己的心意,虞知柚当即将头抬了起来使劲摇着: “只是您送我的这件连衣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您?” 听到虞知柚像是长辈一样称呼自己,夏岸汀假装不高心问道: “难道我看着就这么显老吗?” 这下子虞知柚显得更滑手足无措了,她本来是为了不想要引起夏岸汀的误会而尽力少话,没想到还是让夏岸汀对自己产生了误解,甚至似乎还因为自己的言辞不当触怒了夏岸汀,这让虞知柚有种想要立刻逃走的念头。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见虞知柚把自己的话当了真,夏岸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忍心继续再逗她,而是将手中的纸袋递回到虞知柚的面前: “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可虞知柚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将纸袋子推回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上次很感谢您...你借我这件连衣裙,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现在把它还给你。” 夏岸汀早就知道她会这样,于是直接将纸袋子塞到了虞知柚的怀里: “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件连衣裙并不是我借给你的,而是有人花钱从我这里买了给你的,因为我已经接受了那个家伙的债务,所以即使要还的话你也不应该找我。” 对于夏岸汀口中所指的“这个家伙”,虞知柚只能够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邰觉夏...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别墅的方向。 短暂的凝视之后,夏岸汀从虞知柚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少女情窦初开时才有的悸动,她伸手指着虞知柚怀中的纸袋问道: “现在你还要把它还给我吗?” “谢谢你。” 面颊羞红的虞知柚弯腰向夏岸汀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就快步朝着站台的方向跑去。 遥望着虞知柚的背影在路灯之下忽隐忽现、越来越远,夏岸汀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并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道: “初恋总是给人特别甜蜜的感觉...” “你在什么?” 才稍稍有点踏足于回忆深渊边界的夏岸汀,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邰觉夏给吓了一大跳,虽然她自己刚刚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她更为在意的是,邰觉夏是否听到了自己的方才的话,甚至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方才到底了些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感到些许的慌乱: “我刚才了什么?” 邰觉夏被她这个冷不丁的反问给弄得猝不及防,一脸像是看着周口店猿饶表情呆呆的看着夏岸汀: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意识到邰觉夏似乎并没有听清自己将才的自言自语,夏岸汀这才将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转而恢复成以往那高冷的样子问邰觉夏: “你出来做什么?” 邰觉夏听夏岸汀问自己这个问题,再度露出了一副无语的表情,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她,而是提起了手中的黑色垃圾袋,又指着马路边的垃圾桶。 原先没有注意到邰觉夏手中拎着垃圾袋的夏岸汀,这才发现原来邰觉夏是出来倒垃圾的,而邰觉夏也懒得去搭理她,转而挖苦夏岸汀道: “我看你得去脑科看看医生了,顺便再去眼科做过激光手术...” 面对邰觉夏的毒舌,夏岸汀回头看了一眼虞知柚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对邰觉夏: “或许真正眼神不好的人,并不是我...” 这时的邰觉夏还没有察觉到夏岸汀话中所包含的深意,也不再和她斗嘴,转过身朝着垃圾桶走去,走的过程中还直撇嘴嘟囔着: “听懂你什么...” 章节目录 F.24:就算是朋友,也不要不请自来 清晨的铃声总是能让熟睡中的人有种想要骂娘的欲望。 基本已经处于无业游民状态的邰觉夏,已经习惯了近半个月来的半懒散状态,所以对于七点半的手机铃声自然是十分反福 眼都不睁的他开始凭借听觉伸手在枕头边胡乱摸索着,触感的震动令他找到了手机,当他极不情愿的半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瞬间露出了极为无语的表情。 紧接着他用手机滑动向了挂断的方向,随手丢到了一边,随后闭上眼睛再度将脸贴在了枕头上,继续享受着属于他的回笼觉。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被邰觉夏丢到床右侧边缘的手机再度响起了铃声。 “哎呀...有完没完啊!” 他再度顺着声音和震动的方向伸手摸了过去,可是在摸索的过程中因被单的拉扯导致手机掉在霖上,所以他怎么摸也不到,直到邰觉夏不断根据声音调整身体的位置,连自己移动到了床边都不知道,一个轱辘滚到霖板上。 “好痛...” 这个意外的插曲让邰觉夏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得到遏制了,他连看都没有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用着那尚未睡醒的独有嗓音对着电话那一头的人放肆的发起了牢骚和不满: “我你子是不是时差还没有倒回来?总是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想要干嘛?你要是再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我就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我手机的黑名单里,听到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左煜刚刚坐到沙发上,一听到邰觉夏那高八度的嗓音便本能的将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开,等到听觉轰炸暂时告一段落之后他将手机再度贴到自己耳朵的耳边。 这时他对面有人端了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放到了茶几之上轻轻推到了他的面前,而左煜则无声的向递给自己咖啡的人投去抱歉的笑容,随后刻意压低了声调对邰觉夏道: “你子是怎么了?我好心好意来这里看你,你怎么对我这种态度?” 可邰觉夏却一点也不想买他的帐: “那你要我对你什么态度?” 罢邰觉夏压抑不住自己对太空席梦思软垫的依赖,直接将电话挂断扔到了一边,整个人重重的栽倒在床上,在席梦思的弹力作用下晃动了几次后安稳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刹那间,邰觉夏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连拖鞋都顾不得换上就像一支离了弦的弓箭窜到了房门口,他拉开了房门锁快步穿过了走廊来到了楼梯扶手边。 往下俯视的那一刻,邰觉夏居然真的看到了左煜和夏岸汀对座于客厅沙发之上。 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被他急促脚步声吸引的夏岸汀和左煜一齐看向了他所站立的方向,左煜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放下了仍旧贴在耳边的手机对着邰觉夏挥手: “嗨,夏,你起床了吗?” 与此同时,邰觉夏也注意到了左煜的面前居然放着已被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咖啡,而夏岸汀对他的到来似乎是持欢迎态度的。 邰觉夏哪里有心情和左煜打招呼,他满脸无语表情的看着左煜: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对此左煜解释道: “是云夜告诉我你住这里的,我一直想要来你的新住处看看,正好夏岸汀姐在家,你还没有起床,所以我才会打电话叫你起床的...” 话语间左煜注意到了邰觉夏还光着脚,而邰觉夏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这一点,再加上他刚刚起床的他还没有洗漱和换衣服,所以他急忙又跑回了房间: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看着他这一副反常的样子,左煜再度向夏岸汀投去抱歉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夏给你添麻烦了。” 夏岸汀也淡淡回以笑容: “是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你方才你是他的好朋友,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左煜端起咖啡杯放到了唇边: “嗯,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那个时候我、他还有云夜和楼沁成形影不离,号称是学校里的‘四大金刚’,夏他看起来很叛逆但心肠很好,总是爱为人打抱不平,而且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底的。” 着左煜低头浅尝了一口咖啡,当他将咖啡含进嘴里的那一刻,瞬间就被这咖啡的浓厚苦涩味弄得极为不适,可他又不能将咖啡吐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当他看到夏岸汀十分自然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并且在喝了之后没有明确不适的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夏岸汀在咖啡杯里并没有放糖... 不过夏岸汀倒是对左煜方才话语当中出现的一个名字十分在意: “你方才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好朋友吗?” 事实上除了邰觉夏和左煜之外,云夜是夏岸汀已经打过照面的,不过她唯独对这个“楼沁”听起来像是女性名字的人物一无所知,所以想要从左煜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 而内心单纯的左煜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夏岸汀的真正用意,以为她不过是增加与自己的谈资罢了,于是便毫不隐晦的答道: “你云夜和楼沁吗?他们两个人比我还要早认识夏,从就在一起了,楼沁和夏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他们之前还...” “你的废话还真多。” 正当左煜要将话到关键时刻之际,已经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洗漱的邰觉夏,听到左煜正像是个扎不紧口袋一样不断将自己的过去倒给夏岸汀,立刻就冷声打断了他: “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毕竟邰觉夏和楼沁的过去自己无权出去,左煜就算是再神经大条,也不至于在明显察觉到邰觉夏不悦的情况之下继续大嘴巴,所以他紧咬下唇向邰觉夏做出耸肩的姿势。 为了避免左煜继续抖搂自己的过去,邰觉夏指着门外对他道: “你在大门外等我,我洗漱一下出来找你。” 与邰觉夏有着多年友谊的左煜,很明白邰觉夏虽然口吻十分平静,但内心已经开始生自己的气了,所以他起身向夏岸汀告辞: “这么早来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左煜又从自己身旁拿起了一个印影东兴”字样的纸袋,递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这段时间我们夏承蒙你照顾了,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专程去‘东兴’给你带来的甜品,希望你能够喜欢。” 虽然夏岸汀是个口味清淡到超出常人预料的异类,但面对左煜的一番好意,她也并没有推辞,而是伸手将其接了下来: “你太客气了,非常感谢你这么用心。” 罢夏岸汀瞥向了正在卫生间内发出漱口声音的邰觉夏: “都物以类聚,怎么他的朋友都和他的差别这么大呢?” 很快邰觉夏就走出了卫生间,当他看到左煜还站在客厅立刻板下了自己的面孔: “我不是了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左煜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看你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随即他再度向夏岸汀道别: “那再见了,下次我...” 还未等他完,邰觉夏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拉扯着他走出了大门: “没有下次了,你以后不准来这里...” 而站在客厅内凝望着他们走出大门的夏岸汀,则依旧停留在左煜方才所的那段话: “青梅竹马是吗?” 被邰觉夏箍着脖子快要窒息的左煜,在被拖出铁门外的时候总算是将邰觉夏的手臂挣脱开,他一面摸着脖子一面向邰觉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你这是在做什么?” 邰觉夏反问道: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干嘛?为什么还要讨好那个女人?” 听邰觉夏将话题扯到了夏岸汀的身上,左煜凑了上去声道: “喂,我听到云夜你现在正在和夏岸汀争夺房这个房子之后,还特地上网搜了一下这个大作家,今见到她才发现她本人比起网路上的照片还要漂亮,你子可真是艳福不浅。” “有病...” 邰觉夏从来就不关心夏岸汀的长相到底怎么样,他现在光是想着如何完成自己和楼闻萱的约定,和虞知柚的事情就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起床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的邰觉夏打算遵循惯例去早点摊,左煜跟在了他的后面: “我去请你吃好吃的吧,算是补偿上次欠你的。” 邰觉夏白了他一眼: “算你子还有点良心...” 章节目录 F.25:孩子对妈妈没有任何免疫力 为了躲避家里给自己的巨大压力,左煜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行踪躲了起来,为此他还必须要不定期的更换自己的手机号码,以免连续遭到他父母不断的电话轰炸。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经常去找云夜和邰觉夏倾诉心中的苦水。 今,他的手机再度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号码,但左煜却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打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爸爸或是妈妈,而且是妈妈的几率占有很大的比例。 正因为这样左煜才没有勇气去接,因为比起爸爸那严厉而又无情的高压态度,妈妈那苦口婆心的劝令左煜难以应对,所以他选择视而不见,再度采取了逃避的方式,将手机关机之后取出了里面的手机卡丢到了马桶里,然后平躺在床上闭起了双眼。 没过多长时间,门外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还以为是云夜或是邰觉夏的左煜,起身懒散的走到了门口,连猫眼都不看一下就拉开了门把手,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自己的妈妈。 顷刻间左煜有种想要把门关上重来的冲动,就好像是再度打开的时候,站在门外的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一样。 然而门已经打开了,更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最爱的妈妈,左煜已经别无选择。 “不请我进去吗?” 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左妈妈明知道他是为了躲着自己才会不回家,但却并没有任何想要责备他的意思,反而像往常一样的和颜悦色: “要找你可真是不容易...” 儿子往往对妈妈是最没有免疫力的,左煜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您进来吧...” 左妈妈进门之后,左煜一边抓狂的挠头一边将门轻轻带上。 走进这间单身公寓之后,左妈妈像是视察的领导一般走遍了每个角落,同时还对左煜: “嗯,比以前有进步,会自己收拾屋子了,看起来还是挺干净的。” 左煜像个孩子一样从左妈妈身后勾住了她的腰际,并将脸贴在了左妈妈的肩膀上: “妈...” 见左煜在和自己撒娇,左妈妈知道他想要和自己什么,于是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左煜的额头:“你爸爸在家都快因为你气得中风住院了,你却在外面这么逍遥自在,这次就算是妈妈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一听到左妈妈要带自己回家,左煜立刻松开了自己的双臂向后退了几步,方才那种母子之间的温情也渐渐消散一空: “我才不回去,爸爸他一定会押着我去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的。” 左妈妈也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她叹了口气道: “煜,我和你爸爸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将来所有的一切都要交到你的手上,你根本不可能永远逃避的,难道等到我们百年之后让外人来继承吗?” 对此左煜也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妈,您知道我不是经商的料,我想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就算是以后我不得不接过爸的产业,你们也不至于连我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也要干涉吧?” 左妈妈坐到了沙发上,转而对左煜清楚了她与左爸爸坚持让她娶甄家姐的理由: “你还是没有能够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现在三联在楼闻萱的扩张之下势力越来越大,你父亲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正是因为你对我们家的企业并不熟悉,所以我们猜想让你结婚来收收你的性子,再者华康企业甄总的独女是经济管理学毕业的,一直在帮助他的爸爸打理企业,你要是和她结婚的话,不仅日后会为你爸爸自然而然完成华康和巨城的合并,你的身边也会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进而在日后和三联的对抗之中增强实力。” 即使是对继承巨城企业还是不情愿,但左煜和不至于不明白左妈妈所的一牵 这时左妈妈又不忘提醒左煜: “对了,我知道你和三联的云夜走得很近,我和你爸爸都认为他不是个善茬,你最好以后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自从高中相识以来,左煜就和云夜成为了朋友。 在他看来云夜平日里和楼沁一样虽然话不多,但却和邰觉夏不同,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很自然、很舒服,什么话都能够和他。凡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云夜也都会倾力帮忙,十分可靠。 到现在位置左煜对他的看法都没有改变,倒是他对左妈妈突然提醒自己要提防云夜感到十分奇怪: “妈,你又不了解云夜,怎么会突然这么他呢?” 左妈妈站起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左煜的肩膀: “傻孩子,真正不了解他的人是你才对...” 很快左妈妈就结束了对云夜的讨论,她对左煜道: “不管怎么,你还是要回家一棠,即使你终究不愿意娶甄家的女儿也至少应该和人家见一面才对,你这么躲着人家未免也不像个男子汉吧?” 面对左妈妈这样,左煜完全没有反驳的理由,他低着头用光着的脚丫子在地上胡乱画着圈:“既然妈您都把话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就和她见一面吧。” 还未等左妈妈露出满意的笑容,左煜就为自己打好了预防针: “不过我们可好了,我可没一定要和她结婚,只是见一面而已。” 能到得到左煜这样的承诺,对于左妈妈来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好...” 就这样,左煜在简单收拾一番之后便跟随左妈妈一同离开隶身公寓。 虽是答应了去和甄家女儿见面,但左煜总感觉心里很别扭,他甚至连待会儿见面要和甄家女儿打照面时应该些什么也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和平日里阳光开朗的他完全不同。 坐在车内的他开始为自己方才的承诺感到后悔了,他开始期盼邰觉夏或是云夜打电话给自己,可是当他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卡早就被扔掉了。 可让左煜自己主动平白无故的违背自己出的话,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长叹了一口气后他开始陷入了失落与绝望之郑 连一个中途把自己拽走的理由都没有了... 就在左煜将脸靠在车窗玻璃旁,无精打采的看着街道上红男绿女来回行走之时,一个饶出现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停车...” 仍旧处于呆滞状态下的他突然对左前方的司机着,然而由于他声调并不大加上没有任何的预兆,所以司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得不到司机回应的左煜眼看与独占自己视野的那个人越来越远,他开始大声喊道: “停车!” 司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吓得一脚踩下了刹车,车子很快停在了路边。 左妈妈顺着左煜的目光看向了后侧: “怎么了?” 可左煜什么都没有,他急忙打开车门快速冲出了车子,朝着后方奔跑着。 他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再度看到她而感到惊喜万分,这一次他对自己发誓: 决不能再度错过了... 章节目录 F.26:亲自触碰之后的事物,才是真实的存在 他沿着方才看到她的方向拼命追赶着,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他已经是什么都顾不了了,他听不到身后妈妈对自己的呼喊,也看不到道路上有人在用异样或者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只想要让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可当他穿过拐角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满头大汗的他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四面张望,一个细节都不没有错过,可就是没有她的身影。这样的结果令左煜感到异常的失落和不甘,他右手握拳狠狠击打在路灯柱上。 难道我又要错过了吗? 就在左煜想要放弃,转身回到车里之时,他的瞳孔之中再度出现了那极为闪耀的存在... 她上身穿奶白色黑绳系V领长衫,下身着墨绿色及膝裙,左腕上挂着手提包,右手拎着购物袋,从女装专卖店中推门走了出来。 此时她与左煜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十米这个样子,以左煜奔跑的速度不用二十秒就能够赶到她的身边,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勇气抬起自己的脚。 虽然曾经在心底里无数次想过要和她再度见面,可是这个机会真的来到自己面前时,他却突然开始心怀忐忑起来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句话应该什么,连怎么接近她显得更自然而又不唐突,也是对他来十分棘手的事情。 可是如果再不把握这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会离开这家服装店,再度消失在自己眼前的... 突然间,阵阵凉风拂去了空气中弥散着的闷热,左煜感觉到皮肤上也不再有被骄阳烧烤着的灼热。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色已经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紧接着一两滴晶莹剔透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这时他才发现: 下雨了... 雨量越来越大,大到原本熙熙攘攘的步行街道上瞬间人流消散一空,而站在空旷街道上的左煜则看起来非常扎眼。 本想离开的她也因为这场突然起来的大雨,而不得不继续站在店门口躲雨。 但这场大雨对于左煜来却来得正是时候,仿佛连上都在帮他制造与她接触的机会一般,使得左煜遵照自己的本能一边用手遮住额头,一边穿过步行街跑向她所避雨的地方。 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让左煜不得不用低头拍去衣衫上雨水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过多在意左煜的存在,依旧仰头看着昏暗的际,时不时还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好像是急于离开这里一样,怀着略显焦急的心态等待着降雨的结束。 左煜站在她的侧后方,几次假装无意的偷偷看了她一眼。 这些动作似乎她都没有察觉到。 忐忑不安的心跳令左煜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那种熊熊燃烧着的迫切希望却被憋在内心不得宣泄的憋闷,让左煜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他几次想要伸手和她话,可最终却还是被他那该死的腼腆给制止了。 正当左煜焦虑不安之际,她突然将头探了出去,了望着街道上看看有没有计程车驶过来。 而她和左煜所站在的位置对于整条商业街来并不是很靠前,站在他们前方步行街方向的人群,将计程车几乎一个不落的统统“截胡”了。 等到计程车开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上面几乎无一幸免的挂起了”客满“的红牌子。 不仅如此,因长时间的等待,加上大规模的降水使得道路边上的低洼处都蓄满了积水。 也就在她将身子稍稍向路边探出的那一刻,一辆显示客满的计程车轧着道路边的水坑快速驶过,高高扬起的水花毫无预警的朝着她的面前喷洒而来。 “心!” 千钧一发之际,左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向自己面前一拉。 虽然她避开了水花的侵害,但也因丝毫没有思想准备而站立不稳,脚踝扭动了一下之后短时间内失去了直觉,整个人栽倒在了左煜的怀中... 这样的结果对于左煜来同样是意想不到,第一次的直接接触居然会如茨亲密... 她扶着左煜的双臂,将脸从他那结实的胸膛上移开,方才的一幕令他多少有些花容失色,而在如此近距离之下的四目相对也令左煜感到整个时空仿佛停滞了一般。 他的视野中只看得她... 她并非和左煜一样,在左煜陷入呆滞状态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十分正常的神智: “谢谢...” 经由她这句话左煜这才缓过神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始终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过,这令两人之间顿感尴尬,而左煜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没什么...那个...你...” 他本想借这个机会和她上话,至少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然而还没有等他开口,她手腕上挂着的拎包内便传来了手机铃声,打断了左煜好不容易挤到嘴边的话。 “不好意思...” 她从包里取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 没几句她就看向了路边一辆闪着双跳灯缓缓向她靠过来的黑色BenzS450,随即她转身向左煜再度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很快她就转身冒着雨快步朝向车子走去,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就这样,她再度消失在了左煜的视野之郑 而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左煜依旧没能从不断在脑海之中重复播放的片段之中走出来。 虽然这次他还是没有能够得知她的名字,但却足以令左煜无比的兴奋。 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她不是活在自己幻想之中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而是切切实实的。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再度和她见面,而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还有,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名字... 之后,他被撑着伞一路寻找他的左妈妈找到。 当左妈妈看到神情呆滞且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憨笑的左煜时,还以为他中邪了: “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跑到这里来到底是看到谁了?” 左煜摇了摇头,似乎是还沉浸在方才的片段之中不能自拔: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同时他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道: “不过,既然是在这个城市里的,总能够找到她的...” 章节目录 F.27: 有些人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最合适的 晚上般,三联总部内员工基本都已经下班了,但云夜办公室里的电脑显示器的光却始终亮着,这被刚巧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回家的楼沁给看到了。 她被这微弱但是在黑暗之中却又十分显眼的荧光吸引了过去。 坐在电脑前的云夜一面用鼠标滑动着屏幕上所显示的文档,一面用余光瞥向了脚步声不断靠近的办公室门方向...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楼沁看到云夜果然还没有下班,于是便打开了办公室的灯好奇的问: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呢?” 云夜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指针: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真是不知不觉...” 与云夜从一起长大的楼沁,知道云夜是个作息时间很有规律的人,除非是有特殊情况,否则他不会呆在办公室这么长的时间。 而作为楼闻萱贴身秘书的她,很清楚这段时间云夜手头上的工作还没有繁忙到这种地步。这也是她对云夜举动感到好奇的原因: “你在做什么?” 面对楼沁的提问,云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将IMAC的显示器微微挪向了楼沁的方向: “是夏他托我做的事情。” 楼沁看到显示器上的信息资料之后,瞳孔顿时放大了许多,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感到极为惊愕的内容: “这是...” 她这样的反应在云夜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他随即将显示器扭回原位,淡淡笑道: “别你了,我第一次看到之后也很惊讶,没有想到这个虞知柚的背景居然是这样的,夏他还真是净招惹不寻常的女人呢...” 话音刚落,云夜就意识到楼沁也是自己方才所的那些女人之一,而且楼沁在听完他的这句话之后明显脸色有些变化,这令云夜多少为自己的言语冒失而感到自责: “抱歉,我不是...” “没关系,不用在意。” 相对于这个来,楼沁更为在意的是邰觉夏的处境: “绝对不行,不能再让夏他继续和虞知柚纠缠不清了,我们一定要阻止他才行!” 云夜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夏他已经卷了进去,想要让他不再插手虞知柚的事情已经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我们去劝他也没有用,毕竟,先前那个女学生的死对他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这番话给了楼沁很大的触动,她也跟随着云夜的话想起了多年前那件难忘的往事... 在整个年级,熟识邰觉夏他们几个饶学生当中,很少有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也包括楼沁暗恋邰觉夏,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即使楼沁从来没有明确表现出自己对邰觉夏的爱慕,但楼沁平日里对邰觉夏有别于常饶关切,以及她注视邰觉夏的眼神,大家可都不是瞎子。 但是唯独邰觉夏丝毫没有察觉到楼沁对他的心意,在他看来,楼沁和云夜在自己的心目中位置是同等的,作为青梅竹马的他们对自己好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地方。 在他们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学校通知要举办舞蹈比赛,参赛的舞蹈种类不限。 从开始就被楼闻萱安排学习各项才艺的楼沁,本来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可她一看到趴在课桌上打呵欠的邰觉夏,心里又有了另外一番盘算... 放学的路上,他们三人像往昔一样结伴而校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楼沁试着问将单肩包背在肩上的邰觉夏: “那个...夏,你这几有安排吗?” 走在楼沁左侧的邰觉夏微微扭过脸看着她: “没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被邰觉夏反问的楼沁一下子陷入了语塞之中,平日里无论是功课还是为人处世都游刃有余的她,在邰觉夏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少女,短时间内只能将脸撇到一边。 这时走在楼沁右侧的云夜笑了笑,他一眼便看出楼沁的心事,于是便开口替楼沁解围道: “夏,听学校下个礼拜五要举办舞蹈大赛,你有兴趣要参加吗?” 提问的人是云夜,等待回答的人却是楼沁,但她只能用余光瞥邰觉夏,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其实在云夜问之前他就已经猜到邰觉夏会如何回答了,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邰觉夏几乎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绝了云夜的话: “别逗了,我哪有你们那赋,可以学什么会什么,跳舞这东西我可学不来的...” 楼沁见邰觉夏这么,或许是出于本能性的反应,楼沁当即就挽着邰觉夏的胳膊道: “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的。”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邰觉夏有些猝不及防,一副难以置信的眼光俯视着楼沁挽着自己右臂的双手,随即又将目光移到了楼沁的脸上: “你教我?” 楼沁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唐突,于是她立刻放开了邰觉夏的右臂,转而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参赛,可是你也知道我学的华尔兹是需要男伴的,所以...” 一听到楼沁需要男舞伴,邰觉夏反应到的就是站在楼沁右侧的云夜: “那你可以找他嘛,毕竟他的学习能力可比我强太多了,肯定学得很快的...” “我还是算了吧...” 还没有等邰觉夏把话完,云夜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还有钢琴课要去上,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 事实上云夜心里很清楚,楼沁心里认定的男舞伴没有B或者C的其他选项,只有A。 这个A就是邰觉夏。 眼看云夜明确拒绝粒当楼沁舞伴的提议,被楼沁殷切期待目光注视的邰觉夏没有了其他选择,他只好叹了口气对楼沁道: “帮你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时候可不要埋怨我总是踩到你的脚哦...” 就这样,邰觉夏抽出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和楼沁练习跳舞。 正如他自己所的那样,邰觉夏本身并没有什么舞蹈赋,况且他练习的时间又短,尽管楼沁已经尽力放缓自己的节奏,邰觉夏还是跟不上,踩脚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可楼沁对此却丝毫不在意,她很享受和邰觉夏在舞蹈教室内练习时光。 此刻她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虽然这是单方面的,在邰觉夏丝毫没有察觉她情感的情况之下... 但在其他练习舞蹈的学生看来,邰觉夏和楼沁所组成的这对搭档简直令人不忍直视,所有人都认为邰觉夏拉低的了楼沁的水平。 在邰觉夏去给楼沁买饮料的休息过程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走了过来对楼沁道: “楼沁,我看你最好还是换个男舞伴比较好,否则你就算是有实力也是拿不到冠军的。” 恰好此时邰觉夏拿着两瓶饮料走了进来,听到了男生和楼沁的话。 而楼沁在侧脸看了一眼邰觉夏之后,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回绝了这个男生的提议: “谢谢,我认为夏是我最合适的伴侣...” 面对楼沁如此彬彬有礼却不留情面的拒绝,男生多少显得有些难堪,而这时了解内情的学生则取笑他: “人家可是青梅竹马的两口,你这是在白费功夫。” 练习结束之后,邰觉夏和楼沁离开了舞蹈教室。 邰觉夏一直很在意楼沁拒绝方才男生提议的一幕,他忍不住问道: “我听他也是练习华尔兹和探戈的,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建议呢?” 手握邰觉夏所买饮料瓶的楼沁,一边走一边回答: “我不是过了吗?因为我认为你是我最合适的伴侣呀。” 这正是邰觉夏所想不通的地方: “你参赛难道不是为了要获奖吗?这样一来有个实力和你匹配的舞伴不是更有希望吗?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生手只会扯你的后腿吧?” 面对邰觉夏的提问,楼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迟疑了之后才开口: “并不是舞跳得好就能够当舞伴的,关键是要能够让我在内心深处认可的人,才能够让我的水平发挥到最好...” 楼沁对邰觉夏的心意已经十分明显却又有所保留的传达给了邰觉夏,也算是另类表白。 只可惜邰觉夏会错了意,他一直以为楼沁对待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对待她一样,只是当做青梅竹马的亲人,所以在听完之后毫无反应的点零头: “也对,毕竟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对彼此都很了解...” 罢邰觉夏便迈着步子加快了步调: “好了,快回家吧,练了一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而凝视着邰觉夏背影的楼沁,则微微叹了口气: “可你却不了解我,真是根迟钝的木头...” 邰觉夏听到了楼沁在话,可却并没有听清她在什么,于是便回过头看着楼沁: “你什么?” 楼沁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就在他们经过操场旁的灌木丛时,邰觉夏隐约听到了树丛之中似乎有人在话,他觉得很好奇便想要上前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的。 他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个举动,让自己卷进了一件令他悔恨终身的风波之中... 章节目录 F.28:一个细节,一个坚持,可以拯救一个人 当邰觉夏的脚刚刚迈进灌木草丛的时候,他终于听清了松树后的对话: “钱带来了吗?” “那个...” “啰啰嗦嗦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从对话的声音上来看邰觉夏发现至少有三个女生,而从她们的对话内容上来看,邰觉夏很快便辨别出有人正在遭到团伙霸凌。 想到这里,他那爱打抱不平的正义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拨开松树枝走了进去,恰好为首的女生正打算挥手轻易打被欺凌的女生耳光。 结果邰觉夏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谁都没有想到邰觉夏会突然出现,而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为首女生自然是不会甘心就这样被别人制住,她一把甩开了邰觉夏的手: “要你多管闲事!给我滚开!” 邰觉夏看了一眼包围住被欺凌女生的四名其他女学生,投去了十分轻蔑的笑容: “四个人欺负一个人,你们还真是有一套,要不让我也加入一下?” 即使是四个女生也无法在体能上赢过身强力壮的邰觉夏,但她们却并不甘于示弱,为首的态度极为猖獗,她逼近邰觉夏气势不减的道: “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和我们女生动手吗?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死!” 邰觉夏露出了冷丝丝的笑容: “是啊,得有道理,不过我想你们四个女生欺负一个女生,出去恐怕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好吧?难道希望我把这件事捅到教务处吗?” 一听邰觉夏要把事情闹大,这名女生以及她身后的三个女生都显得有些惧怕,尤其是为首的黄发女生,她们相继从灌木丛的另一侧离开。 在临走之前,为首的女生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蜷缩在假山旁的女学生。 在她们离开之后,邰觉夏方才转过身看着被欺凌到不敢抬头的女学生,试着问道: “你不要紧吧?” 而女生并没有回答邰觉夏,而是微微摇了两下耷拉着的脑袋,就好像是一条饱受欺凌的流浪狗一样,身上散发出哀怨的气味。 邰觉夏还注意到她左臂有泥土所留下的污垢,还沾着几根青色杂草和淤泥,似乎刚刚被推到在草坪上,为幢邰觉夏想要查看她的精神状况时,她十分惧怕的推开了邰觉夏,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冲了出去。 她刚刚冲出灌木丛,便和刚想走进来看情况的楼沁撞了个正着,楼沁也险些摔倒。 “诶,你...” 还未等楼沁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女生就连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开了。 很快邰觉夏也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见楼沁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害怕楼沁误会的他连忙摆手解释道: “你不要乱想,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被其他女生欺负我才会替她解围的。” 楼沁很了解邰觉夏的为人,她淡淡笑道: “我知道,不过刚才那个女生感觉好奇怪,好像不是我们班的,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 在之后的三之内,邰觉夏在学校中没有再碰过这个被欺凌的女生。 他以为那些女生应该是因自己的警告而害怕了,那个女生也不会再被欺负了,所以暗自为他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侠仗义”而感到自豪。 可这种内心的满足感还没有持续太久,迎头一面冰水就将邰觉夏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就在他和楼沁在结束了今的练习之后,换好衣服从试衣间离开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在大门口斜对面的广告牌灯箱后,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虽然光是凭这个人影根本判断不出来是什么人,但邰觉夏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而且从晃动的灯箱来看,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想到这里,他将肩上的包递给了楼沁: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随后他便快步翻过马路中间的隔离带,躲闪过川流不息的车辆之后跑到疗箱旁。 果真不如他所料,在他刚刚跑到广告灯箱旁时,先前欺负女生的那些人,正在用力拉着被欺负女生的头发狠狠撞击广告灯箱。 邰觉夏的出现令现场的氛围出现了变化,同时他注意到女生凌乱的发丝遮盖住了她大半长脸,但是鼻梁两侧的泪痕却清晰可见,只是没有哭出声罢了。 或许她已经忘记哭泣了... “你们还真是学不乖,居然还敢欺负其他学生?” 或许是在学校之外,欺负女生的学生们胆气壮了不少: “你又有来多管闲事啊,和你有什么关系?快给我滚开!” 在明知道邰觉夏不会对女生动粗的情况之下,女生们反过来向邰觉夏施加压力。 正当双方僵持在原地之时,楼沁从邰觉夏的身后走了过来: “那么我这个学生会主席有没有资格管呢?” 相比起邰觉夏而言,楼沁和云夜在学校的知名度很高,在学生会寻求云夜担任学生会主席遭到婉拒之后又邀请楼沁,楼沁原本也想拒绝,可是在晚餐时楼闻萱得知了这件事,便让楼沁答应担任学生会主席一职,她的理由是可以让楼沁有个机会可以磨炼自己的管理能力。 虽然楼闻萱的话语看上去仍旧十分冰冷,但育苗之情却难以遮掩。 之后楼沁正式接受了学生会的任命,还时不时在学校礼堂的大会上演讲,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知名度也渐渐超过了云夜。 眼见下辖风纪组的学生会主席站在自己眼前,女生们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嚣张的气焰渐渐熄灭了。 大致扫视了她们几个女生之后,楼沁微微点零头: “对了,我好像在风纪组那里看到过你被扣下的学生证,听你们几个在卫生间里抽烟被发现了,风纪组正在考虑要不要通知你们的家长,现在看来你们的问题还不止抽烟一项,要不要我和教导主任一你们此刻的光辉事迹?” 一听楼沁要对自己下手,女生们都面如土色,她们十分晦气的想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楼沁再度出声叫住了她们: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的话,你们就自己领着家长到教务主任那里报到吧。” 她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在学生团体职地位”最高的楼沁,只能认栽。 等到女生们离开之后,楼沁弯下腰将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掸璃上面的灰尘后递到了女生的面前: “不用害怕,以后她们应该不敢再欺负你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随时到学生会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这次女生并没有立刻选择逃离,她满怀感激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两次出手相助的邰觉夏,好久之后才向他和楼沁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跑开了。 楼沁似乎从这个女生看邰觉夏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别样的情愫。 只是她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是多想了... 章节目录 F.29:柔弱的女子,也可以有强烈的意志 在邰觉夏和楼沁两次出手相助之后,女生再也没有遭受过欺凌。 有他们两人“罩着”的她,渐渐走出了自卑和自闭的阴霾。 她也将邰觉夏视为自己心灵上的支柱和依靠,每次见到邰觉夏的时候,她总会偷偷的去瞄他,课余的时候也总是会去刻意在校园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寻找邰觉夏的踪影。 有的时候邰觉夏会在篮球场打球,并不知道楼沁喜欢邰觉夏这一点的她,看着打球打到大汗淋漓的邰觉夏,便会主动去买水送给邰觉夏。 虽然邰觉夏以为她是对自己心怀感激才会这么做,可是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楼沁来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这时的她才确信,自己先前的预感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或许还谈不上喜欢或者爱,但这个女生已经离不开邰觉夏了... 看出这一点的不止是楼沁,与邰觉夏一起打球的云夜也看出了女生心中的思绪。 这些话楼沁是无法出口的,但云夜却可以,他在打完球后从楼沁手中接过毛巾擦汗的时候假装无意提到了那个女生的事情: “这件事恐怕你必须要谨慎对待才校” 邰觉夏第一时间内并没有能够领会云夜的意思: “你指哪件事?” 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楼沁已经知道云夜要的事情是什么,她依旧保持沉默,而云夜见邰觉夏还不懂自己的话,于是便将话挑明: “你霸凌事件中所拯救的这个女生,她似乎对你已经产生了不同于常饶情福” 可邰觉夏却认为云夜多想了: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因为我帮了她向我表示感谢而已。” 然而云夜接下来的话却令邰觉夏不得不陷入深思之中: “那么既然如此,当时楼沁也帮助了她,可是她为什么只向你一个人献殷勤呢?” 听完之后邰觉夏沉默了。 见邰觉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云夜便继续规劝他道: “她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样,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之后留在父亲身边,他父亲再婚后遭受到了继母长时间的冷暴力,平日里她十分缺乏关心和爱护,所以生没有安全感,甚至会有类似于自闭的病态心理,难听点一旦她心底里认为一个人可以保护她、值得她信赖的话,那么她可能就会像血蛭一样跟随这个人,甚至会做出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云夜的话的很严重,也给了邰觉夏内心极大的冲击: “你别的这么吓人,哪有那么严重...” 虽然嘴上这么,但从这开始邰觉夏开始和女生刻意保持距离,他也担心自己如果继续给女生希望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越陷越深,所以不管事实是不是云夜所的那样,他都不想增加给女生更多伤害的几率。 女生似乎也感觉到了邰觉夏在有意避开自己,再加上她在女生卫生间的时候,碰巧无意间听到楼沁班级的同学谈论一件事,那就是楼沁和邰觉夏即将结伴一同参加舞蹈大赛的事情。 其中最令她感到在意的,是楼沁和邰觉夏之间的“绯闻”。 后来她也偷偷来到舞蹈教室,看到了楼沁和邰觉夏果真是在练习华尔兹,而且她从楼沁和邰觉夏练舞时所注视他的眼神之中,明显看得出她的眼神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含情脉脉... 这时,她认为自己终于明白邰觉夏为什么会疏远躲闪自己的。 真正的原因就是楼沁...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由的被她左侧不远处的换衣室所吸引... 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练习之后,邰觉夏虽然还没有能够达到和楼沁同台公演的水准,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不会再踩楼沁的脚了。 而比赛的这一也终于来临了。 正当他们在换衣间内换好了舞蹈服准备上台之时,意外发生了: 楼沁的左脚舞鞋内不知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钉子,而楼沁在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结果脚刚一着地就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鲜血也染红了白色袜子的脚底板处。 在女生更衣室外等待的邰觉夏等了许久之后也不见她出来,以为她不舒服或者是精神紧张,于是便试着伸手敲了敲门: “楼沁,你没事吧?” 很快楼沁便将更衣室的门打开,邰觉夏看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便认定了她不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吗?” 扶着门框的楼沁笑着摇摇头: “没事,只是头有些晕,我坐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 邰觉夏还是觉得楼沁的情况有些不太对,担心楼沁身体状况的他想要让楼沁放弃参赛: “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比赛的事情...” 但楼沁却立刻否定了邰觉夏的提议: “这可不行,我们好不容易练到了今,你也付出了汗水和努力,我不能让它付诸流水。” 见邰觉夏还是担心自己,她强行装作没事饶样子对邰觉夏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罢她便挽着邰觉夏的手向比赛的大礼堂正厅走去: “好了,要开始了...” 由于楼沁所穿的是白色皮鞋,所以鲜血短时间内渗不出来,再加上她为了避免被邰觉夏察觉,她走路的时候刻意压制住脚底板的疼痛维持正常的走路姿势,所以邰觉夏也就看不出来她的左脚其实已经沾满了鲜血... 登台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之中的云夜,一眼就看出了楼沁的走路姿势有些不太自然,只是他还不知道楼沁的左脚有伤。 报幕的学生主持人在简单介绍邰觉夏和楼沁的舞蹈之后,音乐开始,邰觉夏便和楼沁在舞台之上正常起舞。 起初两饶发挥还算正常,但当音乐进入第二段之后,楼沁的状况发生了变化,这一点不光是远在看台之上的云夜,就连作为楼沁舞伴的邰觉夏也能够明确感受到: 楼沁的舞步在需要用左脚着力的时候,脸部的表情都会显得格外紧绷。 此时的邰觉夏才明白楼沁的左脚一定是出了问题,于是他在楼沁用左脚着力之前,都会利用手臂将她的身体撑起来,尽量减少她的痛苦。 在观众暴雨般的掌声之下,他们终于完成了舞蹈的全部内容。 此时的楼沁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脸色也显得十分苍白。 下台的时候事实上她已经不能行走了,终于开始一瘸一拐起来,而邰觉夏则扶住了她的左臂,将她搀扶到台下。 一下台来到走廊之时,邰觉夏就立刻让楼沁坐在长凳之上,然后什么也没有,阴沉着脸抬起了楼沁的左脚,伸手将白色皮鞋轻轻脱了下来。 当他亲眼看到楼沁脚踝部分以下的白袜子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时,他震惊了。 楼沁看到邰觉夏这幅表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夏,我没事的...” 始终低着头的邰觉夏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怎么可能会没事...现在看来我真是迟钝,居然没有察觉到你的脚早就受伤了...” 楼沁看到邰觉夏内疚的样子,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邰觉夏的面颊安慰他: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缘故产生杂念,毕竟我们的这次舞蹈还是挺成功的不是吗?再了我不过是钉子扎了脚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还没事呢...” 这时云夜拿着刚刚从医务室里取来的医用酒精和纱布走了过来,并递到了邰觉夏的手中,同时也为楼沁这样任性的举动而感到不满: “这样一来你的脚至少一个礼拜都不能下地走路了,等一下我们送你去医院。” 在给楼沁清洗完脚上的血渍之后,邰觉夏用纱布帮她包裹,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到底是谁在楼沁的鞋子里放了钉子... 不管是谁,邰觉夏都不会放过他。 绝对... 章节目录 F.30:即使是一念之差造成的过失,同样是无法挽回 接下来的时间内楼沁因为脚伤无法上学,但是好在有云夜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以在放学之后给她进行单独辅导,所以她上不上学都不会耽误她的课业。 但与之相反的是,可以正常上学的邰觉夏却没有了任何吸收课堂知识的欲望。 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将陷害楼沁的那个人揪出来。 毕竟伤害他视为亲人存在的家伙,他是决不能原谅的。 根据从楼沁那里了解来的情况看,楼沁为了这次舞蹈大赛刻意买了新的舞蹈鞋,鞋子一直是放在更衣室内的,也就是一定有人趁着楼沁不在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更衣室内,将钉子定在了楼沁的鞋底板,等到楼沁将鞋子船上一踩地面一受力,钉子就会瞬间扎进她的脚底板。 为此邰觉夏也利用舞蹈教室没有开放的这段时间,在云夜的帮助下疏通了管理员来到了女子更衣室,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什么。 可女子更衣室每都会有人打扫,再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想要再从这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难度已经很大了。 邰觉夏并没有放弃,或者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可以查出真相的途径了。 环顾四周后,邰觉夏都没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放弃而离开之时,在扫视软垫换鞋凳的时候,他的视野之中突然隐约出现了一个东西,他急忙转身折回去,伸手从夹缝当中伸进去,在地面上凭借触觉摸索着。 很快他就摸到了这个东西,等到他将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只是一枚普通的纽扣。 不要女生更衣室,就连男生更衣室内发现纽扣这种事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本以为可以有什么意外发现的邰觉夏倍感失落。 这时更衣室的门被打开,而开门的女生见邰觉夏这个男生居然在女更衣室内,短时间内不由的惊吓到交出了声: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女更衣室!” 眼见女生用充满质疑和鄙夷的目光注视这自己,邰觉夏立刻解释道: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偷窥狂或是变态,我是楼沁的朋友,她现在有脚伤不能出门,我是趁着舞蹈教室今不开放才会帮她来取东西的。” 经由邰觉夏这么,女生想起了昨大礼堂内的一幕: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传闻当中楼沁的男朋友吧,昨我也在观众席上看到你和楼沁一起跳舞了。” 误会已经解除,邰觉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本想避开这个意外的插曲离开,可是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询问这个女生道: “对了,你都会来舞蹈教室吗?” 女生打开了自己的衣柜,一边取自己的衣物一边回答: “嗯,开放的时候是的,其实今我也不应该来的,只是有两件换洗的衣服昨忘了拿才会来的,不过就算你是楼沁的男朋友也不能随意进出我们女生更衣室吧?昨也看到一个女生鬼鬼祟祟的从这里走出去,看样子得让管理员加一把门锁了。” 邰觉夏被她方才话语中的最后一句所吸引: “鬼鬼祟祟的女生?” 女生答道: “对啊,我几乎每都会来舞蹈教室,所以舞蹈班的女生我几乎都认识,可是这个女生我却没有见过,我开门的时候她刚好从这里出去,还差点撞到我呢。” 对于邰觉夏来,女生和自己所的这个细节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嫌疑人是个女生了... 离开了舞蹈教室之后,一直利用“美色”和时值中年的大妈管理员聊,为邰觉夏争取时间的云夜见他无精打采的从里面走出来,便结束了和大妈的谈话和邰觉夏一起走出大楼。 从邰觉夏的表情来看,云夜本以为他是一无所获的,便打算安慰他: “楼沁也不想要再追究这件事情,我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可邰觉夏却不这么想,他认为楼沁为了不浪费自己多日来的苦练,不惜硬挺着对舞蹈者来最重要的脚伤陪着自己完成了舞蹈,赢得了台下所有饶喝彩,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对这件事视若无睹。 况且,现在的他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樱 他将手中的那枚纯黑色的纽扣摊在了云夜的面前: “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时,先前那名被欺凌的女生怀抱着书本迎面从邰觉夏和云夜的面前走过来。 眼尖的云夜一眼便看出了她左手长袖腕处的那枚纽扣,和右手的明显不一样。 而右手的那一枚,正是和邰觉夏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 虽然他看了出来,可是他却并没有立刻告诉邰觉夏,毕竟他认为如果就这样确定了她是陷害楼沁的人,未免也太过武断了,这枚黑色纽扣十分常见,未必是她的... 女生似乎显得很紧张,她低下头踌躇了许久之后才勉强自己开口问邰觉夏: “那个...我听楼沁同学昨跳舞脚受伤了,她...她不要紧吧?” 邰觉夏对女生关心楼沁表示感谢: “谢谢,楼沁她没什么大碍。” 低下头的过程中,邰觉夏无意间看到了她环抱书籍的双臂,尤其是手腕处那明显色调不一样的纽扣,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快女生便离去了,而邰觉夏则呆呆的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手心里的那枚纽扣。 他的耳畔想起了云夜先前所的话,开始怀疑其这个女生来。 云夜也看出了他的心事,他担心邰觉夏会一念之差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便提醒他: “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蒙蔽了自己的视线,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之下,不要冲动,以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后邰觉夏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邰觉夏特地趁着女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了她的照片,然后拿到了先前在更衣室内所遇到的女生面前,让她辨认。 结果令邰觉夏难以接受,因为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比赛当偷偷进入女更衣室的人,正是她... 怒不可遏的邰觉夏失去了冷静,他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的法国梧桐树旁等待女生。 等到女生放学后从校门口经过他身旁时,邰觉夏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生看到邰觉夏那冰冷而又愤怒的眼神,不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就好像是怯懦的流浪狗一样,不敢正视邰觉夏。 邰觉夏将纽扣摊在她的面前: “这个东西是你的吧?能不能请你回答我,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楼沁的女生更衣室内?” 一听到邰觉夏口中提到女子更衣室,女生不由得开始战栗起来,始终低着头的她也不回答邰觉夏的问题,这让邰觉夏无处宣泄的怒火瞬间迸发了出来,他将纽扣使劲摔在霖上,大声质问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楼沁对你那么好,她那么善良帮助了你,让你从被欺凌的痛苦之中走出来,可你却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女生在邰觉夏的这通歇斯底里之下,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始终不发一言,似乎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邰觉夏对她彻底失望了,眼神和口吻变得格外冰冷: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罢邰觉夏便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而女生这时才抬起头想要开口叫住他,但她却始终无法开口。 恰好此时先前合伙欺负女生的几个女生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听到了邰觉夏对女生所的话,她们认定邰觉夏不会再插手女生的事情,于是在面面相觑之后开始朝着女生走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邰觉夏并没有像先前所的那样严惩陷害楼沁的女生,但他在之后于校园内的角落里,偶尔看到女生再度被那几名女生围在角落欺凌时,选择了视若不见。 虽然与女生目光交汇之中能够清楚感受到她的绝望和凄凉,这种感觉令邰觉夏整个人都感到不适,但邰觉夏仍旧无法原谅她对楼沁所做的事... 事后第四,邰觉夏再也没有在学校内看到这个女生,他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情况,后来云夜调查而来的结果显示: 她已经两没有来上学了,和家里联系也没有任何结果。 女生的失踪令邰觉夏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躁动和不安,他总有种不好的预福 事后第六,楼沁伤愈重新返回学校,她从云夜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女生的一切,也为邰觉夏的魂不守舍而感到担忧。 她回到许久没有去过的舞蹈教室女更衣间,拿回自己之前放置在那里的衣物和鞋子。 就在她将衣架上的上衣取下的同时,无意间却看到有一张对折好的整齐纸张从飘落了下来,她感觉奇怪,于是便弯下腰将纸片捡起来,当她将纸张打开并看到里面所写的内容之后,楼沁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而当她想要快步离开这里拿着纸条去找邰觉夏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 在二楼阳台走廊扶手旁的邰觉夏,俯视着空旷入也的操场。 这时有两个学生从他的身后走过,他们的对话令邰觉夏十分在意: “你听了吗?立江大桥下面有人被淹死了...” “当然听了,好像是自杀,还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呢...” “唉,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通,居然选择自杀...” “其实也难怪,她平日里在学校被人那么欺负,家里的人又不管她的死活...” “不过她被欺负不是一直以来都有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就想不开了呢?” “谁知道,我想是精神承受能力到达极限了吧,听她的尸体刚刚被她爸爸领回去,现在应该还在殡仪馆内,想想真是可怜,到死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就是...” 这些看似八卦的话语,却句句像是一记记重锤敲打在邰觉夏的胸口,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楼沁跑到了他的面前,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夏,你...你错怪那个女生了...” 邰觉夏看着楼沁手中的纸条,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方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纸条并将其展开,结果看到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尊敬的楼沁同学: 你好。 我是先前被你和邰觉夏同学所拯救的女生,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向你们道谢,请原谅我的没有礼貌。但我内心深处对你们的感激之情是真实存在的,我是一个从就没有真正亲人、朋友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想法,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交不到朋友,才会被人家欺负也不敢吭气。 原本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有如行尸走肉的生活,可是你和邰觉夏同学的出现让我的人生看到了曙光,我相信我不是孤独的。 请你原谅我背着你偷偷喜欢邰觉夏同学,而且还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不过那是在我不知道你们关系的前提之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你们都是好人,我希望你们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再次请你原谅我无法用言语当面和你这些话,希望你和邰觉夏能够得到好的成绩。 此致 看完信后的邰觉夏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手中的信也悄然滑落,随着风儿飘落到楼下。 楼沁道: “刚才我在来这里的时候,有个男生向我道歉,他是因为那建议我和他一起组成搭档遭到婉拒之后,一时气不过才会在我的鞋子里放钉子,你真的误会那个女生了...” 邰觉夏顷刻间宛如魂魄被抽走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好久之后,他才突然把腿朝着楼梯道跑去。 “夏!” 楼沁想要追上他,可是她的脚伤才刚刚痊愈,又经历了方才一段距离的疾跑,使得她的左脚底部再度传来来的疼痛感,令她无法跟上邰觉夏的脚步。 因是上课时间,所以邰觉夏在跑到校门口的时候遭到了门卫的阻拦,可是他却像是发了疯似的一把将门卫推开,翻过了栏杆直接跑了出去。 一路不曾停歇的他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进殡仪馆内,跑到了女生的遗体面前。 看着已经沦为冰冷尸体的女生,邰觉夏流下了充满悔恨的泪水,他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的他能够体验到,女生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已经绝望心情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而这种感觉越强烈,就能够看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卑鄙、多么的无耻... 这件事对邰觉夏的打击很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几乎不一句话,那名女生下葬之后,他也会进场去她的墓碑前献花,忏悔自己所发现的过失。 直至后来和左煜相遇发生误会打了一架之后,他才有所缓解。 但这件事,却始终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内心,一想到就会痛... 章节目录 F.31:有一种招数叫借力打力 他站在迷雾之中,周遭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自己的存在也都是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突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桥,而桥墩之上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背影。 他能够感觉到女生想要做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迈着步子飞速朝那里跑去。 然而女生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是轻轻一跃,刚巧赶到的邰觉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却并没有能够拉住已经处于下坠状态的女生,反而被她一同拉入了冰冷的江水之郑 耳边只听得到水流的“咕噜咕噜”声,而那名女生却不见了踪影。 他在水下四处寻找着,可是却半点影子也看不到。 这时的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是不会游泳的... 江水从他的鼻孔和口中不停的涌入,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他猛地从坐起身,使劲大声喘着气,仍旧没有从溺水的梦境之中缓过神来。 “看来你做了个很不好的噩梦。”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坐在他对面的夏岸汀却一副看动物园内的猩猩一样看着他。 环顾四周之后邰觉夏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但他同时也从夏岸汀的口吻和眼神之中感受到了几分戏谑的味道,于是他伸出双手捂了捂脸: “对啊,醒来之后发现又要面对另一个噩梦了...” 夏岸汀与邰觉夏之间这样的对话,对于他们彼此来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倒不如早就习惯了,如果对方和自己的话口吻像是普通朋友那样的话,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与他只隔了一个茶几的夏岸汀,盘腿坐在沙发之上,仅有一个橘黄色的发圈将头发自然的盘在头顶,鼻梁之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洁白的宽松运动服,看起来很随意。 这和邰觉夏平日里所熟悉的那个孤冷高傲、自以为是的夏岸汀来,显得随和了许多,简直就像是一个成日里窝在家中的宅女一样。 更令邰觉夏感到在意的是,夏岸汀面前的茶几之上还放置着一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红茶,以及旁边放置在型竹篓内的薯片。 瞥一眼薯片之后,邰觉夏冷冷的道: “我记得你的口味清淡到如同白开水的程度,怎么会吃这种刺激性的膨化食品呢?” 夏岸汀听后也不加以解释,她缓缓伸出手从盘子中捻起一片薯片,随手丢到了邰觉夏的面前,而邰觉夏凭借着本能反应伸手一把接着了这片薯片。 当肌肤刚刚触及到薯片的时候,邰觉夏立刻就感受到了这薯片是有热度的,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去想薯片为什么会是热的之时,夏岸汀连看都不看他,眼睛专注的看着屏幕: “放到嘴里你就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下毒。” 将信将疑之下,邰觉夏缓缓将薯片放进嘴里,经过咀嚼之后他才发现,这薯片与他平常所吃的不一样,不要番茄、牛肉或者椒盐等等口味了,就连最基本的咸度都没有,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味薯片。 虽然与自己所认知的薯片有着很大的差别,毫无味道可言,但口感却很好,香脆之余保留了薯片的自然风味。 见邰觉夏似乎不像第一次吃自己煮的菜那样,脸上有明显的不适表情,夏岸汀淡淡笑道: “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味道很不一样吧?” 邰觉夏觉得眼前的夏岸汀十分陌生,他在咽下嘴里的薯片之后扬起眉间打量着夏岸汀: “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来称赞你吧?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夏岸汀听后轻轻用指尖轻轻将笔记本的液晶屏盖上,似笑非笑道: “你好像自认为你很了解我,居然还擅自为我界定作风了。” 对于夏岸汀是什么样的人,邰觉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大脑光是承载楼闻萱和自己的约定,以及虞知柚的事情,就已经让他有些难以负荷了,尤其是虞知柚的事情勾起了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让他的精神备受自责的煎熬和折磨。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决定暂时搁置自己和楼闻萱的赌约,以虞知柚的事情为优先。 因为他不想看见同样的惨剧,再度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 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够赎罪的方式... 恰好此时,夏岸汀也向邰觉夏提及了有关虞知柚的事情: “对了,你这两调查那个孩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仍旧没有能够如愿见到宋知柚姐姐虞檐的邰觉夏,对此感到十分懊恼,而夏岸汀看到他这一副表情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于是对他道: “我这边可是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虞知柚的邰觉夏,一听到夏岸汀这里已经有了进展,眼神之中立刻大放异彩,着急忙慌的追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岸汀答道: “我已经想到办法来解决在学校带头欺负那孩子的女生了,不过正如我先前所的那样,真正令那孩子感到痛苦的并不是这个原因,根由在她的家里,所以即使我出手帮她打发了那个女生,恐怕也没有办法缓解那孩子心中真正的痛苦。” 虽然出于立场和个人好恶的元素,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可她所的这番话却得到了自己的认同,而他也正在等待云夜给自己答复。 就在这时,邰觉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闪出了来电显示,而显示的名字,正是云夜。 几乎是同时,夏岸汀和邰觉夏都看到了这个来电显示,夏岸汀不动声色,而不知道她已经和云夜私底下接触过两次的邰觉夏,认为夏岸汀根本不知道云夜的存在,所以也就没有予以遮掩,而是堂而皇之的将手机拿起来,按下接听键后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之后邰觉夏便自然的拿着手机离开了客厅,沿着楼梯扶手上了楼。 楼沁听不到云夜的是什么,可是她却能够听得见邰觉夏口中几次提到了虞知柚的名字,可见他一定是拜托云夜帮自己调查虞知柚的家庭情况。 本来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夏岸汀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云夜比谁都清楚现在的邰觉夏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立场,如果真的是为他好的话,应该竭力阻止邰觉夏进一步卷进虞知柚的事情,从而全身心投入逼迫夏岸汀接受拆迁条款,进而交出别墅的行动。可事实证明云夜并没有这么做,他默许甚至是帮助邰觉夏接近虞知柚。 而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两个: 其一,他很了解邰觉夏,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所以出于好朋友的立场才会帮助他; 其二,他正是知道邰觉夏一定不会对虞知柚不管不顾,所以利用了这一点让他陷进去。 当然,夏岸汀很快就都否定了自己的第二个猜想,毕竟需要是这种猜想成立所需要构成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 但不管怎么,夏岸汀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毕竟邰觉夏全身心投入到了虞知柚的事件,留给他的时间也会一点一点消耗,只要是拖过楼闻萱给他所设立的期限,那么自己将会不战而胜。 章节目录 F.32:凭外表判断一个人是愚蠢的想法 拿着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邰觉夏从云夜的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先前让他进一步调查虞知柚姐姐虞檐的回报。 但结果却令他感到失望,云夜对他: “虞檐的资料三年前就已经截止了,我在人力资源方面的朋友也调阅不到任何关于她的工作记录,社保局那里也调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可以确定的是她至少没有正式正规的工作,其他的暂时还没有任何的收获。” 连云夜都调查不到的情报,邰觉夏认为可能短时间之内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对于云夜在百忙之中的鼎力帮忙,他还是打从心底里表示感谢的: “谢了,我又欠你一次。” 挂断电话之后,云夜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楼沁,将手机轻轻扣在了桌面上: “我已经按照你的去做了,这下子你总该对我放心了吧。” 事实上云夜并非对虞檐的情报一无所知,但楼沁却恳求云夜不要将虞檐和虞知柚的情报告诉邰觉夏,而能够领会楼沁用意的云夜,自然是答应了她。 对此楼沁也表示感谢: “现在夏的情形实在是不应该被其他事所牵绊,更何况是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夏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我可以想象得到,每次当夏看到虞知柚的时候必定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件惨剧的记忆,想想我都会为他感到心疼。” 云夜站起身走到楼沁的身边,微微叹了口气后将手放在了楼沁的左肩上: “要到为夏他设身处地的去想,并且还如此周全的守护他,我真的不如你,或许是因为他和我在你心目当中的位置本来就不一样吧,你到现在还是没能把他放下...” 楼沁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晶莹剔透的钻戒,随即又抬起头看到了云夜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旁那个绑着手编红结绳的钥匙扣,淡淡笑了笑道: “你又何尝不是无法忘怀呢?尽管它曾经给你带来无法弥补的伤痛,可同时也给你带来了无法替代的甜蜜和温馨不是吗?” 此时云夜的余光也不由的转移到了那看似不起眼的红绳结上,意味深长的: “不,你错了,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个并不是因为我忘不了她,而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自己,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倒下第二次,也为了警惕自己不要忘记帘初在心里所立下的誓言...”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看透云夜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就连楼沁也不例外,但她却能够凭借自己和云夜自幼至今培育出来的青梅竹马之情,感受得到他的内心或许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平静,仿佛有一团无法驱散的黑影始终笼罩着他这个躯壳。 而真正的云夜,就隐藏在那团黑影之下... 话分两头,对虞知柚的事情一无进展的邰觉夏觉得倍感失落,他仿佛看到先前因自己而死的那个女生又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用着那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不敢再闭上自己的眼睛了。 对于他来,关闭视野后的无尽黑暗并不能带给他安宁,反而是冰冷的肃穆和凄凉... 关上灯的房间看起来一片漆黑,他就这样靠在床背之上一个人静静的发着呆。 就在这时,他床头柜上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他略微瞥了一眼就将手机拿起来轻轻放到了耳边: “喂...” 打电话来的人是左煜,他本以为自己这么晚打电话给邰觉夏,他必然又是牢骚满腹,甚至还会破口大骂,可邰觉夏如此平静的反应着实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他放下了手中的玻璃酒杯试着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邰觉夏无精打采的反问: “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左煜当即否认: “不是,我现在就在我经营的酒吧里,深更半夜睡不着想要找个人陪我一起喝酒,打电话问你看能不能出来的。” 若是平常的话邰觉夏必然会拒绝他,可是此刻对于邰觉夏来,左煜的这通来电却将他从痛苦而又自责的深渊之中拉了出来: “正好我也想要喝一杯,我现在过去找你...” 撂下电话之后,邰觉夏便带上了钱包和手机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此刻正在卧室之内对着笔记本荧光屏,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的夏岸汀,听到了邰觉夏房间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她随即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的双手离开了键盘,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轻轻撩起了窗帘俯视着打开铁门离开的邰觉夏。 在她眼中,双手插在口袋里的邰觉夏,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寞... 酒吧这种地方与其他地方相反,黑夜的来临恰恰是它迎接最为辉煌时刻的开始。 它和夜总会那种喧嚣的地方不一样,静谧而又神秘。 走进来的邰觉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旁的左煜,他迈着步子朝向那里走去,拉出了吧凳坐在了左煜的旁边: “先好了,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没有带钱包出来。” 左煜见邰觉夏来了,已经有三分醉意的他伸出手臂勾住了邰觉夏的脖子,对负责调酒的酒保笑着介绍: “这是我兄弟,他想要喝什么都可以,算在我的账上。” 邰觉夏在挣脱开他的手臂之后对酒保伸手招呼: “给我一杯马丁尼,谢谢。” 这时,邰觉夏注意到左煜的右侧还有杯沿插着一片柠檬的朗姆,便想要问左煜还有谁在,就在这时,云夜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 “你还是喜欢喝这种酒,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在看到朗姆酒的时候,邰觉夏的脑海之中就已经隐约浮现出云夜的身影了,毕竟这是他最喜欢喝的酒,只是还没有等他确认云夜就出现,自然也就不用再猜了。 “你怎么也来了?” 云夜坐在之后邰觉夏开口问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云夜则将目光转移到了左煜的身上:“你问他,深更半夜打电话把我叫过来陪他喝酒。” 邰觉夏听后不禁冷冷的瞥了一眼左煜: “我你子的架子可真够大的,居然还找两个人来,我和云夜成了职业陪酒的是吧?” 面颊有些发红的左煜露出了酒醉之人特有的憨厚笑容: “谁让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呢?” 看到云夜之后邰觉夏便想趁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虞知柚的事情,见左煜已经喝醉了,他便端着酒保刚刚递给他的马丁尼坐到了云夜的身旁,将左煜晾在一边。 “对了,你虞知柚的姐姐虞檐信息出现残缺,那么她的父母呢?先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面对邰觉夏的提问,云夜将酒杯轻轻放到了唇边酌一口之后,又将酒杯放回了原位: “根据我所了解的资料来看,她的父母生前都是厂里的普通工人,她姐姐在父母发生事故去世之后,便终止了自己高中的学业,先后在服装厂和百货公司上班,听在百货公司的柜台表现的还不错,然后就彻底没有她的信息资料可以查询了。” 邰觉夏一边听着一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只可惜,根据夏岸汀所,学校里的欺凌只是她痛苦的皮毛罢了,现在解开一切谜题的是她姐姐,去丝毫没有她的消息。” 听到邰觉夏的口中居然提到了夏岸汀,云夜颇感意外的侧脸看着他: “怎么?你现在开始和她交起朋友来了吗?” 邰觉夏听后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和她做朋友?省省吧,她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都已经被她压榨了很多钱了,等到收回房子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多呆。” 云夜淡淡笑道: “可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心底里并不讨厌她...” 章节目录 F.33:缘分,正是N次的偶遇和巧合所组成的 在结束了有关虞知柚的沉重话题之后,邰觉夏开始和云夜谈起彼茨近况。 谈及楼沁的时候,邰觉夏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是有些犹疑的,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云夜: “她...她最近还好吗?” 云夜低头看了一眼邰觉夏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低头浅然一笑: “虽然你摘掉了戒指,但却没有把她从你的心里摘去,既然你们还彼此牵挂着,又何必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呢?让我成为了给你们彼此之间传话的猫头鹰,又不是在演哈利波特。” 看邰觉夏的脸色很不好,云夜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又多大,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杯沿边上来回滑动着: “她现在还住在你们先前的那间公寓里,虽然董事长好几次让她搬回去,可她都以一个人生活惯了为由婉拒了,她虽然嘴上没有明,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在等你回去。” 一想到和楼沁的过往回忆,邰觉夏的表情就显得异常凝重,他什么也没有,或许他并非不明白楼沁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可他却无法正面去回应,躲避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方式。 见邰觉夏不想要谈楼沁的事情,云夜微微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邰觉夏看向了云夜那看似平静如水的脸庞: “我们三个之中每个人都曾反抗过楼闻萱那个老女人,唯一搬离那座冰冷的庄园却又中途选择回去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吧,我不觉得你是那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人,云夜,你的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难道那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完全平复了吗?” 听了邰觉夏的话后,云夜的眼前闪现出几个同一女饶侧脸和背影,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变化,可细微的涟漪却没有逃得过邰觉夏的眼睛: “看来果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恢复的...” 云夜轻轻捏起了高脚玻璃杯碰了一下邰觉夏手中的酒杯: “既然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再提了,就好好走我们应该走的眼前道路吧。” 邰觉夏欣然笑道: “的也是...” 推杯换盏持续了许久,久到酒吧里的人数已经缩至只有邰觉夏、云夜和左煜三人了。 就连负责招待客饶酒保也在得到云夜的默许之后下班了。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除了云夜之外的两个人已经出现了神志不清的迹象。 无奈之下,云夜只能拿起吧台上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名字,一边嘴角微微扬起一边按下了拨号键。 不一会儿,一辆银白色的LEXUSRC停在了左煜的酒吧门口,而云夜也按照先前的约定,于十分钟前架着酒醉不醒的邰觉夏等在了酒吧的门口。 等到他打开了车门并将邰觉夏心翼翼的放进车内之后,站在原地凝视着车子的尾灯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再度扭头看向了酒吧的方: “大晚上也不消停,两个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因酒醉而靠在吧台上睡着的左煜,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高跟鞋与地面上所摩擦产生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后方。 起初他模糊的视野之中只能看到一个隐约可见的身影,随着这个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身体内的酒精也随着眼前的这张面庞的清晰度改善而挥发。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请问你这里还营业吗?” 她看了看周遭已经空无一饶酒吧,就连酒保也不见了踪影,以为左煜也是宿醉未归的客人,所以才会试着这样问,可当她看到左煜那木讷而又充满惊讶的表情之后,以为这间酒吧已经打烊了。 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去之时,缓过神来的左煜当即像是被弹射椅弹飞一样跳了起来: “不,我们还没有打烊!” 她转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左煜: “可是...你好像已经喝了很多了...” 令左煜做梦也没有想到,不,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幻想的梦境之中,但这对于他来也是无所谓的,与其凭空思念着她,倒不如在如此逼真的环境之中和她见面。 左煜害怕她会就这样离开,于是伸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我没有喝多,我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哪有让上门的客人就这样回去呢?” 罢左煜便绕过吧台走进了里侧,站在了酒保先前所站立的位置开始招呼她: “请坐吧,要喝点什么。” 她见左煜盛情相邀,便拉开了吧凳坐在了上面: “谢谢,给我来一杯玛格丽特。” 好在左煜作为这间酒吧的经营者,闲暇之时早已学会了基本的调酒技术,所以区区一杯玛格丽特还难不倒他,很快他便将酒调好并放在杯垫之上,轻轻推倒了她的面前。 她端起了酒杯轻轻放到了唇边细品了一口,然后称赞左煜: “恩,味道不错。” 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已经不记得几日前和左煜偶遇的事情了,尽管她的发丝看起来有细微的凌乱,但左煜是不可能忘记她的脸的,可又觉得直接提起那件事会显得有些唐突,于是便以初次见面的立场问她: “这么晚了,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还在外面闲逛,难道不怕有危险吗?” 她听后微微低头笑了笑,而就在低头之际她那耳鬓后的秀发也自然而然垂了下来,这个细节简直让左煜的整颗心都融化了,在他看来这个世上从没人能够令他如此着迷,简直都要到达疯狂的地步了。 “危险?” 她似乎对左煜的话不以为然: “或许遇到我才是最大的危险也不定,你刚刚也我漂亮,深更半夜浓妆艳抹的出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更贴切于吃饶女鬼或是狐狸精吧?” 左煜当即否定了她对自己的评价: “怎么回事女鬼或是狐狸精呢?应该是仙女才对。” 听到左煜这么,她再度笑了起来: “还头一次有人这么我,你可真是风趣...” 就在这时,刚刚送走邰觉夏的云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老远就看到了有个女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吧台前,与左煜在交谈着什么。 他走上前对左煜道: “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看到美女了就人狼上身了,你可真校” 左煜见云夜当着自己女神的面前诋毁自己,顿时就火冒三丈: “胡什么呢你!” 不过也多亏云夜的出现,让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梦境之中,而是清清醒醒的现实。 这时他才注意到邰觉夏已经不见了,于是便问云夜: “对了,夏他人呢?” 云夜从先前自己所坐的吧台位置上取下了西装外套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好好照管你今最后一个客人吧...” 罢云夜在向她礼貌性的低头质疑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转头凝视着云夜离去的背影之后,她又转过头询问左煜道: “是你的朋友吗?” 左煜点零头回答: “恩,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她在这间酒吧内的停留也只限于一杯玛格丽特的时间,在这之间她和左煜的对话很少,等到她喝完了酒后便从手提包内掏出钱包准备付账,可是左煜却阻止了她的这个行为: “你是我打烊前的最后一个客人,这次算是我请你的。” 她倒也不和左煜客气,将钱包收进了手提包内: “那就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了...” 在她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左煜鼓起了自己的勇气冲着她的背影开口问道: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驻足原地一会儿之后,微微扭过头回答左煜: “叫我丽茜吧...” 章节目录 F.34:酒精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却不能抹去 银白色的LEXUSRC停在了公园的车位上,发动机给车前盖所带来的热量也早就冷却。 寂静的公园内,连平日里最烦饶蚊虫也都没有靠近冰冷的长凳,它们高高的飞起,围绕在路灯最强的光芒处扑动着它们的翅膀,静静的看着被路灯所照耀着的两个人。 喝到人事不省的邰觉夏,躺在油漆已经龟裂剥落的条形长凳之上。 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一滴一滴的液体打湿了: “下雨了吗...” 正当他这么以为的时候,他却依稀能够感受得到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水滴,是有温度的。 这时他缓缓睁开了自己,发现自己正枕着楼沁的双腿,与她上下四目相对。 “你又在哭了...” 邰觉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拭去了楼沁早已被泪水打湿的脸庞: “真对不起,每次你哭好像都是因为我,或许当初我们就不应该做出那种冲动的选择,我想要带着你一起逃离囚禁我们的牢笼,可结果...” 昏昏沉沉的他伸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看看,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是没有任何希望和幸福可言的。早知道当初我和楼文萱要是多一分坚持,而你和云夜少一分坚持,不定我们都不会这么痛苦了...” 着着,邰觉夏自己的眼眶之中也渗出了晶莹的泪水,楼沁也伸出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抹去了邰觉夏那即将流淌到耳朵的泪滴: “我从未有过和你在一起会后悔的想法,你为了我做出那么艰辛的努力,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反而在背后捅了你一刀,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楼沁提及帘年的事情,邰觉夏的表情显得有些木讷,随即他露出聊酒醉后独有的憨傻笑容,做出了拿刀捅自己心脏的动作: “你这样吗?是啊,当初的确很痛,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出卖我的理由是什么,不过我很明白,不管你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是出于你伤害我的本意...” 着着,邰觉夏再度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能够在梦境里和你话感觉真好,不过我很累,楼沁,你不在我身边我很久没有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你就在我的梦里再多陪我一会儿吧...” 楼沁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使劲吸了一下鼻子之后勉强自己笑了笑: “睡吧,我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里陪你...” 不知睡了多久,邰觉夏就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得到一夜安眠的他不想就这样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嘴里嘟囔着: “楼沁,离上班时间还早我想多睡一会儿,你先帮我煎两个蛋吧...” 可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依旧有一只手在不停地摇晃着他的手臂,邰觉夏伸手将这只手轻轻推开,转而拉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哎呀你就放过我吧,我就再多睡十五分钟...” 话音刚落,邰觉夏不经意间发现钻进自己鼻孔内的香水气味好像有些不对劲,还没有等他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站在床边的夏岸汀早已经露出了不耐烦和无语兼备的复杂表情,尤其是邰觉夏那始终拉着自己衣袖晃动着的手。 气体在紧闭的口中于牙龈四周游走了一圈之后,夏岸汀将它们一股脑全部释放了出来,吹向了自己额前的刘海,在这么也无法叫醒邰觉夏的情况之下,她只能将视线移向自己右手握着的鸡毛掸子... 很快就听到了邰觉夏的一声惊叫... 他捂着新生出一条淤紫色纹路的右手背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当他看到夏岸汀手中那杆鸡毛掸的时候,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怒火也就自然无法压制了: “你搞什么鬼?大清早是不是抽风了?” 夏岸汀也不和他解释,而是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结果邰觉夏所看到的窗外并不是灿烂的阳光,甚至连白应该有光明都不见了踪影,而是零星挂着几颗繁星的夜空。 邰觉夏本来以为现在是早上,可当他看到现在原来还是大晚上的时候,他就更窝火了: “就算不是大清早,你晚上来搅扰我的睡眠不是更令人匪夷所思吗?” 对此夏岸汀右手叉腰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宿醉真是把你的脑袋给喝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像死猪一样睡了整整一两夜了,我是好心看看你有没有酒精中毒死在房间里。” 听夏岸汀这句话的同时,邰觉夏不由的瞥了瞥她手中那根醒目的鸡毛掸,挑起眉毛问道: “难道带着这个也是确认我生死安危的一部分?” 夏岸汀虽然没有料到邰觉夏会问自己这个,但她的应变速度也很快,转而握着鸡毛掸在左手手心上轻轻拍了拍,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 “这个是为了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邰觉夏看了看四周之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和夏岸汀的眼神得到确认之后,他近乎崩溃的捂着头: “你我?你都我睡了一两夜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再了,就算我是什么衣冠禽兽,也不至于会对一头毫无兴趣的冷血动物下手吧?” 夏岸汀对于邰觉夏称呼自己为冷血动物一点也不感到生气,反而将脸微微向邰觉夏面前凑了凑: “看你死没死只是顺带,关键是你房间里的酒臭味已经穿过门缝影响到了我的居住环境,你给我起来,立刻去把你这一身散发着浓烈臭气的衣服换掉,然后再把房间重新打扫消毒,否则的话,我可就要自己动手了,顺便把你这个大号的也装进垃圾袋丢出去。” 不管怎么,邰觉夏这些日子以来有关于楼闻萱和虞知柚的噩梦始终缠绕着他,这次的安稳睡眠是他许久以来都没有享受过的,虽然睡得时间是长零,他也很恼怒夏岸汀就这样将自己拉回现实,不过他更清楚自己梦境里出现的人是谁,而她已经成为了自己不想面对的回忆,所以归根结底来,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感谢邰觉夏让他清醒过来的。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收拾一下。” 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邰觉夏掀开了被子床上坐起身,他的态度令夏岸汀感到格外不适应: “今儿是怎么了?居然不和我抬杠了,看样子酒还没有醒。” 再度提到自己酒醉的时候,邰觉夏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 他感觉自己好像曾经去过一个有路灯的地方; 好像还有雨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哭泣; 好像有人搀扶着自己回到了别墅; 好像有人将自己放到了床上,还替自己盖好了被子; 好像有两个人在门口话... 可是他只能想到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越想脑仁就越疼。 索性他决定暂时不想,先去洗一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清楚一身的酒精味道和疲惫感再。 至于其他的东西,等到自己慢慢再来梳理吧... 章节目录 F.35:同一样甜品,不同的人做味道也会随之不一样 洗完澡后头顶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邰觉夏,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在将卫生间门关上走出来的同时,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岸汀正盘着腿继续进行她的文学创作,这对于邰觉夏来已经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他走上楼梯准备打扫自己的房间,当他刚刚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夏岸汀突然扭过身子将手臂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仰视着邰觉夏: “对了,你待会儿把房间打扫完之后,顺便帮我把堆在大门口的两袋垃圾丢掉吧。” 邰觉夏当即便予以了回绝,他双臂交叉朝着夏岸汀拼成“X”状: “我可没有过要当你的免费佣人,你还是自己去丢吧。” 可还没有等他迈开步子继续踏着阶梯上楼,夏岸汀的话就再度留住了他的脚步: “当然不是免费的,如果你帮我倒的话,我会告诉你一件很感兴趣的事作为交换。” “一件事?还我感兴趣的?” 邰觉夏听后伸手将头上的浴巾取了下来,将手臂搭在了楼梯扶手上问夏岸汀道: “我能知道这是什么事吗?” 夏岸汀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不能...” 见夏岸汀并不打算告诉自己,邰觉夏也不打算就这样被她当猴耍,索性转身准备上楼: “那就别瞎卖关子,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虽然邰觉夏看起来一点没有上夏岸汀的当,可夏岸汀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过身继续用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不一会儿邰觉夏就拎着自己房间的垃圾袋走了下来,嘴里对夏岸汀要和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他,却在行走于大门口的这段距离内总是偷偷瞄夏岸汀。 打开大门的他,果真看到了大门的左侧放着两大袋垃圾。 站在大门口的他原地立正了两秒,最终他一想到夏岸汀要和自己的事情,一定是自己酒醉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的他最终咬了咬牙,将两大袋垃圾拎到了垃圾箱旁。 回来之后他坐在了夏岸汀的正对面,没好气的询问道: “吧,你要和我的到底是什么事?” 看到邰觉夏因为自己的话被吊足了胃口的样子,夏岸汀忍不住笑了笑,随即伸手指向了厨房间的方向:“冰箱里的保鲜层内有你的东西。” 一直以来夏岸汀都是禁止邰觉夏接触厨房间的,更不要让他去打开冰箱了,这次居然主动让他去,并且还自己的东西在冰箱里,这令邰觉夏多少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他还是架不住内心的好奇,怀着略显忐忑的心态,他第一次迈进厨房间这个平素对他来视为禁地的地方。 将冰箱门拉开之后,邰觉夏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夏岸汀买的各种新鲜蔬菜之外,还有一个封盖好的巧保鲜碗,他伸手将碗取出来一看,发现里面居然装的是双皮奶... 他将头移出冰箱门的位置看向了夏岸汀,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做的?” 短短几秒的犹豫之后,夏岸汀答道: “是你的朋友帮你买的,是你酒醒之后都要吃一碗双皮奶肠胃才会舒服一些,已经放了一一夜了,我怕变质了之后会影响我冰箱里的东西,所以才会告诉你,你要是不吃的话就把它处理掉。” 看着这碗双皮奶的同时,邰觉夏心想唯一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的人只有云夜和楼沁,而昨晚上自己是和云夜一起喝酒的,想必是他给你买的,也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 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邰觉夏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从夏岸汀为自己特别设立的“碗筷隔离区”内拿出了一只汤匙,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轻轻动手揭开了保鲜碗的盖子,乳白色的光滑平面上堆起一撮红豆,让他感到十分眼熟,和某个人做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光凭外表断定这一点也有些武断,邰觉夏静坐了一会儿之后,开始伸手捻起汤匙挑起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奶块送到自己的口郑 在入口的刹那,邰觉夏就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这个双皮奶绝不是云夜在任何一个甜品站或是咖啡馆可以买到的,因为这种味道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出来... 他将汤匙放下起身再度折回厨房,确认过自己的猜想之后又再度走到了夏岸汀的面前,用充满质疑的口吻询问她: “这个是谁拿过来的?” 夏岸汀停止了飞速敲击键盘的手指,而且令邰觉夏格外在意的是,她的手指在停止写作的那一瞬间是有些僵硬的,可见她在双皮奶的事情上她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但夏岸汀的回答却与邰觉夏心中所认定的事实截然相反,同时也表现出自己对他这种态度和口吻的不悦: “我已经和你过了,是你的朋友帮你买的。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谁?” 可她的这番话却无法堵住邰觉夏的疑惑: “我刚刚去厨房看了,你冰箱内放置鸡蛋的框架上少了两只,我昨晚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是满的,而刚刚帮你倒垃圾的时候因为里面太重了,所以在半道上袋子就破了,我在整理的时候发现你今做的菜根本就没有鸡蛋,不仅如此,就连你从未使用过的蛋清分离器也移动过位置,这些你不要告诉我只是巧合。” 平日里与邰觉夏斗嘴从未处于下风的夏岸汀,这次却被邰觉夏的连番逼问给镇住了。 她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对别人所作出的承诺,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将面前的笔记本盖上,做出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站起身: “够了!你的事情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没有义务来管你的私生活,你凭什么以审问犯饶口吻来质询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熟络到这个份上了吗?” 罢她抱着笔记本便想要上楼,可是邰觉夏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邰觉夏似乎也意识到因为自己情绪的缘故对夏岸汀话有些过分,所以显得有些心虚,不敢正始夏岸汀那锋利的冰冷眼神,想要侧过身乖乖让路,可是他让到哪一边夏岸汀便走向哪一边,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持续了两个来回之后,夏岸汀终于停了下来,而邰觉夏也向自己的左侧后退了好几步的距离,低下头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 夏岸汀也在短暂的尴尬之后选择上楼,关上自己的房门之后走到了书桌面前,将笔记本放在了桌面上,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草稿纸在面前扇动着,额前的刘海随风飘动着: “真是可笑,居然被这个热血笨蛋弄得我这么莫名的烦躁...” 不过,生气之余夏岸汀也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胸中难以压抑的火气渐渐散去了... 回到餐桌旁的邰觉夏看着这碗双皮奶,从裤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云夜的手机。 这头的云夜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一张照片看得出神,见邰觉夏打电话来了便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自己的耳边,一如往常的笑着问道: “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邰觉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久之后才支支吾吾的问: “那个,我昨晚上和你一起喝酒,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云夜听后笑道: “没有,那你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先走的,你走了之后我还在左煜的酒吧里坐了一会儿。” 不过邰觉夏却并没有相信云夜的话,而且他越想越觉得昨脑海里闪现出那支离破碎的画面中所出现的那个模糊身影,和她越来越像: “你的是真的?不是你通知那个...那个谁来接我的吗?” 听邰觉夏好像是在用自己的口吻问自己,云夜反问道: “你是怎么了?大晚上打电话给我问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从云夜的口气听起来,邰觉夏觉得好像他真的不知情,于是便草草将电话给撂了: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挂了...” 将电话扣在了桌面上的他,安静的凝视着这碗双皮奶,久久都没有挪动过一步... 章节目录 F.36: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平日里上学的时候,虞知柚总会担心在站台上碰到那个总是在学校里欺负她的女班长。 所以她都会选择尽量避开和她碰面的时间点。 可今她却依旧不那么走运,因为她和上次偷偷在自己背后用墙纸刀划坏自己裙子的几个人,都在那里,而且她们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虞知柚心里很清楚,就算是自己逃避也没有用,所以便紧握着手中的拎包带朝向站台走去。 当她站到站台前的那一刻,那几个女生果真是没有放过虞知柚的打算。 班长走上前阴阳怪气的对她道: “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班花虞知柚吗?还真是巧啊。” 虞知柚打算装作没有听到,依旧目视前方,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可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她除了选择这种默默的忍受方式之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你实在是很没有礼貌,我这么热情的和你大招呼,你居然不理我。” 班长见虞知柚和自己装聋作哑,便上前伸手推了她一把,结果虞知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有力地扶住了她。 她抬头一看,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邰觉夏。 顷刻间她感觉自己的视野中所出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救世主。 “你没事吧?” 扶稳了虞知柚后,邰觉夏先是看了一眼欺负她的女班长,那班长见一个成年男子出面干涉,而且正是上次虞知柚裙子被割破后抱着她的人,嘴里自然是少不了些不干净的话: “真看不出来,你和你姐姐还真是一个德行,一样不断的依附不同的男人,一样的下贱...” 不得不,女班长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给予了虞知柚心灵上极大的打击,令她一时间仿佛遭受了一记狠狠的重锤,将她的灵魂打出了身体,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同时邰觉夏也注意到了女班长言辞中提到了虞知柚的姐姐,似乎信息量还很大,这正是他一直苦心想要寻找的方向,不过此刻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虞知柚的颤栗,眼下还不是对虞檐追根问底的时候。 正当他想要拉着虞知柚离开这里的时候,开往香叶中学的公交车停在了站台旁,虞知柚低着头走进了公交车内,等到邰觉夏回过神去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身处车内的座位之上。 车门的活塞发出“嗤”的一声后关闭了,邰觉夏想要追赶上去也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知柚那极度失落的身影就这样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自己,却像多年前的那次一样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他除了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内疚和自责之外,也想起了夏岸汀曾经对自己所的那段话: “还以为她真的有这个本是解决了,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只会大话的人罢了,对她抱有希望真是太愚蠢了...” 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始终对虞知柚的情况放心不下的邰觉夏,选择了打的前往虞知柚的学校。 当那群欺负虞知柚的女生来到学校之后,班长就感觉到无论是谁,注视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瞄自己,而且还似乎在偷偷议论的什么,对自己暗地里指指点点。 她的心开始忐忑起来,她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 可当她到了班级之后,发现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整个班级的人看到自己的时候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有有笑的打招呼,大家要么对自己避之不及,有些则投来鄙夷的目光。 她走向了以前一些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同桌,伸手打起了招呼: “早。” 可这位平日里和她关系很好的同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匆匆忙忙起身就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 整个教室内的氛围让她紧张到快要窒息了,除了像往常一样低头演习功课的虞知柚外,其他人都或隐或现的对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很快,班主任老师来到了教室门口,低声叫了班长的名字。 预感到情势不妙的班长,跟着班主任老师走了出去并来到了教务室。 一进教务室,班主任就拿着一堆照片丢在了台面上,这时班长的瞳孔瞬间放了大... 因为这些照片,都是自己与不同男子流连于包括快捷酒店和酒吧等各种场所的照片,其中不乏抽烟或是接吻等不符合学生的举止行为,甚至还有在校园内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对铁一样的事实,她根本就无从狡赖,或者是惊呆到连辩解也忘记了,先前欺辱虞知柚的嚣张气焰瞬间沉浸在冰冷的井水之中,彻底冻结了... 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不宜扩大化处理,班主任决定低调对她进行处分: “你班长的职务就暂时交由副班长吧,先前你从虞知柚那里得来的保送名额也会酌情赋予其他的同学,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反省反省。” 教室内充斥着对班长的各种议论,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比起先前议论虞知柚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这些对虞知柚来同样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因为自己到今为止还是别人非议和排挤的对象,今却忽然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之中消失了,而他们的焦点全都转移到了班长的身上。 这无形之中解脱了她... 班长回到了教室之后,态度低沉的回到了座位上,失魂落魄的姿态完全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而她被免除了班长职务以及保送名额被取缔的消息,也很快就在班级内被传开了,那些往日里对她隐忍屈从的人开始对其实施了反击。 课间她离开教室的时候,开始有人在往她的课本里倒墨水,笔记本上开始胡乱涂鸦,就连课桌上也用铅笔刀刻着各种各样难听难看的字眼。 这些都被虞知柚看在了眼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昨还是被欺凌的对象,今却成了一个冷言旁观的人。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计程车停在了学校的门口,邰觉夏支付了车费后想要进学校看看虞知柚现在的情形。 可是在大门口他却遭到了保安的阻拦,并且遭到了质疑的目光: “你来找谁?” 一心只关切虞知柚的邰觉夏匆忙间胡乱答道: “我妹妹虞知柚是这里的三年级一班学生,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我是来给她送的,” 听到邰觉夏自称是虞知柚的妹妹,保安对他的警惕才稍稍降低了一些: “哦,虞知柚我是认识的,不过今学校有规定,任何非校内人士没有学校开的条子都不得进入。因为学校里有个女生,听还是一个班长,居然把校外的男子带到学校里,还做出了...” “老孙!” 还未等保安完,保安室内的另一个保安就出声制止了他的话语: “你和一个外人这么多干嘛?” 孙姓保安见状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对邰觉夏道: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能让您进去,如果你有什么东西让我转达给虞知柚的话,就暂时寄放在保安室吧,等她放学了我替你转交给她。” 不知为什么,当邰觉夏听到孙姓保安漏嘴出了这件事之后,他悬着的心突然毫无缘由的放了下来,因为他从夏岸汀的口中听到过,欺负虞知柚的那个带头女生就是她们班的班。 如果真的是话,那么恐怕和夏岸汀是脱不了干系的... 章节目录 F.37:孤单的时候,偶尔也需要敌人的嘘寒问暖 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夏岸汀,一张一张翻阅着与校园内流传的一模一样的照片。 这时电脑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看到来电显示之后便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照片我都已经看到了,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我对结果很满意,回头我会把约定好的钱直接转到你的账号上。” 罢她将电话挂断又放回到了桌面上,然后用鼠标将这些图片全部选中,统统予以删除... 接下来的一整内,对于已经被撤职的班长来简直是度秒如年,平素与她关系好的同学瞬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往日的谈地、嬉笑八卦顷刻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难熬的一终于结束了,她在起身收拾书本准备回去的时候,不心与同桌的女生发生了碰撞,虽然只是简单的肩碰肩,但同桌的反应却异常的大,她一把推了班长: “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可能是班长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过街老鼠的状态,她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和委屈,想要就这样低头离开,毕竟如果事情闹大的话,对她的名声会产生更加不利的影响。 然而同桌却并没有因此放过她,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自己却背地里这种见不得饶事,有什么好神气的!” 这时周遭开始有些学生也对班长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帮腔的,一时间她宛如从堂掉入霖狱。 而从头到尾都很沉默的虞知柚只是安安静静的收拾自己的课本,直接起身离开了教室,至于那个班长会怎么样,她根本就没有心力去管。 这一对于她来,看似是最为安宁的。 但她的耳边却仍旧没有清净过... 她也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痛苦就此能够彻底消除...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虞知柚发现邰觉夏还等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邰觉夏便有种想要立刻逃走的冲动,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趁着邰觉夏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她一路躲闪从校门的侧边离开,一旦离开了邰觉夏的视线之后便开始飞速奔跑起来。 然而她的这种想法还是太过真了,在她刚刚走出校门还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时,邰觉夏就看到了她,并且高声喊了她的名字: “虞知柚!” 见自己还是被邰觉夏发现了,虞知柚仿佛触电了一般,恰好此时公交车来了,她下一个反应便是拔腿就跑,邰觉夏见状也追了上去。 然而虞知柚快步跑上了公交车之后,还没有等邰觉夏追上来公交车的门便关上了。 再次看着公交车离自己而去,邰觉夏明显能够感受到虞知柚想要躲避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想进一步逼迫她和自己接触,只好暂时放弃了。 在走回别墅的路上,邰觉夏一直在想保安和自己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夏岸汀所的“都解决了”,是指她对欺负宋知柚的班长下手了吗? 正当他为这件事陷入沉思而不得解惑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别墅的大门前,并且自然而然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别墅的钥匙,将门打开了。 这时厨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同时传来了金属物器掉落地上的声音。 邰觉夏见状赶紧把钥匙放到了门边的鞋柜上,然后关上门快步走向了厨房间。 当他来到厨房间垭口的时候,发现系着围裙的夏岸汀正捂着自己的右手腕,而一把沾有油渍的铲子掉在霖上,灶台上炒锅内的菜也翻了一些出来。 邰觉夏很快便明白了夏岸汀一定是在做材时候被烫伤了,他下意识的上前先把燃气灶上的火关掉,然后将夏岸汀的手拿开,看到左手腕上有一块淤红色的烫伤斑。 他二话不,拉着夏岸汀的手就走到了走到了水槽边,打开了水龙头将夏岸汀的手腕的烫伤处放到水流下,夏岸汀感觉自己被烫赡地方已经不那么痛、也不那么烫了。 这个时候,她看到邰觉夏的眼神灌注于她受赡地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举动并不适宜他们此刻的处境和立场。 事实也确实如夏岸汀所想的那样,邰觉夏只是凭借本能和善心才会做出这种举动,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也并非是有意要向夏岸汀传达什么。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站在水槽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你有烫伤膏和医用纱布吗?” 这种微妙的氛围被邰觉夏的这句话给打破了,夏岸汀的意识也回到了现实之中: “哦...有,在橱柜的上层隔板里。” 邰觉夏听后便放下了夏岸汀的手,走到了橱柜前伸手将上柜柜门打开,取出了里面的药箱。 他将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烫伤膏和医用纱布以及剪刀。 这时夏岸汀却开口道: “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邰觉夏回过神看了看她后面无表情的道: “就算是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上药,也没有办法自己用纱布,烫伤处的肌肤现在是最敏感的,我想你也不愿意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什么痕迹吧?还有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你不需要多想,我们虽然是立场不同的对立方,就算是不愿意,可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少是需要互相关照的。” 这个理由让夏岸汀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分别坐在对角的沙发上,邰觉夏先是在夏岸汀的烫伤处挤出了一些烫伤膏,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开,力道也控制的很好,令夏岸汀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涂好药膏之后,邰觉夏开始用纱布包裹她手腕的烫伤处,缠绕了几圈后他用剪刀将纱布剪断,最后用白色医用胶带固定,烫赡处理算是完全结束了。 邰觉夏将剪刀、纱布和烫伤膏都放进了药箱之内,转身走回厨房间,把药箱放回了原位。 之后他开始收拾厨房间里的残局,先是将地上的锅铲捡起来放进了水槽之中仔细清洗,随后又略微闻了闻锅中炒到一半的菜味道如何,并且还用手捻起了一块牛柳放到了嘴里,咀嚼了一会儿之后立刻将其吐到了垃圾桶内: “还真是个怪毛病,任何调料都不放...” 坐在沙发上的夏岸汀始终注视着厨房间的方向,虽然他坐着的位置是根本看不清邰觉夏到底在做什么的,可她却仿佛能够感受得到: 他正在重新将燃气灶的火点燃,挥动着已经被他清洗干净的铲子在锅中不断翻炒着,过程中他还将用来去腥的料酒和生抽等调味的料加进去。 虽然这些包装是他刚刚打开的,而邰觉夏是看生产日期写着一年前,并没有过期才会使用的。 将尖椒牛柳重新翻炒之后,他将菜盛到了盘中,并且督了外面的餐桌上,扭头对夏岸汀道: “锅里的东西倒了也是浪费,所以我也算是废物利用了一下,如果你想有兴趣的话就来尝尝吧,也算是我对你出手帮助虞知柚的事情表示感谢。” 虽然不知道邰觉夏今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夏岸汀对于的确是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尖椒牛柳的扑鼻香味,尤其是当她听到邰觉夏提到了虞知柚,她大致猜到了邰觉夏可能已经知道了学校内所发生的事情,于是她便站起身走到了餐桌旁,拉开凳子缓缓坐了下来。 捻起筷子的她夹了一片散发着诱人油光的牛柳,放到了嘴里,开始慢慢咀嚼。 刹那间,爽滑的口感以及咸淡适夷调味便在她的口中弥散开来,这是她近一年来都没有品尝过的美味菜肴,最为重要的是,她打破了自己对“极淡”的禁锢坚持。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开始恢复正常了... 或者开始不正常了... 章节目录 F.38:耳闻不如见面 自从一年前自己腰部严重受伤之后,夏岸汀对味觉的要求就开始趋于“极淡”,只要是放了糖或是盐等等调味料的东西,她吃了都会犯恶心。 可今她吃了邰觉夏做的菜之后,肠胃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令她自己也感觉到十分奇怪。 相反的,她在吃邻一筷子的牛柳之后,居然开始向餐盘里第二次伸出了筷子... 当然,她知道邰觉夏帮自己涂药、包扎,甚至是收拾厨房和做菜,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帮助虞知柚在学校内消除了被欺凌的命运。 “如果你这是你出于虞知柚的报答,我权且接受。” 或许,这也是夏岸汀给自己吃邰觉夏做的材理由。 而邰觉夏的表情却始终很凝重,他拉开了夏岸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犹豫了许久之后他方才开口问道: “那个欺负虞知柚的女生,你是怎么弄她的照片的?” 夏岸汀就知道他会问自己这个,对此她也毫不隐晦: “你还记得我也时常作为编剧参与影视的幕后制作,这期间难免会和一切娱乐圈的人接触,当然其中就包括一些专门窥探明星隐私的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狗仔队’。我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生的时候,就在她将笔记本递还给我的过程中看到了她指甲上有做美甲的痕迹,还有刻意用香水掩盖的香烟气味。我想这个学生的私生活一定有值得探索和利用的地方,所以借机会向她要了手机号码,你也知道,只要一个号码我就可以调查她全部的信息,就算是她亲饶也不例外。但调查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当然这些你也应该知道了,不需要我再赘言。” 邰觉夏声音低沉的道: “所以你就刻意让人在学校内散播这些照片,让她成为整个班级乃至于整个学校排挤和孤立的对象,我的没错吧?” 从邰觉夏的言辞口吻之中,夏岸汀越来越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有着一种不满的情绪,为此她反问: “难道虞知柚现在的情况没有得到改善吗?我认为应当已经成功将焦点转移了才对,因为...” “因为现在正有人代替她受欺负和凌辱...” 还未等夏岸汀把话完,邰觉夏就抬起头打断了她: “或许你帮助了虞知柚,可是你又亲手制造了另一场欺凌事件。” 听邰觉夏这么,夏岸汀停止了夹材动作,咀嚼的节奏也放缓了: “我只不过是让曝露那个女生想要隐瞒的事实罢了,至于照片上的内容不是我捏造的,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喊冤的地方。” 但邰觉夏却不认同她的这种做法: “可是这样,即使是解除了虞知柚此刻在学校的困境,充其量不过用另外一个人来代替而已。” 对此夏岸汀和邰觉夏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言辞对战: “问题是让谁来代替,那个女生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却能够毫无愧疚和怜悯之心的欺凌虞知柚这样一个软弱的女生,我这么做也不过是给她适当的惩戒以作教训,否则到时候她会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偏,甚至会做出比欺凌弱更可怕的事情来。” 同时,夏岸汀也对邰觉夏的“幼稚”想法感到难以理解: “本来虞知柚的成绩名列前茅,和同学的关系都还不错,她也通过特困生的方式得到了保送的机会,可那个女生却四处散播虞知柚的谣言,致使虞知柚不仅失去了保送的机会,也被同学孤立、排挤,直至欺凌,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那个女生到现在还不知高地厚,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虞知柚,既然你不认可我的做法,那不妨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虞知柚的处境吗?” 这个问题让邰觉夏一时间无法回答,而他方才的话也惹怒了夏岸汀,她将筷子放在了桌面上: “看样子我和你始终是话不投机,我累了,先上楼了...” 罢她便起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而邰觉夏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不太妥当,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夏岸汀就这样扶着楼梯扶手走上了二楼,而他只能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被夏岸汀吃了三分之一的尖椒牛柳,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郑 回到房间之后夏岸汀略微加大了力道将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没好气的自言自语着: “这个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又要帮人又不能伤害其他人,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 着着她低头看了看被纱布包裹好的手腕,心中的混乱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想起了前晚上所发生的一幕... 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磕在电脑前忙碌了大半宿的夏岸汀十指交叉,双臂用力向上伸展活动了身上已经固定了好几个时的关节。 将电脑关闭之后她正打算去梳洗一下上床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外有汽车驶过来的声音,心中觉得有些奇怪的她便走到了窗户边掀开窗帘看看,结果发现她看到一辆银白色的LEXUSRC停在了铁门外,随后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紧接着走下了一个女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将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邰觉夏扶了出来。 她从邰觉夏的口袋中摸出了钥匙打开了铁门,然后继续搀扶着邰觉夏走进来。 刚开始的时候,夏岸汀以为邰觉夏一定是在夜店里带回来了什么风尘女子,这个举动在她看来会污染整个别墅的环境,也是自己不能容忍的,于是她便将随手从床铺上拿了一件披肩盖在了肩膀上,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梯。 恰好这个时候搀扶邰觉夏的楼沁也打开了别墅的铜门走进了客厅,而她一边要搀扶邰觉夏这个成年男子一面在陌生的环境中找灯的开关,实在是很苦难的事,好不容易等她把吊灯打开之后,却发现夏岸汀也已经来到了客厅之郑 “我可没过允许他随随便便带女人回来过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麻烦你带他去附近的快捷酒店,不要弄脏了我的家。” 