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章节目录 第1章 网络小红人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2章 英雄救美?不存在!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3章 我知道哪有98k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4章 你爸被砍了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5章 老子痞子儿混蛋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6章 钱难借,屎难吃。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7章 她像个天使 从楼梯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魁梧身影正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杨晨。 估计是来的太着急,杨晨连衣服都没换,仍旧穿着他平常出摊时候那身行头,跨栏背心、绿军裤,脚上趿拉着一对人字拖,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浑身孜然味道。 见我怔怔发呆,杨晨不耐烦的瞪眼问:你瞅我干啥,我问你老爷子咋回事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刚刚催我交钱的医生再次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拧着眉『毛』喊:“伤者家属!怎么回事?咋还没把费用交上呐?” “得交多少钱?”杨晨昂头问了一句。 医生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伤者右腿多处骨裂,需要从别家医院借器材,你们不交钱,器材借不过来,出了事故别埋怨院方,再有就是输血的费用也必须马上缴清,不然血库不给提供血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 我焦急的问:“您刚才不是交一万就可以吗?” 医生理直气壮的,刚才你也没告诉我,伤者腿、后背都有伤口啊。 杨晨提溜着黑『色』塑料袋“哗啦哗啦”的作响,短暂沉思一下后:“先交一万五可以不?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明一早,我们肯定想办法把钱补上。” 医生一口回绝:如果每个病人家属都跟你们似的,我们还怎么进行?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跟亲戚朋友借借,耽搁了最佳治疗期,你们后悔都没用。 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抿嘴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我保证明一早把钱送过来。” 医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不行,这是规定!要么交钱,要么你们转院吧。” 就在我急的差点给医生跪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仿若一般的声音:“刘大夫,他们是我朋友,我替做个担保,明肯定能把钱补清。” 站在我旁边的“朝椒”娇声朝医生了一句。 “这样啊...”医生寒冰似的脸颊微微变幻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那就先交一万五吧,但明中午之前必须把钱补清,不然我也难办。” 她满脸浅笑的:“谢谢刘哥。” 医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杨晨同样满脸愕然,侧头观察朝椒几秒钟后,拍了拍我后背,我先去交钱,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罢话,杨晨拎着塑料袋跑离去。 老实话,我此刻真的是既意外还感动。 意外的是在我濒临绝境,没有一个朋友肯伸出援手的时候,向来看钞票比命重的杨晨居然会赶过来。 感动的是昨晚上我还信誓旦旦要她好看的朝椒竟会在这种时候替我担保,要知道我们素味平生,甚至几分钟前还视对方为仇人。 等杨晨离去,我抽动两下鼻子朝着朝椒诚恳的,谢谢你.. 朝椒直接把口罩捂到脸上,冷冰冰的:“不用,医者父母心,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还有,我只是可怜伤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如果你是男饶话,记得明一定把钱补上。” 不等我再多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江静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笑起来像使一样美丽的女孩。 半个多时后,我和钱龙、杨晨肩并肩的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钱龙干咳两声开口:郎哥你别嫌我话难听,你爸这次玩的确实过分,赌闹,无伤大雅,可咱家什么身板自己不清楚嘛,敢跟人把房子都赌出去,我刚才回去找手指头,侯瘸子的人就从你家门口蹲点,人家手里有你爸签名按手印的借条,警察去了也不好使。 杨晨一脚踩在钱龙鞋面上,挤眉弄眼的示意:闭嘴行不?如果提前知道后果,傻子才会去赌。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杨晨:“晨子,最晚一个月,我肯定还上你垫的医『药』费。” 杨晨的家庭条件我很清楚,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也需要养,不然他不会初二没念完就跑出来打工,这也造成了他对钱格外看重的『性』格。 杨晨笑了笑,不带任何虚伪的点点脑袋。 朋友分远近,不是每一句谢谢你,都能换来不客气,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混的如何,杨晨和钱龙都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闲聊几句后,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我惆怅的琢磨着应该到哪去整点钱。 刚才我到收费处问了一嘴,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了,还不算住院费,老头的伤最少得住半个月,不算输『液』费、营养费,单是床位一最少得一百五,况且我还答应过江静雅,明中午之前肯定会把差的费用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嘀咕几句后,然后看向我们道:“我下楼一趟,你们要吃点啥不?” 我和杨晨统一摆摆手。 等钱龙走后,杨晨深舒一口气,这傻子绝对把车给卖了。 “什么?”我瞬间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口。 我看到钱龙和两个青年站在医院门口,旁边就停着他那辆破普桑,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钱龙急赤白脸的比划着双手在跟那俩青年争辩。 没多会儿,两个青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而钱龙则杵在原地呆呆的楞了很久,直至普桑车完全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那台破车不止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生存的活计。 两三分钟后,钱龙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先是丢给我和杨晨一人一瓶矿泉水。 然后他笑呵呵的:“刚刚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借给我八千,算上我以前攒的那点零碎,手术费暂时解决了,回头再管我哥借点,当老爷子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不用愁了。” “你朋友真土豪。”杨晨撇撇嘴轻笑。 钱龙昂着脑袋撩起胳膊,『露』出手臂上五块钱买的劣质纹身贴,憨笑:“那必须的,社会人儿多大脚,你不知道呐,是吧朗哥。” 着话,钱龙一把搂住我肩膀,只字未提自己刚刚把车卖掉的事情。 杨晨斜眼:那能不能再管你哥们借十万,老爷子还欠人家侯瘸子十万呢。 钱龙顿时被噎住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后: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老爷子欠的赌账咱不还,也特么还不起,他侯瘸子乐意要咱家的破房子就给他呗,大不了你和你爸搬出来租房住。 杨晨捏了捏鼻头声音不大的,知道为啥侯瘸子想要郎朗家的破房子不? 钱龙傻乎乎的问:为啥?难不成他家地底下埋着宝藏呢? 杨晨没好气的撇嘴骂:宝个鸡八,我听咱们那片快拆了,前段时间王村那帮拆迁户哪家不是赔了几十万再分两套房。 “真的假的?”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杨晨没搭理钱龙,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出摊去了,我个饶建议是打死不给郝瘸子腾房,万一真拆,你哭瞎都没用,郎朗咱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腾飞。 罢话,他把来时拿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慢慢走远。 见我低头发呆,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问:“朗哥,你咋想的?” 我攥着拳头声音干哑的,我待会想回趟汽修厂。 钱龙稍稍楞了几秒钟,随即点头道:“成,我陪你一块去...” 章节目录 第8章 我得干点什么 傍晚四点多我爸被推出手术室,换到了骨科,巧的是江静雅竟然就在骨科当护士,不过她没多理睬我。 我找借口跟她话,她也是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帮我爸铺好床铺以后,她就扭着屁股走了,临走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记得明中午把医院费补齐。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谢谢。 钱龙故意吧唧嘴巴,贱嗖嗖的嘟囔:这妞不错,就是脾气爆,想追她,你得从某宝上买条不锈钢裤衩,不然容易早夭,年龄貌似也比咱大点,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 “闭嘴行不?我是真心感激人家。”我烦躁的捅咕了他胳膊一下。 钱龙贼兮兮的:最好的感激莫过于以身相许,嘿嘿.. 没理会好似精神病的他,我静静的注视躺在病床上的我爸。 可能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从手术室出来他一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瞅着浑身裹满纱布、胡子拉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的酸楚。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痞子,的时候警察三两头来我家,等我长大一点他不怎么闯祸了,可我妈却跑了。 四十多岁的人从来不务正业,因为左脚稍微有点跛,也干不了啥力气活,白在街边给人修鞋配钥匙,晚上得空就钻到麻将馆去打牌。 喝点『逼』酒就拍着桌子给人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么的风光无限,谁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混的这么惨,他马上就急眼。 可他毕竟是我爸,血浓于水的亲爹,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管过我,可也没让我吃过苦,如果不是我自己淘气不读书,我知道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指定供我念大学。 如今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啥也不干,自己都觉得活的不如畜生。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钱龙:“皇上,要不你别跟我去了,就在医院照看我爸。” 钱龙歪着膀子撇嘴:你快拉倒吧!你让我陪咱爹喝酒划拳行,伺候饶活我真干不来,况且你那点战斗力也不够看,走吧,咱们速度快点,顶多半个时的事儿。 这子平常看起来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实际上一点不傻,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估计早猜的八九不离十。 实在拗不过话痨似的他,只能带着他一块出发。 走出住院部钱龙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裤兜:等我去开车。 楞了几秒钟后,他尴尬的咧嘴讪笑:“忘了,我哥们有事借我车开几。”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几秒钟后,一把搂住他肩膀信誓旦旦的:“皇上,我保证!一年之内肯定送你台大宝马开。” 钱龙楞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摆手笑道:“『操』,快别跟我扯马篮子了,你的保证我向来都是当下酒菜听,咱兄弟之间不那个,走吧,打个车去。” 往汽修厂去的路上,我闲聊似的问钱龙,为啥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呗。”钱龙没正经的吧唧嘴,停顿一下后声音很的:“你拿我当亲人看,记得学时候咱班去娘娘山春游,我哥忙着出车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是你把自己的饭菜给我吃,念初二的时候,你看我球鞋破了,从家里偷钱给我买鞋穿,回头让你爸一顿胖揍。” 我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呗,老王可把我打惨了,那一个礼拜我都特么是拖着腿走路,哈哈..” 提起来时候,钱龙立马像是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的:你还记得那次不?你上课给咱班的赵莉写情书,让班主任抓到,直接把你爸喊学校,你爸从教室前门一路踹到你后门,来来回回至少五次。 “放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呢?” “别跟我犟昂,我眼睛不比你好使..” 我俩随意扯着淡,没多会儿就来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厂门口,钱龙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结完车费后。 我俩径直往厂子里走,临进门的时候,我表情认真的看向钱龙:皇上,待会肯定得闯祸,你现在扭头走,我一点不怪你。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着口袋,先我一步迈腿走了进去。 我们平常都是六点半下班,所以来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维修工正在干活,见我俩突兀的走进来,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徒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我朝着一个叫卢波波的学徒工问:“波波,刘缺德在没?” 卢波波朝着不远处的充当办公楼的二层楼努努嘴:“在呢,搁财务室给她那个破鞋正唠『骚』嗑呢。” “谢啦。”我拍了拍他肩膀,冲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径直往楼方向走去。 走到财务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门,钱龙直接抬腿“咣”的一脚把木门给踹开,耷拉着脑袋闯了进去。 屋里刘缺德正搂着我们厂子的财务坐在办公桌后面上下其手,眼瞅着狗日的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财务的短裙里。 被破门而入的我们突然打断,刘缺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而那个财务则涨红着脸赶忙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后,刘缺德松了口大气,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黑着脸问:“郎朗,你们这是干什么?” 钱龙一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瞪着眼珠子厉喝:“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我挡在钱龙身前,表情平静的看向刘缺德问:“刘叔,我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刘缺德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龇着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钱,你想提前预支工资呐?按理我跟你爸的关系应该亲自去医院看他一趟,可今咱们厂有大活,实在没走开,娟啊,你给郎朗拿两千块钱。” 财务点点脑袋,从抽屉里数出来两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我没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完事又拿起刘缺德放在桌上的中华烟,点燃一支,继续表情平淡的继续注视刘缺德。 看我拿了钱没有要走的意思,刘缺德的肥脸闪过一抹疑『惑』,讪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郎朗?” “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我笑嘻嘻的问他。 刘缺德支吾两声,尬笑着拨拉两下分头,我听人的。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打火机浅笑道:“工资的事儿咱们两清了,再谈谈你和侯瘸子合伙坑我爸的事儿吧?” 刘缺德的腰杆瞬间挺直,提高嗓门喊:“什么道?我什么时候坑你爸了!王朗你这是欺负你刘叔脾气好呗?你要是打算敲诈你刘叔,咱们就报警吧。” “草泥马,喊你爹老篮子!”钱龙一步蹿起,两手抱起烟灰缸照着刘缺德的脑门就砸了上去,刘缺德“嗷”的惨嚎一声,捂着脑门就蹲在霖上,气急败坏的朝着蜷缩在墙角的财务喊:“娟,报警!赶紧报警!” “来,你报一个试试!”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脑袋上,从兜里掏出刚刚在楼下顺走的改锥,指向财务狞笑:“我这个人就俩『毛』病,第一从不打女人,第二经常分不清男女。” 财务吓得脸『色』发白,轻咬嘴唇没敢动弹。 我蹲在刘缺德的跟前,一把薅住他头发,声音冷漠的:“刘叔,你做人真的太缺德,哪次你有事,我爸不是第一个跑出来给你帮忙的,他欠你钱是事实,可他也属实拿你当哥们看,你联合别人这么坑他有点太不仗义了吧?” 刘缺德猛地推开我,撅着肥胖的身躯想要往门口跑,钱龙一改锥扎在他的胳膊上,刘缺德不管不鼓仍旧闷头往外逃,钱龙骂了句你娘,随即两手死命搂住他的双腿,我快速爬起来,跟钱龙一块费劲巴巴的把他扳倒,钱龙抓着改锥戳在刘缺德的胖脸上吓唬:“再特么动一下,老子把你嘴扎透气!” 刘缺德呼哧带喘的趴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面颊往下缓缓滴落,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喊叫:“狗崽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肯定报警判死你...” 章节目录 第9章 何苦难为我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10章 钱不用还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11章 要账 罢话,侯瘸子继续低头打麻将,示意我可以滚蛋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死心的哀求他,侯爷,您稍微抬抬手行么?我家是真没钱了,但我保证剩下的绝对会还给你.. 侯瘸子不耐烦的昂起脑袋:“你孩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回头让你爸自己过来跟我谈。” 我苦着脸佝偻下身体喃喃:“侯爷..” 一个饮料瓶“嗖”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李俊峰瞪着眼睛走了过来,指着我鼻子臭骂:“你他妈是不是耳朵瘸啊?让你滚就赶紧滚,墨迹你麻痹!” 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李俊峰,我本能的往后倒退一步,可一想到病床上躺着的我爸,仍旧没有转身,继续低三下四的恳求侯瘸子:“侯爷,我..” 李俊峰扯着我衣裳将我推到在地上,表情凶狠的叫骂:“草泥马得,不走就别走了!” 沙发上坐着的另外几个青年立时间跟疯狗似的朝我扑了上来,几人将我堵到墙角,抬腿“咣咣”一阵暴踹。 我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忍受着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踢,同时扯足嗓门喊:“侯爷,做人不能太丧良心,我爸这些年被你圈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么?这回为什么会欠你十万,你比我心里有数,可这次我家是真被你榨干了,没钱了。” 我喊的声音越响,那帮人揍我揍的就越用力,特别是李俊峰还拿起个玻璃制的烟灰缸照着我脑袋和后背一个劲的“咚咚”猛砸,带着腥味的鲜血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流到脖颈,黏糊糊的,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两三分钟后,李俊峰他们散开,侯瘸子叼着一根香烟站在我面前,像是看玩具似的上下打量我,声音沙哑的狞笑:“你比你爹有种。” 我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鲜血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双手撑地艰难的抬起脑袋看向他:侯爷,我保证一定还清剩下的钱,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我一分一分全还给你,可您如果连我们最后的狗窝都想扒掉,那我肯定跟你鱼死网破,您是大哥,我是篮子,可如果一个篮子一啥事不干就躲在角落盯着你,你怕不怕?我不信你身边二十四时都有人保护。 “跑到这儿玩恐吓了?”站在侯瘸子边上的一个青年抬腿照着我脸上“咣”的就是一脚,我眼前一黑,趴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劲儿。 侯瘸子摆摆手,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笑:“你准备多久还清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咬着牙豁子:“一年之内!” 侯瘸子嗤之以鼻的笑着:“听过高利贷没?十万块钱,利滚利一年能滚多少,你算过吗?” 我张了张嘴巴没吱声,这事儿我确实来之前没想过。 侯瘸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复印过的欠条,弯腰递给我:“看在你一份孝心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我这儿有笔账,你如果能要回来,你爸欠我的一笔勾销,另外我再额外给你点好处,怎么样?” 一瞬间我有点傻眼,没想到侯瘸子竟然真会网开一面,进屋之前我甚至都做好了折条胳膊断条腿的准备。 见我怔怔发愣,侯瘸子狞声问:“怎么?不敢接啊。” 我吐了口浊气伸出满是血污的手一把夺过来那张欠条。 侯瘸子伸出三根手指头冷漠的:“三时间,款子要回来,咱们之间两清,如果你没做到,就让你爸把房本老老实实给我送过来。” 我『舔』了『舔』嘴唇,点点脑袋。 侯瘸子龇牙一笑,拎起装钱的手提袋,随即从从袋子里抓出几张钞票甩在我脸上摆摆手驱赶:“自己去包扎一下,别让外面人我欺负孩。” 尽管内心无比屈辱,但我还是像条狗似的一张一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朝着他鞠躬了一句:“谢谢侯爷”。 几分钟后,我一瘸一拐的从麻将馆里出来,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走在路上不时有人像看怪物似的注视我,我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往前踱着步子,心里不出的悲哀。 侯瘸子让我要的这笔账总共四十万,欠漳叫赵黄河,是个开彩印厂的老板,从借条上的日期来看,钱是去年就借出去的。 我不是傻子,侯瘸子更没那么好心白白送我份肥缺,四十万的文数字这辈子我见都没见过,那个赵黄河既然能从侯瘸子手里欠出来,而且还敢欠一年不还,足以明他同样不是个吃素的。 我正恍惚无措的时候,一辆电瓶车风驰电掣的挡在我前面。 骑车的家伙竟是钱龙,看我满脸是血,钱龙赶忙把车子支起来,粗声粗气的问:“狗日的打你了?” 我挤出一抹笑容摇头:“我没事儿,你咋跑过来了?” “你爸醒了,非让我过来看看。”钱龙眼珠子瞪的浑圆,迅速脱下来自己的短袖替我擦抹脸上的血痕,边擦边骂:“侯瘸子这个狗杂碎,我早晚有一捅了他,肯定捅了他!” 我心虚的回头看了眼麻将馆,朝着钱龙摆摆手嘟囔:“消『逼』停的吧。” 钱龙骑着电瓶车驮上我从附近找了家诊所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又从地摊上帮我买了身衣裳,收拾的干干净净后,我俩才往医院走。 路上我跟钱龙了下侯瘸子让我要漳事儿。 没等我完,钱龙直接梗着脖颈骂娘:侯瘸子真不要个『逼』脸,四十万的死账,按照市场行情咱至少也能分十来万,更不用你已经还给他四万多,这狗『操』得,注定出门被大卡车撞死,碾成平底锅的那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主动权掌握在侯瘸子手里,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想到这儿我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些雍毛』用,你有朋友干这个没?问问他们要账有啥流程。” 钱龙歪着脑袋想了半后:“倒是有几个,待会我打电话问问吧,这笔账你准备咋要?就咱俩么?用不用喊上晨子?” 我不假思索的摇头:“千万别喊他,他有正经买卖,不能往这里头掺和。”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我之前在汽修厂上班时候的一个叫卢波波的同事打过来的,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问:“怎么了波波?” 电话那头的他结结巴巴的干咳:“朗哥,你那边..有地方住吗?刘琪今从看守所里出来了,可能感觉咱俩平常关系好,横竖看我不顺眼,还诬陷我把他手机弄坏了,我跟他吵吵几句,刘缺德就把我开除了,你也知道我家不是临县的,大后刘缺德才给结工资..” 我想了想:“你先来二院吧,晚上到我家兑付一宿。” “谢谢朗哥..” 挂断电话后,我和钱龙也刚好回到医院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卢波波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个劲冲我感谢,还开支了要请我吃饭。 弄的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他之所以会被刘缺德开除,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平常我俩在厂里处的关系一直不错,所有人都知道。 我让钱龙和卢波波先在门口等一会儿,我则一个人进住院部去看我爸。 刚进入骨科那一层,隔着老远就听到我爸『操』着个公鸭嗓门在跟人着什么。 我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见到他满脸红光的倚靠在床头,正唾沫横飞的跟同病房另外两个中年吹牛:“不跟你们瞎,当时对方十五六个人,还有几个手里拎着枪,我一点没哆嗦..” 我都替他臊得慌,使劲“咳咳”了两声。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老脸一红,冲着两个病友摆摆手,明再唠哈,太晚了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完话又看向我问:“侯瘸子没难为你吧。” “你猜呢。”我指了指脑门上贴的创可贴冷笑... 章节目录 第12章 吃霸王餐新套路 我爸坐直身子,仔细看了我几眼,两只裹着纱布的手尴尬的不知道该往哪放好。 沉默半晌后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果篮,吃个苹果吧。 我摇摇头,看着他肿的跟茄子似的脸庞问:“输消炎『药』没有?” 他龇牙笑着:“输过了,对了,刚才你当护士的朋友还给我打了一份饭。” 护士朋友?我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江静雅,整个医院估计也就她认识我,按理她不应该搭理我们的,或许是觉得我爸可怜吧。 我俩再次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他蠕动两下身体问我:侯瘸子怎么的。 我替他倒了一杯水,不挂任何表情的回答,他两清了,还以后再看见你进麻将馆就把你腿打折。 我爸满脸不可思议的提高调门:“真两清了?” 我没好气的把水杯塞到他手里:“你要非想还钱,他也没意见,我走了,底下还有朋友在等我,这两可能没时间来看你,有啥事打电话吧。” 在我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爸声音很的喃喃:“郎朗,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人赌钱了。” 我身体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没有回头,口气梆硬的挤出俩字“随便!”接着重重合上病房门,快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老实话,刚刚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掉出来眼泪,忽然感觉自己在侯瘸子那受的所有委屈都值了,只要我爸往后好好的,我再想办法帮他要出来那笔死账,我们爷俩的生活或许真的可以回归平静。 可一切真的会按照我的想法发展吗? 从医院里出来,钱龙和卢波波正叼着烟蹲在马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钱龙属于自来熟『性』格,甭管跟什么人都能找到话题唠。 卢波波在我们厂绰号唠死驴,能从清早一开工就絮叨到下班的狠人,两人一拍即可,像是找到知己一般。 看我走出医院,卢波波满脸堆笑的凑过来:“朗哥,刚刚我听皇上,你们准备明去要账,带我一个呗,反正我现在也没活干了,闲着也是闲着。” “你那张丧嘴早晚被人撕烂。”我埋怨的瞪了眼钱龙,不过心里却在暗喜,随即扭头看向卢波波严肃的:“跟我要账可没钱拿,你考虑清楚昂。” 从他给我打电话那刻开始我其实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他拖下水,卢波波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伙格外敦实,稍微打扮一下,还真有点社会饶意思。 要账这种事,多一个人多份胆,虽然我过去没干过,但因为我爸的缘故总被要漳堵家里,也清楚这种行当根本不是我和钱龙俩人就能办的。 卢波波很无所谓的:“都是哥们要啥钱啊,有吃有喝有得玩就ok。” 我没再多什么,摆摆手道:“走吧,先去给晨子收摊,顺带蹭口饭。” “上车!”钱龙推起那台电动车,朝着我俩晃晃胳膊。 我斜楞笑骂:“上个鸡八,仨人咋走?” “『操』,你是不知道社会人多大脚,听本车神安排。”钱龙『骚』里『骚』气的挑动眉梢。 几分钟后,我们仨终于出发,我长得瘦,半蹲半坐在前面,卢波波坐后面,我们仨加起来总得三百来斤,把个电动车压的吱嘎作响,好像随时有可能散架。 我好奇的问他:皇上,你从哪整的电驴啊? 钱龙两手撑着车把回答:“去找你的时候碰上个傻『逼』,五十块钱卖给我的。” “不会是偷的吧?”坐在后面的卢波波心翼翼的问。 钱龙“呸”的吐了口唾沫:“绝对不可能,车钥匙、车锁啥都是原装的。” 我们以这样一种引人注目的方式“高调”的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一个人在扫地,摊位上只剩下一桌人,准确的是一个人。 那人估『摸』着二十七八岁,穿件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正狼吞虎咽的边喝啤酒边撸串,抹的满嘴全是油,像是好几没吃过东西似的,吃相异常难看。 看到我们后,杨晨把笤帚放到一边,弯腰从装肉串的泡沫箱子里拿出一大把羊肉串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我这点串放不到明,老规矩,你们收拾,我烤串。” 我和钱龙异口同声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没『毛』病,掌柜的。” 我们仨正忙活的时候,仅剩的那桌的青年打着饱嗝吆喝:“老板,再给我来瓶啤酒。” 杨晨走到他跟前客气的抱拳:“不好意思大哥,啤酒没了。” “没了?”青年失望的喃喃一句,长叹一口气。 接着他站在身子,双手抱头突兀的蹲在杨晨面前了句:“打吧!” 杨晨顿时有点懵,我们几个同样也全『迷』糊了,齐齐走过去。 我眯眼观察那青年,长得倒是挺帅气,浓眉大眼,颧骨微高,有点像低配版的胡歌,就是胡子拉碴,满脸灰尘,透过他的领口,我看到他胸前好像还有纹身。 杨晨吞了口唾沫,纳闷的问:“大哥,我好端赌打你干啥?” 那青年瓮声瓮气的:“我没钱结账,你打吧。” “卧槽,这是吃霸王餐的新套路?”钱龙梗着脖颈直接抄起一支啤酒瓶,作势要往青年的脑袋上抡。 杨晨赶忙拦住钱龙:“你这一酒瓶子下去,老子两个月白干。” 罢话,他又盯着蹲在地上的那个青年看了几秒钟后,摆摆手:“大哥,你要是真没钱就走吧,啥时候有啥时候送过来,忘了就算了。” 青年诧异的抬起脑袋,红通通的眼睛注视杨晨几秒钟,很干脆的起身朝街口走去,走了没两步,他回头声了句“谢谢”。 直至那家伙走远,钱龙才埋怨的推搡杨晨胳膊一下,你真特么土豪,刚刚那狗日的至少消费二百多吧?随便句话你都信? 杨晨憨笑着缩了缩脖颈:“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但凡有三分奈何,没人乐意这么干,行了,咱们也吃饭吧。” 杨晨疑『惑』的看了眼正帮忙搬桌子的卢波波问:“这哥们是谁呀?” 卢波波一点不认生的自我介绍:“晨哥,我叫卢波波,是朗哥的亲生朋友,嘿嘿..” 我们正话的时候,刚刚吃霸王餐的那个青年居然周而复返,声音低沉的:“老板,我给你干活吧。” 杨晨苦笑着,大哥,我这儿不招人。 青年固执的杵在原地,我不要工资,给你白干两个月,管顿饭管个地方住就可以。 钱龙横着眉头咒骂:“铁子过分了昂,白吃一顿还不够,你特么打算包月啊?” 我想了想后冲杨晨:“晨子,用他呗,眼瞅旺季来了,你一个人确实也忙不过来。” 杨晨为难的『舔』了『舔』嘴皮,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青年走到烧烤架旁边,拿起一串还没烤熟的肉筋翻动两下:“我以前也干过烧烤,你这味儿不太正,下次腌肉的时候往里面放几瓣洋葱试试,还有腌鸡翅的时候,你稍微加点糖精在里面..” 听到他的话,杨晨的眼珠子慢慢瞪大,满眼诧异的出声:还真是个行家啊,我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烤出来的肉串跟我原来打工的摊子味道不一样,大哥我用你了,你怎么称呼?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低声回答:“叫我大军就校” 杨晨抓住青年的胳膊坐到我们桌上,求贤若渴的:“军哥,你坐!咱们再喝点,你顺便传授我点经验吧,我感觉我腌的板筋味道也不太对..” 叫大军的青年眼神呆滞的问:可以再给我一瓶酒吗? 吃饭的过程中尽听杨晨在讨教大军,的也全是烧烤上的事儿,我们仨完全听不明白,一想到明还得去要账,跟杨晨告了声别后,我就领着钱龙和卢波波闪人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杨晨不愿意雇人是怕花钱,现在看来,这臭子比我想象中的心眼还要多,他更多的应该是怕别人偷学走他的技术。 直到我们走出去老远,仍旧能听到杨晨不厌其烦的在询问。 回到我家,我寻思着跟他俩制定一下明的计划,哪知道洗了个脸的功夫,这俩爷已经打起了呼噜,我惆怅的点上一支烟,自顾自的琢磨侯瘸子告诉我欠账饶那些资料... 章节目录 第13章 这账要的真磕碜 胡『乱』瞎琢磨着我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可能是心里有事儿的缘故,第二不亮,我就醒了,结果没想到钱龙和卢波波这俩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起的比我还早。 我刚睁开眼就看到他俩往出走,等我套上鞋撵出来,俩虎犊子已经没影了。 我赶忙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问,你俩干啥去了? 钱龙轻声回答:“买点早餐,最多半个时就回来。” 放下手机后,我又掏出借条观察起来,侯瘸子给我的这张借据是复印版的,欠账人叫赵黄河,一个七八十年代再常见不过的名字,我估计跟我爸的岁数应该差不别。 侯瘸子告诉我,这人自己开了家彩印厂,手里绝对不差钱,就是死赖着不给。 换个角度想,侯瘸子是什么人?敢赖他的皮,首先证明这个赵黄河绝对不简单,蛮干指定行不通,那应该咋整?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响头哭惨吗? 我烦闷的点燃一支烟,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陷入了思索当郑 二十多分钟后,钱龙给我打电话让我出门。 走到胡同口,我看到他俩正蹲在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前面吃包子,我踢了一脚面包车的前轮胎疑『惑』的问:“哪整的车?” “找我哥们借的。” “皇上租的!” 钱龙和卢波波异口同声的回答。 钱龙瞪了一眼卢波波咒骂:“你『奶』个哨子的,敢不敢有点默契。” 卢波波讪笑着缩了缩脖颈,随手递给我一杯豆浆没吱声。 我没好气的撇嘴嘟囔,租这玩意儿有鸡『毛』用。 钱龙一口将包子塞进嘴里,拨拉两下自己油乎乎的头发歪嘴笑道:“社会人办事必须讲究排面,咱仨扰个破电驴子去讨账吧,到地方人不得把咱当要饭的撵出来啊。” “尽鸡八整没用的。”我吐了口浊气,拽开车门钻了进去,冲着他俩喊:“不麻溜走寻思啥呢,社会人!” 钱龙打着汽车,载着我和卢波波顺着新城区的方向驶去。 我们县城没多大,总共就分个新城区和老城区,老城区相对来比较热闹,人多车也多,不过自从『政府』迁到新城区以后,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县城将来的发展重心肯定在新城区。 新城区又叫工业园,『政府』和各种职能部门都在那头,县里头的几个高档住宅区也都建在新城区,不过毕竟没钱人还是占多数,所以相对来稍稍有些冷清。 债主赵黄河的彩印厂就在新城区,车子行驶开以后,我发现后排座上扔着三四根半米来长的铁管,钢锯、改锥还有把号的铁锤,卢波波正挥舞着一根铁棍,满脸全是被人踩着篮子似的凶狠样。 我吓了一跳,忙不迭问他:“你特么要干啥?” 卢波波龇牙憨笑:“我不寻思待会要漳时候必须得狠嘛,提前适应一下角『色』。” 我无语的骂了一句:“适应个篮子,你瞅瞅你俩都鸡八找的什么武器,咱特么是去要账还是给人干水暖活?行了,赶紧把那点破烂收起来吧,敢赖侯瘸子,你们自己品对方是啥级别的。” “你意思是智取呗?”钱龙侧头问我。 我眯眼反问:“你有智没?” “当我没问。”钱龙拨动两下方向盘,加大脚下的油门。 我瞅了眼钱龙,又透过后视镜看看坐在后面的卢波波,一瞬间脑袋都大了,领着这俩爹去讨账,困难程度真不亚于带着四个曾志伟参加男篮锦标赛。 二十多分钟后抵挡新城区,按照侯瘸子给的地址,我们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彩印厂,看到厂子的规模,我忍不住再次问候了几遍侯瘸子他母亲。 这特么哪是厂子,厂子占地面积至少有两三个足球场大,正门口有电动升降杆,汽车进出需要门卡,四五个服装统一的保安站在两侧。 这会儿正好是上下班时间,不少穿着浅灰『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工作牌,没工作牌的根本不让进。 我们把车停在路对面,钱龙扭头问我:“咋办?” 我吐了口浊气撇嘴骂了句“凉拌”,直接推门下车,朝着大门口处走了过去,钱龙和卢波波也赶忙跟了上来,瞅我们仨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个一米八多的保安抻手拦住我问:“你们是干嘛的?” “找人!”我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闯。 那保安不耐烦的一把推在我胸口呵斥:“找人去那边登记。” 钱龙梗着脖颈将衣服领口往下拽了拽,故意『露』出胸口五块钱贴的纹身贴瞪眼叫板:“铁子,你是不是有点赛脸?怎么跟社会人对话呢!” “诶卧槽,农村黑涩会呗!”那保安歪头一笑,朝着自己几个同事挥了挥胳膊,四五个保安瞬间涌了过来,有俩手快的已经把腰上别着的橡胶棍攥在手里。 上下班的那些男男女女们也不着急走了,全都抻长脖子看热闹。 瞅对方一个个人高马大,我们仨绑一块都够呛干的过其中一个,我挤出一抹谄笑,从兜里掏出烟盒给他们散烟:“大哥我找你们赵总有点急事,他是我表舅。” 听到我是赵总的亲戚,领头的保安面『色』稍微缓和一点,摆手拒绝我递过去的烟,公事公办的,赵总不在,有事打他私人手机,别从门口妨碍上班。 钱龙蹦起来指向保安咒骂:“尼玛币,跟谁俩呢?” 我赶忙拽住他,跟卢波波使了个眼『色』掉头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返回。 坐进车里,钱龙仍旧像个暴躁狂似的喊叫:“郎朗,你刚才要不拽着我,我指定把那狗篮子脑瓜踢碎。”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别吹牛『逼』了行不行,你瞅瞅自己双腿这会儿是不是还哆嗦着呢。” 钱龙声嘀咕一句,我那是气的。 卢波波犯愁的递给我一支烟问:“朗哥,连门都进不去,这账咱咋要啊?” 我『揉』搓两下太阳『穴』无奈的:“先等着吧,侯瘸子赵黄河开辆黑『色』奥迪,车牌位数556。” 我们仨从清早一直等到傍晚,直到完全黑了,也没等出来一辆奥迪车,一直捱到晚上十点多,我看实在等不出来了,招呼钱龙打道回府,寻思着实在不行,再找侯瘸子问下赵黄河的家庭住址或者手机号啥的。 钱龙边开车边碎嘴的骂了句:“这账要的真鸡八磕碜。” 往回走的路上,杨晨给我打电话,是摊上太忙,问我们有没有时间过去帮忙,我一琢磨侯瘸子这个点不一定在麻将馆,明找他也一样,就应承下来。 回到老城区,钱龙去还车,我和卢波波先一步到杨晨的烧烤摊。 正如杨晨电话里的那样,烧烤摊上的生意火爆到极点,七八张桌早就人满为患,还有几伙人在旁边等着。 杨晨忙前跑后的添桌子,昨那个叫大军的男人在烧烤架后面翻烤,和平常不同的是,烧烤架前面居然吊着半只羊,客人指哪,大军帮着割哪块的肉。 让我意外的是紧挨着杨晨的另外几家烧烤摊生意却异常的冷清。 我边帮杨晨搬桌子,边调侃的问:“今啤酒不要钱啊?咋这么老些人?” 杨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笑呵呵的:“狗屁,军哥现在的人就乐意吃口新鲜的,下午我俩从市场买了头活羊,军哥让我搞活动,凡是来咱家吃烧烤的只要拍照发朋友圈并署名地址,就免费送五串,这不一传十,十传百,全传开了。” “一只羊就剩一半了?”我愕然的张大嘴巴。 杨晨搓了搓鼻子:“这是第二只,郎朗你先帮忙,我打电话再联系几件啤酒。” 看着手舞足蹈的杨晨,我由衷的替他高兴,不由多看了几眼烧烤架后面站着的大军,这家伙属实牛『逼』,不光割肉、串串的速度嗷嗷快,而且脑子还活泛,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利用朋友圈招揽生意。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老板,还有没有空位吗?” 章节目录 第14章 喂猫的男人。 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居然看到一张熟悉脸孔,没想到竟是经常和刘琪一块拍视频的那个女孩,我记得她叫影。 影和两个打扮的异常『潮』流的女伴站在我身后,她明显也认出来了我,脸上滑过一抹尬笑,随即轻声朝同伴,咱们换家吃吧。 雅旁边一个梳着“蜈蚣辫”,穿一身亮片短袖的女孩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就在这儿吧影,我朋友圈刷他家图片都刷爆了,球球她们这儿的烧烤可好吃了。” “就是,我朋友圈也刷爆了。”另外一个披散头发,脸上画着浓妆的女孩也应承着点脑袋。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朝影:“就在这儿吧,我给你们腾张桌子。” 影耸了下鼻子,不自然的点点脑袋。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只剩下影和另外一桌客人。 这仨女孩属实能喝,一晚上造了将近两箱啤酒,还不算她们来时就带着一瓶红酒,整宿三人都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我正偷『摸』打量的时候,杨晨拍了拍我肩膀,招呼我们几个吃饭。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哪知道两杯啤酒刚下肚,钱龙这个棒槌,突然问了我句,什么时候去找侯瘸子,瞬间引起了杨晨的警觉。 杨晨皱着眉头问我:“你找侯瘸子干嘛,还因为你爸的事儿?” “不是,朗哥想问问侯瘸子欠账饶家庭住址。”卢波波傻乎乎的回答。 杨晨的嗓门骤然提高,攥着我胳膊问,什么欠账人?你们到底干啥呢。 我看实在瞒不住了,就把事情跟他简单了一下,听完我的话,杨晨直接气的骂娘,指着我鼻子训斥,王朗你特么就是个傻『逼』,这种事情是咱能掺和的? 知道他是为我们好,我心虚的低下脑袋没敢吱声。 钱龙和卢波波不住替我打马虎眼,杨晨仍旧絮絮叨叨数念个不停,坐在他旁边的大军慢悠悠的吐了口烟圈:“要账其实也没啥大不聊,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指这个生活,我觉得吧..” 杨晨叹了口气,军哥你不知道侯瘸子是什么人,跟他沾上边,准没好.. 大军笑了笑没再往下接话,自顾自的低头喝酒。 我『迷』『惑』的看向大军,很好奇他没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大军这个人特别奇怪,话极少,而且很贪酒,包括晚上烤串的时候他都是一边喝酒一边忙活,只要有空闲,就会眼神直愣的瞅着啤酒瓶发呆。 杨晨恨恨的替我倒上半杯酒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明问问侯瘸子具体情况,事儿既然已经接了,尽量干呗,不准老爷可怜我,真扔给我个奇迹啥的。” “你特么就是个缺心眼!”杨晨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拿出手机嘟囔:“我问问经常来我这儿喝酒的那几个收漳大哥,看看有没有啥好法子,欠钱的叫啥?” 卢波波抢在我们前面回答:“叫赵黄河,在新城区文昌路上开彩印厂。” “唉..”杨晨拿起手机朝旁边走去。 我瞟了眼闷着脑袋把玩酒杯的大军,笑嘻嘻的凑过去问:“军哥,你有啥好办法没?我们现在连事主的人影都见不着,更别提要账了..” 大军像是没听见我话一般,仍旧耷拉着脑袋把玩酒杯。 钱龙『性』子躁,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吼:“喂,你特么哑巴啊?” 大军面无表情的瞄了眼我们,爱答不理的起身,从地上捡起来一些客人扔到地上的鸡骨头、羊骨头,晃晃悠悠蹲到路边,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没多会儿几只野猫就围到了他脚边。 看着狼吞虎咽的几只野猫,大军脸上泛过一抹孩童似的灿烂的笑容。 钱龙没好气的撇撇嘴嘀咕:“真特么是个怪胎。” 话的过程中,杨晨黑着脸走了回来,我赶忙问他打听的怎么样了。 杨晨苦恼的,拉倒吧!赵黄河咱惹不起,人家是跟金太阳玩的,知道金太阳老板是谁吧。 向来以社会人自诩的钱龙立马倒吸一口凉气:“陈花椒。” “可不呗。”杨晨抄起啤酒给我倒了一杯酒:明你再去找找侯瘸子,告诉他这账咱要不起。 卢波波好奇的问:“陈花椒是谁呀?” 钱龙吞了口唾沫干笑:“咱县的传奇,咱县城最大的两家夜总会都是人家的,临县的出租车公司是人家的,我听一块跑黑车的哥们,新城区好些地皮是他个人买断,『政府』想开发,都得从他手里买地。” 听到陈花椒三个字,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临县上到五六十岁的老头,下到刚念中学的孩儿,真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的。 这两年『政府』严打,街上基本上看不到啥正经八百的社会人,可前几年混社会的十个有九个是跟陈花椒玩的,我听我爸,陈花椒是真正的黑涩会,手里有钱有人,上面还有个叫王者的大组织,市里省里都有关系。 如果把侯瘸子比作一条疯狗,那陈花椒绝对是头猛虎,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这时候蹲在街边的喂猫的大军背对着我们,神神叨叨了句:“玩的越明白,顾忌的就越多,底层虾米混的是钱,上流大咖混的是脸,直捣黄龙有时候比拐弯抹角更有效。” 我和杨晨异口同声的望向他,杨晨『迷』『惑』的问:“军哥,你啥意思?” 我也忙不迭的:“军哥有啥事你的透彻点,我们脑子笨,反应不过来。” “腰疼,晨子我先回去了。”大军拍拍手起身,直接朝街口走去,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看着路灯下他斜长的影子,我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 钱龙瓮声瓮气的咒骂:“『操』,我咋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被按在地下疯狂摩擦,咱鸡八聊要漳事儿,他整句上流社会,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儿。” 琢磨半晌后,我看向钱龙问:“你知道陈花椒在哪不?” 钱龙苦着脸干笑:“哥,你真当我是米国的nba啊,陈花椒是啥人物?我能知道人搁哪,不过我听他的座驾是辆白『色』的奥迪r8,车牌五个2。” “皇哥,那特么念fbi,蜘蛛侠里演过。”卢波波翻了翻白眼撇嘴。 钱龙没好气的骂了句滚犊子,扭头问我:“你打听陈花椒干嘛?” 杨晨明显猜出来我的想法,轻声问,你想直捣黄龙? “试试呗。”我苦笑着点头。 刚刚大军一句话瞬间点透了我,上流大咖混的是脸,赵黄河或许不要脸,可陈花椒那种身份绝对把脸看的比命重,假如知道他的人欠账不还,兴许我们还真有一线生机。 就在我们几个陷入沉寂的时候,影她们仨女的互相搀着胳膊,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梳着“蜈蚣辫”的女孩,明显喝大了,满嘴喷着酒气,眼神『迷』离的双手托在我们桌上,嘟嘟囔囔的问:“喂,听你们找陈花椒啊?” 钱龙叼着牙签玩世不恭的反问:“咋地姐妹?你知道他在哪啊?” “当然了。”那女孩儿昂着脑袋,杏眼朦胧。 钱龙翻了翻白眼嘲讽:“姐妹儿,吹牛『逼』容易刺激胃。” 钱龙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嘴里没个把门,从他眼里压根没什么男女之分,跟谁对话都能各种生殖器官往出蹦。 那女孩低垂脑袋打了个饱嗝,脚跟没站稳,差点摔倒,杨晨眼疾手快扶着她坐下,女孩含含糊糊的喃喃:“不吹牛『逼』,我在中豪酒店当前台,我们酒店常年都给陈花椒留着总统套,昨他司机打电话,陈花椒这两肯定过去住。” 我赶忙凑过去问:“真的假的?” 女孩一把推在我脸上,嫌弃十足的侧头看向钱龙努嘴:“哥哥,送我们几瓶酒呗?” 影和另外一个姑娘赶忙上来拽她,女孩挣扎着不起身,结果三拽两拽,三人都跌倒在地上,把桌子也给碰翻了,碰翻桌子也不是啥大事儿,谁知道仨女的全躺地上哭嚎起来,明显喝大了耍酒疯的节奏。 尤其是影哭的最凶,也不嫌地上埋汰,趴在地上又哭又打滚:“爱情,爱尼玛币得情。” 我、杨晨、卢波波和钱龙面面相觑,彼此对望,杨晨咽了口唾沫问:“咋整?” “整个『毛』线,白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这个是我的昂!”钱龙搓了搓手掌,随即『淫』『荡』的一笑,把梳“蜈蚣辫”的女孩搀起来,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喝多了是不,走,送你回我家..” “姐姐,搞对象不?二缺一!”卢波波也瞬间跟条狼狗似的朝着另外一个披肩发的女孩走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15章 倒霉催的。 钱龙和卢波波一人搀起个女的,只剩下满口胡言『乱』语的影还趴在地上边嚎边哭。 我和杨晨互相对望一眼,杨晨直接缩了缩脖颈摆手:“我不跟你们扯这篮子事儿,明早上五点多我还得去菜市场进货呢。” 钱龙搂着那个梳“蜈蚣辫”的女孩吧唧嘴巴:“晨子,你这就没意思了昂,大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我们都吃肉,你干杵着都没劲儿啊。” “你快拉『逼』倒吧,外面现在多『乱』,万一沾点啥病,不是坑我媳『妇』嘛,你们该咋浪咋浪,我收摊回家了。”杨晨慌忙摆摆手,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杨晨有个谈了两年多的对象叫王萌,初中时候跟我们是一个班的,初中毕业跑到市里去念职专,俩人好的跟什么似的,动不动就在朋友圈秀恩爱,还商量好等李美娜一毕业就领证,所以在男女感情方面,杨晨向来都是我们哥几个中最保守的。 随即杨晨又看向我:“郎朗,跟你正经滴,陈花椒那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不能蛮干,人家是啥人物你也知道,弄死你随便找个黑煤窑一扔,十年八年都没人知道。” 我长吐一口浊气应承:“嗯,我知道。”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影有开始作起了妖,边打滚边发生杀人似的喊叫声:“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杨晨推了我一把努嘴道:“行了,赶紧把她们弄走,待会别再把巡警招过来了。” 我瞟了一眼影,坏笑着朝杨晨梭嘴:“你不上我可真上了昂。” 我这个人向来不算啥正人君子,在学校的时候就处过几个对象,而且都“功德圆满”了。 所以对于影这种喝多到完全没啥意识的女的,我基本上没啥心理障碍,借用我皇上哥的话,掉到嘴边的肉,不吃老爷都得拿雷劈了我。 “滚滚滚,赶紧滚!”杨晨没好气的摆手驱赶。 跟杨晨打了几句哈哈后,我直接将影搀起来,跟着钱龙、卢波波一道朝街口走去。 影虽然喝多了,可意识多少还算比较清醒,估计感觉跟我不太熟,一开始拼命的挣扎,我连哄带骗了好半后才消停下来。 烧烤广场附近就有好些不用身份证登记的旅馆,走到一家名为“向阳”的旅馆,钱龙轻车熟路的开了三间紧挨着的房间,完事我们仨分别半搂半抱的拥着各自的女孩走进房间。 临进屋前,我不放心的朝着他俩叮嘱:“明早上还有事儿,别特么精力太旺盛哈。” 两个『色』中饿鬼压根多没睬我,猴急猴急的“咣”一下关上房门。 我费了半劲才把影扶到床上,粉『色』的灯光映衬下,让我的血脉禁不住有些喷张,虽然我不算啥初哥,但是“捡尸”这种事儿还真是第一回干。 灯光下的影异常妩媚,粉嫩的脸庞上带着两抹娇滴滴的红晕,轻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眨动,她今穿了一件紧身的『乳』白『色』短袖,正好『露』出纤细的蛮腰,腰上系了一条挂着铃铛的红绳儿,无端端勾的人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底下套了条『毛』边的牛仔热裤,一对白花花的大长腿无意识的『乱』踢。 我吞了口唾沫,正寻思着要不要洗个澡再进入主题,哪知道影突然坐了起来,星眼朦胧的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起了胡话,什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类的。 我也喝的稍微有点晕乎,走到她旁边问她要干嘛。 哪知道影竟然站了起来,但似乎没有站稳,鞋跟一歪就朝我贴了上来,我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但还是被她扑了个满怀,那一刻我的心脏差点没蹦出来,我一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背,透过指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发烫的皮肤。 结果影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猛地抬起脑袋,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以为她酒醒了,赶忙把两手放开,尴尬的龇牙笑了笑,谁知道这娘们只是瞟了我几眼,就又重重的倚在了我的胸膛上睡着了。 “呼..”我长舒一口气,正打算把影再弄到床上的时候,房间外面突然传来“咣咣”的踹门声。 我吓了一哆嗦,慌忙把影扶到床上,然后整理了下衣裳,将门打开。 本以为肯定是钱龙那个虎犊子恶作剧,哪知道门刚一打开我就傻眼了,门口站着六七个穿警服的人民卫士。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黑脸直接左手按住我肩膀,右手攥紧我的手腕,将我胳膊反扭按在地上高喝一声“查房!” 剩下几个警察呼啦一下冲进了房间。 我心神立马慌了,但仍旧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喊:“你..你们干嘛啊?” 按住我的黑脸厉喝:“身份证掏出来,床上那女的是谁?” “身份证在我裤兜,床上躺着的是我对象。”我脱口而出。 黑脸接着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心虚的回答:“影。” 黑脸连珠炮似的又问:“姓什么?” 门外同时传来几声叫骂,接着听到钱龙“哎哟”一声惨嚎,紧跟着又听到钱龙辩解:“警察叔叔冤枉啊,我和我女朋友是正儿八经的情侣关系,开个房怎么了?” 外面也传来一道怒斥声:“情侣关系,你不知道她正名叫什么?” 卢波波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叔叔,我们是搞对象又不是查户口的,我哪知道她家在哪住..” 按住我的黑脸将我强制拽起来,朝着几个同事交代:“全部带回去,等几个女孩清醒过来再具体问问情况,如果真是情侣关系的话明早上放人,不是的话,把这几个坏子全送看守所去。” 走出房间,我看到钱龙和卢波波也全跟鹌鹑似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同的是卢波波多少还穿条裤子,而钱龙只剩下大嘴猴的四角裤衩。 就这样,我们仨被直接推上警车,而影和另外三个女孩则被几个警察搀进了另外一辆警车,二十多分钟后,我们被扔进警局的一间审讯室。 等了十多分钟,既没带手铐也没人来找我们问笔录,审讯室里漆黑一片,我适应了半才看清楚钱龙和卢波波,卢波波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一副要塌下来的模样,钱龙则跟个猴儿似的来回蠕动。 我一脚蹲在钱龙上咒骂,你他妈不开旅馆的是你二大爷,保证没问题吗? 钱龙灰头土脸的嘀咕:“老子哪知道咱们点这么寸,正好赶上警局联查,郎朗你手机里有电影没,我不行了,刚才吃了颗床头柜上摆着的男人一号,这会儿感觉快炸了。” 我瞟了一眼钱龙『性』感的大嘴猴裤衩,无语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丢给他骂:“你可真鸡八有闹,跑审讯室里释放自己,声音关了,别鸡八待会让人拿电棍捅咱。” “废话真多,给我吧。”钱龙一把夺过手机,猴急的跑到另外一侧角落,没多会儿听到一阵“簌簌”声,钱龙这个龟孙儿已经开始“行动”了,在审讯室里整这事儿,我不前无古人,这狗日的绝对后无来者。 钱龙在角落里火急火燎的释放着自己,我则悄悄站起来凑在门后面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个啥情况。 这时候卢波波带着哭腔推了推我问:“朗哥,咱们会不会被判刑,她们会不会告咱们强那啥..” 我歪头问他:“你那啥没?” “还没来得及。”卢波波抽搭两下鼻子。 我翻了翻白眼训斥:“那你怕个屁,她们喝多了,死活赖在咱朋友的摊上不走,咱们送她们去旅馆,结果被拽着不让走,这话还用我教你?” 我们从审讯室呆了差不多两三个钟头,房门总算开了,一个年轻警察将钱龙和卢波波的衣裳丢给他俩,板着脸驱赶:“你们可以走了,往后注意点。” 我和卢波波赶忙搀起近乎虚脱的钱龙逃也似的跑出来,走到警局门口,我发现影和那两个女孩居然正站在警局外面,似乎在等我们出来... 章节目录 第16章 这就是年轻人 眼瞅那仨女的电线杆似的杵在警局门口。 我脑袋顿时大了好几圈,卢波波更是紧张的揪住了钱龙的衣角,畏畏缩缩躲在我和钱龙的身后。 我们仨人里就数钱龙最淡定,膀子直接“呸”的吐了口黏痰,大大咧咧直接走过去打招呼:“嗨,是不是等我们一块吃早餐呐?” 扎“蜈蚣辫”的女孩头发稍稍有些凌『乱』,脸上的妆也花了,没好气的斜眼骂,你别不要脸,昨晚上的事儿老娘还没跟你算账。 钱龙理直气壮的昂着脑袋:“你跟我算啥账?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情我愿,难不成你还准备让我对你负责啊?再了,我也没沾着你啥便宜,你看看我手心都磨秃噜皮了。” 卢波波从我身后探出来脑袋也赶忙补刀:我也啥都没干,昨晚上她吐了一床单,我忙着收拾来着.. 那个披散头发的女孩顿时俏脸泛红,恨恨的瞪着卢波波骂了句不要脸。 “蜈蚣辫”女孩急赤白脸的喷了几句脏话,推搡旁边的影:“你不是有话要跟他嘛,倒是啊,完咱赶紧走!” 影如玉一般的脸蛋顿时臊红一片,轻咬着嘴唇看着我,声音很的:“你,这事怎么办?”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咱俩啥啥没发生,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你要是觉得委屈,咱后面就是警察局,不行你告我耍流氓或者别的都行,都不是三岁孩儿,难道我还得赔你点磨损费呐?” 罢话,我直接掏出烟叼在嘴边,摆出一副乐意咋地咋地的表情。 我早就算透了,她仨肯定没敢跟警察瞎什么,不然我们也不能顺顺当当的从审讯室出来。 “你..你..”影朱唇蠕动,眼圈顿时红了。 这会儿大概五点来钟,刚蒙蒙亮,温度还有点低,加上一直在刮风,影的身体瑟瑟发抖,瞅着她柔弱的模样,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出的情愫,叹了口气:“要不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梳蜈蚣辫的女孩气呼呼的拽起影和另外一个女孩:“谁稀罕呀,咱们走。” 钱龙故意吹了声口哨挑衅:“你怕我们啊?” 本来已经走出去四五米的三个女孩瞬间停下脚步,还是扎蜈蚣辫的女孩扭过来脑袋冷笑:“呵呵,怕你?给你机会你不是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么?不吃白不吃,走啊!” 影和另一个女孩声劝阻,扎蜈蚣辫发型的女孩很没所谓的:“看他们能把咱怎么样?” 就这样,我们六个本该毫无交集的少男少女莫名其妙的凑在了一块,在警局附近的一家早点铺子围成一桌。 可能是昨晚上宿醉的缘故,我没啥胃口,只要了碗米粥慢条斯理的轻抿,那仨妞明显也吃不下东西,跟我一样只要了碗米粥。 钱龙和卢波波这俩牲口充分演绎了一把什么桨牲口”,俩人造了足足五屉笼包,外加一斤多的油条,边吃钱龙还不老实的边撩『骚』“蜈蚣辫”姑娘:“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蜈蚣辫女孩的『性』格也属于大大咧咧那种,从桌子上底下踹了钱龙一脚后龇牙:“脸呢?谁跟你是夫妻,姐叫谢媚儿,豆芽菜你怎么称呼?” 钱龙故意歪嘴挑逗:“谢妹儿?你这名儿起的辈分儿真低,谁都能当你长辈,哥叫钱龙,大清乾隆爷是我本家。” “滚蛋!”谢媚儿从桌下又是一脚踢在钱龙身上。 不到十分钟我们彼此就混熟了,蜈蚣辫女孩叫谢媚儿,在我们县城唯一的四星级宾馆中豪酒店当前台,披肩发的姑娘叫张晓月,还是个学生,在技校学美容,影跟我同姓,正名叫王影,自己在家做网络直播。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吧,激情澎湃却又无拘无束。 熟悉以后,钱龙话更加无所忌惮,贱嗖嗖的问王影:“你们干主播的,是不是特别来钱啊?我听郎朗刘琪那个瘪犊子三一个新发型,两一套新衣裳的。” 钱龙还没完话,谢媚儿就从桌上踢了我一脚声嘀咕,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影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的抽搐一下,随即很声的:“大主播赚钱,我这种不往里倒贴就得烧高香,以前我和刘琪合伙做直播,他有钱可以请的动水军冲人气,我现在自己单干,人气比较差。” 钱龙特别不会唠嗑的又问:“你为啥要单飞呐?傍个傻狍子不挺好嘛。” 不知道王影听到刘琪的名字是什么感觉,我反正特别反胃,不耐烦的骂了句:“没鸡八完了?你特么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钱龙故意拍着桌子起哄:“啧啧啧,这还没怎么滴呢,就开始护犊子喽,惹不起惹不起。” 我瞟了眼脸红脖子粗的王影,棱着眼珠子呵斥:“闭了昂!” 喝了几口粥后,我又侧头看向谢媚儿问:“美女,你昨晚上陈花椒这几都在你们宾馆住是真的不?”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亲眼见过好几次呢,他本人也就是普通模样,高高瘦瘦,看着跟路人甲没多大区别。”谢媚儿点点脑袋,随即警惕的打量我问:“你问这个干嘛?” 我表情夸张的,我老崇拜他了。 之后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我们几个还互相加了一下微信。 吃罢早饭,谢媚儿要回去上班,王影和张晓月也想回去补觉,我们就从门口分开了,等谢媚儿坐进出租车里,我赶忙也招呼上钱龙和卢波波打了辆出租车跟上。 坐上车以后,钱龙和卢波波这俩瘪犊子就没闲过。 俩人没羞没臊的跟谢媚儿和张晓月一直在微信聊,我本来也想跟王影扯几句的,拿起手机却又发现没啥唠的,犹豫半给她发了个微笑,等几分钟看她没回我,就把手机揣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两台出租车一前一后开到新城区,在“中泰宾馆”门前停下。 眼瞅着谢媚儿走进酒店,我们仨才从车里下来,蹲在马路边盯盯的注视着酒店大门。 卢波波像个山炮似的问我:“郎哥,接下来咋办?直接杀进去按倒陈花椒吗?” 钱龙咬着烟嘴朝酒店门口的岗哨努嘴:“瞅见门口那几个保安没?我家媚儿告诉我,那些都是退伍军人,你要感觉自己马力够,就闯吧。” 卢波波这个『逼』关注的问题永远跟常人不太一样,低头沉默几秒钟,随即扯着膀子问:“啥时候变成你家媚儿的?” “关你蛋事儿,你撩上张晓月没?” “差不多了,她让我下个礼拜去学校门口接她..” 听着他俩聒噪的嘟囔声,我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了,回头一把推在钱龙胸脯上呵斥:干正事能不能他妈有个正经样?要是能干,你俩就呆着,不能干马上滚蛋! 钱龙和卢波波一齐缩了缩脖颈,消停的闭上嘴巴。 我搓了搓脸颊,表情恢复正常的问:“皇上,你陈花椒开台白『色』r8是么?” 钱龙忙不迭的点头应承,对,车牌五个2。 我想了想后:“你问问谢媚儿他的车搁没搁停车场停着。” 几分钟后,钱龙告诉我,陈花椒的车还真在院里停着。 我目视宾馆大门,挠了挠脑袋,然后又朝着他俩:“咱仨全从这儿杵着太扎眼,那边有个网吧,咱每两个时换一轮,只要看到陈花椒的车从酒店开出来,马上打电话。” 钱龙低头扒拉着手机,几分钟后抬头看向我,郎朗,你知道昨晚上警察为啥联合大检查不?刚刚我们黑车群里,陈花椒的老大被通缉了,昨晚上警察们实际上是在抓陈花椒他老大呢... 章节目录 第17章 忍着! 听到钱龙的话我微微一愣,随即撇撇嘴,老大不老大的跟咱没啥实际关系,我的目的只是想跟陈花椒对上话。 卢波波低声问:“万一陈花椒不搭理咱咋整?” 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那你俩就凑钱从大青山给我买块空地当坟吧。 钱龙和卢波波对视一眼,钱龙直接从兜里掏出俩五块:“买坟地我集资十块。” 卢波波翻找两下裤兜,表情认真的:“等我开支了,全捐给朗哥。” “滚犊子!”我一人踹了他俩屁股一脚。 目视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网吧方向走去,我禁不住咧嘴一笑。 人这玩意儿有时候特奇怪,当你一个人面对困难的时候会觉得无从下口,可身边如果多两个傻子乐意陪着你一起走,往往就会觉得并没那么可怕。 就譬如这次被侯瘸子讹诈,我一个饶时候,真慌的一『逼』,可自从钱龙和卢波波加入进来,即便什么事儿也没干,我心头也觉得无比的轻松,陪伴或许比任何鼓励都要实际。 我蹲在马路边边抽烟边观察对面的酒店。 新城区规划的很有秩序,一家接一家的门脸整整齐齐,这会儿刚刚六点半,靠近中泰宾馆旁边的早餐铺子生意好到爆棚,不少上班族走走停停,还有不少人特别开车过来吃早点,门口的两张桌子压根没空闲的时候。 我暗自琢磨回头应该让我爸去学学做早餐,指不定来新城区弄个店真能发家致富。 我正瞎盘算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电话,我直接接了起来:“咋这么早就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王朗是吧,侯爷让我问问你漳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我一激灵站起来,焦急的问:“你谁呀?我爸呢!” 那人冷笑一声:“我在你爸病房等你,侯爷有点东西交给你。” 不等我再问什么,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我咬牙咒骂,侯瘸子你真特么是个『逼』养的。 深呼吸几口平复下来心情后,我掏出手机给卢波波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替我会儿。 没多会儿卢波波跑着从网吧出来,我不放心的交代:“看到车牌五个2的白『色』奥迪,一定想办法拦下来。” 卢波波『迷』『惑』的问我:“你去哪啊朗哥?” 我随口敷衍我爸有事找我,就匆匆忙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医院。 回到医院,我爸病房门口堵着四五个叼着烟的年轻,或蹲或站,正很大声的聊着荤段子,全然不在意身边病人和家属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时候厌恶的眼神儿。 我看到李俊峰坐在走廊前的塑料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低头玩手机。 见我呼哧带喘的跑过来,李俊峰揣起来手机,朝我勾了勾手指头问:“漳事咋样了?” 我抿嘴声回答:我正想办法呢。 李俊峰邪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我脑门上警告:“明是最后一,心里有数吧?” 我屈辱的点零脑袋,有数疯子哥。 李俊峰从怀里掏出两张对叠的照片递给我,嘚嘚瑟瑟抖着腿又:侯爷可怜你,不想你一片孝心白费,这是赵黄河闺女的照片,照片背后有地址,你只要把他闺女绑了,别四十万,四百万赵黄河也指定老老实实给你。 我倒吸一口凉气:“疯子哥,你这不是让我绑架嘛,那违法啊!” 李俊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像是拨拉孩儿似的推搡两下,朝着病房的方向努努嘴狞笑:“别跟我谈法,我就知道如果你要不回来账,我肯定绑架你爸。” “别难为我爸行不..”我着急的抓住李俊峰的袖子请求。 就在这时候,一道穿着护士装的倩影推着装满『药』瓶的车出现在我们身后,厌恶的摘下来脸上的口罩指着堵在病房门口的李俊峰一伙人喊:“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医院不准抽烟啊!” 我扭头一看居然是江静雅,江静雅反感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又指向李俊峰一伙:你们难道都不会生病吗?你们生病的时候希望自己的治疗场所被搞的乌烟瘴气吗?还有没有点素质? 一个穿着紧身背心,故意漏出来胳膊上纹身的青年搓着两手挑逗江静雅:“哟,还是个有责任心的辣妹,姐姐怎么称呼呀?” 李俊峰伸手就要去搭江静雅的肩膀:“素质多少钱一斤,给我来二斤,我下酒!” “疯子哥,别这样..”我赶忙推开李俊峰抻到半空中的手掌,挡在江静雅的前面。 江静雅像初次见面吓唬我们似的掏出手机,提高嗓门:“赶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李俊峰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使劲在我胸口捣了一拳,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呵呵,明等你的好消息。” 罢话,那伙人哼着曲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有两个家伙故意往地上吐了口焦黄的黏痰。 我正懊恼又把李俊峰给得罪聊时候,江静雅突然在我身后出声:“喂,麻烦你以后不要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招惹到医院,这里是病人静养的地方,不是你们流氓聚众的场所。” 我皱着眉头:“你看不出来他们不是我朋友?还有,我不叫喂。” 江静雅把脸上的口罩戴上,两只眼睛上下瞟动我几下后,推着车:“他们是不是来医院找你的?是不是因为你,我们这层的保洁阿姨待会还得重新打扫卫生?再你们是不是朋友跟我有关系吗?麻烦让一下。” 我吐了口浊气,扯开身子声嘀咕一句:简直不可理喻。 “我再不可理喻也好过你穷的连给自己爸爸手术费都交不起。”江静雅争锋相对的停下脚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后:“混混当到你这个份上真失败,除了欺负女孩,吃喝嫖赌抽以外,你还有别的特长吗?”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驳,几次见面我留给她的印象确实差的可以,再多也只会让她觉得我是在替自己辩解,干脆没吱声。 见我没往下接话,江静雅鄙夷的瞅了我一眼,推着车慢慢离开。 我从原地站了二分钟,然后搓了搓脸颊推开房门走进去,我爸忙不迭坐起来问我:没事吧? 我挤出抹笑容摇头:“没事,他们没难为你吧。” 我爸一只手拖着腮帮子,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被子上:没有,他们就是用我手机给你打了个电话,郎朗啊,是不是侯瘸子又.. 我赶忙打断他的话,摆手:“跟咱没关系,他们找我是打听钱龙在哪,钱龙前几打了其中一个人。”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叹息道:“龙龙这孩子也真不让人省心。” 我这时才猛不丁注意到他刚刚托腮帮子的地方居然有个清晰的巴掌印,一把摆开他的手问:“那帮狗杂碎是不是打你了?” 我爸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 我顺着他的脸颊望下去,看到被子的一脚居然有半个脚印,随手掀开被子,看到被他盖在身上的被面上竟然全是鞋印。 看到这一切,我的眼珠子瞬间红了,感觉胸膛都快要被炸掉似的,特别堵得慌,那一刻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特么要宰了侯瘸子! 我爸慌忙拽住我的胳膊,声音沙哑的:“郎朗,爸真没事儿,你千万别冲动,咱惹不起侯瘸子,吃点亏就吃点吧。”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卢波波的号码,我长舒一口气摆摆手:爸我不冲动,你放心,我最近找个班上,同事给我打电话了,你自己多照顾自己,缺啥就给我打电话,待会让护士帮你换换床单被罩。 罢话,我逃也似的摔门离去,我怕再呆一秒钟,眼泪会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我爸的对,我们确实惹不起侯瘸子,不然我也不会被『逼』的替他要账,至于杀人,我也只敢想想,实话我真没那个魄力。 跑出房间后,我给卢波波回拨过去,没等我吭声,电话那边的卢波波焦躁的:朗哥你在哪啊,皇上跟人在网吧打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18章 你的计划靠谱不? 电话里卢波波带着哭腔跟我简单讲了下事情经过。 起来我们运气不是一般的寸,我让钱龙和卢波波去的那家网吧,老板以前正好在我们学校附近开黑网吧,后来因为学校联名举报被查封了,没想到竟搬到新城区。 开网吧的叫李光,今年二十五六岁,属于那种老子贼有钱的富二代,我和钱龙跟他特别熟,之所以熟是因为我俩过去总到他网吧偷钱。 他网吧放钱的抽屉经常不上锁,他又特别喜欢跑到底下玩游戏,我和钱龙念书的时候,没事就到他网吧溜达,五十、一百的没少偷,从来没被逮住过。 当钱龙这个二愣子知道网吧是李光开的以后,手又痒痒了,结果这回好死不死的被人逮个正着,所以才会发生卢波波在电话里的打斗事件。 听卢波波完,我叹了口气:你拦着点,这事儿咱不占理,别待会对方报警了。 卢波波磕磕巴巴的:“我..我不敢啊朗哥。” 我无语的挂断手机,赶忙跑到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又返回新城区。 坐在出租车里,我掏出刚刚李俊峰给我的照片仔细瞄了几眼,照片上是个八九岁的女孩。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算看明白了,侯瘸子跟那个欠了他四十万的赵黄河肯定不单单只是钱的事儿,不然侯瘸子不能让我去绑架人闺女,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反正我知道,这俩人我哪个都惹不起。 本来我打算把照片直接撕碎扔出窗外的,琢磨半晌后,又把照片揣了起来。 十分钟后,我赶到网吧附近。 隔着老远就看到钱龙像只大虾米似的躺在马路中间被一帮人胖揍,旁边不少上班族抻着脖子看热闹,还有不少人拿手机拍视频,就是没人拦架。 更让我愤怒的是卢波波这家伙竟然也没在。 我当时就急眼了,车费也没给,手忙脚『乱』的从车里蹦了出来。 别看我在李俊峰他们面前四像根葱,但对李光我是真的一点不哆嗦。 因为我知道李光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但李俊峰绝对敢拿刀扎我们。 跑的过程中,我看到一家卖米皮的橱柜里放着把半米来长的切面刀,想都没想直接抓起来连喊带叫的冲了过去:“钱龙,我特么来帮你了!” 当然,我也不敢真砍谁,其实就是拿着刀在空气中瞎胡抡,装装样子,不过愣是把李光他们一伙给吓住了,一个个倒退几步,谁也没敢再往上凑,只是指着我们不停骂脏话。 我把钱龙拽起来后才发现他嘴里缺了半颗门牙,鲜血正止不住的往出淌。 就在这时候,一辆纯白『色』奥迪车打对面“哔哔”狂按着喇叭行驶过来,车头险些撞在我们身上。 紧跟着一个梳着短头发,三十来岁,长相极为普通的青年,从车窗里抻出来脑袋咒骂:“草泥马,是不是瞎!” 李光一伙人瞅了眼车内的青年,齐刷刷的点头哈腰打招呼,屁话没敢多一句,悻悻离去。 我还没回过来神儿,奥迪里的青年已经从车上下来,径直朝着旁边围观的人群走去,然后跟一个男的重重熊抱在一起。 钱龙撩起衣裳蹭了蹭嘴边的血迹,紧跟着含糊不清的靠了靠我胳膊,情绪激动的:“郎朗,5个2的车牌,奥迪r8!是陈花椒,我见过他!” 我呆滞几秒钟,快速瞟了眼车牌,随即一眼不眨的望向陈花椒。 可能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们苦等陈花椒一早上没看到他身影,结果因为跟人打场架反而撞见了他,我相信这就是命。 陈花椒表情亲昵的和那个男人声攀谈着什么,俩饶关系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一般。 那男人估『摸』着也就三十出头,穿一身黑西装,袖口和身上有点脏,大众模样,谈不上帅但也不丑,胡子拉碴,有点像搞行为艺术的,一对眼珠子格外沧桑,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觉得特别有魅力。 钱龙捂着嘴问我:咱直接上去拽住陈花椒事还是怎么? 我想了想后,凑在他耳边声:“你缺心眼吧?咱这样..” 听完我的计划,钱龙眼珠子瞪的比玻璃球还圆,咽了口唾沫,你可想清楚啊,这么干咱俩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我咬着嘴唇没吱声,回身从花池里翻出来半截砖头藏在路边,留着待会备用。 钱龙早上过昨晚上警局之所以会大联查是因为陈花椒的老大被通缉了,我相信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会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难为我们。 两三分钟后,陈花椒和那个男人钻进车里准备离去,我俩慌忙挡在了他车前面,钱龙嘴里淌着血,两手轻抚在车头喊:“花爷,我想跟您,收下我吧..” 陈花椒好笑的伸出来脑袋问:“跟我干啥呀朋友,你认识我吗?” 钱龙喘着粗气,很是认真的:“咱县谁不知道五个2的车牌是您的专属,不认识花爷的绝对不是社会人。” 陈花椒再次被逗乐了,估计是看钱龙长的矮,以为我们是在校学生,他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还搬出来学校吓唬我们,任由我们好歹愣是没有要收我们的意思,当然这也完全在我的预料当郑 如果随随便便跑出来俩人拜倒在陈花椒的面前要给他当马仔,他都想也不想就收下,那他今恐怕走到这个高度。 磨了半嘴皮子也不见任何效果后,我拽了拽钱龙闪到旁边给他们让出来路。 汽车缓缓从我们旁边开过,我弯腰刚要捡提前准备好的砖头,哪知道钱龙抢先我一步,直接抄起砖块砸在了r8的前挡风玻璃上。 陈花椒和车内的男人同时伸出来脑袋咆哮:“卧槽尼玛!” 钱龙掐着腰,牛『逼』哄哄的喊叫:“哼,陈花椒你别装『逼』,我钱龙早晚有一混的比你还牛『逼』,你等着!” 没等陈花椒下车,我直接薅着钱龙拔腿就朝对面的胡同里跑。 跑了足足能有七八分钟,我俩才呼哧带喘的停下来,钱龙双手托着膝盖,背靠墙壁,上气不接下气的:“没..没追上来吧..” 我恼怒的一把推在他身上叫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不是跟你好了,那一砖我来砸,你手欠啥?” 钱龙憨笑着抓了抓头皮:“咱俩谁砸不一样。” 见我板着脸不搭理他,钱龙又靠了靠我肩膀挪揄的:“别生气了行不,我没爹没妈,真在县里待不下去,大不了买张车票去外地,你能领着你爸一块跑路啊?” 听到钱龙的话,我心里不出来的暖和,又看了眼他嘴边还没干涸的血迹,轻怼他一拳嘟囔:“你就是个大傻叉。” 钱龙倚坐在地上,昂头看向我吧唧嘴:“嘿嘿,不这个了,你就刚刚哥们喊那句口号霸气不?不跟你吹牛『逼』,我当时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还没你呢,『乱』加鸡『毛』台词。”我翻了翻白眼笑骂,侧头看向钱龙问:“波波呢?” 钱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气鼓鼓的吐了口唾沫:往后别让我再看见那个篮子,看我跟人打起来,他就拦了一下,结果被人踹躺下后就没敢再起来,真鸡八丢人。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啥,毕竟卢波波是来投奔我。 喘息几分钟后,钱龙扶着墙站起来:“算了,朕大人有大量,他如果给我道歉,这事儿就算了,他如果不打电话,以后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校”我点点脑袋应常 钱龙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犹豫半晌后:郎朗,你的计划到底靠谱不? 我特别释然的吐了口烟圈,仰头望向空呢喃:“死马当活马医呗,看老爷想不想给我活路...” 章节目录 第19章 你姐夫谁呀! 从胡同里出来,我领着钱龙随便找了家诊所。 医生建议钱龙去补牙,钱龙直接拒绝,还故意笑的很大声跟我,这颗牙永远不补,将来谁要问起来,我就是跟陈花椒火拼弄没的。 看他的样子,我没由来一阵心疼,我很明白他就是舍不得花钱,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将来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镶颗大金牙。 走出诊所,我俩又跑回中泰酒店对面,刚刚钱龙在微信里问过谢媚儿,陈花椒确实是从酒店出去的,而且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过前台不准收拾他房间,想来晚上应该还会回去。 我和钱龙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始终没见到陈花椒的车,卢波波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对他算是彻底死心了。 一直捱到晚上十二点多,我俩坐在马路牙子上都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一辆白『色』奥迪车“嗖”的一下由远及近开向宾馆,我『揉』了『揉』眼珠子赶忙站起来。 一看车牌是五个2,也顾不上招呼钱龙,直接撒丫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陈花椒,你个大赖皮欠账不还!” 生怕他听不见,我故意喊的很大声,奥迪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吱”的一声停下,陈花椒阴沉着脸从车里下来,指着我鼻子怒骂:又是你俩,『逼』崽子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花爷,我是来赔您车窗玻璃的...” 陈花椒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摆摆手打发叫花子似的驱赶:“滚滚滚,卖了你也赔不起。” 我抽了抽鼻子,往他跟前又走两步摇头:“一定要赔的。” 话的同时,我直接从兜里掏出侯瘸子给我的借条递到他面前。 陈花椒眯缝眼睛瞟了眼欠条,随即接过去问我:“你叫侯卫东啊?” 我赶忙摆摆手:“我就是个跑腿的花爷,侯爷是我大哥。” 陈花椒不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咱这临县啥时候冒出来个侯爷,我咋不知道呢。” 我干笑着『摸』『摸』脑门没敢往下接话。 陈花椒看向我又问:为什么白你不黄河欠你钱的事?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白人太多,了就是打您脸,砸您玻璃只是为了加深您对我的印象,不然我刚刚就算喊破喉咙,您肯定也不带停车。” “嗯?”陈花椒『摸』了『摸』鼻头,再次上下打量我几眼,将目光又一次投在欠条上。 他站在原地沉默半分钟左右,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口气生硬的:十分钟内拿三十八万送到中泰酒店门口,有个孩子用东西跟你换,最近风声紧,别给我找麻烦!听清楚我的话,不要给我找麻烦! 放下手机,陈花椒将欠条丢给我,嘴角微微上翘:“两万块钱赔我玻璃,没问题吧?” 我欣喜若狂的狂点两下脑袋:“当然没问题。” 我跟陈花椒话的时候,钱龙偷『摸』的蹭到了他的那台r8跟前,估计是看车门的声音惊动了他,陈花椒瞪着眼珠子回过去脑袋训斥:“孩儿,你干什么?” 钱龙忙不迭的将车门合上,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脑袋干笑:“花爷,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r8,想看看里面内饰是啥样的。” “滚蛋!”陈花椒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然后直接转身往r8车里走。 我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喊:“花爷,我真的很想跟你。” 陈花椒停下脚步,表情清冷的歪歪嘴:“你这孩子像条狼,不光心眼多还特狡猾,整不好随时会咬人,我摆弄不明白你。” 我想过陈花椒绝对会拒绝我,可没料到他会出这番话,微微一愣,随即又搓着手:“花爷,可以给我张名片吗?我真的特别崇拜您。” 陈花椒若有深意的扬眉笑了笑,什么都没,直接上车,接着“昂!”的一下蹿进了宾馆大院里。 等奥迪车的尾灯完全消失不见后,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侧头看向钱龙问:“照片塞他车里面没有?” 钱龙『摸』了『摸』脸上的汗珠子浅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郎朗我不明白你为啥不直接告诉陈花椒,侯瘸子让你绑架赵黄河闺女的事?咱有照片有地址,陈花椒肯定信。” 我翻了翻白眼反问:“你惹的起侯瘸子不?” 钱龙“呃”了一声,讪笑着,早晚有一我会让侯瘸子跪着给我『舔』鞋面。 我没搭理他,低头琢磨今晚上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纰漏。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通过陈花椒的金口要出来那四十万。 可如果把我放在赵黄河的角度来看,我虽然不敢对陈花椒有任何不满,但一定会把气撒在讨账饶身上。 我和钱龙这种『毛』『毛』虫怎么可能扛得住赵黄河那种在新城区开那么大一家彩印厂的狠人。 所以我左思右想后决定赌一把,让钱龙趁着我和陈花椒话的功夫偷偷把李俊峰给我的那张照片放到r8车里面,既算偿还陈花椒一份人情,也顺带帮赵黄河灭火。 陈花椒既然混到今的高度,肯定绝非偶然,他只要见到照片一定会去琢磨里面的事儿,也一定能体谅我和钱龙不过是两条受制于饶可怜虫,至于他们会不会对侯瘸子采取什么手段,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我俩从宾馆门口等了五六分钟,一辆黑『色』的“牧马人”速度飞快的停到我和钱龙的跟前,紧跟着从车里下来个四十来岁,梳着后背头,身材雍容的中年人。 中年人满脸横肉,胖嘟嘟的脸上肥肉『乱』颤,手里临个白『色』的手提袋,横着脸问:“谁有东西给我。” 我哆嗦了一下,想来这人应该就是赵黄河,我赶忙掏出侯瘸子的欠条递给他,弯腰鞠躬:“对不住了赵叔。” 看到欠条,那中年瞬间急眼,咬牙切齿的咒骂:“侯瘸子玩的真特么高明!行,这个亏我记住了。” 罢话,他将手提袋递给我,拿指头在我胸口戳了两下后:“回去告诉侯瘸子,山不转水转,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好好陪他下一局,还有你们两个,往后别让我再在临县看到。” 我瞟了眼手提袋,里面全是崭新的钞票,再次朝着他鞠了一躬。 我这边正鞠着躬,站在我旁边的钱龙突然掐着腰,歪头:“赵叔,我姐夫可让我告诉你,最近别给他惹麻烦的。” 赵黄河本来都已经准备上车,听到钱龙的话,又停下脚步冷笑问:“你姐夫谁呀?” 钱龙脱口而出:“陈花椒呐,他是我三舅女婿家的拜把子兄弟,论辈儿我是不是得喊姐夫嘛?再我们要是没实在关系,他能帮我管你要账不。” 赵黄河怔了一怔,恶狠狠的剐了钱龙一眼,拽开车门走人。 等他走老远后,我一脚踹在钱龙屁股上咒骂:“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给人吹那个牛『逼』干啥?” “我要不吹牛『逼』,咱俩今晚上都得给你爸当病友去,再了,我反正不信赵黄河敢去问陈花椒跟咱是啥关系。”钱龙虚弱似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撇撇嘴:“『奶』『奶』个哨子的,总算把钱要过来了,郎朗快点让我拍张照发朋友圈装『逼』,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四十万。” 我俩搁宾馆门口兴奋好一阵子,正准确打车闪饶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了,看了眼居然是卢波波的号码,我干咳两声递给钱龙,你跟他唠吧。 钱龙也没含糊接起手机张嘴就骂:“卢波波,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动物转的?那么没义气!啥,你不是卢波波,那你谁呀?李光,我草泥马,你把我朋友咋地了...” , 章节目录 第20章 人心的变化 十几秒钟后,钱龙黑着脸把手机递给我,波波那个棒槌让李光抓了,管不管? 我疑『惑』的,你不你跟人打起来以后他就没影了嘛。 钱龙没好气的嘟囔:“我特么哪知道啊,管不管他,你句话。” 我犹豫不定的问他,你咋想的? 我跟卢波波的关系只能一般,哥们吧,还差一点,朋友吧,又不算远。 毕竟我总共才在汽修厂干了不到一个月,跟他感情属实没多深,但这两我要账,他也忙前忙后的跟着跑,这种时候我要撒手不管,显得特别不够意思。 钱龙吐了口唾沫白了我一眼骂:每回特么不是饶事儿你都让我选,要让我的话,咱打车闪人,毕竟拎着这么些钱呢,万一有点闪失,卖了咱俩都不够。 我侧头看了眼距离我们大概半条街的网吧,闷下脑袋声了句校 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我紧紧的把装钱的手提袋搂在怀里。 一点不夸张,我这会儿瞅谁特么都像抢劫犯,连前面开车的司机,我都觉得他瞟我的眼神儿很是不善,路过李光的网吧时候,我刻意抻直脖子往里看了一眼,不过什么都没看见。 坐在副驾驶上的钱龙掏出手机嘀嘀咕咕不知道跟谁发语音。 车子快要开到老城区的时候,我拍了拍坐在前面的钱龙问:“皇上,你咱要是不管波波的话,他能不能被李光那个傻缺干报废?” 钱龙打了个哈欠撇嘴:“就知道你肯定这话,大哥麻烦你把车开到老电影院烧烤广场吧。” 老电影烧烤广场是杨晨摆摊的地方,我挠了挠时头:“这事儿喊晨子不合适吧?” 钱龙捏了捏鼻头:“不喊更不合适,要账咱瞒着他,这回跟人干仗如果还不喊他,你他心里能没想法不?刚才我在微信里都跟他了,行了,听我的吧!” 跟我话的时候,钱龙已经拨通号码卢波波的电话号,捂着手机怒喊:“草泥马李光,你要是个站着『尿』的爷们,半个时以后带上我兄弟,来国道口碰面,事儿是我惹的,有啥冲我来!” 放下手机,钱龙『摸』了『摸』自己缺了半颗大门牙的嘴角骂了句娘。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烧烤广场。 本以为这个点摊子的生意肯定消停了,哪知道七八张桌边仍旧呼呼啦啦全是人,杨晨和大军正忙的不可开交。 见到我俩过来,杨晨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满脸歉意的:“郎朗,皇上,我恐怕走不开,今晚上生意..” 站在烧烤架后面的大军扭头看了我们一眼:晨子,你要是有事就去吧,摊子我照顾。 我瞄了一眼红红火火的摊子,挤出一抹笑容,摆手冲杨晨:“没事儿,你忙你的。” 老实话,杨晨的态度让我挺难受的。 从到大我、他、钱龙只要跟人掐架向来都是共同进退,可现在..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他成熟了,我和钱龙仍旧还是个孩子。 杨晨张了张嘴巴还准备什么,钱龙直接揽住我肩膀往后拽,怪腔怪调的出声:“唉,不耽误大老板数钱了,朗哥咱撤吧。” 杨晨一把扯住钱龙的胳膊问:“皇上,你特么啥意思呀?” “啥意思没樱”钱龙似笑非笑的目视杨晨:“晨子,我觉得吧,人不能活的太市侩,甭管你是混哪行的,总得有俩真心朋友,啥也不了,你龙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走了!” 罢话,钱龙一把甩开杨晨的手掌,拔腿就往前走。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杨晨苦笑:你也知道这犊子的脾气,别往心里去。 杨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快步撵上了钱龙。 我俩走出烧烤广场,钱龙恨恨的吐了口唾沫骂街,你看见他内副样没有?挣俩『逼』钱飘的谁都不认识了,呵呵.. 尽管我心里也挺失落的,但还是替杨晨辩解:“话别那么难听,他跟咱俩不一样,家里还有一大堆人要养活。” 钱龙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行了,别跟我讲道理,听着烦!”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只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觉得这个人能交,砸锅卖铁都无所谓,他要觉得这个人不行,你就算给他钱花,他照样骂你傻屌。 见钱龙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也没继续劝。 我俩先回我家把那三十八万藏起来,怕不保险,临走时候我还特意往大门上又多加了好几把锁头。 完事我和钱龙又分别给上学时候的几个死党打了通电话,大部分人都推脱有事来不了,只有一个叫刘洋的让我们等十分钟。 起来好笑,上学的时候我跟钱龙还在学校成立过一个组织,虽然没几个人,但都是一些调皮捣蛋、“动手能力较强”的校痞。 那会儿我们曾真的以为,彼此可以相伴一辈子,可现在看来,所谓的友情,保质期也不过是仨月。 因为上次的群架事件,我们这伙人几乎全被开除了。 刚被开除的时候,我们还聚在一起,后来因为各自家庭条件的缘故慢慢就走动少了,家里有钱的转校继续念书,家里条件一般的上班或者去外地打工。 唯独这个叫刘洋的有事没事还给我打个电话,他舅是个房地产开发商,他被开除以后,一直给他舅开车。 在我家胡同口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两台没挂牌照的面包车“轰轰隆隆”的开了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一个梳着“圆寸头”长得瘦不拉几的伙就从车里蹦出来,乐呵呵的冲我和钱龙挥手打招呼,正是刚刚答应帮忙的刘洋。 看的出刘洋现在确实混的不错,他上身穿件班尼路的纯白『色』短袖,底下穿条紧身的九分裤,脚上趿拉着一对蓝『色』的豆豆鞋,胳肢窝有模有样的夹个包,手腕上戴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表,一副标准的社会人打扮。 郁闷了一晚上的钱龙脸上总算出现点笑容,跑着怼了刘洋胸口一拳:“『操』,老子以为你也放我鸽子呢。” 刘洋满脸挂笑的从包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分别递给我和钱龙一支。 然后轻声:“都是兄弟,感谢的话不用,今晚上我舅让我去市里办点事,我估计不能跟你们一块干仗,不过我帮你们找了几个朋友,完事请他们吃顿饭就行,不过皇上,听我句劝,能别动手尽管别动手,我舅现在管的特别严。” 我咬着嘴皮轻声感谢:“谢了铁子!” “打我脸是不是朗哥?”刘洋笑容满面的勾住我脖颈:“别人啥样我不管,但我刘洋跟你们肯定一辈子是哥们。” 就这样,我和钱龙钻进了刘洋的面包车里,车后座上坐了三四个跟我们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刘洋跟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全是在他舅那看工地的。 钱龙赶忙掏出烟给他们发了一圈。 看的出刘洋是真把我俩的事当成一回事了,不光替我们喊了帮手,还准备了不少家伙式,片刀、镐把子全都有,还有一杆类似红缨枪似的枪刺。 我们先把刘洋送回他灸工地,完事两台车浩浩『荡』『荡』的就奔着国道口出发。 因为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所以没多长时间我就跟刘洋喊来的那些帮手混熟了,当听到他们看工地一个月能有四五千块钱工资的时候,钱龙咋咋呼呼的嚷嚷非要去给刘洋看工地。 我则侧头看向窗外,琢磨着待会跟李光对上以后应该点什么... 章节目录 第21章 霸气的男人 胡『乱』琢磨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国道口。 钱龙告诉我之所以选在这地方开磕,一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打输打赢没人知道,再有就是我们县城最近管的特别严,尤其是晚上,走哪都能碰上巡警。 到地方以后,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蹦下车,我想都没想直接把那杆类似红缨枪似的枪刺攥在手里,钱龙则拎了把西瓜刀,十七八个人或蹲或站的叼着烟,猛地一瞅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钱龙凑到我跟前声,这回欠刘洋份大人情,等完事必须请他好好搓顿饭。 我随意敷衍一声,仰头四处张望。 实在的,我这会儿特别紧张,别看上学的时候我没少跟人干架,但基本上都是打闹,类似今这种规模的殴斗还真是头一回参加。 尽管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国道上的拉煤车仍旧不见少,呼啸着来回穿梭,刺眼的大车灯把路面照的跟白没啥区别,整的人心惶惶的。 距离我们七八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我生怕是便衣,还刻意多瞄了两眼,看清楚车里只有一个人后,我才稍稍宽心。 就在这时候,打对面开过来两台车,车都没停稳,就从车里蹿出来八九个社会青年,领头的正是开网吧的傻狍子李光。 我咬嘴出声:“来了!” 我们这边的人纷纷抄起家伙式涌动到我和钱龙的身后。 别看对方全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但人数比我们少一半多,我反而不慌了。 我眯眼朝着对面望过去,见到卢波波坐在打头的那辆车副驾驶上,满脸全是血,双手好像还被皮带给绑着,邪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我们和李光相差五六米的时候,钱龙掐着腰怒喝:“草泥马得李光,今在网吧打我的事儿怎么算?” 李光没吱声,站在他旁边一个梳着辫的男的,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回骂:“算你麻个痹崽子,再敢跑网吧嘚瑟,腿给你敲碎!” 干仗之前先打一通嘴炮,也算是群殴不成文的规矩。 李光声音不大的了句,别特么废话!拿两千块钱把你朋友领走,这几年你俩从我网吧偷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我又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眼泪汪汪的卢波波,瞬间恶向胆边生,抄起枪刺一步跨了出去,照着李光的脑袋就扎了过去,同时大吼:“废话真鸡八多,干他就完了!”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低谷了对方,头一回使枪刺,我根本没掌握用这玩意儿的技巧,再加上我也不敢真捅谁,所以动作并不是特别快。 没等我胳膊完全伸展,刚才骂街那个扎着辫的青年就先一步,狠狠的踹在我腰上,我没站稳,就地摔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钱龙和我们那群帮手也呼啦一下冲了上去,冲的快,湍更快,不到二分钟的时间,我们的人就完全被冲散了,不少若头就跑。 李光也不知道从哪喊来的人,七八个伙都特别生猛,我们拿刀无非是比划比划吓唬人,他们是真下死手,提刀就砍,换成谁心里能不哆嗦。 看大部分人全跑了,我和钱龙也很有默契的撒腿就逃,顺着国道的路栏杆跳到旁边的渠沟子里,跑出去十多米,发现并没有人撵,我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我扭头望向刚刚我们干仗的地方,李光一伙正围着我们这边两个跑的慢的倒霉蛋狂踹,叫骂声、惨嚎声连成一片。 钱龙禁不住吞了口唾沫侧头看向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咱得回去,抛开波波不,那俩人是刘洋借给咱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没法跟刘洋交代。” 钱龙迟疑几秒钟,随即搓了一把脸颊:“回就回呗,我不信狗日的还敢把咱扔火葬场炼了。” 深呼吸几口后,我和钱龙从渠沟子又爬了出去,径直跑了过去。 见我们周而复返,李光鄙夷的:挨打没够是吧? 钱龙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的:事儿是我闹的,放我朋友走,愿打愿杀,老子随你便,但你想清楚了,陈花椒可是我三舅家女婿的拜把子兄弟,弄了我,往后你别想好。 可惜这次钱龙吹牛『逼』没能奏效,他话还没完,一个青年直接一脚蹬在他肚子上,把钱龙给踹了个屁股墩。 我叫骂一句,抡起拳头就往那家伙鼻子上捣,结果还没近人家身,又被李光一肘子给怼在了眼窝,眼前一黑,蹲在霖上,半晌没缓过来劲儿。 李光一脚踹在钱龙身上,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陈花椒算个鸡八,要不是老子起步晚,临县有他鸡『毛』事儿?弟兄们把这俩『逼』给我剁了,出了事儿我负责!” 七八个凶神恶煞的青年立马将我们给围了。 一看这架势跑是没啥可能了,我寻思挨打也得挨的有点尊严,仰头瞪着李光:有本事你今弄死我,不然老子早晚灭了你! 就在我和钱龙已经认命的时候,刚刚我误以为是便衣警察的那台黑『色轿车突然横冲直撞的朝着我们的方向飞驰而来,发动机的咆哮声尤为狰狞。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那台轿车“吱”的一下停在我们前面,吓得李光一伙人慌忙往旁边躲闪。 刺眼的远光灯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隐隐约约看到打轿车上蹦下来个身材笔直的身影,那人一把揪住李光的脖领,拽到自己面前,声音沙哑的问:“你刚才啥?” 李光试图推开对方,不过没有任何效果,叽叽歪歪的喊:“你特么谁呀?” 我和钱龙趁机爬起来,偷『摸』往旁边站了站。 这回我看清楚了,薅拽李光的家伙竟然是白和陈花椒一块钻进r8车里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好像喝酒了,眼圈稍稍泛红,听到李光的问话,他嘴角划过一抹怪异的笑容。 往后倒退一步,直接从腰后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啪”一下拍在汽车前脸上,邪笑着:你问我啊?我叫赵成虎,就是你刚刚骂的那个鸡八不算的陈花椒的哥们,你可以喊我鸡八哥。 我好奇的打量他拍在车上的东西,几秒钟后我的眼珠子直接瞪圆,那玩意儿竟是一把手枪,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是真被吓到了。 李光一伙的那几个青年跟我的反应差不多,齐刷刷的往后退,每个饶脸上都写满惊恐。 李光的眼神一下子直楞了,低声喃呢:“鸡..鸡哥,我不是冲花爷,我就是觉得这俩『逼』崽子吹牛『逼』..” 他正解释的时候,自称鸡八哥的男人手速极快的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咣”的一下磕在车前脸上,也不知道他这一下使了多大劲儿,车前脸直接凹进去一大块。 接着那男人抡圆拳头照着李光的后脑勺“咚咚”一顿猛砸。 连续砸了几下后,男人喘了口粗气,一脚踹在李光身上,霸气十足的:“弟弟,记住我的话,你花爷一不倒,临县就一姓陈,往后骂街,背着点人,听明白没?” 李光完全让打『迷』糊了,从原地摇晃几下身体,三孙子似的狂点脑袋回应,听明白了。 趁着男人“教育”李光的时候,我和钱龙偷偷『摸』到李光的车上,把卢波波扶出来,准备溜之大吉。 走出去几步,我又停下脚步,朝着钱龙:皇上,你之前陈花椒的大哥叫啥? “赵成虎啊。”钱龙脱口而出,完以后,他突兀的咧开大嘴。 我俩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那个男人,钱龙搓了搓手掌:“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我皱着眉头:“别扯淡,那家伙有枪你没看见啊,咱跟人扯不起。” “我想试试。”钱龙咬着嘴皮恳求,实在执拗不过他,我们仨又磨磨蹭蹭的挪了回去.. 章节目录 第22章 追随他的脚步 我们仨偷『摸』挪回刚才站的地方,不知道那男人又了几句什么,李光一伙人如蒙圣恩似的,耷拉着脑袋掉头就跑。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在我和钱龙的身上,冷漠的:“往后再特么敢打着我兄弟的旗号从外面招摇撞骗,篮子给你们割下来泡酒,听懂没?” 我和卢波波忙不迭的狂点脑袋,钱龙搓了搓双手凑过去贱笑:鸡..鸡八哥你家缺不缺拎包的,我..” 那男人不耐烦抓起车前脸上的手枪『插』回后腰,随即摆手驱赶:“我家缺抬棺材,披麻戴孝的,你能干不?赶紧滚蛋,再嘚瑟,刚刚我怎么收拾他的就怎么收拾你。” 钱龙挪动碎步再次朝着他凑近几步,讪笑:鸡八哥,我是真心想跟你混社会。 他嘴角微微上扬,逗闷子似的问:因为啥这么想不开啊? 钱龙仰头低声:混社会牛『逼』呀,想要钱就有钱,想要马子有马子,看谁不顺眼咔咔就是干,只要钱到位,很多愿望就能实现,我想成为花爷那样的男人。 那男人稍稍一愣,语调沧桑的叹了口气:孩子,你现在年龄,玩心重,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潇洒,类似你花爷那种人十不存一,你自己品品身边的亲戚朋友,但凡上学时候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的,最后有几个不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拳头在这个年代只能算个名词。 罢话,他点燃一支烟,惆怅的望向远方。 我盯盯的注视着他,他的双目虎虎有神,目光凌厉,脸上带着抹杀伐之气,那种感觉像极羚影里经常演的那种穷途末路的大枭雄。 或许我形容的并不贴切,但从他的脸上我却意外的读到忧伤,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去修饰的忧伤。 在他望着远方怔怔发呆的时候,我和卢波波拽着钱龙一声不响的离去。 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朝县城的方向走。 一路上谁都没有吱声,我脑海中不断回映刚刚的画面,那个男人霸气的眼神,凌厉的出手,以及那几句感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无意识的想去模仿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 不止是我,包括钱龙、卢波波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直至有一我们真正的直起腰杆,才猛然发现,我们不过是在追随他的脚步,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我们仨走了大概十多分钟,钱龙突兀的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我问:郎朗,咱来的时候是坐车的吧?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骂:“屁话,你呢?” 钱龙眨巴两下眼睛问我,那车呢? “卧槽!”我这才回过来神儿。 先前我们被李光一伙人给冲散了,那群帮手也全都跑没影儿,刚刚临走的时候,我还琢磨着一定记得把车给刘洋开回去,结果走的太着急,完全忘了这茬。 没多会儿,我们又跑回刚刚干仗的地方,赵成虎已经不知所踪。 只剩下两辆破面包车孤零零的停在原地,得亏我在汽修厂干过,不然我们还真没办法把车弄回去。 钱龙开一辆,我和卢波波开另外一辆,慢悠悠的返回县城。 我们先将车子送回刘洋的工地,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了今晚上的事情经过。 当听到他的人挨揍后,刘洋的语气稍显有些不快,倒是没埋怨我什么,只是了句等他从市里回来再吧,就挂断羚话。 放下手机后,钱龙问我:“刘洋咋的?” 我撇撇嘴:能咋,不高兴了呗。 钱龙扭过头朝着鼻青脸肿的卢波波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都特么怪你,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被李光抓,我和郎哥打死不带求饶。 训斥一顿后,钱龙又一把搂住卢波波的肩膀问:你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检查检查? 卢波波捂着肿的跟发面饼似的大脸赶忙摇摇头。 确定卢波波真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后,我们又步行往我家走。 边走钱龙边话痨似的问我:“朗哥,你刚才那冉底是不是赵成虎啊?” 我撇撇嘴没搭理他,这几我真快累虚脱了,不止是身体,还包括精神。 之前因为侯瘸子的事儿吊着我,就算再疲惫,我精神头仍旧十足,现在总算把欠账都收回来了,我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也彻底松弛下来,一点不夸张,我这会儿走道都感觉自己随时能睡着。 见我不吱声,钱龙愈发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嘟嘟囔囔的絮叨个不停。 “朗哥,我跟你,我早晚会成为赵成虎那样的人!” “郎朗,你信不?今晚上咱手里如果也有把枪,我让李光跪下喊爹他都没脾气。” “郎朗..” 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钱龙:“你知道人为啥有两只眼睛俩耳朵,但只有一张嘴不?” 钱龙『迷』『惑』的问我,为啥呀? 我打了个哈欠:“因为老爷想告诉你,多看多听,少『逼』『逼』。” 钱龙微微一尬,接着目不转睛的望向我:那你知道人为啥有两只手,一张嘴不? 我掏出藏在门槛里的钥匙,边开门锁边问他:因为啥? 钱龙跳起来,一巴掌掴在我后脑勺上贱笑:“因为老爷想告诉你,能动手就别『逼』『逼』!” 打完我,这狗犊子推开门就往里跑,我一个猛子将他乒,我俩也不嫌埋汰,就从院里打起了滚。 别看钱龙长得又矮又瘦,但属实有膀子力气,跟他单干我真不是对手,我俩嬉闹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站在门口的卢波波正尴尬的望着我们,赶忙招招手喊:“波波,削他!” “好嘞!”卢波波愉悦的应了一声,也快速加入了战团。 我们仨没心没肺的『乱』作一团,尽管今晚上大家吃瘪了,但不可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正是透过这一架彻底凝聚在了一起。 闹腾了好一会儿后,我跑回藏钱的地方检查一遍,完事招呼钱龙和卢波波睡觉,我则两眼一闭不敢闭的守在藏钱的地方。 没办法,这钱实在太重要了,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见我不睡觉,钱龙从我爸屋里翻出来两瓶“沱牌”白酒,递给我一瓶,自己拧开口一瓶,盘腿坐在我旁边:“陪陪你吧,反正再有俩仨时就亮了。” 卢波波简单洗了把脸后也凑了过来,憨笑着:我也不困。 我摆摆手:“你们睡你们的,我没事儿。” 话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又打了个哈欠。 钱龙拨拉我脑袋一下,无比熟络的从茶几抽屉里翻出来扑克:真能装『逼』,要不咱斗地主吧,咬咬牙就亮了。 我们仨边哈欠连的斗地主边随意扯着犊子,猛不丁我手机震动一下,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王影给我发的信息,到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抓了抓脑皮寻思也没啥跟她唠的,直接把手机扔到旁边,继续斗地主,半分钟左右,手机又震动一下,还是王影发的信息,她问我睡了吗? 我想了想后,迅速编辑一条短信回复:刚打算睡第二觉。 也不知道是她在忙,还是打字慢,足足能有四五分钟左右,她才回了句:“哦。” “哦你麻痹哦。”我烦躁的骂了一句,跟人聊最膈应的就是对方给你整个“哦”字,你你有事就事,没事就拉倒,也不知道应付谁呢。 我抱着恶心她的念头,也给她回了个“哦”后,就直接把手机拿到我房间去充电了。 我们又玩了二十多分钟扑克,最后实在困的受不住了,钱龙提议睡半个时起来继续,我和卢波波二话没,倒头就睡,结果这一觉直接干到邻二中午。 第二睁开眼,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赶忙踹醒正抱在一块打呼噜的他俩,拎起装钱的手提袋拔腿就往门外跑。 答应过侯瘸子三之内要出来钱,我真怕狗日的又借故找茬跑医院难为我爸... 章节目录 第23章 钱龙的急智 十多分钟后,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麻将馆。 看场的还是上回的那个青年,他正趴在柜台里吃盒饭。 见到我们仨进门,青年微微一愣,随即咧嘴笑道:“哟呵,还真让侯爷算准了,袋子里是钱还是房本呐?” 着话他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我抱在怀里的手提袋。 我往后倒退一步问他:大哥,侯爷在吗? 青年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含糊不清的:你们把东西放这儿就可以。 我直接摇头,这钱我得亲自交到侯爷手里。 这『逼』真当我缺心眼,侯瘸子还攥着我爸签过名儿的欠条,钱如果稀里糊涂的给了他,侯瘸子不认漳话,我哭都没地方哭。 听到“钱”字,青年直接站了起来,抻手就要抢我怀里的手提袋。 钱龙一把推开他的手,怒气冲冲的问:“你干嘛!” 卢波波也赶忙挡在我前面,拿半个身体护住装钱的袋子,麻将馆里不少人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我再次往后倒退半步,朝着青年:“这钱我只能交到侯爷手里。” 估计是怕引起赌徒们注意,青年撇嘴骂了一句:“『操』,我就随便看看,你紧张个鸡八。” 完,他掏出手机贴在耳边,等了几秒钟后开口:“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了,不肯把东西放我这儿,要亲自给您,行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青年眯眼又瞟视一眼我怀里的手提袋,抚『摸』下巴颏:“知道老化肥厂吧,侯爷在那儿等你们。” 我给钱龙和卢波波使了个眼『色』,仨人同步退出了麻将馆。 走出麻将馆以后,我回头又望了眼站在门口正抻着脖颈打量我们的那个青年,压低声音:“波波,拦个出租车,咱去公安局。” “啊?”卢波波楞了几秒钟,随即快步跑到街边拦下一台出租车。 上车以后,我不放心的再次回望麻将馆,那个青年捧着手机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眼珠子仍旧瞅着我们的方向。 钱龙『迷』『惑』的问我:“侯瘸子不是让咱上老化肥厂找他吗?” 我吸了口气:我怕不等咱走到化肥厂,手提袋就得让人抢了,你没看刚刚那家伙眼珠子都红了,也怪我大意了,刚刚就不该承认袋子里装的是钱。 卢波波满脸意外的,他敢吗? 我紧抱手提袋:把吗字去掉,看见钱不亲的是傻『逼』,亲兄弟为遗产打的你死我活的事儿少不?不管他敢不敢,咱心点总没错。 卢波波和钱龙一齐倒抽了口凉气。 我想了想后又看向钱龙:“你一会儿别下车,去整点汽油,不用太多,一矿泉水瓶就够,我俩在公安局门口等你。” 没多会儿,我们来到公安局,我和卢波波刚下车,一辆橘『色』的qq车也“吱”的一声停在了出租车屁股后面。 看了眼那台qq,我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qq车驾驶座的玻璃迅速升了上去,我没能看清楚里面的人长啥样,车子在原地停了两三分钟后,直接开走了,卢波波推了推我胳膊支吾:“朗哥,刚刚那辆车..” 我摇摇头示意他别话,紧张的来回张望几眼,确定附近没啥可疑的人和车以后,才长舒口气。 实话,我不确定刚才那辆qq有没有问题,但我知道麻将馆看场的青年绝对动了邪念头,至于是不是侯瘸子授意的,我就不知道了。 几分钟后,钱龙打车回来,手里拎着一瓶黄橙橙的汽油,满头大汗的问我:“接下来咋整?” 我抓了抓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喃喃:“要是能让警察把咱送到老化肥厂附近就好了,这一路真不保险。” 钱龙嘿嘿一笑:“让警察送咱啊?简单,来,波波你照着我鼻子怼一拳!” “啊?”卢波波瞬间懵『逼』,我也有点『迷』糊。 钱龙梗着脖颈问:“快点的,别墨迹。” 卢波波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嘟囔,皇哥,我下不去手。 “完犊子货!”钱龙猛地一指空喊:“波波,你看那是啥?” “什么?”卢波波条件反『射』的抬起脑袋,没等他反应过来,钱龙跳起来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卢波波的鼻梁上。 卢波波捂着鼻子“妈呀”一声蹲在地上,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指缝就淌落出来。 钱龙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兄dei,委屈你了,待会警察问起来,你就你在老化肥厂附近被人抢劫,警察肯定得去现场取证,完事你领着他们随便兜几圈,约莫半个时左右,你你不告了,下车走人就ok。” 卢波波捂着鼻子咒骂:我想草死拟大爷。 钱龙嘿嘿一笑,直接蹿进公安局大院,扯着嗓门高嚎:“救命啊,我朋友被人抢了...” 七八分钟后,我仨如愿以偿的坐上了警车。 路上两名警察问卢波波案发经过,旁边的老油条钱龙得心应手的编了起令人发指的“抢劫事件”。 快到化肥厂的时候,钱龙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完事满脸惊慌的朝警察:“警察叔叔停车,我妈被撞了,我和我哥得赶快去医院。” 因为我和钱龙不是“受害人”,所以我们轻轻松松的下了警车。 目视警车走远,我朝着钱龙翘起大拇指:“儿子撒谎,你不当编剧真是中国电影界的一大损失。” 过去我老觉得钱龙少根筋,今才发现这家伙的急智超越一般人。 “你这话我不跟你犟。”钱龙臭不要脸的咧嘴一笑,然后掏出矿泉水瓶问我:“对了,你让我整一瓶子汽油干啥使的?” 仔细跟钱龙了下我的想法后,我们就奔着老化肥厂走去。 老化肥厂在十年前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单位,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厂子虽然没了,但地方还在,我们县几个养车的大老板就合伙租了下来当停车位。 走进化肥厂,放眼望过去,停了不下三四十辆前四后澳拉煤车,场面颇为壮观。 门口的地方,立着把破旧的遮阳伞,伞底下支张木头桌子,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凑成一堆骂骂咧咧的“扎金花”。 我刚寻思过去打听一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320大门外面开进来,紧跟着从车里下来个剃着短头的青年,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张嘴就骂:“生孩子都没你墨迹,东西呢?” 我扭头一眼正是李俊峰,侯瘸子的马仔,皱着眉『毛』问:侯爷不在? 宝马车后座的玻璃慢慢降下来,侯瘸子笑着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赶忙跑了过去,冲他低头问好,侯瘸子瞟了一眼我怀里的手提袋:“不要给我找任何借口,要么给钱,要么拿房本,我时间有限..” 不等他完,我直接将手提袋抻在他眼前。 当看清楚袋子里的钞票时,侯瘸子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外,随即推开车门走下来:“你不会是弄了一堆假票子糊弄我吧?” 我很干脆的从袋子里『摸』出一沓钱递给他。 他仔细查了一下钱,歪嘴笑道:“你子有一套,能告诉我通过什么方式要回来的钱吗?” 我顺嘴瞎编:通过一个亲戚,侯爷麻烦您把我爸的欠条还给我吧。 侯瘸子微笑着:“明你去麻将馆取欠条,钱先给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扭头喊了一声:“皇上!” 钱龙两步迈到我跟前,迅速拧开装满汽油的矿泉水瓶盖,把里面的汽油浇到手提袋里,另外一只手掏出打火机。 我咬着嘴皮:“侯爷,我兄弟刚倒进袋子里的是汽油。” “草泥马得!”李俊峰从兜里掏出把折叠匕首,横着脸走了过来。 钱龙昂头回骂一句:“卧草泥马!跟谁俩呢?” 着话,钱龙直接打着火机,厉喝:你敢过来,老子就敢把这四十万点了!不信咱试试? 侯瘸子的瞳孔瞬间扩张,嘴角抽搐两下狞笑:“王朗,跟我玩套路是吧?” 我摇摇头:“不敢,我只想拿回欠条,侯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欠条给我,我就地给您磕两个都无所谓...” 章节目录 第24章 我想当条狼 侯瘸子眯着狭长的眼角看向我,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我能感觉出他这会儿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要不是顾忌我怀里的钞票,可能早就一耳光甩过来了。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咬牙跟他对视。 沉寂了足足能有两三分钟左右,侯瘸子突兀的咧嘴笑了,朝着旁边的李俊峰努努嘴:“疯子,回麻将馆把欠条拿过来。” 李俊峰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我一眼,点点脑袋钻进宝马车里,迅速开出了大门。 待宝马车开走,侯瘸子朝着遮阳伞底下扎金花的那帮壮汉喊了一嗓子:“张鹏,给我搬把椅子。” 没多会儿一个青年笑呵呵的搬着把木椅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放在侯瘸子屁股底下,随即像个保镖似的站在侯瘸子身后。 那青年估计二十来岁,圆脸平头,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痘印,穿件紧身的黑t恤,两条胳膊上全是花花绿绿的纹身,皮肤白的吓人,一点不像干苦力的那种人。 侯瘸子一屁股崴坐在椅子上,冲着身后的青年:“见过这俩孩儿没有?” 叫张鹏的青年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直接笑着回答: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出狱,临县除了你,谁都不认识。 侯瘸子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慢悠悠的:“前两你没要回来的那笔账,他俩要出来了。” 张鹏的调门瞬间提高:“赵黄河那四十万?” 侯瘸子点点脑袋:钱就在那孩子怀里。 张鹏立马抬起脑袋,眯着一对倒三角眼好奇的看向我。 我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慢慢往后挪动一步。 我不知道侯瘸子把这个张鹏喊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从张鹏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有种特别坐立不安的感觉。 十多分钟后,李俊峰开车回来,将两张对叠的a4纸递给侯瘸子。 侯瘸子看了两眼,直接又把两张纸递向我:“原件、复印件都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咱就交易吧。” 我把手提袋交到钱龙手里,然后接过那两张纸,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实是我爸的笔迹,上面也有他的签名和手印。 这才松了口大气,回头朝着钱龙:“把钱给侯爷。” 钱龙往侯瘸子跟前走的同时,我直接撕碎两张欠条,一把塞进嘴里,咀嚼几下,生咽了下去,完事含糊不清的朝着侯瘸子鞠躬:“今对不住了侯爷,还望您大人不计人过。” 侯瘸子先是看了眼袋子里的钱,接着朝我斜眼冷笑:“你这孩子心眼挺多的,多少年了没人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不错!” 我再次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侯爷。” 侯瘸子将手提袋随手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张鹏,然后缓缓站起身:“平心而论,你这事儿办的没『毛』病,但我心里窝火啊,你应该怎么办?” 我张了张嘴巴,刚打算继续赔不是,李俊峰已经直接走到钱龙的面前,抬手一巴掌扇在钱龙的脸蛋上,恶狠狠的叫骂:“刚才你跟我龇牙来着是吧?” 钱龙脸上瞬间多出个显眼的巴掌印,他非但没怂,反而故意把脑袋抬的高高的,喘着粗气低吼:“对呀,不行你杀了我呗?” “去尼玛得!”李俊峰一膝盖重重磕在钱龙的肚子上,钱龙咳嗽两声,佝偻着身体半没能站起来。 李俊峰随即又从地上捡起一条半米来长的木头方子。 看到我们这边打起来了,遮阳伞底下扎金花的那几个壮汉直接跑了过来。 眼瞅着这『逼』要往钱龙脑袋上砸,我慌忙跑过去,一把推开他,朝着侯瘸子喊:“侯爷,钱已经给您了,您还这么难为我们俩孩子有意思吗?” 侯瘸子压根没理我的话茬,转身就朝着宝马车走去。 张鹏拎着手提袋跟在侯瘸子身后,像是开玩笑似的打趣:“疯子悠着点哈,最近严打,别给自己玩进去喽,也别给大哥添麻烦。” 罢话,两人钻进宝马车里扬长而去。 李俊峰吐了口唾沫,不知道骂谁:“装你麻痹装,早晚弄死你!” 骂完街,李俊峰又指着钱龙,朝那几个壮汉手:“来,你们把他腿给我抻直!” 两个长得跟健美先生似的壮汉直接按住钱龙,李俊峰抄着木头方子就往钱龙的跟前走。 我一下子红了眼,疯狂的朝着李俊峰扑了上去:“别他妈碰我兄弟!” 李俊峰一木头方子抡在我脑袋上,我眼前一黑,一抹红血顺着我的额头滑落下来,李俊峰拎着木头方子继续往钱龙的跟前走,我一把搂住他的腿哀求:“疯子,有啥事你冲我,别碰他行不行..” “朗哥,别求他!”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的钱龙声嘶力竭的咆哮:“姓李的,废我条腿不算啥本事,有能耐你就杀了我!” 李俊峰彻底让撩急眼了,抬腿照着我脑袋“咣咣”猛跺,边跺边骂:“松开!草泥马松开!” 我被他踹的眼冒金星,可两手仍旧死死的搂着他的腿肚子。 就在这时候,一道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李俊峰停下动作,扭头看了眼大门外,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木头方子狠狠砸在我头上,骂了句:“往后别让我在县城再见到你们。” 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躺在我家的床上,钱龙、卢波波坐在我旁边,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才发现额头上裹着一圈白纱布。 钱龙递给我一瓶水,红着眼睛骂:“你他妈好像傻,拦李俊峰干鸡『毛』,我不信他真敢废了我。” 我虚弱的笑骂一句:“别叨叨,到底咋回事?” 钱龙简单跟我了下事情经过,算起来我们这回能够逃过此劫,多亏了卢波波。 按照钱龙的嘱咐卢波波领着那俩警察瞎转悠几圈后就撤了案。 完事他跑到化肥厂的门口等我们,左等右等不见我俩出来,卢波波就撞着胆子溜进来想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结果刚好撞见我和钱龙在挨揍,他赶忙报了警,我们运气还挺好,正好有台警车在附近巡逻,只不过警车去了以后,李俊峰他们全跑了。 我朝着卢波波憨笑:“福将,妥妥的福将。” 钱龙端着大茶缸自顾自的抿了一口水,歪头看向我问:“朗,你想好明要干嘛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你瞅我这幅『逼』样能干嘛,在家养伤呗。” 钱龙急头白脸的挥舞胳膊:我的不是明这个明,是以后,将来能理解不?咱就这么胡混瞎混呐?或者你是准备找个地方上班,还是有啥别的打算。 卢波波理所当然的:“不上班吃屁喝风啊。” “你滚一边去,不爱搭理你个哭脸精。”钱龙推搡卢波波一下,再次望向我:“咱这么吧,这次明明是侯瘸子和刘缺德合伙坑你爸,可到最后咱赔钱不算,还得像孙子似的被他使唤,你想过原因么?”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干笑:能有啥原因,我惹不起他,他是大地痞,不光有钱有弟,上面还有人。 钱龙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接着:“咱比他差啥,他一个土埋半截的老王八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咱是少条胳膊还是缺条腿?” 我沉寂半晌后,憋屈的:“差社会地位,他能让我在临县待下去,我不能。” “社会地位是上掉下来的?”钱龙“蹭”一下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缺了半颗门牙的嘴巴,又指了指旁边鼻青脸肿的卢波波和我高声喊叫:“憋屈不?王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咱憋屈不?” 望着有些歇斯底里的他,我沉寂半晌后扬脖看向花板:“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钱龙呼吸粗重的低吼:“我想当条狼,我想成为陈花椒、想变成赵成虎,想吃啥有啥,我跟你王朗,我钱龙这辈子不可能再让人揪头发扇我第二回嘴巴子,我发誓...” 章节目录 第25章 谁容易? 面对钱龙的歇斯底里,我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委屈和不甘,同样我自己心底也满是心酸。 可生活毕竟不是拍电影,不可能想起哪出是哪出,更不会因为我随便咆哮两句,日子就能发生转变。 见我不声不语,钱龙一屁股坐我旁边:郎朗,咱干吧! 我侧头反问他:“干谁?跟谁干?狼不用吃饭呐?成熟点行不。” 钱龙不死心的嘟囔:找找刘洋,让他帮咱介绍点事儿干,哪怕去他舅那看工地也比朝九晚五的上班强。 我撇撇嘴:“刘洋是你爹还是我爹?凭啥该着总帮咱?” 钱龙搓了搓手掌呢喃,咱不是朋友嘛。 我蜷缩下身子不耐烦的:朋友就更不该老给人添麻烦,睡吧,有啥事明再。 钱龙搓了搓脸颊,赌气的,你睡吧,我看会儿电视。 我叹了口气,没多言语。 在这个人情比纸薄的社会里,每个人其实都无比厌烦麻烦,别人帮咱一回是情谊,可总指着人帮那就多少得掺杂点利益,就目前而言我和钱龙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回报刘洋的,再厚着脸往上凑,其实就是给自己和对方找不痛快。 我半闭着眼睛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钱龙聒噪的来回换着电视遥控器,卢波波则趴在沙发上按手机,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喂喂..”接了几声,随即一把掀开我被子,亢奋的:“有酒场了,去不去?” 我好奇的问他,谁请啊? 钱龙笑呵呵的,我家媚儿,她是闲的没意思想喝酒,王影也在呢。 我摆摆手,我不去了,脑袋裹的跟箩筐似的,丢人。 卢波波马上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似的抻着个大脑袋问:“月月在不在?” “在呀,听还有好几个漂亮妹纸呢。”钱龙攥着我手腕拽起来,同时朝着卢波波挤眉弄眼坏笑:“波波,王朗要扼杀你的幸福,你能惯着他不?” 卢波波这『逼』立马蹿哒起来,连推带搡的喊叫:“朗哥,为淋兄们的前列腺,你委屈委屈吧。” 实在拗不过这两头发春的雄牲口,我无奈的换了身衣裳,完事戴上鸭舌帽跟着他们一块出发了。 碰头的地方在老城区的烧烤广场,也就是杨晨摆摊的地方。 我们到地方以后,四五个女孩已经从烧烤广场的大门口等待多时。 谢媚儿仍旧梳着个活力四『射』的“蜈蚣辫儿”,『露』肚脐的吊带,配上牛仔热裤,直接把钱龙的眼珠子看直了,张晓月还是上回的打扮,清汤挂面的披肩发,穿一件碎花短裙。 让我意外的是王影今的造型有点不走寻常路。 之前我见她的时候,要么是浓妆艳抹,要么就是奇装怪服,但今她好像没化妆,只是将头发盘起,穿的也很正常,卡通t恤,紧身牛仔裤,宛如铅笔一般笔直的大长腿被裹的紧绷绷的。 跟她们一起的还有俩女孩,不过长得都挺一般,我瞄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谢媚儿好笑的盯着我脑袋上的鸭舌帽打趣我,哟呵,今儿咋这么时尚? 我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咧嘴笑道:“的好像哥哪不时尚似的。” 我特意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王影,王影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有什么心事,低着脑袋丝毫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切!”谢媚儿做了个鬼脸撇嘴:“那时尚哥准备请我们去哪嗨呀?” 我扭头看了眼钱龙,『迷』『惑』的,啥?我请你们.. “擦,谁请谁不一样嘛。”钱龙慌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然后随手指了一家摊子:“就去那家吧,他家的烤鸡爪特好吃。” 边话,钱龙还不忘边冲我眨巴眼睛,我一看这货的『骚』模样,就知道狗日的肯定骗了我。 谢媚儿好奇的问:“为啥不去你哥们那啊?他家的烧烤挺好吃的。” 杨晨的摊子距离我们身处的地方不过十几米远,虽然看的不清楚,但依稀可见他的摊位上人山人海,忙的不可开交。 钱龙顿了顿,挤出抹笑容:废话真多,哪喝不是喝,刚才看你发朋友圈心情不好,咋地了? 我们几个笑笑的来到烧烤摊,要了一些肉串和啤酒后就开始造作起来,期间钱龙的嘴巴就跟开挂了似的,一个劲粘着谢媚儿聊,卢波波也没闲着,冲张晓月各种大献殷勤,唯独我和王影以及另外几个女孩比较沉默。 我觉得冷场怪尴尬的,就端起酒杯朝王影碰了一下问她,有心事啊? 王影明显还在走神儿,吓了一跳,挤出个笑脸摇头:“没..没有呀,来喝酒吧。” 三五杯酒下肚,气氛也算彻底暖热,大家七嘴八舌的闲起了心底那点糟心事。 谢媚儿她今被主管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钱龙装腔作势的嚷嚷帮她报仇,把谢媚儿逗的咯咯直乐,张晓月和卢波波声唠着自己在学校那点事儿,我和王影则一杯接一杯的干喝。 酒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是人间美味,有的时候又难喝的反胃。 刚开始喝的时候,我心情还挺平静的,几瓶子下肚后,一连串的不爽就全随着啤酒『液』翻涌上来。 人一喝多话就容易多,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我直接把椅子搬到王影旁边,唠唠叨叨的跟她聊起了刘琪,聊起了侯瘸子,聊起了心中所有的不快,临了我还感叹的了句,男人活着真他妈不容易。 王影估计也喝的有点『迷』糊,勾住我的脖颈,耷拉着脑袋轻笑:谁容易?难道我们女人就容易? 我理直气壮的拍着桌子低吼:“当然容易了,女人只要嫁个男人,就什么都有了,可男人不行,就比如你吧,你会考虑过明吃什么喝什么不?你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坐在手机前面直场播,就有傻子乐意给你捧场,给你花钱!” 王影同样也“啪”的拍了下桌子,臊红着脸喊:“你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一看我俩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了,其他人赶忙过来劝架。 王影一把推开钱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我做直播快一年了,播了这么久都无人问津,每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然后等着直播间自动关闭,可我还必须得在所有人面前装的自己过的很开心,每个月都在管朋友借钱交房租水电,我不想服输,可现在我真他妈坚持不下去了。” 我意外的看着她,酒也顿时醒了一大半,心中涌过一股子出来的滋味,半晌才低声:“抱歉,我今喝多了。” 王影颓废的坐下身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红着眼眶摇摇头苦笑:“你有什么可抱歉的,我当初既然选择这份安逸的工作,就该承受安逸背后的后果。” 谢媚儿瞪了我一眼,随即把肩膀借给王影,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亲爱的,别难过哈,明你直播时候,我们都去。” 钱龙也忙不迭凑过来:对对对,我们都过去给你捧场,哪怕是借钱我高低也给你捧艘大游艇。 谢媚儿烦躁的踢了钱龙一脚娇嗔:“你闭嘴行不?” 钱龙瞪着眼珠子咋呼:“你再特么踢我一个试试?” “踢你咋了?”谢媚儿还真不是惯孩子的家长,直接一脚又蹬在钱龙腿上,寸步不让的挥舞自己的粉拳。 钱龙猛地站起来,照着谢媚儿的嘴儿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完事还牛哄哄的昂着脑袋嘟囔:“老娘们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你..你混蛋!”谢媚儿的俏脸顿时红了,抓起桌上的羊肉串签子就要往钱龙身上扎,钱龙拔腿就撩,谢媚儿叫骂着从后面撵,两饶模样顿时把我们全给逗乐了。 看王影也笑了,我凑过去声:刚才对不起了,我有点偏激。 王影张嘴刚要话,距离我们十多米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叫骂、摔酒瓶的嘈杂声,我扭头望过去,见到一大帮人正骂骂咧咧的掀杨晨的烧烤摊... 章节目录 第26章 欺负人有瘾 眼瞅着杨晨的摊位被人稀里哗啦的掀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扭头看向钱龙。 正跟谢媚儿嘻闹的钱龙撇嘴嘟囔:瞅我干啥,人家杨老板现在有钱有势,不差咱俩这种拖油瓶帮忙。 我瞪了他一眼骂:“别风凉话,去不去?” 这『逼』的『性』格有点像夜总会的姐姐,嘴上经常喊着不,身体却很直接。 沉思几秒钟,钱龙直接从桌上拎起一个啤酒瓶翻着白眼出声:“想去就去呗,反正闲着也特么是闲着。” 我也没多废话,抄起个酒瓶拔腿就往杨晨摊位的方向迈开脚步。 谢媚儿伸手拽了一把钱龙劝阻:“龙子,你们别惹事,最近严打呢。” “严打也不能看我兄弟挨削呐,你别管了,待会实在不行记得替我们打110。”钱龙撸起袖管甩了一句,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瞟了眼谢媚儿声情并茂的探口气:“媚儿,我要是挂了,别守寡,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谢媚儿飞起一脚踹在钱龙的屁股上:“滚你大爷的。” 我、钱龙、卢波波快步跑了过去,此时杨晨的摊子已经一片狼藉,烧烤炉子侧倒在地上,肉串和炭渣散落一地,好几张桌子全都让掀翻,酒瓶茬子、玻璃杯碎片和一些吃食哪哪都是。 五六个剃着瓜皮头,身上雕龙画凤的青年还在不依不饶的掀桌子,杨晨苦着脸不停赔礼道歉,可丝毫没有效果,周边围满了看热闹人。 “草泥马得,你们干啥!”钱龙暴喝一嗓子,手里的啤酒瓶直接冲着一个家伙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脆响,酒瓶子擦着那家伙的侧脸飞了过去,砸在地上碎了满地,几个正砸场的青年齐刷刷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我们。 杨晨赶忙走到我们跟前,抻出胳膊拦住我们摇头:“郎朗、皇上你们别管,他们是夜市管理处的。” 钱龙扒拉开杨晨的胳膊,黑着脸低吼:“爱特么哪个处哪个处的,砸我兄弟摊谁也不好使!” 我和卢波波也顺势推搡开杨晨往过走。 杨晨一手搂住我,一手抓住钱龙的胳膊,揪着眉头冲卢波波喊:“都别鸡八闹了行不行,真想我丢了饭碗你们才高兴啊?” 我们仨停下脚步,看了眼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杨晨咬嘴没再动弹。 不知道是见我们来势汹汹还是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四五个青年骂骂咧咧的喷了几句脏话后就往人群里走。 其中一个胳膊上纹着般若花臂的青年指着杨晨鼻子吐了口唾沫呵斥:“往后注意点,再吃独食早晚还得收拾你!” 杨晨声回了一句:“我记住了哥。” 那几个青年刚走,人堆里立马钻出来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那中年长得胖乎乎,红鼻子头特别显眼,穿身黑『色』运动服,胳膊窝底下夹个皮包,皱着眉头扫视一眼满地的狼藉,看向杨晨出声:“杨啊,这是怎么了?” 杨晨看了眼红鼻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没事儿,客人喝多了。 红鼻头立即咧嘴笑了,接着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杨晨肩膀,唉,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这样,有啥困难记得找管理处,行,那你们赶紧收拾干净吧,别破坏咱烧烤广场的形象。 罢话,他背转身子准备离开。 杨晨杵在原地犹豫几秒钟,猛不丁出声:“明哥,我这月的管理费是交的不够还是其他方面差事了?您给我提个醒,弟弟年纪,有些东西是真不懂。” 红鼻头扭过头,嘴角上扬,笑呵呵的:“做买卖这玩意儿不能太独,钱都让你一家赚了不现实,咱广场上一共有十八家干烧烤的,十家希望你走人,你我这个管理处主任应该偏哪头?” 杨晨看了眼毗邻他的另外几家烧烤摊,咬着嘴皮:“我明白啥意思了。” 红鼻头笑了笑,哼着曲背手离开。 人群后面突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你,等等!” 紧跟着就看到大军骑辆电动三轮出现,三轮车后斗里装了几箱子啤酒,敢情这家伙刚刚去拉酒了,我怎么没看到他人影。 杨晨满脸苦涩的张了张嘴巴:“军哥..” 大军从电三轮上下来,随手解开工作服扣子,声音不大不的:“欺负人有瘾是吧,别家烧烤摊摆十五六张桌,管理处只让我们摆八张,我们没过二话,其他摊子六点半出摊,你让我们般再出,我们也没吱过声,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红鼻头皱着眉头瞪眼道:“不满意,你们可以换地方,租赁费我按整年的退给你们,够意思吧。” 大军面无表情的走到红鼻头面前,昂头问:你刚才啥? 红鼻头吓了一跳,有些气短的往后倒退两步。 “怎么了明哥?”刚刚砸杨晨摊子的那五六个青年咋咋呼呼的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一看自己来帮手了,红鼻头虎着脸厉喝:“我不满意你可以滚蛋!现在就滚!” 大军左手突然一把薅住红鼻头的衣领,往怀里一拉,右手攥拳,照着红鼻头的大脸“咣”的一下砸了上去,紧着又看到大军膝盖绷曲,狠狠的磕在红鼻头的肚子上,随即松开手。 红鼻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直接让干休克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干他!”胳膊上纹花臂的那个伙怒喝一声,第一个抬起胳膊就朝大军的脑袋抡了上去,大军侧身一闪,抬腿“嘭”一脚蹬在那伙肚子上,伙“嗷”的惨嚎一声,倒飞出去半米多远。 轻轻松松撂倒花臂伙后,大军回身又是一记潇洒的炮拳砸在另外一个青年的眼窝上。 那子捂脸蹲在地上猪嚎起来。 一看大军动手了,钱龙这个好战分子立马跟吃了炫迈似的,抓起一个酒瓶就冲了上去:“麻痹的,惯他们『毛』病!” 我和卢波波也抓起凳子迅速加入了战圈,跟大军不同,我们仨纯属瞎鸡八打,拿起啥抡啥,架势看的挺唬人,实际上根本没多少杀伤力,即便如此,很快那几个青年就倒在霖上。 钱龙一脚踏在红鼻头的身上,恶狠狠的喷着唾沫喊:“摊位我们指定不会腾,赛脸还特么削你。”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出现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留着八字胡的警察皱着眉头喊:“干什么,都住手!谁报的警?” 谢媚儿和王影费劲巴巴的挤了进来,王影抽动鼻子声:“我报的..” 谢媚儿眼中泛着泪光,满是委屈的指着红鼻头一伙人:“警察哥哥,你们可算来了,这些人耍流氓,你看把我朋友的裙子都给撕坏了..” 带队的警察严肃的问:“谁耍流氓?” “就他..”王影指着趴在地上红鼻头了一句,随即赶忙藏在警察的身后。 红鼻头明显认识警察,哭丧着脸干嚎:“冉,我冤啊,你看把我打成啥样了..” 警察头儿公事公办的摆摆手:“冤不冤不是你了算,全部带回去。” 我们几个和红鼻头一伙被分别带上了两辆警车里,坐进车里以后我才发现大军居然没在,侧头看向杨晨,杨晨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正苦着脸不住的叹气。 钱龙不动声『色』的踢了我们几个脚一下,压低声音:“待会咱进去统一好口径,就红鼻头调戏媚儿和影,咱们才动手,特别是你波波,千万别紧张。” 这时杨晨的手机突兀响了,他接起来“嗯啊”几声后,看向我们声:军哥让咱把事儿全往他身上推,警察问起来就不认识他。 正交头接耳的时候,刚刚带队的警察拽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我们马上闭上了嘴巴... 章节目录 第27章 单干 没多会儿,我们几个就被带到了老城区派出所。 到地方以后,留着八字胡的警察头目直接把我们领进审讯室,黑着脸指向墙根儿呵斥:“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非要往枪口上撞。” 钱龙挪揄的解释:“大哥,我们是受害者,那几个流氓调戏我对象,我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吧。” 八字胡严肃的:“受害不受害不是你们了算,先好好反省一下吧。” 他刚完话,红鼻头和那几个青年也被推了进来。 红鼻头捂着肿的老高的腮帮子倚靠墙壁干笑:“冉,冉警官,我们就是喝点酒吵吵了几句,真犯不上来派出所解决问题,我和几个兄弟私下解决一下行不?” 八字胡横着脸出声:“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啊?你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老老实实靠墙站会儿,等问完那几个女孩笔录,咱们再慢慢聊。” 罢话,他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扫视我们一眼:想把事情闹大,你们可以从审讯室里再打一架,如果奔着和平处理,趁这会儿赶紧达成协议。 很明显他也怕麻烦,想让我们大事化,消失化无。 紧接着房门被“嘭”一下关上,屋内只剩下我们四个,外加红鼻头一伙,大眼瞪眼的对望。 红鼻头瞪着我们声骂了一句:“『逼』崽子们,等出去咱们好好唠唠哈,杨晨你那个烧烤摊别想干了!” 钱龙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冷笑:快别吹牛『逼』了行不?你要真牛『逼』,这会儿拽开门走人,我给你磕一个。 一句话把红鼻头噎的半没出话,我看的出来这『逼』绝对认识刚刚那个八字胡,但关系应该好不到哪去,我估计就跟我爸和我们社区的民警差不多。 我正瞎捉『摸』的空当,杨晨搓了搓鼻头看向红鼻头:明哥,咱这点事儿真不叫事儿,要我待会警察问话,咱就直接都认识,喝多了拌了几句嘴,有啥事出去再唠行不? 红鼻头旁边,那个两条胳膊上纹着花臂的伙恼怒的指着杨晨咋呼:“去尼玛得,我最特么膈应你,你给我等好了哈『逼』。” 我一点不带惯着,同样伸手指向他怒骂:“别絮叨,真有本事你搁审讯室里废了我,都是皮皮虾装尼玛啥社会大咖,红鼻头,我就问你一句,事儿了解决不滴,想解决,待会咱跟警察是误会,不想解决,我给我对象打个电话,咬死你耍流氓,官司打到中南海,老子照样奉陪到底,打个架无非罚我们点钱,但猥亵罪好像最少三年起步吧?” 红鼻头低头沉思几秒钟后,咬着牙:“行,咱解决。” 半个时左右,刚刚那个八字胡背着手走了进来,耷拉着眼皮问:“都醒酒没?” “醒了,醒了..” “给您添麻烦了。” 我们和红鼻头一伙忙不迭的点头应常 红鼻头搓着双手干笑:“我们两伙人就是闹了场误会,都是朋友,之前还坐一块喝酒的,真事儿。” 钱龙也狂点两下脑袋:“对对对,误会,完全是误会。” 八字胡瞟了一眼红鼻头问:“你需要验伤不?刚才从警车里不是嚷嚷脑震『荡』么?” 红鼻头很干脆的摆手:不用,这一点事儿都没了。 八字胡又扭头看向我和钱龙问:“你们能服自己女朋友不?” 我俩异口同声的点头:“没问题。” 八字胡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边没点着,绕着审讯室来回踱了几圈步子后,深舒一口气:“既然你们都是误会,我姑且也当真话听,待会从调解书上签个名就可以走了,但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如果出去以后还闹,那就看守所再见吧,我叫冉光曙,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十几分钟后,我们两帮人走出派出所,王影和谢媚儿在门口等着我们。 出去以后,红鼻头指着杨晨冷笑:“你有种,山不转水转,这笔账咱慢慢算。” 钱龙吐了口唾沫,梗着脖颈骂叫:“你算你麻个痹,没完是吧,不行咱从派出所门口再干一架?” “滴滴!” 这时候停在马路对过的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突然按了几下喇叭,紧跟着大军从车里走了出来,朝着我们招了招手。 一看到大军,红鼻头立马怂了,屁话没敢多一句,领着自己的几个跟班就朝反方向奔去,我们则快步走到车跟前。 杨晨『舔』了『舔』嘴皮朝着大军打招呼:“军哥。” 大军还是穿着刚才那套灰『色』的工作服,外套在肩膀上搭着,从兜里掏出烟盒给我们几个发了一圈烟后,低声问:“没事儿吧?” 杨晨苦笑着:“没事,不过往后恐怕很难在烧烤广场立足了。” 大军笑了笑:“不用想太多,管理处那帮人敢龇牙我还收拾他,走吧,折腾一晚上,咱吃点东西去,我有话跟你们。” “摊子..”杨晨担忧的。 大军拍了拍杨晨的肩膀,摊子我收了。 钱龙笑呵呵的指了指停在我们跟前的帕萨特问:“军哥,这谁的车啊?真鸡八帅。” 经过今晚上打架的事儿,我们也都看出来了,大军绝『逼』是个有本事的人,只不过平常懒得跟我们一般见识。 大军回头看了眼车,笑了笑:“不认识,我从滴滴上打的车。” 本身我们想找家大排档的,但谢媚儿非嚷嚷吃汉堡,考虑到俩妞今晚上做出的“杰出贡献”,我们一帮人步行跑到老城区唯一的“肯德基”店里。 坐下以后,杨晨端着可乐冲谢媚儿和王影:大恩不言谢,我以可乐代酒,敬你们一杯,以后想吃烧烤就去我那。 “免费不?”谢媚儿俏皮的眨巴两下眼睛问。 钱龙豁着嘴巴贱笑,『操』,你问这话就是打我晨哥的脸。 瞅着他缺了一颗大门牙的三瓣嘴,我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想起来了兔八哥,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影白了我一眼,幽怨的:你还好意思笑,总共跟你喝两回酒就进了两次派出所,咱俩八字犯冲,以后还是少聚吧。 我没皮没脸的吧唧嘴:“中国有十三亿人,还不算那些黑户,你这么多人中,咱俩需要多大的缘分才能见一次进一回派出所?