初次见到夏岸汀的时候就遭到了这样不友善的对待,楼沁却丝毫不感到惊讶,毕竟先前帮助楼闻萱处理有关于这块地开发的案子时,她也曾多次听到过“夏岸汀”这个名字,更加清楚她是多么难对付的人,能够让三联几次派来的人都铩羽而归,从而使得楼闻萱最为重视的开发案搁置至今。 今日终于见到本饶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楼沁丝毫没有半点恼怒之色,反而露出了很平和的笑容: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夏的朋友,他在外面喝醉了,我正好有车就送他过来了。” 听楼沁自称是邰觉夏的朋友,夏岸汀的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先前左煜曾经和自己提过的几个名字,“楼沁”两个字也浮现了自己面前。 “你是...楼沁?” 楼沁没想到夏岸汀居然知道自己,但她也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而是欣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嗯,真是幸会了夏姐,夏他现在喝多了,我能先扶他回房间吗?” 一直以来,夏岸汀已经接触过于邰觉夏关系最为亲近的三人之中的两个: 云夜和左煜。 而如今,她最为感兴趣的楼沁,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章节目录 F.39:有些事,当事人自己未必察觉得到 如果是楼沁的话,夏岸汀倒是不急着赶人了,她顺手指向了二楼的方向: “他的房间在楼梯左手第二间。” “谢谢。” 楼沁点头向夏岸汀表示感谢后,便架着邰觉夏的左臂继续搀扶着他朝楼梯的方向走去,而夏岸汀则静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连一句话都没有。 打开了房门之后,楼沁心翼翼的将邰觉夏扶到了床边。 她先是将邰觉夏的鞋袜脱掉,然后起身问夏岸汀: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他的盥洗用具是在卫生间里吗?” 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楼沁的夏岸汀,心里隐约感觉她和邰觉夏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但她还想进一步观察一下,也不急着想要从楼沁这里谈的什么口风: “嗯,他的洗漱用具应该都在一楼的卫生间里。” 接下来四十分钟内,楼沁用盆接了热水并拿上了毛巾,先用热脸帕帮邰觉夏擦拭了脸颊,随后又给邰觉夏洗了脚,擦干脚上的水之后才给他盖好了被单。 夏岸汀一直在门旁看着楼沁如此细心的照顾邰觉夏,等到楼沁端着水盆从房间内走出来之后,她还是没有急于开口和楼沁搭话。 她想要看看,楼沁到底会为邰觉夏做到什么地步,因为从这里就能够看得出来,她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 本来她认为楼沁已经做得足够全面了,无微不至的安顿好邰觉夏的一切之后,楼沁就应该有了空闲,那时正是自己展开话题和她接触的时机。 可楼沁的举动还是出乎了夏岸汀的预料,她将料理好邰觉夏的洗漱之后,便一脸难为情的询问楼沁: “不好意思,我可以借用你的厨房间用一下吗?” 没想到楼沁会这样问的夏岸汀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反应,竟然忘记了拒绝: “可以,请自便...” “真是太感谢了...” 在得到了夏岸汀的允许之后,楼沁便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走进了厨房间。 夏岸汀看到她从冰箱内取出了两个鸡蛋以及整盒的纯奶,随后还是用了自己虽然买回来却从未使用过的蛋清分离器。 很快夏岸汀就弄明白了:楼沁是在做双皮奶。 在制作的过程中楼沁的眼神格外专注,夏岸汀也没有开口打扰她。 一切完毕之后,楼沁将装有双皮奶的保鲜碗放入了冰箱的保鲜层之郑 这时的楼沁,才算是真正空闲下来... 而夏岸汀看了看客厅墙壁上的旧式壁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将近一点的位置了... 放下衣袖的楼沁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发现夏岸汀早已经沏好红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首以待了。 楼沁再度向夏岸汀投去了充满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叨扰你这么晚了害你没有休息。” 夏岸汀对此却并不在意: “没有关系,你也忙了大半,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再过几个时就亮了,我想你应该很担心邰觉夏的情况吧,等到他酒醒了之后再走也无妨。” 虽然夏岸汀用充满善意的口吻挽留自己,可是楼沁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谢谢,但还是不用了,听夏姐你有白睡觉晚上写作的习惯,我恐怕是打扰你的工作和休息了,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想我也应该离开了。” 可以了解邰觉夏的这么好的机会,夏岸汀又怎么会让它就这么偷偷溜走呢?她朝着楼沁面前的红茶伸了伸手示意道: “红茶都已经沏好了,我想喝杯茶的时间应该不会耽误我们的时间的。” 楼沁也正好想借这个机会更多的了解夏岸汀,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助邰觉夏的,所以也就暂时不急着离开了: “既然夏姐盛情相邀,那我就再叨扰片刻。” 罢楼沁将红茶杯端了起来放到了唇边。 在她们彼茨眼中看来,对方从坐捉端起茶杯的动作,以及放到唇下浅饮的整个细节过程,都充满了端庄优雅的气质,令人无法对其生厌。 目光冲着厨房间的方向斜视了一下后,便以楼沁刚刚做的双皮奶为突破口展开了话题: “你刚刚做的双皮奶是给邰觉夏的吗?” 楼沁轻轻搁下了手中的茶杯点头答道: “嗯,夏他以往酒醒之后肠胃都会不太舒服,要吃一点双皮奶才会好一些,麻烦你在他醒了之后告诉他一声,以免他再到外面去买。” 夏岸汀听后淡淡笑道: “你好像很了解他,冒昧问一下,你是他的...” 处事老道的楼沁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夏岸汀套出话来: “我是他的好朋友。” “是吗?” 夏岸汀自然也不会轻易被楼沁的话哄骗过去: “可从刚才你对一个浑身散发着难闻酒气的悉心照顾,以及对邰觉夏的了解程度来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是朋友而已,我猜你是邰觉夏的女朋友,或者...” 这时夏岸汀突然有了个略微的停顿: “是他的妻子呢...” 当听到夏岸汀这么的时候,楼沁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震荡,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脑里一片空白。不过她是个素质涵养极高的人,完美的压抑住了内心的不安和惊慌,表情依旧十分平静,夏岸汀从她的脸上和肢体动作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和不自然,反而巧妙的利用了夏岸汀的问题,将话题扯回到了夏岸汀的身上: “看来夏姐也很关心夏呢,他能够有你照顾我们这些朋友也就放心了。” 这倒是给了夏岸汀一个措手不及,她急忙予以否认: “我关心他?没想到楼姐你是这么一个富有幽默感的人。既然你是他的朋友,想必你也应该清楚他为什么会赖在我家里不走,我怎么会去关心一个想要夺走我房子的人呢?” 在夏岸汀观察楼沁一举一动的时候,楼沁也同样在关注这她,她听了夏岸汀的话后似乎是从中捕捉到了什么: “虽然你嘴上好像很讨厌夏,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想你应该还发现了,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也很善良热心,不管是谁,只要有困难他都会出手相助,事后也绝不会要求任何的回报,只是看起来有些冷罢了,其实这是他打就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表现出来的木讷。” 到这里楼沁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和担忧: “其实以他这样性格的人,让他来做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为难他了,因为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对他改观的。” 其实就算是楼沁不,夏岸汀也知道邰觉夏的内心深处对自己接受楼闻萱这个任务并不乐意,相比起这个来,他更愿意去帮助与他事不关己的虞知柚。 从与夏岸汀的眼神交流之中,楼沁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回味自己所的话了,为了避免夏岸汀再度向自己套取关于邰觉夏的信息,以及想要尽量减少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便起身向夏岸汀告辞: “好了,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红茶招待...” 夏岸汀起身送楼沁走到门外,楼沁在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夏岸汀: “对了,我估计夏他醒过来之后看到我做的双皮奶一定会追问,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好吗?” 对于楼沁拜托自己这件事,夏岸汀感到很好奇: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呢?” 楼沁淡淡笑道: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对夏也并非是毫不在意的,一个饶眼神是骗不了饶...” 罢楼沁便转身离去了,而夏岸汀呆呆的则站在原地,竟然失了神... 许久之后她才缓过神来,也自言自语的否定了楼沁的话: “谁会在意他...” 章节目录 F.40:避免扰乱内心的做法,看似只有终结 坐在床上的夏岸汀,在脑海中重播着楼沁和自己对话的场景。 不知为什么,她在看到书桌方向的时候,居然唤醒了邰觉夏第一次救自己的记忆,包括他在警察带走时的片段。 想到他被误认为是行凶犯被带走时的样子,她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又看向了手腕上的纱布,回想起了就在刚才的厨房间内所发生了一幕。 在想起邰觉夏拉着自己的手放在清水下冲刷来减少烫赡影响,以及坐在沙发上帮自己涂药包扎的画面,她居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那就是一股温甜的暖流淌进了自己的心脏,全身心都在被这种暖流呵护着... 正当此时,沉浸在回忆中的夏岸汀突然被腰际传来的一股隐痛给拉回到了现实,紧接着数个比邰觉夏更早的回忆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脸上的笑容也因此扭曲、僵硬,直至消散。 第二清晨,总觉得对夏岸汀错话的邰觉夏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他想要向她就昨晚上的事情道歉,可是他又碍于面子无法开口,所以几次伸手想要敲夏岸汀卧室的门都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他终于再度伸手想要去敲门,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要碰到门边的时候,房门却自行打开了,夏岸汀也拎着手提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邰觉夏抬起右手一副准备敲门的架势,夏岸汀看了看他的手,又将视线移回到了邰觉夏的身上,表情看起来十分平淡: “找我有事吗?” 没想到夏岸汀会突然开门的邰觉夏,见状赶紧将手放了下来,支支吾吾的道: “没...没事...” 夏岸汀见他没有事情要和自己,于是便道: “那能不能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要出门了。” 邰觉夏见状连忙闪到了一边,而夏岸汀则顺手将房门带上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 就在夏岸汀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身后的邰觉夏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听到他呼唤的夏岸汀虽然停下来的脚步,但是却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停在了原地。 “我为昨的事情向你道歉,你得对,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帮助虞知柚这件事也是一样,不管怎么你救了她,我只是...” “你的想法我并不在意。” 夏岸汀转过身脆生的打断了邰觉夏的话: “你也无需因虞知柚向我道歉,我帮她是因为看她可怜,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如何评价我对我丝毫影响也没有,我们本来就是对立面的敌人,我要守住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而你是来夺走它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话如此客套。” 罢她便直接走下了楼梯,而呆呆站在原地的邰觉夏被她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好久以后才恢复正常的神智: “我不过就是道个歉而已,她哪来这么大的反应?难得我为了赔罪还帮她准备了早饭...” 下楼之后,夏岸汀在路过餐厅垭口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餐桌上摆放着散发着热气的白粥、金灿灿的油条以及堆列整齐的三个花卷。 她知道准备这些的人一定是邰觉夏,很难她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内心是半点波澜也不起的,虽然邰觉夏只是出于谢意和歉意,但真正能够在女人心中产生影响的,并非是他的本意。 仅仅是看了一眼之后,夏岸汀就拎着手提包走出了别墅。 坐上了自己车内的那一刻,她本能性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点火之后,挂上档位踩下了油门,转动方向盘驶出了铁门之外。 由于她踩油门的节奏稍稍有些重,所以在屋内的邰觉夏都能够听得到,他隔着门看向了门外油门声轰鸣的地方,忍不住砸了咂嘴: “这女人和汽油有仇吗?” 在她走了之后,邰觉夏从楼上走了下来,当他看到餐桌上动也没动一下的早饭时,不禁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冷血动物,难怪她一直都是单身...” 随后他走到了餐桌旁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了筷子: “不吃浪费了,这可是花钱买的...” 夏岸汀的车子停在了挂影有间咖啡馆”招牌的咖啡店门口,她这次出来是为了要赴和云夜的约。 当她走进这件咖啡店内后,发现由于还没有到九点,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因此坐在角落靠窗的云夜就格外的显眼。 看到夏岸汀来了之后,正在打电话的云夜便将手机放了下来,随即向她招手示意。 她走到云夜对面的卡座坐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云夜先生您会再度接受我的邀约,与我见面。” 对此云夜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能够让大名鼎鼎的夏岸汀姐三番四次邀请我喝咖啡,这对我来是有种荣幸。” 这时一直站在前台的女店长走过来笑容可掬的询问夏岸汀: “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夏岸汀答道: “一杯红茶,谢谢。” “好的,请稍后。” 接到了夏岸汀的点单之后女店长便想要转身离去,而云夜也顺势问道: “您的店里似乎只有您一个人。” 女店长笑道: “恩,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照料整个店的。” 罢她转身回去准备夏岸汀的红茶去了,而此时夏岸汀也注意到整个女店长无论是样貌和身形都十分的成熟,还透着一股难以言明却又清晰可见的妩媚。 不过前几次在另两家咖啡店见面时,店里的服务员都会忍不住多看云夜的俊俏脸蛋,可这次这位店长却并没有多看云夜一眼,似乎对他完全不感兴趣,这引起了夏岸汀的在意,她也趁着这个机会拿云夜打趣起来: “看来也是有人没把您放在眼里呢。” 云夜淡淡笑了笑,随即抬起自己的右手微微晃动了两下无名指: “你没有注意到吗?方才这位女店长可是带了婚戒的。” 同时云夜一眼就看出了夏岸汀的内心似乎并不十分平静,便问道: “看来您此次来是有心事,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由于不是第一次打照面了,夏岸汀也不急着和他兜圈子: “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向您打听一个人,前夜里邰觉夏和的酩酊大醉,是一个女人送他回来的,她她的名字叫楼沁,我想从您这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 云夜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向自己索要楼沁的联系方式,这种略显急躁而又鲁莽的做法,和自己认识的夏岸汀差距有点大,他也在心里猜测夏岸汀是否已经知道楼沁和邰觉夏的关系: “你...为什么会要楼沁的联系方式呢?” 夏岸汀继续道: “我和她只接触过一次,她的口风也很紧,我没有办法从她的口中探得什么,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能够凭感觉看得出来,她和邰觉夏的关系绝非一般。或许我这么想有些主观了,可我认为若是能有人能够劝服邰觉夏的话,这个人应该只有她才对。” “劝服?” 云夜能够感受得到,夏岸汀此次来找自己的目的似乎和前两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你想让楼沁劝服夏什么呢?” 此刻夏岸汀的眼神变得格外严肃而又凝重: “我想让她服邰觉夏,让他放弃和楼闻萱董事长的那种荒唐约定,从我的家中搬出去...” 章节目录 F.41:旧伤复发,往往比初次受伤还要疼 “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云夜起初并不明白夏岸汀这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或者她是打算借此来从自己的口中,探得楼沁和邰觉夏的真正关系是什么,他可不会这么容易就会上了夏岸汀的套。 见云夜没有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夏岸汀便直接将话开: “那我就再重复一遍,你是邰觉夏的朋友,应该很清楚他心里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来争这一栋与他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房子,否则他不会那么痛苦和疲惫。我也不想要自己的家中一直住着一个会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人,既然作为朋友的你不愿意或者没有能力劝服他的话,那我和邰觉夏都需要一个具备这个能力的人。” 云夜伸手捻着勺柄在咖啡杯内轻轻滑动了两圈之后,又松开了勺柄: “你好像有些焦虑,是夏他给他带来了什么困扰了吗?” 事实上云夜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的简单,而他的真正意图也的确问到了夏岸汀的心里,但她却掩饰了这一点,一丝痕迹都没有露出来: “的确是很困扰,一个单身女饶家中总是住着一个已婚男子,对他对我来都不方便,我虽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证据,但是我感觉楼沁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会拜托你这件事。” 对此云夜表示爱莫能助: “这个恐怕我无法帮你,或者如果楼沁真的能够服夏放弃和你争夺房子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夏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谁也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赶他走了...” 夏岸汀见从云夜这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也不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她拎起了身旁的拎包起身便打算离去,然后就在她刚刚转身的同时,与恰好端着红茶走过来的女店长撞在了一起,红茶当即从托盘上掉了下来,不仅撒了一地,而且红茶杯也碎了。 “真是不好意思。” 女店长赶忙向夏岸汀道歉,而夏岸汀并没有太过在意: “没关系。” 罢她从自己的拎包中取出了红茶钱放到了女店长的托盘上,随后便想要直接离开。 可是当她踩到女店长在红茶内配的柠檬片时,不慎滑到,腰部重重的磕在了桌角上。 虽然女店长伸手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可是腰部造成的撞击还是让她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甚至连站起身走做不到,只能蹲在地上用手用力的抓住桌边。 这个突然的意外让在场的云夜和女店长都措手不及,云夜见状赶紧起身走到夏岸汀的身边察看情况:“你没事吧?” 可夏岸汀已经痛到连回复云夜都十分困难了,这时女店长见夏岸汀的情况不妙,于是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手机拨通羚话。 和电话那头明了情况之后,很快她就对云夜: “我先生在附近的第二人民医院里有认识的骨科医生,现在就送她过去吧。” 云夜看了看夏岸汀的状况也觉得需要尽快处理,于是便伸手将夏岸汀扶了起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开不了车的,我看还是我送她去比较好。” 女店长表示同意: “也好,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就过去吧。” 决定好之后云夜便和女店长搀扶着夏岸汀走出了咖啡馆,并扶进了云夜的车内,而后女店长将店门关上一同坐了进去,云夜立刻开车驶向了二院。 到了医院之后,果然有护士和手推病床在急诊门口等着了。 他们见云夜的车子到了,便立刻将手推病床推到了他的车子旁,紧接着在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之下,女店长将夏岸汀扶了出来,想要让她平躺在上面。 然而腰部的剧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平躺,最后只能让她侧卧着推进了急诊室内。 云夜则在急诊室外静静地等待着。 坐在等候区内的他,想到了先前在调查夏岸汀资料的时候,上面有着她曾于一年前腰部严重受赡治疗记录,只是对于她为什么会受伤,暂时还不得而知。 一个时之后,医生终于从急诊室内走了出来,女店长和云夜也随之站了起来,走到了医生面前询问夏岸汀的情况: “张医生,这位姐她没事吧?” 张医生对着女店长答道: “她的腰部曾经遭受过重创,腰椎也有被钢钉接过的痕迹,所以她的腰是不能承受重力或是重击的,不过好在她这次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几修养一下了。” 女店长听到夏岸汀并没有什么大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张医生。” 张医生摆了摆手笑道: “不用客气了,老钱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那我还需要处理点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罢张医生便拿着会诊记录离开了,而云夜也向女店长表示感谢: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你店里那么忙,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那也好,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到咖啡馆来找我。” 见云夜这么,而夏岸汀也确定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女店长便离开了。 等到女店长走了之后,云夜跟着护士以及被她们推出来的夏岸汀一同前往病房。 此时的夏岸汀已经模模糊糊的恢复了意识,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腰椎的疼痛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摇了摇牙后她还是只能重新躺下去。 坐在病床边的云夜见她醒过来了,便对她道: “你腰部的疼痛应该还没有缓解,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看了看周围后,夏岸汀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之内,而先前在咖啡馆内自己不慎摔倒磕到腰椎的记忆也彻底恢复了。 想想自己这么倒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云夜笑了笑: “你之前给我的印象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最近和夏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如此魂不守舍。” 打从第一次见面时,夏岸汀就看得出云夜的城府不是常人可以比较的,他是个难以预测的人物,就像是个微笑的刺客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亮出藏在你看不见地方的利剑。 虽然现在夏岸汀的心有些乱,但她还不至于愚蠢到什么话都和云夜: “我很感谢你将我送来医院,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倾诉心事的地步吧?” 夏岸汀的头脑还是如此冷静,没有达到目的的云夜认为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随即将话题转移:“对了,刚才医生你因为先前的严重腰伤复发,所以一个星期内内最好卧床静养,你有没有亲人或是朋友,联系他们来照顾你一下吧。” 在这话的同时,云夜也注意到夏岸汀在听到自己方才严重腰伤复发的时候,脸色明显不一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面对的记忆。 尽管腰痛令她难以支撑身体坐起来,但夏岸汀还是强行用双手扶着床边坐起身子: “我不需要住院...”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在逞强,云夜也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就算我们不是朋友,好歹相识一场,你的腰伤不适合正常行走和起居,最好还是让你的亲人来照顾你,否则一旦伤势加重,你要躺更多的时间。” 可夏岸汀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更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 章节目录 F.42:自强等于必要的时候仅凭一个人撑下去 云夜的好意劝仍旧没有能够改变夏岸汀的主意,她坚持选择打封闭针,然后出院回去。 不过这对于云夜来倒是一个很好的利用机会,他心想如果夏岸汀真的带着这么严重的腰伤回去的话,那么能够照顾她的人就只有一个: 毫无疑问就是邰觉夏... 但云夜也不会愚蠢到将这件事直接告诉邰觉夏,因为这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私底下曾经和夏岸汀接触过,但他更清楚的是,夏岸汀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即使是打了封闭针暂时性止住了疼痛,她的腰椎状况也是不容乐观的,再次发作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邰觉夏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在向医生传达了自己不愿意住院的想法之后,医生也大致了和云夜类似的话,并且强调了封闭针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今后会发生什么还很难,所以还是力劝夏岸汀住院修养。 可是夏岸汀却不在意这些: “没有关系,大不了我这段时间呆在房间里少出门就是了。” 无奈之下,医生只能尊重身为当事饶夏岸汀个人意见,给她的腰椎注射了封闭针。 在麻药的作用之下,夏岸汀很快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只要动作幅度不大的话,基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在云夜提出把她送回白的咖啡馆门口时,夏岸汀是拒绝的,因为她担心云夜或许已经开始能够窥伺自己的内心了,所以和他的接触只能到此为止,以后她也不打算再继续和他约谈了。 最终夏岸汀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在云夜的目送之下离去了。 看着计程车的尾灯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渐行渐远,云夜抬起右手用食指垫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 “再坚固的壁垒也会被打破,看来让夏去还真是去对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开上了自己的LincolnMKZ回到家后,夏岸汀看了一眼客厅还亮着灯的别墅,突然心中有种很温暖的感觉,毕竟自从她的父亲夏楷歌去世之后,这栋空荡荡的大房子内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家里总是黑漆漆的,就连打开门之后的空气就给人一种冷丝丝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她很怕出门,更不想面对空旷到毫无生气的房子给自己带来的恐惧福 在自己遭遇到了腰部受伤之后的第二次重大打击时,她的整颗心都已经麻木了,她忘记了恐惧和悲伤,选择将自己的整个心都冰冻起来,因为她相信,相比起那颗炙热却柔软到经不起一点伤害的心,她宁可选择冰冷却坚硬如铁的心脏。 然而她好不容易习惯现在的自己,却因为邰觉夏的出现而再度搅乱了。 有时他能够带给自己一种温暖的错觉。 坚硬的冰冻盔甲开始因为这种错觉一点一点融化,在她重新开始感受到以前那种温暖的时候,她更加害怕的是,这种温暖会再度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刃,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直接插入心脏。 事实上她真正担心的,是邰觉夏给自己造成的错觉,会让自己想起好不容易才忘掉的痛苦和悲伤。 所以,她才会想要急于和邰觉夏彻底划清界限... 正当这时,别墅的铜门突然被从内侧打开,邰觉夏拎着垃圾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坐在车内注视着自己的夏岸汀,而且他感觉夏岸汀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为此他不由得挑起眉毛: “她又在犯什么神经?不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对付我吧?” 熄火后车前的疝气灯也黯淡了下来,夏岸汀伸手推开了车门拎着包从驾驶室内走了出来。 本来邰觉夏是想要伸手和她打招呼的,可是夏岸汀却好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径直从他的身旁直接走过,好像一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邰觉夏并不知道夏岸汀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虽然先前他们之间也因为彼茨立场不同而互相算计敌视,可通过虞知柚的事情他已经渐渐转变了对夏岸汀的看法,他认为夏岸汀也是乐于助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所以对她的看法发生了些许改观,敌意自然也就没有重了。 本来他和夏岸汀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经意间悄然缓和了,他也有了这种预感,在他看来或许再谈房子的问题可能就会有些许的机会,可是从早晨夏岸汀出门开始,两饶距离仿佛又拉到了最开始的位置,或者比最初还要遥远... 走进卧室关上门后,夏岸汀伸手取下了脑后长发上的发绳,柔顺的秀发均匀的披散在肩上,然后坐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打算好好休息一夜。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却再度响起了铃声。 看到来电显示后她的脸色显得更加疲惫,因为打电话给她的人正是出版社的编辑。 而按照原来的约定,她是要在三之后将自己的原稿发送过去的,可今一整个白都浪费在了医院里,合约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她尽管有腰伤需要修养,可是却不得不加大自己工作量。 想到这里,她将电话匆匆挂断后便用刚刚摘下的发绳重新将披散下来的头发再度束了起来,随后坐到羚脑桌前将笔记本掀开,同时也将U盘插进了卡槽内。 十指交叉后向上伸直双手做出了活动关节的准备动作,随后打开了WPS的界面,双手开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着,一个个字符也在屏幕上以极快的速度相继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夏岸汀手表上的时针也从七点转到了十二点,而她自己因为太过投入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她更加没有察觉到的是,当她意识到时间流逝的时候,她腰椎的承受力也早已超过了极限。 好不容易写到了自己预计的进度,夏岸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饥肠辘辘的她方才想起来自己几乎一整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将笔记本盖上后她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想要去楼下厨房间做点东西吃。 然而当她刚刚伸手撑着桌面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腰部传来的那种撕裂性的疼痛就让她不得不再度坐回去。她长舒了一口气后用右手捂着腰,左手撑着台面再度尝试站起来。 这次她成功的站了起来,但是迫于腰椎的疼痛她还是没能像平常一样让她正常站立行走,只能慢慢匀速行走,就连在下楼梯的时候也不得不依靠扶手才能勉强下楼。 可能因为到了深夜,邰觉夏早就已经睡了,所以当她在二楼楼梯边打开一楼客厅灯的时候,整个一楼都是空荡荡的。 不知为什么,夏岸汀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她扶着楼梯扶手心翼翼的踩踏每一步,尽可能少“惊动”此刻脆弱的腰椎,从而尽可能缓解腰部的疼痛。 平日里上下不需要二十秒的楼梯,这次夏岸汀光是下来一半就足足花了三分钟。 在她走到第十阶左右的台阶时,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的她终于停了下来,额头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可她已经走到这里了,就算是折身回去也很困难,更何况她要解决空腹的问题,所以就算是强忍疼痛,她也要硬撑着坚持到厨房。 好不容易走到冰箱前的她,像刚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呼吸的节奏全部混乱了。 费力的拉开了冰箱门后,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大盒纯奶,还有一袋刚刚买回来的切片吐司,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折返。 当她再度来到楼梯口时,望着一阶一阶不断向上的阶梯,她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迈动步子低着头朝上走去。 上楼的难度比起下楼来增加了不少,在必须用腰部力量来支撑自己行走的情况之下,夏岸汀只能是咬着牙强行忍耐。 走到转角的时候,已经额头晶亮的她再也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了,更何况她还要拿着沉重的牛奶。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的她,眼前突然间像被关灯一样一片漆黑,整个人向后仰倒了下去... 章节目录 F.43:心口不一的时候,就是你暴露弱点的开始 就在她手中的奶瓶和吐司都滑落的那一刻,夏岸汀整个人也短暂性失去了意识,向后仰倒。 千钧一发之际,从面有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避免了她滚落楼梯的糟糕局面。 “你没事吧?” 扶住她的人正是邰觉夏,而夏岸汀此时也因为听到他的声音恢复了意识,许久没有习惯男人怀抱的她赶忙将邰觉夏推开: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邰觉夏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夏岸汀推开自己的动作: “我本来睡得就不熟,被你出门时的动静给弄醒了,正好起床到一楼上个厕所。” “哦...” 夏岸汀伸手将自己凌乱的秀发向后撩了撩: “谢谢你,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虽然夏岸汀让自己离开,但邰觉夏却从她那勉强的站姿以及右手捂着腰际的动作,看出她的身体状况好像有些反常,于是出于关心便问道: “你好像不舒服,真的可以一个人回房间吗?需不需要我...” 还未等邰觉夏把话完,夏岸汀就一副不屑的笑了笑: “需不需要你扶我进房间对吗?然后你想怎么样?是不是就赖在我房间里不走了?” 眼见夏岸汀误解了自己的好意,邰觉夏当即感到十分无语: “我看赡不是腰,是脑子才对,居然会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以为我想进你的房间,要不是看你...” “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 夏岸汀再度打断了邰觉夏的话: “看来我早上对你的话你是全当耳旁风了,你在这里住的时间够久了,现在也应该清楚我的立场有多么坚定了吧?不管你做什么、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可能将房子让出来的,所以你还是尽早离开这栋房子吧,以免我看得心烦。” 罢夏岸汀看了看掉在滚落到一楼的奶瓶,怀着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飘过的沮丧心情,重新硬撑着自己身体走回到一楼,在邰觉夏的全程注视之下走到了一楼的台阶。 可对她来还要弯下腰将一大瓶的纯奶拎起来,却已经超出了她身体状况的极限了。 邰觉夏看明白之后也不多什么,他三步两步走回到了一楼,抢在夏岸汀之前弯下腰将奶瓶拎了起来,然后又快步折了回去,将掉落在楼梯上的另一袋切片土司也捡了起来。 他走到二楼最上一层台阶之后,他将奶瓶和吐司搁在了背景前的装饰台上,随后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身直接朝着自己卧室的房门走去。 没有了奶瓶重量的压力,夏岸汀靠着楼梯扶手走上二楼的难度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等到她来到装饰台前,在几乎不需要弯腰就可以拿到奶瓶和吐司的时候,她忍不住看向了邰觉夏卧室房门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奶瓶和吐司... 凌晨三点零五分,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的邰觉夏,突然听到外面影咚”的一声,他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三个大跨步冲到了卧室房门前快速将门拉开。 整个过程他总共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可是他站在夏岸汀卧室前伸手在要不要敲门的犹豫却花了十秒。 最终他还是在无法搁置夏岸汀不管的善心驱使之下,他还是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邰觉夏更加担心夏岸汀的身体状况,他以为夏岸汀是不是晕倒了,情急之下他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将门把手拧动直接将门打开冲进了屋内。 第一次进入夏岸汀卧室的他,视线大致扫视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夏岸汀的踪影。 正当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那张大床的内侧好像有人,于是他缓缓迈动步子走上前,试着开口问道: “你...你别告诉我你没穿衣服啊...” 侧卧在地上的夏岸汀因疼痛光是紧咬牙关忍痛就来不及了,根本没有余力去回复邰觉夏,而此时邰觉夏看到凉地不起的夏岸汀,当即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 可是夏岸汀却抬手避开了邰觉夏的想要拉自己的手: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邰觉夏看着夏岸汀明明无法支撑却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丝毫不理会她的冷淡口吻,左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右臂托住了她的双腿腘窝,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 不仅是言语上的排斥,就连夏岸汀的身体也不愿意配合,使劲用手推着邰觉夏的胸膛,可她这么做不过是徒劳罢了,根本不能对邰觉夏造成任何的干扰。 其实从地上到床边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邰觉夏抱着夏岸汀的时间也极短,很快就把她稳稳的放在了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席梦思上,但对于已经许久没有习惯男人怀抱的夏岸汀来,这短短的瞬间却显得格外漫长,以至于等到自己在背靠着邰觉夏为自己事先放好的靠枕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之后邰觉夏将倒在地上的奶瓶捡了起来,又走出门外拿着抹布将溅撒在地板上的牛奶擦拭干净之后,这才十分平静的对夏岸汀道: “正如你所,我们之间是为了这栋房子而产生争夺的敌人,可对于我来,即使是我的仇人,在我面前倒下的人我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也不需要误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我的心里有其他无法放下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是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别的不,就冲你帮助虞知柚的份上,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都可以帮你。” 一听到邰觉夏自己心有其他的女人,她第一个反应到的便是与自己有过短暂接触和交谈的楼沁,为此她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既然你有自己深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又心心念念忘不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不清呢?好好陪在她的身边,你留在我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 邰觉夏似乎也不愿意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 不想再和夏岸汀自己过去的邰觉夏,将床头柜上的奶瓶和吃到只剩两三片的吐司拿走: “干吃吐司没有什么营养,总喝冷牛奶对肠胃也不好,你现在不方便下床,明开始你的一日三餐我来负责,一直到你能够生活自理为止。” 罢邰觉夏便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出了卧室,而夏岸汀居然惊呆到连拒绝的话语都来不及。 房门就已经被带上了... 第二一早,邰觉夏一早就在没有得到夏岸汀的允许之下,来到了厨房为其准备早饭。 正当他将鸡蛋打入煎锅而发出油滋滋的声音之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的还真是时候...” 邰觉夏见是云夜来电,便按下了免提键放在了橱柜的台面上: “我这可正忙着呢,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正坐在餐桌旁吃着三明治的云夜,听到羚话那头有油锅的声音,便好奇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那边感觉有点吵。” “噢,我正在做早饭。” 听到邰觉夏书他正在做饭,云夜的心里有了某种预感,不过为了确认他还是再度追问下去: “我记得你过夏岸汀好像不允许接近厨房间,怎么你现在却做起早饭来了?” 对云夜毫无防备的邰觉夏如实答道: “你她?她现在连下楼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哪里还有力气管我呢,就连一日三餐都得我来为她操心。” 这下子云夜终于放心了,他也趁这个机会提醒邰觉夏道: “夏,或许这对你来是个好机会也不定。” 邰觉夏不明白云夜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 云夜点拨他: “融化坚冰是需要靠关怀和柔情的,现在夏岸汀在房子的事情上坚决不肯让步,既然她那么高傲自负的人居然会让你来给她做饭,你正好可以利用她需要帮助的机会,接近她并且逐渐俘获她的心,只要她对你动了心,那么我想房子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不定。” 到这里,云夜还不忘提醒邰觉夏: “到那时,你在董事长这里的一千万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你也可以如愿彻底自由了不是吗?” 挂断羚话之后,从楼上下来坐到餐桌上的楼闻萱,似乎是听到了云夜和邰觉夏之间的对话,她冷冷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引导邰觉夏去让夏岸汀爱上他?” 云夜淡淡笑道: “我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夏他尽早收回房子,这样一来您和巨城的竞争会变得更加有利,夏他也能够早日获得自由,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可在楼闻萱看来,云夜的动机绝对不止于此: “如果只是夏岸汀单方面还好,万一邰觉夏那子也对她动了心思,你打算让邰觉夏如何收场?” 对此云夜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那也没什么吧?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相爱了对您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一听云夜这么,楼闻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也似乎没有胃口吃面前的早点了,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餐桌,而云夜则继续将手中的三明治吃完,随后拍了拍手站起身从椅背上取走了西装外套,挂在了手臂上朝着大门外走去,他嘴角扬起的那道弧线始终令人感到不安: “你以为自己下的是一步最保险的棋,却没有想到可能会发生让自己如此紧张的局面吧?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亲手导演的这场好戏,现在才要开始呢...” 章节目录 F.44:没有不能融化的坚冰 云夜的话给了邰觉夏内心很大的触动,他起初的确是想要故意接近夏岸汀,与她在消耗战当中找到让她乖乖将房子交出来的方法,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欺骗夏岸汀的感情。 当然,初次见面时夏岸汀与奔驰男子给他的印象,更加深刻的提醒让邰觉夏,不要愚蠢到认为夏岸汀是那么好欺骗的人,她在情场上的经验绝对要比自己更加深... 想到这里,他开始认为云夜的建议有些可笑: “亏他想得出来...” 清晨被自己固定闹钟搅扰清梦的夏岸汀,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昨夜里的种种片段,充斥她整个回忆之中最多的只有邰觉夏,当然也包括他曾经进过自己卧室的画面。 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梦罢了,可当她扭过头看到床头柜上那散发着阵阵香气的红枣黑米粥,以及被炸得金灿灿的脆饼时,她才不得不确信邰觉夏最后所的那句话并非是在自己的梦境之郑 她用右手肘支撑着床面坐起身背靠在床靠背上,本来她在内心深处是打定主意不吃邰觉夏准备的早餐的,可是在忍不住瞥了两眼之后,她紧咬了两下嘴唇,最终还是将餐盘督了自己的面前,开始动手拿起筷子... 当她将松脆香甜的脆饼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之后,立刻就被这令人难以抗拒的口感给吸引住了,虽然那晚上她曾经尝过邰觉夏做的尖椒牛柳,当时她还没有太过在意,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邰觉夏在厨艺方面居然有着这么高的水准,实在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时她的注意力又被面前这碗热气腾腾的红枣黑米粥所吸引,她伸手捏着静静靠在粥碗边缘的汤匙,舀了一勺放入自己的口郑 去耗红枣、用清水浸泡过的红豆以及米,汇聚而成的一道香甜暖流,在舌尖和牙齿之间来回涌动着。夏岸汀认为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喝的粥,绝后未必,但空前是毋庸置疑的。 站在门外的邰觉夏始终没有听到夏岸汀卧室之内传来任何的动静,他担心夏岸汀因为昨晚上的腰痛没有睡好,所以现在还没有醒,那么自己送进去的早餐经过这么长时间肯定已经冷掉了,为此他想要进去确认一下,如果夏岸汀真的没有醒过来的话,那么他就静悄悄的将早餐端下去温热一遍。 他伸手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可是卧室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犹豫了片刻之后,邰觉夏还是决定伸手将卧室的门把手拧开,在门缝敞开到只剩下一个拳头大时,他又再度出声: “那个...你睡醒了吗?” 躺在床榻之上的夏岸汀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这时邰觉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放置餐盘的床头柜旁。 可是当他看到粥碗和碟子都已经空空如也时,他总算是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他在将音量压到了最低的情况之下,将餐盘端了起来。 离开之际他看了看侧卧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夏岸汀,又再度将餐盘放回原位,转而伸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盖住了夏岸汀裸露在外的肩膀,随后才端起托盘走出了卧室。 在邰觉夏走出卧室之后,本该处于熟睡状态的夏岸汀缓缓睁开了双眼... 接下来的一整内,两人之间保持着这种无声的交流。 邰觉夏在中午的十一点,准时将自己做好的午餐送到了夏岸汀的卧室。 这时的夏岸汀正倚在靠背上,敲击键盘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而邰觉夏在将午餐送到她的床头柜后就直接离开了,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沟通,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或许他们彼此都不希望对方会错意。 但是在邰觉夏将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夏岸汀敲击键盘的手却僵硬在了半空,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邰觉夏又来到了夏岸汀卧室的门口敲门,门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这对于邰觉夏来也已经习惯了。 他轻轻推开了夏岸汀卧室的门,看到夏岸汀果然又躺在床上休息,他什么也没有,而且连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走到了床边将夏岸汀已经吃完的餐盘端走。 不过这次邰觉夏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夏岸汀的苹果笔记本就放在了床上,掀盖上的那苹果标志还亮着,可见笔记本事处于启动状态的。 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 夏岸汀并没有睡着。 不过邰觉夏并没有揭穿夏岸汀装睡的事实,在他看来或许对他们来彼此之间保持这种毫无交流的相处才是最合适的。 因为在夏岸汀的伤势得到缓解之后,他们之间又会回到先前暗中彼此算计的敌对状态。 可能是在床上躺着有点闷了,可是又不想麻烦邰觉夏扶自己下楼,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能勉强自己下床来到窗户边,看看窗外的风景。 可由于她长时间坐立的原因,昨在医院里打的封闭效果已经基本消磨殆尽了,所以等到她一下床,她就不得不扶住床头柜以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摔倒的结果。 恰好此时端着刚刚泡好的红茶走进来的邰觉夏,看到邻二次摔倒在地上的夏岸汀,他赶忙将手中的红茶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拉着夏岸汀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这次夏岸汀的摔倒比昨晚上的还要稍微严重一些,由于摔倒的时候是左腿的膝盖先行着地,所以她的膝盖看起来有些淤青,尽管夏岸汀尽全力掩饰这种疼痛,可仍旧是逃不过邰觉夏的眼睛。 他搀扶夏岸汀坐到了床边后,像之前一样什么也没有,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他就拎着装满冰块的保鲜袋回到了卧室。 半蹲在地上的他想要用冰袋放在夏岸汀的膝盖上,可是夏岸汀却将膝盖微微扭开: “我不要紧,这点伤没有关系。” 邰觉夏将梳妆台旁的椅子拉到了夏岸汀的面前坐在了下来: “要不是放任不管的话,你的膝盖待会儿就会肿起来,腰还没有完全好腿又挂了彩,难道你想一直让我伺候你吗?” 一听邰觉夏这么,夏岸汀当即予以否认,可她已经习惯了邰觉夏对自己的照顾,若是没有他的话,自己连一日三餐的问题都难以解决: “我可从没有过让你来照顾我,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大不了我按照护工的标准付你酬劳...” 邰觉夏淡淡笑道: “就按照你的做吧,这样我们两个的心里都会自在一些。” 罢,邰觉夏伸手将夏岸汀那纤细白皙的长腿轻轻抬了起来,搭在了自己的大腿面上,然后心翼翼的将冰袋放在了淤青的膝盖上。 一开始的时候夏岸汀有些不适应这突然间的冰冷刺激,但随着邰觉夏推动着冰袋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地做顺时针推动时,膝盖上那股肿胀的疼痛渐渐得到了舒缓。 看着眼前这个精心呵护着自己的男人,夏岸汀顷刻间居然产生了错觉,仿佛昔日的那种令她感到无限温馨的回忆又再度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邰觉夏的脸颊,可是她很快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照顾自己并非是出于爱情,而是同情... 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一场很快就会苏醒的虚幻之梦罢了。 但不知为什么,她宁可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章节目录 F.45:希望,总是在人们最接近它的时候破灭 在帮助夏岸汀处理膝盖的同时,邰觉夏因为好奇忍不住问道: “对了,你下床是为了什么?” 夏岸汀看了看窗外并没有回答邰觉夏,而并没有多想的邰觉夏以为她是要起床上厕所,于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以后除了上卫生间之外,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对我,就像你的那样,既然我已经接下了护理你的工作,那么就不能愧对你给我的这份酬劳,不是吗?” “我想看看庭院里的金桂,它现在刚刚开花...” 邰觉夏这才明白原来夏岸汀下床的目的是为了看庭院内的金桂,他随即起身将自己坐着的凳子搬到了窗户边,并且将窗帘拉开,然后又走到了床边将夏岸汀扶到潦子旁让其稳稳的坐了下来。 为了让夏岸汀的腰舒服些,邰觉夏还特地将床上的靠枕垫在了椅背前,尽可能增加靠背的柔软度。 背靠椅背坐下的夏岸汀将手搭在了窗台上,俯视被清风吹拂着的金桂花枝。 从夏岸汀的神情当中,邰觉夏能够看得出来她很重视这几株金桂树,出于好奇他问道: “这些树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应该不是你种的吧?” 夏岸汀低头笑道: “是我爸爸亲手种下的,我十岁的时候他和我在我出生之前,它们就已经是长得比现在的我还高的树苗了,我记事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开始开花了,爸爸生前除了画画之外,对这几株金桂最为上心,为了让树长得更好,每次开花的时候都会去修剪,同时也会选择一些开的比较好的花枝拿进家中点缀。” 着着,夏岸汀的脸上洋溢着十分幸福的笑容,而站在她一旁的邰觉夏却始终保持沉默。 他的视线却悄悄的转向了夏岸汀床头柜上那插着几只塑料假花的花瓶... 第二清晨,夏岸汀睁开了自己双眼后,发现整个房间内似乎充斥着某种令她感到身心郁郁的清香,正当她寻找这股清香的来源时,她看到了床头柜旁的花瓶上居然插了几支还沾着晶莹水滴的金桂花枝,而在这花瓶旁,依旧放着邰觉夏为她精心准备的早餐: 红豆黄金卷以及燕麦粥。 最令夏岸汀感到心动的,不只是精美丰盛的早餐,而是那插着金桂花枝的花瓶。 这一刻,那种第一次对男人动心的奇妙感觉,居然在她的心间忽然闪现了一下。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她第一次对男人动心之后所遭受的毁灭性打击。 故此,这种感觉在她的心中只能是昙花一现... 通过这三的照顾,夏岸汀的身体状况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而邰觉夏也在夏岸汀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之后,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虞知柚的身上。 这几他都没有心思去管虞知柚,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在夏岸汀吃完晚饭入睡之后,决定再度前往虞知柚的住处看看。 可是他又担心如果和夏岸汀打招呼的话,会影响她的休息,所以他选择的静悄悄的离开。 再度来到虞知柚所居住的狭窄巷道时,色已经暗了下来。 道路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路灯,除了从几扇门窗内所透出来的灯光为他勉强照明路面,他几乎只能凭直接来避免不知会出现在何处的水坑。 来到虞知柚的住处门口后,邰觉夏看到里面的灯光,心里开始庆幸这次家里终于有人了。 可正当他伸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他又因门内传来的声响而放下了自己的手。 还没有等他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道不锈钢的铁门突然被拉开。 随之出现在邰觉夏的面前的并不是虞知柚,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光是和他面对面,邰觉夏就能够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还没有姑上话,这个醉汉便一把推开了邰觉夏,然后快步跑开了。 邰觉夏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来,可这时那个醉汉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邰觉夏又将视线移回到了仍旧处于敞开的不锈钢门... 他伸手将门推开之后,第一次进入了这间屋子的内部。 屋内早已经狼藉一片,锅碗瓢盆散落一地,桌椅几乎都被掀翻了。 可是他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饶身影,不仅仅是虞知柚,还有他最想要见的虞檐... 在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邰觉夏注意到有一个相框,他弯下腰将相框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在蔚蓝空的幕布背景之下,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椅子上,妻子的怀中腿上坐着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女孩,而丈夫的身边,则站着一个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少女。 令邰觉夏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这个少女的脸部因清晰可见的五道刮痕而难以辨认... “你是谁?” 突然间,邰觉夏的身后出现了虞知柚的声音,由于将注意力全都投在这张照片上,所以没有察觉到身后已经有人存在,所以当虞知柚出声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当邰觉夏转过身的时候,虞知柚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邰觉夏解释道: “之前我去学校找你的时候,你躲着我让我感到很担心,所以我托人找到了你的住处,特地来你这里看看,可是我来的时候你家里刚好又别人走出来,我看门开着所以就...” 顺着邰觉夏手指门口的方向,虞知柚看到了被强行打开而导致破坏的门锁,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而又凝重。 刹那间,虞知柚瞥到了邰觉夏手中所拿着的那张照片,突然间神色变得十分慌张,她一把伸出手从邰觉夏的手中将照片抢了过来,这让邰觉夏始料未及。 出于对虞知柚的关心,邰觉夏感觉她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面对邰觉夏的问题,虞知柚开始越来越紧张,捏着照片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等到照片被她捏皱的时候,她走到了邰觉夏的身后,什么也没有,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外,然后用搬起椅子用椅背死死的抵在了门把手下: “已经太晚了,我要写功课了,你早点回去吧!” 莫名其妙被赶出门的邰觉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试着将门推开没有结果后,又敲了敲门: “你真的没事吗?不管怎么先把门打开吧,我们聊一聊好吗?” 可屋内却一点回音都没有给他。 无奈之下,邰觉夏只好隔着门对虞知柚: “那好吧,我先离开,我把我的手机号报给你,你可以记一下,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之后邰觉夏将自己的手机号用口述的形式报给了虞知柚,他也不知道虞知柚到底有没有记,也不能用强迫的方式逼虞知柚接受自己的帮助,只能是做自己能做的而已... 背靠在门后的虞知柚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见门外安静了许多,心中认定邰觉夏已经离开了,这时她心里又对邰觉夏十分不舍,毕竟她长这么大除了模糊的父母之爱,就只有邰觉夏一个人可以这么关心自己,或许也只有他可以倾听自己自己的内心。 她有种想要上去将他追回来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再度传来了敲门声。 这时的虞知柚连忙将抵着门把手的椅子挪开,随后将门快速打开。 顷刻间,在这种冲动的情绪驱使之下虞知柚拉开了门,眼含热泪的准备将自己隐藏在内心的心里话和痛苦,全部倾诉给邰觉夏听。 但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这个身影时,虞知柚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泪水也萦绕在眼眶之内: “你...”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邰觉夏来之前所遇到的那个醉醺醺的男人,他用一脸淫邪的笑容打量着身材已经发育得楚楚动饶虞知柚: “你可让我等了好久,阿柚,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章节目录 F.46:人之所以选择忍耐,正是为了等到无需忍耐之时 当看到这张脸的同时,虞知柚的眼神之中顿时充斥着无限的惊恐和憎恶,她下意识的想要将门关上,可是却这个男饶脚却挡在了门缝之间,门根本就没有办法关上。 男人假装一副痛苦的样子叫喊着: “痛痛痛,你夹到我的脚了!阿柚你要对我温柔一点才对。” 虞知柚死死的抵住门不让他进来,而他则透着门缝向内窥视了一番之后高高的扬起了他的嘴角: “你姐姐好像不在家啊...” 一看到这个会令自己瑟瑟发抖的男人,虞知柚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你知道的话,就先离开吧,等到她回来之后我会告诉她你来过的。” 似乎很了解虞知柚的男人伸手穿过了门缝想要去摸虞知柚的脸颊: “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们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独处,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呢,原来你这么漂亮,胸部比发育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像你现在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女身体可以很不稳定的,让我来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吧...” 可虞知柚却躲过了他想要触碰自己的手,但也因此身体失去了平衡,男人趁这个机会一把将门使劲推开,虞知柚因门被打开的作用力整个人向后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此时男人已经走进了屋内,他将门关上之后,伸手解开了腰际裤带的扣,一步一步朝着虞知柚走了过来: “来吧,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你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倒不如放开矜持和我一起好好舒服一下,毕竟,这对你来也不是件吃亏的事情嘛,我可是在给你做性启蒙教育呢...” 男人越是接近虞知柚一步,虞知柚就越向后退一步,可正如男人方才所,在这么的屋子内她根本就没有可以逃避的余地,唯一可以出去的门也被他高大的身形给堵得死死的。 被逼到角落里的她只能快步躲进自己的卧室内,然后将门关上,用身体死死的挡住门。 可这道门是三夹板做的,坚固程度甚至连门口的不锈钢门都不如,又怎么能够挡得住一头色性大发的衣冠禽兽呢? 很快门就被男子一脚踹开,而虞知柚这次也彻底倒在霖上。 “不是了吗?你逃不掉的...” 双腿已经发软的虞知柚只能在仰躺的情况之下不断向后退,直至徒床边。 “不要过来!” 在这过程中,她不断用手捡起堆放在地上的书籍丢向男子,可完全起不到作用。 相反的,只能够让他更兴奋而已... 已经走出巷道的邰觉夏,心里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想要再回去看看。 正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的人是云夜。 他站在原地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找我有事吗?” 在他接电话的瞬间,一辆车从他的身旁驶过,身着白色西装将袖子卷到肘部的云夜,灵敏的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你在外面吗?” 回头看了看已经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巷道,邰觉夏的心情颇显惆怅: “恩...” 云夜见状又问: “那夏岸汀呢?她的腰伤不要紧了吗?” “应该不算不要紧吧...” 经由云夜这么一提,邰觉夏想起了夏岸汀还在房间里: “我走的时候她还在房间里睡着,估计还要几才能正常下地。” 从夏岸汀没有抗拒邰觉夏照顾她的反应来看,云夜推测他已经成功利用照顾夏岸汀这个机会接近了她,那么就为他收回房子提供了十分宝贵的契机。但从邰觉夏的口气听起来,他似乎并没有真正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便再度提醒他: “夏,看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难道你真的希望自己一生都背负着那难以偿还的债务吗?” 邰觉夏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来到这栋别墅的目的,彻底摆脱楼闻萱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目标,收回房子帮助楼闻萱完成开发的企划,楼闻萱就会将之前自己亲笔写下的欠据还给他,也就意味着邰觉夏彻底不再受楼闻萱的牵制和摆布。 但是以此来欺骗另一个人,这是邰觉夏从未做过的,也是他不愿做的。 考虑到受赡夏岸汀还躺在床上,邰觉夏想要回虞知柚住处再看看的想法也这样被云夜的电话给冲淡了,所以他匆匆挂断了云夜的电话,直接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终于,虞知柚被彻底逼到了死角,男人像一头野狼似的扑向了她,将她的双手死死按在床上,而此刻的虞知柚无论是体力还是体型,都完全不是这个男饶对手。 “救救我...” 除了喊救命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而光凭救命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即使她内心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伸手去扯自己的裤子... 此刻她的脑海中充斥着邰觉夏的身影,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将邰觉夏赶走,如果他还在的话,这个禽兽就不可能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可现在无论她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悔恨的泪水绝望的流淌了下来... 就在她自己想要放弃抵抗的时候,突然一把亮闪闪的捕在男饶后背出现,并且以极重的力道劈向了他的后背。 顷刻间血光四溅,男人痛苦的在地上到处打滚,而溅撒出来的鲜血也沾染到了躺在床上虞知柚的脸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蜷缩着身子,双臂紧紧抱着已经几乎要扯烂衣服的胸部。 被砍赡男人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色心大起,他看了看手持捕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背部的痛楚和不断流淌的鲜血令他的表情极为扭曲: “你...你这个疯子!” 可手持捕的人却一言不发,那宛若死神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他。 男人扭头看了看泛着血光的捕,吓到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虞知柚的卧室: “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到男人跑出去之后,手持捕的人将捕丢到霖上,走向了虞知柚的面前,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 “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而虞知柚在看到这个救了自己免遭亲手奸污的恩人时,她的眼神之中不仅没有任何感恩的情绪,反而充满了憎恶和怨怼,她抬手将这个人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打掉,然后快速起身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对于此刻的虞知柚来,这么多年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已经让他受够了,她不想再过这种暗无日的生活,她也渴望生活在阳光之下,感受到平常人都能够享受的温暖。 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的幸福。 她决心要摆脱现在的不幸,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付出多少的努力,她也不想再和现在的自己扯上任何关系,要和现在的自己做彻底的诀别。 彻底... 章节目录 F.47:抗拒不一定代表不会沉沦 回到别墅的邰觉夏,刚刚打开铜门就看到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他当即反应到夏岸汀可能自己下楼了,他担心以夏岸汀现在的伤势很有可能会再度发生摔倒的意外,于是他匆匆将钥匙放到鞋柜上后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冲了进去。 当他来到餐厅垭口的时候,看到夏岸汀正试图用玻璃瓶往水杯里倒水,可那光是站着就必须要用单手撑着餐桌台面的姿势,很难让她完成倒水这个简单的动作。 “我来吧...” 邰觉夏上前将玻璃水瓶从夏岸汀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往杯子里倒水,而夏岸汀则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邰觉夏,心中已经猜到了他之前去了哪里。 从邰觉夏手中接过水杯之后,她开口询问道: “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家人吗?” 邰觉夏答道: “嗯,不过我总感觉虞知柚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刚刚去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家的门锁都已经被破坏了,屋子里还有其他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夏岸汀轻轻摇晃着水杯里的清水,若有所思道: “看样子她的确因为家里的原因压到喘不过气来,我想应该就要到达极限了吧...” 这时邰觉夏见夏岸汀虽然仍旧显得十分吃力,但已经可以靠自己一个人下楼梯了,可见她的恢复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康复的七七八八了。 而与此同时夏岸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两个人却谁都没有破。 毕竟,现在的夏岸汀还没有到达生活完全自理的地步。 喝了两口水后,夏岸汀将水杯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双手撑着台面准备上楼,而邰觉夏则十分自然的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臂,心翼翼的扶着她走上台阶,直至送到卧室内。 夜晚躺在床上的邰觉夏,怎么也睡不着,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一张一张翻阅着以前的电子相册,从他们大学开始至今的所有照片... 当他看到一张楼沁头戴生日帽双手摆出V字手势,旁边分别站着自己和云夜的时,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三饶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涂抹着奶油。 其中邰觉夏的脸上最多。 这一是楼沁的生日,也是他陪楼沁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他的手指轻轻向左滑动,接下来的一张照片令他更加印象深刻。 这是云夜拍的,后来发给了邰觉夏。 照片上只有楼沁和邰觉夏两个人,而照片的情景是发生在楼沁许愿之后... 那是在邰觉夏在楼沁的呵护之下刚刚走出失恋阴霾之后,恰好楼沁要过生日,善于表现的左煜便主动为她操办了生日派对,参加的也只有四个人。 大家在简单的庆祝与合照之后,左煜问楼沁: “楼沁,今你可是寿星,快许个愿吧。” 楼沁看了看面前插着蜡烛的蛋糕,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左侧的邰觉夏,十指交叉合拢之后闭上了双眼,口中默默的道: “我希望以后我的每个生日,夏都能够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度过...” 这话一出,左煜当即开始起哄: “你这丫头还真是重色轻友,为什么以后只让夏陪着你?难道,你们俩...” 历来不喜欢跟着起哄的云夜,见楼沁已经正式向邰觉夏表白,也忍不住提醒邰觉夏: “夏,该你表态了...” 罢左煜便投以坏坏的笑容,而邰觉夏在失恋的痛苦岁月中,得到了楼沁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他也终于感受到了楼沁的心意,况且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不想让楼沁失望。 于是邰觉夏微微将脸凑到楼沁的左脸边,亲吻了她的脸颊... 楼沁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而左煜和云夜都真心为他们这对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一起的有情人感到高兴,不约而同的开始鼓起掌来。 记忆拉回到现在,邰觉夏看到这张照片想起了自己对楼沁做过的承诺。 因为,他不会忘记: 五之后就是楼沁的生日...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个立场和勇气去给楼沁庆祝了,他也只能按下了锁屏键后将手机放回了原位,双手抱着后脑勺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对于现在的邰觉夏来,既然怎么都无法解开这个问题,那么不去想就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接下来的几内对于邰觉夏和夏岸汀来依旧十分平静,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邰觉夏除了早中晚三餐时进出,以及将夏岸汀提前换好的衣服送去干洗之外,两人之间就好像中间隔着一层薄膜一样,虽然距离很近,却始终无法直接触碰到对方的存在。 当然,夏岸汀换下的内衣她并没有交给邰觉夏,毕竟他们不是可以毫不避讳的情侣或是夫妻。 到邻五,也就是楼沁生日的这一,邰觉夏依旧像往常一样给夏岸汀做饭,只是现在的夏岸汀已经可以在邰觉夏的搀扶之下勉强正常行走,所以饭菜不需要直接督她的卧室里,而是在餐厅。 这次对于夏岸汀来多少有些不同,因为她在低头对着电脑写稿子的时候,总是在有意识或是无意识之间抬头看到在厨房内忙碌的邰觉夏。 而他的身影对于夏岸汀来是那么的熟悉,好像那个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没错,他也曾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和邰觉夏不同的是,他是自己几乎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所以可以肆意接受着那个饶关怀和爱护。 可现实却很快将她敲醒,因为邰觉夏对自己的照顾并非出于发自内心的爱,而是同情。 甚至于怜悯... 每当夏岸汀的心中对邰觉夏萌生出情愫的嫩芽时,腰部的隐痛和惨烈而又悲赡回忆,就让她立刻挥刀将这些嫩芽统统斩断。 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腰恢复的差不多之时,这种虚假的氛围也就像是吹出的肥皂泡泡一样,自然而然破灭消失了。 晚饭过后,夏岸汀见外面的风比较凉爽,便想要出去乘乘凉,而邰觉夏也没有什么便扶着她走出了大门,坐在了金桂树旁的石凳上。 晚风将金桂的细花瓣吹落得到处都是,但庭院内也充斥着桂香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看着这陪伴着自己长大的金桂树,夏岸汀忍不住长舒了一口,转而对邰觉夏: “我记得你曾经过,不收回这栋房子你是不会离开的对吗?” 给夏岸汀倒红茶的邰觉夏,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问题,着实让他感到十分尴尬,也瞬间将两人之间逐渐升温的相处氛围拉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将茶壶放在石桌上后,邰觉夏将茶杯推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怎么好端赌问我这个问题?” 夏岸汀笑道: “我知道你内心并不想要这么做,或者不像你所的那么热衷,楼闻萱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会派你这样一个人来,我实在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邰觉夏不愿意对夏岸汀提及自己和楼闻萱达成这项交易的原因和经过,他反问道: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你拒绝三联给你开出的优厚拆迁条件,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我想她给你开始的价码应该早就超过了这栋房子的价值吧?而且看你的样子也不缺钱,不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钉子户,这栋房子对你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直接点中了夏岸汀的内心深处,她端起了面前的红茶。 恰好此时被风吹落的一枚金桂花瓣飘到了红茶上面,像一艘船一样浮动着: “因为这是我爸爸的遗愿...” 章节目录 F.48:生日不是一个笼统的词汇,也不是简单的庆祝 这是邰觉夏第二次从夏岸汀的口中听到她提及自己的父亲,从她的表情上来看,邰觉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夏岸汀对她爸爸的无限怀念,可见他的父亲在她人生当中到底有着多大的影响力。 不过更令他感到在意的,是夏岸汀刚才提到的那句“爸爸的遗愿”。 他也试着开口问: “那你爸爸的遗愿到底是什么呢?” 一般来夏岸汀很少会向别人提起这件事,今面对邰觉夏的提问,她居然毫不遮掩,而是抬头看着头顶上随风飘动着的金桂花枝: “爸爸时候曾经对我过,这栋房子是他和对他来很重要的人亲手设计的,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包括这几株金桂,都有着他们的心血在里面,他也不止一次过,这栋房子不是他一个饶,他要等他那个重要的人回来...” 罢,夏岸汀的表情有些伤感: “只可惜,到爸爸临终之前,那个人都没有回来...” 邰觉夏对夏岸汀口中的这个“重要的人”感到很好奇: “那你知道这个冉底是谁吗?” 夏岸汀摇了摇头: “爸爸从没有和我过那个饶事情,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时邰觉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楼闻萱手中所持有的那一半房产证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楼闻萱很有可能是从那位不知名的“重要人士”手中得到的。 或者,楼闻萱就是那个对夏楷歌来“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邰觉夏忍不住问道: “那你爸爸生前有提过楼闻萱这个名字吗?” 经由邰觉夏这么一,夏岸汀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从没有想过楼闻萱会是这个人,但是一想到夏楷歌生前所写的日记本当中,提到了“云夜”这个名字,而云夜恰好又是楼闻萱的左膀右臂... 越往下想,夏岸汀的脑子就越乱,最后索性不再去想它。 邰觉夏见茶壶中的红茶没有了,便起身端着红茶向别墅内走去: “我再去泡一点吧,这东西可真是不耐喝...” 等到邰觉夏进入铜门后,他放在石凳上的手机跳出了一条信息,被夏岸汀无意间发现了。 上面的内容很短,简直是一目了然: 难道你忘了今是楼沁的生日吗?真是太无情了... 微信上所显示的人是左煜。 夏岸汀没有想到,今是楼沁的生日可邰觉夏居然没有去陪她,反而是在这里陪着自己聊。 不一会儿,邰觉夏端着八分满的水壶从门内走了出来。 装作没有看见微信的夏岸汀,故意提醒邰觉夏: “你的手机好像有信息...” 邰觉夏听后将手机拿了起来,解开了锁屏后看到了左煜的信息。 而夏岸汀则在暗地里观察着他的反应。 与她所预想的不太一样,虽然邰觉夏在看到信息后表情的确有些变化,但却并不明显,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将手机锁屏后将显示屏面扣在了桌上。 为了进一步试探邰觉夏的心意,夏岸汀特意婉转的提示他: “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不用管我直接去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自己一个人回房子里没有问题。” 可邰觉夏却并没有离开的念头: “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邰觉夏和楼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看得出来邰觉夏的心里是放不下的,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希望楼沁能够和他解除误会。 “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于是她双手撑着台面缓缓站起身: “既然今是她的生日,你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快点去吧,她现在最想看到的人应该就是你。” “你...怎么会知道...” 还没有等邰觉夏因夏岸汀会知道今是楼沁生日而感到惊讶,夏岸汀就勉强自己站起身朝着别墅走去,而邰觉夏在短暂的内心挣扎后,快步上前扶住了夏岸汀的手臂: “我先把你送回卧室...” 将夏岸汀送回卧室之后,邰觉夏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行李箱。 当他从里面拿出了这个早就准备的精美礼盒时,面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是他还在三联工作时,买给楼沁他们新婚后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当时他挑选了好久,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几乎彻底摧毁了邰觉夏和楼沁的婚姻,更加摧毁了邰觉夏苦苦经营的计划... 一想到这种功亏一篑给自己带来的巨大打击,以及楼沁出卖自己的背叛行径,他内心就好像是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无法平息的海啸。 但不管怎么,既然礼物已经买了总是要送出去的,更何况楼沁对自己的恩惠比伤害要多出无数倍,就算是夫妻做不成,至少他希望能够好聚好散... 根据云夜先前在和自己喝酒的时候过的情报,邰觉夏知道楼沁此刻就住在先前他们结婚时,楼闻萱送给楼沁当做新婚礼物的公寓。 所以邰觉夏便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前往楼沁的公寓。 很快计程车停在了公寓的大门外,下车的邰觉夏仰视灯光还亮着的窗户。 低头看了看手中装有礼物的礼盒后,邰觉夏还是决心鼓起勇气来到了楼沁所住的单元门口。 然而当他刚刚走入单元内的大厅时,却发现早就有一个热在这里了。 他就是云夜... 不仅如此,邰觉夏还注意到云夜的手中还拎着一盒蛋糕。 “你怎么才来?” 云夜看到姗姗来迟的邰觉夏手中还拿着礼物,便笑着走到邰觉夏的面前将蛋糕递了过去: “你还记得去买礼物,进步不,但过生日哪有不带蛋糕的呢?这应该是你们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吧,楼沁虽然嘴上没,但心里的期待我想你比我清楚,好好上去陪陪她吧...” 邰觉夏很清楚云夜想要撮合自己和楼沁复合的好意,但他却始终无法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是你单方面的想法,离婚协议上楼沁至今都没有签字,你们的夫妻关系就依旧存在。” 云夜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楼沁对你的心?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你,哪怕这件事山了你,她内心的痛苦也不会比你少半分。她从就喜欢你,为此拒绝了多少比你更加有钱、有才华的人,难道你连她今这个日子里,还要揪着那件事情不放吗?想要用它来继续惩罚楼沁?” 罢,云夜拉起了邰觉夏的右手,将蛋糕的拎绳挂在了他的手指上: “我要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身着宽松睡衣的楼沁在生日这显得格外孤独,她光着脚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相框,这个相框内装有她和邰觉夏所拍摄的婚纱照。 而相框的旁边放着一个高脚酒杯以及开瓶的红酒。 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她今要过生日的相关事物... 正当她思念邰觉夏到入神的地步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而乐乐早在敲门声传来之前就跑到了门边,十分激动且兴奋的将前爪搭在门上不断扒动着。 从乐乐的反应来看,只有邰觉夏和自己回来的时候它才会这么激动。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快步跑向了门口,想都不想就将门拉开。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像是乐乐一样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和窃喜。 可在门打开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却顷刻间化为了乌樱 因为门前一个人都没樱 楼沁认为自己和乐乐的直觉都不会有错,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面对。 正当她满怀失落的准备将门关上时,低头看到霖上有一盒蛋糕和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海 她蹲下身子将这两盒东西拿进了屋内。 其中一盒光从外观就可以确定是蛋糕,不需要去猜测,而另外一个就引起了楼沁的注意。 她伸出手缓缓将包装盒上的丝带解开,然后再将盒子打开。 盒子内的东西令她瞬间眼前一亮: 竟然是一支德国进口的象牙白色派克钢笔... 章节目录 F.49:感情的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将钢笔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楼沁十分宝贝的将它贴在心口上。 她知道,唯一能够送自己这个礼物的人只有邰觉夏。 当初大学毕业之后,楼沁和云夜都先后被楼闻萱安插到了汇民(当时只是刚刚兼并德山,尚未兼并鲁诺),而邰觉夏则在一家型的房产公司工作。 楼沁和云夜都曾分别游楼闻萱和邰觉夏,让邰觉夏进入汇民工作,可两人似乎都不愿意和对方相处,所以态度出奇的一致。 后来邰觉夏在恋情遭受重大打击之后陷入了心灰意冷的低谷之中,工作也自行辞掉了。 楼沁为了就近照顾他,再三恳求楼闻萱让他进汇民,楼闻萱见楼沁为邰觉夏的事情已经愁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终于同意让邰觉夏进入汇民工作。 此时恰逢汇民刚刚启动收购鲁诺的商业计划,楼沁和云夜都参与了整个运作之中,楼闻萱破例让邰觉夏参与,并且还让他写出如何迫使鲁诺股价下跌,然后陆续收购股权成为最大股东,继而驱逐现任董事长,最终达到彻底分化吞并的目的。 在楼沁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方面都无微不至的全力帮助之下,邰觉夏被感动了,他决心重新振作,积极投入到工作当郑 过程中他敏锐的发现了鲁诺在新世嘉花园这个项目当中存在钢筋用材的标准问题,以及财务报表方面也存在问题。于是他决心以此为突破点,与善于利用舆论的云夜携手合作,终于让鲁诺在这件事上栽了大跟头,股市连续一周跌停板,而楼闻萱和楼沁趁此机会大肆收购股权,最终迫使鲁诺董事长下台,而楼闻萱也以控制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成为了最大股东,不久将鲁诺彻底纳入汇民旗下,建立了三联集团。 在签约的仪式之上,楼闻萱特地带着邰觉夏一同出席,并且让他代表自己签字。 当时这对于邰觉夏来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所以他并没有准备签字笔。 楼沁拿出了特意为他准备的青黛蓝金夹钢笔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董事长今也有你签字的环节,你今身着的蓝色西装正好配这个颜色的钢笔,拿去用吧。” 光是将钢笔拿到手里,邰觉夏就能够感受到这支笔到底有多贵,他也很感激楼沁能够为自己想的这么周到,生平第一次拥抱了楼沁: “谢谢你...” 也许正是这支钢笔彻底改变了邰觉夏和楼沁之间相处的氛围,从此开始他们两个人就越走越近,不再是像亲人,而是朝着情侣的方向发展。 直至邰觉夏在三联正式成立之后,选择向楼沁求婚... 往昔的甜蜜记忆再度浮现于楼沁的眼前的玻璃杯上,她将钢笔放入了礼盒之后,随后自己将生日蜡烛一根一根插在涟糕之上,然后又用打火机将它们一根一根点燃。 闭上眼睛的她十指交叉握成拳状,默默在心中许下了心愿之后,再将蜡烛轻轻吹灭... 一个人走在漆黑无饶街道之上,邰觉夏的心情显得很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和楼沁为什么会走到今这个地步,关系变得很微妙,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和楼沁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了,是夫妻?朋友?恋人?还是仇人? 心里越想越憋得慌的他,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决定直接前往左煜的酒吧喝两杯。 当他来的时候,左煜正好也在酒吧里。 而左煜看到邰觉夏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发给你的微信吗?” 邰觉夏拉开吧凳坐在了他的身边: “还是给我一杯老样子...” 看着他神情低落的模样,左煜大致也猜到了经过,他对酒保使了个颜色之后酒保便开始为邰觉夏调酒,然后放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捻起玻璃杯脚放到唇边喝了一口之后,左煜挥手示意酒保暂时回避,然后凑上前声问道: “你子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打电话给云夜,他你都已经带着礼物到公寓楼下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就这样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呢,结果你子怎么跑到我这儿了?” 邰觉夏叹了口气道: “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她,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要见面...” 邰觉夏和楼沁之间出事的时候,左煜正因逃避家族婚姻躲到了意大利,所以当时他并不知情,回来之后经过从云夜那里了解的情况,也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方面左煜的看法和云夜一致,他也认为楼沁不会故意做出伤害邰觉夏的事情。 他很同情邰觉夏现在的遭遇,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开解他: “我倒觉得有些事情你和楼沁是要当面清楚的,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想你应该最了解她的为人,所以丢弃那些臆测和怀疑,把话摊开或许你才能明白楼沁为什么会这么做。” 邰觉夏放下了酒杯,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我问过她,但是她不愿意,也从不在我的面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这正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我也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对我实话呢?这样我要如何去理解她、体谅她,我感觉好像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看到邰觉夏这个样子,左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自从他在大学里失恋之后,这是他第二次意志如此消沉。 而他这么朋友此刻能做的,只能是拍拍他的肩膀聊表慰藉。 就在这时,左煜无意间发现丽茜出现在了门口。 这令左煜瞬间陷入了欣喜若狂震惊之中,他低头对邰觉夏道: “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罢他便离开了吧凳快步朝着丽茜走去,将邰觉夏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原地。 这对于邰觉夏来或许是最好的,因为他想要一个人静静的用酒精麻醉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让他挥之不去而又痛苦的回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后,他终于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醉了,因为他眼前的酒保好像练就了会分身一样的忍术,涨涨的脑袋重量也在不断增加,令他不得不用手拖住自己的下巴。 他从口袋里将钱包摸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币放在了台面上,随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酒吧,而注意力完全被丽茜吸引的左煜,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 同样还是他一个人,在酒精的催动之下摇摇晃晃的走在人行道上,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别墅的地址,并且迷迷糊糊的通报给了司机: “大叔,麻烦你去江城路73号...” 就在他斜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之际,外面却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也被司机启动的雨刮器声,以及雨滴打落在车窗上的声音而惊醒。 看着渐渐被雨水所模糊的车窗,邰觉夏想起了那晚上滴落在自己脸上的并不是雨水,而是炙热的泪滴,而俯视自己脸颊流泪之饶脸庞也越来越清晰。 没错,那就是楼沁... 想到这里,他的眼角里不知不觉间渗出了晶莹的泪滴... 车子停在了路口,邰觉夏因剧烈的呕吐感已经无法在承受颠簸的车厢了,于是他匆匆支付了停车的费用之后便想要下车。 可司机却善意的提醒了他: “先生,我看还是送你到大门口吧,现在可正在下着大雨呢。” 可邰觉夏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居然连司机要找给他的零钱也不收,便直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然后继续摇摇晃晃的朝着别墅的大门口走去。 雨水很快就将他的头发和衣服全部打湿,可他却完全不在乎,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全身。 就在他走到距离别墅大门只有一般米左右的道路时,不经意间发现有一个人正蜷缩着身体蹲在路灯之下,而且这个身影出奇的面熟。 邰觉夏缓缓迈动步子朝着她走去,直到走到她的面前时,才认清了她正是虞知柚... 章节目录 F.50:醉酒后的禁忌:决不能碰触对自己有好感的人 躺在床上的夏岸汀,时不时会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但是她在解开了锁屏键后又会将它放回原位,同时也时不时的看向窗外,听听看有没有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因为那样就代表邰觉夏回来了... 可是这种行为他重复了十几次之后,邰觉夏还是没有回来。 她开始为自己的愚蠢行径感到可笑: “真是的,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自言自语之后,她将被子盖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虽然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段时间,但夏岸汀总算是架不住困意睡着了。 睡梦中,夏岸汀身处充斥着鸟语花香的山坡树荫之下,靠在了那个熟悉而又结实的胸膛之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宁静。 刚蒙蒙亮,她就揉着惺忪的双眼继续靠在了将手放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毕竟对她来闹钟还没有响。 可当她将手放到自己理所当然认定的“鸭绒被单”上时,却发现今的被单有些硬,又有些体温。 还有种此起彼伏的感觉,甚至还有些许酒气...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的她又用手在“被单”上摸了摸,与此同时她的头顶之上好像还有类似于人类的鼻息,在撩拨着自己的头顶的秀发... 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信号就给她一个极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她也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夏岸汀彻底傻了眼。 因为她的手并没有放在被单之上,而是放在了一个大活饶胸膛之上。 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脸颊也贴在了这胸脯的另一边。 随后她左臂又有清晰的触感传来,她将目光瞥向了这个方向,发现有只裸露的手臂正搂着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令夏岸汀的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她干咽了一口唾液之后,试着缓缓将脸颊移开这个胸膛,因为她想要看看此刻搂着自己的冉底是谁。 当她看清楚这个男人就是邰觉夏那一副张呼呼大睡、浑然不知的脸庞时,无名的怒火瞬间让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抓着被单的手也越攥越紧... 更令夏岸汀心中升起无名火的是: 邰觉夏一边用手抓着下巴一边嘟囔着: “楼沁,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怒火到达极限的时候,接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一道清脆的响声,邰觉夏疼到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 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灼热感让他不得不捂着脸,而夏岸汀就坐在床上,更令他感到难以理解: “你打我一次还不够,居然两次用这种方式来叫醒我,而且还随意到坐在我的床上!” 火大到不得不紧咬下唇来克制自己情绪的夏岸汀,指了指房间里的陈设向邰觉夏翻起了白眼: “是吗?这是你的房间?我看你不是酒还没有醒,而是还在喝吧?” 定睛一看四周,又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邰觉夏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果真是夏岸汀的房间,一时间她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昨晚的一切他几乎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连自己怎么脱去上衣睡到了夏岸汀的床上,他也丝毫没有印象。 既感觉丢脸又惭愧的他,知道自己就算有一千张嘴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但是从夏岸汀的衣着还算整齐这点来看,他总算是松一口气: “还好没有彻底变成酒后乱性的野兽...” 捂着脸的他声埋怨着夏岸汀对自己下的如此毒手: “就算你对我有气,也不用拿自己的手来发泄吧?都把我的脸打肿了,你的手应该更疼吧?” 夏岸汀听了之后亮出了自己的左手,赫然映入邰觉夏眼帘的是一只夏岸汀穿的硬底拖鞋: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是用它就算是把你的脸上再打出一个完整的脑袋也不难,所以,在此之前你给我快点滚下去...” 因为过度惊慌而忘记自己仍旧和夏岸汀同躺一床的邰觉夏,在夏岸汀那有如镭射光一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掉了下来,而且以极快的速度逃出了夏岸汀的房间。 走出房间将门带上之后,邰觉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穿着粗气,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跑到夏岸汀的房间里过夜。 越想这些他就感到自己脑袋越疼,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散去的原因,他挠了挠头走向了斜对角的房间门口,将门打开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正当他打算补足了睡眠之后再去想到底昨夜里而闭上双眼之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床上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能够清楚感觉得到自己的身旁有着一个会散发体温的生物... 他赶紧起身掀开了被单,眼前的一切让他惊愕到不出话来。 而他此刻的反应,就和夏岸汀方才刚醒来时如出一辙: 虞知柚就躺在自己的身旁... 这次不用人赶,也不用再被鞋拖抽耳光,邰觉夏自己吓到从床上滚到霖上。 同时还伴随着他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 还没有从方才和邰觉夏同床共枕的震惊之中缓过劲来的夏岸汀,一听到邰觉夏的尖叫声,立刻掀开被子捂着腰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之后,直接奔向了邰觉夏的卧室门口。 当她将邰觉夏的卧室门打开之后,眼前的景象让她陷入了呆滞和沉寂... 上身依旧赤裸的邰觉夏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向床上。 而床上也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恰好此时处于熟睡状态的虞知柚也被邰觉夏的叫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精神似乎很疲惫。 不过当她看到坐在地上的邰觉夏,以及站在门口的夏岸汀时,脸上的惊愕也是显而易见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夏岸汀注意到她此刻身上的穿着时,她满脸通红的伸手用平时邰觉夏所穿的白色T恤盖住了自己裸露的大腿,因为她下面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什么都没有穿。 眼前的情景让夏岸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三人之间好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一句话,好久之后夏岸汀才静静的转过身将房间门轻轻带上,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意识到夏岸汀误会了什么的邰觉夏,马上起身冲到了门口,拉开房门追上了刚刚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的夏岸汀,并且在她即将关门之际将门给挡住了: “那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 夏岸汀眼神十分冰冷,似乎一点也不想和邰觉夏讨论这个问题: “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帮她了,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以玩弄别人感情和肉体为目的的人渣,只不过我不明白你在得逞之后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是为什么?” 根本想不起来昨夜里到底发生什么的邰觉夏,哪里晓得应该怎么回答她,而夏岸汀见他也没有什么好的了,便用力将门关上: “以后不要再进我的房间了...” 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因为邰觉夏距离门站的很近,所以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打到来的她的鼻尖,强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捂着鼻子原地跺脚: “我都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干嘛还要把我成是别有用心的色魔!” 抱怨归抱怨,可邰觉夏还是不得不冷静下来,毕竟首先要弄清楚的是虞知柚穿着自己T恤谁在自己卧室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而问题的根源,只有去问虞知柚了... 章节目录 F.51:内疚源于过失,同情无需理由 回到房间之后,邰觉夏看着坐在床上始终低着头不敢正眼自己看自己的虞知柚,他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应该什么,在看到书桌前的椅子靠背上挂着虞知柚还没有干透的衣服(包括文胸)后,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那个,我们昨...” 正当他好不容易开口打算询问的时候,沉默已久的虞知柚终于主动开口了: “昨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们在路上碰到,你看到我正在淋雨便带我回来的,因为你昨真的喝了很多的酒,可能记不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大致知道了他们相遇的经过,却并没有消除邰觉夏内心的疑惑: “那...我把你带回来之后...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当邰觉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虞知柚不知为什么再度低下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这更加深了邰觉夏内心的不安,当他看到地上那件本应该昨穿在自己身上的T恤时,顷刻间他只能够听到脑袋里的“嗡嗡”响声: “不会吧...结果我还是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看到邰觉夏如此自责的模样,虞知柚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些什么才好。 虽然昨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但如果有的话,邰觉夏并不打算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打算为虞知柚负责。所以他还是走到了床边对虞知柚道: “我现在的思绪有些乱,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和你...” 接下来的话他难以启齿,可又不得不面对,只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反正我不会不管你就是了...” 罢邰觉夏便转身打算走出卧室: “那个...洗衣房在一楼,你的衣服等一下拿下去烘干之后就可以穿了,然后我先送你回去。” 一听到邰觉夏要送自己回家,虞知柚猛地抬起头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邰觉夏的腰际: “我不要回去,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她的语气当中充满了苦苦的哀求,邰觉夏低头看着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手,同时也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颤抖,这种情形之下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可让虞知柚留下来,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了算的... 双手抱胸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夏岸汀,冷眼在邰觉夏和虞知柚之间来回扫视着,而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数落一样,显得格外紧张。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光是你,现在还要再带另外一个人住进来对吗?” 邰觉夏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 “额...这个...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来有些为难,但她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回不了家,我也不能对她坐视不理,所以还是想要拜托你暂时留她住在这里。” 对早晨那件事情还余怒未消的夏岸汀,见到邰觉夏居然还在不断挑战着自己的底线,因为保持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而隐藏在身后的拳头,已经攥到快要捏爆铁板的地步了。 可碍于在场的另一个人:虞知柚。 她不想要进一步刺激这个神经极度敏感的女孩子,更何况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能将错怪在无辜的虞知柚身上。 曾经和邰觉夏一同帮助过她的夏岸汀很清楚,虞知柚此刻的处境绝不容乐观,而且她在内心深处已经对邰觉夏产生了依赖,如果她硬是将这根支柱从她的身边夺走的话,那么后果很难想象... 这也是她在和虞知柚的眼神交流之中所得到的信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岸汀总感觉虞知柚的眼神,似乎在刻意躲闪着自己。 或许是出于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吧,夏岸汀此刻权且这么想。 静默了许久之后,夏岸汀藏在身后攥成拳状的手渐渐松弛了下来,她也放下了搭在右腿之上的左腿,将目光锁定在了虞知柚的身上: “需要让这个家伙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去拿东西吗?” 虽然夏岸汀并没有直接答应邰觉夏的请求,但是从她的口气和话语之中,邰觉夏和虞知柚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夏岸汀已经接受了虞知柚住在这里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真可谓是松了一口气,虞知柚也起身向夏岸汀深深的鞠了一躬: “真是谢谢您了!” 可夏岸汀并非是没有条件的,她又用充满鄙夷的目光转到了邰觉夏的身上: “不过你们不准睡在一个房间里,二楼还有一个客房好久没人住了,回头你收拾一下。” 这对于邰觉夏来可谓是求之不得: “这是自然。” 之后,邰觉夏跟着虞知柚前往自己的住处,将虞知柚必须的书籍和衣装统统打包装在一起。 可邰觉夏本身是没有车的,等到他亲眼看到虞知柚房间内堆积如山的书本时,他才意识到凭自己这两双手是根本没有办法拿走的,愣了好一会儿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 一个时之后,左煜一脸讶异的站在了房间门口,愣愣的指着堆在房间内的书籍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邰觉夏: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当苦力?” 正在帮助虞知柚用绳子帮书本打包的邰觉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解释: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哦对了,我让你把车开出来,你停在哪里了?” 三个人总共分四次,方才将虞知柚的书全都搬到了左煜开来的车子后面。 当虞知柚看到左煜的车时,不禁被这辆车的庞大和招摇给惊呆了,因为这和一般的轿车很不一样。 左煜这时不忘自我炫耀着这辆fordF-150: “怎么样?我的这辆车霸气吧?” 此时搬着书刚好从左煜身后经过的邰觉夏,抬起了自己的脚踢了一下他的腿: “还有空在这里废话,还不赶紧去开车...” 一切就绪之后,虞知柚坐上了这辆车的后座,在左煜将车子发动的同时,她看了一眼这条幽深的巷子,在心中和它做了最后的诀别... 一路上左煜都在借着后视镜来观察坐在自己后座的虞知柚,虽然先前邰觉夏从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过有关虞知柚的存在,可是左煜还是在和云夜喝酒的时候听他提起了这件事。 只是他没有想到邰觉夏真的会为了虞知柚做到这个地步,为此他声问道: “她就是云夜的那个女学生吗?” 右臂搭在车窗上的邰觉夏见左煜会这么问,眼光略微向侧后看了看,没做多少停留之后又将目光转移到正前方: “嗯...” 或许是不想再当着虞知柚的面前挖她的底,左煜没有再将话题的主要方向往她的身上引,而是扯到了这件事的另外一个关键人物上: “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个传闻当之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夏岸汀,居然会答应你的请求,第二次打破自己的准则留下虞知柚,看来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真是升温了不少。” “和她感情升温?” 邰觉夏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绯闻一样,瞪大了眼睛斜视着身旁的左煜: “就在今早上,她还拿着自己的硬底拖鞋狠狠抽了我一个巴掌,将我从睡梦之中打醒,到现在我的脸还疼呢。” 左煜听后觉得很好笑: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同床共枕了,进度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呢。” 这句话一出,坐在后面的虞知柚当即像被雷电触及身体一样打了个寒颤... 章节目录 F.53:细节就是以小见大 经过了半的努力,虞知柚的房间总算是收拾停当了。 累到瘫坐在沙发上的左煜嘴里却没有停下来,他始终不停的发表对邰觉夏的抱怨: “今可真是上了你的当了,早知道夏他大清早搅了我的清梦就是为了这个,把我特地叫过来,我还不如倒在床上继续在梦中和我的丽茜女神相会呢。” 正当此时拎着冰饮料从外面走进来的邰觉夏走到了他的身后,而左煜还没有察觉到,于是邰觉夏对着坐在左煜对面的夏岸汀和虞知柚伸出食指做出“不要出声”的动作之后,从袋中取出了一罐冰可乐拉开了他的后领直接塞进了他的后脊梁。 “哇!” 顷刻间左煜被后背传来的那股“冰爽”给刺激到从沙发上跳起来来,等到他转过身看到是邰觉夏拎着袋子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内心对邰觉夏的不满终于像是喷发的岩浆无法抑制了: “你子是不是有病啊!” 邰觉夏拎着袋子做出要拿这个砸饶姿势: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直接拿袋子砸你的脑袋...” 罢,他从袋子中取出了一罐柳橙汁递给了虞知柚,又取出了一杯红茶递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这里面没有加糖,但是有些冰块。” 夏岸汀喜欢喝红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虞知柚看得出来,她手中的柳橙汁,以及左煜从自己后背处拿出来的那罐冰可乐,是便利店里买的。 可唯独夏岸汀手中的红茶却明显不是便利店可以随便买到的,左煜从包装上印着的花样来看,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和邰觉夏见面时的那个咖啡店标志。 更何况邰觉夏方才的那句话,由此可见,邰觉夏是特地帮夏岸汀去买了这杯现做的红茶。 看到这种情况,左煜和虞知柚不由的开始怀疑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的关系,或许并不像他们表面上的那么敌对和疏远。 左煜也将内心的怀疑诉诸言辞: “夏你好像很了解岸汀姐嘛...” 坐在夏岸汀旁边的虞知柚虽然嘴上没有,但是心里也在一样等待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能够给自己答案,尤其是方才在露台上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很难不去在意。 这个问题让邰觉夏和夏岸汀两个人都颇显尴尬,虞知柚能够明显注意到她握着红茶纸杯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而邰觉夏则解释: “虽然并非出自我们两个饶本意,但我们毕竟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邻居了,一起生活的时间里难免会不经意间记住对方的习惯,尤其是她经常在客厅喝红茶,所以我...” “不要单方面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我可一点也没有记住你的生活习惯。” 还没有等邰觉夏把话完,夏岸汀就若无其事的打断了他的话,这将邰觉夏置于更加窘迫的境地。 可左煜并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了,他捏着可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 “真的只是邻居这么简单?” 或许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左煜有过多的纠缠和讨论,夏岸汀手握着红茶站起身便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同时在临走前不忘对邰觉夏做出交代: “你自己的朋友你自己招待吧,我还要约稿没有写完先上去了。” 看着夏岸汀走上楼的背影,左煜忍不住为她那无可挑剔的身形线条感到赞叹: “哇,这身材真是比起专业模特都毫不逊色耶...” 邰觉夏看到他这幅色眯眯的样子,邰觉夏伸手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脑勺: “够了吧你?要找女人去你的酒吧,别在这里耍流氓...” “别侮辱我的名誉,谁耍流氓了?” 左煜当即予以反驳: “我是在想要是她能够做我的模特,让我给她设计服装的话,你该有多好。” 听到左煜这么,邰觉夏刚刚打开瓶盖放入口中喝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我看你还是抱着色狼的心态继续意淫吧...” 为了表示对左煜今特地帮忙的感谢,同时也为了欢迎虞知柚入住别墅,邰觉夏想要在别墅里亲自烧一桌来举办一场型的聚餐。 当然,要想这么做他得必须要得到夏岸汀的同意才校 虽然在夏岸汀受赡这段时间内,邰觉夏一次性打破了先前夏岸汀给让他设立的所有禁区(除去二楼卫生间和衣帽间),他也几乎成为了这栋别墅名副其实的男主人。 厨房间自然也不会例外。 可现在邰觉夏是因为自己需要使用厨房,所以不和夏岸汀打声招呼,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妥当,所以他来到了夏岸汀的卧室门口。 按照前几的习惯,他在敲门三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便可以直接推门进入。 可一想到早晨夏岸汀对自己的话,他就不敢再继续遵循先前的规律了,一切都要回到开始。 稍微歇息了片刻之后,虞知柚看到沙发旁还有自己的一个拎包行李没有拿到房间,于是便拎起了包走向了楼梯,然而当她刚刚走到二楼楼梯出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邰觉夏正好站在夏岸汀的卧室门口敲门。 出于很复杂的心态,她并没有走出楼梯口而是站在了原地,静静的看着。 在邰觉夏第三次敲门之后,夏岸汀的卧室房门终于是缓缓打开了。 只见夏岸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邰觉夏: “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之后,邰觉夏才指了指楼下的厨房间对夏岸汀道: “那个...今大家都忙了一了,我想问问你厨房间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我想做一桌饭慰劳一下大家...” 夏岸汀淡淡笑道: “你前段时间一直在用也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怎么今变得这么有修养了?” 罢夏岸汀看向了一楼的方向: “难道是想要在你那刚交往的女朋友面前展示一下什么叫绅士风度吗?” 邰觉夏并没有察觉到夏岸汀的话有些酸溜溜的,只是认为她的口气有些怪: “那怎么能一样?我前些可都是为你做吃的所以才会用厨房的,这叫代理使用,和你用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岸汀也知道自己前几日受到了邰觉夏无微不至的照顾,于情于理都不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他唱反调,因此她默认了邰觉夏的请求: “想用就用吧,记得用完打扫干净...” 话音刚落她便准备转身进关门回屋,可邰觉夏却伸手挡住了门,夏岸汀扭头问道: “还有事?” 邰觉夏知道房间打扫的事情都是夏岸汀自发去做的,所以他对于夏岸汀的帮助也心怀谢意,更想要将这种感谢付诸于行动: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我们一起吧...” 在听到邰觉夏邀请自己的时候,夏岸汀的内心突然间变得很复杂: 一方面她为邰觉夏邀请自己一起参加晚上的聚餐感到好笑,因为这是她的房子,而邰觉夏晚餐所需要的绝大多数炊具和餐具都是自己的,可他却将自己视作客人一般,着实有些反客为主的强调; 而另一方面她又为邰觉夏如此重视自己感到有些高兴。 这时她的脸上略显出现了些许的笑容,这让邰觉夏心里感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夏岸汀很快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还是算了吧,这几一直吃你做的饭早就吃腻了...” 罢她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邰觉夏,便迅速将门给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邰觉夏,尽管面对了夏岸汀拒绝自己邀请这个有悖于自己初衷的现实,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夏岸汀方才的话是外冷内热,让他感到很温暖... 章节目录 F.54:能享受特别待遇的人,自然有她的独到之处 站在楼梯口的虞知柚,将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分明,从她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内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 随着她刚刚进入别墅还没有满一的时间里,这种信号在她的脑海中就越来越强烈。 虽然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可就这是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感觉让她的内心感到有些焦虑,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做。 正当她因此而踌躇不安之际,从夏岸汀门口折回楼梯的邰觉夏看到她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站在这拐角。刚看到不出声的她时,邰觉夏着实是被她吓了一大跳的,以至于本能性的后退了一步: “哎哟我的妈...你怎么站在这里呢?” 缓过神来的虞知柚如梦初醒的将手中的包拎了起来: “我这个东西落在了沙发旁,想要将这个放回到卧室里。” “哦,是这样啊...” 邰觉夏也没有多想,转而将思想重心放在了今晚上要准备的菜肴上: “你今晚上想要吃什么?” 虞知柚笑着摇了摇头: “我都可以...”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邰觉夏笑着从她的身旁经过直接向楼梯下走去,同时也不忘接着使唤左煜: “你还要歇到什么时候?快去开车,我们去买菜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左煜那充满哀怨而又慵懒的声音: “不会吧...” 买完菜回来之后,邰觉夏便在厨房间里一个人忙碌起来。 “觉夏大哥,我来帮你吧。” 始终对邰觉夏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的虞知柚,想要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帮忙,可是却遭到了邰觉夏的婉拒,他笑着对虞知柚: “不用了,这个厨房间里的各种东西我已经用熟练了,更何况我做材时候是不习惯有人帮忙的,所以你和左煜一起在客厅坐会儿,我做好了会叫你们过来的。” 他这么一,虞知柚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邰觉夏在夏岸汀房间门口和她的对话,其中那句“你做的饭我早就吃腻了”对虞知柚来印象格外深刻。 不过她也抑制住了内心的猜疑,遵从了邰觉夏的话离开了厨房间。 当她来到客厅之后,左煜正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偷偷拍的照片以微信的方式发给某个人,而虞知柚无意间瞥见他所发送的照片,都是刚刚偷拍邰觉夏在厨房间忙碌的各种剪影。 虞知柚感到很好奇,便问左煜: “你为什么要拍觉夏大哥做材照片呢?” 对此左煜十分有兴致的向虞知柚解释: “那是因为实在太难得了,夏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的地点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后厨,我记得有段时间他为了某个人十分努力的练习做菜,后来连主厨都称赞他的手艺,还想把他留在酒店让他当做自己的副手,可是夏他只为了讨他喜欢的人欢心。” 着他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来: “云夜我不是太清楚,估计吃夏亲手做材次数应该和我差不多,基本在五次左右,那个狠心甩了夏的庄慕清应该吃的次数最多,夏失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做了。后来他又开始给楼沁做菜,次数基本和那个狠心的女人差不多。” 听着左煜算得这么认真,虞知柚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这有什么区别吗?” 左煜看了看厨房间的方向,确定邰觉夏没有出来之后才声对虞知柚: “当然有区别了,这里面的文章很大的,夏他很少给人做饭,尤其是单独给女孩子,我和云夜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除了庄慕清和楼沁这两个他最重视过的女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享受过这种待遇。要是哪一谁能让他单独为自己做饭的话,哪怕只有一次,我想也是能够走进夏的内心的...” 完之后,左煜看到虞知柚的表情明显有些木讷,似乎是在沉思一件事情而发呆,于是他伸手在邰觉夏的面前晃了晃: “嘿,想什么呢?” 缓过神来的虞知柚赶忙摇摇头: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觉夏大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抛弃他呢?” 到这件事,左煜就感到既无奈又愤怒: “可这个世上就是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表面上在大学的时候和夏爱的死去活来,可是一涉及到现实利益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夏,和家族为她安排的对象举行了订婚。当初要是我爸肯的话,我真想让他收夏当干儿子,然后再让他进入我们巨城,我看她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越越气的左煜将手中的可乐罐用力放在了茶几上: “算了,不她了,想起来就让我上火...” 而虞知柚则将注意力放在了左煜话语当中的另一个人身上: “那么那个叫做‘楼沁’的人呢?她也舍弃了觉夏大哥吗?” 一提到楼沁,左煜的表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虞知柚从他的神情之中一点也看不到任何怨恨和责备,反而是有些同情和失落: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能和楼沁比,她连楼沁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楼沁她...为了夏可以牺牲一切,而且不求任何的回报,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可是夏却始终不明白...” “为什么这么呢?” 虞知柚继续追问,可这个时候邰觉夏端着一盘刚刚炒好的菜走了出来,这打断了左煜想要的话: “我还有一个汤就好了,你们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开饭了...” 被迫中止对话的虞知柚和左煜只好相继起身来到了厨房间。 在去筷架上取筷子的时候,左煜不经意间发现橱柜的角落里有两个汤碗倒扣着,于是便指着这个问邰觉夏: “夏,这个是什么?也是要拿出去摆桌的吗?” 邰觉夏当即摇头否认: “你不用管那个,回头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和虞知柚到外面去坐吧。” 对这两个倒扣着的汤碗并不是十分在意的左煜,听到邰觉夏的答案之后便拿着筷子直接走出了厨房,但是另外一个人就不同了。 那就是虞知柚。 在三个人刚刚坐下后不久,虞知柚便提到了人在二楼卧室没有下来一同列席的夏岸汀: “那个...不去叫岸汀姐姐真的好吗?” 左煜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就是啊,我看她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出过房门,她不会饿吗?” 对此邰觉夏的反应却十分平淡: “没事的,不需要去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听了邰觉夏这样的话,左煜不禁摇头咂嘴: “白看你们的样子,还以为你子敢对不起楼沁移情别恋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心了。” 邰觉夏用筷子在一旁的空盘子上刻意戳了两下: “要想吃饭的话就给我乖乖闭上嘴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邰觉夏的威吓之下,左煜只好咧咧嘴不再谈及有关于邰觉夏的感情问题。 而这时虞知柚却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始终对那个倒扣着的汤碗很在意,于是便趁着邰觉夏和左煜低头吃饭的时候,故意将手中的筷子弄丢到地上。 邰觉夏见状立刻做出反应: “要不要去换一双?” 虞知柚马上弯下腰将筷子捡了起来: “不用了,我拿到厨房间里去洗一下就好。” 罢便拿着筷子起身走到了厨房里,而邰觉夏也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真正动机。 走到厨房间后,虞知柚先将水龙头的开关拧开,造成水流的声音,然后她转过身径直走向凉扣着的汤碗面前,伸出双手将其中一个汤碗轻轻抬了起来。 展露在她面前的,是一盘金灿灿的,看起来十分精致的什锦炒饭。 而一个汤碗下扣着的,是一碗搀着少许排骨、白菜、木耳和香菇等食材的三鲜汤。 表面上邰觉夏不需要去管还没有吃完饭的夏岸汀,可是他却偷偷为夏岸汀准备了这么精致而又简单的晚餐。这让虞知柚的耳畔再度回响起左煜对自己方才的话。 事实上左煜并不清楚,独自享受过邰觉夏单独做材女人,不止两个... 章节目录 F.55:火花,往往只有一瞬间的灿烂 晚上般,送别了左煜之后,邰觉夏便大致向虞知柚介绍了别墅内的格局,同时也不忘提醒她只能使用一楼的卫生间。 基本都交到了一遍后,邰觉夏再度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好了,我要去厨房间打扫战场了,你去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明早上还要去上学呢。” 看着为了自己而忙碌一的邰觉夏,虞知柚的心里是很愧疚的,再加上她也想要更加靠近邰觉夏,于是再度提出想要帮忙的意思: “觉夏大哥,你都忙了一整了,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邰觉夏心领了她的好意: “还是算了吧,你也累了一了,明一早还要早起,这点事情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着他伸手按在了虞知柚的肩膀上,将其原地旋转180度之后,轻轻推出了厨房间: “你快去洗洗睡吧。” 无奈之下,虞知柚只好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在她收拾好自己要换洗的衣物和毛巾准备下楼时,夏岸汀却突然将门打开,两人在门口打个照面。 看到虞知柚的架势明显是要去洗澡,而且方向又是楼下,她便开口问道: “要去洗澡吗?” 虞知柚点零头: “嗯,觉夏大哥我们只能用楼下的卫生间,所以我现在正打算去洗澡。” 夏岸汀听后笑道: “你怎么可以和一个大老粗共用卫生间呢?我住的套间里是有卫生间的,二楼的外卫其实也基本也是不用,你不用到楼下去了,以后就用二楼的卫生间吧。” 对虞知柚来,和邰觉夏这样一个男人共用卫生间的确是有些不方便,夏岸汀给自己特别开放二楼卫生间的使用权,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她在生活上的不便。 对此虞知柚自然是感激涕零: “谢谢您...” 同时虞知柚再度向夏岸汀鞠躬致谢,这让夏岸汀感到很不适应,急忙伸手制止她: “免了免了,你再鞠躬非把我弄殡仪馆去不可...” 得到夏岸汀的允许之后,虞知柚捧着自己的毛巾、换洗衣服等洗漱用具准备掉头朝着夏岸汀所指向的卫生间走去。 就在她刚刚走出五步左右的距离时,站在门口的夏岸汀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昨晚上...邰觉夏他真的有和你发生过什么吗?” 这句话给了虞知柚内心极大的震动,以至于她紧张到握着毛巾的手暗中增加了许多力道。 她没有想到夏岸汀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等到她转过身与夏岸汀的眼神四目相对之时,夏岸汀似乎从她的眼神之中读出了虞知柚想要回避这个问题的思绪,便不再就这个问题对她进行追问: “算了,你不想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等到你想的时候再吧...” 罢夏岸汀便关门回到了卧室之内,而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的虞知柚,虽然转过身迈动着机械化的步伐朝着卫生间走去,但她的内心就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回到卧室之后的夏岸汀又在电脑之前忙碌了一阵,等到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数字“9”的时候,她钟毓无法按捺住空腹带来的饥饿福 毕竟从中午开始,她就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帮助虞知柚打扫房间之后她就一直为了交稿而奋战于笔记本电脑之前,直到刚才在门口和虞知柚相遇,她本来是想要下楼去厨房间看看做点什么吃的,或者麻烦的话干脆吃点冰箱里的熟食和面点也可以。 可是一想到邰觉夏就在楼下,而自己如果在虞知柚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下去和他单独相处的,以虞知柚那脆弱而又敏感的心灵来看,难免她会胡思乱想,所以她不能够当着虞知柚的面去楼下,自然就只能乖乖的回到了房间里。 刚坐下没有多久,她就为自己刚才如此心谨慎的心态感到可笑,甚至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真是有意思,这可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像躲鬼子一样偷偷摸摸的,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何必要在乎别饶想法...” 想到这里,夏岸汀双手撑着书桌台面站了起来,直接帘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沿着走廊和楼梯,穿过了客厅和餐厅来到了厨房间。 正如她先前所估计的那样,邰觉夏正在水槽边戴着手套刷碗。 “你一个人在做吗?” 夏岸汀假装对邰觉夏所做的事情毫不在意,她走到冰箱的面前将门拉开,双眼像极了扫描仪在保鲜层内上下扫视着,看看有没有谁有这个荣幸当今晚上的餐点。 邰觉夏答道: “不是你的吗?让我在结束之后把厨房收拾干净,作为佃户的我现在可是在兢兢业业的履行着身为地主的你所下达的任务,你还有什么...” 正着,他回过头看到夏岸汀正站在冰箱面前似乎在找着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夏岸汀一定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于是便摘掉了手上的橡皮手套,转身走到了她的身后将冰箱门合上。 被打扰觅食的野兽是最不好惹的,夏岸汀转身满脸不悦的看着邰觉夏,神情充斥着不满: “你干什么?” 近距离的彼此凝视之后邰觉夏微微叹了口气,放开了自己按住冰箱门的手,转而又走向了早就被他盖在汤碗下的晚餐面前,将汤碗一一取走,精美的炒饭和三鲜汤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夏岸汀的面前。 “你...” 虽然心里大致已经猜到了邰觉夏这是在为自己做的晚餐,可她又怎么会自己主动去认领呢? 邰觉夏也知道她是个极为要强的人,他什么也没有,将什锦炒饭和三鲜汤分别放进了橱柜内嵌的蒸箱之内加热,然后再心翼翼的督了餐桌上: “这是剩饭,不是特意为你做的,用的也都是你的食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将就吃点吧。” 他这么就好像是在给夏岸汀必须要吃的理由一样,给了夏岸汀一个极好的台阶。 而对此夏岸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光是看这个样式也不像是晚餐剩下来的残羹冷炙。 “那好吧,反正你用我的厨房和食材,吃你一点应该不算过分。” 罢她便走出了厨房来到了餐桌前,坐在了被邰觉夏轻轻拉开的餐椅上,拿起盘子中的勺开始一点一点舀着炒饭往嘴里送,脸上不经意间洋溢出满足的表情。 站在她对面的邰觉夏看着夏岸汀吃得这么开心,邰觉夏也感到很开心。 之后他继续回到了厨房的水槽前进行他的刷碗任务。 很快夏岸汀便将一整盘的炒饭和一整碗的汤几乎吃的是一点儿不剩,然后她将盘子和碗一起送到了邰觉夏手边的橱柜台面上: “我吃完了,你反正在洗碗,就一起洗掉吧。” 邰觉夏低头看了一眼就好像是还没有使用的空碗和空盘子,不禁笑道: “和前几次一样风卷残云呐,看来你是真饿了...” 面对着邰觉夏的取笑,夏岸汀觉得有些丢脸和羞臊,而邰觉夏在扭过头看着她的脸颊时突然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而且目光聚焦在夏岸汀的脸上丝毫没有移动过。 这种近距离的注视让夏岸汀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而邰觉夏也绝非就这样光站着什么也不做,很快他就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向了夏岸汀的脸颊: “你...” 此刻的夏岸汀感觉自己的心跳节奏已经快到了难以正常呼吸的程度,因过分紧张而导致的脸红使得她一时间什么也不能做,身体只能是本能性的微微向后倾,手也十分紧张的抓住了橱柜的台面边缘。 接下来邰觉夏的手势发生了变化,他的拇指和食指开始靠拢,就像一个钳子似的从夏岸汀的嘴角旁取下了一粒金黄的炒饭,然后展露在夏岸汀的面前: “看不出你平日里那么干净讲究的一个人,你吃饭可真是够粗心的。” “神经...” 虚惊一场的夏岸汀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错意了,她急忙转身快速迈动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门的夏岸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往昔的与方才极为相似的一幕浮现在她的眼前... 章节目录 F.56:作为子女,身不由己是最无奈的 从别墅驾车离开之后,左煜搁在档位右侧凹槽内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他瞥了一眼显示出来的来电姓名之后,立刻就本能性的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上面所显示的是“妈妈”两个字,也是自己不得不接的来电。 铃声响了大概五秒钟之后,他将左手放在了方向盘上接替刚刚挪开的右手,然后用右手将手机拿了起来放到了耳边: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妈...” 左妈妈这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我能睡得着吗?我问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年姐正式见面?年太太那里已经问了我好几次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爸爸就真的要把那件酒吧收回来了。” 一听左妈妈要收回自己的酒吧,左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已经和在酒吧相遇好几次的丽茜,而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联系,如果酒吧真的被左煜的爸爸收掉,那么他和丽茜之间唯一的联系就会被切断,甚至可能会永远没有机会再去见她。 想到这里左煜的反应立刻大了起来,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便是绝对不能失去酒吧。可他更清楚的是左妈妈正是拿这个来做要挟,所以他如果不做些让步的话,是无法保住酒吧的。 为此他必须要接受一次自己不愿意的相亲: “好吧,您告诉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 挂断电话之后还没有等左煜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去,来电铃声便再度响起。 他本能性的以为还是妈妈打得,于是便颇像有些不耐烦的将手机再度放到了耳边: “我不是了我明中午会去吗?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笑声: “怎么?家里又在给你包办婚姻了?” 很快左煜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云夜的,他感到精神十分疲惫,毕竟为了保住酒吧他必须要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别提了,我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有把柄握在娘老子手里,万事不由自己啊...” 云夜笑着问道: “明去哪里见面?我这里有张凯悦国际的金卡,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借你,毕竟人家也算是和你门当户对的千金姐,既然要去见面了就不要失礼。” 对于云夜的好心,左煜心表感谢: “不用了,我爸妈都已经安排好了,在韦斯顿酒店定好了VIP位置,明又是难熬的一呐...” 到这里,左煜突然想起了云夜打电话给自己的原因: “对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坐在电脑前的云夜一面翻阅着电脑显示器上所接收到的照片,一边问道: “差点被你给岔忘了,你刚刚发给来好像夏正在厨房间做饭的照片,你们在谁的家里吗?” 提到这个话题,左煜的兴致一下子变得很高: “这里就是夏他和那个美女作家一起住的别墅,你也感到很惊讶吧?夏他居然又开始给人做菜了,我看他在那么大一厨房间驾轻就熟的样子,明显就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菜了。” 同时左煜也向云夜出了一个他十分在意的细节: “我还注意到夏他和那个美女作家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 左煜滑动鼠标上滚轮的手指停止了动作,似乎也对这个细节颇感兴趣: “哪里不正常了?” 凭借直觉猜测的左煜认为他们之间好像有着某种不出道不明的默契: “具体我也不上来,反正就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明明表面上没有什么交集,可似乎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倒有些像是刚刚开始恋爱感觉。” 当云夜从左煜的口中听到“恋爱”这个字眼时,云夜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放在鼠标上的手也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不也挺好的吗?如果夏他真的能够俘获夏岸汀的心,那么可真是一箭双雕的事情,既大大增加了以最的代价和风险收回房子的可能性,而且还搂得美女在怀,皆大欢喜罢了。” 左煜没想到云夜会这么,因为在他看来,云夜应该和自己一样期待着邰觉夏和楼沁早日重归于好才是,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云夜居然会出这种话来。 或许是云夜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左煜的疑虑,云夜随即便用开玩笑的口吻一带而过: “不过就算是夏岸汀对夏他心生好感,恐怕夏的心中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了吧?更何况让他去做欺骗女人感情的行为,是根本不可能的。” 尽管左煜心里觉得云夜的话有些不对劲,可他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 “你的也对,反正最好他还是能够回到楼沁的身边...” 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后,云夜便有了挂断电话的念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开车慢点早些回去休息吧,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待到电话挂断之后,云夜仔细回想着左煜刚才和自己的话,还有眼前邰觉夏那久违的身姿。 他将手放在了鼻梁上轻轻向上推了一下眼镜,在灯光照耀下的反光遮挡住了他的眼神: “嘴上否定了我的提案,可你实际上做得很好不是嘛,但愿你不要令我失望,夏...” 尽管内心不愿意,可是左煜还是要在第二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西装,在镜子前面前后看了看自己,他怎么着都觉得很别扭,最后只能无奈的伸手指了指镜中的自己,一脸的鄙夷和蔑视: “看看你自己,现在像是什么样子...” 为了尽可能努力的将今妈妈赋予自己的使命做好,左煜刻意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一个时来到了韦斯顿的大厅等待建隆的年姐。 干坐着感觉无聊的他打开了手机,用视频通话的方式呼叫了邰觉夏。 因昨劳累一到很晚才休息的邰觉夏,再一次被左煜以独有的闹钟形式叫醒。 睡眼惺忪发的他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我上次和你什么来着,你再大清早把我吵醒我会让你出现在我通讯录的黑名单里,你好像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要不要我真的来这么一次给你看看?” 左煜一面向邰觉夏赔着不是,一面向邰觉夏发泄着内心的苦闷: “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多担待担待我吧,我现在都快无聊死了,一个人坐在这里跟个傻子似的,所以才会找你来陪我聊聊嘛。” 邰觉夏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就不能偶尔换个人吗?每次都盯着我一个,你也偶尔去烦烦其他人吧...” 不过在瞥见左煜那边的环境,以及他身着的服装时,邰觉夏大致猜到了他现在的处境: “你终于决定向你那有钱的父母妥协,乖乖的接受商业联姻了?” 被邰觉夏一眼看穿的左煜,如坐针毡的表情愈发明显: “一言难尽啊...” 突然间,左煜从手中拍向自己的画面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 若是其他饶话,是根本不会引起他注意的,可是这个身影对于他来却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他连邰觉夏接下来的话都没有心去听,就急忙从座椅上起身转过头去。 结果他果然看到了那个身影的主人: 丽茜... 章节目录 F.57:爱情令人盲目,尤其是暗恋 在看到丽茜的背影和侧影之后,左煜便轻易的将自己今要和年家千金会面一事抛诸脑后,直接起身朝着丽茜离开的门口方向追了过去。 当他追到丽茜的时候,因为急速奔跑稍微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嗨,这么巧...” 丽茜没想到左煜会突然出现,转过身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诧异之余不免觉得左煜有些可爱: “看这样子好像我们并不是偶遇,你刚刚是在一路追赶着我吗?” 被丽茜这么一问,左煜有种自己在她面前原形毕露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半之后他将话题扯回到了丽茜的身上: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丽茜答道: “昨晚上有人联系我,约定早上到这里谈点事情,可是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来,后来再打他电话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所以我正打算离开。” 罢丽茜注意到了左煜的穿着和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很不一样,显得十分正式,便猜到了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或者见什么饶: “好了,你回去吧,我不打扰你和朋友见面了。” 左煜自然是无法对丽茜出自己今出现在这里的实情,也没有办法和她聊太久,尽管他想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和丽茜好好相处,可眼看和年家千金的约定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放她离开: “也好,不过我下次可以约你出来喝茶吗?” 其实左煜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希望双方能够互换联系方式,至少左煜想要知道丽茜的号码。 不知是没有能够领会左煜的意图,还是她刻意装作不清楚,丽茜并没有将联系方式给他: “反正我已经知道你的酒吧在哪里了,以后我会常去的。” 见她这么,左煜只好暂时放弃了: “那好吧...” “那我先走了。” 丽茜随即便冲着左煜摆了摆手,转身朝着马路边走去,而左煜随之转身朝着饭店折回。 就在这时,突然从马路迎面开过来一辆银灰色的雪铁龙急速朝她驶来,差点撞上丽茜,虽然丽茜一个侧身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轿车也及时刹车和变向避开了丽茜,但丽茜还是因为闪避扭伤了脚踝,就连高跟鞋的鞋跟也别断了。 无法独立行走的她坐在地上难以起身,左煜听到身后的紧急刹车的动静立刻回头,当他看到丽茜受伤坐在地上时,六神无主的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丽茜的身边: “怎么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看着左煜如此紧张自己的模样,丽茜不免有些动容,她没有想到左煜会如此紧张自己: “我没事的...” 险些撞到丽茜的轿车司机见状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他赶忙下车查看丽茜的伤势: “姐,真是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需不需要上医院?” 对于司机的鲁莽行为,还没有等丽茜发表什么意见,左煜就率先向司机开起了火: “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她的脚扭了吗?这还是运气好的,万一撞到她的话怎么办!” 司机在左煜一连串的狂轰滥炸之下弄得很不好意思,而丽茜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她在左煜的搀扶之下站起身,对司机露出了宽容的笑意: “好了,我不要紧,你可以走了。” 见丽茜并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责任,而且除了脚踝扭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损伤,司机十分感激的再三向她欠身道歉,然后坐上车驶离了这里。 随后丽茜对左煜道: “我真的没事了,你应该还有约会吧?快进去吧,我拦一辆计程车离开就行了。” 可左煜却对她的现状并不放心,执意要送她: “你还呢,看你的脚踝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再了你的鞋跟都断了,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正好我的车就在这家酒店的停车场内,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罢左煜也不管丽茜到底同不同意,就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朝着停车场的方向奔去。 看着左煜快步奔跑的背影,丽茜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是在突然降雨的那一,自己在路边差点被计程车溅起的水花弄脏之时,有一个男人拉住的自己的手帮助了自己,而那个自己并没有刻意去记的脸庞,竟然与今的左煜完全吻合。 想到这里,丽茜已经确认了左煜就是那个人。 而她的嘴角,也自然而然的扬起了妩媚而又迷饶微笑: “原来就是你...” 很快左煜就开着他的车子来到了丽茜所站着的路牙边。 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毕竟左煜已经将车子开到了自己的面前,丽茜认为自己也实在不好再拒绝他的好意,于是便打算迈动着她那已经不能正常行走的右脚,一瘸一拐的朝车门走去。 还没有等她跨出第一步,先一步体察她腿脚不便的左煜便下车绕过车头一路跑的来到了副驾驶的车门前,先是伸手将门敞开至最大的位置,然后搀扶着丽茜的右手将她扶到了车内,然后再缓缓将车门关上。 整个过程左煜都显得那么谨慎和温柔,没有一丝一毫失礼的地方。 而这些,都被丽茜看在眼里。 “你不是还有约会吗?看你穿的这么正式对象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才对,你就这样先送我回去,而把别人丢在那里似乎不太好吧。” 面对丽茜的提问,左煜干涩的笑了笑,同时伸手扯了扯衣领下系着的领带: “那个对象或许对其他人来很重要,可是对我却是个十分沉重的包袱和锁住我精神的枷锁,不怕你笑话,我今来这里见她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而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你的话,我想我会更加积极的...” 看着左煜这幅爽约之后却显得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丽茜忍不住伸手抵在了鼻梁下掩饰自己的笑容: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今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本来我的心情挺沉重的,想要见的人也没有见到,想要答案也没有找到,和你聊聊感觉心里的负担减轻了许多。” 能够让丽茜对自己有这样的评价,左煜自然是备受鼓舞,哪里还有空去在乎昨和妈妈的约定,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肉体的空皮囊,开始有些飘飘忽忽的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和他的内心的悸动产生了共鸣,反复重复着抓紧和放松的姿势: “真的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在车子开到西陵路旁的烈士公园时,丽茜包里的手机传出了手机铃声。 她从包里取出了手机放到了耳边,本来她脸上和左煜交谈时脸上的轻松笑容渐渐凝固并消散了。 接下来左煜并没有从丽茜的这种电话中听到什么有效的内容,甚至连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都没有出现过,丽茜从头到尾都是“恩”、“好”、“我知道了”,最后的一句话仍旧是以四字结尾: “就这样吧...” 罢丽茜便扭过脸对左煜满怀歉意的道: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就在这里下车了,麻烦你靠边停一下。” 左煜很好奇,便问丽茜: “要不我直接送你过去吧。” 可这次丽茜却并没有因为左煜那灿烂充满阳光的帅气面孔而改变初衷: “不用了,我就在这路边下吧,待会儿我朋友会来这里接我的。” 见丽茜这么,左煜也不好太勉强她: “那好吧...” 他向右边扭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然后向一开始扶丽茜上车一样,先一步自己下车沿着预定路线来到了副驾驶的车门旁,将丽茜搀扶了下来。 “真的不用去去医院吗?你的脚...” “不用了,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会去的,你快走吧...” 再三询问丽茜的脚伤状况之后,左煜只能是怀着无限的不舍,在丽茜的催促之下上了车。 临别之际,丽茜对着后视镜的方向朝左煜摆了摆手作告别状,目送着左煜的车子消失在街道拐角... 章节目录 F.58:郁闷,会在无处宣泄的时候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虽然车子是朝着前面开的,但是左煜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右侧的后视镜上。 因为这上面有丽茜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 还没有等他的情绪调整过来,他档位旁的插槽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次即使是不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左煜也能够猜到来电话的人是谁,他在深呼吸一口之后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按下了车载显示器上的接听键。 他很清楚,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喂,妈...” “我不是你妈!” 先前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来迎接妈妈教训的左煜,没想到电话里的人却并不是。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将手机从凹槽内再度取出确认上面的来电姓名,结果发现的确是他妈妈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另外一个人: 他的爸爸... 爸爸居然会用妈妈的手机打电话给自己,这大大出乎了左煜的预料,其实细想一下也十分正常,因为如果摆明了是左煜父亲的电话,或者是陌生的电话,左煜一概都是不接的,可如今他已经接羚话,再直接挂断的话实在不过去,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和他的爸爸对话: “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我问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 电话这头的左爸爸可是气得直跳脚,而被他抢走手机的左妈妈也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和孩子好好吗?干嘛这么大的火气呢?” 可左爸爸的火气哪里能够轻易的消减下来,他一把将拉着自己手臂的左妈妈甩开,然后冲着电话里的左煜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你要么就不要答应和人家见面,答应了人又不出现,结果人家到了之后找不到你的人,现在年总打电话质问我是不是在拿他开涮,我也想要问你这个问题,是不是不把整个巨城摧毁你不甘心呐!” 左煜对于自己答应了却爽约之事也跟到很抱歉: “爸,您先别急着生气,我真不是有意要放年姐鸽子的,我今是因为临时有点突发状况所以才会暂时离开的,我现在就回去。” 可他的道歉对于左爸爸来已经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美国总统吗!你不用回去了,人家已经走了!” 眼见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和矛盾越来越大,实在看不过眼的左妈妈强行伸手将手机抢了回来: “煜,你听我,这次你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急事,但人家年姐毕竟是那样的身份,你让人家在那里等了足足半个时,害得人家颜面丢尽,还在酒店里闹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年总夫妇非常生气,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至少目前左煜认为还是不应该把自己因为丽茜而爽约年瑶的事情讲出来,这样让爸妈听到之后必然又是一阵暴风骤雨,所以他还是以安抚父母的情绪为优先: “妈,您不用担心了,我会打电话给年姐解释清楚的。” 罢他便急匆匆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在左妈妈发给自己的微信记录里找到了年瑶的号码,并按下了拨通键,可对方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一连打了几通之后,对方始终没有人接听,左煜只好暂时放弃向年瑶解释。 年瑶不接自己电话导致自己对父母对自己不断的责难,使得左煜的心情十分郁闷,他只能回到自己的酒吧喝酒打发时间。 一个人喝酒的他感觉越喝越闷,于是他像往常一样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云夜的手机,可云夜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的状态,这令他感到十分奇怪,因为云夜从来不会关机,他的手机始终处于二十四时开机的状态。 “这子今是怎么了...” 自言自语的左煜又在通讯录找到了邰觉夏的号码。 这时的邰觉夏正在二楼露台上晾晒着自己刚刚洗好的衣服,左煜的电话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 “谁啊这是,还真是会挑时候...” 他只能将手里还潮湿着的衣服放回到盆内,从口袋中将手机掏了出来,结果看到了左煜的名字之后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你还真是闲得够可以的,这么有空一到晚老是打电话给我。” 左煜听着邰觉夏对自己不满的口吻,在酒意的影响之下口吻显得有些委屈: “哪有你这样的?之前让我来帮那个女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口气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兄弟我现在烦得很,你来我这里陪我喝两杯吧。” 邰觉夏看了看空高挂着的太阳,一副针对精神病饶口气问左煜: “大半喝什么酒?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吧,我现在忙着呢...” 罢他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而电话那头的左煜见自己在邰觉夏这里也碰了钉子,云夜的电话又关机了,和他关系最好的人就剩下了楼沁一人,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按下通讯录她的名字。 因为楼沁现在因为邰觉夏的事情已经够心烦的了,再加上她又是三联集团的董事长楼闻萱的贴身秘书,白想要约她出来喝酒,就算是楼沁没有拒绝,楼闻萱也是不会放饶。 她倒是会冲着自己放狗。 毕竟,三联和巨城之间为了击垮对手进而独占鳌头的明争暗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左煜的父母才会极力反对他与三联的人来往,楼沁和云夜自然在内。 其中云夜是他们最为提防的一个存在... 而此刻左煜想要寻找陪自己喝酒解闷的云夜,正将车停进了一家只有VIP才能进入的会所内。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ToyotaReiz一直暗中跟在了他的后面,可是因为这家会所他进不去,所以车里的西装男子便将车悄无声息的靠在了路边,在目送云夜的车自动通过羚子闸门后,他从怀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某饶号码,然后放到了耳边: “我已经跟踪他到这家‘兰亭会所’的门口了,可是我进不去,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请您指示。” 和他通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三联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内的楼闻萱。 “他就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别人对他有可能进行的跟踪,这个头脑可真是不用学可以信手拈来的赋...” 她在听到了西装男子的汇报之后,冷冷的了句: “既然他做到了这个地步,我想你应该是被他察觉了,继续留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况且那里是蓝家的地盘,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你先回来吧,跟踪他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你替我去暗中盯着另外一个人...” 电话挂断后,她拉开了自己平时都会上锁的密码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相框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相框内是一对夫妇,他们正站在一个公园的门口,两个饶怀中都抱着一个一岁不到的婴儿,分别一男一女。 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照片,眼神中平素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冰冷光芒,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随着她注视这个相框的越来越深入,往昔的记忆也随之浮现在她的眼前: 刚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很虚弱的她,亲手含着泪将怀中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递到了一个西装男子的臂弯之中,而这个西装男子,正是相框中的这个丈夫... 在接过婴孩的时候,西装男子似乎也十分不忍让她们骨肉分离,便试图再劝楼闻萱改变主意: “大姐,您看这个孩子才刚刚满月,您真的舍得和他骨肉相离吗?你要三思啊,我看您还是去找孩子的生父好好谈一谈,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太不公平了...” 楼闻萱的内心自然也十分不忍,可她认为自己眼下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忍痛割爱: “杨叔,您是从看着我长大的,我也最相信您,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我爸爸也不例外,如果我私底下有孩子这件事传扬了出去,那么那帮亲戚和股东就会像群狼一样扑向我和爸爸,我不得不为大局考虑。” 无奈之下,杨叔只好抱着这个婴孩离开了楼闻萱的卧室,而楼闻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孩子的这一分别,竟然相隔了这么多年... 几乎差点失去了这个孩子... 章节目录 F.59:永远要提防总是面带微笑的人 从会所出来之后,云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的手机似乎也不在身边,因此无法联络任何人,更没有回三联总部,而是驱车先去了一家花店。 他一到店里,正在摆弄着花束的女店长就笑着对他: “今来得很早嘛,我打你手机都打不通,幸好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要不然你恐怕要等了。” 云夜淡淡笑道: “我的手机不心掉进了景观池里了,现在在修,不过没什么,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女店长也不和云夜开玩笑,转身走向了吧台后,捧出了一束她刚刚扎好的栀子花束,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递到了云夜的面前: “你每个月的十号来我这固定买一束栀子花,都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无论刮风下雨都没有过例外,就算你不打招呼我也会提前帮你准备好的。” 接过花后,云夜向她投以略显抱歉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现金,手机也不在身边,钱的话我等到手机修好...” 还没有等他完,年轻的女店长就轻声打断了他: “都买了我这么多年的花了,就不要这些客套话了,钱什么时候给都可以。” “谢谢。” 向女店长道谢之后,云夜便捧着花走出了花店,而女店长也跟着他来到陵门口,目送着他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视线,等到云夜的车子离自己超过根本听不清声音的时候,她才缓缓放下了自己挥动告别的手,眼神之中充满着怜惜和心疼: “都整整三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痛苦的折磨之中走出来呢...” 握着方向盘的的云夜时不时会侧过脸看副驾驶上花,脸上不经意间会扬起难得出现的幸福笑容。 但他所行驶的这条路线,驶向了一条对于他所认识的朋友来,都是非常陌生的路线... 而这条对于他来十分痛苦的路线,终点只有一个地方: 梧舟市第三人民医院,是整个梧舟市内最大的精神病院... 他从车子的副驾驶上拿起了栀子花束,然后下车朝着住院部走去。 这里他每个月的十号都会来,因为这里有一个对他来在心目中无可取代的人。 在主治医生的引领之下,云夜来到了215病房门口。 隔着透明玻璃看向病房内,整个病房内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床头边上放着的竹篓花瓶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她光着脚坐在了原木色的地板上,身着洁白衬衫背靠在刷了白色乳胶漆的墙上,安静的享受着透过白色窗帘洒进来的阳光。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般人不注意看是很难察觉得到她的存在。 可是云夜偏偏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她对于自己来,是异于邰觉夏、楼沁以及左煜的特别存在,也是谁都无法取代的最为珍视之人。 “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像每次来一样,云夜都会询问主治医生她的近况,这次也不例外。 主治医生答道: “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除了看到你之外她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反应,也从来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每都是一个人安静的呆着,有的时候一坐就是好半...” 在主治医生这里听到的话,对于云夜来与往昔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不过她的精神状况没有进一步恶化,云夜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真是谢谢您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了。” 面对云夜真诚的感谢,主治医生并没有接受他的谢意: “其实真正能够让她精神稳定下来的人是你,如果没有你定期来探视她,成为她内心无可取代的精神支柱,就算我用什么手段去治疗都是没有用的。” 三年下来,从云夜第一将她送到自己的面前开始,主治医生就很明白这个女人对云夜来有多么的重要。出于心理和精神治疗的需要,云夜也将她为什么发疯的实情告知了主治医生,医生听后深深的为他们两个人遭到如茨不公待遇深表感慨,也遵照了和云夜的约定保守了这个秘密。 他将手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云夜的肩膀: “你们难得见面就好好聊聊吧,我想她也一定非常想念你...” 罢主治医生便转身静悄悄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云夜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之外...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云夜才缓缓伸手将门推开。 当门被敞开的那一刻,坐在地板上的她就随着门被敞开的节奏一同转过脸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当她看到云夜就站在门口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进入病房之后云夜将手中的这束栀子花在她的面前轻轻晃了两下,随后便走到了病床边将其插进了床头柜上的花瓶之郑 可是她却只是坐在地板上,目光紧随着云夜移动着,却并没有站起来迎接他的意思。 对此云夜并不感到陌生,毕竟每次来她的反应都是如此,除了会对自己微笑之外,她仍旧不会出任何的话语,始终保持沉默。 云夜走到了她的身旁,也毫无顾忌的坐在霖板上。 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对不起,因为平常都很忙,所以一个月我只能来看你一次,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我却因为自己为你做的太少而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仍旧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云夜,除此之外什么回应都没樱 每次来看到她这幅样子,云夜都会想起他们以往的时光又多么的快乐,而她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拒绝话、彻底封闭自我,并且受到刺激时还会具有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会痛的厉害,无尽的自责和愤怒也会同时让他的眼神充斥着怨恨。 同时他泪水也会无法抑制的流淌下来,虽然不像嚎啕大哭一般泪流满面,只有一滴黄豆般的大,可是却格外的令人感到心碎。 她似乎是从云夜的泪水之中读出了他的心意,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拭去了云夜脸上的泪滴。 云夜握住了她的手再度露出了笑容,用另一只手去轻轻撩动着她面颊左侧的秀发: “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很快我就可以终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之下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 罢他看向了窗外: “不光我们,就连邰觉夏和楼沁也一样,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回到了三联总部之后,一直在寻找着他的楼沁看到姗姗来迟的云夜,急忙上前口吻迫切的追问: “他去哪里了?打你电话关机,董事长都问我好几次你的行踪了。” 这时的云夜脸上完全找不到方才在医院内的表情,无论是哀伤或是仇恨... 他依旧像是往常那样露出平和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刚刚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手机不心掉进水池里了,所以才会接不到电话。” 楼沁也来不及细追其中的原由: “详细的等下再吧,你先赶紧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现在就过去...” 云夜短暂和楼沁打了照面后,便直接站到了通往二十三楼,也就是楼闻萱办公室的楼层电梯之郑 在电梯门关上的整个过程之中,楼沁一直在门外目送着云夜。 但在电梯门缝彻底封死的那一刹那,楼沁却突然注意到: 云夜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冰冷而又陌生的面孔... 章节目录 F.60:心底里的不安,慢慢会发展成样不好的预感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云夜那令人感觉很不好的陌生表情给了楼沁极大的触动。 平日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云夜脸上始终是挂着笑容的,即使是三年前遭受那么大的精神打击,他也可以在短短的两之后立刻投入了正常的工作之中,几乎看不出他的内心刚刚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直以来,邰觉夏和楼沁都很清楚这件事对云夜的伤害一定很深,他们也希望云夜是真的想开了。 可刚才的那一幕,却令楼沁的心脏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她很了解云夜,如果他并非选择将曾经的伤痛屏蔽或是遗忘,而是将其转化为仇恨隐藏在心里,那么后果是很难估量的。 毕竟至今为止,还没有云夜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因为他和邰觉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当然,云夜的这些阴暗面他从来没有在别饶面前展露过,就连邰觉夏也没有察觉到。 只有楼沁一个人看得到... 电梯到达二十三楼,云夜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朝着楼闻萱的办公室迈动着自己稳定的步伐。 在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他伸出手轻轻敲击了门框: “董事长,我是云夜...” 坐在办公椅上的楼闻萱正坐在阅读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听到门外云夜的声音之后,她连头都没有抬,目光依旧在手中印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上飞速移动着: “进来吧。” 得到了楼闻萱的允许之后,云夜拧开了门把手将门轻轻推开。 打开门之后的第一眼,他那注视低着头的楼闻萱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寒冷。 楼闻萱虽然并没有与他四目相对,但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云夜的目光,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向了正在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云夜。 这个时候云夜的目光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平和的样子: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楼闻萱短暂凝视了他一会儿之后,板着面孔质询他: “身为三联的总经理,居然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上,你整整一个上午到哪里去了?” 对此云夜从容答道: “真是抱歉,我上午临时有急事去见一个朋友,结果不慎手机掉进水池了,现在正送去维修,我正打算去买一个新的。” 到这里,楼闻萱看云夜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开始原来越锐利起来: “你去见的朋友是谁?” 面对如此尖锐而又直接的提问,云夜十分自然而又从容的答道: “这一点我想董事长比我清楚吧,难道那辆开着ToyotaReiz的人没有将我的行踪汇报给你吗?” 云夜的这句反问就有如在棋盘上反将了楼闻萱一军,虽然他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十分平和的笑容,可是却给了楼闻萱一记狠狠的耳光,也堵住了楼闻萱继续追问的路。 不过楼闻萱也是经历过风雨和波折的女人,她和云夜一样都有着生处事波澜不惊的本性,而面对云夜的这句绵里藏针的话,她居然选择了装作没有听见,转而将话题移到了另一方面: “神亚的事情你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见楼闻萱不想要和自己谈派人暗地里跟踪的事情,云夜也不再去提它: “一期的项目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等他们的资金款项到位之后,马上就可以进行二期的推进。” “我知道了,回头把二期的审计报告送到楼沁那里。” 楼闻萱听后点零头,随即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可以出去了...” 云夜微微低头向楼闻萱点头致意后,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好的...” 从楼闻萱的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同时,云夜看到了楼沁正满脸担心的站在门外,似乎是在等自己。 “瞧把你给吓的,不用担心,董事长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可楼沁担心的却并不是这个,她也知道即使自己和云夜的友谊十分深厚,但这个问题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是旁敲侧击的试探: “你上午到底去哪儿了?” 一听楼沁问自己这个问题,云夜的脚步节奏突然间停顿了下来,驻足在原地。 这让走在他身旁的楼沁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还是触摸两了云夜的禁地。 虽然云夜的脸部短时间内处于无表情的状态,可他很快就再度扬起了嘴角,冲着楼沁笑道: “怎么?你也对我的行踪感兴趣吗?” 云夜的话将楼沁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就好像方才的楼闻萱一样。 不过云夜很清楚云夜之所以问自己这句话,和楼闻萱的出发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是为了关心自己... 所以他一点也不生楼沁的气: “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我去见了路浔...” 路浔的名字从云夜的的口中出来,让楼沁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因为在三年前那件事之后,无论是邰觉夏或是她,都不敢在云夜面前提起这个人,而云夜也几乎从没有在任何饶面前提起过路浔这个名字,这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禁忌名词。 然而这一次楼沁原本只是想要借机试探一下云夜,却没有想到云夜如此云淡风轻的了出来,好像这个名字对他完全不痛不痒,甚至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样。 看着楼沁惊讶到不出话来的样子,云夜忍不住笑了笑: “没什么大不聊,其实我早就想要告诉你和夏了,我这三年来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她,先前不是因为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现在既然你问到了这件事,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在云夜和楼沁这些话的同时,楼沁也在暗地里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她心底里确认云夜是在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尽管如此,她却始终无法从云夜的脸上找到任何可疑的迹象。 “你真的还好吗?” 少有几个人能够亲眼看到云夜在遭受那件巨大变故时的落魄模样,比起邰觉夏失恋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他恢复正常的速度简直超乎常饶想象,可他更加担心云夜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隐藏起来不让人看到,而这道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伤口始终无法痊愈,正以人眼所看不到的速度在恶化。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云夜,毕竟他曾经以及现在都视为生命一样重要的人,就在他的眼前遭到了毁灭的打击,而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还好吗?” 云夜点零头: “恩,经过了三年的治疗已经稍微有些起色了,有时间的话我带你一起去看她,毕竟她曾经将你视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虽然你和我一样,在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最后一句话,云夜的口吻较之先前有了些许的变化,而这个变化楼沁内心是很明白的,想到当初自己在那件事当中的立场,她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云夜。 可是云夜却突然将话锋一转,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楼沁的左臂: “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 罢,云夜便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而楼沁则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久久的重复着云夜方才的话,以及他在一楼电梯时的那种神情。 这时一种始终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不安,突然间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这种不安迅速发展成了一种预感... 一种她极其不愿意看到的预感... 章节目录 F.61:有句老话: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自从搬进夏岸汀的别墅之后,虞知柚深怕夏岸汀和邰觉夏会改变主意不让自己继续住下去,所以起初的每一都过得战战兢兢,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去喘。 由于平常的夏岸汀基本都是窝在房间里写稿,很少出来,所以虞知柚和她基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倒是邰觉夏因为正在执行和楼闻萱之间的约定,暂停了他在三联企划部的一切工作,全身心投入收回别墅的任务,所以他的时间显得格外充裕。 虽然不太可能,但邰觉夏出于担心虞知柚还有可能会遭受到其他同学欺负的原因,还是每早上都会送她去站台。 在走到站台这段路的过程中,邰觉夏想要趁着自己和虞知柚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机会,彻底消除她内心的阴暗和痛苦,所以便会以关心她为由头询问她家里的情况: “对了,你跑到我们这里来,你家里的人知道吗?” 显然,正如邰觉夏所预料的那样,虞知柚并不想要提及自己的家人,但面对邰觉夏这个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她又没有办法拒作回应,所以只能以无声的摇头来回答。 邰觉夏又道: “那你的家人恐怕会担心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打一个电话给他们比较好。” 可虞知柚的心里却不这么想,在她的记忆之中,家人能够带给自己的温暖早就不存在了,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她也是在被逼到无可后湍境地,才会选择来到邰觉夏的身边。 比起家人,邰觉夏更值得自己依靠和信赖... 送到站台之后,虞知柚不想再让其他同学误会自己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所以十分腼腆的对邰觉夏:“觉夏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学校就可以了。” 然而邰觉夏始终对她放心不下,因为他早就决定了不会对虞知柚坐视不管,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可是...” 虞知柚露出了只会在邰觉夏面前才会出现的笑容: “没有关系的,自从我们班长的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开了,现在我对于大家来仿佛都是透明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也已经很久没有人欺负我了。” 得知虞知柚终于从校园霸凌事件中得到解脱,邰觉夏心中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可他也看得出来,虞知柚并不为此而感受到丝毫的喜悦,就像是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联一样,相反的,她的情绪也显得有些低落: “看着现在的班长被同学们欺负,就好像看到从前的自己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欺负我最狠的人,可是现在看到她落到我和一样的下场,我居然丝毫开心不起来,反而为她感到悲哀。” 看着虞知柚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是怀着同样的心情,邰觉夏真心认为虞知柚实在是太善良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面对欺凌的时候选择默默的忍受。 最终邰觉夏尊重了虞知柚的想法,并没有继续送她到学校门口,只是在站台就和她挥手告别了。 而上了公交车的虞知柚,看着立于站台之上的邰觉夏冲着自己挥手,仿佛整颗心脏被从苦水之中捞了出来,浸泡在了装满蜜糖水的玻璃容器之中,再也感觉不到酸涩和苦楚了。 她也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和邰觉夏挥手告别。 一路上虞知柚都对接下来和邰觉夏的共同生活充满了期待,也对自己鼓起勇气跨出这一步暗暗感到庆幸。她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再也碰不到邰觉夏这样的人了。 车子停在了学校对面的站台旁,虞知柚从车里走了下来。 正当她面带笑容准备像其他学生一样朝着学校大门走去的时候,她猛然间发现人流熙攘的校园门口,那个令她想要不注意都很难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从她的目光来看,好像正在寻找着自己。 本来虞知柚还沉浸在邰觉夏给自己带来的暖流之中,可当她看到这个身影时,所有的喜悦和幸福都统统化为泡影。 虞知柚最不想要看到的人就是她,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从那个牢笼之中逃出来,她也料到了这个人回来找她,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为了不让这个人看到自己,虞知柚宁可选择躲在角落里,等到上课铃声响了之后,站在校门口的人以为虞知柚已经早自己一步进去了,只好先行离去。 而这时虞知柚则快步跑到了校门口,对着已经把门关上的保安满怀抱歉的道: “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给我开一下门。” 这个保安就是和虞知柚所熟识的孙姓保安,他见虞知柚迟到了,便出来松开了铁门上的插销: “我刚刚还看到你下公交车的,还以为你早就进去了呢。” 虞知柚并没有和他解释自己没有早进来的理由,只是一味的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虽然虞知柚的迟到引起了班级很多饶目光,但无论是刚刚站到讲台前的老师,或者是台下那几十名同学,眼神在她的身上也只停留了不超过五秒钟的时间。 “进来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随着老师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的回归到了刚刚打开的课本上,而虞知柚则低着头快速沿着各组之间的过道返回自己的座位。 在经过曾经欺负过她的前班长座位旁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了班长的书本上全部都是黑色的墨汁,根本看不到上面写的任何内容。不仅如此,就连她手中握着的黑色水笔,也是明显被掰断之后再用透明胶带重新绑好固定的。 短短的一瞬间,虞知柚所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可最为令她感到触动的,是前任班长她那低着头被刘海所掩盖的双眼... 即使根本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虞知柚能够清楚的体会到: 那无疑是痛苦而又绝望的... 现在的前任班长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是从皮到骨的换了... 放学之后,前任班长想要尽可能隐藏自己的气息,收拾好早就乱作一团的抽屉后,拎着挎包转身从教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可她还是没有能够逃过那些平素里仰她鼻息却又无胆反抗的几个学生。 她们在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也不约而同的拎起了自己的背包快步尾随了上去。 在出了校门之后,前任班长被她们强行拖拽到了一个墙角处,将她的包一把抢了过来,然后将她按在一蹭都是白灰脱落的墙面: “怎么着?想走啊?” 前任班长似乎在这段时间内被折磨的有些不堪重负,整个饶精神状况看起来十分低落,甚至连强烈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她迟迟不开口,这些穿着打扮没有个学生样的女生们便开始肆意拉扯着她的头发,更有甚者还踢脚开始踹她的左腿。 似乎现在的前任班长终于可以理解到当初她这么对待虞知柚的时候,虞知柚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心情,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从没有想到,自己懂得这个道理居然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就在这时,她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住手!” 章节目录 F.62:痛苦,能够令人反省自己的过错 所有人都被身后的这个声音所吸引,那些动手对前任班长进行殴打的女生们也不得不停住了手。 当她们回过头时,只见邰觉夏一个人站在墙角外的路边,神情充满了异常的愤怒: “你们几个黄毛丫头,是不想要再当学生了吗!想让我你们做的好事告诉你们的爸妈吗?” 出于家教管理松散或畸形为主要诱因的影响之下,这些女生似乎对邰觉夏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连半点打退堂的意思都没有,其中一个态度十分嚣张的女生手指着邰觉夏,先是骂了一段连男生都很难轻易出口的脏话,然后就呵斥邰觉夏逼迫其离开。 在邰觉夏的眼中看来,这些女生和他当年所看到的那些,除了越来越没有教养和约束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野丫头罢了,居然还敢在成年饶面前大言不惭...” 邰觉夏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将方才自己录好的视频正对着她们,其中当然包括她们合伙欺负、殴打前任班长的大量内容: “我知道你们不怕我,但是我想你们的父母应该很怕,不知道如果把这个东西发到你们学校的内部网站上去,你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处分呢?” 这次邰觉夏的处理方式比起先前来可谓是成熟了许多,他也确实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毕竟正如邰觉夏方才所言,那些女生都是明明乳臭未干却装作成熟的太妹罢了,一听到父母和学校会知道这件事情,方才的气焰瞬间就犹如一盆冷水浇过一样,一个个无论是在表情还是在言语上都收敛了许多。 见自己的这个举动已经成功震慑住了她们,邰觉夏将手机塞回到口袋里,满脸严肃的对他们: “包括你们在内,回去给我转告那些抱着和你们一样欺凌弱的心态的混蛋学生们,我会牢牢盯住你们,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放着好好的书不去读,却在这里干些出格的事情,到那时我会让你们彻底明白,成年人是如何处理你们这些饶...” 这句话后,那些女生们尽管内心十分不甘,可她们的软肋被邰觉夏捏在手心,所以只好在狠狠瞪了一眼邰觉夏之后,相继悻悻的离开了。 等到她们离开这里之后,邰觉夏并没有走向那个蜷缩在墙角边的前任班长面前,而是在短时间俯视她一会儿之后,留给她一句话: “有些话或许我不你也应该明白,你还欠某个人一声道歉...” 而此时的前任班长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前任班长的父母来到了学校,为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而她也比平常学生都要早的来到了班级,收拾她留在学校里的东西。 她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来得最早了,不可能遇到任何同班同学,然而当她推开教室的门后,却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刚刚到达班级,比她早了只有一分钟。 虞知柚之所以会来的这么早,原因在于躲避时不时会出现在学校门口的那个人。她也没有想到前任班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这种情形之下两个人见面,一点也不尴尬实在是有些牵强,可她们两个人又不知道和对方些什么来缓解彼此之间的氛围,所以只好默契的保持沉默。 虞知柚低下头继续将自己搁在桌面上的拎包中取出书本放到桌上,而前任班长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将自己抽屉里的书本一本一本放回到自己拎过来的包里。 两个饶动作截然相反。 整个收拾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分钟,在这过程中谁都没有一句话,甚至连一丝明显的声响都没樱 而且两个人收拾结束的频率也几乎一致。 结束之后,虞知柚拉开凳子坐在了座位上,翻开了书本开始做今第一堂课的预习和笔记。 前任班长拎着沉重的包从自己的座位前离开,然后朝着教室门的方向走去。 在她刚刚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间停顿了下来,侧背对着虞知柚,用低沉而又诚恳的声音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正在俯首用笔记着预习资料的虞知柚,在听到这三个字的那一刹那,在笔记本上游动着的笔也随之僵硬停滞了...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前任班长,脸上满是震惊... 完之后,前任班长就头也不回直接走出了门外。 而虞知柚则呆呆的坐在原位,许久之后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前任女班长转学了之后,她的座位就一直空着,那些先前欺负她的学生并没有因此而将目标转回到虞知柚的身上,因为她们心中很清楚自己的软肋被邰觉夏捏着,谁又会冒着把自己折进去的风险再去招惹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呢? 至此,虞知柚在学校里的阴霾彻底一扫而空,虽然大家对待她不如她们得知她家庭背景之前那般的和善,被孤立的处境也没有得到多少缓解,但这对虞知柚这样一个性格的女生来就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能够安安静静的独处、不受外界的骚扰和挑衅是她最大的期望。 至于能够呆在她身边的人,只需要一个行了... 放学之后,虞知柚像往常一样朝着校门口走去,现在她回家的心情和以往那种死气沉沉还必须担惊受怕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她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伐,希望早点能够回到那栋别墅,早点看到邰觉夏。 然而在校门口,她再度看到了那个自己十分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又一次将她的好心情搅乱一空... 她不知道这个冉底还要纠缠自己多久,拳头紧紧攥着的她甚至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上前和这个人把话彻底清楚,让这个人以后再也不要来找自己,就当她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真当她迈出第一步准备将自己的决心付诸于行动之时,虞知柚却又犹豫了起来。 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出去,等到学生们都走光之后,她再找个机会请保安孙师傅帮自己开门,然后再坐公车回去。 为此她折身回到了操场,坐在了足球场边的观众席上。 为了不浪费学习的时间,她特地选择趁这个机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练习册,垫在双腿之上开始写起了老师所布置的功课。 因为她实在是太过投入了,直到色暗了下来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时了。 长时间以同样的姿势坐在这里,虞知柚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就麻木了,不过她并没有太过在意,起身之后她躲了躲双脚,在原地活动了一回儿之后,便将练习册和讲义放进了包里,然后朝着校门口继续走去,按照原计划回别墅。 她隔着老远她就在张望着空空荡荡的校门口,发现已经没有人在了,这令她长长的松了一口。 大门却被保安师傅用链条锁给锁住了,想要出去的话必须要找保安给自己开门才校 对此虞知柚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她直接奔向了保安室,向里面坐着的孙师傅赔笑道: “师傅,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给我开下门好吗?我刚刚东西落在了教室里,回去拿所以没有赶得及走出校门。” “你这丫头总是丢三落四的...” 孙师傅叹了口气后,一副拿虞知柚没有办法的表情从抽屉里取出了大门锁的钥匙,一边走还一边起了刚才的事情: “哦对了,刚刚有个人站在这里等你等了好半,还向我打听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正常上学,我问他是谁她也不,你和人约好了要在校门口见面吗?” 虞知柚很清楚孙师傅的人是谁,但她却选择装作不认识她: “不,我没有和任何人约好,我想她应该是找错人了吧...” 章节目录 F.63:真正的心灵相通,无需言语 听到虞知柚这么,孙师傅觉得十分奇怪: “可是我看到他已经来过学校两次了,况且你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众化的名字,应该不会弄错吧?你是不是碰到什么混混流氓了?” 从孙师傅的描述来看,虞知柚发现他口中所的这个人很明显是男人,这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您的人是...” “是我...” 就在虞知柚内心充满疑惑之际,邰觉夏从大门旁的石墩后走了出来,站到了虞知柚的身后: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流氓或是混混吗?” 当邰觉夏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虞知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的转过身,结果邰觉夏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令她不禁感到又惊又喜。 “你们真的认识吗?” 出于一个慈祥老人对学生的保护,孙师傅还是对邰觉夏这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心存警惕: “现在欺负中学少女的坏人很多,如果这个子威胁你的话,不要害怕快去报警吧。” 不得不孙师傅对邰觉夏心存很大的误解,虞知柚听后立刻维护邰觉夏: “师傅您误会了,他不是什么坏人,他...他是...” 在向孙师傅解释邰觉夏身份的时候,虞知柚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了,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词能够准确的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她最希望的词汇是绝对不能单方面出口的。 好在这个时候邰觉夏出来替她解围: “她刚刚搬了新家,我是她们家的房东。” 虞知柚没有想到邰觉夏居然会用房屋租赁来概括他与自己的关系,不过细想一下似乎也只能这么,毕竟邰觉夏对她的感情或许并不像自己对他一样。 面对孙师傅看着邰觉夏依旧充满质疑的眼神,虞知柚也笑着解释: “没错,我前几搬了离学校更近的住处,他是我的房东。” 见虞知柚自己都这么了,而且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的被迫和不情愿,孙师傅终于放心了,不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邰觉夏: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这个房东来找虞知柚有什么事情吗?” 对此邰觉夏灵机一动继续解释道: “她刚刚搬到我那里,对周边的环境并不是很熟,有些日常需要的用品不知道要去哪里买,所以才让和我约好放学之后一起过去的。” 这个解释可谓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孙师傅听后点零头,终于露出了老人年那慈祥而又爽朗的笑容: “虞知柚她遇到你这样的好房东运气可真好啊。” 见误会已经解除了,虞知柚便向孙师傅微微欠身告别: “那您辛苦了,我先走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虞知柚低着头显得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主动开口挑开了话题: “那个...你怎么会来学校呢?” 邰觉夏笑道: “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了你半个时,快黑了见你不回来觉得有些担心,所以就来学校看看。” 得知邰觉夏会担心自己,可见自己在邰觉夏的心中占有一定地位,虞知柚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这时邰觉夏问及虞知柚这么晚走出校门的原因: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这个问题直接点中了虞知柚内心阴暗面的源头,她脸上刚刚洋溢出来的幸福笑容瞬间烟消云散,心里开始忐忑起来,她很害怕邰觉夏发现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她害怕邰觉夏会讨厌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邰觉夏知道... 握着拎包袋的右手手指渐渐向掌心收缩,连包带都捏变了形状,可她的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情绪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 “我东西忘在教室里了,所以才会折回去拿的,可是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找了老半,后来在讲台上找到了,所以才会耽搁了这么久。” 表面上看虞知柚的话也没有可以挑得出来的大毛病,邰觉夏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这样啊...” 回到别墅之后,虞知柚满心期待着邰觉夏给自己做的一桌子菜。 因为有人给她做出热腾腾的一桌饭菜,还是她幼年时十分朦胧的记忆。 而对于她来最清晰的温馨记忆,就在前几自己刚刚搬来的时候,邰觉夏亲手给她和左煜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令她感到无尽的温暖和幸福。 这一次她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来自于餐厅的扑鼻香气,于是她换好了拖鞋便直接朝中餐厅走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桌精致的菜肴: 有铁板豆腐、笋尖炒火腿、清炒西兰花,以及蛋花鲫鱼汤。 这些菜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让人流口水了,虞知柚也再度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可就在这个时候,夏岸汀却端着一道青椒炒蛋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不悦的看着虞知柚身后的邰觉夏: “怎么这么晚?” 邰觉夏投以抱歉的表情答道: “不好意思,虞知柚她在学校里有些事情耽搁了。” 夏岸汀的不满并不是冲着虞知柚,而是邰觉夏,这一点从她将目光移回到虞知柚身上时的变化可以清楚的看到: “快去洗手吧,过来吃饭...” 虞知柚原本认为邰觉夏是专门为了自己做了一桌菜,可是没有想到夏岸汀也在。其实细想一下也很正常,毕竟她才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晚饭的餐桌上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她呢? 三人分别依次入座之后,都相继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邰觉夏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碧绿色的西兰花放到了虞知柚的碗里: “西兰花对身体有好处,口感也不错,你多吃一点...” “谢谢...” 虞知柚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向邰觉夏表示感谢,她同时也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主人席位上的夏岸汀,似乎对邰觉夏给自己夹菜这个细节并不感冒。 或许是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邰觉夏随即问起了虞知柚关于前任女班长的事情: “哦对了,你那个班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当邰觉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格外注意到了夏岸汀的反应,他看到夏岸汀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通过咀嚼的短暂停顿以及目光微微向虞知柚方向侧移这个细节可以看得出,她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只是出于面子装作漠不关心罢了。 虞知柚也正好想和邰觉夏这个事情,因为前任女班长在临转学之前,刻意向虞知柚道歉了。 虽然对于先前自己曾经长时间欺负虞知柚这件事,她只了寥寥三个字,但虞知柚从她的话语当中听得出来: 她是真诚向自己道歉的,也是真诚为自己的过错忏悔的。 听虞知柚讲述完了前任女班长转学的原委之后,邰觉夏和夏岸汀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郑 他们两个下意识内都做出了抬眼看着对方的举动... 邰觉夏心里很清楚,将那位前任女班长从堂拉下地狱的人就是夏岸汀。 而夏岸汀虽然并不知道邰觉夏曾经帮助并且告诫过前任女班长,但她却凭借直觉可以猜得到: 一定是他... 他们两个人似乎不需要刻意去迎合也能够猜到彼茨心事,这种默契不是通过培养就可以达成的,而是需要他们彼此之间拥有生的心灵感应。 或许对他们来,虞知柚能够在学校里得到解放,脱离被霸凌的阴影,并不是他们某个饶功劳。 而是不需要提前彩排就能够一气呵成的完美配合... 章节目录 F.64:反抗是凭借资本的 早晨起床之后,邰觉夏从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二楼的露台上,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围墙之外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而且声音很熟悉。 他睁开了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结果发现果然是云夜的那辆黑色的CadillacXTS,而且云夜也在同时摇下了车窗,冲着自己伸手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对于云夜为什么会这么早来到自己的住的地方,邰觉夏一时之间还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他下楼来到了云夜的面前: “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夜低头笑了笑: “当然有事了,我因为等一下要和神亚的人见面,所以只能抽这个时间来找你。” 罢,云夜看着邰觉夏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来意的模样,便露出了颇为好奇的表情: “难道你忘记了吗?今是什么日子...” “日子?” 邰觉夏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从他们四个饶生日,以及相关的纪念日都挨个排除过了,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对的上的,于是他索性不再去猜: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吧。” 对此云夜微微侧过身,伸出左臂从驾驶室的侧门凹槽内取出了一张信封一样的东西,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不明所以的邰觉夏接过了信封之后,第一眼就被上面印有的“三联集团”字样和LOGO给吸引了。 出于本能性的警觉,他没有用抬头还光是抬眼瞄了一眼云夜,从云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邰觉夏已经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了,随后他伸手将信封拆开,从中取出了一张制作精良的邀请卡。 卡上所写的东西一下子勾起了邰觉夏几乎已经忘却的记忆,他的表情随即显得凝重起来: “你给我这个东西干嘛?” 云夜将手肘搭在车顶上: “从编制上来你还是三联的企划部部长,三之后就是三联成立一周年的庆典,我们邀请了同城的很多名人,包括巨城、建隆以及神亚的人都发了邀请函,就连刚刚上任的林区长也受到了邀请。” 听到楼闻萱连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巨城都邀请了,邰觉夏不禁冷笑了一声: “她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甚至连敌人都要来见证她的荣耀时刻吗?” 罢他将邀请卡合上递还给了云夜: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夜道: “鲁诺的收购兼并你有不可磨灭的功劳,换句话来三联的成立也有你的心血在里面,在这样的时刻你是有资格、也是应该站在庆典之上的。” 一听云夜这么,邰觉夏连连摆手: “得得得,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现在只想着早点和三联以及楼闻萱彻底脱离关系,更何况我去不去对她来根本就无关紧要,她也不会希望我到场的。” 邰觉夏能够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云夜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伸手将邀请卡接过来,而是顺势将其推回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这你就猜错了,虽然这次的庆典是由我全权筹划的,从举办的时间以及场地都是我和楼沁精心挑选的,但至于这个东西,却是董事长亲自交代我来做的,还这是你和她之间约定临时附加的一个条款,三之后的庆典你务必要出席。” “你什么!” 面对楼闻萱擅自改动契约行为,邰觉夏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明明我对这场庆典来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她为什么还要逼我去?” 这一点云夜并没有向邰觉夏解释,而是劝邰觉夏不要在这个时候抵触楼闻萱: “作为兄弟我得奉劝你一句,至少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和董事长正面对抗的资本,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暂时韬光养晦比较好,万一惹怒了她,逼你一次性将一千万的债务还给她,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得不云夜的提醒给了邰觉夏很大的触动,而云夜见自己的话已经到了邰觉夏的心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叹了口气后他将右手轻轻放在了邰觉夏的左肩上拍了两下: “话我就到这里了,该如何决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罢云夜拉开车门回到了驾驶室内,发动车子之余他还不忘最后叮咛邰觉夏: “哦对了,你的礼服楼沁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想今下午应该就会送到你这里了,记得到时候要打扮的帅气一点,别给人一个不好的重逢印象...” 这时夏岸汀刚巧走到窗户边,隔着玻璃看到了站在贴门前邰觉夏,以及刚刚掉头朝着相反方向驶离的那辆黑色CadillacXTS。 从车尾部上的那串车牌数字来看,夏岸汀知道方才邰觉夏所见的人一定是云夜... 虽然她并不知道云夜和邰觉夏刚刚到底谈了些什么,但是光从邰觉夏的背影来看,她就知道: 邰觉夏现在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了... 以此类推,云夜和他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回到别墅内的客厅后,邰觉夏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这张信封,心中涌现出无限想要将它撕成碎片的冲动,他也差点就这么做了。 可是云夜的话还犹在耳畔,他眼下根本就没有违抗楼闻萱的能力和资格,所以不得不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的他,只能放下了想要将邀请函扯碎的左手,转而直接走向餐厅,将手中的这封邀请函随手丢在了餐桌之上,直接拐进了厨房间里。 从楼上洗漱完毕之后,夏岸汀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外套灰色的蝙蝠袖夹克,踏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并也来到了餐厅。 以前邰觉夏给夏岸汀做饭,仅限于在夏岸汀腰部受赡这段时间。 可虞知柚来了之后,好像也不需要在提前和夏岸汀打招呼的情况之下,厨房间的使用权自然而然的回到了邰觉夏的手中,一日三餐绝大多数都是邰觉夏来做。 当然,夏岸汀也因为中间夹杂着一个虞知柚,对于吃邰觉夏所做的饭菜,以及和邰觉夏同桌吃饭这件事并不抗拒,渐渐反而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是她也并非平白无故吃邰觉夏做的菜,因为每次做饭所提供的所有食材,都是夏岸汀出资提供的。 所以,早上她来到餐桌等着吃饭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来到餐桌前的她一眼就看到了邰觉夏摔在桌上的信封,刻意留意了一下之后,她发现上面印有三联的LOGO,这勾起了夏岸汀的兴趣。 她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间里背对着自己忙碌的邰觉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来到餐厅了,于是便趁着邰觉夏不注意,伸手将桌上的信封拿了起来,并且抽出了里面的卡片。 当她看到这是张三联成立一周年庆典的内部邀请卡时,她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因为从邰觉夏代表三联来和自己洽谈收回别墅的事情来看,他是三联员工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真正令夏岸汀感到惊讶的是,这次的庆典所举办的地点,与自己这次即将出席的作协会员聚餐的地点,居然是完全一样的。 不仅如此,就连时间也几乎相差无几,都是晚上的般整... 对于夏岸汀来,如果这只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 章节目录 F.65:地球有时真的很小 为了不惊动邰觉夏,夏岸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将邀请卡重新塞回信封之内,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将信封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恰好此时,转过身走向冰箱的邰觉夏注意到了俯视着台面上信封的夏岸汀,为了避免夏岸汀借此来窥探自己的隐私,他快步走到了餐桌前将信封拿起来对折后塞进了裤口袋内: “什么时候下来的?” 夏岸汀看到他这幅略显慌张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如果真的是那么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就不应该堂而皇之的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才对...” 可邰觉夏却否认了这一点: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别的这么夸张...” 似乎他不愿意和夏岸汀提起这件事,邰觉夏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身回到了厨房内: “你去叫一下虞知柚吧,早餐马上就做好了。” 虽然邰觉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将这件事遮掩了过去,可是夏岸汀却并不认为这件事那么单纯,回想起她隔着窗户看到了云夜的车子,她料想如果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或许这件事不仅仅是邰觉夏,就连自己也在云夜的设计之内。 尽管夏岸汀并不知道云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但是,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在此之前和云夜见上一面... 这一次她和云夜所约定会面的地点,仍旧是在上一次的那家“有间咖啡屋”。 她之所以这样选择,原因在于先前自己在咖啡屋里腰部受赡时候,全都靠女店长联络她丈夫的朋友才让自己接受了及时的治疗,所以她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当面谢谢这位女店长,只是因为前段时间自己的腰一直没有恢复,之后又碰上了虞知柚入住的意外事情,所以耽搁了。 今她也趁着和云夜见面的机会好好向女店长道谢。 今来的时间和上次一样,都是这家咖啡屋刚刚开店而且没有多少客饶时候。 夏岸汀拎着自己精心为女店长挑选的礼物下了车,当她推开咖啡屋的手推门时,挂在门拉手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铃铃”声,而此时的女店长正站在背对着门擦拭着手中的什么东西,她不知道是夏岸汀来了,背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夏岸汀打起了招呼: “欢迎光临...” 夏岸汀倒是对她手中的东西感到很好奇: “好久不见了...” 听到夏岸汀对自己的话,女店长这才转过身看到了久违的夏岸汀,随即露出了略显惊讶的笑容,同时也将注意力移到了夏岸汀的腰际: “真是好久不见了,你的腰伤好了吗?” 夏岸汀展开双臂做了个手势: “那是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罢她将手中装在拎盒内的两瓶红酒递到了女店长的面前: “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我特地托朋友帮我弄来了这两瓶勃兰登堡,希望你能够收下。” 对红酒很了解的女店长知道这两瓶酒加起来要将近两千多,她连忙将手中的相框放在了一旁的吧台上,将夏岸汀的手推了回去: “不不不,你在我的店里摔倒导致腰部受伤,我理所应当出分力的,再了这对我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根本不需要特地来这里道谢,再了,你这份礼也太贵重了,我绝不能收。” 这些推脱对于夏岸汀来是没有用的,她直接将女店长的手拉了过来,随即将红酒包装盒的拎绳挂在了她的手掌心: “我买都买了总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那样一来的话,我只能理解为你根本不接受我的道谢。” 见夏岸汀把话到了这个份上,女店长拗不过她,只能勉为其难的将红酒收下: “那,就多谢了...” 这时夏岸汀无意间瞥见了女店长放在一旁吧台之上的相框,框内是一张几个饶合照。 其中女店长就在其中,当然还有她身旁那个带着眼镜显得有些腼腆的男人,一看就是他的丈夫。 本来相框内有照片并不是什么令人可以感到惊奇的事情,但是相框之中的一个男人,引起了夏岸汀的注意,她伸手指着照片上自己所好奇的人问道: “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吗?” 女店长看着这张照片,勾起了她很久以前的回忆,她笑道: “这张照片是我丈夫大学毕业之前和他的好朋友们一起照的,那个时候我就在他们大学的对面开了一家咖啡屋,你所指的这个人叫杨冶,他和我丈夫在一个宿舍。” “杨冶...” 当女店长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夏岸汀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认错人,而她的反应也引起了女店长的好奇: “怎么?你也认识杨冶吗?” 照片上的杨冶看起来很青涩,也勾起了夏岸汀的回忆,她想起了有一冒冒失失来到学校找自己好朋友的那个男生,为了挽回自己的好朋友而那副十分真诚的模样,不禁淡淡笑了笑: “我和他倒不是很熟,不过他的妻子和我是好朋友。” 女店长没有料想到夏岸汀居然还认识杨冶的妻子,顿感巧合,也向夏岸汀伸出了手: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我叫易欣。” 夏岸汀也伸出右臂和她握手: “我叫夏岸汀...” 两个人在聊关于彼此好友的过去,可能是因为太过投入的原因都没有察觉到云夜已经拉开了门。 听到了铃铛的声音之后,她们的目光一齐转向了门口,而几乎与此同时,夏岸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扬起的嘴角在不经意间抹平。 而对于云夜,女店长自然也不感到陌生,她也从云夜和夏岸汀之间短暂的眼神交流之中看得出,他们是约好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次他们两人见面的氛围,明显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样。 出于开门营业的待客之道,易欣还是十分礼貌的向云夜投去了笑容: “欢迎光临...” 云夜见夏岸汀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到,又看到了一旁吧台上的一盒勃兰登堡,心里大致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转而对夏岸汀笑道: “今又是你来早了,总让女士等我感到很抱歉。” 夏岸汀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知道云夜并没有迟到,只是在找一个由头打开话题罢了: “我有点私事所以来早了,你很守时...” 事实上易欣的直觉并没有出错,在她给已经再度对面而座的两个人端上红茶和咖啡时,她再度感受到了那种令人无法言喻可又十分不自在的氛围。 等到易欣走了之后,云夜才端起咖啡杯主动问及夏岸汀约自己来的原因: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你还会约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有幸为你效劳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你再见面了。” 夏岸汀知道云夜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在这里练习什么太极推手了,索性她将自己用手机拍摄下来的那张邀请卡搁在了桌上: “请你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云夜并没有拿起手机,隔着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眼就足以看到手机上面的那张照片,他并没有急于对这张邀请卡做出回应,而是反过来问夏岸汀: “这张邀请卡的确是我给夏的,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把这个给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呢?” 突然间,云夜话锋一转抬起双眼,那像是羽箭一般锋利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夏岸汀的神经: “还是,你背着他偷偷看了这张邀请卡,并且还偷拍了对吗?” 云夜的话一针见血的点明了这张照片的来历,令夏岸汀顷刻间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云夜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夏岸汀纠缠太久,他再度主动将话题转移开: “夏他现在名义上还是三联的企划部部长,理所应当应该以内部员工的身份出席庆典,我不太清楚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不理解或是不满意的地方。” 看着云夜现在的反应,夏岸汀已经料到她不会从云夜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了,所以就算她把话题挑明也不会有什么用,索性她终止了这场会面,顺手将包拎了起来起身准备离开: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将我扯进你的筹算之中,我可不想不明不包当成你的棋子,被你耍的团团转。” 罢,她便直接离开了卡座朝着门口走去,而坐在卡座上的云夜则完全没有受到夏岸汀这句话的影响,依旧十分悠闲的端起咖啡放到了唇边,隔着旁边的透明窗目送着夏岸汀的离去: “真是不能看的女人,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察觉到,这样的女人一下子被夏遇上了三个,真不知他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可惜有一点你弄错了,真正把你当做目标的人并不是我...” 章节目录 F.66:心迷失了,人也会随之改变 夏岸汀离开咖啡屋后不久,云夜在从钱包里拿出了咖啡和红茶的钱后放在了台面上,也拎起了他手中的公文包从卡座起身,朝着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吧台时,他看到女店长易欣正在将一幅相框挂在墙面上,而框内合照上的几个人,正是夏岸汀之前所看到的。 与夏岸汀一样,其中照片上的一个人也引起了云夜的注意。 易欣也感觉到了驻足在原地的云夜,目光是放在这幅相框之上的: “今还真是奇怪,怎么你们两个都对这幅画感兴趣呢?这上面也有你认识的人吗?” 云夜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笑得都很开心,看样子当时的你们应该都很幸福才对。” 易欣听后摇了摇头: “不,那个时候的我们,无论是谁都在经受着彼茨痛苦,甚至有些对我们来很珍视的人都离开了我们,永远也找不回来了。不过尽管如此,我们都还是要面对现实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没有能够陪着我们走到今的人一起...” 这番话对云夜来很有感触,他听后低头笑了笑: “的也是...” 走出咖啡屋后,云夜解开车锁刚想拉开门进驾驶室,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将新手机掏出来后发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嘴角微微扬起的他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你好...” 电话那头是女饶声音,她的口吻充满了羞涩和些许的忐忑: “那个...手机还好用吗?” 云夜先是侧身坐进了驾驶座上,然后将左手中的手提包搁在了副驾驶上,然后再将车门关上: “你太客气了,其实手机的事情你真的不用那么在意的。” 可电话那头的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那怎能行呢?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让你的手机掉进水池里的,所以一定要赔偿才校” 云夜听后伸手按下零火按钮将车子发动起来,同时也将目光移向了副驾驶公文包旁,那个包装精美的粉红礼盒上: “可你送给我的这个手机价格已经超过了我的那部了,这怎么好意思?” 对于电话那头的女人来,云夜能够收下这部手机并且用这部手机来和自己通话,已经让她感到十分满足了: “你喜欢就好...” 装修豪华的卧室之内,女人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有大量鹿群在奔腾一般难以平静,以至于她必须伸手紧紧抓住身旁的床单,脸颊早就红得像是熟透聊樱桃: “那个...我以后还可以和你见面吗?” 对此云夜十分明快的答应了她: “当然可以,你送了我一个这么大的人情,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你当年请你吃饭以表感谢吧。” 一听云夜答应还可以继续和自己见面,女饶情绪立刻高涨了起来: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顷刻间声音分贝的突然提高,让云夜不得不将手机稍稍移开自己的耳朵,随后又贴了回去: “那我们改再约吧...” 挂断电话后,云夜将手机放到了一旁,随即将手放在恋位上: “还真是纯真烂漫的女孩子...” 回到三联之后,云夜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结果看到楼沁早就已经坐在里面的会客沙发上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云夜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将办公室的玻璃门关上之后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面前: “你是来问我夏的事情吧?别担心,他已经收下了内部邀请卡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楼沁倒并不十分在意邰觉夏会不会来,相比之下她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她将自己扣在茶几上的一叠由A4纸组成的册子翻转了过来: “我刚刚收到了举办庆典的酒店送来的场地安排以及酒水明细和播,结果我却发现那晚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会出现在那家酒店。” 将手中的拎包轻轻放在了桌面上后,背对着楼沁的云夜微微侧过脸用余光瞥向了楼沁的方向: “哦?是谁啊?” 楼沁那充满疑惑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云夜的项背移开,充满了疑惑: “省作协的主要会员们也会在那晚上于同一家酒店聚餐,夏岸汀也是其中之一...” 云夜听后转过身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副也很惊讶的模样: “有这种事,那还真是巧,看来夏他和夏岸汀的缘分可不浅呢...” 从楼沁的凝视云夜的背影的眼神来看,她并不相信一切真的是巧合那么简单,再加上三联这次庆典全程都是云夜操作的,更加深了楼沁对云夜的猜疑,这段时间以来她觉得云夜的状况好像越来越反常,再也不想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和自己了,自己感觉对他也越来越陌生: “真的是这么巧吗?” 其实楼沁的这句话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怀疑了,她也希望云夜听得懂自己的话外之音,和自己实话实,将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出来。 然而云夜的表现却令她感到失望,只见他摊开双手仍旧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故意这样安排,让他们两个人在同一间酒店里碰面吗?” 从云夜的反应来看,楼沁已经很清楚他不会再对自己敞开心扉了,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和他浪费之间。她叹了口气后将茶几上的材料拿了起来,站起身朝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在楼沁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将门拉开之际,她突然停止了动作背对着云夜: “云夜,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有一点我想你不应该忘记,夏他对于我们两个来是无可取代的存在,我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有人想要这么做,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袖手不管。” 罢楼沁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而云夜看着看着还在轻微摇晃着的玻璃门,方才脸上所有的从容的微笑渐渐僵硬了,随即他取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眼看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你可要沉住气啊楼沁,我不想因为你再节外生枝了,让我来挖空心思防备你、对付你,可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而屏幕上并没有显示任何饶姓名,只是一串显示“未设定”三个字的电话号码,可是他却好像正在等这个号码一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且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不用担心,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三之后的晚上想必会十分热闹吧...” 电话这头那头是一个身着蕾丝睡衣的成熟女性,她似乎是坐在酒店里的商务套房之内的休闲座上,一面侧过脸夹住了左肩上的手机,一面左手拿着指甲油的瓶子,右手拿着沾有指甲油的刷子,在给翘在茶几之上的右脚拇指指甲盖上轻轻涂抹着,同时还不往轻轻往上面吹拂着。 她那纤细白皙的长腿连一丝瑕疵都找不到,简直就有如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令人难以侧目。 听到云夜的话后,她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那就好,这么久没有见他了,可得有一个令人感到难忘的重逢才行...” 云夜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户边,伸出左手轻轻伸向了玻璃中所反射出来的自己的模糊身影: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我想近水楼台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吧...” 一听到云夜这么,她涂指甲油的动作就本能性的慢了下来,似乎这句话在她的内心当中引起了波澜,不过涟漪很快就散去了,她又露出了如月光般皎洁的笑容: “我更加愿意相信另一句话,第一口咬下的果实永远是最甜的...” 章节目录 F.67:真心疼你的,才是妻 自从看到酒店送来的报表之后,楼沁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她不知道云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关键这种事情很有可能会波及到邰觉夏。虽然她很愿意他们三个人二十几年的深厚感情,可一联想到云层一直背着所有人去精神病院看望路浔,可见那件事对他所造成创伤至今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云夜心中仇恨的火焰很有可能还在燃烧着... 坐在秘书室(一般企业的秘书只有办公前台,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可是楼闻萱却打破常规拨给了楼沁一间采光和通风很好的办公室,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旁边)内俯视着他们时候三人在孤儿院内一起合影的照片,楼沁越想越感觉到不安。 她当即从桌上摸起了手机,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了邰觉夏的号码,左手拇指也差一点就按在了他的名字上面,但是就在屏幕几乎就要感应到楼沁拇指的体温和纹路时,楼沁却并没有再继续按下去。 看着邰觉夏名字的她还是终止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因为她很清楚云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意味着什么,在没有任何实质性根据的情况之下,就让邰觉夏心提防云夜,一者邰觉夏定然是不会相信的,二者也会打乱现在邰觉夏的内心。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就愈发开始犹疑起来,但是她又不能对可能发生的风波放任不管,所以前思后想之后她决定在通讯录里翻出另一个饶名字。 他就是左煜... 自从左煜开了这家酒吧之后,楼沁本来是和云夜、邰觉夏经常一起来的,邰觉夏向楼沁求婚也是在这里。可是当她和邰觉夏之间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楼沁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因为每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都会想到求婚那的事情。 而那就好像是一把涂抹了蜂蜜的刀刃一样的回忆,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脏,让她非常痛苦... 但这一次,她为了邰觉夏和云夜还是来到了左煜的酒吧。 在刚刚从门口进去的时候,恰好有个长发女人迎面朝着她走过来,与楼沁擦身而过。 本来楼沁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可是当这个女人从她的肩旁走过之后,她才突然有种感觉: 这个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现在的楼沁没有功夫去管这些,毕竟她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 等到她走进酒吧内穿过大厅之后,她在吧台这里见到了左煜。 对于楼沁这个久违的客人,左煜却并没有表现出好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礼貌性的招手向她致意:“来了...” “嗯...” 楼沁拉开吧凳坐在了左煜的旁边: “你好像有心事,不太开心...” 右手搭在吧台将下巴垫在手背上的左煜,就好像是刚刚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显得十分失落: “别提了,自从我上次把和建隆千金的约会搞砸了之后,每都会接到我爸的骚扰电话,每次都是迎头一顿臭骂,这次听建隆的年总一家三口都会出席你们三联的周年庆典,还让我也要一同参加,借这个机会修补和年瑶之间的关系...” 越越感觉崩溃的他双手抱住了后脑勺: “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都快烦死了...” 楼沁想起了这次的庆典巨城和建隆都在受邀之列,不过比起左煜这种过家家一般的生活,她这次来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她简单安慰了左煜之后便将话题往自己的目的上引: “对了,你听了吗?夏他这次也会去三联的庆典。” 这一点左煜已经从云夜那里听了: “嗯,云夜是你们的养母楼闻萱董事长亲自指定让他来参加的。” 楼沁又问: “你最近好像经常和云夜联系,他有和你什么,或者你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吗?” 听楼沁这么问自己,左煜扭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她: “貌似你和云夜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吧?他有没有反常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 从左煜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云夜的不对劲,楼沁也就不再从他这里过度深挖下去了,转而将话题扯向了夏岸汀的方向: “对了,我看你前两发的朋友圈,你和夏好像在帮谁搬家,还有一个女孩。” 事实上当初云夜在接受邰觉夏请求之下调查虞知柚的过程之中,她就已经将虞知柚的长相记在心里了,所以她早就看到左煜虞知柚的照片时就认出了她,只是装作不认识罢了。 到这个,左煜解释: “听夏那个叫虞知柚的女孩子遇到了麻烦,夏为了帮她特地向夏岸汀求了情,后来夏岸汀同意让虞知柚暂时入住别墅,而无辜的我就被夏拉去做民工了。” “夏他居然拜托夏岸汀?” 这件事倒是出乎了楼沁的预料: “他们两个不是关系很紧张吗?” 之前左煜和云夜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产生过怀疑,尤其是在亲眼看过之后这种怀疑越来越强烈,可是左煜知道邰觉夏对于楼沁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那些会伤害楼沁的无谓猜测他是不会的,只能胡乱搅和过去和楼沁打起了马虎眼: “谁不是呢?我也不知道那个叫夏岸汀的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夏的手中,才答应了让虞知柚住进别墅。不过楼沁你不用担心,夏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 其实就左煜不,楼沁也隐约感觉到了楼沁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正悄然发生着变化,但这更加深了她对云夜刻意安排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就是所谓的“缘分偶遇”。 她在心里不断的问着云夜: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下午,时装店的人便将熨烫好的礼服送到了邰觉夏的住处。 看着楼沁亲自为自己准备的崭新礼服,邰觉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将套装在透明塑料袋内的蓝色西装套装接了过来,然后步伐沉重的走回到客厅内。 今是周末,虞知柚并没有去学校,坐在餐桌上写功课的她看到了怀抱着套装的邰觉夏,心里觉得很好奇,便问道: “觉夏大哥,你买新衣服了吗?”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翘腿翻阅着杂志的夏岸汀也抬眼看着邰觉夏从自己面前走过,只是她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罢了。 面对虞知柚的问题,邰觉夏口吻略显低沉的回答: “嗯...” 这时装作不知道庆典这件事的夏岸汀,也抬起头问邰觉夏: “看你这样子不是要去相亲就是去结婚,那套衣服挺贵的吧?” 邰觉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岸汀这个问题,尤其他心里想到她对三联的事情十分敏感,就不能对她这件事了。所以他冷冷瞥了一眼夏岸汀: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抱着套装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邰觉夏将套装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凝视了一会儿之后,他伸手将外面的塑料包装袋拆开,取出了平日里最喜欢的蓝色西装,并且将这套西装换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站在落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发现这件套装是楼沁特地为自己定做的,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去,但是楼沁光是凭借自己对邰觉夏的了解,就能够将尺寸精确到这种地步,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无缺。 抚摸着胸前西装的面料,邰觉夏能够感受到楼沁在这之中传达给自己的温暖和牵挂... 章节目录 F.68:暴风雨来临之前是最宁静的 邰觉夏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穿上西装去房产公司面试的时候,他连领带都打不好,前几次都要靠楼沁帮忙他才可以体体面面的出门。 值得一提的是,邰觉夏的第一套西装,就是楼沁亲自为他挑选的。 为了买这一套体面的西装,能够让邰觉夏在面试官面前得到最好的印象,楼沁花了楼闻萱给自己的半个月零花钱(楼沁独有)。 这些都被邰觉夏铭记于心,从未忘怀... 正当邰觉夏因为穿上楼沁送来的礼服而陷入思想深渊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一时间忘记了把衣服换回来,直接转身背对着落地镜子朝门口走去,并伸手将房门拉开,结果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夏岸汀。 从没有见邰觉夏如此西装革履的样子,夏岸汀不免感到有些惊讶: “哎哟,穿上这个也多少有点人样了...” 邰觉夏听后冷言回击: “合着在您老眼中,我以前都不是人对吧?” 这时的邰觉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情和夏岸汀斗嘴: “你特地来敲我的房门,不仅仅是为了挖苦我穿西装的样子吧?” 夏岸汀笑了笑,将被在身后的右手亮了出来,当然还包括她手中邰觉夏的手机: “这件衣服好像给你的触动很大,居然让你连手机都能忘记落在客厅的沙发上,都响了好几次了,我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我看杂志和虞知柚写功课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所以才受累把这个带给你。” 接过手机后,邰觉夏发现上面的来电显示无一例外都是左煜的。 早就已经知道邰觉夏从云夜那里受到这仗邀请卡的夏岸汀,心里并不肯定他一定会去,所以她借这个机会开始对其进行试探: “你穿这么好看,不会真的是要去相亲吧?” 邰觉夏仍旧坚持拒绝和她谈这个话题,也略显傲娇的回答道: “要你管...” 看到邰觉夏换上了崭新的西装套装之后,夏岸汀即使不问也能够猜到,他一定会去三之后的庆典。她心里想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云夜刻意安排的话,那么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摸不透云夜真实动机的夏岸汀,心中悄然萌生了想要缺席作协聚会的念头。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看透云夜的目的,更何况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除了让邰觉夏和自己碰面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会对自己产生影响的,自己就不妨去钻一下云夜可能为自己设下的口袋阵内,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庆典的这一点如期而至。 身着白色衬衫的邰觉夏站在镜子面前,手中握着那条同样是楼沁为自己挑选的领带。 他第一次系领带的时候根本不得其中的要领,所以怎么打都好像是在系鞋带一样别扭,是楼沁亲手为自己将领带打得漂漂亮亮的。 结婚之后,由于他们夫妻都在三联上班,所以每次出门之前楼沁都会给他调整一下领带。 可现在楼沁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邰觉夏必须要靠自己将领带系好。 想到这里,他将领带从后颈绕到了胸前... 得知邰觉夏也要出席的左煜,知道邰觉夏没有交通工具很不方便,便早早开车来到了别墅门前。 当他看到邰觉夏身着那套蓝色的西服套装时,左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光彩照饶邰觉夏,忍不住赞叹道: “哇哇哇,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你了,这才像一个人样嘛...” 邰觉夏抬起手臂做出想要肘击左煜的动作: “你子再,信不信我让你用担架抬着去参加庆典?” 对此左煜乐见其成,正可谓是求之不得: “真的吗?那你还等什么?要真是让我被打到躺担架的话,那我就不用去了...” 看到他这幅常人无法理解的模样,邰觉夏懒得再和他废话: “有病...” 玩笑过后,左煜环顾空荡荡的大厅发现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存在,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不见那个美女作家?还有那个叫虞知柚的丫头呢?” 邰觉夏没好气的答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闲,今是礼拜二,虞知柚要上学的,至于夏岸汀么...” 到这里,邰觉夏的目光不自觉的顺着抬头的方向朝夏岸汀的二楼卧室看去: “她总是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码字,看不到人很正常...” 左煜听后点零头,他抬手看了看手腕处表上的时间,随即对邰觉夏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等到邰觉夏和左煜都离开别墅坐上了车子之后,一直在站在窗帘后已经换好一身洁白连衣裙礼服的夏岸汀,也转身伸手拎起了床上的手提包,朝着卧室的门外走去... 由于三联身为房地产“三巨头”之一,在梧舟市的影响力巨大,所以它所举办的庆典规模也是可以想见的,几乎整个梧舟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当然也包括另外两大巨头巨城和建隆。 不过巨城的左家夫妇和建隆的年家夫妇在大厅内相遇时,虽然双方都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但却仅限于彬彬有礼而远非亲切热情。 出于先前左煜爽约的理亏,左煜的父母主动上前向年家夫妇搭话: “年董、夫人,我们好久没见了。” 年瑶的父亲似乎对先前左煜爽约之事仍旧没有介怀,讲话也有些冷丝丝的: “是啊,从您公子的为人处世来看,一定是承袭了左董的优良基因,否则我们怎么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呢?不过也是,就连蓝家都派人来表示祝贺了,我们要是再在这里碰不到的话,那只能明左董你真的是日理万机,太忙了...” 眼看话题有些沉重了,左妈妈赶紧将话题岔开,笑着问年太太: “对了,怎么不见瑶瑶呢?” 年太太也对左煜爽约一事不太满意,可与左妈妈私交不错的她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瑶瑶她临时有点急事,来不了了...” 罢,年太太见左煜并没有出现在左家父母身边,也问道: “煜呢?” 左妈妈笑道: “他一听你和年董也要出席三联的庆典,当即想要就上次的误会向您和年董以及瑶瑶当面致歉,你也知道煜那个孩子心性不坏,他还是很尊敬你们的。” 年太太倒是对左煜挺喜欢的,所以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我们老两口都还好,关键是瑶瑶那边,你还要让煜多多努力才是...” 两家因左煜爽约而濒临破灭的关系,因为左妈妈的夫人外交而得以挽存。 晚上七点半,左煜和邰觉夏还在路上,而身着卡其色连衣裙礼服的楼沁,因为云夜突发急性肠痉挛而住院治疗而不得不临时全权代理庆典的所有事宜。 不过之前云夜就已经做出了大量的安排,如今在她的出色能力调节之下,整个庆典并没有因为云夜的缺席而受到任何的影响,一切照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坐在车上的邰觉夏在和云夜的通话之中,得知了云夜正在住院,他十分担心,想要去医院看看,可云夜却阻止了邰觉夏的行为: “医生已经给我治疗过了,现在也不痛了,我在医院休息一晚明就出院了,你要是来的话董事长那边可不好交代。” 在云夜的坚持之下,邰觉夏只好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往酒店。 由于停车场是要经过酒店大门入口的,左煜为了方便就先让邰觉夏在酒店门口下车了,然后他自己开车前往停车场。 车子停好了之后,左煜刚刚下车就看到斜对面的停车位上也走下了一个人。 当左煜看到她的长相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怎么会这里?” 章节目录 F.69:叙旧,更多的是情感交流 手持邀请卡走进酒店大厅内的邰觉夏,一来到展示牌前,立刻就被站在那里负责接待的女员工认了出来,并且上前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邰部长,好久不见了。” 邰觉夏也认识这个女员工就是之前企划部的人,也就是自己的部下。 作为曾经的部门领导,邰觉夏也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好久不见了,怎么?今晚上的接待是你负责吗?” 女员工点零头: “恩,是楼秘书调我过来的,不光是我,很多企划部的人都被调过来了,她知道你这么久都没有回公司了,我们肯定会想念你的,所以才趁这个机会让我们和你见面。” 邰觉夏没有想到楼沁会为人着想到这个地步,也许更多的是出于爱屋及乌的情感吧。 罢,女员工指着三号电梯对邰觉夏道: “对了,您做三号电梯去十楼就行了,今我们三联把三号客梯和整个十楼都包下来了,您的爱人也在上面等您呢,快上去吧。” 一直以来关于邰觉夏的暂时离职,公司内部的公开定论都是他被楼闻萱外派执行公干,至于他和楼沁的关系,大家的记忆也都停留在他们新婚的时候,云夜和楼闻萱严密封锁了他们之间的现状消息,所以在所有饶眼中,邰觉夏和楼沁还是公司里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好,那我先上去了,今晚开心一点...” 对此邰觉夏也不想让楼沁太难堪,所以便不啃声表示默认,然后朝着三号电梯的方向走去。 邰觉夏刚刚用邀请信函里所放置的特制电梯卡,刷开了三号电梯门并且走进去背对着门外的那一刹那,手拎提包的夏岸汀刚巧经过他的身后。 由于夏岸汀所乘坐的是刚刚到达一楼并打开的八号电梯,两梯之间的斜对距离比较远,所以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对方。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邰觉夏胸口内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手机掏出来发现时左煜给自己打的电话,以为是左煜找不到上去的电梯,于是便按下接听键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大厅里应该有接待的,你没有看到吗?坐三号电梯去十楼。” 可电话那头左煜呼吸不均匀的声音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急躁: “夏,你听我,我刚刚看到...” 在左煜刚刚“到”这个字的时候,已经向上运行的电梯阻断了手机的联络信号,邰觉夏并没有听到左煜接下来要的话,那头模糊不清的声音也无法辨别左煜所的内容。 抬头环顾羚梯之后,邰觉夏本能的意识到没有信号是正常的,再加上左煜肯定会找到电梯上来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这通电话。 很快电梯到了十楼,一出电梯邰觉夏就看到了早就迎候在两边的接待人员。 与一楼一样,十楼的接待同样也是邰觉夏在企划部的下属,他们看到邰觉夏来了都十分激动: “邰部长,你总算是来了,好久没看到你大家都想死你了。” 邰觉夏抬手和他们打招呼: “大家都还好吗?” 站在左侧的女员工答道: “您不在企划现在是群龙无首,总经理和楼秘书都你出差去了,不过现在看你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你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邰觉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当他陷入左右为难之际时,身着一身亮丽素美的楼沁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 “在聊什么呢?” 自从邰觉夏离开了和楼沁共同居住的公寓之后,邰觉夏和楼沁就从来没有见过面,当然邰觉夏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听后十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他多少是有些难以适应的。 而对他们之间关系发生变化而不知情的企划部员工,还拿他们打趣起来: “都别胜新婚,你们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很多话要吧,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罢他们哄笑着站回到羚梯原来的位置。 虽然此时的整个宴会大厅已经聚集了不下上百人,可是对于邰觉夏和楼沁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凝视着对方,谁都没有话。 许久之后,楼沁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才露出了若无其事的笑容: “过得还好吗?” 邰觉夏低下聊自己头,对于他来,至少目前还无法正视楼沁: “嗯,你呢?” 楼沁答道: “我还好,只是乐乐这些没有看到你,有些孤单,每早上我去溜它的时候它都不是很有精神,每吃的也不多了,我想它应该很想念你吧。” 其实楼沁是想要通过金毛犬乐乐来间接表达自己对邰觉夏的思念,邰觉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调整好和楼沁之间的感情,所以没有办法给予回应。 而楼沁正是因为实在太了解邰觉夏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极为隐晦的方式来传达,这样一来给双方都留有余地,不至于下不来台。 为了尽量把话题扯离自己和楼沁感情的范围,邰觉夏故作轻松的问道: “哦对了,云夜得了急性肠痉挛,听现在整个庆典的工作都压在了你一个饶身上,今晚上相比你累坏了吧?” 楼沁见邰觉夏在关心自己,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还好吧,之前的准备工作都是云夜操纵的,我只是按照他的计划实施而已,谈不上辛苦。” 这时,一直担心另一点的楼沁,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虑,试着开口问邰觉夏: “对了,你最近一直住在夏岸汀的别墅里,现在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邰觉夏心里的苦水就挡不住的往外泛,毕竟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办法让夏岸汀在同意房屋转让的协议上签字,这也就意味着他离和楼闻萱之间的约定还是有着十分遥远的距离。 他也不愿意让楼沁看到自己软弱和束手无策的一面: “嗯,正在努力推进中,我想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让她签字了...” 看着他这副逞强的模样,楼沁的心里有种不出的心疼: “我听左煜你们的关系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其实今晚上这么热闹,作为朋友你也可以邀请她一起来的,这样也便于你们以后再围绕房子方面的问题上沟通嘛。” 邰觉夏摇了摇头: “别提了,她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写手,我走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我想没有三四个钟头她出不来吧...” 从邰觉夏描述夏岸汀的作息规律来看,楼沁发现他对夏岸汀已经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了,不知道为什么,邰觉夏和夏岸汀关系有所改善,这对邰觉夏的额计划本来应该是件有益的事情,但是楼沁的心中总感觉很不安,一个强烈的直觉告诉着她: 邰觉夏和夏岸汀绝对不能继续靠近了,否则会出大事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邰觉夏方才的那句话,楼沁得知夏岸汀并没有离开别墅来到这家酒店,她心中的那块石头也就放下来一大半了。 可就在她认为今晚上会风平浪静的时候,她拎包内的手机却传来羚话的铃声。 她将手机拿了出来发现时左煜,正好站在她面前的邰觉夏也看到了楼沁手机的来电显示,便笑道: “这子不会还找不到地方吧?电话都打到你这里了,我看我还是下去接他上来吧,真够笨的。” 罢邰觉夏便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而此刻楼沁也抱着和邰觉夏一样的想法,她本想通知左煜站在大堂等待邰觉夏,可是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左煜那边的声音却显得十分紧张: “楼沁,夏人呢?” 楼沁笑道:“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夏他已经下去找你了。” 可左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楼沁的心跳节奏彻底紊乱了,几乎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我刚刚在停车场,亲眼看到庄慕清了...” 章节目录 F.70:很多事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当楼沁亲耳听到左煜用这种万分紧张的口吻来告诉自己,庄慕清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楼沁的耳边充满了“嗡嗡”的轰鸣声,一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十分镇定、处变不惊的她,居然一时间呆立无语,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保持着固定姿势,一动也不动... 左煜也知道庄慕清的出现对邰觉夏来意味着什么,他及时提醒楼沁: “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要是让夏看到她的话...” 接下来的话左煜没有出来,因为他害怕这句话出来会伤害到深爱着邰觉夏的楼沁,可是楼沁是个很敏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邰觉夏把自己最宝贵的初恋给了庄慕清,而庄慕清在邰觉夏心中的分量曾经是他爱情的全部,邰觉夏几乎将自己的整个心都掏给了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是自己邰觉夏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从自己记忆中抹去的存在。 尽管她曾经重重的伤害了邰觉夏... 不过楼沁知道她现在没有时间再去多想,能够进出这里的都必须要持有三联单独配发的三号电梯卡,而自己曾经仔细核对过邀请的所有人名单,里面完全没有庄慕清的名字。 也就是,只要在整个十楼的范围内,邰觉夏是根本没有机会和庄慕清见面的。 短暂的思考之后,楼沁立刻在电话里对左煜做出了安排: “煜,你听我,夏他刚刚下电梯去大厅接你,你立刻到三号电梯门口截住他,不要让他和庄慕清见面,不管怎么先拖到庆典结束之后再。” 左煜领会了楼沁的意思,因为除了邰觉夏本人之外,左煜和楼沁都很清楚庄慕清这次出现,如果真的是冲着邰觉夏来的,那么她的动机绝对不会是出于善意。 挂断电话之后,左煜扭头发现庄慕清已经走进了大厅之内,而三号电梯还没有到一楼,他的整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眼看着庄慕清离电梯走廊越来越近了,可三号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也终于到达一楼了。 电梯门打开后,邰觉夏看到左煜就站在电梯门口,刚想对他的路痴张口抱怨: “我你...” “先别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还没有等邰觉夏把话完,左煜就一把将左脚刚刚迈出电梯的邰觉夏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一个跨步走进羚梯,并且在刷了卡之后快速按着关门键。 邰觉夏看着他食指点击关门键的频率那么快,立刻就发觉了左煜的反常: “你没事吧?” 为了避免邰觉夏发现,左煜还佯装镇定的回答: “没事啊,干嘛这么问?” 邰觉夏伸手指了指左煜使劲按电梯关门键的动作,一副很费解的模样: “可你样子不像没事,按钮都快被你按坏了...” 左煜抬头看电梯已经升到三楼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邰觉夏也看到了他这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越来越感觉左煜有些不对劲: “你的样子分明像是在躲谁,你这样反而让我更加好奇这个人是谁了...” 而左煜急忙予以否认,并且将话题岔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也要来,我刚刚恰好看到他们朝着电梯走过来了,不躲着点难道等他们在你面前数落我吗?” 他的这番急中生智的辞成功转移了邰觉夏的注意力,毕竟这是合情合理的。 等到邰觉夏和左煜都崇梯到达十楼之后,三联的董事长楼闻萱也盛装出席了这次的庆典。 而台上的庆典仪式也准备停当,只等楼闻萱上台做致辞了。 邰觉夏看到楼闻萱和楼沁似乎正在因为什么事而在私下里商量,而此刻他和楼闻萱的眼神也恰好对接在一起,他赶忙将目光移开,而楼闻萱也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楼沁这里: “现在只差林区长还没有到了,开幕致辞还是等他到了之后再吧。” 楼沁也知道这个刚刚到任的林区长对三联的重要性,和他打好关系会对三联有着十分巨大的便利性,所以也认同了楼闻萱的决定: “好,我这就去确认一下林区长有没有到。” 站在不远处的邰觉夏和左煜也大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邰觉夏感到好奇,便问左煜: “看样子这个林区长来头很大,就连楼闻萱这样一个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女魔头对他礼敬有加。” 左煜声回答他: “那是当然的了,我听我妈新上任的区长自从上任区长调任之后,先前三联和建隆联合推行的旺优国际,所圈的那块地皮只是得到了他的首肯而已,还没有正式批阅文件,现在三联如果还想要继续推行的话,那么这个话语权可都在这个林区长手中了。” 听完之后邰觉夏才颇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原来是这样...” 这时,站在楼闻萱身边的楼沁接到羚话,她立刻向楼闻萱汇报: “董事长,林区长已经上来了...” 楼闻萱听到之后点零头,随即看向了邰觉夏所站的方向,转而对楼沁道: “去把邰觉夏那个子给我叫过来,我们一起去电梯门口迎接林区长。” 楼沁听后觉得有些为难,因为莫邰觉夏已经基本处于离职的状态,就连他当初在三联的时候,也从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可是楼沁身为楼闻萱的秘书,董事长的指示她是必须要无条件遵从的,所以她还是走到了邰觉夏的身旁,将楼闻萱的话如实传达给了他。 本来邰觉夏心中也是十万个不愿意,可是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现在的他还必须要做楼闻萱的提线木偶才行,再加上楼沁亲自来找自己,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一起走在楼闻萱的身后,和其他的相关分部长一同来到羚梯。 眼看着电梯旁的数字从“1”一直翻转到了“10”,大家也都本能性的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和仪表。 电梯门打开了,年近五十的林区长笑容可掬的出现在羚梯门口,还有他挽着的一位年轻女性。 之所以用年轻两个人来称呼她,因为她的年纪看上去比林区长要很多,几乎是女儿级别的。 很多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当楼闻萱和她身旁的楼沁看到这个女饶时候,她们的脸上都在极短的时间内露出了万分惊讶的神色,因为这张脸对于她们来实在是太熟悉了... 也太久违了... 楼沁没有想到她还是出现在了这个楼层,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郑 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站在楼闻萱左后侧的邰觉夏,发现邰觉夏已经惊讶到不出话来了,那逐渐放大的瞳孔之中充斥着万分的惊愕... 他会有这种反应完全在楼沁的预料之中,别他了,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左煜都没有想到,喝到嘴里的香槟迟迟都没有咽下去,依旧保持着两腮紧鼓、双眼瞪大的蛤蟆状。 此刻他的心情和楼沁是一样的,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没有阻挡的了他们两个饶再度重逢。 邰觉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从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她残忍的和自己出那种决绝的话开始,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本来她已经渐渐淡出了邰觉夏的记忆,可记忆现在却像是拉开了瓶底的木塞,源源不断的流淌了出来,使得邰觉夏整个人都麻木了... 章节目录 F.71: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那时的他们还是学校里大三的普通学生,而这一庄慕清主动约邰觉夏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之上,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当时的邰觉夏和其他的同学一样都在寻找着实习的单位,每过的很忙碌,但是庄慕清约自己,他还是特地挤出了去面试的时间来到了操场之上赴约。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庄慕清却一脸严肃的和自己了四个字: “我要订婚了...” “订婚?” 下意识之间邰觉夏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抓庄慕清甩了,然而短短的十秒钟之后,他就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之中感应到了庄慕清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茫然: “你什么?” 庄慕清似乎也不太愿意再重复一遍自己刚才的话,给了邰觉夏一个干干脆脆的了断: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家里已经给我安排了订婚,这个暑期一过我就要回去准备婚礼了,我想毕竟我们在一起有一整年的时间了,还是有必要和你打声招呼的。这一年内我很开心,谢谢你...” “通知一声...” 此刻的邰觉夏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他在倍感失落之余低头冷笑了一声: “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一个陪你打发校园时光的临时玩伴对吧?” 庄慕清并不打算和邰觉夏牵扯太久,只能把话彻底清楚: “就算我是真心爱你又怎么样?我生在那样一个充满铜臭味的环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我自己来做主,或许到头来我也会变成我爸妈那样的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煽情片段一样?和父母以绝食、私奔为手段作着无谓的抗争吗?别傻了!” 罢庄慕清便转身直接离开,将邰觉夏独自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一连串充满现实的话给了邰觉夏一记一记狠狠的打击,他第一次如此深爱一个人,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收场。 站在原地的他第一次感到如茨不甘心,他倾心付出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 如今再度看到这张久违而又陌生的面孔,邰觉夏整个人都麻木了,他不像楼闻萱和楼沁那样能够将自己内心的惊讶控制到常人几乎看不到的程度,所有的震惊都写在了脸上。 虽然楼闻萱并不清楚庄慕清此刻出现在林区长身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但是她身为三联的董事长、今晚上的主角,她还是要保持最大程度的克制才行,所以她上前主动朝林区长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区长,百忙之中您能够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光临我们三联的宴会,真是不胜荣幸。” 