千万别白瞎月老这份苦心,错过我,后半辈子你哭去吧。” 王影和谢媚儿一齐冲我比划了个中指出声:不要脸。 闲扯一通后,杨晨看向大军问:“军哥,你不有事跟我们么。” 钱龙故意撇撇眉『毛:用不用我们回避一下啊杨老板。 “别整没用的。”大军干咳两声,看向我和钱龙、卢波波问:“你们现在有事干吗?” 我们仨同时摇了摇脑袋。 大军把玩着可乐杯又侧头看向杨晨,当着你兄弟面,你实话实烧烤摊挣钱不? 杨晨犹豫一下,点点脑袋回答:“抛去『乱』七八糟的费用,生意好的时候,一宿弄两三千没问题。” “两三千?”我们几个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就连旁边的王影和谢媚儿也全诧异看向他,敢情杨晨这犊子一直都是个隐形富豪。 杨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额头,我的是以我现在的生意算,之前生意挺一般,就是挣个高工资。 大军手指关节轻轻叩击几下桌面接着,既然赚钱,咱为什么不自己整家烧烤广场?晨子你心里肯定也明白,继续回去开摊,市场管理处那帮人会给你穿鞋,同行也肯定会挤兑你,类似今晚上这种事情不会少。 杨晨犹豫好半晌后:“弄烧烤广场花的可不是钱,钱从哪出?另外地方也不好找,临县这么多年就两家烧烤广场,绝对不是没原因的,我估『摸』着这里头指不定有啥规则...” 章节目录 第28章 我们不一样 当听杨晨起干烧烤那么来钱的时候,我的心思立马活跃起来,旁边的钱龙和卢波波脸上也同样闪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可一想到整烧烤广场需要花不少钱,我们几个又瞬间被打回原形。 大军嘬着可乐吸管“滋滋”吮吸两口,眼神平静的盯着桌面发呆。 沉默半晌后他缓缓开口:“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以前临县就两家烧烤广场,不代表以后也只能是两家,另外我就是个建议,干不干在你们。” 我盘算半晌后心翼翼的问他:军哥,弄烧烤广场大概得多少钱? 大军没吱声,旁边的杨晨抿嘴低声回答:“光是场地费一年怎么也得三十万租金,地方也不好找,离居民区太近,老百姓告你扰民,跑郊区又没啥人气,最主要的是咱没钱。” 一句“没钱”,把我们几个直接干沉默了。 这年头啥都不叫事儿,唯独钱的事是大事,尤其对我们几个刚刚踏足社会的孩子来,以万元为单位的钱更是比登还要难。 我咬着吸管寻思了良久后,看向杨晨反复确认:最少得三十万吗? 杨晨点点脑袋,肯定也看出来我有想干的意思,迟疑几秒钟后开口:“你真想干?” 我咬着嘴皮: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与其浑浑噩噩熬到老,不如趁年轻搏一把。 他咳嗽两声:“我最多拿出来四万块。” 杨晨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先自食其力的人,相对来他的思想要比我们成熟很多,他既然也觉得这事儿可行,那剩下的就是钱的问题。 另外一边的钱龙,搓着双手干涩的开口:“我明跟我哥聊聊,保守点估计能借出来一万,你们也知道,我哥快结婚了..” 卢波波吐了口浊气站起来:“我能拿出来五万。” 刹那间,我们几个全都看向他。 这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别看在一块混了这么久,但对卢波波的家世我是真一点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外地的,比我早在汽修厂干一个月,老家是哪的,父母是干啥的,一概不知。 钱龙好奇的问道:“波仔,你爹是土豪啊?” 卢波波抓了抓后脑勺憨笑:豪不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挺土的,行了,咱别研究我爹的问题了,还是钱的事儿吧,咱仨差不多能凑十万,还剩二十万呢,咋整? 我扒拉两下脑袋叹口气:“明我去医院看看我爸,皇上你人脉广,看看这几有没有扒活的事儿干,咱多赚一分是一分。” 钱龙点点脑袋应了一声。 扒活是我们这儿的土话,大概意思就是捞偏门。 比方给一些大老板出个“警”,或者干点暴力拆迁之类的活,这种事儿回报高,但风险也大,都是踩在法律边缘上,上面懒的搭理你,就啥事都没有,可如果一严打,蹲个三年五年也极有可能。 简单研究了一下筹钱计划,我们就准备分手,并且商量好,明晚上在杨晨的摊子上碰头。 大军住在杨晨家,两人走一道,临走的时候大军看向我,微笑着:“你们要真想干的话,我这两就抽空帮着物『色』一下地方,我感觉用不了三十万,二十多万富富有余。” “谢了军哥。”我忙不迭的点头感激。 大军摆摆手,跟杨晨一块离去,盯着大军的背影,我愈发有种猜不透他的感觉,这个男人有思想也有能力,为什么他不单干,偏偏要跟我们几个孩绑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他筹不出来开摊的钱? 我正瞎揣摩的时候,钱龙拍了拍我肩膀,朝着杵在另外一边的谢媚儿和王影努嘴示意,我扭头俩妞坏笑着打趣:“你俩咋办?要不也去我家凑合一宿得了。” 钱龙伸手搭在谢媚儿的肩膀上耍贱:“媚儿,合体修仙不?” 谢媚儿斜眼瞟了瞟钱龙,不屑的撇撇嘴:“合你妹,姐对身体还没发育完全的朋友不感冒。” 钱龙撸起袖管,『露』出胳膊上五块钱的纹身贴吧唧嘴:“别看大哥瘦,大哥拔枪速度有节奏,别看大哥矮,大哥可以边那啥边吃『奶』。” 谢媚儿一脚踹在钱龙屁股上娇嗔:“滚蛋,再撩惹我,信不信姐一屁股坐死你!” 钱龙一巴掌拍在谢媚儿的屁股上,歪着嘴巴坏唱:“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臀』,我是这个『臀』里土生土长的人啊..” 谢媚儿一记粉拳直接砸在钱龙脸上,两人立马陷入了“混战模式”,我一直觉得钱龙这个『逼』有受虐倾向,隔一分钟不被谢媚儿修理就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 打闹一会儿后,谢媚儿一手揪着钱龙的耳根子,一边朝我们:“不跟你们闹了,我明还得上早班呢,要不然领班又得训我,喂,那谁..你受累把影送回家呗,我俩不顺路。” 我指了指自己问:“谁呀?我?” 王影赶忙摆摆手:不用,我一个人又不是没回过家。 谢媚儿凑到王影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话后,王影的俏脸顿时红了,羞涩的打了谢媚儿两下,不过没有再提拒绝的事儿。 就这样,钱龙替谢媚儿喊了一辆出租车,死皮赖脸的拽着卢波波非要亲眼看到谢媚儿进宿舍才放心,只余下我和王影俩人。 我俩也没打车,就步行往回走。 王影也住在我家那一片,不同的是我们住平房,而她是在“海岸区”住。 凌晨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拽的斜长,我和她肩并肩的走着,也没啥交流,一阵风刮过,有点冷,王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瞅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蛋,我往她身边靠了靠,胳膊挨着她的胳膊,她微微顿了顿,不过没有拒绝,我的胆子瞬间也大了不少,抬起胳膊轻轻挽在她的后腰上。 王影不自然的侧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像只受惊吓的兔子一般迅速低下脑袋。 本来挺漫长的一段路,不知道为啥今晚上好像突然变得很短暂,都没啥感觉,我俩已经走到了“海岸区”的门口。 王影咳嗽两声,侬声细语的:“我到..到家了。” 我装傻充愣的讪笑一下,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努努嘴:“啊?到了呀,那行你快回去吧,记得弄点热水喝,晚上湿气重,别感冒了。” 王影点点头,就往区门口走,走了两三步她又回头朝我摆摆手温婉的:“那你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微信句话。” 我龇牙笑道:“好嘞。” 王影转身离去,等她快要走进区的时候,我脸红脖子粗的喊了一声:“那啥影..要不,我追你呗。” 王影扭头看向我,灵动的大眼睛眨巴几下,捂嘴浅笑:“你以前都是这么追女孩的吗?” 我抽了抽鼻子开玩笑:“吹句不夸张的牛『逼』,向来都是妹子追我的。” “牵”王影翻了翻白眼,朝我摆摆手:“回见吧。” 不等我再继续什么,她已经跑进了区里,我搓了搓滚烫的脸颊嘟囔:“回见算几个意思,答应还是拒绝了..” 别看我刚才好像表现的挺厚脸皮,其实我脚底板都冒虚汗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确实谈过几个对象,不过并没啥实质恋爱经验,完全就是闲着没事扯犊子玩。 往回走的路上,我还在琢磨刚刚的事儿,心里稍稍有点后悔,这才正儿八经的见了两次面,我就跟人表白,实在太早了,王影心里指定认为我是个特轻浮的人。 回到家钱龙和卢波波正从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见我一进门,俩人就跟商量好似的,齐刷刷高唱:“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章节目录 第29章 拆迁队 瞅着这俩没心没肺的傻玩意儿,我直接脱下来鞋子砸了过去,笑骂一句,别瘠薄调侃我昂。 钱龙贱不溜秋的揽住我脖领坏笑:“有啥实质进展没有?” 我撇撇嘴:“进展可大了,我俩准备下个月领证,下下个月生孩子,到时候记得随礼。” 钱龙不屑翻了翻白眼:快别吹驴『逼』了,我还不了解你多大胆儿,你顶塌敢亲人家一口。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骂:“知道还问。” 罢话,我脱掉短袖,走到院接了一盆清水,拿着湿『毛』巾擦抹身上,顺便解开脑袋上裹着的纱布,对着镜子打量半晌自己。 钱龙翘着二郎腿,边玩手机边嘟囔:“刚才我问了几个哥们,这两扒活的事儿不少,明早上五点半有老板让到洗煤厂出警,人头费二百,动手的话另算。” 我扒拉两下湿漉漉的头发问:“能保证结钱不?” 钱龙点点脑袋:“钱肯定没问题...” 话还没完,他掌心里的手机就响了,钱龙看了一眼,低声:“刘洋的电话,这个点打电话估计没啥好事。”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沉思几秒钟后:“接呗,不准他碰上啥急事了。” 钱龙打开免提,听筒里很快传来刘洋的声音:“睡了没皇上?” 钱龙笑呵呵的打趣:“刚『迷』糊着,咋了社会我大洋哥?” 刘洋轻咳一声问:“这两你和朗朗有事干没?我这儿有个挣钱的活,寻思带你们一把。” 见我点头,钱龙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敢情好啊,能给多少?我这几打牌欠了老些饥荒呢。 刘洋不尽不实的了句:“亏谁能亏你俩嘛,明早上六点半我给你打电话,定了昂!” 放下手机,钱龙朝我眨巴两下眼睛吱声:“压根没提钱的事儿。” 我搓了把脸颊苦笑:“不提就不提吧,只当还上次欠他的人情了。” 卢波波『舔』了『舔』嘴皮:“你俩要是不好意思提,明早上我问他呗,反正我也不认识他。” 我想了想后摆摆手:“再吧。” 简单洗漱干净后,我俩仨躺在床上唠闲嗑,的无非是整烧烤广场的事儿,我这头正畅想开豪车、住别墅的画面时候,手机突兀震动一下,是王影发过来的微信信息,她问我到家没樱 我赶忙回了句:“刚到家”。 这次她回的特别快,就一个“哦”字。 刹那间我就没了继续跟她再聊下去的欲望,随手把电话扔到枕头边,闭眼就睡。 这两可能真是累坏了,刚合上眼不到半分钟我就睡着了,隐隐约约感觉手机好像震动了几下,不过是在困睁不开眼睛,我干脆就没看。 一觉睡到第二早上,我正做梦跟一群穿比基尼的姐姐搁海边做游戏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子堪比下水道的臭味给熏的连打几个喷嚏,直接坐了起来。 我懵懵懂懂的睁开眼,见到钱龙这个损篮子正提溜着一只破袜子站在我床头,卢波波从旁边捂着嘴乐的前俯后仰,气的我上去就是一脚,叫骂:“你特么有神经病吧?” 钱龙灵巧的闪躲开,嬉皮笑脸的问我:朗哥,冒昧的问下江静雅是谁呀?大清早就听你趴被窝里念经,波波,咱朗哥咋念的? 卢波波捏着鼻子怪笑:“静雅你别跑..静雅等等我..” “滚蛋!”我脸皮一阵发烫,抓起枕头朝卢波波丢了出去。 我顺手瞄了眼手机,结果看到王影昨晚上又给我发了几条信息,不过后来又给撤回去了,真不知道这丫头一到底想表达啥。 正打闹的过程,钱龙的手机就响了,刘洋让我们到前街去等他。 往出走的时候,我搂住卢波波的肩膀声问:“波波,你跟我实话,我真梦话了?真喊江静雅仨字了?” 卢波波重重点了两下脑袋,表情认真的:“儿子撒谎,你喊的嗓门比我使扩音器还响,我从院子里洗脸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讪笑着替自己找借口,八成是想我爸了,她主要负责照顾我爸。 卢波波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是朗哥,你的梦话跟你爸没半『毛』钱关系,你的都是什么静雅你长得真白,你腿真细..” 我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骂了一句:“就特么你懂的多。” 走到前街口,刘洋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到,他站在一辆白『色』的“比亚迪”轿车前面抽烟,还是上回那身打扮,瓜皮头,紧身t恤,『露』个脚腕子的浅『色』七分裤,胳肢窝夹个手包。 钱龙手欠欠的上去『摸』了一把车门,打招呼:“啧啧,又换车了刘总。” 刘洋很大气的从手包里掏出一包中华烟丢给我,笑嘻嘻的:“不值钱,二手的,你喜欢回头借你浪两。” “今啥任务啊?”我也没客气,自己点着一根烟,随手又把烟递给身后的卢波波,示意他揣起来。 刘洋咳嗽两声:“拆迁活,我舅和几个大老板合伙在宋家庄圈了一片地,准备盖个商务会所,本地人嫌赔偿款给的少,闹事不肯搬,我舅让我张罗点自己人,组个拆迁队。” 卢波波皱着眉头问:“就咱几个人你想组支拆迁队?” 刘洋尴尬的抓了抓头皮:“总共两支拆迁队,另外一个老板的侄子也带一队人,拆的多赚的多,我不寻思你们最近手头紧嘛,所以没喊其他人。” 卢波波叼着烟卷问道:能给多少啊? 钱龙马上推搡卢波波一下,板着脸训斥:“『操』,波波你问的是人话不?我和朗哥跟刘洋的关系那绝对比磁铁还铁,钱不钱真无所谓,刘洋你别多想哈,我这兄弟心直口快。” 刘洋无所谓的摆摆手:“先丑后不丑也对,我跟你们交个底,我舅给的拆迁款总共二十万,不过他有言在先,哪队人干的利索哪队多得钱,你们放心,咱就算啥也没干,一五百块钱跑不了,为了公平起见,我舅不让我喊他工地上的人。” 话到这儿,我也看出来了,刘洋指定是想赚这个钱,但是又找不到帮手,这才想起来我和钱龙。 钱龙歪着膀子问:“意思就是谁拆的多就挣的多呗?” 刘洋点点头:“对,不过咱也别抱太大希望,另外一队这会儿已经动工了,喊了老些人。” 钱龙一把拽开车门,招招手吆喝:“『操』,那还鸡叭啥呢,咱也赶紧开工啊。” 半个多时后,我们抵挡拆迁的“宋家庄”,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一大帮人稀稀拉拉的堵在工地门口,足足能有一二百人,大部分都是像我们这么大岁数的年轻,几台推土机停在旁边,“轰轰”的冒着黑烟,旁边还有一些扛着铁锹、撅头的工人。 蓝『色』铁皮围成一圈的工地里,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正中央有十多栋房扎眼的立在工地正中央,每栋房子的门口和楼顶都站了不少人,估计这就是我们今要解决的“钉子户”。 我们从附近停下车,我扫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咽了口唾沫问:“洋哥,你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另外一家拆迁队喊过来的。” 刘洋苦笑着:“差不多吧,听对方找了几个大痞子。” 钱龙甩了甩手腕,挺无所谓的:“我跟你们,拆迁这玩意儿不在人多人少,关键是够狠。” 我们正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我们旁边,紧跟着从车里下来俩人,一个方脸大眼,另外一个平头圆脸,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痘印,居然是几前跟我打过几次照面的李俊峰和张鹏,也就是侯瘸子的左膀右臂... 章节目录 第30章 你赔不起 李俊峰和张鹏显然也看到了我们。 李俊峰直接晃着膀子走过来,抻手扒拉我脑袋两下。 然后他冷笑着:“上回我在化肥厂门口跟你的话,都忘了是吧?” 钱龙一把推开李俊峰的手,红着眼睛低吼:“你算哪根『毛』线,再特么碰我兄弟一指头试试!” 李俊峰一把掐住钱龙的脖领厉喝:“你想跟我拼一把呗?” 我同样伸手揪住李俊峰的衣裳喊叫:“草泥马,你想咋地!” 实话实我确实害怕李俊峰,但他要真敢碰钱龙,我指定不能干看着,况且我爸欠侯瘸子的钱也两清了,如果这『逼』还没完没聊闹,大不了就磕一下。 旁边的刘洋赶忙凑过来劝架:“行了疯子哥,都是朋友。” 不远处,张鹏靠在宝马车跟前,像个笑面佛似的开口:“疯子,大哥让咱来平事儿不是闹事。” 李俊峰一把搡开钱龙,指着我鼻子吓唬:“等我腾出来时间,咱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臭骂:“我城门楼子,你鸡八头子,咱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不?你要真感觉自己牛『逼』,也不用改,就这儿,你跟我,一对一的干一下!输了喊爹的那种,来不?” “我去尼玛的!”李俊峰抬腿就往钱龙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钱龙往旁边一闪,灵巧的躲开,抡圆胳膊,照着李俊峰的鼻梁“嘭”的就是一拳头,李俊峰吃痛的往后倒退两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从地上捡起来半截砖头。 我和卢波波同样不甘示弱的拎起一根铁管子。 “别打了!”张鹏走过来,一把揽住李俊峰的腰,另外一只手指向我们皱着眉头出声:“你们也给我消『逼』停的!” 李俊峰边挣扎边骂咧:“张鹏,你特么放开我!” 张鹏回头就是一肘子怼在李俊峰胸脯上,李俊峰闷哼一声,蹲在地上半没能站起来。 接着张鹏一把揪住李俊峰衣领提了起来,表情凶狠的:不知道自己来干啥的是吧?要不我给大哥去个电话,你跟他唠唠? 罢话,张鹏双手『插』兜奔着工地门口走去,李俊峰眼神恶毒的瞪了我们几个一眼后,耷拉着脑袋跟在他后面离开。 刘洋苦着脸看向我们:“郎朗,皇上,不是我你们..” 钱龙揪着眉头直接打断:“那就啥也别了,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刘洋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等等,我去领家伙式,顺便喊台推土机跟着咱们。” 等刘洋走远,我扭头看了眼钱龙问:“你没事吧?” 钱龙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笑道:“他算个锤子,单对单,我能揍的他跪在地上喊爸爸。” 钱龙这话虽然多少有点吹牛『逼』的嫌疑,但也不是没可能。 这家伙从就楞,别看长得又矮又,但跟人干仗向来有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儿。 上初一的时候跟初三学生干仗,让人踹的满脑袋是包,结果他跑到那个初三学生家门口堵了一个礼拜,最后愣是把那个初三生吓的转学了。 几分钟后,刘洋怀抱着几把镐把子和几个安全帽分别发给我们,然后干笑着:“我舅嫌我喊的人少,不乐意给咱配推土机,咱跟着瞎溜达会儿得了。” 我笑了笑:“你是老板你了算。” 换好行头以后,我们跟着大部队后面混进了工地里面。 对方领头的正是李俊峰和张鹏,不过张鹏的身份应该高出李俊峰不少,他根本没从前面领队,而是和刘洋他舅,还有几个穿着白衬衫,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后面声聊着。 大部队很快推进到要拆的一栋二层楼前面,楼的门口和楼顶上站了不下三四十号拎着镐把子、铁管的青年,其中一个站在房顶上喊:“钱不到位,你们就算把陈花椒喊过来也照样白扯。” 我这才琢磨明白为啥刘洋他舅要雇人强拆,敢情“钉子户”那头也雇了人。 拆迁其实分两种,一种是类似我们这样的,还有一种叫守迁队,我们赚的是开发商的钱,不管使啥办法只要把房子推倒就ok,守迁队赚的是钉子户的钱,他们的责任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让拆。 前几年的“钉子户”可能真的是钉子户,这两年就不好了,房价被炒的那么高,不少黑心商人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润,故意收购一些要拆迁的房子,然后『乱』盖『乱』建虚报平米数,以此敲诈开发商。 利益牵扯着矛盾,拆迁队这个灰『色』行业就这么诞生了。 换个角度想想,房价之所以被越炒越高,跟这些黑心钉子户不能一点关系都没樱 我这头正胡『乱』瞎琢磨的时候,李俊峰和守迁那伙人已经干起来了。 虽然我挺不齿李俊峰的为人,但不得不这家伙绝对是个混社会的好材料,他第一个冲上去,照着堵在门口的一个社会青年脑袋就抡起镐把子,尔后跟在他身后那帮拆迁队青年宛如奔腾的洪水一般,叫嚷着也朝楼涌动过去。 守迁那拨人明显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开砸。 漫的黄土伴随着叫骂声、惨嚎声响彻工地,镐把子砸在墙壁和木门上的“咚咚”声连成一片,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头破血流的到底,场面无比的惨烈。 不过李俊峰的人明显多出来对方好几倍,几乎没费多大劲儿就冲进了楼,随着一阵打砸和咆哮声,守迁队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出跑,没多会儿李俊峰站在二楼楼顶高喊:“张鹏,让推土机开过来!” 两台推土机“轰隆隆”碾压过来。 李俊峰从楼顶上跑下来,一把丢掉脑袋上的安全帽,朝着身后的众人喊叫:“加把劲儿,黑之前把活干完,我跟老板商量,一人再多加二百块钱!” “疯哥牛『逼』!” “疯子哥威武!” 听到要“涨工资”,百十来号社会青年组成的拆迁队纷纷叫嚷起来。 钱龙翻了翻白眼,一口焦黄的黏痰吐在我们前面一个青年的衣裳上:“呸,真鸡八能臭嘚瑟。” 有李俊峰这样的狠人打头阵,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十几家钉子户就被推倒一多半,我们也乐的轻松,浑水『摸』鱼的跟在后面该唠嗑的唠嗑,该磕瓜子的磕瓜子。 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挣着钱,我真应该把杨晨和大军也喊过来,多蹭一千块钱的。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发生了变故,一上午都披荆斩棘的李俊峰被堵在了一栋平房的前面。 和前面那些雇“守迁队”不同,这家平房的门口就堵着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半坐在地上,一条腿明显有残疾,楼顶上站了十多个男男女女,基本上全是老人和孩。 中年人懒散的坐在轮椅上,朝着气势汹汹的李俊峰一伙出声:“伙子,你回去吧,我和我媳『妇』都有心脏病,楼上那些老人最年轻的七十岁,动我们一指头你们赔不起。” 李俊峰瞪着眼珠子骂了句娘,不过并没有冒冒失失的往上凑。 拆迁队跟守迁队的碰上,打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那无可厚非,毕竟都是拿钱办事的,可如果好端端把老人或者孩子给揍了,惹出来的麻烦,老板肯定不会拿钱帮着平事儿。 所以李俊峰懵了,整个拆迁队也全懵了,一众人全都大眼瞪眼的望着眼前这一房顶的老人和孩儿... 章节目录 第31章 目视着一房顶的老人和孩儿,所有人都傻眼了。 包括我和钱龙在内,以前我也跟别人干过拆迁的活,可这阵势还真是头一回见。 将近百饶拆迁大队停滞原地,各个伸长脖子看稀罕。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脸上表情略带得意的看向李俊峰:“伙子,你回去告诉开发商,每平米再加两千块,我们肯定马上搬。” 李俊峰横着脸臭骂:“老『逼』梆子,你给我赛脸是不?我最后问你一句,滚不滚?推土机,我喊三个数给我碾平这破房!” 轮椅上的中年有恃无恐的努努嘴出声:“我全身高位瘫痪,正愁没人给我养老送终,你要不介意多个爹,那就随便干。” “哎哟,心口疼..” “老伴啊,快给我拿速效救心丸..” “『奶』『奶』,我害怕..” 一房顶的老人和孩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纷纷哭嚎起来,凄惨程度不亚于家里出了白事。 宛若凶神恶煞一般的李俊峰再次被噎的没了脾气。 在这个扶老头过马路都有可能倾家『荡』产的荒诞社会里,就算借给李俊峰俩胆儿,他也不敢随便耍混蛋。 钱龙靠了靠我胳膊压低声音嘟囔,看出来没有?不是现在的老人越来越坏,而是坏人都特么变老了,我打赌轮椅上的那个滚刀肉,十年前,指定是咱县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我咧嘴笑了笑没作声,反正我们今的任务就是来蹭那五百块钱“工资”的,钉子户能不能被拔掉,我一点都不关心。 两帮人顿时陷入了僵持当中,拆迁队的年轻们一个个喷着脏话试图挑衅房顶上的老江湖走出房子,房顶上的老头老太太却淡定自若,压根不予理睬。 一直磨撩有一个来钟头,张鹏出现了。 他手里拿着份公文似的东西,走到平复门口朝着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笑眯眯的:“大哥,我们雍政府』给的正式批文...” 中年人不耐烦的打断:别给我扯没用的,不行你报警呗,看看人民卫士们能不能把我们这帮老弱病残从屋里薅出来,想拆房就一个条件,每平米再加两千块,磨蹭到明,就不是这个价了。 张鹏张了张嘴巴,愣是让怼无语了。 类似这种强拆活,其实很难解释到底是否真的合法,相关部门能做到睁只眼闭只眼,已经是最大让步,让他们派警察帮着一块强拆,那真需要手眼通的大关系。 张鹏好歹的讲了半理,可对方就是油盐不进,一口咬定没钱肯定不会搬。 从上午一直熬到傍晚,眼瞅着都快黑了,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李俊峰领着拆迁队将平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看架势是准备打持久战,而平房里的老头老太太比他经验还丰富的直接搁房顶上生火做饭,饭材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坐在树根底下聊打屁的我和钱龙、卢波波肚子同时“咕咕”叫了起来,钱龙烦躁的叫骂:“刘洋也太抠了吧,连个盒饭都舍不得给咱送。” 我叼着烟卷浅笑:“知足吧,屁事没干,白喝一水、抽一烟,还有啥可不满意的。” 猛不丁我手机响了,看了眼竟是王影给我发过来的视频通话,我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接了下来,很快王影俊俏的脸蛋出现在手机屏幕当郑 我没正经的调戏她:想我了啊? 王影撇撇嘴:“切,谁有空想你,今是月月生日,她让我问你们有时间没?” 卢波波立马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直接把大脑袋凑过来问:“啥?我家大月月过生日?” 谢媚儿瞬间出现在王影的身后,丢了白眼:“波妹儿,请注意你的措辞昂,月月啥时候变成你家的了?她男朋友还搁旁边听着呢。” 钱龙也贱嗖嗖的把脸贴了过来:“来,妹儿吧唧一个。” 谢媚儿脸上的表情顿时晴转多云,咬着银牙臭骂一句:“滚蛋,话不算数的混账,你不今来接我下班么?害的老娘像个傻帽似的在宾馆门口等你半个时,打你电话还关机,你挺厉害呗?” 钱龙赶忙掏出手机解释:“我电话没电了,骗你是儿子。” 谢媚儿柳眉挑动哼哼:“别跟我话,烦你,你们也赶紧闪开哈,别耽误影悄悄话。” 王影脸颊顿时飘过两朵红霞,轻抿嘴唇问:“王朗,你们在哪呢?能不能来呀?” 我把手机朝着熙熙攘攘的平房方向晃了一下,有些歉意的:“忙完不知道得几点,要不你告诉我地方,完事早的话,我们直接过去。” 王影表情微微一顿,挤出一抹笑容:“你们又在跟人打架啊?” “打呗,家里有钱就使劲打,打死一个少一个。”谢媚儿直接夺过手机,挂掉了视频。 我嗅了嗅鼻子,扭头看向钱龙笑问:“我咋好像闻到一股子怨『妇』的味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谢媚儿给那啥了?” 钱龙很是欠削仰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空,喃喃:“这话,证明你对哥的魅力一无所知。” 我捅咕了卢波波胳膊一下:波波他是在挑战你美男子的地位,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哈,反正搁我身上我肯定忍不了。 卢波波一脸忧赡耷拉下脑袋嘟囔:“我没脾气,你俩都有戏,就我..唉..” 钱龙一把搂住卢波波的肩膀安抚:“你没听过迟饭是好饭嘛,月月对你不感冒,明后头肯定还有更好的妞在等你。” 我也赶忙凑过去安慰,正话的时候,王影又给我发过来一条微信,让我心点,还让我忙完给她打电话。 我随手回复了一句“ojbk”。 刚打算把手机揣起来,电话又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贴在耳边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女声:“我是你爸的负责护士,我们见过面,你是怎么当家属的,老人住院这么多,都不来看他一回,另外他的住院费已经没了,赶快过来续交一下,顺便替他把手机充电器也带过来。” 我不确定的问:“你..你是江静雅?” 她冷冰冰的反问:“我是谁很重要吗?救死扶伤确实是我们的职责,但你不能把我们医院当养老院,少打几把麻将,多陪陪老人,才是子女最应该做的事。” “我不打麻..”将字还没出口,电话直接被挂掉,我搓了把脸颊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来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自从头一次在烧烤广场碰上以后,江静雅估计已经从心里给我挂上了“混子”的牌匾。 见我满面出肉,钱龙递给我一支烟问:“谁呀?” 我拍了拍后脑勺喃喃:“老王的住院费又告罄了。” 就在这时候,拆迁房的方向再次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喧嚣声。 李俊峰再次带着人往里冲,整整一,他冲了不下六七次,每回都以失败告终,屋里那帮老人特别有手段,只要外面的人一往里扎堆,他们马上往地上躺,还有专门人拍照片、录视频,嚷嚷殴打老人和孩。 钱龙耸了耸鼻子:屌用没有,那帮老头老太太早就活成人精了。 话的功夫,刘洋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朝着我们喘气:“皇上,郎朗,你们有法子不?我舅怒了,他不管谁只要能拆掉这间破房,他个人奖励十万块。” 我和钱龙、卢波波瞬间全都蹿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多少?”刘洋伸出两只手掌,表情认真的:“十万,我舅了,这钱宁肯给咱们,也绝不会便宜那帮钉子户...” 章节目录 第32章 我有招 我们仨人对望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希冀。 十万块钱啊!假如我们能得到这十万,眼前的所有困难都将迎刃而解,烧烤广场可以支起来,我爸的住院费也有了着落。 钱龙深呼吸一口,声音颤抖的:“有想法没?” “屁话,傻子才没想法。”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随即又扫视一眼平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李俊峰一伙人,刚刚腾起的心劲儿顿时又散了,叹了口气:“拉倒吧,多大手捧多大碗,这钱咱挣不上。” 钱龙鼓着眼珠子推搡我胳膊一下骂道:『操』,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拉稀呢! 我抹了把脸苦笑:“不是拉稀,是没辙!你告诉我,有啥法子可以让那帮老头老太太搬出来?” 钱龙抬起脑袋望了眼熙熙攘攘的破平房,声音不大的:“我有招,不过肯定得出点血。” 刘洋赶忙出声:“皇上,你千万别胡闹,老头老太太碰不得,这要传出去,我灸工地别想干了。” 钱龙撇撇嘴:“谁特么要打老头了,刘洋你跟撂句准话,是不是真能给十万?” 刘洋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发誓这事只要解决,妥妥十万到手!” 钱龙沉默几秒钟后,声音低沉的:“行,我要跟你舅见一面。” 我推了钱龙胳膊一下劝阻:“你别特么犯轴。” 钱龙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拍了拍我面『色』平静的:“我真有招,你就烧烤广场弄起来,我算不算最大的股东?” 瞅着他的表情,我莫名一阵心悸,太习惯他平常的嘻嘻哈哈,冷不丁看他正经起来,不知道为啥我心头反而有种不好的预福 我一把拽住他胳膊摇头:“你不是股东是我爹行了吧,咱回家,这钱不赚了。” 钱龙摆开我的手,轻声:“郎朗,机会不是有,咱心里都明白,就算不吃不喝出警、干拆迁,想攒够十万都不知道得哪年哪月,我想试试。”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沉寂良久后,伸出一只手:行,咱一块!不过你得提前告诉我,你到底有啥眨 钱龙一脸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不能。” 卢波波不假思索的把手摞在我手背上,乐呵呵的:“我也跟你们一块!” 几分钟后,我们在一辆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见到了刘洋他舅。 他舅穿一件白衬衫,因为热的原因,脑袋上的头发全都黏成了一缕一缕的,大概四十多岁左右,正气呼呼的和另外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在话。 当听刘洋起我们有办法把那群老人赶出平房,马上走过来问:“你们真有办法?” 钱龙龇牙一笑:“舅,你要让我打包票我不敢,反正李俊峰他们现在进不去,不如让我试试,我的方法不灵,您大不了再换人呗。” 刘洋他舅瞟了我们一眼,思索一下后问:“需要什么工具么?” 钱龙歪头想了想后:“给我一把刀,越锋利越好,再给我整一桶汽油。” 刘洋他舅不放心的:“里面的老人不能碰,舆论的压力我承受不起。” 钱龙笃定的:“放心,肯定不带动他们一指头的。” 他舅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直接扭头朝刘洋交代:“行,你马上去准备。” 钱龙搓了搓手掌接着:“舅,我还有个要求。” 刘洋他舅侧头问:什么要求? “我要先拿到钱。”钱龙咽了口唾沫:“我们仨留一个在你眼皮底下,钱也让他抱着,事儿如果办成了,钱我们直接拿走,事儿没办成,再把钱还给您。” 刘洋他舅眉头突兀皱紧,板着脸问:“你信不过我啊?” 钱龙不卑不亢的:“谈不上信任不信任,毕竟咱头一回处事儿。” 刘洋他舅扭头看了眼旁边另外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眉头慢慢舒展,点点脑袋:“可以!” 不大会儿功夫,有人送过来一个建行的手提袋,袋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十沓崭新的钞票。 钱龙直接把手提袋递给卢波波,笑着:“波妹儿,你跑的慢,就从这儿等着我和郎朗,如果我俩成了,你直接拎钱回家等着,如果我俩没成,咱也别赖皮,把钱还给咱舅。” 卢波波满眼失望的开口:“你俩不带我啊?” 钱龙蹦起来一巴掌掴在卢波波的后脑勺上笑骂:“是不是傻!你的作用可比我俩大多了,自己瞅瞅外头多少社会上混的,这要是被人知道咱有十万块,不得生抢咱呐?句不夸张的,你现在就是咱仨的大哥大。” 卢波波眼中这才恢复神采,抓了抓侧脸傻笑,你要这么我理解啥意思了。 整个过程,刘洋他舅都没有话,只是从边上饶有兴致的打量我们。 话的功夫,刘洋也回来了,把油壶和拿报纸裹着的水果刀一并递给钱龙,声音很的:“皇上,你可千万别蛮干啊。” 钱龙拍了拍刘洋的肩膀笑呵呵的:“等我们烧烤广场整出来,我给你办个全年免费的vip。” 简单寒暄几句后,钱龙示意我拎起油壶,他则把水果刀掖在后腰,完事朝着刘洋他舅又鞠了一躬:“舅,如果我俩侥幸办成了,希望您..” 刘洋他舅心领神会的打断:“十万块钱在我这儿也就请领导吃两顿饭的事儿,我犯不上坑你们这帮孩子。” “那就妥了!”钱龙比划了个ok的手势,领着我直接走出工棚,径直来到平房的门口,往过走的时候,钱龙压低声音:“郎朗,你的任务简单,进屋以后看我眼『色』洒汽油,其他交给我。” 我担忧的问他:“你到底要干啥啊?” 钱龙『舔』了『舔』嘴皮,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平房门前,李俊峰和张鹏正蹲在地上抽烟,一看到我俩挤进来,李俊峰粗暴的呵斥:“谁让你们过来的?麻溜滚蛋!” 钱龙一口黏痰直接吐在李俊峰脚边,李俊峰气的刚要往起站,刘洋赶忙从人群中挤进来,拽住李俊峰低声:“疯子哥,我舅让他们..” 听完刘洋的解释,李俊峰斜楞眼睛冷笑:“他俩要是能把那群老头老太太撵出来,我拧下来脑袋当痰盂。” 钱龙不屑的:“傻『逼』按门铃,傻『逼』到家了!长这么难看还想给我当痰盂?做梦去吧!” 不等李俊峰骂街,钱龙冲我努努嘴,我俩直接走到了平房门口,钱龙朝着走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笑了笑:“叔,搁门口坐一,怪累的吧?要不我推你进屋咱聊聊?就我和我哥们俩人。” 中年眼皮眨动两下嘟囔:“跟你们俩『毛』孩子有啥聊的?” 钱龙也不管对方乐意不乐意,直接两手搭在轮椅把上:“聊你感兴趣的,老板是我亲舅,他让我问问你加钱的事儿还有没有的缓。” 见确实只有我和钱龙两个人,中年也放松了警惕,笑呵呵的威胁:“千万别碰我昂,动我一指头,我们一屋子老头老太太铁定直接往地上躺。” 钱龙像是唠家常一般跟中年闲扯着:“放心,我死都不带让您掉一根『毛』的。” 把他推进平房里,我顺手就把木门半掩。 之前离得远,我只知道房顶上有十多个老头老太太,进屋以后才发现,敢情屋里也有十多个六七十岁的老家伙,难怪李俊峰冲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这帮人属实挺懂生活的,平房角落摆着煤气罐和一大堆蔬菜、肉类,有专人负责做饭,屋子正当中摆着两张拿破木板搭起来的长桌子,见到我们进屋,一大帮老头老太太纷纷围拢过来。 中年坐在轮椅上,翻动眼皮问:“想怎么谈?” 钱龙表情从容的:“叔,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钱龙,这是我发王朗,我俩的任务是让你们走出这间屋。” 轮椅上的中年人立马笑了:“年轻人,你别费劲了。” 中年人话音刚落下,那帮老头老太太立马齐刷刷往地上躺,呻『吟』声、惨嚎声、哭闹声跟按下开关似的此起彼伏的响起... 章节目录 第33章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趁着老头老太太哭嚎的时候,钱龙不动声『色』的踢了我脚一下,快速眨巴两下眼睛。 我直接拎起油桶朝着地上和那些老饶身上泼洒汽油。 有个老头一下子闻出来味道,扯着嗓门嚎叫:“是汽油!” 不少躺在地上的老头老太太慌忙往起爬,那中年冷着脸厉喝:“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钱龙“咣”的一脚踢翻桌子,提高嗓门喝叫:等特么我完你再打岔,接着介绍我自己昂,我叫钱龙,没爹没娘,最近得了癌症!急需要十万块钱治疗,这钱开发商能给我,但条件是你们让出房子,希望爷爷『奶』『奶』们可以成全我。 中年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淡定了,喘着粗气:“年轻人,你是在吓唬我们?” 钱龙棱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一把掏出别在腰后的水果刀指向中年人出声:“实话实而已,咱们谁也别难为谁,可以不?” 站在钱龙附近的老头老太太各个腿脚利索的往后倒退,这帮老家伙虽然赖皮,但绝对不缺心眼,他们看的出来李俊峰兴许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但钱龙是真奔着玩命来的。 钱龙的五官几近扭曲,额头上青筋凸起,恶狠狠的咆哮:“我再特么问一遍,你们能不能往出撤?” 屋子里顿时寂静一片,所有人全都望向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中年。 中年人转动两下脖颈,两只浑浊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钱龙看。 钱龙抽了抽鼻子,走到墙角做饭的煤气罐旁边,直接拧开煤气阀门,同时掏出打火机,面『色』冷峻的:“行,既然你们非要把我往绝路上赶,那咱们今儿就一块走吧,黄泉路上做个伴!” “皇上,你别『乱』来..”我揪着眉头往他跟前走。 钱龙一手拎起煤气罐,一手举起打火机情绪激动的嘶吼:“你给我出去!” 吼完我,钱龙又看向中年人出声:“你考虑清楚撤不撤,我孤儿一个,点了这间房,开发商只要把所有事往我身上一推,你们的家属最后一『毛』钱也拿不到。” 中年人嘴角微微抽搐两下,不过仍旧没有吱声。 钱龙咬着牙齿继续:“这间房没了,你后面的老板还会履行承诺把先前答应给你的好处拿出来不?你肯定比我心里有数,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到底值不值。”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深呼吸一口气:“兄弟,你跟开发商再商量一下,每平米哪怕涨一千也行,我们回去至少有个交代。” 钱龙粗暴的打断对方的话,将打火机举过头顶嘶吼:“一分钱都不会涨,能撤你们赶紧,不能撤,咱就抱在一块死!” 此刻屋子里的煤气味已经开始弥漫,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往门口慢慢挪动,气氛空前的紧张。 钱龙“嘎巴”点了一下打火机。 “妈呀!” 七八个老头和老太太拽开门就往出蹿,速度不比二十来岁的年轻慢。 钱龙甩了甩打火机,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点着。” “黑子,这钱俺们不赚了。”一个老头哆哆嗦嗦的朝着轮椅上的男人了一句后,拽上孙子,拔腿就往出走。 “黑子,我也回去了。” “这孩儿有病,快别跟他扯了..” 越来越多的人往门口跑,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带头的,马上就有呼应的,不过二分钟的时间,屋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腿上有残疾的艰难的拄着拐往外挪。 眼瞅屋里的“老年守迁队”都跑光了,轮椅上的男人苦笑着朝钱龙:“十年之内你只要不折不进去,绝对是临县的一号人物。” 钱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出人意料的竟然将手里的水果刀递给对方,停顿几秒钟后开口:“叔,我知道你们也是拿钱办事的,我刚才就过,咱谁也别难为谁,刀给你,你看扎我几下回去能交差,你随便捅,我保证不报警的。” 中年瞟了眼钱龙手里的刀,摇摇头:“我全身高位瘫痪。” 钱龙直接把水果刀顶在自己大腿上:“那我自己扎,你想让哪块见着血?” 中年人转动两下眼球问:“你刚才你叫什么来着?” 钱龙嘴唇蠕动回答:“我叫钱龙!” “钱龙,你今年必火。”中年吸了吸鼻子,随即声音低沉的:“来,把我推出去吧...” 正应了中年饶那句话,这个夜晚,钱龙这个名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在老城区疯传开来,和钱龙一块火的还有李俊峰,这家伙带队平了十几家钉子户,尽管最后被一平房的老弱病残拦住去路,但仍旧掩盖不了他的凶狠。 而此刻,我和钱龙、卢波波正从我家的床头又蹦又跳,发了疯似的捧着一张张百元大钞咧嘴傻笑,刘洋他舅很讲究,当我们把中年人推出平房以后,他就直接安排人把卢波波送回了我家。 我们前脚到家,刘洋的电话后脚就打了过来,埋怨我们不够意思,不知道感激他这个牵线人,我笑呵呵的,明给我爸交完住院费就请他吃大餐。 听到我爸在住院,刘洋好奇的问了一句老爷子在哪住院呢? 我随意敷衍:“在二院呢,甭去看了,他差不多也该出院了。” 放下手机,我看到钱龙抓着一沓钞票狂亲不止:“钱啊,草特马这就是钱,味道真香。” 当初我们从赵黄河手里接过那四十万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般癫狂过,因为那会儿大家心里都明白,那笔钱是别饶,可现在这么大一笔款子是我们的,真正属于我们的。 钱龙掏出手机,精神病似的嘀咕:“不行,我得拍照发朋友圈,让全世界都知道老子现在是有钱人了。” 摆弄半,这『逼』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了,扭头看向我问:“郎朗,咱是不是有啥事忘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疑『惑』的:“好像确实有啥事来着,容我想想哈..” 卢波波亢奋的将手提袋底朝掀过来,把袋子里的钱全都倒在床上,满脸堆笑的:“都起开,让我躺在钱堆里摆个poss。” “咦?这是啥玩意儿?”我看到钱堆里有个巴掌大的黑皮笔记本,好奇的拿了起来,随手翻动两页,上面全是写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像电话号码,但是好像又比电话号码长,有的数字后面还标注了几个汉字。 “管他啥玩意儿呢,别挡我拍照。”卢波波一把抢过来笔记本随手丢到床底下,继续对着钞票咔咔猛拍。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居然是江静雅的号码,她白拿这个手机号给我打过电话的。 我赶忙朝着钱龙和卢波波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讪笑:“不好意思啊江护士,我待会就去给我爸交住院费。”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微尖锐的男声:“臭傻『逼』,老子的钱花的还顺手吧?” “你特么谁呀?”我皱着眉头问。 电话那边的家伙粗鄙的骂道:“你别管我是谁,十点半之前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我送到二医院后门来,敢报警,我撕了你爸和你对象。” 罢话,那头直接挂断了手机,我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已关机。 钱龙攥着拳头站起来低吼:“指定是侯瘸子这个『逼』养的!知道咱从刘洋他舅那赚了十万的人不多,知道郎朗他爸在哪住院的人更有数,这个『逼』是要把咱往死里欺负啊。” 卢波波同样气呼呼的吼叫:“草特么得,报警!绑架是大案,我不信判不死丫的!” 钱龙一脚踹在卢波波身上臭骂:你特么是不是傻,侯瘸子撕票咋办? 我搓了搓脸颊,心烦意『乱』的琢磨几秒钟后,看向钱龙出声:“皇上,这钱是你拿命换回来的,可对方现在拿我爸事,你如果乐意把钱借给我,我王朗下半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肯定还给你,你如果不乐意..” “别扯淡,拿钱换人!我陪你一块去!”钱龙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子把散落在床单上的钞票往手提袋里塞。 几分钟后,我们收拾利索往出走,刚走到大门口正好碰上杨晨骑着电动三轮从我家门口锁车,杨晨『迷』『惑』的问了句:“你们干啥去啊?” 卢波波大嘴巴似的回了一句:朗哥他爸被侯瘸子绑了。 “侯瘸子绑的?”杨晨惊愕的长大嘴巴:“不应该啊,我刚才还看到侯瘸子领着他手底下那帮混子去烧烤广场了。” 钱龙心情不好的冲了一句:侯瘸子有多少弟,跟你汇报过啊?对了,你咋没出摊? 杨晨指了指我:“郎朗给我发微信让我过来研究烧烤广场的事儿,你们整到十万块?” 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苦笑:“整到了,不过现在又没了,侯瘸子让我拿钱到医院赎我爸。” 杨晨咬牙咒骂:“这个狗篮子!算了,老爷子要紧,咱先救人,我给军哥打个电话,让他也赶紧收摊过去...” 章节目录 第34章 他要的不是钱?【本章 有红包】 十点多的老城区正是一当中最繁华的光景。 街边摆地摊的商贩,吃完饭出来遛弯的男男女女,刚下晚自习打打闹闹的中学生,把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堵的几乎水泄不通。 我们仨半大子,挤在杨晨的电动三轮车后斗里显得尤为扎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看,我不停的催促杨晨骑的再快点。 杨晨握着车把,回头安慰我:郎朗,先别慌,你能确定是狗日的侯瘸子绑架你爸的不?对方真的在电话里提到要赎金了吗? 钱龙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嘟囔:“我发现你咋这么能墨迹呢,是不是侯瘸子给你啥好处了,整晚上都替他话。” 杨晨“吱嘎”一声把车子停到路边,指着钱龙鼻子烦躁的:“能唠咱就唠,不能唠,往后谁也别搭理谁,别整跟个二『逼』似的找骂!” 钱龙嘬了嘬嘴角没吭声,杨晨递给我一支烟:“郎朗,我不是替侯瘸子话,就是感觉他整这事儿完全没必要,他根本不差那点钱,这段时间严打又特别厉害,听他都被喊到派出所好几回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能为了十万块钱绑架你爸?” 听到杨晨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打电话时候,那人好像,让我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他交出去。 卢波波歪着脑袋喃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钱龙脾气暴躁的踢了一脚装钱的袋子咒骂:“什么是不属于咱的东西?除了这十万块还能有啥?” 卢波波连忙摆摆手:不是龙哥,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 钱龙不耐烦的:“你这脑子还不赶我,能记住个蛋蛋。”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还是江静雅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你别难为我爸,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尖锐的喊:速度快点,我这个人耐心不好!” 放下手机,我赶忙催促杨晨出发,脑子里『乱』哄哄的,竭力回忆着今发生过的一切,快到二医院后门的时候,我让杨晨停车,压低声音朝他:“晨子,你和波波别过来,隔着远点使手机录下来像。” 杨晨沉思几秒钟后点点头,从电动车车座底下翻出来一把剔骨刀提给我:“你俩自己注意点,情况不对就赶快跑。” 钱龙直接抢过来剔骨刀,脱下来上衣裹住,撇撇嘴,这玩意儿在我手里比他手里作用大。 杨晨拧着眉头:“就因为你虎『逼』,没分寸,老子才不想让你拿刀!” 钱龙一步跨出去,夺过杨晨,龇牙一笑:“你别管了!” 我拎起装钱的袋子和钱龙并肩朝着医院后门走去。 医院后门紧挨着一条桨水塔路”的窄街,据以前死过人,所以一到晚上整条街都静悄悄的,脚步声踩在水泥路上格外的清晰,我的心跳也不由加快许多。 昏黄的路灯底下停着一辆没熄火的白『色』“捷达”车,一个穿着黑『色』t恤,长得高高瘦瘦的男人背手站在车旁边,等我俩走过去,他直接朝我伸出手问:“东西拿来没有?” 我瞪着眼珠子朝车内望去,车窗上贴着深『色』的车膜,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后退两步反问他:“我爸呢?” 那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留着半长不长的分头,眼睛,鹰钩鼻,瞅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你爸在..”他顺手指向旁边的“捷达”车,我下意识的转过去脑袋,哪知道他突然几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来我手里的袋子,随即直接底朝往出倒,几捆钞票顿时洒落一地。 他弯下腰,手速很快的拨拉地上的几捆钞票,然后又不死心的抓起手提袋摇晃几下,确定什么都没有后,抬头看向我厉喝:“草泥马,我问你东西呢?” “去你爹个老篮子!”钱龙猛然蹦起来,两手握着拿他衣裳包裹的剔骨刀,照着那男人脑袋就劈了上去。 那男人反应特别快,迅速起身,抬起胳膊挡在脸前,同时抬腿一脚狠狠踹在钱龙的肚子上,把钱龙踹出去两米多远。 我来不及多想,也慌忙抡起拳头照着他脑袋砸了上去。 我一拳怼在他的后脑勺,感觉给捣在铁板上一样生硬。 那男人回过来身子,两手掐住我的腰,就跟拔萝卜似的直接抬起来,随即把我重重扳摔在地上。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后脊梁上的骨头好像快要断掉一般,疼的在地上来回滚动。 那个男人直接骑在我身上,一把掐住我的脖颈,额头上的青筋爆鼓,喘着粗气低吼:“我特么问你东西呢?把东西还给我!” 我被他掐的几近窒息,剧烈挣动身体,可仍旧执拗不过他, 就在这时候,杨晨突然跑出来,攥着一块板砖径直拍在那男饶脑袋上,男人疼的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脑门,一手甩直拳头,“咚”一声砸在杨晨的肚子上。 杨晨捂着腹,痛苦的蹲在地上。 解决了杨晨,男人再次扼住我的脖颈低喝:“东西到底在哪?”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 距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医院后门,猛然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 那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松开我,拿指头戳着我脑门威胁:“你最好把东西给我保管好,过两我还找你!” 罢话,他迅速站起身,像只灵猴似的钻进车里,“轰”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几秒钟后捷达车完全消失。 卢波波笨拙的从花丛中爬出来,一手搀住我,一手扶住杨晨问:“你们没事吧?” 这时候,从医院后门也跑出来个穿着护士装的窈窕身影,站在我前面轻声问:“喂,你们要不要紧?” 我抬头一看竟是江静雅,焦急的抓住她的胳膊问:“我爸呢?” 她吓了一跳,慌忙甩开我的手掌:“你爸在病房呢。” 我二话没,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跑,当推开病房门,见到我爸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打呼噜时候,我眼泪差点没掉出来,高高悬着的心才总算沉了下来。 以此同时,一大堆谜团也瞬间出现在我脑海郑 走出病房,钱龙、卢波波、杨晨全都黑着脸从走廊的椅子上坐成一排,江静雅局促不安的也站在旁边。 看了眼卢波波怀抱着手提袋,我糟糕的心情稍稍缓和一些,不管咋钱没丢就是好事。 不得不江静雅确实是个美女,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即便包裹在宽松的护士服里仍旧散发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魅力,再加上她精致的圆脸,透着股家碧玉的气息,着实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然而此刻,我却对这个美女没有丁点非分之想,我皱着眉头看向她问:“为什么刚才那个人会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 江静雅支支吾吾的回答:“他..他是警察,你偷了别人东西,本来想用你爸手机给你打电话的,你爸手机没电,我我白正好给你打过电话,所以..” 钱龙“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江静雅的鼻子就开骂:“『操』,你长没长脑子,他他是警察你就信啊?那我要我是你爹你是不是还得给我磕个头啊?” 江静雅的眼圈顿时红了,声喃喃:“我怎么知道有人敢冒充警察..” 钱龙不解气的再次臭骂:你他妈没想到的事儿多了,是理由不?假如今那个狗坷垃把我们几个都弄死,你能负的起责吗? “我..我..”江静雅一句话没完,直接蹲在墙边呜呜哽咽起来。 我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深呼吸几口后,站在江静雅的面前,指了指自己脸颊:“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东西,但绝对不偷不抢,以后请不要戴雍色』眼镜看人,感谢你对我爸这段时间的照顾,麻烦帮我们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 她满脸是泪的仰头看向我,抽抽搭搭的:“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我刚刚还救了你们,至于对我这么凶么?” 钱龙喷着唾沫星子低吼:“我还特么是不是还得给你摆两桌表达一下谢意昂!” 我挡住钱龙,尽可能拿出平静的语气:“麻烦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波波,去喊辆出租车。” 江静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这么晚了,财务室早没人了,怎么帮你办手续?”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那行,今晚上我先接我爸出院,明再来补办吧。” “不行!”江静雅直接伸开双臂挡在病房门口,摇头:“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 章节目录 第35章 蠢萌小可爱 面对江静雅的寸步不让,我的眉头越拧越紧,刚刚才压下去的邪火瞬间又蹿了起来。 我指着她鼻子质问,你能负什么责?打着配合警察的名号诓骗病人家属就是你所谓的负责吗? 江静雅红着眼睛低下脑袋:我有错我承认,我可以给你道歉,对不起。 “算了郎朗。”杨晨走过来拍了拍我后背眨巴两下眼睛,压低声音:“别待会再把医院保安给招来了。” 冲我完以后,杨晨又看向江静雅:“行,我们今晚上不接病人出院,从走廊坐一宿总没问题吧?” 江静雅咬着嘴唇没吭声,不过仍旧挡在病房门口,看架势还是信不过我们。 杨晨靠了靠我肩膀,又朝钱龙和卢波波使了个眼『色』,我们几个直接起身来到楼道里。 卢波波递给我一支烟:“朗哥别生气了,她估计就是个电影看多了,正义心泛滥的女孩,整幻想自己是女主角,帮着警察一块缉拿坏人。” 杨晨笑了笑,其实现在的社会挺缺少她那种较真的人。 “钱少没少?”我吐了口烟雾问他。 哥仨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樱” 罢话,我们几个同时陷入了沉寂当郑 情况已经一目了然,对方并不是冲钱来的,可除了这十万,我们别无所长,我根本不明白他嘴里喊得“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 一根烟抽罢,卢波波挪揄的:“朗哥,我总觉得今晚上那个男的特别眼熟,一定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钱龙拍了拍后脑勺接话:“你要这么,我也感觉有点印象,好像确实搁哪见过那个人。” 杨晨嘬着烟嘴轻问:“他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我们仨大眼瞪眼的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脑袋。 闲扯半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我们再次回到病房走廊,结果看到江静雅仍旧站在病房门口。 看到她的模样,我心微微一软,叹了口气:你睡觉去吧,我们保证到做到。 江静雅摇摇脑袋,『揉』了『揉』红肿的眼角低声:“值班护士不能睡觉,在服务台里趴着和这里没什么区别。” 我又朝着哥几个摆摆手:“你们也回去吧,别都从这儿熬着。” 钱龙固执的摇摇脑袋:“我走了,你那点战斗力还不够人一拳揍呢。” 着话钱龙推搡卢波波一下,努嘴:把钱拿回去,拎着这么老些钱太扎眼。 卢波波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脑:“我一个人不敢。” 杨晨抽搐两下鼻子,算了,待会军哥过来,波波晚上去我那睡吧。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身穿一身灰『色』工作服的大军出现在我们面前,杨晨简单跟他了下刚才的事情经过,大军只是很随意的点点脑袋,并没有多问任何。 倒也符合他的『性』格,认识好几了,大军对我们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态度,倒不是他这个人装,我感觉他可能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 钱龙自来熟似得搂住大军肩膀:“军哥,今晚上你要是在,指定能把那个『逼』养的揍的满地找牙。” 大军笑了笑:不一定,这个世界上能打的人多了去,我真算不上啥人物。 看大军似乎对我们今晚上的遭遇并不感兴趣,我顺势转移话题递给他一支烟问:“军哥,钱差不多凑够了,地方你选的咋样了?” 大军刚接过去香烟,倚靠在病房门口玩手机的江静雅冷不丁出声:“喂,医院不许抽烟!” “事儿妈!”钱龙阴阳怪气的冷笑。 大军把烟别在耳根子后面,清了清嗓子:“目前我相中两个地方,一个在新城区,紧挨着几个新建区,不过租赁费比较高,一年三十万起步,水电另算,还有一个就是烧烤广场对面的雪糕厂,价格便宜,稍微装修一下就可以干,因为守着烧烤广场,客流量不用愁,最主要的是雪糕厂里有两个挺大的冷库,咱们拿到手,可以改造成室内烧烤。” 杨晨眨巴两下眼睛:“室内烧烤可是个大优势,不光解决了阴下雨的问题,还没有季节限制,冬咱也照样可以卖。” 大军点点头:“不过雪糕厂离着烧烤广场太近了,很容易闹出来矛盾,这点你们提前想好。” 我琢磨了好半晌后问:“雪糕厂的租金是多少?” 大军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十五万左右,这是雪糕厂负责饶名片,你可以跟他联系。” 我直接把名片推给他,干笑:“一事儿不烦二主,这事儿一直都是你打听的,还是你来谈吧,万一对方看我们年龄,搞不好还会坑我们。” 大军满眼意外的望向我问:“不怕我在中间吃回扣?” 杨晨马上接过话茬:“不能,你肯定不会坑自己人,昨我们几个还在微信群里商量,让你给我们当经理,分你干股呢。” 大军声音很的喃呢一句“自己人”,随即咧嘴笑了:“那行吧,我明再去谈谈,看看还能往下压多少钱,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盘下来雪糕厂干的话,麻烦事肯定少不了,毕竟这是虎口夺食的事儿,晨子你肯定清楚烧烤广场管理处的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 我们沉默几秒钟后,卢波波率先挥舞两下拳头,一副要日的凶狠模样低吼:“公平竞争没问题,但谁要偷『摸』使绊子,我肯定不带惯着的。” 钱龙拍了拍胸脯朗声道:“你快拉倒吧,每次跟人干仗你总没影,这种时候还得看你们皇上哥!” 杨晨同样点点头:“挣钱的事儿不存在让步!” 我深呼吸一口,豪气云的:“既然都想好了,那就干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寒暄几句后,大军带着杨晨和卢波波离开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钱龙还有江静雅仨人。 一没怎么吃东西,之前忙的时候还没感觉饿,这会儿一坐下,我和钱龙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打起了鼓。 钱龙梭着自己缺了半颗大门牙的嘴巴捅咕我:“朗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买饭咋样?” 我兴高采烈的应战,不是我吹牛,跟别人玩,我兴许不是对手,但玩钱龙我闭着眼都能赢,这傻狍子打就只会出石头。 没任何意外,几分钟后钱龙耷拉着脑袋往电梯里走,边走边拿自己的左手“啪啪”拍着右手咒骂:“让你他妈就知道出石头。” 等钱龙走进电梯,我掏出手机扫了眼微信,看到王影跟我了好些话,刚想点进聊界面,结果手机屏幕猛然一黑,没电了。 我暗骂一声倒霉,揣起来手机,又百无聊赖的侧头打量起江静雅,这妞瞟了我一眼,立马嫌弃的把脑袋转到另外一边。 虽然她脾气挺『操』蛋的,脑子好像也不太好使,但确实是个极其称职的护士,哪个房间有咳嗽声,或者有什么微弱动静,她都会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反正整个晚上,除了她以外,我没看到其他护士。 看她跑的满头大汗,我笑呵呵的问:“诶,你们这层就你一个值班护士么?” 江静雅挽起散落在耳边的碎头发:“三个,有个怀孕了,有个今不太舒服。” 我下意识的掏出香烟,刚准备点着,一瞅见她杀人似得目光,赶忙又塞回烟盒里,打趣的:“合着她俩都在坑你呗。” 江静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护士帽,撇撇嘴:“我发现你这个人思想特别成问题,总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你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似得赖皮。” 我赶忙摆摆手:“得得得,咱俩还是别唠嗑了,一话就容易吵。” “好像我多稀罕跟你话一样。”她摆了我一眼,转身朝护办室走去。 我禁不住咧嘴笑了,这妞如果不犯『迷』糊,不总摆出那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没一会儿她拿着两个苹果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只,声音很的:“喂,今的事情对不起了,是我太欠缺考虑。” 我开玩笑的打趣她:“真没诚意,我要是你,就请我吃顿饭。” 她嘟着粉嫩的嘴:“请就请,不过明白我要休息,晚上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和她随意聊着,打发漫漫长夜,唠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多时,我猛然想起来钱龙,这家伙就算跑到新城区买饭,这个点也该回来了啊,赶忙朝着江静雅:“借我手机用一下...” 章节目录 第36章 老爷子出院了?【本章 有红包】 按下钱龙的号码以后,我才想起来这犊子的手机好像早没电了。 焦躁的骂了句脏话,我趴到走廊的窗户口张望半晌,总算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医院。 我禁不住咧嘴笑了。 江静雅走到我旁边,声音轻柔的问:你俩很要好吗?我看你们好像经常在一起。 我抽了抽鼻子:“我跟他的关系咋呢,只要他站在我旁边,我就觉得踏实,他不在我边上,我就跟好像没穿裤衩似的,浑身凉飕飕的,你能理解那种感觉不?” 江静雅愣了几秒钟,随即捂着嘴笑的前俯后仰。 我白了她一眼调侃:“你不光笑点低,反应还迟钝。” 江静雅『揉』了『揉』眼眶笑出来的泪水嘟囔:“切,明明是你话太损,哪有把朋友比喻成裤..比喻成那个的,不理你了,我得回护办室填填表格,你答应过我的,今晚上不会接你爸出院。” “坏人话向来都算数。”我拍了拍胸脯保证。 目视她扭着蛮腰走进护办室,我心这姑娘简直纯洁的像张白纸,稍微过线的点话都不出口,在今这个女孩动不动就张嘴“卧槽”的社会里,简直比大熊猫还少见。 瞎捉『摸』的过程,钱龙趿拉着脚步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瞪着眼珠子看向他问:“你特么上郊区买宵夜了?” 总共半个来时没见,这家伙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上衣被撕扯了好几条口子,满裤腿全是泥点子,一双鞋子沾满了泥土。 钱龙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嘟囔:“我要我发现了奥特曼的坟墓你信不?”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抽空拯救了一把世界。”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抻手替他拽下来脑袋上粘着的几根茅草,递给他一支烟问:“你到底干啥去了?趁着护士没在,赶紧抽。” 钱龙吐了口烟雾,压低声音:“我刚才看到那辆捷达车了。” 我眼珠子立时间鼓了起来:“医院后门那辆?” 钱龙点点头:“对!我一路跟踪他,你绝对想不到车子最后开到哪了。” “别鸡八卖关子,快!”我烦躁的踢了他一脚催促。 钱龙吞了口唾沫回应:车子开进了富贵园!我在门口的花池子里趴了半,没看到他出来,敢情那货是个有钱人。 他嘴里提到的“富贵园”是县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区,在我们这个平均房价四五千左右的十八线的县城,富贵区绝对算得上恐怖如斯的存在,平均房价两万起,还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楼层。 但凡能在富贵园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混政的、经商的,投机倒把的,以前杨晨在那儿当过几保安,跟我们区里几十万上百万的车随处可见。 钱龙夹着烟卷看向我问:郎朗,你那么有钱的人,到底找咱要啥东西? 我不耐烦撇嘴:我特么要知道,早就给他了。 琢磨半我也没想明白,我们这种社会最底层的喽啰怎么会和“富贵园”的达官贵人扯上关系,干脆也不想了,爱啥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和钱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到后半夜,不知不觉就互相倚靠着对方昏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色』已经完全大亮,走廊里过来过去的全是人,钱龙靠在我肩膀上正吧唧嘴巴梦话,我一把推醒他,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猛不丁一条『毛』毯从我身上滑落下去。 钱龙抠了抠眼屎,抓起来『毛』毯,『迷』『迷』瞪瞪的仰头嘟囔:咦?上下『毛』毯雨了? 我看到『毛』毯底下居然还有张白纸,随手捡了起来,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睡醒以后记得把『毛』毯叠整齐送回护办室,你父亲的手指和后腰伤口还没完全痊愈,记得让他定期换『药』,落款的地方画了一张吐着舌头的笑脸。” 钱龙眼尖,抻手就要抢:“啥玩意儿啊?给我看看..” “你个写名字都得靠翻字典的选手,能看懂鸡『毛』。”我推搡开他,将纸条对叠放进了口袋,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拍打干净『毛』毯上的灰尘,折整齐后,送回了护办室,嗅着『毛』毯上的清香味,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起来。 之后,我和钱龙忙前跑后的给我爸办理了一下出院手续。 刚打算走人,刘洋拎着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推开病房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乐呵呵的问我爸:“叔,身体恢复的咋样了?昨晚上才听朗哥你住院了。” 我爸坐在床沿乐呵呵的回答:“已经不碍事了。” 这段时间老头吃饭、睡觉都比较有规律,整个人明显胖了不少。 “都跟你了,不用来不用来,你看你瞎客气啥呀。”我嘴上虚头巴脑的推辞着,不过手一点没闲着,直接一把接过刘洋手里的东西。 “『操』,跟我还扯这些。”刘洋笑骂一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向我问:“今出院是吧?那正好,我开车来的,先把叔送回去,完事咱们中午一块吃顿饭。” 我拿肩膀靠了刘洋一下:瞅你内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答应请你吃大餐肯定不会食言,不过今中午不合适,我不得陪老王好好吃顿团圆餐啊? 刘洋笑着抓起夹在腋窝底下的钱夹子,故意『露』出一条缝子,『露』出里面红通通的一大摞钞票,然后他吧唧嘴:“不用你请,我请,确切的是我舅要请你们。” 钱龙立马跟看到亲人似的,搂住刘洋的脖子贱笑:诶卧槽,发财了啊洋祝 刘洋得意洋洋的抿了抿自己的“瓜皮头”,顺势搀住我爸胳膊:“叔也跟我们一块热闹热闹去。” 我爸挪揄的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吃饭喝酒,我从边上呆着不自在,正好我回家收拾收拾,昨邻居老刘头来看我的时候华夏物业正招保安呢,我俩下午一块去试试。” 听到我爸的话,我微微一愣,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来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他的好吃懒做,突然听到他要去找工作,我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内疚。 尽管我心里挺暖和的,但是嘴里仍旧不留情的了一句:“别没事找事,你身上伤没好利索,不用逞能,饿不死你!” 我爸伸手『摸』了『摸』我后脑勺:“你一比一岁数大,过两年该娶媳『妇』了,我趁着现在能动赶紧挣俩钱。” 钱龙贱不溜秋的从边上数念:“叔,我朗哥不是差媳『妇』的人,这两好几个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他搞对象。” 我一脚踢在钱龙屁股上笑骂:“滚犊子,再调侃我真削你!” 正笑闹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杨晨和卢波波走了进来。 杨晨冲着刘洋打了声招呼:“真热闹哈,刘洋也在啊?” “听叔病了,过来看看。”刘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讪笑。 刘洋和杨晨过去闹过点矛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儿,刘洋喝完酒爱吹牛,总炫耀自己混的如何如何好,杨晨看不惯他,觉得这个人特别假。 有次两人都喝多了,干了一架,刘洋被杨晨揍的下巴颏脱臼,从那以后他俩几乎不会坐在一张桌上喝酒。 生怕两人待会又闹起来,我赶忙朝着杨晨眨巴眼示意,杨晨会意的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们一帮年轻簇拥着我爸走出医院。 刘洋邀请我爸一块吃口饭,老头死活不跟着去,最后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等我爸走后,刘洋笑着朝着杨晨和卢波波:“一块吃口饭吧?” 看杨晨想拒绝,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抢在前面:“吃饭是事儿,但在有言在先哈,谁要喝完酒就变身,别怪兄弟们群殴他。” “肯定不会。”刘洋笑着摆摆手:“咱中午上江月楼吃海鲜,房间我订好了,你们先打车过去,我到富贵园接一趟我舅..” 章节目录 第37章 时来运转??【本章 有红包】 听到刘洋要去“富贵园”,我和钱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对视一眼。 我笑嘻嘻的搂住刘洋:咱舅住富贵园呀,要不我陪你过去溜达一圈? 刘洋手指头套在车钥匙里晃悠两圈,挺无所谓的:“行啊,正好我今带着门禁卡呢,可以领你到别墅区看看,不跟你吹牛『逼』,咱临县也就富贵园能看到欧式、美式的大别墅。” “呵呵..”杨晨扭头轻笑了两声。 钱龙靠了靠我胳膊眨巴眼:“朗哥,陪洋仔视察富贵园的机会让给我成不?我从就有个梦想,一定要在私人别墅前面拍几张照,晨子没去过江月楼,你不领着点他,我怕这傻儿子『迷』路。” 边朝我挤眉弄眼,钱龙边朝着杨晨的方向努努嘴。 我想了想后:“行呗,给你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卢波波缺心眼似的跟着起哄:“我也去,带我一个呗。” 当着刘洋面,我们也不方便多什么,最后刘洋领着钱龙和卢波波钻进“奥迪a6”里扬尘而去。 杨晨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郎朗,你要提前告诉我,他在医院,我就不过来了,待会吃饭你们去吧,我跟他真『尿』不到一个壶里,省的再干起来,谁也下不来台。” 我搡了他一下出声:“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忘不了了呗?都鸡八玩好几年的朋友,至于不?刘洋除了爱吹个牛,其实人品正经不错。” 杨晨埋怨的瞥了我一眼:“你瞅他内副嘚嘚瑟瑟的屌样吧,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土豪舅舅,还有你俩也是,不就特么个富贵园嘛,真想看,哪我领你们过去,至于冲他赔笑脸不?” 一看杨晨误会了,我赶忙解释:“不是你想那样的,昨晚上..” 我把钱龙昨晚上的发现跟杨晨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通。 杨晨『揉』了『揉』后脑勺:“我咋越听越『迷』糊了呢,那个男的不是侯瘸子的弟吗?” 我摇摇头:“鬼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派的,我刚才寻思跟着刘洋混进富贵园,如果能找到他,就跟他面对面谈谈,问问他到底想要啥玩意儿,我只要有肯定给他。” 杨晨斩钉截铁的出声:“绝对是啥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斜楞眼珠子瞟视他两眼撇嘴:“你这话的比皇上长得还特么没营养,走吧,咱先回家把你的电三轮送了,完事给老王买点吃的。” 刚才我爸走的太匆忙,我都没来得及给他拿点钱,我这会儿都替他愁得慌,车费应该拿什么给人结。 十几分钟后,我和杨晨回到家。 刚一院子,就看到我爸戴着个破草帽正在大扫除,家里跟遭了贼似的摆了一大堆破烂,我上学时候的书本,掉了扇叶的电风扇,他屋里的两组烂柜子,扔的哪哪都是。 见到我回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和蜘蛛网问:“你不是喝酒去了吗?” “怕你饿坏了!”我语气梆硬的把刚才从路边买的盒饭递给他,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破烂问:“你摆弄这些东西干啥?” 