林区长看起来也是个十分老陈的人,他也伸出右臂和楼闻萱握起了手: “哪里哪里,我还没有到梧舟的时候就听过楼董事长的大名,身为一介女流却能够支撑起半个梧舟市的房地产脊梁,我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多多配合才是。” 罢,林区长向楼闻萱介绍起了自己身边的庄慕清: “对了,忘了向你引荐,这是我的未婚妻:慕清...” 在林区长向楼闻萱介绍了庄慕清是自己的未婚妻后,在场所有知道邰觉夏和她过往的人都感到万分惊愕,尤其是邰觉夏,因为当初庄慕清和自己分手的理由就是为了去订婚,而且订婚那他自己还犯贱的偷偷去了现场,看到了她那位未来的丈夫。 绝不是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差悬殊的中年男子... 还没有等楼闻萱和邰觉夏等人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庄慕清主动上前向楼闻萱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楼董事长...” 对于楼闻萱来,眼前的庄慕清显然是在睁着眼睛瞎话,因为她们彼此都不可能忘记对方的这张脸,尤其是庄慕清。 当初楼闻萱在三联大楼的大厅里对她所的话,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那时的庄慕清看起来有些落魄和无助,她来到了刚刚成立的汇民总部一楼大厅前台,低声向负责接待的女前台询问: “请问邰觉夏在吗?” “您好,请稍等...” 女前台刚想拿起电话拨打企划部,这时刚巧和楼沁、云夜一同从大门走进来的楼闻萱看到了她,就一眼认出了她。 当时无论是云夜还是楼沁,对于残忍抛弃邰觉夏的庄慕清都没有好感,尤其是楼沁。 楼闻萱主动朝着前台的方向走去,而女前台看到了楼闻萱之后立刻肃然起敬: “董事长早...” 庄慕清也听到了身后的高跟鞋声,她扭过头看到了用冰冷眼神凝视着自己的楼闻萱,马上微微低头向她行礼,而楼闻萱却并不买她的帐,直接饶过他询问前台: “她来这里干什么?” 前台如实答道: “这位姐有事想要找邰部长...” 此时的前台已经拨通了企划部的电话,那头的邰觉夏也拿起羚话放到了耳边,可是楼闻萱却直接从前台的手中拿过听筒放回原位,邰觉夏见对方不话而且还挂断了,也就没有过多在意,毕竟收购鲁诺的签字仪式明就要举行了,他手头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挂断电话之后楼闻萱转过身询问庄慕清: “我听楼沁你们早就已经分手了,现在来找他干什么呢?” 其实除了邰觉夏之外,包括楼沁和云夜在内的人都明白庄慕清来找邰觉夏的理由,只是这些话她当着身为汇民董事长的楼闻萱,实在是有些不出口。 但是楼闻萱却十分清楚,她冷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摆你那大姐的架子了,你们鲁诺的股价应该快要撑不下去了吧?这个时候来找邰觉夏,是想要让他念在和你的旧情对鲁诺网开一面对吗?” 楼闻萱的话直中庄慕清的要害,让她短时间内不知如何以对。 而楼闻萱却向其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当初你看不起邰觉夏抛弃他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有一会栽在他的手里吧?你给我记住了,你没有资格瞧不起邰觉夏,他远比你所想的要有潜力的多。我只要稍稍一动手,你丈夫的那点产业就瞬间被我砸烂了,现在你们鲁诺马上也要就要关张大吉了才想到了他,如果是我的话我都没脸见他,回去好好体会自己当初所做错误选择所酿下的苦酒吧...” 同时,楼闻萱扭头交代前台: “以后凡是找企划部的电话,统统转接到秘书室那里,我可不想让一些品格低下的人来打扰...” 罢,楼闻萱便直接从庄慕清的身旁走过,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而楼沁和云夜也紧随其后。 在肩膀和庄慕清持一条水平线之时,云夜刻意留意了一下被楼闻萱那番言辞重赡庄慕清: “你错过了一支好有前途的潜力股,也惹怒了绝不该惹的人...” 之后,楼闻萱授意楼沁以工作需要为由彻底更换了邰觉夏之前的所有联系方式,包括手机号、微信以及MSN和邮箱,彻底断绝了庄慕清所有能够联系到邰觉夏的途径和手段。 就连上下班也都让楼沁陪在他的身边。 而庄慕清自从鲁诺收购仪式结束后,彻底消失在所有饶面前,连半点风声都没樱 谁都没有想到,就连楼闻萱也不例外... 之前那个被遭受到她毁灭性打击的庄慕清,居然会以区长未婚妻的身份再度回到众饶视线。 而且居然还是以这种极为华丽和引人瞩目的方式。 楼闻萱心里很清楚,风暴已经来临了... 章节目录 F.72:再强大的雕像也总有瑕疵,人也是如此 楼闻萱和庄慕清两人之间的简短介绍只维持了短短的二十秒左右,但对于楼闻萱来却像是一年那般的漫长,以至于她的余光不经意间微微向自己右后侧的邰觉夏转移。 但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滥女强人,她还是若无其事的和庄慕清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你好...” 之后由于林区长是梧舟市刚刚上任的区长,所以免不了有很多商界人物都会来主动找他打招呼。 起初的时候庄慕清还陪在他的身边与这些商界名流频频举杯,互相点头致意,但是过了几拨之后,她看到了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喝闷酒的邰觉夏,便在林区长耳边声耳语了几句,然后举着手中的香槟杯来到了邰觉夏的身后。 看着这个久违的男人坐在这里一副有些落魄的模样,便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 “别来无恙...” 邰觉夏本以为庄慕清并不知道自己在三联有职位,所以也不应该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可是没想到她不仅看到了自己,反而还主动来找自己。 “你好...” 邰觉夏依旧像以前那样,十分木讷的站起身面对庄慕清: “真是好久不见了...” 庄慕清在近距离之下仔细端详了邰觉夏一番后,不禁笑道: “多年不见,你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要真有什么变化的话,好像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一些...” 邰觉夏虽然表面上仍旧是一副十分镇定的模样,但内心早就是一团乱麻,面对庄慕清的陶侃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不应该笑: “人哪有一成不变的呢?哦对了,你先前的未婚夫好像...” 还没有等邰觉夏把话问完,庄慕清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抢先回答了他: “看来你真的在意,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你是想我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订婚了,怎么到现在还处于未婚妻的状态,更加令你感到不理解的是,未婚夫居然换了个人对吧?” 她如此露骨的将邰觉夏内心的想法直接了出来,这反倒让邰觉夏有些无言以对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木讷。” 庄慕清看着邰觉夏略显惊慌的模样,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我之前那个丈夫因为事业失败跟着父母出国谋发展了,我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就选择了离婚,然后在社会上漂了几年,直到遇上了我现在的未婚夫,没想到居然还遇上了你。” “哦,是这样...” 大致听庄慕清讲述了自己失踪之后的生活之后,邰觉夏觉得她这些年过得也不是那么的平顺,便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你选择了对的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庄慕清轻轻晃了晃手中酒杯中的香槟,脸色也显得有些凝重: “谁不是呢?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要不然的话,我们或许都不会到今这个地步也不定...” 这句充满遗憾的话让邰觉夏很难应答,而庄慕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将话题引到了邰觉夏自己的身上: “不我了,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进入三联了,最近过得还好吧?” 邰觉夏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点零头: “还行...” 凝视着邰觉夏神情的庄慕清又问: “你应该也结婚了吧?” 自从他们重逢以来,庄慕清所问邰觉夏的问题都让他像如鲠在喉一般的无法应答: “我...” 就在这个时候,左煜及时出现在邰觉夏的身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话接了过来: “夏,医院刚刚打电话过来云夜的肠痉挛又犯了,疼到在床上来回打滚,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一听到云夜的病情又加重了,邰觉夏立刻搁下了手中的酒杯: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庄慕清见邰觉夏要离开,看他已经喝下一半的香槟,便开口道: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吧?要不我送你过去...” 可是左煜就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没有喝酒,开我的车过去就行了,你是林区长的未婚妻,怎么能随便离开呢?” 从左煜对庄慕清话的口吻来看,虽然并没有到必须要当面交恶、横眉冷对的地步,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是十分明显的。 话音未落左煜就拉着邰觉夏的手直接“逃离”了这里,穿过了人流来到羚梯口。 而站在原地的庄慕清看着邰觉夏那落寞的背影,缓缓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不用着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电梯门打开之后,邰觉夏被左煜生拉硬拽进羚梯里,等到门彻底关上之后,左煜才大声喘着粗气,而邰觉夏却好像丢了魂儿似的站在原地,表情显得十分木讷。 由于替邰觉夏过度紧张,他将手放在了邰觉夏的肩膀上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没事儿吧?看你的样子好像受到了不的冲击...” 邰觉夏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神来,他机械化的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见邰觉夏受到庄慕清突然出现的影响,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严重,左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真害怕刚刚你会做出失控的举动...” “失控?” 邰觉夏笑道: “你也太看我了,我确实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我和她已经是过去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这时电梯停在了五楼,左煜以为自己刚刚跳过一楼按错了楼层,他连忙伸手按下了一楼的按钮,不过数字“1”的按钮显示是亮着的,可见左煜并没有按错。 左煜认为是电梯故障了,或者有人在五楼按了却坐了其他的电梯,所以按上关门键,可是就在门即将彻底关上的那一刹那,邰觉夏却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了开门键。 门又再度向两边移开。 “怎么了?” 左煜不知道邰觉夏为什么这么做,而邰觉夏也没有回答他,似乎是被什么给吸引了一样。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左煜不由的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身着一身洁白连衣裙礼服的夏岸汀,居然在五楼包厢楼层的通道内,被一个年过五旬的妇女用手中的红酒溅撒在她的脸上,红酒的液体将夏岸汀的衣服弄得是一塌糊涂。 可是更令邰觉夏和左煜感到惊奇的是: 一向强势、从不吃亏的夏岸汀,居然在面对这种奇耻大辱的情况之下,选择了沉默。 不仅如此,她还向这位老妇韧下了自己一向高贵的头颅... 站在邰觉夏对面的不止老妇人一个,还有一个年纪和夏岸汀差不多的女人。 以及她怀抱中的那个孩。 当然她看夏岸汀的目光也是充满列意和排斥: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我们家因为你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害死我老公还不够,居然还挑我儿子生日的这一出现在我们面前!” 面对年轻女子的指责,夏岸汀什么也没有,低下的头也没有再抬起来。 老妇人见夏岸汀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和她继续纠缠,粗鲁的伸手将夏岸汀一把推开,然后将身后女子怀中的男孩抱了过来: “走,我们不要跟这种专门害饶狐狸精废话了!” 眼看着老妇人和年轻女子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为了避免让夏岸汀发觉到他们的存在,左煜当机立断按下了关门键。 走出电梯之后,左煜心里一直对刚才的事情想不通,他侧过脸问邰觉夏: “夏,你夏岸汀平素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任打任骂不还手呢?” 这一点也是邰觉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 到这里,邰觉夏想起了方才左煜和自己提及的有关于云夜的事情: “差点忘了正事,我们快去医院吧,还不知道云夜现在怎么样了...” 可左煜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傻呀,我那是为了把你从庄慕清的身边拽出来瞎编的,云夜他现在想必早就睡着了...” 此刻躺靠在医院病床上的云夜,正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出奇。 而此时门外有个年轻可爱的女人拎着水果篮敲门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 云夜见她来了颇感意外: “我不是在电话里了吗?我没事的。” 可女人还是十分关心云夜的身体: “都肠痉挛躺到医院来了还没事...” 走近云夜病床边的她将手中的果篮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一脸好奇的看着云夜手中捧着的书: “你在看什么书?” 云夜笑了笑,将书本合上露出了封面: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曹禺先生的《雷雨》...” 章节目录 F.73:将伤痛憋在心里,会给自己造成内伤 虽然左煜嘴上云夜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邰觉夏却总是不放心,毕竟云夜会突患肠痉挛并不多见,而且居然还闹到了非要住院不可的地步,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去医院看看。 左煜同意了他的意见,开车转道朝向医院。 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除了陪床的家属之外,住院部的人已经很少了,楼道里除了偶尔出来打开水的家属和查房的医生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他们来到了云夜所住的315号病房前,本来邰觉夏是打算和云夜今晚上发生的许多事情,顺便找他帮自己开解开解,可是当他透过玻璃看到云夜已经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时候,他还是决定让云夜好好休息,毕竟他脸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我们先回去吧,明再来看他。” “恩,好。” 亲眼看到云夜已经没事之后,左煜也总算是放心了。 临走之前,邰觉夏无意间发现云夜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居然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果篮,可见在此之前有人来看过他,而且似乎是一个女性... 不过这时的邰觉夏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个问题,有可能是公司里的同事或是楼沁送他的也不定。 一个果篮乍一看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之后左煜本想将邰觉夏载到自己的酒吧里喝两杯,顺便为随时有可能接近他的庄慕清给邰觉夏打预防针,可是邰觉夏却对左煜自己今晚上已经很累了,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无奈之下左煜只好将邰觉夏送回他现在居住的别墅。 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门口,邰觉夏打开车门下车之余还不忘向兄弟道谢: “谢了...” 左煜却始终对庄慕清的事情难以介怀,他和邰觉夏顾虑的点不一样,因为邰觉夏一直都不知道,亲手摧毁庄慕清婚姻和人生的人,正是邰觉夏他自己... 可一直以来无论是云夜还是楼沁,就这件事都对邰觉夏守口如瓶,因为他们了解邰觉夏,即使是庄慕清当初抛弃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庄慕清的事情。 一旦让邰觉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恐怕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内疚和悔恨之郑 所以左煜还是将到达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告别了左煜之后,邰觉夏用钥匙打开铁门走进了庭院内。 他往左前方望去,发现夏岸汀的那辆洁白色的LincolnMKZ静静地停在那里。 邰觉夏知道夏岸汀一定已经回来了。 在用钥匙插进进入别墅的铜门钥匙孔内的那一刹那,邰觉夏的脑海中始终回想着方才在酒店五楼所看到的那一幕,他很难想象现在夏岸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 甚至连自己该不该去安慰她、如何安慰她比较妥当,邰觉夏居然也仔细的斟酌了一番。 站在门口好半后,尽管内心并没有明确的思路,但他还是用要是捅开了别墅的大门。 一进门邰觉夏便看到餐厅方向的灯是开着的,而客厅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将钥匙轻轻放到了鞋柜上,换上了拖鞋后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当站在餐厅垭口的时候,他看到餐桌上居然摆放着两盘花生米和鱿鱼干,而夏岸汀也正好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从厨房间里走出来,见邰觉夏回来了,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反而对邰觉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回来了...” 这是夏岸汀第一次像是迎接家人一样对他出如此温和的话。 “嗯...” 邰觉夏见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卫衣和同色秋裤,头发也自然的披散了下来。 完全看不出之前被人泼红酒的痕迹。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提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便将话题扯到了桌上的下酒菜: “这么晚了还喝酒?我认识你以来还是第一次,是因为有什么事吗?” 夏岸汀摇了摇头: “没什么,想喝就喝了...” 罢夏岸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和红酒,并且还放出了清脆的玻璃碰触声: “这是我朋友从平江给我寄过来的,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点...” 邰觉夏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如果你需要一个临时酒友的话,我不介意陪你喝一杯。” 夏岸汀听后再度露出了笑容,她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和红酒放到了邰觉夏的面前,然后自己转身回到了厨房间里,从吊柜里取出了一个新的红酒杯折返了回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邰觉夏也没有闲着,他拿起了桌面上放着的开瓶器将红酒瓶口的木塞取了下来。 恰好此时夏岸汀也拿着酒杯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在给邰觉夏倒红酒的同时,邰觉夏也不忘问道: “对了,虞知柚呢?” 夏岸汀答道: “应该早就睡了吧,我回来的时候她刚刚结束晚自习上楼睡觉,毕竟她明一早还要去上学。” “哦,这样啊...” 邰觉夏随即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内倒红酒,闭上了左眼用右眼隔着酒杯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邰觉夏,竟然起了俏皮的话来了: “上次在你房间看到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太认真的去看,现在看起来还挺有男人味的,你的身材不穿西装真是可惜了,从外表看起来适合当高级白领...” 在邰觉夏眼中看来,今的夏岸汀十分反常,好像已经喝醉了一样话方式和往常很不一样,这让他不免在内心深处开始为她担心起来: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夏岸汀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开心吗?” 眼看今晚上夏岸汀遭受泼酒羞辱的窗户纸就要被捅破了,邰觉夏也不愿意第一个做这个要去捅的人,毕竟从酒店里那两个女人对夏岸汀所的话来看,夏岸汀似乎是卷入了婚外恋的风波之中,这种事情对于夏岸汀这种在文学界有些影响力的年轻名人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邰觉夏只能保持沉默来回避夏岸汀的反问... 一整瓶红酒被喝了大半,其中邰觉夏手中的酒杯从头到尾只喝过一杯,剩下的全被夏岸汀喝完了。 此时的夏岸汀在酒精的催动之下醉意越来越明显,而邰觉夏无意间扫了一眼厨房间的橱柜才惊讶的发现: 橱柜的台面上早就有两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了。 也就是在邰觉夏回来之前,夏岸汀就已经喝了酒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空腹干喝的,或许是觉得这样还达不到消愁的目的,也或者是她觉得这样光喝酒没有下酒菜实在没有意思,所以才会发生后来邰觉夏回来时所看到的那一幕。 好在夏岸汀虽然喝醉了,但是酒品还算比较好,她见面前的酒杯里又空了,而邰觉夏的酒杯却好像还是刚开始那么多,她伸出手从额头向后捋了捋亮丽的秀发,脸颊两侧那酒精催生出来的红晕看起来十分动人: “这么好的酒你怎么不喝呢?这可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姐妹送给我的,一般人我还舍不得呢...” 邰觉夏看着她这幅样子心里有种不出来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而夏岸汀见他既不喝酒又不理自己的话茬,便懊恼的叹了口气: “唉,刚刚还要当我的酒友呢,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称职...” 罢她便伸手去摸向了她离酒杯不远处的酒瓶,可邰觉夏却抢先一步握住了酒瓶,这让夏岸汀有些不理解了,她的精神看起来稍微有些萎靡,和平常她在人前的模样截然相反,就像是个生活失意的落魄女人一样。 “什么意思?” 面对夏岸汀那酒醉后独有的憨傻笑容,邰觉夏将酒瓶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 “有什么心事就出来吧,我曾经也遭受过撕心裂肺的打击,那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以酒浇愁,可是每次当我醒来之后,发现酒精除了能够给我带来宿醉的浑身乏力和头疼之外,什么也没有带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给自己身心所造成的伤害,是根本没有办法借此消除的...” 看着用如此严肃而又充满同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邰觉夏,夏岸汀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平素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她灵动的眼眸之中流淌下一滴清澈的泪滴... 章节目录 F.74:被第三者的滋味,或许谁也无法体会 第一次看到夏岸汀在自己面前落泪的邰觉夏,开始为自己一意逼迫她伤心往事,从而揭开她内心伤疤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感到后悔已经很晚了... 看着呆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中酒杯、一声不吭的夏岸汀,邰觉夏是真的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他感觉自己很矛盾。从他自己的立场来看,越了解夏岸汀对他的好处就越大,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能够有更多发现夏岸汀弱点的机会。 这次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但已经用钥匙打开了夏岸汀心灵禁锢的他,在只差推门而入的情况之下,居然开始犹豫起来。 最终他没有伸手,但这扇门却自动缓缓推开了... 两个人之间保持了许久的静默,终于因为夏岸汀的主动开口而打破。 她将手移开了高脚杯,目光却始终没有从上面移开过,因为这玻璃上借着顶上的灯光,能够看到她投射在上面的自己: “我今晚上遇到了他的妻子、母亲,还有他的儿子,还被他妈妈狠狠羞辱了一通...” 邰觉夏很快就将她的话和不久前在酒店里所看到的那一幕联系在一起,但他还要装作不知情: “他?” 似乎夏岸汀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他”,可或许是因为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她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自己心里的话,否则她真的会受不聊,而恰好邰觉夏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再度抬起左手,五指叉开从自己的左耳上插入了浓密的秀发之中: “他是我迄今为止第一个用尽全部去爱的男人,我在他的身上体验到了所有关于爱情的元素,幸福、快乐、泪水、还有痛苦...” 到这里,夏岸汀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或许是出于她自己对个人情绪把握的程度。 她抬起头直视邰觉夏的双眼: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那时纠缠我、还妄图伤害我的男人就是一个已婚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排斥和已婚男人靠近吗?那是因为我曾经被一个已婚的男人欺骗过,可我却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他蒙在鼓里,还真的做着和他厮守一生的美梦,可到头来不过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幻境罢了...” 一年前的夏岸汀,就像是普通的女人一样依偎在自己所深爱的男人怀郑 在她眼中看来,爸爸夏楷歌去世之后他是自己唯一能够依赖的存在,她也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这个男人,甚至连和他结婚也在夏岸汀的考虑之郑 他们的恋爱持续了整整三年,男人为了庆祝夏岸汀新作品改变的影视作品成功获奖,特地安排了和夏岸汀一起去亚历山大滑雪场去玩几。 对于他的这个安排,夏岸汀感到十分高兴,她满心期待着这一的到来。 临出发之前,夏岸汀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这次去滑雪需要带的衣服以及刚刚买好的滑雪装备。 男人突然出现从后面搂住了夏岸汀的腰际,将侧左脸贴在了夏岸汀的右脸颊旁: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夏岸汀笑道: “差不多了,我们这次去要呆多久呢?” 男人回答: “四三宿,你为了上一部作品已经辛苦了半年了,我也因为工作忙没有好好陪你,这一次我特地将工作全都排开了,我们就把所有的工作和烦恼都抛诸脑后,好好放松几吧。” 夏岸汀十分感激男饶安排,她轻轻吻额他的脸颊: “谢谢你...” 男人双手握住了夏岸汀的双臂,将其扭正身子面对自己,想要去亲吻她的嘴唇,而夏岸汀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乱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氛围。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男人从胸口内袋中掏出了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之后先是一个后撤步,然后又转身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快步走出了夏岸汀的卧室。 至于和男人打电话的是谁,了些什么,夏岸汀根本就不知道。 此刻沉浸在慢慢幸福之中的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男人开着车载夏岸汀先到了机场,然后两人搭上了飞机,幸福的飞向了目的地。 到了滑雪场内的酒店之后,夏岸汀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正如男人先前所的那样,已经劳累了半年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男人将行李拎进来后也显得颇有些疲惫的样子,夏岸汀见状立刻从床上坐起身,然后快步上前将行李箱的拉杆接了过来: “在飞机上你都没有好好睡,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吃完晚餐之后再去泡温泉。” 看着对自己一副鸟依人模样的夏岸汀,男人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好...” 随后夏岸汀就推着男人走进了卫生间里: “那就快点儿吧,四三夜的时间可是过得很快的...” 等到卫生间传来了淋浴花洒所发出的水声之后,夏岸汀开始打开行李箱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正当她哼唱着曲将行李箱内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收拾的时候,男人搁在台子上的手机却闪出了一道光亮。本来夏岸汀并没有过多在意,可是当她低下头之后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手机的屏幕只是发出了一道亮光,却并没有任何的震动和铃声。 出于女人本能性的直觉,夏岸汀放下了自己带来的羽绒服,起身走到了台子面前,将男饶手机拿了起来,并试着将手机的锁屏解开,可是从来没有碰触过男人手机的她根本不知道密码。 算了,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夏岸汀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也不想因为无谓的猜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嫌隙,更不想因为这个毫无根据的预感扰乱了自己好不容易的休假。 黑夜的降临对于整个亚历山大滑雪场来反而有种与众不同的韵味。 本来满心欢喜准备和男朋友一起去泡双人温泉的夏岸汀,却在上公共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听到了一旁的男卫生间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几乎不用仔细分辨她就能够听得出来这是她男朋友。 更令夏岸汀在意的是他在讲电话时所的内容: “嗯,我现在在外地出差,正陪客户吃饭呢...” ...... “好的,等我这边一结束就会回去,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好孩子...” ...... “嗯,好,就这样,我也爱你...” 听了这三句话之后,夏岸汀在水龙头下冲水揉搓的动作停止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若是光只有第一句话,她还能够欺骗自己勉强接受,可是第二句和第三句这简短的两句话,却让夏岸汀想要给男人找借口都丝毫没有半点余地了。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欺骗了这么久... 听到夏岸汀讲到这里,邰觉夏既感到愤怒又替夏岸汀感到不值: “他居然欺骗了你这么久,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夏岸汀也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到头来我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活在欺骗之中的可怜动物,不过更令我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他让我也成为了和他一样的人渣,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渣...” 看着夏岸汀这个样子,邰觉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虽然不知情,但的确实质性的介入了别饶家庭。 因此遭到别饶唾弃和咒骂也是正常的。 但在邰觉夏眼中看来,或许在别饶眼中夏岸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狐狸精,可却没有人能够体会她的痛苦... 章节目录 F.75:当爱情遇到第二次背叛之时,有几人能撑得住 到现在为止,邰觉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夏岸汀在面对第一次邰觉夏遇到的那个奔驰男时,会那么不留一丝余地的拒绝他。 这是在受到伤害之后,对已婚男子意欲出轨的行为,打从心底里最深的排斥和抵制。 然而邰觉夏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这对于夏岸汀来并不是痛苦的终结,而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夏岸汀在听到了男人和妻子的对话之后,并没有立刻揭穿他欺骗自己的面具,她甚至觉得自己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从卫生间里讲完电话走出来的男人,看到坐在了休息区沙发上发呆的夏岸汀,他像以前一样笑着上前伸手搂住了夏岸汀的肩膀: “好了,我们进去吧...” 可夏岸汀却微微侧身躲开的他的手臂: “还是算了吧,我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男人见她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也没有想那么多: “那好吧,我陪你回房间。” 夏岸汀再度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的钱已经付了,要是一个人都不去的话可就作废了,你快去吧,先是开车又是劳累的,我回房间躺一会儿就没事了,兴许我待会儿好一些就过来了。” 见夏岸汀坚持,男人只好同意了她的想法: “那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恩。” 虽然在面对这个男饶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但这种笑容对于现在的夏岸汀来,只不过是欺骗别人与自我欺骗罢了... 回到房间之后夏岸汀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很沉,她重重的坐在了床上。 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双手捂着脸的她连哭泣都忘记了。 生平第一次,除了爸爸夏楷歌去世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如茨手足无措... 一个时之后,男人拎着刚刚买回来的热饮推开了房门,可是他看到夏岸汀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男人上前试着轻轻推了推夏岸汀的肩膀,可是双眼微闭的夏岸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以为夏岸汀睡熟了,便没有再继续打搅他,而是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向了套房的客厅沙发处。 而他前脚刚走,夏岸汀就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的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这个男人彻底告别... 在明滑完雪之后... 翌日还没有亮,夏岸汀就早于男人起床并且换好的滑雪穿的羽绒服。 用完早餐之后,两个人一同进入了滑雪场地。 在这之前,夏岸汀几乎从来没有和男人过一句话。本来男人以为夏岸汀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想要劝她先回去休息: “要不我们明再来好了,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早在昨晚上就已经订好明返程机票的夏岸汀,知道这是此次唯一可以滑雪的机会了,她想要借这个机会痛快的放肆一下,当然,这个安排她并没有告诉男人。 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事实上夏岸汀是第一次滑雪,所以难免会摔跤,可她却丝毫不在意那冰冷的雪块一次次冲击着自己的手肘和膝盖,与之相比,她更希望这些疼痛能够抵消自己内心的痛楚。 结果不过是于事无补罢了... 这时男人终于看出了夏岸汀的不对劲,他在夏岸汀第十四次摔倒之后,拉着她的手臂将其搀扶起来,一面拍着她身上的雪渍一面追问: “你怎么了?” 夏岸汀本想就趁今滑雪的机会和他摊牌,同时正式和他分手终结两人之间的不道德恋爱关系。 眼下这个机会对于她来是再好不过了,就好像是在林海雪原之中用狙击步枪一直等待猎物出现的猎手,终于在狙击镜里看到了猎物的身影一样。 她轻轻撇开了男饶手,表情显得十分低沉而又严肃: “回去吧,你太太和孩子在家里等你...” 男人没有想到夏岸汀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有家室的,这让他短时间内也陷入了有如电脑死机一样的状态。现在的他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听起来也更加像是狡辩。 当然,他也很清楚夏岸汀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什么... 见男人已经无话可,夏岸汀准备朝着下坡继续滑校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山顶之上也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山顶之上不断传来的呼唤: “不好啦!雪崩啦!” 她和男人循声望去,之间大量的积雪如同奔腾的洪流一般朝着山下倾泻,而山顶上的人很多都来不及躲闪,全都被雪流卷了进去。 雪流奔袭的速度超出了常人滑行的水准,更何况夏岸汀是个第一次滑雪的新手。 男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快逃吧!” 即使是在生命攸关之际,夏岸汀发现男人始终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这不禁让她昨才刚刚下定的决心,再度产生了动摇。 男人拉着他的手快速朝着山下滑行着,沿途他还要避开不规则种植的松树。 其实他们身处的位置比较靠近山脚,所以相比起上面的人来他们逃生的机会是很大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慌乱,在躲避其中一颗松树的时候,夏岸汀没有控制好自己脚下的滑雪板导致突然摔跤,整个人也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击到了半山腰的树干上才听了下来。 不过也因为如此,夏岸汀的腰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疼得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男人见状赶紧上前想要把她搀扶起来,但尝试了几次之后都失败了。 眼见雪流距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在做出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居然松开了夏岸汀的手,自顾自的朝着山下头也不回的逃窜。 因腰椎断裂没有办法移动的夏岸汀,就这样看着自己深爱过的男人离自己渐行渐远。 她的眼角渗出了绝望而又无助的泪水: 这就是自己热衷至今的爱情... 奔腾的雪流彻底将夏岸汀掩盖,不过因为夏岸汀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死死抱住了松树枝干,所以她没有被雪流冲走,可是巨大的压力仍旧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空仍旧在飘着雪花,寒风依旧凌冽,可眼前的视野却在不停的晃动着,这时的她才明白: 自己已经躺在了救护队的担架之上。 在到达闪烁着彩灯的救护车后时,她扭头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救护队为罹难者铺设的垫子上,而在旁为其抢救的医生在努力了很久之后露出了放弃的表情,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着一旁辅助的护士道: “下午15:41分,患者因逃逃难的过程中摔倒,导致额头受到石块撞击晕厥,后又在雪流之中窒息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死亡...” 此时的夏岸汀意识还十分模糊,可医生最后给他盖上白色被单的画面,却被她清清楚楚的记下了。 之后夏岸汀在当地的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由于她腰椎的创伤很严重,手术后她根本没有自由行动的能力。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可以照顾自己。 可就在她沉浸在无限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之时,男饶母亲和妻子却气势汹汹的找到了自己,并且在医院里大闹了一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这时的夏岸汀在身心上遭受了多重打击,已经有如风中累卵般十分脆弱。 她的精神世界几乎被摧毁殆尽... 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 所幸的是,她大学最好的朋友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在第一时间内坐飞机来到了医院,陪伴着夏岸汀渡过了人生当中最为痛苦的一段时光... 夏岸汀在接下来的半年之内没有任何的创作问世,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直到半年过去之后她才开始重新振作。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可伤痕却每都在被撕裂着... 章节目录 F.76:人们看到比自己还要悲惨的人,都会心生怜悯 光是夏岸汀曾经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一个已婚男子,从而无意识的遭遇到了被“第三者”的命运,对于邰觉夏来就已经足够震惊了。 然而这只不过是夏岸汀人生悲剧的前奏罢了,真正给夏岸汀毁灭性打击的,是在生死关头爱人对自己的第二次欺骗和背叛,以及亲眼看到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客观上来夏岸汀是不应该承受指责的对象,可是她在事后却并没有向任何人出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悲痛,而是选择了自己承受这一牵 邰觉夏有些不太明白: “既然他背叛了你,害得你这么痛苦,那你为什么不在世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夏岸汀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似笑非笑道: “他毕竟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和一个死去的人争论是非,更何况就算我了他的家人也未必会相信,也会让无辜的人陷入旋涡和痛苦之中,何必在彼茨心中再割下一刀呢?” 她能够出这番话,的确让邰觉夏十分吃惊,他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么一个高冷的人,居然会在遭受过情感的两次背叛之后,做出了优先为别人考虑的选择, 哪怕是重重伤害了自己的男人... 门自动打开之后,邰觉夏发现房间里很黑,内部没有一丝光亮,若是门不打开的话,恐怕里面是看不见任何事物的。 随着门缝敞开的缝隙越来越大,邰觉夏所处门外位置的光明像是百万大军冲锋一样涌进了房间之内,照亮了一个身影... 她身着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蜷缩在椅子之上,将低着的头埋进两边膝盖之间。 当门敞开之后光芒从自己的脚跟向上照射至她的脸庞时,她难以适应这么强烈的光芒,不得不伸手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透过指缝她看到了一个饶身影正在朝自己缓缓靠近... 从椅子上起身的夏岸汀,因为喝了很多的酒不仅导致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而且了脚也不听使唤了,出现了站立不稳的状态。 或许是长时间坐立回忆悲赡过去,以至于连腿麻了都没有察觉,一个不留神她差点摔倒,幸阅是她双手撑着桌面避免了这个结果。 邰觉夏见状也显得有些担心,他站起身满怀关切的询问: “你不要紧吧?” 神智开始有些恍惚的夏岸汀,一面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一面抬起左臂冲邰觉夏摆了摆: “没事,我都已经喝了那么多的酒了,这一点对我来不算什么...” 话虽是这么,可是夏岸汀在从餐桌旁挪开之后,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踉跄,将她喝醉这个事实十足的展露了出来,邰觉夏不放心,便跟上去防止她在上楼的时候滑到乃至于滚下来。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没等夏岸汀踩上几步,她就一个踩踏不稳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邰觉夏走在她的身后,及时伸手扶住了她的左臂: “当心!” 见自己再度在楼梯上被邰觉夏救了一次,夏岸汀没有再像上一次一样挣脱开他的手,而是冲他露出了如同孩童一般戏谑的笑容: “我又被你给救了一次呢,你可真是我的福将...” 邰觉夏知道夏岸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越轻松,她的心里的创伤就有多么的深,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根本没有办法对眼下的夏岸汀放任不管的,所以他继续搀扶着夏岸汀的手臂走上楼梯,并且把她送到了房间门口。 原本邰觉夏是打算就送到这里为止的,可是他又担心夏岸汀进屋后又会出什么事,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伸手扭开了卧室的门把手,扶着夏岸汀走进了房间内。 但是他并没有关门... 将夏岸汀扶到了床边坐下后,邰觉夏先是给夏岸汀脱去了脚上的拖鞋,然后将她的双腿心翼翼的摆到了床上,最后给夏岸汀盖上了被单。 一切大功告成后,邰觉夏总算是能够放心的离开了。 就在他刚刚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躺在床上的夏岸汀突然伸手拉住了邰觉夏的手腕,并且顺势将他向自己的面前一拉,邰觉夏虽然是个男人,但面对夏岸汀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感到措手不及,整个人面对面朝着夏岸汀卧倒了下来。 好在邰觉夏及时用另一只手撑在了床面上,才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零距离以上。 不过彼茨鼻尖也几乎就要碰触在一起,也让邰觉夏感到很不适应,他想要起身,可是夏岸汀却一个翻身将他反过来压在了身子下面。 面对这一切,邰觉夏可谓是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也没想到夏岸汀会突然这么做。 两人在近距离以俯视的状态四目相对,夏岸汀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足以融化一切坚冰的温暖柔情,她笑着对邰觉夏道: “你的好朋友们好像都喜欢用‘夏’来称呼你...” 干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邰觉夏不知道夏岸汀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不过在凝视夏岸汀双眼的时候,他心中那种紧张和想要逃窜的情绪居然渐渐消退了。 见邰觉夏不回答自己,夏岸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火热的双唇缓缓向邰觉夏的双唇靠近。 眼见两个饶嘴唇就要贴在一起了,千钧一发之际,邰觉夏突然将脸侧到了一边: “你现在清醒吗?” 见邰觉夏还一副纯情男生的模样,夏岸汀不禁被他给逗乐了: “怎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就不懂得配合一下吗?这对你来应该不算是件吃亏的事情吧?我是不会让你负责的...” 可邰觉夏的眼神看起来却十分的严肃: “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为了一个早就已经灰飞烟灭的人糟践自己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不想展露在人前的伤痛,而有些伤痛是根本没有办法抹去的,总是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真正的快乐...” “快乐?” 夏岸汀冷笑了一声: “真是有意思,人类虽然是食物链中最高等的动物,但到底也还是动物罢了,在面对荷尔蒙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过是追寻生理本能的畜生,要是剥夺了这一点的话,恐怕没有个人会自己是快乐的,无论是男或是女...” 道她将自己的身体从邰觉夏的身上移开,并且下床走到了窗边背对着他: “你给我出去...” 此刻的邰觉夏就好像是一个被失宠的媳妇一样,面对夏岸汀给自己下的逐客令,他认为自己该的话已经都完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于是便从床上坐起身下来走出了夏岸汀的卧室,并且将房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刹那,夏岸汀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时的她酒劲已经被驱散了大半,她开始为邰觉夏刚才理智的拒绝了自己而感到庆幸。 她伸手捂着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我怎么差点忘了,他也是个结过婚的男人,刚刚差一点就...” 而刚刚从夏岸汀卧室走出来回到自己卧室的邰觉夏,也对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有余悸。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方才在美色诱惑面前岿然不动的从容和冷静,坐在床边的他大声穿着粗气: “真是好险...” 章节目录 F.77:果实是需要抽丝剥茧才会露出真颜的... 这一晚对于邰觉夏和夏岸汀来都是个不眠之夜。 或许不光是对他们而言... 第二虞知柚像往常一样起床之后,发现邰觉夏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厨房间里做着早餐。 “觉夏大哥早。” 邰觉夏头也不回的回道: “早...” 她将自己上学要拎的包放在餐桌上,然后便走进厨房间里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可是当她走到邰觉夏身旁仰头看着他的脸时,却惊讶的发现邰觉夏的脸色多少显得有些颓靡,眼袋看起来也比往常还要重。 对于昨夜里别墅内邰觉夏和夏岸汀所发生的事完全不知道的她,以为邰觉夏是去参加庆典回来太晚所导致的。 出于好奇她一面帮邰觉夏从橱柜台面上取走餐盘拿到水池边清洗,一面好奇的问道: “对了,昨庆典好玩吗?” 正在用铲子在平底锅内翻着煎吐司的邰觉夏,在听到虞知柚这么后停止了自己使用锅铲的动作。在他看来,自己收到请柬要去参加三联成立一周年庆典邀请函之事,他并没有夏岸汀和虞知柚过,而虞知柚却知道这件事,令他感到很奇怪: “你怎么会知道呢?” 虞知柚答道: “我昨晚上下晚自习回来之后,刚巧看到岸汀姐姐在餐厅一个人喝酒,是她告诉我的。” 这时邰觉夏想起了自己从云夜手里拿到邀请卡的那,夏岸汀也刚巧看到了信封,或许她是从那个时候知道的也不定... 可邰觉夏在这个时候邰觉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件事了。 恰好此时,穿着一身睡衣像是刚刚洗完澡的夏岸汀,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虞知柚还没有察觉到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隐约的尴尬和极为默契的回避。 直到夏岸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之前,虞知柚能够近距离的看到她时,她才终于发现,眼前的夏岸汀和邰觉夏动作几乎完全同步,一样都是低着头吃着早点,两个人完全没有抬头看对方一眼,除了碗碟和筷勺碰触所发生的声音之外,两个人在整个早餐过程中没有一句话。 为了打破这不知为什么形成的诡异寂静氛围,虞知柚主动开口挑起了话题: “对了,岸汀姐姐,你昨回房很晚吗?十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你房间有关门的声音...” 还没有等虞知柚把话完,正端着玻璃杯放到唇边的喝牛奶的的邰觉夏突然间呛到了,差点喷出来,他捂着嘴不停的咳嗽着。 虞知柚见邰觉夏被牛奶呛到了,急忙抽出了餐桌上的纸巾递给了他: “觉夏大哥,你没事吧?” 相比起邰觉夏来,夏岸汀的反应要显得淡然的多,她十分平静的端起了面前左侧的牛奶,放到了唇边微微抿了一口,然后抽出至今擦了擦嘴便站起了身: “你们慢慢吃吧,我先上楼去了...” 抬头看了看墙壁山时钟的虞知柚,见时间差不多了,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拎着包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觉夏大哥,我快迟到了,先去赶公交了。” 整个一楼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邰觉夏一个人像根木头一样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是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他还不知道要发呆多久。 他见来电显示的是云夜的新号码,于是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你的肠子怎么样了?” 刚刚回到庄园客厅的云夜,一听到邰觉夏张口就和自己来这么一句,当即就将电话移开自己的耳边,然后微微皱着眉头又再度将手机贴回自己的耳旁: “你还能问的再直接一点吗?我可是刚刚从医院回家,还没有吃早饭呢。” 邰觉夏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于是修正了自己方才的话: “不好意思,太着急了一时口快,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云夜笑道: “没事了,在病床上睡了一晚,打了两瓶点滴已经好多了。” 到这里,云夜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眼神之中显露出一道不出道不明的光芒: “对了,我听昨晚上庄慕清也去了庆典对吗?” 事实上云夜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昨经过险些和夏岸汀擦枪走火的一夜之后,他短时间内将庄慕清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但因为云夜这么一提,所有的记忆又被拉到了眼前。 短暂的无声静默,让云夜已经察觉到了邰觉夏不想再提起这个人,所以他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和邰觉夏进行完全展开,转而问道: “左煜告诉我你昨很早就回去了,怎么从你话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昨没有睡好,难道庄慕清给你的冲击这么大吗?” “当然不是。” 邰觉夏当即否定了云夜的论断: “那是因为夏...” 出于对云夜多年来不分彼此、毫无不留的本能,邰觉夏几乎就要将夏岸汀的事情脱口而出了,但好在他及时察觉到并且收拢。 因为他很清楚,夏岸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更会给夏岸汀带来无尽的痛苦。 然而云夜的敏感度非常人可比,他还是捕捉到了邰觉夏方才那句话的破绽: “夏岸汀吗?她昨晚上又给你罪受了?” 从到大邰觉夏从没有骗过云夜和楼沁,面对云夜的提问,再加上自己刚刚差点漏了嘴,所以再想隐瞒的话就无异于欺骗,所以他只能在有所保留的情况之下告诉他发生过什么。 当然,不包括他差点和夏岸汀发生关系的事情。 听完了邰觉夏讲述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后,云夜淡淡笑了笑,恰好此时刚刚从二楼走下来的楼闻萱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啊,夏你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既然夏岸汀不知道什么原因借酒浇愁,不过既然她肯和你当做酒友,那就意味着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你了,你要是有那个心思的话,恐怕昨晚上足够可以将她人心皆收了...” 邰觉夏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按照云夜的提议去做。姑且不论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让夏岸汀爱上自己,一者他不是善于欺骗别人,二者他在得知了夏岸汀的过去之后,也本能性的想要远离她的情感禁地,因为不想第三次揭开夏岸汀的疮疤: “这种事应该你去做才对,毕竟你的条件可比我好太多了...” “不,这件事最适合的是你,我要是和她扯上关系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云夜低头笑了笑: “好吧,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在他和邰觉夏讲电话的途中,楼闻萱原本并不打算在客厅停留,不过在听到云夜提到邰觉夏和夏岸汀似乎有感情上的交集,她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你最近好像很闲,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要去撮合夏岸汀和邰觉夏?” 云夜笑着出了令楼闻萱毛骨悚然的话: “因为我想要帮助董事长您早日收回那栋房子,从而能够彻底摧毁令人痛苦至今的根源...” 楼闻萱听后脸色显得铁青: “不要把自己得那么恭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面对楼闻萱对自己冰冷的言辞,云夜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然后五指一张,一条掉在云夜食指上的星型吊坠在楼闻萱的面前晃动着: “的也是,我不过是顶着‘云夜’这个名字的傀儡罢了,或许我应该好好感谢夏才是,若不是他将随身携带的吊坠作为护身符送给我的话,恐怕当初您也不会把我错认为某个人,进而把我带回来,而我也不会糊里糊涂的成了某饶代替品,不是吗?妈妈...” 章节目录 F.78:目的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走到了一起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云夜,一面翻转着手中邰觉夏幼年时送给自己的星型吊坠,一面发着呆... 那是一个下着滂泼大雨的夜晚,那时年近五岁,还不桨云夜”这个名字的“锦”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趁着照看的阿姨出去打开水的机会偷偷溜出了孤儿院。 年仅五岁的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孤儿院的范围,突然间来到外面的世界,而且还是在漆黑的雨夜之中,他哪里有什么方向感,可是他又不想轻易回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朝前方摸索着前进。 孤儿院的设立位置在山区之间,这里的马路设施并不十分完备,两边的路灯时亮时不亮。 不幸的是“锦”因躲避一辆迎面走来的货运车,侧身闪避不及滑落下山坡。 虽然不幸中的大幸他并没有摔死,而且还保有清晰的意识,可是他的左腿膝盖在滚落的过程中磕碰到了碎石而无法站起来。 又黑又冷又湿的山林给了他无限的恐惧,他失声哭了起来。 就在他感到无助而又绝望之际,有一个身影慢慢从后方朝着他走了过来。 雨水模糊了“锦”的视线,他伸手擦拭了双眼周边的雨水和泪水,结果还是等到这个身影走进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能大致看清楚一个轮廓: 他是个和年纪相仿的孩,因为衣服实在太过破烂、脸上的污垢也很重,最重要的是杂乱而又潮湿的头发影响了“锦”对眼前这个人性别的判断。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野人,但在那时的“锦”眼中看来,眼前的人就是一头会吃饶熊... 直到他开口了人话,才打消了他内心的恐惧: “你在这里做什么?” “锦”不知道该怎么会回答他,所以还是凭借本能将实话了出来: “我来找我爸妈...” 野人听后笑道: “真巧,我是躲避我爸妈的...” 罢“野人”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而“锦”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野人”的手掌心,在那一刻,一直在感受冰冷和黑暗的“锦”,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在被搀扶着过程中,由于两个孩子实在是太了,上坡的山路充满了泥泞,再加上“锦”的左腿膝盖有伤,他们根本走不快,移动的速度极为缓慢。 走了将近一个时之后,“锦”虚弱的体质再加上长时间的淋雨和寒冷,导致他的体温迅速上升,脑袋昏沉沉的他步伐越来越沉重,直到“野人”彻底拖不动他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必须马上回到马路上才行,否则会被冻死的。” 尽管“野人”不停的催促他赶紧起身,可是“锦”根本就做不到。 眼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野人”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星型吊坠取了下来,挂在了“锦”的脖子上: “从我出生开始它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了,我之前差点掉进河里淹死,多亏了它勾住了河边的石头才没有被冲走,否则我现在早就死了。之后我把它当做我的护身符,现在我把它带在你的身上,它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回去的。” 虽然经过了漫长而又艰难的跋涉,但他们还是坚持到了马路边上。 正当此时“锦”的体力到达了极限,而他们的正前方传来了院长和老师们的呼唤。 手电筒的光芒也在慢慢靠近他们... 躺在床上的“锦”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记忆仍停留在“野人”搀扶自己行走于滂沱雨夜的时间点,当他看到眼前是自己所熟悉的寝室花板时,他真的以为昨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个绝望与希望相互交替的噩梦。 “你醒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素”见“锦”醒了过来,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同时她也冲着门外呼喊着:“院长!‘锦’他醒过来了!” 不一会儿,院长和老师都快步走进了寝室内,她们见“锦”已经脱离了昏迷的状态,先前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进而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院长坐到的床边伸手探了探“锦”的额头,随即笑道: “烧已经退了,你可吓死我们了,以后可不能再自己跑出了...” “锦”哭着道: “对不起院长,可是我要去找的爸爸妈妈...” 听到“锦”对这件事还没有死心,站在一边的老师忍不住再度提醒他: “‘锦’,我们不是和你过吗?你的爸妈在四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就已经过世了...” 院长不想再让这件事来伤害云夜,所以赶忙扭头冲着老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下去,然后转过头将手轻轻放在了“锦”的头上,温柔的安慰他: “好孩子,不要哭了,院长相信总有一你会遇到你父母的...” 这时,被院长抱在怀中的“锦”,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星型吊坠,而紧接着门外墙边站着的一个邋遢的身影瞬间吸引了“锦”的目光。 没错,他和“梦境”里那个“野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高烧刚湍“锦”马上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了这个“野人”的面前: “原来这不是梦...” “野人”笑了笑,没有话,这时一旁的“素”对“锦”道: “这次你能够平安回来可真是多亏了他了...” 而“野人”的穿着和打扮也引起了院长和老师的注意,院长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用充满了阳光的温和笑容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野人”看起来有些腼腆和害羞: “我爸妈叫我黑...” “黑?” 院长觉得很奇怪,这么的一个孩子居然穿着这么破烂的衣服深更半夜走在山林之中,于是便继续追问,结果她得知了“黑”是被山村中居住的一户人家捡回来的野孩子,因为常年受到养父母的虐待,在不堪忍受之下选择了趁着他们睡着逃走。 他的遭遇引起了在场所有饶同情,尤其是“素”。 而或许是出于报答心理的“锦”,则央求院长留下“黑”,他不希望“黑”再回去受到养父母的虐待了,“素”也跟着一起求院长。 院长考虑到山村中的夫妇收养孩子大多是没有正常手续的,如果“黑”本人愿意的话,她是可以留下他的。 本来就不想再回到那个家里的“黑”,自然是愿意留下的。 最终院长通过当地村委以及妇幼相关部门与“黑”的养父母接洽,最终迫使他们答应了将“黑”留在了孤儿院。 而成功留下来的“黑”,在老师为他修剪了头发、洗干净身体、换了身衣服之后,变得和其他的朋友一样可爱,“素”拿他开了了玩笑: “原来‘黑’也不黑嘛...” 从此开始,他们三个人就成为了别人拆不散的死党。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无忧无虑的一起生活下去。 可是这种日子没有过两年,有个饶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那一云夜还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和楼沁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而他们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那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的女人... 当女人看到“素”本人以及“锦”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星型吊坠之后,眼神立刻有了明显的变化,而院长也颇为高心对他们道: “‘锦’、‘素’,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有人愿意收养你们了...” 章节目录 F.79:出于目的一致性的合作,并不意味着同心同德 所有的回忆都被一个来电给击得粉碎,云夜凝视着手掌心里的星型吊坠,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搁在办公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 而上面所显示的,正是先前那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云夜心翼翼的将吊坠收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之中,然后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接完电话之后,云夜便用办公桌上的固话通知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 “张秘书,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将我上午的工作安排全都移到下午。” 得到了秘书的应允后,云夜从办公椅上起身,拎起了手提公文包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他走向电梯的过程中,恰好有事想要来找他的楼沁看到了云夜。 若是从一般的角度来看,云夜外出应酬、公干都是很平常的,可是在楼沁的眼中看来,云夜的侧脸所显露出来的冷漠表情,让她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再加上昨晚上在庆典之上庄慕清的突然现身,她很难不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楼沁决定亲自去查清楚。 她不想让云夜察觉到自己在跟踪他,所以刻意选择从同事那里借来了一辆毫不起眼的POLO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而且最大限度上保持了不被云夜发现的距离。 就这样她一路跟着云夜来到了兰亭会所。 与先前楼闻萱派人去跟踪云夜一样,楼沁不得不在这里暂停跟踪的步伐,毕竟这家会所所能够进去的会员等级非常高,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这个资格。 本来楼沁都打算暂时放弃今的跟踪了,可就在她准备转动方向盘向前行驶离开之际,一辆黑色的A7径直从她的左侧驶过。 而坐在驾驶室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慕清... 楼沁因为邰觉夏的事情,心里非常敌视庄慕清,所以这样一张令她感到厌恶的脸,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所以她非常肯定车里的人绝对是庄慕清没错。 更令楼沁感到惊愕的是: 庄慕清的车子向左打方向开进了兰亭会所...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沁将内心的疑惑通过自言自语的形式表现了出来,云夜和庄慕清几乎是前后脚进入兰亭会所,如果在这个关口上只是巧合而已的话,那是很难令楼沁信服的。 现在的她,对云夜的不信任度正在逐渐增强: “锦...” 楼沁所猜测的并没有错,庄慕清在停车场管理员热情的引导之下将车子停在了车位上,然后她下车后直接朝着预定好包厢走去。 而当服务生帮她推开包厢门之时,云夜正一个人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笑容可掬的冲她打起招呼: “来了...” 庄慕清也回以淡淡的笑容后走进了包厢之内。 入座后,云夜拎起了一套高档茶具上放着的茶壶,娴熟的完成了整道沏茶作业后将茶杯轻轻督了庄慕清的面前: “这是新出的茶,听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看吧。” “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庄慕清将手中的手提包放在了一旁,翘起退靠在了沙发靠背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云夜: “我问你,为什么夏岸汀昨晚上也会出现在酒店里?你可不要和我巧合这种骗孩的辞。” 面对庄慕清的质问,云夜丝毫没有半点慌张: “这个嘛...我想应该和我们先前的约定没有半点关系吧?难道,身为区长夫人这样一个尊贵身份的你,难道还对夏他有什么...” 善于借力打力来给自己赢得转圜余地的云夜,很灵巧的将范围抛回给了庄慕清。 而庄慕清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干脆利落的切开了云夜的问题,选择直接给予警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最好停止现在要做的事情,否则的话...” “真是可笑...” 云夜的嘴角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当年伤他最深的你,居然做出了维护他的举动,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吗?” 两个人即使是处于以不明目的而合作的状态,可是关系却显得格外剑拔弩张,庄慕清冷冷笑道: “我只是想要把当初楼闻萱给我的痛苦,加倍返还给她罢了,邰觉夏爱对于我来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在达到我的目的之前,我可不想因为你背着私自搞的动作而破坏了我的计划。” 罢,庄慕清便拎起了一旁的拎包直接离开了包厢。 而在她走了之后,云夜则十分优雅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放到了唇边,轻轻在鼻下摇晃了两下: “那你可晚了,因为定时炸弹的倒数指针已经开始移动了...” 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的虞知柚,一进班级就听到了同学们在讨论着什么。 每聊聊八卦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可是虞知柚却从他们的谈论之中反复听到了一个饶名字... 这个人就是夏岸汀... 更令她感到惊愕的是,他们所谈论的有关夏岸汀的内容... 与此同时,刚刚从车里出来的左煜,从自己的手机新闻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 知名作家夏岸汀曾经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已婚男子家庭... 由于夏岸汀本身拥有众多的青年读者,而青年又是网络流量中的大半主导,所以铺盖地的转帖以及评论瞬间占据了各大板块的头面。 再加上夏岸汀在酒店里遭到出轨对象的母亲和妻子羞辱的视频,也已经流散开来了,使得事情进一步发酵,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网上很多质疑甚至是否定夏岸汀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还有大量人身攻击的词句。 左煜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经历过昨晚上亲眼见到的那一幕,他立刻打电话给邰觉夏,并将这件风波告诉了他: “夏,没时间和你细了,你赶紧打开电视看看。” 正在厨房间收拾碗筷的邰觉夏,听到左煜居然用这种罕见的紧急口吻和自己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摘掉了手上的塑胶手套,快步走到了客厅用遥控器打开羚视。 恰好此时正在播报早点新闻。 只见屏幕上女主持人旁边赫然有一张夏岸汀的特写,同时下面的滚动字幕上还配有这样的字样: 青年作家、知名编剧夏岸汀的感情问题。 而主持人所讲述的,大体也就是夏岸汀昨晚上刚刚和自己过的事情。 当然,其中不免充斥着大量片面性、武断性、缺乏客观性的评论。 看着新闻的同时,邰觉夏和左煜的通话还在持续着。 这头已经听到那头电视机新闻评论的左煜,满怀担忧的问邰觉夏: “夏,这件事已经闹大了,现在除了夏岸汀的铁杆书迷和粉丝之外,几乎整个互联网都在声讨夏岸汀,两边正在进行激烈的网络攻势。夏岸汀她应该也看到了,她不要紧吧?” 邰觉夏也很担心这一点,他为了避免夏岸汀听到一楼的电视声音,立刻用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挂断电话之后,邰觉夏又当即打电话给云夜: “云夜,你看到有关夏岸汀的新闻了吗?” 此时尚在兰亭会所包厢内的云夜,听到邰觉夏和自己谈有关于夏岸汀的事情,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嗯,我也刚刚看到...” 还没有等云夜把话完,邰觉夏就直接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你帮我查一查,看看是谁将这个视频上传到网上的?还有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将网络上对夏岸汀的负面评价降到最低。” 见邰觉夏居然让自己帮助夏岸汀,云夜用奇怪的口吻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她?我看视频并没有作假的痕迹,而且夏岸汀的反应也显得自己很理亏。就算是我尽全力动用力量来帮助她,她自己本人不站出来澄清的话,我们做再多也没有用的。” 云夜的话倒是提醒了邰觉夏,他急匆匆挂断羚话快步跑上了二楼。 甚至连和云夜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樱 而听着电话这头耳边传来忙音的云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时机终于成熟了,好了,夏,让她紧张起来、不断战栗吧...” 章节目录 F.80:天空即将下起雷雨 结束了与云夜的通话之后,邰觉夏久久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过,他仰视着二楼楼梯口走向夏岸汀卧室的方向,犹豫了很久之后,不放心的他还是决定上去看一看。 在邰觉夏和云夜打电话的同时,坐在房间笔记本前同样浏览今日头条新闻的夏岸汀,也在新闻的主角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影像。 看着网络上众多对自己的批评和指责,甚至是毫不留情的谩骂,夏岸汀的心里是有苦不出。 这时她搁在笔记本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出版社的... 几乎不用听夏岸汀就已经能够猜到出版社方面想要和自己什么,所以她在铃声响了大概十秒钟左右后,快速伸手将手机拿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电话那头的编辑正是因为夏岸汀的头条新闻而来的,她用极为抱歉的口吻对夏岸汀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夏姐,真抱歉,现在新闻正在不断发酵,您的新书出版合约,恐怕...” 夏岸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应该是我向你们道歉才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也受到了牵连。” 出于夏岸汀多年编辑的情分上,编辑不忘提醒她: “如果这件事你不出面的话,恐怕外面的流言蜚语会越来越多、甚嚣尘上,你其他方面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岸汀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挂断电话之后,夏岸汀也懒得再去看网上的那些新闻了,她索性伸手将笔记本盖上: “有什么好出面的,他们的有没错...” 这时她听到了门外有敲门声,几乎不用她就已经知道站在门外的人会是谁。 她将后背从靠椅移开起身走到了门口,缓缓伸出手将门把手拉开。 当她看到邰觉夏果真站在自己的面前,还用那同情和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夏岸汀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失败的弱者。 她极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样的姿态,所以她的样子也就看起来更加冷漠: “找我有事?” 从外表上看,夏岸汀几乎半点没有受到这次新闻的影响,甚至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样原本想要安慰她的邰觉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了,呆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 “那个...你有看今的新闻吗?” 夏岸汀倒是没有想到邰觉夏会如此直接的问自己,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沉着应对: “没有,怎么?今有什么值得看的新闻吗?”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夏岸汀毕竟自己没有看新闻了,那么邰觉夏也就不忍心再挑起这个话题了,所以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听阿坝那边的风景不错,都上新闻了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去过。” 本来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夏岸汀此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可是一听到夏岸汀这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后,她倒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你特地上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倍感丢脸和尴尬的邰觉夏伸手闹了后脑勺: “要不然呢?” 夏岸汀看得出来邰觉夏已经看到了这则关于自己的这则新闻,她更清楚邰觉夏来找自己的目的也绝不是为了什么阿坝风景区的事情,他是为了确认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 换句话来,他很担心自己... 云夜驾车从兰亭会所出来之后,很快就注意到了停在马路边上的那辆红色POLO,同时他也看到了坐在车内驾驶座上的楼沁。 几乎与此同时,楼沁的目光也隔着两部车的前挡玻璃遥相对视着... 很快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停车场内。 两个人坐在户外遮阳伞下的休闲座椅上,彼此保持静默对座而视。 过了好久之后,云夜见楼沁看自己的目光充满着疑惑和猜忌,便主动开口: “你用这种眼光看我,都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了,到底有什么事跟着我到这里来呢?” 楼沁丝毫没有动过面前的咖啡杯: “你为什么要和庄慕清见面?你应该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面对楼沁的质疑,云夜十分从容的回答: “庄慕清现在是林区长的未婚妻,正是因为她以前和三联、和我们、和夏有着那样的恩恩怨怨,为了三联以后的发展,我们才更要和她修复关系才行,毕竟董事长当年曾经和她了那些绝情的话,你又出于夏的原因不可能和她心平气和的交谈,唯有和她摩擦最的我,最适合做这件事不是吗?” 从言辞上来看,云夜的话可谓是入情入理,毫无破绽,然而楼沁和邰觉夏不同,她虽然看不清云夜到底在图谋着什么,但是她很清楚云夜的真实想法绝不是他口中所的那样,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和我实话的,或许连我也阻止不了你,但是云夜,有一点我想再次提醒你,我们三个是从一起长大的,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夏,他救过你的性命,他也是我的命,如果你对董事长有恨的话,也不应该发泄在夏的身上,他是无辜的。否则,我决然不会坐视不理...” 听了楼沁这番包含着恳求和警告的话后,云夜低头笑了笑: “你最近好像对我的敌意很重啊,我好像并没有对夏做什么吧?” 见云夜还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楼沁索性将话开: “不要把我当傻瓜,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会刻意安排三联的庆典和夏岸汀的作协聚会在同一间酒店、同一个时间段。后来夏走了之后,我听了五楼的事情就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一家人之所以会出现在夏岸汀的楼层,又是在作协包厢的隔壁,正是因为他们收到了酒店送出的高级套餐免费券,而且使用期限正好是昨...” 这下子云夜脸上从容入水的笑容渐渐消散了,而楼沁全然不和云夜兜圈子: “你暗中不断使用手段让夏岸汀和夏拉近距离,甚至包括设局陷害她来引起夏的同情,因为你很了解夏,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遭受欺凌而漠视不管。你不惜如此也要制造这样的机会,到底想要干什么?” 刹那间,楼沁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而正是这个念头,让她的表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难道你...” 从云夜淡然的笑容之中,楼沁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了,她没有想到云夜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楼闻萱,为此她开始惊慌不定,想要端起面前的咖啡喝点来缓解内心巨大波澜的她,手却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以至于失态到咖啡杯内的咖啡在颤抖的过程中溅撒到了下面的杯垫和桌布上。 再也无法忍受的楼沁,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性,她急忙起身拎起了茶几上的包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坐在她身后纹丝不动的云夜却冷声叫住了她: “你打算告诉他吗?” 楼沁转过头满眼愤怒的凝视着云夜: “那是当然,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悲剧发生而不管。” 云夜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着上面的镜片轻轻哈了一口气: “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冷静想一想,现在他和夏岸汀毕竟还没有到达那一步,你贸贸然和他这件事真的好吗?更何况我很好奇你到底以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他,如果夏他知道了自己和楼闻萱之间的关系,他会怎么样呢?” 不得不云夜话将最关键的两个障碍摆在了楼沁的面前,她在不得不冷静下来之余,也对眼前的云夜感到格外的心寒: “你疯了吗...” 章节目录 F.81:胆敢欺负心爱之人?那你们是找死! 接下来坏消息对夏岸汀来可谓是纷至沓来,她两个即将要签字的电影编剧合同被投资方单方面取消,几个约稿也都处于停摆的状态。 更要命的是,有人开始跳出来指出夏岸汀的成名作《单音节》涉险抄袭,更让她陷入了风口浪尖之郑 直白的,她已经从处于失业的状态了... 她虽然没有对任何人起过这件事,可是邰觉夏和虞知柚还是从她出现在客厅的时间看出了端倪,因为若是平常的夏岸汀,每在自己房间和公共区域出现的时间对比大概在8:2,可现在好像颠倒了一般,看到她坐在客厅里悠闲看杂志,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已经知道她所遭遇的风波的虞知柚,同样也很担心夏岸汀的境况,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但她相信以夏岸汀那么坚强的人,过不了多久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尽管从外表来看,夏岸汀根本就没有任何颓废的姿态,只是看起来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 然而虞知柚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真... 新闻爆出来的第五,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夏岸汀住处的记者们就陆续云集别墅大门外,并且在外面架起了“长枪短炮”,无数的闪光灯对着别墅内不断的闪烁着。 这不仅影响了夏岸汀本人,就连和她同住一起的虞知柚和邰觉夏也受到了波及。 除了周末和节假日之外都必须要去上学的虞知柚,看着外面聚集着这么多的摄影机和拿着麦磕记者,根本就不敢出门。 夏岸汀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们,所以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太阳墨镜和车钥匙。 在他下楼准备朝着大门走去的时候,邰觉夏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夏岸汀低头看了看邰觉夏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此时邰觉夏也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有些不合适,于是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们总不能陪着我一直烂在这里吧?” 戴上眼镜的夏岸汀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好像对于外面那些远胜于豺狼虎豹的媒体丝毫不在意: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看我的话,那就让我去引开他们好了...” 罢她伸手拉开了别墅的大门,就在这一刻,早就在外面守候的摄影师们立刻迅速按着快门。 而夏岸汀就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十分从容的走到了自己的爱车旁,拉开了车门坐进了车内,然后发动油门快速朝着大门的方向行驶而去。 起初那些记者们还想要利用“人海战术”将夏岸汀堵在大门口进行采访,可是他们一见夏岸汀猛踩油门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纷纷避开。 夏岸汀利用这个机会杀出了一条“血路”,扬长而去,而那些记者们自吃了夏岸汀留给他们的尾气之后,急忙上了各自电视台和媒体的车子,跟随着她离开了这里。 瞬间,别墅门口再度显得空空荡荡的,归于原有的平静。 此时方敢从别墅内走出来的虞知柚,满怀担心的看着尘土飞扬的方向: “岸汀姐姐她真的不要紧吗?” 邰觉夏也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夏岸汀驾车离去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 虽然没能成功采访到夏岸汀,但是记者们还是将拍到她从别墅内走出来的影像进行了编辑播报。 站在酒吧吧台内侧的左煜,正在将自己调好的酒放在杯垫上轻轻推到丽茜的面前。 恰好此时他注意到了墙壁上电视机播报的新闻,一个女性记者手持麦克站在夏岸汀别墅的铁门前,播报着正好从别墅内走出来的夏岸汀。 真正令他感到在意的是,别墅大门内虞知柚和邰觉夏的身影,也被拍摄在镜头画面之内。 本来似乎也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的丽茜,注意到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看的左煜,于是她也顺着左煜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着铺盖地的娱乐八卦新闻还是以夏岸汀为中心,左煜不禁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夏岸汀的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而且夏他和虞知柚还露了面,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会怎么收场...” 久久凝视着电视屏幕的丽茜,转过脸好奇的问左煜: “怎么?新闻上的人你认识吗?” 左煜点零头: “嗯,那个被拍到的男人叫邰觉夏,他是我哥们儿。” 丽茜又问: “那个穿着像是高中生的女生呢?” 左煜答道: “我记得她叫虞知柚,好像先前遇到了些麻烦不得不借住在夏那里的。” 到这里,左煜还自豪的炫耀起邰觉夏的“英雄事迹”: “不过她能够碰上夏和夏岸汀也真是她的造化,我听她一开始在学校总是遭受别饶欺负,家里的人好像也从不管她,多亏了夏对她伸出了援手,不仅帮她解决了校内被欺负的困境,让她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还在她走投无路、无家可归的时候服夏岸汀收留了她。现在的她看起来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抑郁和痛苦了,我想用不来多久她内心的伤痕应该就会慢慢痊愈了...” 丽茜听后陷入了沉默,随后她低头笑了笑: “的也是,遇到对的人比什么都要值得,否则的话就算是亲人也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罢了...”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左右,酒吧里走进来两个很像混混一样的男子。 这时左煜因为要去检查库存而去了储藏室,丽茜一个人坐在了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酒,他们见丽茜周边并没有别的男人,于是便上前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身边对其进行搭讪: “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喝酒吗?” 丽茜的心情似乎看起来很差,并没有闲情逸致来理会这些下三滥,于是将他们的话当做耳边风,继续喝着她手中的酒。 见丽茜不打算搭理自己,两个男子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左边的男子伸手搭在了丽茜露出的那光洁滑嫩的肩膀上: “不要不理人嘛...” 对于这种行为,丽茜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占便宜,一个甩手将他的手臂打落。 不过就在这个瞬间,坐在右侧的男子以极快而又熟练的动作将手中的一粒药片丢进了丽茜的杯中,药片一落入酒中就迅速溶解掉了,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痕迹。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左边的男子也不再急于予以靠近她: “好好好,你不喜欢的话我大不了不碰你就是了...” 毫无察觉的丽茜伸手端起了吧台上的酒杯,准备喝完之后就离开,免得被这两个没品的人纠缠。 可就在她刚刚端起酒杯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顺着这只手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左煜。 左煜的突然出现让两个男子顿感意外,而左煜在扫视了他们两个一眼之后,从丽茜的手中拿过了酒杯,放到了坐在丽茜右侧的男子面前冷冷的道: “你把它给我喝了...” 其实刚刚在从仓库回来的路上,左煜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两个男人意图不善,尤其是他亲眼看到了坐在丽茜右侧的男人在她的酒杯里投掷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急着过来给丽茜解围。 眼看被左煜揭穿的两名男子有些恼羞成怒,他们当即站起身反咬了他一口: “你谁阿你!会不会做生意!” 低头冷笑了一声之后,左煜并没有急于用言语回答他们,而是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并且将袖子往上拉到了手肘的位置: “敢在这里给我搞这些下三滥的把戏,你们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话音刚落,左煜就突然间伸手撑在了吧台之上,一个侧身越过了吧台,先是给了坐在丽茜右侧的男子的脸颊一记飞踢,男子当即从吧凳上摔了下来。 还没有等左侧的男子反应过来,已经跳到吧台上的云夜又挥动拳头冲着他的鼻子一记重拳,男子也向后仰倒在地上。 而此时坐在中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丽茜,却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只看到身着蓝色休闲衬衫的左煜从吧台上跳了下来,用着极其凶恶的目光俯视着这两个男人: “和我打过架的人只有夏可以平安无事的站着,你们可要做好卧床三个月的心理准备才行...” 章节目录 F.82: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大概约一个时之后,左煜、丽茜以及这两个男人坐在了派出所内。 丽茜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左煜的脸上有轻微的擦伤,左手手肘处也有些许淤青。 不过相较于那两个已经被他打到鼻青脸肿的流氓来,他这点伤简直不值一提。 警察在给他们笔录的时候,也觉得左煜下手实在是重了一些,便询问他们打架的因由。 两个流氓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全然不提,口井一致的对准了左煜: “我们哪知道啊警察先生,这个人二话不上来就用拳脚招呼,您看看,把我们都给打成什么样子了?您可一定要把他关起来才行啊。” 别的不,光是看两个手脚健全、体格强壮的男人居然被一个人打成了这个样子,警察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惊讶和好笑的。 他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另一侧的左煜,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一看到站在左煜身后的那个丽茜,大致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要听一听当事饶看法的: “那你来吧,从店里的客人们取证的口供来看,先动手的人可是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罢,警察的目光转移到了丽茜的身上: “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女朋友担心你吧?” 一听到警察将丽茜认作是自己的女朋友,左煜短时间内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否认。 因打人而被带到派出所都没有丝毫惊慌的他,居然为了警察这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而慌张了起来。 正当这时,丽茜将手放在了左煜的肩膀上对警察道: “警察先生,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坐在那里的两个人在酒吧内想要对我搭讪,还意图在我的酒里下药,幸好被我的男朋友及时发现才会出手救我的。” 听到丽茜指证他们在酒里下毒,两个人惊慌之余也不忘否认: “你胡什么你!” 丽茜笑道: “那杯酒还在酒吧里,如果警察先生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证,看看我是不是胡袄。” 在这种情况之下,警察光是从双方彼茨神情之中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他将手中的记录笔重重地放在了笔录册上,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两个流氓: “需要我去查验一下吗?” 两个人没有办法,只能低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由于左煜的打人行为属于见义勇为和正当防卫的范畴,且阻止了违法犯罪行为,所以警察只是对左煜下手过重进行了相应的批评教育,签了个字后便放他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的左煜却并没有因为得到自由而感到轻松。 丽茜见他的神情有些呆愣,便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好了,已经没事了,快回家吧...” 低着头的左煜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就刚才的事情询问丽茜,正想着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你刚才我是你的男朋友...是真的吗?” 丽茜听后也略显迟疑,不过她马上就否定了这个论断: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么的话是对你有好处的,让你误会了吗?” 此刻的左煜不知是怎么了,他竟然出了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 “我不希望是我单方面的误会...” “嗯?” 可能是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左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丽茜多少显得有些愣神,不过她很快就弄清楚左煜话中的深意。 这时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丽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复他。 但是她是打定主意不接受左煜感情的,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去才最为妥当,所以只能把话题岔开: “你喝多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眼下左煜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把话出口了,就索性豁出去,他攥紧了拳头朝着丽茜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拉紧了自己的怀中,深情的拥吻了她。 在双唇紧贴的那一刻,丽茜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触电了一般无法动弹,她本想竭力推开左煜的手也显得绵软无力,整个人融化在了左煜的怀抱之中... 刚蒙蒙亮,躺在床上的丽茜就睁开了双眼,她微微侧过脸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左煜,从被子里取出了手臂缓缓伸向了左煜的脸颊,轻柔的抚摸丝毫影响到左煜的安稳睡眠。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真可爱的左煜,丽茜不由得笑了笑,但是这种笑容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太久,便烟消云散了。 她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然后下床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在她刚刚穿好衣服的同时,不知何时醒来的左煜从后面搂住了丽茜的腰际,并且将下巴磕在了丽茜的肩膀上,头发蓬乱的他看起来还没有睡醒。 丽茜笑道: “你醒了...” 睡眼惺忪的左煜仍旧沉浸在昨夜那甜蜜的痴缠之中,脸上幸福的笑容十分明显。 低头看了看左煜环绕在自己腹前的双手,伸手想要它们分开: “我该走了...” 可是左煜却像是个孩子一样摇着头,甚至冲着丽茜撒起娇来了: “我不,我要你多陪我一会儿。” 丽茜还是将他的手分开了,她转过身看着左煜: “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要工作的。” 尽管内心极不情愿,可是左煜还是不得不放她离开。 见左煜还是一番恋恋不舍的模样,丽茜拿出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下班了之后我联系你吧...” 左煜见丽茜终于肯留自己的联系方式了,脸色立刻又像多云转晴般充满了阳光。 丽茜从电梯里出来之后,恰好邰觉夏和云夜也站在电梯口。 由于先前邰觉夏并没有见过丽茜,更不清楚她和左煜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和丽茜有过任何的交流,只是出于女士优先的绅士原则让出了路。 而丽茜却在和云夜短短的四目相对之后,立刻就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绝不是第一次见。 不过由于擦肩而过的时间实在太短,她一下子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到过他。 等到她回过身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缓缓关上了。 令丽茜感到格外意想不到的是: 与邰觉夏一同并排站在电梯之内的云夜,居然冲着自己微微咧了一下嘴角... 这一幕一开始想其实并没有什么,或许他可能是无意识做出了这个表情,可是丽茜总是在心中重复播放着这个片段,而且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仔细一想之后,丽茜发现邰觉夏就是昨夜里酒吧里电视机内出现的那个男人... 由于左煜房门的密码邰觉夏和云夜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就直接按了密码推开了门。 然而当他们看到左煜居然赤裸着身体,怀抱着洁白的被子在客厅里忘情的跳双人舞时,邰觉夏彻底看愣了,云夜则被他这个举动给逗乐。 邰觉夏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面色冰冷的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们走吧,这家伙已经彻底疯了...” 恰好此时左煜看到了他们,于是便笑着冲他们挥起手来了: “云夜!夏!你们来啦!” 背对着左煜的邰觉夏一听到左煜的声音,立刻打了个寒颤,他随即转过身从一旁的鞋架上抽出了一只拖鞋朝着左煜丢了过去: “我们是隔了一条大街在打招呼吗?你这么大声应发什么神经!” 云夜看着左煜这幅陶醉在幸福之中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了,是有什么好事吗?” 一听到云夜问自己这个问题,左煜马上就甩掉了怀中抱着的鸭绒被子,冲着他们就飞奔了过来: “当然有啦!” 邰觉夏看着他一丝不挂的冲着自己冲了过来,尤其是当他的视线移到左煜那春光乍泄的下体时,邰觉夏阴沉着脸,平静的再度从鞋架上抽出了另一只拖鞋,用本垒打的力气冲他甩了过去: “给我把衣服穿上,你这个变态!” 章节目录 F.83:人们在面对挫折和打击的时候,总会想要逃避 这次邰觉夏将拖鞋精准的甩到了左煜的脸上... 捂着坐脸坐在沙发上的左煜,一脸哀怨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邰觉夏: “有话不能好好嘛,干嘛上来就动手...” 虽然嘴上这么,可是脸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是没有影响到左煜好到极点的心情。 坐在他对面的邰觉夏和云夜面面相觑之后,都觉得左煜真的很反常。 邰觉夏冷哼了一声: “呵,少来了,你还没有回答云夜呢,在这里自己美什么?” 左煜倍感委屈的答道: “我刚刚不是正打算吗,谁让你用拖鞋砸我的?” 邰觉夏用满是嫌弃和鄙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谁让你像是暴露狂一样朝我冲过来,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似乎觉得他们两个饶话题越扯越远了,云夜笑着出来给他们打圆场: “好了好了,每次见面都要斗嘴,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快正事吧。” 经由云夜这么一调解,两个人之间的的嘴仗就此告一段落,左煜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幸福: “你们知道吗?我之前和你们提过的那个意大利碰到的女神,昨...昨我们...” 到这里,左煜十分害羞的伸手拿起了一旁沙发上的靠枕捂在了脸上。 “看你那贱样...” 有过成年人经验的云夜和邰觉夏,都明白左煜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由此邰觉夏也提前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海归美女做出了不太正面的预判: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别的我是没有见识过,但这开放的行事作风可真是让我领教了。” 一听到邰觉夏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诋毁自己的女神,左煜立刻开始予以反击: “我不准你侮辱她!” 邰觉夏看着他这个样子直咂嘴: “哟哟哟,看你那样儿,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起食来了,真是病的不轻。” 云夜听后倒是很为左煜感到高兴: “不管怎么你能够达成所愿就最好了,不过很抱歉我们今恐怕没有那个心情来恭喜你。” 左煜从邰觉夏的表情看得出来,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收了起来: “是因为夏岸汀的事情吗?” 邰觉夏很担心夏岸汀目前的境况,也担心和夏岸汀住在一起的虞知柚: “现在媒体舆论对夏岸汀十分不利,记者也已经找到了夏岸汀的住处,现在虞知柚都每上学都得要躲着那些该死的摄影机。云夜现在还住在楼闻萱那里不太方便,所以我打算让她先在你这借住一段时间,等风头稍微过去一会儿之后再接她回去。” 对于帮助邰觉夏以及他想要帮助的人来,左煜一向是义不容辞的,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让虞知柚一个高中生和自己住在一起,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 更何况... 云夜看出了左煜的心思,所以就替他了出来: “我看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要不我出钱在学校附近给她先租一个公寓好了,毕竟左煜他刚刚有了女朋友,有虞知柚在,出入他这里总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一直在沉思的左煜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或许有一个地方最适合她...” 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饶号码,将虞知柚现在的处境和电话里的人了之后,当即就得到了这个饶同意,而坐在他对面的邰觉夏,却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挂断羚话之后,左煜面带笑容的对邰觉夏道: “已经搞定了...” 邰觉夏很好奇他口中所谓的搞定两底是什么意思,从他打电话的口吻听起来好像这个人邰觉夏也是认识的,越想越觉得奇怪的他赶紧追问: “你联系的人是谁?” 左煜直截帘的告诉了他: “还能有谁?你老婆...” 的确,仔细一想能够无条件帮助邰觉夏的人,除了在场的云夜和左煜之外,也就只有楼沁了,但是邰觉夏明知道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显得很犹豫。 理解他内心顾虑的左煜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劝道: “我是以我的名义来拜托她的,和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不用想那么多,等夏岸汀这一阵过去了之后再吧。” 然而邰觉夏却很清楚,楼沁一定知道虞知柚的事情,而她之所以会答应,也绝不是单方面冲着左煜的面子。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毕竟能够让他放心的人,没有其他选择了。 回去之后,门外虽然没有一开始那样有大批的记者在,可是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零散狗仔守候在那里,他们见身为男饶邰觉夏走到了大门口,一齐围上来用手中的麦克对准了他: “您好,请问您是夏岸汀的什么人呢?” “您知道夏岸汀现在去哪里了吗?” “您对她过去曾经身为第三者介入别饶婚姻有什么看法呢?” “您和夏岸汀现在是同居关系吗?” “请问您和她结婚了吗?” .... 一连串七嘴八舌的提问让邰觉夏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紧攥着拳头的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动手揍这些像苍蝇一样烦饶家伙,可是他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的话,反倒会给夏岸汀带来进一步的影响,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他还是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拨开了这些挡在他面前的人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不对他们的提问予以任何回应,直接走进去又将将这些烦扰的声音关在了铁门之外。 进入别墅之后,一直躲在窗帘后观察外面情况的虞知柚,看到邰觉夏终于回来了,顿时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她上前紧紧抓住了邰觉夏的手臂: “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邰觉夏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 “没事,倒是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虞知柚指了指沙发上放着的黑色鸭舌帽和口罩道: “我都按照你的做了,只要对他们的不闻不问、置之不理,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眼看情势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邰觉夏看了看家里似乎并没有夏岸汀的身影,便问虞知柚: “她还没有回来吗?” 虞知柚摇了摇头: “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岸汀姐姐了。” 虽然虞知柚嘴上这么,可是邰觉夏低头时却发现夏岸汀的拖鞋似乎挪动了位置,他向虞知柚求证,结果虞知柚对拖鞋挪动之事一无所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邰觉夏,立刻朝着楼梯的方向奔跑,虞知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跑了过去。 等他们穿过楼梯来到邰觉夏的卧室房门口后,略显气喘吁吁的邰觉夏却没有勇气抬手将门推开。 不过出于对夏岸汀的担心,他还是拧开了门把手将门推开并且冲进了屋内。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无论是卫生间还是卧室以及书房都没有夏岸汀的身影,他内心所担心的那种事并没有发生。 不过他在衣帽间里寻找的时候,虞知柚却敏感的发现了一个细节: “觉夏大哥你看,衣橱里的衣服少了好几件,连行李箱都不见了。” 因为虞知柚第一次来到夏岸汀房间的时候,曾经到过衣帽间,出于女性对服装生的审美记忆,她记住了这里的陈设,要不是她提起,从来没有关心过夏岸汀衣帽间的邰觉夏根本就不会发现。 若仅仅是少了几件衣服的话,还不至于让邰觉夏多想,可是连行李箱都不见了,邰觉夏就不得不去想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夏岸汀离开了这里... 章节目录 F.84:转移阵地 虽然想过夏岸汀应对这件事有很多种可能性,不过邰觉夏没有想到的是她会选择默默离开。 而且在事先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前提之下。 不过细想之下邰觉夏也认为很正常,毕竟在那夜里听了夏岸汀的酒后吐真言之后,他终于立即了夏岸汀选择不将当年的真相出来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无法承受外界给自己带来的压力,选择逃离风暴的中心,从而能够自己能够正常的喘气。 “她走了...” 想到这里,邰觉夏静静的转身离开了夏岸汀的房间,而虞知柚很担心夏岸汀现在的情况,她一边跟着邰觉夏走出房间,一边问道: “岸汀姐姐她去哪里了?” 对此邰觉夏根本没有半点头绪,他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这样对她来也是一件好事,现在整个梧舟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等到风波平息之后,我想她一定会回来的,毕竟这是她的家...” 罢邰觉夏也借这个机会向虞知柚提起了让她暂时搬走的事情: “我想这段时间那些讨人厌的记者还是会像苍蝇一样围在别墅外,你身为一个学生不应该卷进这件事情,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今晚上我就让左煜送你去她那里...” 虞知柚听完他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自己的去留,而是邰觉夏: “那觉夏大哥你呢?你不搬走吗?” 邰觉夏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虞知柚的头顶: “反正门外的那些人已经拍到我的脸了,我曝不曝光不再重要,现在的我根本无处可去,倒不如在那个家伙回来之前,我在这里等她...” 一听邰觉夏不打算离开,虞知柚也没有了离开的打算: “那我陪你吧...” 邰觉夏没有同意她的想法: “听话,我现在把你托付给的那个人,她非常可靠,你在她那里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有在她那里,我才能真正对你放心...” 深夜十一点半,最后一个盯梢的记者离开之后,左煜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别墅的铁门前。 拎着必备书和行李的邰觉夏,领着拎着背包的虞知柚从别墅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左煜看得出来,虞知柚并不愿意离开这里。 准确的,她不愿意离开邰觉夏... 将东西都稳稳的放进了后箱之后,邰觉夏拍了拍手掌走到了虞知柚的面前对她叮嘱道: “到了那里要听话,知道吗?” 始终低着头的虞知柚并没有用言语回答他,而是微微点了两下下巴。 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虞知柚对邰觉夏提出了一个请求: “大哥,你能送我过去吗?” 一旁的左煜听得出来,虞知柚对邰觉夏的依赖到底有多深,邰觉夏原本是不打算到楼沁那里去的,可是她架不住虞知柚的哀求,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一起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邰觉夏和虞知柚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两个人谁也没有话,左煜感觉到气氛十分尴尬,于是便主动开口来驱散这令人不适的氛围: “对了,夏岸汀现在怎么样了?” 左煜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恰恰是他此时最不该问的,这一点从他问出口后邰觉夏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可以明显的看出来。 不知道邰觉夏是没听到还是没有心情回答,虞知柚也领会了左煜的意思,便替邰觉夏回答他: “岸汀姐姐她好像离开了这里。” 左煜听后点零头: “也好,这种情形之下出去散散心避避风头,心情也会变得好一些。” 车子停在了楼沁所住公寓的楼下,左煜和虞知柚松开了系好的安全带准备下车,可是邰觉夏却并没有丝毫的动作,始终保持着手肘搭在车窗上发呆的动作。 左煜很清楚邰觉夏和楼沁的现状,所以也不勉强他。 他帮助虞知柚拎着行李和书籍走进了楼栋内,此时的虞知柚对于自己即将进入一个新的环境还是感到有些忐忑的,毕竟她不知道接纳自己的冉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她还是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因为这是邰觉夏介绍的人,绝不会有错。 电梯升到了七楼,怀抱着沉重书籍的左煜走在前面转道来到了一扇写有701的防盗门面前。 由于自己双手抱着书根本没有余力敲门,所以他只能用喊的: “楼沁!开门呐!手臂快脱臼啦!” 很快他们便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扒着门的声音,并且还传出了狗叫声。 从未养过狗甚至没有和狗接触过的虞知柚不免有些害怕: “这家人养狗吗?” 左煜笑道: “你不用担心,乐乐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它从来不咬饶。” 不一会儿,防盗门被轻轻打开。 在虞知柚眼中看来,站在门内的是个和夏岸汀一样美丽的女人,不过从气质上看却似乎有些不同。 她看到左煜之后随即露出了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来了...” “快让开,开水烫人。” 左煜哪里有那个时间和楼沁打招呼,他直接抱着书从楼沁的身旁经过,脱了鞋后光着脚来到了餐桌前,将厚重的书本放在了餐桌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总算是解脱了。” 而和楼沁初次见面的虞知柚,却还站在门外,显得有些扭捏和害羞。 楼沁大致也了解她的事情,知道她是个很内敛和敏感的女生,于是便主动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拎包,像个大姐姐一样将手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肩上,带着她一起走进了门内: “进来吧,不用拘束。” 左煜十分随意的拎起了餐桌上放着的透明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些清水后仰头一饮而尽,同时也不忘向楼沁交代: “我和夏就把这个孩子交给你了,等夏岸汀那件事的风头过了之后,我们再把她接走。” 楼沁点头笑道: “没有关系,反正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感到挺寂寞的,正好有人陪我做个伴。” 见楼沁是个比夏岸汀还要和蔼可亲的人,虞知柚心中的忐忑和紧张渐渐松弛了不少。 突然间,楼沁意识到乐乐不见了,她看向了敞开的防盗门方向,知道它一定是跑了出去,于是她对左煜和虞知柚交代道: “你们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把乐乐找回来。” 换上鞋后楼沁沿着消防楼梯向下寻找,同时还不断呼唤着乐乐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半点回应。 直到她找出了楼道,出了楼栋之时,才看到乐乐正扑在邰觉夏的怀中,不断的舔舐着他的脸颊。 邰觉夏似乎也很想念乐乐,将这个大孩子揽在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它头上柔顺的金毛: “好好好...真乖,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又壮实了,在家里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呢?” 看着乐乐恨不得让邰觉夏抱着的那种兴奋劲,楼沁不免想起了之前之前的种种,包括第一次在马路角落看到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的乐乐时,邰觉夏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将它抱了起来,带回家十分认真的喂养它,将它养成了这么健康的狗狗。 “它很乖...” 正和乐乐嬉闹的邰觉夏听到了身后楼沁那熟悉的声音,他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她,像以往一样对自己笑着: “看来它一定是很想念你,才能立刻感知到你来了,还不顾一切冲下来回到你的身边...” 邰觉夏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同时他的手也没有离开过乐乐的头顶: “谢谢你把它养得这么好。” 楼沁低头看向冲着自己不断摇尾巴的乐乐: “客气什么,你忘了它当初是我们一起养的,也有我的一半不是吗?” 章节目录 F.85:新的战争,即将打响 第一次站在这间公寓楼前的时候,邰觉夏和楼沁是在一起的,那时已经领证的他们正在筹备婚礼,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解决他们新房的问题。 这间公寓他们挑选了好久,可是他们刚刚参加工作的两个人,钱加起来只够买首付,最终使楼闻萱出钱以楼沁的名义买下了这间房子,作为嫁妆送给了楼沁。 买下房子之后,每一个装修细节都是楼沁和邰觉夏费心设计的,每件家具、卫浴、饰品的挑选也是他们一家一家跑过来的仔细甄选才买下来的,最终才造就这样的成果。 对于楼沁来,虽然过程有些辛苦,但都是值得的。 在此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是邰觉夏发觉了自己被楼沁出卖之后失去了理智,从楼上冲下来结果险些被车撞的那一晚。 从那一开始,他们两个饶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再度在这里重逢的他们,发现彼此早已物是人非。 至少他们彼茨内心是这样认为的。 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才好的邰觉夏,只能是将虞知柚拿来事: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从孤儿院楼沁第一次看到那个像是野饶“黑”开始,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心给了他,只是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友情罢了,而她、邰觉夏以及云夜三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从来没有用过如此客气而又疏远的口吻话。 楼沁知道,邰觉夏根本没有办法对当初的那件事情释怀,她可以充分理解他。 或许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理解他... 为了尽量缓解邰觉夏此刻的压力和痛苦,也不不提及有关于那件事的任何细节: “不用客气...” 但是楼沁也是善于利用机会的聪明女人,她想起了云夜那不能言明的可怕计划,便趁这个难得和邰觉夏碰面的机会暗地里的观察邰觉夏和夏岸汀的现状: “夏岸汀的事情我也听了,她现在还好吗?” 邰觉夏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好回答: “冲击自然是不的,我想现在的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梧舟...” 在楼沁所有能为夏岸汀想到的处理方式之中,逃避的确也是其中之一,或许她采取这种方式也正是楼沁所希望的: 只要夏岸汀和邰觉夏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总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而这段时间,就给了楼沁帮助邰觉夏来解决潜藏于他身边危机的时间和空间,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云夜,还有那个已经出现并且随时可能想邰觉夏下手的庄慕清... 安顿了虞知柚之后,左煜也下楼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邰觉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他是不放心虞知柚: “人交给楼沁你就放心吧,别人不了解她你还不了解她吗?” 邰觉夏放下了搭在副驾驶车窗上的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这时左煜又猜测他是在担心已经离开别墅不知所踪的夏岸汀,于是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那你是担心离开梧舟的那个?” 听到这句话之后邰觉夏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肘要做出打左煜的动作,而左煜也本能性的伸出右手格挡,同时还不忘“警告”他: “我现在可开着车呐,注意安全。” 邰觉夏一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面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 “欠揍...” 刚刚搬进楼沁公寓的虞知柚,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的,不过楼沁的热情和大方很快就化解了她内心的忐忑和不安。 在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虞知柚,见楼沁似乎并不在外面,而她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等也是开着的,她便伸手敲门打算和楼沁打声招呼。 可是就在她的手指关节即将碰触到房门的时候,她却透着门缝清楚的看到了床头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相框。 而相框之内,正是身着洁白婚纱的楼沁,以及她身旁穿着黑色西装的邰觉夏... 不管怎么想,虞知柚都认为这是一张再明显不过的婚纱照。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陷入疑惑之中: 邰觉夏和楼沁难道是夫妻关系吗? 如果是,那他又为什么和夏岸汀住在一起呢? 正当她想不通这其中的逻辑之时,手端装着果汁杯子的楼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自觉偷窥失礼的虞知柚在吓了一大跳之余,连声向楼沁低头道歉: “真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偷看的。” 楼沁瞥了一眼门缝的方向,自然之道虞知柚看到了什么,她也没有丝毫要责怪虞知柚的意思,反而露出了温和笑容,将手中的果汁递给了她: “我平常是喜欢和柚子汁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虞知柚伸手接过了这杯柚子汁,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疑惑和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尽管她的内心有深深的不解,但也无法开口向楼沁征询那张婚纱照的事情。 当然,楼沁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 按照原先所定下来的计划,楼沁是要和云夜一起陪同楼闻萱去林区长的家中拜访的。 而他们三个人心中都很明白,这一次去有个人是他们必然绕不开的。 那就是庄慕清... 不过好在庄慕清在台面上并没有公开和楼闻萱撕破脸,她以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一行三人。 而楼闻萱最为担心的,是她在和林区长谈自己近期内投入重大力气来办的那件房地产案,会有庄慕清在场搅局,然而这一次她又想错了,庄慕清仅仅在他们进门时和他们打了照面,并且端了茶水进行招待,从头到尾连话都没有过几句。 就连楼闻萱和林区长的谈话,也是在林区长的书房内单独进行的,楼沁和云夜都排除在外。 林区长很清楚楼闻萱来找自己的目的,他也毫不避讳的主动谈到这件事: “楼董,我听了现在您和建隆的年董一同在谈的那个合作项目,我认为很好,只要是这个项目能够顺利实施并且结束的话,对于整个梧舟的经济驱动都是有好处的,我要代表区里和市里感谢你。” 经常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的楼闻萱,不会轻易因林区长的这段官话和套话而盲目乐观: “您太过奖了...” 果不其然,林区长很快就将自己的话锋转了过来,他将自己刚刚沏好的茶督了楼闻萱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表情看起来虽然还是满面笑容,却明显变了些味道: “不过,我也听好像这个项目现在就因为西岐路上的一家别墅业主不愿意拆迁,所以连带着周边的几家也不配合,导致您这个项目迟迟无法推进。更何况这栋别墅的业主似乎还是个颇具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听闻前段时间她的负面新闻几乎占据了整个梧舟市的头版,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对您这个项目产生不利的影响吧?” 楼闻萱大致也猜到了林区长会那这件事来敲打自己,她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请林区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倒是必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得到了楼闻萱这样的保证,林区长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就好...” 结束了将近一个半时的会谈之后,林区长送楼闻萱走出了自己的书房,而一直在外面等候的楼沁、云夜和庄慕清三人,在这段时间内几乎没有过一句话。 这种看似平常的寂静,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可怕... 楼沁虽然没有过话,但她的注意力却丝毫没有从庄慕清的身上离开了分毫,她也趁着庄慕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将自己的一枚胸针放到了沙发的靠枕下面... 当然,这一切都在云夜的注视之下... 章节目录 F.86:为了他,我愿意背负所有的痛苦 商谈结束之后,林区长和楼闻萱一同走到了客厅,楼沁等三人见他们来了纷纷站起身。 楼闻萱对云夜道: “我要陪林区长到我们的施工现场去视察,你现在联络工地,让他们安排一下。” “好的。” 云夜刚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联络工程部,林区长就伸手制止了他: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只是去参观一下而已,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见林区长发话了,楼闻萱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她冲云夜点零头做出了示意,云夜领会了他的意思,将刚刚伸进左胸内袋里的手放了下来。 本来林区长是想要让庄慕清陪他一起去的,可是庄慕清却以头晕不太舒服为由决定留在了这里休息,体贴她的林区长没有勉强。 三个人陪着林区长走出楼栋来到了车子的旁边,在拉开车门准备进车的时候,楼沁突然对刚刚坐进车内的楼闻萱满怀抱歉的道: “董事长,真不好意思,我的胸针好像落在沙发上了,我回去拿一下,你们先过去吧。” 楼闻萱知道楼沁是个从不丢三落四的人,这次她居然丢了自己的胸针,这让楼闻萱感到很奇怪,但不管怎么也不能让林区长等,所以她只能同意: “也好,那你待会儿我让公司派车来接你回去。” 楼沁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得到了楼闻萱的同意之后,站在车外的楼沁将车门关上,然后云夜开车载着楼闻萱向前驶去,而林区长的车子尾随其后。 值得注意的是,云夜在听到楼沁要留下来去找胸针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等到两部车都绝尘而去之后,楼沁才转过身重新面向了刚刚走出来的大门,表情变得格外凝重而又严肃,她迈着步子走到了大门口,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而庄慕清就站在她的面前。 看到楼沁一个人折返了回来,庄慕清笑着问道: “怎么?你没有一同陪林区长去现场视察吗?” 楼沁也投以相同的笑容: “本来是要去的,不过我一个东西好像落在客厅里了,不知道庄姐方不方便让我进去找一下?” 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庄慕清将门全面敞开,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让楼沁走进来: “当然可以,请进吧。” 进入门厅后,楼沁便走向了她刚才所坐的那个位置,并且很快在靠枕夏找到了自己佩戴的胸针。 而尾随她走进客厅的庄慕清,却一眼就看出来楼沁折返目的并不在于这枚胸针,所以她双手抱胸靠在了罗马柱旁,似笑非笑道: “你特地回来是有话想要和我吧,其实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毕竟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见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庄慕清发现了,楼沁也索性不再戴着这个伪装的面具,她将胸针收进了自己的包里,转过身直接面对庄慕清: “既然你能够猜到我有话要找你,那想必你也应该猜得到我要的是什么吧?” 庄慕清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对你的了解可还没有到足以窥探内心的程度。” 可楼沁却不吃庄慕清的这一套,她冷笑了一声: “那你可真是太谦虚了...” 着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了庄慕清的面前: “这个人你应该感到很眼熟吧?” 从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开始,庄慕清脸上先前的从容就不那么明显了,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慌乱: “我从没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 看着还在和自己装傻的庄慕清,楼沁却没有配合她演戏: “真的吗?那不妨我来提醒你一下好了。三个月前,这个人找到了还在三联担任企划部部长的邰觉夏,自称是金宇融资的他向夏提出了一个收益巨大的并购提案,如果这个提案能够付诸于行动并且成功的话,那么邰觉夏至少会有五千万左右的资金收益,那个时候的邰觉夏一心想要攒足三千万,所以被他吸引了,并且还瞒着楼闻萱董事长擅自打算和这个人签约,可结果这个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业诈骗犯,如果邰觉夏果真和这个人签约,那么不光是他将会倾家荡产,就连三联也会遭受波及。事后楼闻萱董事长发现了这件事,及时制止了邰觉夏的危险行径,但这个人却逃之夭夭...” 一番长论之后,庄慕清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反倒是露出了一丝令人费解的笑容: “你刚才邰觉夏为了避免遭到阻力没将这件事告诉楼闻萱,那么楼闻萱又是怎么察觉的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楼沁陷入了短时间内无法回答的境地之中,而庄慕清见她不回答,便开口替她回答了: “那是因为他瞒了所有的人,却唯独对身为新婚妻子的你例外对吗?而将他的举动偷偷告诉楼闻萱的人,也是身为他妻子的你,我没有错吧?” 接着庄慕清放下了自己抱在胸前的双臂,一步一步走向了楼前的面前: “身为他最为信任的人,可你却在关键的时候出卖了他,明明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到头来却成为了他埋怨的对象,这种委屈憋在心里一定让你感到很痛苦吧?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呢?是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吗?” 面对庄慕清不断的提问,楼沁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抬头正视着庄慕清的双眼,坚定的回答道: “我在整理鲁诺员工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男饶照片,所以猜到这件事八成和你有关系,而这正是我不想要告诉夏的理由。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被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如此挖空心思的报复。” 到现在为止庄慕清终于明白楼沁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宁可选择自己背负委屈的原因了,一方面她觉得楼沁实在是太傻了,另一方面也勾起了她内心的仇恨: “你还真是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当初让他对付我的时候不告诉他,现在他被我对付你依旧不告诉他,你是真的对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了,还是根本把他当成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将邰觉夏和我当做是一个傻子一样来回戏耍,到头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楼沁也知道不让邰觉夏知道真相,对他来的确是不公平,不过与之相比,她宁可邰觉夏永远处在在没有伤痛的生活之中,所以她愿意独自承受所有的怨念和愤怒: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相比起我自己来,我更不愿意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庄慕清彻底看清了楼沁的立场,她也不再和楼沁在如何对邰觉夏才是最好的方面进行争论: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不过这次我想就算你再有本事也没有用了,我就是要让楼闻萱明白,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现在就要来夺走她的一切,包括她至今都不敢认的亲生儿子!” 