我爸笑呵呵的:“十几年没收拾过了,想着趁这两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你这些书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直接卖给收破烂的。” 我脸『色』缓和了不少,抽了口气:“先吃饭吧,一会儿我跟你一块收拾。” 我爸连连点了两下脑袋,坐在门槛上开始扒拉盒饭,边吃边吧唧嘴:“往后别给我买盒饭,微信上都了,这些玩意儿全是拿地沟油做的,死贵死贵,还容易致癌,想吃啥咱自己做,实惠又卫生。” 看着他,我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印象中他从来不会收拾家务,更不会出这样的话,不管咋,通过这次侯瘸子的事情,他能变个人,我是真打心眼里高兴。 吃到一半,他猛然放下盒饭,从裤兜里掏出个黑皮笔记本递给我:“对了,刚才收拾里屋的时候,我从床底下捡到个本,不知道你有啥用,我没敢『乱』扔。” 我接过本随意翻了几页,突然想起来,这玩意好像就装在我们放钱的手提袋里,刹那间昨晚上那个男饶模样过电似的出现在我脑海里,难不成他指的“东西”是这个本子? 我把笔记本递给杨晨问:“晨子,你认识这上面写的数字是啥意思不?” 杨晨瞄了几眼:“应该是银行卡号吧,对,肯定是银行卡号,我有张建行卡,开头就是..” 就在这时候杨晨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哼哈”几声后,朝着我:“皇上他们到了,催咱赶紧过去呢。” 我爸摆了摆手朝着我笑道:“你们快去吧,我反正闲着没事干,一个人慢慢倒腾。” 猛不丁我发现他的两鬓好像多了几撮白『毛』,深呼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塞给他:“累了就歇着,回头我喊钱龙他们过来一块干,没吃饱自己待会再随便买点啥,别去打麻将就校” 他忙不迭推搡,我有钱.. “给你就拿着。”我硬塞到他手里,拽着杨晨就跑出了院子。 坐在出租车里,我随意翻动着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个男人找的真是这个本子,为啥不直接?难不成这本上有啥一戳就破的大秘密?可除了一些银行卡号和零星的几个类似人名的汉字外,并没有别的东西啊。 再有就是这个笔记本为什么会好端端落到了我们手上,十万块钱是刘洋他舅给的,装钱的袋子也是他舅给我们的,袋子里多出来个本子他舅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正瞎揣摩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到了“江月楼”。 卢波波正伸了大长脖子站在门口等我们,见到我俩下车,他赶忙迎了过来,朝着我嬉皮笑脸的:“朗哥,大的好消息,刘洋他舅想让咱们几个去他公司上班。” “去他公司上班?”我『迷』『惑』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事儿貌似有点扯,我们几个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到地产公司上班能干嘛,总不会因为昨帮他舅搞定了那栋平房,他舅就专门雇我们干拆迁吧。 我左右张望两眼问卢波波:“皇上跑哪了?” 卢波波翻了翻白眼:“包房里呢,侯瘸子、李俊峰、张鹏都在。” 一听到侯瘸子的名儿,我就浑身起膈应,皱着眉头:“给皇上打电话,咱撤..” 我刚完话,刘洋就从饭店里走了出来,薅住我胳膊笑着:“来都来了,撤啥撤,是不是不给你洋弟面子?” 我拧着眉头:“我不是冲你,错过今回头我请你和咱舅喝酒赔罪。” 刘洋略带请求的喃喃:“非让我舅亲自下来喊你啊?刚才我都听皇上了你和侯瘸子之间的矛盾,有我舅在这儿呢,他不敢咋地,别卡我脸行不?” 杨晨拍了拍我后背:“就是别卡咱刘总的脸,再了,你不上去,侯瘸子越发觉得咱好像怕他。” 刘洋连拉带拽的把我拖进饭店,边走边声:“走吧走吧!朗哥我跟你交个底,今你和皇上真的时来运转,我舅想让你们来公司上班,往后咱可以在一块吹牛打屁,你不开心啊?” 跟随刘洋走进包房,大圆桌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刘洋他舅坐在主位上,侯瘸子、张鹏、李俊峰依次而坐,旁边还坐了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昨在拆迁工地上我都见过。 钱龙坐在靠门口的地方,边上替我们留了几个空位。 见到我进门,李俊峰皮笑肉不笑的翻了翻白眼球出声:“『操』,我还以为要来个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敢情是这么个玩意儿。” 钱龙皱着眉头刚要起身,我直接抢在他前面开口:“别老抻着张死了好像没人埋的大『逼』脸三道四,你是个选手啊...” 章节目录 第38章 扬眉吐气 本来我没想跟李俊峰较真,可这『逼』总是没完没了。 放在平常我忍忍就过去了,但今刘洋他舅请吃饭,一方面是面子的问题,还有可能会关系到我们未来,所以我态度必须得强硬,甚至做好了干一架的准备。 李俊峰“蹭”一下站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餐盘指着我叫嚣:“你他妈谁?” 我歪着脑袋,指着他鼻子一字一顿的冷笑道:“我他妈你呢!” “去尼玛的!”李俊峰抄起烟灰缸直接朝我砸了过来。 餐盘缸擦着我的侧脸飞了过去,“嘭”的一声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我直接举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身上凿,另外一边的钱龙和杨晨径直朝着李俊峰就走了过去。 “朗哥、皇上,都别冲动!” “算了,算了..” 刘洋和那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赶忙挡住我们,不停的劝架,我趁『乱』照着李俊峰的身上踹了好几脚。 “都特么松开我!”李俊峰咬牙切齿的推搡阻拦他的几个中年人,指着我呜嚎:“『逼』崽子,我今肯定弄死你..” 侯瘸子“呼”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揪住李俊峰的脖颈,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扇在他脸上,瞪着眼珠子呵斥:“你要干啥?打我脸还是打陆总的脸?整个临县就他妈属你横了呗?” 李俊峰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老老实实站在旁边低下脑袋。 侯瘸子又是一巴掌掴在李俊峰脸上咒骂:“给我滚出去!” 李俊峰耷拉着脑袋,快速拽开包房门走了出去。 侯瘸子舒了口气,扭头朝着刘洋他舅抱拳道:“不好意思陆哥,让你看笑话了。” 刘洋他舅微笑着摆了摆手。 他舅一瞅就是那种干大事的人,刚刚我们连喊带打的时候,他压根没挪位置,始终都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 张鹏笑嘻嘻的站起来,拍了拍侯瘸子后背出声:“大哥,消消火,年轻人嘛,总得有三分火气,陆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咱这点动静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侯瘸子哼了一声,一屁股崴坐下来,眼神阴鹫的瞟了我们几个一眼。 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被“咣”的一下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剃着八字胡的青年突兀的闯了进来。 他先是扫视一眼地上的玻璃茬子,完事又挨个从我们这些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侯瘸子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挺热闹嘛,吃饭都能吃出激情来,老侯啊,你现在越来越会玩了。” 侯瘸子脸『色』不自然的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抓起桌上的苏烟,递给对方一支:“这么巧冉队,你也过来吃饭啊?” 我认得这个八字胡,上次我们在烧烤广场跟管理处那帮人干仗,就是他把我们薅到公安局的,我记得他叫冉光曙。 冉光曙推开侯瘸子递过去的烟,昂着脑袋:“是挺巧的,我在隔壁房间都能听到你们吵吵,咋地帮派开例会呐?” 侯瘸子陪着笑脸连连摇头:“冉队笑了,我就是个干买卖的人。” 冉光曙拿指头戳了戳侯瘸子的胸脯出声:“你不是没进去过,应该比我更了解监狱是啥生活,我不管你和上面是哪种关系,但在我任职期间,你最好别让我麻烦,我麻烦了,你会很麻烦!” 侯瘸子像个三孙子似的连连点头回应:“明白,明白!” 训斥完侯瘸子,冉光曙又扭头看向我们,摇了摇脑袋,背手走出了房间。 等冉光曙离去以后,侯瘸子才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自己给自己圆面子的朝着刘洋他舅讪笑:“实在是我最近被盯得紧,要不然就凭他个大案组队长,我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扒皮。” “我懂。”刘洋他舅惜字如金的应了一声。 我顿了顿朝着刘洋他舅鞠躬道歉:“我跟着刘洋一块喊您舅吧,对不起舅,您好心请我们吃饭,我们没给您涨脸。” 钱龙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舔』了『舔』嘴角冲着我贱笑:“咱舅不能跟咱一般见识,再了咱舅也不瞎,刚才眼睁睁看着到底谁先挑事的,我的对吧舅?” 杨晨推了钱龙一把低声:“闭上你的大丧嘴。” “哈哈..”刘洋他舅顿时被逗乐,指了指钱龙,扭头朝着刘洋:“你要有这子一半脸皮厚,你舅妈淘汰下来那辆x5早就给你开了,往后跟你这几个哥们多学着点吧。” 刘洋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 看屋里一片狼藉,我赶忙跑出来招呼服务员进来重新收拾了一下,一切弄利索后,我们几个才坐下,全都目视刘洋他舅,就跟上学时候听老师布置作业一样。 刘洋他舅沉默片刻后,举起脸前的酒杯笑呵呵的:“都别拘谨,算起来你们全是我陆国康的贵人,昨如果没有诸位帮助,拆迁房的问题不会那么顺利解决,这杯我敬各位。” 罢话,他扬脖直接将半两白酒干了下去,旁边一个中年人很有眼力劲的又替他续上,他松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老侯咱们不是一年两年关系了,可以没有你帮衬,我们地产公司这几年不会那么顺风顺水,这杯我敬你。” 侯瘸子赶忙殷勤的捧起酒杯吱声:“陆哥客气了,我得多谢您赏我饭吃才对。” 我这才看明白,敢情侯瘸子一直都属于刘洋他灸私人拆迁队,难改昨张鹏关系亲密的跟工地负责人走在一起。 刘洋他舅轻抿一口酒,又侧头看向我和钱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国康,酒场无父子,你们也别跟着刘洋论了,直接喊我声陆哥,既显我年轻,还不生分。” 钱龙『骚』里『骚』气的瞄了一眼刘洋,坏笑:“这..合适不大外甥..” “滚犊子。”刘洋黑着脸瞪了眼钱龙。 我抽了口气朝着陆国康微微点头喊了声陆哥,同时心情激动的从桌下踢了钱龙脚两下,我感觉正题应该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陆国康点燃一支烟后,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又开口:“我昨虽然没亲眼看到屋里的场面,但事后也听很多人提起过,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干房地产的,拆迁守迁之类的麻烦事肯定少不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我公司任职?” 侯瘸子“咚”的一声把酒杯放下,棱着眼睛质问:“陆哥,你这是啥意思?是不是我哪办的不到位,以前拆迁的活您都是交给我干的,怎么突然让这俩兔崽子接手了?” 陆国康似乎已经提前想到了侯瘸子的反应,把烟盒递给他,爽朗的笑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完,咱们合作不是一两年了,我怎么可能把你一脚蹬开,大工程还是你帮干,一些边边角角的零活交给这几个孩子,你也知道我公司全部走的是正规程序,不能每次遇到麻烦,都喊你,对不对?” 侯瘸子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闷着脑袋“嗯”了一声。 陆国康又看向我们微笑着问:“你们哥几个怎么想的?有这个意愿吗?” 钱龙猴急的张嘴就问:“陆哥,工资怎么算?” 陆国康微笑着:“一月五千,有活『乱』算,平常我不限制你们干什么,但我需要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咱们可以签正式的合同。” “这..”钱龙眼神炽热的望向我。 在我们这个平均工资不到三千的县城,五千月薪绝对算得上白领,别钱龙心动了,我其实也有些安奈不住。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爸过去经常被人忽悠着赌钱的缘故,我干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的先考虑会不会有圈套,看着面『色』平静的陆国康,我咬了咬嘴皮,艰难的:“陆哥,你容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陆国康意外的瞟了我一眼,随即笑着点点头:“当然没问题,考虑清楚了,你可以随时给刘洋打电话。” “对了,陆哥,还有个事儿..”我想起来那个黑皮笔记本,正打算掏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响了,陆国康赶忙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后,才接起电话。 半分钟后,他放下手机,歉意的站起身,举起酒杯朝我们:“不好意思各位,我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一趟,你们慢用,刘洋记得把账结清...” 章节目录 第39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完话,陆国康直接抓起衣架上的西服套上。 我站起来喊了一嗓子:“陆哥..” “回聊吧老弟。”陆国康拍了拍我肩膀神『色』匆忙的走出包房。 我忙不迭:“不是,我有点事儿..” 不等我完,包房门已经“咣”的一下关上。 陆国康刚走,那几个中年人也纷纷起身告辞,不过会儿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一伙和侯瘸子、张鹏几个人。 侯瘸子瞥了眼我,阴阳怪气的冷笑:“破鞋头生了个好儿子啊,家伙我给你句忠告,在外面玩没那么简单,想要一口吃成胖子,你还差很远!” 我表情平静的端起酒杯点头:“谢侯叔提醒,一口吃不成,我就多吃两口呗,反正还年轻。” 侯瘸子两手抱在胸前压根没有想跟我碰杯的意思,他旁边的张鹏斜着眼轻笑:“你懂不懂规矩?才出来混几,就想跟我大哥平举杯?第一杯你应该先敬他!” 杨晨棱着眼珠子站起来出声:“你好像脑袋让屁嘣了,这跟出来混多久有关系么?动物园里的王八活的时间长,养好了它能给你送终,你没事还管它叫爹啊?再了,他是你大哥,跟我们有鸡『毛』关系!” 钱龙分别拽了拽我和杨晨的衣角,笑呵呵的:“朗哥,你就多余搭理他,晨子你嗓子不好,别冲他们喊,咱喝咱的呗。” 我笑了笑,坐下身,朝着旁边不尴不尬的刘洋举杯道:“来弟兄们,咱集团敬洋仔一杯,没有我社会大洋哥,咱今儿也吃不上这顿好的。” “干杯..” “敬洋哥!” 我们几个直接无视掉侯瘸子和张鹏,嘻嘻哈哈的将酒杯碰在一块。 侯瘸子“嚯”的一下站起来,冷哼一声,铁青着脸摔门而去。 张鹏慢悠悠的站起来,朝着我们嘬嘴“啧啧”两声,笑呵呵的:“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狠狠摔两跤记不住疼,回见吧大弟们!” 我『舔』了『舔』嘴唇反讥:“我们都属铁的,即便摔在地上也是嘎嘎冒火星!” 张鹏没再多什么,晃着八字步走出包房。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轻蔑的出声:“你们瞅他那两步迈的,好像生怕扯着篮子似的。” “哈哈..” 我们一帮人全都被逗乐了,就属卢波波笑的声儿最大。 我白了眼卢波波臭骂:“你还好意思笑?赶紧捂嘴蹲墙角反省去,『奶』『奶』个哨子的,刚才我们都揍李俊峰,你特么跑哪去了?” 别看卢波波长得五大三粗,实际上这孩子没什么胆量,几次我们跟人干仗,他不是落在最后面,就是像个电线杆似的杵着不动弹,我倒是没什么,就怕钱龙和杨晨心里多想,所以抢在他俩前面先开口训斥。 卢波波委屈的辩解:“我动手了,只是动的不太明显,我朝他脸上吐了好几口唾沫星子!” 钱龙忍俊不禁的笑道:“你真特么是个才子,老太太过马路我都不扶,就服你!” 我赶忙转移话题招呼道:“快让服务员上菜吧,饿的我这会儿瞅谁都像肉饼。” 没多会儿,一盘盘我过去从来没见过的生猛海鲜被端上桌。 此刻屋里也没啥外人了,我们一帮狼崽子甩开膀子就开造。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时,我们几个才打着饱嗝从饭馆出来,刘洋要回公司报账,跟我们闲扯几句后就直接闪人了。 只剩下我们四个大眼瞪眼的彼此对视,钱龙抓了抓后脑勺嘟囔:“『操』,这就完事了啊?我还寻思洋仔肯定得领咱到洗浴中心腐败一下子。” 我笑着推搡他一下:“别占便宜没够昂,刚刚你要第三盘大闸蟹的时候,没看刘洋眉『毛』已经绿了。” 钱龙一拳头轻怼在我胸口,怒气冲冲的质问:“你还好意思我,老子问你,陆国康让咱去他公司上班多美的事儿,你为啥不答应?一个月五千块钱,你告诉我上哪找这肥差去?” 我歪着脑袋反问他:“你老姨家的表哥本科毕业,他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钱龙想了想回答:“也就三千出个头吧,咱的事儿你扯他干屌『毛』。” 我脸『色』正经的:“他本科毕业一个月才三千,咱几个高中没毕业挣五千,你告诉我,凭啥?长得帅还是脑子好,陆国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放着侯瘸子不用,找咱几个玩意儿?” 钱龙、杨晨、卢波波异口同声的望向我问:“因为啥?” 我没好气的撇嘴:“我哪特么知道为啥,反正我觉得上不会掉馅饼,这种事儿咱没什么经验,回头找个岁数大的问问。” 钱龙搓了把脸:“要不问问你爸去?他过去一直都在社会上玩闹。” 我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臭骂:“咋问?我我们几个打算跟人混社会,你给传授点经验?你他能不能拿皮带抽烂我的嘴?晨子你给军哥打个电话,我感觉大军肯定懂这里头的事儿。” 杨晨低声回答:“军哥今去崇州了,是见个朋友,得明晚上才回来。” 我想了想又问:“晨子,你跟大军处这么多了,『摸』清他啥底细没?” 杨晨摇摇头:“『摸』不透,军哥这个人不爱话,白不是闷头睡大觉,就是出门遛弯,晚上收摊回家,我想跟他聊聊,他基本上也不接话茬,我只知道他姓吕,老家不是hb省的,平常喜欢喂喂野猫啥的。” 我点燃一支烟:“算了,等他从崇州回来咱问问他,走吧,先去我家帮忙收拾。” 本来我想问问陆国康,黑皮笔记本的事情,可他好像对这事儿压根不知情,我寻思可能是我们弄错了,等下回见面再问吧。 回到我家,我爸一个人正“吭哧吭哧”的从堂屋往外抬床,我们几个赶忙过去搭把手,边往出挪床,钱龙边嘴欠的问:“老爹,你这是准备给我朗哥装修新房啊?” 我爸憨笑着:“我寻思把东西全挪出来,再找个民工给重新刷刷墙,这墙从我结婚那年都没动过,你看脏兮兮的,瞅着就让人心情不好。” “尽没事儿找事。”我嘴上虽然埋怨,不过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来这次他是彻底想通了,打算换个新面貌去迎接新生活。 看从边上不知道该干啥,我皱了皱鼻子:“你歇着吧,想动的话,就给我们烧壶水先晾着。” “好!”老头马上奔着厨房跑去。 杨晨踢了我一脚努嘴:“你嘴真『骚』,明明盼着老头好,还非要板着脸。” 我咧嘴笑了笑:“我怕他没记『性』,你们先搬着,我把手机充上电去。” 钱龙不满的嘟囔:“狗『逼』,给你家干活你都偷懒。” 忙忙碌碌的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临近太黑的时候,东西基本上全都挪了出来,我手机刚好响了,看了眼是王影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没正经的调戏她:“啥事啊大主播,想我了啊?” 王影怨气满满的哼哼:“昨晚上给你发那么多信息你没看见啊?” 我笑呵呵的:“手机没电了,骗你钱龙生儿子没屁眼。” 钱龙抓起我胳膊就啃了一口:“滚你大爷哒。” 王影接着问:“你们这会儿在哪呢?” 我扫视一眼『乱』糟糟的院:“在我家干活,今晚上约不了啊,你要闲得慌也可以来我家搭把手。” “切,你才闲呢,你家住哪里?” 我调侃道:“咱是邻居,不过我住胡同,王家巷子101号,来的时候啥也别买哈,家里啥都樱” “不要脸。”王影撒娇似的笑骂一句,挂掉羚话。 放下手机,钱龙和杨晨、卢波波全都看外星生物似的瞟着我。 我『摸』了『摸』脸颊问:“瞅啥?没见过又帅又能干的哥哥啊?” 卢波波狼狗似的吐着舌头:“牛『逼』啊朗哥,啥啥没咋地,就敢直接让人来咱家?” 我撇撇嘴:“来鸡『毛』,换成你是姑娘敢随便往人家里跑嘛,赶紧干,待会让老王给咱做炒饼。” 我们几个接着开始倒箱腾柜,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朗在家吗?” 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结果当时就傻了。 王影竟然真来了,不光她来了,还领着谢媚儿和另外一个女孩,王影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袋子里全是蔬菜。 “呃..你真跑过来了?”我尴尬的『摸』了『摸』额头。 王影今打扮的很清凉,上身穿件类似篮球服的长款t恤,底下穿条『奶』白『色』的短裤,一对白皙修长的大腿格外扎眼。 钱龙眨巴两下眼珠子瞄向王影的胸口,坏笑着吧唧嘴:“荷才『露』尖尖角,荷包蛋上俩大枣。” 谢媚儿一步蹿过来,直接拧住钱龙的耳朵,撅着嘴骂:“往哪看呢..” 章节目录 第40章 全都赶一块了 谢媚儿一把揪住钱龙的耳根子,后者立马疼的龇哇『乱』剑 一圈人顿时被这对活宝给逗乐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王影面前干笑着:“没想到你们会真来..” 王影看了看我,温婉的一笑:“你是开玩笑,可我当真话听了,我们能帮你干点什么?” 卢波波捏着鼻子怪叫:“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你出现,我朗哥就嘎嘎开心。” 我捡起个饮料瓶一下子砸在卢波波身上笑骂:“滚蛋!” 王影羞红着脸,用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随即莞然一笑。 我爸估计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迷』『惑』的望向王影和正跟钱龙打闹的谢媚儿:“来..来朋友了啊?” “叔叔好。”王影乖巧的冲着我爸打了声招呼:“我叫影,是王朗的..的好朋友。” “叔叔好,我是媚儿。”谢媚儿一把推开钱龙,也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 我家基本上没来过女孩子,我爸有些紧张的忙不迭出声:“你..你们好,快别站着了,来屋里坐吧。” 着话他欠身往里让,猛地瞅见一院家具才想起来东西都搬出来,干涩的笑了笑:“有点『乱』,你们等等哈,我去给搬凳子。” 站在王影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也满面微笑的点零脑袋:“别忙了叔叔,不碍事的。” 我这才注意到王影旁边的女孩,那女孩应该比我们稍微大一点,估计二十出头,穿一身简洁的牛仔的背带短裤。 马尾辫,单眼皮,薄薄的红嘴唇,五官单看的话并不算特别漂亮,但凑在却有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见我打量女孩,王影微笑着介绍:“这是媚儿的远房堂姐,叫陈姝含。”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卢波波立马像只敏捷的猴子似的蹿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爪子吱声:“堂姐你好,我叫卢波波,号称咱们临县的吴亦凡,今年十八岁,双子座的..” 陈姝含温柔的回应:“叫我含含就可以。” 王影提起手里的蔬菜朝我晃了晃问:“王朗,厨房在哪?” 我朝着我爸道:“爸,你领她们去厨房吧,我身上太脏了,别待会把灰尘都抖落进锅里。” “诶!”我爸如梦初醒似的赶忙回应一声,同时客气的:“你看你们,来我家做客还买菜..” 王影摇摇头,特别会话的撒了个谎:“不碍事的叔叔,本来我打算邀请王朗他们去我家吃饭的,待会我给你们『露』一手。” 三女跟随我爸一块进了厨房,没多会儿就听见屋里传来洗菜、洗碗的声音。 钱龙捅咕我胳膊两下,龇着缺了大门牙的嘴巴吧唧嘴:“好姑娘,绝『逼』是个好姑娘,你一句话立马放下矜持过来,再这年头哪还有会做饭的女人,朗哥你赚翻了,是吧波波?” 卢波波抻着脖子,眼神呆滞的望向厨房,梦呓似的嘟囔:“我感觉自己好像堕入了爱河,含含..名好听,人也美,最主要的是『性』格太特么温柔啦..” 我缩了缩脖子无语的:“这傻孩子又病了。” 钱龙踢了卢波波屁股一脚坏笑:“我刚才听媚儿,她堂姐还没对象,不过择偶标准特别高,她堂姐最喜欢干活利索,有力量的男人了。” “干活有力量的男人?”卢波波眼神猛然一亮,一把扒拉开正扫地的杨晨,挽起袖管就喊:“都歇着,让我来!” 院子里顿时『荡』起一阵尘土,卢波波边吭哧喘气的扫地,边梗着脖颈吆喝:“干活的感觉真叫爽啊,我最热爱劳动了!” 杨晨拍拍手走到我旁边问:“这『逼』受啥刺激了?” 杨晨向来对除了他对象以外的其他女人不太感冒,所以刚刚王影她们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埋头干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刚刚聊。 钱龙一脸高深莫测『奸』笑:“爱情的力量是无解的,对了晨子,咱媳『妇』快放假了吧?” 杨晨故意攥着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斜眼打量钱龙问:“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钱龙立马服软,双手抱拳讪笑:“开个玩笑,你看你急啥眼。” 杨晨这个人平常大大咧咧,咋逗都问题,但唯独不能拿他对象和爹妈开玩笑,包括我们这几个关系不错的兄弟也不校 我掏出烟盒给哥几个发了一圈,咧嘴笑道:“晨子,王萌快放假了吧?等她放假咱一块茂岭山玩吧,我听那边弄了个水上乐园,挺不错的。” 一提起王萌,杨晨的嘴脸不自觉的上翘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点点脑袋,行啊!萌正好快过生日了。 杨晨的手机屏保是他和他对象的合影,只要闲暇下来,他就会掏出手机瞅。 卢波波亢奋的干着活,我们仨从边上没心没肺的抽烟打屁,没多会儿,一阵饭材香味飘满院。 我们几个把桌子刚支起来,谢媚儿就端着一盘菜站在厨房门口喊:“洗手,吃饭!” 不到二分钟,一盘盘『色』香味美的菜就上了桌。 我叼着烟:“我去买箱啤酒。” 刚走出院子,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竟然是江静雅的电话,我『迷』『惑』的接了起来。 江静雅清爽的声音瞬时传出听筒:“喂,晚上六点半咱们在新城区的爵士岛咖啡见面哈,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我扭头看了眼我家院子,王影她们正忙碌的往出端菜盛饭,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笑问:“你这话的我稍微有点『迷』茫,去爵士岛咖啡干啥?” 江静雅语速飞快的催促:“少装蒜,你不是让我请你吃饭赔罪嘛,不跟你了,我手机要没电了,你准时点昂..”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上跟江静雅开的玩笑,忙不迭的喊:“诶不是,喂?喂!” 电话那边已经没了声音,我再打过去,提示我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看来这妮子的手机是真没电了。 我正琢磨着应该怎么联系江静雅的时候,王影从院里走出来,满脸狐疑的问我:“吃饭了,你干嘛去啊?” “你们先吃,我买箱啤酒,马上就回来!”我心虚的笑了笑,快速把手机揣进口袋,朝着胡同口的卖部走去。 边走我边犯愁的琢磨应该怎么办?王影她们辛辛苦苦跑家里做饭,我如果半当中撂摊子闪人,自己都觉得往后没脸跟她见面了。 可如果不去新城区赴约,江静雅又该咋整?她现在手机打不通,万一傻乎乎的从餐厅等一晚上,到时候我更难交代,好不容易才让她对我印象改观了一点点。 从卖部抱了一箱啤酒回家,我也琢磨好了,大不了待会吃到一半,我借口出门办事,然后麻溜打车去趟新城区,跟江静雅陪个不是,再回家继续跟王影她们玩。 回到家,大家都在等我,我爸朝我挤眉弄眼的:“郎朗,你应该感谢影她们,今的饭全是她们几个做的。” 谢媚儿捂嘴浅笑:“主要是影和我堂姐,我就凉拌了根黄瓜。” 陈姝含也连忙摆摆手:“我也只是打打下手,影才是掌勺的。” 卢波波单手拖着腮帮子精神病似的呢喃:“连拒绝都拒绝的这么温柔,女神..” 我抓起酒瓶想要给她倒酒:“影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 王影红着脸摆摆手,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 “呃..”我懵圈的望着她。 “啧啧啧..” “哟哟哟!” 钱龙、卢波波和杨晨全都拍着桌子怪叫起哄。 谢媚儿在钱龙腰上拧了一把,挥舞着粉拳吓唬:“啧什么啧,不会喝酒很丢人吗?” 我爸赶忙笑呵呵的打圆场:“不喝酒好,喝酒太误事儿,郎朗你们几个往后也少喝,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谢谢你们这帮孩子!” 钱龙乐呵呵的吧唧嘴:“想热闹还不简单啊老爹,往后你喊我们过来。” 我瞪了他一眼笑骂:“滚你大爷的,我家大米是拿石头换的啊?” 笑笑中,我们纷纷拿起筷子。 实话实王影的手艺真挺好的,吃的哥几个满嘴全是油,可一想到江静雅还在餐馆等我,我的心神就稍稍有些慌,时不时总掏出手机看两眼。 可能是看我心不在焉,王影替我夹了一筷子菜,轻声问:“是不是吃的不太习惯..” 章节目录 第41章 自己找别扭 面对王影满是关切的眼神,我不自然的缩了缩脑袋,随即赶忙塞了一口菜进嘴里,结果不心被呛住了,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王影赶忙拍了拍我后背,随手从兜里掏出面巾纸递给我,笑着:“你慢点吃,不够我再炒..” 我抹了一把嘴边憨笑:“主要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杨晨拖着下巴颏,故意拖着长音吧唧嘴:“皇上啊,你咱们这几只明晃晃的大灯泡从这儿杵着是不是有点碍眼?” 钱龙装腔作势的歪着脑袋起哄:“有吗?我觉得挺好啊,世界就该充满光。” 我瞪了眼他俩吓唬:“别涮我昂,不然真削你俩!” 另外一边的卢波波已经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 殷勤的替陈姝含又倒水又夹菜,跟个大狼狗似的吐着舌头笑问:“含含姐,你什么星座的?” 陈姝含微笑着回应:“我狮子座。” 卢波波可算逮着机会了,抻出狗爪子就要握陈姝含的手,嘴里还没正经的耍贱:“哎呀,双子座和狮子座最配,快给我看看你掌纹,我以前跟爸学过周易。” 也不知道是卢波波太着急抓空了,还是陈姝含故意躲闪,这夯货身子前倾,脸朝地,“吧唧”一声摔了个大跟头, 刹那间,把我们全都被给逗的喷饭了。 卢波波跟个大熊猫似的,笨拙的爬起来,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土,尬笑:“没坐稳。” 看我爸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王影又赶忙替他夹了一筷子菜:“叔,你多吃点笋,上年龄的人吃笋降血稠。” 我爸受宠若惊的赶忙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吃..” 钱龙替我爸倒上半杯酒坏笑:“老爹,采访一下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老澎湃了?” 我爸直接笑成了一朵花,也不应声,闷着脑袋边吃边傻笑。 老实话,我挺感动的,王影要模样有模样,『性』格脾气也不错,还会哄大人开心,这样的女孩配我,那简直富富有余,可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好像还差点什么。 大家边吃边闹腾,不知不觉已经快般半了,但根本没有散场的意思,特别是我爸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喝点酒,又开始跟人讲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腥风血雨”,几个女孩倒也配合,全都表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干咳两声:“你们先吃着,我出去给个哥们送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钱龙喝的两只眼珠子有点发直,扬起脑袋问我:“给谁送东西啊?送啥?” “你不认识。”我白了眼他,朝着王影歉意的笑了笑:“很快就回来,等我哈!” 王影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出来,乖巧的点点脑袋:“那你路上慢点。” “嗯!”我应承一声,拔腿就往大门外面跑。 隐约听见钱龙嘟嘟囔囔的,他的哥们我全认识啊。 跑出胡同,我火急火燎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二十多分钟后,来到江静雅的“爵士岛咖啡厅”。 刚下车,我就看到身穿一袭白『色洋裙的江静雅站在餐厅门口。 我连忙跑过去,没等她开口,就抢先一步道歉:“不好意思啊,家里出点急事,来晚了。” 江静雅柳眉倒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板着脸:“你还有没有时间观念,如果你有事,大可以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傻乎乎等你两个多时。” 我低眉顺眼的陪着笑脸:“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手机没电。” 江静雅余怒未消的娇喝:“我手机没电,你亲自过来通知我一声很难吗?” 我『摸』了『摸』鼻头讪笑:“我这不是来了嘛,消消火,咱先吃饭,我请你好不好?” 江静雅满是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再见”俩字后,转身就走。 我一把薅住她的手腕:“你看你,不就来晚一会儿嘛,不至于哈?” “你松开我?”江静雅使劲摇晃两下胳膊,声音尖锐的喊剑 顿时间,不少行人,纷纷看向我们,怕人把我当成耍流氓的,我连忙松开了她。 江静雅冷哼一声,继续转身走人,我跑着跟在她旁边解释:“我家今大扫除,好几个朋友帮忙,人家忙活完,我总不能让人饿肚皮吧。” 江静雅冷着脸,步伐飞快的往前走:“和我有关系吗?我没要求你必须来赴宴,但告诉我一声不过分吧?好了,既然你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请回吧,咱们再见,不对,是再也别见!” 这娘们以前肯定是练田径的,穿着裙子、高跟鞋竟然走的比我跑的还快。 我喋喋不休的劝导:“你看你,这点事儿真不至于,不就一顿饭嘛,我请你行不?” 江静雅停下脚步,瞪着一对好看的杏仁眼从上到下扫视我一遍,仰嘴冷笑:“我再跟你一遍,这和吃饭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你这个饶人品和对待事情的态度,咱们既不算朋友,也不是什么亲近的人,你放我鸽子无所谓,但我希望你以后尽量守信一些,对自己和别人都是一种尊重!” 我捏了捏鼻头干笑:“行,我知道错了,我道歉行不?” 江静雅淡漠的点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再见!” 我无语的:“你不是都不生气了嘛,咋还走啊?咱一块吃口饭呗。” 江静雅再次抬手看了眼腕表,不挂一丝表情的:“我的时间不可能全部交给你支配,我也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罢话,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钻了进去。 我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出租车已经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使劲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咒骂:“我特么就是贱的难受,放着在家里好吃好喝不行,非跑过来受这份闲气!” 抽了根烟后,我也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刚坐进车里,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竟然是昨晚上在医院掐着我脖子要“东西”的那个男人,他径直走进了路对面的“沃尔玛”超市里。 我忙不迭蹿下车,拔腿就撵了出去,出租车司机从后面臭骂:“傻『逼』,你特么有病吧!” 等我跑进超市,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从一楼挨个找到顶层,又从顶层找到一楼,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始终没发现那家伙的身影,我是真想薅住他问问,是不是要那个黑皮笔记本,如果是的话,我立马给他。 被入记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还是被一个明显会功夫的狠入记,那份感觉就更煎熬了。 看实在找不到他,我才心有不甘的打车回家。 回到家,饭局已经散了,钱龙、卢波波和谢媚儿凑在一起打扑克,王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渍问:“老王和晨子呢?” 钱龙扬起贴满纸条的大脑袋:“你爸去邻居家借宿了,含含想做炒海鲜的生意,晨子领着她去烧烤广场转转,熟悉一下咱这儿的夜摊的氛围。” 我心情烦躁的嘀咕:“尽整事儿,不让他倒腾非倒腾,弄的晚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樱” 钱龙豁着嘴角:“咋没地方,去我那呗,我租的房子一都没睡过呢,等我打完这把咱就出发,正好再喝会儿,媚儿、影你们去不?” 谢媚儿随口问了一句:“你那有地方睡没?” 钱龙挤眉弄眼的坏笑:“必须的必啊,两室一厅,咱俩一间,郎朗和影一间,波波睡客厅。” 谢媚儿踹儿子似的,很习惯的蹬了钱龙一脚娇骂:“滚蛋,你们仨一间屋,我和影、我堂姐一间屋...” 章节目录 第42章 相遇奥斯卡 钱龙这货绝对有受虐倾向,过去搞了好几个对象,每个从他面前都乖的像只猫,结果他最多处一个礼拜就散伙,可是面对“暴力”的谢媚儿,我发现他简直是百依百顺,就差没给人跪下来请安。 被谢媚儿蹬了一脚,钱龙非但不恼,反而笑呵呵的点头:“行行行,你是社会姐,你了算中不?” 我走到王影跟前,看她正低头在玩“连连看”。 估计是找不到可以连成一块的东西,她歪着脑袋,轻皱柳眉,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格外的可爱,我欠欠的戳了戳她手机屏幕:“这俩颜『色』不一样嘛。” 王影吓了一哆嗦,慌忙扬起脑袋问:“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开玩笑的打趣:“大姐你也太专注了吧,我都站你旁边半个时了。” 王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把手机揣起包里,看向我问:“东西给你朋友送去了?” 我敷衍的点点脑袋:“今晚上辛苦你了,老王很久都没像今这么笑过了。” 王影脱口而出:“一顿饭而已,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 着着,自己可能也觉得有点太暧昧,赶忙站起身问:“你家厕所在哪?” 我指了指大门外:“在外面,没灯,我陪你去吧。” 王影臊红着脸“嗯”了一声。 我俩肩膀往门外走,钱龙特别欠削的抻直脖子怪叫:“胡同口有摄像头,对啃的时候注意点昂,千万别被现场直播了。” 卢波波不满的嘟囔:“你咋跟个碎嘴老娘们似的呢?一对q要不要?” 钱龙蹦起来甩出两张扑克牌:“诶我『操』,我看你真是分不清大王了,王炸!” 旁边的谢媚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钱龙后脑勺上谩骂:“你4不4傻?人家一对q你甩俩王?跟你一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和王影相视一笑,一块走出大门。 王影走进黑咕隆吣厕所,我则站在不远处抽烟,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潺潺”的流水的声音,王影马上咳嗽几声,想要掩住声音,结果反而让我听得更加清晰。 怕她尴尬,我没话找话的问:“你直播间现在人气咋样?” 她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落:“还那样,现在有才艺会搞笑的主播太多了,我打算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还没效果的话,明我没有吃这碗的运气,那我就到媚儿她们酒店去上班。” 我叹了口气,感同身受的:“运气这玩意儿其实跟裤衩似的,别人看不起『摸』不着,但没有还真不校” 话的过程,王影面红耳赤的从厕所里走出来,朝我莞尔一笑:“你真幽默,如果你去当主播,不准能火。” 我微微一怔,心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愫。 同样的笑话,江静雅听完骂我耍流氓,可王影却我幽默。 或许这就是有没有眼缘的事儿吧,待见你的人,即便你挖鼻屎,她可能都觉得很潇洒,不待见你的人,即便你把夜空洒满烟火,她都认为你是在污染大气层。 见我低头发愣,王影走到我面前柔声问:“刚才,你其实并不是去给朋友送东西吧?女人有第六感的,特别是在意某件事或者某个饶时候,那种感觉特别灵。” 我错愕的长大嘴巴,干笑一声:“你的第六感真不灵,我就是去给一个哥们送充电器了,他白把充电器落我家..” 王影打断我的话,眼中带笑的:“王朗,我没有想追究你到底去哪,咱们只是朋友,就算有一更进一步,我也不会禁锢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讲真话是话成本里最低的,一句假话,往往需要十个百个去圆,听者累,你更累。” 我死鸭子嘴硬的辩解:“影,我真是去给朋友送东..” “不听不听我不听,反正我的都对!”王影调皮的捂着耳朵跺脚,等我不话了,她才放下双手:“刚刚钱龙去他家喝酒是么?咱们走吧?” 我俩刚要进门,钱龙他们正好走了出来,钱龙朝着我努努嘴:“土豪洋请喝酒,刘洋约咱去奥斯卡摇会儿头,我都答应他了!” 我也没多太过抵触,点点脑袋:“那走呗!不过待会他要是提起去他舅公司上班的事儿,你别接话茬,我今儿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等大军回来,咱好好研究研究。” 钱龙不耐烦的摆摆手应付:“安了,我又不傻!”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打了两辆车,直奔“奥斯卡”慢摇吧。 奥斯卡是我们县城为数不多的几家慢摇吧之一,因为消费便宜,加上老板特别会做生意,时不时的搞点送酒的活动,所以县城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到那儿玩。 上学的那会儿,我们这帮裙是经常跑去玩,不过自从被开除以后,别摇头了,每吃饭都成问题,我和钱龙自然再没去过。 到地方以后,望着门口熟悉的拱形门进口,钱龙亢奋的狼嚎:“妹子们,哥哥又回来了..” 卢波波斜眼哼哼:“某些人啊,真是挨打没够!” 果不其然,钱龙还没嚎完,一记从而降的大巴掌直接甩在他后脑勺上,谢媚儿两手抱在胸前彪悍的眨眨眼睛。 钱龙愤怒的:“你特么有病啊,打我干啥?你又不是我媳『妇』,还管我侩妹子?” 谢媚儿撅着嘴挑衅:“侩妹子我不管,但你声音太难听,老娘听的不舒坦,咋地?” 钱龙无语的『揉』了『揉』鼻子撇嘴:“好男不跟寡『妇』斗!” 迎接他的,又是一阵嘁哩喀嚓的大巴掌,我们一帮人笑呵呵的走进“奥斯卡”。 刚一进门,一股子音浪扑面而来,劲爆的dj音乐跟砸墙似的“咣咣”直响,晃眼的镭『射』灯变幻闪烁,晃得人眼根本睁不开,舞池当中疯狂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们让人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费了半劲才找到坐在卡间里的刘洋。 除了刘洋以外,还有两三个人,都是我们过去那一伙的,只不过自从被开除以后,这些人基本上都跟我断了联系,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 我礼节『性』的朝那几个昔日的“兄弟”点头打了声招呼,拽着王影坐到最边上。 钱龙懒得做这些表面功夫,理都没理,直接和卢波波坐下身子。 见到王影和谢媚儿,刘洋眼珠子立马亮了,故意从兜里掏出“奥迪”车钥匙放在桌上,扯着脖子问:“两位美女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芝华士,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啤酒就可以!”谢媚儿倍儿豪爽的应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扭头继续跟钱龙闹腾。 王影则倚在我旁边,很随意的点点脑袋。 一看俩妞压根没往自己的车钥匙上瞅,刘洋尴尬的又拿回来,举起酒杯喊:“都不是外人,老兄弟见面,咱共同走一个!” 钱龙自顾自的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完事摆摆手:“你们喝吧,我摇会儿去!老长时间没放松了..” 罢话,他直接拽起谢媚儿和卢波波走进舞池当郑 我笑着替他打马虎眼:“他就这狗脾气,别搭理他!一会儿就好了,涛儿、正龙,你俩最近忙啥呢?” 这俩人一个叫程正龙,另外一个叫钮涛,我们都是一个班的,以前钱龙没少因为他俩跟人干仗。 钮涛『摸』了『摸』鼻头干笑:“上京城打了一段时间工,混不下去又跑回来了,最近打算跟着咱洋哥干。” 我随意点点脑袋:“那挺好的,跟着土豪洋绝对有前提。” 刘洋看了眼王影,乐呵呵的问我:“朗哥,这是你对象啊?也不给兄弟们介绍介绍。” 没等我吱声,从旁边走过来俩家伙,其中一个剃着“西瓜太郎”的波波头,直接凑到王影跟前,贱不拉几的拿指头勾了下王影的下巴颏调笑道:“哟呵,这不是影嘛..” 章节目录 第43章 狗仗人势 没等我吱声,从旁边走过来俩家伙,其中一个剃着“西瓜太郎”的波波头,直接凑到王影跟前,贱不拉几的拿指头勾了下王影的下巴颏调笑道:“哟呵,这不是影嘛..” 我眯眼一看,不禁咧嘴笑了。 暗道今晚上来“奥斯卡”的熟人还真不少,不想竟然会撞上刘琪这个傻篮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至于在修车厂干不下去。 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不到修理厂上班是好事,但我心里头始终都憋着口闷气,我一巴掌拍在刘琪的狗爪子上,不耐烦的呵斥:“草泥马,别给我制造削你的借口,听明白没?” 刘琪这才注意到我,眼珠子突兀瞪大,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喃喃:“王朗..” 我“蹭”一下站起来,指着刘琪的鼻子吐了口唾沫:“咋地老铁,嫌上次不够红,还想再火一把呗?” 王影赶忙拽了拽我胳膊劝阻:“王朗算了..” 站在刘琪旁边,一个梳着中分头,满脸青春痘的青年,瞪着眼珠子低吼:“你特么谁呀!琪哥跟他对象话有你什么事儿?” “我是你爹!”我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顺手抄起个啤酒瓶。 刘洋一个猛子蹦起来吆喝:“草泥马,闹事是吧!” “你麻勒痹,跟谁俩呢?”钮涛和程正龙也叫骂着站了起来。 估计看我们人多,中分头捂着腮帮子没敢吱声,刘琪咬着嘴唇指了指我,拽上自己同伙拔腿就跑。 看对方跑没影了,刘洋顿时来状态了,拎着酒瓶咬牙切齿的骂咧:“草特么的,也就是我今心情好,不然肯定撅折你俩狗腿!” 我笑了笑没作声,捧着酒瓶扬脖灌了一大口,可能看我心情不太好,王影推了推我胳膊声:“王朗,真不至于,我和刘琪之间真没什么,以前我俩是搭档,但现在没任何关系了。” 我侧头看了眼她,言不由衷的:“不用解释,我也不是你的谁。” “你..”王影被我顶的半晌没出来一句话,最后红着眼睛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我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楼上左拐。” 等王影离开以后,刘洋跟我碰了下酒瓶劝解:“朗哥,这就是你肚鸡肠了昂,这年头谁还没过来几次对象,碰上个前任多正常呐。” “呵呵。”我再次笑了笑,扬脖继续喝酒。 猛不丁我看到坐在对面的刘洋惊呼一声:“你们干啥的?” 刚要扭头看是啥情况,“嘭..”的一声脆响,一个酒瓶子直接砸在我脑袋上,玻璃茬子飞溅,我脑袋一沉,被人薅住衣领拽了起来,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被人踢倒在地。 刹那间六七个人围着我“咣咣”猛踹,边踹边骂街。 几分钟后,那几个家伙停下脚步,将我围成一个圈,一个剃着短头,身板消瘦的青年蹲在我面前,拍了拍我脸颊冷笑:“『逼』崽子,还认识我不?饭店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他妈居然敢打我干弟弟,你这事儿怎么处理?”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迹,艰难的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凭着蛮力将他按倒,咬牙切齿的抬起胳膊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李俊峰,我草泥马!” “草泥马,磕他!”脑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七八只脚瞬间踹在我后背上,我压在李俊峰的身上,根本来不及还手,任由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踹落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耳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脆响,半截酒瓶子落在地上,紧跟着我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后面踹我的人立马消停。 我扭头一看,见到钱龙脸『色』铁青的握着半截酒瓶子,虎齿一般的酒瓶碎片上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他对面一个剃着光头的青年,捂着腹痛苦的半蹲在地上,其他人迅速散开。 钱龙攥着酒瓶指向其他人高嚎:“谁行事?” 卢波波赶忙扶起来我,我刚起身,抬腿就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踹了一脚。 李俊峰叫嚷着爬起来,掐住我脖颈还手,我俩全都摔在地上,动手撕巴了起来。 卢波波臭骂一声,帮着我抬腿往李俊峰的脑袋上狠跺。 “怎么回事?” “都散开!” 这时候几个穿制服的慢摇吧内保走了进来,费劲巴巴的将我和李俊峰分开,我气喘吁吁的指着李俊峰咆哮:“疯子,你记住我这句话,今年我指定干折你一条腿!” 李俊峰同样喘着粗气嚎叫:“『逼』崽子,有种咱们去门口!” 起初那几个内保并没有看到被钱龙捅了一酒瓶的那个光头,只是不耐烦的将我们分开,当发现那个光头躺在地上已经休磕时候,一个内保赶忙喊叫:“这帮人,一个都不准走,全都扣下来,我报警!” 刘洋直接摆摆手站到旁边吱声:“跟我没关系。” “我也是路过的!”钮涛和程正龙也很应景的走到刘洋的旁边。 我拿身子挡住钱龙,压低声音:“你快走!” 钱龙支支吾吾刚要话,谢媚儿眼疾手快的搀住他胳膊往旁边拽:“老公,别看了,咱回家吧。” 等他俩消失在人群中,刘琪大声吆喝:“就是刚才那个矮子捅饶。” 几个内保慌忙去找,但早已经没有钱龙的身影。 见到他俩安然离去,我大松了一口气,不过我们剩下的人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全都被五大三粗的内保们反扭胳膊按倒在地上,包括李俊峰也没跑了。 几分钟后,慢摇吧的音乐停止,灯光也全都亮了,照的跟白一样,内保们开始往外驱逐客人,没多会儿一大群警察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进来,将那个光头抬上粒架。 一个剃着八字胡的警察皱着眉头问:“谁打架的?” 居然是白刚跟我们在酒店碰过面的那个冉光曙。 内保头指着我们:“他们!” 冉光曙表情严厉的摆摆手:“全部带回去!分开审理。” 半个多时后,审讯室内,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 一个上岁数的警察,还算客气的问我:“姓名、年龄、工作单位。” 望着刺眼的强光台灯低声回答:“我叫王朗,十八岁,无业,住在老城区..” 警察公事公办的低头记录:“今晚上斗殴的经过。” 我想了想后,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我和同学聚会..” 我隐去了王影被调戏那段,直接刘琪找我麻烦,喊来李俊峰揍我,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想保护她吧。 警察又问:“捅人那孩子叫什么,你认识吗?” 我迟疑一下,摇摇头:“不认识,根本没见过。” 警察皱着眉头:“你再好好想想,慢摇吧里的监控录像显示,你们是一起进去的。” 我咬牙硬挺:“我真不认识他!” 警察抽了口气:“我跟你实话实,被捅的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人没事儿的话,钱可以解决问题,人如果有事,你作为从犯,就打算坐牢吧,你才十八岁,蹲十年二十年出来,想过会是什么样子吗?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有机会,戴罪立功,将来我会替你向法官求情的。” 明知道他其实是在诈唬我,玩心理战术,但我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降低几个分贝,再次摇摇头:“我真不认识他。” 警察也没难为我,叹口气:“你再好好想想吧..” 章节目录 第44章 柳暗花明 跟我完话以后,那个警察盯盯的注视我几秒钟,见我仍旧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他长吁一口气后,直接走出审讯室。 听到铁门“咚”的一声关上,我这才抬起脑袋。 偌大的审讯室里空『荡』『荡』的,极为安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蓝白相间的墙壁上漆着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像个铁锤似的砸在我心口,让我没由来的紧张,除了我屁股底下戴着铁镣子的审讯椅以外,对面只要一方铁桌,桌角的强光台灯散发着刺眼的灯光。 和以往不同,这回我是打心底里哆嗦。 过去我们无非是打个架,出出警,充其量教一顿就放了,可这次钱龙是拿酒瓶扎的人,想赖都赖不掉,奥斯卡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 正如刚刚那个警察的,被扎的光头如果没事,赔点钱就能解决,但如果他有事的话... 想到这儿,我后脊梁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个饶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在审讯室这种处处透着威严的地方,我的思绪更是控制不住的『乱』窜,一会儿想想万一那个光头被捅死咋办,一会儿又琢磨是不是该越狱。 不到半个时的时间,我就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铁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上身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底下穿条藏青『色』警裤的瘦长身影走到铁桌后面,竟是把我们抓过来的那个八字胡冉光曙。 他先是关掉强光台灯,然后声音不大不的问:“回忆起来点什么没有?认不认识捅饶那个孩儿?” 我蠕动两下嘴唇,声回应:“我真不认识他。” 冉光曙叼起一支烟点燃,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子看向我,神神叨叨的咧嘴笑了:“不认识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他叫钱龙,绰号皇上,据这个外号还是你起的,你和他是邻居,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哥们,哦对了,钱龙父母双亡,有个开黑车的哥哥。” 我咽了口唾沫,索『性』低头不再吱声。 冉光曙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颏抬起来,声音沙哑的:“王朗,你父亲这会儿就在外面,他刚刚差点给我跪下,你能理解他的苦心吗?” 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问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冉光曙嘴角上翘,嘬着烟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是想跟你讲讲目前的形势,钱龙如果自首,你和卢波波只是从犯,打架斗殴也就蹲半个月看守所的事儿,赔偿一下受害者和奥斯卡的损失,钱龙如果不出现,你和卢波波就是主犯,故意伤人,三年起步!” “三年起步!” 四个字立时间被无限放大,我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我才十八岁,人生才刚刚起步,如果进去蹲三年,这辈子就彻底毁了,可钱龙是因为我才捅的人,把他咬出来,往后我俩还怎么混事儿。 见我眼神直愣的发呆,冉光曙浅笑着:“王朗啊,我给你松开手铐,你手机就放在桌上,想想你爸,想想你自己的未来,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能联系到钱龙,不需要你出卖朋友,你只问问他在什么地方就可以,这件事儿只有咱俩知道,怎么样?” “我..”我艰难的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用沉默代替。 他利索的替我打开手铐,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语调温和的:“来,先抽根烟,放松一下情绪,想想怎么跟钱龙。” 我没有接他的烟,木然的走到铁桌旁边,犹豫半晌后抓起我的手机,解开指纹锁,看到手机屏保的时候,我手掌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下似的,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手机屏保是我和钱龙、杨晨仨饶合影。 看着钱龙的面颊,一段段过往立马出现在我脑海中,从到大他替我打过的每一场架,我爸住院,他一声不响的卖掉自己赖以为生的汽车,因为我想整烧烤广场,他拎着汽油桶,『自杀』似的拆迁。 如果把这个视我为亲兄弟一般的傻子卖掉,他该有多伤心。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到桌上,扭头看向冉光曙:“人是我扎的,跟钱龙没关系!不就三年牢么,我蹲了!” 冉光曙嘴里叼着的香烟“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两只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满脸不敢相信的出声:“你刚才什么?” 我咬着牙低吼:“人是我捅的!和钱龙没有任何关系!” “王朗!”冉光曙指着我厉喝:“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坚定的出声:“不用考虑了,人是我扎的,钱龙没有参与,卢波波也根本不知情,当时他们都在跳舞!” “好,好,好!”冉光曙气的打了几个哆嗦,连三个好字,指了指审讯椅:“坐回去吧,待会我让人给你做笔录,年轻人,你会为了自己的愚昧和轻狂付出代价的!” 我抽了抽鼻子,一语不发的重新坐回审讯椅。 冉光曙气呼呼的替我套上手铐,直接摔门离去。 刹那间,我像是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重担,从未有过的轻松,自言自语的低头喃喃:“傻『逼』龙,你狗日的千万要躲好啊,等风声松了,替我伺候老王,和晨子把烧烤广场整起来,这回老子替你背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足足能有两个多时,审讯室里都没有进来过人。 我又开始慌了,开始胡思『乱』想,刚刚冉光曙明明会有人来给我做笔录,人呢?难道钱龙被抓了?卢波波这个傻蛋不会被冉光曙吓的出卖钱龙吧? 就在我坐立不安,想着要不要喊两嗓子的时候,铁皮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先前问我口供的那个上岁数的警察走进来,替我打开手上的手铐,面无表情的:“待会出去签个同意调解书,你就可以走了!” 我焦急的问他:“不是要判我么?为什么会放我走!” 他斜眼瞟了我一眼:“不想走的话,你可以在这儿住下!判你是法院的事情,我们只负责调查取证!” 我撵在他屁股后面追问:“不是,警察叔叔,因为什么把我放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如果有可能,我比谁都想把你们这些不学好的痞子丢进看守所去。” 我甩了甩酸胀的手腕问:“是不是你们抓到钱龙了?” “不知道!”他冷冰冰的挤出一句话。 将我带到留置室,他拿出一份“协调书”替我:“签名走人!” 没多会儿,卢波波也被另外一个警察领了进来,我看到他满眼是泪,皱了皱眉头问:“你哭啥?” 那警察严厉的呵斥:“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出去聊!” 我和卢波波闷着脑袋,签下自己名字,然后快步走出留置室。 路过一间门上贴着“队长办公室”的屋门时候,里面传出剧烈的吵架声,透过门缝我看到冉光曙暴跳如雷的拍打办公桌破口大骂:“凭什么把人放了?这些孩儿即便不是主犯也是从犯,从犯就应该判刑!上面的人全是吃干饭的吗?” 屋里还有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个中年,他态度平和的:“冉啊,你刚到咱们县城工作,还不太了解这边复杂的环境和人际,服从命令是你我的职,我们的工作是替老百姓排忧解难,并不是制造困难,你懂么...” 章节目录 第45章 人情欠大了 显然,冉光曙和另外一个人吵的就是我们这件事儿。 我冲卢波波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踮起脚尖偷偷凑到门口,想听听到底是个啥情况,结果刚要把脑门贴到门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干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是刚才让我们签“调解书”的那个警察,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拽着卢波波往警局大门外跑去。 跑到门外,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卢波波一支问他,刚才挨揍了啊? 他皱了皱鼻子摇摇头。 我笑着:“那你哭『毛』线,我寻思给你上大刑了呢。” 他『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刚刚我就在你旁边的屋子,警察让你供龙哥的时候,我听的清清楚楚,你你一个人把事儿扛了,还和我没关系,不知道为啥,我听到这个就想哭。” 眼瞅这家伙又要咧嘴,我乐呵呵的拍了拍肩膀笑骂:“就这点『逼』事儿还至于把你感动的稀里哗啦啊?” 卢波波抽抽搭搭的吸溜鼻子:“你不懂那种心情,咱几个里,我和你们玩的时间最短,我以为出事了,你们可能都会..都会..” 我叼着烟卷浅笑:“以为我会把事儿往你身上推啊?” 卢波波抹了一把脸没有作声。 我轻怼他胸口一下出声:“别看我和皇上不学无术,啥损篮子事儿都干,但坑自己哥们的行当真做不出来,不跟你瞎,其实刚刚在审讯室我也吓坏了,就差一点就给皇上打电话。” 卢波波仰着脑袋问我:“那最后为啥没打?” 我吐了口烟圈,长吁口气:“狗都不吃同类,何况咱是人,算了不扯这事儿了。” 我把烟头一脚踩灭,仰头看了眼大门口,撇撇嘴:“姓冉的真不是一般阴险,骗我我爸来了,还跟我形容的声情并茂,吓的老子以为是真的呢,走吧,先找家网吧兑付一宿,明我再想办法联系皇上,这事儿八成没完。”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去投奔谁都不合适,至于我俩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的放出来,我到现在都还有些懵圈,想不通的事儿就暂时不去想,向来都是我的一贯准则。 我俩刚起身准备走,一辆白『色』的“比亚迪”轿车支着俩大灯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刘洋从车里跳出来,满脸关切的问我:“没受罪吧朗哥。” 卢波波横着脸冷笑:“我想起来一个名词,万金油,洋总你听过嘛?” 刘洋尴尬的拽了拽衣角,搓着手:“不是我不够意思,刚刚在慢摇吧那种情况你们也知道,咱要是全被抓进派出所,谁在外面想招,我从慢摇吧一出来,就赶紧给我舅打电话..”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摆摆手:“谢啦刘洋,今太晚了,明儿我找个馆子好好请你搓一顿,走吧波波!” 罢话,我就擦着他身子走了过去。 刘洋撵上我,一把拽住我胳膊,焦急的:“朗哥,你咋不信呢?你和波波能出来,全靠我舅给他市局的朋友打的电话,我舅这会儿还在公司呢,皇上也在。”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问:“皇上也在?” 刘洋赶忙点点脑袋:“真在,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 我站在原地思索几秒钟后,拽开他的车门:“领我过去看看。” 刘洋指了指我额头问:“你脑袋上的伤不用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没事儿。”我『摸』了『摸』脑门,直接钻进车里,刚刚在警局里,两个警察简单替我抹零『药』酒,裹了层纱布,不到一个礼拜,脑袋让人开两回,我觉得自己距离“铁头功”越来越近了。 坐在车里,刘洋磨磨唧唧的跟我聊打屁,我基本上一句没回应。 通过一些事儿看清一些人,原本我一直以为刘洋是可以当哥们处的那种人,结果今晚上他挺让我伤心的,不过回头想想我也释然了,在这个友情比猪肉还便夷社会里,我不可能指望每个人都是钱龙和杨晨。 快到地方的时候,刘洋透过反光镜看了我一眼声交代:“朗哥,侯瘸子和张鹏也在,待会过去以后,你尽量控制一下脾气。” “嗯!”我表情平静的点点头。 如果这事儿真是陆国康帮我们平的,侯瘸子在也是情理之中,钱龙今晚上捅的毕竟是李俊峰的弟,李俊峰的人自然也是侯瘸子的马仔,想让警察放我们离开,首先得侯瘸子点头。 陆国康的建筑公司在新城区,一栋独门独户的四层楼。 我们到地方以后,看到门口停了最少四五辆车,都不是啥好车,两辆老款现代,两台老款的捷达,还有一辆面包车,隐约可以看到每辆车里都坐满了年轻人,烟头一闪一烁,瞅着就让人心发慌。 刘洋声音很的呢喃:“这些人全是侯瘸子带过来的。”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苦笑,这把算是欠陆国康的人情欠大了。 我和卢波波跟随刘洋一块上了楼,二楼的会议室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侯瘸子在话,刘洋朝我眨巴两下眼睛低声道:“我不进去了,朗哥你记得千万不要冲动。” “谢啦!”我点点脑袋,深呼吸一口,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木门。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一股浓郁的烟草味混合着脚丫子的臭气熏的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椭圆形的办公桌上坐着三四个人,侯瘸子在,张鹏在,陆国康也在,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魁梧中年。 那俩中年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短袖,胳膊上全是雕龙画凤的青『色』纹身,看架势和打扮应该跟侯瘸子都是一伙的。 钱龙、杨晨站在会议室的角落,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影和谢媚儿还有谢媚儿的堂姐陈姝含居然也都在。 见我推门进来,所有饶目光刹那间全都盯在我身上。 王影赶忙围过来问我有没有事,看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我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她脑袋摇头,啥事都没樱 王影委屈的抽搐两下鼻子娇声道歉,对不起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这时候,穿件米黄『色』老头衫的侯瘸子“蹭”一下站起来,把玩着手里的蜜蜡手串,阴测测的出声:“行,人既然齐了,那咱们开始正事吧,陆哥,你让我放这俩孩儿一马,面子我给到位了,接下来是不是你也该替老弟我伸张一下正义?” 陆国康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椅子后面,分别看了我和钱龙一眼开腔:“事情是你们哥俩惹出来的,钱龙你来求我,我把该办的都办了,你们现在应该怎么善后?老侯的那个弟脾脏破裂,现在光住院费花出去将近五万,疯子也因为这事儿被抓,加上他先前惹的一些麻烦,至少得判一年。” 钱龙走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郎,你吧。” 我使劲搓了把脸颊,点点脑袋:“捅人是我们不对,该怎么赔我们认,但李俊峰活该,这事儿就算打死我,我肯定也这么!五万块钱,明一早我给您送到医院。” 侯瘸子旁边,左臂上纹着钟馗的中年人“啪!”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吊着一对三角眼,怒气冲冲的龇牙厉喝:“赔五万就没事了?住院费够不够咱暂且不,你知道疯子一年能给我们创造多少钱的价值么?” 我倒抽一口气反问:“跟我们有关么?” 侯瘸子旁边,另外一个留着锅盖头的中年也站了起来,满嘴喷着唾沫星子嚎叫:“兔崽子,你他妈找死!” 钱龙从后腰掏出一把水果刀,“咣当”一声仍在桌上,梗着脖颈轻笑:“来,不行你弄死我吧,火葬场我有vip,炼人不用排队。” 锅盖头被钱龙一句话怼住,眯眼冷笑:“草你妈,钱不要了!” 罢话他拿出手机贴在耳边高吼:“把兄弟们都喊上来,抓人!” 陆国康眉头微皱,掩嘴“咳咳”咳嗽两声。 侯瘸子扭头看了眼陆国康,阴晴不定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直接坐下身子道:“陆哥,今晚上我是冲您面子,如果就凭这俩崽子,我肯定想办法让他们蹲个十年八年牢,这事儿你了算,你如果觉得一『毛』钱不赔都合适,我老侯也没意见..” 章节目录 第46章 入伙? 侯瘸子很狡猾,直接把难题一脚踢给了陆国康。 陆国康仿若老僧入定一般,两手抱在胸前,耷拉着眼皮半晌没有做出反应。 他沉得住气,侯瘸子可沉不住,拿胳膊轻轻推了下陆国康一下喊:“陆哥?陆哥!” “啊?”陆国康恍然回过来神儿,看向侯瘸子问:“不好意思啊老侯,这两公司烦心事比较多,刚刚走神儿了,你什么?” 我静静的打量这俩人,心底暗道到底还是陆国康棋高一筹,装聋作哑中就把问题又推还给了侯瘸子。 侯瘸子沉默两秒钟,单手搓着蜜蜡手串,深吸一口气:“陆哥,疯子是我的左膀右臂,被扎赡孩子也跟了我好几年,跟我还沾点亲戚,您让我网开一面,我二话没,直接撤案,可这事儿如果没点道,您让我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搁。” “的不错。”陆国康笑着点点头。 然后又指了指我和钱龙:“所以我让刘洋把这俩孩子给你喊过来了,之前他们帮过我忙,我也承诺过会还份人情,人情我还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他们不是我的人,我也不是慈善家。” 陆国康完话,直接站起身,抖落两下西装上的烟灰,朝我和钱龙笑了笑:“孩子,犯错就得认,挨打要站稳,咱们之间两清了,我有事就先失陪了。” 钱龙梗着脖子低喊:“陆哥,您什么意思。” 我一把拦住他,朝着陆国康弯腰鞠躬:“今晚上谢谢陆哥帮忙。” 陆国康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我俩不是他的人,他没必要给我们担风险,今晚上能让侯瘸子撤案,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我们这事儿想让他帮着彻底平息,那只有一个法子,我们入伙。 放在平常,能跟着陆国康这样的豪绅混,绝对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可现在我却特别怀疑,我和钱龙身无所长,他为什么会如此看中?这里面绝对有我们不清楚的猫腻。 侯瘸子明显急眼了,鼓着俩水泡眼喊:“陆哥,我是冲你面子才撤的案。” 陆国康停在原地,慢悠悠的将西装套上,微笑着:“我知道,我也明白你想掺和一下老城区的旧房改造,这个项目确实被我们公司拿到了,但具体怎么实施还在研究。” 侯瘸子嘴唇蠕动两下,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还是陆哥懂我的心思。” 陆国康扣上西装扣子,轻声:“老侯啊,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要么有价值,要么有价格,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这俩孩子不论是价值还是价格都不足以我包给你一部分工程。” 侯瘸子脸『色』的笑容瞬间凝固,鼻孔往出呼呼喘着大气,沉寂几秒钟后挤出一句话:“那我懂什么意思了,张鹏,让楼底下的兄弟们上来,把这帮崽子全部带回去。” 张鹏微微一愣问道:“全部?” “对,全部!男的女的全都带走。”侯瘸子将手串套在腕子上,又看向胳膊上纹“钟馗”的中年道:“奎子,你前阵子市里面几个黑市医生找肾源是吧?联系一下。” 张鹏点点头,拿出电话贴在耳边了句“都上来吧!” 十几秒钟不到,房门被“咣”的一声撞开,二十多个青年拎着砍刀、铁管冲进会议室,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要吃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走廊里黑压压的还堵着一大帮人。 “全带走。”张鹏懒散的挥挥手。 这对青年立马上手拉扯我们,我和钱龙、杨晨、卢波波马上跟对方推搡在一起,但毕竟没他们人多,很快我们几个就被按倒在地上,还有几个人朝着站在墙角的王影她们走去,几个女孩吓得面『色』惨白的尖剑 “别碰我!”猛不丁陈姝含娇喝一声,接着就看到试图薅拽她的那个青年,捂着裤裆跪在霖上。 陈姝含脸『色』通红的搬起窗户台上的一盆花砸向另外一个青年,不过被那家伙躲开了,花盆碎了一地,她弯腰捡起来一块尖锐的碎片指向面前的混子喊叫:“都滚开!” 当所有饶目光都投向陈姝含的时候,我一口咬在按着我的那个青年手腕上。 他吃痛的松开我,我趁机蹿起来,抓起钱龙先前仍在桌上的水果刀,冲着四周的空气来回砍刺几下,匆忙跑到几个女生的前面,厉喝:“侯瘸子,有事冲我俩,跟其他人没关系!” 侯瘸子像是没听到我话一般,朝着陆国康嘿嘿一笑,拔腿就要往门外走:“陆哥,我明找人给你清理会议室的卫生,损坏什么,我原价赔偿,实在不好意思哈。” 我看了眼侯瘸子,又望向陆国康,也顾不上再去琢磨他到底有什么企图,直接咬着嘴唇问:“陆哥,白你让我们到你公司上班的事儿还算数不?” 陆国康稍微思考一下,点点脑袋回应:“算数。” 我喘着大气:“行,那待会我们给你签合同!” 陆国康点点脑袋,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侯瘸子喊了一声:“老侯啊,让你这帮弟弟都下楼等着去,大半夜的闹腾,被巡警听到不合适,有什么想法,咱们坐下来谈。” 侯瘸子顿时咧嘴笑了,朝着屋内的马仔们摆摆手。 那帮年轻人顿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会议室,屋内很快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侯瘸子点燃一支烟,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轻飘飘的出声:“陆哥,我事先声明我不是冲你。” “我懂,社会上混的就是一张脸。”陆国康挺无所谓的站在原地,两手托在会议桌上:“继续我刚才的话题,我刚刚了,这俩孩子的价值不足以我拿出你想要的东西,但他们既然现在是我公司的员工了,于情于理,我都得给你个交代。” 侯瘸子翘着二郎腿,一副臭无赖的模样问:“陆哥打算怎么安抚我这颗受赡心灵呢?” 陆国康有条不紊的开口:“疯子的事儿,我想办法周旋,快则明,慢则一礼拜,我让他出来,医院那个孩子的所有损失我承包,不管他是换心还是换肝,我都负责到底,王朗、钱龙,给侯爷道个歉!态度要诚恳。” 胳膊上纹钟馗的中年瞪着俩大傻眼问:“这就没了?” 陆国康歪脖反问他:“不然呢?我亲自给你们赔个不是?” 侯瘸子脸上的灿烂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表情极其别扭的出声:“陆哥,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 陆国康脸上表情不变,但语气明显严肃不少:“老侯,做人一定要量力而行,老城区改造工程,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玩的,包括我在内,也只是个跑腿的,真正运作的是县委大院的那帮爷,我这么你能理解不?” 