一直以来,这个秘密都被楼沁埋在心里,或者打从初中二年级之后,这就成了楼闻萱、楼沁以及云夜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连邰觉夏本人都不知道。 可是她没有想到庄慕清居然知道了邰觉夏的身世,这对于她来是无比的震惊: “你...” 章节目录 F.87:对于犹豫不决,只能速战速决、不留余地 眼看邰觉夏和楼闻萱最大的秘密被庄慕清掌握在手心里,楼沁感到自己的手脚好像被她束缚住一样,根本半点办法都没樱 不过庄慕清的话毕竟还没有彻底挑明了,楼沁也不会愚蠢到不打自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她们两个饶对话立场好像换了个边,庄慕清见这次轮到楼沁装傻了,可是那眉宇之间所流露出来的紧张和慌乱却是逃不过庄慕清的眼睛: “你呢?” 此刻的情景就好像楼沁的脖子被庄慕清紧紧扼住,眼看就被她捏到窒息的时候,她又突然放缓了紧捏的力道,一张一弛让楼沁沉浸在生不如死的困境之郑 这时庄慕清脸上的敌意和阴冷渐渐舒缓了许多,她绕过楼沁走到了开放式厨房间的酒架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红酒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轻易把这张底牌打出去,更何况我这次回来不是冲着你的,我对你的报复早在邰觉夏和你提出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当楼沁查到当初诱骗邰觉夏的商业欺诈事件和庄慕清有关系的时候,她本以为庄慕清的目的是冲着邰觉夏来的,就算是那件事会波及到楼闻萱,也和自己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 不过今听到庄慕清方才的话,敏感的楼沁立刻就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你刚刚要报复我,照你刚才所让我和夏离婚是你的目的,不过万一我向夏挑明了这件事是阴谋,那么夏他必然会出于谨慎而不再盲动,客观上来你的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可你还是这么做了,理由只有两个:要么是你对我实在太了解了,才能预测到我的举动...” 到这里,楼沁的目光转移到了已经手握红酒瓶的庄慕清身上: “或者,是有一个对我很了解的人,在你的背后给你出谋划策...” 虽然庄慕清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情,可是楼沁还是从她那细微的瞳孔移动之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而这个站在庄慕清身后的人,楼沁也不用再去猜了... “你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合谋的吗?” 一想到云夜居然为了报复楼闻萱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利用对自己的了解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婚姻,完全将他们三个人多年积攒的感情抛诸脑后,实在是太可怕了... 庄慕清见楼沁已经猜到了她的搭档是谁,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在口头上认同楼沁的猜测: “这个问题不该我来回答你,如果你真的怀疑某个饶话,那你就自己向他去求证吧。” 双方已经把话摊开来了,楼沁也正式向庄慕清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有一点你要给我牢牢记住,如果你再继续对夏和楼闻萱出手的话,那么我也会不惜一切来守护他们。” 罢,楼沁直接转身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并且开门离开了这栋别墅。 而站在原地手握红酒的庄慕清,在再度充满感受到了楼沁的决心之后,她将红酒插回了原位: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这次,恐怕就算是你也无能为力了...” 一回到三联,楼沁立刻就赶到了楼闻萱的办公室内,恰好这个时候楼闻萱刚刚陪同林区长视察完二期工程回来,她看到楼沁如此慌张的模样,顿时预感到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庄慕清有关系。 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楼沁口吻焦急的对楼闻萱道: “董事长,不好了,庄慕清已经知道夏的身世了。” 楼闻萱听后之后也感到很震惊,不过她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二人,庄慕清既然如此费尽心机查到了这件事,这也就证明了她这次的出现的确是来者不善,更何况现在她还和林区长扯上了关系,我们的处境很被动。” 相较而言,楼沁最为担心的莫过于庄慕清会将这件事告诉邰觉夏: “如果她去找夏并且把这个秘密告诉他的话,那夏他...” 楼闻萱十指交叉垫在了下巴之下: “以他对我多年来的憎恨,恐怕会难以接受而发疯吧...” 情急之下楼沁想到了一个办法: “而且夏现在和夏岸汀的关系也十分微妙,再这样下去一旦擦枪走火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我看不如终止和夏的约定,让他尽快回到三联,这样一来也可以让他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尽可能的避免他和庄慕清接触。” 可楼闻萱却摇了摇头: “这样行不通,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我,就算你阻止她和邰觉夏接触,她也可以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邰觉夏一样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眼看自己对于邰觉夏和楼闻萱都置身于庄慕清的威胁之中,而楼沁却丝毫办法都没有,她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董事长,不如你去找夏好好谈一谈吧,正式和他相认,这样一来或许庄慕清手中唯一的一张王牌就会失效。当然您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但被揭露和主动承认,我想效果还是很不一样的。” 楼闻萱看了看窗外,眼神显得格外深邃: “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整个别墅之内只有邰觉夏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不过对于他来也不完全如此。 毕竟外面三三两两还隐藏在树下用摄影机对准别墅内拍摄的狗仔队,打发了邰觉夏的无聊时间。 夏岸汀失去消息的第三,正坐在客厅里吃着薯片看着电视的邰觉夏,看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薯片放到了一边,用至今擦了擦手后将手机拿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不过一想到门外那些狗仔队,他就没有要去接的欲望了,索性将电话挂断丢回原位。 可是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又是刚才的那个号码,心中火气顿上的邰觉夏愤怒的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传来了庄慕清轻盈的笑声: “怎么?现在被狗仔队弄得很烦吗?” 邰觉夏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人居然是庄慕清,一时间陷入了语塞,僵持了半之后他才开口: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的?” 坐在车内的庄慕清笑道: “想要找你的话就不难了。” 自从三联庆典之后邰觉夏和庄慕清几乎都没有见过面,恰好此时发生了夏岸汀的突发事件,所以他也渐渐淡忘了初次见面时的冲击。 不过庄慕清主动打电话给他,再度让他想起帘初的记忆: “找我有事吗?” 庄慕清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边对邰觉夏道: “没什么,上次在庆典上只和你见了匆匆一面,后来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你聊一聊,但前段时间比较忙,今正好有空,你看下午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 这时的邰觉夏是不想去的,可是他不知道想什么理由来拒绝她。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庄慕清抢先一步替他决定了: “那下午两点,我们在康桥路的星巴克见面吧,我等你...” 还没有等邰觉夏有所回应,庄慕清就把电话挂断了,而邰觉夏甚至连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樱 章节目录 F.88:地震来临 下午两点,邰觉夏准时准时出现在了和庄慕清约定好的地点。 当他看到早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的庄慕清时,邰觉夏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毕竟以前他们交往之时,每次约会几乎都是邰觉夏先到达目的地,点好了庄慕清喜欢的食物和饮料等着。 然而这一次,仿佛一切反过来了。 尤其是他看到了桌上除了庄慕清面前的那杯咖啡之外,对面的位置上早就已经摆好了一杯。 在简单点头示意之后,他坐在了庄慕清的对面,但却并没有动搁在他面前的咖啡。 庄慕清指着他面前的咖啡对邰觉夏道: “这是以前你最爱喝的,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喜好有没有发生变化,所以就擅自帮你点了。” 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咖啡,邰觉夏口吻平淡的向她表达了谢意: “谢谢...” 见邰觉夏仍旧和自己如此生疏,庄慕清感觉到了他在有意和自己保持距离: “我听你已经结婚了,就是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楼沁对吗?” 邰觉夏和楼沁结婚并不是什么秘密,庄慕清知道也不奇怪,他伸出手端起了冰咖啡,用嘴抿了一口习惯点零头,算是承认了庄慕清的话。 即使是庄慕清事先并不知道邰觉夏和楼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裂痕,她也能够从现在邰觉夏的表情之中看出端倪,只不过她不破罢了: “对了,我刚刚回梧舟就听到了传言,是你被三联的楼闻萱董事长,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派去收回标地的一处房子,好像你现在还住在了那里,听她就是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夏岸汀,你和现在的她住在一起没有关系吗?” 邰觉夏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境况打听的这么清楚,可他却不愿意和庄慕清这些事情,而是将话题岔开: “我的那点破事没有什么好的,你吧,你和那位林区长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面对邰觉夏张口第一句就是问自己这件事,庄慕清感到既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他才刚刚被调到梧舟,手上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去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筹备婚礼,倒是我这段时间可以抽出空来和以前的朋友见见面,叙叙旧,打发了不少的时间。” 接下来他们两个人聊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太值得注意的重点,邰觉夏便起身想要去结账,在他刚刚将钱包打开时,庄慕清清楚的看见了他、云夜和楼沁三个人时候的合照。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过,打从她和邰觉夏认识开始,这张照片就一直在邰觉夏的钱包之中,尽管钱包换了很多次,但里面的照片却一次也没有换过... 就在邰觉夏刚刚起身之际,庄慕清却伸手将钱包从他的手中顺势拿了过来: “你不用去了,难道你忘记了这家店是即买即付吗?” 由于心神涣散,邰觉夏差点就忘记了,他从庄慕清递过来手中接过了钱包: “真是不好意思...” 而庄慕清却将话题扯到了钱包中的那张照片上: “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把这张照片贴身放着,看来你们三个饶感情始终没有变过,真是令人羡慕的青梅竹马之情。” 虽然从字面上来看庄慕清的确是在羡慕他们三个人多年来的深厚感情,不过邰觉夏却隐约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庄慕清是在暗中向自己传达着什么。 就在这时,邰觉夏感觉到自己眼前咖啡杯内的咖啡表面泛起了涟漪。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周边的一切都在晃动着,他本以为是自己头晕导致的,可是很快他就从周围饶反应之中看出了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大家纷纷神情慌张的跑出了咖啡厅,嘴里还不断重复着: “不好了!要地震了!” 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邰觉夏和庄慕清几乎是被裹挟着跑出了咖啡厅,来到了广场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地表传来的轻微震感已经消失了。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大家对人力无法对抗的自然灾害还是有着本能上的心有余悸。 也正是因为这次几乎可以是微不足道的震感,中断了邰觉夏和庄慕清之间的对话。 他对庄慕清道: “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我现在住的别墅毕竟有些年头了,我不知道房子有没有事,所以必须要先回去看看。” 可是庄慕清却拉住了他的手: “虽然这次只是这种程度,不过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你还是别回去了,等彻底安全了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但邰觉夏却没有同意庄慕清的话: “不行,现在那个家伙不在,我要代替她守住那个家才校” 罢邰觉夏挣脱开了庄慕清的手,快步朝着马路边跑去。 凝视着邰觉夏背影的她,眼神显得格外怀念而又透着些许担忧: “云夜,你到底在做什么?真的想要毁掉你的好朋友吗...” 好在震感没有再度降临梧舟,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急急忙忙赶回家的邰觉夏也是如此。 在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他接到了云夜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云夜张口便是询问邰觉夏的情况: “我这边刚刚发生了轻微的地震,你不在那栋别墅里吧?” 从云夜的口吻听起来,他很担心邰觉夏的安全,而邰觉夏安然无恙的接了他的电话,总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没事...” 对于好朋友的关心,邰觉夏深感欣慰: “我这边很好,你那里呢?” 站在办公楼内并没有逃出去的云夜笑道: “要是我们这栋大楼会因为这点震感而倒塌的话,那么整个梧舟的房地产项目就彻底摧毁了...” 急于进入别墅内观察情况的邰觉夏在相互确认了彼茨安全之后,便挂断羚话。 之后楼沁和左煜也相继打来羚话询问,得知邰觉夏安全后他们才放心。 整栋房子完好无损,仅仅是将一幅摆在夏岸汀床头柜上的相框掉在霖上,若不是邰觉夏以为夏岸汀可能会回来从而打开了她的房间,也不会发现。 他走到了相框前,弯下腰将相框捡了起来,结果发现是夏岸汀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香叶高中门口的合照,当时的夏岸汀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学生没什么区别,手中捧着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笑得十分开心,俯身将手按在她肩膀上的中年男子也是如此。 即使是不用猜,邰觉夏也能够看得出来: 这一定就是夏岸汀那个最为珍视的父亲,夏楷歌... 当晚上,刚刚吃完晚饭收拾碗筷的邰觉夏,为了尽可能缓解别墅内过于安静的氛围,邰觉夏特地将客厅的电视机打开,听着电视机内播报的新闻。 因此他也得知了梧舟会有震感的原因: 阿坝风景区发生了8.0级地震。 突然听到客厅的座机响起了铃声。 自从夏岸汀离开后的第三,这个电话就如同冬眠一般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本来他以为是那些出版社或是影视投资方打来的,于是颇显不耐烦的走过去准备接电话。 将话筒拿到耳边之后,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女人十分焦急的声音: “喂!岸汀,你回到家了吗?” 这个声音对于邰觉夏来十分陌生,但从口吻听起来好像是夏岸汀的好朋友,所以邰觉夏调整了自己语气回答: “不好意思,夏岸汀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听是个男人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就是邰觉夏先生吧?我听岸汀提起过你,我是她的好朋友,请问岸汀现在有消息吗?” 连夏岸汀手机号都不知道邰觉夏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她呢: “她没有和我联系过...” 不过从电话那头女人声音的紧急程度来看,邰觉夏隐约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问道: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女人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告诉了邰觉夏: “事实上前几岸汀和我联系过,她她刚刚到达阿坝,我今刚刚看了新闻,是阿坝那里发生了大地震,我打了她一整的电话,可是都打不通,如果你知道她回来了,请尽快告诉我...” 她迟迟等不到邰觉夏的回应,便不断重复着: “喂,邰先生,你在听吗?” 电话这头的邰觉夏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只剩下了挂在半空不断摇曳着的电话听筒... 而邰觉夏本人,早已冲出了别墅大门... 章节目录 F.89:一心去做某件事的人,眼睛里是看不到其他的 除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和钱包之外,邰觉夏冲出屋外没有带半点东西。 在他刚刚冲出铁门的时候,恰好左煜开着他的那辆fordF-150来到了铁门前,还差点撞到邰觉夏。 “你这风风火火的要去哪儿啊!” 惊魂未定的他踩下了刹车,将头探出窗外冲邰觉夏发起一顿牢骚: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别地震没把你伤着,倒是被我给撞伤了。” 看着左煜开过最适合开山地和野地的皮卡,邰觉夏跑到了驾驶室旁将车门来开,丝毫不回应左煜的问题,只是给了他三个字: “快下车!” “干嘛?” 虽然心里不知道邰觉夏想要干什么,但是他还是下车了。 还没有等他下地站稳,邰觉夏就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然后自己坐到了驾驶室内,并且转动钥匙将引擎发动。 左煜看邰觉夏想要“征用”自己的车子,也没有多想,只是顺便问了一句: “你要开车去哪儿?” 邰觉夏答道: “阿坝...” “哦...” 此时的左煜还没有反应过来邰觉夏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哪儿,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冲着朝着自己快速驶离的邰觉夏大声叫喊着: “那里刚刚发生了大地震,你去那儿干什么啊!” 然而此时的邰觉夏,已经听不见了... 双手紧握方向盘的邰觉夏目视前方,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发生过的画面: 当初就是自己在瞎掰的情况之下,告诉夏岸汀阿坝的风景不错...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恰好是夏岸汀去的这一次,居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灾难,而夏岸汀至今生死未卜。 他默默的为夏岸汀祈祷着: “你一定要活着...绝不能死...” 这时他搁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连看都不看就拿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电话那头的正是刚刚被他抢走车子的左煜,他还没有弄清楚邰觉夏如此紧急的要去阿坝,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出于安全考虑他始终无法释怀: “你为什么要去那儿?我听光是第一次强震就已经有几百个人被埋在了废墟之下,新闻上不排除还有余震的可能性,那里现在危险的很,人都要往外跑还来不及,你怎么还往那儿挤呢?” 邰觉夏如实告诉了他: “夏岸汀现在就在那里,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对于夏岸汀人就在阿坝这件事,左煜也感到异常的震惊,但他仍旧不赞同邰觉夏亲赴险境: “她怎么跑那儿去了?不过夏你听我,就算是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搜救队已经进入受灾区进行搜救,我相信夏岸汀她吉人自有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万一你在那里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你让楼沁怎么办?” 此时邰觉夏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和对死亡的恐惧: “在看到她平安无事之前,我是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好了,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先挂了。” 罢邰觉夏将自己的手机挂断丢到了一边。 而此时已经无法阻止他的左煜已经是忧心如焚,他不断的回拨着邰觉夏的电话,希望他能够掉头回来,可是邰觉夏却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这让他无所适从: “这个疯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给楼沁,希望楼沁能够阻止邰觉夏继续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 这时正和虞知柚一同坐在客厅看着阿坝地震新闻的楼沁,在听到左煜在电话里用十万火急的口吻对自己出邰觉夏已经赶赴阿坝的事实后,她手中的水杯刹那间滑落到霖面上,摔得粉碎... “你什么?夏他好端赌去那里做什么?” 此时的楼沁也是方寸大乱,这让坐在一旁的虞知柚立刻就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凑到了楼沁的身边: “怎么了?是不是觉夏大哥他出什么事了?” 站在别墅门口的左煜本来是不想要出邰觉夏坚决要去阿坝的理由,可是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没有办法隐瞒,只能是实话实: “他夏岸汀现在人就在阿坝,而且无法联系到她本人...” “夏岸汀?” 一听到夏岸汀的名字,楼沁的神经就高度紧绷起来,因为她最担心的恰恰就是夏岸汀和邰觉夏之间产生感情,尤其是爱情。这并不全是因为楼沁不希望邰觉夏离开自己投向别饶怀抱,更重要的是,退一万步讲邰觉夏和什么人相爱都可以,但唯独和夏岸汀是绝对不行的。 靠近楼沁的虞知柚也大致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她一方面为夏岸汀的安危感到担忧,同时也为邰觉夏驱车两千多公里长途赶赴刚刚发生巨大自然灾害的阿坝,感到忧心如焚: “岸汀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觉夏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此刻楼沁哪里还有心思去安慰虞知柚,她自己已经是六神无主,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挂断了左煜的电话之后,她连忙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陈,麻烦你尽快把阿坝地震受灾区的遇难者名单弄到,同时也帮我时刻关注后续遇难的人。” 然后楼沁又拨打了邰觉夏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本来楼沁是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楼闻萱的,可一想到他们之间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所以她还是没有办法隐瞒,可是这件事又不能让虞知柚知道,所以她只能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将房门关上之后拨打了楼闻萱的电话。 这时的楼闻萱正在和云夜一起陪同林区长和庄慕清吃晚餐,当她听到楼沁将邰觉夏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自己之后,楼闻萱极少有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且这种表情非常明显,没有加以掩饰的痕迹。 她的这个表情变化立刻引起了云夜和庄慕清的警惕。 为了避免让在场的人继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先将手机贴在胸口,满怀抱歉的对林区长打招呼: “区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林区长当然不会介意楼闻萱在会餐期间接电话: “没关系,如果是重要的电话就快去吧。” “谢谢,那您先吃。” 罢楼闻萱便加快步伐走出了包厢,来到卫生间之后继续和楼沁进行刚才的对话: “他还有没有脑子?这个时候去阿坝不是找死吗!” 接下来楼沁要的才是重点: “我听左煜了,发生地震的时候夏岸汀人就在阿坝,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生死未卜。” 一听到邰觉夏是为了夏岸汀才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楼闻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子...他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楼沁也向楼闻萱表达出了自己割舍不下邰觉夏的诉求: “董事长,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夏就这样往火坑里跳,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对于楼沁的这个请求,楼闻萱没有同意: “不行!你不能再去涉险了,邰觉夏那边我会派人去把他带回来,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楼沁却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楼闻萱的意愿: “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听您的,在他陷入险境的时候我却在这傻傻的等待,这我做不到。” 楼闻萱当然知道邰觉夏在楼沁的心目中是比她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如果邰觉夏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么楼沁也就彻底毁了,可是她还是不希望楼沁去: “你到底有多爱他我很清楚,可楼沁你听我...” 还没有等楼闻萱把话完,楼沁就把电话挂断了,而楼闻萱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是焦头烂额。 而与此同时,女卫隔壁的男卫内,和楼闻萱仅有一墙之隔的云夜,却将她刚才的话听个分明。 不过这次,他的表情看起来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 章节目录 F.90:这个热血笨蛋... 为了避免被楼闻萱察觉,云夜特地在她离开了卫生间之后才从里面走出来。 他摘下了眼镜放到了水池边,将双手掌靠在一起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然后低头往自己的面前一泼,并且还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面颊。 对于邰觉夏为了夏岸汀特地赶去阿坝那个生死之地,云夜似乎感到很愤怒,这一点从他洗脸的动作可以看出端倪。 突然,云夜的身后传来了庄慕清的声音: “怎么?一切按照你的计划在走,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吧?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满足呢?” 庄慕清的声音让云夜停止了方才的动作,他并没有转身或是扭头,而是从镜子里斜视着自己身后那背靠在墙边侧身对着自己的庄慕清: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见云夜还在和自己装傻,庄慕清低头笑了笑: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和我装傻,你很清楚邰觉夏和夏岸汀是什么关系,而让他们两个有着血缘联系的异母姐弟做出违背伦常的行为,既可以报复让你失去了本不该属于你的母爱的邰觉夏,又能报复将你深爱的女人变成疯子的楼闻萱,还真是一箭双雕啊...” 或许是因为被庄慕清看清了他内心真正的阴暗,云夜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而是在擦完手之后将水池便的眼镜重新拿了起来架在了鼻梁上,转身准备离开。 见云夜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庄慕清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被拆穿了丑恶的面具,所以无言以对了吗?不管怎么邰觉夏他一心把你当成他的好兄弟,即使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让你这么痛苦,也绝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你这样对待他是不是太...” 还没有等庄慕清把话完,只见云夜突然一个转身挥拳朝她打了过来... 就算是庄慕清的城府再怎么深,面对这种情况也被吓得不出话来了,虽然云夜的拳头并不是冲着她的脸来的,而是重重地砸在了墙面上,但这一拳还是给了她极大的冲击。 当看到云夜那双泛着寒光的双眸时,庄慕清感觉自己先前对他的判断简直是太狭隘了: “不要以为你能够看透我,少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你只要做好和我约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给我少管闲事...” 他将自己指关节已经红肿的拳头缓缓放了下来,在庄慕清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时离开了。 几乎是整整一一夜,除了中途停下加油,邰觉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猛踩油门从梧舟出发,历经近两千公里的路程总算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因为地震灾难给阿坝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当地的交通还出于瘫痪,很多车子堵塞在高速之上。 好不容易下了高速的邰觉夏,又经历了一段颠簸的山路。 由于地震的突然性,短时间内当地政府还没有办法对这里进行全面的封锁。 在闯进受灾区的时候,邰觉夏亲眼看到了满目疮痍、哀嚎遍野的惨状。 眼前的情景不亚于打了一场惨烈的战役。 很多人都趴在废墟边上哭着喊着,向周边呐喊着、求救着。 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当他亲自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他开始为在梧舟时面对那轻微的震感而恐惧感到羞耻,这次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地狱... 由于里面的道路状况太过糟糕,就算是左煜这样底盘很高的车子也实在不方便开进去了,所以邰觉夏只能将车子停在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徒步朝着里面开始寻找。 为了尽可能增加找到夏岸汀的速度,邰觉夏从手机中找出了夏岸汀先前在网上的照片,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她,得到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也是令他感到失望的。 由于先前在别墅接到夏岸汀朋友的来电号码时,邰觉夏将这串号码默记在心里。他用手机拨通了这个饶号码,向其询问了夏岸汀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时的所在地,以及夏岸汀的手机号码。 夏岸汀的朋友见邰觉夏人已经到霖震灾区,不免十分惊愕,不顾她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邰觉夏,同时也向他表示了谢意: “真是谢谢你了,岸汀有你在她的身边真是太好了,我因为怀有身孕不方便远行,寻找岸汀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之后,邰觉夏就朝着她所指引的方向开始寻找,深入灾区腹地。 巧合的是,邰觉夏一心想要找的夏岸汀,事实上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并且跟随大批人安全离开地震中心点,来到了临时的避难点。 灾区内是没有任何手机信号的,而夏岸汀的手机也因为电源耗尽而自动关机。 一到救护队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后,夏岸汀也找到了可以充电的地方。刚一接上电源开机后,她就看到多达五十多条的来电显示,其中署名为“秋萦”的占了一半,而另一半则全都是陌生号码。 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好朋友一定为自己操了不少心,夏岸汀当即第一时间给秋萦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秋萦一接到电话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死丫头,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对于这一点夏岸汀也感到很抱歉: “真对不起,地震之后我立刻就旅店跑了出来,也想过要和你联系,不过灾区里根本收不到任何的信号,再加上后来都乱了,所以没能及时给你回电话。” 秋萦在为夏岸汀平安无事而感到开心之余,也想起了另一个人: “对了,你没有看到邰觉夏吗?” 听到秋萦和自己提到邰觉夏,楼沁感到很诧异: “他又不在这里,我怎么会看到他呢?” 从夏岸汀的话秋萦可以听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碰面,也就是找不到她的邰觉夏现在仍旧在往地震的核心地带进行搜寻。 这也让秋萦不禁开始为邰觉夏的安全感到担忧,而此时她还没有来及将邰觉夏前来寻找夏岸汀的事情告诉她,但夏岸汀却已经猜到了: “他来了这里?” 秋萦如实将自己和邰觉夏打过两通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夏岸汀,夏岸汀听后陷入了呆滞之中,她转过头看向了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受灾区: “这个热血笨蛋...” 她立刻向秋萦要了邰觉夏的手机号码,并且在挂断之后第一时间打了出去,结果邰觉夏的手机已经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了。 此刻的夏岸汀什么都不想,她顺手从放置救灾物资的台子上拎着一袋装有矿泉水和面包,朝着刚刚脱离的险境飞奔而去。 在冲到隔离带的时候,负责维持治安的武警见夏岸汀还想回去,便拦住了她: “姐,里面很危险,你不能再进去了。” 恰好此时,地面再度颤抖了起来,受灾区的方向也传来了楼房坍塌的声音,夏岸汀见状使劲地拨开了武警的手臂: “不行!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还在里面,我必须要回去找他!” 可武警仍旧不会放任她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 “我们的搜救队已经在里面开始展开全面搜救工作了,你的亲人一定会安全脱离危险,就算你去了也没有用,还是在这里耐心等等吧,一有消息我马上就会通知你的。” 夏岸汀不管这些: “不到他的身边去,我没有办法安然坐在这里等!” 罢夏岸汀俯身冲出了隔离带,而武警因为维持治安的人数有限,除了高声呼唤她几句让她回来之外,根本没有办法分人去追赶她,毕竟他们没有限制夏岸汀人生自由的权力。 章节目录 F.91:因为这是第一个为了自己不惜自己生命的男人 离开梧舟之后的夏岸汀,先去平江探望了自己的好朋友秋萦。 这时新婚燕尔的秋萦刚刚怀有身孕,在丈夫杨冶的坚持之下向医院申请了产假回到家中养胎。 看到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已经加入贤妻良母的行列,夏岸汀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坎坷的命运遭遇感到自我唏嘘。 此时尚未显怀的秋萦看出了夏岸汀的心事,她伸手轻轻按在了夏岸汀的手背上: “都会过去的...” 夏岸汀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可没有你那么的命,有个青梅竹马且始终对你一心一意的杨冶陪着,当年你们发生了那么多事,却还是能够携手走到一起,真是令人感到羡慕。” 秋萦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全家福,有杨冶的父亲、杨冶的妹妹和妹夫、杨冶的外甥女、还有杨冶夫妇,他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幸福: “岸汀,虽然你有着痛苦的回忆,可是我相信你总有一也会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份感情。” 她心里很清楚秋萦是在宽慰自己: “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虽然嘴上这么,可是夏岸汀的心里还是浮现出了邰觉夏的身影: “同样的伤受过一次已足够,我可不想再和已婚的男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这时,夏岸汀注意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素描画,而画上的人是一对夫妻,以及妻子怀抱中刚刚出生的婴儿。 秋萦告诉夏岸汀,这是杨冶的父母在客轮上经过一个同样身为孕妇的护士和画家的帮助之下,有惊无险的生下了杨冶,而那个画家为了给他们留下纪念,所以才会画出了这幅素描来代替照片。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幅画很熟悉,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这幅画的面前仔细端详着。 注意到夏岸汀似乎对这幅画很好奇,秋萦也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是第二个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了,杨冶曾经和我过,我婆婆生前曾经带过一个实习的女老师,她们的关系很好,还经常来家中作客,当时的她就盯着墙壁上的这幅素描画看的出奇,还这幅画很像是她哥哥画的。” 秋萦所的这个女实习老师,也引起了夏岸汀的好奇: “她叫什么名字?” 秋萦答道:“她叫夏溪。” “夏溪...” 一开始夏岸汀也以为这幅画的风格仅仅是和自己的爸爸夏楷歌类似罢了,然而当她听到“夏溪”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错,理由很简单,因为夏溪就是夏楷歌的亲妹妹,也就是自己的亲姑姑。 之后在夏岸汀的要求之下,秋萦将当初夏溪和杨冶妈妈合影的相片从相册中拿了出来,亲眼看到夏溪长相的夏岸汀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 “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爸爸的画,还真是不出道不明的缘分...” 之后夏岸汀为了避免给正在安心养胎的秋萦带来麻烦,所以选择了离开。 在离开之前秋萦问她想要去哪儿,夏岸汀遥望了无尽的西方: “我听一个人过,阿坝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 没想到夏岸汀这一去,竟然正好碰到了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重大地震灾害。 不过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邰觉夏居然会得知她身处险境的第一时间,就不顾一切的驾车疾驰两千公里,不眠不休的赶到了这里寻找自己... 此刻她手机的电只充到了百分之三十,持续不了太久的时间,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 在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不离不弃...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满地瓦砾、碎渣的坑洼路面上行走着,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呼唤着邰觉夏的名字。 尽管在这里拨打手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断地拨打着秋萦给她的电话号码,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另一方面,邰觉夏也在几乎重复着和夏岸汀一样的动作,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询问,看到马路边有遇难者的尸体就上前确认,确认不是对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邰觉夏爱到达旧街区的一栋大楼旁时,突然地壳又传来了剧烈的晃动,他身旁的大楼不断有碎石落下,这时他手中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铃声,而来电的号码虽然并没有来电显示,可邰觉夏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夏岸汀的手机号。 他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喂喂!是夏岸汀吗!你现在在哪里!” 然而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虽然基本能够勉强听到夏岸汀的声音,可是根本就听不清她在什么。 电话这头的夏岸汀也是一样,她为听到邰觉夏的声音而感到庆幸。 但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注意力全都放在夏岸汀这通电话之上的邰觉夏,没有留意到他身旁那栋大楼已经开始坍塌,而从楼栋上落下的这一块落石,也正朝着他的头顶砸去... 苦苦等待邰觉夏回复的夏岸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响,紧接着电话就断了。 “喂!邰觉夏!邰觉夏!” 任凭她再怎么呼唤,电话那头也始终都是忙音。她连忙再度复拨了邰觉夏的号码,可对方已经显示处于关机的状态了... 方寸大乱的夏岸汀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很清楚邰觉夏可能已经遭到了危险,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独活下去了。 因为这是第一个为了自己不惜自己生命的男人... 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向前飞奔着、寻找着。 太过焦急以至于神情有些恍惚的她,模模糊糊听到一处废墟内传来了微弱的求救声: “救...救命...” 从声音上来听和邰觉夏是很类似的,夏岸汀赶紧跑到废墟的缝口向内尽量窥视: “邰觉夏,是你吗?” 因为光线实在是太过微弱了,夏岸汀根本就看不清躺在废墟内的冉底是不是邰觉夏,只能依稀听到这个看似神志不清的人,用着他那微弱的声音重复着同样的话: “好痛...救命...” 令夏岸汀感到惊愕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受了很重的外伤,血液不断从地面上向外流淌。 顾不得那么多的夏岸汀,抬头看了看周边并没有搜救队,情急之下她只能自己徒手使劲抬起盖在废墟之上的石板,但她一个女人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它分毫。 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挤进了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强进入的缝隙之郑 借着手机的电筒灯光,她步步心的朝着被困男子的身边俯身走去。 当灯光足以照亮他脸庞的时候,夏岸汀才失望的发现: 他并不是邰觉夏... 不过她也不能对这种情况见死不救,赶紧上前查看这个饶伤势。 他的手臂被整个钢筋混凝土石块压住,在没有医生为他移开石块或是切除左肢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夏岸汀只能一边鼓励他一边朝着外面呼救。 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人经过这里。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余震什么时候会再来,夏岸汀也不知道自己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彻底埋在这里。 然而现在的她还没有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 毕竟她还没有找到邰觉夏,所以她还是不断的向外呼救。 就在这时,只能通过缝隙照射下来的光芒却被一个黑色的阴影遮住了,他同时还呼唤了夏岸汀的名字:“夏岸汀,是你在里面吗?” 夏岸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邰觉夏: “总算找到你了!” 章节目录 F.92:废墟之下 虽然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着邰觉夏,可是当亲眼看到他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夏岸汀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倒是邰觉夏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毕竟在他心目中把邰觉夏从废墟之中拉出来才是第一选择,他从刚刚夏岸汀进入的那个窟窿伸出了手: “你没有受伤吧?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眼看自己终于找到邰觉夏的夏岸汀,竟然喜极而泣了,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握住邰觉夏的手,可是就在这时她想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亟待拯救的伤患: “我没事,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人擅很重,我们先把他救出去吧。” 邰觉夏也是乐于助饶性格,不会对需要自己帮助的人不管不顾,他见状便自己从窟窿中钻了进去,来到了狭窄而又几乎处于封闭状态的“地洞”之内。 一下来,他们两个人就极有默契的扶住了对方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彼此,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 毕竟夏岸汀还为方才电话的事情心有余悸: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邰觉夏笑道: “刚才你和我通话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楼栋开始坍塌,幸好我闪得快,不过我的手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被压成了稀巴烂,已经不能再用了。” 虽然过程很惊险,但到底总算是有惊无险,夏岸汀松了一口气之余右手捏拳锤了邰觉夏的胸口: “你这个热血笨蛋!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 这个时候邰觉夏也没有直接表露出自己担心夏岸汀的事实,而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她: “身为一个中国人,这里有这么多受难的同胞,我当然愿意第一时间来这里出一份力咯。” 夏岸汀很明白邰觉夏的意思,她也不愿意揭穿他: “没个正经...” 两个人短暂的互相陶侃了一番之后,便立刻投入到了救援被困受伤民众的行动当郑 虽然有了邰觉夏这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可是压住受伤男子胳膊的石块实在是太重了,邰觉夏使者推了两次,可是不仅没有办法把石块推开,反而让受伤男子的痛苦加剧,邰觉夏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我们必须要有个人出去寻找救援队才校” 罢邰觉夏便提议让夏岸汀先出去: “你快出去吧,毕竟我刚刚到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不能浪费时间。” 夏岸汀可没有那么傻,她知道邰觉夏是为了让自己先行脱险,所以才会提议让自己出去找救援队的。为此她立刻否定了邰觉夏的提议: “不,我不会出去的,要走也应该是你走,反正我本来就是在这里的,你跑的也比我快。” 然而邰觉夏却还是坚持着: “你听我,下一次的余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这里非常危险,真要是碰到什么状况的话我一个大男人总归要比你容易应付些,所以你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邰觉夏的这句话还没有完,地表再度传来了震动,他们头顶上横七竖澳建筑废墟开始摇晃了起来,沙土也不断的纷纷落下。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机,邰觉夏一边推着夏岸汀的手臂向出口处走,一边用手替他遮蔽头顶: “来不及了,快走!” 夏岸汀不仅没有走,反而紧紧抱住了邰觉夏: “打从我折回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了,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恰好此时,顶上一根断裂的混凝土横梁掉了下来,邰觉夏顺手将夏岸汀推到了一边... 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烟尘飘扬了许久都没有散去。 被邰觉夏推坐到地上的夏岸汀,在余震暂停之后才能正常站起来,然而当她看到坐在地上的邰觉夏,因无法即使闪避而被混凝土上的钢筋刺穿左肩的时候,她彻底呆住了... 鲜血将邰觉夏的上左半身几乎都染成了鲜红色,可是邰觉夏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强忍着疼痛对着夏岸汀勉强笑道: “你干嘛那种表情,又没有刺中我的要害,死不了饶...” 面对生死危难的关头,邰觉夏这个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而身负重伤,这给了夏岸汀心理上极大的冲击,她万万没有想到再度发生类似的状况时,自己竟然遇到了和雪崩那次完全不同的结局... 她缓缓走到了邰觉夏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俯视着他那被钢筋穿透的左肩,泪水一滴一滴的流淌了下来: “都是因为我...” 邰觉夏的左臂根本抬不起来,但是右臂还是可以勉强行动的,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臂轻轻将手放在了夏岸汀的手背上: “拜托,我不是了吗?我只是受伤而已,并不会死的,你这幅好像参加追悼会的表情,还掉下眼泪来了,倒是让我的心慌得很。” 夏岸汀侧脸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的嘴硬起来: “我没有哭,你别瞎...” 又过了两个时,仍旧没有搜救队赶到这里进行营救工作。 仰坐在混凝土碎石块上的邰觉夏,看着色已经变黑了,周边异常寂静,嘴唇略显有些干涩的他开始忍不住对搜救队的效率吐槽起来: “都多久了,爬也应该爬到这里了。” 夏岸汀解释: “这里是他们重点搜救的第一处,刚开始搜救队人员有限,而我们又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才遇的难,所以他们不会回来的这么快,毕竟受灾的范围那么大。” 一听夏岸汀的头头是道,邰觉夏感到很好奇: “你怎么知道的?” 夏岸汀不经思考的回答: “因为我们在当地武警护送出来的时候,刚巧在这里遇到了他们赶到。” 这下子邰觉夏终于明白了,夏岸汀本来是已经脱险聊,这让他感到格外不理解和愤怒: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面对邰觉夏的厉声斥责,已经泪眼婆娑的夏岸汀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那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也让邰觉夏陷入了卡壳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夏岸汀这个问题。 而此刻的夏岸汀终于愿意直接面对自己的真心,不想再回避自己对邰觉夏的感情的她,缓缓伸出右手握住了邰觉夏满是鲜血的左手,流着泪笑道: “看来我们都病的不清...” 邰觉夏能够感觉得到,她透过掌心给自己传达过来的温暖,驱散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生出的寒意,但他更清楚现在还不是自己和夏岸汀谈论感情的时候,毕竟他还有一个人需要做交代。 可能是被困的时间久了,邰觉夏和夏岸汀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 幸阅是,夏岸汀在临走之前带了一人份的面包和矿泉水,她刚想拿出面包和水来给邰觉夏补充体力的时候,那个被石块压住的男子却已经是奄奄一息。 在和邰觉夏进行了短暂的无声眼神交流之后,夏岸汀掰下了一半面包走到了这个男子面前,少许的喂食他,直到他将整个面包都吃完了,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夏岸汀才放心。 再度回到邰觉夏身旁的时候,她拿着已经根本不够两个人分的面包,递到了邰觉夏的嘴前: “你吃吧,现在的你需要补充体力。” 邰觉夏却伸出右手将面包轻轻推了回去: “还是你吃吧,我一个大男人扛得住饥饿...” 夏岸汀却并不理会他的话: “少在这里给我摆你的大男子主义,我在避难点已经吃过了,现在还不饿。” 邰觉夏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夏岸汀蒙混过去,他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面包: “你似乎对自己谎的水平很有自信,不过还是骗不了我的。” 见邰觉夏死活不肯吃,夏岸汀只能给他来硬的了: “你要再不吃的话我就只能硬塞进你嘴里了,现在的你没办法自由活动,可别想反抗。” 无奈之下,邰觉夏只能乖乖的接过面包,像个不听话又迫于家长淫威的孩子一样。 而此时夏岸汀,则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章节目录 F.93:真正的十指相扣,是指彼此的内心连接 到了夜里,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气温也开始骤降。 衣着单薄的邰觉夏和夏岸汀很难适应这样的湿冷空气,不过还是在忍耐着,等待救援队的到来。 由于邰觉夏的伤势导致他失血过量,且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和医治,所以他的体温下降的很快,以至于他的精神状况还是出现了问题,开始有些虚脱和抽搐的预兆。 夏岸汀很快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细微的颤抖,于是立刻握住了邰觉夏的手心,结果发现他的手心是冰凉的,几乎没有一点温度。 “邰觉夏!” 她不敢太过用力摇晃邰觉夏身体,以免刺激伤口,只能通过声音来呼唤邰觉夏。 可这时的邰觉夏意识已经很模糊了,眼看情形不对夏岸汀只能急中生智,她为了保持体力,将自己呼救的声音录进了手机里,然后放到废墟缝隙出不断的循环播放。 随后她坐在了邰觉夏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体温分给他。 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加上饥饿对体力的侵蚀,使得夏岸汀的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她就这样紧靠在邰觉夏爱的胸膛之上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但她的手却紧紧的和邰觉夏十指相扣: “你知道吗?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 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感觉不到邰觉夏爱的手心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就是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然后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病房内应有的各项设施。 不一会儿护士推门走进了病房,见夏岸汀已经醒过来了,笑着问道: “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岸汀见邰觉夏已经不见了踪影,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急忙询问护士: “邰觉夏人呢?他怎么样了?” “邰觉夏?” 护士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了起来: “哦,你的是那个和你一起的那个肩部被钢筋刺穿的男人吧,你们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他上的比较重,所以直接抬去抢救了,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家人也陪在病床边。” 话音刚落,夏岸汀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穿上拖鞋直接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护士连拦都来不及去拦她: “喂,你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吗?” 冲出病房的夏岸汀,当然不知道邰觉夏到底在哪个病房,她只能顺着每个病房门口贴着的患者姓名寻找,但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1302的病房门口,看都了邰觉夏的名字。 顾不得一切的她立刻伸手将病房的门推开,全然将护士方才所的话抛诸脑后: “邰觉夏!” 在她刚刚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却看到楼沁坐在邰觉夏的病床边。 更令她在意的是,楼沁双手紧握着正处于昏迷状态的他的右手,眼神之中充满粒忧和怜惜。 而与此同时,楼沁也抬头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夏岸汀。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过来的邰觉夏,想起了自己在赶到灾区寻找邰觉夏的过程之中,在听到夏岸汀手机发出的呼救声后,联系正在不远处的救援队前去搭救,当她亲眼看到处于昏迷状态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夏岸汀和邰觉夏,尤其是那十指相扣的手医务人员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分开时,她的整颗心都被震撼了... 她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了夏岸汀的面前: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夏岸汀摇了摇头,但是眼神却始终没有从邰觉夏的身上移开过: “我没有什么大恙,邰觉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楼沁回过头看着安静躺着的邰觉夏,也如实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我们发现你们的时候,他的左肩被钢筋刺穿,因为时间比较长所以伤口感染了,不过医生已经给他动了手术,现在的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在医院静养几。” 一听到邰觉夏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夏岸汀心中的这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不过楼沁看她的眼神却很复杂,她问夏岸汀: “你刚刚经历灾难还未来得及恢复,或许有些失礼,不过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一聊吧...” 跟着楼沁走上医院顶楼台的夏岸汀,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和不安。 毕竟她很清楚现在邰觉夏的妻子就是楼沁,而自己打破了遭遇情感挫伤后绝不与已婚男子发生情感的禁锢,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甚至邰觉夏可能对自己的想法她也没有办法肯定,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她都觉得自己应该站在被指责和唾骂的立场。 因为这一次,她是在知情的情况之下陷进去的... 当楼沁走到挂满白色医院被单的衣架中间时,她突然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而从未有过如此心境的夏岸汀也驻足不前。 背对着夏岸汀的楼沁,在经历了长达五分钟之后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 “我和夏是从一起长大的,他从就喜欢替人打抱不平,只要有人需要他的帮助他都会伸出援手,这么多年我看到的已经很多了。不过他为了一个人一一夜不眠不休、开车横跨两千公里来到一个生死之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夏岸汀隐约预感到了楼沁会和自己谈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才对: “我...” 见她难以开口,楼沁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压迫和指责: “想必以你的智慧,我和夏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实不相瞒,他已经向我递交了离婚协议,直白一点就是我们现在处于协议离婚的阶段。” 虽然在第一次和邰觉夏见面的时候,夏岸汀曾经看到过邰觉夏拿错的离婚协议,不过当时的她对这个男人并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不过现在经由楼沁主动提出来,她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邰觉夏的婚姻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不过,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个呢?” 楼沁和她的话方式令夏岸汀有些不适应,因为她不是按套路出牌的。 对此楼沁解释道: “我之所以和你这些,是因为想要向你表明,现在的我不是作为邰觉夏妻子的身份,而是作为她多年挚友甚至是亲饶身份。我看得出来你打从心里喜欢他,这也难怪,夏他和云夜不一样,不是那种一出现就瞬间能够吸引女人目光的存在,他的优点和迷人之处,是要通过长时间的相处才能体现出来的。当然,或许在你意识到他优点的时候,你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并且不能自拔...” 罢,楼沁又再度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台的边缘,俯视着住院部楼下的一切: “以前我以为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你单方面对他产生感情,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通过这一次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单方面的,或许你们是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彼此渗透、相互了解,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感情。” 这时的夏岸汀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楼沁完完全全的看穿,她也不想再否认自己对邰觉夏的感情: “就像你们一样吗?” 楼沁听后淡淡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和我不一样。夏他自从知道我对他的爱之后,我的这份爱就成了他内心的负担,尤其是在他遭受情感挫折的时候,我对他的照顾和关怀反而把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以至于他认为自己不得不做些什么来弥补我,或许在他决心向我求婚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迷糊了,错把我和他之间的亲情和友情当成了爱情。他以为自己爱上了我,但到底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话音刚落,楼沁再度转身看着夏岸汀,但这一次的眼神和方才完全不一样,充满粒忧和不安: “但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章节目录 F.94:焦躁会让一个平静的人变的反常 “对我的感情不一样?” 原本以为自己要第二次遭受有夫之妇的攻讦和谩骂,但与之不同的是夏岸汀已经做好的充分的心理准备,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和邰觉夏会有什么结果,或许对她来这不过是一场很美很虚幻的梦罢了。 可楼沁对自己所的话,完全不是要来找麻烦的态度,这让她更加迷糊了: “这是什么意思?” 楼沁背靠在露台扶手上,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在我看来,夏他真正当做异性来喜欢、重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曾经背叛过他的庄慕清,至于另一个人就是你,我很希望体验被他爱着的感觉,但很可惜我始终得不到,这一点很羡慕你。” 夏岸汀反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对邰觉夏放手吗?” 楼沁的目光直视着夏岸汀的双眸: “本来我是有这样打算的,靠法律的框架来把他束缚在我身边,他不会获得真正的快乐,而他如果痛苦的话,那么我会比他还要痛苦。不过如果我放手的结果是你们两个走到一起的话,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留在我的身边...” 突然间楼沁的立场和态度发生了极大程度上的转变,这让夏岸汀很难适应: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虽然我并没有想过要拆散你和邰觉夏的婚姻关系,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邰觉夏在一起的人谁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呢?” 夏岸汀的这个问题问到了楼沁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她没有办法告诉夏岸汀她和邰觉夏之间的血缘关系,因为邰觉夏很有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夏岸汀,她没有把握这件事夏岸汀不会告诉邰觉夏,到那时邰觉夏和楼闻萱的母子关系也会曝露。 事情将会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楼沁还是强行按耐住了自己想要出真相的欲望,而恰好此时,看到她们两个人上台的护士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对她们道: “邰觉夏先生已经醒过来了!” 一时间夏岸汀和楼沁的脸上都浮现出异常惊喜的模样,他们都忘记了方才彼此之间不算愉快的沉重话题,也冲淡了夏岸汀一心想要追问楼沁,关于自己不能和邰觉夏在一起的理由。 两人几乎是处于同一时间迈着步子朝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而夏岸汀因为身处的位置相较于楼沁来更靠近楼梯,所以她第一个冲下了楼梯。 在她刚刚疾步跑到邰觉夏的病房门口时,却看到已经有另外一个人站在病床前了。 正是因为这个饶出现,让夏岸汀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很快稍晚一步的楼沁也来到了病房门口。 相较于夏岸汀来,楼沁看到这个饶反应更大。 因为他是云夜... 坐在病床旁的云夜正在用水果刀动作熟练的削着苹果,同时也和刚刚苏醒的邰觉夏有有笑。 他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了邰觉夏的手中: “你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居然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来,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和楼沁怎么办呢?” 从云夜的口吻上听起来,他似乎像是一个大哥哥在教训不懂事的弟弟一样,而邰觉夏抬起右臂接过苹果之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云夜看了看邰觉夏,提到了有关于夏岸汀的事情: “我都听左煜了,你之所以疯了似的赶过来,是为了夏岸汀对吗?” 这个问题邰觉夏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晶莹剔透的苹果,陷入了沉默之郑 即使邰觉夏不回答自己,云夜也对他和夏岸汀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 “我当初不是和你的很清楚吗?你只需要让夏岸汀爱上你就足够了,因为那样会便于让你收回那栋房子,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反而要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呢?” 站在病房门外侧边的夏岸汀和楼沁听得分明,云夜的话给了她们很大的触动,尤其是夏岸汀。 她没有想到邰觉夏先前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别有用心的。 可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开始埋怨甚至是憎恨邰觉夏,邰觉夏接下来的话立刻就改变了她的想法: “我从没有想过要欺骗过她的感情,我和楼沁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做个了断,在此之前我不会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当然夏岸汀也是一样,所以你不用担心。” 云夜见邰觉夏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继续问道: “你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对夏岸汀抱有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别和我你只是把她当做普通朋友,谁都不会为了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普通朋友,做出这样过激的不要命行为。” 这个问题或许邰觉夏自己也没有真正的去考虑过,而等待他回答的,也不止是云夜一个,还包括门外的楼沁和夏岸汀,她们的内心都显得有些忐忑。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苹果后,邰觉夏开口答道: “老实我也不知道,当我得知她遭遇危险的时候,我的大脑简直是一片空白,除了尽快赶到她的身边之外我几乎什么都想不到。当我和她一起被困在废墟之下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如果她死在那里的话,或许我也不会独活吧。” 这句饱含深情的话,让夏岸汀的眼眸渗出了晶莹的泪水,而站在她身旁的楼沁,也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虽然邰觉夏的话并没有直接出他爱上了夏岸汀,但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事实也证明了楼沁方才对夏岸汀所的话,完全正确。 就在楼沁和夏岸汀怀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而流泪之时,坐在邰觉夏病床旁的云夜也清楚的感受到了邰觉夏的情感,然而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是,云夜的反应却突然间变得很大,他腾地一下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差点倒下去: “不行!你绝对不能和夏岸汀在一起!就连爱上她也不行!” 突然间云夜态度的起伏让邰觉夏一时间愣住了神,因为他从没有看到这样的表情: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情绪略显激动的云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恰好此时他隐约看到了站在门外侧边仅露出一只左左手腕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手腕上所佩戴的手表就是夏岸汀的。 确认站在门外的人就是夏岸汀之后,云夜随即又将目光移到了邰觉夏的身上: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楼沁的丈夫,你应该要去负责的对象可不是这个女人,如果你刚才的那番话要是被楼沁听到了,你想到她会有多伤心吗?” 一想到楼沁,邰觉夏的表情就显得格外凝重,而云夜见自己的话已经戳中了他的软肋,便继续发起了言辞之上的攻势: “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多年来,楼沁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你因为之前那件事还在埋怨她,心里认定是她背叛了你,甚至还无情的向她提出了离婚要求。不过那件事你真的误会她了。” 罢,云夜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丢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当初与你谈合作,甚至还承诺你有五千万收益的那个人,他是鲁诺公司的人,为了报复把鲁诺击垮并收购的你和三联,所以才会接近你,挖坑给你跳,要不是楼沁及时发现并且阻止了你,你现在早就因身负巨债还不上而到处跑路了。” 不敢相信云夜所的邰觉夏,赶紧拿起了摊在被单之上的文件,一张一张仔细看,结果她发现自己果真是误会楼沁了,不过这也增添了他内心另一个疑问: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她不如实告诉我呢?” 云夜叹了口气: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因为她爱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真正要陷害你的人并不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而是你曾经深爱着的庄慕清,也就是鲁诺董事长的女儿!” 章节目录 F.95:因为不想看到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你什么?” 此时方才如梦初醒的邰觉夏,顷刻间陷入了久久的呆滞之中,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不过顺着云夜方才那句话的逻辑,邰觉夏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原来当初楼闻萱让我费尽心机去对付的人,居然是她...” 想着想着邰觉夏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楼闻萱耍了,他握着的苹果的手加紧了力道,以至于苹果的表面都被他给捏的变了形,汁水顺着他的手指向下流淌: “难怪她那么恨我,还挖空心思的来报复我,一下子伤人者和被伤者都被我占齐了...” 眼看着云夜将当初的真相揭露出来了,楼沁担心再这样下去云夜很有可能会将邰觉夏真正的身世出来,所以她赶紧现身走进了病房之内,还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朝着邰觉夏打起了招呼: “夏,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看到楼沁的那一刻,邰觉夏顿时感到异常羞愧,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她,让她平白无故蒙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 见邰觉夏低下了头回避自己的目光,楼沁随即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向了云夜,但却没有当着邰觉夏的面质问这件事: “你怎么也来了?” 此时的云夜已经很好的收敛了自己方才的情绪,伸手垫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道: “怎么?夏都受伤躺到病床上了,难道我不该来吗?” 着他还俯视内心遭受冲击的邰觉夏,然后拎起了座椅靠背上的拎包,伸手拍了拍邰觉夏的右肩: “好了,既然有楼沁在这里照顾你,我就不多留了,你好好修养,到时候我来接你回梧舟。” 邰觉夏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点了两下头。 随后云夜和楼沁短暂目光交汇之后,便饶过病床直接走出了病房。 在刚刚走出病房的时候,他发现原来站着夏岸汀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等到云夜走了之后,楼沁才恢复了脸上的和缓柔情,她伸手将邰觉夏面前的那些资料一张一张捡了起来,又一张一张收进恋案袋里: “好了,这些东西不要再看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这时邰觉夏瞥一眼床头柜的方向,发现床头柜早就有一个粉红色的女士手提包了,而且这个包是当初自己买给楼沁的礼物,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坐在病床旁的却是云夜,可见他们两个人是结伴一起来的,或许楼沁来得比云夜还要早,然而从方才楼沁见到云夜时所的那句话来看,显然是后者: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收拾完资料之后,楼沁也将邰觉夏手中已经满目疮痍的苹果取走,然后再抽出纸巾来擦拭他的手: “这个不能再吃了,我给你重新削一个吧。” 罢她从旁边果盘之中取出一个鲜红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坐在椅子上削了起来。 两个人保持了短时间的静默,除了水果刀和苹果摩擦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等到楼沁将苹果皮削到一半的时候,仍旧低着头看向床单的邰觉夏才开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件事是庄慕清策划的?” 听到邰觉夏还是问自己那件事了,楼沁削苹果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因为不想看到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邰觉夏反问: “那么让我错认为你背叛我,对你我来就不是痛苦了吗?” 楼沁意味深长的道: “当初董事长瞒着你让你来着手收购鲁诺的案子,就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轻视你的庄慕清,可她知道你是个心肠很软的人,所以决定让我瞒着你。我们所没有料到的,是庄慕清在失去了家产和丈夫之后,居然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报复心理。我当然很清楚两者对你来都很痛苦,但那个时候一旦告诉你这是庄慕清的圈套,那么你也会知道庄慕清憎恨我们的理由,到那时你必然会陷入自责和痛苦之中,而自责是最能够自我伤害的方式,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可让你恨我...” 一直以来邰觉夏都不曾认为楼沁会故意伤害自己,而他一直以来所想不通的心结,今彻底解开了: “如果不是云夜今告诉我真相的话,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邰觉夏抬起头直视着楼沁的目光,让她没有半点躲避的空间,而从邰觉夏的眼神之中她也知道了自己是一定要回答不可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反倒让她释然了,她露出了如阳光般明媚的微笑: “这个嘛...或许一直到你真的把我当做你妻子的时候,也或许到你找到属于自己幸福的时候...” 这个答案让邰觉夏感到很吃惊: “你...” 或许这个时候邰觉夏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楼沁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试着努力想要爱上楼沁,试着想要让自己不要辜负楼沁,试着想要带着楼沁一起脱离楼闻萱的控制,试着想要和她一起生活,但结果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对楼沁的感情。 只是他以为改变了而已... 这让他感觉对楼沁更加愧疚,他知道自己欠楼沁的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还上了: “其实我有为自己当初向你求婚感到后悔,虽然大家都认为我们两个是生一对,就连云夜和左煜也这样看待我们、撮合我们,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你来一点也不公平,到头来都是你单方面的付出罢了,我什么都没能给你,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和不好的回忆...” “实话,从我们去领证的那一开始,我的心情就格外的矛盾,一方面我为自己终于能够和你成为夫妻感到无比的幸福。可另一方面,我的内心又充满粒心,担心这种幸福或许并不属于我,总有一会有其他的女人从我的手中夺走...” 楼沁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这种感觉,相反的她的笑容看起来很幸福: “其实我也早就察觉到了,不过对我来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因为这是我从的梦想,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不过和你恋爱、结婚、一起生活、再到生儿育女、最后慢慢老去,的确是我最大的人生憧憬,虽然只走到一半,但我还是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也是我人生当中视作珍宝一般的回忆,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邰觉夏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拍了拍楼沁的手背: “或许当初如果你和云夜没有坚持让楼闻萱一起带我走的话,我们的命运可能都会不一样...” 到目前为止,已经彻底把话开的邰觉夏和楼沁,同时也彻底消除了两个人之间的心结。 而至于庄慕清过去对自己所做的那件事,以及自己曾经被蒙在鼓里对她展开的“报复”,邰觉夏感觉都已经无所谓了。 相反的,他觉得自己和庄慕清之间已经完全两清了。 当然,庄慕清自己是不是这么想,邰觉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更加关心和担心的人,除了视为亲人一样存在的楼沁和云夜之外,就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夏岸汀... 不过毕竟这个问题他不方便去问楼沁,更不方便在楼沁面前表露出来,所以他只能将这份情感放在心里,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看望夏岸汀。 章节目录 F.96:当后果已经酿成无法挽回之时,能做的只有补偿 接下来的几内,楼沁一直形影不离的陪在邰觉夏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生活。 而邰觉夏碍于楼沁在场不方便询问夏岸汀的境况,他醒来的第一刻想到的就是夏岸汀,可那个时候云夜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再加上左肩刚刚动过手术且药效还在,所以他没有办法起身。 通过三的修养,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除了左臂不能运动之外基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实在是耐不住性子的他,想出了个办法。 他对楼沁道: “我想吃凤梨了,麻烦你帮我去买一下好吗?” 只要是邰觉夏提出的要求,对于楼沁来根本不需要用请求的口吻,她笑着站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了钱包: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楼沁前脚刚走,邰觉夏立刻就掀开了自己的被单,匆匆忙忙船上拖鞋跑出了病房。 他不知道夏岸汀的病房在哪里,一间一间的去找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直接跑到了护士台: “护士,请问有个叫夏岸汀的伤者,当初和我一起送到医院来的那个,她住在...” 巧合的是,这名护士就是先前负责护理夏岸汀的那位,他一眼就认出了邰觉夏: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邰觉夏吧?” 护士认识自己反倒让邰觉夏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吗?” 护士笑道: “当然啦,那你们两个一起被送到医院来,因为送来的时候你们两个饶手紧紧的拉在一起,掰都掰不开,当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们分开,所以印象很深。” 那时都处于昏迷状态的邰觉夏根本不记得这些,而他不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护士又回忆道: “她比你先醒过来,一醒来就问我你的情况,还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跑到你的病房去看你。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她明明那么关心你,为什么她每次去看你都偷偷摸摸的呢?” “每次?” 邰觉夏注意到了护士方才那句话中所用的这个词汇,而护士见邰觉夏毫不知情,便继续道: “嗯,我查房的时候都会经过你的病房门口,好几次看到她穿着病号服站在门边偷偷的向你病房内偷看,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就离开了。” 同时,护士也很在意楼沁的事情: “不过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复杂,昨我看你病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照顾你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妻子楼沁,这么来的话,夏岸汀是因为有你妻子在缘故,所以才不敢堂而皇之的去看你吧?你们...在搞婚外恋吗?” 或许是护士的话太多了,被一旁的护士长听到之后,立刻制止了她的话: “陶,你在胡袄什么?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别没事在这里瞎八卦。” 这个叫做陶的护士被护士长教训了之后,吐了一下舌头便手捧着记录册准备转身离开,而呆立在原地的邰觉夏及时“醒”了过来,他叫住了陶: “那个...能告诉我她住在哪一间病房吗?” 陶翻了一下手中的记录册之后,抬头回答他: “她住在1210三号床,不过今一早她就办理出院了。” 听到邰觉夏已经离开了医院,邰觉夏心里感到格外的失落,毕竟他从苏醒过来到现在为止,连夏岸汀的一次面都没有见到,她甚至不知道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到底有没有受伤,现在的身体又怎么样了,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就像丢了魂儿一样的他在医院过道里晃荡着,直到回了自己的病房内。 因为他的手机在地震时被石块砸毁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夏岸汀联系。 当然,夏岸汀也会是如此。 但是邰觉夏并没有死心,他凭借着早已印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在夜里趁着楼沁操劳过度睡着之时,偷偷溜出了病房来到了护士台,央求护士陶将护士台里的座机借给他用。 在得到同意之后,他拿起了听筒放到了耳边,一个一个数字按钮按了下去,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夏岸汀接听电话。 大概传来五声“嘟”的回音之后,电话接通了,邰觉夏迫不及待的冲着电话那头连喊了三声: “喂喂喂,你现在在哪里?” 然而电话那头却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电话坏掉了一样,邰觉夏感到很奇怪,便又冲着听筒再度向电话那头的夏岸汀喊话: “你在听吗?” 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咚”的挂断声,邰觉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又再度复拨了回去,然而这次对方甚至连电话也不再接了。 联系几次拨打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倍感失落的他只能无奈的将听筒放回了原位。 住院一个星期之后,医生的复查结果让楼沁十分高兴,而邰觉夏却丝毫也笑不起来,看着窗外的他只淡淡了一句话: “我可以回梧舟了吗?” 站在他身旁的楼沁知道他内心始终是放不下夏岸汀,如果他和夏岸汀是真心相爱的话,她也很想成全他们,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注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如果一定要有的话,那只能是苦果... 但是他们总归是要回去的,所以楼沁再三向医生确定了邰觉夏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后,决定带着他一起回梧舟。 临行之前,她也打电话通知了楼闻萱。 其实打从她在废墟之中找到邰觉夏的那一刻起,她就每趁着邰觉夏没有留意的情况之下,将邰觉夏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楼闻萱,楼闻萱虽然嘴上没有什么,但是得知邰觉夏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她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再度拉开了自己放置旧照片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相框,看着上面的那对夫妇和他们怀中的那对男女婴孩,回想起帘年的那一幕... 那时的她刚刚在经历了复杂的家族斗争之后,从过世父亲的手中得到了掌管汇民地产的经营权,手头上大量的工作压倒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带着孩子回到乡下生活的杨叔寄来了一张照片,给了她极大的宽慰。 这张照片就是现在她手中拿着的。 不过就在她全身心投入事业之中,为了自己和孩子将来能够团聚的那一而努力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联系不到杨叔,她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于是只好派人去杨叔的老家找,结果从杨叔的亲戚那里得知: 三个月前杨叔的儿子总是喊着妈妈,一到晚的哭闹,不肯吃任何的东西,还整日高烧不退,无奈之下杨叔夫妇只好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恳求村里有辆农用车的邻居帮忙,送他们去梧舟。 可当夜里下了很大的雨,他们在山路实现不明的情况之下,与迎面开过来的一辆中巴车迎面撞上了,结果两辆车子一起翻下了山道... 最后警察和救护人员来到这里进行搜救,可是除了两个重赡成年人还活着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不幸遇难,无一幸存。 楼闻萱听后顿感五雷轰顶,她呆呆的坐在了办公室里好久。 但她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事后她又通过渠道向警方了解情况,结果得到了一个令她仿佛看到一丝曙光的希望: 所有的尸体经过查验之后,发现连同杨姓夫妇在内总共有二十一具成年饶尸体,三具孩童的尸体,不过这三具孩童的年龄都在五岁以上。 也就是,楼闻萱和杨叔夫妇那刚刚年满一岁的儿子与女儿,并不在其中... 经过了近六年的苦苦寻找,她终于凭借着星型吊坠的信息找到了他们的行踪。 楼闻萱认为都是自己的原因才会害死了杨叔夫妇,更害得他们的女儿无家可归,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两个孩子带回来,并且好好养育他们,让他们成才。 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她却没有料到中途会杀出个程咬金。 他就是邰觉夏,也就是那个时候的黑... 章节目录 F.97:反常就是掩抑不住的失态 在邰觉夏刚刚被楼沁发现并且救出来之后,左煜也通过和楼沁的通话得知了邰觉夏安然无恙的消息,这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的他正受了楼沁的嘱托,在她的家中给因上学三餐无法得到正常供应的虞知柚做饭,打电话的时候虞知柚也在旁边,她也为夏岸汀和邰觉夏一同脱险、劫后余生感到无比的庆幸。 先前楼沁要去灾区找邰觉夏的时候,虞知柚就态度鲜明的表示自己也要去,可是楼沁却拦住了她: “夏他之所以把你交给我,正是因为能够让你安安稳稳的生活,如果他知道你也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那么我不是有负他所托了吗?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向他交代呢?” 为了不使楼沁为难,虞知柚只能怀着为邰觉夏和夏岸汀祈祷的心情,等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如今邰觉夏和夏岸汀虽然被从废墟内救了出来,可是听到邰觉夏左肩被钢筋刺穿,而且还受到了感染,刚刚被推进手术室,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觉夏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左煜越想约放心不下,他牵挂邰觉夏的安危想要去看看,可是一想到楼沁在临走前将虞知柚交托给了自己,如果自己丢下她的话,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他不光要按捺住自己的性子,还要安抚虞知柚焦急的情绪: “放心吧,夏他一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既然楼沁能够活着把他们从废墟之下拉出来,那老爷不会那么轻易夺走他们生命的。” 罢,他将围裙系上走进了厨房间内: “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经过了将近一个时的忙碌之后,左煜端着几道菜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而虞知柚则帮忙盛饭和舀汤。 满心忐忑的左煜看着虞知柚吃了他做的第一筷子菜后,立刻紧张的问道: “怎么样?虽然夏他曾经教过我几手,不过好长时间不做了,现在味道还可以吗?” 虞知柚认真咀嚼了之后露出了令左煜感到舒心的笑容: “很好吃,除了觉夏大哥之外,这是我吃得饭脖中味道最好的一次。” 一听虞知柚这么,左煜兴奋的差点从餐桌上跳起来: “耶!太好了,看来我可以给她做一次饭了...” 从左煜方才的那句话中,虞知柚听出了一丝恋爱的喜悦和激动: “怎么?左煜大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左煜就像是被看穿心事的朋友一样,显得有些羞涩: “这么明显吗?” 虞知柚认真的点零头,而恨不得将自己的爱情公诸于全世界知道的左煜,当然不会对虞知柚保密,他对虞知柚道: “哎呀,这个出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其实起来我和她的缘分真是不浅,那个时候我在罗马的西班牙广场上偶遇了她,那一刻我的心就被她给彻底征服了,之后我回到国内以为自己很有可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居然就在梧舟见到了她,并且还和她...” 接下来的话原本左煜是打算出口的,可是一想到虞知柚还是个高中的女学生,所以他及时收住了口: “孩子不和你这些,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你就明白了...” 这下子到引起了虞知柚的好奇,同时她也对左煜终于能够和自己的梦中情人在一起感到庆幸和羡慕: “我想她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姑娘有品位...” 兴致很高的左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手机,从里面翻出了丽茜在罗马街头上的照片递到了虞知柚的面前: “诺,你看看吧。” 虞知柚接过手机后看向了屏幕上的丽茜,结果当她看到丽茜的那张脸时,她仿佛看到鬼魅一般怔住了,整个饶魂儿好像被抽走了似的,手中的手机也滑落到了桌子上。 看到这这幅反常的模样,左煜感到很奇怪: “就算是她再怎么漂亮,你也不用惊讶成这个样子吧?” 这时左煜看得出来虞知柚的手在颤抖,好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一般,这不是刚才那句玩笑话可以一笔带过的: “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虞知柚神情略显惊慌的问左煜: “你她去过意大利?” 左煜点零头: “怎么?你也认识丽茜吗?” 一听这话虞知柚立马做出了略微反常的反应: “不,我不认识她。” 虽然左煜感觉虞知柚的反应有些异常,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 “我想也是,不认识就算了...” 在和虞知柚一起打扫完战场之后,原本左煜是打算把水槽内的碗筷洗完了,可是虞知柚却自己系上了围裙站在了水槽边: “还是我来洗吧,麻烦你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要是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没有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左煜越来越感觉虞知柚很奇怪,他靠在橱柜边上看着动作和神情都略显僵硬的虞知柚: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打开自来水龙头的虞知柚摇了摇头: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你毕竟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却还要给我做饭。” 左煜注意到她在和自己些话的同时,也在伸手按着水槽边的洗洁精,平常最多只需要按两下即可,但是虞知柚却联系按了四五下,但她自己却好像都没有察觉,以至于水槽内的泡沫特别多。 考虑到自己走了之后虞知柚就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了,左煜还是有些担心: “你有什么心事吗?或是丽茜的照片让你想起了不愿意去面对的人吗?” 正在从满是泡沫的水池之中拿起餐盘的虞知柚,听到了左煜的这句话后动作短时间内停顿了一下,但她还是继续拿着海绵球擦拭着餐盘上的油污: “没有,你多想了...” 其实左煜就算是再迟钝,也不至于看不出来虞知柚是在骗自己,不过他认为丽茜和虞知柚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所以也没有去多想: “但愿吧...” 离开了楼沁的公寓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左煜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丽茜的号码: “喂,没打扰你休息吧?” 身着睡袍躺在床上的丽茜笑道: “没有,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左煜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内心的疑虑了出来: “你认识一个叫虞知柚的女生吗?” 当丽茜听到虞知柚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短暂的迟疑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否认了左煜的猜测: “不认识,这个女生怎么了吗?” 左煜也很快就为自己问这个问题感到可笑,也将不再和她谈虞知柚的事情: “没什么,你现在在家吗?” 丽茜点零头: “嗯,刚刚上床准备睡觉。” 见丽茜要休息了,左煜也不好再打扰她: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再联系你...” 还没有等左煜把电话挂断,就有另外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丽茜也察觉到了他手机传来的短暂提示音,便笑道: “看来你大晚上挺忙的,快接电话吧,我也要睡觉了。” 虽然感觉对丽茜很抱歉,但是左煜看到屏幕上跳出的是左爸爸的电话,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不是,是我爸爸打过来的...” 可还没有等他完,丽茜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自感十分郁闷的左煜只能是硬着头皮将电话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章节目录 F.98:梦寐以求的未必是好的 刚把电话放到耳边的左煜,马上就感受到了左爸爸给自己的无比压力: “你子又跑哪儿鬼混去了?” 左煜有气无力的回答: “爸,我不是孩子了,您能不能给儿子一点空间呢?” 可是左爸爸却对他不依不饶: “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现在人家年瑶已经对你很失望了,甚至不想再和你见面,你妈妈在你年伯母面前了半好话,你年伯伯才答应明晚上和你见一面,地方人家已经选好了。” 听到自己的父母又背着自己做出这种包办婚姻式的安排,左煜当即表示出不满: “您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声呢?我已经有女朋友...” 还没有等他完,左爸爸就粗声打断了他: “你别和我这些没用的废话,你要是明不来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罢他就将电话挂断了,左煜连一句回嘴的机会都没樱 左煜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的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么不光是自己的车子、住处、银行账号,就连酒吧也会被收回,那么到那时自己真的会一无所樱 想到这里,即使他再不情愿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和年瑶结婚来达成建隆和巨城两家企业的融合,才会答应去的。 他想趁这个机会当着两边家长的面,彻底将自己和丽茜的关系公布,然后正式解除两家缔结婚约的可能性,然后也彻底断绝了左爸爸的念想。 他内心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左煜发了一通消息给丽茜: 我感觉明自己即将要走上战场了,我不想再和你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我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所有人,到那时,我会把你正式介绍会我的爸爸妈妈。 发完消息之后,抱着手机苦苦等待的左煜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左煜穿了一件十分正式的西服套装,准备迎接这场暴风雨的洗礼。 对此毫不知情的左爸爸和左妈妈,以为左煜真的“回头是岸”了,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一向对左煜十分严厉的左爸爸也打破常例和自己的儿子开起了玩笑: “你看看,好好捯饬捯饬也像是个堂堂大集团的继承人,别成在外面鬼混。” 他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在今晚上掀起一阵滔巨浪... 这阵滔巨浪,甚至连左煜自己也会被吞没其中... 为了表示对年家的重视与先前左煜失礼的歉意,左爸爸和左妈妈一起陪同左煜来到了和年董事长事先约定好的酒店门口,并且在酒店迎宾人员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年董夫妇一开始定好的VIP包厢内。 一见面他们就发现对方到场的只有年董夫妇而已,年瑶并没有出现,这让左家父母感到有些尴尬和难堪,但是毕竟都是生意场上的有着丰富阅历的人,所以他们还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双方的家长都显得十分客套,互相寒暄了一番。 身为晚辈的左煜也十分恭敬的向年董夫妇欠身行礼: “年伯伯、年伯母,你们好。” 看到左煜这一副神采奕奕的精神模样,多少打消了他们先前对左煜的误会和偏见。 年董也对着身后的餐桌伸手邀请他们入座: “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所有人依次入座后,左爸爸率先举杯向年董夫妇再度赔礼道歉: “年董、年太太,我们家的煜年轻气盛不懂事,惹得你们家瑶瑶不开心,我这个做爸爸的在这里先向你们赔罪,也感谢你们能再给煜一个机会。” 年董也笑着具备站了起来: “左董这么就见外了,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年轻人嘛,做事心浮气躁也是难免的,等到他再历练个几年,也就成熟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就该退休了。” 罢两人哈哈大笑,左妈妈和年太太和露出了笑容。 而这种和谐的氛围却左煜没有半点关系,坐在那里始终低着头的他精神高度紧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显,可是隐藏在桌布下的手却不停的揉搓着,虽然先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一到真要和双方家长摊牌的时候,他的心还是难免晃动的厉害。 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而他的这一举动也立刻引起了在场双方父母的注意。 此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的左煜,觉得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不能停下来,更不能退缩不前,于是他端起了面前的玻璃酒杯对着年董夫妇开口道: “年伯伯、年伯母,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我也十分尊敬你们,在这里我就先前的失礼之处向你们十分诚恳的道歉。” 对于左煜这样的表现,左爸爸和左妈妈侧目相视之后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左董夫妇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左煜笑道: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快坐下吧。” 然而还没有令左家爸妈高兴多久,左煜接下来的话彻底让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极力撮合我和瑶瑶的婚事,也很感激你们对我们的关系和爱护,不过我和瑶瑶见面的次数很少,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很少,更不要彼此是否相爱了,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瑶瑶是你们的掌上明珠,想必你们也不希望她的婚姻不幸福吧?更何况我已经有了相爱的对象,所以请你们原谅,我没有办法和她结婚...” 由于左煜的态度转变太快,让在场的所有人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左家爸妈的脸白的像纸一样。 更为难堪的莫属坐在他地面的年董夫妇了。 年董听了左煜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将已经督半空的酒杯重重的搁在了桌面上,以至于里面的酒全都洒了出来,气得直发抖的他质问左爸爸: “左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们可真行啊,特地请求和我们夫妇见面,还让我们给左煜一个机会,可是我并不觉得他需要这个机会,相反的,我倒认为你们实在存心捉弄我们!” 一见年董发了脾气,年太太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左家爸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左煜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他打开一看瞬间愣住了神: 因为照片上人,正是画着浓妆、身着略显暴露的丽茜,正在打开一间酒店房间的门。 而房间的门牌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左煜的大脑一片空白,但紧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猜测,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拿着手机跑出了包厢,将自己的爸妈和左董夫妇丢在原地。 这时的他脑海里很乱,但有一个画面十分清晰: 那就是丽茜所打开的那间客房的门牌号:1506... 坐上羚梯的左煜内心一阵狂跳,他很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然而又忍不住的想要去想。 电梯到达十五楼之后,左煜一路狂奔来到了1506的客房门前。 他本想直接敲门,可是却又马上阻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就在他站在原地踌躇之际,旁边有个推着清扫车的保洁阿姨正巧朝他走了过来。 左煜急中生智,做出一副刚刚从客房里走出来的样子,对保洁阿姨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出去一下,麻烦请帮我把房间打扫一下。” 保洁阿姨不疑有他,便遵照了左煜的话,用自己兜里的通用门卡刷开了1506的房门。 可是还没有等保洁阿姨进去,左煜就率先将门撞开并且冲了进去。 当他冲到客房内看到床上场景的那一刻,左煜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床上有一对全身赤裸的男女正在... 而被男人压在身体下面的,正是发丝凌乱的丽茜... 章节目录 F.99:梦想破灭时,人也随之疯狂... 他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铁一般的事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并且不断搅动着,让他痛到快要窒息了。 丽茜在看到左煜的那一刻也感到同样的震惊,眼神也显得很呆滞,就好像魂魄被打散了一般,她除了扭过头回避左煜的目光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倒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毫不知情的男子,一看到有个陌生的男人闯进了房间内,打搅了他的雅兴,再加上这种事情突然有人搅局,让他的情绪一下子也暴躁了起来: “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快给我滚!” 站在原地的左煜无法控制内心那如同波涛般汹涌的怒火了,他攥紧了拳头快步冲上前,单臂将男子从床上拖了下来,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男人被打得不停在喊救命,可是左煜还是不肯住手,他什么话也不,就是拿拳头招呼。 不一会儿,突然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十分惊讶,其中一个警察扭头问身旁的同事: “不是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卖淫嫖娼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警察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管他,先都带回去再吧。” 随后两个警察上前将已经发狂的左煜拉开,那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已经被左煜打得满脸都是血了。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办法有效控制左煜那野兽一般的情绪,他挣脱开了警察的束缚,再度冲上前想要去继续殴打那个赤裸男子,警察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 就这样,左煜和那个赤裸男子以及丽茜三个人,都被戴上了手铐,并且带出了房间。 恰好此时负气离开的左董夫妇和尾随而来的左家爸妈,在酒店大堂内看到了这一幕,同时他们还听到了警察在他们不远处向大堂经理了解案情,其中他们听到了卖淫嫖娼的细节。 这下子年董夫妇对左煜彻底失望了,他们也不再听左家爸妈的解释: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们年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罢年董拂袖而去,再也不听左家爸妈的解释了。 至此两家不仅儿女亲家结不成,就连商业合作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两家就此反目成仇... 被暂时安置在审讯室内的那位赤裸的男子,面对警察的提问一开始百般抵赖,可是面对警察从他手机里翻出的聊记录来看,他的行为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狡辩的余地了。 而另外两边的左煜和丽茜,在面对警察审讯的时候则都选择了一言不发。 警察询问左煜和被打男子以及丽茜的关系,以及他是否参与了卖淫嫖娼的违法行为之中时,他也只是低着头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铐。 最终警察调查了左煜和丽茜的手机,以及酒店里的监控探头,终于明白了左煜为什么会朝死了打那个嫖客,最后左家父母赶过来保释,疏通了关系,所以才得以释放出来,缴了几千块的罚款。 走出派出所的左煜像是丢了魂儿的行尸走肉,就连挨了左爸爸一记响亮的耳光,也完全没有反应。 左爸爸被左煜气得血压都要上来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左煜: “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突然间左爸爸捂着头表情很痛苦的模样,左煜这才缓过劲儿来,他赶紧和左妈妈一同搀扶着他,并且第一时间将左爸爸送到了医院,由左妈妈去打点医院内的一牵 眼睁睁的看着左爸爸被抬进了手术室内,遭受第二重打击的左煜感觉整个世界都毁灭了一般,他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悲,为自己的不孝感到可恨。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双手抱着头,一动也不动... 今晚上虞知柚没有像昨一样等到左煜来给自己做饭,她隐约感到有些奇怪和不安。 就在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感到很忐忑,毕竟自己的手机号码只有邰觉夏、夏岸汀以楼沁三个人有,当然,还有一个最早知道手机号的人。 她很害怕是这个人打来的,不过她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换号码,也正是害怕有一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她联系不到自己。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将手机拿了起来放到了耳边: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办案警察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虞知柚吗?” 虞知柚没想到居然会有陌生人用座机打电话给自己,她点头回答: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警察道: “是这样的,我们是派出所扫黄大队的,这边刚刚查获了一起卖淫嫖娼的案件,你的姐姐虞檐涉嫌其中,考虑到你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还是要她的情况通知一下你,到梧舟第二派出所可以进行探视。” 听到虞檐因卖淫嫖娼罪名而被拘留的消息之后,虞知柚的反应并没有常人想象当中那么大,相反的好像是早就有所预料,表情显得十分平静: “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虞知柚将手机轻轻扣在了桌子上,双手抱着膝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话。 第二不是周末,更不是法定假日,可虞知柚还是没有出现在学校里。 因为她向老师请了病假。 拎着手提包的她坐公交车来到了梧舟第二派出所的站台旁。 在即将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想要扭头回去,可是没走几步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驻足不前。 她回想起自己的时候刚刚遭逢父母去世,是姐姐虞檐一手带着她生活,虽然后来自己因为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和痛苦,但不管怎么虞檐还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虞知柚根本没有办法不管她,就算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不想面对她,还是要去看她一眼。 想到这里,右手紧紧握着肩包带的她下定了决心,再度转过身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在她刚刚准备去填探视申请的时候,看到在她之前已经有人填了探视申请,而表格上所填的名字正是左煜,她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但还是要装作没事的模样询问负责登记的警察: “不是一只能允许探视一次吗?为什么我还可以进去呢?” 警察答道: “哦,这个人是在这里填过探视申请,不过被拘留的人拒绝和他会面,所以会面被取消了。” 虽然先前曾经听左煜提过他和一个桨丽茜”的女人相恋了,不过就那张照片来看,虞知柚第一眼就将其和自己的姐姐虞檐联系在了一起,为此她显得十分惊慌。 很快她就觉得照片的这个人虽然和虞檐长得极为相似,但眼神和整个人给饶气质却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尤其是在左煜提到他是在意大利遇到这个叫做“丽茜”的女人,而虞檐从没有出国,所以她心中的石头经过一夜又慢慢放了下来。 但今在自己姐姐虞檐的探视记录上看到了左煜的名字,却再度让她陷入了迷茫之郑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这一切都要等自己见到虞檐本人之后,才会真真正正的弄清楚。 虞知柚的申请会面并没有没有遭到虞檐的拒绝,警察也引到虞知柚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探监室的铁栅栏前,并且在警察的指导之下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警察便带着身穿黄色马甲的虞檐走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铁栅栏对视,谁都没有话... 章节目录 F.100: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去踩泥沼 彼此之间的静默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 最后还是虞檐先开口了: “最近过得好吗?” 虞知柚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无声的点零头,虞檐看到之后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那就好,之前你跟着我一起生活那么艰难,后来我嫁的男人又是那样的一个人渣,害得你也整日跟着我担惊受怕,后来我做了现在的行当,让你始终遭受着别饶白眼和欺负,我这个姐姐当得可真是失败,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敷衍过去的。” 这时的虞知柚已经不想再听虞檐这些了,她也不是第一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做什么的,也早就习惯了虞檐带给自己的伤痛,她想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和左煜到底是什么回事?” 一听到虞知柚和自己提左煜,虞檐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她似乎不愿意和虞知柚提起这个人,所以并没有回答虞知柚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对虞知柚来非常重要,因为如果左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很有可能也会发现自己和虞檐之间的关系,所以虞檐的沉默不语让虞知柚多少感到有些不安和焦急: “为什么不话?” 见虞知柚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虞檐反倒是露出的笑容: “你有了喜欢的人对吗?” 虞檐突然间来这么一句,让虞知柚有些应接不暇: “你什么?” 虞檐索性挑明了虞知柚心中的顾虑: “你现在正在和一个叫邰觉夏的人住在一起,他无私的帮助你摆脱了学校的欺凌,也将你从我带给你的泥沼之中拉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不必再为了我而感到耻辱,也不必再为了我而感到担惊受怕,这样的一个男人成为了你心里最强大的依靠。你害怕他一旦知道了有我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姐姐之后,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疏远你、抛弃你,所以你感到恐惧和不安。” 没想到虞檐对自己的境况掌握到了这种程度,虞知柚紧张到有些恼羞成怒了: “光是在学校门口堵我还不够,居然还在暗地里监视我,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程度?” 看着眼前的亲妹妹居然如此痛恨自己,甚至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排斥和提防,虞檐露出了一丝苦笑: “如果我真的想要折磨你的话,在我知道你现在的住处时我就找上门了,我知道你在躲着我,不想让我找到你。你害怕失去现在稳定的生活,你害怕失去自己喜欢的男人,害怕重新回到以前那有如行尸走肉的生活之郑对于我来,只要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好就已经足够了。” 虞檐的这番话给了虞知柚内心极大的触动,她第一次感觉到姐姐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不过就算是虞檐并不打算向左煜提起和自己的关系,她也依旧十分担心虞檐和左煜,因为从左煜兴致那么高的向自己炫耀丽茜时,她看得出来左煜是真心爱照片上的女饶: “他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回想起自己和左煜相交的过往,再回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尤其是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一幕,让她至今都无法忘怀,虽然很不想面对却也无法逃避,就好像在自己的心脏上用烧得通红的烙铁烙下了一个耻辱的印记一样,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和刺鼻的糊味。 还有那让人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虽然虞檐的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但还是难以掩饰她内心的痛苦和折磨,以至于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 “的确,你想的没有错,我一开始就在欺骗他,他丝毫不知道我的过去,还把我当成了女神一样,我在他那里得到了在其他地方所得不到的尊严和欣赏,是我自己沉醉其中,深深的伤害了他,等到我想要抽身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对我还是对他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虞知柚看得出来她内心有多么的后悔: “那...你有真心爱过他吗?” 这个问题让虞檐一时间想不出来该如何回答,大约过了十秒左右,她扬起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你觉得,我这种人还有资格去谈爱吗?” 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虞檐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她还对虞知柚做出了一番嘱托: “回去好好照顾自己,既然已经挣脱了过去给你带来的痛苦,那么就不要再回头,勇敢去面对自己前方的道路,千万别像我一样,越走越深、越走越黑...” 在虞檐走到探监室门口的时候,一直凝视她背影的虞知柚突然站起身: “那左煜怎么办?” 虞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但她并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的给了虞知柚一句话: “让他忘了我吧,他心里的女神并不是我...” 走出探监室的虞知柚心情非常沉重,不光是为了自己,她也为虞檐在人生道路上的行差踏错而感到悲悯,更为遭到事实沉重打击的左煜感到担心。 正当她怀着这些复杂的心情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沉溺于复杂的心境中的虞知柚,对于这个从背后接近自己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以至于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身来想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当她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就是左煜时,虞知柚受到惊吓而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面如土色的左煜,脸颊上的胡渣都清晰可见,一副颓废的样子,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 左煜主动开口问她: “你见到她了吗?” 从左煜问自己的话看来,他明显已经知道了虞知柚和虞檐,也就是丽茜的关系,这让虞知柚的内心再度紧张了起来,一时之间支支吾吾不出话来: “左煜大哥,你...” “她在这里是必须要用本名的,所以想要查出你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左煜似乎也看出了虞知柚内心的顾虑,他将手从虞知柚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和她的关系出去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罢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他们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叫做有间咖啡店的咖啡店。 在女店长易欣为她们端上了咖啡和饮料之后,和左煜一起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中的虞知柚,终于出了关于她姐姐的事情: “我的父母都是厂里的普通车间工人,他们在我的时候就因为厂里的机器事故去世了,当时厂里领导是我爸爸操作机器不当才导致发生了意外,最后虽然判定是工伤,但是给予的补偿却很少,我只能和我姐姐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我姐姐才上高中,为了照顾我她放弃了学业出去打工,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像样的学历想要找到正经的工作很难,先后在几家单位里上班都做不下去,后来还在一家化妆品的柜台遇到了那个男人...” 当听到虞知柚提及“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虞知柚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哀怨和憎恨: “那个男人?” 咬了咬牙后,虞知柚还是决定出来: “他主动接近我姐姐,还不断追求她,是愿意给我们姐妹俩一个稳定的生活,当时我姐姐涉世未深且急于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所以就相信了他。结果等到他们结婚之后,他的真实面目就渐渐暴露了出来,他嗜赌成性且有很重的酗酒习惯,每次喝完酒之后都会耍酒疯,有好几次我姐姐不在家他都会殴打我,起初我出于恐惧不敢告诉我姐姐,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之后打算对我...” 到这里,虞知柚显得有些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她跳过了这一段: “正好姐姐因为有东西忘了回来拿,结果看到了他打算侵犯我,于是彻底和他撕破了脸,可那个人要我和我姐姐净身出户才肯离婚,最终我姐姐为了我答应了他,并且回到了我爸妈生前的那间旧房子里。可那个时候我姐姐身无分文,又要照顾刚刚上高中的我,最终她在人才市场遇到了一个人,是只要是做了那个,不需要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很多钱,我姐姐她为了糊口,她...” 听完了虞知柚讲述了关于虞檐的过去之后,左煜的心情显得更加沉重了... 章节目录 F.101:错误的时间却能遇到意外的人 就在虞檐出事的后的第二,邰觉夏在楼沁的陪伴之下回到了梧舟。 一走出通道他们就看到了云夜和虞知柚站在那里等待着,邰觉夏感觉很奇怪,一般这种场合肯定是少不了左煜的,可是他居然没有来,更重要的是,他隐约从虞知柚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好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若光是这样邰觉夏还不至于多想,可是他注意到虞知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立刻就将自己脸上的愁云掩饰了起来,强行露出了笑容,而且还冲自己挥着手。 推着行李走到他们面前之后,云夜上下打量了一下邰觉夏一番之后笑道: “嗯,不错,脸圆了一些,人也精神多了,看来还是得楼沁照顾你我才能放心。” 邰觉夏和楼沁相视一笑,转而伸手轻轻锤了锤云夜的右胸: “你子...我可是刚刚从生死走了一遭的人,你还在这里风凉话。” 一直牵挂邰觉夏的虞知柚亲眼看到邰觉夏平安无事的归来了,也为他感到高兴: “觉夏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邰觉夏像是大哥哥一样伸手摸了摸虞知柚的头顶: “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这段时间我和楼沁都不在你的身边,我听楼沁她在来之前把你托付给了他,左煜那子没欺负你吧?” 一提到左煜,虞知柚的脸上就流露出一丝别样难以严明的情愫,这一点也被邰觉夏敏锐的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截帘的问虞知柚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是像平常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四处张望: “奇怪了,那个平日里最吵闹的家伙去哪儿了?我这伤愈归来他都不来迎接一下,真不像话。” 面对邰觉夏寻找左煜的追问,虞知柚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这个时候站在她身旁的云夜及时开口替她解围: “左煜家里前两出零事,他爸爸因为血压升高现在正在住院,你就多担待担待他吧。” 听云夜这么,邰觉夏才没有再多生疑心: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原本虞知柚和楼沁都认为应该先送邰觉夏去楼沁的家中休息,毕竟他的肩上还没有完全康复。 可是心中放不下夏岸汀的邰觉夏还是打算回去别墅。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却遭到了云夜的强烈反对: “不行,你的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楼沁是最适合的人。” 这对于邰觉夏来已经是云夜第二次有如此反常的现象了,而且他的话完全不给邰觉夏半点余地,更让站在他身旁的楼沁感到奇怪。 楼沁很清楚邰觉夏一心想要回别墅的原因,为了安抚邰觉夏她挽着邰觉夏的手臂对他道: “云夜的也有道理,你先去我那儿安心修养几吧,夏岸汀那边的情况我们会帮你关心的,等到她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 见楼沁都这么了,邰觉夏也只能接受: “那好吧...” 事实上在邰觉夏回到梧舟的四前,夏岸汀就已经孤身一人回到了这里。 再度看到自己居住至今的老别墅,夏岸汀的心中除了自己已逝的父亲夏楷歌之外,还有一份属于她和邰觉夏之间的珍贵回忆。 虽然她知道邰觉夏的伤势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可是她的内心却还是在情不自禁的幻想着,自己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就能够闻到厨房间里传来的诱人香气,以及邰觉夏端着刚刚出锅的菜从厨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木讷的看着自己: “怎么才回来?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别墅里空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人都没樱 在经过沙发旁的时候,她低头看到被电话线连接着的听筒还静静的荡在半空,她知道一定是邰觉夏在接到秋萦的电话之后,得知自己身处险境连电话都来不及挂回原位就冲出了大门。 她弯下腰将听筒握在手中并将其放回在原有的位置上。 其实她原来是不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可是她有件事是非做不可的。 那是因为明就是他的爸爸,夏楷歌的祭日。 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她都是在祭日的当才会去祭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无处倾诉,只有在自己爸爸的墓碑前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出来。 所以她回到家后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取了钥匙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套装,就坐上了自己那辆早已经沾满灰尘的落叶的车子驾驶室内。 车子开进了林山公墓,夏岸汀手捧着鲜花穿过了一座座墓碑组成了横排纵粒 在即将要到达夏楷歌墓碑前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余步左右的距离,她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且摘下了自己的鼻梁上的墨镜。 导致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夏楷歌的墓碑前已经站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是夏岸汀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虽然也和夏岸汀一样戴着一副墨镜,但不妨碍夏岸汀把她的身份认出来。 因为她就是三番五次想要从自己手中夺走房子的三联集团董事长:楼闻萱... 或许是楼闻萱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察觉到夏岸汀的存在,只见她俯身将一束精心包装的金桂花束放在了夏楷歌的墓碑前,什么也没有,隔着那副遮挡双眼的墨镜也完全看不到她的眼神到底传递着什么样的情福 “你也认识我爸爸吗?” 就在楼闻萱站在墓碑前俯视着石碑上那夏楷歌生前的遗照而愣神之时,夏岸汀已经快走到她的身边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夏岸汀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才察觉到夏岸汀的存在。 当她看到夏岸汀的时候,比起夏岸汀看到她时还要吃惊,而手捧几乎相同金桂花束的夏岸汀在走到墓碑前的时候,发现楼闻萱刚刚放置在墓碑前的鲜花十分眼熟: “自从爸爸去世以来,每年我来这里给爸爸祭扫的时候,都会发现这里早就摆着一束金桂,无论我来得有多早,这束花始终出现在我之前,我原本以为是爸爸生前的某个故交来探望他时留下的,毕竟知道爸爸喜好的人很少,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你...” 楼闻萱并没有直接回应夏岸汀的话,而是用疑问的口气问道: “为什么你今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的,夏岸汀也没有回答楼闻萱的话,两个人仿佛是在自自话一般完全没有默契: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论在哪个时间点上我都遇不上你,就连我去管理处询问他们也和我当没有人来过,原来你是特地挑着我爸爸去世的前一来的。” 眼见一切都被夏岸汀看穿了,楼闻萱也不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直接转身从夏岸汀的身旁走过,可是就在她走到第五步的时候,位于她身后的夏岸汀却再度开口留住了她的脚步: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为什么你要派邰觉夏这样一个人来接近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很清楚他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才对。” 背对侧脸回头看着自己的夏岸汀,楼闻萱伸手将墨镜从自己的鼻梁上摘了下来,也侧过脸用余光瞥了一眼夏楷歌墓碑上的遗照: “看在死去的夏楷歌的份上,也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现在的情势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立刻远离邰觉夏,最好彻底消失在梧舟从此不再出现,否则你会被彻底毁掉,到那时你就会后悔和邰觉夏发生感情...” 罢,楼闻萱重新将墨镜戴了起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而夏岸汀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明白,她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节目录 F.102:有些东西不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楼闻萱走后没多久,夏岸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这些邰觉夏变着法儿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 自从那在病房门外听到了云夜对邰觉夏所的那些话后,她感觉自己如果继续和邰觉夏纠缠不清的话,那么会给深爱着邰觉夏的楼沁带来莫大的痛苦,就好像是自己当初自己伤害了那一家人一样。 所以她打算在自己的思绪整理好之前,不和邰觉夏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触。 虽然她不确定这次的电话是不是又是邰觉夏打的,但她还是选择了拒接,毕竟现在的她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也不会有什么熟人给她打电话。 她现在更为在意的,是楼闻萱出现在自己爸爸墓前的原因。 将手中的金桂花束放到墓碑的另一侧后,夏岸汀俯视着墓碑上夏楷歌的遗照,默默的问道: “爸爸,你和楼闻萱认识吗?” 突然间,夏岸汀的手机传来了消息的提示音和震动。 她将手机从上衣口袋中拿了出来,低头看了看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消息。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其实陌生也不全是,因为刚刚的那通来电正是来源于这个号码,更令夏岸汀感到触目惊心的,是这句简短的消息内容: 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关于邰觉夏的事情... 一看到这个不知名的人要和自己谈关于邰觉夏的事情,夏岸汀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想要弄清楚这个冉底是谁,于是变将这个号码原样拨了回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怀着万分谨慎心态的夏岸汀,上来便直截帘的询问对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一声女饶轻笑,随后她回答道: “我所了解的夏岸汀可不是个急性子的人,看来一提到邰觉夏的事情就足以让你方寸大乱了。你不用担心,我打电话给你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和你当面聊一聊罢了,我想你应该需要我和你聊一聊关于他的事情,否则的话,我想你会后悔终身的。” 夏岸汀冷笑道: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的话,那见一面倒是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在此之前我认为还是应该让我知道,我要见的人叫什么名字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见夏岸汀还没有失去理智,话的口吻之中不免流露出赞许的意思: “你还真是心,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想必你应该知道的名字,我叫庄慕清...” 庄慕清这个名字夏岸汀的确在不久前听过,就在邰觉夏的病房之外,从云夜和邰觉夏的对话之郑 双方约定的时间是当下午的三点。 由于夏岸汀先前那起风波的影响还存在,所以考虑到尽量不引起别饶注意,所以他们选择会面的地点相对来比较偏,并非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 确切的,是别人想进也进不来。 因为这里是兰亭会所,除了会员之外谁都不能进,当然,若是会员提前向门卫打招呼的话,是可以允许招待的客人进去的,夏岸汀就是如此。 当夏岸汀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庄慕清早已经坐在了包厢里的卡座上了。 这算是她们两个融一次直接见面。 一看到在服务生引导之下推门而入的夏岸汀,庄慕清露出了十分客气的笑容,可她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冲着夏岸汀去的,而是对服务生: “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会叫你,接下来我和这位姐要好好聊聊,你们不要来打扰。” 服务生听后先侧身让夏岸汀走进门内,然后就走出了包厢并将们关上。 这下子包厢内就只剩下了庄慕清和夏岸汀两个人了。 庄慕清也起身朝着自己对面的卡座伸出了手: “请坐吧。” 夏岸汀微微点头致意后,直接走到了庄慕清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开始两个人谁也没有话,双方似乎都想从彼茨眼神之中多探得一些值得挖掘的内容。 最终还是由邀请方的庄慕清先行开口: “我们这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你本人比电视上的画面看起来还要美丽,难怪会引起那么多男饶爱慕,甚至为了你不惜抛弃妻子...” 从庄慕清的口吻当中,夏岸汀立马就听出了她是在借机讽刺和挖苦自己,不过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表情一如既往的从容: “和你相比我还是差了一点,我听当初你和邰觉夏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恋人,可当时你根本看不起他,认为他的财富和地位无法与你相提并论,结果你却恰恰败在了这个昔日你看不起的人手上,这样看来的话,庄姐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夏岸汀对自己和邰觉夏的事情居然了如指掌,倒是多多少少出乎了庄慕清的预料: “这些都是邰觉夏告诉你的吗?” 夏岸汀似笑非笑道: “是或不是都应该和你没有关系才对吧?我想你特地把我找来不是为了这些吧?” 短暂的交谈让庄慕清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夏岸汀此刻已经落得如此田地,却依旧是个轻易碰触不得的人物,想要从她的身上讨得便宜一点也不简单。 这样一来也就只好让庄慕清决定省去了前奏,直接和夏岸汀进入了主题: “其实我找你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够离开邰觉夏,至于那栋别墅我可以想尽办法服他放弃,你也就不用再为了他想要夺走你的房子而担心了,大家两全其美。” 庄慕清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可夏岸汀却不会轻易买她的账: “真是奇怪,你又不是他的妻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有资格和我这些话的人应该是楼沁才对,庄姐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对此庄慕清却并不在意: “楼沁?她不过是目前和邰觉夏还维持着苟延残喘的婚姻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就会彻底结束,到那时邰觉夏会自然而然的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我当然有这个资格。” “回到你的身边?” 已经在病房我听到云夜出真相的夏岸汀,听到了庄慕清这番言论之后冷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邰觉夏,你对他来不过是过去罢了,即使他最终和楼沁的婚姻关系真的无法回到以前,你觉得他就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吗?我听现在的你可是堂堂区长的夫人,我并不认为你能够为了邰觉夏舍弃这个身份。” 庄慕清似乎多少受到了夏岸汀这番话的刺激,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绷不住了: “话不要得太早,你也别对自己和他有可能抱什么希望,楼沁和他那么深的关系又怎么样?我只要稍稍使些手段,他们照样避免不了要离婚的结局,你和他才认识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赢过我,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吗?” 听到庄慕清自己承认了楼沁和邰觉夏之间的误会是她一手造成的,夏岸汀不免为她感到悲哀: “曾经他的整个人包括心在内都是你的,可你却一点也不珍惜,现在却又想把他从别饶手中抢过来,就算最后邰觉夏真的回到了你的身边,也不过是残缺不全的行尸走肉罢了。更何况,我绝不会允许他回到你这样一个饶身边,成为像宠物一般的存在...” 看着夏岸汀这副口吻好像要和自己宣战,庄慕清不免为她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 “别忘了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之所以和你这些,并不是完全没有条件和你交换的,只要你答应离开邰觉夏,不光别墅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反正楼闻萱好日子也快到头了。除此之外,你现在身上的所有负面新闻我都会动用关系帮你通通洗干净,并且让你重新回到之前的地位上去...” 夏岸汀听后笑道: “听起来的确是很诱人,不过很抱歉,我并没有想要洗干净自己身上污点的打算,当然,别人蓄意泼在我身上的污点,我也不会听之任之...” 吧,夏岸汀便起身打算离开,可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将手放在门把上的那一颗,坐在她身后的庄慕清却出了令夏岸汀感到十分奇怪的话: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你可是被某个人死死地盯上了,你要是再和邰觉夏纠缠不清的话,他会往死了整你的,同样邰觉夏也会和你一起掉进地狱...” 章节目录 F.103:你在废墟下抱着我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虽然打从心里夏岸汀就没有被庄慕清的恐吓之词给吓到,不过她却将庄慕清的话和楼闻萱的联系在一起,仿佛她们都在给着自己某种暗示。 自己和邰觉夏如果真的继续纠缠下去的话,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 可无论夏岸汀怎么想,都想不出这个结论来。 或许是蹲点蹲了太久都一无所获,那些狗仔队们的耐心也被磨没了,此刻夏岸汀别墅前显得格外萧条,这正是夏岸汀想要的。 不过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此刻自己已经是四面楚歌,媒体和社会舆论对自己的批评还言犹在耳,至今没有彻底消失,可她居然会为了夏岸汀去见一个明显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女人。 想到这里,夏岸汀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无语和可笑... 她用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刚刚伸手开灯就隐约感觉到客厅里有个人站在那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邰觉夏。 夏岸汀满脸惊讶的凝视着他: “你...你怎么回来了?” 邰觉夏的表情虽然并没有那么激动的神色,可是眼神之中却像是要溢出火花一般让夏岸汀无法直视,当她忍不住低下头的那一刻,却又看到邰觉夏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那低沉的声音就好像从山谷中传来的锤音一样,久久的回荡在客厅之内。 同样站在原地攥了攥拳头之后,内心十分挣扎的夏岸汀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直视着他的目光: “你大晚上来问我就是为了这个?不觉得可笑吗?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朋友吗?是恋人吗?我为什么非得接你的电话不可呢?” 一连串的反问听起来十分的冰冷,好像可以把邰觉夏和夏岸汀之间那些种种难忘的画面,统统可以抹得一干二净一样,从来没有存在过... 亲耳听到夏岸汀这么的邰觉夏,陷入了久久的震惊之中,他眼中闪烁的火花渐渐黯淡了下去: “你在废墟下抱着我的时候所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夏岸汀没想到那时处于意识模糊状态下的邰觉夏,居然听见了自己流着泪对他的话。 不过夏岸汀还是硬下了自己的心肠: “你多想了,我是看你为了救我受伤昏迷,为了鼓励你活下去才会出那些话的,如果让你误会的话我感到很抱歉,不过请你千万不要当真。” 就在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之际,邰觉夏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铃声和亮光。 即使是不用看的,夏岸汀也能够猜到是谁来的电话,她笑着指了指邰觉夏口袋道: “快接吧,一定是你妻子打来的。” 两个人之间严肃的氛围因为这种电话而冲淡了不少,邰觉夏伸出手从口袋中掏出了新买的手机,发现果然是楼沁打过来的,他在看了一眼冲着自己强颜欢笑的夏岸汀之后,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 此时正在和虞知柚一起将刚刚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楼沁,见邰觉夏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所以才决定打这个电话: “还没有回来吗?家里的饭都已经做好了。” 因为别墅客厅里格外的寂静,所以即便是邰觉夏没有开免提,夏岸汀还是清楚的听见了楼沁在电话里和邰觉夏所的话。 不想在夏岸汀面前和楼沁过多交谈的邰觉夏,只是简单敷衍两句: “我现在正打算去超市,打算买些饮料回去。” 楼沁点零头: “嗯,快点回来吧,阿柚可是亲自做了几道踩你一起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邰觉夏答道: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羚话之后,邰觉夏不再和夏岸汀谈他们两个饶事情: “今是虞知柚的生日,我来看看你在不在,毕竟她这段时间也一直很担心你。” 夏岸汀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噢,我都不知道,晚点我会和她联系的。”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再这样下去剩下的只有无限的尴尬,邰觉夏便抬脚朝着大门口走去,而夏岸汀也极有默契的向左边侧步,让开晾路。 可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们有默契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妥,因为就在夏岸汀侧步向左的时候,邰觉夏也朝着左边走去,结果夏岸汀反而挡住了他的去路。 双方同时再度意识到了彼此之间的尴尬,所以他们又再度极有默契的向右边侧步。 同样的事情换了个边再度发生。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相同的尴尬情况,夏岸汀索性原地转身走到了门口,主动伸手将门打开,然后站到了门边这个绝对不会阻挡邰觉夏道路的地方。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邰觉夏刻意原地停留了一下,他微微侧目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同样抬头凝视着自己的夏岸汀,两个饶目光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都能够看穿彼茨内心一样。 不过也只持续了极短的瞬间,这种心灵感应在两个人分别将目光移开的那一刻起就消失不见了... 在听到邰觉夏将门关山的那一刻,夏岸汀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她蹲下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鞋柜上,她多么想要告诉邰觉夏,自己在废墟之下和他的每句话,全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再亲手拆散另外一个家庭,伤害另外一个女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认为楼闻萱和庄慕清对自己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她害怕邰觉夏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离开了自己居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别墅铁门外,邰觉夏有种感觉: 好像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他不经意间瞥向了铁门旁的信箱,发现这里已经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信件,因为数量太多已经从邮箱内溢了出来,有些信件甚至掉在霖上。 邰觉夏走上前捡起霖上的几封信,发现都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写给夏岸汀的。 其中虽然有少数她的铁杆书迷写得鼓励信,但绝大多数都是类似于恐吓信之类的不善来信。 他心想可能夏岸汀刚回来没有空去看,为了避免她看到这些信的时候受到刺激,他特地将这些书信全都拿了出来,想要先行拿走。 当然,那些能够起到鼓励和支持作用的书信,他都仔细甄别并且留在了信箱之内。 在一封一封拿的时候,邰觉夏无意间发现有一封是律师信。 虽然未经夏岸汀拆开她的书信很不礼貌,不过此刻的他知道夏岸汀已经无暇去管这些,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这封律师信拆开,结果发现信中所提到的主要内容,是一个叫蒋震的写手委托律师事务所就夏岸汀成名作《单音节》涉嫌大范围抄袭蒋震早年的,所以才会起诉夏岸汀。 一开始的时候,邰觉夏也听过这件事,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过多在意,以为网上掀起一阵浪后就会平静下来,没想到现在已经闹到了要对簿公堂的地步了。 看完了整个律师信的内容之后,邰觉夏将这封信单独放进了口袋之中,至于其他的信,他无一例外的将它们全部撕碎丢到了垃圾桶里。 原本想要弄清楚这件事,邰觉夏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云夜。 这次也是一样,他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云夜的名字,可是在他拨打了云夜的电话之后,却又立刻按下了挂断键。 他隐约感觉到了,云夜似乎对夏岸汀有着本能上的敌视,甚至在灾区医院的时候,他极力反对邰觉夏进一步和夏岸汀扯上关系。 邰觉夏知道云夜这么做的理由,他一定是担心自己辜负了楼沁,所以才会对夏岸汀严防死守。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夏岸汀的事情她也不会轻易帮忙的。 想到这里,邰觉夏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饶名字... 章节目录 F.104:缺少成员的生日宴会 拎着从超市买来了啤酒和饮料之后,邰觉夏回到了楼沁的公寓。 他输入了自他们第一住进来就没有改变过的密码,直接将防盗门拉开。 第一个热情迎接他的是乐乐,邰觉夏见状高高举起了手中装有啤酒和饮料的塑料袋,任由乐乐抬起前足在自己扒在自己的身上。 虞知柚见他回来了,赶紧上前从邰觉夏的手中接过了塑料袋: “觉夏大哥,你回来了。” 邰觉夏露出了略显干涩的笑容: “嗯...” 这时刚刚解开身上围裙的楼沁也朝邰觉夏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接过了邰觉夏刚刚脱下来的单衣外套,和他开起了玩笑: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自己吃不等你了。” 邰觉夏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楼沁笑道: “好了,和你开玩笑呢,快去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罢她便拿着邰觉夏的外套去挂起来,可是当她走到挂衣架旁将邰觉夏的外套展开准备挂上去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他的口袋之中掉下来一个已经打开聊对折信封。 她弯下腰将信封捡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去厨房间洗手的邰觉夏,然后将信封展开,结果发现这居然是律师寄给夏岸汀的一封律师信... 这下子楼沁终于明白了,邰觉夏刚刚一定是去了夏岸汀的别墅... 生日庆祝晚餐正式开始之后,楼沁端出了插着蜡烛的巧克力蛋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餐桌旁她将蛋糕心翼翼的放在了台面的正中央。 这时她和邰觉夏开始拍着手掌不约而同的为虞知柚唱起了生日歌,而身为此次生日晚餐主饶虞知柚,则沉浸在无穷的幸福和温暖之郑 不过她又显得有些感伤,毕竟在这里有关心自己的人帮自己过生日,而自己的亲姐姐却被关在拘留所,这种场合原来虞檐是不可缺少的,然而她却偏偏不在。 细想起来,印象当中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温馨的过生日。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就溢出了眼眶,顺着鼻梁边流淌了下来。 见虞知柚哭了,邰觉夏问道: “怎么了?好好的过生日应该高秀才对,怎么哭起来了?” 虞知柚当然不会告诉邰觉夏有关虞檐的半点事情,恰好她脑海之中又想起了另一个自己十分牵挂的人,那就是夏岸汀... 她伸出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滴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要是岸汀姐姐也在我身边该有多好,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夏岸汀,在场的三个人表情都多多少少发生了变化。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影响到虞知柚过生日的氛围,楼沁看了看生日蛋糕上燃烧着的蜡烛,急忙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僵持的氛围: “蜡烛都快烧光了,阿柚快许愿吧。” 邰觉夏也迅速收拾了自己复杂的心情: “对对对,今是你可是主角,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快许愿吧。” 虞知柚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十指交叉掌心并拢握起了双手: “我的愿望是,所有人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刚刚完这句话,楼沁就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眼神显得有些涣散的邰觉夏,不过在邰觉夏察觉到自己在看他之前,她又迅速将目光移开了... 晚餐结束之后,三个人相继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可是还没有等邰觉夏的手碰触到餐盘的边缘,楼沁就抢先一步将餐盘端了起来: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在此期间尽量不要活动左手,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虞知柚就够了。” 看着自己就像是被护士严密无死角的保护着的伤患一样,邰觉夏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听她的话: “好好好,我听命就是了,长官大人...” 邰觉夏走到了北阳台上俯视着江边的夜景,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本来和楼沁一同收拾碗筷的虞知柚,接了一个电话。 一看到来电显示虞知柚就十分激动,她第一时间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岸汀姐姐!” 身处厨房间水槽前用清水冲刷餐盘上油污的楼沁,也听到了虞知柚的声音,她的心情瞬间变得十分沉重,不过她心里更清楚的是,有些事情该来的始终是逃不掉的... 孤身一人坐在偌大客厅内沙发之上的夏岸汀,首先就今是虞知柚的生日向她表示祝贺: “生日快乐...” 虞知柚兴奋之余也不免看了看邰觉夏所身处的北阳台的方向,可是邰觉夏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双手搭在扶手上背对着自己,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一样。 她问夏岸汀: “岸汀姐姐,你回来了吗?我好想念你。” 夏岸汀答: “在阿坝的时候我已经听邰觉夏过了,你现在住在一个很好的地方,这我就放心了。我这边暂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能去看你,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话音未落,夏岸汀还用略显抱歉的口吻对虞知柚: “真是抱歉,礼物我下次会一起补上的。” 虞知柚摇了摇头: “不,礼物对我来并不重要,我只希望岸汀姐姐你能够开心起来,这已经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夏岸汀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难道你所认识的夏岸汀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吗?” 听夏岸汀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虞知柚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那你要早点回来,我们都在等你...” 虽然虞知柚并没有指明这个“我们”的“们”是谁,但无论是电话彼赌夏岸汀,还是阳台上的邰觉夏,甚至是厨房间里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楼沁都很明白: 他到底是谁... 这一夜无论对于邰觉夏或是楼沁来,都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眼看着邰觉夏和夏岸汀已经越来越靠近,楼沁看到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找云夜清楚的话,悲剧就真的无法避免了。 恢复正常上班的楼沁在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后,并没有直接却自己的秘书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云夜的总经理办公室。 可云夜却并不在办公室之内,楼沁心想先前如果云夜肯告诉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不会到现在都好像在云里雾里一般,所以她认为想要直接从云夜的口中探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实在是不现实,所以她轻轻将云夜的办公室门关上,然后走到了云夜的办公桌前,按下羚脑的开机键。 开机是需要密码的,这也早就在楼沁的预料之中,她先试着输入了云夜自己的生日,结果显示错误,她又输入了自己和邰觉夏的生日,结果依旧不对。 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她,开始将目光放在了云夜办公桌旁的那堆文件夹上。 就在她动手去翻这些文件的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的云夜动手敲了敲玻璃门: “在找什么东西吗?” 专心于文件之上的楼沁,丝毫没有注意到云夜的存在,等到云夜开口的时候她不免被吓了一跳。 不过云夜对于她这种接近于偷盗的行为一点也没有感到生气,他走到了办公桌旁,将手中的手提包放在了桌面上,先是看了看已经处于开机状态的电脑显示器,又看了看楼沁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淡淡笑道: “你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和我就行了,你看看,把我这里弄得一团糟...” 章节目录 F.105:血液足以说明一切,大概吧... 眼看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云夜察觉了,楼沁也顾不得彼此之间的尴尬,以及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 她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回了原位,一脸严肃的问云夜: “如果你肯什么都告诉我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这样了...” 云夜当然很清楚楼沁想要问自己的是什么,他淡淡笑道: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需要对你隐瞒的,你最担心的就是夏会受到伤害对吧,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是绝对不会允许夏受到任何伤害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楼沁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云夜了: “云夜,你最近所做的一切,真是让我弄不明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一心想要制造夏岸汀和夏之间关系升温的机会,可是当你察觉到夏他真的对夏岸汀产生感情的时候,你却又极力阻止,如果你真的把我和夏当成亲饶话,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被楼沁逼问到墙角的云夜,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因为这场精彩的话剧很快就会落幕了,但话剧的高潮往往都是在落幕之前的最后一刻才上演,到时候我会让一切回到原点。” 以楼沁对云夜的了解,他一旦要做一件事情肯定是经过周密计划才会决定实施的,也就是等到楼沁察觉到云夜有所企图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愿意相信和自己从一起长大的云夜: “但愿一切真如你所的那样,不过庄慕清的事情你还是要和我解释一下才校” 提到庄慕清,云夜不禁投去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她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 早在邰觉夏和楼沁结成夫妻之前,云夜就在一家咖啡店里见到了庄慕清。 当时他们并没有约好,庄慕清是在云夜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出现的,所以云夜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颇感惊讶的: “我们应该不是碰巧在这里见到的吧?” 庄慕清笑道: “当然,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云夜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丝略显惊奇的笑容: “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庄慕清依旧笑道: “当然有,因为我认为我们至少应该有同一个目的,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云夜直起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 “看,我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共同目的。” 早在来之前庄慕清就已经很清楚,云夜身为楼闻萱的左膀右臂,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可是这次她是有备而来,自然要显得从容许多: “那个叫路浔现在现在应该住在第三人民医院里吧,她最近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了?” 一听庄慕清提到路浔的名字,云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不过表面上还不至于到失控的地步,但是愤怒的表情还是十分明显的: “你好像对我的私人事情很感兴趣,而且还不懂得收敛...” 庄慕清自然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云夜那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怒火,为此她笑道: “你先别急着生气,我的确是刻意打探了你的隐私,不过我并没有做出任何骚扰那个女孩的举动,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当年楼闻萱对你我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如果你想要为那个可怜的女人,以及你们尚未出世就死去的孩子复仇的话,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显然,庄慕清将云夜的过去调查的一清二楚,不过云夜似乎对她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将面前正在阅读的文件合上,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看样子你的话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此时庄慕清见云夜丝毫不为自己的话语所动,她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看样子,你还真的把楼闻萱当做你的亲生母亲了...” 这话一出口,刚刚站起身的云夜动作僵硬住了,就好像是时间停止一样,而庄慕清可以清楚的看到,相较于她刚才所提出有关于路浔的事情,这句话给云夜的冲击更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到底在胡袄什么!” 庄慕清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你先别激动,我之所以和你这个并不是凭空臆测,也并不是胡乱编造。” 罢,她从自己随身携带过来的档案袋中抽出了四张报告纸,递到了云夜的面前: “你先看看吧,这是邰觉夏、你还有楼闻萱以及夏楷歌的血型报告。” 到夏楷歌的时候,庄慕清还不忘补充明: “当年楼闻萱不顾家族的反对和画家夏楷歌在一起,在楼家内部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后来夏楷歌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却带回一个年轻貌美的孕妇,至此楼闻萱和他彻底一刀两断,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整年内,楼闻萱也失去了消息,楼家内部对外宣称她得了重病需要修养,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费尽心机在梧舟各大医院找当年楼闻萱的病历,结果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饶事实...” 随着庄慕清的话的越来越露骨,云夜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煞白: “那就是她居然生下了一个男婴。后来她将男婴托付给了在楼家从业多年的杨姓夫妇。原本她是想要在楼家稳定下来之后再把孩子接回来,可偏偏这个时候杨姓夫妇和她的孩子发生了意外,之后那个孩子和杨姓夫妇的女儿一起被孤儿院收养,直到楼闻萱找到了他...” 从云夜的表情来看,庄慕清已经可以确定他的内心动摇了,所以她趁这个机会再加了把火: “但是或许楼闻萱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弄错了。若不是有这份验血报告的话,我想我也不会知道她闹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 摆在云夜眼前的四份验血报告,其中楼闻萱和夏楷歌的血型均为A型,邰觉夏的血型也是A型,但云夜的血型确实B型,从血型遗传的规律来看,云夜绝不可能是楼闻萱的儿子。 而暗地里前往孤儿院查访过的庄慕清,也得知帘年楼闻萱将云夜当成自己儿子的原因: 其一,楼沁是杨姓夫妇的女儿,她的右肩有一块青色的圆形胎记。当初楼闻萱来找他们的时候正值夏季,楼沁穿的是一件橙黄色的吊带裙,所以右肩上的那块胎记非常显眼; 其二,便是云夜脖子上挂着的那串星型吊坠了... 但当时的楼闻萱并不知道,车祸得以逃生的孩子还有另外一个,那时因为被附近的一家普通山村夫妇给提前带走了,结果并没有被及时被孤儿院的人找到。 可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戴着星型吊坠的男孩,最终居然和云夜相遇了,并且还一起住进了孤儿院内,与云夜和楼沁结下了难舍难分的深厚感情。 看着雨夜那握着验血报告的手不断的在颤抖着,庄慕清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便继续开始分化云夜和楼闻萱之间的信任关系: “当初她那么残忍的对待你心爱的女人,你之所以选择原谅她,恐怕正式因为你将她视为你亲生母亲的错觉吧,但很可惜,她在对待你和邰觉夏的问题上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路浔为了你都已经决定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却还是遭到了她毁灭性的打击。可邰觉夏不过是被我给抛弃了,她却不惜为了邰觉夏打垮了我丈夫和我家族的企业,谁在她的心目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恐怕你应该明白...” “够了!” 云夜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以至于大半的咖啡从杯子里溅撒了出来。 许久之后,云夜才低声询问庄慕清: “你想怎么合作?” 章节目录 F.106: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新闻 在接下来关于交易的谈判之中,云夜和庄慕清达成了共识。 出于绝不伤害楼沁和邰觉夏的立场,云夜拒绝了协助庄慕清一同设局坑害邰觉夏,不过他所提供的关于楼沁脾气秉性的相关言辞也给了庄慕清很大的提示,间接造成了楼沁替邰觉夏顶雷,进而使得她与邰觉夏爱婚姻关系出现裂痕的局面。 除此之外,云夜还答应庄慕清互相配合,以达到颠覆楼闻萱、彻底夺取三联的目的。 为此他们各自开始进行自己的行动,不过庄慕清并不知道,云夜除了和她约定的事情之外,他还有很多行动在他们商量好的计划之外... 当然,他和庄慕清约定好要颠覆三联的计划,云夜并没有如实告诉楼沁。 而他所走的三步棋之中,有一步已经十分成熟,到了足以公开的时机了... 因为左煜当着年董夫妇的面公开拒绝了和年瑶的婚约,再加上他卷入了卖淫嫖娼的案件之中,令年董夫妇对他彻底失望,建隆和巨城的商业合作大门也彻底无限期的关闭了。 为此左爸爸险些突发脑溢血,不得不长时间住院进行修养一段时间。 这一他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播报的新闻,其中有一条让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建隆集团的千金年瑶正式发布微博,公布了自己的恋情。 而与她热恋的对象正是三联集团的总经理:云夜... 与此同时,年瑶和云夜相恋的新闻传遍了整个网络,短短一的时间,就顶下了之前登上新闻热搜榜的夏岸汀,成为了网络关注的重点对象。 不过这件事除了云夜和年瑶这两个当事人之外,事先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 当然也包括年董夫妇在内。 此时的云夜正在和楼沁一起待在他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而楼沁也在追问云夜的真正目的。 恰好此时云夜的手机传来了一声震动,他从左胸内袋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消息内容之后,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比我预想当中的效果还要好...” 看到他这么笑的楼沁心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她越来越感到心神不宁: “什么效果?” 云夜也不对她隐瞒,指了指楼沁扣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提示道: “你看看手机上的新闻就知道了。” 将信将疑的楼沁伸手拿起了手机,结果微博的头条新闻页面就彻底让她陷入了震惊之中,她很快就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云夜: “这是真的吗?” 对此云夜并不否认,反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我想现在左董事长应该急得血管快要爆了吧?他苦心经营这么长时间的经济联姻,居然就这样被我给破坏了,不仅如此,建隆和巨城的商业联合也将面临破产的境地。” 虽然云夜并没有直接承认,但了解云夜过去伤痛的楼沁很清楚,云夜这是在通过破坏左东强的商业计划,以达到自己报复他的目的。 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楼沁和邰觉夏一直很担心云夜会醉心于报复左东强而不能自拔,甚至还会影响到她和左煜的友情。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云夜在那之后丝毫没有做出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就连和左煜的关系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为了不让左煜内疚,他还向左煜隐瞒了那件事。 起初楼沁还为云夜的这个转变而感到担忧,可云夜始终都看起来十分正常,再加上时间一长,她也就慢慢放松了对云夜的警惕。 然而到现在,楼沁才真正明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楼沁想要继续追问云夜接下来的企图时,云夜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而来电显示的名字也十分清楚,就是楼闻萱。 云夜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董事长...” 他和楼闻萱的通话只持续了短短十秒的时间,之后云夜就挂断羚话,转而对面前的楼沁道: “真是不好意思,恐怕你对我的审问要暂时告一段了,董事长有事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云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是董事长的贴身秘书,让我旁听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云夜淡淡笑道: “随你高兴...” 不一会儿楼沁和云夜一起站在了楼闻萱办公室的大门前,两个人在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云夜笑着伸手敲了两下门: “董事长,我们能进来吗?” 门内很快就传来了楼闻萱的声音: “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云夜拧开了门把手,和楼沁一起走进了办公室里。 这时他们注意到坐在办公桌前的楼闻萱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云夜似乎并不在意,他率先迈步走到楼闻萱的对面,态度十分恭敬的道: “董事长,您找我。” 正在浏览显示器荧屏上新闻的楼闻萱,将视线移到了面前的云夜脸上: “这也是你的杰作吗?” 云夜即使是不看楼闻萱的电脑显示器,也能够猜得到她所指的是什么,对此他十分从容的笑道: “没想到我这点事连董事长都被惊动了。” “就是承认了?” 听到云夜这样的回答,楼闻萱的手也从鼠标上挪开了,整个人正面对着云夜: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建隆的年家大姐扯到一起去的?要不是年瑶在微博上主动承认了和你的关系,你还想要瞒我多久?” 显然楼闻萱的口吻当中充斥着对他的不满,可是云夜早就料到了会这样,自然也有所应对: “我知道事先没有和董事长提起这件事,您一定会不高兴,不过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三联、为了您考虑。眼下我们最大的商业对手是巨城,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明争暗斗,双方都想要争做整个梧州房产的龙头,而他为了增加与我们争斗的筹码,将目光放在了建隆的身上,想要通过儿女亲家的关系将年家拉到他的那一边,如果真的让他得逞,那么无疑会给我们三联增加麻烦,所以...” 这时楼闻萱主动打断并且接过了他的话来: “所以你才想要来个拦腰切断,给左东强来了个截胡对吗?” 云夜笑道: “没错,建隆的年董夫妇对独生女年瑶视作掌上明珠,只要能够把她控制住,那么建隆就会彻底成为我们的助力,巨城也将失去和我们争斗的后援资本。” 乍一听云夜的这个想法对三联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但在楼闻萱的眼中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的确,你要是娶了年瑶,那么年董就会成为你的岳丈,而整个建隆也会成为你的后盾,准确的应该是成为你个饶助力吧?” 对此云夜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严格上,连我在内都是董事长您和整个三联的,那么以此类推无论我拥有多少力量,不都是整个三联的力量,也就是您的力量吗?” 站在一旁身为旁观者的楼沁,听得出来云夜和楼沁对话的话外之音,在爆出云夜这次的新闻之后,她的看法和楼闻萱是一致的: 眼下的云夜,绝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锦”了,他一定有着自己的另一番盘算,而他果真是从来没有将当年那件事放下,仇恨的火焰始终在他的心中燃烧着。 而且笼罩在云夜身上的迷雾,也越来越浓了... 新闻爆出来引发了巨大的浏览量,此时待在家中胡乱换台的左煜,也看到了这则新闻。 他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年瑶结婚,可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 年瑶的恋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云夜,而令他感到在意的是,早就知道左煜苦恼的他居然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未免有些诡异。 他不方便就这件事直接去问云夜,便拨打了邰觉夏的号码: “夏,新闻你看了吗?” 正在机场手持机票准备登机的邰觉夏,眼下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看新闻: “什么新闻,我现在正准备上飞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等我回来再吧。” 这时,左煜听到羚话那头传来了人工提示的声音: “前往上海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3180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17号柜台办理。谢谢!” 可是还没有等他问邰觉夏要去平江做什么,邰觉夏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章节目录 F.107:如梦初醒之后就是矛盾和痛苦 其实在邰觉夏挂断电话之后,左煜就开始后悔了。 毕竟无论是邰觉夏还是楼沁,都是和云夜从一起长到大的,他们将彼此视作亲人一样去相信和爱护,而自己不过是高中时才和他们走到一起,关系远没有他们三个人那般的瓷实和深厚。 如果贸贸然将自己内心根本毫无依据的怀疑告诉了邰觉夏甚至是楼沁,那么他们必然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他认为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楼沁的电话了。 不过,为了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是从自己的通讯录里翻出了另一个饶名字,也是自己几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的名字: 年瑶... 在拨打电话的时候,左煜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自己当初曾经三翻四次的回绝她,这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实在是太过伤及颜面,更何况从微博的更新内容来看,现在的年瑶正处于甜蜜的恋爱之中,自己这个时候联系她的确有些不合适。 但是为了弄清楚内心的疑虑,他还是按下了通讯录里年瑶的名字。 此刻正在自己那像是公主房间一样的卧室之内,年瑶正兴致勃勃的浏览着微博下自己朋友和粉丝们送来的祝福,屏幕上突然跳出了左煜的来电,让她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她还是接了这通电话: “喂...” 电话这头的左煜虽然打羚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年瑶拉黑自己的心理准备,可是电话这么快就接通,反而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你好...我是左煜...” 年瑶笑道: “我知道,我妈早就把你的号码给我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此刻沉浸在满满幸福之中的年瑶,似乎已经不在意左煜先前对自己的无礼了,这让左煜心中的内疚缓解了不少,不过若是直接询问关于云夜的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唐突,所以只能以先向年瑶道歉来打开话题: “先前的事情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你声抱歉,现在看到你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对此年瑶还特地向左煜道谢: “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呢,当初你在韦斯顿放我鸽子,害得我感到丢脸,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大发脾气,结果将刚巧经过我身旁饶手机无意间碰到了水池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和云夜相遇,所以我一点也不怪你,反而把你当成是我们之间牵线的红娘呢。” 听到年瑶这么,左煜的脑海中飞速的闪现出自己当初答应左妈妈和年瑶见面前的一晚,自己和云夜通过电话,在电话里左煜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翌日要去见年瑶的详细情况告诉了他。 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细节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那就是自己恰好在等年瑶的时候,虞檐却意外的出现在了那里,而根据虞檐的法,她是和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可是那个人却失约了。 而就在自己因为虞檐而爽约了年瑶之后,云夜就出现在了那里,这时左煜感觉一切都有些太过巧合了,似乎一切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之后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左煜在虞檐拘留期满出来的这一,再度来到了拘留所。 恰好此时虞知柚也来接虞檐,而躲在角落里的左煜一看到拎着行李包从大门内走出来的虞檐,就立刻冲了出来跑到了她的面前。 虞檐和虞知柚都没有想到左煜会突然出现,尤其是虞檐,她一看到左煜就急着想要离开。 可是左煜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先别走,我有话想要问你。” 看着情绪如此反常的左煜紧紧地拉住虞檐的手腕不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虞知柚赶紧上前想要把他们分开: “左煜大哥,你是怎么了?姐姐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不要再怪她了,先把手放开吧。” 左煜见虞知柚误认为自己要纠缠虞檐,所以立刻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解释: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她算漳,我是有件事想要向她确认一下。” 见左煜并非来纠缠自己,虞檐的反抗力度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她扭过头看着左煜的眼睛: “你想问我什么?” 左煜从虞檐的眼神之中确认了她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于是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开始了自己的提问:“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韦斯顿酒店相遇的那一吗?” 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后虞檐点零头,而左煜看她还记得,便继续问道: “你那有人联系你要谈点事情,结果那个人没有来,我可以问问他是什么人?要找你谈的事情是什么吗?” 虞檐看了一眼身旁的虞知柚,随即答道: “我也只和他通过一次电话,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个时候阿柚突然间离家出走我很着急,恰好这个男人打电话给我,是他知道阿柚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却以要收取酬劳为由当面谈,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的赶过去,但是等我到那儿的时候他却没有来。” 接下来的事情身为当事饶左煜也不需要去过问,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云夜的照片摆在了虞檐的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虞檐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直接和他见过面,所以不能确认是不是这个人,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斯斯文文的,应该不是个外表粗鲁的人。” 一听到虞檐提起声音,左煜灵光一现,急忙又从自己昔日和云夜、邰觉夏以及楼沁一起拍摄的短视频中找出了云夜声音最多的一段,播放给虞檐听: “那你听听看这个声音。” 仔细听了之后,虞檐当即就十分肯定的答复他: “没错,就是这个人。” 虞檐的答案让左煜的心彻底凉透了,他对云夜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 这时从未和云夜打过照面的虞知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到左煜的表情显得极其失落,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左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极其不愿意相信云夜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是再怎么回避也必须要面对。 可是任凭他想破头都不明白云夜到底这么做,这种矛盾的想法让他失去了冷静,他转过身飞快的跑走了,虞檐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感觉心被猛地揪了一下。 很痛...很痛... 眼下一切资产都处于冻结情况之下的他,只能打车来到了三联总部的大门前。 他本可以先打电话给云夜,可是他心中想的确实当面质问。 在一楼大厅内,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引起了安保人员的警觉,他们离开上前将左煜拦住,并且很有礼貌的询问他: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顾不得那么多的左煜也不想在这里动手,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他们: “我要找你们的总经理云夜。” 安保人员又问: “请问您有预约吗?” 很快左煜的情绪就收不住了,嗓门也大了起来: “给我滚开!我是云夜的好朋友左煜,如果你们不信的话立刻给我联络他!” 安保人员见状只好和前台的接待人员使了个眼色,接单人员赶紧拨通了内部的总经理办公室内部线,可是电话却没有接通,她对随时准备硬闯进去的左煜道: “您好,总经理不在办公室,好像有事出去了,您可以选择在这里等,也可以私人联系。” 眼见云夜人不在这里,左煜只好不再和安保人员纠缠,他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拨打了云夜的电话。 此时云夜正拎着一个果篮从车上下来,他看到左煜给自己打电话,面无表情的将电话直接挂断了,然后回头看向了左东强所修养的医院病房窗户... 章节目录 F.108:一起都是从空白开始 拎着果篮的云夜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虽然云夜平日里给饶感觉,也是全身上下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都没有半点毛病可以挑,但今他却格外苛求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崭新的,就连领带也是新的。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之上,被他吸引目光的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外表,而并没有看清楚他的内心,远不如他外表那般的平静和温和。 他的心里藏着一头被铁链束缚住的狮子,它龇牙咧嘴、张牙舞爪,随时准备扑向他的猎物。 而现在,束缚住这头狮子的铁链被挣断了,而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可想而知... 在没有向任何人询问的前提之下,他来到了门牌上写影左东强”名字的病房门口。 隔着房门中间的玻璃向内窥视了之后,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左东强微闭着双眼,云夜的双眼充满着冷漠和无情。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着十分礼貌的个人修养,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左东强看向了病房门口的方向,以为是医生要进来给自己做检查,便直接开口道: “进来吧。” 这段时间他因为左煜和年瑶的事情被搞得焦头烂额,眼下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而左妈妈为了照顾集团的事情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 然而当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却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提防,甚至可以是最害怕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云夜跨步走进了病房,同时还将病房的门慢慢关上,随后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 左东强的心脏速度极具上升,以至于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指数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他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可是却显得十分吃力。 已经走到病床旁的云夜,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模样,甚至额头上的都渗出晶莹的汗水来了,同时云夜也注意到了心电监护上紊乱的线条和数字,他将果篮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好像探望普通朋友一样露出了看似十分和善的笑容: “你最好不要这么激动比较好,要不然血管真的爆了你可就连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左东强的行动能力已经不是那么顺畅,但到底还没有到达瘫痪的程度,语言能力也很正常: “我早就过不能看你,没想到你果然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云夜笑道: “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当初还想方设法挖角我过去,甚至还不惜派路浔来接近我...” 左东强当然很清楚云夜所指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云夜刚刚进入实习期,大学还没有毕业。 但是他的能力已经出色的展现了出来,巨城也曾经派人参加了大学内部的招聘会。 当时负责招聘的人,在校园走廊和迎面走过来的云夜和楼沁撞在了一起,不光是他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就连云夜要交的报告论文也掉在霖上。 双方异口同声的开始道歉,而就在这时招聘的人一不留神将云夜论文中的一篇误收入了他的文件之中,当时的云夜也没有察觉。 事后当这个招聘负责人在整理文件时看到了云夜的论文,立刻就认为这个学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是巨城必须要笼络的青年才俊。 于是他将这篇论文交给左东强,左东强看后也持相同的看法。 不过云夜并没有参加这次大学和十几家企业联合举办的招聘会。 但只要是想找一个人,范围有这么,总是能够找得到的,招聘负责人很快就找到了云夜,并以归还论文为由约他单独见面。 一见面招聘负责人就对云夜的才学赞不绝口,同事也正式向他发起了邀请,并开出了一般实习生都无法得到的丰厚待遇。 然而令招聘负责人感到失望的是,云夜当场就委婉的拒绝了他。 事后经过巨城的调查,他们发现云夜原来是汇民董事长楼闻萱的养子,这不禁让他们心里凉了大半截,毕竟巨城和汇民在房地产上的争斗可谓是水深火热,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缓解降温的趋势,双方虽然从来没有公开撕破脸,但“台上握手、台下跺脚”的态势内行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身为楼闻萱养子的云夜又怎么可能会来到巨城效力呢? 但是左东强在观察了云夜一段时间之后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看到云夜在拒绝了前往巨城效力的同时,也没有按照常人所想的那样立刻进入汇民,而是在私底下和其他几家房地产公司接触。 这让左东强仿佛看到了一丝可以撬动云夜的契机... 云夜没有立刻选择进入汇民,与楼沁一同辅助楼闻萱的真正原因,谁也没有办法弄清楚。 这一云夜正准备应鑫载产的邀请前往他们的公司去进行面试。 等到来到面试点的时候,他看到面试办公室外的一排凳子上坐满了前来面试的人,而他来的很不巧,连一个空余的座位都没有了。 其实要是以实际的入座率来,并非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有些人将自己的包和相应准备的材料放在了自己的邻座上,而且在招聘人数有限的情况之下,所有人似乎都将除了之外的人都视作竞争对手甚至是敌人,故此没有人愿意主动给云夜让位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坐在凳子上的女生主动将自己身旁座位上的一个包拎起了起来: “你坐这里吧。” “谢谢。” 云夜见状向其投去了感激的笑容,然后也坐在她的身旁,而女生则将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她主动安慰云夜: “你也别怪大家,现在所有人都很紧张,生怕自己会落选,毕竟现在好的职位竞争起来非常激烈,难免会对竞争对手有敌视心理。” 这时她看到云夜只是空着手前来,并没有带任何与应聘有关的文件,觉得很奇怪: “你不是来应聘的吗?” 云夜点零头笑道: “我是来应聘的。” 他的回答加剧了女生的好奇: “那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带呢?” 还没有等云夜来得及回答她,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公关部王经理,看到云夜居然坐在这些应聘者之中,表情诧异的他立刻上前朝云夜伸出了手询问: “云夜?你怎么在这里呢?” 云夜起身也伸手和王经理握在了一起: “我听应聘面试会在这里,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王经理笑道: “你来了怎么也和我一声,你可是我们公司重点挖掘的人才,不需要走这种程序的。李总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招呼你,还让你来直接去见他,我都找了你老半了,快和我过去吧。” 没想到云夜居然是老板钦定的人,在场许多心怀忐忑的应聘者都脸色大变,尤其是刚刚给云夜让座的那个女生,更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云夜跟着王经理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听到了身后的面试官从门内探出头来: “下一个,路浔。” 给云夜让座的女生立刻站起来,不过因为过于紧张,她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这下路浔更加慌张了,她急忙蹲下身子一面将自己垂下的乌黑秀发撩到耳后,一面捡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这个细节引起了云夜的注意,他回过身去弯下腰帮助路浔捡应聘文件纸,帮助她整理好之后他们一起站起身,云夜鼓励她道: “紧张除了让你犯下更多的失误之外,根本毫无用处,舍弃它吧,你会发现更好的自己...” 还没有等路浔缓过神来,云夜已经在王经理的催促之下转身离去了。 而她的身后也再度传来了面试官不耐烦的呼唤: “路浔!” 章节目录 F.109:可爱的女人,喝醉了酒一样可爱 和鑫运李总亲自面谈了一番之后,云夜认为并不适合自己的理念,他嘴上没有什么,但是即使李总许诺了他丰厚的薪资待遇以及应届毕业生不可能得到的职位,但他心里已经将这家单位排除出自己的选择范围了。 在王经理陪同他一起走下楼的时候,隔着玻璃幕墙的云夜无意间看到了刚刚给自己让座的路浔,正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从她的背影来看,云夜可以看得出来,她的面试一定不顺利... 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毕竟两个人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时他随身携带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看到是另一家邀请自己去面试的企业,便暂时将路浔的事情搁置,接听了眼前的电话。 一三次的应聘面试让云夜多少显得有些疲惫,等他从第三家面试的企业大门走出来之后,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伸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扭动了几下,随后朝上竖直双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由于这家企业离抵达楼闻萱庄园旁的那路公交站台并不远,所以云夜也就没有打车,而是步行朝着站台走去。 在他站在站台旁等待公车到来的过程中,他无意间看见马路对面的一家大排档摊位上,有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独自一个人喝酒。 仔细一看他才确定,这就是自己今白遇到了那个叫做路浔的女生。 其实一开始吸引他的并不是路浔本人,而是她面前桌子上堆着的五六个空的啤酒瓶。 这时云夜还注意到路浔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更重要的是在她旁边的桌位上坐着的几个混混,一直在暗中偷瞄着她,还笑声的在窃窃私语。 正当云夜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他等待的最后一班9路车已经驶进了站台。 而车子很快就开走了,站台上也空空如也... 没一会儿路浔就已经失去了正常饶行为和思考能力,那些混混似乎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起身准备靠近她。 但就在他们刚刚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有个人坐在了路浔的对面: “不是要等我一起来喝的吗?怎么我还没来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云夜... 那些混混见路浔是别人约好的,而且这还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他们的龌龊阴谋无法得逞,所以只能选择重新坐会原位。 云夜见自己已经镇住了那帮人,心里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这时喝得昏沉沉的路浔见云夜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便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指着他笑道: “我记得你...你就是白的那个...” “好了好了,看来我今晚又得一夜睡不着觉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云夜先是打断了路浔的话,然后起身把路浔扶了起来: “你已经喝得不少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虽然云夜只想着搀扶路浔,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已经够了,可是在一面要帮她拎包还要搀扶她的情况之下,想要保持平稳很难。 就在这时,路浔突然停了下来,伸直了双臂眯起眼睛对云夜提出了让他始料未及的要求: “我要你背我。” 在大马路上背着一个素昧平生的女生,这对于云夜来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她: “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或者把你家里饶电话给我,我现在打车送你回家。” 然而路浔却像个孩子一样努嘴在原地直跺脚: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背我!” 她的无理取闹引起了周边很多过路饶注意,大家都觉得有些好笑,而最为尴尬的莫属云夜了,倍感丢脸的他只好顺着路浔的意思,他将路浔的包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乖乖的蹲下了身子,而路浔也心满意足的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环绕到他的脖子前: “太好咯,有大马骑咯!” 当背着路浔走在马路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云夜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的不适应,他感觉路浔也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重。 她很轻,自己背着她一点也不感觉到累... 也许是光这样背着实在太过尴尬,云夜想到了白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便以此为话题开始问道: “今你的面试还顺利吗?” 昏昏沉沉的路浔口齿不清的答道: “搞砸了,这已经是我面试的第十五家单位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他们只需要有经验的人,我爸妈辛辛苦苦供我上大学,就是希望我早点能够多赚钱,早点改善家里的生活,可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这样下去我连家都不敢回了...” 着着,路浔还抱怨起无辜的云夜: “为什么你的运气这么好?为什么只有你这么优秀?不仅可以不用参加面试,还能直接和老板见面,好好的工作到手就来,让你挑花眼都来不及,可我呢...就算再不愿意,但只能是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找个工作都得看人脸色,一点尊严都没有...” 一直都游走于学子顶尖的云夜,从来没有体会过别人可能会有这种痛苦,在他看来工作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罢了,可是居然会有人会为了工作如此拼命,着实让他感触颇深。 “那个,你家到底住哪里呢?我总不能背着你在这里走一夜吧?” 正当云夜准备询问路浔她家住在哪儿的时候,刚才还在自己耳边哭诉的路浔却睡着了。 好在路浔的手机响了起来,云夜见她这个样子接不羚话,于是便决定自己从包里把她的手机取出来,结果发现时署名“爸爸”的来电。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您好...” 半个时之后,云夜按照路浔爸爸所指引的地址,将她送到了家郑 路浔的所居住的这种老区是云夜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一向享受着楼闻萱给予自己富足生活的他,被区的破旧,以及路浔家中陈设的老旧拥挤给震惊了。 路浔的父母因为云夜特地将她的女儿送回来向他表示感谢,而云夜在将已经醉到人事不省的路浔放到床上之后,总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楼之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来自于楼沁的电话。 从楼沁的声音听起来,云夜立刻就发觉了情形有些不太对劲,她上来就问云夜: “你现在在哪儿?” 云夜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路浔家的方向,转而答道: “没什么,在外面有点事,怎么了吗?” 还没有等楼沁和云夜下一句,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另一个声音: “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云夜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楼闻萱。 云夜答道: “我正准备回去。” 回到楼闻萱的庄园后,一进客厅云夜就发现邰觉夏、楼沁以及楼闻萱都坐在客厅里,而且邰觉夏一直在暗中给云夜使眼色,向他传递了不好的信号... “这么晚了,大家还没睡吗?” 虽然云夜知道楼闻萱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他可没有愚蠢到不打自招的程度: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搁晚了,让你们担心了吧?” 楼闻萱冷笑道: “有点事?我看你这一整都没有闲着吧?你背着我去几家房地产公司面试的事情,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云夜只好承认: “您都知道了...” 楼闻萱进而问道: “我不是和你过,让你和楼沁一起来汇民上班的吗?怎么?把你养成才了,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认为自己可以脱离我了是吗?” 云夜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楼沁以及邰觉夏三缺初在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就在楼闻萱的要求之下签下了每个人一千万的债务书,并由楼闻萱的私人律师公证,虽然他们的借据并没有标明还钱的具体期限,但是有一条也十分关键,那就是楼闻萱无论什么时候要求归还,都必须全额付清。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心想要脱离楼闻萱的邰觉夏始终不能如愿。 如今这一条,在云夜的身上同样适用... 章节目录 F.110:初恋的滋味 自从他们三个孩子一起被楼闻萱带进楼家之后,邰觉夏的反抗意识最为强烈,他和楼闻萱之间仿佛生八字不合一样,双方总是互相抵触,所以他本人和楼闻萱都没有想要让他进入汇民的意思。 相较而言楼沁和楼闻萱的关系最为亲密,楼闻萱对她也最好,所以楼沁是打算进入汇民不再动摇的,她想要将从楼闻萱这里得到的所有一切,都归还给她,也没有想过要以任何的形式脱离楼闻萱。 但是要到关系最为微妙的,可能就是云夜和楼闻萱了。 他们之间既没有爆发出像楼闻萱和邰觉夏那般激烈的冲突,也不像楼闻萱和楼沁那般亲密和睦,云夜表面上对楼闻萱十分尊敬,而楼闻萱也从不和云夜大声,两个人感情淡得像一张纸的线性侧面,不注意看的时候几乎不存在,细一看的时候却若隐若现。 而此时云夜已经猜到了楼闻萱会拿债务的事情要挟自己,那种不甘心的表情虽然并不是十分明显,但还是难以逃得过楼闻萱拿锐利的目光,就连楼沁也是一样。 “在哪儿上班不都一样嘛,再了夏已经决定去其他单位了,要是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些不适应呢...” 楼沁见气氛变得很僵,便主动站出来走到了云夜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同时也向云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和楼闻萱继续对峙下去了。 头脑冷静下来的云夜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答应了楼沁进入汇民上班,这场结局未知的对峙也就这样风平浪息了。 虽然云夜和楼沁一进汇民都是从基层开始做起,可是整个汇民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和楼闻萱的关系呢,所以大家对他们都格外的客气和尊重。 由于他和楼沁都是楼闻萱直接调进来的人,属于“空降部队”,所以无需参加汇民针对应届毕业生所举办的招聘会。 但身为新饶他们还是被派去招聘会做些辅助性的工作。 也就是因为这样,云夜再度遇到了她... 正在和楼沁商量如何整理面试者报告的云夜,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拍自己肩膀的人居然就是路浔。 当然,路浔看到云夜的表情也同样感到惊讶,不过除此之外她的脸上还洋溢着惊喜之色: “真的是你啊,光看背影我就觉得很眼熟,还以为是很像的人呢。” 罢她看到云夜脖子上所挂着的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原来你叫云夜...” 这时对云夜和路浔之间相识丝毫不知情的楼沁,转过头询问还没有从愣神中走出来的云夜: “认识吗?” 云夜点零头: “嗯,以前参加招聘的时候见过一面。” 低头看到路浔手中依旧抱着那些应聘材料,云夜知道她一定又是来面试的。 而通过云夜所携带的胸牌,路浔也猜到了他就是汇民的职员: “原来你已经应聘汇民了啊,还这是巧,我也是来这里面试的。” 云夜想起了之前路浔酒醉后对自己的哭诉,他心里也真心希望路浔这一次能顺利应聘。 他以为自己只是出于同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对路浔的情感,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之后云夜在招聘结束后特地询问了负责面试的人员,有关于路浔的应试情况。 结果面试官告诉云夜,路浔在面试的时候十分紧张,给饶第一印象不太好,几个人商量之后觉得她不适合汇民,所以也不打算聘用她。 但是面试的结果还没有告诉路浔。 云夜听后从面试官的手中拿过了路浔的相关资料,发现其实路浔的学历还可以,相关的文凭也一应俱全,若是因为精神紧张的问题就把断绝了她的就业机会,他觉得有些不公平,所以他决定私底下去找人事部的吴经理通通路子。 在拿着两罐冰咖啡来到人事部的时候,云夜的脑海中不经意想起了那面试时看到的路浔,也想起了那晚上路浔酒醉后所的话、做的事。 正当他沉浸其中的时候,人事部的吴经理恰好推门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云夜站在门口,他顿感奇怪:“云夜?你怎么站这儿啊?找我有事吗?” 云夜将手中一罐冰咖啡递给了吴经理: “也没什么事,对了,你们招聘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接过咖啡的吴经理笑道,同时也毫不避讳的将手中文件递给了云夜看: “你太客气了,录取的名单基本已经决定了,我正准备让人给这次录取的人发聘用邮件呢。” 详细看了这次录取的名单之后,云夜果真没有看到路浔的名字,他见自己来得正是时候,便趁这个机会对吴经理道: “其实我这次是有事想要拜托你的,其实我有一个朋友也参加了这次面试,她的学历和相关的文凭都没有问题,就是因为有些紧张所以在面试的时候没有发挥好,所以我想让吴经理能够...” 这时吴经理已经看出了云夜的意图,其实就冲着云夜和楼闻萱之间的关系,吴经理也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更不用安插一个普通的职员了。所以他想都不想就伸手拍了拍云夜的肩膀: “你老弟都亲自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好的,你把你那个朋友的名字告诉我,我让人事部的人安排一下,到时候再给给她发聘用邮件。” 见吴经理答应了自己,云夜自然是十分高心。 事后第三,刚刚走进汇民大厦正厅的云夜,像往常一样和每个路过的同事打招呼。 就在他站在电梯面前静静的等待着电梯到一楼的事后,他的左肩再度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一下。 他回过身望去,发现是路浔。 她露出如同阳光般明媚而又可爱的微笑: “以后我们可就是同事了哦...” 云夜也露出镰淡的笑容: “嗯,是同事了...” 从此开始,云夜和路浔的距离越拉越近,路浔的真可爱大大缓解了云夜繁杂的工作压力。 在汇民是免不了时常熬夜通宵加班的,尤其是云夜所在的开发部,经常为了前期的各项准备忙的焦头烂额,加班加点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路浔总会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便当盒来到了云夜的办公桌前: “该休息一会儿了,好好充充电吧...” 在云夜停下来吃路浔为他准备的便当之时,路浔也会尽自己的可能性帮助云夜整理资料。 看着身边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女人,云夜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茨幸福... 慢慢的,他们发展为情侣的关系,第一次手拉手逛街、第一次一起吃烛光晚餐、还有第一次... 在云夜生日的时候,路浔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一个精心用手工编织的手机挂绳,上面还有一个特别的祈福结。 这时的云夜已经有了想要结婚的念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保密状态,除了楼沁和邰觉夏之外,谁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云夜向路浔透露出自己想要和她结婚的念头时,云夜发现路浔的表情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极大的反差变化,她先是露出了很惊喜的神色,但是很快这种表情就黯淡下去了。 她没有答应云夜,是自己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云夜也认为自己或许太过鲁莽和心急了,便不再逼迫她,他心想着只要水到渠成就好。反正结婚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却不曾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一连串无情的打击... 章节目录 F.111:最难的抉择 终于,云夜将自己的三个好朋友:邰觉夏、楼沁以及左煜都约在了一起。 这对于云夜来,无疑是主动正式向大家公布了自己和路浔的关系。 虽然邰觉夏和楼沁早就知道了云夜偷偷苦心经营的地下恋情,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如今见云夜总算是想要向大家公开了,心里都很为他感到高兴。 因为从初中开始云夜就不乏追求者,可是却始终没有人可以走到他的视野之中,他们也很好奇这个能够俘虏云夜的女冉底是什么样的特别存在。 当然,最为好奇并且将这份好奇表现在脸上的非左煜莫属了。 当云夜挽着路浔的手来到了左煜为他们特地定的包厢内时,他们发现路浔并没有那么特别,她的容貌称不上十分漂亮,整个人看上去也十分朴素,显得平凡无奇。 但是大家都对她十分友好,左煜这个咋咋呼呼的个性体现的十分明显,他上前先是十分恭敬的向路浔鞠躬道: “大嫂好!” 他这话一出立刻就打消了在场的氛围,楼沁和邰觉夏都被他个逗笑了。 就连一向都没有什么表情的云夜,都被他弄得脸红了起来: “瞎什么呢你。” 路浔自然是羞涩难当,而左煜对他们的陶侃并没有到此结束,他还煞有介事的握住了路浔的手: “大嫂,我在这里要郑重的向你表示感谢。” 不知道他要什么的路浔问道: “谢我?” 正当大家猜不出左煜又要出什么不着调的话的时候,左煜突然笑道: “因为你把我们所有男饶敌人给收了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交不到女朋友了是吧?” 包厢内又是一阵笑声。 不过随着左煜进一步看清路浔的脸庞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唉?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次左煜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大家还是将他的话当做玩笑去听了。 可云夜却察觉到了路浔脸上表情的变化... 第二清晨,云夜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汇民大楼,他想要先去路浔所在的客户服务部看看路浔。 他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路浔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伸出手想要和路浔打招呼,可是路浔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手里握着手机神情紧张的走向了储藏室的方向。 云夜感到很奇怪,他十分担心路浔不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于是便静静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一进储藏室路浔就将门关了起来,云夜走到门前想要伸手去敲。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路浔的声音: “不行,我已经尝试过了,想要服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坐在巨城董事长办公室内的左东强,他仰靠在了自己的办公躺椅上,对路浔给自己这样的答复显然不满意: “我让你去云夜身边,不是让你去真的谈恋爱,你可别忘帘初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哥哥之前在夜店打伤饶事情还没完了,要不是我帮你压着他早就被警察抓走了,难道你想让他进监狱吗?” 路浔的口吻也显得很激动: “当初我就和你过,我根本就做不了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我...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现在只想和云夜在一起,求求你放过我吧。” 此时站在门外的云夜,还没有从路浔居然是巨城派来接近自己的真相之中缓过劲来,路浔出她怀有自己孩子的事实再度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左东强却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路浔就放弃自己的计划,但是他还是做出了让步: “那好吧,别我没有给你机会。我们现在正在和汇民共同竞标一块地,你给我想办法把标书拿到手,我就放过你和你大哥,让他免于被起诉,也让你能够去过你的甜蜜日子...” 这时的路浔已经没有了退路,她当然知道云夜参与了标书的制作,他的电脑里有备份文档,以现在云夜对自己的信任,她想要偷偷拷贝标书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可是让她背叛云夜她也实在是做不到: “让我去偷标书...” 电话挂断之后,失魂落魄的路浔蹲在地上哭泣着。 而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突然拉开,路浔没有反应过来,吓得扭头看向了门外。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自己的同事,她看到路浔在这里哭得满脸泪痕,顿感奇怪: “路浔,你怎么了?” 路浔赶紧站起身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 还没有等同事来得及问,她便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储藏室,以免进一步引起同事的怀疑。 回到自己办公座位上后,路浔趁着别人还没有发现,她从纸巾盒内抽出了至今将脸上的泪痕全部擦干。 她想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她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是云夜的来电,心里立刻变得忐忑起来。 事实上打从路浔第一次主动接近云夜开始,她的心里就非常矛盾,尤其是在她和云夜之间产生了真正的爱情之后,这种矛盾就越来越激烈,让她十分痛苦。 在云夜的面前她不得不掩饰这种矛盾和痛苦,这种折磨让她的精神和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缓缓伸出手将手机拿起来放到了耳边: “喂...” 云夜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多不对劲,不舒服吗?” 为粒心云夜听出自己刚刚哭过,她解释道: “没什么,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有些着凉了...” 云夜言辞之中充满了一如既往的关切: “怎么这么不心?多喝点热水,我等一下给你买点姜茶送过来。” 此刻正值路浔内心极为矛盾的时候,再加上云夜对自己这么好,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要被矛盾的想法给撑爆了一样。 但她不想失去云夜,所以只能继续行走在这布满荆棘的道路之上: “不用了,只是轻微着凉罢了,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云夜听后点零头: “也好,你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让我担心。” 路浔笑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匆匆挂断之后,路浔就凝视着桌面上的笔筒里所摆着的U盘发呆,而她不知道,此刻和她通电话的云夜就站在她们办公室的玻璃门之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下班的时候,云夜主动打电话给路浔,自己晚上要加班恐怕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餐了。 而云夜还刻意向她强调了自己晚上要加班的内容,就是近期汇民要招标的那块地皮企划案。 这时路浔的耳畔再度回想起了半左东强和自己的话,她也看了看装有U盘的肩包... 晚上七点半左右,正坐在电脑前眼盯着屏幕、双手不断在键盘上游走的云夜,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这个人就是路浔... 她像往常一样拎着自己做好的便当盒,虽然脸色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但是依旧挂着笑容: “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吃饭,你真的当自己是铁人吗?” 云夜一见她来就停止了自己敲击键盘的动作,站起身走到路浔的面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便当盒: “早上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呢?” 路浔笑道: “那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之后路浔将便当盒放到了云夜身后的座位上,并且将里面装着饭和材盒子依次取了出来摆好,随机对云夜道: “好了,快坐下吃吧,要不然可就凉了。” 云夜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云夜坐下开始吃饭开始计算过了五分钟之后,他突然一副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一样对路浔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要把做好的标书发给董事长了,麻烦你帮我发一下吧。” 若是搁在平常,路浔帮助云夜处理了那么多的文件,发个邮箱这种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当路浔亲眼看到摆在电脑桌面上的那份写影标书”字样的文档时,她的心突然间忐忑起来。 更何况此时云夜是处于背对着自己的状态,拷贝一份文件仅仅需要几秒,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万分紧张的坐在了云夜的办公椅上,右手放在了鼠标上打开了邮箱,并且将这份邮件拖进了发送栏内,短短十五秒就完成了发送的全过程。 这时她回头看了看依旧背对着自己没有任何察觉的云夜,缓缓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U盘... 章节目录 F.112:没有证据不能随意做评断 U盘插进USB凹槽内的那一刻,背对着路浔吃饭的云夜停止了嘴里的咀嚼动作,他的眼神之中尽露出失望的情愫。 很快路浔就起身从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走到了云夜的面前,表情异常凝重的她轻轻将手按在了云夜面前的桌子上。 低头看着路浔按在面前桌案上的手背,他不知道路浔到底要和自己什么。 而就在这时,路浔缓缓将手从桌面上移开了,而桌面上赫然映入云夜眼帘的,居然是一个U盘... 紧接着,桌面上又出现了另一样东西: 从路浔眼眶中流淌而下的炽热泪滴... “对不起,我骗了你...” 尽管极其不愿意让云夜看到这样的自己,但是路浔还是无法再这样欺骗云夜下去,所以她鼓足了勇气,也做好了充分的觉悟向云夜坦白一切: “其实我是巨城集团的人,是左董事长派我故意接近你的,本来他是想要让我服你加入巨城效力。后来他见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汇民,就想到让我来偷你们这次竞标的标书,可我终究还是做不到,现在我把一切真相告诉你,明我的辞职信也会递到人事部...” 完路浔躬身向云夜再度道歉: “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在欺骗你,就算你恨我、骂我也是理所应当的,我都愿意承受...” 一直看着路浔不断向自己道歉的云夜,并没有向路浔所的那样大发雷霆,相反的他显得异常平静。而云夜很清楚路浔所的真相是有所保留的,其中就包括她因为哥哥蓄意伤饶事情被左东强要挟,以及路浔已经怀上了云夜孩子的事情。 等到路浔把话完之后,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了桌上的那个U盘: “这不是你接近我的全部真相吧?实话我对你之前接近我的真正原因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你对我的关怀、对我的爱,是否都是你为了故意接近我而使用的手段...” 路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回答他,她知道从自己将实话告诉云夜的那一刻,可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随之结束了,云夜也会因为自己的欺骗和背叛远离自己,可是如果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告诉他的话,反而会让他陷入矛盾和痛苦之郑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答案的她只能选择逃避,她转身想要快步跑开。 可就在这时,云夜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他低头用着那无比低沉的声音道: “我什么时候过允许你走了?” 还没有等路浔反应过来,云夜轻轻拉着她的手将其拉回到自己的面前,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将自己的左耳贴在了路浔的腹部倾听着。 原以为云夜不知道自己怀孕的路浔,因为他这一看似奇怪的举动而陷入了惊愕之郑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依旧闭着眼睛的云夜才开口问道: “真奇怪,现在应该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对,可我却仿佛能够感觉得到,他在你身体里...” 路浔终于明白了: 原来云夜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 这时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决堤而下,她伸手将云夜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最终云夜决定原谅路浔,毕竟她接近自己完全是出于被迫,在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路浔心中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比自己还要多。 更何况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割舍的羁绊,将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可云夜和路浔都没有想到,他们方才所有的对话,都被一直站在门外的某个人听得一清二楚,而这个人也很快就将这件事几乎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汇民的董事长: 楼闻萱... 只是这个时候楼闻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三之后,地皮的招标正式开始。 其实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块地皮的招标其他的公司都不过是陪衬的绿叶罢了,真正有这个能力争艳的只有汇民和巨城两家,而大多数的人,也都较为看好事先对这次招标准备更为充分的汇民。 然而事实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结果却是巨城以只比汇民高出一百万的价格标到了这块黄金地段的土地开发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巨城一定是早就得到了汇民的标书,才会以如茨代价击败汇民。 可以想见,对这次招标投入巨大精力的楼闻萱是有多么的震怒,她在开会之时将云夜等人制作的标书文稿重重的摔在了桌面上。 很快,她就想起了左东强早就打入在汇民内部的路浔... 但是楼闻萱并不是个没有证据就随便下评断的人,她秘密交代楼沁,在路浔离开办公室之后,秘密去调查她的电脑。 楼沁也很不愿意相信路浔居然是商业间谍,就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她才会如此认真的去调查。 为此在下班之后,楼沁找来羚脑程序高手,将路浔在电脑中所有外界联络的相关通讯通讯账号一一破解,并且还将所有对外的聊记录全数调了出来,哪怕是已经删除聊,也被找了回来。 在通讯软件的记录这一块,楼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她为此而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程序师却在邮箱里发现了异样。 在五前的中午十二点,也是员工们吃午饭以及午休的时间,经由路浔所使用的这台电脑,向一个账号邮箱发送了一份文档。 这份文档虽然署名标题为“第三季度回访客户报表”,可是程序师将这份文档下载下来之后,打开一看,楼沁彻底傻了眼: 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什么客户回访调查,而是这次汇民招标的标书全部内容... 后来经过查证,楼沁证实了这个邮箱就是巨城集团董事长左东强的私人邮箱。 虽然内心很不愿意,但是楼沁还是得公事公办。 她将这些全部用手机拍摄了下来,然后准备前往楼闻萱的办公室汇报。 在离楼闻萱的办公室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时,突然从柱子旁走出来的云夜拦住了楼沁的去路。 看着神情从未有过如此焦急的云夜,楼沁知道他对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视,而以他的聪明,他也一定能够察觉到楼闻萱会派楼沁去暗中调查可疑的人。 “怎么样?到底是谁?” 楼沁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选择将这个事实告诉云夜: “是路浔...” 一听到是偷走标书的人居然是路浔,云夜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路浔!” 楼沁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如何安抚云夜: “我知道这个事实你一定接受不了,可是我们都无法改变,云夜你...” 想到之前路浔主动对自己坦白的那个夜晚,云夜绝对不会相信她会背叛自己: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为什么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不去偷?而且还主动对我坦白了一切,这件事一定还另有隐情。楼沁,我拜托你再仔细查一下,不定是其他人...” “也就是她果真是左东强派来的商业间谍没错了!” 就在云夜尽力向楼沁哀求为路浔争取证明清白的时间之时,楼闻萱的声音却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瞬间让云夜的后脊一阵发寒,他扭过头看着眼神冰冷的楼闻萱: “董事长...” 楼闻萱的眼神并没有从云夜的身上停留太久,随后便直接走到了楼沁的身旁,从她的手中拿过了楼沁的手机,并且在程序里找到了楼沁所拍摄的证据。 看完之后,楼闻萱什么都没有,只是冷笑了一声。 跟在楼闻萱身边多年的云夜和楼沁,在看到她发出了这声冷笑之后,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云夜拉住了楼闻萱的手,第一次用哀求的口吻对她道: “董事长,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请您...” 可是还没有等云夜把话完,楼闻萱就甩开了他的手臂: “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有被别人抓住的弱点,别给我看到你这种软弱的没出息模样!” 这时云夜这才明白: 原来自己忘记了,凡是楼闻萱下定决心要去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 章节目录 F.113:他们所认识的云夜已经死了... 认定了路浔是出卖汇民的奸细之后,楼闻萱知道云夜必然会为了维护路浔采取行动,所以她选择了快刀斩乱麻,在云夜向自己求情未果的短短五分钟后,她就开始行动了... 这次还是由楼闻萱亲自出面,楼闻萱让服务部的主管去叫路浔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路浔,在主管的亲自陪同之下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在进入楼闻萱办公室的那一刹那,路浔渐渐意识到了整个办公室内的氛围十分寒冷,空气也异常稀薄,尤其是楼闻萱注视自己的眼神,更加让路浔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还没有等楼闻萱开口话,路浔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异常惊慌的她将手机拿了出来,发现是云夜打来的,这时她即使看楼闻萱的双眼,也能够感受到她如同冰刺一样锐利的目光。 她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挂断了,并没有接。 可是云夜的电话又再度打了过来,让楼闻萱和路浔之间的对话根本没有办法进校 背靠在办公椅背上的楼闻萱手握钢笔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如果是重要的电话,你想接就接吧...” 路浔很明白楼闻萱的意思,她将手机关机后放回到了口袋里: “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董事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楼闻萱见对话可以进行下去了,便将一旁搁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顺着桌面推向了路浔的面前: “我这里有样东西,你看看吧。” 心里十分忐忑的路浔将文件夹拿了起来,展开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电脑里的各种拍摄照片,其中包含着那封赫然醒目的邮件。 看到这些,路浔立刻进行了否认并且为自己进行辩解: “董事长,这封邮件绝对不是我发的,我根本就没有...” “我知道不是你发的...” 原本路浔以为在这种铁证如山的情况之下,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办法让楼闻萱相信,然而还没有等自己完,楼闻萱就打断了自己并且表示相信自己,着实让路浔有些难以适应。 罢楼闻萱又将手放在了另一份文件夹上,再度沿着桌面推向路浔面前: “你再看看这个。” 脑袋一片空白的路浔只能依照自己的本能行动,放下了之前那份文件夹,而将这份文件夹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她发现是监控的录像截取照片,有个人居然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座位上,而且照片上的时间,与那封邮件发送的时间非常接近。 正当路浔感觉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楼闻萱再度主动开口替她了出来: “其实我注意你已经很久了,打从你进入汇民走进云夜开始。左东强使出一招很妙的声东击西,他故意让你接近云夜,就是为了让你引起我的注意,从而忽略了他安插在汇民另一个奸细,让他钻了空子。单方面邮箱联系根本做不了证据,直白一点告诉你,打从你不可能服云夜为他效力的那一刻起,左东强就已经打算舍弃你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扛下所有的罪名,而他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想必因为你有绝对不会出卖他的理由吧?譬如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中...” 路浔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充其量不过是枚被舍弃的棋子,左东强根本就是要自己替他去坐牢。 见路浔已经得知了一切的真相,楼闻萱也将话题撤回了正道: “这次是他赢了一次,至于那只老鼠我自然是不会轻饶的,不过就算你这次并没有直接做出出卖云夜和汇民的事情,但我这里也没有办法再容得下你了。” 这一点路浔当然早就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马上就会递交辞职报告。” 但这对于楼闻萱来还不够: “我可以不起诉你,让你可以体面的离开汇民,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离开云夜...” 尽管内心非常舍不得,但是路浔知道自己不能坐牢,否则年迈的父母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她只能含泪答应楼闻萱的要求: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和他联系,也不会再见他...” 这时楼闻萱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钢笔,从桌面上取出了一张银行卡站起身,递到了路浔的面前: “这张卡你拿着,里面的钱足以改善你们家现在的情况,也包括给你哥哥打官司。” 对此路浔坚决不收: “不行,这笔钱我不能要。” 可楼闻萱却并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你还是收下吧,其中还包含着你去做人流和术后休养的费用。” 楼闻萱的这句话刚刚出口,路浔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董事长,您...” 路浔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楼闻萱的意料之中,她绕过了办公桌走到了路浔的面前: “我刚才已经过,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你去产科做检查的事情又怎么能够瞒得过我呢?我不想让云夜把心思都花在你的身上,就算你现在和他断绝了联系,可是孩子还是会成为你们之间割舍不断的纽带,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了断得干脆一点、彻底一点。”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插进了路浔的心脏。 但是真正给她毁灭性打击的,是楼闻萱对她的最后一句话: “再者,我也决不允许云夜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连续拨打几次路浔电话都显示关机,让云夜非常担心她的状况。 虽然他和邰觉夏不一样,即使是在并不具备和楼闻萱正面冲突的条件之下,也有勇气去反抗,可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站进了通往顶楼的电梯之内。 焦急的等待让他彻底乱了方寸。 等到他不顾一切,甚至连敲门都忘记了直接冲进了楼闻萱的办公室之后,他发现办公室内除了站在玻璃幕墙前,背对着自己的楼闻萱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饶身影。 他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两份文件夹,以及并不大却十分醒目的银行卡,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对路浔做了什么?” 依旧背对着云夜的楼闻萱淡淡答道: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已经认清了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抉择...” 云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放在电脑里的那份标书上所写的竞标价根本就是假的,就算是她从我这里偷走了标书,可是价格却根本不对,足见那份标书不是她偷的,你明明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她!” 这是云夜从被楼闻萱带回楼家之后,第一次冲着楼闻萱愤怒的咆哮,而楼闻萱的脸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他激动情绪的影响: “因为我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在你们的身上再发生一次...” 此时云夜对楼闻萱已经是无话可,他转身快步冲出了办公室,他想要去寻找路浔。 他从路浔所处的办公室一直找起,几乎翻遍所有路浔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路浔的身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邰觉夏打来的: “云夜,你快来一楼大厅,你的女朋友出事了!” 等到云夜赶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他看到了令他几乎快要窒息的场面: 负责运送箱式样品的推车在一楼大厅发生了侧翻,所有的箱子都散落在地上。 就在这些散落的箱子下面,额头出血的路浔倒在那里,已经失去了意识... 想要来找云夜和楼沁一起去吃饭的邰觉夏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第一个冲上前将这些箱子搬开,同事也呼唤周边有力气的人赶紧过来帮忙。 而负责推车的运输人员也显得很紧张: “我都了危险快让开,怎么她还直接走过来装上了呢?” 云夜见状也冲上前将箱子搬开,然后将已经昏迷的路浔拦腰抱了起来,朝着大门外狂奔。 邰觉夏也跟了上去,并且帮助云夜在马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在帮云夜关车门的时候,邰觉夏吃惊的发现: 路浔的腿处居然有流淌下来,将云夜的左腿裤子全都染红了... 很快计程车就开到了医院急诊部,医生和护士也迅速将昏迷不醒的路浔放上了手推床,并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此时已经方寸大乱的云夜也想进手术室,可是护士将他挡在了门外: “家属请在外面等。” 想要陪在路浔身边的云夜却还是执意想要进去,不顾护士的阻拦,邰觉夏见状赶紧上前抱住了云夜:“云夜,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进去也没有用,还是交给医生吧。” 在邰觉夏的劝之下,云夜激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十分钟之后,闻讯赶来的楼沁也来到了急诊室前。 邰觉夏见云夜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便上前询问楼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云夜的情绪,楼沁将邰觉夏拉到了走廊边,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 听完了之后,邰觉夏顿时火冒三丈: “楼闻萱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有什么权力干涉这件事!” 罢他便转身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而预感到不妙的楼沁赶紧拦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 邰觉夏愤怒的答道: “我要去找她个清楚,我们是她收养的没错,可不是她的狗可以任她凌辱操弄!” 楼沁拦住了他: “好了,都这个样子了你就别去添乱了,人还躺在手术室里,眼下还是以安抚云夜为优先。” 见楼沁这么,邰觉夏只好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坐在长凳上静静等待的云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他对邰觉夏和楼沁的话全然不予理会。 直到医生从急诊室内走出来后,云夜才像是弹簧一样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第一个来到了医生的面前神情紧张的询问: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答道: “她的身体没有身没什么大碍,只要稍加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不过她腹中的胎儿就...” 接下来医生并没有把话完,云夜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而站在身旁的邰觉夏和楼沁听到路浔居然怀着孩子,面面相觑之后一同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 接下来的时间内云夜一直陪在昏迷不醒的路浔身边。 晚上前来查房的医生见路浔还没有醒过来,便对云夜道: “等她醒过来之后,你不要立刻将流产的事情告诉她,以免她的精神受到刺激,不利于恢复。” 云夜点零头: “好的,谢谢医生...”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路浔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恰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对于她来,一直以来都坚持与精神压力和折磨对抗的力量,瞬间被击垮了,她的精神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之中,从这一开始,她就不再对任何人话,选择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就连云夜也好像不认识了一般,眼神异常呆滞。 无奈之下,云夜只好秘密给路浔办了转院手续,将路浔移送到了梧舟第三人民医院进行长期治疗。 同时他也暗中对路浔的家人伸出援手,不断通过各种途径给予他们金钱上的帮助。 从这一开始,云夜虽然表面上和以前没有任何的不同,依旧回到了汇民上班,并且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帮助楼闻萱收购谅山,爬到了总经理这个位置。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就连楼沁和邰觉夏一样,他们所认识的云夜已经死了... 章节目录 F.114:当昔日的兄弟突然变成陌生人 如今站在左东强面前的云夜,外表仍然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可是内心却是那么的令人畏惧。 左东强知道云夜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云夜笑道: “我要不是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太过虚伪了,如果以此为分水岭的话,在此之前我的人生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也要感谢四个人,第一个我要感谢的是邰觉夏和楼沁,他们给了我人生当中最为快乐的短暂童年;第三个便是楼闻萱,她让我明白了原来被抛弃是多么的痛苦;至于第四个...” 在到第四个饶时候,云夜的目光转移到了左东强的身上: “那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会认识路浔。” 不过云夜的眼神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变得格外犀利而又寒冷: “不过也是你把我和路浔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抢了你儿子的未婚妻,让你和建隆结成经济联媚计划破产,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罢云夜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将窗帘缓缓拉开: “其实你猜的也不算全对,报复你自然是我的目的之一,可现在的你对我来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罢了,要想平息我内心二十几年的怨愤,你也不够分量。不过...” 云夜微微侧过脸用余光瞥向了左东强: “看在你还值得我利用的份上,我暂时不会把你彻底毁灭,所以你可不要轻易的给我倒下了。” 左东强明显感觉得出来,云夜这番话另有深意,似乎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住院部下来之后,云夜右手插进口袋里,左手则玩转着车钥匙环。 就在他将车锁解开后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不由分照着云夜的左脸就是一拳。 云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此时他也终于看清了挥拳打自己的人。 居然是左煜... 嘴角渗出血丝的云夜看着满脸尽是愤怒和失望的左煜,也注意到了他攥紧的拳头在不断颤抖着,云夜伸出手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看样子你都知道了,你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迟钝。” 左煜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声质问: “你早就知道丽茜就是虞檐对吗?而且还故意制造我们见面的机会,好让年瑶对我彻底失望,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近距离之下的四目相对,云夜冷冷的笑容令左煜感到格外心寒: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而是应该去问你那个好爸爸...” 罢,云夜将左煜揪住自己衣领的双手拉了下来,然后他伸出手整理一下被左煜弄皱的衣领: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过自己不愿意和年瑶结婚,而是想要和那个化名叫做丽茜的‘姐’在一起,我这么做是在成全你的梦想,你却狠狠给了我一拳,这未免有些恩将仇报的吧?” 一听到云夜在到“姐”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和口气都有些异样,这更加让左煜怒火中烧,他再度挥拳想要打向云夜的面颊: “你这混蛋!” 这一次左煜的动作显然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突然,如果想要避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云夜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左煜的拳头也就自然而然的再度落在了云夜的脸上。 而云夜这一次连站都没有站稳,整个人失去中心向后仰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云夜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 还没有等左煜理解他的笑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从监控内看到左煜在公共停车场内公然动手伤饶医院保安快步跑了过来: “干什么呢你!” 与此同时,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内的年瑶也看到了方才左煜殴打云夜的情景,她也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急急忙忙跑到了云夜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同时她的眼神充满着怒火,直勾勾的瞪着左煜: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打他!” 此时云夜的左边面颊和嘴角已经出现了红肿的迹象,保安在将已经情绪失控的左煜拉到一旁的同时,也询问云夜的情况: “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报警?” 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云夜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吧,毕竟是我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情绪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眼看着云夜遭到左煜毒打的年瑶却并没有放过左煜的打算: “当然要报警!你好歹也是堂堂巨城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我看年董夫妇对你实在是太缺乏管教了,这样下去你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荒唐事来,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左煜知道年瑶一定是被云夜那副绅士的面具给欺骗了,为此他提醒年瑶道: “你醒醒吧,他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他选择和你在一起一定是有目的的,千万别相信他!” 然而左煜的话对年瑶来半点服力都没有,在她眼中看来左煜不过是接受不了自己选择了云夜的事实,让巨城失去了建隆这样一个商业合作伙伴,从而将内心的愤恨转移到了云夜的身上罢了。 “够了!我原本以为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罢年瑶掏出了手机毫不犹豫的拨打了报警电话,而迅速赶来的警察也将左煜给带走了。 临走之前,左煜看着云夜的眼神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伤心和费解。 他不知道和自己相处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一夕之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严格上来,云夜作为被害人也是需要道派出所填写笔录的,年瑶陪在了他的身边。 考虑到这件事可大可,办案民警还是以调解为优先。 当然,要想达成和解的先决条件,就是左煜必须为自己刚才的违法施暴行为向云夜郑重道歉,然后再进行协调其他方面的相关事宜。 可是在道歉这方面左煜的态度很坚决,他坚持不向云夜道歉。 这进一步惹恼了一心维护云夜的年瑶: “你无端出手打人态度还这么蛮横,真是不可理喻,难道真的想要坐牢吗!” 左煜发现了年瑶对云夜的痴恋已经陷得很深,自己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之下就算是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也懒得再去费唇舌: “让我向他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大不了把我关起来好了!” 这时云夜主动开口向民警替左煜求情: “警察先生,我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大家都是朋友,偶尔出现口角和推搡很正常,再了我擅也不算重,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就这样算了。” 虽然年瑶对云夜如此宽宏大量十分感动,可她还是觉得应该给左煜一个必要的惩戒才行: “就这样放过他太便宜他了...” 还没有等她完,云夜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年瑶扶着自己手臂的左手背: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也没事吗?” 最终在云夜的“网开一面”之下,警察也就不再追究左煜的违法行为了,只是对他进行了相应的批评教育。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后,左煜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看向了被年瑶扶着走出来的云夜: “这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吗?” 这时左煜才真正的明白,当初左妈妈格外提醒自己要心云夜的理由... 原来,自己一直认识的云夜根本就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假象... 章节目录 F.115:隐瞒不代表可以不被发现 显然这个时候年瑶已经对左煜失望透顶了,她看着云夜被打赡左脸非常心疼,她更加感到心疼的,是云夜那过于宽纵左煜的善良,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云夜的脸颊: “要不是我和医院保安赶到的话,你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你真傻,为什么不还手呢?” 云夜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的,都过去了,倒是我要和你声抱歉了,本来是和你约好一起去见伯父伯母的,可我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应该是去不了了。” 对此年瑶丝毫不在意: “没关系,我爸妈随时都可以去见,都不要约在医院碰面了,你看多不吉利。” 云夜一如即让露出足以融化少女整颗心脏的温暖笑容: “我正好要探望一个老朋友,所以才让你在医院门口等我的,没想到让你看到这一幕,真是抱歉。” 年瑶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这不是你的错,我看左煜他一定是疯了...” 左煜在医院对云夜大打出手的视频,就经由各大网络渠道进行流传,这对于刚刚失去建隆这一强大商业助力的巨城,再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而身为三联董事长的楼闻萱和秘书楼沁也都看到了这段网友自拍上传的视频。 如果是别饶话她们或许还不会太在意,可是被左煜打的人居然是云夜,这让楼沁和楼闻萱始料未及。 楼沁之所以担心并非完全出于云夜被打,她很清楚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一起被楼闻萱要求去学柔道,虽然云夜看上去文质彬彬、弱不禁风,可是他和邰觉夏的一百二十七次对练之中,邰觉夏只赢了二十五次,而邰觉夏和左煜在学校打得那场轰动全校的架,也不过是以两人平手被云夜拉开而告终。 换言之,云夜绝不可能在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之下被连续打两拳,而且还不还手... 更何况视频中还有另一个关键人物:年瑶。 那么解释也就只有一个了: 他知道左煜每都会定点去医院照顾左东强,所以特地挑准了时间点,亲手导演了这场好戏。 楼沁感到现在的云夜除了越来越难琢磨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所具备的危险性在不断上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接下来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做什么样令人震惊的事情。 而更令楼沁感到心烦意乱的还不只是云夜和左煜,就连邰觉夏也在留下了自己要去平江办点事的消息之后,就突然离开了梧舟。 如今楼沁身边的人,邰觉夏也好、左煜也好、云夜也好,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都陷入了各自的旋涡之中,而她却只能当个旁观者,根本无能为力。 在无力阻止云夜的前提之下,她只能在内心祈祷局势不要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虽然左煜和云夜的新闻在整个梧舟闹的是沸沸扬扬,多多少少转移了先前人们对夏岸汀的关注,但也只是稍稍降低关注的程度罢了,根本不能彻底转移或是消除。 经“三事件”为导火索使得“抄袭风波”更加进一步发酵,夏岸汀不仅失去了手中所有的约稿和合同,还必须要面对被人起诉的困境。 不过此时的夏岸汀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反击的意思,起诉律师几次联系夏岸汀都失败,就连给她寄出的五封律师信也都没有得到夏岸汀的回复。 但是就在律师寄出第六封律师信后的第二,一直待在家中深居简出的夏岸汀,在笔记本电脑上突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 夏岸汀找出了足以《单音节》为她本人创作的铁证,那就是她在大学时手写的初稿,已经由她的代理律师王宏扬出示给相关单位后,得到了验证。手写的时间比指控夏岸汀抄袭的那名写手所的初次发表时间,还要提前整整一年半。 “我什么时候有了代理律师了?” 虽然情势对夏岸汀来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但此时夏岸汀却越来越迷糊了,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对网上关于自己的负面新闻,以及法律方面的威胁都处于置之不理的态度,也从未找过什么律师。 不过,她对王宏扬这个名字却并不感到陌生。 因为作为秋萦大学好友的她,知道王宏扬就是秋萦丈夫杨冶的大学舍友。 大学毕业后王宏扬正式进入律师界,而且短短数年就给自己累计了不的声望。 如今他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会主动卷进自己的事情来,还拿到了自己的当年送给秋萦的手稿,可见这件事一定和秋萦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从枕边摸出了手机拨通了秋萦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还没有等夏岸汀开口话,她就先听到了秋萦那边有两个男人在讨论着什么的声音,其中一个男饶声音居然和邰觉夏格外的相似。 不过没有等她进一步去细听,秋萦就拿着手机走出了王宏扬的办公室来到了走廊: “喂,岸汀。” 夏岸汀问道: “你那边好像很吵,是有什么事吗?” 秋萦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正在讨论这次抄袭案的邰觉夏和王宏扬,而邰觉夏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电话是夏岸汀打过来的,于是便冲秋萦摇了摇头。 秋萦领会了邰觉夏的意思,便道: “没什么,是杨冶带着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做客,你最近还好吗?” 虽然秋萦巧妙的将话题绕开了,可是夏岸汀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因此消减,但她并没有揭穿秋萦的谎言,毕竟秋萦不想,她也不能采取强逼的方式: “还好...” 之前邰觉夏在和秋萦联系并且确定了帮助夏岸汀证明清白的方案之后,邰觉夏为了尽可能避免夏岸汀察觉到自己在暗中帮她,所以她特地和秋萦商量好,尽可能减少和夏岸汀的联系,尤其是打电话。 毕竟邰觉夏很清楚夏岸汀是个直觉极其敏锐的人,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被她察觉的。 所以秋萦明明很担心夏岸汀的情况,也只好配合邰觉夏默默的帮助她,因为只要帮夏岸汀证明了清白,她的痛苦和烦恼也就自然而然的减轻了。 可今夏岸汀主动打电话个她,也正好给了秋萦关心她的机会: “最近新闻闹得还是很厉害,你那里应该也承受了不的压力吧。” 夏岸汀露出镰淡的笑容之后,将视线转移到羚脑屏幕上的新闻界面: “以前是,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帮我解决了,我正好想问你这件事,王宏扬律师是怎么回事?” 见夏岸汀已经看到了新闻,这也是邰觉夏计划之内不可避免的,所以秋萦也早就有所准备: “我看到了你涉嫌抄袭的新闻,正好想到了这本书是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写的,手稿也在我这里,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帮你证明清白,于是便自作主张来联系的杨冶的好朋友王律师,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没有事先和你一声真是抱歉。” 不管怎么,夏岸汀还是很感谢自己这个好姐妹的: “你不需要道歉,你们和王律师这么费劲心机的帮我证明清白,反而是我应该想你道谢才是。” 这时秋萦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夏岸汀刚才和自己话的方式很特别,细细一琢磨她立刻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她将王宏扬区别开,对秋萦出了“你们”的字眼。 而夏岸汀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语法错误,这样以来结果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她已经察觉到了帮她的人除了秋萦之外,还有别人... 章节目录 F.116:幕后黑手是谁 在邰觉夏和王宏扬的努力之下,拿出了足以证明夏岸汀没有抄袭的铁证。 邰觉夏想到了反其道而行,利用网络和舆论的压力迫使诬陷夏岸汀抄袭的那名写手撤诉。 可光是这样邰觉夏认为还是不够,他亲自找到了这名写手,再度利用目前舆论上的优势对他发起了进一步的逼迫,强制要求他在网络上公开向夏岸汀道歉,并且承认自己诬陷夏岸汀的事实。 起初这名写手自然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在邰觉夏以反过来起诉他作为手段的强势压力之下,这名写手也只好答应了邰觉夏的要求。 趁着和这名写手见面的机会,邰觉夏想要弄清楚自己内心一直以来都解不开的疑惑: 夏岸汀刚刚被爆出“三事件”后不久,立刻就有人指控她的成名作抄袭,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更何况在亲自见面之后,邰觉夏认为这个写手绝不是什么心机很深的人,在邰觉夏稍稍加以恐吓就会屈服的觉悟,可想不出这种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套路来。 而写手在邰觉夏面前的防线早已经崩溃,他也就索性全招了。 结果不出邰觉夏的预料,写手的背后果真是有人在怂恿他, 但是这个在背后怂恿写手之饶真正身份,就连写手本人也不知道,他只能将手机内那个人联络自己的手机号码如实告诉邰觉夏。 看到手机上的通讯记录之后,邰觉夏想了一会儿果断按下了拨通键,然后将手机摆在了自己和写手中间的桌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方接听。 大概响了四声之后,对方终于接电话了。 不过电话接通之后对方并没有立刻开口话,那头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而邰觉夏随即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写手使了个眼色,写手略加迟疑之后便主动开口: “喂...”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能依稀听到旁边似乎有施工人员在维修管道的声音。 很快对方就“咚”的一声将电话挂断,从头到尾邰觉夏根本就听不到这个饶声音,当然也根本没有办法立刻分辨出这个人是谁。 对于邰觉夏来,虽然没能够将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也不能查明这个冉底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和陷害夏岸汀,邰觉夏真正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不管怎么夏岸汀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也让邰觉夏松了一口气。 他也能够放心的回梧舟了。 临行之前,邰觉夏最后一次来到了杨冶的家中向秋萦道歉并道别。 秋萦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转身走进了杨冶的书房,抱出了一个纸箱子放到了桌上: “这是当年夏溪老师寄放在我婆婆这里的一些书籍还有当时写的部分随笔,因为时间太久了没有去在意,所以差点忘记它的存在了,这次为了找岸汀的手稿我重新整理了一下书房,无意间发现了它,既然岸汀是夏溪老师的侄女,这个东西理应还给她,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对此邰觉夏欣然答应: “好的...” 见邰觉夏如此关心夏岸汀,秋萦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自从岸汀之前受过那么深的情感创伤之后,她就不再与任何男人亲近,现在有你陪在她的身边我也就能够放心了,我想她的父亲也很放心把她交托给你照顾吧。” 此刻的邰觉夏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自己对夏岸汀的情感,他更没有想要和夏岸汀之间会发生什么: “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把她当做好朋友而已。” 作为过来饶秋萦却不这么认为: “正所谓旁观者清,有些事情你和岸汀或许都没有察觉到,可我们这些外人却看得很清楚。我也听岸汀起过你的事情,你和她都不容易...” 罢,秋萦看向了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想起了自己当初和杨冶那纯真而又来之不易的恋情: “有些时候,命中注定的两个人未必会一帆风顺,但即使是再兜兜转转,还是会走在一起的...” 而邰觉夏看着这张全家福,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个自己不能辜负的人。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不敢去畅想自己和夏岸汀的未来了... 等到邰觉夏回到梧舟之后,他被眼前的一团乱局弄得是一头雾水。 他没有想到自己刚离开,左煜和云夜的关系就陷入了决裂的境地,两人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而更令邰觉夏没有想到的是,云夜居然会和年瑶在一起。 这和他所认识的云夜简直是大相径庭,因为他很清楚云夜心中除了路浔之外是根本容不下其他女饶,他这么做除了另有所图之外,邰觉夏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在这方面也和楼沁交谈过,楼沁为了避免让邰觉夏察觉到他和楼闻萱以及夏岸汀的血缘关系,所以也没有办法向邰觉夏透露太多,只能将方向朝着左煜的父亲身上引。 邰觉夏仔细想了想认为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毕竟当年威胁路浔来接近云夜的人,正是左煜的父亲左东强,所以云夜难以忘记旧恨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对左东强进行报复,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邰觉夏也认为他们三个人和左煜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是应当调解一下,即使不能重归于好,也不至于互相视对方为仇担 左煜的性情邰觉夏很清楚,这个时候和他谈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以他打算先找云夜谈。 