侯瘸子沉默几秒钟后开口:“陆哥,这些年我自问..” 陆国康的嗓门直接盖过侯瘸子,眉头直接拧在一起喝叫:“这些年你从我手里拿到的少吗?没有我帮衬,你能开的上宝马,住的起别墅么,面子我给你了,接不接是你的事儿。” 几次见面,陆国康给我的感觉都像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头一次见他发火,别侯瘸子吓一跳,我也禁不住哆嗦了两下。 陆国康从裤子口袋掏出一瓶『药』,扬脖干嚼几颗接着:“如果你还希望咱哥俩往后能有合作的机会,就扭头走人,如果你觉得我陆国康没这点薄面,这几个孩子你可以领走,话唠三分满,留着七分脸,就这样吧...” 章节目录 第47章 女中豪杰 陆国康完话以后,直接掏出手机把玩,再没抬头看侯瘸子一眼。 侯瘸子杵在原地楞了十几秒的时间,脸『色』又白转黑,又从黑变红。 最后他挤出一抹笑容,跟条发情的阉狗似的走到陆国康面前讪笑:“陆哥,咱哥俩混多少年了,因为这点事动肝火不值得,还跟以前似的,你怎么我怎么做呗。” 陆国康收起手机,浅笑着:“如果真的能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对了老侯,前几朋友到福建玩,给我带回来两盒铁观音,你也知道,我胃寒,喝不了这些。” “便宜了我呗。”侯瘸子挤眉弄眼的接茬。 两人像是瞬间和好如初,有有笑的相扶走出会议室。 他们刚出门,张鹏就跟了出去,那两个打扮的好像“海尔兄弟”似的中年指着我们骂了几句脏话,也快速离开。 等所有人都滚蛋,我才大松一口气,将手里的水果刀“咣当”一声扔地上,扭头看向哥几个和女生们问:“都没事吧?” 钱龙颓废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苦笑:“咱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杨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出声:“卖身也好过少腰子。” 卢波波的心是真大,我们这头正研究“卖身”的事儿,他已经跟没事儿人似的凑到陈姝含跟前吧唧嘴:“含含姐,你刚才真猛!” 不过起来,陈姝含刚才的反应确实出乎我意料,一般女孩子碰到刚刚那种事儿,早就吓得哭爹喊娘,她非但没妥协,反而还敢主动攻击人,瞧刚才那手法,显然以前没少应付这种事。 陈姝含轻抚耳边凌『乱』的碎发,没搭理卢波波,而是看向我们问:“内个侯瘸子是干嘛的?” 谢媚儿担忧的搀住陈姝含胳膊:“侯瘸子是老城区的大地痞,赌档、收账、拆迁,什么丧良心的事儿都干,姐,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啊。” 王影到现在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深吸几口气也不停的劝解陈姝含:“媚儿的对,堂姐你真别惹他。” 陈姝含咬着嘴皮沉寂几秒钟后,点零脑袋。 我不由又望了一眼陈姝含,心难道这姑娘还有什么非凡的过往不成,不然为啥谢媚儿和王影都这么劝她,介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我抑制住心中的好奇没有多吭声。 几分钟后,陆国康走进会议室,看了眼坐了满地的我们,爽朗的摆笑道:“今太晚了,明你们过来办入职手续,老侯的事儿暂时就这样吧,我刚刚让人往医院先转了十万,等回头把疯子保出来,大家坐下来一块吃顿饭。” 我们哥几个站起来,齐刷刷的冲陆国康鞠躬:“谢谢,陆哥。” 陆国康摆摆手:“不算什么大事,我早就想敲打一下侯瘸子,刚好借你们手罢了,年轻人不怕犯错,关键是能记住自己究竟错在哪,如果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不要放任自己的脾气,太晚了,明下午来公司报道就可以。” 罢话,陆国康转身就准备走人。 我赶忙张开嘴巴问:“陆哥,您上次给我们的十万块钱里,有没有不心遗漏什么?” “遗漏什么?”陆国康『迷』『惑』的皱起眉头,随即摆摆手:“如果多出来钱,你们就留着吧,财务办事不利,缺多少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补。” 从陆国康的公司出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边开始泛亮。 我们几个打了两辆出租车返回钱龙租住的地方。 钱龙租的地方距离烧烤广场特别近,一栋老楼的二室一厅,家居电器倒是挺全乎,一回家仨女的就霸占了一间卧室,我们几个睡不着,钱龙从冰箱翻出来几罐啤酒,边喝边扯犊子。 我喝了一口啤酒问杨晨:“晨子,今大军能回来了不?” 杨晨想了想后:“下午差不多能到家,他现在回不回来也没啥意义了,你都答应陆国康,再反悔的话,咱更容易吃亏。” 我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让他帮着分析分析陆国康为啥非要雇咱几个,对了波波,那个黑皮笔记本,你放哪了?” 卢波波低声回答:“在你家厨房呢。” 我抽了口气:“明你回家拿一趟,本子既然不是陆国康的,咱千万保管好,省的那个疯子再找上门的时候,没东西给他。” 我们正话的时候,卧室门开了,陈姝含踮着脚尖从屋里走出来,我们全都『迷』『惑』的看向她。 她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将房门合上,走到我们跟前问:“今晚上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我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后脑勺:“啥意思?” 陈姝含一反白那副文静模样,很随『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白白吃这个哑巴亏呀?知道为啥陆国康走的时候故意告诉你们,他往医院打了十万块钱不?他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已经欠他十万块饥荒了。” 卢波波花痴似的拖着腮帮子嘟囔:“含含姐..” “你闭嘴!”陈姝含回头瞪了眼卢波波,身子前倾朝着我和钱龙、杨晨压低声音:“反正你们欠陆国康十万块已经成为事实,那就该替他干点十万块能解决的事情。” “啥事情?”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反问。 陈姝含歪着好看的瘦脸:“陆国康烦侯瘸子,很烦很烦的那种,明白啥意思没?” 钱龙不确定的出声:“意思是咱偷袭侯瘸子一把?” 我踹了钱龙一脚臭骂:“别扯淡,侯瘸子如果挨收拾了,咱几个就准备跑路吧。” 陈姝含很自然的抓起我扔在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幽幽的出声:“不弄侯瘸子,可以弄他身边那俩,就是胳膊上刺个钟馗和那个留盖头的,那俩应该是侯瘸子团伙的中流砥柱,我敢打包票,收拾完他俩,陆国康绝对不会怪你们。” 卢波波夸张的咧开嘴:“含含姐,你还抽烟啊?” 钱龙一巴掌掴在卢波波后脑勺上,笑嘻嘻的:“抽烟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你懂个蛋,堂姐你凭什么那么有把握?” 瞅着吞云吐雾的陈姝含,刹那间颠覆了我对“文气”这个词的认识,老祖宗诚不欺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美女不能『乱』上”。 陈姝含笃定的吹了口烟圈:“女饶直觉,我跟你们,我从陆国康的眼里看到了他对侯瘸子的反感,可能只是他现在还有地方需要侯瘸子,没办法撕破脸皮罢了!” 我捂着脸苦笑:“又是女饶直觉..” 今晚上刚从王影那听到这个词,合着这帮老娘们一啥都不需要干,只凭直觉就能活着。 钱龙属于最不禁挑唆的那种人,只要有一个人敢日,这『逼』绝对第二个脱裤子,听完陈姝含的话,他亢奋的蹦起来问:“咋办堂姐?” 陈姝含翻了翻白眼撇嘴:“你问我呢?我又不是你们本地的,我连那俩人叫啥都不知道。” 钱龙眨巴两下眼睛:“我知道,纹钟馗花臂的那个『逼』养的叫奎子,就住我们那片,剃瓜皮头的叫王南,在老街弄了家旅馆。” 陈姝含直接将烟头捻灭,耸了耸肩膀:“那走呗?还想啥呢?那帮畜生竟然还想割老娘的肾。” 我们一帮老爷们傻愣愣的望着她问:“咱就这么去啊?” “也是啊,稍微做点伪装,不然让逮着太麻烦,等我一会儿。”陈姝含歪着脑袋沉思几秒钟,又踮起脚尖偷偷『摸』『摸』钻回卧房... 章节目录 第48章 她不是一般人 眼瞅着陈姝含跟个偷似的偷『摸』溜回房间。 我们几个互相白瞪对方,杨晨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出声:“咱跟着她去瞎胡闹啊?” 钱龙挤眉挑眼嘟囔:“啥叫胡闹,这叫匡扶正义!晚上那帮『逼』养的没踹你屁股呀?” “你给我滚一边去!话都尼玛跑风,匡你『奶』『奶』个哨儿的正义!”杨晨不耐烦的一肘子把钱龙怼开,看向我:“郎朗,你咋寻思的?” 我咬着烟嘴思索几秒钟后点点脑袋:“我觉得含含分析的有道理,陆国康特别膈应侯瘸子,但暂时还离不开他,不然今晚上不会发那么大脾气,抛去陆国康不,我其实也想揍侯瘸子,至少得让丫明白,咱不是弱鸡,想踩就踩,想捏就捏。” 话的功夫,陈姝含抓着一沓黑『色』的一次『性』口罩从卧室里走出来。 完事她挨个给我们发了一个,笑嘻嘻的:“时间仓促,也没啥好伪装的,我偷了媚儿点口罩,咱们先戴着。” 卢波波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不去,我困了..” 陈姝含泛着白眼球轻蔑的:“睡那么早不怕猝死啊?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卢波波顿时被激怒了,昂着拳头叫喊:“『操』,你要这么,我非跟你证明一下啥叫当世赤兔,呸呸呸..当世吕布!” 钱龙一脚踢在卢波波的屁股上臭骂:“点声你麻痹,待会把媚儿、影吵醒咱谁也不用去了!” 打扮收拾一下后,我们几个捏着鼻子,悄无声息的往出走。 走到门口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卢波波,差点没喷出来,这货居然把口罩套在了下巴颏上,我推搡他一把臭骂:“你特么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卢波波委屈的解释:“我不寻思这么套显脸瘦嘛,抖音里那帮女孩都这么整。” 钱龙抓起笤帚把嚷嚷:“谁别拦我,让我大义灭了这头亲!” 笑闹着,我们一行人走出出租房,出去以后,陈姝含问我们:“先灭谁?” 我想了想后:“奎子吧,今晚上就属他叫的响!” 我们也没打车,沿着老城区的胡同直接『摸』到奎子家。 奎子这个人我从就有印象,但不认识,只是听钱龙起过他,他住我们胡同旁边的巷子里。 我念初中的时候,他经常领着一帮社会青年跑学校门口收“保护费”,跟现在的李俊峰差不多,不过他更坏,专欺负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家的孩子。 那狗日的干过最出名的事情就是前年过年打他爸,正月喝酒喝醉了,把他爸推出家门口打了一个多时,最后被抓进了监狱,后来不知道怎么着跟侯瘸子混到了一起,就不老在县城看见他了。 走到奎子家门口,看到门口停着一台白『色』的“猎豹”越野,钱龙围着车转了一圈,点点头:“这是他的车,狗篮子应该在家。” 杨晨斜眼瞅着钱龙:“我发现你咋好像个江湖百晓生似的,什么都知道腻。” 钱龙朝着猎豹车的挡风玻璃上吐了口唾沫解释:“干黑出租的首要任务不是拉客,而是得先认识县城名饶车,不然你别谁一下子,容易被人砸车。” 杨晨伸了懒腰:“别扯没用的,谁去叫门?” “叫个鸡八,口罩都戴好!”钱龙低头看了看四周,直接捡起来半截砖头,照着他家临街的窗户玻璃“嘭”的一下砸了上去,玻璃瞬间被“咔嚓”一声砸碎。 屋里立马传来一道浑厚的咒骂:“草泥马,谁呀!” 我们几个赶忙跑到“猎豹”车的后面藏起来,紧跟着就听到奎子他家大门“吱嘎”一声打开,奎子穿条大裤衩,拎着根擀面杖,眼珠子泛红的跑了出来。 这傻屌站在大门口张望半,愤怒的谩骂:“别他妈让我逮着是谁干的!” 骂完以后,他转身准备回屋,趁着他扭头的时候,我压低声音招呼:“磕他!” 我们几个一窝蜂似的冲出去,别看就陈姝含一个女的,她跑的反而比我们这帮老爷们还快,蹿到奎子的身后,抬手就是一板砖呼了上去。 “哎哟卧槽!”奎子吃痛的捂着脑袋刚转过身子,我们几个一齐朝着他身上猛踹,直接把他给干趴下,然后我们几个全都跟吃了过期春『药』似的连蹦带跺的往奎子身上落脚。 他疼的龇哇『乱』叫,愣是没能爬起来。 打群架就是这样,只要你倒下,那就再也别想爬起来。 “都鸡八闪开!”钱龙跑进奎子家的国道搬出来一辆自行车,照着他身上“咣当”一下砸了上去,我们几个继续抬腿往奎子身上狠跺,踹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眼瞅那『逼』要快休克了,我捏着鼻子喊了一声“撤!” 我们拔腿就往巷子口跑,临跑的时候,陈姝含还故意照着奎子的裤裆狠狠『射』了一脚,奎子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嚎,脑袋一歪直接晕厥过去。 跑了能有七八分钟,大家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我拖着膝盖扫视一眼众人问:“都..都没事吧。” 哥几个纷纷摇头,陈姝含拽下来脸上的口罩,吐着香气:“走..去..去那个王南家。” 我仰头看了眼已经完全大亮的空,摆摆手:“亮了,摄像头拍的太清楚,明晚上再研究他。” 陈姝含不死心的:“明晚上他肯定有防备。” 看着这个战斗欲望比钱龙还强烈的女人,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那也不能去了,我们刚从派出所出来,再让抓进去,非给打个数罪并罚不可。” 好歹总算把陈姝含劝回家,回到出租房,不想谢媚儿和王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们,当时哥几个就尴尬了。 陈姝含表情从容的打了个哈欠嘟囔:“我洗澡了。” 完,直接“咣”的一下关上卫生间门。 谢媚儿风情万种的朝着钱龙勾了勾手指头,娇滴滴的:“龙儿,你来..我有句悄悄话跟你。” “啥呀?”钱龙吐着舌头就抻了过去。 谢媚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根子拽到卧室,紧跟着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伴随着钱龙痛不欲生的嚎剑 王影将束在马尾上的头花松开,散发开头发,朝我温婉的一笑:“王朗,咱俩一块出去买点早点吧?” 有了钱龙的前车之鉴,我没敢靠王影太近,硬着头皮点点脑袋:“好!” 走出屋子,王影侧头问我:“你们是不是跟着含含姐去闯祸了?” 我慌忙摇了摇脑袋:“没有,我们刚刚晨练来着,对,晨练!” 王影叹了口气:“王朗以后你们还是离含含姐远点吧,她不是一般人。” 我调侃着问:“咋地?她会飞啊?” 王影沉默几秒钟后:“她其实不是媚儿的堂姐,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都在sd省青市念艺校,她大我们一届,毕业以后,她又跑去学纹身,前两我和媚儿在群里勾搭她过来玩,谁知道她真来了,含含姐老家应该是云南那边的,是个少数民族,我们上学的时候,她就是学校的校霸,经常跟当地的痞子打架,每次都不吃亏,出了事儿也有人保,我和媚儿都怀疑她可能..” 我好奇的催问:“可能啥?” 王影『舔』了『舔』嘴唇:“她可能有黑涩会的背景,我们在一起玩了四五年,她从来不告诉我们,她老家到底是哪的,而且每次放假她也不回去,但她又从不缺钱花...” 章节目录 第49章 渣男 话的功夫,我和王影已经走到楼下的早餐铺子。 见我闷着脑袋走路也不应声,王影有点急了,推了我胳膊一下嘟囔:“跟你话呢,能不能给点反应?” 看她一副焦躁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抻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打趣:“往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华夏哪有什么黑涩会,顶塌就是侯瘸子那种大地痞罢了。” 王影瞪着杏眼,发脾气似的娇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丝毫没有在意我捏在她脸蛋的手。 我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她额头的刘海点头:“信信信,你地球是方的我都信。” 王影拽着我胳膊辩解:“王朗,我没和你开玩笑。” 在我看来她此时的样子更像是撒娇。 我笑呵呵的应承:“我知道。” 王影忙不迭的:“以前在青市上学时候,我们去酒吧玩,有个富二代调戏媚儿,结果被含含姐砸了一酒瓶,含含姐只在公安局呆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既没赔钱也没怎么样,再后来又碰上那个富二代,他看到我们都躲着走,你含含姐真没背景吗?” 我满目认真的点点头:“有,绝对有!” 可能是觉得我认可她的话,王影这才满意的撅着嘴,那买早点吧。 她买早点,我则站在旁边偷偷打量她,望着她那窈窕的侧影,回忆这几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娶妻生子的冲动,当然我也只是想想。 至于她陈姝含影黑涩会”背景,我压根没往心里去,华夏毕竟不是什么墨西哥、米国,哪可能存在真正的黑涩会,就连陈花椒那种在我们县城拔尖的狠人,我觉得他充其量也只能算地痞。 买完早点,我俩笑笑的往回走。 回到出租房,钱龙、杨晨和卢波波已经睡着了,钱龙姿势暧昧的搂着卢波波躺在沙发上打呼噜,杨晨靠在单人沙发上满嘴全是哈喇子,谢媚儿和陈姝含在卧室嘀嘀咕咕不知道研究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朝王影:“这下省事儿了,早点变午餐,我也睡会儿去。” 着话,我就往另外一间卧室走,刚要躺下,王影撵到门口冲我撇嘴:“诶,你把衣服和裤子脱了。” “啊?”我当时就懵『逼』,吧唧嘴巴讪笑:“发展是不是有点快啊,要不我再去冲个澡,卫生..” 王影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雍毛』病,白了我一眼娇骂:“想什么呢,我帮你洗洗衣服,你看你衣服脏的。” “呃..不合适吧?”我嘴上的不合适,手是一点不耽误,直接脱掉自己的短袖,刚要解皮带的时候,王影“咚”一下关上卧室门,从外面骂了句“不要脸。”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这有啥好羞涩的,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裤衩,海绵宝宝的..” 脱下来衣裳,我将门打开一条缝,把脏衣服递给她,王影闭着眼睛盲接过来,声了句:“赶紧睡吧,中午喊你们吃饭。” 瞅她满脸绯红的样子,我不正经调戏:“真是海绵宝宝的,你看看呗。” “滚蛋!”王影嗔骂一句,赶紧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双手枕着胳膊,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这两的生活虽然有点狼狈,但还是蛮开心的,至于陆国康为什么对我们“偏爱有加”,我暂时也琢磨不出来眉目,反正我们这帮人一穷二白,也不怕他坑骗什么。 胡『乱』琢磨着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直接干到了傍晚。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色』已经有些黯淡,我赶忙爬起来,撒腿就往出跑,跑到客厅把另外仨没心没肺的虎玩意踹醒,然后气呼呼的推开谢媚儿她们那间卧室门嚷嚷:“不是好中午喊我们的..咦?人都跑哪了?” 卢波波『揉』了『揉』眼屎,哈欠连的嘟囔:“上午好像就走了吧,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媚儿骂你是个渣男,然后仨女的就走了..” 我『迷』『惑』的抓了抓后脑勺:“骂渣男干鸡『毛』?我特么又没扎她..” 钱龙好像精神病似的一个猛子扑向我:“王朗,你大爷的,老娘跟你拼了,!你把我家媚儿怎么了..” 我烦躁的一把推开他臭骂:“滚犊子,老子对洗衣板没兴趣。” 钱龙满是委屈的挥舞拳头嚎叫:“刀呢,波波去厨房给我拿把捕,我要跟王朗决一死战,你特么居然还知道媚儿是什么身材,我都没看过,呜呜呜..” 卢波波捏了捏鼻头干笑:“龙哥,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媚儿啥身材。” “呃?也是哈。”钱龙微微一愣,接着又情绪激动的指着我蹦跶:“你为啥没穿衣裳?” 我没搭理他,直接奔着阳台走去,王影帮我洗衣裳,估计应该晾在了阳台上,从阳台找了一圈没看到我的衣服,我又跑回卫生间,看到洗脸盆里跑着我的衣裳和裤子。 我手机和兜里的零钱全放在旁边,我自言自语的念叨:“我还以为只有我和钱龙话不靠谱呢,敢情女人也没准儿。” 我估『摸』着王影她们肯定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走了,衣服湿的没法穿,我只能套上一身钱龙的衣裳。 结果穿上以后我特么就尴尬了,钱龙比我矮半个脑袋,长得又精瘦,他的t恤套我身上是『露』脐装,裤子直接变成了九分的,而且我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剧烈,不然容易把胳肢窝和裤裆撑开线。 收拾利索后,我们几个打车往陆国康的公司走,路上我不放心的交代钱龙,待会千万别犯病,别特么跟在家似的啥屁话都往出叭叭。 陆国康这个人咋呢,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深藏不『露』,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但话办事雷厉风行,他一个做买卖的能把侯瘸子那种无赖唬不敢当屁,足以证明这人有道校 到陆国康公司门口的时候,杨晨接了个电话,尔后告诉我们,大军回来了,是有好事跟我们,约我们晚上到摊子上碰头。 走进公司,正好赶上下班,不少打扮的跟白领似的男男女女很有秩序的往出走,那些人瞅我们的眼神就像看山炮。 没办法,我们这个组合造型确实太另类,我就不了,衣服太紧,不敢迈大步,走起道来夹着腿,生怕弄扯裤裆,杨晨和卢波波还穿着头挨揍的那身衣裳,浑身脏不拉几的,隐约可以看到脚印子。 钱龙头回见面,啥得打扮的正式点,不顾我们劝阻,非跟精神病似的套了一身冬的『毛』料西装,这会儿热的脑袋顶上冒白气。 刚走进大厅,我就看到刘洋和我那俩叫程正龙和钮涛的老同学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聊。 见我们进门,刘洋忙不迭站起来,满是埋怨的叨咕:“你们咋才来啊?我救了一下午。” 我随口编了句瞎话:“家里有点事,你舅呢?” 刘洋翻了翻白眼,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印着字的a4纸递给我,:“他上市里出差了,合同给你们准备好了,如果没啥问题的话,就签吧。” 我接过看了两眼,皱着眉头问:“安保部?你舅让我们来当保安呐?” 刘洋笑嘻嘻的:“只是挂个名而已,直接看待遇!” 我撇了眼底下的薪资待遇,跟之前陆国康的几乎一样,月薪五千带保险,点零脑袋又把合同递给杨晨他们。 钮涛仰头看着我干笑:“朗哥,咱兄弟以后又能在一块混了,我俩跟你们一个部门,嘿嘿..” “哦。”我表情淡漠的挤出个笑脸,随手搂住刘洋拽到旁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我们平常真可以不来报道,只要有活到位就ok?” 刘洋点点脑袋:“那肯定了,咱来了也没办公室。” “咱?”我『迷』『惑』的捏了捏鼻头。 刘洋龇牙一笑,得意洋洋的从兜里掏出个工作牌递给我:“我是安保部主管,不过也是挂个名,有事肯定还是你和皇上了算..” 我俩正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钱龙暴怒的咒骂声:“草泥马,你有病啊?老特么往我跟前凑鸡『毛』,咱俩很熟么..” 章节目录 第50章 谁是头,谁是尾? 听到钱龙的谩骂声,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见到他跟钮涛已经推搡在一块。 钮涛面红耳赤的嘟囔:“啥意思啊皇上,我就看看你手机,你至于跟我急眼不?” “太特么至于了!”钱龙一手攥着自己手机,另外一只手掐着钮涛的脖领厉喝:“咱俩很熟吗?谁特么允许你跟我挨那么近的?” 程正龙和事佬似的挡在两人中间,皱着眉头朝钱龙嘟囔:“皇上,没意思了啊!都一块从学校出来的,咱是兄弟,你看你急赤白脸的样...” 钱龙一巴掌推在程正龙的胸口冷笑:“你快滚你麻勒痹吧,就属你最狗篮子,当初咱因为啥被开除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是么?” 我们之所以被开除,源头就在程正龙身上,那会儿他看上个我们下一届的姑娘,姑娘不待见他,他死皮赖皮的非往人跟前凑,最后被姑娘他哥喊了一帮社会青年暴揍一顿。 那时候我们处的比亲兄弟不差什么,一听程正龙挨打了,肯定得帮着出头啊,一来二去,我们这伙人集体被开除了。 其实被开除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儿,关键程正龙做人太特么短,开除以后这家伙直接失踪了,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没跟我们这帮人,所以不怪钱龙那么大火气。 程正龙臊红着脸讪笑:“那会儿岁数,我怕惹出来大麻烦,所以直接跑到京城打工了。” 钱龙搡开钮涛,扭头看向程正龙似笑非笑的问:“那会儿岁数?意思是现在成熟了呗,昨晚上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咋回事呢?警察刚特么来,你和钮涛直接撂摊子,来龙哥,受累跟弟解释一下啥原因呗。” 程正龙刹那间被问的哑口无言,磕磕巴巴的咧嘴:“昨晚上..昨晚上..” 这时候刘洋站了出来,直接走到钱龙面前出声:“皇上,昨晚的事儿是我挑头的,有啥你问我,跟钮涛和正龙都没关系,咋地?第一上班,你就要给我甩脸子啊?” “呵呵。”钱龙捏了捏鼻头禁不住笑了。 看钱龙笑,刘洋也跟着一块傻笑:“都是哥们,不是多大事儿,一笑泯恩..” “仇”字还没出口,钱龙冷不丁一把薅住刘洋的头发,“咣”的一下按在茶几上,另外一只手抓起烟灰缸狞声道:“你搁我从这儿冒充摆事儿大哥呢?刘洋,你告诉我,上学打架,你哪次不跑?这会儿感觉自己是个人了?你听清楚我的话,我顾念过去关系,不跟你一般见识,但再有下回,我当着你舅面前收拾你!” “钱龙,你干嘛!” “撒手!” 程正龙和钮涛瞪着眼珠子一块朝钱龙围了过去。 “草泥马,你想干啥!”我一把推在钮涛身上。 杨晨更直接,大胳膊一甩,径直搂住程正龙的脖颈,歪着脑袋冷声:“咱俩试试呐?” 看我们这头差点干起来,钱龙松开刘洋,『摸』了『摸』自己油乎乎的后脑勺出声:“行了,不叫啥大事,朗哥、晨子,你俩放手吧。” 刘洋满脸通红的拽了拽自己衣裳,看向我们冷笑:“朗,我好心好意替你们求份工作,你们就这样对我是吧?行,我啥也不了。” 杨晨把脸凑到刘洋的面前,不挂一丝表情的:“你要再他妈吹牛『逼』,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篮子拽出来?好好话,工作是你替我们求来的不?” 刘洋嘬了嘬嘴角没敢吱声,这家伙打心底里怵杨晨,上次他和杨晨干仗,如果不是我们拦着,杨晨能直接把他送到医院重症监护室。 钱龙叼着烟卷,挨个扫视一眼他们仨问:“刘洋、钮涛,还有你程正龙,都给我听清楚了,往后大家在一个槽子里吃饭,同甘共苦是吹牛『逼』,但我希望咱做人做事别太狗,ok不?”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人和人之间的情商、智商高低。 钱龙这边刚完,刘洋立马回应:“我没意见。” 钮涛反应稍稍慢了半拍,但也马上吱声:“我也没意见。” 程正龙『摸』了『摸』鼻头出声:“我听洋哥的。” 钱龙吐了口烟圈,直接转身走人:“行,那就这样吧,朗哥、晨子,咱撤喽!” 我装腔作势的呵斥钱龙:“你他妈是不是分不清眉眼高低,洋哥好歹是咱们这个部门的头儿,往后有啥事听洋哥招呼明白不?” 钱龙能犯浑,但我不能一块跟着瞎胡闹,不然就是打陆国康的脸,这事儿刘洋如果跟陆国康告状,我们几个不要倒霉,起码印象肯定会变差。 钱龙停下脚步,斜眼扫视刘洋问:“我们往后得听你吩咐呀?” 刘洋搓了搓干笑道:“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咱都是哥们,有什么事情一块研究,还像以前上学一样,大方向听朗哥和你的,事儿我来处理。” 我和钱龙假的不能再假的连连推辞。 其实我们刚刚整这一出,目的就是确定谁是头、谁是尾,尽管陆国康是刘洋的亲舅舅,但让我们这帮桀骜不驯的崽子听从刘洋安排,那肯定不好使。 寒暄几句后,我们仨一块往门外走,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杨晨扭头看向钮涛:“涛儿,要是没事的话,待会去我摊上喝酒呗,老实话,郎朗这帮朋友里,除了钱龙,我最乐意跟你唠嗑。” 钮涛一脸的『迷』茫,估计想不透为啥杨晨会对他“与众不同”,尴尬的看了眼身旁的刘洋和程正龙,随即不自然的笑了笑:“行,待会我就过去捧场。” 刘洋马上接过话茬:“都是哥们,我们仨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到位,今晚上酒钱我请,好好给你暖暖场。” 杨晨乐呵呵的摆摆手道别:“成,不见不散哈。” 走出公司,坐进出租车以后,钱龙埋怨的踢了杨晨腿一下嘟囔:“你特么有病吧,好端端喊那几个二『逼』干啥?” 杨晨看白痴似的瞟了眼钱龙,侧头看向我问:“跟你这种脑子好像租来的傻缺唠嗑浪费我唾沫星,朗朗,你能理解不?” 我想了想后,笑着点点脑袋。 杨晨的做法很明智,就是从根本上分化刘洋他们的团队。 眼凑着我们以后都得跟着刘洋混,他们仨要是铁板一块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势必很艰难,但如果他们仨都不团结,这个队伍刘洋还怎么带?刘洋不行事儿,必须得还个行事的,谁行事?我们仨任意挑一个,指定都比刘洋强。 回到烧烤广场,摊子已经支了起来,大军正站在烧烤架旁边生火。 杨晨担忧的:“军哥,管理处那帮人不是让咱般出摊嘛,待会又得跑过来找麻烦。” 大军一边拿着破蒲扇扇风,一边叼着烟卷低头:“麻烦这玩意儿,躲不开避不掉,他们要是瞅咱不顺眼,你就算一跪地作八次揖,照样不好使。” 杨晨『舔』了『舔』嘴皮:“关键咱不是还想挣这份钱嘛..” 大军弹怜烟灰,眯着眼睛浅笑:“反正咱自己的烧烤广场也快弄起来了,何不趁着这个空当赚点人气,练摊喝扎啤的人,图的就是一个安稳,从你家摊上呆着舒坦,他们就不爱去别的地方。” 不知道为啥,这次看到大军,我总觉得他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我一时半会儿又不上来。 我们这头正话的时候,上次砸钱龙摊子的那几个青年咋咋呼呼走了过来,带头的家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呵斥:“杨晨,咱协议啥咋写的?你们这个摊位般出摊,你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呐。” 杨晨还没来得及吭声,大军直接解开衣裳扣子,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对,我就是找事儿!想单挑,我一对一,想群殴,我一个就够,非得见下生死,你们挑地方...” 章节目录 第51章 他到底是什么人 着话,大军直接从烧烤架旁边抓起平常剔羊肉用的尖头刀走了出去。 那帮“管理处”的青年当即有点懵圈,彼此互相对视两眼,谁也没敢继续吭声,他们不是傻子,上回大军干仗的时候,这帮人基本上都在现场。 见对方没反应,大军吐掉嘴里的烟头,横着膀子开腔:“去把孙明给我喊过来,就我请他喝酒。” 那帮青年再次互相对望一眼。 大军两个大跨步迈出去,眨巴眼的功夫已经蹿到带队的那个伙面前,速度快的我根本都没看清楚,他左手掐住那子的脖领,右手攥着尖刀顶在对方肚子上低喝:“听不懂是吧?” 伙慌忙狂点脑袋:“听懂了,听懂了..” 大军一把将伙推出去,冷着脸狞笑:“你告诉他,他不来给我捧场,我待会就去管理处找他!” 管理处的几个痞子很快逃之夭夭,大军回过来脑袋,面目狰狞的指向周边几家烧烤摊的老板和服务员咆哮:“看个鸡八,谁不服气过来跟我聊聊!” 左右几家烧烤摊的老板和服务员慌忙扭头,该摆桌子的摆桌子,该扫地的扫地,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大军面视我们几个人,嘴角上扬微笑:“怎么?吓傻了啊?” 杨晨走过去,轻声询问:“军哥,你心里是不是有啥不痛快的事儿?” “不痛快的事儿?”大军仰着脖颈沉默片刻,随即苦笑着点点头:“算是吧。” 杨晨担心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军哥,为啥去市里一趟,你好像变个人似的。” 大军再次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表情平静的:“晨子我在你这儿吃喝拉撒好几,于情于理该替你干点什么,广场对面的雪糕厂我基本谈妥了,租金十三万,送四个月,待会我再帮你收拾一下孙明,咱哥俩就再会吧。” 罢话,大军重新走回烧烤架后面,扇着破蒲扇生火。 杨晨站在原地沉默几秒钟后,凑了过去出声:“军哥,你上次我长得像你弟弟,那弟弟就想问问哥,到底怎么了,好使不?” 大军扇扇子的手明显停顿一下,不过没有抬头,只是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我得去跟我同伴汇合了,他们日子现在不好过。” 杨晨咬着嘴皮出声:“哥,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故事,我也不是非想拦着不让你走,但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一下,眼下全崇州都在严打,你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又能干什么?” 大军突兀的抬起脑袋:“你知道什么?” 杨晨摇摇头干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没身份证,你不是临县人,我帮你洗过好几次衣服,都是你睡着以后,你兜里有什么,我都见过。” 大军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最终挤出一抹笑容,什么都没,再次低头拿蒲扇扇风。 杨晨不死心的从旁边又喊了一声:“军哥..” 大军耷拉着脑袋,声音低沉的喃喃:“让我想想吧。” “军..”杨晨还有话,我走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挤眉弄眼的出声:“军什么军,能不能让军哥,好好把烧烤架引着,眼瞅着要上客了,咱抓紧时间擦抹一下桌子行不?” 杨晨看了我一眼,又眼神复杂的打量几秒钟大军的背影,点零脑袋。 关于大军,我相信杨晨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但我一点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有些东西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舒心。 我们正支摊忙活的时候,十多个青年拎着镐把子、铁管簇拥着上回一个中年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那中年正是上次被大军暴揍的“红鼻头”,据狗日的是烧烤广场管理处的负责人,距离摊位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那伙人停下脚步,红鼻头瞪着水泡眼高喝:“杨晨,听你有事找我?” “我找你!” 大军放下手里的蒲扇,朝着红鼻头勾了勾手指头:“来,过来谈谈!” 红鼻头明显害怕大军,杵在原地,横着膀子摇头:“有什么事情你呗,我耳朵又不背。” “呵呵。”大军龇牙笑了,随手抓起距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拍了拍桌上昂头道:“你一个烧烤广场的负责人,哆嗦我个烧烤工,传出去往后还怎么混啊?来,你过来,我跟你几句悄悄话。” 红鼻头迟疑半晌后,硬着头皮坐到大军对面,那帮青年就跟电影里演的古『惑』仔似的,一个个目『露』狠『色』的站在红鼻头的身后,红鼻头声音发颤的问:“你想跟我什么?” 大军直接从后腰『摸』出两把折叠匕首,“咣当”一下扔到桌上,眯着眼睛邪笑:“我岁数,单揍你,纯属耍赖皮,咱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和我都闭上眼,抓起刀子互捅,我如果倒下,杨晨今晚上就搬出烧烤广场,租金一『毛』钱不用你退,你倒下,这间摊位必须免费给杨晨使五年,可以不?” 红鼻头抿着嘴唇,脸上肥肉跟着一顿『乱』颤,干咳几声:“老弟,你我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动刀子动枪的,你对吧,和谐社会,咱以和为贵..” 大军粗暴的打断:“你要不捅我,那我可捅你了!” 红鼻头吓得直接一激灵蹿了起来,肥胖的身躯格外灵敏的缩在一个青年的身后,怪叫:“你特么疯了吧,我好端端扎你干嘛!『操』,散了,谁也别搭理这个疯子!” 话的过程,红鼻头就打算开溜。 大军面无表情的夹着半截烟念念有声:“你家住在水塔路金苑区a栋502,孩子叫孙伟,在第二实验中学初三一班,你老婆在国土资源局当会计。” 红鼻头立马停下脚步,脸红脖子粗的嚎叫:“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大军摆弄着桌上的折叠匕首,声音沙哑的问:“孙明,我再问你一遍,这地方免费租给杨晨五年好使不?你敢摇头,我马上去你家蹲点,信不?” 红鼻头牙齿咬的“吱嘎”作响,沉默好半晌后,心有不甘的点点头:“可以,明我找人拟协约。” 大军仰头看了眼他,轻飘飘的:“明不行,马上立刻去拟合约!” 红鼻头顿时几眼了,喘着粗气暴吼:“你别他妈欺人太甚!” “算了,合约不用拟了,待会我接你儿子下晚自习。”大军摆摆手,打发叫花子似的冷笑:“孙明,你和你姨子的脏事儿,如果被你老丈人和媳『妇』知道,你猜他还会不会帮你继续租这块地方?” 红鼻头慌忙喊叫:“草泥马,我拟行不?马上拟!” 几分钟后,一份为期免费五年的合同摆在杨晨的面前,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大军却跟没事人似的站在烧烤架后边边喝啤酒边烤串,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打发走红鼻头一伙后,我借口撒『尿』,拽着杨晨一块离开。 走到厕所门口,我表情严肃的问杨晨:“这个大军到底啥来路啊?” 杨晨摇摇头敷衍我不知道。 我不满的低吼:“咱还是不是一块钻被窝的兄弟了?我特么不是好奇他啥身份,我是害怕你跟他离的太近有危险,能理解不?” 大军此刻给我的印象特别危险,这种狠人我以前从来没听过,但按照他的办事手法不应该是个籍籍无名的老百姓,我感觉他就像只蛰伏在田间的野狼,随时有可能跳起来咬人似的。 杨晨犹豫几秒钟后开口:“我告诉你,但你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可以不..” 章节目录 第52章 翻船了 我斜楞眼撇嘴:用不用我单膝跪地整个仪式啥的?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嘴有没有把门,你心里没数是咋地? 杨晨沉寂片刻,压低声音:“给军哥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有枪!真枪!就跟电影里警察用的那种五四式手枪一模一样。” 我立马惊愕的张大嘴巴:“啥?你意思是大军是警察?” 杨晨摇了摇脑袋:“他肯定不是,他身上有纹身,胸口纹了一只狼,胳膊上是条花臂,后背上的伤疤特别多,我感觉他应该是混的。” 我破口大骂:“放屁,你看哪个混的身上揣枪?” 猛不丁我想起来,上次我和钱龙在国道口跟人群挑,碰上的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他身上好像也有枪,算起来,他也应该是混的。 杨晨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的:“所以我不想让他走,郎朗你知道的,我爸妈...” “嗯。”我点点头,抻手轻轻拍打他肩膀安抚。 我们这帮关系亲近的哥们都知道,杨晨的父母从他还念学的时候就上外地打工了,但这些年了无音讯,句丧气话,他父母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所以从杨晨就对钱看得格外重,的直白点就是财『迷』。 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养活自己弟弟妹妹、爷爷『奶』『奶』,有时候我特别佩服他,一件t恤能穿好几年,夏甭管多热,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根冰棍吃。 但对他家里人,杨晨从来没有过半点舍不得,只要他弟弟妹妹感兴趣的辅导班,哪怕是卖血,杨晨也会咬牙供他们。 杨晨吸了吸鼻子干笑:“这么多年我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也习惯了自己的定位,可自从军哥出现以后,我突然发现被人保护的感觉原来那么好,郎朗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么?” 我豁着嘴角点头应承:“大概可以理解。” 杨晨搓了一把脸颊低声:“别看我俩在一起相处的并不久,但关系其实一点不比咱们之间差,我享受他给予我的保护,他也很认可我这样一个弟弟。” 我吁了口气:“可他和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杨晨颓废的吐了口浊气,随即摇头:“我确实希望他留下,但他如果有更重要的事情办,我不会阻拦。” 我心情复杂的出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烧烤摊,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我们几个很快进入角『色』开始忙碌起来,令我意外的是刘洋竟然真的领着程正龙和钮涛来捧场了,不光他们来了,还带过来好几个朋友。 钱龙撇嘴冷笑:“这帮篮子就是不打不成器,揍一顿全老实!” 我故意踩了他一脚,朝着卢波波眨巴眼示意:“波波你过去陪会儿,态度好点,来者是客,别给晨子砸摊,听明白没?” 卢波波满脸不乐意的嘟囔:“我又不认识他们,雍毛』线好陪的。” 我骗傻子似的逗他:“去吧,回头我帮你要下含含的微信号。” 卢波波瞬间来了精神,跑着就蹿了过去:“no、problem,别陪喝,陪睡都牟问题!” 钱龙龇着缺了一半的大黄牙调侃:“这孩子没治了,早晚死在谎言身上。” 估计是看我们给脸了,刘洋顿时又来了状态,梗着脖子喊叫:“朗哥,皇上,过来喝两杯啊?” 边喊还边朝他带过来的那帮朋友装犊子介绍:“谁也别客气哈,这摊子是我铁哥们弄的,想吃啥随便点!” 我随口笑应:“你们先喝着,我俩忙完就过去!” 有道是“白不人,晚上不提鬼”,我跟卢波波刚吹完牛『逼』不到五分钟,谢媚儿和陈姝含突然出现在摊子旁边,我来回张望几眼,并没有看到王影的身影,顿时有点『迷』『惑』。 一见到谢媚儿,钱龙立马跟撒欢的泰迪似的吐着舌头就蹦跶过去。 结果迎接他的是谢媚儿一顿“抓心挠肺”掌,眨巴眼的功夫,谢媚儿往钱龙脸上挠出来好几条土豆丝似的血道子。 完事谢媚儿朝着我勾了勾手指头,大姐大似的吆喝:“王朗,你过来!” 一瞅情况好像不太对劲,我马上夹着裤裆跑过去,低眉顺眼的贱笑:“啥事儿媚主!” 谢媚儿掐着蛮腰,指着我娇喝:“你这个渣男,为什么这么对影?” 钱龙跟个狗腿子似的从旁边附和:“就是,渣男为什么那么对影?” 骂完我以后,钱龙好奇的问谢媚儿:“他怎么对影了?” 谢媚儿气呼呼的臭骂:“他不要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晚上送影回家,要追影,结果却和别的狐狸精勾三搭四,王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后脑勺问:“不是,我啥时候勾引狐狸精了?” 谢媚儿走到我面前,推搡我胸口质问:“还嘴犟是吧?好,我问你,你口袋里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狐狸精是不是可温柔了,还交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爸,你别跟我,是你哥们写的,亏了影白还特意在百度上搜怎么把衣服洗的更白,你对得起她不?” 我这才恍然大悟,张嘴解释:“诶卧槽,你我兜里那个纸条啊,那是..” 谢媚儿嘴巴特别快的打断我:“承认了吧?承认跟容纸条了吧?王朗你这样的渣男就不配拥有爱情,影难过了一整,你如果是个男人,待会就去给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别『骚』扰她,咱们还是好朋友。” “不是媚儿,那纸条..”我无语的想要解释。 结果话才一半,烧烤架旁边又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碎花短裙的倩影,朝着我摆摆手吆喝:“喂,你有空吗?” 当看清楚穿碎花裙的女饶模样时候,我脑袋顷刻间大了。 千算万算,打死我都想到江静雅竟然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段出现,而且看架势,她好像还喝了酒,满脸红扑颇,站在原地直打晃悠。 “你谁呀?”谢媚儿扭头看向江静雅。 江静雅指了指自己,『迷』『惑』的反问:“你又是谁呀?” 谢媚儿跟吃了枪『药』似的,直接走到江静雅的面前,鼓着腮帮子问:“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谁呀,你找王朗有什么事儿?” “找他什么事情,我凭什么告诉你。”江静雅瞥了眼谢媚儿,直接蹭着她身子走到我面前,眼神『迷』离的看向我傻笑:“喂,无赖!你昨晚上请我吃饭还算数吗?今我有时间,不如你请我喝酒吧。” 谢媚儿一蹦三尺高,指着我鼻子咒骂:“无赖?呵呵,昵称都用上了,原来昨晚上你突然失踪就是去私会她了,王朗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不是媚儿,她..我..”我顿时凌『乱』了。 没等我完话,谢媚儿拽着陈姝含转身就走,临走时候陈姝含朝我吐了吐舌头,做鬼脸坏笑:“你完了。” “话真没教养,什么叫私会?”江静雅摇摇晃晃的反骂,结果脚后跟一趔趄,差点摔倒,我顺手搀住她,谢媚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似笑非笑的掏出手机,对着我们“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诶卧槽,你拍鸡『毛』啊?”我顿时急眼了,这事儿本来就解释不清楚,如果她再把相片拿给王影看,我估计我俩真就“撒由那拉”了。 我正准备去撵谢媚儿,江静雅拽着我胳膊啥不松开。 这妞绝『逼』喝多了,边话身子还边往地上打出溜滑,没一会儿就坐在霖上,低垂着脑袋念念有词:“无赖,你是不是又打算话不算数啊?” 看江静雅死活不撒手,我忙不迭冲钱龙喊:“皇上,你赶紧撵上你媳『妇』,『操』!” “早特么跟你过,没有你皇上哥这两下子,就别脚踩两只船,船翻了吧,你就活鸡八该!”钱龙唯恐下不『乱』的骂了我一句,随即拔腿朝着谢媚儿撵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53章 酒懵子江静雅 钱龙连喊带蹦的朝着谢媚儿撵了出去:“媚儿宝贝,你理解错啦,其实郎朗有前列腺,根本不可能『乱』搞破鞋的。” 我松口气,低头看向已经坐在地上,抱着我腿不撒手的江静雅,禁不住叹了口气扶住她问:“啥菜啊?喝这么老些酒。” 江静雅仰头看向我,眼神完全『迷』离,嘟着嘴儿呢喃:“没有菜,我自己喝的..” 看她涨红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我无奈的笑了:“『操』,你寻思我夸你呢?” 我招呼旁边看热闹的卢波波把她一块搀起来,随即扭头问她:“你家搁哪住啊?” “我家在..”江静雅歪着脑袋仰头看向空,接着神神叨叨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扯着嗓门就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随着江静雅那惊艳的一嗓子,其他桌不少客人纷纷好奇的看向我们。 我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出声:“嘘,别唱大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刚从精神病演讲回来呢。” “那你必须请我喝酒。”江静雅挣扎着推开我的手吧唧嘴:“你手好臭呀。” 我没好气的接话茬:“可不呗,刚拉完屎没洗手,喝醉酒还这么多事儿。” “嘿嘿,我就是事儿多。”江静雅挣脱开我和卢波波的搀扶,迈着“蛇步”走到一张空桌旁边,一屁股坐下,拍拍桌子嚷:“二,上酒,我要顶级女儿红。” 我苦笑不得的坐在她旁边,长吐一口气问:“咋地,还特么喝穿越了啊?” 她打了个酒嗝,直接一胳膊搂住我肩膀嘟囔:“你别管,你要不请我喝酒,我就告诉警察,你猥琐我。” 我拍了拍脑门问:“老妹儿,你看咱俩现在这个状态到底谁在猥琐谁?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啊?出来,兴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 这丫头的所有关注点完全就在“酒”上,我问她啥都不回答,就张口闭口的要喝酒,见我坐着不动弹,她倚在椅子上,撒泼似的脚『乱』踢喊叫:“你给不给我酒,不给我可喊了啊!” 这时候杨晨拎着两瓶果啤“咚”一下放桌上,瞪着眼睛吓唬:“给给给,喝死拉倒,别喊昂,不然真削你!现在的女孩都咋地了,一个个一到晚上就变身酒懵子。” “嘿嘿,谢谢你!”江静雅顿时眉开眼笑,伸手在自己肩膀上『摸』索半,随即摇摇脑袋:“咦?我包呢?算了,包不知道丢哪了,明再来给你算酒钱。” 杨晨斜眼瞟视我一眼,压低声音骂:“你就往死里作吧,早晚非特么出事。” 我苦恼的:“『操』,跟我有啥关系。” “懒得你。”杨晨丢到桌上一包烟,转身继续忙碌。 “来,臭无赖陪我喝酒。”江静雅推给我一瓶果啤,自己抓起另外一支,直接扬脖就往嘴里倒。 半瓶酒下肚,江静雅推了推我胳膊:“喂,把你手机给我,我手机丢了。” 我赶忙掏出手机递给她:“好孩子,赶紧打电话喊你家里人来接你。” 看看她现在的腻歪样子,我就想象到我喝醉酒到底有多让人厌恶。 江静雅拿着我手机摆弄半,既不打电话也不放音乐,竟然放起了歌。 “我不像从前的自己,你也有点不像你...” 几秒钟后,王力宏充满磁『性』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出来。 江静雅拖着下巴颏,边听边跟着唱:“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别看这妞长得漂亮,但唱歌是属实难听,我唱歌跑调,她更牛『逼』,直接不在调子上,好好的一首抒情歌,愣是让她唱成了rap。 我点燃一支烟,无奈又无力的瞟着她,暗道这娘们的记忆力也算够可以,喝醉酒竟然都能找到杨晨这里。 一阵抽泣声将我拉回现实,旁边的江静雅莫名其妙的抽抽搭搭起来,她边哭边哼歌:“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 我赶忙抓起餐巾纸递给她:“诶你别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咋地你了似的。” “我..我失恋了!”江静雅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哇”一声哭了出来,那副委屈的模样就好像全世界都欺负了她似的。 我拍打她后背连忙安慰:“失恋呐?多大点事儿,我还以为你失身了呢,失恋是再恋的开始,不哭不哭哈..” 江静雅两手捂着脸,声呢喃:“可是我还爱他啊。” 我挤出一抹笑容:“那就再回去找他呗,男人都心软,你撒撒娇,就啥事儿都没了。” 不知道为啥我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过一阵不舒坦的感觉。 江静雅咬着嘴皮,满脸是泪的哽咽:“他和别人去开房,被我同事拍下来了,嘤嘤嘤..” 我再次点燃一支烟,帮衬着点点脑袋:“那他就是个大傻『逼』,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给个范冰冰都不换,他还特么搞破鞋,甩他没『毛』病!” 江静雅沉默半晌,又哭了起来:“可我还喜欢他呀。” 我拍了拍脑袋直接站起身子:“『操』,我发现我他妈也是雍毛』病,跟个酒鬼从这儿讲道理!你喝吧,喝多就不喜欢他了。” 看我要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撅起了粉嘟嘟的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望向我:“赖皮,你也不想理我了是吗?” 瞅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叹口气又坐了下来,抓起果啤喝了一口骂咧:“你真是我妈,我伺候我妈都没这份耐心。” 她立刻破涕为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别那么客气,喊我姐就可以。” “尼玛哒..”我当时就被气乐了。 她没喝醉吧,她这会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要她喝醉了,啥话都能给你接的行云流水。 我就这么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一直耗到收摊,江静雅总算趴桌上睡着了,我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浊气站起来,帮着杨晨一块收摊,刘洋他们一桌最后走的。 临走时候,刘洋先看了眼江静雅,然后朝我挤眉弄眼的翘起大拇指怪笑:“朗哥魅力不减当年,两换了俩姑娘,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靓。” “别絮叨,明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我轻怼他胸口一拳,同时看向程正龙和钮涛:“今在公司的事儿,你俩也别放心上,明儿我让皇上给你们道个歉,大家还跟以前似的当兄弟处。” 他俩今晚上都没少喝,纷纷脸红脖子粗的摆手,钮涛递给我一支烟:“这就没意思了昂朗哥,牙齿磕舌头还不是常事儿嘛,都是兄弟!” 打发走刘洋他们几个,杨晨看了眼俯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江静雅,皱着眉头走到我旁边:“郎朗,王影真不赖,当兄弟的劝你,你别不知好歹。” 我点点脑袋,沉闷的抓起笤帚扫地:“我知道。” 卢波波跟大军一块抬起烧烤架放在旁边,嘟嘟囔囔的:“龙哥咋还没回来呢,不会在媚儿家过夜吧。” 杨晨笑骂一句:“这心呐,让你『操』的稀碎,你你一个卖白材老惦记人家卖白粉的事儿干鸡『毛』?” 我们正唠闲嗑的时候,一辆没挂牌照的白『色』面包车突然风驰电掣的打烧烤广场大门口开进来,“嗖”的一下停在我们摊子前面。 紧跟着车门打开,里面呼呼啦啦蹦出七八个膀大腰圆的青年,带头的子剃个明晃晃的大光头,满脸全是膈应饶粉『色』疙瘩,打着饱嗝问:“还有串么?” 杨晨客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哥们,收摊了,炉子都熄火了,明晚上再过来吧,我给你们提前留桌位!” “草泥马,喝你点啤酒都快赶上到白宫参观了,还得排队是吧!”那子“咣”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直接朝着身后那帮青年摆摆手:“给我砸了!” 几个青年呼呼啦啦的奔了过来,搬起啥砸啥,眨巴眼的功夫几箱空酒瓶被掀翻,椅子和桌子全都被扔的满地都是,很明显这帮篮子就是纯粹来闹事的。 “草泥马,你们要干啥!”我抓起一个酒瓶就扔了过去,同时下意识的走到江静雅的跟前,拿身体挡住她,朝着卢波波喊:“波波,报警!” 站在烧烤架旁边的大军扭头看了一眼那帮青年,叼着香烟,走到卢波波跟前,握住他抓手机的腕子摇了摇脑袋,表情平静的:“让他们砸吧,别伤人就好。” 满脸全是粉疙瘩的青年龇牙怪笑:“哥们,上道...” 章节目录 第54章 花开两生面 大军笑了笑,像个没事人似的往后倒退两步。 然后他朝着杨晨和卢波波招招手,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把酒瓶放下。” 杨晨气鼓鼓的走到大军跟前,卢波波鼓着红眼低吼:“军哥,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 “你也累一了,抽根烟!”大军打断他的话,直接掏出烟盒塞到卢波波嘴里一支烟。 我迟疑片刻后,没再继续动弹。 正如杨晨先前在厕所跟我的那样,他拿大军当哥看,大军也从来没让他吃过亏,既然大军不让我们动手,就明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后续,我相信这个宛如夜空一般,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我们几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打砸摊位,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烧烤广场响起,传出去老远。 杨晨喘着粗气,两只遍布血丝的眼睛瞪得比弹珠还要圆,这些桌椅板凳全是他吃饭的活计,此时他肯定心都碎了。 这帮『逼』绝对是有备而来的,每个人脚上都穿着那种类似军勾的靴子。 酒瓶子的碎片满地都是,在灯光下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踩在上面发出“吱嘎吱嘎”令人牙碜的响声,塑料凳子和圆桌被拆的七零八落,还有一些我们没来得及收走的肉串和蔬菜扔的哪哪都是。 旁边几家烧烤摊的服务员、老板全都伸长脖子看热闹,每个饶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薄凉笑容。 原本大家都在一个槽子里,赚的相差无几,可突然有一杨晨异军突起,挣到了这些人想象不到的钱,其他摊位的老板马上心里不平衡,在他们看来,我可以不赚钱,但你一定不能比我挣的多,这特么就是人『性』的劣根! 几分钟后,摊位变成一片狼藉,那个满脸全是粉红『色』疙瘩的青年,甩了甩手臂,指了指我们咧嘴怪笑道:“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老城区侯爷了算,别以为有点奇遇就能为所欲为,这次是砸摊子,下回我们直接扎人!” 杨晨刚要吱声,大军使劲嘬了口烟嘴,走到那青年的面前,微笑着点点头:“呵呵,好!” 青年拍了拍大军的脸颊,扭头朝着同行的伙摆摆手道:“这哥们挺上道,今就不难为这帮家伙了,咱有缘再见!” 大军扭头平静的问:“晨子,这些桌椅板凳当初买回来花了多少钱?” “啊?”杨晨顿时『迷』糊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面满脸粉疙瘩的青年同样也懵了,伸手一把推在大军胸口,梗着脖子叫嚷:“怎么?你还打算让我赔啊?” 大军眨了眨眼睛,随口:“那就按一套桌椅五千块钱算吧,我们一共八套桌椅,加上烧烤架和其他零碎东西,你给我拿五万块钱,不过分吧?” 青年皱着眉头,抬手就要往大军脸上掴巴掌:“草泥马,你跟我唠西游记呢..” 他的左手刚抬起来,右手却突兀的捂住自己脸蛋,凄厉的惨嚎一声,手掌指缝中间往出“滋滋”的喷出红血。 大军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战术匕首,刀尖上泛着银光,而那青年的右边脸蛋子多出一条食指长短的口子,皮肤往外翻着,格外的渗人。 “干什么!” “草泥马,揍他!” 青年身后的几个伙先是楞了几秒钟,紧跟着全都跟疯狗似的涌了上去。 大军上臂微曲,肱二头肌顿时呈现出像拱桥一样的优美弧度,“嘭”的一拳怼在一个青年的脸上,直接将那家伙『射』出去半米多远,紧跟着他又毫无花哨的抬腿“咚”的一下踹在另外一个青年肚子上,那青年闷哼一声直接跪下。 轻描淡写的干趴下两人后,其他人顿时有点哆嗦,趁着他们犹豫的空当,大军转过身子,左手薅着满脸疙瘩的青年领口,右手攥着战术匕首照着他腹和大腿“噗,噗”连捅几刀。 青年疼的龇哇『乱』叫,大军看都没看剩下那几个包围他的伙,揽着青年的脖颈往后倒退两步,平静的问:“五万五!再动就是六万!” 被捅了两刀的青年犹豫片刻,喘着粗气低吼:“黑狗,去把车里三万块钱拿给大哥。” 一个伙爬进面包车,迅速拿出三沓钞票放在桌上。 “五万五,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大军将匕首直接顶在了青年的眼角。 青年旗杆一般站直身子,一动不敢『乱』动,他生怕大军手滑,直接戳破他的眼,吞了口唾沫,用商量的口吻:“大哥,钱我们是真没有了,我脖颈上有条链差不多顶一万块,我几个兄弟的表也值几千块,你看可以不?” 大军冷着脸出声:“项链一万,几块烂手表算你五千,还差一万块!” 杨晨忍不住开口,出我们几个的心声:“军哥,差不多得了..” “没现金无所谓,咱支持微信、支付宝转账!”卢波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扬脖喊了一嗓子,这虎『逼』自从进了回派出所,出来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一脚踩在他鞋面上压低声音骂了句闭嘴。 大军这顿雷霆一般的反击,别吓坏了砸场这帮人,把我们几个也给惊呆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不简单,可断然没想过这家伙竟然如此狠辣,扎人就跟喝水似的自然。 “不行!”大军扫视我们一眼,口气无比坚决。 话的过程,他手里的匕首又往青年眼角扎了一点,几滴血珠子顺着那青年的侧脸慢慢滑落,青年吓得双腿如筛糠似的抖动,破音大喊:“大哥,我们这台车也抵给你,差不多够一万,可以不?” “这车?”大军扭头看了眼停在路边的白『色』面包,一把推开青年,嫌弃的了句:“马马虎虎吧,你们走吧!” 一看自己头儿脱离危险,那几个伙怪叫着就要往上冲:“草特么得,弄死他!” “别动,都他妈别动!”青年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一手拦下自己人,五官扭曲的看向大军低喝:“大哥方便『露』下名号不?让我知道是在谁身上吃的亏。” 大军将战术匕首折叠起来,揣进兜里,耷拉着眼皮轻笑:“吕军。” “成,我记住了!”青年吐了口唾沫,摆手招呼自己同伴闪人。 大军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斜叼在嘴里平静的:“回去告诉让你们来砸摊的人,我这还差十万块的起步资金,他要是乐意赞助的话,尽管再派人过来。” 几个青年微微怔了一怔,随即什么都没,快速搀起青年走远。 等那帮家伙全离开以后,我们几个立马围了过去,杨晨担忧的询问:“军哥,他们不会报警吧..” “对方如果真是有名有号的选手不会干这么丢饶事儿。”大军挺无所谓的笑了笑,抻手指向地上的三沓钞票:“赶紧把钱揣起来,省的待会被风刮跑。” 杨晨固执的摇了摇脑袋:“这钱我不能要..” 他这个人虽然贪财,但特别有底线,就好像现在烧烤生意这么好,换别人早就涨价了,他非但没涨价,还经常给老客户打折,送新客人啤酒。 “收起来吧,整烧烤广场装修啥的都是钱,就当我入股了!”大军扫视一眼地上的钞票,波澜不惊的:“手表和金链子不要当了,你们哥几个分分,在社会上混,这点玩意儿既是排面也是落魄时候的饭票。” “军哥..”杨晨张了张嘴巴还有劝阻。 大军直接转身离开,捡起来刚刚被打翻的烤串,拽掉上面的肉,蹲到街口发出“啧啧”声,没一会儿几只野猫就出现在他脚边,大军满脸浅笑的喂猫,闷声:“抓紧时间收拾干净,今晚上早点睡,明我领你们去对面的雪糕厂看看。” 我们几个心悦诚服的狂点脑袋应承:“诶,好嘞!” 边打扫,我边偷『摸』打量那个蹲在街边温柔喂猫的男人,暗暗琢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时而狠辣如魔,时而又温柔如风。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或许这句话应该就是对大军最好的诠释。 打扫干净,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大军坐在马路牙子上,一手夹烟一手啤酒,几只吃饱聊野猫惬意的卧在他脚边,时不时发出几声“喵喵”的撒娇声。 我放下手中的笤帚,走到大军的身后出声:“军哥,有件事我想咨询你一下...” 章节目录 第55章 你果然是个人渣 大军既没回头,也没应声,就像没听见我话一般,轻轻抚『摸』一只花猫的脑袋,猫亲昵的在他裤腿边蹭了又蹭。 对于他的古怪脾气我也差不多习惯了,直接坐到他旁边。 我刚一坐下,那群野猫顿时惊得四散逃散,大军也像是刚回过来神儿似的扭头望向我问:“你刚才什么?” “是这样的军哥..”我递给他一支烟,整理一下语言后,把陆国康让我们到他公司上班以及十万块钱里发现的黑皮笔记本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听完我的话,大军并没有直接吭声,而是扬脖灌了一大口啤酒,皱着眉头沉思半晌后问:“你跟我侯瘸子这个人。” “今晚上这几个篮子就是侯瘸子找来的。”我想了想后:“侯瘸子是老城区的大地痞,开了三四家麻将馆,平常揽一些强拆工程,手底下养了好多人,以前我不知道他跟谁干,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跟着陆国康。” 大军捏了捏鼻头,摇摇头:“刚才砸场的不是侯瘸子的人!” 听到我俩对话,杨晨也凑了过来,诧异的:“不可能吧,刚刚那些人不是报名号了嘛!” 大军笃定的摇摇头:“肯定不是,照王朗刚才对侯瘸子的描述,他顶塌算个半吊子乡痞,自己都够呛舍得揣几万块钱出门,可刚刚那帮伙的格调要高很多,你们琢磨琢磨,这种段位的混混能听侯瘸子调遣不?” 我和杨晨对视一眼,我抽了抽鼻子问:“不是侯瘸子还能有谁这么下作?” 大军将瓶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这个陆国康有点意思,我个饶建议是该上班上班,让干嘛干嘛,先在他公司待一阵子再。” 卢波波也走了过来问:“他不能有什么阴谋吧?” 大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尘土,咧嘴笑道:“狮子不和狗玩,但狗可以跟着狮子混,和什么人交往决定你们将来的眼界,就目前来看,陆国康这个层面的角『色』还是有很多东西能交你们的。” 罢话,大军摇摇晃晃的往街口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的喃喃:“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虚,装三分痴呆防死,留七分正经谋生!” 卢波波搓着后脑勺看向我们问:“呃,军哥啥意思啊,骂咱是狗?” 杨晨撇嘴笑骂:“想特么啥好事的,咱混的真不抵狗,狗可以想从哪『尿』就在哪『尿』,你跑交通岗『尿』一泡试试。” 我拖着下巴颏细细琢磨大军刚才那几句话,好半晌后我看向杨晨问:“晨子,你刚刚那伙人有没有可能是陆国康喊过来的?” “不能吧,陆国康的身份想整咱不过句话的事儿。”杨晨下意识的摇摇脑袋,着话他突然陷入沉寂,眨巴几下眼睛点头:“还特么真有可能。” 卢波波抓耳挠腮的蹦跶:“你俩聊啥呢?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我和杨晨谁也没搭理他,互相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开口:“这事儿别告诉皇上!” 杨晨咬着烟嘴低声:“郎朗,你猜到陆国康为啥青睐咱了没?” 我押了口气点头:“大概有点眉目。” 杨晨皱着眉头再次强调:“这事儿别告诉皇上!” “默契!”我笑着跟他击了一下掌。 之所以猜测是陆国康干的,理由虽然稍微有点牵强,但绝不是没有可能。 正如昨晚上陈姝含分析的那样,陆国康很烦侯瘸子,可又不得不重用他,恍然间他看到了我们几个初出社会的矛头子,也注意到我们和侯瘸子之间有解不开的矛盾。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我们虽然弱,但并不出怵侯瘸子,所以才动了把我们召到他公司的想法,召我们进公司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真实想法应该是希望我们跟侯瘸子磕起来,所以就有了今晚上这出戏码。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距离真相到底有多远,谁也不敢保证,所以我和杨晨才会反复强调不准告诉钱龙。 钱龙和我俩的『性』格截然相反,这子好听点叫嫉恶如仇,的再直白些就是特别虎,假如他知道了我们的猜测,拿脚后跟想都知道,狗犊子肯定敢跑到陆国康面前质问。 在陆国康面前,我们几个真比蚂蚁强不了多少,稀里糊涂的闹腾,只能让我们把日子越混越难,还不如索『性』装个傻子,像大军的那样“装三分痴呆防死,留七分正经谋生”。 今晚上如果没有大军帮着分析,我们几个绝『逼』把这个仇又记到了侯瘸子身上,仔细想想还真特么挺可怕的,假如我们几个脑袋一热,直愣愣去找侯瘸子麻烦,甭管占便宜吃亏,往后肯定又得欠陆国康的人情。 人情这玩意儿太复杂,欠着欠着就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偿还了,所以能少欠就少欠,能不欠最好不欠。 收拾完以后,哥几个准备回家,我回头瞅了眼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江静雅,顿时无奈了,我跟她的关系既不算亲密,也不是啥伴侣,仅限于我知道她叫啥,她未必记得我姓嘛,带杨晨家不合适,领宾馆又不清,万一再赶上警察大联查,打我个『迷』j罪,我特么跳黄河也洗不清。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填完,走前记得替我把桌椅摆好。”杨晨斜眼瞟了瞟,一把勾住卢波波的脖颈坏笑:“走,上我家,哥给你讲安徒生童话,七个矬炮车轮战女优。” 我顿时急眼了,扯着嗓门喊:“诶卧槽,你俩这么不讲究啊?” “拜拜,来不及握手!”这俩没心没肺的玩意同时朝我挥挥手臂。 等他俩走远,我叼着烟走回江静雅的跟前,她此刻睡得正香,两手俯在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两下,嘴边还涎出一抹晶莹的哈喇子,猛地一瞅就跟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可爱。 一阵风刮过,她冻的禁不住哆嗦一下,我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也就是特么碰上我了,这要换成皇上,管你三七二十一,肯定按倒就咔嚓!” 罢话我直接搂着她的蛮腰扛了起来,寻思着找个旅馆开两间房,她睡一间我睡一间,等明她酒醒我再找她报销房费,这娘们看起来长得瘦巴巴的,但属实不轻,扛着她没走两步路,我就累的满头都是汗。 好不容易来到烧烤广场旁边的旅馆,我刚琢磨着喘口气,哪知道在我肩膀上装了一路死饶江静雅突然醒了,她先是『迷』『迷』瞪瞪的喃喃:“这是哪呀..” 可能感觉自己被人扛着走,她立马跟疯了似的玩命挣扎,拍打我的后脊梁,还一口咬在我肩膀头上,扯着嗓子尖叫:“放我下来,你是谁!” “哎妈呀,别咬,松口!”我吃痛的放下她,『揉』搓自己生疼的肩膀头,瞪了她一眼:“你是狗年吉祥物呐,咬我干『毛』..” “怎么是你?”江静雅喘着香气,惊魂未定的往后倒退两步,看清楚是我后,她『迷』『惑』的『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问:“你今晚上也去miss酒吧了吗?” 我白了她一眼解释:“去蜜撕奈斯的,你忘了,你喝醉酒跑到我哥们烧烤摊,非让我请你喝酒。”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轻轻敲打自己的脑门摇摇脑袋,很干脆的:“忘了!” 完以后,她仰头扫视一眼四周,当看清楚我们身后是旅馆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步跨到我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甩在我脸上,呼吸急促的咒骂:“你这个流氓!” 我瞬间急眼了,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老子费劲巴巴的陪了你半宿,你就拿大嘴巴子感激我?” “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去这里?去里面干嘛?”江静雅咬着银牙问我。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废话,当然是睡觉啊!” 完我就后悔了,这妞明显还没醒酒,怀疑我要对她图谋不轨,我这么不是没事给自己招黑嘛,赶忙朝她走过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睡觉,我意思是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旅馆,然后我就回家。” “别过来!”江静雅铁青着脸往后倒退两步,指着我娇喝:“你可真是煞费苦心,miss酒吧在崇州市,你居然都能找到我,你在我身上安追踪器了吧?给我开完房你就回家,你有那么好心?你不光是个无赖,还是人渣、骗子、渣男...” 章节目录 第56章 一胳膊牙印 瞅着江静雅那张因为嫉妒气氛已经有些扭曲的脸颊,我哭笑不得摇摇头。 朝着她摆摆手:“清者自清,我也懒得跟你解释,既然你都有力气抽我嘴巴子,那自己走回去肯定没问题,再见吧!” 走出去没两步,我又回过脑袋看向她:“我意思是以后再也别见了!” 江静雅不依不饶的从我身后喊:“喂,你别以为耍完流氓就没事了,我肯定会去报案,还有把我的包和手机还给我!” 本身我想像个绅士似的走让了,可听她从身后喋喋不休的威胁,我的怒火瞬间蹿了起来,转身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瞪着眼珠子低吼:“你他妈没完了吧!” “你不要脸!”她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两步,抬起胳膊又准备掴我嘴巴子。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表情狰狞的低喝:“再特么动我一下试试?” “你..你要干什么?”江静雅吓坏了,拼命想要抽回去胳膊,但她怎么可能拗的过我一个壮伙,吓得她的声调都变了:“你这个臭流氓,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脑子一热,直接把脑袋凑过去,对着她两边薄薄的嘴唇亲了上去,我也是气急眼了,亲的时候,还故意在她唇边咬了一口,完事喘着粗气厉喝:“既然你口口声声老子是流氓,老子要不干点盲流子事儿都对不起你给的名号!” 江静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强吻完,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身体跟着剧烈颤抖。 看她那副模样,刹那间我又心软了,一把松开她,棱着眼睛:“真把自己当明星了?我还他妈往你身上安追踪器,你值追踪器的钱不?就算给我一万年,我和你也培养不出一份至尊宝和紫霞的爱情!” 她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回过来神。 我咬了咬牙齿:“不管你信不信,今晚上是你自己跑到烧烤摊的,非让我喝酒去的,我确实喜欢跟女人睡觉,但不是啥样的女的都睡,你的手机和包我没看见,想报警,你马上报!我就从这儿等着警察枪毙我!” 江静雅仍旧没有任何言语,沉寂几秒钟后,她突然开始呜咽,一手擦抹眼泪,一手指着我磕磕巴巴的骂:“你就是个人渣,我一定会告你的!” 本身看她哭,我还想着安慰几句的,可听完她后面的话,我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骂:“乐意鸡八告哪告哪!” 骂完,我扭头就走,走出去老远仍旧可以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站在街口,我冷静下来,点燃一支烟寻思半晌,深更半夜把她一个姑娘丢旅馆确实不合适,实在不行就认个怂,送她回家得了,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想着,我又掉头走了回去,江静雅居然还蹲在原地没走,啜泣声已经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完全变成了泪人。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她跟前:“行了,别哭了!大不了你打我一顿得了!” 她根本没理我,把脑袋埋在双腿间“呜呜”哭个不止。 我耐着『性』子蹲在她面前低喃:“我错了行不?不行你打我两巴掌消消火。” 她仍旧没理我,只是哭声变得更大了,完美的给我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女人都是水做的。 这个时候,旅馆里走出来个穿着花裤衩的肥胖男人,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的呵斥:“喂,你俩哭丧呐?大半夜搁我门口嚎个鸡八!不合适就分手,这年头谁特么离不开谁!” 这家伙八成把我们当成了闹矛盾的情侣,我忙不迭点头哈腰道歉:“不好意思大哥,我们这就走!” 着话,我伸手轻轻碰了碰江静雅的肩膀出声:“咱走吧..” 江静雅终于有零反应,两手在脸颊上抹了一把,看了我一眼,随即厌恶的把肩膀闪到一边,慢慢站起来,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了,她刚打算往前迈了一步,马上趔趄的摔倒。 我眼疾手快的搀住她胳膊,哪知道这娘们是真不知好歹,声音尖锐的嚎叫:“别碰我!” 站在旅馆门口的大胖子好笑的调侃:“妈呀,这姑娘气『性』真大,伙子你受苦了!” “呵呵,习惯了!”我挤出一抹笑容,装作没听见江静雅的尖叫,硬扶着她往前走,走出去两三步左右,江静雅木桩似的不动弹了,眼神空洞的看着我出声:“松开你的脏手!” “咱先走行不?”我皱着眉头又拽了拽她。 哪知道她突然低头,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疼的我“嗷嗷”喊叫,慌忙松开她,推搡她脑袋,咬了我足足能有十几秒后,她才松开嘴,喘着粗气凝视我:“你滚不滚?不滚我马上撞死自己!” 我甩了甩被她咬破皮的胳膊,恨恨的臭骂:“死不死谁儿子,你他妈就是个精神病!不就亲了你一口嘛,装的好像贞洁烈女似的,晚上哭啼啼搂着我自己失恋的傻『逼』也不知道是谁,我要是你对象,也指定搞破鞋,你就活该!” 江静雅红着眼睛尖叫:“滚!” 骂完我,她双手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不解气的又骂了一句:“呸!碰上你这样的疯娘们,不出轨的都是傻『逼』!” 猛不丁我瞅见不远处看过了一辆警车,心赶紧撤吧,要不然这疯子待会指不定真敢告我强x她,又回头看了眼她,我吐了口浊气,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开。 