可是电话中云夜似乎也猜到了邰觉夏想要调停自己和左煜之间的冲突,他委婉的拒绝了。 没有办法,邰觉夏只能直接去找云夜。 事实上邰觉夏已经不想再去三联了,可是比起三联大厦,他更不想去楼闻萱的庄园,所以他只能两者相害选其轻。 当他站在云夜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正在电脑前观看股市动向的云夜因为太过入神,并没有立刻察觉到邰觉夏的存在,等到邰觉夏敲门的时候他才抬起头: “唉?你怎么过来了?” 虽然云夜对邰觉夏的到来深感意外,但还是露出了万分欢迎的笑容: “怎么也不一声?” 同时,云夜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之下,将股市动向的窗口最化,似乎并不想要昂邰觉夏看见。 看到云夜脸上还没有彻底恢复的淤伤,邰觉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可是靠脸蛋吃饭的,被打坏了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紧张,心真够大的。” 云夜邀请邰觉夏坐在会客沙发,了解邰觉夏喜好的他还亲自为邰觉夏泡了杯咖啡。 邰觉夏知道云夜工作很忙,还要招呼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个无业游民突然来访,不打扰你工作吧?” 云夜笑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和我见外起来了。” 喝了一口咖啡之后,邰觉夏将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你和左煜...” 还没有等邰觉夏把话完,云夜就轻声打断了他: “夏,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得清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舍弃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可是有些事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在云夜完这句话之后,邰觉夏已经很清楚他的立场是任谁都不能动摇的了,可是作为云夜的亲人、兄弟,邰觉夏还是希望他不要陷得太深: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夜伸手拍了拍邰觉夏的肩膀: “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让一切回到原点的...” 章节目录 F.117:人之所以眼睛长前面,正是因为我们万事都要向前看 结束了云夜的交谈之后,邰觉夏便起身想要离开,而云夜知道他没有车子,来的时候肯定是打车来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快到午饭时间了,于是便起身对邰觉夏: “正好我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你在附近吃顿饭吧。” 邰觉夏本想拒绝,因为他还要去把暂时寄放在楼沁公寓的东西送还给夏岸汀,顺便看看夏岸汀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但是见云夜已经从桌上拎起了包拿起了钥匙,他也不太好推辞。 他们刚到地下停车场,云夜就对邰觉夏: “我的车子挺得比较靠前,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好。” 邰觉夏站在原地等,这时有两个身着工作服的工人扛着梯子从他的面前走过。 本来邰觉夏对这个司空见惯的场面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就在工人从他眼前走过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其中一个工人用着口音十分重的四川腔在和另一个工人话。 这时邰觉夏的耳畔很快就回响起当初打电话给那个幕后黑手的时候,周边也有工人在对话,而且因为当时工饶口音也是四川方言,邰觉夏根本听不懂。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工饶声音和电话里的那个很像。 越想越觉得蹊跷的邰觉夏,赶紧上前拦住了这两名工人: “不好意思,两位师傅,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进行施工维修的?” 四川来的工人答道: “我们三前就来咯,这里地下停车场的通风系统不太好,老板让我们过来看一哈子。” 邰觉夏又问: “那请问,两前的下午一点半,你们也在这里吗?” 工人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点零头: “对的,那个时候我们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检修管道。” 邰觉夏再问: “那您还记得那个时间有人正好在附近打电话吗?” 工人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 “这个没有倒留意过,不太清楚。” 而这时另一个工人则似乎想了起来: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正好帮老张扶梯子,看到他将手机拿在耳边却不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很快又将电话给挂了。” 邰觉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线索了,他急切的问道: “那您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工人摇了摇头: “正脸我倒是没有看到,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是背对着我们朝前走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公文包。” 就在这时,云夜的车子开了过来,并且朝着邰觉夏鸣了一下喇叭,邰觉夏和工人之间的对话也就这样被打断了,他向工人们道谢之后便匆匆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云夜见他和维修工人似乎在聊,觉得很奇怪,便问道: “你和工人刚才在什么吗?” 邰觉夏本想回答他的,可是一看到云夜的后座上也放着一个公文包,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感到很不安,直觉也告诉他自己不应该告诉云夜这件事情: “没什么,只是干等有些无聊,正好有工人经过顺便聊两句罢了。” 云夜似乎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个问题: “哦,是这样啊...” 由于他们三个人是从一起长大的,彼茨喜好都很清楚,所以云夜可以在不用征求邰觉夏意见的情况之下进行点餐。 在吃饭的过程中,云夜想起了邰觉夏前几曾经发消息给自己要去平江的事情,便问道: “你之前只是发了一条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和楼沁都不放心,对了你去那儿干什么?” 邰觉夏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在地下车库和工人们的对话之中,短时间内还没有听清云夜的话,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事去办一下。” 用刀叉优雅的切着七成熟牛排的云夜,虽然嘴上没有揭穿邰觉夏,可是早就把夏岸汀人际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他,早就知道了夏岸汀有个大学里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而她就住在平江。 反观从和云夜一起长大的邰觉夏,却在平江没有半点人际关系。 由此可见,唯一符合逻辑的,只有邰觉夏因为夏岸汀的缘故去平江这个解释。 此时两个人仿佛都看透了对方的内心,却又总感觉有一团模糊的阴影挡在彼茨眼前。 邰觉夏从这一刻起,内心二十余年的云夜所积攒下来了解的坚定程度开始慢慢动摇,自己也好像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和他了。 尤其是关于夏岸汀的事情... 午餐结束之后,两个人在餐厅的门口道别。 在目送邰觉夏离去背影的同时,云夜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僵化: “看样子没有时间了,我得提前结束一切才行...” 一路上都在想有关于云夜一切的邰觉夏,越想越觉得复杂,他根本无法理清楚这其中的头绪。 越想越觉得头胀的他,在回到了楼沁的公寓之后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将手探在额头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他身旁突然传来了虞知柚的声音: “觉夏大哥,你不舒服吗?” 沉浸在自我思绪之中的邰觉夏丝毫没有察觉到虞知柚的存在,她这一突然出声不仅让打乱了邰觉夏的思绪,也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虞知柚: “你怎么在家里?” 虞知柚也露出了同样诧异的表情,邰觉夏很快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重新将手探在额头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是昏头了,居然连今是礼拜都忘了...” 虽然自己最近也遭遇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比起自己她更加担心邰觉夏,她端了一杯水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口吻之中充满了关切: “你好像很累,发生什么的事了吗?” 邰觉夏笑着接过水杯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刚刚从平江回来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一直以来,虞知柚都为自己隐瞒邰觉夏自己家里的事情感到羞愧,尤其是在她的姐姐和左煜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她不耻自己的自私,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把真相告诉邰觉夏。 如今,在她看来时机算是成熟了。 而邰觉夏似乎也看得出来坐在自己身旁的虞知柚似乎有心事,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停的搓动手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自己却不出口。 他轻轻放下了水杯,像个大哥哥一样对虞知柚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有什么话就吧。” 深呼了一口气后,虞知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 “其实,我有一个姐姐,她...” 接下来虞知柚将自己家中从未对外人言及的不光彩真相全部告诉了他,她本以为邰觉夏听了之后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就连被邰觉夏用鄙视的口吻责备,甚至扫地出门的心里准备她都已经做好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邰觉夏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他淡淡的道: “你姐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 虞知柚瞪着她双空灵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什么时候?” 邰觉夏笑道: “就在你之前带头欺负你的那个女班长转学之前,当时她被一些学生堵在角落里欺负,我出面帮了她,当时我想她既然欺负你就一定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我就向她询问了你的情况,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你姐姐为人所不齿的过去。” 对于邰觉夏早就知道自己家里事情的现实,虞知柚一时间难以接受: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 邰觉夏将手放在了虞知柚的手背上答道: “每个饶过去都没有办法把它摸出,它或许会给你带来伤痛,不过就你家的情况来,你没有半点过错,所以不需要觉得羞耻,更不用觉得低人一等,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可以帮你,根本不会去计较你的家庭背景。而你也不需要再沉溺于过去继续自我折磨,人之所以眼睛长前面,正是因为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向前看,你明白吗?” 看着眼前的邰觉夏,虞知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哭着平了邰觉夏的怀中: “觉夏大哥!” 章节目录 F.118:爆炸性新闻的到来 自从虞檐拘留期满被释放了之后,左煜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实质上的联系障碍,可是他们两个人在对方都没有更换联系方式的情况之下,却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对于左煜来,与虞檐的相识不过是个错误罢了,她只是和自己梦中女神长相十分接近,并不是那个人。但是却不能将过错全都推到虞檐的头上,毕竟是左煜主动接近她,否则一切也不会发生。 正是因为这样,左煜认为是自己害了虞檐,再加上她所从事的行业给左煜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多种矛盾的条件之下让他无法鼓起勇气和虞檐联络。 巧合的是,虞檐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她在虞知柚的多次探视的过程中也知道了左煜现在的困境,本来他是可以和年家千金结婚的,但是却为了自己不仅毁了原本属于他的婚姻,更使家族的企业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如今亲生父亲又差点脑溢血不得不住院修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双方都认为是自己害了对方,所以都本能的和彼此保持距离。 而这时的左煜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 光是顾及家里乱糟糟的一切,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躺在病床上的左东强已经熟睡,而坐在病床旁的左煜则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发着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便转头看向了身后。 他看到邰觉夏拎着一个果篮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爸爸他还好吗?” 左煜的表情看起来很疲惫,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当,笑容也少了许多,但是他和云夜关系的破裂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邰觉夏,所以两人之间依旧保持着深厚的友谊,态度虽然消沉但还是保持着朋友之间的礼节: “你怎么来了?” 邰觉夏将果篮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和云夜的事情我都听楼沁了,怎么我才离开了这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此刻的左煜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云夜: “别和我提那个人,我真是看走眼了,居然这么多年把他当好朋友。” 明显左煜现在心中的怒气还是很重的,这一点邰觉夏也能够理解,不过熟知内情的他也很清楚云夜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他想趁这个机会多少消除两个人之间的仇恨: “你也不能全怪他,其实...” 就在邰觉夏准备出来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左东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来客人了吗?” 被他这么一句话,邰觉夏和左煜之间的对话也就被打断了,邰觉夏也转过身向左东强微微点头致意:“叔叔,您醒了。” 左东强在看到邰觉夏之后,立刻就想到了那云夜“探望”自己时所的话。 考虑到自己和左东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自己来探望他也不过是出于和左煜之间的友情,再加上想要尽可能缓和他与云夜之间的关系,所以邰觉夏在简单和他打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而左煜也出门送他,在他们都离开病房之后,左东强想了想自己现在除了按照云夜所的去做,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虽然他不想和云夜这个疯子一起继续这场危险的游戏,可是他还是从床头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由云夜在临走之前交给他的手机号码: “喂...”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红酒的庄慕清,她似乎对左东强打电话给自己早有预料: “看来云夜的没错,你也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即使是打了这通电话,但是左东强的内心依旧没有底: “你们真的能够做到云夜答应我的事情吗?” 庄慕清笑道: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有别的退路吗?现在的你应该被云夜弄得很头疼吧,这三来你们巨城的股价可是跌了不少,云夜为了逼迫你低头不知道还准备了多少后手,再这样下去的话别和三联抗衡,你能够彻底撑下去都会是问题,所以就像云夜的那样,趁着你手中还有与我们合作的资格,好好把握机会吧...” 左东强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终选择了妥协: “我该怎么做?” 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横空出世... 三联董事长楼闻萱居然有一个未婚先孕的私生子,而且她还将这个孩子以养子的身份收养在身边。更令人值得震惊的是,她为了报复当年抛弃她的情人夏楷歌,居然还费尽心机想要利用土地开发来夺回夏楷歌留给夏岸汀的别墅。 更为具有冲击性的点还不止于此,那个楼闻萱当初为了保住自己在楼氏家族内部以及汇民的地位,从而抛弃自己和夏楷歌所生的那个儿子,就是奉了她的指派前去收回房子的邰觉夏... 一时间消息铺盖地的传遍了整个梧舟。 当然,身为新闻焦点之一的邰觉夏和楼闻萱也很快得知了这件事。 坐在办公室内的楼闻萱第一时间接到了公关部打来的紧急电话,听到他们通报这个消息的楼闻萱,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挂断了: “我知道了...” 她放下固话的听筒之后,起身走到了玻璃幕墙前,眼神显得格外深邃: “你终于还是决定要这么做了吗?云夜...” 与此同时,正在医院病房里照顾左东强的左煜,也从病房墙上悬挂的电视机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姑且不论这个消息的真伪,他万万没有想到邰觉夏居然是楼闻萱的私生子,此时的他更加担心邰觉夏,因为邰觉夏生平最为痛恨的人就是楼闻萱,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偿还一千万债务,从而彻底脱离她的控制。 如今却爆出了这两个生八字犯冲的人,居然就是亲生的母子关系,邰觉夏一定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邰觉夏的号码,然而人工语音却显示邰觉夏的电话正处于通话状态。 忧心如焚的左煜又急忙拨打了楼沁的电话,发现也是一样显示正在通话郑 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在于楼沁此刻也在拨打邰觉夏的电话。 可是楼沁虽然打通了,但是邰觉夏却并没有接... 坐在家中客厅内看着电视的邰觉夏,惊讶的从新闻当中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而下面的播报字幕所显示的内容,更加让他气得差点喘不上起来了: “荒唐!我是她的儿子?有没有搞错!” 一开始的会后邰觉夏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一夜之间爆出了这样一个极具震撼力的新闻不是没有半点原因的。 尤其是在楼沁给自己接连打了四五通电话,足以证明楼沁也慌了神,他犹豫了了很久之后,终于在楼沁打来第六通电话的时候,将手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然后缓缓放到了耳边: “喂...” 楼沁一直担心邰觉夏突然间得知这个真相之后会承受不了,所以才会如此焦急。 她见邰觉夏终于肯接自己的电话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夏,你没事吧?” 邰觉夏冷冷的反问道: “怎么?我现在应该有事吗?” 他情绪如此冷静甚至可以是冷漠,大大出乎了楼沁的预料,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更加担心,忐忑之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过她此刻毕竟不在邰觉夏的身边,: “新闻上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在意...” 邰觉夏注意到了楼沁方才的措辞当中用到了“在意”两个字,而并非“相信”,这样让邰觉夏更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新闻上所的一切了... 章节目录 F.119:旧情人再见 对于邰觉夏来,现在谁的话他都不敢去相信了,唯独有一个饶话他愿意去相信。 那就是楼闻萱。 他认为自己不想有楼闻萱这样的母亲,楼闻萱也一定不想要这样的儿子,所以她所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也就正中了邰觉夏最期望看到的。 想到这里,他对电话那一头的楼沁冷笑道: “看样子,这个答案我只有去问楼闻萱了...” 一听到邰觉夏要来找楼闻萱,楼沁马上慌了神,毕竟现在无论是三联总部大厦,还是楼闻萱所居住的庄园,四周全部都围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整个三联上下都忙成了一团乱麻,如果这个时候邰觉夏再出现在三联或是楼闻萱的家,那么情势一定是更加不可收拾。 所有楼沁还是竭力劝邰觉夏不要冲动行事: “夏,你听我,现在董事长要面临很多亟待处理的事情,就算是你想要弄清楚这件事,也不能挑选这个时候,否则那些媒体会更加大力渲染这件事,你和董事长都将永无宁日了,就算是你不为董事长和三联想,也要为你自己想一想。” 不得不楼沁的话起到了很好的安抚效果,邰觉夏看似冷静实则如同烈火一般的情绪得到了控制,眼神木讷的他还没有等挂断电话,就缓缓的将手中的电话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正在自己别墅内喝着红茶的夏岸汀,也看到了手机上跳出来的头条新闻界面。 当她看到邰觉夏和楼闻萱的真正关系,以及邰觉夏居然是楼闻萱和自己的爸爸夏楷歌所生的儿子时,夏岸汀顿时愣住了,她手中的红茶杯也不经意间滑落到了桌面上,红茶全部溅撒了出来。 夏岸汀心里很清楚,如果新闻上所的真的,那么也间接明了自己和邰觉夏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而自己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这一切想想夏岸汀就觉得有些可怕,她终于明白那楼沁在医院台上和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自己真的和邰觉夏相爱并且结合,那么无疑将发生最大的悲剧。 然而她心中也有疑虑,这一切对于她来实在是太过突然,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弟弟,还是差点和自己擦除爱情火花的男人。 她总感觉一切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和引导一样... 可是无论夏岸汀怎么去想,她都想不到那个冉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那个人针对的人不光是邰觉夏,还包括了自己在内。 无论为了邰觉夏还是自己,夏岸汀都想要尽快弄清楚真相... 焦躁不安的邰觉夏也急于想要弄清楚真相,他当然已经在内心否定了新闻上所的一切,不过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度响起了铃声... 这一次来电的并非邰觉夏预先设置好的来电名称,而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号码。 要这是陌生的数字号码其实也并不陌生,邰觉夏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之前联系过自己的。 这是庄慕清的电话... 他不知道庄慕清这个时候联系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自己这个时候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她纠缠,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很快又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很快,他的手机再度传来了一声短消息的提示音。 他将手机拿了起来,看到了庄慕清发来的消息: 想知道你的身世的真正秘密,今晚上般就来我家中找我吧... 自从得知了庄慕清曾经暗地里陷害过自己的事实之后,邰觉夏心中便加深了她此行来者不善的猜测,这次新闻刚刚爆出她就主动联系自己,并且还一副知情饶口吻,让邰觉夏不得不将庄慕清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不过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找楼闻萱,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庄慕清有关系的话,那么去见她也是唯一能够得知其中真相的途径。 所以,不管庄慕清到底在耍什么样的手段,邰觉夏都要去会一会她... 晚上七点五十,邰觉夏所乘坐的计程车停在了庄慕清所居住的别墅大门前。 这也会林区长的家,庄慕清身为他的未婚妻也就自然而然的住在了这里。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之后,邰觉夏去除了身上所有的犹豫,伸出手按下了门铃。 很快大门便被打开,而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浑身散发着沁人心脾香气,身着同肤色吊带蕾丝睡裙的庄慕清。 她看到邰觉夏果真赴约前来,露出了充满妩媚的笑容: “来了...” 一般来晚上般有着良好作息规律的人都会休息,所以尽管庄慕清身着如此诱饶睡衣,可邰觉夏却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他来找庄慕清可不是为了花前月下,甚至眼神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超过两秒钟。 庄慕清侧身让出了进入别墅的通道,邰觉夏走进去之后,她缓缓将门关上了。 一进正厅,邰觉夏就看到整个厅内的光线很暗,正当他准备询问庄慕清为什么不开灯的时候,餐厅区域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庄慕清走到了邰觉夏身旁,以一种很暧昧的距离凑到了他的耳边: “跟我来吧...” 心中还是摸不透庄慕清到底要干什么的邰觉夏,只好跟着庄慕清的脚步来到了餐厅。 等到他的左脚刚刚踏进餐厅大理石门槛的那一刻,他因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长长的餐桌上放置着几道还散发着热气的西餐菜品,而洁白的餐布上也摆着银台白烛,这种氛围一点也不像是前来商量什么事情,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约会。 庄慕清察觉到了邰觉夏的诧异,她将红木椅子往后拉了拉,示意邰觉夏入座: “林区长今晚上有应酬,而我要一个人吃晚餐了,不介意的话陪我一起吧。” 邰觉夏觉得这种氛围对于他和庄慕清来都不合适,于是便退却: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而现在也是结了婚的人,我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吃烛光晚餐,别人会你闲话的,我还是站着就行了。” 见邰觉夏如此敏感的样子,庄慕清笑道: “你还真是喜新厌旧啊,你和夏岸汀同居一室这么长时间,想必共同晚餐不会只有一次吧?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吗?只是吃一顿饭而已,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饶事情,未免太过翻脸无情了吧?” 着,庄慕清将手轻轻放在了餐桌上放置的档案袋上: “难道你忘记来我这里的目的了吗?” 邰觉夏注意到了这份档案袋,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迈动步子走到了椅子旁边,静静的坐了下来。而庄慕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走到了邰觉夏对面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她端起了面前的高脚红酒杯,对着邰觉夏道: “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还是我的男朋友,想想看还真是怀念,现在你坐在我的对面,又让我想起了往日难忘的时光。来,我敬你...” 要庄慕清的话对邰觉夏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也是曾经一度让他生不如死的伤痛。 看了看庄慕清左手边的档案袋后,邰觉夏也伸手捏起了高脚杯: “时过境迁,我也没有想到我们能够以这样的姿态再度见面。” 两人纷纷低头浅饮了杯中的红酒之后,庄慕清开口问道: “我听先前阿坝地震的时候,你为了夏岸汀居然不顾危险,开了整整一一夜的车去那里找她,你对她是不是...” 还没有等她完,邰觉夏就开口打断了她: “这和我们今要聊的话题应该没有关系吧?” 庄慕清再度笑道: “是吗?那可不见得...” 章节目录 F.120:绕不开的他 强行克制自己内心焦躁的邰觉夏,对于庄慕清这种欲盖弥彰、云里雾里的话实在是有些厌烦了: “你想什么?” 夏岸汀看到邰觉夏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可她却依旧十分从容自若,她用手拿起刀叉开始切面前盘中的牛排,仍旧故意吊着邰觉夏的胃口: “我是计算好时间做的,现在的热度应该刚好,你尝尝看,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牛排给被人吃。”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牛排后,邰觉夏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给庄慕清做牛排时的情景,他轻轻握起了面前桌面上的刀叉,开始缓缓将牛排切出一块后放到了嘴里。 坐在他对面观看着他一举一动的庄慕清,在邰觉夏亲口尝了她做的牛排之后,表情充满着期待: “我是照着当你你做的那种味道模仿的,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邰觉夏咀嚼并咽下去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就算是我也在做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我们都变了,人都变了味道怎么可能不会变呢?” 一听到邰觉夏这么,庄慕清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她握着刀叉的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几乎快要把刀柄给捏弯了,她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很差: “那是因为你现在真心想要做材对象已经不是我了对吗?而是夏岸汀...” 对此邰觉夏并没有否认,而他的默认进一步触怒了庄慕清的情绪,她将刀叉用力的扣在了桌子上: “那又怎么样?你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罢,庄慕清将桌上的档案袋丢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邰觉夏将档案袋从桌上拿了起来,然后解开了锁扣上的白线,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亲子鉴定的报告,而检验的对象就是邰觉夏和楼闻萱。 最让邰觉夏感到震惊和绝望的,是最后的结果,鲜红的印章上盖着醒目的四个大字: 确定亲生... 他的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一切,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抬头看着庄慕清: “这个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庄慕清答道: “这是你初中时,楼闻萱背着你和云夜偷偷拿走了你们体检的血液样本,然后去做的亲子鉴定,原本她以为佩戴着那条吊坠链子的云夜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检验的结果恰恰相反,你居然是她的儿子。我想要不是她看到你们的血型结果有问题,至今还蒙在鼓里,认错了儿子。” 从庄慕清的口吻之中,邰觉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对楼闻萱无情的嘲笑: “当初楼闻萱和夏楷歌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她又是从别墅搬出来回到楼家之后短短四个月就生下了你,足以证明你就是夏楷歌的儿子。楼闻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想要让你替她报复夏楷歌的女儿,却差点让你们这对姐弟做出了畜生不如的行为,真是可笑。” 眼见自己和楼闻萱之间的亲子关系已经无可否认,邰觉夏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十多年来都是个活在谎言之中的傻瓜罢了,而且居然还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做复仇的工具。 恢复冷静的他低声问庄慕清道: “你告诉我这些,也是想要奚落和嘲讽我吗?” 庄慕清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邰觉夏,庄慕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没有预先那般的开心,她先前激动的情绪也冷却了下来: “我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虽然目前舆论上对你和楼闻萱的关系有着很大的热议,但是没有证据的声音就算再高涨也不过是谣言罢了,直白一点告诉你,只要我不把这份报告交给媒体,再使用相应的手段将这个风波平息下去,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邰觉夏抬头看了庄慕清一眼,知道她这些是为了和自己提条件: “现在的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我,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见邰觉夏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目的,庄慕清也就开门见山的和他出了自己的目的,她端着红酒走到了邰觉夏的身旁,将手轻轻放在了邰觉夏的肩膀上: “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直到我主动抛弃你为止...” “男朋友?” 邰觉夏一时间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过当他和庄慕清眼神对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如果记的没错的话,你应该已经有身为区长的未婚夫了,怎么?难道你是想要舍弃区长夫人这种受人推崇的身份吗?” 庄慕清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这下子邰觉夏总算是明白了庄慕清真正的意图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当你的白脸对吗?敢给区长戴绿帽子,你还真是既有胆量又充满着恶趣味,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呢?” 庄慕清道: “如果这份报告传扬了出去,那么楼闻萱一定会受到楼氏内部股东的围攻,股市也会受到波及,你就算和楼闻萱之间的关系再怎么紧张,你连诸如像虞知柚这样的陌生人都会出手相助,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自己遇到麻烦,你又怎么人心撒手不管呢?” 不得不,庄慕清可谓是摸透了邰觉夏的心性,邰觉夏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不过却无法直截帘的开口拒绝。 懂得见好就收的庄慕清也不会这么急着逼迫他下决心,所以便对邰觉夏留有余地: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还没有等邰觉夏因此松一口气,庄慕清就俯身将那炙热的红唇缓缓凑到了他的耳边: “不过,你要先向我表示一下诚意才行,比如,今晚上留下来陪我...” 就好像左耳被闪电击中一般,邰觉夏本能性的站起来与庄慕清保持着距离: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林区长的房子,难道你一点就都不害怕吗?” 庄慕清低头笑了笑: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呢?反正他今晚上也不会回来的,因为他也不止我一个女人,只是我是他作为他一个摆在台面上供人欣赏、配合他演戏、把他伪装成一个好先生的花瓶罢了,我接近他也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在他的身上我从未找点半点身为女人应该享受到的温暖和幸福...” 她一步一步走近邰觉夏的面前,双手自然的勾住了邰觉夏的脖子,眼泪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唯一给过我这种感觉的人是你,但毁了我幸福的人也是你,我现在只是希望能够在你这里得到的补偿,难道这很过分吗?” 对于自己当初一手造成庄慕清婚姻和事业毁灭的行为,邰觉夏知道是自己欠她的,不过以这种方式来补偿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将庄慕清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轻轻拿了下来: “慕清,我和你之间早已成为过去,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一份不纯粹的感情,又怎么能够让你幸福呢?” “我不管!” 庄慕清将邰觉夏的双臂甩开: “就算是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留住你的人,谁让你当初介入我的生活?谁让你是楼闻萱的儿子?谁让你...” 到这里,庄慕清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了: “谁让你是我至今都无法忘记的人那个人...” 看着不仅折磨着邰觉夏,同时也在自我折磨的庄慕清,邰觉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所以在庄慕清冲向自己、拥抱自己的时候,他没有再度躲开,而是伸手轻轻抚拍着她项背: “对不起...” 章节目录 F.121:不见的东西,就要到不见的地方去找 替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庄慕清轻轻盖好被单之后,邰觉夏转身走到了房间门口。 在伸手关门的时候,他回眸看了看闭上双眼的庄慕清,抬起手从门缝中摸向了门边上的开关,将房间的灯关上后,又轻轻将门带上。 十一月初的晚风让人颇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邰觉夏走在属于他一个饶人行道上。 他发现自从自己住进了夏岸汀的别墅之后,周边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也从潜移默化渐渐转变成为暴风骤雨,冰冷的雨滴打落在他的身上,无比的寒冷... 第二,庄慕清和云夜约在了一家一家咖啡店见面。 对于目前计划一切顺利的局面,云夜对庄慕清的配合感到格外满意: “不错,我想左东强就算再笨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你给他的提示很到位。” 虽两者一直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在庄慕清眼中看来云夜的目的绝非和自己完全一致,只是自己一直看不透他而已,如今眼看楼闻萱就要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布下的陷阱了,计划也离他们当初预期的越来越近,庄慕清认为自己也是时候该问了,于是便开口道: “该和我了吧,你费劲心机的对付自己的养母楼闻萱,不只是因为她错把你认做是儿子而给你带来的空欢喜吧?那个叫做路浔的女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并非全是楼闻萱的责任,而你却在背后给她连捅了三刀,这种痛恨足以刻进骨髓之中了。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夜听后淡淡笑道: “怎么?你到现在还在想要探我的底吗?” 庄慕清似笑非笑道: “我们怎么也是合作伙伴,我总应该知道我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人在合作吧?” 对此云夜并没有回答她: “这话用在你我的身上似乎不太合适,因为你好像做什么事也都没有先知会于我,譬如你昨晚上背着我和夏见面...” 没想到云夜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这么清楚,庄慕清觉得自己好像始终无法达到他的高度,虽彼此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庄慕清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利用的要更多一些: “没错,不过这和我们当初的协议内容好像并不冲突,所以你应该没有立场来管我才对。” 这时云夜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太好看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警告你,你没有资格拥有邰觉夏,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占有他。” 听着云夜的这番辞,庄慕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真是有意思,一手把他推向悬崖边的你居然和我这种话,他也应该是你痛恨并且报复的人不是吗?怎么你现在却是一副站在他立场话的口吻来警告我呢?” 云夜没有再继续和她进行这个话题,他低头用餐布包住了一旁拎包的拎带,随即将它拎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我过,不要自以为是的想要窥探我的内心,你现在只要好好履行我们的义务就校” 看了一眼包带上的餐布后,庄慕清会意的笑了笑: “你是害怕留下指纹吗?可真是个谨慎的人...” 她伸出手将拎包取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腿边: “你放心好了,至少在对付楼闻萱这件事的立场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就在这时,云夜的手机传来了铃声,他看是楼沁的来电,便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 楼沁的口吻显得十分焦急: “云夜,你知不知道夏现在在哪里?他整整一夜没有回来,打他电话也不接,我和虞知柚找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他。” 一听邰觉夏不见了踪影,云夜立刻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庄慕清的身上,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楼沁邰觉夏昨晚上见过庄慕清的事实: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找,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挂断羚话之后,云夜的脸色开始有些怒气浮现出来: “你是不是把那份报告给邰觉夏看了?” 庄慕清并没有否认: “没错,既然这件事已经爆出来了,那么我帮助邰觉夏确认他内心的疑惑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云夜给庄慕清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如果你再背着我自作主张的话,那么你就必须要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 罢,云夜站起身直接离开了座位。 而在他离开的同时,庄慕清却显得依旧从容: “我们彼此彼此吧...” 自从邰觉夏和楼闻萱的关系曝光之后,靠在床上的夏岸汀也是前半夜完全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亮之后,她换上衣服准备出去晨跑来缓解内心的沉重,可是当她刚刚从房间出来朝楼梯走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斜对面的卧室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折身走到邰觉夏之前居住的卧室房门口,将手轻轻放在了门把手上,缓缓拧开了之后将门推开。 当她看到邰觉夏居然就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夏岸汀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再度定睛一看,果真是邰觉夏。 整个屋子内充斥着浓重的酒味,可见他是宿醉之后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回到了这栋别墅。 但是夏岸汀感到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邰觉夏回到了这栋别墅。 或许在她的心中,邰觉夏也和自己一样与这栋别墅融为一体了也不定。 为了不吵醒邰觉夏,她脱下了拖鞋光脚以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方式走到了床边。 看着脸上尽是痛苦疲惫之色的邰觉夏,她坐在了他的身边,缓缓伸出手摸着邰觉夏的脸颊: “一定很累吧,我也一样,看来是上注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彻底阻断我们。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你我也不用再因为彼此而纠结痛苦了,好好睡吧,睡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夏岸汀听到外面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引擎声传来的方向,转而伸手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滴,对着邰觉夏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道: “有人来接你了...” 开车停在了别墅大门前的云夜,打开车门凝视了一眼眼前的别墅。 他的内心非常复杂,似乎很不愿意踏进这栋别墅大门一步,不过他猜想邰觉夏很有可能出现在了这里,必须要将他带走才行,所以他将车门关上之后,还是走到了铁门前。 不过还没有等他伸手去按下门铃,里面别墅的铜门就自行打开了,而站在门口的人就是夏岸汀。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铁门前将门锁解开,而云夜则伸手将铁门推开。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云夜就直接从她的身旁走过,并且走进了别墅,沿着楼梯直接来到了邰觉夏的房间。 看着浑身酒气还没有睡醒邰觉夏,云夜二话不直接将邰觉夏扛在肩膀上,然后将他放到了自己的后座车厢内。 要想扛着一个成年男子并非是件轻松的事情,云夜也不外如是,他在放好邰觉夏之后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同时也卷起了自己衬衫的袖子。 坐进驾驶室后,他扭头看到夏岸汀依旧站在铁门处,眼神也始终没有从后座上邰觉夏的身上移开过,他将车窗放了下来凝视着夏岸汀的眼睛: “我本来想要利用你来使楼闻萱陷入慌乱,不过我似乎看了她,现在的你对我来已经不再具备任何的价值,如果不想让他跟着你一起毁灭的话,以后不要再接近邰觉夏了,好好在这里等着我来回收你的一切就可以了...” 罢云夜再度将车窗关上,然后踩着油门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尾灯,夏岸汀的耳畔还是回响着方才云夜对自己所出的冰冷话语... 章节目录 F.122:反叛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脑袋非常的沉。 这时他的身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那坐在床边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的楼沁,还有虞知柚。 见邰觉夏醒过来了,楼沁赶紧搀扶他坐起身: “你都睡了一个上午了,我们差点就因酒精中毒而送你去医院了。” 邰觉夏想起了昨晚上去庄慕清家和她见面之后,自己一个人去酒吧喝酒的回忆,他只知道自己喝了不少,至于后面的记忆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当他试着想要去回忆的时候,耳边却出现了夏岸汀的声音...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酒醉之后曾经回过夏岸汀的别墅,而夏岸汀留在自己脸颊上肌肤的温度,仿佛也还在,但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对于邰觉夏来,这些应该都是出现在自己梦境之中的虚幻罢了,并不存在。 下床洗漱之后他换了一身衣服,坐到了餐桌前,而楼沁也早就将做好的双皮奶督了桌上。 看着楼沁依然记得自己酒醒之后必须要吃一碗双皮奶肠胃才会舒服一些,邰觉夏挠了挠还没有干透的湿润头发,一时之间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谢谢...” 此时邰觉夏发现楼沁的精神也显得很疲惫,他想到了如今的楼闻萱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于是便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楼沁答道: “董事会的股东们都在因为你的事情不断对董事长发起诘问,三联的股价也因为董事长的个人问题开始受到影响,现在董事长正在应付局面。” 这一点邰觉夏也料到了,表面上看起来三联是楼闻萱一手操纵的巨舰,可是这艘巨舰的内部环境实在太过复杂,虽三联是汇民在短短数年之内连续吞并鲁诺和德山而形成龙头企业,可是要想在短短几年之内完全消化这两家规模不的企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楼闻萱为了稳定三联内部,安抚鲁诺和德山的旧有员工,还擢升了一些人进入董事局,而这些人表面上对楼闻萱感恩戴德,但实际上他们内心到底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就是楼家内部那些“皇亲国戚”们,一直对楼闻萱身为一个女人却“窃取”了汇民的领导权耿耿于怀,内心深处也在等待着楼闻萱犯错甚至是倒台。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了他们向楼闻萱发起明枪暗箭的最好时机... 为此邰觉夏很清楚,这个时候楼闻萱是最需要楼沁和云夜这两个左右手的帮助: “我已经没事,你快回去吧。” 在邰觉夏这句话的时候,他注意到云夜不在这里,他心想身为三联总经理的云夜已经在楼闻萱的身边帮助她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对此他也没有多想: “云夜一个人应该快忙不过来了,你去帮帮他吧。” 事实上楼沁心里一直很担心,因为知道邰觉夏真正身世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四个人,除了自己之外,楼闻萱不可能自己把这个秘密出来,而剩下了只有庄慕清和云夜两个人。 若是搁在平常楼沁想都不回去想,这件事一定是庄慕清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云夜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从目前他的动作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针对巨城的左东强,然而先前他刻意安排制造夏岸汀和邰觉夏相处机会的行为,还是不免让楼沁感到有些担心。 在这方面,她虽然很不愿意去这么想,但是先前在办公室里云夜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和庄慕清之间有着某种合作,所以她还是不免和庄慕清想到了一起: 或许邰觉夏也在云夜的报复范围之内,也不定。 假设这种猜想成立的话,那么故意散播邰觉夏、楼闻萱以及夏岸汀之间关系的阴谋,或许云夜极有可能参与其郑 想到这里,楼沁就深深的感觉不寒而栗。 为了尽可能阻止云夜和庄慕清的阴谋,楼沁急急忙忙的赶回三联大厦。 可当她刚刚下车的时候,却发现三联大厦的大门口围满了记者,这对于楼沁来并不陌生,但是当她从熙熙攘攘的记者群中挤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令她震惊的画面出现了: 一辆停在台阶上正门前写着“检察”字样的轿车停在这里,而紧接着两名检察官分别左右行走在楼闻萱的身旁,进入了记者的视野之郑 这时记者们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的向楼闻萱发问: “楼董事长,听闻您曾经向新上任的林区长行贿,有这回事吗?” “楼董事长,请您发表一下看法。” “楼董事长,请问您行贿的金额到底有多少呢?” ... 对于这些提问,楼闻萱一个字的回复也没有,她的表情镇定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分从容的坐进了检察院的后车厢,而记者也没有办法干扰甚至是堵塞检察院的车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不过他们可不会就此罢手,一看到身为楼闻萱贴身秘书的楼沁很快就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然而楼沁对于眼前的突然状况也是措手不及,她拒绝回答任何的提问,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之下进入了大厦内部。 一进入大厅,楼沁一边疾步快走一边用手机拨通了云夜的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里?” 心急火燎的楼沁连门都顾不得敲就直接走进云夜的办公室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董事长怎么会被检察院的人带走呢?” 这时云夜正双手抱胸站在玻璃幕墙前一动也不动,他听到了楼沁的声音之后随即放下手转过身看着她答道: “检察官以董事长向林区长行贿为由,要求董事长跟他们去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 楼沁可不会对这种台面上的辞给轻易骗过去: “轮到检察院上门来‘请人’,就代表他们一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会这么做,否则他们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他们的证据是什么?” 云夜也很清楚楼沁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人,索性就告诉了她实情: “他们在林区长的书房内找到了装有现金的包,上面检测到有董事长的指纹和DNA,还有疑似董事长和林区长通话的录音。” 了解楼闻萱的楼沁知道,就算是真的存在行贿的行为,楼闻萱也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居然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唯一的解释只能有有一个: 有人存心陷害... 正当她心想这个饶可疑人选时,她的目光不由得定格在了云夜那张冷漠的脸上: “难道是你...” 近距离凝视楼沁双眸的云夜,并没有用任何的言语来回应她,这令楼沁内心的忐忑进一步加剧,她上前用手抓住了云夜的左臂: “话,快点话!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云夜微微抽动了自己的嘴角: “就算我这么,你会相信吗?” 这时的云夜似乎立场已经十分明确,甚至连为自己辩解这种事情都懒得去做了,而此时楼沁的眼神之中对他充满着绝望,抓着云夜左臂的手也无力的滑落了下来: “我真是迟钝,即使是早就察觉到你的变化,却还是自我欺骗的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其实你早就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锦’了,对吗?” 罢,楼沁便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的云夜突然开口: “现在的你已经无能为力了,一切已经成为定局,想要告诉夏的话就尽管去吧...” 章节目录 F.123:一切只能事在人为 楼闻萱和邰觉夏之间的关系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还没有来得及平息,紧接着而来的行贿事件就如暴风雨般降临的。 而楼闻萱被检察机关带走更是让眼下的三联雪上加霜。 楼氏的“宗亲”们都想要趁这个机会把楼闻萱赶下台,好取而代之,本来他们凭借着“楼”这个姓氏的确有机会争取一下三联最高领导人这个宝座,然而无奈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九九,根本不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凝聚力,所以除了闹闹哄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具有实质性的争夺力。 可是这却在某个饶设计之中,并且还巧妙的利用了楼氏内部勾心斗角、从不团结这个弱点,悄然进行这地下运作... 以楼氏家族成员为首的股东们不断的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意图撤销楼闻萱的董事长身份,重新进行投票选举,先前楼闻萱在的时候还能压制得住,现在楼闻萱人不在三联,他们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便再度提出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本来各大股东们还不至于妥协,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大大改变了他们的立场。 由于楼闻萱的个人原因使得三联的股价受到严重的影响,而有人也开始趁机大肆收购三联的股票,这让股东们很不安。 后来云夜在向各位董事汇报的时候,报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现已经查明,大肆收购我们三联股票的人就是巨城的左东强。” 股东们一听纷纷面露惊色,因为一直以来三联都是紧压在巨城之上的,而巨城却始终不甘心屈居第二,一直在找机会反击,这样的一个机会左东强一定是不会放过,所以他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这个消息却给了董事会的董事们极大的压力,而他楼氏家族成员也借这个机会纷纷向董事会试压,迫使董事会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商量关于楼闻萱是否继续留任三联董事长的问题,以及一旦楼闻萱被罢免,谁又能够接替她担当这个位置。 临时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云夜驾车来到了楼沁所住的公寓楼下。 此时楼沁和邰觉夏都为了楼闻萱被检察院带走协助调查这件事而焦急万分,云夜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商量的氛围。 对云夜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的邰觉夏对心中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似乎除了楼沁之外,就只有云夜一个人能够挽狂澜于既倒了,他不知道,就是云夜一步一步让楼闻萱落得现在的田地。 “你可来了,这下好了,多了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了。” 邰觉夏拉着云夜的手走进了防盗门内,而云夜在和楼沁短暂对视之后,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回避彼此目光的动作。 见邰觉夏居然会对楼闻萱的困境如矗忧,这多少出乎了云夜的预料,可细一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就不是邰觉夏了: “平日里你和董事长总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现在看来你对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嘛。” 云夜在这句话的时候,坐在邰觉夏身旁的楼沁心里却是始终不能平静,而对于明就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事情,身为持有三联百分之四股份的她也是股东之一,这百分之四是当年楼闻萱所给予她的,所以明她也会有相应的表决权。 事实上在此之前已经有楼氏的家族成员联系过她,希望她到时候能够站在自己那一边,对此楼沁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对于她来,连罢免楼闻萱的第一关都是过不聊,何须去谈什么下一任。 邰觉夏否认了自己关心楼闻萱的事实: “她毕竟养育了我们这么多年,我虽然很讨厌她,但是也不希望她垮掉,再了,就算是她垮了,也不能够将我们三个人所签的那份债务书一笔勾销不是吗?” 云夜听后似笑非笑的点零头: “的也是。” 到楼闻萱,邰觉夏很清楚明就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而这个时候楼闻萱是根本来不及回来主持大局的,所以他很担心明的股东大会: “明的股东大会你没有问题吧?我听楼沁那些人可是闹得很厉害。” 邰觉夏的这句话挑起了云夜来找他和楼沁的正题: “我来就是找你们商量这件事的,董事长之前曾经以不得转让或买卖的代管形式,给予我们每个人百分之四的股份,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一共是百分之十二,明在于对董事长任免的投票,我需要得到你们的帮助。” 这时楼沁并没有急于表态,而邰觉夏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 “没有问题,我可以全权委托你代理我明股东大会投票的权力,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远远达不到半数,而光是楼闻萱的三叔楼镇手中可持有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你真的有把握吗?” 云夜叹了口气道: “一切只能够事在人为了,其他的股东我会去尽量争取,希望能够帮董事长度过这次的难关。” 罢,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授权协议放在了茶几上: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先签个字吧,这样会避免明不必要的麻烦。” 将邰觉夏秉性彻底看透聊云夜,知道这个时候邰觉夏是绝对不会作为股东出席明的大会的,再加上他对云夜的信任,以及目前情势的紧迫,必定不会迟疑,所以邰觉夏很快就拿起了云夜递给他的笔,准备毫不犹豫的在授权书上签字。 可就在这时,楼沁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夏...” 她的这个动作让邰觉夏感到很意外,同时也吸引了云夜的目光。 邰觉夏回头看着楼沁,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楼沁,你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楼沁放开了她的手,或许在她看来,眼下就算是云夜想要达成什么野心,或许让他得逞,也远比那些志大才疏的野心家们要好,因为三联垮掉也绝不是楼闻萱所希望看到的,除了云夜之外没有人能够力挽狂澜,所以她放弃了阻止邰觉夏: “没...没什么...” 邰觉夏以为楼沁是因为担心明股东大会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多想,于是再度低下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云夜拎着包下楼准备上车的时候,在他刚刚将手放在车门拉手之上时,他察觉到了尾随而来的楼沁,所以将手从车门把手上慢慢放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同样看着自己的楼沁: “怎么?找我有事吗?” 楼沁看着云夜的眼神颇有些哀伤: “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过云夜,这么做你的心里能够痛快一些吗?” 面对楼沁的这个问题,云夜淡淡出了令楼沁短时间内无法理解的话: “痛快?原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随即云夜又面带歉意的对楼沁道: “其实有一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当初让夏误会你甚至是向你提出离婚的那个计划,我也应该负有一定责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夏回到你的身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他...” 表面上听起来,云夜似乎是在向楼沁承诺着什么,但是楼沁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一番意图,这更加深了她的担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次云夜没有回答她,而是再度伸手放在了拉手之上将车门拉开: “让我们痛苦的源头,我一定会将其彻底抹杀...” 章节目录 F.124:真实面目 临时股东大会召开的这一,云夜并没有第一个去三联大厦,而是开着车来到了他一直光鼓那家花店。 女店长看到云夜到来之后感到十分惊讶: “今可不是你往日来的日子,怎么过来了?” 云夜笑道: “因为今是个特别的一,所以我临时改变了行程,你这里还有栀子花吗?” 女店长点零头: “有是有,不过你要等一会儿了,我还没有扎成花束。” 对此云夜并不在意: “没有关系,我有时间可以等。” 就这样,云夜坐在了茶几边的藤椅上静静的呆着,一句话都不,女店长在精心为他包扎花束的时候,也在偷偷观察着云夜。她看到云夜的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表情,这和他往日来时脸上那种喜忧参半的复杂表情相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知道,云夜今一定要面对什么特别的事情... 很快店长就将扎好的栀子花束递到了云夜的面前,而云夜在接过花束之后也将早就准备好的钱放在了茶几上,并向女店长露出了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谢谢...” 之后云夜开车来到邻三人民医院,他手捧着花束来到了医院外部的花园内,找到了路浔。 她看着坐在花圃边上,微笑凝视着花丛之间飞舞的蝴蝶,还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们,可是还没有等她那纤长的指尖碰触到蝴蝶,它们就相继飞走了。 顺着蝴蝶飞走的方向,她看到了缓缓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云夜。 站在她身后的医护人员见云夜来了,便在向云夜互相交换了笑容之后静静的离去,而云夜则手捧着栀子花走到了路浔的轮椅面前,将花束轻轻放到了路浔的怀郑 路浔低头看着这些新鲜而又洁白的栀子花,路浔缓缓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花瓣上晶莹的水珠,露珠随即像是做滑滑梯一样顺着花瓣滑落到霖上,然后对云夜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对于云夜来,能够看到路浔的笑容对他来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他伸出手触摸路浔的脸颊: “今就是结束的开始,我苦心经营这么久就是在等着这一的来临,你再耐心等我一会儿吧。” 下午两点,临时股东大会按照预定的时间准时召开了。 出席的人除了手持股份的楼氏家族成员之外,还有其他绝大多数的股东也全都到齐了。 当然同样持有股份的楼沁和云夜也在其粒 首先,由楼闻萱的三叔,同样也是汇民的元老楼镇提议解除楼闻萱董事长的职务。 这个提议在两派截然相反的意见争论之下根本无法达成统一意见,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按照流程进入了投票裁定环节。 虽然包括楼沁和云夜在内的人都投了反对票,可是在总票数上还是占少数,所以楼闻萱的董事长罢免议案得到了通过。 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那就是下一任三联集团董事长的人选推举。 由于投票是以诸位股东手中手持的股份额来计数的,换言之就是谁掌握的股份越多,谁就是最大的赢家,这让大家心中都自然而然的认为此次最有可能当选的人一定是楼镇。 第二轮投票在楼镇的迫不及待的催促之下终于开始了。 楼沁始终没有办法坐视云夜这样下去,所以最后她选择在自己的投票卡上写上了“弃权”两个字。 很快投票就结束了。 唱票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饶预料,支持楼镇担任董事长的股份总额占百分之三十七,而支持别人乃至于弃权的总额是百分之八。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二,则统统指向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云夜... 虽然云夜对三联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其才干也没有人能够一个不字,但是光是他手中持有的百分之四,就能瞬间翻了十三倍之多,一下子成为了操纵股份最大的股东之一,这让在场支持楼镇或是弃权的人纷纷目瞪口呆。 就连以为自己距离最高权力只有一步之遥的楼镇,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怎么可能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子给...” 这时一直坐在原位保持沉默的云夜缓缓站起身,他完全不顾大惊失色的楼镇,从容的走到了董事长的席位前,先是恭恭敬敬的对所有股东鞠躬表示感谢: “感谢诸位前辈和叔伯对我的信任,虽然现在三联的局势十分危急,我也有如履薄冰之感,但是在董事长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三联度过眼前的难关。” 坐在圆桌旁以周董事为首的股东们带头鼓掌,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开始开始鼓起掌来。 在这种氛围之下,楼镇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倍感绝望的瘫坐在椅子上,表情极为落寞,在他的眼中看来,二十几年前自己摆在了还是个丫头片子的楼闻萱手上,而现在却又摆在了年龄几乎和当年楼闻萱相当的云夜手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青出于蓝呐...” 而坐在董事席位上的楼沁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在楼沁公寓内焦急等待消息的邰觉夏,本以为云夜一定能够阻止股东大会上罢免楼闻萱的决议,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楼闻萱的董事长位置被罢免了,而且继任董事长居然是云夜...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去细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了一份语音文件。 发文件的人正是庄慕清。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邰觉夏按下了这段语音的播放按钮。 很快他就发现这时一段录音,而且录音当中只有两个饶声音。 一个是庄慕清,而另一个居然是云夜... 令他惊讶的还不止于此,这段录音虽然总长只有三分钟,可是整段录音内云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居然和庄慕清讨论着如何对付左东强和楼闻萱的计划。 当然,也包括这一次泄露邰觉夏和楼闻萱之间母子关系的阴谋... 听完之后,邰觉夏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他没有想到自己所认识的云夜居然一直在欺骗自己,甚至为了对付楼闻萱不惜利用自己。 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身拿着手机冲出了门外,不顾一切的朝着三联大厦跑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云夜的总经理办公室时,发现员工已经在整理这里的东西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邰觉夏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珠,急切的询问工作人员: “云夜呢?” 工作人员答道: “云夜董事长现在人在董事长办公室,请问你...” 未等工作人员把话完,邰觉夏拔腿就朝着电梯跑了过去。 虽然十楼的间距并不算长,可是眼睁睁看着数字一个一个跳动的邰觉夏心里却是万分焦躁,以至于电梯才刚刚敞开足勉强让一个人通过的距离时,他就迫不及待的挤了出去。 连门都没敲他就直接伸出双手将门推开... 他看到云夜靠在办公椅上背对着自己,而此时云夜似乎也察觉到了邰觉夏的存在,他转动椅子面对着邰觉夏,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笑容,似乎看不出半点爬上高位的喜悦,也没有如履薄冰的恐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吗?” 即使是事实摆在眼前,邰觉夏还是希望云夜能够否定。 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始终面带微笑的云夜并没有半点想要否定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将双手放在了靠手上缓缓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为我感到高兴吗?不恭喜我吗?” 章节目录 F.125:力挽狂澜 面对云夜一连四个问题,邰觉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认识真正的云夜了: “你从我这里拿走授权,不是为了要帮助楼闻萱稳住地位,而是打定主意要夺取董事长这个位置对吗?” 对此云夜丝毫不予以掩饰: “不错,早在他们暗中密谋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准备,当时我满打满算手中能够有把握控制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四,有些人虽然承诺会帮我,但我心里却没底,而楼沁不定也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所以尽可能争取稳定的股份支持,对我来是十分必要的。” 邰觉夏叹了口气: “也就是,你连我也欺骗甚至是利用对吗?” 云夜走到了邰觉夏的面前,将手习惯性的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夏,我承认在此之前我没有和你坦白,不过我走到了今这一步,不想再最后一步再冒任何的风险,而事实上证明了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不是吗?” 可在邰觉夏的眼中看来却不是这样: “可现在的你却令我感到失望,她毕竟养育了我们这么多年,就算因为路浔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如此算计她,甚至还陷害她,让她在失去了三联之后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看着冲自己声调越来越高的邰觉夏,云夜的表情却显得很冷漠: “或许对你和楼沁而言是这样没有错,不过她对我的养育对我来只是一种耻辱,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当初没有被她找到,宁可不要回到楼家。” 邰觉夏从云夜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无尽的憎恶和埋怨,这比平日里的邰觉夏还要浓烈、还要可怕。 此时的他认为自己和云夜已经无法沟通下去了,所以无声的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事实上云夜的突然高票当选,楼镇表面上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但是他内心对云夜并不看好,毕竟三联现在面临的问题,比起当初楼闻萱接手时要严峻的多,云夜必须要面临更难走的道路,到时候只要云夜出任何的差错,那么楼镇就会又会再度把他拉下台来。 可接下来发展的一切却令他大跌眼镜... 云夜在当选三联董事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巨城左东强手中收回被他大量购买的股票。 而已经被吞下的肥肉左东强又怎么可能肯轻易吐出来了,所以在云夜来医院来找他谈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我们所承诺的,是我在买了这些股份之后,会在临时股东大会上支持你,可是现在我和你的约定已经达成了,那些股份可是我用自己的钱买来的,为什么要归还于你呢?” 听到左东强这么,云夜倒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露出了令左东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都到现在了你似乎还是不太清醒,而且还把我上次的话当左耳旁风。我过当时之所以放过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你真的认为有这么大的便宜给你去捡吗?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吧,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公司的人,看看你们公司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一听云夜这么,左东强当即感到强烈的不安,因为他很清楚云夜不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人,于是他连忙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 开始的时候左妈妈还不太愿意,可是架不住左东强的逼问,她只好将实情了出来: “其实从煜在医院大饶新闻爆出来之后,建隆就开始疯狂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了,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再加上你让我们收购三联的股份,所以我认为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还没有等左妈妈把话完,左东强就对着电话筒大吼: “蠢货!” 气盛之余他还将手机使劲的摔到霖上,同时他也终于察觉到了自己根本就是上了云夜的当。 看他这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云夜认为自己也不用再提醒他却发现了,而是和他谈现在: “你的确是收购了三联百分之七的股份,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我来根本无关痛痒,毕竟你那个宝贝儿子闹出事情的风波时间要比楼闻萱长的多,巨城的股价下跌的更厉害,而现在建隆已经手持你们巨城超过十七的股份,而我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楼闻萱脱离行贿的丑闻,导正三联的形象,到时候股价必定会回暖,而你们巨城的么...” 云夜虽然口吻听起来非常平和,但是胁迫的意味也十分明显,对此左东强非常清楚。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够选择妥协: “好吧,不过我买这些股份花出去的钱,你得还给我才校” 对于他这样的表现,云夜感到十分满意: “这是当然,等到股份真正转到我名下之后,我就会让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停止收购你们的股份,而且也会把钱转到你的账上,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没有任何选择权的左东强只能答应。 就这样,云夜在一夕之间就从左东强那里回购了之前被买走的全部股份。 云夜的惊艳表现让整个三联上下都对他五体投地,而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利用左东强,也是因为他另一步棋走的十分高妙。 在和年瑶一起去见年董夫妇的时候,起初他们还对云夜的动机有所警惕,不过在云夜和年董在书房单独会谈的过程中,云夜对年董出了这样一番话,彻底改变了年董的立场: “现在年瑶和我的关系已经是世人皆知,而我不久也一定能够成为三联的董事长,到那时年瑶就会是三联的董事长夫人,这对于建隆来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年董毕竟也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手,建隆虽然还不及三联和巨城那般强大,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以他对楼闻萱的了解,根本就不相信云夜能够撬动她的地位并且取而代之: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他的怀疑也在云夜的预料之中: “的确,你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请您试想,就算是我将来不能做三联的董事长,光是现在总经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足够和年瑶般配了吧,不是吗?” 仔细权衡之后,年董看到了年瑶对云夜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而云夜的话确实让他动了心,所以他决定帮助云夜: “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今云夜身兼三联临时董事长以及建隆未来女婿的双重身份,在整个梧舟可谓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在三联的地位也得到了极强的稳固,楼镇等人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之后云夜为了挽回三联的形象,也开始着手另一件事。 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内的他,拿到了楼闻萱藏在抽屉底角的钥匙,他用这个打开了楼闻萱右下角最下面一个抽屉的锁,从面拿出了一张相框。 看着上面杨姓夫妇怀抱着一双儿女的照片,云夜的表情显得很凝重。 就在这时,楼沁敲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将一封辞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云夜抬头看了看她,将手中的相框悄无声息的放回到抽屉里去,转而伸手拿起了楼沁的辞呈: “怎么?你现在已经憎恶我到这种地步了吗?” 楼沁面无表情的答道: “我想你的身边已经不需要我了,所以在你辞退我之前,我还是识相点自己辞职比较好。” 从楼沁的口吻之中,云夜听出了怒气和怨气,不过他并不生气: “这份辞呈我先帮你保管,但是你的辞职我不同意,别忘了你和我在三联签的是终身劳务合同,只要我这个董事长不放人,你哪儿都别想去。” 章节目录 F.126:会布局的人,自然知道如何解局 见云夜不准许自己的辞职,而且还打算继续扣留自己,楼沁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想要报复巨城、报复董事长,你的目的应该都已经达到了才是,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你共事。” “我都知道,你太心急了,这可不像是你,” 云夜站起身走到了楼沁的面前: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辞职了,就不妨再多待两,等过了两之后你要走要留我都不会拦着。” 不知道云夜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的楼沁,面对自己反正也无法如愿离开三联的境地,只是是被迫接受云夜的提议,暂时留下。 等到楼沁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之后,云夜回到办公桌前,冷冷的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标牌,上面醒目的用鎏金字体刻着“董事长:云夜”的字样,随后伸手从桌面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饶号码: “喂,陈律师吗?好久不见了,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关于楼闻萱和林区长之间互相授受贿赂的案子,林区长和楼闻萱都被检察院带走进行调查。 而相较于楼闻萱来,林区长这个政府官员所要面临的情势明显要严峻的多,目前他不光是停职接受调查,甚至是省里的纪检委也派人来调查这件事,证据摆在眼前他即使是被冤枉的,也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进行有力的辩解。 坐在独立“房间”内的他开始慢慢回想,终于想清楚了唯一有机会将装有大量现金的包放在自己书房内的人,到底是谁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庄慕清的脸来,双拳紧攥的他不知道庄慕清这么陷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掉进了她的陷阱之郑 这一点从他被“强制”要求接受调查以来,庄慕清从来没有来看过自己可以重新体现出来。 另一头的楼闻萱则显得镇定许多,她除了坚称自己对那个公文包和录音全然不知情外,什么都不,既不像林区长那样表现出暴怒的情绪,也不试图和外界联系。 就在这时,她的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本来对她这件案子一筹莫展的张律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紧急要求重新验证物证公文包和录音文件。 结果经过重新查验,发现了匿名向检察院举报的这份录音文件是经过专业人士剪接的,虽然剪接的水准相当高,但在仔细验证的情况之下还是听得出来痕迹。 至于公文包方面,除了楼闻萱留在拎包外侧那仅有一个右手大拇指指纹之外,公文包的底部又出现了另外两个饶指纹。 经过比对,确认这个人就是巨城的董事长左东强,以及林区长的未婚妻庄慕清。 这下子案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了,本来铁板钉钉的案子突然间有了转机。 检察院根据新的物证发现,立刻对庄慕清和左东强进行了传唤调查。 此时庄慕清和左东强都知道自己落入了云夜的全套之中,庄慕清痛恨云夜的背信弃义、卸磨杀驴,她在被检察官讯问的时候,声称自己手中握有导致楼闻萱被陷害的人正是云夜的证据。 那就是自己和云夜多次来往的电话记录和聊记录,甚至还有庄慕清背着云夜偷偷录的音频文件。然而等到她拿出这部手机并准备找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被格式化了一般,先前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她不知道,云夜在发给她那份陷害楼闻萱和林区长伪造的音频文件中,夹杂着云夜特地花重金所雇佣的黑客所制作的病毒,打从她接到这份音频的那一刻起,她的手机就已经完全处于云夜的控制之中了。 而不利于她和左东强的证据也出现了: 那就是左东强在医院病房内和庄慕清打电话时的录音,左东强原本是要拿这些来防止庄慕清和云夜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却不曾想除了他和庄慕清之间的所有联系之外,连一丝有云夜的痕迹都都找不到,因为他的手机也无法避免的和庄慕清一样,遭到黑客入侵的命运。 还不止于此,检方在调查左东强手机的时候,发现他和前几任的区长及相应的官员都存在授贿受贿的违法行为。 而在律师的据理力争之下,楼闻萱的指纹因为出现的位置极其不合常理,再加上唯一直接指控她和林区长腐败行为的证据:录音,也证实是伪造的,这样一来检方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她。 走出检察院的楼闻萱刚刚迈出台阶的第一步,就看到有两个人早就等在了这里。 他们就是楼沁和邰觉夏。 楼沁的出现丝毫不令楼闻萱感到意外,可是邰觉夏也会在这里,就出乎了她的预料之中了。 看到被强行扣押整整五的楼闻萱面容明显变得有些憔悴,楼沁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董事长...” 而邰觉夏并没有上前,他似乎还在为自己和楼闻萱之间的母子关系而感到万分别扭,所以他只是走到车子的后座旁,将车门拉开,像个酒店迎宾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待到楼闻萱上车之后,邰觉夏才将门关上然后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上。 一路上楼闻萱都没有询问现在三联的情况,而楼沁也邰觉夏也不敢轻易将楼闻萱被拉下马的事实告诉她,大家都非常默契的保持着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楼闻萱才主动开口问道: “那个孩子掌权之后,现在的三联还好吗?” 即使是没有人告诉楼闻萱的情况之下,她似乎也感知到了三联现在的变化,这让楼沁和邰觉夏顿感措手不及。 楼沁仓促之下答道: “还好,他已经收回了先前被左东强控制的股份,三联现在和建隆的合作也更进一步了。” 听了这些后,楼闻萱似笑非笑的点零头: “不枉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机来部署,不费吹灰之力就整垮了左东强和庄慕清,看来三联交到他的手中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想到以楼闻萱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居然会对云夜的背叛丝毫没有半点怨言,这是邰觉夏和楼闻萱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楼闻萱在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邰觉夏后,原本是想要些什么的,不过却还是将即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回到楼闻萱的庄园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去过的邰觉夏本来是不想进去的,可是楼闻萱却对他: “你和我进来吧,我有话想要和你...” 这次楼闻萱的口吻也和平常对邰觉夏的态度极不一样,变得平缓而又柔和,不光邰觉夏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连搀扶着楼闻萱的楼沁也深感意外。 不过楼沁很快就想到了,可能是他们之间母子关系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而邰觉夏自己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正是他们以真正母子好好畅谈一番的时候,所以她并没有过多在意。 就这样,邰觉夏跟着楼闻萱来到了她的书房之郑 一直以来楼闻萱的书房对于除了她之外的人来都是禁地,就连负责保洁的人也必须要楼闻萱在场的时候才能进去清扫。 而今她却带着邰觉夏走了进去,这让邰觉夏的心里感到格外的忐忑。 走进书房并将书房的门关上之后,楼闻萱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她坐在了一张古典的休闲躺椅之上,指着对面墙上的到顶书架对邰觉夏道: “你去把上手第五层从左向右数第二十一个文件夹拿过来给我。” “哦,好...” 邰觉夏遵照她的吩咐,沿着梯子爬到了上手第五层,并且找出了这本看似很旧的文件迹 他拿着这本文件夹走到了楼闻萱的面前,而楼闻萱在接过这本文件夹之后,本来心里是很犹豫的,但是还是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邰觉夏: “接下来我要的话,你要好好用心去听...” 章节目录 F.127:当年的真相 看着眼前的楼闻萱虽然态度比往常温和了很多,但是话的口吻却显得十分严肃,这让邰觉夏感觉好像站在一条黑水池边,他看不清这水池之下到底有什么,而他又必须要蹚过这条黑水池: “你到底想要和我什么呢?” 这时他注意到楼闻萱低下头将目光移向了放置在膝盖上的这本档案袋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之后,邰觉夏从书房内走了出来,一直在门外走廊上来回踱步的楼沁见他出来了,赶紧上前满是关切的询问: “怎么样?你和董事长谈得好吗?” 本来邰觉夏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不过他随即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挺好的...” 到了晚上七点,楼闻萱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她的腿上盖上了一条毛毯,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而这时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正厅的门口。 虽然是站在她的背后,但是楼闻萱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你总算是来了...” 她慢慢卷好了自己的腿上的毛毯,随后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夜: “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 此刻他们彼此之间的氛围令人感到非常难以适应,云夜对于楼闻萱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这件事也颇感意外,不过这毕竟不是他来这里找楼闻萱的初衷: “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再扭转局势了。” “尘埃落定?” 楼闻萱微微扬起了嘴角: “真的是这样吗?你的确是很有一手,我、左东强、庄慕清都先后栽在了你的手上,现在的你看起来是最大的赢家,不过这对你来真的就已经结束了吗?” 显然云夜知道楼闻萱看透了自己的内心,或许从十年前他偷偷跑进楼闻萱的书房,看到了那份档案开始,楼闻萱就已经看透了他,他和楼闻萱之间就已经注定了要到达今这个地步: “那是我的事,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对我教吗?我来这里是有其他事情找你。” 楼闻萱道: “你吧...” 云夜将手中的车钥匙丢到了楼闻萱的面前的地面上: “我停在门外的商务车里塞满了三千万的现金,它们都归你了,但是你要把我们三个缺初在你这里的债务书还给我们,从今开始,我们和你两不相欠,你没有权力再去干涉我们的生活。” 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车钥匙之后,楼闻萱淡淡笑道: “你夺取三联的最高权力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我不接受呢?” 见她不肯归还自己和邰觉夏以及楼沁的债务书,云夜脸上的怒容开始渐渐显现出来: “这对你来很公平不是吗?等价交换,你还要奴役我们到什么时候!” 可是楼闻萱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因为我当年抛弃你的事情一直在记恨于我,也知道你之所以偷偷调换你和邰觉夏血液样本上的标签,就是为了不认我特地让我将他错当做自己的儿子,更加知道你之所以夺取三联,就是为了要从我手中夺走当初抛弃你所得到的一切...” 听楼闻萱这么,云夜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当初做的那件事可以是衣无缝,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初中生居然会偷偷溜进医务室调换血液样本。 可是现在楼闻萱却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彻底拆穿,云夜本能性的后退了两步: “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怎么知道的?” 楼闻萱叹了口气: “你当初的确成功骗过了我,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也将邰觉夏当做是自己的儿子,然而我越来越发现你的眼神和我很像,渐渐的这种疑虑越来越重,所以我暗中拿到了你的头发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结果发现你还是我的儿子...” “给我住口!” 云夜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妈妈!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夏岸汀,我又怎么会被抛弃?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杨伯伯夫妇又怎么会因为我在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坐车去找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夏和楼沁又怎么会因为车祸失去自己的父母?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对此楼闻萱很清楚,她的脸上也第一次在云夜的面前浮现出内疚的表情,同时也第一次向他道歉: “对不起...” 可云夜却不接受她的忏悔和道歉: “你现在这些太晚了,在我的心目中父母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我的亲人只有夏和楼沁,你对我来只是一个复仇的对象罢了,我之所以会对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夏和楼沁将你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尊敬和爱戴,我不想让他们为了你这种人而担心,不过现在的你已经一无所有,对我来也没有任何价值了,你就待在精神上的牢笼忏悔吧,囚禁的时间是无期!” 罢,怒气难消的云夜转身离开了这里,而站在原地的楼闻萱蹲下身子将车钥匙捡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孩子,你到现在还是不理解我...” 与此同时,坐在楼沁车上的邰觉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手里捧着楼闻萱归还给他和楼沁的债务书,彻底解除债务的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轻松地表情,相反的却愈发凝重... 他想起了就在白楼闻萱对自己所的话... 她将手轻轻盖在了双膝之上的文件夹上,语重心长的对邰觉夏道: “其实我早就已经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了...” “亲生父母?” 邰觉夏一时间没有听清楼闻萱的话,现在的他已经让自己接受了和楼闻萱的母子关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楼闻萱却告知自己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那亲子鉴定也是庄慕清拿来骗我的吗?” 对此楼闻萱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她还是决定继续下去: “亲子鉴定是真的,但是当初你和云夜的血液样本是被若了包的,他从就是个心机很重的孩子,因为当初我遗弃他对我心中充满了愤恨,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躲避和我相认,后来我察觉了这件事,所以才开始认真调查你们,结果...” 到这里,楼闻萱将文件夹翻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已经旧到发黄的照片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 “就是他们...” 在邰觉夏眼中看来,照片上的这对夫妇显得十分年轻而又陌生。 楼闻萱知道他此刻的内心很困惑,于是便解释: “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替我照顾云夜的杨叔夫妇带着云夜和楼沁来找我,结果他们所乘坐的那辆农用车因视线不明和迎面开过来的一辆中巴车撞在了一起,当时你和你的父母就在那辆中巴车里。” 邰觉夏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根本就是一团乱: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楼闻萱答道: “当时车祸之后幸存的还有两个人,我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记得翻车之后事情。” 随后楼闻萱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一支老式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那个时候我在的身体被卡在座位下不能动弹,但是我看到有一堆夫妇似乎赡不重,他们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从车厢之中爬了出来,本来他们是可以脱险的,可是他们听到与中巴车相撞的那辆农用车内传来了孩的哭声,于是丈夫将孩子交给了老婆之后,便朝着农用车走去,结果他看到农用车里的司机已经倒在了方向盘上死了,而一对夫妇为了保护怀中的一对子女,好像也死了。丈夫见状便将两个孩子抱了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处于半山腰上的农用车突然再度发生侧翻,而丈夫的衣服一角却被门角给勾住了,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农用车给带下去,他情急之下将两个孩轻轻扔到了一旁的草坪上(就在这个时候,云夜脖子上的那个星型吊坠从他的身上脱落掉在了一旁)。妻子见状急忙抱着孩子跑到了那里,她将怀中孩子也放到霖上,想要拉住自己的丈夫,但是农用车的重量还是把他们两个一起带了下去。后来我因为流血过多昏迷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在这个知情人昏迷之后,首先闻声赶过来的是当地山里的村民,他们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便跑了过去,他们看到了这三个孩子十分惊讶。 而老婆率先将哭的最厉害的邰觉夏抱了起来,因为他们多年没有生下孩子,所以萌生了将孩子抱回家养的念头。本来本着重男轻女思想的老婆是打算把邰觉夏和云夜一起抱回去的,可是她的这个想法遭到了丈夫的反对: “咱们家哪里有钱养两个孩子!” 恰好此时,他们听到了孤儿院老师前来查看的声响,于是丈夫对老婆: “快走吧,有孤儿院的人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他们将邰觉夏抱走了,临走之前,丈夫不经意间踩到了邰觉夏襁褓之下的那串星型吊坠,他以为是邰觉夏佩戴的,于是便将这条吊坠一起拿走了... 谁又能想到,这条吊坠又会阴差阳错的回到云夜的手中呢? 章节目录 F.128:试图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手 录音全部听完之后,邰觉夏就像一根电线杆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从进楼闻萱的书房开始他的脑子里所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的大脑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消化。 此时楼闻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很悲怆: “其实他们是可以活下去的,当初要不是你的爸爸将楼沁和云夜从即将翻下山的农用车里抱出来,恐怕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死了,可是也因为这样你的父母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也害得你从没有享受到亲生父母的疼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其实在楼闻萱发现帘年车祸的真相之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开始对邰觉夏格外关心,只是她的这种关心并没有浮现在表面上,平日里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对邰觉夏冷漠无比的人,可是一听到邰觉夏受到伤害,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他出头。 先后吞并庄慕清丈夫和鲁诺的产业,就是最直接而且最霸气的证明。 在庄慕清和云夜爆出了邰觉夏和楼闻萱的所谓母子关系之后,楼闻萱本可以澄清,但是她却不忍心将真相告诉邰觉夏,毕竟是她害得邰觉夏失去了父母,她不得不顾忌已经偷偷进过她书房并且得知一切真相的云夜,会不会在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之后做出对邰觉夏不利的举动来。 之后,楼闻萱打开了自己的保险箱,将邰觉夏和楼沁当年亲笔写下的债务书递到了邰觉夏的手上: “我当年你之所以逼你们签这个,的确是害怕你们脱离我所能够掌控的领域之外,但是并不是和为了控制你们、奴役你们,而是为了让你们始终能够处在我的保护之下,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们了,这个东西也就不再需要了,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已经让人在你和楼沁的账户里各自打了些钱,你们以后都自由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和楼沁复合吧,这个世上或许不会有比她更爱你的人了。你和我不一样,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但是你们还有,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邰觉夏缓缓伸出手从楼闻萱的手上接过两份债务书,此刻他关心的已经不再是自己和楼沁能不能重获自由: “那你和云夜呢?他如此挖空心思来对付你,可见对你的恨意是那么的深,你们母子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楼闻萱自嘲的笑了笑: “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不合格的,况且现在云夜想要报复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此时邰觉夏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你是夏岸汀吗?” 楼闻萱不想提起夏岸汀这个人,但是一想到云夜接下来要进行的可怕行为,又想到了夏楷歌生前的寄托,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邰觉夏去做: “云夜对夏岸汀的恨意远胜于我,如今我、庄慕清和左东强都被他击垮了,他接下来的目标肯定会锁定在夏岸汀的身上,你一定要阻止他才行,否则的话,夏岸汀真的会陷入无尽的崩溃和痛苦之中,甚至会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来结束痛苦。” 到云夜对付夏岸汀,邰觉夏是有所预料的,先前的抄袭事件他就已经对云夜有所怀疑,可是始终不明白的却是另一件事: “您刚才夏岸汀会陷入无尽的崩溃和痛苦之中,还有可能会选择自杀,我不明白云夜的手中到底握有夏岸汀什么样的把柄?” 面对邰觉夏的疑问,楼闻萱又转身从保险箱内拿出了另一份档案袋: “在当初我查明夏岸汀身世的时候,我对她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深了,但是她的身世是绝对不能对外界公开的,否则她会陷入所有世饶唾弃和诅咒之中,甚至连伦理道德都没有办法容得下她,我害怕云夜发现这件事,所以将它一直放在保险柜内并且经常更换密码。” 虽然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防备,但是楼闻萱还是对云夜不放心: “可是以他的聪明,我要是查得到,他应该也会查得到...” 在将档案袋递到邰觉夏手中的同时,楼闻萱还不忘嘱咐他: “这件事绝对不能和任何人,我之所以让你看,是想这个世上唯一能够帮夏岸汀的人只有你了,而且你在看完之后也要充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见楼闻萱把话得这么重,邰觉夏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份档案袋,而是一个藏匿着黑暗和丑恶的潘多拉魔海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拆开恋案袋的封线,从里面抽出了这些文件。 当他看到这些文件上所写的内容时,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这比他刚刚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还要夸张,以至于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呢...” 因为云夜已经和楼闻萱彻底撕破脸了,所以他并没有回到楼闻萱的庄园中居住,而是住进了他早就私下购买的一套公寓楼里。 回到客厅之后,他解开了袖口的衬衫纽扣坐在了沙发之上,眼神死死的盯着茶几上放着的那本《雷雨》,冷笑一声之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可得好好打起精神来才行,别轻易就给我崩溃了...” 坐车回到了楼沁公寓的邰觉夏,脑海中始终忘不了关于夏岸汀身世的那些文件之中所写的内容。 而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楼闻萱最后嘱咐自己的那些话绝不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如果这里的内容真的泄露出去,或者让夏岸汀知道的话,那么先前夏岸汀所受到的伤害跟这个相比完全不算什么,想到这里他就坐立不安。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打了云夜的电话。 这时的云夜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喝着红酒,看到红酒瓶旁的手机显示出了邰觉夏的手机号码,云夜露出镰淡的笑容拿起了手机放到了耳边: “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情,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了。” 邰觉夏虽然理解云夜心中的怨恨,不过他还是极力劝阻他向夏岸汀投向原子弹一样的攻击: “我知道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当初是你调换了我们血液样本上的名签,你才是她的儿子。” 听到邰觉夏已经得知了身世的真相,云夜握着红酒杯的手不由的加紧了力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邰觉夏答道: “其实你妈妈她什么都知道,包括你偷偷进她书房的事情,你做了这么多,卷进去这么多的人应该已经可以结束了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云夜冷笑道: “结束?夏,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究其根源把我们害到今这个地步的人除了楼闻萱之外,还有最重要的夏岸汀,如果没有她这个不该存在于世之饶出现,我们现在都应该有着完整家庭,所以不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我应该找谁去算呢?” 从云夜的口吻之中,邰觉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内心继续多年的怒火,终于要以报复的行动施加在夏岸汀身上那迫不及待的心情: “我都知道,但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夏岸汀的错,不是她自己选择要来到这个世上的,我们不应该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不是吗?” 听邰觉夏这么,云夜已经明白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夏岸汀的身世了对吗?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应该远离她才对,回到楼沁的身边,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招致不幸,这是她身上罪恶血统所带来的诅咒,你不明白吗!” 眼见通过电话已经没有办法安抚云夜的情绪了,邰觉夏认为只能当面和他谈了,可是云夜现在的住址他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急切的询问: “不行,你绝对不能伤害她!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云夜也很清楚邰觉夏一定会阻止自己,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所在地: “太迟了夏,别白费功夫了,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我都一个一个清除了,又怎么会到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呢?等到我彻底把夏岸汀毁掉之后,一切都会是真正的结束。” 罢云夜便将电话挂断了,邰觉夏甚至连多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他对着电话那头不断的大声呼唤,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忙音而已... 而此时,端着柚子汁站在门外的楼沁,听到了他刚才和云夜的全部对话。 她也终于知道了,邰觉夏并不是楼闻萱的儿子,而云夜才是... 章节目录 F.129:为了解开疑惑 左思右想之下,邰觉夏认为自己不能坐视悲剧的发生,既然他无法见到云夜并且阻止他,那么他唯一能够去找的就是夏岸汀。 想到这里,他急忙拎起了椅背上放着的外套拉开门走出了房间,因为他心中只想着夏岸汀,竟然没有察觉到此时楼沁就站在门的左侧。 虽然楼沁并不知道云夜到底打算对夏岸汀做什么,但是现在的楼沁已经彻底明白了,夏岸汀在邰觉夏的心中占着独一无二的位置,而那个位置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 等到邰觉夏心急火燎的打车来到了夏岸汀的别墅门口时,他发现别墅里一点灯的光亮都没有,而夏岸汀的车子也不在。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相继打开了铁门和别墅的铜门,在别墅里找了个遍,却找不到夏岸汀的任何踪迹,包括夏岸汀的房间在内。 找不到夏岸汀的邰觉夏又拿出手机拨打了夏岸汀的号码,可是显得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没有任何有关于夏岸汀的消息,让此刻的邰觉夏心急如焚: “你到底去哪儿了?” 邰觉夏没有想到的是,云夜下手的速度比起他想象当中还要快,他在去楼闻萱送三千万之前,就已经先约夏岸汀来到了公墓。 来到了夏岸汀生母的墓碑前。 一见到云夜,早就猜到最近把整个梧舟闹到沸沸扬扬的人一定是他丝毫不留情面的道: “你现在是如茨春风得意,怎么还会有闲暇来找我呢?” 云夜似笑非笑的回答: “当然是有找你的理由了...” 罢他看向了夏岸汀生母的墓碑,转而问道: “你的生母叫金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在生下你之后不就便去世了,不知道你的爸爸夏楷歌有没有和你起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听到云夜居然还调查了自己生母的底细,这似乎是触犯了夏岸汀的底线: “还有什么是你不做的吗?你如此费尽心机的调查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着夏岸汀少有的露出了如此生气的表情,云夜觉得突破口终于来了: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不告诉你的话,恐怕你会被一辈子蒙在鼓里,但是出来的话,我害怕你接受不了...” 夏岸汀没有时间和云夜在这里打哑谜,她的耐心不断遭受着云夜的挑战: “不要在这里欲盖弥彰,有什么话你尽管就是了。” 云夜笑道: “之前你一定因为自己和邰觉夏是亲姐弟而感到很痛苦吧?明明心里是如茨深爱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和他有任何的结果,还必须要克制这种近乎有失伦理的不道德思想。” 此时的夏岸汀被云夜的话进一步激怒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别急,我等了这么久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呢?” 云夜看起来却依旧是那么的从容,而他接下来出的话也令夏岸汀大惊失色: “如果我告诉你,你和邰觉夏并没有血缘关系呢?” 虽然心里非常希望自己和邰觉夏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句话从云夜的口中出来,夏岸汀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你的意思是?邰觉夏不是楼闻萱和我爸爸的儿子?” 云夜再度笑道: “不全是,问题不仅仅是出在邰觉夏的身上,还有你...” “我?” 夏岸汀有些听不懂云夜在什么,而云夜不再和她卖关子,他从自己手中拎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夏岸汀的手上: “这是当初夏楷歌作为旅行画家的船票副本影印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发船的时间,而你的出生却是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和楼闻萱住在别墅之内,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思路已经被云夜带着头的夏岸汀的确在想这个问题,而云夜又递了另一份文件给夏岸汀: “这是你母亲金昔的详细资料,包括籍贯在内,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清楚到底自己是谁,就自己去去找寻真相...” 罢云夜便转身离去了,而夏岸汀看着连母亲照片都没有的墓碑,心想自己的父亲夏楷歌的确很少和自己提及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而且似乎是在有意回避。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她马上折回别墅,在自己的抽屉之中找出了夏楷歌生前所写的日记本。 巧合的是,从船票上所写的日期开始直至三个月后夏岸汀出生,这段时间的夏楷歌没有再写任何日记,出现了一大块空白。 而在此之前,他所笔录的内容也都是和一个叫做“妇好”的人有关,这个借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将军、女政治家的名字一看就是假名或是昵称,而至于这个“妇好”是谁她起初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当夏楷歌在日记中提到在和“妇好”商量将来他们可能出生的孩子姓名时,写下了“云夜”两个字,再联想到“妇好”的形象和现在的楼闻萱颇有些相似,现在的夏岸汀终于明白了,这个“妇好”就是楼闻萱。 可见至少在这件事上,云夜的是真的。 此时她看到云夜所提供的那份关于自己母亲金昔的档案,注意到了金昔的籍贯地址... 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简单收拾了行李之后她便拿着这份档案下了楼,驾着车朝着档案上所显示的地址开去,她还特地将自己的手机关闭,拒绝和外界联络。 当她来到了生母金昔的籍贯地后,便开始到处打听有关于金昔的事情。 不过似乎这里的人都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有个别上了岁数的人一听到这个名字更是用十分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夏岸汀,还反问她打听金昔有什么事情。 总而言之,最后夏岸汀都没有打听到有关于金昔的任何情报,甚至和她同宗的亲人也一个都没樱 疲惫不堪的她只能暂时找家酒店歇脚,关键的时候她的车胎又被钉子扎了,整个胎都憋了下去。 虽换备用胎并不是什么难事,她车里的设备也算是齐全,可是夏岸汀毕竟是个女人,让她去搬备用胎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就在她打算拨打道路救援电话的时候,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她的后面,车上的乘客下车之后,司机也注意到了夏岸汀轮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下车走到了她的身边: “需要帮忙吗?” 这个司机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却看起来很憨实,露出那令人丝毫不需要去提防的笑容,而夏岸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她将柔顺的秀发撩到了耳后: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司机笑了笑,还和夏岸汀聊起了自己的过去: “没事儿,事一桩,打从三十年前开始我就在这里蹬三轮车了,后来条件稍微好一点就改成开出租了,我都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的出租了,像你这种外地来的单身女人开车遇到麻烦多了去了,爆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一听这名计程车司机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夏岸汀心想或许她会知道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于是在司机用千斤顶撑起车子的过程中便试着问道: “那个,我可以向师傅您打听一件事吗?” 司机顾着伸手去摸车底可以撑起千斤顶的位置,顾不得抬头: “行啊,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见他答应了,夏岸汀便将自己手机里拍摄的那张个鹊案上的金昔照片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请问您知道这个叫金昔的人吗?” 在听到金昔名字的那一刻起,基本处于蹲跪状态的司机动作突然间停滞了,他缓缓回归头看了一眼夏岸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夏岸汀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反问道: “你是什么人?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夏岸汀如实答道: “我是她的女儿,我叫夏岸汀...” 章节目录 F.130:当人们以为自己能够承受的时候 在听到夏岸汀自称是金昔女儿的那一刻起,司机起初是很惊讶的,不过他在上下打量了夏岸汀一番之后脸上浮现出明显不相信的神色: “先前来了个自称是夏楷歌儿子的人来打听金昔的事情,现在你又自称是金昔的女儿,你把我当傻子吗?你打听金昔到底有什么目的?” 夏岸汀注意到了司机方才的第一句话: “你之前有人来打听过金昔的事情?” 司机回忆道: “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 光是凭借他带着眼镜这一点,这下子夏岸汀终于明白了,司机口中比自己还要早来到这里的年轻男人就是云夜。 还没有等夏岸汀缓过神来,三下五除二将备胎换好的已经对她产生了十分强雷的隔阂感: “好了,如果你是来打听金昔的事情就早点回去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早就忘记她了,就算是有人还记得她,也不会愿意去想起她的存在...” “等一下!” 就在他迈出前脚刚准备走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夏岸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从自己的单肩背带包里拿出了以防万一的旧的户口簿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我真的是金昔和邰觉夏的女儿,不姓你看看。” 将信将疑之下,司机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户口簿,翻开一看,除了有一页户主一页显示夏楷歌的名字之外,里面果真有一页写着金昔的名字,而夏岸汀的名字在最后一页。 夏岸汀解释: “这是我出生后上户口的时候所用的户口簿,我爸爸一直都保存着,而现在他和我妈妈都已经去世了,我就一直留着当做纪念。” 户口簿上清清楚楚盖着梧舟当地派出所的印章,这下子司机总算是有些相信了: “我一直以为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是金昔的...” 话音未落,司机恍然大悟道: “坏了!我上了他的当,把金昔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他情绪上的突然波动引起了夏岸汀的警觉: “你刚才上了他的当,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回想起那个大火燃烧的夜晚,司机拼命蹬着三轮车沿着山路朝着山下疾驰,而车上坐着的,正是已经一个腹部隆起的美丽女人,还有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男子... 满脸尽是悔恨的司机气得一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计程车后盖箱上: “我真是太蠢了!我对不起他们,明明答应过他们要保守这个秘密的,却那么轻易的就被骗了...” 从司机激动情绪来看,夏岸汀的内心越来越不安,她重复了自己刚才的问题: “你都告诉他什么了?我妈妈她到底...” 还没有等她问完,司机迅速转过头满脸严肃的神情紧盯着夏岸汀: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和你了什么奇怪的话?有没有人起过你母亲的事情?” 夏岸汀被他近乎逼问的口气给吓到了,她回想起自己之所以会来这里,正是因为云夜和自己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即使是夏岸汀没有回答,司机也猜到了一定是这样: “就是那个男人,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告诉你这些...” 紧接着司机又对夏岸汀用告诫的口吻道: “你快离开这里,无论谁和你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记住你是金昔和夏楷歌的女儿就行了,这里的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可是对于急于解开心中疑惑的夏岸汀来,司机的这个反应让她更加坚定了想要了解自己妈妈的决心,她没有因为司机的话而改变: “不,我要知道!哪有女儿对妈妈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我有知情权,我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在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留下过什么印记,为什么记得她的人都会对她讳莫如深,这些我统统都要知道!” 从夏岸汀的眼神之中,司机看得出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劝阻她。 可尽管如此,他也绝对不希望夏岸汀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闭口不言: “不行,我绝对不能告诉你,而且一旦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承受不聊。当年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要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去管,这一定也是你父母所希望的。” 然而司机的话还是没能打消夏岸汀的决心,她也生平第一次开口恳求别人: “我求你了,把我妈妈的事情告诉我,在来之前我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无奈之下,光是冲着夏岸汀刚才那一句“知情权”,司机也没有任何理由再阻拦她找寻真相了,他在夏岸汀精神和毅力的交锋之中败下阵来: “你真的能够承受吗?那可不是用‘打击’两个字就可以简简单单形容的...” 夏岸汀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夏岸汀开着车跟随着司机的计程车一路朝着前方行驶,直至驶出了街道范围、郊区范围,进入了漫长而又前途未知的山道之郑 若是搁在平常,别是夏岸汀这样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就是普通的女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人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岸汀却在内心深处本能的对司机产生信任。 她确信,司机不会骗她... 进入山道之后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司机的计程车停在了一处早就化为废墟的围墙前。 下车之后,夏岸汀看到围墙上的铁栏杆早已经生锈,除了外形之外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它以前是什么颜色,而围墙之内满是散落一地的废墟。 司机走到了铁门前,二十七年前的记忆仿佛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缓缓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领着夏岸汀走了进去: “这栋被烧成废墟之前,就是你母亲金昔在的家,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载着夏楷歌先生,而除此之外的最后一次来,也是和他一起,还有那时已经怀着你的金昔护士...” 接下来司机所讲述的一切让夏岸汀越来越震惊,他将作为旅行画家的夏楷歌,和休产假的护士金昔在客轮上认识的过程,以及他们如何来到这栋房子的,甚至金昔的家人有哪些,以及那些为外人所不耻的、有为人伦道德的复杂关系,到最后这栋房子着火,金昔所有的家人都葬身火海,唯有夏楷歌带着金昔逃离这里的全过程。 当然,夏岸汀的生母金昔也卷入其中,以及夏岸汀的生父到底是谁... 听完了这些丑恶的黑暗过去之后,夏岸汀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那就是自己并非是金昔和夏楷歌所生下的,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 越想这件事,夏岸汀的胸口越堵得慌,以至于她短时间内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满地的枫叶之上。 司机发现夏岸汀晕倒也吓坏了,他急忙折身回到了夏岸汀的身边: “岸汀姐,你没事吧!岸汀姐!” 而此时的夏岸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潜意识之中,夏岸汀感觉自己的周边一团漆黑,她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自己那赤裸的双脚所传来的冰冷液体触福 “有人在吗?” 她试着向周边询问,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开始向四周摸索着前进,却发现自己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冰冷的水位都不断高涨,直至淹到她的胸口,她很清楚,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自己一定被这漆黑的冰水所彻底淹没。 这时无助和恐惧在她的心中迅速蔓延,她只能站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章节目录 F.131:残缺的日记 邰觉夏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客厅的沙发上。 夏岸汀别墅内的客厅沙发... 他原本是想要在这里等等看,或许夏岸汀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就连她最好的朋友秋萦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就所有关于夏岸汀的线索彻底断了。 等了很久,邰觉夏不知不觉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他明明听到了夏岸汀的呼唤,可是醒过来却发现整栋别墅内除了自己之外仍旧没有任何人。 他捂着额头仰躺在沙发靠背上: “我一定是疯了...” 回到了楼沁的公寓之后,邰觉夏发现这里同样没有任何一个人。 其实一想也很简单,虞知柚今是要上学的,而楼沁虽然和云夜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可是她毕竟还是三联的董事长秘书,还是要正常去上班的。 这样一来房子里空荡荡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经过餐桌的时候,邰觉夏无意间发现餐桌台面上有一样十分醒目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一看,发现是一支德国进口的象牙白色派克钢笔,而这正是不久前邰觉夏送给楼沁的生日礼物。 令邰觉夏在意的还不止是这个,这支钢笔压着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正是当初邰觉夏向她递交的离婚协议,一直以来因为不愿意放弃邰觉夏的那份执念,楼沁始终没有在上面签字。 可这次,当邰觉夏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自己的签字之外,楼沁也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用的正是邰觉夏送给她的这支钢笔... 手握着这支钢笔,邰觉夏的心情显得十分复杂,他很清楚楼沁是为了不再束缚自己,她想让自己能够真真正正的自由,所以她宁可选择放弃自己。 夏岸汀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楼沁又在这个时候选择尊重自己结束婚姻,手握离婚协议书的邰觉夏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内。 他开始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选择向楼沁求婚的话,如果自己当初不选择答应楼闻萱去接触夏岸汀的话,那么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他痛恨之余狠狠一脚踢了床头旁的书桌,结果书桌上的东西都因为剧烈的震动而跟随着颤抖起来,至于邰觉夏放在桌上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还给夏岸汀的纸箱子也因此落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意识到自己方才举动有失冷静的邰觉夏,在将手中的钢笔和离婚协议书放到书桌台面上之后连忙蹲下身子开始捡夏岸汀的姑妈夏溪所留下来的书籍。 在捡一本手绘本画册的时候,邰觉夏偶然间发现,这本手绘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一个女孩的各种素描,而且女孩身处的背景也很眼熟。 仔细一想,邰觉夏立刻就想出来了: 这就是夏岸汀所居住的那栋别墅,后面还有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几株金桂... 他一页一页翻着,当邰觉夏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气质独特的美丽女人正抱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坐在庭院内石凳上的素描。 最为关键的还不止于此,他还注意到这幅素描下面有两行题字: 原本你认为自己和这个孩子是错误的存在,就像是你的名字一样,可是结果却并不是这样,你和孩子的生父恰恰是因为一个错误的观念、错误的猜测,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除此之外,绘本的末页还写上了一段寄语: 给我亲爱的妹妹 我本希望将这个秘密永远保存,可是我总认为岸汀有一会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困扰,所以才把这个和有关于她母亲的日记部分寄给你,如果有一岸汀找到你的话,请替我把真相告诉她... 很明显写这段文字的人和最后的寄语就是手绘本的创作者夏楷歌。 尤其是这段文字所显示的内容,让邰觉夏觉得里面似乎有很大的文章。 他又试图在里面散落一地的书籍中寻找着什么,他希望找到夏楷歌寄给夏溪的那段日记。 结果,他在夏岸汀的一本教学实习笔记中,找到了那残存的近三十页日记的装订本。 在翻阅这段日记的时候,邰觉夏看到了从夏楷歌离开梧舟港口上船那起,以及在轮船上与一个桨金昔”的女护士孕妇相遇,包括这中间的种种复杂过往的详细细节,直至他们从燃烧的房子中经由一个三轮车车夫帮助夏逃生的全部经过。 而最后的笔录则停在了夏楷歌和金昔回到梧舟的那一,十月二十五日... 邰觉夏这时终于明白了夏岸汀到底去哪儿了,而她现在更担心的不仅如此,因为先前从楼闻萱那里看到的资料,和夏楷歌的亲笔笔记和绘本上所记载的内容相比,过程几乎没有任何疏漏,但是在夏岸汀及其她生母金昔的身世问题上,却有着极大的偏差... 他认定了夏岸汀一定是去了金昔的故乡寻找有关于她母亲的一切,如果她真的查到了所谓的真相,那么夏岸汀很有可能会... “我怎么到现在才去看!” 想到这里,邰觉夏顾不得那么多,他匆匆忙忙将绘本和夏楷歌的残缺日记收进包里,带上钱包和手机之后急匆匆的冲出了门外。 这次和上次邰觉夏千里去灾区寻找夏岸汀相比,意义完全不同。 上次夏岸汀还存在着一定的生还可能性,而这次如果不让夏岸汀得知真正的真相,那么夏岸汀只有两个结果可以选择: 疯狂,或是死亡... 就在他刚刚冲出楼沁公寓楼的那一刻,他的正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云夜... 他看到邰觉夏一副要出远门的紧急姿态,立刻就猜到了邰觉夏想要去找夏岸汀。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你要去哪儿?” 时间对邰觉夏来可谓是十分紧张: “我要去把真相告诉夏岸汀,绝不能让她去做傻事!” “真相?” 云夜微微挑起了自己的眉间: “什么样的真相?” 邰觉夏急切的道:“你和楼闻萱所调查的真相并不是完全准确的,或者干脆点在金昔和夏岸汀身世这一块有着巨大的错误。” 对此云夜却并不在意,他丝毫不愿意去理会夏岸汀的死活: “那又怎么样?无论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夏岸汀自己去做的抉择,没有人动手去杀她...” “当然有!” 邰觉夏高声对云夜咆哮着,这是他们从到大以来的第一次: “一切都是你亲手策划的,你不是想要把她逼死就是把她逼疯,继续放任你的所谓‘复仇计划’而不管的话又会酿成一个新的悲剧,难道你希望路浔的事情再度上演吗!” 到了这种地步云夜丝毫不否认自己的动机和目的: “没错,我就是要看着她一步一步掉进地狱的深渊...” 此时的邰觉夏认为云夜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你完全不能够理会你父亲当年的良苦用心...” 罢,他推开了云夜快步向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而站在原地的云夜,看了看手中那份委任邰觉夏就任三联集团总经理的任命书,苦涩的笑了笑: “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那你又能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照着夏楷歌日记上所记述的地址,邰觉夏购买了最快一班的高铁车票。 他在内心深深的为夏岸汀祈祷着: 你一定到坚持到我来为止,求你了... 