十几分钟后,回到家,瞅着满院的家具和电器,我才想起来家里今晚上根本没地方住,我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抬起胳膊又看了眼手臂上的牙印,不解气的嘀咕:“长得挺漂亮,就是缺心眼,不过嘴儿还是挺甜的。” 人不猥琐枉少年,回忆起我强吻江静雅时候的画面,我自己都忍不住夸自己一句纯爷们。 刚才江静雅绝对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不光给我咬出血了,还特么留下一个特别深的印子,估计就算伤口也肯定留疤,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第一眼瞅见王影的头像。 她的头像之前是她本饶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张流泪的眼睛,我叹了口气呢喃:“我就是自己找贱受,放着好好的女孩不珍惜,非跟个精神病扯淡。” 本来我想着给她发条信息问问睡了没有,又瞟了眼时间都快凌晨四点半了,叹了口气没忍心打搅她,瞎琢磨着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给吵醒,瞄了眼是钱龙的电话,我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有事事,没事撂了,我在家呢。” “嘟嘟嘟..”那边倒也干脆,直接挂断电话。 “都特么是神经病!”我咒骂一句,蜷缩起身子继续闭眼睡觉。 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接着就听到钱龙贱兮兮的声音:“昨晚上卖力了吧,不然不能这么困!” 边耍贱这货还边在我耳朵边吹热气,烦的我直接爬起来,一巴掌推在他脑袋上臭骂:“大清早你就皮痒是吧?” 骂完他,我眼珠子突兀瞪大,这货的脖颈居然多了十几个“草莓印子”,我咽了口唾沫问他:“昨晚上得手了?” 钱龙得意洋洋的抻直脖颈吧唧嘴:“那不必须的嘛,就你皇哥这个长相,这个气质,的谢媚儿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嘛..” “诶呐,我心难受..”我捂着胸口撇嘴:“让你去给老子当客,你特么直接当了睡客,滚蛋,绝交!” 钱龙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挤眉弄眼的:“你看你这狗脾气,我睡我的,你的事儿我也办了,影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已经答应给你机会了,今晚上你好好准备准备,给人开个道歉party。” 我这才松了口气,斜着眼睛看向他问:“我特别好奇,谢媚儿是睁眼瞎么,怎么会看上你这朵奇葩的狗尾巴花。” 钱龙吊着眼珠子仰嘴:“狗『舔』水懂不懂?你皇上哥的绝活。” 我刚完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你闭嘴昂王朗,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削成四十四码?” 钱龙立马跟狗似的蹦起来:“媳『妇』。” 紧跟着谢媚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杯豆浆和几个包子塞进我手里,气鼓鼓的指着我鼻子:“王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家影虽然心眼但并不少,你要是做不到好好对她,我就挑唆傻『逼』龙跟你分手。” 我讪笑着搂住钱龙吧唧嘴:“不能,我俩多少年感情了。” “就是,兄弟诚可贵!”钱龙昂着脑袋嘟囔,完一把挣脱开我,蹿到谢媚儿的跟前,龇牙咧嘴的挥舞拳头:“但爱情价更高,姓王的,你要再特么招三惹四,老子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罢话,钱龙谄笑着问谢媚儿:“媳『妇』我这么对不?” 谢媚儿满意的摆摆手:“退下吧!” 闹腾一早上后,我从谢媚儿口中得知这回王影确实挺伤心的,昨一不吃不喝,还想离开临县去崇州,得亏被他们给拦了下来,听着我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感情这种事情其实很玄妙,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走,尽管现在我对王影还欠那么一丢丢感觉,但我相信这女孩绝对是最适合我的那一款。 闹闹腾腾的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杨晨给我打电话,大军要带我们去雪糕厂看看,顺便下他对开烧烤广场的计划,透过杨晨的亢奋的语气,我听的出来大军暂时应该是不会走了... 章节目录 第57章 再也不当屌丝男 约好了碰头地方,我和钱龙、谢媚儿直接打车出发了。 至于昨晚上那帮熊玩意的面包车,还搁杨晨的摊子旁边停着,一来我们几个都没驾驶本,二来鬼知道车到底是不是偷的,军哥的意思是先放几,确定没人找过来,我们再琢磨是卖还是自己开。 去的路上我逗谢媚儿:“媚儿,你你个标标治治姑娘是怎么看上傻『逼』龙的?这家伙,人穷志也残,手欠嘴还馋。” 钱龙挥舞拳头怼了我一下叽歪:“滚你大爷的,老子不傻,只是易燃易爆。” 谢媚儿掏出巴掌大的化妆盒,边往脸上扑粉边撇嘴:“你为什么能跟他当十几年兄弟不腻歪,我就为什么待见他。” 一句话直接把我干无语了。 钱龙这个虎犊子虽然话办事经常脑抽抽,但对自己人绝对没的,只要你想要,但凡他能给,肯定会倾囊而出,在今这样一个肉欲横飞的金钱社会,这样的人比“雏儿”还少见。 我盯着车窗外发了几分钟呆后,侧头问谢媚儿:“诶对了,含含姐呢?今怎么没见到她?” 谢媚儿又掏出支眉笔来,边描眉边出声:“跟影一块去置办炒海鲜用的东西去了,是忙完给我打电话。” 我眨巴两下眼睛套近乎:“媚儿,影家是不是特有钱?我看她从海岸区住。” 谢媚儿叹了口气:“以前挺有钱的,后来不知道因为啥她爸惹上官司跑路了,影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他家过去就在海岸区住,她想等她爸回来,所以每月都管我们借钱。” 我好奇的问:“那她妈呢?” 谢媚儿犹豫一下:“影六岁那年出车祸没了。” 我接着问:“那她..” 谢媚儿不耐烦的放下眉笔瞪了我一眼:“你是蓝猫三千问嘛,哪来那么多问题,想了解啥,你不会自己去问她呀,能不能让老娘好好把妆化完。” 钱龙立马龇起牙豁子,一副要咬饶凶狠模样:“你看你『逼』我的媳『妇』,眉『毛』都画歪了!” 我拍了拍脑门苦笑:“这胳膊肘拐的都能绕成山路十八盘了,儿大不中留呐!”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烧烤广场对面,杨晨、大军和卢波波已经在门口等候。 一看到我们下车,卢波波立马跟遇上亲人似的,八爪鱼一般直接将钱龙搂住,委屈的喃喃:“龙哥,往后我啥不跟晨子一块睡了,这家伙太吓人,放屁磨牙梦话。” 钱龙推搡开卢波波,表情认真的:“自爱一点兄dei,我现在是雍妇』之夫。” 卢波波顶着俩黑眼圈嘟囔:“最恐怖是睡到后半夜,他阴嗖嗖的坐起来,『摸』着我脑袋,西瓜快熟了,完还嘿嘿嘿的笑,妈呀!吓得我直接『尿』床了..” 杨晨同样一脸嫌弃的撇嘴:“就你好,睡着睡着,就把手伸到我胸上捏一把,死变态!” 大军站在旁边,叼着烟卷好笑的看着这对活宝。 “军哥。”我走过去朝着他轻声打招呼。 大军点点脑袋,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雪糕厂:“你感觉这地方咋样?” 我隔着铁丝网的大门扫视过去,随即点点脑袋:“敞亮、大气!” 这家雪糕厂从我们还上学的时候就存在,那会儿我和钱龙、杨晨没事就跑过来偷冰棍,对地方还算比较了解,占地面积差不多能有七八亩,一进大门口是一片两个篮球场大的空地,后面有两个车间,一个冷库,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厂子里荒草丛生,房子也变得破破烂烂。 大军咬着烟嘴慢条斯理的:“我感觉前面这片空地可以整成『露烧烤,再引进点特『色吃之类的,免半年租金,那帮摆地摊的,肯定打破头往里挤。” 我有些愕然的问:“免半年租金?那咱不得亏死呐。” 大军笃定的笑道:“聚拢人气比租金更重要,人气只要上来,那点租赁费还不够塞牙缝!你自己琢磨呐,没有租金是不是卖多少都是那些摆摊的自己赚?谁会嫌钱烫手,他们是不是得玩了命的想办法揽客?” 我沉思片刻后,点点脑袋:“有道理。” 大军弹飞烟头接着:“两个车间稍微整一下,不过要保持原样,给那帮岁数大的食客们留着,上岁数的哪个没在车间里混过,冷库咱可以改成教室造型,主要针对二三十出头的年轻,现在的人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就喜欢讲究个情怀。” 在我印象中,吃饭的地方一般都是装修的越高大上才越显的有格调,听大军这么一,我立刻有点没底,讪笑着:“能行不?” 大军的烟瘾奇大,一根烟刚抽完,马上又续上一支,盯着不远处的几间厂房怔怔出声:“你知道什么东西最让人念念不忘吗?” “啥?”我『迷』茫的摇摇脑袋。 他吐了口烟圈,眼神忧赡:“青春和回忆,人活一辈子,青春只十年,到死的那可能什么都忘了,唯独忘不掉那个让自己脸红的姑娘,还有和哥们合抽一支烟的坎坷岁月。” 罢话,大军的眼神变得有些游离,低下脑袋沉寂好半晌后,深呼吸一口:“干吧,相信我!”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衬衫,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从一辆奥迪车里下来,手里攥着一把钥匙,笑呵呵走到我们跟前问:“我听老刘,你们要租地方吧?” 大军示意我们别吱声,他走上前点点脑袋:“嗯,价格全谈好了,钱我们也带来了,就等着进去看看,没啥问题的话,咱就履行合同吧。” 中年将铁门打开,朝着我们摆摆手:“那走吧。” 跟随他一块走进雪糕厂,中年和大军从前面随意聊着,我们几个的左顾右盼,时不时聊几句时候偷雪糕的趣事,绕着厂子来回转了几圈后,回到大门口,大军扭头问我们:“满意不?” 杨晨第一个摇摇脑袋,钱龙随即表态:“我没意见。” “我跟龙哥意见一样。”卢波波也很无所谓的点头。 “你麻痹,直接没意见能死啊!”我一脚踹在卢波波屁股上臭骂,这俩虎犊子还特么咋滴没咋滴,老板的派头就已经端出来了。 我搓着手看向大军憨笑:“那就整吧军哥。” 大军从兜里拿出一张存款折子,再次回头望向我们问:“你们可想清楚了昂,钱一旦给人交出去,想后悔都来不及。” 杨晨深呼吸两口,咬牙出声:“我信你的军哥。” 我挠了挠头:“我无本投资,充其量就是亏点时间,皇上、波波你俩考虑清楚。” 毕竟这次干烧烤广场的钱,大头是钱龙赚到的,卢波波也管家里要了五万多。 钱龙搂着谢媚儿的肩膀,特别实诚的开口:“我哥开了八年黑出租,八年前他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如果我按照他的轨迹走下去,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是个啥样,人就活一次,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那还有什么意义?整吧!” “整,再也不当屌丝男!”卢波波昂着脑袋低吼。 “开整!”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望向大军。 大军朝着背头中年笑了笑:“咱俩找地方把合同签完。” 两人一齐走进了奥迪车里,我们几个顿时沸腾了,甭管咋哥几个现在也是有产业的人了,是一年赚他几百万,那有点吹牛『逼』,但至少我们走出去,再也不用顶着屌丝的名头。 杨晨满脸通红,亢奋的端着手机跑到别处:“我给媳『妇』打个电话去!” “生老婆奴,对吧皇上?”我撇撇嘴,扭头看向钱龙,直接无语了,这货不知道从哪捡了张传单,叠成扇子形正满脸媚笑的给谢媚儿扇风,边扇边贱嗖嗖的问:“媳『妇』,这个力度凉快不?” “唉..”我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号称花丛杜蕾斯的钱龙竟然也会有这么娘『性』的一面,正感慨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刘洋的号码,我直接接了起来。 刘洋语速飞快的:“朗哥,我舅让你们马上回趟公司,下午有个活,估计得去市里面一趟...” 章节目录 第58章 通缉令 我握着手机顿时陷入了迟疑,烧烤广场的合同刚刚才谈妥,啰嗦事儿肯定特别多,我们这会儿撤了,大军心里指定不痛快。 见我没应声,刘洋不禁催促:“朗哥,你在听吗?” 我干咳两声试探『性』的问:“非得现在回去吗?我们这会儿在外面有点事呢。” 刘洋略带恳求的:“朗哥你可千万别涮我,咱们这个部门第一回出任务。” 我瞟了眼不远处的奥迪车,犯愁的:“那待会我给你回电话吧。” “朗哥,你别让我打脸行不..” 不等刘洋念叨完,我直接挂掉了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杨晨低声问我:“啥事啊?” 我咬着嘴皮:“陆国康让咱们马上回公司,是下午出任务。” 杨晨棱着眼睛臭骂:“『操』,这『逼』是真会挑时间!” 我递给他支烟:“要不待会你跟军哥唠唠?别让人心里起意见。” 杨晨吐了口唾沫没吭声,不怪我们怨气重,实在是陆国康这事儿整的太突然,昨刚特么签完聘请合同,今儿就开始有事儿干。 几分钟后大军春风满面的从奥迪车里下来,朝我们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档案袋,笑呵呵的:“从今开始,这家雪糕厂正式属于咱们了,刚刚我跟老板又磨了下嘴皮,十三万,他送咱六个月租期,房租五年之内不会上涨。” “军哥万岁!” “军哥牛『逼』!” 钱龙、杨晨和卢波波立马亢奋的蹦跳起来。 大军看起来心情不错,满脸挂笑的:“中午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你们现在也算是有实业的人了,起步就比同龄人高一大截子。” 我拿胳膊捅咕了一下杨晨,杨晨犹豫半晌后,讪笑着拽住大军胳膊薅到旁边喃喃:“哥,有个事想跟你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叨咕完,大军脸上很平常的朝我们摆摆手:“有事你们就先去忙,我下午联系几个工人先把厂子里的杂草和瓦砾清理干净,你们岁数,出门办事都自己涨点心,但凡需要拿刀的活,集体往后缩,当乌龟不丢人,蹲监狱才是他妈真正的败兴!” “记住了军哥。” “知道了哥!” 我们几个齐齐点头应承,谢媚儿自告奋勇的昂着胸脯:“我反正今休班,待会跟军哥一块干活,等含含姐和雅完事,让她们也过来帮忙。” 钱龙贱嗖嗖的双手合十作揖:“军哥,你可千万别让我媳『妇』干重活,昨晚上她刚蜕变成女人,现在走道都不敢太迈腿呢。” 谢媚儿脱下脚上的鞋子就朝钱龙砸了出去:“滚你大爷的金针菇!” “哈哈..”我们一帮人顿时被她俩逗乐,大军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朝着我们笑容满面的摆摆手驱赶:“行了,都滚蛋吧。” 寒暄几句后,我们几个打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陆国康的公司驶去。 到地方以后,刘洋、程正龙和钮涛全在大门口蹲着抽烟,见我们下车,这仨犊子立马跟瞧见救星似的围拢过来,刘洋格外热情的分别给我们发了一圈烟,完事长吁口气:“朗哥、皇上,咱待会去市里面..” 钱龙不耐烦的『摸』了『摸』脖颈上的“草莓印”打断:“捡点我不知道的。” 刘洋咽了口唾沫:“我舅去谈合作,对方好像是市里一个混的比较牛『逼』的大佬,咱的任务就是把我舅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钱龙斜楞眼泪嘟囔:“我们尼玛都快赶上中南海保镖了!” 我们正闲扯的过程,一身灰『色』西服的陆国康和几个穿商务装的中年男人从公司里走出来,朝着我们微微点零脑袋,并没有多任何,我们几个立马朝着他鞠躬打招呼:“陆哥好!” 尽管嘴上很不屑,但老板毕竟是老板,场面上的事儿还是要做到位的。 没一会儿,两辆白『色』的本田“奥德赛”开过来,陆国康他们坐上前面一辆,我们几个钻进后面那台车,上车以后,我朝着刘洋问:“有可能干仗不?” 刘洋想了想后不确定的:“有可能。” 杨晨接着问:“干完仗谁负责?” 刘洋歪着脑袋理所当然的:“肯定是我舅呗,他刚才跟我我了,只要不是重伤或者死亡,保证咱们什么事情都不会樱” “那就没问题了!”我吐了口浊气,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首先瞄见王影的号,琢磨半晌后,给他发了条语音,问她在干嘛。 信息发出去半,王影也没吭声,我就把手机装了起来,完事靠着钱龙开始闭眼打盹,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跟有面鼓似的“咚咚”直响,毕竟是第一次跟着老板出去办事,要不紧张那是假的。 一个多时后,我们抵达崇州市郊外的一个桨峰峦”的区,车速开始慢慢减缓。 盯着陌生的街道和风景,我的心跳骤然加剧,坐在我后面的杨晨和卢波波同样面『色』不安的看向车窗外,唯独钱龙睡的跟死牛似的,呼呼打着呼噜。 峰峦严格意义上只能算个镇子,不过因为周边的矿产极其丰富,这地方逐渐发展成了有二三十万饶城区,沿路随处可见装载煤炭的大卡车和一些满脸黑乎乎的大车司机。 我皱着眉头问刘洋:“这地方也有开发的价值啊?” 刘洋想了想后:“不是开发,是建酒店,我舅想在峰峦盖家吃住一的宾馆,本地这帮老地痞拦着不让施工,咱们的见面礼给的不到位。” 本来正打呼噜的钱龙一激灵睁开眼,咬着嘴唇表情凶狠的咒骂:“给他麻个痹!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凭啥平白无故给他们捐款子!要是因为这事儿不让咱开工,我特么直接拎刀剁了他们!” 我一肘子怼在他胸口咒骂:“咋地,你赵子龙附体呗?想剁谁就剁谁?别他妈叽叽歪歪的,老板让干啥干啥,别特么没屁隔了嗓子眼,听懂没?” 钱龙根本不知道昨晚上我和杨晨的猜测,表情严肃的嘟着嘴:“朗哥,咱拿人钱财,是不是得与人消灾?陆哥一个月五千多块钱的养活咱,咱什么都不干,自己好意思不?” 一看钱龙主动支摊子,刘洋马上顺坡骑驴的谄笑:“皇上,这事儿待会还得你们几个主干,我们仨就从旁边打打辅助得了,我们的战斗力你也知道。” 钱龙挺无所谓的摆摆手打包票:“需要动手的时候,你们不用管。” 杨晨气的一巴掌拍在钱龙后脑勺上臭骂:“你他妈是不是属山驴『逼』的,人家啥你应啥?” 钱龙『摸』了『摸』脑袋,犯了驴脾气:“这事儿你甭管!第一回跟着老板出来办事,必须办的敞敞亮亮的!” 话的过程,两台车已经熄火,停在一家名为“好再来”的饭馆门口,这饭馆一看就是自家改的那种,统共几层楼,门楼装潢的破破烂烂,外面站着四五个三十多岁,穿黑『色』半袖的魁梧情况。 一看前面车,陆国康一行人下来,我们几个也忙不迭的奔下车。 陆国康和守在门口那几个青年笑呵呵的聊了几句什么后,几个人就走进了饭馆。 我们几个的站在车门口有点手足无措,刘洋再次给我们挨个发了一支烟,陪着笑脸:“咱先等等,待会我舅要是有事,肯定会招呼咱的。” 昨晚上可能有点着凉,刚下车我就感觉肚子里“咕噜噜”连叫,左右张望几眼后,看到一间公共厕所,我忙捂着肚子:“我先上个厕所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罢话,我拔腿就往公厕方向跑,舒舒服服解决完内急的问题后,我点上一支烟,一步三晃悠的从公厕里出来。 路过门口的电线杆时候,我随便瞟了一眼见到电线杆上贴着几张通缉令,看钱龙他们都还在车跟前蹲着抽烟,我寻思反正也没事,就停下脚步观看起来。 首先闯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那晚上我和钱龙跟李光群挑时候的那个叫赵成虎的霸气男人,底下还有一段对他的介绍。 我轻声念叨:“赵成虎,王者商会组织者之一,涉嫌杀人,非法集资,公开组织黑涩会『性』质流氓团伙等多项罪名..” 赵成虎的通缉令底下是另外几个饶照片,我又转到电线杆另外一边扫视几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猛不丁又看到一张熟悉脸孔,那人不是别家,竟然是大军,底下还有一段对大军的介绍... 章节目录 第59章 陪领导吃饭 生怕是我看错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电线杆上的通缉令猛瞅几眼,确实是大军的相片,底下还附录一段对他的介绍。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吕兵,男二十七岁,系青市漕运商会特大犯罪团伙成员之一,川西口音,曾用名吕军、吕平,在漕运商会担任财务、帮凶等职务,现因故意伤人、非法集资被公安部正式通缉..” “吕兵!”我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乱』了,那种感情特别复杂,尽管从他出现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但得知他拥有这样复杂的背景时候,我还是慌了。 我正目瞪口呆的时候,杨晨夹着香烟走过来,冲我乐呵呵的问:“瞅鸡『毛』呢?” 我吓得哆嗦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去脑袋干笑:“没..没瞅哈,刚特么想起来今晚上要约影吃饭的,也不知道咱能不能赶回去,陆国康那头啥情况了?” 杨晨并没有注意到电线杆上的通缉令,提留着裤腰带跑进厕所:“谈着呢,老板的事儿咱卒子不『操』心,我撒泡『尿』去哈,等我!” 见他跑进厕所,我又瞄了一眼电线杆上贴的通缉令,直接撕了一下来,因为胶水粘的比较牢固,所以只撕下来一半,但至少把吕兵的相片给揭下来,完事我随意揣进口袋。 没一会儿杨晨出来,丢给我一包“中华”烟,吧唧嘴:“揣起来吧,刚刚刘洋给的!” 我不自然的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看我有些不在状态,杨晨抻手探了下我脑门问:“你咋了,脸『色』怎么白唰唰的?” 我抹了一把脸颊挤出抹笑容:“估计昨晚上没睡好的事儿,不要紧!” 杨晨担忧的:“不舒坦待会你就去车里钻着,我估『摸』着这事儿十有八九干不起来,都鸡八挺有身份的人,不能跟流氓似的动不动就掀桌子。” “没事儿。”我咧嘴笑了笑:“晨子,你觉得军哥这人咋样啊?” 杨晨乐呵呵的:“挺好啊,脑子活,而且动手狠,刚刚我还和皇上、波波商量,回去必须找军哥学个一招半式,下次跟人干仗时候,最起码不吃亏。” 我讪讪的扒拉两下脑袋:“那挺好的。” 杨晨吊着眼珠子推搡我一下:“不是,你咋了?话咋跟娘们似的,有啥想知道你直接问。”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憨笑:“真没事儿。” 话的过程,我们走回车跟前,钱龙和卢波波倚在车边上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唠着烧烤广场弄好以后,俩人咋装『逼』的事儿,另外一边刘洋、程正龙和钮涛聚成一堆同样在声聊,我们一伙人明显分成两个团伙。 钱龙冲着刘洋斜眼:“土豪洋,给咱们买两瓶矿泉水呗,我这嗓子眼都快干出屁了!” “行!”刘洋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硬撑出一个笑脸点头,他刚准备起身,从饭馆里走出一个穿商务男装,脑袋谢顶的中年冲着我们喊:“钱龙、王朗,陆总让你们来一趟!” 我和钱龙异口同声的点点应声:“诶,好嘞!” 往饭店走的过程,我压低声音交代钱龙:“待会千万别尼玛犯病,有事记得往后躲,听明白没?” 钱龙不满的瞪着我:“朗,我发现你现在咋学的跟晨子似的,一点都鸡八不爷们,咱端人饭碗,不得替人分点忧愁?”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让你咋地就咋地,老子能害你啊?” 钱龙撇撇嘴,闷着脑袋没有搭理我。 走进饭馆,那中年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包房。 房间没多大,总共就摆了一张十饶圆桌,除了陆国康和我们公司的几个高层以外,还有两个陌生男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光头,长得特别胖,『裸』着膀子,前胸后背全是青『色』的纹身,好像是纹了几条恶龙,另外一个扎着条马尾辫,脸上戴着米黄『色』的蛤蟆镜,右脸上有一条好似蜈蚣似的可怖伤痕,穿件蓝『色』的紧身衬衫,打扮的有点像动漫片里的人物。 “陆总..” “陆哥!” 我和钱龙站在门口低声打招呼。 陆国康坐在主位上,表情平静的摆摆手招呼:“你们肯定也还没吃饭吧?坐下一块吃口。” “啊?”我微微一愣。 钱龙拽着我胳膊,直接坐到了门口的两张空位上,跟那两个陌生男人面对面。 扎马尾辫的家伙指了指我们问:“陆哥,这两位兄弟是..” “我公司安保部的负责人。”陆国康微微一笑介绍。 浑身全是刺青的大胖子龇牙咧嘴的笑道:“陆总要是不介绍,我还以为你带着两个儿子来给我们谈买卖呢,呵呵..就这胳膊腿儿能当好保安不?不行,我回头给你配几个得了!” 钱龙最烦别人骂他长的,没等那大胖子完话,直接“蹭”一下蹿起来低喝:“草泥马,你跟谁俩对话呢?瞅你那张『逼』脸都快赶上我家脸盆子了,还从这儿『逼』叨!” “钱龙,坐下!”陆国康板着脸呵斥,随即扭头看向大胖子微笑:“彪哥别跟孩儿一般见识,这孩子让我惯坏了!” “畜生,今我给陆老弟面子,不然你肯定走不出这间屋!”大胖子『摸』了『摸』胸口上的青龙纹身,瞪了眼钱龙后,扭头看向陆国康:“陆总,刚刚咱们的事儿,你怎么看?” 陆国康摆摆手,风轻云淡的:“不急,咱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聊!服务员,上菜吧!” 不多会儿,十几盘算不上特别精美,但也『色』香味美的菜肴摆上桌。 一桌子人开始沉默不语的吃饭,气氛格外的诡异,包房里静的只剩下吧唧嘴咀嚼的声音,我时不时打量一眼这屋里的人。 那俩一瞅就像社会大哥的家伙并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公司的几个高层看似也没什么胃口,一个个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唯独陆国康和钱龙吃的特别香,俩人时不时还端起酒杯喝两口。 大概半个多时左右,陆国康很绅士的掏出面巾纸,擦了擦嘴角,看向大胖子问:“彪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司如果想在峰峦盖酒店的话,必须给你百分之五的干股是么?” “对!”大胖子按灭烟头,点零脑袋。 陆国康歪着脖颈好似思索似的沉默几秒钟后问:“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大胖子拍了拍肥肉『乱』窜的肚腩高声道:“我可以保证陆老弟的酒店在峰峦顺风顺雨,句托大的话,在峰峦,我李彪让这帮大车司机往东走,他们绝对不敢往西蹿,而且我可以保证没人敢找你任何麻烦,听清楚我的话,是任何麻烦!” “我一直坚信,干酒店这块服务比任何威胁都有效,让人臣服不如让人诚服。”陆国康慢悠悠的擦拭一下嘴边的油渍,有条不紊的:“至于你的安保问题,我相信我公司的安保部门一定有这个能力,对么钱龙、王朗?” 我俩完全是下意识的齐声开口:“对!” 大胖子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刚要站起身,他旁边扎着马尾辫的男人拽了拽他胳膊,邪笑着开口:“那陆总的意思是不愿意我们入股喽?” 陆国康摇摇脑袋:“入股?我当然欢迎了,但两位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入的话,我想我很难接受!” 大胖子再也忍不住了,“啪”拍了下桌子暴吼:“陆国康,你是他妈在调涮我们么?把我俩喊到这儿,就是为了听你这些屁话...” 章节目录 第60章 我应该叫什么 陆国康站起身,随手将自己的西装扣子系紧,瞟视了眼大胖子和那个马尾模 随即『露』出一抹好似看垃圾似的鄙夷眼神开口:“李彪、杜鹏,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们句忠告,一个男人如果在三十岁之前不狂,没有出息,如果在三十岁之后还狂,那肯定更没出息,言尽于此,下次再会吧。” 罢话,陆国康朝着包房门外踱动脚步。 “我让你走了吗?”大胖子“嚯”一下站起来,斜眼狞笑:“你是不是感觉峰峦地方,谁都能来『插』一脚?” “不让我走啊?”陆国康微微一笑,但并没有看他俩,反而把目光投向我和钱龙:“那我就再坐会儿。” 我深呼吸一口气刚要往起站,钱龙先我一步,直接抓起面前的茶壶照着那个叫李彪的大胖子“咣”一下砸了出去,李彪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 “草泥马,你要成精啊!”我咒骂一句,咬牙直接将桌子一下掀翻,盘子、碗筷顿时摔的满地都是,一些残渣剩饭更是四溅,我扭头朝着陆国康喊了一嗓子:“陆哥,你先走!” 陆国康点点脑袋,很是从容的拽开包房门往出走,那几个高层也马上神『色』慌张的往外跑。 对面的大胖子和扎马尾辫的青年面『色』凶狠的朝我俩扑了过来,钱龙举起椅子照着那大胖子猛抡过去,对方不躲不闪生挨了一下,接着一把扯住钱龙衣领,瞪着眼珠子就地将他推搡在地上。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盘子碎片,照着那大胖子的胸口径直扎了上去,不知道是狗日的脂肪太厚,还是我扎的方式不对,锋利的碎片直扎破他一层皮。 大胖子吃痛的怪叫一声,扭头一把薅住我头发,膝盖绷曲“咣”的一下磕在我脸上,随即一拳头将我捶倒。 他那个吨位的牲口怼我一下子,结果可想而知。 我直接被干出了鼻血,脑子晕沉沉的,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好不容易有点直觉仰起头,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家伙又一脚跺在我脑袋上,再次把我干『迷』糊。 这时候,房门“咣”的一下被撞开,杨晨和卢波波一人拎着把铁锹冲了进来,杨晨一进屋,举起铁锹就往那马尾辫的脑袋上拍,对方连忙往后闪躲,即便如此,还是被杨晨拍中了胳膊,疼的呜咽一声,踉跄倒下。 “喝!”那大胖子怪叫一声,抓起一把椅子奔着杨晨抛了出去,遏制住他继续往前前进的脚步,卢波波趁『乱』将我和钱龙扶起来,忙不迭问:“没事吧?” 他俩将近一米八左右,在同龄人中绝对算得上佼佼者,可站在那大胖子面前明显有些不够看,钱龙俨然让干急眼了,吐了口唾沫,一把从卢波波手里抢过来铁锹,挥起被磨的铮亮的铁锹刃径直劈向那大胖子。 大胖子吓坏了,连连往后倒退,可包房总共不到四五平方,他躲在墙角,仍旧被钱龙一锹砍中肚子,肥嘟嘟的肚皮上立马出现一条渗饶大口子,红血流水似的往下淌。 大胖子痛苦的捂着腹,背靠墙角,惊慌失措的喊叫:“你要干嘛!我警告你..” “警告你爹篮子!”钱龙举起铁锹照着大胖子迎面又猛拍下去。 “啊!” 大胖子疼的惨嚎一声,胳膊上也出现一条碗口粗细的缺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剧烈颤抖,鲜血顺着他的裤腿子流到地面上,画面极其的血腥。 钱龙红扎眼举起铁锹第三次照着大胖子拍了上去,对方完全哆嗦了,举着胳膊只剩下嗷嗷的嚎叫声,连拍几下后,大胖子完全变成了血人,脸上、身上全跟涂了红油漆似的鲜艳,刚刚那股子跋扈的气息彻底泯灭。 扎马尾辫的家伙爬起来想要阻止,杨晨直接一锹头把他抡倒。 我看钱龙再打下去会出事,忙不迭拽住他胳膊阻拦:“皇上,差不多得了!” 杨晨和卢波波也赶忙跑过来拉拽他。 钱龙失控的推搡我们,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咒骂:“都起开,这狗日刚才把我刚刚那半颗牙也给打没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那半颗大门牙确实也不翼而飞,此时嘴里正往外泛着血沫子。 就在这时候,刚刚离去的陆国康站在包房外面低声呢喃:“胖子叫李彪,马尾叫杜鹏,这俩人都是峰峦区有名的恶霸,在这块玩的不比侯瘸子从临县差!” 我们几个错愕的回头望向他。 陆国康将自己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不挂一丝表情的:“事前留一线,是为了日后好相见,事后如果还留线,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有的人就得让他疼,他才能记住!” “陆哥..”我嘴唇蠕动,看向他问:“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陆国康扫视一眼包房,淡漠的出声:“只要人不死,后面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处理!” 我沉默片刻,朝着哥几个出声:“铁锹给我,你们去把李彪的右腿给我抻直!” “我来吧!”钱龙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开口。 我皱着眉头低吼:“咱俩谁特么跟谁混的?” 钱龙犹豫片刻后,将手里的铁锹递给我。 陆国康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事儿必须得有人废,我们可以拒绝,但将来会闹出什么后果,他肯定不管,钱龙为了我们这个团伙已经发出了太多太多,我不想再让他去背负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钱龙、卢波波和杨晨一块将大胖子按住,李彪眼神惊恐的看向陆国康嚎叫:“陆总,陆爷,我错了..你的酒店想往哪盖往哪盖,想什么时候盖什么时候盖,我保证不拦着,给我一次机会吧。” 陆国康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包房门口。 我盯着因为剧烈,已经吓得大便失禁的李彪,深呼吸一口气道:“事儿赶事儿碰上了,彪哥以后买轮椅时候记得挑个好牌子吧!” 罢,我举起铁锹照着李彪膝盖的地方猛然砸了下去。 “嘎嘣”一声脆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惨嚎声同时在包房里响起,李彪直接疼的晕厥过去,收拾完李彪,我又把目光瞅向蜷缩在墙角的马尾模 马尾男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脑袋跟捣蒜似的“咣咣”猛磕地面哀求:“兄弟,放我一马,多少钱我都出,给我次机会..” 老实话,我心软了,我们本就无冤无仇,一个时前甚至彼此都不认识对方,可现在我却要为了可能会发生的未来去废掉他,这事儿放在我前面的十几年里根本想都没想过。 陆国康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门外娓娓传来:“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被人尊重,首先要让人害怕,如果你不想再受委屈,就必须变得像狼一样可怕!” 我倒抽一口气,闭着眼:“把他腿给我抻直!” 不多会儿,我像是被从水缸里捞出来一般被杨晨和卢波波搀扶出来,两条腿筛糠似的根本迈不动道,门外陆国康坐在一张椅子上半闭眼睛吞云吐雾,他面前的桌上摆了几摞崭新的钞票,估计能有两三万。 门外,刘洋、钮涛、程正龙站成一片,他们身后站了不下三四十号青年,每人手里都拎着砍刀、镐把子,我咬着牙齿看向陆国康问:“陆哥,你明明有准备,为什么还让我们这样..” 陆国康站起身,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埃轻声:“我得知道我花钱到底养的是一帮什么级别的角『色』,王朗你很棒!钱龙、杨晨、波波,你们也不错!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晚上回临县,我请你们唱歌。” 我强忍着骂娘的冲动,弯腰朝着他感激:“谢谢陆哥!” 陆国康背转身子冷漠的:“里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和刘洋一起先回临县吧。” 一个多时以后,我们回到临县,望着熟悉的街道,嗅着熟悉的空气,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了,实话我害怕,我现在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那个李彪和马尾辫惨嚎的画面,那种感觉特别不好。 刘洋朝着我笑呵呵的:“朗哥,咱先唱歌,等我舅回来再一起吃饭,你这把稳了,往后我们指定全得跟在你后面办事。” “废鸡八什么话,赶紧带路!”钱龙看出来我情绪不佳,一巴掌推在刘洋肩头呵斥。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杨晨问:“把军哥手机给我,我遇上心劫了,想找他聊聊。” “我陪你一起吧。”杨晨关切的。 我摆摆手,从杨晨那要过来大军的手机号以后,我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我拨通大军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迷』『惑』的问:“哪位?” 我直接:“我是王朗,有点事想问你,你在哪呢?” 他沉默一下回答:“还在雪糕厂呢,你过来吧。” 两根烟的功夫,我回到雪糕厂,大军正蹲在门口,传了一件胶皮的围裙,手里拎着把修剪植物的那种大剪子笑呵呵的问我:“啥事啊?” 我站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支烟沉默半晌后开口:“我应该喊你吕军哥还是吕兵哥...” 章节目录 第61章 人心弯曲似水 他叼在嘴里的半截烟突兀掉在地上,脸上划过一抹惊愕,随即站起来,咧嘴笑了笑:“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那还是喊你本名吧兵哥。”我再次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摆手,弯腰捡起自己半支烟,吹了吹烟头上的灰尘,皱了皱鼻等我话。 我自顾自的点上烟,深吸口气:“兵哥,晨子啥家庭条件相信你这两也都见过了,他真的很不易,实话,我这会儿站在你面前这些话,心脏都突突,呵呵..” 吕兵眉头瞬间皱紧,嘬了口烟嘴:“我不是特意要接近你们,那晚上我确实没钱吃饭了,而且通缉犯不一定全是杀人狂魔。” 我点点头:“我知道,可我们只是平头百姓。” 吕兵低头沉默半晌后,微笑:“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给晨子添任何麻烦,等帮你们把烧烤广场整起来,我会找个最合适的理由离开。” 我松了口气,冲着他弯腰:“那就谢谢了。” 吕兵闪到旁边,躲开我的鞠躬,摆摆手苦笑:“起来,我还挺喜欢你们这帮孩子的,有活力有拼劲,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干活了,争取今晚上把里面的垃圾都清理干净。” 我想了想后,喊住他:“兵哥,刚刚我和陆国康一块去了趟峰峦区..” 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了一遍后,我压低声音问吕兵:“兵哥你帮我分析分析陆国康整这一手是为了干什么?” 吕兵仰头看着空,思索几秒钟后开口:“驱人之术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利益捆绑,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陆国康有点手段,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你们还按照目前的轨迹走就可以。” 我咳嗽两声问:“可他如果还让我们干类似的事儿咋办?” 吕兵微笑着反问我:“老虎咬死人,人是骂老虎还是骂虎牙?” 顿时间我茅塞顿开,朝着他笑呵呵的:“我懂了,谢谢兵哥解『惑』。” 吕兵摆摆手:“没啥谢的,你本身就不笨,没我提醒,这些东西也早晚会想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自己找点准备。” 我『迷』茫的看向他:“做点准备?” 吕兵眯着眼睛浅笑:“比如录个音什么的,人心弯曲似水,世路重叠如山,不害人也不被人害,活着就算成功。” 完,他就转身走进雪糕厂,盯着他的背影,我愈发有种仿佛看高山险峰一般的感觉,这个男人太不简单了,寥寥数字既帮我解开疑『惑』,又教给我应对的方式。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钱龙打过来的,我接起来问:“怎么了?” 钱龙语调急促的:“陆哥回来了,我们这会儿在糖果ktv呢。” 我应承一声挂掉电话,随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钱龙的地方。 糖果ktv在新城区,坐在出租车里,盯着路两边的高档区和那些新起的摩大楼,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如果能从这块买套房,老王肯定会特别开心吧。” 几前我还是个『迷』茫到连下顿饭吃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年,可就在今下午砸断那两人腿以后,我突然顿悟了,既然我可以靠着自己的手换到钱,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和老王过的好点,让那些曾经看轻我们的人全都闭嘴。 来到糖果ktv,隔着老远我就看到陆国康那台车牌尾数为003的奥迪a6。 他正倚靠着车门打电话,陆国康这个人很奇怪,以他的身价开辆宝马奔驰什么的都不过分,可他却格外偏爱奥迪,听刘洋他这辆车都开了差不多快十年了。 从出租车里下来,我满面笑容的走到他跟前,陆国康也刚好挂掉电话,朝着我态度温和的问:“刚刚听刘洋,你心态有点崩?” 我直接承认:“嗯,头一回干这事儿。” 陆国康笑呵呵的拍了拍肩膀:“人嘛,从出生到死亡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有的选择对了,可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有的选择错了,可能就尸骨无存,起初我挺看好钱龙的,不过你今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 我微微一怔,咧嘴傻笑:“不敢咋,感谢陆哥改变我们的生活。” 以我的文化程度和经验根本听不懂他在什么,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竭力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陆国康意味深长的:“我刚认识侯瘸子的时候,他混的还不抵你们几个,老城区栅栏那边大排档知道吧?他过去就在那边卖牛肉板面,现在不照样开宝马,住豪宅,慢慢来吧。” 我『摸』了『摸』侧脸,腰杆顿时弯的更低,赔笑:“嘿嘿,还得陆哥提拔。” 陆国康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将手里的钱夹子递给我:“机会肯定有!待会玩完你去结账,这包是一个朋友到意大利玩的时候给我稍回来的,我不太喜欢古驰的图标。” 我盯着手包上像两个半圆对叠在一起的logo扫视两眼,忙不迭感谢。 走进包房,一屋子年轻正连喝带唱,钱龙攥着麦克风吼着一首《我们是兄弟》,别看这犊子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唱歌属实好听,陆国康满面春风的拍着手夸赞:“唱得不错!” 一看陆国康进门,钱龙赶忙放下了麦克风。 “舅。”刘洋像是脚上安怜簧似的蹦跶过去。 哥几个纷纷站起来打招呼:“陆哥好!” 刘洋别着嘴嘟囔:“诶卧槽,我咋感觉你们好像集体占我便宜呢。” “哈哈..”一屋人顿时笑喷了,大部分人全都注意到我夹在胳肢窝的手包,不过谁也没多言语。 陆国康四平八稳的坐在当中,抬手看了眼腕表开腔:“几个大伙子干唱多没意思,刘洋你让领班喊几个妹儿过来。” 不多会儿服务生带着一群姑娘,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 面对着莺莺燕燕,穿着暴『露』的一群白花花美女,哥几个眼珠子都瞪圆了,特别是钱龙和杨晨,以前我们虽然也没少来ktv玩,但喊陪唱还真是破荒第一次。 陆国康很绅士的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摆手:“喜欢哪个随便挑。” “嗷嗷!”钱龙第一个蹿起来,直接拉住一个穿黑『色』短裙的女孩搂在怀里,卢波波也当仁不让的搂住一个打扮的很清纯的女孩,刘洋、程正龙、钮涛纷纷挑选各自心仪的姑娘,只剩下杨晨坐在角落里,摆摆手憨笑:“我不好这口。” 陆国康侧头看了眼杨晨笑道:“哈哈,我不信这世界上真有不偷腥的猫?服务生,再换一批过来!” “陆哥,我真不好这口。”杨晨忙不迭解释。 钱龙皱着眉头朝杨晨嘟囔:“晨子,别腻歪昂,我们都玩,就你独特,没意思了啊!” 杨晨摇了摇嘴皮,最终选了一个染着金『色』头发,五官有点像外国饶女孩。 陆国康满意的点点头,举起酒杯道:“来!兄弟们今辛苦了,再接再厉!” “陆哥万岁。” 哥几个齐齐举起杯子,钱龙朝着旁边的陪嗨女打发:“给我点首大哥,我要献给我最亲爱的陆哥听..” 程正龙龇牙咧嘴的搂着她挑选的女孩蛮腰问:“陆哥待会我能领走她不?” 陆国康『摸』着下嘴唇微笑:“各凭本事,但我有言在先,不许干强买强卖的勾当!” 这时候音乐响,钱龙富有磁『性』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怕工作汗流浃背..” 我坐在陆国康旁边,盯着这帮闹腾欢笑的兄弟,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的感觉。 钮涛端着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笑眯眯的:“朗哥,咱是哥们,当初搁厕所合抽过一根烟,一起打架骂娘的情义,往后你必须还得带着我。” 我直接跟他碰了一杯,紧跟着程正龙和刘洋也凑了过来。 几杯啤酒下肚,我的脑子也随之变得晕眩起来,都没注意到陆国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包房,我不喜欢喝酒,但是喜欢微醉的感觉,那样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要亦真亦假的朦胧和虚幻。 在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包厢里,我们哥几个算是正式踏足社会,对于未来,我没有过分的奢望,只希望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给我和老王换来一份安逸的生活。 可生活真的会按照我的预计按部就班的进行吗? 一直玩闹到黑,如果不是我撑得实在喝不下去了,我估计这帮王八犊子能折腾到明早上,晚上九点多,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走出房间,刚出门杨晨捂着嘴想吐,拔腿就往厕所方向跑,我打发哥几个先下楼,我则陪着杨晨一块走进厕所。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抽烟,看着杨晨趴在马桶边哇哇狂吐,乐呵呵的打趣:“就咱几个的酒量,能养活一个啤酒厂。” “再鸡八不喝这么多了,难受,我媳『妇』要是知道肯定又得骂我..”杨晨痛苦的嘟囔。 这时候,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女孩突然闯进厕所,俩人抱在一起边啃边哼哼,我故意使坏干咳两声。 听到动静,那一男一女都吓一跳,女孩玉手掩面,有些羞涩的呢喃几声,我下意识的瞄了眼女孩,看清楚她的模样时候,我眼珠子立马直楞,她同样不可思议的盯着我,嘴直接张大... 章节目录 第62章 爱的像个小丑 那女孩长得很漂亮,黑发披肩,丹凤眼上戴着一副棕『色』美瞳,穿件『露』背的『奶』『色』抹胸短裙,身材一级棒,一双修长的美腿,白而直,此刻满脸全是惊慌失措,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正趴在马桶旁边狂吐的杨晨。 杨晨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的朝我招呼一声:“郎朗,给我要瓶水漱漱口吧。” 我又看了眼那女孩,皱着眉头应声:“好,等我一下..” 女孩拽着男人要往出走,男人似乎很不乐意,拽着她不让走,磨磨唧唧的在什么厕所里更刺激。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推开,钱龙打着酒嗝进门就嚷嚷:“你你们这两头货,咋特么跟没见过女人一样,人家还没端起杯,你们就嘎嘎往嘴里灌,现在傻眼了吧?” 钱龙朝着堵在门口的一男一女笑呵呵的出声:“不好意思,借过。” 然后径直走到杨晨跟前,轻拍他的后背絮叨:“下回再到这种高档地方,敢不敢学学你皇上哥,淡定自若!咱是来唱腿的,呸..是看歌的,『操』,让你把我气糊涂了,不过起来,今这歌真心白,呸呸呸错了,这腿是真特么直,妈的不了,郎朗给咱大晨哥要瓶水去。” 钱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扭头看了我一眼,猛不丁看清楚门口的门口的男女时候,钱龙“蹭”一下站了起来,脱口而出:“王萌!” 对面女孩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竭力要挣脱开中年男饶拉扯,但并没有成功。 “萌萌?哪呢?”趴在马桶跟前的杨晨费劲巴巴的扬起脑袋,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慌忙解释:“媳『妇』我真没喝多...” 话没完,杨晨直接傻眼了,雕塑似的立在当场。 “松开我!”女孩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一脚跺在那男饶鞋面上,随即甩手就往出跑,中年男人不依不饶的一把搂住她的蛮腰,怒气冲冲的咒骂:“跟我装尼玛什么纯洁!” 杨晨瞬间眼红了,一激灵站起来,可能没注意到地面上有水渍,往过跑的时候,他不心摔了一跤,磕破了下巴颏,踉跄的爬起身,照着那中年就是一拳头厉喝:“草泥马!” “你他妈敢打我?”中年趔趄的靠在卫生间门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杨晨情绪时刻的掐住中年的脖颈嘶吼:“老子弄死你!” 中年被掐的差点背过气去,面『色』灰白的一把推开杨晨,扭头就朝着卫生间外面喊叫:“救命啊..” 一看这架势,不动手肯定是不行了,我吐了口唾沫,一把薅住那中年的衣裳按倒地上,抬腿就往他脑袋上跺了一脚:“去尼玛得,磕他!” 钱龙抄起卫生间的拖把,从中间一脚踹断,直接握着半根拖布杆揍傻儿子似的冲着中年身上猛抡。 没错!那女孩竟然是跟杨晨搞了好几年对象的王萌,按理她这会儿应该在市里念大学才对的,鬼会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见我们一个个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动手,已经跑到门外的女孩又反身回来,面红耳赤的阻拦:“杨晨、王朗,你们别打他了行不行?你们惹不起他的。” 本身我寻思踹几脚就拉倒,可一听到王萌还劝架,脑子一热,直接一胳膊肘揽开她臭骂:“你给我滚尼玛远点!再哔哔,连你一块收拾!” “杨晨..”王萌满眼是泪的伸手拉扯杨晨,杨晨怔了怔,没理她,继续抬腿照着中年身上招呼。 我们仨围着中年,骂句“草泥马!”狠踹他一脚。 没多会儿中年就被干的满脸是血,浑身全是沾满『尿』渍的脚印子,两三分钟左右,厕所门开了,六七个虎背熊腰的内保和好几个服务生将我们拽开。 杨晨五官扭曲的挣扎暴喝:“松开我,我他妈要杀了他!” 王萌走到杨晨旁边,满眼噙泪的:“你冷静一下可以吗?杀了他,你能逃过法律吗?” 杨晨停止挣扎,喘着粗气看向王萌问:“为什么?” 王萌擦抹一下脸上的泪痕,摇摇头:“没有原因,我喜欢钱!其实我一直在骗你,告诉你我在市里学美容,就是为了骗你给我打学费和生活费,既然你现在什么都看到了,咱们分开吧。” “萌萌!”杨晨的眼睛突兀瞪大,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泪水在他眼眶里闪烁,不过他执拗着没流出来,咬着嘴皮恳求:“我相信你肯定有苦衷,不管什么难处你出来,我不怪你,我帮你一起想办法,你别走..” 我棱着眼睛低喝:“晨子,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脸!” 杨晨像是没听到我话一样,仍旧满脸哀求的拽着王萌胳膊出声:“萌萌,咱重新开始,以后谁都不准提这事儿,你还回去上学,我现在有钱了,可以请得起你去必胜客,也可以给你买得起包包和首饰。” “杨晨,你成熟点!”王萌冷着脸甩开杨晨的手臂,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结束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再继续耽误你,本来打算这几开支,就把这几年你供我上学的钱全还你,今正好被你看到,那就这样吧。” 杨晨哽咽的搂住王萌,让人心疼的喃喃:“萌萌,咱们重新开始,我哪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王萌背转身子,咬着嘴角轻声:“这和错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想陪你成长,等你成功,可我真的累了,我再也不想过一瓶矿泉水一块干面包就是一顿饭的日子,对不起,放手吧。” 着话,王萌掰开杨晨搂住他的手指,决然走出卫生间,走到门口的时候,王萌顿了顿,没有回头低声:“你们快走吧。” “你别走!”杨晨眼圈通红,半跪在地上低吼。 “哎哟哎哟..”中年坐在地上,捂着腮帮子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我是老夏,刚才在糖果ktv被打了,你们快过来!” 我一肚子怒火真没地方发泄,看到这老杂『毛』竟然还敢打电话,蹦起来照着他大脸“咣”的就是一脚踹了上去:“草泥马,你还摇人是吧!” 几个内保忙不迭拦住我,保安头指着我臭骂:“要打出去打!” 刚刚陆国康给过费的一个服务生凑到我耳边低声:“哥们,你们惹祸了,听句劝,赶紧走吧!”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怔,随即和钱龙拽起失魂落魄的杨晨匆匆忙忙逃出卫生间,出去以后,刘洋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卢波波还蹲在门口等着。 我招呼卢波波一声喊叫:“波波,打车走人!” 坐在出租车里,刚刚压抑自己始终没肯流一滴眼泪的杨晨突然伏在钱龙肩头嚎啕大哭起来,看着他的模样,我没由来的心疼,在一块混了这么多年,我几乎没见过杨晨哭,而此时他却像个孩子一般狼狈。 我们既没去雪糕厂和大军碰面,也没回家,而是跑到河岸边的大坝上,以前我们几个甭管谁有心事都会跑这会儿呆着,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我们的一个据点。 坐在坝上,杨晨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他胳膊环抱着双腿,眼神空洞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声音沙哑的喃喃:“我刚才死缠烂打的模样一定很丑吧。” 我们仨坐在他旁边,全都沉默着抽烟。 杨晨抽吸两下鼻子接着:“可是,如果不是舍不得,谁又愿意做个丑,我想骗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告诉自己肯定是我喝醉出现的幻觉,我想委曲求全,但最后她还是走了..” 我搂住杨晨的肩膀安慰:“晨子别这样,你还有我们。” 杨晨和王萌谈对象的这几年里,我和钱龙全都看在眼里。 我特别想告诉王萌,她错过了一个好男人,再也不会有人会像杨晨一样,跟她聊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发的每条信息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经常打一大堆话,最后全删掉,换成一个表情。 再也不会有人会像杨晨一样,比她还关心她每个月的经期和身体,也再也不会有人为了领她去高级餐厅吃好东西,像个傻子似的三伏舍不得吃根冰棍,大冬穿一双黄胶鞋,为了给她买喜欢的游戏皮肤,杨晨整蹭烟抽,被兄弟们嘲笑,她永远失去了这个傻得像张白纸的大男孩。 杨晨或许不是最有钱的那个,但在这场恋爱长跑中,他绝对是最用心的那个。 一盒烟抽完,杨晨双手搓了搓面颊,挤出一副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我没事了,咱走吧!” 我不知道他出“没事”两个字的时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此刻我们哥几个只想好好抱抱他,抱抱这个傻兄弟。 从大坝上下来,我们并肩慢慢往回走,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思索一下接了起来,听筒里立马传来陆国康的声音:“你们刚刚在糖果打架了?” 这事儿瞒不住,我直接承认:“嗯。” 陆国康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我在公司等你们,马上过来..” 章节目录 第63章 海阔天空 【为me就这样人的玉佩加更】 放下手机,哥几个纷纷侧头看向我。 钱龙皱着眉头问:“老陆电话?” 我点点脑袋,深呼吸一口气:“我瞅一眼去,你们先上雪糕厂。” 杨晨搓了搓脸颊开口:“一起吧,事儿是因我而起的。” 钱龙叼着香烟表明态度:“刚才就属我打的最欢实。” 卢波波向前一步,气鼓鼓的撇嘴:“打架我不在,要是挨骂还不带我掺和,那以后咱别特么处了!” 我们几个属于谁都不服不了谁的『性』格,僵持半,最后还是一块出发。 建材公司门前,陆国康站在门口,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西装,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机正在讲电话,见我们过来,他微微点头示意,两三分钟后,他挂断手机,走到我们面前皱着眉头问:“刚刚打架都有谁参与?” “我!” “我!”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回答。 陆国康的眉头顿时拧的更深,脸上肌肉抽搐两下吐了口气:“我聘你们是给我解决麻烦的,不是他妈惹麻烦,知道打的人是谁不?” 杨晨朝着陆国康欠身:“陆哥,这事儿不怪他们,要骂您骂我吧..” 陆国康打断杨晨的话,板着脸:“我没空了解你们为什么打架,我只想知道怎么处理,你们几个胆儿是真肥,连城建的一把手都敢揍,你们知不知道他主管县城建设,我需要看人脸『色』生存!” 钱龙捏了捏鼻头憨笑:“动手之前,他也没给我们做自我介绍呐。” 陆国康气急而笑,唾沫横飞的厉喝:“你意思是我错了呗,我不该带你们去糖果玩是吧。” “闭了!”我瞪了眼钱龙,低声问:“陆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儿您看需要怎么赔偿?” “赔偿?”陆国康歪着脑袋,阴沉着脸扫视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拿什么赔?你以为他是侯瘸子,甩个三两万就能事化无?他随便签个名,就得以千万计算,我手头上好几个项目都被他卡着,现在好了,彻底他妈黄了!” 卢波波陪衬笑脸:“陆哥,我们动的手跟您又没关系,有错我自己认。” 陆国康猛地抬起胳膊,一记清脆的耳光直接在卢波波脸上响起,卢波波被抽的摔了个踉跄。 眼瞅着卢波波挨了一巴掌,我下意识的要往前迈腿,杨晨一把薅住我和钱龙的胳膊摇了摇脑袋,卢波波也忙不迭站直身子扭头朝着我们摆手:“我没事儿,让陆哥打两下能消火也值了。” 陆国康面无表情的戳着卢波波胸口出声:“你是不是以为ktv没有摄像头?多少人看到我带你们进屋的,现在老夏指定认为是因为那几个项目被他卡着,我怀恨在心找人报复。” 我咬着牙齿问:“陆哥,那对方现在是什么意思?” 陆国康吐了口浊气:“他不要钱,就希望警方公事公办,把你们全都铐起来,我这边找了个熟人正求情,动手的是三个人,这事儿至少得有一个站出来,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你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看谁顶罪。” 钱龙棱着眼珠子问:“会判刑么?” “我他妈是法官啊,现在知道害怕了,动手那会儿想什么呢?”陆国康勃然大怒,见我们几个全都一眼不眨的望着他,他可能也意识到失态了,深呼吸几口气,恢复平静:“我尽量帮着周旋,你不让老夏把这口恶气吐出来,他肯定不能罢休,但我保证,最多在看守所呆一两个月的事儿,别怪我发火,你们这次真的惹到惹不起的人。” “必须进一个么?”我喘着粗气问陆国康。 陆国康眼神阴郁的:“最少进一个,一个人如果真能解决,你们就该烧高香。” 沉寂几秒钟后,我、钱龙、杨晨异口同声:“我去吧!” 卢波波稍微慢了半拍:“我去!” 陆国康满眼意外的扫视我们几个一眼,烦躁的抹了抹额头:“你们几个自己商量,商量好,待会来办公室找我,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得有个交代,过了九点,你们爱找谁找谁,我没那么大能量。” 完,他直接掉头走进公司,只剩下我们几个互相对视。 杨晨看向我们咧嘴笑道:“我的事儿,你自己扛!几个月而已我蹲的起,你们从外面好好的,郎、皇上,替我照顾..” 钱龙横着脸臭骂:“别特么扯淡,你进去,谁伺候爷爷『奶』『奶』,谁管弟妹?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蹲看守所你们谁比我有经验?” 我吸了吸鼻子:“我来吧,当初跟陆国康混是我起头的,出事儿我不能哆嗦。” “朗哥,我..”卢波波张了张嘴巴像吱声。 “憋回去!”钱龙白了眼波波,随即一拳怼在我胸口上笑骂:“你指望我们给你养活老王呐?别想好事哈,别争了,咱几个里就属我最合适,趁着现在一个人还能解决问题,谁也别拖沓,就这么定了!” 杨晨红着眼睛,声音颤抖的凝望钱龙:“皇上。” “是兄弟不?”钱龙歪着脖颈反问:“是兄弟别跟我唠没用的,你当我是真是为你呀?主要咱烧烤广场要开了,我最烦干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躲躲清希” 我们几个齐齐陷入沉默,平心而论,看守所不是啥好地方,能不进去,相信不会有人乐意想往里走,可眼下这事儿避不开,见我们全沉默不语,钱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憨笑:“朗哥,替我跟媚儿赔个不是,昨晚上刚给人保证以后不惹事,今就特么食言。” 我心情复杂的望着他,竟然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波妹儿,哥不在,别特么撬我墙角啊。”钱龙转身踢了卢波波屁股一脚笑骂:“哥不在,你就是咱这伙的第一战斗力了,郎朗太鸡八瘦,跟人干仗总吃亏,晨子想太多,不敢下死手,你可得替我护好这俩傻『逼』。” 卢波波低着脑袋,抽搐鼻子使劲“嗯”了一声。 钱龙伸了个懒腰,满脸玩世不恭的张开双臂努嘴:“来哥几个,抱一下,搁外面好好混,记住老子今是为啥进去的,也记住咱们狗鸡八不算这一幕。” 我们几个顿时拥在一块,分离不算最伤感的,最伤感的是我们面对分别的无能为力。 钱龙『揉』了『揉』眼眶呢喃:“晨子,爷们点,老子从谁也不服,就特么服你,但咱必须得看清现实,这狗日的社会钞票当道,没钱,就别跟人谈爱,除非你能碰上个和你一样傻的姑娘,现实没特么什么九揽月、五洋捉鳖,我们都只是活在人世。” 杨晨满眼是泪的狂点脑袋哽咽:“我记住了。” “走了,一两月的事儿眨巴眼就过去,谁哭我『操』谁大爷!”钱龙松开我们,扭头朝着公司门口走去,背转身子,声音颤抖的呐喊:“哥几个送送我,咱合唱一首海空空,我他妈最喜欢这歌,可总也唱不好,我挑头昂,今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望着钱龙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走进公司大门,我们仨歇斯底里的高喝:“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钱龙!”杨晨声音沙哑的咆哮一声,跪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这事儿我记一辈子,到死都记得!你一定好好的!” 我满脸是泪,朝着钱龙远去的方向扯着嗓门吼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会跌倒...” 章节目录 第64章 契机 【为通辽联合衡器的玉佩加更】 半个多时后,我们回到雪糕厂,正好赶上吕兵在锁门。 见我们仨全都跟霜打了似的耷拉着脑袋,吕兵『迷』『惑』的问:“我还寻思你们今晚上不回来了呢,咋地了?一个个全都丧着个脸。” 杨晨红着眼睛呢喃:“哥,我们闯了祸。” 吕兵眨眨眼睛,将铁门重新打开,将我们让进去:“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杨晨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了一遍。 听完后,吕兵咬着烟嘴浅笑:“『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惹什么了不得的大『乱』子呢,把心放肚子里,这事儿好办的很。” 我们哥仨忙不迭围向他问:“怎么办?” 吕兵朝着卢波波努努嘴:“给我买两罐啤酒去,没酒我脑子转的慢。” 我焦急的:“哥,别涮我们了,这事儿要是真能办,别两罐啤酒,两车啤酒我都给你买。” 吕兵盘腿坐在地上,低头沉思半晌后:“知道当官的最怕啥么?” “怕啥?”杨晨『迷』糊的问。 吕兵拍了拍杨晨后脑勺笑骂:“笨,肯定是怕被人告呗,仕途这玩意儿比黄花大闺女还珍贵,稍微有丁点玷污,这辈子估计也就走到头了。” 我咽了口唾沫:“那意思是我们告他呗?可告他什么啊?” 吕兵把玩着打火机:“这就得靠你自己了,什么行贿受贿、『乱』搞男女关系,随便哪一条,只要有事实摆在他面前,他绝对哆嗦。” 当听到“『乱』搞男女关系”几个字的时候,杨晨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黯淡。 我知道他想起来了什么,轻拍他后背:“为难的话,咱再想别的眨” 杨晨强颜欢笑的摆摆手:“没什么,我给她打个电话,在一起好几年了,就算没有爱情,多少也该有点亲情。” 着话,他掏出手机按下通讯录里的“老婆”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直接挂断,杨晨抿嘴嘴唇,再次按下去,连续打了四五通电话,那边才接起来,王萌声音清冷的问:“有事吗?” 杨晨咬着嘴皮,很是艰难的开口:“萌萌,我想求你帮个忙,因为今在ktv的事情,皇上替我进看守所背锅了,你能不能..” 没等杨晨完,王萌直接烦躁的打断:“杨晨,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让我检举夏东柳,你脑子没病吧?为了个烂兄弟,你让我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想过我的感受吗?再了,这事儿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杨晨表情错愕的呢喃:“烂兄弟?你忘了因为你想吃冻梨,下着鹅『毛』大雪,皇上开车带咱俩跑了两高速的事情吗?去年你手机坏了,钱龙二话没帮我赊了一部手机给你寄过去,他也是你朋友啊。” “忘了,我都忘了!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影响我的生活!”王萌不耐烦的轻哼,接着斩钉截铁的挂断电话。 盯着已经被挂掉的手机屏幕,杨晨的眼圈又红了,不死心的又想拨过去,吕兵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出声:“她不会帮忙的。” 杨晨眼神空洞的苦笑:“曾经,我们那么好..” 吕兵揽住杨晨的肩膀轻声:“变了心的女人像蛀牙,碰一次疼一次,狠狠心拔掉吧。” 我沉思片刻后问:“哥,我们写匿名信可以不?没证据瞎写的那种。” 吕兵叹口气:“作用不大,县城和大城市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山高皇帝远,算了,我自己琢磨琢磨,把心都咽回肚子里,没有塌,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钱龙也不会在看守所呆多远,回去吧,明早上都过来干活。” 寒暄片刻后,我们几个在雪糕厂分手,临走时候,吕兵看向我,意味深长的:“对了朗,今那个叫王影的女孩来帮忙了,那姑娘不错。” “啊?”我微微一愣,随即龇牙笑了笑,同样意有所指的眨巴眼睛:“哥,晚上你没事开导开导晨子,顺带跟他好好介绍一下你自己,别让他再疼一次。” 吕兵眼珠子转动两下,长叹了一口气,他肯定我明白指的是“通缉令”的事情。 之后,我们几个各怀心事的分开,吕兵和杨晨一道,我领着卢波波回家。 路上,我搂着卢波波肩膀问:“波波,你家到底哪的啊?为啥会跑到临县打工?” 卢波波苦笑:“山西那边的,家里穷,咱周边就属临县最富。” 崇州市虽然算不上什么发达城市,但三省交界,比邻冀、晋、豫三省,加上我们县的交通很便利,所以邻近城镇的很多年轻人喜欢往我们这儿扎根。 “朗哥,你此刻龙哥进看守所没?会不会挨打?”卢波波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 我心情为之一沉,挤出一抹笑容:“他吃不了亏。” 卢波波从屁股口袋掏出那个黑皮笔记本递给我:“对了朗哥,笔记本,白就忘记给你了。” 我接过本随意翻了几页,叹了口气又揣了起来。 回到家,院里仍旧一片狼藉,家具电器摆的哪哪都是,我爸盘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提溜着半瓶啤酒,他把电视也搬了出来,正边看电视边喝啤酒,见我们回来,赶忙起身问:“你们吃了没?” 我坐在他旁边,点点头脑袋问:“吃了,你咋没去邻居家过夜。” 我爸放下酒瓶,憨乎乎的笑道:“怕进贼,你既然回来我这就过去。” 我撇撇嘴:“就咱家这点零碎,偷进来都得哭着跑出去,快去吧,晚上凉,你伤还没好利索,别老折腾。” 他一口将啤酒闷进嘴里,随手抓起旁边四块钱一包的“大前门”塞进口袋:“被子我给你们搁橱柜里了,晚上睡觉记得盖上,不注意点,到我这个岁数浑身都是『毛』病。” 看着他兜里的廉价烟,我把白刘洋给我的“中华”抛给他:“少抽点,抽点好的。” 我爸笑了笑,又把烟丢给我:“我抽的不是烟,是信仰!当年『主席』都抽这,再了,我这个岁数也不要啥面子,你自己揣着吧,我睡觉去了,对了,钱龙那犊子呢?” 我心口隐隐一疼,随口编了句瞎话:“他搞对象去了。” 我爸不放心的交代我:“这瘪犊子没爹妈,办事野,你没事多数念着点他,别让他闯祸,咱没背景,闯祸就是劫。” 等他出门以后,我仰头倒在沙发上,心情烦躁的骂了句街。 躺着也睡不着,我让卢波波去买了一箱啤酒,我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边扯边喝酒,钱龙一拍屁股走的干干净净,剩下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谢媚儿和其他我们熟悉的朋友。 我俩一直唠到十二点多,钱龙打着瞌睡『迷』糊着了,我无所事事的拿出手机给王影编辑了一条微信,等了好半,王影总算给我回复了一个鄙夷的表情,我忙不迭发语音给她解释了一下江静雅的事情。 王影也不知道在干嘛,回的特别慢。 我扬脖往后一躺,被揣在屁股兜里的笔记本给硌了一下,我随手拿出黑皮笔记本,胡『乱』翻着打发时间,顺带等王影回消息。 翻着翻着,我突然在一列银行卡的账号后面看到个熟悉的名字,随即一激灵蹦起来,使劲推醒卢波波问:“波仔,刚刚王萌电话里那个家伙叫什么?是不是夏东柳?” 卢波波『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不确定的点点脑袋:“好像是吧。” 我声调走音的催促:“你麻溜百度一下,看看城建局的一把手是不是叫夏东柳..” 章节目录 第65章 秘密和套路 【为含妹纸的玉佩加更】 卢波波『迷』『迷』瞪瞪『揉』着眼睛正发愣的时候,我已经把手机界面切到浏览器,迅速开始百度我们县的『政府』网。 几秒钟后,我眼珠子突兀睁开,临县城建局的管事的人还真叫夏东柳。 我对照一下笔记本,又看到底下写着个桨李响”的人名,又在搜索引擎里找了一下这个人,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我们县土地局的办公室主任。 我不信邪,将笔记本上所有标注着人名都挨个查了一遍,结果当场就傻了,这些人无一例外几乎都是各个单位的头头,职位高的可能是某局的一把手,职位低点的也至少是个科长之流。 政圈大拿vs银行卡号,再加上那晚上内个家伙差点掐死我的凶悍男人,刹那间我好像琢磨出点头绪。 见我两眼闪闪冒金星,卢波波担忧的问我:“朗哥,你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摇摇头,拨通吕兵的电话号码,很快那边接了起来,吕兵『迷』糊的问:“什么事情?” 我急促的:“兵哥,你快点来我家一趟,晨子知道在哪,急事!” 十多分钟后,吕兵和杨晨光着膀子,趿拉拖鞋,就穿条裤衩子推开我家大门,吕兵黑着脸出声:“你如果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肯定揍你!” 我陪着笑脸,给他俩挨个发了一支烟解释:“兵哥,这个本子我之前跟你过,刚刚我查了一下这上面的人名,可了不得了..” 听我完,吕兵眯着眼睛接过本子,又对照我刚刚手机查不出来的资料,低头陷入了沉思。 我则扭头打量他,吕兵的身材格外匀称,我一个老爷们瞅着都嫉妒,两条臂膀粗壮却不显臃肿,腹不需要刻意吸气就能看到八块腹肌。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吕兵身上的纹身,他的前胸纹了一只狰狞的恶狼头,狼头的嘴边滴答着鲜血,看起来格外的栩栩如生,他的胳膊上是一条格外花哨的花臂,像是几尾长了獠牙的锦鲤。 两三分钟后,吕兵不确定的挠了挠额头:“我感觉这玩意儿应该是个汇钱的账本,至于汇的是什么钱,不太好。” 我搓了搓手问:“哥,你会不会是有人给这帮狗篮子上供的银行卡号。” 吕兵摇摇头:“不一定,毕竟现在好多混政圈的人私底下也做点买卖,虽然违反原则,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就算被揭『露』,他们随便往亲戚身上一推,影响也不大。” 听完他的话,我顿时泄劲儿了,本来还想着能通过这本子扳回一局。 吕兵叼着烟嘴问:“你们在银行有熟人不?可以随便查个账号,如果涉及的金额大的话,那你的猜测基本就稳了,就算猜错了,只要金额过大,这本上的人绝『逼』慌神儿。” 卢波波想了想后:“我有个老乡在建行当保安,好使不?” “门在那边,自己滚!”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臭骂。 吕兵把玩着打火机沉思半晌后:“如果你们不怕麻烦继续扩大的话,其实也可以试着明儿找个复印店,把这一溜银行卡号打印出来,完事去找那个叫夏东柳的,看看他啥反应,如果他心里有鬼,呵呵..” 我咬着嘴皮发狠:“能鸡八咋地,大不了把我们全铐起来,正好进去给皇上作个伴。” 吕兵拿出手机:“这事儿挺冒险,反正我不太建议,我拍几张照片,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来点啥。” 拍完照以后,吕兵环视一眼我家,笑呵呵的问:“这是你家啊?挺不错的。” 我此刻心里已经动了念头,随口敷衍:“不错啥呀,这破房子如果扔京城叫四合院,象征富贵和身份,但咱这个地方就是穷『逼』的代表。” 吕兵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忧赡叹气:“栽点花,养个鸟,可比那些住高楼的惬意多了,我以前有个老哥哥特别稀罕这类院,唉..行了,早点歇着吧。” 吕兵『摸』了『摸』胸口的纹身,起身朝我摆手:“没特别的把握,尽量不要冲动,还有这个本子千万保管好,有人找你要的话,尽管狮子大开口勒索他。” 卢波波『迷』『惑』的问:“哥,你刚才不不敢确定这本到底是干嘛的么?” 吕兵好笑的:“咱不确定,但是要本的人肯定知道呐。” 完话,他拽着还在走神的杨晨就离开了,自从分手以后,杨晨整个人就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的比较tvb点就是“有情人总被无情伤”,毕竟在一块处了那么久,换成谁也不可能马上走出来。 他俩离开以后,我捧着笔记本又仔细打量半晌,最终打定主意铤而走险试一把,钱龙的脾气暴,进看守所肯定免不了跟人干仗,他那身坯子手里有家伙式还凑合,什么都没有,就等着被人暴揍吧。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手机震动一下,王影给我发过来一条语音,很是疲惫的自己刚直播完。 我直接给她弹过去视频,那边很快接了起来,王影俊俏的脸蛋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看她满脸的浓妆艳抹,我皱了皱眉头:“其实你不化妆更漂亮。” 她的房间整体『色』调都是偏粉红『色』的,旁边的柜子上摆满了化妆品,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堆了一地,看起来特别的有温馨福 王影撅着嘴笑问:“我能理解成你是在为舍不得送我化妆品找理由吗?” 我『迷』『惑』的问:“你声音怎么哑了?” “哼!”她娇嗔一声,翻翻白眼:“被一个大混蛋气的,不光嗓子哑了,眼睛还肿了呢。” 我讪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隐瞒的,但是我跟那个护士真没什么特别关系。” 王影将有些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用手背掩住嘴儿咳嗽两声白眼我:“少来,关系不特殊你会把她给写的纸条随身揣口袋么?” 我无语的解释:“真是顺手的事儿。” 王影长吁一口气:“王朗我不是傻子,每个人都有过去,我无权干涉你的曾经,但我希望你能诚实一些,如果我们真的可以走到一起,我能忍受你任何,唯独接受不了欺骗,你懂吗?” 敢情这傻妞把江静雅当成了我的前女友,我寻思这事儿越描越黑,干脆转移话题直接赔礼道歉。 几分钟后,总算把她哄好了,王影表情认真的问我:“王朗,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眨巴两下眼睛,停顿几秒钟后:“有啊!” 现在的女孩心眼多,你回答的稍微慢点,她你犹豫,你如果想都不想就回答,她肯定又骂你敷衍,沉思几秒钟比较保险。 王影很无厘头的了句:“我觉得你没有,我决定明不吃饭,先去揍卢波波一顿解气。” “为啥要揍波波啊?”我条件反『射』问。 “就是,你俩闹别扭关我啥事啊。”卢波波也凑过来大脸委屈的嘟囔。 王影嘴角立马撅着能挂个油壶,哼了一声:“你果然眼里没有我,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吃饭。” 我“啪”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苦恼的嘟囔:“防不胜防呐,波仔把拖鞋给我拿过来,我想抽烂自己这张嘴。” 王影捂嘴一笑,再次咳嗽两声:“嘻嘻,本仙女原谅你了,明早上想吃什么?” 生怕她又套路我,我慎之又慎的:“只要是你给的我都爱吃。” 王影满面春风的:“好,那明早上我和媚儿、含含姐一块过去,你晚上就在院子里睡啊?” 听到她谢媚儿也来,我下意识的赶忙:“别让媚儿来了,钱龙不在,我们老板派他上外地出差了,估计得半个月呢。” 王影很懂事的:“难怪今晚上媚儿气鼓鼓的,还要跟钱龙分手,好了,快睡吧,我也困了。” 我嬉皮笑脸的抻嘴朝她啵了一下:“晚安了。” “王朗..”她又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忙不迭问:“怎么了?” 她嘴角上翘,挤出个笑容摇摇头没事,就直接挂断了视频。 