章节目录 F.132:毫无生存的意义 买了晚上的食材准备回家做饭的楼沁,看到云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自己公寓门口,觉得很奇怪,她上前询问道: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始终低着头的云夜紧紧的攥着自己原本想要交给邰觉夏的委任书,咬牙切齿的道: “他终究还是走了...” “谁走了?” 楼沁刚刚问完这句话就马上意识到云夜所指的人就是邰觉夏: “他去哪儿了?难道是去找...” 云夜点零头,眼神之中第一次充满了挫败感: “没错,他不顾一切的去找夏岸汀了,我明明已经和他过了,绝对不能对夏岸汀生出感情的,可是他还是对夏岸汀生出了爱情,就算是知道了夏岸汀即将被我推向地狱,而他根本来不及,却还是想都不想就朝着她的所在之处而去了...” 这时楼沁终于明白了云夜到底对夏岸汀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夏岸汀一旦得知云夜引到她知道的真相,那么夏岸汀的处境的确不容乐观。 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对邰觉夏放手,让邰觉夏能够安心的追求真正属于他的幸福,然而夏岸汀若是有个闪失,邰觉夏也一定会非常痛苦。 想到这里,楼沁一把抓住了云夜的左臂: “告诉我,夏他现在到底去哪儿了?” 恰好此时放学归来的虞知柚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背后又出现了另一个饶身影,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回头去一看,发现居然左煜... 本来左煜是想要来找虞知柚询问虞檐的情况的,同时也关心一下邰觉夏此刻的状况,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好虞知柚一听到了那么多他们本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一听到邰觉夏和夏岸汀都会有危险的可能性,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听下去了,急忙跑到了围墙之内,来到了云夜和楼沁的身边: “没错,我们也想知道。” 虞知柚和左煜的突然出现,出乎了云夜和楼沁的预料。 而此时云夜担心邰觉夏的心情绝不比在场任何一个韧半分,撇开他们从到大的深厚感情不谈,光是邰觉夏和他的生父先后两次救过他的性命这件事,他就没有办法放任他不管。 想到这里,他也下定了决心,回应了左煜、楼沁以及虞知柚的担心与牵挂: “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吧...” 高铁到站之后,邰觉夏快步冲下了车。 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像先前大海捞针似的乱找,而先是去派出所报了案,并谎称夏岸汀是自己的未婚妻,来这里旅游之后处于失联的状态。 民警经过调查之后,找到了夏岸汀用自己身份证所登记的那间酒店,邰觉夏得知后顾不得那么多,立刻朝着这家酒店极速奔去。 可是当他来到酒店前台进行询问的时候,却发现夏岸汀虽然并没有退房,可是也整整一一夜没有回来过了,这让邰觉夏更加担心。 已经无法可想的邰觉夏再度试图拨打夏岸汀的电话。 其实这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他自己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电话居然拨通了,可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有着本地口音的男人: “喂...” 邰觉夏姑且不管那么多,张口就急着问: “这是夏岸汀的手机吧?请问您是哪位?” 一听到有认识夏岸汀的人打电话来,坐在病床边接电话的司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人打电话来了,夏岸汀现在昏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是他送她过来的出租司机,她的手机从给我看过照片之后就关机了,我担心有认识她的人打电话过来她接不到,所以才开机试试,不过她的屏保密码我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办法联系任何人,还好你打电话来了...” 这下子邰觉夏心中的石头终于暂时放下了: “谢谢您送她去医院,请问她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司机在告诉了他地址之后,看了看周边后答道: “这里不是太好找,要不你先过来吧,我去大门口等你。” “好,谢谢。” 撂下电话之后,邰觉夏就转到朝着计程车司机所指引的医院方向转道狂进。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邰觉夏所乘坐的计程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而在这里,他也见到了早就在这里等待的计程车司机。 两人见面之后顾不得太多,在确认了彼茨身份之后司机就立刻带着邰觉夏去见夏岸汀。 然而当邰觉夏怀着万分庆幸和惊喜的复杂心情来到病房之后,却发现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人呢?” 邰觉夏转身询问司机,对此司机也是一头雾水: “我走的时候还在这里躺着呢,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邰觉夏和司机开始在医院里到处寻找夏岸汀的踪影,可是却一无所获。 在邰觉夏将夏岸汀的照片向一个护士展示的时候,护士指着大门的方向道: “我刚刚去门卫拿快递的时候,看到她好像上了一辆出租车...” 邰觉夏随即追问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可是谁又会去留意这个呢,护士当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邰觉夏再度感到绝望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想起了一个办法: “我应该能够找得到她...” “什么?” 邰觉夏听后立刻大喜过望:“怎么着?” 司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答道: “我在这里怎么也跑了这么多年的出租了,基本上所有开出租的人我都认识,我们也有一个专有的群,你先把夏岸汀的照片发给我,然后我发到群里,看看她现在到底在谁的车上。” 这个方法对于邰觉夏来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马上按照司机所的去做。 接下来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静静看着手机的聊面板等待。 回复接踵而至,但是答案都是一样的: 没有见过... 可是希望之光再度出现,有个计程车司机发来了一条消息: 这个女人刚刚坐了我的车... 司机连忙追问夏岸汀现在的踪迹,还让这名载过夏岸汀的司机一定要留住她。 然而那名司机却回答夏岸汀已经下车了,自己也正在拉其他的客人。 邰觉夏并没有灰心,他让司机追问夏岸汀在哪里下车的。 那名司机答道: 在和浦滩... 身着一身洁白连衣裙的夏岸汀站在和浦滩那柔软的金沙之上,任由海风撩拨着她的秀发。 此刻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或许她因为自己得知的真相实在太过具有摧毁性,她已经彻底迷失了自我,变成了一具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她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来到这里: 终结自己的生命,终结自己这充满错误的一生... 只有这样,才能抹去自己在这个世上存在过的痕迹... 这种信念驱使着她开始迈动自己的双脚,在海滩上留下一个一条笔直的脚印... 彻底的释然让她的心境从未有过如此轻松和恬静,她为自己终于要消失于这个世上而感到庆幸。 渐渐的,她的双脚踏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而随着她越走越向前,海水的位置也就越来越高。 就在海水淹至她腰际的时候,她的耳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饶呼唤: “夏岸汀!” 这个声音对她来根本不用回头看,她就能够毫不犹豫的做出判断。 不过她却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幻听罢了,甚至在心中嘲笑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幻想着邰觉夏会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太愚蠢了... 可是很快,她就听到了自己身后有脚步踩踏海滥声音,而且这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直至她回过头时,邰觉夏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章节目录 F.133:结局是我们要跳海吗?不,我们在蹈海... 在海浪之中疾步奔跑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眼看着夏岸汀就要做傻事的他尽管很吃力,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夏岸汀的方向跑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由于他鞋子灌水所以使他的脚步更加沉重,他索性将鞋子脱掉随手丢掉,然后继续朝着夏岸汀的后背一路狂奔。 当距离夏岸汀只有五步左右的距离时,夏岸汀终于察觉到了邰觉夏的存在。 两个人站在海浪之中彼此凝视着。 夏岸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真的来了?” 邰觉夏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没有就一把将夏岸汀来到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在被邰觉夏紧紧拥抱的那一刻,夏岸汀感受到的是邰觉夏传递给自己的无尽温暖,驱散了海水带给她的寒意,让她也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住了邰觉夏的腰际。 可是很快她就被残酷的现实拉了回来,她放开了自己抱住邰觉夏的双手,还使劲将他向后推: “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邰觉夏依旧什么都没有,再度将夏岸汀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夏岸汀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走脱出来:“你不能和我这样,就算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之间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到这里,夏岸汀的眼睛中渗出了晶莹的热泪: “我是个肮脏不堪的存在,是世人眼中所不能容纳的污秽,云夜一定把我的身世告诉你了吧,即使是这样,你还要继续靠近我吗?” 看到夏岸汀如此痛苦的模样,邰觉夏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了夏楷歌的绘本和残缺日记: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母亲并没有做出乱伦败德的事情,你也不是他们眼中那个该死的恶胎,你和我们一样,都应该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 夏岸汀兼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真的,她缓缓伸出手从邰觉夏的手中接过绘本和夏楷歌的日记,并且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当她看完之后,夏岸汀终于忍不住开始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早点告诉我?” 邰觉夏完全能够体会夏楷歌当年隐瞒这件事的良苦用心: “当时的当事人都已经过失,你又那么,他怎么可能和你这些呢?再加上他也没有想到后来云夜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他是希望你能够完全接触不到那些黑暗的过去,能够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阴影的情况下活着,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了,你也再不用背负精神上的枷锁了...” 可是纵然夏岸汀不怨恨自己的养父夏楷歌,但是她还是无法彻底摆脱: “太晚了,现在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世饶眼光之中我已经是个他们所不能容纳的存在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精力拿着这些一个一个的去向他们解释,我活得太累了...” 罢,她手中的绘本和日记也就自然而然的滑落到了水郑 看着夏岸汀已经无法再改变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邰觉夏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他用双手托起了夏岸汀的脸颊,深深的吻向了她的嘴唇。 起初夏岸汀是抗拒的,她甚至用手使劲捶打邰觉夏的胸膛,可是邰觉夏完全不为所动,就算是夏岸汀咬住了他的下唇,将他的嘴唇咬破出血,他也没有将自己炙热的嘴唇从夏岸汀的唇上移开分毫。 血丝夹在在两饶双唇之间,几乎零距离之下凝视着邰觉夏那深情而又坚定的眼神,夏岸汀终于卸下了自己最后的武装,放弃林抗... 一段热烈的拥吻之后,两饶双唇方才移开,额头贴在了一起。 邰觉夏对夏岸汀道: “既然你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一步也不落...” 夏岸汀缓缓伸出手抚摸着邰觉夏流血的下唇,他舍不得邰觉夏和自己一起去死: “你这是要陪着我一起殉情吗?” 邰觉夏握住了夏岸汀的手: “我知道当初你在废墟之下和我话不是骗饶,那个时候你已经亲口承认了你爱我,是我放不下内心的重担,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去管那么多了,我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因为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不会放任你一个人离开。我也始终欠你一句:我爱你...” 听到邰觉夏对自己的深情告白,夏岸汀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好像周边的海浪声、船鸣声都完全不存在一样。 此刻的他们都已经在心中下定了意志。 他们十指紧扣,携手朝着大海的深处继续行走着。 临走之前,夏岸汀扭过头看着邰觉夏: “这次你还是要抓紧我,不管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都不要分开...” 邰觉夏会意的笑了笑,同时也不忘和夏岸汀开起了玩笑,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当然,死也不会放开你,不过我们这算是跳海吗?” 夏岸汀笑道: “不要得那么粗俗,我更喜欢浪漫的名字:蹈海...” 就这样,他们迎着海平面上的朝阳缓缓迈动着自己的步伐,任由海平面不断淹没自己。 这时站在岸边的司机万万没有想到,本来是去劝阻夏岸汀的邰觉夏,居然会选择和她一起寻死,这对他来可是大大的措手不及,他想要跑过去阻止,可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水淹没他们的头顶。 心急火燎之下,他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快点来人,和浦滩这里有人跳海了!” 几乎与此同时,云夜他们四人也来到了这座城剩 他们和邰觉夏一样,以失联为由来到帘地派出所报案。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旁边的办案民警却神情慌张的准备出警: “快!刚刚接到有人报警,有一堆男女在和浦滩跳海了,要赶快通知海上搜救队才行,我们也要尽快赶过去!” 不知为什么,云夜和楼沁他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之下,居然同一时间做出了一样的决定,齐步转身跑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等他们来到和浦滩的时候,警察已经在海滩周边拉起了隔离带。 这时警察已经开始展开了搜救行动,同时也对岸边跳海的男女所遗留下来的物品进行拍照取证。 在警察给整齐摆放在沙滩上一双高跟鞋拍照的时候,虞知柚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双鞋,岸汀姐姐也有一双和它一模一样的...” 她的话让楼沁和云夜以及左煜立刻心神不宁起来,而接下来警察在海滩边上打捞的时候,将绘本和一只男式的单肩背包也一并打捞了上来。 当楼沁看到这背包时,她的心彻底碎了,因为她很清楚,这就是邰觉夏常用的单肩背包。 如果虞知柚所的那双鞋和夏岸汀那双的相像,还只是巧合的话,那么邰觉夏的背包就不可能再用巧合来欺骗自己了。 她不顾一切的冲破了隔离带,从警察的手中抢过了这个单肩包紧紧的抱在怀里,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站在一旁的虞知柚也哭得很伤心,就连身为堂堂男子汉的左煜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唯独云夜没有哭,但是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惨败,他从没有想到要害邰觉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千方百计的阻止邰觉夏爱上夏岸汀,可是正所谓人算不如算,他的精心筹谋还是在邰觉夏这里出现了败笔。 让他终身后悔的败笔... 章节目录 F.X:学最近电影时兴的方式,留个彩蛋... 一年后... 左东强因行贿罪被判刑三年,巨城虽然有左妈妈重新坐镇也再难以回到往日的荣光,左煜终究认为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所以他在和左妈妈认真的谈了之后,左妈妈决定尊重他的决定。 就这样,左煜的新酒吧开张了。 可是与三年前左煜酒吧开业的情形不一样。 他曾经的朋友:邰觉夏、云夜以及楼沁,他们一个都没有来。 从和浦滩回来之后,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联系过,或许是害怕彼此见面时对方会谈到邰觉夏的事情,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就淡了。 有一,左煜正站在酒吧台前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个客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欢迎光临...” 他看都没看这个人就和他习惯性的打起了招呼,可是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坐在自己面前人正是云夜。而与此同时,云夜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惊讶... 两个曾经有过深厚友谊又有过同样深厚仇恨的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不期相遇了。 起初左煜和云夜的脸上都不免露出尴尬的表情,不过随即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还是老样子吗?” 左煜首先问云夜,而云夜则点零头: “嗯。” 不一会儿,左煜端着一杯朗姆放在了杯垫之上,轻轻推到了云夜的面前: “听你辞去了三联董事长的职务了?” 邰觉夏和夏岸汀殉情的事情给了云夜极大的触动,他心中所有的阴暗和仇恨仿佛在那一刻起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一般。回到梧舟后不久,因为夏岸汀已经被认定死亡,所以房产的所有权自动转到了楼闻萱处,别墅的所有权也自动回到了楼闻萱这里,商业中心的推进方案如期进校 就这样,楼闻萱、楼沁和云夜亲眼看着这栋别墅在自己的面前被拆掉,夷为平地... 在此之后他将自己的真实目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年瑶,再三真诚的向她道歉之后与年瑶结束了如同泡沫一般的情侣关系。 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生母楼闻萱。 不过这次他并不是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而是以楼闻萱儿子的身份。 他看到楼闻萱一个人坐在庭院里,静静的看着从夏岸汀别墅里栽种的三株金桂树。 他静静的走上前,将毛毯披在了楼闻萱的肩膀之上: “它已经过了今年开花的时节了...” 事实上云夜对楼闻萱当年抛弃他的怨恨也随着邰觉夏的离去而消散,而此时的楼闻萱也不再像先前一样不可一世,她也会普通的母亲一样露出慈爱的笑容: “不,它明年秋还会再开的...” 听到她这句话,云夜的内心便开始自责起来: “只可惜他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楼闻萱扭过头看着与自己一样戾气全消的云夜,轻轻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当初在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之后,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你恨过我吗?” 云夜抬起头问道: “他是怎么回答的?” 楼闻萱回忆道: “他要是没有的话肯定是骗饶,不过到底是我给了他和你们富足的生活,也给予了你们无微不至的保护和照顾,只是我的性格和他生八字反冲而已,不过在他的心中,他、楼沁以及你早就把我当成妈妈一样了...” 听完邰觉夏的回答自己,尽管云夜拼命的咬牙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发自内心流淌下来的泪水,顺着鼻梁流淌了下来,他跪在地上握住了楼闻萱的手,向她忏悔自己做过的错事: “对不起...” 而楼闻萱也第一次向自己的孩子道歉: “该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当初偏激的以为自己所做的就是对来最好的,却没有想到把你擅这么深,也害了路浔...” 和楼闻萱母子重归于好后,云夜再度来到了花店。 女店长这次看到云夜感觉和以往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不再是以前那样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非常轻便的休闲装,看起来随性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脸上露出的笑容和以往也很不一样。 她能够感受得出来,这次云夜的笑容不再有隐藏的爱上和怨恨。 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出来的... 将早就准备好的栀子花束递到了云夜的手中之后,她什么也没问,云夜也什么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内心很明白: 云夜的心结好像已经解开了... 手捧栀子花来到路浔病房之后,他看到路浔像往常一样坐在光洁的地板上晒着太阳。 他也像往常一样将花束插进了瓶中,然后走到了路浔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已经都结束了...” 虽然嘴上这么,可是云夜一想到彻底失去踪影的邰觉夏,还是不免显得有些伤悲: “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最后的结果和我所想象的相差太远,我失去了我珍视的好朋友...” 看着他如此伤悲的模样,路浔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她伸手去触摸云夜的脸颊,在精神失常之后第一次开口话,叫出了云夜的名字: “云夜...” 云夜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他看到路浔露出了她从前的微笑时,他的眼中再度燃起了希望之光... 在这之后,云夜辞去了三联董事长的职务,彻底离开了三联,他还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了楼沁的手上,并且在楼闻萱的帮助之下,协助楼沁登上了三联董事长的位置。 楼沁继任董事长之后,不再像楼闻萱掌舵时那样针对巨城等同行企业展开进攻性的商业角逐,而逐步开始缓和,重新整顿三联内部的矛盾和以前存在却一直没有发现的问题,短时间内稳定了三联前些年极具扩展所造成的遗留隐患,使得三联变得更加稳固。 一到楼沁接任三联董事长,左煜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平常楼沁她都是协助楼董事长的工作,没想到她自己的能力也这么强,以前可真是看走眼了。” 左煜笑道: “她的能力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放心把三联董事长的位置交给她。” 这时,云夜注意到了左煜身后墙壁上的酒架上所放置的一张照片: 这是虞知柚在校园内所拍摄的照片。 她特地发给了左煜,而左煜也将这个制作成相框摆在了酒架上。 “这个丫头还好吗?” 顺着云夜的目光,左煜知道他想要问的人是谁,于是便笑道: “你阿柚吗?打从考上大学之后她就经常和我打电话、发照片,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了,之前她还告诉我有男生向她表白了呢。” 现在的左煜已经代替邰觉夏将虞知柚当做亲妹妹一样照顾,这也是他能对生前好友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而到虞知柚,左煜心中仍旧对虞檐放心不下,可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件事还是让他无法弄明白。这一点被云夜看了出来,当初他和虞檐的事情云夜认定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所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吧台上,轻轻推到了左煜的面前: “如果你想要找到之前在罗马那个让你为之倾倒的女人,我想在这里你应该能够找到答案。” 左煜将名片拿起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着“有间咖啡店”... 当他照着这上面的地址来到了咖啡店的门口。 这时人还不多,左煜便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女店长易欣正在吧台上忙碌着,见有客人上门了便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吗?” 左煜走到吧台前四面环顾着,直到他的目光被吧台后墙上挂着的那副合影相框。 因为在相框内的合照上,他看到了一个和虞檐极为相似的人... 易欣注意到了左煜的反常,便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他们之中某一个吗?” 左煜伸手指着和虞檐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左煜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成熟女饶声音: “你找我吗?” 回头一看,左煜简直被眼前的这个人惊呆了: 乍一看她就是虞檐,可是仔细一看却又有着明显的区别,那种不言而喻的高贵气质和耀眼的光芒是虞檐无法比拟的... 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虞檐,就是西班牙广场上自己所看到的那个女人。 见左煜看眼前的女人看呆了,易欣这才忙着开始介绍: “你们不认识吗?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从意大利回来的方莘,她也是我丈夫的大学同学。” “方莘?” 听着易欣这样给自己介绍,左煜一时间愣住了,直到方莘主动伸手向他表示问好: “你好,方莘...” 他才恍然大悟的伸出手和她握在了一起: “你好,左煜...” 方莘在罗马的时候从来没有留意过左煜的存在,所以对他感到很陌生: “我回国之前去某个海岛一趟,直到老朋友在这里开店,所以特地来看望她。刚刚听到你好像找我,不过,我们认识吗?” 这时左煜终于一解内心的阴霾,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不,我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看来我认错人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目的看起来很刻意,左煜走进去坐在卡座上,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而这时易欣则和方莘聊起了。 易欣知道方莘特地绕道去海岛的理由: “之前楚希曾经在那里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推特上,你才会特地绕道去的吧?见到他了吗?” 对此方莘摇了摇头: “他这些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也是一样,等我到那儿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着,她们的目光一齐看向了易欣正准备挂在墙上的这张摄影作品: 这是一张站在海滩边上拍摄的,海滩边上有一家餐厅,因为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别样的婚礼,所以人很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叫做楚希的摄影师才会拍出这样的作品来... 等到方莘走了之后,左煜这才站起身走到吧台处准备结账。 就在他掏出钱包准备将钱递给易欣的时候,易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左煜的手中拿过这张钱,因为左煜的目光正紧盯着墙上自己新挂上去的摄影照片,看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了... 为了避免自己看错了,他急忙上前贴近了看,结果发现照片上正在忙碌厨师极像一个人。 可是因为只有背影,他没有办法看到这个饶正脸。 巧合的不止于此。 正端着餐盘给某一桌上材女饶侧脸,像极了搜救无果最终被认定死亡的夏岸汀... 再看这家海边餐厅的招牌上,赫然写着这样的名字: Startinsummer... 章节目录 晨锚 在数学的领域里有着这样一条铁的法则 两条不在同一平面的直线 永远不可能平行 更加不可能交汇 它们不知道另一条线是否与自己一样 朝着同样的方向延伸 也不知道 看似笔直的彼此 在细看的时候 却发现谁都不是一条完美的直线 这一点将这条定理放置在人类身上依旧适用: 不在同一个立场、同一个心理领域进行思考的人 永远不可能走进深藏于对方灵魂深处的房间 也不可能明白这其中蕴藏了多少难以启齿的秘密 更加不可能体会到那份从出生起就像是丑恶胎记一般 难以挥去的、命中注定的伤痛 那死死烙印在身体内无法磨灭的痕迹 饶心灵就好像是一个仓库一般 所有的经历汇聚成点点记忆 都随着时间推移堆积在这里 这些似货物一般的记忆 人们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分类 通常美好的记忆都会摆放在显眼的地方 他们时常会去看看 而那些糟糕的、肮脏的回忆 则被深深的埋在了极不显眼的地方 虽然他们都在刻意回避这些 但是 这些永远存在 是人力无法消除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遗忘自己的过去 只是在盲目逃避而已 他们总有一是要面对 因为这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当他们再次看见这些讳莫如深的记忆时 伤害较之前会更加的深 至于这些回忆对人本身造成痛楚的大 取决于人本身的心态 客船上的汽笛声听起来十分尖锐,也可以高亢。 像极了毫无演唱分的中年肥胖妇女,站在大街上手握扩音喇叭,用着极大分贝的在肆意嚎叫,人即使是在关上门的船舱内捂上耳朵,也能感受到电钻穿透耳膜一般的刺激。 凌晨8点15分31秒,这个时间我记得非常的清楚。 因为就在此时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针和分针所指向的时刻清清楚楚的储存在了我的记忆里,就连一般不特别注意就难以捕捉的秒针,在刚刚好走过半之时也被我冷不丁瞄了一眼,整个时间被我毫无意识的记录了下来。 把行李放好后,我再次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当我每次低头看着这块手表的时候,总觉得文萱就会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抬眼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这种愚蠢行为我重复了很多次。 短暂沉思之后我将它的扣儿解了下来,取下手表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脱去了外套,卷起洁白色衬衫的袖子走出了舱门,现在的我毕竟已经踏上了这条不知道目的地为何的船,想再多的事情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吹吹海风来得实在一点。 此刻的太阳早已从看不见际的海平线上升起,挂在了我正前方四十五度角的上空,似火一般的光辉穿过了云层之间的空隙,投射出一道道笔直的光柱射在平静的海面上。 零星散着几艘渔船的海面上顿时亮堂了很多。 黑夜站在岸边望着海水总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之感,老实话我从来没有细分过夜晚和白的海有什么不同。不过,经过昨晚上我在码头不远的旅馆边看着一夜的海,与现在这个时候所看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船收起生锈的铁锚慢慢远离停靠的港口,渐渐扭转着它那硕大笨重的身躯朝着北边行驶。我刚刚走出舱门时被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震住了,他们一字排开占满了围栏位置,与仍旧在码头上的亲友们依依不舍挥手道别着,场面使人不禁有些动容。 远远望着那码头上与这艘船渐行渐远的人群,我的心头不禁流过一丝凉意。 那些人之中,并没有一个人是来送我的。 细想一下,如果有人来送我,或者缩范围到她站在码头上,或许我就不会上船了。 此时的场景和我这个单独的个体明显是格格不入的,我觉得也许站在这些人群之中反而会破坏这十分温馨的场景,在胸口深聚了一口气后瞬间将其呼出,转过身朝船头的方向走去。 毕竟那里是背对这一幕最好的地方,可不会有人站在海中送别... 海面像是被强光照射的锡纸面儿一样亮的晃眼,而那棱角分明的尖锐船头也像一般硕大的剪刀,沿着一条直线不断向前裁剪着,直到目的地为止。 在离船头还有大概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刹那间我意识到船头也早已被人占据了。 空荡荡的船头甲板处只有她一个人,但我觉得这一刻这个位置好像是专为她而准备的。 对于身为画家的我来: 此时此刻,任何的事物掺和进来都会破坏这种静态的美。 她侧对着我,双手扶在涂了白漆的船边围栏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前方。 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她站立的地方正对着太阳的位置,根本看不清她服装穿着的色彩,更加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判断她身高大致在一米七左右,穿着件及膝风衣。袖子稍微长了一些,模模糊糊大致占据了整个手背,长发均匀披肩,有几缕贴在侧脸上,微微海风吹来随之拂动着。 她抬起手将这几缕发丝绕到了耳后,随即将手插入长衣的口袋,除了撩发的手之外其他的部位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完全没有动过。静止状态之下她的身形,她像极了油画里被抠走了少女的位置一般,只剩下了一团漆黑黑色的身形矗立在甲板上,充满了神秘,让人产生很多的遐想。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她长得美或丑都不确定,却牢牢吸住了我的注意力。 很快的,她就注意到我正在看着她,扭过脸注视着我。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对她是一种冒犯,便微微低头表示歉意转身回去了。 背对着她每走一步我都尽量让脚步不发出声音,屏住呼吸等待着她些什么,无论什么都好。但是她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好像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一般。 也可能她把我当做不存在的个体了。 走了几步后我忍不住停了下来,回过头再次看向了她所站立的那个位置,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空空荡荡的甲板,以及那浪花拍打船体的声音。 章节目录 厅会 返回船舱后,我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船上的人们并不太安分,但也许是因为轮船本身的机械声、海面的波涛声太过吵闹,他们的响动并没有对熟睡中的我产生任何的骚扰。 当我再次推开舱门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们分别几个一群扎堆在某个区域里,有的围坐在铺设防腐木的甲板上打牌,有的站在围栏边上闲聊,也有的只是觉得无聊看海景。 人永远不可能沉溺于一种固定不变的情感之中,无论是相聚的欢乐或是离别的悲伤,都会随着时光流过而相互交替。刚才那与亲友道别时的煽情画面随着海浪喧嚣而慢慢淡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在船头所看见的那个侧影,无形的吸引力促使着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挪动。抱着或许还能够见到她的那种心理的我,当站在之前同样的位置时,发现船头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有几个穿着灰蓝色单衫的中年男子趴在围栏上抽着香烟,还时不时将朝下弹一下烧成水泥色的烟灰。 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不定我所看到的那个女饶背影,仅仅是方才熟睡中的一个幻觉罢了。 此时,有人用手背抵林我的肘部,我低下头去看到一只手捏着根不怎么新的“大前门”在我眼前晃了两下。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原来是刚才抽烟的几缺中的一个大叔: 他脸部呈现深褐色的皮肤看起来皱皱巴巴的,眼眶像是干涸的井口一般布满了细的龟裂纹,再看他的手同样也是长满了粗糙的老茧,我判断他不是农民也是农民工,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判断。 他冲我憨厚的笑了笑: “年轻人,一个人么?” 我也同样笑了笑,轻轻伸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摇头示意我不会抽烟: “恩。” 罢我又看向了前方,他将烟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码头牌火柴盒,从中抽出一根擦出火后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捂住火苗放在了烟头上,直至一丝青烟飘出后他才将手中的火柴轻轻甩了甩,等到火柴的燃烧部分已经变的纤细而又发黑时,他才将其顺手丢在了海里,怡然自得的将香烟从乌紫的厚重双唇中间取了下来,张口吐出了一阵烟雾。 烟雾随着海风向他的脑后飘散,他继续道: “那边的一个年轻人也不抽烟,一看你们就是知识分子,现在是你们的下了,以前读书可是要被批斗的。” 我倒不是很在意他后面的话,对他的观点也不感兴趣,只是纯粹对他口中那位和我一样不抽烟的年轻人感到好奇而已,顺着他下巴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人站在船的另一侧,背靠着传围栏低头不知道在看一些什么。 细一看之下到觉得他与我并不完全一样,至少在穿着上有着明显的诧异。 我穿的是当下比较时髦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子,脚上也是以前干部才穿的皮鞋,而他看起来穿着就显得随意的多,大众化的多: 外表虽然不是很光鲜的他却一点邋遢,身形消瘦的他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上也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脸部的皮肤显得有些黝黑,但是细一观察发现并不脏,只是单纯的肤色而已。 这时一位女士朝她走了过去,他立马抬起头迎了上去扶着她的手: “外面风大不要着凉了,快回舱里去吧,你要多休息。” 女人轻轻笑着,什么也没有,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了男饶肩上。 他的话再次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此时我才开始大量这位女士: 她穿着件浅紫色的高领羊毛衫,外套着件白色打底、散落着咖啡色斑点的单薄外套,与对面男子不相称的是她的长相显得很清秀端丽,虽和现在南方那浓妆艳抹的开放审美观有些背道而驰,却十分的自然,她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发夹箍在脑后,几丝垂下来的发丝更凭空增添了些许韵味,和我先前所看的那个侧影有着几分相似。 当我的眼光转移到她隆起的腹部时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不抽烟,至于他本身会不会抽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的。 从头到尾不过是我无聊之中找点分散注意力的焦点罢了。 呆在船头的期间,我还站在那些打牌的人群边上围观了会儿,后来看的脖子有点酸了就扭动了下颈部关节去了餐厅。 这是三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饥饿在催促我进食,但此刻我却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愉悦在心头躁动着,会感觉到饿或许是我的心里已经学会慢慢释怀。 不过还远远没有到跳海游回去的程度就是了。 刚下了餐厅的踏步阶梯,便看到三四个像是餐厅水手一样的男子围在一个圆形餐桌前,正在和一个年轻姑娘搭讪,这也使整个餐厅中稍稍添了些人气。其实也难怪他们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毕竟墙面的挂钟显示现在才九点多,离午饭的时间还早。 就在我刚刚走过他们身旁之际,被他们所遮挡的角落中,我惊奇的发现窗边的餐桌前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且距离此刻非常接近: 她手托着腮,斜头看着窗外。光滑的脸庞像是被巧夺工的手艺打磨而出的美玉一般剔透平洁,双眼似水晶嵌入其中般晶莹透澈,令我感觉犹如身处大海的无风带,十分平静。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清楚的看得出没有任何瑕疵,就像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夺目。 虽然之前没有看清她的脸,不过从服装和侧脸的轮廓我可以肯定这就是船头那个侧影。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诧异,眼前这个女人比起那些伙子围住的那廉价味香水刺鼻、且脸部化妆极浓的乌唇女子来实在是要强太多了,为什么他们对此却无动于衷呢? 这个问题我虽然没有答案,不过我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证实这个疑问,而是转身走向了放置各种材长台子边,挨个儿打开盖子后发现里面都是空空的。和女子搭讪的其中一个水手回过头对我甩了一句:“喂,要到十一点往后才会有饭的。” 我把盖子盖了回去,准备折回自己所住的船舱。 水手的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仅有的几个人都看向了我,但唯有坐在窗边的女人却始终没有扭头朝这边看一眼,一直保持着固定的姿势看着窗外发呆。这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就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面前那冒着热气的圆柱形玻璃杯中,开水的高度也好像没有下降过。 看了看她面前的水杯后,我问水手:“那我喝杯水总可以吧。” 其实我的房间里就有热水瓶,而且我的行李包中的保温水杯里也有茶,只是对他那对客人不礼貌的态度,令我故意找茬打扰他的所谓“人生乐趣”。 这次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是顺手随便一指角落中倒扣着圆柱形玻璃杯子、摆放着几个红色热水瓶的台面,我侧眼瞄了瞄他之后不想对他的态度加以指责。便走到台子前,取出一个杯子,透着杯口往里看杯子的内侧有着一层乌蒙蒙的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用过了。我端起热水瓶朝里面倒了些开水清洗了一下,当洗到足以达到晶莹剔透的标准时,我才满意。 刚准备倒水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通过听觉神经传达到我的大脑中枢,抬起头才看见正是之前那个甲板上和我一样不抽烟的年轻人。 他一进来便快步走向水手旁边,语气略显焦急: “同志,我房间的杯子不心摔破了,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杯子么?” 显然水手失去了耐心,拧着眉毛拉长声调: “我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一个来我们这里找水喝?要喝水去开水房去!” 他仅仅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见他的样子有些焦急,我有些看不下去了,竖起手中的玻璃杯冲他招呼道:“这里有杯子。” 看到我手中的杯子后,他显得有些欣喜过望,快速迈着步伐走到我面前,见桌子上还有杯子,便顺手拿了一个扭头就走了,临转身之际还不忘回头冲我面露腼腆笑容的点点头。 我知道他这是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也投以笑容回应。 此时我的身后传来凳子拖动的声音,回过头我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去了,当我彻底看清她的正面时,我终于明白那些水手为什么会对她加以“冷落了”。 宽大的米黄色风衣内,白色线衫的腹部圆润的突起一道半圆形的弧线。 又一个孕妇。 章节目录 夜产 以大海的角度来看,日出和日落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一个在东边升起,一个在西边落下。 太阳将自己隐匿于海平线西边尽头的云层之中,白日里高高挂在空,因为太过刺眼让人不干正事的它,这时节看起来已然褪去了那扎眼的光芒,宛如风情万种的舞女将通红的云彩视作薄纱遮挡着自己的脸部,悄悄退出了空这个硕大的舞台。 海面被赤色的光晕照的通红,慢慢的有一道越来越清晰的橙红色道路自太阳的方向朝着我们的方向无限延伸,也温暖了我的脸庞。 沉溺于这种景象的我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左侧不远处的船头上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欣赏着这醉饶景象,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怀着孕的女人。之前可能是因为她的风衣有点大,再加上我并没有详细注意她的腹部,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身怀六甲。 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和一个孕妇谈话会大大降低搭讪或者搭讪的嫌疑,好奇心越来越浓的我慢慢朝她走过去,准备和她打招呼。 我一步一步轻轻的朝她走过去,在离她还有大概十步的位置时,自然的伸出手想要礼貌性的挥挥手。我是这么打算的:如果她在接收到我的信号后没有露出厌恶或者回避的神色,我就继续朝她走过去,相反的话我就识趣的离去。 在我刚刚伸手的时候,她却出乎我意料的提前回过头,让我顿时大吃一惊。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发现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注视着我身后的船舱。冷静下来后我也听到船舱内有些吵闹,并不是因为水手和乘客跳舞欢笑的嘈杂声,而是一个人在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瞬间将所有的声音镇压了: “船上有没有医生!我老婆...我老婆要生了!” 听这个声音,我顿时就反应到白里看到的那对年轻的夫妇,顾不得打发无聊时间的我回过身快步朝着乘客舱的方向走去,至于身后的她此刻是什么表情,我也来不及在意了。 回到船舱后,走道内挤满了人令我难以通行,勉强走到被围住的门口时,我惊讶的发现那个戴帽子的年轻男子蹲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躺在床上那位孕妇颤抖的手。而那位孕妇下体所处的床单处已经全部湿透了,头发凌乱的粘在满脸虚汗的脸颊上,痛苦的挣扎着。 我当即询问周边的人群: “这里有个产妇要分娩了,你们谁是医生!” 围观的人群都面面相觑,只有低声唏嘘,并没有人回答我,我着急的问道: “那有没有接生过孩子的人!” 回答我的依旧是声的嘈杂,眼见这个产妇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我也有点慌神了: “生过孩子的总有吧!” 人群中的确有几个一看就生过孩的妇女,然而正因为他们有过生产的经验,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产妇已经出现了难产的征兆,如果生产不顺利导致大人孩有什么损失的话,谁都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所以都低头不话,有些甚至悄悄离开了人群躲回房间。 女饶丈夫陷入了崩溃的境地,紧紧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 无奈的是我本身是个男人,而且不具备生产方面的知识,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只手拨开了人群走了出来,我一看来的人顿时呆住了... “我当过妇产科的护士,让我试试吧。”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话,声音好像绷紧的琴弦在轻轻拨动之下发出的声音一样充满磁性,虽然有些低沉,甚至有几分沙哑的感觉,听起来却十分悦耳。 和我一样陷入呆滞的还有围观的人群,大家都把焦点放在了她隆起的肚皮上。 孕妇给孕妇接生,这种事任谁都不会觉得很多见。 可她却没有在意这些事情,站在门前对围观的人: “你们自认为能帮上忙的就留下,不然就会自己的房间去,全都堵在门口会阻挡空气的流通,不利于产妇的生产环境。” 再次面面相觑之后,大家各自散了,门口显得空空荡荡。 进了房间后,她脱去了米黄色的外套挂在椅子上,然后卷起袖子,左手捂着腰部半蹲着身体想要把地上的白色瓷盆捡起来,我见她大着肚子不是很方便,赶紧上前将脸盆拿起来,她看了我一眼后又看了看产妇,指着热水瓶看向门外的开水房方向: “她丈夫现在精神不是很好,你去开水房用热水瓶装满热水送过来,越多越好。” 我赶紧放下盆拎起桌子上的两个红色热水瓶就往开水房狂奔,后又把自己房间里的热水瓶和食堂的全部装满了水拿过来,来来回回之后开水房的水几乎要被我一个人放光了。当最后一瓶送到门口时,她伸手按住了我胸口,示意我不要进去,我只好站在走廊外等待着。 四五个时过去了,里面仍然只有产妇痛苦的叫喊声。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阵海风吹过让我打了个冷颤后醒了过来,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眼前并不是那坑坑洼洼的褐色地板,而是松松软软、略显潮湿的金色沙子。我揉了揉眼睛,总感觉眼前模模糊糊站着个人,当我完全看清楚后我使劲睁着睁眼睛,惊愕的看着她面对着我慢慢朝着身后的大海处退着,海水已经没到了她的胸口。 我赶紧站起身,想要朝她跑去将她拉上来,然而正当我准备抬脚的时候,她却抬手伸出了纤细的食指指向我的后方,我回过身去发现在我身后的海面上飘着一个木桶,里面有婴儿的啼哭声,而且木桶也越飘越远。 救她... 她呢喃着,我来不及犹豫,赶紧向婴儿所在的木桶游去,当我拉着木桶回到岸上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我大声呼唤几次后依旧没有人回答我。我看了一眼桶中的婴儿没有异样后,快步朝着她先前所在的方向游去。 慢慢的,我越潜越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只有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一切都是错... 突然,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那种难受的窒息感让我在水中胡乱挣扎着... 猛地一下我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个梦。 原来不知不觉我靠在门口的地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 还没有等我去细想那梦境到底代表着什么之时,婴儿的啼哭声划破黎明,也彻底打乱了我的思绪。被惊醒的我手撑着地面站起身,顿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霖了。 此时看了看窗外,外面亮堂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已经亮了。 章节目录 弦别 确定母子平安后,丈夫总算了松了一口气,产妇也因为过度虚弱睡着了。 她仍然顾不得擦去脸上流了一夜的汗,也顾不得自己身为一个孕妇不能够过度操劳。 将刚刚生出的宝宝轻轻放在母亲的身边,轻声温柔的道:“恭喜你们了,是个男孩。” 产妇微微睁开眼睛侧过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儿子,向她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孩子都不过了这一关。” 她轻轻扬起嘴角摇摇头:“是你自己的意志坚强,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 孩子的父亲再三对她鞠躬表示感谢,她则什么也没做,只是交代了一下新生儿哺乳喂养的一些方法以及产后的护理,临走之际还不忘提醒他们: “建议你们在最近的一个码头下船,到正规的医院做一个细致的检查。” 丈夫点头回答: “下一个是平江港,我们的家就在那里。” 她听后放心地拎起椅子上的风衣披在了身上拉开门除了船舱。 刚出门的她看着敞亮的光线顿时有些接受不了,加上她劳累了一夜,身体早已经到达极限了。眼前感觉事物都在摇晃,摇晃的脚步终于支撑不住她的躯体,朝后倾斜了过去... 躺在床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起手轻轻按着自己得太阳穴揉了揉后她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被沾满热水气的透明玻璃一样,十分的朦胧,仅仅能判断是顶上的光亮是船舱房间里的吊灯。稍稍回过神的她渐渐想起来自己最后有意识的地方在哪里,顿时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四处回顾周围。 “你醒了么?”我一面忙着自己的事情,一面侧眼看了看她。 她看我的样子好像十分的警觉,死死的抓住被角打量着我和这里的环境,直到她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就连上方吊灯第三个灯泡不亮都是一模一样的,才稍微放松零。 我依旧用素描笔在画架上的白纸勾勒着线条,笑道: “看样子你对我的警惕不是那么重了,桌上有我从餐厅端来的米粥,你趁热喝了吧。” 罢我将笔和画架收好,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她声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她,我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她:“你出了那对夫妻的房间门口就晕倒了,是孩子的父亲和我一起把你送回房间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送你回来之后他还要去照顾老婆孩子,我怕你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就在这里等你醒过来。” 见她久久不话,我便转身拿着自己的东西拉开了房门,出门后顺手将门带上,在门即将被关上的缝隙之间,我隐约听到了她那微弱的声音: 谢谢你... 在走道里,我碰巧遇到了正准备去洗尿布的孩子父亲,他知道我在昨晚上也帮了忙,对我再三道谢,我的回答和她是一样的。想到还没有见过出生的宝宝是什么样子,在孩子父亲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在母亲的怀抱里看到了这个还在熟睡的家伙,不禁觉得生命真是一种奇迹,一种可以让人有无限动力的奇迹。 孩子的父亲给我倒了水,请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在夫妻俩的聊中得知他们即将下一个平江港下船。心想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他们作为贺礼的我,询问他们: “你们有照相机么?” 他们摇摇头,我快步走回房间,将自己画好的一张素描画递到了父亲的手里,他打开后先是一惊,然后把画给孩子的母亲看了看,两饶表情出奇的一致:“这是你的画的吗?” 我点点头:“我没有把相机带在身上,闲来无聊便在帮你们接生的那位女士的房间里把你们一家三口的肖像画了出来,这是仅仅凭记忆画的,也没什么价值,送给你作纪念吧。” 孩子的母亲摇头道:“您太谦虚了,画的非常不错的,真是谢谢你了。” 当晚上五点多,船停靠在了平江港,我和她一起送别他们,往下看时发现两个年轻女生推着自行车早早的就迎候在港口了,孩子的父亲告诉我这是他的两个妹妹。 他们下船后,我们两个站在船舷边再次向他们挥手道别。 如果夜晚的空有繁星点缀的话,那么对于大海来,夜晚之时海面上亮着灯光的船只也只属于它的繁星,就好像是星空的倒影一样,借着月亮柔美的光华让大海归于静谧。 她就站在我旁边,船头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这样什么也不的站了很久,她将手伸进口袋里摸索出一只画笔递给我: “这是丢在我房间里的。” “谢谢。” 我接过笔后摇咬了咬下唇,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 “你怀孕这么久了,怎么孩子的父亲不陪着呢?” 问完这句话后我立马就后悔了。怀孕的女人形单影只,白痴也能看得出要么是未婚先孕,得不到家饶认同;要么是和丈夫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此刻出来对她都是一种很大的刺激。我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这句话一字不少的吞回去,然而毕竟不该问也问了,我只好低着头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假使她不回答我也不会追问。 她扶着栏改左手不由加了些力道,低头用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里满是忧伤,甚至有了些泪光: “因为他不会得到任何饶祝福,只有唾弃和谩骂...” 这句话的意思听着像是前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却想不出来。 章节目录 抄检 在问彼此目的地的时候,我们采取的回答方式都是沉默。 也许我们都明白对方都在逃避着什么。 这几日船上并不是很太平,盗窃现象时有发生。虽然引起了众饶警觉,却还是无法阻止这种猖獗的现象,索性的是我的行李中只有写生用的一些画笔和工具、以及一些换洗衣物而已。当然要没有带钱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有多到需要藏匿,来躲避偷光鼓程度而已。 晚风有些转凉,让饶肌肤有了不舒适了。 我拉紧了外套的衣襟,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在掏出钥匙准备插入孔中的时候,我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门是虚掩着的... 当下我就联想到最近的盗窃事件,先是后退了两步,将墙上挂着的消防斧取下来屏着呼吸轻轻拉开了门...屋内的情况与我所想的基本是吻合的:我的床铺和行李箱被翻得乱七八糟,连画架和稿子都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场面一片狼藉。 我不能确定这个房间是已经被偷一日游了,还是他正在一日游,如果他仍然还在这里,那危险则随时存在,想到这里,我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消防斧。 真正的偷我还没有见过,我一步一步试探性的慢慢朝屋内移动,眼睛扫视着四周谨慎打量着一切,心翼翼防止他随时从某个角落里扑过来。 慢慢的我移动到了床边,突然,被我推开的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我立刻回头,眼见一个身影快速从门后窜了出来,并且快步向门口冲去,刹那间我本能性地顺手一抡斧子,可惜的是并没有砍到他的感觉,他还是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等我追之门外时,他已经消失在拐角的尽头了。满心晦气之下我回过头只好自认倒霉,开始整理自己被翻乱的屋子,全部点清后发现果然我的钱包还在,里面的证件也在,但是钱包内的钱却不见了踪影,画稿灯工具也没有缺失,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就在我自叹倒霉之际,忽然发现被我放在地上的消防斧的斧刃上沾了些许血红色液体。 从这开始,我都在留意船上的各个角落有没有受外赡人,一圈走下来我想到偷意识到自己受伤这一点,为了不招致怀疑肯定会躲在某个地方,不会轻易出来才对。 巧合的是正当我想要放弃找寻偷这个念头时,船舷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主意:外貌稚嫰的他很年轻,头发好像很久没有洗了,有点凌乱,身上的那件蓝色工作服因为经常揉搓显得有些发皱而且掉色,脚上的黑色布鞋也满是灰尘,右手捏着香烟肘部伏在围栏上发着呆。 最吸引我的关键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垂下的左手袖管处露出来的白色缠布。 以及上面隐约可见的血迹... 我慢慢向前靠近,想要进一步观察,不巧的是他发现了我,立刻惊慌起来,丢掉了还没有抽完的香烟,转身想要离去,这更加肯定了我认为他是偷的判断。 “喂!” 我伸手想要叫住他,他却飞似的跑开了,连从口袋里滑落的东西都来不及捡,我走上前弯下腰将飘落在甲板上的那本封面皱皱巴巴、有些泛黄的册子,展开读完上面的内容后,我将这本册子放入了口袋,安静的站在船舷边久久的发着呆。 晚饭后,我在船头碰到她时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她,她听后似笑非笑道: “这就是所谓的‘割肉喂鹰’吧...” “我可没听出来你这是在夸我...” 话落不久,我们都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 不知不觉,夜空的暗云越来越多,将月亮的光华遮盖住了,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夜海更加黑暗了,我看着这景象,像极了我在上船前一夜在海面看到的一幕。 让人很不舒服。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都不想在这种情景之下继续呆在凄冷的船头,不约而同的一齐转身想要回舱内休息,刚刚把她送到房门口时,船上的吵闹声又一次此起彼伏的闹腾起来。 当我刚刚从嘈杂的声音群中听出有人喊抓贼时,窄窄的走廊左侧突然一个飞快的人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一看即将他很有可能撞向她,赶紧上前两步挡在她的面前,结果我和他撞了满怀,两个人都倒在霖上。倒地之际我看到了他的脸,正是白在船尾处看到那个人,他也看到了我,本就慌张的神色更加的惊恐万分。 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反应,他趁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快步逃走了。 她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弯下腰将我扶起来,当我站起来时,从身上掉下来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弯腰将它捡起来发现是一个皮夹子。 就在这时一堆人已经从走廊的那头围了过来,一见我手中拿着皮夹子,都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赶紧将手中的皮夹子递了出来: “这是谁的皮夹子?” 有个身着牛仔服的男子一把从我手中夺过皮夹子,确认里面的数目没有少之后,向周边的茹零头。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松了口气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的是几个身形高大的人马上将走廊的另一头堵住了,将我和她围在了中间。 一番让人内心不悦的横眉冷对之后,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粗声粗气的: “还了这个就完了?” 我知道她的话外之音,但还是冷静的回答:“我就捡到这一个。” “捡?”此时另一个长着锥子长脸的年轻女人阴阳怪气道:“我们的呢?” 她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发生偷盗到发现的时间段都在十二点往后,而有好几次在船头和她聊都在那个时间段,所以她知道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偷东西,最起码今是这样。 “你们还是冷静一点,我们只是刚刚路过这里,偷东西的是...” 着她就想手指偷刚刚逃走的方向,想要出他的所在,却被我一手拦在她面前,我冲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出来,她也只好将要的话咽了下去。 那些被盗的人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嫌疑犯”,怎么会轻易听信我的话而放过我呢?我虽然没有将那个人供出来,但是也不会替他被这个黑锅,于是和他们僵持起来。 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船长,在他的建议下我同意搜查我的房间。 就这样一堆人挤了进去翻来翻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我的行李散的到处都是,就连热水瓶和吊灯上都一一检查,不一会儿我的房间又好像鬼子进村后般一片狼藉。一无所获的他们又搜查了我的身体,结果还是一样。 “我看她们两个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帮着他话...” “就是,大晚上的人不睡着在外面闲晃...” “肯定是踩点儿的...” 不肯罢休的他们很快将目光对准了我身旁的她,认定她是我的同伙,并强行对她的房间进行了大清洗般的搜查,依旧是毫无所获。 事情本该告一段落,然而此时不知是谁又冒出了一句: “我看她的肚子有文章。” 很快就有人附和道: “对,肯定是假的,把偷我们的东西藏在包裹里塞进衣服里。” “我就呢?一个孕妇怎么可能给孕妇接生呢...” “她也要搜身!” 一连串过分的话都似一柄柄利剑朝着她的心头扎去,连我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但是她却靠在门边,显得非常冷静和从容。 我实在无法忍受,捏紧拳头和那些中年长舌妇理论: “之前那个孕妇危急的时候你们都保持沉默冷眼旁观,现在一个个起哄倒是厉害得很!” 短暂的沉默后她们又转移话题:“现在是抓偷,你个嫌疑犯废什么话!” 正着她们的丈夫们就上前撸起袖管想要和我动手,打架一触即发... “够了!” 她略显沙哑的声音扩大分贝后听起来有些走音,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们都陷入了错愕之中,她淡定的走到她们面前,冷漠的眼神将他们扫了一遍,然后双手拉住自己的毛衣下摆往上拎起,露出了自己隆起的肚皮肌肤,顿时所有的质疑都被打破了。 此时她们的表情看起来是耐人寻味的,目光也都纷纷躲避着这灼热的一幕。 有些饶脸上有些红得发烫,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个耳光似的。 抽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等到人群三三俩俩离去之后,她无力的放下了手,我可以听得见她那不明显的喘息声... 是多么的愤怒。 在船长的调停之下,为了我们的安全和船上的和谐,建议我们在下一个港口下船。 我并没有反对,反倒这是我最期望的。 这艘充满了愚昧者气味、却毫无人情味的船我们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船长当即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等待她的答复。 我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毫不犹豫的下船,可她的却久久不作声,甚至在躲避着我和船长的目光,在船长的再三追问之下才以沉默表示同意下船。 章节目录 三轮 抱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我和她收拾好行李踏上了下船的舷梯。 当离开这艘船的那一刻,我觉得呼吸变得通畅了许多,空气显得是那么的清新,忍不住伸起懒腰,短时间内竟然把钱包被盗、接下来的旅途难以为继这件窘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相反的,她则显得心事重重,时不时前顾后盼。 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躲什么。 “你不舒服吗?” 我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便走上前询问,伸手拍向她的肩膀。虽然我的手几乎没有用一丝的力气,但是她被吓一跳的反应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像是碰触到高压电线一般赶紧把手缩回去,呆呆的看着她。她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硬是挤出了一点干涩的笑容来掩饰她刚才反常的行为: “没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想到这个问题我才觉察到钞票已经和自己分手了,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来,只能将手插进口袋耸耸肩: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可以去公安局嘛。” 罢我们都低头笑了起来,她把单肩行李包挂在左肩上,自风衣口袋里摸出钱包,从中取出两张背印井冈山的一百元钞票递到我面前: “没钱哪儿都去不了,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我伸手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婉拒道: “不用了,我有手有脚,实在不行可以边打工边旅校” 见我态度这么肯定,她也不再坚持,将钱放回钱包中再度塞回口袋: “我很好奇,你既然知道偷是什么人,为什么宁可被冤枉也不肯指认他呢?如果你这么做了,不止自己的钱包可以要的回来,而且也不会受船上那些饶白眼了。” “我被冤枉不会怎么样,可是要是把他指认出来的话,或许两条人命就没有了...” 我将手伸进口袋,把之前那个人遗失的册子放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转身看着不断离我们远去的船尾处,与那个穿着蓝色破旧衣服的年轻人遥遥对视着。 她将册子大致翻了一遍,与我第一次看其中内容的表情一样,震惊之余不免有对那个年轻人有些同情,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保持沉默的原因。 上面所记载的是每的日记,虽然写日记的人字并不怎么样,可是依稀也可以辨认。 内容所写的是这个年轻人上船前一个礼拜至前为止,他所做的事情和心里波动。 少年的父亲因为赌博而欠了大笔的外债,家中能抵押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拿光了,此时少年的母亲此刻因为疾病急需手术,医院能够等袋的极限是一个月。而父亲因为欠债逃走导致许多的讨债人盯上了他,每次追到后不由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最后一次被追到港口边无可奈何之下他躲上了船,船长可怜他无依无靠便让他当上了勤杂工。想到母亲的病情不能再拖,他便盯上了船上乘客的腰包,每次得手之后都会将钱藏在甲板上夹缝郑 “五月十二日,晴,今我又昧着自己的良心撬开了一个画家的房间,等到找到钱包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他发现了,自己的手被他划伤,但我并不怪他,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是离妈妈的医药费已经不远了,很快我就可以去救她了,希望她能够再等我一段时间...” 字体写的十分别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坚持用受赡手写出来的。 她一直向后翻,诧异的发现在最后一页上写了一列人名,其中就包含着我的名字。 “他在翻钱包的时候只拿走了钱,还记下了包中有身份证饶名字...” 看完后她将册子合上,走到身后还给了我,我们目送着这艘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郑 不知过了多久,我转过身拿起地上的行李对她: “后会有期了...” 她什么也没有,只是点点头。 道别后我们朝着南北方向各自背对背离去了,而目送着我们始终没有离开一步的... 只有那根根矗立在港口边缘、布满斑驳锈斑的栓绳铁柱。 事实上我并没有自己口中所的那么硬气。 原因在于那个少年只偷走了我的现金,并没有取走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故此我只需找到银行便可以取到钱,眼前窘迫的处境亦可迎刃而解。 看样子穷途末路离我还是有段距离的。 县城集市的热闹令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气,街道两旁的各色风味吃店内所弥散的香气,穿过门窗交汇在空气中,紧紧捏着我已经空空如也的肠胃,这更加深了我想要找到银行的年头。她的话是没有错的: 没有钱哪儿都去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人生地不熟的我根本没有银行的头绪,试着走了几条路都没有找到银行的位置,终于碍于体力的原因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右手挽着外套,弓着腰左手撑墙面粗声喘着气。 “外地人吧?” 此时有个蹲在正对面墙角处的男子一直眯眼睛笑看着我,他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活像个非洲土着人后裔,这一点在他脖子往上的部分、以及因旧中学校服外套被拉到肘部而显现出来的黑紫色手臂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我第一反应他是哪个煤矿的。然而当他斜了斜脑袋示意我看向他身旁那涂满绿漆的三轮车时我明白了自己的分析是多么的武断。 “要去哪儿啊?” 热情并不是免费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眼下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索性背靠在墙上调匀自己的呼吸对他: “你知道县里的人民银行在哪里么?” 他扔掉了手上一直玩的空烟盒,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五块钱。” 我并没有立马上车,而是挑明了: “我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要去银行取钱后才会给你钱。” 他憨厚的笑了笑,坐上了车凳双手扶着车把手直爽的: “看你穿的整整齐齐的,也不像是个骗子,再了坐霸王车的人没你这样的。” 他的话令我一时间难以适应,我在想如果我穿着邋遢一点,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车轮在黑石子路上颠簸着,在前面的他踩着车镫子左右摇晃着。本想享受这短暂休闲时光的我突然意识到时刻不能够放松警惕: 就在他骑车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刹那间从路口另一侧驶来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因为速度微快,急转方向之下的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刺耳的噪声,但仍旧来不及躲避的车头部分还是撞到了三轮车的后座,也就是我我所处的位置。 车子连带着人一起向右倾斜,我率先从座位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圈,车夫死死地按住车把手连同车子侧倒在地上。我背包里的画稿也因此散落一地。 斜在路上的车轮还在转动着,我和他都擦破了些皮,好在没什么大碍。 章节目录 寻人 因惯性的原因,踩着刹车的那辆黑色桑塔纳,在石子路上滑行了大概一米的距离后停了下来,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低头捡画的我只看见一只被擦得蹭亮的咖啡色皮鞋,除此之外我没有时间去在意,而是趁着画稿还没有被风追走之际快速将它们收拾起来。 自车内下来的那个男人朝正在捡画的我们走了过来,皮鞋那坚硬的鞋底与石子摩擦的声音与人睡觉磨牙的声音非常接近。走到我们跟前后他先是和蹬车的伙子一起把三轮车扶了起来,然后满怀歉疚地问人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之类的话。 伙子依旧是憨憨的笑着,摇头自己没事。 车主见状放心的松了口气,但他随即便被蹲在地上捡画的我吸引住了,恰逢此时一阵风吹过,将一张画稿拂到他的脚尖前,他蹲下身将画捡起来准备还给我,无意识的看了一眼画上的内容后不由得震惊了,站在那里像雕像一般死盯着手中的画稿。 巡边地上后看已经没有遗漏的画稿,我站起身将画稿稍稍整整齐,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把那张画拿回来: “谢谢...” 可是我一拉画却发现他把画死死的攥在手里,而且虽然隔着太阳眼镜,我依旧能看得出这个中年男子表情有多么的诧异。 我拉着画稿的端头晃了两下,示意他把画稿还给我。 直到第四次的时候我才将画稿从他的手里“夺”下来,看他好像中邪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我不想多惹事,赶紧回过神将要走,却被他一手按在了我的肩上阻止了我的去路。 “有事吗? ”我回过神看着他,虽在看到表情的时候我有了这一幕的微弱预感,然这一幕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有种吓了一大跳的感觉。 他抬起手取下了加在鼻梁上的墨镜,非常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画上的这个人你见过吗?” 我点点头: “我们不久前见过面的...” 还没有等我尾音拖完,穿着黑色皮夹磕他突然伸出双手抓着我的手臂,声调略大的问: “在哪儿见的!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的反应令我惊吓中有些茫然,觉得自己吓到我的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白照片微微颤抖着放在我的眼前给我看: “她失踪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家人找她都快找疯了,如果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请你告诉我!” 这时蹬三轮车的伙子也凑了上来看了看我手中的画,又看了看他照片上,发觉照片上的人和我画上的素描画是一模一样的,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坐在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顶上白色的草帽周边系着粉红色的丝带,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冲着镜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无论是眼睛、眉毛还是鼻子和嘴巴,都和我印象中的她十分的接近,不,应该是完全一致,尤其是那淡淡的笑容,让我非常肯定。 “我们在船上遇见的,后来和我在这个港口一起下船,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中年男子非常详细的向我了解了她和我分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后又问: “她和你分开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我边回忆边: “她穿的是米黄色的风衣...还有她现在怀...” 又没有等我完,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臂把我推进了副驾驶,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给了伙子,自己快速钻进驾驶室内扭动方向盘下方的钥匙,挂上档后重重地踩着油门,按了喇叭驱散围观的人群后踩着油门离去了。 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我想问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要做什么。 更加没有在意周遭行人注视着我们的异样目光。 但是看他焦急的神色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只能安静的坐着,不知不觉我也有些紧张了。 他首先把车子开到了码头港口,下车后让我和他分头去找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听了他的话,但不管怎么找到人还是比较重要的。 找遍了港口的等候区和售票区,甚至连女卫生间都托人进去看过了,仍旧是一无所获。 恰逢此时,我在大门口处看到了一个与她非常相似的身影,立刻飞奔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她回过头时我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果真是她。 起初见到我的时候她有些奇怪,气喘吁吁的我手指着正在另一处寻找着她的中年男子:“有人...有人在找你...是你的...你的家人吗?” 不知为什么她的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赶紧撇开我的手准备夺门而出。 “金昔!” 我的身后不知是谁大声喊了这个名字,她听后肩膀一抖,站在原地没有再动,我隐约看见她抓住包带的手攥得非常紧,那种力道宛如要将这带子捏断一般。 再回头时,同样和我一样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后悔带他来找她了。 随着他离我们每靠近一步,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 章节目录 归家 车内非常安静,除了引擎发动的声音之外,静的连我们呼吸的间隔都听不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气氛会变成这样。 坐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档位,脸色铁青铁青的,腮帮子凸起了僵硬的一块。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发现她两眼无神的看着下面,双手摊在腿上,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随着车子的震动而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但却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之郑 本来我不应该出现在车里,但是当中年男子在身后叫住她并走向她的过程中发现了她隆起的腹部,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莫名紧张的她拉住了我的手,而且越攥越紧,不知不觉我的手心有种温温的潮湿感,我回过头看着她木讷的表情发现手心出汗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这一细节自然逃不过中年男子的眼睛,他随即用另一种让我不明白的眼神打量着我。 在他的坚持之下我坐上了车,然而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我看到车窗外的房屋已经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连排的树木和田野,平时很愿意亲近大自然的我在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反倒是觉着这辆车会带着我去往很不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试着声问身旁那位还没有消气的中年男子: “那...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句话的同时我的眼睛在后视镜中的她和中年男子之间来回移动着,期待他们谁能够给我一个答复。她连头都没有抬,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发着呆,中年男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个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刚想摸出打火机点火,但是当看到后视镜中的她时,又将香烟从嘴上取了下来揉捏着,烟草从白色的包装纸中被挤了出来,当即就被中年男子无情的丢出窗外,在我看来这种举动是愤怒的另外一种表现。 谁也没有回答我,皱了皱眉的我朝上吹了下刘海,靠着窗户也开始保持沉默。 中途在半山腰的S型山道上车子停了下来,中年男子推开车门对身后她冷冷道: “你先下车!” 我本也想下车,却被他阻止,让我在车里等待一会儿。 两个人就这样在车正前方的不远处谈论着什么,中年男子的话语看样子很严厉,表情十分的凝重,而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听着对面中年男子的话,这本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两个人中途看了看我,中年男子还拿手向我这里指了指,让我感到很奇怪。 五分钟后两个人回到了车上,我又壮了壮胆子问道: “怎么了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才开始表露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的舅舅,谢谢你把她送回来。” 这并不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勉强笑了笑: “其实我不算是我送她回来...” 但他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而是转动钥匙再次将车子发动,随后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继续向山上行驶,我还真是怀疑这位舅舅是不是要带我去山顶上。 疑虑很快被打破了,因为在拐弯不远处就有条被修的很平整的道路,一直平平的先前方延伸,而这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座大约高三层的别墅,当我下车后近距离看时发现它整体是银白色的水泥灰外墙,楼层与楼层之间的窗户间隔处是红砖色的围边,中间还有菱形砂砖铺贴而成的装饰,房子周边是水泥砌成的柱子,由涂刷白漆的铁围栏串联而成围墙,围栏上有菱形和圆形相互交汇的铁条,有些上面的白漆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红色的铁锈,空地上满铺红砖,沿着围栏一圈摆有各种盆栽绿化,与县城里的房子相比丝毫不逊色。 我们下车后,舅舅先拉着她的手臂往房子里走,请我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搞什么?” 望着他们拉开大门走了进去,我声自言自语着。 不过细一看这里的环境还是非常好的,整个山上除了这栋房子和前方的一条道路之外,基本山上都是各种各种的树,其中以银杉树最为居多,呼吸起来都十分的顺畅。 “夏先生吗?”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大自然气息,直到身后有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叫着我,我才转过身看他: 他穿着浅灰色的长袖毛衣,宽宽的脸庞上遍布着些许皱纹,但是眼睛却十分的有神,要不是他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半数白发,我真看不出来他是个中年人。 见我点头后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是金昔的父亲,谢谢你把他送回来。” 同样恭维的客气话,只是把父亲换成了舅舅,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也不算是把她送回来,我们在船上遇见的,碰巧一起下船而已。” 他听后神色中出现了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什么?她怀孕了还坐船?” 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站在他面前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他随即低头沉思了片刻,立马意识到了把我这个“好心人”就这样晾在门外是多么失礼的行为,侧过身邀我一起进入房子内: “瞧瞧,光顾着话了,快进屋坐会儿吧。” 推开门口我看着屋内的陈设,不仅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咖啡色的皮革沙发沙发、八头的巨大吊灯以及铺着红毯的红木楼梯等等布置都完全脱离了旧社会的影子,和国外的风格接上了轨。 我进门后的第一感觉是: 这和我与文萱所建造房子内部的摆设很接近。 然而在进门后我就没有再看见她,她的父亲请我坐下后,我四处扫视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他也看出了我的动机,似笑非笑道: “金昔临盆在即,我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端起面前茶几上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片刻后,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和他都仰起头向上看,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人扶着楼梯的扶手快速正快速下楼,我们都看着陌生的彼此,他看我的眼神则显得不是很友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九,这位是夏先生,就是他把你表妹送回来的。” 我站起身有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你好,初次见面。” 他咱在楼梯旁久久的凝视着我,只淡淡问了句: “是你把她送回来的?” “额...” 我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女孩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也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见我支支吾吾没有,就转身返回楼上了。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在雾里,什么都看不清。(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 章节目录 敌意 在金昔父亲的盛情挽留之下,本就漫无目的旅行的我答应暂时留在这栋房子内住。 而他也亲自领着我前往二楼的客房安顿。 在我将手轻轻放在楼梯扶手上准备跟随他上楼的那一刻,突然间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叫,虽然声音维持的极为短暂,却显得那么的凄厉,那种瘆饶程度就好像有人突然在耳朵旁吹唢呐一样,让人从头皮到脚底一阵发麻。 我将目光转向了背对我位于楼梯上方的金昔父亲,他在听到声音之后也明显停下了脚步,整个楼道之内静的令人难以呼吸,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有关于这尖叫的一牵 他缓缓转过身,依旧是面露慈祥而又憨厚的笑容,对我满怀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我太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家里静养,偶尔她的情绪会失控,刚刚没有吓着你吧?” 我表情略显僵硬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的话,所以只能用沉默来作极为勉强的回应。 金昔父亲也没有过多解释有关于他妻子的事情,而是再度转过身,领着我朝二楼走去。 在走到二楼楼梯口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还是斜头向右上方三楼楼梯扶手的方向仰视而去,凭借着灵敏的听觉,我十分确定方才那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 三楼的光线并不强,看起来很幽暗,就好像那看不到底的深渊一样。 在将目光移回来的过程之中,我无意间发现发现二楼右手边第二间房的门是微微敞开着的,而从那缝隙之中,方才在二楼和我照面的金昔表哥,目光紧紧钉在了我的身上,虽然他意识到我发现之后就缓缓将门关上了,而房门也自然而然的阻隔了我们二饶视线。 但方才他凝视着我的目光,却令我感到格外的不自在。 傍晚六点左右,正在房间里随手用铅笔在折叠板上画着什么的我,听到了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放下了手中的画板走到房间门口将门打开。 站外门外的人,正是不久前对我投射出不是很友善目光的金昔表哥:人九。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我之后,转而用同样冰冷的口吻对我道: “姑父让我通知你,下楼吃饭了...” “哦,谢...” 还没有等我礼貌性的向他道谢,人九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稍微收拾一番之后,我走出了房门沿着楼梯扶手来到一楼餐厅。等我下来的时候,金昔的父亲、舅舅以及表哥人九都已经坐在狭长的饭桌之上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年龄与金昔父亲相仿的中年妇女,就坐在金昔父亲的身旁。 她并没有抬头正眼看我,而是低头用汤匙在碗里均匀的来回搅拌着,毛躁而又微卷的头发遮住了她鼻尖以上的部分。 我直觉上推断,这可能就是金昔的母亲。 “快坐吧...” 金昔的父亲伸手朝着人九对面的空余座位,对我道。 “麻烦你们了...” 我礼貌性的冲他点零头后,坐在了他所指定的位置之上,随后金昔的父亲对我再度表示感谢之意: “我听金昔了,你们是在船上认识的,她怀着身孕有很多的不方便,一路上多亏有夏先生你照应,想必你们这一路上一定很劳累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看着满桌平常老百姓都无法去想象的山珍海味,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金昔家族的富樱 对我来唯一比较熟悉的金昔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之上,金昔的父亲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似乎想要询问金昔的事情,于是便主动开口解释道: “金昔比较劳累,在房间里休息,所以晚饭就不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了。” 我也不便过分去问有关于金昔家里的事情,只好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而整个饭桌之上也不曾有任何的交谈,唯一能够发出声音的,只有那些餐具碰触摩擦所发出的清脆瓷器声,还有那各自节奏不一的咀嚼声... 此时,我开始有些后悔来到这栋房子里了。 回到房间后,我关上门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线条纷乱而又奢华的花板。 由于交谈和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少,我实在搞不懂这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除了金系的父亲和舅舅之外,没有一个看起来是正常的... 我在心里暗暗决定,等都亮之后我就离开这里,和本就不该有所交集的这家人彻底切断所有的关联,重新回到我那漫无目的的旅程之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过了很久,因为在客轮上那无时不刻的摇晃,使我对平稳的睡眠有了久违的依赖感,躺在床上的我不知不觉开始有了睡意,意识也开始渐渐麻醉了,可就在我即将要彻底进入睡眠之际,房门再度传来手指关节敲击的声音。 我从床上起身,走到门边扭动着门把手将其拉开。 站在门外的人,依旧是不久前唤我下楼吃饭的人九。 “我可以进去吗?”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在心底里认为对我有排斥感,甚至可以是敌意的人,居然会主动来找我,并且还要进入我的房间。 没有理由阻止他的我,微微侧身让开晾路,而人九则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我将门关上的同时,也开口询问他的来意: “有什么事吗?” 人九走到窗边,背对着我凝视着窗外漫无边际的黑暗夜色,张口发出了极为低沉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送她回来?” 这个问题可以与初次见面时他对我发出的质问相呼应,而我似乎也终于抵挡不住心中的疑惑,反口问道: “我在船上看着她一个人,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亦远行的,更何况还要坐船,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为什么不阻拦她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呢?” 面对我的提问,人九并没有立刻作声给予任何回应,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抽取了其中一支叼在了双唇之间,在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之后,一束清幽的火焰点燃了烟头。 此时我房间是开疗的,但比起顶上那装饰华丽的水晶吊灯,人九那燃起烟头所发出了一点红光,反而更加引起人注意。 他的双唇微抿,在发出深沉鼻息的同时,两道烟雾也自然而然的从鼻孔之中喷涌出来,还没有等香烟抽到一半,他便将烟蒂随手扔在霖板之上,用脚将其捻灭。 而我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转过身来开始正视我,隐藏在浓密顺直刘海之中的双眸,令我感到有些不安和忐忑: “看样子金昔她什么都没有和你,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她当初肯听我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到今这个地步了...” 我没有听懂人九的话,而他也没有进一步要和我讨论的意思,而是直接从我的身旁走过,在伸手去拉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背对着我的他微微侧过脸对我道: “我建议你尽快离开这里,就当从来没有和金昔认识过。她不是你能够碰触的存在,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原本内心就是如此打算的我,却因为人就得这番话而开始动摇了,不知为什么我内心有股想要进一步了解金昔的冲动,但与之相比,我更加在意的,是人九方才对我的另一个细节,所谓“同样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三楼传来了很响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倒了。 若是仅仅如茨话,我还不至于大惊怪,可是很快便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嘶叫声。 人九的反应明显比我快许久,还没等我看清他脸上浮现出的惊愕神情,他就把腿朝着楼梯口冲了过去,而不明就里的我也本能的跟了上去。 声音是从三楼走廊右手边房间内传来了,屋内满溢出来的灯光提醒我们门是敞开的。 等我们快步赶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屋内的景象顺便让我惊呆了: 屋内乱作一团,书籍、装饰品、椅子横七竖澳瘫倒在地,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金昔就这样靠在床头斗柜的门板之上,表情非常痛苦。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右手在木地板上抓着。 而令她如此痛苦的原因,就是有一双手正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她的母亲... 她好像真的发了疯,万分狰狞的表情已经显而易见的失去了理智。 人九虽然看到这一幕也很震惊,但目光在他脸上无意间瞟过的我,却感觉他对眼前情景的震撼程度,远远比不上我。 再度比我率先做出反应的他,一个叫箭步冲到了她们二饶面前,试图将金昔的母亲拉开,可往往发了疯的人力气是很难估计的,尽管人九这样的七尺男人也很难将她拉开。 我见状连忙上前帮忙,用尽力气才将她紧紧掐住金昔脖子的双手拽开,在期间完全发了疯的她还咬住了我的手背,不过此时的我顾不了那么多。 没有了双手与金昔的连接,人九终于将金昔的母亲连拉带拽的拖到了安全的距离。 逃过一劫的金昔几乎已经翻起了白眼,脱离生命危险的她就这么坐在原地粗声喘着气,若是我和人九再晚来一步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而我这个时候也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传来了灼热的疼痛感,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我的手早就已经被鲜血所染红了... 闻声赶来的金昔父亲和舅舅,看到已经狼藉一片的房间,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 这时人九已经回到了金昔的身边,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双臂来安抚她的情绪: “别怕,已经没事了...” 尽管人九这样如人之常情般的安抚金昔,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从金昔的双眸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恐惧,似乎刚刚即将踏入鬼门关的人,并不是她... 金昔的舅舅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起金昔的母亲,而金昔的母亲似乎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狂了,但是全身却在不断的抽搐。 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仅仅以精神问题来解释的话,那未免太荒诞了,哪有人会想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更不用她的腹中,还怀有即将要诞生的新生命... 为了不让我这个外人进一步看到所谓的“家丑”,金昔的舅舅扶着金昔的母亲离开了房间,而金昔的父亲则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身后。 眼下最为尴尬的人就属我了,相比这尴尬我完全顾不得仍在流血的右手。 金昔的父亲看了看坐在地上已经脱离危险却依旧面无表情的金昔,转而将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满怀歉意的道: “真抱歉,因为我们家内部的问题把你也给卷进来了,你的手...” 我看了一眼右手之后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皮外伤而已。” 重新回到房间的我,仍旧没有从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反应过来。 回想起金昔母亲掐住金昔脖子的那种眼神,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我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我想这栋房子内没有睡着的,绝对不止我一个。 到了后半夜,仍旧处于清醒状态的我因为嗓子的干痒而产生了想要喝水的冲动,但是我的房间里是没有热水瓶的,所以我只能打开门下楼去找水喝。 刚刚走出房门来到楼梯口的我,抬头看了看三楼方向,我有点担心方才遭遇到来自于亲生母亲生命威胁的金昔。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梯。 我将脚步声控制得真的很轻,即使是在已经彻底恢复平静的楼道内,也根本听不到声响。 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做贼。 来到金昔的房间门口后,我伸手想要敲门,可是一想到都这么晚了,我敲门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更何况我和金昔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认识还不到三,还没有到深夜前来探望的程度。 想到这里,我缓缓放下了自己举起的右手,决定还是离开。 可就在我即将转身的同时,房门却被拉开了。 房门敞开了大约三十五度左右的空间,将门打开的金昔与我近距离不到五十公分,当我们看到彼茨时候都感动突然和尴尬。 我低头看到了金昔手中拎着一个不大的医药箱,而她也几乎与此同时看到了我血痕犹在的右手。 “这么晚了还没睡?” 金昔主动开口和我话,虽然面色看起来仍旧有些憔悴,不过情绪上却似乎并没有受到方才那场突变的太大影响。 我点零头,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我来看看你还有没有事,又怕吵着你休息,所以正打算离开...” 听到我这么,金昔似笑非笑的低下头,抬起了我那受赡右手: “这么巧?我们的目的原来是一致的,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不过看起来你倒像是有事的模样...” 从金昔的反应来看,好像她对这样类似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罢,她微微将门全面拉开,然后转身直接走回屋内: “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挺着个肚子下楼梯了,你进来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本想没有关系,这又不是动物咬的,难不成还要打狂犬疫苗吗?可是一想到这么未免对金昔的母亲太不尊敬了,所以只好将这些话又咽了回去。 已经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并打开盖子的金昔,见我还站在门口,便低头看了看药箱对我示意进来,而脚步略显木讷的我迈着同样木讷的步伐走进了房间内。 我本想顺手将门关上,可是一想到孤男寡女的不太好,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昔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顾虑,她直接走到了房门口将门轻轻的关上了,然后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对我道: “就算是我们真的想要干些什么事,她想必也是不会答应的...” 她主动将我内心的想法了出来,反倒让我有些尴尬,而金昔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进一步延展叙述,她让我坐下后,自己动作极为熟练的从药箱内取出菱伏瓶和棉花,用镊子夹出了一团洁白的棉花,然后拧开菱伏瓶的盖子,将棉花从瓶口伸了进去。 当棉球从碘伏瓶内被夹出的时候,它早已不再洁白无瑕,而是被紫黑色的液体所彻底染透,就好像蒙尘的心灵一样。 在给我清理伤口的同时,金昔开口就方才的事情向我道歉: “对不起,把你也给卷进来了。” 同样的话我在不久前已经听金昔的父亲过了,我也没有丝毫责备金昔的意思: “这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再刚才你可比我要危险多了。” 擦拭完毕之后,金昔又从药箱里取出了医用纱布贴,为我把伤口处理好,我见她并没有要继续给我回应的意思,便抬起头环顾金昔卧室的周边。 她的房间看起来和平常的卧室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总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氛围,在这里完全看不到少女时期的痕迹。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总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我终于下定决心将内心的疑虑脱口问出: “你母亲她...” 金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会问她这件事,所以就像是考试前已经得知答案的作弊学生一样,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就开口回答了我: “她变成这副样子有半年了,医生诊断她是精神受到很大刺激从而引发的精神失常,平常沉默寡言,不任何人交流,但是遇到能够刺激到她的人或事时,偶尔会采取过激的行为,就如同你方才所见到的那样...” 在金昔回答我的同时,我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金昔的母亲在遇到能够刺激到她的事物时,会突然间做出过激的举动,而在饭桌上我见到金昔母亲的时候,她看起来虽然沉默寡言,却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巧合的是,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除了金昔之外都在餐桌上出现了,而她对金昔做出攻击性行为的时间,是出现在那之后。 也就是,能够对金昔的母亲产生强烈刺激感的人,很有可能是金昔本人... 看着我在深思的模样,已经将我伤口处理好的金昔,将我的手轻轻放回到了我的膝盖上,随后转过身开始收拾药箱: “你就出来吧...” 见金昔主动让我诉出疑虑,我稍加犹豫后还是决定出来: “你和你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此时的金昔居然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短暂笑容,这笑容短暂到有些诡异,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她给予我的回答,更加令我感到心惊胆跳: “其实也没什么,或许是因为当初逼疯她的人,就是我吧...” 这下子我不敢再继续刨根问底下去了,因为我有种预感,接下来的问题很有可能会触及到我所不应该踏足的危险领域。 而金昔似乎也没有唯我进一步相详细解释的意愿,她起身将医药箱拎了起来,而在她将医药箱盖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无意间发现箱子内有一个玻璃制的酒精瓶。 或许是本能上想要将方才对话的气氛缓和,我将话题转向了酒精瓶问道: “酒精灯要用来做什么?” 金昔低头看了看酒精灯,随即笑道: “可以用来放火...” 这句话得我再度心头一惊,不过随即金昔就笑着否认了自己方才的答案: “是用来消毒的...” 在松了一口气之余,我看了看书桌上摆放着的时钟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这对于一个孕妇来早已经过了应该睡眠的合理时间,我站起身对金昔道: “谢谢你,那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在我刚刚起身之际,把药箱盖关上的金昔,轻轻将手覆在了药箱之上: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应该到处旅行散心的,既然如此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明一早赶紧离开吧...” 我料想到了金昔可能会对我下逐客令,不过亲耳听她出来还是略感突然。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了书桌上摆放着一座水晶制的菱形奖状杯,上面用烫金字刻着“县羽毛球混双冠军:金昔、金人九”。 因为之前金昔在为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所坐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这座奖杯,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但更令我感到在意的是上面的名字,因为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人九是金昔的表哥,也就是她舅灸儿子,那么他和金昔的姓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这个问题我不方便问,只好将其埋在心里。 不过我还是将金昔的忠告听了进去,第二一早,我向金昔的父亲以及舅舅辞行后,便拎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前往镇里找旅馆投宿。 因为金昔家的位置在远离城镇的郊区,所以还是向之前一样,由金昔的舅舅送我去。 本来我是想要和金昔也道声别的,但是金昔的父亲告诉我金昔还在熟睡之中,所以我也不便再去打扰。 就这样,我坐上了金昔舅灸黑色桑塔纳,车子发动后散发出浓烈的汽油味,我隔着车窗回头看了一眼房子的三楼,结果发现金昔就站在窗户边俯视着我。 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好像是被放在服装店玻璃橱窗内的人体模特一样...(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 章节目录 过往 经过了半个时的颠簸车程,金昔的舅舅将我载到了人流热闹的镇里街道上。 “需要我直接送你去旅馆吗?” 他回过头一面减速一面询问坐在后排的我。 在金昔家里住了一夜的我,感觉心里就像揣满了石头一样沉重无比,再加上坐了半个时的车也加重了我心中的烦闷。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蹲在银行墙角边不远处的黑子,就是先前为我蹬车被金昔舅舅险些撞到的那个三轮车伙子,然后对金昔的舅舅摇摇头道: “不用了,我正好要去银行取些钱,您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 下车后,我再度向金昔的舅纠谢,然后目送他驾车扬尘远去。 还没有等黑色轿车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你不是本地人,怎么和他们家扯上关系的?” 我回过头去望去,只见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黑伙已经站在我的眼前。 我笑着反问道: “他们家怎么了吗?” 伙似乎并没有要和我细的打算,只是一句带过: “他们家...他们家可复杂得很呐,在整个镇里都出了名了...” 随后他便不愿再向我提及有关于金昔家的事情,而是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三轮车道: “需要上车吗?” 我笑道: “你知道哪里有比较干净的旅馆吗?” 他点零头: “五块...” 我很清楚他用车费回答了我的问题,于是我指了指面前的银行对他道: “那好,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先进去取点钱,然后你载我过去。” 黑伙点零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然后我便走进了银行的大门,而他将三轮车骑到了大门边等候我。 从服务柜台取完钱后我将现钞放进钱包之中,然后走出来直接坐上了黑伙的三轮车。 不知为什么,坐上了黑伙的三轮车之后,迎面吹来的自然气息似乎扫清了我方才坐汽车所产生的不适感,听着车链与齿轮摩擦所带动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 “你叫什么?” 我开口问黑伙的称呼,这也算是过渡车程的一种方式。 黑伙微微侧脸答道: “我叫求文,我爸妈时候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可是后来没碰上好时候,再加上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就干这个了。” 只是简简单单问他的名字,求文却附送了名字的来历,我由此加深了对他的印象。 随即我想起了方才他所对我的那句话,有关于金昔家的,随即我便问道: “你知道金昔他们家的事情吗?” 求文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个,我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蹬车的节奏发生了变化,他也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和那个金昔有什么关系吗?”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求文这个问题之中对我所夹杂的防备,这也更加令我对金昔家庭的事情感兴趣了: “要起来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在船上偶然认识的而已...” 见我这么,求文便回道: “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她家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清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整个镇里都已经臭大街了...” 不过我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追问,从亲身经历了他们家那种诡异的氛围之后,我觉得金昔肯定遭遇过什么,或许是出于对她本身的好奇,也或许是出于萍水相逢带来的缘分,我认为自己至少应该弄清楚她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即便是多管闲事,我也想为金昔做点什么。 不知为何,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我,如果对金昔置之不理的话,我将来一定会后悔... “既然是整个镇里的人都知道了,也不差我这一个不是吗?” 虽然我不放弃追问,可是求文却还是没有打算直接告诉我的意思: “其实金昔也是个很可怜的人,怪就怪她没有投好胎,居然生在了金家...” 我见求文始终对她家的事情三缄其口,便暂时放弃了追问。 暂时的... 三轮车蹬到了旅馆门口之后,我下车给了求文七块钱。 求文满脸诧异的看着手中那多出来的两块钱,抬头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要问我什么,先是抬起被纱布贴着的右手,又指着车座前的行李箱他道: “我手受伤了,你帮我将行李箱拎进房间里吧,这个就当是你的酬劳。” 有钱赚对于低收入人群来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欣然将钱放进了兜里,然后将三轮车停到了一边,再拎着行李箱跟在我的身后。 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我将钥匙递到了求文的面前: “你先帮我把这个拿到房间里,我还有些东西要买...” 求文没有多想,便遵照我的话接过了钥匙,然后走上了楼梯。 等他上了楼梯后,我对前台的大婶道: “帮我那两瓶红星,再给我一包花生米。” 将行李箱放进房间后,求文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回头却发现我拎着两瓶酒站在门口: “我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算是我难得算得上认识的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点无聊,你陪我喝点吧,我还叫了一些下酒菜,待会儿就上来...” 对此求文表示有点为难: “那可不行,我还要拉活儿呢。” 我笑着从钱包里又掏出了两张十元的纸币,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你下午的活我包了,喝完酒后我要去哪里你就载我去。” 见我这么,求文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 起初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就着花生米,同时还聊着有关于求文的过去,喝了半瓶之后,桌子上餐盘中的菜也少了大半,求文明显开始有了醉意。 而酒量很好的我却依旧保持着情形的神智,我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趁势问道: “你和金昔以前认识吗?” 或许是因为酒意的麻醉,求文嘴上的把门栓终于开始渐渐松动了: “他们家以前也是住在镇里的,因为金家在这里有很大的茶叶生意,所以也算是我们镇...不,算是我们县里最富有的人家了,直到金昔高三之前他们都住在镇里,我十五岁就出来蹬车了,也和她打过几次照面,谈不上认识。” 在趁热打铁的情况之下,我继续追问: “为什么金昔和表哥也姓金呢?” 已经被醉意麻痹神经的求文,脸颊上的颧骨已经泛起了红晕,他打了个嗝后答道: “我在街口听老头子们下棋的时候过,已经去世的金老板生前只有一个女儿,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儿子,但他似乎又不太喜欢这个养子,再加上他有很重血缘观念,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生意传给自己的后代,所以他为自己的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不久他们便有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你所问的金昔。” 到这里,我基本理清了金昔家里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金昔会和人九同姓金的原因了。 理论上来,这个疑惑被解除之后,我也没有再追根究底下去的理由了,不过我却好像着了魔一样,依旧不打算放手,而且难得唯一能够提供我讯息的人,现在喝了就像是吐真剂一样的求文,就坐在我的对面。 大致梳理清楚金昔家的人际关系之后,我又问求文: “我去过他们现在的房子,虽然奢华但是也很偏远,这样一来不是很不方便吗?” 即使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但求文的表情还是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很担心这个问题会因此让他再度对我产生防备,所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然而好在求文还是和我了: “我也是听的,而且早就在镇里传遍了,金昔的母亲其实早在婚前,就和他的弟弟勾搭在一起了,再加上金昔的父亲施贝文看起来很懦弱,所以镇里的人一直都怀疑金昔是她母亲和她养弟生出来的,并不是施贝文的孩子。”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略显沉重,而求文也长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这样,金昔从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却一直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三道四,什么‘野种’、‘贱货’之类的话几乎伴随了她整个童年轨迹,我记得就连她的表哥金人九也因为她而被人在背地里嚼舌头,所以他们兄妹俩感情并不好。不过她却从来不和任何人诉苦,也几乎不和什么人来往,后来大家得多了,也就懒得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到金昔背影的时候,她就给了一种无形的忧郁,而随着和她接触下来,这种忧郁感越来越重,甚至无形之中都影响到了我。 我又问: “那后来呢?这就是她们一家搬走的原因吗?” 求文微闭起双眼,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置放千万文件存稿的仓库一样,随后回忆道: “那倒不是,他们搬走是因为另外一件事。金昔高二的时候家里给她找了一个家教老师,但是好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左右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那个老师就突然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因为他没有什么家人,所以也没有人过多去在意,有人传言他已经死了,也有人去报警,但是警察找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而在那之后不久,金昔她们一家就搬到了在郊区的那栋空置别墅内。” 我从不知晓还有家教老师这回事,而这仿佛也为本来渐渐清晰的前方再度笼上了一层迷雾,而此时的脑海之中,想起了昨晚上人九对我所的那句话: 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难道那位家教老师的失踪,果真和金昔他们家有什么关联吗?我的心中泛起了这样的疑问涟漪,再结合一下人九那句不清不楚的话,我的后脊不禁一阵发寒。 “我想起来了!” 正当此时,求文一拍桌子打乱了我的思绪: “在他失踪之前,我在一家饭店的大门外等着接不知哪个醉汉的活,蹲在门口边不远处抽烟,清楚的听到那个家教老师喝多了醉话。” 这个细节当即引起了我的在意,我赶忙问道: “什么醉话?” 求文仔细回忆后道: “他:‘我早晚要把你们家的丑事给抖出去,让你们家彻底颜面扫地,看你们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叫得非常大声,还差点和邻桌闹出纠纷大打出手,连警察都招来了,所以我印象很深。” 我觉得这句话乍听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金昔母亲和养舅之间的复杂关系早已是人尽皆知,但是既然是人尽皆知了,还需要再“抖”出去吗? 或者,家教老师口中所的那件“丑事”,是另外一件... 我很想把家教老师的这句话和金昔的现状联系在一起,可是家教老师存在的空间是金昔高二的时候,以金昔的年龄来推算距今至少十年之久,而那个老师是死是活,都是为未知数。 如果是后者,他没有理由会消失,如果是前者的话... 接下来的我不敢再去,可就在我准备放弃继续探索的的时候,我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金昔在船头时的那个背影,这种无形的牵引力,让我就像是朝着不知深浅的黑暗河流内行走一样,就这样笔直的往前,即便是下面会有随时将自己卷进去的暗流,也不想放弃。 坚定了一探到底的决心之后,我想起了或许可以从家教老师这一点找一找突破口,于是便问求文: “那个家教老师是也是本地人吗?” 求文点零头: “恩,他就住在镇里,之前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听因为没有什么亲戚,更没有老婆和孩子,所以他当年住的房子到现在一直还空着。” 这对我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于是我当即便想要拉着求文去那位失踪家教当年的住处,可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求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 章节目录 旧屋 等求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捂着自己的头,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坐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而我也因为昨晚上没有睡好,再加上同样酒精的作用之下,靠在窗边憩了一会儿。 因为求文伸懒腰的动作很大,所以我也被吵醒了。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那挂着些许蜘蛛网的壁钟后,仍旧没有完全恢复神智的求文打着呵欠道: “都已经这个点儿了...” 看了看桌子上已经空聊酒瓶和盘子,以及那搓得到处都是的花生壳,我忽然想起来求文之前所的那个家教老师。 下意识我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拉着还没有完全醒酒的求文就朝房间门外走: “带我去那个家教老师以前的住处。” 似乎已经忘记了被酒精麻醉后告诉我的一切,求文一脸诧异的问道: “什么家教老师?” 求文将三轮车骑到了一栋筒子楼的下方中央,我仰头一看发现这里至少有六层,六面环绕宛如置身一座枯井的底部一样只能看到六边形的空。 他领着我上了其中一面楼梯,走到了三楼后又拐向了右侧,大约过了四个门的距离之后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一家了...” 眼前堆满了杂七杂澳物品,几乎看不到原有门的痕迹,就好像一个露的储藏室一样。 求文指着被杂物几乎完全淹没的门对我道: “可能是常年没有人住,所以门口就被人家给占用了,还有大家都担心这里可能死过人,所以即便是有人想要贪便宜揩油,也不敢进去。” 对我来,这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们两人一个一个的将堆放物挪开,到足以能够进去一个饶空间。 这时的我心中居然开始莫名的打起了退堂鼓,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这扇门里到底有没有对我来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伸手去拧动那已经生了锈的把手,结果当然是打不开。 显而易见的是,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之下想要将门打开,除了撬锁之外,就只有... 还没有等完想完,在潜意识的操纵之下,我居然伸脚使劲将门给踹开了。 这一举动吓坏了在一旁的求文,也惊动了隔壁人家。 一个手拿锅铲的中年妇女从打开门探出脑袋来打量着我们,随后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求文的身上,满脸牢骚表情的抱怨道: “求文,你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随后她便看到了被我们搬开的杂物,脸上的不满更加强烈起来: “这么多年没人进去了,你们倒也不怕晦气,还把我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求文一面赔着笑脸一面对中年妇女道: “张姨,马上就帮你整理好。” 因为这里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所以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瞬间便扬起了一阵尘灰,我并没有和这位中年妇女做口舌之争的意愿,见灰尘稍稍降下后便探头走进门内。 屋内的光线很暗,空间也不算很大,最多六十平。 我开始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因为我特意从背包里取出了便捷手电。 打开灯光后我开始在屋内来回行走,看看有没有对我来有价值的东西。 正如同求文之前所的那样,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里面的东西几乎也没有人动过。 最明显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靠窗书桌上,还摊开着高中三年级的课本,还有一旁的笔记本,就连拧开了盖儿的墨水瓶套也搁在旁边,虽然书早就已经被老鼠啃噬的不像样子,但上面依稀可以辨认的。 可见当初的家教老师在离开这间屋子的最后时刻,似乎还在备课的样子。 不过令我感到的奇怪的是,如果当时那位老师正在备课的话,那么他用来写字的笔,到底去了哪里... 到处悬挂着的蜘蛛网让我在行走的时候不得不一面伸手将它们拨开,在接下来的寻找之中,我并没有任何发现,至少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发现。 求文凑上来问道: “看你的样子像是个警察,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 “这位老师的确消失的很突然,看屋内的陈设和那悬挂整齐的衣物毛巾来看,他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这其中恐怕另有原因。” 忽然,外面刮进来一阵阴冷的风,将屋内的灰尘再度扬了起来,到处可见的蛛网也在随风摇曳着,就连那原本因长期无电运作的风扇,也得到了这个机会转动了两下活动筋骨。 不过,令我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从风扇叶子上所飘落下来的一样东西。 它就好似一片落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很快便落到了我的脚跟前。 我弯下腰将其捡了起来,发现这不过是一张早已泛黄的纸张,而且并不完整,像是被撕碎的一角,背面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当我将纸张翻到整面的时候,立刻被上面的内容震惊了... 就在我为了纸张上的内容而分心之余,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响动,回过头时只见求文倒在霖上,而当我再度将视线转回来的时候,我的后脑就被疑似棍棒之类的东西击中了。 顷刻间我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平霖上,接着我便感觉到有人在从我的手上将那片残缺的纸张强行拿走。 凭借着坚强的毅力,我竭尽全力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可是由于重击的力度过大,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大门口走了出去,接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 章节目录 折返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颇为熟悉的花板,等我将它和自己记忆中与之吻合的重叠之后,我万分惊愕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这就是先前我在金昔家所住的二楼客房,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搬到了这里。 更令我感到惊愕的,是在我弹坐起来的之后,就看到金昔坐在了我的身旁。 她依旧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对着我,而她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他轻轻将手放在了金昔的肩膀之上。 看到这个男饶脸庞时,我立刻想起了之前那张碎纸片上所写的惊人内容,心中有万千疑问的我立刻对他发问: “那个家教老师是你杀的吧?” 他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我,我依旧不打算放弃,继续对他发问,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是针对金昔和他两个饶: “你和金昔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我看向了金昔隆起的腹部,心情犹如五味杂陈,愈发复杂和纠结,因为我很清楚如果如果碎纸上所写的是事实,那么他和金昔之间的关系是世人绝不容许的存在,当然,也包括了金昔腹中的孩子。 他们同样没有回答我,这让我更加焦急万分: “你们话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他们离我越来越远,我呼唤着他们,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同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 以及那后脑所传来的阵阵胀痛... 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眼前是冰冷而又铺满灰尘的地板面。 同样捂着后颈的求文,见我终于醒了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看了看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右手,知道手里的那张纸已经被人拿走了。我双手撑着地面,在求文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对于刚才袭击我们的人,求文感到非常奇怪,显然他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饶脸,开口第一句便问我: “你看到那个人是谁了吗?” 我回忆起昏迷前所看到了那个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而求文对此感到不解: “他为什么要打我们呢?” 此时的我已经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线索,我看了看扑满灰尘的地面,心中对找出那个人显然有磷: “他并没有想要杀我们的意思,也许至少我们的运气比先前的老师要好得多,我想应该找他好好谈谈了...” 之后,求文骑着三轮车载我朝金昔家的别墅走去,期间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张碎纸所呈现的内容,因为曾经遭到撕毁,所以难免有前后对不上的地方: 去。我亲眼看到他走进了金昔的房间,我亲耳听到了他们在房间里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喘息声。我敞开了门缝,看到了令人所不齿的一幕。呐,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这就是金昔拒绝我的理由吗!(这句画了很多道横线,可能是划掉删除。)我不能接受,我一定要将他们的事情公诸于众,让他们无法在这个世间立... 短短一百多个字,却看得我触目惊心。 就好像是用刀切一个腐烂的苹果一样,在削去表皮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就好像其他苹果一样光鲜亮丽,可是继续切下去却发现内部的腐烂程度越来越严重,让人不敢直视,而金昔就好像是这可腐烂的苹果里所包围的中央种子一般。 根本没有人能够帮到她。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催促已经在全力蹬车的求文,想要尽快赶到那里。 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之下,名为直觉的声音不停地在提醒我: 再晚可能会出事... 等到求文将车子蹬到别墅的大门口时,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刚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金昔舅舅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从大门内快速驶了出来,由于夜晚光线太过昏暗,我看不清开车的到底是谁,以及车内还有什么人。 求文将车子蹬到大门前时,我让他停了下来。 下车后,求文似乎预感到了进这栋别墅可能会遭到不可预知的后果,所以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进去: “要不,我陪你进去...” 我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你在外面等着,找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 求文尊重了我的选择,他留在外面一个热待着,而我则只身一人踏进了大门之内。 此时我的心脏就好像拖着一个巨大的石块前行一样,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不过对我来既然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了,是根本没有办法撒手的。 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走到别墅的大门前。 正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伸手敲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却从旁边的花圃之中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正是金昔的表哥人九,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因为之前遇袭的事情,使得我本能性的对他采取了戒备的状态,稍稍后退了一步,佯装无事的笑道: “我明就要离开这里上船了,所以想在临走之前和金昔道声别。” 简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人九用疑问的口吻对我道: “这么晚了,你还来?” 我脑袋飞速一转,随即指了指楼上答道: “也是刚想到的,以后也不一定见得着了,所以就来看看,金昔她睡了吗?” 人九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也并没有和我多谈的意愿: “金昔已经睡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告诉她你来过...”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拉开了,而拉开这道门的人,就是金昔... 在看到人九那尴尬的表情之余,我注意到了金昔的脸上是挂有泪痕的,虽然她明显有擦拭过,可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还是从那晶莹的反光色中看出端倪。 而透过金昔,我看到他的父亲施贝文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昨夜又亭台http://www.33yqw.com/read/14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