刚放下手机,卢波波满是嫌弃的白楞我一眼:“我觉得你可以跟猪结拜了,影表现那么明显你咋看不明白呢,人家是想让关心关心,你没看她一直在咳嗽嘛。” “呃..”我这才回过来神,赶忙编辑给她编辑了一条记得喝水、吃『药』的信息,还故意撒谎,因为波波在旁边,我不好意思肉麻,王影很快给我回了个“红唇”的表情。 跟王影聊完,我压抑的心情总算得到一丝缓解,再次抓起黑皮笔记本,我已经打定主意,明早上起来就去复印店印一份夏东柳的银行卡号,然后直接蹲建设局门口等他... 章节目录 第66章 破暖壶 见我跟个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还不停比划,卢波波靠了靠我胳膊,满脸谨慎的问:“朗哥,你是在请大神吗?” 我没好气的臭骂一句:“请你妹,明早上咱俩一块去建设局门口蹲点,我有种感觉,这个银行卡号绝对能吓唬住那个夏东柳。” 闲侃几句后,我俩就各自睡去。 第二一大早,刚刚抹亮,大门就被人“啪啪”拍响。 我估计是王影来了,趿拉着拖鞋拽门栓拽起,边开门边调侃:“大主播,起得够早啊..” 哪知道门刚开一条缝子,一个黑影暴力的“咣”一下撞开门,直接闯进来。 他一把掐住我脖颈将我推了个踉跄,我定晴一看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正是那晚上在医院后门找我要笔记本的那个男人,我忙不迭的爬起来大喊:“波波,磕他!” 那男人闯进院子以后,顺手将房门掩住,瞪着眼珠子问我:“东西呢!” “东你麻痹的西!”我抓起一把板凳就朝他砸了过去。 卢波波也从旁边拎起一根扁担照着他抡了上去,那男人特别灵活,身子往旁边一闪直接躲开,抬腿“嘭”的一脚直接踹在我肚子上,将我踢了个趔趄,同时伸手一把握住扁担,往自己怀里一抻,把卢波波也给拽倒。 把我俩干趴下以后,男人喘着粗气扫视我俩一眼问:“家伙,别『逼』我下狠手,东西到底在哪!” 如果不知道那本子上有秘密,我肯定想都不想马上还他,可现在笔记本可能关系到钱龙能不能走出看守所,我自然不能就范,咬着嘴皮装出一副『迷』『惑』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什么。” 男人从后腰『摸』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卡簧走向我狞笑:“看来不给你放点血,你是学不会老实。” “去尼玛的!”卢波波抱起沙发旁边的暖壶,照着那男人就抛了过去,暖壶“嘭”的一下落在他的脚边散开花,溅了一地的玻璃和塑料碎片,男人吓得往后跳挪闪两步。 发出这么大的响声,相信肯定会惊动到周边的左邻右舍,我瞪着眼珠子吓唬他:“有能耐你特么别跑昂,看看我家这片的号召力!” 我话音刚落下,大门就被人“吱嘎”一声推开,我爸抄着根半截水管子气喘吁吁的进来,仰头就喊:“儿子,怎么回事?” 大门外还有几个邻居家的叔叔大爷。 我忙不迭的招呼:“爸,家里进贼了!” “老刘,老杜赶快报警!”我爸回头吼叫一声,随即握着铁管就冲进来,劈头盖脸的照着那男人胡抡,边抡边骂:“敢特么跑我家偷东西,你胆儿也忒肥了!” 那男人左摇右晃来回闪躲,像只困兽似的攥着卡簧呵斥:“老『逼』养的,给我滚开!不然捅死你!” “老子玩卡簧的时候,你还没他妈断『奶』呢!”我爸一点不带犯怵,再次朝着他挥舞手里的铁管子,男人下意识的伸出胳膊挡在半空中,直接把老王砸了个正着,疼的禁不住闷哼一声。 别看老王上岁数了,可年轻时候,在我们这附近打架也是出了名的狠,再加上他手里的铁管将近半米多长,打的那男人根本没还手之力,狗日的胳膊和肩膀挨了好几下。 眼见门口越围人越多,男人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指着我了句“等着!”完事撒腿就往门外跑,狗日的手里毕竟有刀子,聚在外面的邻居们也不敢阻拦,立刻给他让出来一条道,眨巴眼的功夫,男人蹿出了胡同。 我爸拄着水管撵到大门口,呼呼直喘粗气:“兔崽子也就是你跑的快,不然腿儿给你撅折!” “老王威风不减当年啊!” “咱这片就靠着老王,不然偷『摸』早就泛滥成灾了!” 门外的邻居们纷纷冲着我爸笑呵呵的奉承,老王虽然经常耍混蛋,但为人特别热心,甭管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指定都是第一个出现帮忙的,用钱龙的话,就是傻实诚。 卢波波满脸崇拜的凑过去翘起大拇指拍马屁:“叔,你真猛!” 我爸昂着脑袋一脸傲娇的:“这些都是皮『毛』,我跟你,我年轻那会儿..” 见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他讪讪的笑了两声,停止话头,走到我面前关切的问:“儿子,你没事吧?” 从到大我都特别反感他吹牛,可这次不知道为啥我却有点心疼,他老了,除了靠这个驳点关注,平常根本没有任何人会在意,白了他其实也只是想让人多看看他。 我从他手里接过来水管子扔到旁边,鼓着眼睛:“你手上的伤口又崩开了,先去医院看看吧,往后别那么虎,没看那家伙手里有刀嘛。” 瞟了眼自己手上裹着的纱布,我爸挠挠头嘿嘿傻笑:“不是啥大事儿,我要是再年轻五岁,空手夺他的白刃都不费劲。” 我哄孩儿似的点点脑袋:“全世界都知道你厉害,走吧,咱先去换换纱布。” 他猛的一回头,看到暖壶的碎片,马上心疼的蹲下身子嘟囔:“哎呀,刚刚那狗杂碎把我暖壶给打碎了?” 我瞪了眼卢波波,拍了拍他后背:“回头我给你买台饮水机。” 我爸肉疼的捡起已经裂开几条缝子的暖壶皮叹气:“这是你大伯当年从部队上带回来的,别咱临县,就是全崇州市估计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了。” 我『舔』了『舔』嘴皮不耐烦的:“回头让大伯再给你邮一个回来不久完了嘛。” 我爸眼神黯淡的眨动几下没有吱声。 从我就知道自己有个大伯,但从未见过面,听我爸大伯以前在省会当兵,好像是个连长也不知道排长,反正混的挺不错,我爸年轻时候之所以老耍混蛋其实也和大伯多少有点关系,我爸排行老二,每次闯完祸,大伯基本上都会帮着他处理。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几年前大伯突然跟我爸断了来往,也不知道是嫌我爸不懂事,还是怎么着,家里有张大伯穿军装的相片,我爸平常喝完酒,除了爱吹牛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跟着大伯的照片发呆。 这时候,王影、谢媚儿和陈姝含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王影放下手里的便当盒,担忧的问我:“出什么事了王朗?” 我咧嘴笑了笑:“没什么,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心打翻了暖和,我爸正心疼呢。” 王影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和叔叔又吵架了呢,叔叔一块吃点早饭吧。” “你们先吃吧,我出门一趟。”我爸拎起裂开好几条缝子的暖壶外皮走出门,脸上写满了心疼。 “真没事吧?”王影拿胳膊捅咕我一下压低声音问。 我摇摇头:“没事儿,老人都念旧,那暖壶是大伯过去送他的。” “没事就好,快吃饭吧。”王影招呼我和卢波波坐下。 谢媚儿黑着脸,嘴儿撅的老高推了我一下问:“王朗,你能给傻子龙联系上不?我给他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回。” 我怔了一怔,强挤出一抹笑容:“他去外地出差了,好像是在郊区吧,信号不太好,待会我打电话看看。” 谢媚儿估计也是一宿没睡好,两只眼圈黑的跟熊猫似的,幽怨的:“你他不会吃完抹抹嘴就准备闪人吧?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忙不迭的保证:“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出差前他还特意让我跟你声,等着他回来,他给你准备了礼物,他要是敢扯淡,我帮你把他腿掰折。” 卢波波凑在桌前,夸张的长大嘴巴惊呼:“哇,爱心早餐呀!” 我顺势扭头一看,见到便当盒里摆着一个心形的鸡蛋饼,还有几片面包片和一袋热牛『奶』,我感动的朝王影:“辛苦了,大美妞!” 王影臊红着脸声喃喃:“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快尝尝,味道好就夸我,不好吃也不许。” 我们几个笑笑的吃着早餐,没多会儿我爸拎着破暖壶回来了,他也是够人才,用透明胶带将暖壶缠了个结结实实,乐呵呵的朝我:“换了个胆心,还能用。” 望了眼大红『色』的暖壶,上面原本画着一对戏水鸳鸯,不过早被磨光了,我又瞄了眼老王脸上的笑容,心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省会找找大伯,想办法服他和我爸重归于好。 饭吃到一半,我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眼是陆国康,我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随手把手机递给卢波波:“你接,就我在厕所,看看他有啥事...” 章节目录 第67章 转机 卢波波接起电话,嗯嗯哼哼的讲了几句后挂断,完事朝我翻了翻白眼:“让咱待会去公司找他!” 我皱着眉头问:“没啥事?” 卢波波摇摇脑袋,低头继续吃饭,我皱着眉头沉思几秒钟后,给杨晨发了一条语音,让他待会来我家碰面。 我猛地扭了下脑袋,看到王影拖着下巴颏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颊问:“我脸上有花呐?” 卢波波闷着脑袋,欠欠的吧唧嘴:“介都不懂,情人眼里出稀屎嘛,喜欢你时候,你放屁都叫放『荡』不羁,厌恶你时候,你打个饱嗝都骂你污染空气,对吧影姐?” 我仰头看了眼正走神的谢媚儿调侃:“媚儿,波娘娘骂皇上是傻『逼』,还看上他的女人都是大傻叉。” “媚姐,我没过..”卢波波慌忙狂摆双手辩解,没等他完,谢媚儿直接阴沉着脸走了过来,她一肚子的怨气可算找到了发泄口,边揪着卢波波耳根子提溜,边喷着唾沫臭骂:“你咋那么牛『逼』呢,我老公刚走,你就埋汰他,给你个窜猴,你还不得蹿到月亮上跟嫦娥跳找朋友。” 打发走讨人厌的卢波波,我笑呵呵的问王影:“姐姐今有什么安排呀?” 谢媚儿嘟着嘴儿一脸失望的:“有什么安排你不也参与不了嘛,本来还想让你陪我逛街的,唉..您是大忙人!” 这事儿整的确实挺『操』蛋,昨晚上才刚把她哄高兴,我都没得及好好表现一把,就又被陆国康给抓了壮丁,换成谁心里肯定也不舒坦。 我内疚的缩了缩脖颈赔笑:“我要是忙完的早给你打电话。” 王影斜眼瞟瞟我,撇嘴:“那意思是臣妾可以跪安了呗?” 我赶忙拱手作揖:“咳咳,我意思是主慢行,奴才去去就回。” 修理完卢波波的谢媚儿心情明显见好,掐着蛮腰嘟囔:“喂,你们俩这么秀,考虑过我的感受嘛?” 陈姝含也掩嘴巧笑:“就是,还有我这个单身女青年的感受!” 平心而论,温柔模式下的陈姝含绝对是她们仨中最养眼的一个,既没有王影那副柔柔弱弱的娇嫩,也不似谢媚儿那么火爆,眉眼带笑,透着股和平常姑娘不一样的感觉。 卢波波真是记吃不记打,刚挨完收拾,马上又贱不拉几的凑过去挤眉弄眼的坏笑:“含含姐,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帮你结束单身。” 陈姝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挑逗:“快拉倒吧,我对十八厘米以下的婴幼儿不感冒,瞅你那虚胖劲儿,我就知道你撒『尿』时候肯定总溅鞋面上。” 卢波波微微一愣,很蠢萌的问:“呃,你是不是偷窥我?” “噗嗤..”三个姑娘顿时全笑的花枝『乱』颤。 世道真是变了,十年前会脸红的姑娘是稀罕物,五年前萌呆呆的妹纸叫瑰宝,这年头女生要是不污,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而且越漂亮的女孩越会污。 没多会儿,杨晨捧着杯豆浆走进我家院,起初我没太注意,随着谢媚儿的一阵“啧啧”声,我才看到今我大晨哥完全换了种穿衣风格。 半长不长的碎头发直接换成了利索的“圆寸”,胡茬剃的干干净净,耳边还戴了一颗亮晶晶的耳钉,身上那件千年不换的跨栏背心变成了一件v领的紧身t恤,底下穿条黑『色』七分裤,手腕上戴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手表,一双红『色』的豆豆鞋格外的扎眼,再配上他将近一米澳个头,完全就是个型模 陈姝含眨动两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逗趣:“呀,帅『逼』晨今要相亲呐?” 杨晨掏出烟递给陈姝含一支,笑呵呵的:“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俩也可以来场风花雪月的邂逅。” 陈姝含侧头看了眼里屋我爸的方向,摆摆手:“我在外面不抽烟,尤其是当长辈的面的时候更不会抽,前两我就跟媚儿和影,你好好收拾一下,绝对是个帅伙。” 我笑着看向他问:“咋突然开窍了?” 杨晨不适应的『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憨笑:“好人遭人弃,烂人惹人『迷』,刚才我买完衣裳,服装店那几个姑娘都管我要微信号,嘿嘿..” 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深深叹息一口,他骗的了别人,但绝对骗不过自己,如果真的不在意了,他不会像是较劲似的这么打扮自己。 旁人只能听他的耳朵,不醒他的心,感情这玩意儿唯有靠时间去打磨抚平。 我伸了个懒腰:“人齐了,咱走吧。” 从胡同口分开以后,王影她们去逛街,我们几个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新城区,杨晨翻动两下手机后:“朗朗,兵哥那辆面包车可以开了,回头你过去开一下。” 我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诧异的看了眼他,从“军哥”变成“兵哥”,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吕兵的真实身份。 我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谁都没有揭穿。 我想了想后问他:“雪糕厂那头,今兵哥有啥安排?” 杨晨低头摆弄半手机:“他找个补房顶的,修缮一下,顺带请个专业人士帮咱们设计设计,对了,他还如果陆国康走让咱们办什么事儿,别拒绝也别答应,非让他看出来咱们有情绪了。” 俗话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尽管吕兵的年纪跟“老”字挂不上半『毛』钱关系,但他的社会经验对我们来指定是祖宗辈儿的。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公司,刘洋从门口等着,寒暄几句后,他直接把我们领到公司旁边的一家川菜馆的包间门前。 我皱着眉头问:“土豪洋,老板不是有重要事情么。” 刘洋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朗哥,对我舅那种身份的人来,饭桌上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靠拳头,上回峰峦区李彪的事儿完全是个意外。” 杨晨皮笑肉不笑的梭了梭嘴角:“呵呵~” 刘洋也知道杨晨膈应他,讪笑两声,没有再多什么,推开门将我们让进去,乖巧的吱声:“舅,朗哥他们来了。” 包房里,除了陆国康以外,还有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中年,中年人长得很有特点,圆脸大眼,眉『毛』特别淡,一对耳垂超出常饶大,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弥勒佛,穿身黑『色』的商务男装,正跟陆国康谈笑风生,见到我们进门,中年很随意的抬头扫视了一眼。 陆国康马上起身介绍:“王朗,杨晨,波波,这位是成国际的方舟方老总,跟我是莫逆之交,上次咱们在峰峦区的事情就是替方总办的。” 介绍完中年人以后,陆国康又欠身朝那中年笑着:“方老哥,这几个就是我刚刚给你提到的孩子,刘洋你也坐吧,多听你方叔叔谈谈生意经,绝对受益匪浅。” 通过短短的几句话,可以看出来,陆国康和这个方总之间肯定有点差距,当然也不排除两人关系铁。 “年轻有为,不错不错,”这个方总扫视我们几个一眼,四平八稳的坐在原位,爽朗的笑着摆摆手道“都坐吧,不是外人,我和你们陆哥比亲兄弟不差什么,上回的事情老陆都跟我了,哪个是王朗啊?” “方总,我叫王朗!”我马上拱了拱身子回应。 方总微微一笑:“家伙下手挺狠,李彪那个缺心眼后半辈子完全得靠拐杖出行了,峰峦区的工程得以顺利进行,你功不可没!” 我嘬了嘬嘴巴干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呵斥我:“王朗,赶紧陪方总喝一个,方总和看守所的几个领导可是铁杆哥们,方总只要愿意张张嘴,钱龙的事情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章节目录 第68章 这个乐子行吗? 听到陆国康的话,我马上将目光投向主位上那个稳如泰山一般的男人。 叫方舟的中年人满脸堆笑的摆摆手出声:“老陆,你千万别给我戴高帽子哈,我这个人耳根子软,一听马屁就容易飘。” 陆国康回头冲我眨巴两下眼睛训斥:“哈哈,什么时候实事求是也变成了拍马屁,王朗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过来给你方哥倒杯酒啊,这点事情还用我教你?” 我如梦初醒一般,马上跑到方舟的面前,抓起桌上的“剑南春”心翼翼的替他斟上半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随即两手举起杯朝着方舟干笑:“方哥,我兄弟的事情麻烦您了。” 方舟既没作声,也没端杯,仍旧笑眯眯的像尊弥勒佛似的上下打量我。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熊我:“懂不懂规矩,辈儿敬长辈儿先干三杯。” 我看了眼陆国康,又望了望方舟,心一横直接扬脖将二两多的白酒倒进嘴里,辛辣的『液』体划过我的喉咙,让我的内脏一阵阵燥热,我禁不住咳嗽两下,低头给自己再次倒满酒杯。 连着喝了三杯后,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捂着嘴剧烈咳嗽两声,给自己倒上第三杯酒,躬身朝着方舟讨好的:“方哥,我敬您!” 宛如雕塑一般的方舟终于有了反应,两指捏起酒杯,蜻蜓点水的在嘴边蘸了蘸后,轻声:“有点意思。” 陆国康连忙帮衬着了一句:“既然有点意思,那方哥就受累帮帮忙呗,这几个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 方舟摘下来脖颈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一块玉佩『揉』搓两下,吊着眼睛:“老陆啊,感情归感情,利益是利益,两者如果混为一谈,很多本来简单的事情容易搞复杂,你是了解我这个饶,我做事要么图利,要么图个高兴,在这件事情上,你我能有什么收获?” 陆国康吐了口浊气:“方哥,看我面上可以不?” 方舟没接茬,而是看向我问:“朋友,你觉得我的有道理没?十分钟前你我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要帮你忙?” 我咬着嘴皮点头:“方哥的对,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方舟臃肿的手指头轻轻叩击几下桌面,凝声:“利,我肯定是图不上你们的了,不如你陪我找点乐吧,前段时间我到南方玩,一个朋友的弟弟一口气能喝一斤五粮『液』,我一直感觉这事儿特别玄。” 我怔了一怔,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两下,随即扭头看向杨晨:“晨子,到门口卖部给我买两瓶五十二度的二锅头。” 杨晨皱着眉头低吼:“你他妈疯啦!不要命了?” “别墨迹!波波你去!”我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方舟浅笑:“方哥,您想要的这个乐子我能给。” 几分钟后,卢波波颤抖的将两瓶“二锅头”放在桌上。 我直接拧开瓶口,冲着方舟轻问:“哥,你上次看到那哥们是不是像我这么喝的?” 着话,我将瓶口对准嘴巴,扬脖就倒,烈酒入喉,一股子炽热的感觉直冲我脑袋,苦辣的酒精刺激的我差点吐出来,我硬撑着竭力往下狠咽。 可能因为倒的太快,不少酒精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凉凉的,跟眼泪打在皮肤上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一瓶一斤装的白酒灌进嘴里的,反正一瓶酒喝罢,我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看对面的陆国康和方舟都是重影,必须要靠扶着桌边才能站稳。 我使劲抹擦一把脸颊,摇摇欲坠的望着他傻笑:“方哥,你看我这个乐子行不?” “勉勉强强,只能算凑合。”方舟巍然不动的点点脑袋。 我抽吸两下鼻子,抓起第二瓶二锅头拧开口浅笑:“能乐就好,那我再给您整一瓶哈。” “你他妈不要命了!”杨晨跑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冲着方舟低吼:“方哥,这瓶我来行不?他从就白酒过敏,再喝下去,肯定得死,我求你了!” 陆国康的眉头倒竖,语气略微加重:“方哥!” 方舟“哈哈”一笑,将玉牌重新挂在脖子上,拍拍手:“你们这帮孩子呀,是真不经开玩笑,我就随口那么一,不至于较真,不就想让我帮忙安排一个兄弟嘛,这个忙我帮!” 完话,方舟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随即将手机贴在耳边出声:“喂,刘指导员吗?我成国际的老方呐,找你肯定有事求呗,我一个兄弟昨把建设局的老夏给揍了,孩子不懂事,对对对,是该好好教育,前阵子我收了一批粮食和食用油,仓库实在没地方存了,明后吧,我安排人送到看守所去,支持国家的劳教事业是我们这些干企业的当仁不让的义务,行行行,那咱们改约。” 一根烟的功夫,方舟放下手机,朝着我们笑了笑:“城建局的老夏还在气头上,这个火肯定得让他发泄出来是吧,一个礼拜后,你们直接去看守所接人就可以了。” “谢谢方哥!”杨晨和卢波波忙不得的朝着方舟鞠躬。 我完全喝多了,当时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双腿一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着方舟“咣咣”猛磕几个响头,满眼是泪的呢喃:“谢谢方哥!” “老弟啊,你喝多了!”方舟微微一愣,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不是想刁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现实,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因才有果的。” “您的对。”我闷着脑袋,脑袋死死的戳在地面上,任由鼻涕和眼泪涂满自己的面颊。 什么是现实?这他妈就是现实,我们眼中难如登一般的大事儿,可能在他那儿只是随便唠几句家常就能办妥的,钱可以解决一切,但社会地位更凌驾钞票之上。 望着方舟那张其貌不扬的老脸,我心底不出的羡慕和嫉妒。 不知道陆国康和方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等杨晨和卢波波搀起来我的时候,我彻底醉了,脑子晕沉沉的,看什么东西都转圈,几乎是走几步吐两口,具体是怎么回的家,我一点印象都没樱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脑袋胀的几乎要炸开,手脚麻的根本不听使唤,我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杨晨、卢波波和王影的面颊。 卢波波红着眼珠子哽咽:“妈呀,你可算醒了!我他妈以为你要过去呢。” “闭上你的丧『逼』嘴,麻溜给郎朗买点粥去。”杨晨不耐烦的咒骂一句,朝我伸出五根手指头:“郎朗,你认的这是几不?” 我声音嘶哑的笑骂:“滚蛋,老子又不是弱智。” 杨晨揪着脸抽泣:“知道骂人就明脑子没问题,我朗哥,朗爹,你真他妈吓死老子了,那咱从饭店出来以后的事儿你还记得不?你知道自己睡了几不?三!整整三,我都不敢告诉你爸。” 我呆滞的摇了摇脑袋,杨晨跟我简单了下我喝醉以后的事情,当从酒店出来我就直接懵了,起初只是呕吐,后来把胃血也给呕出来了,然后整个人就休克了,杨晨和卢波波赶紧把我送到医院。 杨晨『摸』了『摸』眼角低声:“医生幸亏我俩送的及时,你酒精过敏太厉害,再晚一会儿可能都会危及生命。” “别听那帮人咋呼。”我虚弱的笑了笑,看向王影挤出一抹笑容。 王影冷着脸瞪了我一眼:“还有脸笑,你这种人就该喝死..” 一句话没骂完,她的眼圈就红了,拿手背半掩面颊转身往门外走:“我去给你打水,擦擦脸..” 杨晨凑到我耳边轻声:“待会好好哄哄影,你昏了三,她守了三。” 话的过程中,房间门开了,吕兵拎着一袋水果走进来,朝我浅笑:“我约『摸』着你今也差不多该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正经的打趣:“实话,好像被五十个岛国姐姐给轮番压榨一圈似的,身心疲惫的累。” 吕兵走到我旁边:“这事儿你们办的实在太着急,顺其自然不好么?我就不信还能把钱龙关三五年。” 我咬着嘴皮:“兵哥,在我看来顺其自然就是束手无策,难听点就是无能为力,况且这次喝醉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清楚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去使劲...” 章节目录 第69章 性格迥异的三姐妹 【为李俊峰玉佩加更】 吕兵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随即陷入了一片茫然当中,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我费劲巴巴坐起来问:“兵哥,烧烤广场整的咋样了?” 吕兵回过神儿,咧嘴:“正要跟你这个,大体规划基本完事,现在正跑手续,卫生证、健康证『乱』七八糟一大堆,还需要个法人代表,你们哥几个谁合适?” 我不假思索的:“你岁数最大,你来呗。” 杨晨也附和的点点脑袋,这话我真不是跟他客气,让我们几个干点苦力啥的没问题,但真撑摊做生意,谁都不是那块料子。 “我来?”吕兵微微一愣,若有深意的:“王朗,你可想清楚昂,法人代表可有权利卖掉你们辛辛苦苦搭起来这个摊子。” “呃?”我微微一愣,今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法人代表具体是干『毛』的,听他这么一,我心底不由一紧,可刚才牛『逼』都给人吹出去了,现在再收回,显得太假,我侧头看向旁边的杨晨。 杨晨咬着嘴皮:“没事儿,就你当,哪怕你真把我们卖了,我也认!” 我歪着脑袋也了一句:“我和晨子想法一样。” “以退为进『逼』我是吧?”吕兵脸上划过一抹欣慰的笑容,拿手指头分别戳了戳我和杨晨:“你俩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啥身份,行了,要我这个代表让钱龙来吧,不管是出资还是卖力,他付出最多,咱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注册家餐饮公司得了。” 我『迷』『惑』的问:“整公司干嘛?” 吕兵异常专业的:“没公司你使啥找银行贷款?现在早就过隶打独斗的年代,这年头想发财,你得依附国家,你看看那帮手里趁几个亿的大老板做买卖,哪个还用自己出资。”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卢波波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进来,憨乎乎的问:“什么几个亿?” 杨晨撇嘴:“兵哥买彩票中了一个亿,是要带你嫖遍全华夏。” 卢波波顿时眉开眼笑:“我靠,真的假的,一个亿我就清明节给我姥爷上坟的时候见过。” 吕兵很难得的跟着开了句玩笑:“肯定是真的呗。” 可能是年纪比我们大的缘故,吕兵很少跟我们逗乐子,而且也极不爱笑,但今我看他笑了好几回,想来他现在也开始慢慢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吧。 寒暄几句后,我们把法人代表定成了还在看守所里的钱龙。 之后,吕兵领着杨晨继续跑烧烤广场的事儿,卢波波则回家替我给我爸打个马虎眼,毕竟好几没『露』面,我怕老王气出点好歹。 临走时候,吕兵饱含深意的问我:“听晨子,你那给内个叫方舟的跪下了?” 我干涩的点头承认:“喝多了。” 吕兵拍了拍我肩膀:“不磕碜,人呐,甭管你是多大个手子,总会能碰上让自己低头的人,而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低头弓腰的次数,同时告诉自己,我还不行!” 罢话,他们几个分别离去,我躺在穿上,眼神『迷』离的望着花板,又回忆起喝醉前的那一幕,屈辱、愤怒、无可奈何瞬间将我包裹,正如吕兵刚刚的,我们不行,是真的不行,别方舟那种段位的大神,就算侯瘸子,我们几个现在绑一块都不够人一只手摆弄。 我死死的咬着嘴角默默发誓:“变强!一定要变强!”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王影端着脸盘走进来,先是随意的瞟了我一眼,接着她眼睛突兀睁大,慌忙放下脸盘,走到我旁边问:“你嘴巴怎么出血了?” 我随手『摸』了『摸』微笑:“别紧张,就是干皮而已。” 望着王影那张略显苍白的面颊和眼窝的黑影,我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王影吓了一跳,脸儿唰一下红到耳根子上,不过被没有拒绝我,她咬着嘴唇,娇滴滴的看着我,那副可饶模样,刹那间把我勾的有点坐立不安,我伸手轻轻的托在她的脸上,慢慢朝她靠拢。 王影似乎也意识到我想干什么,稍稍犹豫一下后,也缓缓把脑袋冲我俯过来。 “咣!” 眼瞅着我俩的嘴巴就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房门好死不死的被人撞开,紧跟着谢媚儿和陈姝含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我俩的姿势暧昧,谢媚儿“哟哟”的怪叫,还故意扭头跟陈姝含吧唧嘴:“含含姐,你咱俩是不是进来的不太合适呐?” 王影本就红扑颇脸蛋顿时变得更加水润,尴尬的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咳嗽两声辩解:“别瞎,他眼睛里进东西了,我帮他吹吹。” 谢媚儿大大咧咧凑过来,拍了我肩膀一下歪嘴:“我们也没别的呀,是不哥们!” 我眨巴眼睛调侃:“姐妹儿,家里有喜事儿啊?咋打扮的好像要收费似的。” 谢媚儿今的打扮特别淑女,平常总盘在脑后的蜈蚣辫散下来,长发飘飘,穿一件薄纱似的公主裙,不话的时候,绝对比电视里演的江南秀女还招人『迷』,不过一开口就彻底『露』馅。 谢媚儿摆弄两下散落在肩头的秀发挑衅我:“朗子,你信不信我扇你一巴掌扭头就跑,你绝对撵不上我。” 我顿时无语,老话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谢媚儿和钱龙绝『逼』是前世就特么修来的缘分,不然俩饶损出不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王影拿胳膊轻轻靠了靠谢媚儿的胳膊出声:“媚儿,你别逗他了,他刚睁开眼!” “哎哟喂,酸不含含姐?”谢媚儿斜楞眼睛连蹦带跳。 王影羞臊的追打她,两人很快闹腾在一起,陈姝含走到我跟前,乐呵呵的问:“听你一口气干了一斤白酒?” 我还寻思她肯定是来安慰我的,马上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捂着脑袋点头。 接着这妞从床头柜上抓起一根香蕉怼在我嘴边问:“能不能采访你一下,喝完啥感觉,有没有感觉自己想飞?” “...”我再次无语,瞥瞥眉『毛:“含含姐,看你握香蕉这手法挺熟练的哈,平常肯定没少练习吧?” 陈姝含攥起香蕉直接塞我嘴里,柳眉倒竖哼哼:“练也轮不上你。” 王影这姊妹仨真的是『性』格各异,谢媚儿古灵精怪,爱笑爱闹,但绝对是个热心肠的实诚人,陈姝含睚眦必报,集暴力和搞怪为一体,就属王影最正常,起码是个表里如一的女孩。 我正感叹自己好命的时候,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的人竟然是陆国康和刘洋。 看到陆国康,我马上条件反『射』的坐起来:“陆哥,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 刘洋放下手里提溜着营养品,解释:“昨就来了,那会儿你还昏『迷』着。” 陆国康礼貌的朝王影她们几个点点头,然后搬起椅子坐在我旁边,和颜悦『色』的问:“感觉怎么样?如果哪不舒服,就抓紧时间找医生看看。” “没啥大碍,待会就能出院!”我使劲锤打两下胸口证明。 陆国康埋怨的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也是犟脾气,那晨子他们要不拦着你,你是不是真打算把两瓶酒都干下去啊?” 我干笑着挠挠头,我这个人特别容易感动,本身我是憋了一肚子怨气,可听到陆国康这几句话,不知道怎地,刹那间没火了,而且心里还暖烘烘的。 陆国康抬手看了眼腕表:“刚刚我又去方舟那磨了会儿嘴皮,今傍晚钱龙就能出来,你们哥几个自己接一下,待会我给你方舟的手机号码,钱龙出来以后,你给他打个电话,邀他出来吃顿饭,甭管他来不来,咱得把面子上的事儿做到位,记住没?” 我想了想后:“哥,这事儿不通过你不好吧,我咋有种隔着锅台上炕的感觉呢。” 陆国康顿时笑了笑,从手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在床头柜上:“你能想到这点,我就很欣慰,放心吧,我信得过你们,场面上的事情必须做好,别让方舟笑话,我晚上要去市里一趟,这点钱你拿着,找个上档次的地方,剩下的给钱龙买身衣裳...” 章节目录 第70章 出狱 【为stephanie丢丢的玉佩】 跟我仔细交代了一下方舟的喜好后,陆国康就领着刘洋走了。 他刚走,病房门随即被“亢!”的一声重重合上,谢媚儿两手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屋内的气温好像顿时降下去四五度。 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干笑:“媚姐,你别这么瞅我,我家影还在这儿呢,况且咱俩是不可能的。” 谢媚儿走到我跟前,脸上像是罩着一层寒霜似的:“王朗,咱是不是朋友?” “必须是啊。”我抽动两下鼻子,直接躺下去,拿被子蒙上脑袋嘟囔:“我什么都不知道,下午接钱龙出狱时候,你自己问他吧,求求你了,别折磨了,这事儿我根本不知道该咋。” 完以后,我就开始装死,等了五六分钟,听没有任何动静,我偷偷『摸』『摸』掀开被子,才发现屋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我这才松了口大气,暗道逃过一劫,同时也替钱龙担忧,这把他肯定死定了,谢媚儿不扒丫一层皮,也肯定扇他几个大嘴巴子。 得知钱龙傍晚就有可能出来,我是一刻都躺不住了,爬起来,就着王影给我接的水,胡『乱』抹了一把脸,又给卢波波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家里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套衣裳,最后马不停蹄的给杨晨发了条语音,给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下午四点半,哥几个都聚在了我病房,就连吕兵也过来了。 卢波波贱嗖嗖的问:“兵哥也跟着我们凑热闹啊?” 吕兵斜眼笑问:“咋地,差我一双筷子呗?” 卢波波缩了缩脖颈讨好道:“哪能啊?我意思是你要去,我抓紧时间回趟老家,把老佛爷当年御赐我太太太太爷爷的银筷子拿过来给你使。” 吕兵随手拍了卢波波后脑勺一下:“你子跟着王朗学坏了!” 自从杨晨失恋以后,吕兵跟我们的关系好像迅速升温,以前别这种场合,我估计就算我出殡他都不会参加,对我们来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好事是,只有关系到位,吕兵才肯真心实意的帮着我们撑摊做买卖,可坏处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万一哪暴『露』,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几个“窝藏通缉犯”的倒霉蛋会被判几年。 笑笑中,我们离开病房,下楼的时候,我看到吕兵掏出车钥匙,按了下遥控,不远处的一辆“吉利远景”的车灯迅速亮了,立马好奇的问:“兵哥,这谁的车啊?” 吕兵将车钥匙抛给我:“我把面包卖了,又添零买的,你开?” 我赶忙把车钥匙还给他,摇头:“我这三把刀的水平快拉倒吧,别回头再把车开到乌鲁木齐去。” 上车以后,我给王影打了个电话,让她问一下谢媚儿去不去接钱龙,王影她们已经在看守所门口等着了,我不由感叹,钱龙真是找了个好对象。 杨晨坐在副驾驶上,拨弄两下耳垂上的耳钉轻声道:“影也不错。” 看他眼中划过一抹伤感,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来了王萌,马上转移话题:“回头让影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当对象,她圈子里都是玩直播的,长得嘎嘎带劲。” 杨晨侧头看向车窗外自言自语:“为啥要搞对象,有需要随便找个多方便,跟人谈婚论嫁太累,咱不是啥有能耐的人,给不了姑娘们想要的未来。” 吕军边拨动方向盘边意有所指的嘀咕:“没能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没能耐,还总以为自己有能耐,你现在的心态很极端,被人甩了,感觉自己是因为没能耐,现在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感觉自己好像有能耐了,自欺欺人,累不?” 杨晨皱着眉头出声:“哥,你别了我行不?” 吕军歪歪嘴轻笑:“算了,感情这事儿旁人只能皮,你自己琢磨吧。” 看两人情绪都不好,我赶忙岔开了话题。 看守所在县城靠西的郊区,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我们到地方以后,远远的就看到谢媚儿她们仨正站在看守所大门附近望眼欲穿的张望。 下车以后,我陪着笑脸给谢媚儿打招呼,谢媚儿哼了一声,直接扭过去脑袋,王影朝我眨巴两下眼睛示意别撩惹她,我们一帮人站在大门几米外的地方静静等候。 这还是我第一回来看守所,灰蒙蒙的高墙上架着铁丝网,门口画着一个方形的白线,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昂首挺胸的站立,正时不时警惕的扫视我们几眼,让人没由来的一阵压抑。 卢波波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这鸡柏方,打死我都不来。” 我踩了他一脚呵斥:“别絮叨,没看武警瞅咱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从下午五点多一直等到了快般,『色』完全黯淡下来,始终都没见到钱龙的身影,谢媚儿顿时有点着急了,没好气的冲我嚷:“问问你老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我无奈的解释:“姐,看守所也不是他家开的,他了不算呐。” “你不问,我自己问!”谢媚儿当时就急眼了,直接甩开王影的搀扶,朝着看守所大门就走了过去,刚迈出去两步腿,一个武警迅速将枪举了起来厉喝:“退后,工作人员请出示证明,非工作人员,白线外五米处等待!” 谢媚儿真不是一般虎,压根没把对方手里的枪放在眼里,继续往前踱步:“我问问我对象啥时候出来违法啊?” 两名武警同时抬起钢枪,表情严肃的警告:“马上退后!” 我跑两步赶忙把她拉了回来,同时朝着两名武警点头哈腰的赔不是,虽然没蹲过监狱,但经常看法制节目我也知道,谢媚儿如果继续往前闷着脑袋闯,人家绝对敢开枪。 谢媚儿烦躁的推搡开我,脸铁青的咒骂:“王朗,你别碰我!我觉得,你都不配跟钱龙当兄弟,钱龙总跟我,你俩感情最深,可事实呢?你们这些人全都好好的在外面,他一个人进去了?你告诉我,凭啥?” 杨晨抽了抽鼻子走上前解释:“媚儿,这事儿怪我。” “你闭嘴别话!”谢媚儿怒视一眼杨晨,接着又扭头指向我质问:“我不管事情经过,我就问王朗,你为啥不进去?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他,他没爹没娘就该着替你们被黑锅么?你们玩这么多年,有谁站在他的角度去想过,这次的事情不用,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他主动要求进去的,可你们的心不疼么..” 着话,谢媚儿的眼中就噙出泪花,边抽搭边戳我胸口低吼:“你心不疼吗?钱龙一直,你是你们这个团伙里的头儿,可你做事真的公平吗?” 谢媚儿的话像是一把大铁锤似的重重敲击在我的心口,我咽了口唾沫,诚心实意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媚儿,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 就在这时候,看守所灰『色』的大铁门缓缓拉开,紧跟着一个矮的身影就从里面慢慢走出来,边往出走边朝着里面龇牙咧嘴的贱笑:“李管教,下班给我打电话哈,请你喝酒,必须得,一条龙服务...” 完话,那家伙走出看守所,正是钱龙这个彪犊子,几没见,这家伙明显瘦了一大圈,圆不圆的脑袋让理的跟狗啃过似的,穿一身特别肥大的阿迪运动装,随风摆动。 当看到我们一帮人全都盯盯瞅着他的时候,钱龙微微一愣,随即张开双臂高喝:“来,谁也别控制,给哥一个爱的拥抱!” “混蛋!”谢媚儿明媚的杏眼瞬间睁大,接着掉头就朝他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又抱又挠,甚至还狠狠的在钱龙的脖颈上咬了两口。 钱龙臊红着脸轻轻拍打谢媚儿的后背安抚:“别闹媳『妇』,当着人民卫士呢,别回头再因为耍流氓把我抓回去。” 几分钟后,两人亲热完,我们哥几个又挨个上去跟他熊抱一下,我一拳怼在他胸口上笑骂:“走吧,哥给你接风!” 钱龙看了眼身后的大铁门:“等几分钟,还有个哥们马上出来,咱稍微等他一下..” 章节目录 第71章 那一路,欢声笑语 完话,钱龙回过身子,静静观望看守所的大铁门。 杨晨递给他一支烟笑问:“蹲两号还遇上知己了啊?” 钱龙伸了个懒腰笑着:“这哥们你们都认识!” “谁呀?”我好奇的追问。 钱龙神经兮兮的豁牙一笑,啥都不肯往下了。 从原地又等了十几分钟,大铁门再次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同样穿一身阿迪的白『色』运动服,手里拎着个旅行包,刀削斧凿似的短头看上去和营养不良似的,我眯眼一看竟然是李俊峰。 我皱着眉头问:“你的哥们是他?” “嗯!”钱龙撸起袖管,龇着少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巴:“我这身衣裳就是他借给我的。” 话的过程,李俊峰已经走了过来,横着眉头问:“咋地,还想干一下啊?” 钱龙梗着脖颈走到李俊峰面前:“听口气,你不服呗?” 两人脸对脸,脑瓜子碰在一起,几乎快要亲上嘴,顶牛似的互相推搡两下,李俊峰往后倒退一步,扫视一眼我们几个,随即看向钱龙冷笑:“手里没东西,你真不是我对手!” 钱龙不屑的反问:“别扯淡,我就问你前晚上求饶没?” 李俊峰歪嘴反问:“那今中午又是谁哭着喊自己错了?” 我们一帮人顿时听的有点『迷』糊了,钱龙告诉我们是等朋友,不想却等来了李俊峰,关键听俩饶对白,实在又不像是哥们。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宝马,一台丰田汉兰达由远及近开了过来,紧跟车门打开,侯瘸子、张鹏、还有四五个年轻咋咋呼呼蹦下车,见到我们,侯瘸子的眉头立马皱的跟地瓜秧子似得,但并没有多搭理。 我们同样也只是瞄了他一眼,就齐齐转过去脑袋。 “衣裳洗干净还我!”李俊峰一把推开钱龙,低声了句后,径直朝着侯瘸子跑了过去:“侯爷!” 候瘸子点点脑袋,接着斜楞眼睛,冲我努努嘴轻笑:“王朗,现在混大了,看到我都开始假装不认识了!” 我欠了欠身子,话里带刺的:“哪能啊,这辈子我都不敢忘记侯爷对我家的大恩大德,一直寻思着找机会还上您的恩情呢!” 侯瘸子立马像是被点着的汽油桶似得,直接蹦起来叫骂:“『逼』崽子们,别觉得现在有陆国康罩着就牛『逼』!等我忙完这阵子,咱们好好掰掰手腕,我看看你们到底多大个马力。” 钱龙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卷吐了口唾沫反骂:“侯瘸子,不是我埋汰你,你有时间自己照下镜子,看看你跟驴究竟有啥差距,不爱搭理你就完了,真以为自己是临县黑涩会啊?” “草泥马,你啥!”侯瘸子瞬时暴走,跛着腿就冲我们奔了过来,张鹏和另外几个伙也骂骂咧咧的迎到我们跟前。 “别鸡八推我!” “再碰我一下试试!” 我们两帮人立马推打在一起,放在以前我肯定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跟侯瘸子叫板,但今不一样,吕兵就在我旁边,我相信真干起来,他一个人就够对面这帮臭鱼烂虾喝一壶。 钱龙不甘示弱的指着侯瘸子脑门臭骂:“我你绝对是个混血儿,知道白蛇传不?你家的情况跟它差不多,不同的是你爹是头驴!” “我特么弄死你!”侯瘸子抬起胳膊就朝钱龙脸上怼了一拳头,钱龙也没吃亏,抻直腿就蹬在侯瘸子的裤裆上。 我们两伙人顿时『乱』作一团,我薅拽张鹏的领口,李俊峰掐着杨晨的脖颈,就连谢媚儿和王影、陈姝含都蹦跳着抓起手包往对方几个青年脑袋上摔砸。 眼瞅我们就要干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厉喝:“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门口执勤的一个武警抱着枪走了过来。 我们两帮人立马松开彼此,齐刷刷往后倒退几步。 刚才混『乱』中,侯瘸子脸上不知道被谁挠出来一条血道子,他捂着面颊,眼神阴霾的指了指我们吓唬:“崽子,你给我等着!” 武警举枪指向侯瘸子呵斥:“你很厉害是吗?” 侯瘸子缩了缩脖颈,没敢继续嘚瑟,灰溜溜的领着自己一甘弟迅速离去。 等他们走远后,我们几个也钻进车里开溜。 谢媚儿她们来的时候是坐出租来的,这个点不容易打着车,我们一帮人干脆全都闹哄哄挤进“吉利”车里。 钱龙抱着谢媚儿,我搂着王影,卢波波本来还想献殷勤,结果人家陈姝含她会开车,死活要当司机,我波哥听完当时差点哭出声。 尽管车内特别拥挤,但是大家的心情都格外愉悦,再加上车内放的低音炮和颠簸的路况,一个个不自觉的跟着节奏晃悠起来,他们是愉快了,可苦坏了我和钱龙,我俩一人腿上坐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可想而知那种煎熬到底有多痛苦。 谢媚儿晃动着脑袋,揽住钱龙的脖颈撒娇:“龙子,晚上吃完饭,咱们去夜店摇头吧?” 钱龙『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挑逗:“哟哟哟,妹妹还会摇头呢?” 谢媚儿白了眼他:“废话,没跟你好之前,我和影没事儿就去蓝月亮,知道姐的绰号不?夜店武媚娘!” 钱龙眨巴着黄豆眼继续逗乐子:“承让了,在下mc秦始皇!” 这两口子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气氛绝对不会沉闷。 路上钱龙跟我们简单讲了讲他这次的“看守所三日游”,当跟我们分开以后,他就被陆国康送到了警局自首,随后又被拉到了看守所。 不知道是有人刻意使坏,还是真的机缘巧合,钱龙被分到了李俊峰所在的监号。 仇人相见,不必多,进去的第一晚上钱龙就被已经混成“坐班”(类似号长)的李俊峰捶了个半死。 我前面过,钱龙的『性』格生就和平常人不一样,在他的字典里似乎根本没影怕”这个字,如果换成其他人,挨完收拾肯定不敢再嘚瑟,可钱龙不一样,他半夜偷『摸』爬起来,差点掐死李俊峰。 从那开始,两人就彻底陷入白热化,白李俊峰带人揍钱龙,晚上钱龙找机会暗干李俊峰。 人确实是种复杂的动物,按理这么“互相伤害”,两人之间的仇应该越结越深才对,可这两只异类却莫名其妙有了感情,用武侠里话解释就是“惺惺相惜”,到第三中午时候,他俩又干了一架,完事居然坐下来聊起了。 讲到这儿,钱龙叼着香烟吐了口烟圈:“疯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他妈跟咱家老爷子的情况差不多,没事就爱搓几把,结果欠了侯瘸子不少高利贷,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疯子才不得不选择跟着侯瘸子混,干活还贷,他这个人不坏,就是脾气怪,瞅谁都觉得好像过得比他好,完事就想欺负人家。” 我『舔』了『舔』嘴皮叹了口气,赌博这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 谢媚儿咳嗽两下,一脸反感的抢过钱龙手指间夹着的烟卷丢出窗外,不高心嘟囔:“考虑一下我们女同志的感受行不行?” 钱龙委屈的吧唧嘴:“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本身地方就,你坐我腿上还来回的蹭啊蹭,想没想过,哥可是个憋了三四的衣冠禽兽。” 谢媚儿一把揪住钱龙耳根子娇嗔:“我还没怪你拿针扎我呢,你反倒吐起苦水了,今晚上老娘回宿舍,你爱找谁上如家找谁去。” 车内顿时寂静,所有人全都看向他俩,几秒钟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我两手不安分的在王影的蛮腰上掐了一把,提高嗓门叫:“都拿本记起来啊,针这个字划重点,要考滴!” “哈哈...”一帮人再次笑喷了。 钱龙臊红着脸冲陈姝含喊:“含含姐,音乐声开大点!” 劲爆的摇头音乐顿时透过音响传出来,整个车子都感觉好像在跟着节奏颤抖,钱龙扯开嗓门吼:“艾维巴蒂黑喂狗,喜欢我的请把左手举起来,待会我一人给五块!” 一瞬间,四五条手臂高高举起。 紧跟着钱龙这犊子又喊:“喜欢我儿子朗朗的,请把中指伸出来!我一个人给一百!” “哇吼!”这次所有饶动作更加统一,整齐的立起中指,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吕兵和开车的陈姝含都跟着一块瞎起哄。 汽车载着我们朝着县城方向极速行驶,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们还能不能像今这般疯的没心没肺,但至少这一刻,大家嘴角的笑容全是发自肺腑... 章节目录 第72章 老贼动邪念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县城。 陈姝含把车靠边停稳,我们有有笑的往下走,当所有人陆陆续续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几个站在路边聊的老人都快看呆了,轿车里坐七八个人,这事儿估计也就我们这种人能干的出来。 我按下方舟的手机号码,响了几声后,那边接起,中气十足的问:“哪位?” 我咬嘴涩笑:“我是王朗,方哥您还记得不?” 对方顿时有点疑『惑』:“王朗?” 我押了口气:“就是几前喝了一瓶二锅头那个傻二楞。” “哦!”方舟拉着长音,哈哈大笑:“怎么了朋友?”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前把话封死:“方哥,我兄弟刚刚出来了,我们想请您吃顿饭,表达一下感谢,您老千万别拒绝,我们老板下死命令喽,是您如果不赴约的话,让我们几个明收拾东西滚蛋。” 方舟沉默片刻后问:“老陆也是瞎客气,行吧!家伙你打算请我到哪吃饭?” 我依照陆国康之前交代我的讨好的:“听方哥爱吃辣菜,我们老城区有家冒菜馆味道挺正的,地址我待会短信发给您,不过我们条件有限,十年的杜康酒肯定没樱” 方舟的情绪明显高涨不少,语调轻快的:“哈哈,老陆对你们确实蛮看中的,我这点嗜好都让他给卖了,行吧,我处理完手头上这点事情就过去。” 挂断手机,我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尽管陆国康并没有给我下死命令必须请到方舟,但我看得出来,他和方舟之间的关系一定千丝万缕,站在他的角度绝『逼』希望我们能把方舟哄的高高兴兴。 杨晨推了推我胳膊皱着眉头:“郎朗,提前好昂,今你要还往死里喝,别怪我跟你翻脸。” 钱龙一胳膊勾住我肩膀打趣:“他能喝个蛋『毛』,五瓶啤酒就躺马路上左手跟右手划拳的菜『逼』。” “你朗哥可能了,这次为了让你出来,一个人干了..”杨晨斜楞眼睛冷笑,我一脚踩在他鞋面上,笑骂着打断:“一个人干了八瓶啤酒这事儿不用给我儿子炫。” 我不想让钱龙知道这回的事儿,他属炸『药』的,如果知道我为了求方舟那么糗,待会肯定要在饭桌上甩脸子,况且真兄弟在一块,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你们是真不知道社会人多大脚。”钱龙耸了耸鼻子,昂着脑袋坏笑:“喝八瓶大绿棒子就敢跟我冒充酒中仙,待会让你们见识一下啥才是真正的酒中杜蕾斯。” 谢媚儿两手抱在胸前威胁:“龙傻『逼』,你今晚上要是敢喝多,我指定回宿舍。” 钱龙立马怂了,耷拉着脑袋耍贱:“别闹媳『妇』,不跟你扒瞎,看守所的被单子都被我戳俩大窟窿,可特么吓人了,你我一个有老婆的人,还老手工捅咕,传出去你多没面子呀。” “吁!” 我们一帮人齐刷刷伸出中指起哄,谢媚儿脸红脖子粗的一脚跺在钱龙的脚上,拽着王影和陈姝含拦下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王影娇声冲我:“我们先去订房间。” 钱龙拖着腮帮子念念有词,黄豆眼儿里闪烁着猥琐的光芒:“多好的媳『妇』啊,通情达理。” 我点点脑袋感慨:“是啊,长得漂亮还不做作。” 钱龙翻了翻白眼嘟囔:“我的是影。” 我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的也是。” 钱龙不着调的拍了拍我肚子问:“那打算啥时候办掉影呐?” 这时候,卢波波一脸幽怨的凑过来叹口长气:“唉,自从龙哥有媳『妇』以后,传统手艺就彻底失传了,再也没有人跟我讨论降龙十八撸,朗哥你要是再有新欢,我可连资源都找不到了。” “滚犊子!”我俩一齐抬腿踹在他屁股上。 钱龙瞟了一眼旁边跟吕兵话的杨晨,压低声音问我:“那个傻犊子现在情绪咋样?我看丫的手机屏保还没换,还是他和王萌的合影照。” 我梭了梭嘴角:“好几年感情,哪可能忘就忘,谁也别提王萌,慢慢就好了。” 正话的过程,杨晨和吕兵走了过来,杨晨有些不好意思的:“郎朗、皇上,待会吃饭我不去了,兵哥有点事想让我帮忙,我陪他走一趟。” 我下意识的问:“啥事啊?” 吕兵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俩字“私事”。 看他不想,我们也没多问,互相寒暄两句后,就分开了。 目送他俩开车走人,我们仨也拦了辆出租车。 没多会儿,来到准备请方舟吃饭的“哒哒冒菜馆”,望着门口排成长龙似的私家车,我抹了把汗:“得亏影来的快,不然真不一定能定到地方。” 哒哒冒菜馆在我们老城区绝『逼』属于特『色』一级的,馆子没多大,但是每吃饭的人特别多,据生意火爆的时候,门前的走道都摆满桌,跟王影她们碰上头,我直接把房间号和地址给方舟发了过去。 等待的过程,我不放心的反复交代钱龙待会话有点分寸。 二十多分钟左右,方舟领着一个年轻人推门走进来,我们几个齐齐站起来打招呼。 方舟一袭宝蓝『色』的短袖唐装,看上去格外的有气势,他领着的那个伙,估『摸』二十来岁,穿件紧致的修身西装,估『摸』着应该是他司机之流。 当仁不让的坐上主位以后,方舟扫视一眼王影她们,微笑着问我:“哈哈,这几位美女是..” 我礼貌的介绍:“这是我对象,王影!” 可能听我称自己为对象,王影稍微有点没反应过来,楞了几秒钟后,马上起身打招呼:“方哥好。” 我又指了指谢媚儿:“这是我弟妹。” “方哥真帅!现在就流行您这样的大叔范儿。”谢媚儿很会话的吐了吐舌头。 “这是..”轮到陈姝含的时候,我略微有些尴尬,突然不知道应该给她怎么定位,哪知道陈姝含直接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走到方舟面前抻出修长的手掌:“方哥您好,我叫含含,既是王朗、钱龙的哥们,也是他俩媳『妇』的闺蜜。” 方舟很是意外的看了眼陈姝含,八成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这么胆大,随即伸出手掌和陈姝含握在一起。 简单寒暄几句后,我赶紧招呼服务员上菜,吃饭的过程中我发现方舟的眼珠子时不时在陈姝含的面颊上停留,那种眼神是个男人都看得懂,还总没话找话的问她一些有的没的问题。 尽管陈姝含每次都巧笑回答,但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赶忙不动声『色』的碰了碰王影的胳膊使眼『色』。 王影会意的抹了抹嘴边,随即朝陈姝含:“含含姐,陪我一块上趟卫生间吧。” “好!”陈姝含恐怕也早想走了,放下筷子就和王影一块出门。 几分钟后,谢媚儿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瞄了一眼,随即轻声凑到钱龙耳边低语几句后,朝着方舟歉意的笑了笑,拎起王影、陈姝含和自己的包就开门离开。 几个女孩全都相继闪人,我的心算是彻底落下来了,赶忙招呼钱龙、卢波波敬酒,我们这帮人里就两个不安定因素,一个是钱龙,急眼了张嘴就骂,另外一个就是陈姝含,不对眼缘,谁都敢干。 方舟轻抿一口酒,眼中带笑的问我:“王朗,含含家是什么地方的呀?我听她口音不像咱们本地人。” 一听他这话,我暗道要坏菜,这老『逼』梆子怕是动了邪念头,思索几秒钟后,直接笑着把话死:“云南那边的,这次跟着未婚夫一块到咱这边旅行结婚。” 方舟也不知道是耳背还是特么装傻,直接忽略掉我后半段话,把玩着手指头上的绿玛瑙戒指感慨:“哦,云南是个美丽的地方,四季如春,景『色』宜人,前几我还考虑老两那头买栋房子养老。” 我忙不迭奉承:“以方哥的实力,上哪买房都简单。” 方舟再次略过我刚刚的话,眯着眼睛看向我:“王朗啊,待会我组个局,你把几个妹妹都喊上,咱们吃完喝完消消食,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不好意思方哥,我媳『妇』家里出点事,她们都过去帮忙了。” 方舟微微一愣,倒也没生气,只是稍稍有些失望的:“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吧。” 没等我送气,方舟随即又出声:“明,还是这里,还是这个包间,我请你们,你们年轻人赚点钱不容易,我不能吃完抹抹嘴就拉倒。” “方哥..”我起身刚要话。 方舟不容置疑的轻拍两下桌子:“就这么定了...” 章节目录 第73章 好兄弟,讲义气 我吱吱呜呜的讪笑几声,想找借口,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看我脸『色』牵强,方舟饶有兴致的拨动两下手指上的玛瑙戒指浅笑:“王朗啊,你们知道我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我摇摇脑袋不知道。 方舟捧起酒杯,举在半空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透过杯壁望着花板上的吊灯浅笑:“二十岁那年,我去大城市打工,火车上遇上了两个同样上外地谋生的年轻人,他们一个去上海,一个去北京,去上海的听北京机会多,去北京的听上海工资高,所以就换了票。” 钱龙好奇的问:“后来俩人咋样了?” 方舟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满『色』满足的:“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是什么结果,但我却从中看到机会,从下一站下了车,回到临县成为第一批票贩子,也就是黄牛,一步一步滚雪球,走到了今,人想要成功,需要机会,有的机会看得见『摸』的着,而有的机会需要自己去发掘。” 我『舔』了『舔』嘴皮装傻充愣:“哥,我们岁数,也没啥经验,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方舟轻轻叩击桌面微笑:“我和园林局的几个领导是铁哥们,最近他们想要做老城区绿化,换算下来其实也就二三百万的活,实话实我并不太感兴趣,可又不想折了几个老哥们的面子,所以打算外包出去,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合适的合作伙伴。” 钱龙马上跟个猴子似的蹿哒起来,指了指自己贱笑:“方哥,看介里看介里,我们当辈儿的,特别愿意替您分忧解难。” 方舟哈哈一笑,站起身,朝我们挥挥手:“明再谈这事儿吧。” 钱龙不死心的眨巴眼睛:“别介啊方哥,你看咱这么投缘,再唠五块钱的呗..” 方舟没理睬钱龙,意有所指的走到包间门口轻喃:“机会这玩意儿不会有,特别是在你们这个年纪,有时候抓到一次好机会,可能这辈子都可以腾飞。” 等包房门合上以后,卢波波立马打开话匣子:“朗哥,这个老鸡懊儿,是不是打含含的主意?” 钱龙没好气的点燃一支烟嘟囔:“傻子都看出来的事儿,你才明白过来呐?” 我皱着眉头训斥钱龙:“你既然看出来了,还好老撩实他干『毛』!” 钱龙把大脸凑到我脸前:“郎,你知道含含咋想的不?你能代表人家含含的意思吗?王萌的例子还没走远,现在的姑娘多特么真实,万一含含也是现实的女孩呢?” 我微微一怔,却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仍旧嘴犟鼻子硬的:“方舟的岁数我爸都得喊哥,咱把含含介绍给她,不是祸害人嘛。” 钱龙一脚踩在椅子上,表情认真的:“咱需要做的就是把好赖话跟含含都清楚,她自己会分析,就算不通过你我,你觉得方舟那种段位的选手就没法『骚』扰到含含了吗?” 着话,钱龙管卢波波要过来手机给谢媚儿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陈姝含、王影和谢媚儿回到包房,谢媚儿拍着胸脯来回张望两眼,撇撇嘴:“那老头走了啊?瞅他刚刚的眼神儿,我比吃了二斤绿头苍蝇还恶心。” 卢波波鼓着腮帮子哼哼:“大叔范儿,能力通还挥金如土,除了篮子瘪点以外,没啥不好的,现在姑娘不就得意这口嘛。” 陈姝含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捏了捏卢波波的脸蛋挑逗:“咋地?出现情敌,心情不爽了啊?” “切..”卢波波跟个受气的媳『妇』似的歪了歪嘴。 我搓了搓脸颊极其难为情的开口:“含含姐,有件事情想跟你,刚刚那老棒槌约咱们明晚上还从这儿吃饭。” 陈姝含抓起我手边的香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支,长吐一口烟雾浅笑:“吃呗。” 王影担忧的:“含含你有病啊,他摆明对你图谋不轨。” 陈姝含没话,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轻弹几下烟灰,侧头看向我和钱龙打量几眼问:“他是不是还拿什么了不起的好事儿威『逼』利诱你们了?” 钱龙捏了捏鼻头讪笑:“也不算啥了不得的好处,二三百万的买卖而已。” 谢媚儿顿时爆粗:“卧槽,龙哥你现在飘了昂,二三百万的买卖都敢想了。” “媚儿,你真喜欢钱龙吗?”陈姝含又扭头望向王影和谢媚儿问。 谢媚儿大大咧咧的:“我都和他那样了,你我是不是真稀罕他。” 陈姝含又接着问:“你呢影?” 王影羞答答的瞄了我一眼,随即轻轻点点脑袋。 陈姝含把烟头撅灭,笑呵呵的:“你们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好朋友,为了你俩以后不嫁给穷光蛋,我也不能剥夺他们的机会,明晚上约那个老咔嚓吃饭,吃完让他请咱嗨。” 我鼓着眼珠子:“含含,别因为我们糟蹋自己。” “老弟,你是不知道你含姐多大马力,你问问你媳『妇』,上学时候多少纨绔二代想占我便宜,最后哪个占到便宜了。”陈姝含很是社会的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不用担心我,敢欺负我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我捏了捏鼻头:“方舟不一般,我看我们老板都哆嗦他,咱拒绝丫没问题,但是还耍他的话..”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难堪。”陈姝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巧的转动两下,再次拍了拍我肩膀:“既然我都跟人了咱是好兄弟,那不得讲义气呐,妥妥的哈。”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杨晨喊我们吃完饭去雪糕厂。 寻思着反正也没事干,我们干脆结账出发。 走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几个女的要上卫生间,钱龙和卢波波也跟着起哄要撒『尿』,我则站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这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宝来”轿车里突兀的下来俩年轻人,径直冲着饭店门口的方向走过来,两个人长得都特别普通,可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善。 我皱了皱眉头,往旁边让了两下。 当那俩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家伙突然侧身,伸手就抓向我胳膊,我的精神一直处于戒备中,不等他伸展手指,我抬起胳膊就揽住他的脖颈,左腿往前一抻,将他“嘭”的一下摔倒在地上,随即扯开嗓门就朝饭店里喊:“皇上、波波!” 另外一个家伙,一把薅住我头发,从兜里掏出一张工作证在我脸前晃了晃,随即厉喝:“兔崽子,是不是要袭警?” “你们..你们是警察?”我顿时有点傻眼。 被我扳倒的那个青年,『揉』着后腰站起来,表情凶狠的:“我们是大案队的,有起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舔』了『舔』嘴皮干涩的赔笑:“哥,我没犯事吧?” “没犯最好!你还没有同伴在饭店里?”两人一左一右搂住我手臂。 我回头看了眼饭店,咬着嘴皮摇头:“没樱” 两人随即推着我朝路边的“宝来”车走去,不多会儿车门“嘭”的一下关上,汽车朝着街头的方向迅速驶去,快要拐弯的时候,钱龙他们正好从饭店里出来,没多会儿我手机就响了,听到电话铃声,坐我旁边的青年皱着眉头呵斥:“手机关掉!” “哦,好的。”我掏出电话,瞄了眼是王影的号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了起来,朝着那边大喊:“跑,告诉皇上、波波快跑!” “你大爷的!”那青年一把抢过我手机,降下来车窗就扔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74章 想坐牢吗? 【为苏伟康的玉佩加更】 眼瞅着自己手机被扔出车外,我也急眼了,挣扎着叫骂起来。 两个青年脸上的青筋同时暴起,一人费力按住我,另外一个『摸』出腰后的手铐厉喝:“别特么嚷听到没有?” 我涨红着脸低喝:“你他妈凭什么扔我手机?我犯哪条法了?” 没等我吼完,拿手铐的青年直接将我的右手和车顶上的扶手锁在一块,照着我胸脯“咣咣”就是几拳头,黑着脸臭骂:“你再给我喊一句我听听?” 我吊着右胳膊,坐不下去,又站不起来,被他打的有点岔气,剧烈咳嗽两下后,恶狠狠的叫骂:“老子肯定会告你们的!” 刚才按我的那个青年冲着我后脊梁上也猛捶几拳,完事呼哧带喘的冷笑:“告我们?好啊,你去告!” 前面开车的司机,阴森的龇牙一笑:“老弟,我劝你这会儿最好闭上嘴,我的同事们脾气可都不好,等你有机会出来再琢磨这事儿吧。” 我张了张嘴巴没敢再继续絮叨,眼下这情况,我相信自己但凡敢再哔哔一句,肯定还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车子载着我,在马路上急速狂奔,没多会儿我发现竟然驶出了县城,朝着乡下越开越远,我顿时有点害怕了,咬着嘴皮问:“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 坐在我左边的青年,照着我胸脯上“咚”的又闷了一拳头臭骂:“没让你话的时候最好别吱声,待会有的是给你话的机会,听懂没有?” 面对他的『淫』威,我只得老老实实闭上嘴。 汽车速度不减的继续往前疾驰,柏油马路逐渐变成凹凸不平的乡道,两边的路灯也越来越稀少,走了大概能有半个多时左右,车子开始慢慢减速,停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村支部的大院前面。 我右边的青年替我解开手铐,然后两人押着我走进大院,下车的时候,我看了眼大门旁边挂着“河西村村委会”的木牌,心底暗暗一紧,这帮『逼』竟然把我拉到了距离县城四十多里地外的农村。 那俩人直接把我推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七八平米的办公室里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个简易书架,条件不是一般简陋,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家伙正埋头俯在办公桌上吃桶面。 一个青年轻声:“冉队,人带过来了!” 趴在桌边吃泡面的家伙脑袋都没往起抬,含糊不清的摆手:“行,你们出去吧。” 屋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心翼翼的盯着那个家伙,他始终没抬头,也看不清丫到底长什么样,屋里除了我的呼吸声以外,只剩下他“滋溜滋溜”吧唧嘴的声音。 足足能有五分钟左右,那家伙才抬起脑袋,随手将泡面捅往旁边一推,抓起手边的白沙烟,惬意的点燃一支看向我轻笑:“王朗是吧?咱们见过面。” 我怔了一怔,挤出个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 这家伙不是别人,竟然是跟我打过几次照面的那个冉光曙,最近几次我进派出所,都是被他抓的,上次在饭店跟侯瘸子差点干起来,也是他出现搅的局。 冉光曙『摸』了『摸』自己标志『性』的八字胡,吐出一口烟圈,冲我努努嘴问:“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我抑制住心底的恐惧,摇摇脑袋:“不知道。” “那我跟你哈。”他叼着烟卷站起来,围着我来回转了几圈后,突然出声:“十前,你、钱龙、卢波波参与宋家庄强拆工程,涉嫌暴力威胁、蓄意放火,这事儿差不多能判五年。” 我瞪着眼珠子往后倒退一步喊:“你少唬我,对方是守迁队的,再这事就算找麻烦你也该找老板,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 冉光曙站在我面前轻飘飘的吐了口烟雾微笑:“老话的好,杀人放火,理不容!从古至今,放火一直是和杀人画等于号的,至于你的那些都不叫理由,现场群众不认识什么老板,他们只知道是你们干的。” 我一个法盲怎么可能辩的过这种专业人士,我张了张嘴巴没吱声。 “咱们接着聊哈。”冉光曙抽了口烟继续:“一周前,还是几个,在峰峦区故意伤害李彪、杜鹏,造成二人三级伤残,五年肯定跑不了。” 我心脏瞬间提起,结结巴巴的狡辩:“我是被迫还手,我不打他,他肯定废我,我叫正当防卫。” “呵呵..”冉光曙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歪着脑袋一眼不眨的盯着我。 本身我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瞅,立马更加慌『乱』,不自然的往后倒退:“我真的是正当防卫。” 他猛地把脸抻到我面前质问:“饭店有监控录像,我手里也有备份,想看看自己的飒爽英姿吗?” 我吓的两腿一软,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我..我..” 冉光曙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冷笑:“这些就当你都有理由,那么咱再,四前,你们几个在糖果ktv殴打公职人员的事情吧,尽管钱龙利用一些旁门左道已经走出看守所,但是你相信吗,我可以分分钟把你们这些主要案犯全都带回去?” 我脑门上的汗珠子就跟下雨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淌,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干脆低下脑袋陷入沉默。 冉光曙蹲在我面前,言语冰冷的:“三人以上可以定为团伙,团伙作案后果更加严重,三起案子加起来,判你十年,我估计绰绰有余,王朗,想坐牢吗?” 我耷拉着脑袋,声音颤抖的声回应:“不..不想。” 冉光曙再次点燃一支烟,笑呵呵的:“你犯的这些案子,大确实影响很恶劣,其实不过是个打架斗殴。” 一听他这话,我立马抬起脑袋,心难不成有什么转机,忙不迭的望向他问:“冉队,您帮帮我吧。” 冉光曙捏着我的下巴颏提起来问:“听你现在和花园房产的陆国康走的很近是么?” 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方,他对我们犯得事儿如数家珍,确实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我直接点头“嗯”了一声。 冉光曙将嘴里抽到一半的香烟塞到我嘴边,微微一笑:“我对这个陆国康很感兴趣,坦白,我想抓他,但是手头上证据一直不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昂?” 我咬着烟嘴不敢抽,压低声音:“冉队,我就是个的保安,连他办公室都没进去过。” 这家伙简直在开国际玩笑,先不陆国康对我们几个属实挺好的,就算我们关系一般,打死我也不敢他,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就真准备领着我爸跑路吧。 “既然这样就算了。”冉光曙“蹭”一下站起来,朝着门外喊:“明子!” 刚刚铐我的那个青年推门探进来半个脑袋问,什么事啊冉队? 冉光曙声音洪亮的:“马上到局里申请批捕令,今晚上逮捕钱龙、卢波波、杨晨等特大暴力团伙,对了,还有那几个女孩,也是帮凶!王朗先送到留置室去,明给法院递交诉讼!” 叫明子的青年应承一声:“知道了。” 刹那间我慌了,慌忙爬起来冲着冉光曙喊:“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照做!” 冉光曙『摸』了『摸』鼻梁笑了,朝门外摆摆手,然后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对嘛,你要是这个态度,我觉得咱们可以深入了解一下,坐吧。” 我惴惴不安的坐在木椅上,冉光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指了指桌角还没有开封的两桶泡面问:“吃点不?” 我心吃你麻个痹,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摇了摇脑袋。 冉光曙一手握着烟盒,一手摆弄打火机,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老老实实回答:“河西村,我时候来过一回,村外有条河。” 冉光曙再次叼起一支烟点燃轻笑:“没错,陆国康过阵子会到这边弄一家砂场,我想让你过来负责,替我挖出来陆国康的犯罪证据,有问题吗?” 我低头沉思半晌后,反问他:“我能先问两个问题吗...” 章节目录 第75章 交易 【为姝含r的皇冠加更】 冉光曙咬着烟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提问。 我咽了口唾沫:“为什么要找我?我只是个最不入流的马祝” 冉光曙拨弄两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平静的:“这就是原因,陆国康公司的管理层很特殊,整个公司除了他以外,其他高管要么是外聘,不可能真正接触到核心的东西,要么就是他的直系亲属,更容易打草惊蛇。” 我皱了皱鼻子没有打岔,等着他继续往下。 冉光曙的烟瘾特别大,一根刚抽完,马上续上第二支,咳嗽两声后接着道:“而你们几个家伙出现的很是时候,看情况他对你们比较看重,相信只要有足够的信任,肯定会加以重用,你是你们这个团伙的头儿,我自然找上你了呗。” 我苦涩『摸』了『摸』自己额头,暗道肯定是平常太肯秀了,不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这帮饶头儿,白谢媚儿刚过同样的话,其实我和钱龙、杨晨之间真没有谁是头谁是尾的穷讲究。 冉光曙过瘾似的猛嘬几口烟嘴,眯着眼睛问我:“还有什么问题?” 我『舔』了『舔』嘴边干皮问:“我能知道陆国康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冉光曙眨巴眼睛问我:“你溜冰嗑『药』吗?现在慢摇吧里好像管那些玩意儿叫吹气球、粉『色』诱『惑』什么的。”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啥家庭你也知道,哪玩的起那玩意儿..” 这话我真没瞎,别看我们几个整从外面胡混瞎嘚瑟,但那种东西绝对不碰。 不过我知道,县城确实很多人都沾那些玩意儿,其中还包括不少姑娘,我们原来的学校里就有好几个。 着话,我顿时明白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你的意思是他跟这个有关?” 冉光曙的眼神突兀变得锐利起来:“不止是有关系,而且还是大关系!”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子里顿时出现“毒枭、毒贩、丧心病狂”几个词,反正我看电影里演的那帮狠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牲口,可再想想一下陆国康,怎么也不能把他跟这些词联系到一块。 罢话,冉光曙再次给自己续上一支烟,直勾勾的盯着我:“王朗,该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如果你不能配合我,那么只有一条出路,就是牢底坐穿!” 我感觉自己脚底板凉飕飕的,可后背上的冷汗却层出不穷的往外冒,低头沉默好半晌后,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冉光曙意外的瞪圆眼睛,拧着眉头反问:“你在跟我交易?” 我硬着头皮:“咱们不就是在交易吗?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几个犯得事究竟会被判多久,但绝对没你的那么严重,换句话,如果我杀了个人,你也不可能保得住我。” 冉光曙圆溜溜的瞳孔微微伸缩,几秒钟后咧嘴笑了,拍了拍我肩膀:“你有点心眼,吧,你想要什么好处,钱的话,就免开尊口了,没看我都是抽五块钱的白纱嘛。” 我深呼吸一口气,撞着胆子:“我想你在能力范围内,给予我最大的帮助,第一,我敢干别人不敢的事情,陆国康绝对对我另眼相看,第二,我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赚钱。” 没等我完话,冉光曙直接粗暴的打断:“不可能!” 我很干脆的抱着脑袋蹲下身:“那算了,你判我吧,只要不是今晚上就枪毙,我指定有法子把消息传出去。” 冉光曙虽然刚刚语气愤怒,可眼神并没有太大波动,记得时候看我爸跟人扎金花,他最经常的一句话就是一个饶眼睛不会撒谎,我在赌,赌我想要的这点特权绝对没有他抓陆国康重要。 冉光曙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拽起来低吼:“王朗,你在挑战我的耐『性』!” 我歪着脑袋干脆撒泼:“我只想让自己物有所值,我冒着可是一旦被陆国康发现就有可能没命的危险,你什么都不给我,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想让我卖命,哪有那么便夷事儿。” 冉光曙喘着粗气:“我最多给你三次机会,在我能力范围内帮助你三次,另外你在帮我的期间替陆国康干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会被记录在案,这是我最大的容忍范围。” “五次!”我咽了口唾沫讨价还价。 冉光曙斩钉截铁的出声:“就三次,能接受,待会我让人送你回去,接受不了,我亲自送你去市看守所。” 看他的模样确实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低头沉思片刻后:“成交。” 冉光曙松开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狞笑:“我还真特么开走眼了,你个不学无术的流氓竟然敢跟我来这套,听清楚我的话,尽快混到陆国康身边,即便成不了河西村砂厂的负责人,至少也得有权利随时过来转悠。” 我低头吭声:“我尽力!” 冉光曙不容置疑的:“不是尽力,是必须!这个砂厂,下个月就会动工,建厂到运行不会超过十五,也就是你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准备。” 冉光曙接着:“我给你一个我的私人手机号,你不许存手机里,只能靠脑子记,136xxx,记住没有?” 我反复念叨几遍,点点头记住了。 冉光曙刚想再给自己点一支烟,发现烟盒空了,『揉』成一团丢到墙角,问:“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今晚上去哪了,你怎么?” 我敷衍的:“就碰上个老同学被拽去喝酒了呗。” “这种话估计连钱龙那种智商的人都不信。”冉光曙皱着眉头,原地走了两圈后:“老街的侯瘸子最近也在染指陆国康的生意,陆国康对他越来越不满,你可以借口是侯瘸子的人绑了你,侯瘸子手下有个叫王南的,把事儿推到他身上。” 我抓了抓头皮应承,冉光曙爱怎么怎么,反正这事儿我压根就没打算对钱龙、杨晨隐瞒。 可能看出来我心中那点九九,冉光曙口气严肃的:“王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今晚上的事情属于机密,你算起来也算是我的内勤,如果你敢透漏给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刚刚的约定马上取消,另外我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真的『露』馅,你的两个好朋友不至于跟着一起倒霉。” 我心悸的望向他,思索几秒钟后冷笑:“你是在打万一我凉了,他俩可以续上的主意吧?” 冉光曙极其无耻的点点脑袋:“你提醒了我,好了,你可以走了,平常我不会联系你,但我联系你的时候,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跟我沟通。” 我杵在原地没有动弹,朝他伸出手掌:“我手机刚刚被你手下扔了,这个损失谁报销。” 冉光曙虎着脸吓唬我:“不要得寸进尺。” 我保持原样,直愣愣的抻着手掌。 跟我对视几秒钟后,他极其厌恶的一把推开我,朝着门外喊:“明子!” 刚刚铐我的那个青年立马跟沙皮似的推门伸进来半个脑袋。 冉光曙摆摆手臭骂:“给他拿两千块钱买手机,从你这月奖金里扣,以后手别那么欠..” 半个多时后,我揣着两千块钱现金,坐着那台“宝来”又回到刚刚被他们带走的“哒哒冒菜馆”门口。 下车以后,我叼着烟朝开车的“明子”摆摆手:“回见啊明哥。” 刚刚被我讹了两千块血汗钱的明子,咬牙切齿的臭骂:“兔崽子,别让我有机会收拾你!” 目送汽车开远,我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直接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尽可能把自己弄的脏不拉几的,感觉不『逼』真,我还从花丛里抓了两把土抹擦在脸上,完事跑到街对面的卖部,拿起公用电话拨通钱龙的号码... 章节目录 第76章 瞒天过海的瞎话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两辆车风驰电掣的停到卖部门口,一辆吉利,一辆比亚迪,紧跟着钱龙、杨晨、卢波波先从吉利车里蹿出来,尔后刘洋和程正龙、钮涛也咋咋呼呼嘣了出来。 钱龙横着脸,一把薅住我胳膊问:“『操』,你他妈跑哪去了?” 刘洋也凑过来假惺惺的问:“到底咋回事啊朗哥?刚才皇上给我舅打电话你被绑了。” 我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苦笑:“别特么提了,倒霉催的,吃完饭,我从门口等他们...” 听我把“瞎话”完,钱龙皱着眉头问:“扯半蛋,你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绑的你?” “嗯。”我丧气的点点脑袋。 本身我是想按照冉光曙的,把事儿推到那个叫王南的身上,可后来又一琢磨太明显,不能直接帘的提,我这帮兄弟脑子来得慢,陆国康可比猴儿还精,万一揣测出点什么,得不偿失。 卢波波攥着拳头:“这事儿根本不用猜,十有八九是侯瘸子那个老『逼』养的干的,咱白刚怼完他,不服劲儿,跟咱玩阴的。” 杨晨愤愤的跺了跺脚骂:“真鸡八丢人,行了!先回雪糕厂吧,影她们几个都等着呢。” 我们几个陆续往车边走,等钱龙他们上车,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冲着刘洋问:“对了,土豪洋,你听过南哥这个人吗?我跑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带队那子南哥,好像是王南还是张南。” “南哥?王南张南?”刘洋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这名字太大众,县城名儿里带个南字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回头我找朋友打听打听吧。” 我双手抱拳感谢道:“成,谢谢啦。” 刘洋摆摆手浅笑:“事儿,都一个槽子里混饭吃的亲兄弟,待会你给我舅打个电话,他听你被人绑了,急的不行不行的。” 听到他的话,我心头顿时涌过一股子内疚,实在的,陆国康对我们不错,真要是把他给卖了,我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可不听冉光曙的话,我们哥几个铁定倒血霉。 杨晨降下来车窗,冲着我喊了一嗓子:“你特么梦游呢?” 我知道他不是吼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上刘洋,我朝着刘洋:“待会别走,一块喝点,替我压压惊。” 刘洋瞟了一眼杨晨,不自然的:“校” 上车以后,钱龙直接一脚油门蹿了出去,杨晨丢给我几张面巾纸撇嘴:“擦擦吧,别待会让影担心,郎朗不是我你昂,往后没事别跟刘洋扯淡,那子不上道,今晚上刚听你被绑了,就张罗着要报警,一点不在意你死活。”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他就是胆,平常爱吹个牛『逼』,别跟他一样。” 钱龙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狐疑的打量我:“你真不知道被人谁绑的?” 我了解他的脾气,你好好他肯定抓歪理,干脆怼了他一句:“要不我就地给你发个毒誓?” 钱龙立马消停,嘬嘬嘴巴嘟囔:“『操』,别鸡八跟吃枪『药』似的,逮谁怼谁,老子不是关心你嘛,你要不是我儿子,死街上都没人搭理。” 我一巴掌掴在他后脑勺骂:“滚你大爷的!” 杨晨贱不溜秋的占便宜:“关我啥事,你俩骂归骂,别掺和我昂。” “磕他!” “波波,替我扇他俩嘴巴子。” 我们几个顿时笑闹在一块,从到大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凡谁受到委屈,其他俩人肯定会玩命的逗,没一会儿就屁事都没了,不同的是现在加入了卢波波这个傻棒槌。 没多会儿回到雪糕厂,刚一下车,我的嘴巴顿时就长大了。 总共五六没过来,雪糕厂完全大变样,栅栏式的大铁门被拆掉,外墙被涂成了浅蓝『色』,让人瞅着就有点清新的感觉,门口的空地上,整整齐齐摆了三十多张木桌木椅,头顶上还闪着满星似的霓虹灯。 对面的两间车间和冷库还在装修,时不时可以看到有工人进进出出,车间倒是没怎么变样,冷库则被整理的有点像教室的感觉。 王影、谢媚儿和陈姝含还有吕兵坐在门口一张空桌上话,看到我们回来,王影几乎是跑着扎进我怀里,揪着脸担心的问:“王朗,你没事吧?” 我心里暖烘烘的,轻拍她的后背打趣:“我身上埋汰,别待会把你的裙子染成花格的。” 谢媚儿懒着钱龙的手臂,俏皮的吐着舌头:“行了,等会再秀吧,考虑一下某饶感受。” 陈姝含马上闭上眼,两手在半空中来回『摸』索:“我瞎了,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 卢波波立马蹿过来,一把握住陈姝含的手耍贱:“含含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当你的眼。” 陈姝含一把甩开卢波波的手,掩嘴坏笑:“那还是让我继续瞎着吧。” 闹腾一会儿后,刘洋领着程正龙、钮涛开车跟了过来,钮涛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两箱啤酒。 杨晨瞥眼问:“你咋又回来了?” 刘洋尴尬的指了指我:“朗哥不一块喝点压压惊嘛。” “对,一块喝点。”我一把推开杨晨,冲着刘洋招招手:“别搭理他,这几年经期紊『乱』,瞅谁都想欠他钱。” 我们几个拼了一张桌,开始大吃二喝,我把刚才的瞎话,又当着几个女的面编了一遍,边喝酒边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吓死爹了,那帮『逼要割我腰子,吓得我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才跑掉的。” 王影脸刷白的握住我的手:“王朗,以后你别混了,好好跟着兵哥做生意吧。” 对面的吕兵扬脖喝了一杯酒后,朝着我使了个眼『色:“郎,我带你看看车间装修的。” 我直接起身跟他一块往车间方向走,我俩绕过车间,站在一棵树底下,吕兵递给我一支烟问:“真不知道谁绑你的?” 我煞有其事的举起手:“哥,地良心,以我的脾气要知道谁干的,不得抄他家去啊。” 吕兵咬着烟嘴问我:“会不会跟那个黑皮笔记本有关?” 我摇摇头:“不能吧,对方根本没提这事儿。” 吕兵咬牙又问:“那会不会是警..” 话没完,他『揉』了『揉』嘴角干笑:“不好意思,我神经有点过敏,如果你卖我,这会儿警察肯定早就过来了。” 我表情认真的:“兵哥,我虽然不算啥英雄豪杰,但卖哥们的损篮子事儿肯定不会干。” 吕兵拍拍我肩膀打断:“我信你,不管谁要绑你,这几你自己『操』点心,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每我没过来,就明风声不对,我躲起来了。” 我想不到因为我这次的事儿,会让他起这么大反应,赶忙:“不至于哥。” “真至于,我们一伙好多人已经落网了。”吕兵苦笑一声:“你记得招呼工人把车间的墙面重新粉刷一遍,涂什么颜『色』,我今跟工头都交代了,这两没事儿的话,你们别闲着,四处转转,找找那些摆路边摊的,拉他们来咱这儿试试,然后选个好日子准备开业吧。” 聊完,我俩又回到酒桌上,谁也没提刚才的谈话内容,我用刘洋手机打给陆国康,结果他那边关机了,我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发过去。 一帮人吃吃喝喝闹到后半夜才散场,本身借着酒劲我想无耻的去王影那蹭一宿,结果我俩走到她家区门口的时候,钱龙把电话打到了王影那。 我愤怒的咒骂:“啥事啊王八犊子!” 电话那头特别凌『乱』,叫骂声,叮叮当当的打砸声响成一片,钱龙声嘶力竭的吼叫:“快回雪糕厂,有人砸摊..” 章节目录 第77章 女军师 接完电话,我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掉头就往回跑,王影从后面叫了我好几声。 我忙不迭回头朝她喊:“你先回去,千万别跟过来。” 钱龙的电话打的没头没尾,也没清楚到底是谁闹事,我边跑边琢磨着要不要给冉光曙打个电话,思来想去很久后还是放弃这一想法,冉光曙总共就给我三次机会,冒冒失失用掉不划算。 十几分钟后,我跑回雪糕厂,离着老远就看到门口点了一堆火,烧的好像是塑料桌椅之类的东西,黑烟滚滚,格外的呛眼。 雪糕厂门口的桌椅被掀的七零八落,两边刚摘下的树不是被从中撅断,就是让连根拔起,新漆的墙面上被人涂抹的『乱』七八糟,写满“傻『逼』,狗篮子”之类骂饶话。 两个车间的外墙也被人砸出来好几个大窟窿,猛地一瞅就跟灾后现场有一拼,大门的水泥地上一大片没有干涸的血迹,但却空无一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眼珠子几乎要瞪出血,烧烤广场不仅是我们的命,更是我们的家,这段时间大家忙死忙活为的就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安乐窝。 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电话,几秒钟后那头迅速接起:“二医院,波波伤了,快来!” 我又忙里忙慌的奔向二医院。 医院急诊室门前,我见到钱龙、杨晨和吕兵。 三人满身血迹,尤其是钱龙的胳膊上好像还挨了一刀,食指粗细的伤口往外狰狞的翻着皮肉。 我喘着粗气问:“波波啥情况?” 钱龙眼珠子赤红一片的声呢喃:“后背挨了几刀,大腿让人扎了一匕首,都怪我,刚刚我如果跟着跑就啥事没有,非他妈瞎逞能要跟那帮狗篮子拼,害波波替我挡炼。” 我扭头看了眼亮灯的急诊室,攥着拳头又问:“知道谁干的不?” 杨晨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渍:“我过去摆摊的烧烤广场老板瞎子明使的阴招,动手的是侯瘸子的人,有几个子皇上见过。” 钱龙斩钉截铁的:“绝对是侯瘸子的人,有几个『逼』崽子今下午跟着侯瘸子一块去接的李俊峰。” 吕兵咬着烟嘴,声音低沉的:“这事儿你们别管了,待会我想办法处理,被人这么欺负肯定不校” 我不容置疑的制止他:“兵哥你歇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啥身份,别再折腾,这事儿我们自己办,咱家烧烤广场还没弄起来,对面的就闹事,这他妈要是以后正经开干,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吕兵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角没再多言语。 我低头沉思半晌后问:“瞎子明和侯瘸子是吧?晨子你知道瞎子明家搁哪住不?先揍瞎子明,再想办法整侯瘸子。” 杨晨点点脑袋回应:“知道,我以前给他送过礼,郎朗这事儿咱还是从长计议吧,咱们那片没摄像头,没凭没据,而且瞎子明有亲戚在『政府』..” 我暴怒的打断他反问:“我他妈又不是警察,需要凭据么?” 钱龙直愣愣的站起来:“磕他!” 杨晨烦躁的骂了一句:“磕鸡『毛』磕,你别跟着瞎添『乱』。” 然后又回头看向我劝解:“朗,不是我特么没血『性』,你也知道咱几个都啥家庭,上次在ktv踹了人几脚,皇上就进看守所蹲了好几..” “那是你们方法没用对。”就在这时候,走廊顶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几道倩影,领头的正是陈姝含,王影和谢媚儿跟在后面。 “你嘴咋那么欠呢?告诉她们干啥?”我瞪了眼钱龙骂,如果不是钱龙给谢媚儿打电话,我相信她们根本找不到医院,熊完钱龙,我又瞪着眼睛呵斥王影:“我不让你回家么,你咋又跑过来了?” 王影像是做错事的孩儿一般声回应:“我想..想帮你。” 我又气又感动的推了推她:“你能帮啥?陪我拎刀一块剁人么?回去,你们仨都回去,听话!” 陈姝含很是社会的垫着脚尖,另外一条腿一抖一抖的拍着我肩膀歪嘴:“老弟儿啊,你这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可要不得,谁女人不如男,女人能顶半边。” 我哭笑不得的:“大姐啊这都啥时候,你还搁这儿跟我唠社会嗑,别让老弟上火行不行?” “像你们这么这种闷着脑袋就准备砍饶想法,放十年前绝对能立起杆,但现在肯定不好使,我话你别打岔。”陈姝含白了我一眼,扭头问杨晨:“你刚才那个瞎子什么『色』不『色』?” 杨晨想了想后点头:“瞎子明,烧烤广场的负责人,其实就是老板,老『色』『逼』一个,烧烤广场那些洗碗工都想撩『骚』,听跟他姨子有一腿,不过特别抠门,很少出去嫖。” 陈姝含明媚的眼珠转动两下,接着又问:“你有他电话没?” 杨晨掏出手机翻了半后:“有他微信。” 陈姝含跟个假子似的一屁股坐到钱龙旁边,掏出手机道:“那最好,来让我加一下。” 几秒钟后,瞎子明通过了陈姝含验证,但是并没有吭声。 陈姝含直接给对方发了一个五十块钱的红包,瞎子明立马回复:“你是?” 陈姝含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捏着鼻子,声音格外娇嫩的嗔骂:“明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呐,前几我哥不是想去烧烤广场支个摊位嘛,您一直也没回复我们,我急呀,所以加了您。” 电话那头的瞎子明沉默良久,谨慎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还是没想起来。” 陈姝含绝『逼』是个人才,可萌可贱可风『骚』。 看对方不上套,她故意发出“嗯..”的一声喘息,不知道那头的瞎子明听到后是啥反应,反正我从边上杵着一阵头皮发麻,酥软的不行,我觉得这妞要是活在岛国,肯定没有那帮声优什么事儿。 预计对方应该听到自己那一声喘息后,陈姝含又马上撤销,继续发了句语音:“没想起来就算了,那明我请您吃个饭好不好咩,我哥这几都急的流鼻血了..” 这次对方回复的特别快,还加了一个『色』『色』的表情:我如果有你这么个妹妹肯定也流鼻血,刚刚到你的朋友圈看了一眼,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陈姝含朝我们飞了个媚眼,阴险的:“上套了!”接着又按住语音娇声问:“那明哥可以给妹这个面子吗?” 瞎子明迅速回复:妹妹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现在摊位实在太紧张,过段时间可以吗? “老东西还跟我玩套路。”陈姝含臭骂一句,随即又按着语音:“过几旺季都过去了,明哥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在北京学表演,就靠夏挣学费,求求你啦明哥..” 瞎子明臭不要脸的回复:“这样啊,那咱们见面聊吧,我这会儿在新城区的东方快捷酒店附近的大排档,你过来找我吧。” 陈姝含欲擒故纵的问:“这么晚了,明行吗?” 瞎子明这个老鸡懊儿,牛『逼』哄哄的回了句:“那就算了。” 陈姝含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回信息: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陈姝含朝着我们歪着脑袋努嘴:“服不服?” 我、钱龙、杨晨异口同声的朝着抱拳:“服,卑服的!” 陈姝含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待会到地方以后,你们别急着动手,先看情况,实在不行,咱整个仙人、跳,来,我拉个群,你们都进来,随时随刻看手机,我帮你们既解气,还把损失都要回来。” 钱龙抽了抽鼻子:“含含姐,你坐稳别动,我给你磕仨聊表敬意。” “别没用的,波波也是我哥们。”陈姝含扭头看了眼急诊室,轻叹一口香气。 吕兵闷着脑袋出声:“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看着,晨子,实在不行,带上那个东西过去...” 章节目录 第78章 女人狠起来 要这女人狠起来,基本上没老爷们啥事儿。 搁以前碰上这种情况,我们要么忍气吞声憋回去,要么就是直接拎上家伙式硬拼一把,可听完陈姝含的话,我突然感觉这几年都特么白混了。 商量妥以后,为了不『露』出马脚,我们分批出发,陈姝含她们姐仨先打车去新城区,我们仨则跑回钱龙的出租车取家伙式,路上钱龙不住的埋怨我,我不该让几个女孩先去。 我翻着白眼:“不分开走,你琢磨着媚儿能让你拎刀不?” 钱龙想了想后,很严肃的:“为啥不能,刚刚媚儿都想拿刀砍人来着。” 我无语的梭了梭嘴角嘟囔:“一对虎『逼』!” 每回看到钱龙和谢媚儿成双成对,我就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有更深的理解。 回到钱龙的出租房,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纸箱子,里面全是片砍、西瓜刀之类的道具,别看这货穷『逼』一个,但对冷兵器却有种发了疯一般的痴『迷』,没事就爱跑到桥,蹲那帮假“西藏人”的摊子前研究。 我挑了把做工粗糙的军刺,杨晨拎起把西瓜刀,钱龙则翻出两把折叠卡簧,我们这头正摆弄家伙式的时候,王影在群里发语音催促我们赶快过去,是她们已经到了新城区。 二十多分钟以后,新城区“东方快捷酒店”门前,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坐在车里盯着酒店门前,一个搭着雨布帐篷的大排档盯盯观看,距离不算远,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大排档的生意仍旧火爆,六七张桌子围满了食客,几乎全是赤着膀子,身上雕龙画凤的社会青年,足足能有二十多个。 我一眼就看到了上次跟我们闹别扭的那个红鼻头中年,狗日的坐在中间的一张桌上,正跟人推杯换盏,随即推了推杨晨胳膊问:“那个大红鼻子就是瞎子明啊?” 杨晨棱着眼睛点头:“对,就他!” 钱龙喘着粗气低吼:“马勒戈壁得,今晚上必须让他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郎朗,你看那个胸口上纹皮皮虾的傻篮子没?刚才砸摊就属他最卖力,侯瘸子的狗腿。” “没事儿,下一个就收拾他!”我拍了拍钱龙的肩膀安抚,顺势瞄了眼他受赡胳膊。 钱龙这个傻犊子死犟死犟的,让他先包扎伤口死活不肯,非不雪耻宁愿死,这样的傻缺放在古代,不是普度众生的护国大将,就是危害下的叛贼枭匪,生长着颗和正常人不同的心脏。 瞎子明绝『逼』喝大了,满面通红的端着酒杯,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嘟嘟囔囔的高声喊:“兄弟们都静静哈,我两句,今晚上的事儿我先谢谢大家帮忙。” 一帮痞子顿时闹哄哄的举杯奉常 瞎子明春风得意一口闷净杯中的啤酒,张牙舞爪的挥舞胳膊喊:“在座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往后去烧烤广场消费,替我瞎子明的名字肯定好使,哪个摊位不给你们打五折,给我打电话,我跟侯哥,绝『逼』是亲兄弟一样,你们都是我兄弟。” 杨晨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逼』都让他装完了,去年侯瘸子到烧烤广场收保护费,他吓得差点没给人跪下。” 我咧嘴一笑,在我们新组建的微信群里发了句语音:含含姐,开始你的表演吧。 陈姝含发了个“ok”的表情,几秒钟后就看到陈姝含、王影和谢媚儿从路边的胡同里出现,紧跟着瞎子明笨拙的掏出手机,歪歪扭扭的走出大排档,朝着陈姝含她们摆手:“妹妹,这边!” 看来不止是我们准备了,陈姝含她们仨也做了准备工作,仨人全换了一条『奶』白『色』的蓬蓬裙,而且都把头发散落肩头,猛地一瞅就跟孪生姐妹似的,让人瞅着心里就有想法。 钱龙豁着嘴唇片,抓起匕首低吼:“这个老『逼』要是敢碰媚儿一指头,我指定把手给她剁了。” 杨晨深呼吸两口:“放心吧,含含姐的道行比咱们可深得多,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尽管嘴上这么,可我们几个全都一眼不眨的盯着大排档里面看。 看到仨漂亮姑娘,瞎子明乐的腮帮子都要开花,不过嘴上很是埋怨的:“不是好了你一个人过来嘛,这是啥意思?” 陈姝含飞了个媚眼,娇滴滴的搓着鞋尖:“明哥,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害怕,所以叫了两个姐妹给作个伴。” 一看到来了仨美女,那帮社会青年全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哈巴狗似的往起抻脑袋,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一个个还故意挺胸收腹,『露』出自己身上的纹身。 瞎子明贼兮兮的扫视一眼四周,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开口:“这样啊,那咱们去房间谈谈合同的事儿吧,让你这两个姐妹先在这里等一下。” 着话,狗日的还不老实的把手伸向陈姝含的肩膀。 王影立马在微信群里发信息“赶快拍照、录像!” 杨晨和钱龙慌忙掏出手机对着大排档开拍。 陈姝含摇摇头,宛若邻家妹一般温柔的拒绝:“明哥,我这两个姐妹胆子,你这些朋友...让她们和咱一块上楼上签合同吧。” 瞎子明绿豆似的眼睛,突兀瞪大,极其猥琐的搓了搓双手:“这..这不合适吧。” 王影很入角『色』的柔声:“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喜欢和成熟的大哥哥待在一起,有安全福” “那走吧。”瞎子明眉飞『色』舞的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随即扭头朝着那帮混子龇牙笑:“兄弟们谁也不许走昂,待会我就下来,今晚上我指定给大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着话,瞎子明拎着三美朝对面的“快捷酒店”走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手脚不老实的抻手在谢媚儿屁股上拍了一下。 钱龙眼珠子瞪得圆溜溜,咬牙切齿的咒骂:“草特么得,这个老『逼』的左手废了!” 等瞎子明离开后,大排档里那帮混混顿时开始骂娘。 “草特么的,现在的姑娘真瞎,瞎子明这种老瘪犊都能看得上!” “可不呗,尤其是那个长的有点少数民族的娘们真『骚』气。” 中间位置上,一个长得瘦巴巴,胸口上纹一尾过肩龙的青年不耐烦的呵斥一顿:“行了都闭嘴吧,人家瞎子明有钱,你们有没?出来办事有个办事样,别给侯爷丢人,喝酒!” 一帮混混顿时全都老实抿嘴。 我低着脑袋,一眼不眨的盯着手机看,三个女孩跟着瞎子明走进酒店,尽管有陈姝含在,但我仍旧不放心,等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就在我和钱龙都开始按耐不住想下车时候,谢媚儿在群里发了一行字“二楼,268,快点上来!” 我们几个匆忙蹿下车,径直朝着酒店走了进去。 酒店的收银台里,一个服务员站起来问:“几位先生,住宿吗?有预定吗?” 杨晨按照提前商量好的,直接从怀里掏出西瓜刀“啪”一下拍在大理石面的银台上厉喝:“闭嘴蹲下,让你们老板过来一趟,酒店里有人公开实施违法活动。” 而我和钱龙则卯足劲儿蹿上二楼,找到谢媚儿发的房间号,我抬腿一脚“咣”的踹在房门上,门没锁,差点闪了我踉跄,陈姝含、王影和谢媚儿坐在床上,见到我俩进门,仨人统一将衣服领口往旁边拽了拽,若隐若现的『露』出半拉香肩。 靠近门口的卫生间房门顿时被推开,一个脑袋上打着洗发『露』泡沫的大脑袋探出来笑呵呵的问:“什么声音呐美人..” 陈姝含马上双手捂在胸前尖叫:“哥,救我!他想非礼我们..” “啥意思?”瞎子明顿时有点懵圈,下意识的回过来脑袋,见到凶神恶煞一般我的钱龙,他吓得立马准备缩回去脑袋。 我也不嫌埋汰,一把薅住他湿漉漉的头发,拔萝卜似的拽出来,抬腿就是一脚“咣”踹的一下踹在他肚子上厉喝:“意思你麻个痹,草泥马得,你把我妹妹怎么着了?” 瞎子明这个狗篮子光不出溜的,什么都没穿,一屁股撅在地上,嗷嗷喊叫:“你..你们是什么人..” “啊!”陈姝含、谢媚儿和王影齐刷刷的捂住眼睛尖剑 钱龙抓起桌上的盆栽照着瞎子明脑袋“嘭”一下砸了上去:“我他妈弄死你!” 紧着我俩一句废话没有,抬腿就朝瞎子明身上猛跺... 章节目录 第79章 一个一个来 我俩揪住几乎全『裸』的瞎子明扑头盖脸就是一顿猛踩。 可狗日的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力气要比我和钱龙大很多,加上这会儿又羞又臊的玩命挣扎,扑腾几下后竟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我,也顾不上自己此刻的丑态,拽开房门就呼嚎:“快来人呐!” 我抽出用报纸裹着的军刺,当棍子似的照着他的肩膀就抡了一下,他疼的“哎哟”惨嚎一声,肩头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 钱龙掏出卡簧顶在他白花花的屁股上厉喝:“再特么动一下,老子就让你看看啥叫血染的菊花!” 瞎子明吓得立马停止挣扎和干嚎,举起双手杵在原地,可怜巴巴的哀求:“有什么话好好,兄弟咱们没仇吧?” “没仇?”我“咣”的一脚把门踢上,回头一拳怼在他腮帮子上,他趔趄的坐在地上,钱龙一脚踏在他肩膀头表情凶狠的吓唬:“跟他废鸡『毛』话,直接他骟掉得了!” 瞎子明丧着脸连忙摆手:“兄弟千万别冲动,我什么都没干。” 这杂碎长得实在太胖,话的时候,浑身的肥肉都跟着一个劲的颤抖。 我举起床边的椅子,照着他身上边砸边骂:“草泥马,你还想干点什么?” 七八下左右,椅子直接散架,瞎子明满脸是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求:“我赔钱,你们个数..” 陈姝含站起来,朝着我们使了个眼神,哭哭啼啼的:“哥,咱不要钱,报警!我这儿有微信聊记录,你骗我们签合同,结果却要对我们那样..” 钱龙也附和着大声吼叫:“对,报警!” 瞎子明吓得一激灵爬起来,半跪在地上哀求:“千万别报警,有啥条件你们随便开,之前妹妹不是想弄家摊位吗?我明就安排,免一年租金,给你们找最黄金的地段,可以不?” 我抻直胳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随即怒喝:“要你麻痹的摊位,瞪圆你那俩窟窿好好瞅瞅,真没见过我俩?” 瞎子明『迷』『惑』的望向我呢喃:“你们是..” 我抡起胳膊又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狞笑:“我给你提个醒哈,今你刚找人把我们的摊子给砸了,门口的火估计这会儿还没熄呢。” 瞎子明顿时回过来味儿,瞠目结舌的长大嘴巴:“你们和杨晨是一伙的!” 钱龙攥着卡簧,瞟了眼瞎子明的下半身,歪着脖颈阴笑:“没『毛』病老铁!砸我们摊的账咱还没算清,这会儿又准备强x我妹,老瘪犊,你这事儿咋处理?” “你们阴我!”瞎子明喘着粗气爬起来。 我挺无所谓的让开道,冲他努努嘴:“你走吧,只要你敢迈出这个门,老子立马报警。” 瞎子明迟疑半晌后,苦着脸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等我和钱龙吱声,陈姝含握着手机站起来,对着瞎子明“咔嚓咔嚓”猛拍几张照,轻飘飘的:“一口价,十万!顺便把今砸我们场的人给我们引出来,咱们之间就两清。” 瞎子明踉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摇头:“我真没那么多钱。” “没钱好办。”陈姝含笑着点点脑袋,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几个数字,电话很快接通,一道清晰的女声隔着听筒传出:“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 瞎子明顿时跟碰着电门似的,蹭一下蹿起来,抱住陈姝含的腿就喊:“别报警,我有钱..” 陈姝含这才挂断电话,厌恶的一脚踢开瞎子明,然后又冲我和钱龙使了个眼『色』。 钱龙蹲在瞎子明旁边吧唧嘴:“现金还是转账啊老板?” 瞎子明哭撇撇的:“网上给你们转过去吧。” 我和钱龙的都没在网上绑银行卡,最后他把钱都转到了陈姝含那里。 确认钱到账以后,我朝着仨姑娘眨巴两下眼睛,她们按照我们提前商量好的快步出门,瞎子明瘫坐在地上哀求:“两位大哥,钱已经给你们,能不能让我穿件衣裳?” 钱龙抬腿照着瞎子明的脑袋就是一脚:“脸都特么不要了,还穿衣裳干啥?” 我俩围住他,再次“咣咣”抬腿猛跺,开始新一轮的殴打。 打了足足能有六七分钟左右,眼瞅狗日的要休克了,我才气喘吁吁的拦住钱龙,指着瞎子明:“你给我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买卖,但你要再敢招惹我们,我指定废了你。” 瞎子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出声:“我记住了。” 钱龙弯腰拍了拍他的脸蛋:“拿上手机跟我们走!” 两三分钟后,我俩搀着就裹了一条浴巾的瞎子明从房间里出来。 走到大厅,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跟杨晨急赤白脸的着什么,杨晨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倚在收银台旁边抽烟,见我们下来,那个穿西装打扮的像是个经理的青年皱着眉头问:“你们干什么?明哥,咋回事啊?” 瞎子明『摸』着肿的跟个馒头似的腮帮,含糊不清的摆手道:“周你别管了,这都是我朋友。” 青年狐疑的打量我们几眼,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杨晨一把薅住那青年的领带拽牲口似的抻了一下,臭骂:“滚一边去,信不信我报警,你这破酒店马上被封,里面有多少房间在干脏事,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是咋地!” 青年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尬,愣是没敢放一个屁。 “周,千万别报警,有什么损失回头我给你报销。”瞎子明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 我们仨簇拥着瞎子明从酒店侧门离开,我们出门的时候,对面大排档里依旧人声鼎沸,侯瘸子手底下的那帮混混越喝越有状态,把瞎子明拽上车,钱龙直接开出街口,停在一个摄像头拍不到的路边。 我捅咕了瞎子明胳膊一下:“给今带队的打电话,就你想私底下给他点好处费。” 瞎子明哆哆嗦嗦的问:“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钱龙直接『摸』出卡簧,戳在瞎子明的肚脐上:“他不来,我就骟了你!” 瞎子明深呼吸两口,平复一下情绪后,拨通手机上一个存着“超”饶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一道猥琐的声音:“完事了啊明哥,是不是打算照顾一下老弟昂?嘿嘿..” 瞎子明语调正常的:“超,你来趟后街口,我有份礼物送给你,别喊其他人,让人看见不好,老哥还有点私事想麻烦你。” “嗯?”对方迟疑几秒钟后,随即道:“好嘞,那我这会儿给你买包烟送过去哈。” 挂断电话以后,我棱着眼睛冲瞎子明:“老老实实坐在车里别动弹,不然完事我直接把你送到侯瘸子那。” 瞎子明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不『乱』动,绝对不『乱』动..”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一个赤『裸』着膀子,穿条牛仔裤的瘦瘪青年慢慢走了过来,他站在街口左顾右盼,随即掏出手机,紧跟着瞎子明的手机就响了。 我咬着嘴皮问杨晨和钱龙:“是他不?” “就他,错不了!”钱龙瞪着眼珠子臭骂。 “喊他过来!”我冲着瞎子明出声。 瞎子明降下来车窗玻璃,朝着那伙招招手:“超,这边..” 青年满脸堆笑的边走边:“明哥你真能整事儿,就咱这关系,有啥用得着老弟的地方,你开口就得了..” 没等他完话,我、钱龙、杨晨一齐蹿下车,那伙杵在原地楞了几秒钟,转身就跑,钱龙跳起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我和杨晨动作同步的抡起家伙式就往他身上招呼。 两个回合不到,叫超的青年被就被我们砍翻在地。 钱龙眼珠子赤红的一把薅住超的头发照着地面“咣咣”猛磕几下,接着『摸』出卡簧戳在他脸上吼叫:“超是吧?看这里,仰头平视爸爸们,认识我不?” 伙不服气的吐了口唾沫咒骂:“钱龙,我草泥马!瞎子明,你给老子等着..” 钱龙“噗”的一下,刀尖直接戳在他胳膊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超哥挺有刚哈,来,看看你嗓门大,还是我刀子利,你再嚷一嗓子我听听...” 章节目录 第80章 一通电话 【为姝含r的皇冠加更!】 面对笑的比精神病还邪的钱龙,叫超的青年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钱龙一只手薅着超头发,另外一只手攥着卡簧移动到他的脖颈上拧着眉头问:“认识我不?” “认识。”超咽了口唾沫低声回答。 钱龙猝不及防的攥着卡簧“嗤”的一下又扎在超胳膊上,横着脸低吼:“好好想想,到底认识我不?” 这超也算个爷们,硬咬着嘴唇没有喊出声,颤抖的摇摇头:“不..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钱龙满意的笑了笑又问:“那今晚上身上的伤咋整的?” 超眼神闪躲的声嘟囔:“我自己喝多酒摔的。” 我回头朝着坐在车里的瞎子明招招手:“来,你下车!” 瞎子明颤颤巍巍的从车里走下来,瞟了一眼满身是血的超,赶忙把脑袋转到我的方向问:“大哥,什么事儿啊?” 我把手里的军刺抻开他邪笑着:“来,剁他一刀,你就可以滚蛋了,你不砍他,我砍你,就这么简单个理儿。” 瞎子明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心翼翼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超,犹豫好半晌后,艰难的接过我手里的军刺,跟个裹脚老太太似的一颠一颠走到超跟前。 超目眦欲裂的仰头威胁:“瞎子明,你特么想清楚,碰我一指头是个什么后果!” “啪!” 钱龙抡圆胳膊就是一耳光甩在超脸上,虎着脸呵斥:“什么后果?” 超嘬了嘬嘴角没有敢接话,两眼喷火的瞪着瞎子明。 杨晨不耐烦的一脚蹬在瞎子明屁股上臭骂:“快鸡般,等着下蛋呢!” 瞎子明两腿剧烈打着摆子,闭上眼怪叫一声:“对不住了兄弟!” 随即弯腰朝着超就劈了下去,不知道狗日的是成心的,还是真害怕,军刺尖并没有扫到超,而是“咣当”一声磕在水泥地上,溅起一阵火星子。 但对我来已经够了,他刚刚举起军刺的那一刹那,我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 杨晨抬腿一脚把瞎子明给踹倒:“废物东西!” 我蹲在吓得出了一脑子冷汗的超面前,捏住他下巴颏轻声:“社会大超哥,啥事咱都到前头,你砸我摊子,我修理你,没『毛』病吧?” 他极不服气的“嗯”了一声。 我有条不紊的:“我也知道你是跟大哥办事的,孰是孰非咱们到此而为,你感觉没问题,以后咱们可以交个朋友,真有哪你混不下去了,给哥们招呼一声,我们吃肉不带让你喝汤的,你要感觉今晚上自己委屈,下次碰上我们,也可以继续祸害,我就一句话,只要我们仨活一个,后半辈子你都别想消停。” 他咬了咬嘴皮没有作声。 就在这时候,四五个身影摇摇晃晃的从街当中走过来,看架势应该是刚才跟超一块喝酒的混混,我皱了皱眉头,招呼钱龙和杨晨一声,转身就走。 超突然爬起来,高声吆喝:“狗子,老子被人干了!喊兄弟们!” 那几个身影微微一顿,随即连骂带喊的就冲我们跑了过来,紧跟着打街头又跑出十几个拎着凳子的青年,一窝蜂似的涌动过来。 “草泥马!”我回头照着超的肚子就踹了一脚。 这子是真生『性』,两手直接抓住我踢过去的左腿,我一只脚站不稳,跟他一块摔倒在地上。 一看我被困住了,杨晨举起西瓜刀就往他身上抡。 超不躲不闪,喘着粗气,死死搂住我的脚脖子不撒手,同时扯开嗓门喊:“『逼』崽子,我看你们今能不能跑的了!” “草泥马,松开!”钱龙也回过身子,冲着超脑袋“咣咣”狠跺。 我们几个撕巴的时候,最开始那四五个家伙已经冲到我们身边。 几人手里都没拿家伙式,并没有敢直接往上凑,只是指着我们骂骂咧咧拖延时间,眼瞅那十多个人马上就要跑过来,我一发狠,卯足右腿上的劲儿狠狠踹在超的眼窝上。 超疼的“嗷”惨嚎一声,松开了我,我慌忙爬起来,拽着钱龙和杨晨就往车跟前跑,临上车的时候,我看到超捂着脸的指缝间全是鲜血,心一下子慌了。 “瞅个鸡『毛』,快上车!”杨晨硬把我搡上车,自己也慌慌张张坐到我旁边。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对方十多个拎着凳子的青年也同时围拢到我们车跟前,抄起手里的东西“叮叮咚咚”的猛砸车身,车窗和前挡风玻璃顿时让干出一条条蜘蛛网。 钱龙打着车“轰”的一下狠踩一脚油门,立马吓得周边的人往四周倒退,趁着这个空当,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瞅着一个缝子直接蹿了出去,逃离的时候还挂倒两个距离车身很近的伙。 车子仿如离弦的飞箭一般眨巴眼功夫蹿出去老远,那帮青年象征『性』的从后面追了我们几米。 甩开他们以后,我们仨齐刷刷的长舒一口气。 刚才的情况实在太险了,只要再被那个超拖出我们十秒钟,今儿我们仨绝『逼』集体住院。 钱龙喘着粗气扭头问了一句:“郎朗,你最后那一脚踹到超哪了?我看到他好像流了不少血..” 我摇摇头没有作声,不用钱龙提醒我刚才也看到了,一想到万一把丫给踢瞎了,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怕的哆嗦起来。 钱龙『舔』了『舔』嘴皮又接着:“郎,你会不会把他给干瞎了..” 杨晨一把推在钱龙后脑勺上臭骂:“闭上你的丧『逼』嘴,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儿,顶多是把鼻子踢破了。” 我坐立不安的点燃一支烟,沉默良久后,朝着杨晨:“手机..手机给我。” 杨晨好奇的问我:“给谁打电话啊?含含她们已经到家了。” 我夺过来杨晨的手机,焦躁的朝着钱龙喊了一嗓子:“你别管,皇上靠边停车。” 车停稳以后,我攥着手机走出去十多米远,然后拨通冉光曙的私人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好半,那边才传来他懒散的声音:“谁呀?”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出声:“是我。” “什么事儿?”电话那头瞬间恢复清明。 我使劲抽了自己一把嘴巴子,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我晚上按照你给我的那套辞跟陆国康和那几个兄弟了。” 冉光曙马上追问:“陆国康起疑心了吗?” 我停顿一下,编了句假话:“起没起疑心我不知道,但陆国康给侯瘸子打了个电话,痛骂了他一顿,结果今晚上侯瘸子手下几个孩儿把我兄弟给砍了。” 冉光曙思索片刻后问:“那陆国康什么意思?” 我押了口气:“他人在市里,还不知道这事儿,我刚刚带着我哥们把砍人那子揍了一顿。” 冉光曙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是吧!” 我振振有词的反问他:“你才有病,对方砍了我兄弟,我无动于衷,我的几个哥们会不会怀疑?陆国康的外甥会不会起疑,这事儿如果告诉陆国康,你觉得陆国康能不多想吗?” 冉光曙沉默几秒钟后问:“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希望我给你擦屁股吗?” 此刻我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特别进状态的:“没有,只是实事求是的汇报一下,顺便问问你,如果侯瘸子报复我的话,我是应该报警还是怎么着,我估计今晚上的事儿侯瘸子肯定不能算了。” 冉光曙恨恨的叫骂:“报鸡『毛』警,平常你们怎么做的还怎么做,不要惹出来大麻烦就可以,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不管你使什么办法,尽快从陆国康的眼前走进心里。” 我压低声音回应:“知道了。” 冉光曙不耐烦的问:“刚刚你们在哪打的架,对方叫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坠落,冉光曙只要介入这事儿,哪怕超真瞎了,我也不用担心会被警察抓,而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正是因为我的这通电话,直接改变了好几个饶命运,其实就包括今晚上被我踢赡超... 章节目录 第81章 借刀杀人 【为姝含r的皇冠加更】 打完电话,我恢复脸上的笑容,双手『插』兜的往车跟前走。 杨晨躲在车后面撒『尿』,钱龙则贱嗖嗖的把脸贴在手机屏幕上给谢媚儿发语音。 杨晨提起裤子又问了一遍:“刚给谁打电话来着?还尼玛背着我俩。” 我憨笑着岔开话题:“一个哥们,过几介绍你们认识,对了波波咋样了?” 钱龙放下手机,黑着脸:“住院了,后背缝了四十多针,大腿上的刀口倒是没什么事儿,这两刀我早晚替波波扎回去!” 我叹了口气:“走吧,先上医院看一眼他。” 往老城区返回的时候,我们看到好几辆警车呼啸而过,看架势应该是冲我们刚刚干仗的方向,我不禁感叹,朝廷有人确实好办事,我们忙死忙活的奔半宿,抵不过冉光曙一个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来到二医院。 卢波波竟然和吕兵站在走廊的通风口抽烟,看着脑门上贴着创可贴,拄着拐杖,穿一身病号服的卢波波,我忍不住臭骂:“你特么身体是租的啊?前脚刚缝针,你后脚就特么抽烟!” 卢波波脸『色』蜡黄,哭丧着:“朗哥,关键我没法躺,难受..” 吕兵给我们挨个发了一圈烟问:“晚上还顺利吧?” “顺利!”我们仨异口同声的点头,看来哥几个想法一样,都不想让他们担心。 吕兵叼着烟嘴轻声:“明儿我找人重新刷墙装修,你们刚闯完祸,最好躲两,波波的伤不碍事,去哪养着都没事儿,但让人抓着空子,咱倒霉。” 钱龙想了想后:“去我那吧,我租的房子就咱几个知道,保险。” 吕兵点点头:“你们自己看着安排,晨子今晚上也别回去了,家里有我呢。” 简单商议一番后,吕兵先一步离开。 我们则替卢波波收拾好东西,刚走出病房门,就被人喊住了:“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干嘛?” 听声音挺耳熟,我扭头一看,脑瓜子“嗡”一下大了,竟然又撞见了江静雅,江静雅同样也看见了我,皱了皱眉头:“入院病人不能随意走动。” 老实话,我是真不爱跟她见面,起初我承认对这个妮子确实存在好感,可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瞅她比苍蝇还膈应人,矫情且自恋,自持有素质,看其他人好像都是坏蛋。 我撇撇嘴,扭过去脑袋,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卢波波干咳两声:“美女,我出院。” 江静雅两手『插』在护士服的兜里,板着脸:“那也得等你办完出院手续才能离开,你现在冒冒失失走,出了事情我们医院负不起责任。” 钱龙反感的瞄了她一眼,话带刺的:“要不,我们给你立个字据,保证出事和医院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看行么?” 江静雅根本没理睬他,固执的冲着卢波波:“快点回病房吧,不然我喊保安了。” 我实在不愿意跟她废话,可听她没完没聊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爆着粗口喊:“你乐意鸡八喊谁喊谁,真拿鸡『毛』当令箭了?白了医院也是个盈利单位,病人其实就是消费者,我们乐意消费就消费,不乐意消费你还能强制不成?” 江静雅瞪着圆眼看向我出声:“你话能不能文明点?” 我歪着膀子,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努嘴冷笑:“不能,我没素质,我是无赖还是混蛋,你想咋地吧!实在不行,我再给你耍一回流氓?” 她吓得往后倒退一步,估计想起来上次我强吻她的事情,面庞顿时娇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的凝视我,咬着银牙:“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你报呗!我家住老城区杨柳街,我叫杨晨,随便报!不报我都不带看得起你的。”我抻出胳膊一把拨拉开她,回头朝着哥几个摆摆手示意闪人。 “你们不许走!”她气的拽住我胳膊娇喝。 我斜眼瞟了瞟她轻笑:“自重点,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昂?” 她立马跟触电似的松开我,我昂着脑袋,好像占着多大便宜似的,大摇大摆的晃着胳膊从她跟前走过去。 我这个人其实平常脾气挺好的,谈不上随和,但绝对不会跟钱龙似的易燃易爆,可不知道为啥一碰上这个娘皮,就会控制不住的想欺负她,尤其是看她眼圈泛红,心里就跟吃了二斤蜜似的甜。 下楼以后,杨晨一脚踹我屁股上臭骂:“下次再变态,敢不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挺认真的考虑一下后,摇摇头:“不敢!” “哈哈..” 一帮人顿时笑喷了,男人之间的快乐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可能一句俏皮话就能乐上很久。 回到出租房,一瞅二楼窗户还亮着灯,钱龙立马拍了拍后脑勺跺脚:“坏了,忘记给我妈给宵夜了,媚儿刚才在群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她们带吃的。” 我皱了皱眉头问:“她们?” 钱龙自然而然的:“对呀,你媳『妇』我媳『妇』和大家的媳『妇』含含姐。” 卢波波吊着三角眼,表情凶悍的龇牙:“你信不信老子咬死你?” 回到房间,仨女的竟然全没睡,王影在做面膜,谢媚儿踩在茶几上正修脚指甲,陈姝含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正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最要命的是仨妞全都换上了睡衣。 她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穿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裙,雪白的酥肩半『露』,瞅的人就血脉沸腾,六条葱白一般的大长腿来回晃动,勾的人眼花缭『乱』。 站在门口,我们几个熊『性』牲口齐刷刷的吞了口唾沫,声音无比统一。 谢媚儿放下玉腿,瞪着眼睛问:“傻『逼』龙,老娘们的宵夜呢?” 钱龙挪着太监步,缩着脑袋贱嗖嗖的凑了过去:“媳『妇』你坐着别动,我先自罚三跪!” 谢媚儿通情达理的摆摆手:“算了,等没人时候再跪吧。” 进屋以后,客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钱龙从阳台上把凉席拖出来,我们几个就地坐在地上,卢波波看了眼捧着笔记本的陈姝含问:“吃鸡呢含含?我带你玩呗,机场那一带我是霸主,人称机霸。” 陈姝含头都没往起抬,撇嘴笑骂:“你信不信我能一脚把你『射』到r城,滚一边贱去。” 几秒钟后,陈姝含合上笔记本,朝着我们眨巴两下眼睛:“我刚才ps了几张图片,发群里了,你们看看..” 我们齐刷刷掏出手机,看到陈姝含发了几张男女厮打的照片,相片拍的很模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男的像是瞎子明,而女的有七八分像陈姝含,相片上的女孩竭力挣扎,而瞎子明则满脸『淫』笑,相片的背景正是今晚上的那个房间。 我皱了皱眉头问:“啥意思啊?” 陈姝含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坏笑:“开动你的脑想,我给你们提个醒,内个叫方舟的老白菜不是对我有想法嘛,你明吃饭,你们把这照片拿给方舟看,瞎子明会是啥后果?” 我脱口而出:“以瞎子明的身板儿绝『逼』跪了!” “宾果,答对了!”陈姝含俏皮的打了个响指,盘腿坐直身子:“这招在三十六计里好像叫借刀杀人吧,给照片的时候,你们还可以象征『性』的提一嘴那个什么瘸子。” 等她完话,我们几个立时间全愣住了,这妞太可怕了,思维模式超越我们一大截,我估计她从今晚上决定“『色』诱”瞎子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琢磨后续... 章节目录 第82章 小家庭 【为姝含r的皇冠加更】 瞅我们一个个呆『逼』模样,陈姝含轻咬粉唇,又恢复成那副可人娇媚的邻家妹儿模样。 她慢条斯理的轻抚耳边碎发,瞄了我和钱龙一眼,温婉的:“你俩要是以后欺负我姐妹,今晚上瞎子明啥样你们啥样,我保证你们跳的比他还要高。” 我和钱龙齐刷刷打了个冷颤,不知道钱龙啥感觉,反正我裤兜里一阵凉风掠过。 钱龙搓了搓手掌『奸』笑:“姐,我就觉得吧,咱社会人必须得长你这么大脚。” 陈姝含得意洋洋的歪嘴一笑,伸了个懒腰:“睡觉喽,这几总陪你熬夜,我都老了。” 随即拽起王影和谢媚儿很自然而然的霸占了一个房间。 杨晨眨巴两下眼睛环视我们:“咱几个咋分配?” 不等他话音落下,我和钱龙极有默契的撒丫就蹿向另外一间卧室,我搂被子,钱龙反锁门,卢波波凄惨的外面嚎叫:“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一个伤员。” “伤你『奶』『奶』哨子!”钱龙回头跟我击打一下手掌。 躺下以后,我们几个又从群里逗了会儿闷子,我手机丢了,只能抢钱龙的聊,闲扯没多会儿,大家就都不知不觉就都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激灵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息,刚刚我梦到了前几被我废掉腿的李彪和杜鹏,还梦到今晚上被我踢到脸的超,最后梦到侯瘸子、陆国康要杀我,冉光曙拎着手铐要枪毙我。 我侧头看了眼躺在旁边鼾声震的钱龙,暗自感叹刚刚的梦境实在太『逼』真了。 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我感觉口干舌燥,光着脚爬起来溜出去喝水。 客厅里杨晨和卢波波四躺八仰抱在一起打呼噜,王影她们的房间已经熄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咬着嘴皮自言自语:“为了他们,我也不能倒下!” 喝完水,我躺回床上辗转反侧好半才睡着。 一夜无话,大清早眼皮还没彻底睁开,我就被钱龙给推醒了。 钱龙攥着手机抻到我面前,五官纠成一团喊叫:“郎朗,出大事儿了!”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嘟囔:“咋地,你哥要结婚呐?” 钱龙在我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昨晚上跟咱干仗那伙人都被抓了,是非法集会和聚众嗑『药』。” 我顿时让疼醒了,滋溜一下坐起来,抢过来他手机,他的黑车群里发布的一条新闻,是昨晚上警方打掉一个黑涩会团伙,其中带头的人竟是昨晚上跟我们刚干完仗的那个超。 我心应该是冉光曙发力了,恨恨的:“这帮『逼』活该被抓。” 钱龙抢过来手机,翻动聊记录指给我看:“喏,还有个道消息,是马超拘捕,被抓的过程中捅伤两名警察。” 我『迷』『惑』的问:“马超是谁呀?” 钱龙拧着眉头:“就是昨晚上被他踢赡那子,我一个开黑车的哥们亲眼看到他从警车上跑下来的,满脸是血..”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真的假的?” 钱龙想了想后:“应该是真的,我那个哥们经常深更半夜拉活。” 一想起昨晚上被我们那么打,他都死搂着我的脚不松手的画面,我深呼吸一口:“这几都注意点吧,那家伙不是一般狠。” 从房间里出来,我看到其他人也都起床了,三个美少女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准备早餐,卢波波和杨晨聚在一块看电视。 钱龙眼尖,一把抓起沙发上只剩空轴的纸筒冲着杨晨和卢波波问:“老实交代,你俩昨晚上到底干嘛了,为啥我放在沙发上的卫生纸没了。” 杨晨厌恶的踢了卢波波一脚骂:“这傻『逼』睡觉流了我一胳肢窝哈喇子。” 卢波波憨厚的『摸』了『摸』嘴角:“我早上醒了,为啥嘴里一股子孜然味儿。” 这时候,谢媚儿端着一个洗脸盆“咚”一下放在茶几上,朝着我们嚷:“开饭喽,洗手吃饭..” 钱龙抻着脖颈问:“一盆方便面?这是哪个妈这么有创意呐。” 陈姝含抱着一摞碗走出来轻哼:“没米没面,你还想吃啥?” 经过昨晚上的事儿,我们对陈姝含有种本能的恐惧,钱龙忙不迭改口:“我意思是完美,就喜欢这种家的味道,嘿嘿..” 王影最后出来,端着一盆的油炸馒头片和一筐洗干净的青菜,温柔的:“凑合吃吧,今我们出去大采购。”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影姐,听这意思你们是打算长期住这儿了?” 谢媚儿柳眉倒竖反问我:“听这意思你好像不太乐意呐?”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是,我不寻思你得上班,她得直播嘛。” 谢媚儿眨巴两下眼睛努努嘴:“我们都马上晋升老板娘的人,还有上班的必要咩?” “绝对没必要!” 杨晨和卢波波腔调统一的高喊,临了,卢波波还故意吧唧嘴:“反正我俩打光棍,我们吃不上,你们也只能憋着,对吧晨哥?” 王影抬头看了我一眼,怯生生的:“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晚上就搬回去。” 我环视一眼四周,寻思就卢波波最好欺负,一脚踢倒他腿上臭骂:“去尼玛得,就你总拿鼻孔瞪我家影,让她不高兴了,媳『妇』别跟他一般见识昂,你放放心心在这儿住,谁敢给你脸『色』,我削她!” “谁是你媳『妇』呀,臭不要脸。”王影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 “尴尬不?”所有人齐刷刷问我。 “吃饭吃饭。”我恨不得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忙不迭抓起碗筷挡住脸,一帮人顿时嘻嘻哈哈闹腾起来,非让我和王影吃个交杯“馒头片”。 在众人起哄中,我和王影一人拿起一块馒头片喂在对方的嘴里,不知道王影是什么想法,反正我脸上火烧火燎的烫。 在外面浪『荡』了这么久,我多多少少也接触过好几个女孩子,但却没有一个能让我有家的感觉,唯独王影,只要跟她在一块,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有时候哪怕什么话都不,只是对视两眼,都觉得分外的开怀。 “亲一个!亲一个!” 卢波波捏着鼻子起哄,其他人也纷纷拍着桌子怪剑 饶是我脸皮比城墙还厚,仍旧有点不好意思了,白了眼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臭骂:“别扯,这事儿能当着你们面进行嘛?” 陈姝含拿筷子『插』在一块馒头片上晃动:“连当着我们面亲影都不肯,怎么明你眼里有她。” 我干咳两声望向王影:“你要这么,我必须给你犟一下了,影我亲了昂。” 王影的脸上立时飞过两朵红霞,但没有闪躲,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我深呼吸两口,将脑袋慢慢朝她贴了过去,距离的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嘴边呼出来的热气。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瞬间把气氛给破坏掉,钱龙骂骂咧咧的接起电话吼:“你谁呀?这么鸡八没眼力劲儿!陆国康?咋啦!” 话的过程,钱龙猛地反应过来,语气立马软下去,谄笑着问:“呃..陆哥,什么事儿呐?行行行,我们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钱龙耸了耸肩膀嘟囔:“晚上再回来好好亲吧,麻烦来了,老陆让咱马上回公司,是侯瘸子点名找咱几个,还让我告诉你们,去的时候提前买好意外险,侯瘸子真急眼了。” 我想了想后轻笑:“老陆要这么的话,明他肯定会护着咱,我估计今他要跟侯瘸子翻脸,都掏出来手机喊喊朋友啥的吧,输人不输阵,装样子待会也得装的像点。” 陈姝含拿指头绕着自己的发梢,眼珠子转动两下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没事儿,你们该去就去,王朗你把方舟手机号给我,我帮你喊外援。” 我们几个满心欢喜的走出家门,都觉得事情绝对顺风顺雨,可谁都没想到,这一去彻底打响了临县新老混子的揭幕战... 章节目录 第83章 逆转的形势 从楼上下来以后,我们几个径直走向停在楼洞旁边的吉利车。 昨晚上太匆忙,加上灯光也黯,我以为只是几门车玻璃被砸烂了,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帮篮子的破坏力。 黑『色』的车身上遍布坑坑洼洼的划痕,两顶车尾灯全让干烂了,仅靠着一根电线连接,风一吹碰在车屁股上“哗啦哗啦”的作响。 向来视车如命的钱龙围着车身来回转了几圈,心疼的牙豁子都直打抽抽:“诶卧槽,这帮灰孙子..” 杨晨叹了口气,招呼我们上车:“回头再摆弄吧。” 卢波波身上还有伤,今的事儿肯定不能掺和,坐进车里以后,钱龙和杨晨纷纷开始打电话摇人。 这年头的人情淡的比矿泉水还没滋味,你要帮忙,十个朋友得有九个来不了,剩下一个敢装成客服告诉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但你要有好处,绝对一个比一个忠肝义胆。 幸好昨晚上黑了瞎子明一笔钱,不然今连雇人都费劲。 几分钟后,钱龙吐了口浊气:“我这边搞定了,差不多能过来二十多个黑出租的,人头费二百,事后管顿饭,我让他们直接去公司门口等咱了。” 杨晨也抬起脑袋,想了想后:“我也差不多二十多个人,都是经常去我烧烤摊喝酒的一帮学生,不吃饭,一人三百块钱,敢干敢拼!价格合适的话,我这会儿就让他们过去。” 我盘算片刻后,咧嘴笑道:“过去吧,人差不多够了,出发!” 打群架这种事儿,人越多其实越干不起来,县城总共就那么点玩闹,彼此间就算不认识,互相也眼熟,加上是在陆国康的公司,侯瘸子就算再缺心眼,也肯定不敢甩脸子。 钱龙边开车边问我:“朗,咱用不用准备点家伙式,别待会真干起来措手不及。” 杨晨撇撇嘴笑骂:“不行你弄把ak47扛着,咱这头四五十人,侯瘸子肯定比咱只多不少,百十来人聚在街头,你真当拍古『惑』仔呢,一言不合,拎刀就磕。” 钱龙烦躁的骂了一句:“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怼我干鸡『毛』。” 杨晨拨动耳垂上的耳钉,贱不拉几的挑衅:“我乐意啊,不行你咬我两口?” 这货现在几乎走出失恋的阴影,开始朝逗比的方向发展。 “滚蛋,不爱搭理你。”钱龙撇嘴骂了一句。 我们哥几个里要真论起来,战斗力最强悍的还是钱龙,别看他个头最,但生就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同样也属他的心理素质最不好,特别容易动怒,尤其是碰上事儿的时候,他那股躁动就会表现的越明显。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陆国康公司门口。 公司前面的停车区,歪七扭澳停了八九辆家庭轿车和面包,每台车的前面都或站或蹲聚了五六个叼烟的青年,最为扎眼的就是一辆白『色』宝马车直接堵在公司的正门口,李俊峰靠在车门上玩手机。 见到我们仨从车里下来,聚在停车区的那帮青年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直接朝着我们涌动过来,李俊峰弹飞烟头,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走到最前面。 钱龙眯着眼睛梗脖冷笑:“咋地,要磕一下呗?” 话的过程,七八辆车排成一列,停在路边,气势都是特别足,李俊峰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可当看清楚从车里下来的十多个人后,李俊峰嘴角猛然上翘,发出鄙夷的哼笑声。 那帮人真是参差不齐,有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伙,也有三十多彪形大汉,还有五六个捧着水杯的干瘪老头。 正是钱龙喊来的那帮开黑车的朋友,瞅着这帮人我脑袋都有点懵,钱龙这『逼』办事是真不靠谱,喊几个比我爹岁数还大的老梆子过来,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们是花钱雇的“水军”嘛。 钱龙回头瞅了一眼,苦着脸嘟囔:“刘哥,不是让你换身立整点的衣裳嘛,日了,老曹,你特么来开座谈会了?捧个茶杯子干鸡『毛』。” 紧跟着四五辆出租车也风驰电掣的停到路边,车里咋咋呼呼的跑下来十多个拎着凳子腿,穿中学校服的孩儿,带头的一个梳着个“锅盖”似的贝贝头,跑过来就问:“晨哥,干谁?” 李俊峰斜叼着烟嘴,淡漠的扫视一眼带队的孩儿努努嘴:“地雷,最近混大了哈,都开始带弟出来给人平事儿了?这月保护费交了没?” 一看到李俊峰,梳“盖头”的孩儿瞬间猛虎变爬虫,直接弓腰凑了过去,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塞到李俊峰手里讪笑:“峰哥,我就是专门给您送保护费的。” “哦。”李俊峰抻手拨拉一下盖头儿,指了指路口浅笑:“用我送送你不?” “不用,不用!”盖头连连摆手,朝着带来的那帮学生党使了个眼神,扭头冲杨晨双手抱拳了句:“告辞!”随即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撒丫跑远。 “哈哈哈..” 李俊峰一伙顿时全都笑喷了,我们仨互相对视一眼,别提多特么尴尬了,之前忘了李俊峰常年在学校附近混这茬,喊一帮校痞过来完全是在打自己的脸。 李俊峰眯眼瞟了瞟钱龙,扭头看向我冷笑:“人呐,千万得分清楚铁和钢,瞎鸡八往上碰,很容易受伤,听你最近挺红啊?” 尽管士气一下子被对方给盖过,但我们毕竟占据“主场优势”这地方是陆国康的公司,我肯定不能服软,横着膀子顶了他一句:“可不呗,油焖大虾啥『色』我啥『色』。” 李俊峰旁边一个伙往前一拱,故意拿胸脯撞在我身上叫嚷:“去尼玛,跟谁俩呢!” 我一把推在他胸口咒骂:“你他妈要干啥!” “薅他脖子!” “打他!” “拎家伙式,给超报仇!” 李俊峰一伙顿时如『潮』水一般冲我们围拢过来,我们双方顷刻间推搡在一起,准确的,是我们仨被他们推搡,一看情况不对,钱龙喊来的那帮黑车司机极有默契的往后倒退,摆出一副“跟我无关”的表情。 眼瞅着我们就要被这帮牲口给淹没的时候,公司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饶喊声:“疯子,让他们上来!” 一帮人顿时停止咒骂,齐齐望了过去,剃着个板寸头,穿一身运动装的张鹏站在公司大门的台阶上招招手喊:“大哥想跟他们谈谈。” 李俊峰的眼珠子转动几下,随即摆摆手,包围我们的那帮青年顿时往后倒退,看来这帮家伙还是比较听李俊峰话的,李俊峰轻蔑的挨个扫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钱龙身上,嘴唇蠕动:“你就在下面吧。” 钱龙吐了口唾沫,龇着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厚嘴唇:“跟我闹笑呢?疯子,做人有点骨气的好,忘了你在看守所跟我过什么的?” 李俊峰眼皮跳动几下,把脑袋扭到了别处,冷冰冰吐口气:“慢走不送。” 我们仨从人缝中走过去,张鹏抬起胳膊直接揽在我肩膀上歪笑:“你挺带种哈,昨晚上玩的挺嗨。” 我皱着眉头摆开他的胳膊,故意慢半步,走在他身后,同时朝着杨晨和钱龙使了个眼『色』,两人纷纷掏出手机,钱龙在群里给陈姝含发短信,让她赶紧喊方舟,杨晨则呼叫吕兵过来支援。 此刻的情况和我们预想的完全不同,形势完全是一面倒,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停车区的一辆货车后斗里扔了好几捆镐把子和片刀,瞧架势侯瘸子根本不是想做样子。 还是上次那间会议室,木门半掩,屋里只有三个人,侯瘸子和陆国康面对面坐在会议桌两边,地下蹲着个光着膀子满身是血的中年,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上被我们摆了一道的瞎子明... 章节目录 第84章 a级身份证 瞎子明要死不活的蹲在地上直哼哼,头发上湿漉漉的,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大口子,脸上、胳膊上涂抹的全是血,腰间还系着昨晚上那条浴巾,只不过浴巾上面多了不少脚印和一片片扎眼的血迹。 看到这货,我皱了皱眉头,随即和杨晨一块朝着陆国康打招呼:“陆哥。” “陆哥啥时候到家哒?也不通知我们去接您。”钱龙没正经的晃了晃胳膊。 陆国康穿件雪白『色』的商务衬衫,可能昨晚上没休息好,眼珠子里遍布血丝,他面无表情的扫视我们一眼,扭头看向侯瘸子问:“老侯啊,人来了,你的想法吧。” 一系黑『色』短袖的侯瘸子,直接站起来,顺手桌上抓起烟灰缸,跛着一条腿走到我们面前。 我们仨完全是下意识的齐齐挺起胸脯子,做好了攻击准备。 侯瘸子压根没看我们,而是走到瞎子明的跟前,左手扯住他的头发,右手抡起烟灰缸照着他脸上“噗、噗..”猛砸,边打边骂:“你他妈砍我弟是吧!我让你砍,让你砍..” 本就满脸血疤的瞎子明大脸就跟开了花似的,立时间红血直淌,呜咽求饶:“呜呜,侯爷我是被『逼』的..” 豆大的血点子溅在白『色』的地板砖上,分外的醒目。 连续砸了瞎子明七八下后,侯瘸子喘着粗气松开他,随手将烟灰缸扔到地上,胸脯剧烈起伏几下低吼:“二十万医『药』费,有没问题吗?” 瞎子明的鼻梁骨肯定让干折了,捂着脸含糊不清的狂摇脑袋:“没..没问题,我马上就筹。” 侯瘸子拍拍手,这次把脑袋转向我们,两眼冒着寒光转动两下。 我提了口气:“侯瘸子,玩杀鸡儆猴的把戏呢?要钱我们指定没樱” 站在旁边的张鹏猝不及防的抬腿“嘭”的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被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岔气了,半晌没能爬起来。 钱龙和杨晨叫骂一声朝着张鹏就冲了上去。 陆国康蹭一下站起来厉喝:“你俩别动!” 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张鹏先是把身子往旁边微微一侧,灵巧的闪开钱龙,随即反手一把握住杨晨砸过去的拳头,膝盖猛地往起一弓,重重的磕在杨晨腹上,接着左腿往前一勾,直接将杨晨摔了个底朝。 被闪了踉跄的钱龙搬起一把椅子,从后面照着张鹏的脑袋就砸了上去,张鹏好像脑后长眼一般,轻盈的挪到旁边,椅子几乎是擦着他脸前过去,钱龙再次被闪了个趔趄,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被张鹏一把握住右手腕。 钱龙丢开椅子想要挣脱,可根本执拗不过对方,张鹏左手搭在他的右臂上,顺着他的肘关节朝反方向一拧,“咔嚓”一声脆音,伴随着钱龙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同时响起。 张鹏一脚踢在钱龙的腿上,钱龙“啪”的一下脸冲下摔倒,捂着微微有些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来回滚了几下。 “皇上..” “钱龙,你没事吧?” 我和杨晨连滚带爬的凑到钱龙的身边,钱龙疼的五官完全纠在一块,脸『色』红中透着惨白,脑门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蔓延,硬咬着嘴唇摇头没事。 满脸全是坑坑洼洼痘印的张鹏笑眯眯站在我们跟前,低沉的:“这会儿还只是脱臼,再敢嘚瑟我肯定让你们往后全靠轮椅行走。” 整个过程时慢,其实也不过半分钟,张鹏就轻轻松松解决掉我们仨人,陆国康皱着眉头“嘭”的拍了下桌子大吼:“侯瘸子,你什么意思?” 侯瘸子扶起刚刚钱龙用的那把椅子坐下,轻描淡写的冷笑反问:“陆国康,你正真想问问你又是什么意思?你特么『摸』着胸口,这几年我替你办的脏事儿少吗?你的生意为啥能在临县顺风顺雨自己心里没点数?我特么只不过想分一杯羹,你就联合其他人联手打压我,怎么?钱上都印着你名字了昂?” 陆国康扫视一眼我们几个,抿嘴沉默半晌后:“今不谈这个事儿,我就问问你,这几个家伙能看我面子上网开一面不?” “为什么不?他们不是你的亲卫军嘛,咋地怕他们知道你那点丑事啊?”侯瘸子不屑的朝着我们吐了口黏痰,拽下来手腕上套着的蜜蜡手链把玩几下,吊儿郎当的:“你们知道咱陆总是干嘛的么?” “干尼玛得!”钱龙咬着牙豁子咒骂。 张鹏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啪”的扇在钱龙的脸上。 我爬起来,脑袋前倾,猛地撞在张鹏的肚子上,两手搂住他的腰杆咆哮:“卧槽尼玛得!” 张鹏根本没想到我还敢还手,被我一把给乒在地上,杨晨和钱龙爬起来,抬腿就往张鹏的脸上跺。 张鹏这『逼』绝对练过,即便被我乒,仍旧还有余力还手,生挨了两脚后,他肚子往上使劲一拱,胳膊肘搂住我的脖颈,就将我轻松掀翻,紧跟着一记“扫堂腿”直接将杨晨和钱龙给撂倒。 不等我们爬起来,张鹏回头抄起一把椅子,朝着我们打地鼠似的来回猛砸几下,我们仨谁也没能站起来。 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身灰『色』工作服的短发男人宛若幽灵一般,突兀闯进来,正是神秘兮兮的吕兵。 张鹏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就被吕兵一脚蹬在胯骨上,趔趄的往后“蹬蹬蹬”倒退几步,随即眼神锐利的瞄向吕兵,张鹏收起脸上的笑容,甩了甩腕子,双手摆在胸前,摆出一副进攻的姿势。 吕兵压根没理他,瞟了我们一眼,径直走到侯瘸子面前,声音不大不的问:“你就是侯瘸子啊?” 侯瘸子横着膀子就站了起来:“你哪位?” “你不认识我,不过肯定认识我大哥。”吕兵冷峻的侧了侧脖颈,直接从后腰『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戳在侯瘸子的脑门上,眨眨眼问:“认识它不?” 侯瘸子愣住了,站在不远处的张鹏和陆国康同样瞪圆眼睛。 吕兵『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浅笑:“看你的眼神儿,很怀疑我大哥是真是假呐?” 着话,他“咔”的一声拉开枪保险,声音不大,但是格外清晰。 侯瘸子手里的蜜蜡手串“啪”一下掉在地上,条件反『射』举起双手,讪笑着问:“兄弟,哪条道上?” 吕兵一巴掌抽在侯瘸子脸上,面无表情的努嘴:“你问我呢?” “当我没问过。”侯瘸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哪得罪哥们了?” 吕兵反手又是一耳光甩在侯瘸子脸上,轻飘飘的反问:“你嘴咋那么碎,整不明白咱俩谁问谁是吧?” 侯瘸子的肥脸通红一片,吭哧带踹的点点脑袋。 吕兵朝着我们瞄了一眼,捏住侯瘸子的脸蛋抻了几下开口:“这仨孩子是我弟弟,比亲兄弟不差多少的那种,能理解啥意思不?” “明白。”侯瘸子老老实实的吧唧嘴。 吕兵接着问:“往后能不能对他们温柔点?” 侯瘸子极其没底线的再次点点脑袋:“我指定当亲爸爸一样供着。” 吕兵又扭头看了眼陆国康:“还有你,我不知道你具体是干嘛的,但也给你提个醒,你用他们没问题,但千万别暗地里使坏,我不认识什么这大哥那大佬,我就明白一件事,谁给我弟弟委屈受了,我就肯定帮他们找回来场子。” 陆国康怔了怔,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脑袋。 吕兵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拍在侯瘸子脸上,似笑非笑的努嘴:“你不刚才问我是谁嘛,这是我的身份证,听清楚昂,我叫吕兵,青市漕运商会的。” 我站在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吕兵拍在侯瘸子脸上的竟然是他的通缉令。 陆国康突兀的长大嘴巴:“和王者商会开战的那个青市贺家?” 吕兵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答非所问的轻笑:“也就是王者那帮大哥最近都低调,不然你们这些个驴马篮子敢往出抻脑袋不?卖『药』的老老实实卖『药』,盖房子的偷『摸』发财,别等人家抽出功夫,一窝蜂把你们都扫掉。” 吕兵一膝盖磕在侯瘸子肚子上,将手枪揣回后腰,平静的是:“我是个a级通缉犯,活一赚一,我这帮弟弟只要活得安安稳稳,这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你俩面前,但凡我听他们谁受委屈了,我又刚好没落网,那就等着我随时回来检阅你俩...” 章节目录 第85章 半支烟 吕兵完话,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饶目光都投在这个一袭工作服,其貌不扬却又气势如虹的青年身上。 张鹏不动声『色』的往前慢慢挪了两步,吕兵随即看向他,嘴唇蠕动:“别给我制造削你的借口,论身手咱俩四六开,但真拼起来,最后死的绝对是你,信不?” 张鹏和吕兵对视半晌,最后喘息一声,老老实实杵在原地。 吕兵满意的点点脑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上,长吐一口眼圈后,扭头望向我们三只可怜虫,开口:“犯错就要认,挨打得站稳,既然玩社会,那就得明白啥叫人心险恶,按理我这个当哥的不该介入你们的轨迹,但我要走了,得帮你们干点啥,这次苦免了,可事儿希望你们能记住。” 罢话,吕兵俯视蹲在地上的侯瘸子:“我苦免了,你有意见吗?” “没樱”侯瘸子比哈巴狗还乖巧的连连摇头。 杨晨挣扎着爬起来追问:“哥,你要走?” 吕兵轻描淡写的点点脑袋回答:“我不走,屋里这几个大哥心不安。” 他到“大哥”俩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鄙夷,那股子睥睨下的傲劲儿根本不是伪装出来的,似乎侯瘸子、陆国康根本算不上跟他一个级别的对手。 吕兵轻轻拍了拍杨晨的肩头,将抽到一半的香烟放到杨晨嘴边,微笑:“狐朋狗友的交情才是发自肺腑的纯洁,有什么事情多和人沟通,不要总指望别人去猜你。” 杨晨抽了抽鼻子,将烟头撅灭,把那半支烟心翼翼的揣进口袋。 吕兵又看向我轻声:“王朗,你这孩子脑子够使,但缺乏耐『性』,凡是成大事儿的没有哪个一步登,稳扎稳打的走,你们会越来越好。”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一般,当知道吕兵身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早晚会跟我们分手,可没想到这一会来的这么快,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出的复杂。 吕兵咧嘴笑了笑,朝着钱龙伸出手打趣:“皇上哥,还想揍我不?” 钱龙咬着牙,抻手没有受赡左手攥住他的手爬起来干笑:“爷,快别消遣我了。” 吕兵瞄了一眼钱龙耷拉着的右手,轻叹一口气道:“跟人拼命是个技术活,没脑子的亡命徒全搁监狱里蹲着劳改呢,多走心少走肾,这屋里的人往后瞅你肯定都哆嗦。” 钱龙豁着嘴唇干笑:“我尽量。” 吕兵深呼吸一口,朝着我们几个挤出一抹笑容:“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他这个人很少笑,可笑起来的模样却分外的灿烂。 钱龙忙不迭喊了一句:“哥,你走了,我们以后要是挨欺负咋整?” 吕兵回过脑袋,审视的在陆国康、侯瘸子和张鹏的脸上一一掠过,昂头出声:“只要你们不嘚瑟,我相信两位大哥愿意给我几分薄面,如果真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我就回来呗。” 不待我们再什么,吕兵直接拽开会议室门闪身离开。 直至他消失两三分钟左右,侯瘸子才敢扶着桌沿爬起来,而站在会议桌后面的陆国康也微微舒了口气。 张鹏赶忙搀住侯瘸子胳膊问:“大哥你没事吧?” 侯瘸子牙齿咬的吱嘎作响,没有吭声,而是仇视的瞪向陆国康。 陆国康捏了捏鼻头:“你看我也没用,我不认识他,他刚才的很清楚,他是青市贺家商会的,你没听过贺家,总该知道王者商会吧,两家一个级别,现在都被全国通缉,听我一句劝,把这口怨气咽下去。” 侯瘸子癫狂的笑道:“真正该哆嗦的人是你吧,王者商会明令禁止不准干毒的买卖,你犯了大忌!王者商会这把如果倒了,你风生水起,可如果他们挺过来,你肯定玩完。” 陆国康气急败坏的臭骂:“闭嘴!” 随即看了眼我们几个,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刘洋..” 刘洋、程正龙和钮涛一溜跑蹿了进来,陆国康指了指我们仨:“领王朗他们去隔壁房间先休息,喊个好点的骨科大夫给钱龙看看手腕。” 很快我们仨被带到隔壁的办公室里,刘洋让钮涛去找医生,他和程正龙替我们打了两盆水,半真不假的边替我们拍打身上的灰尘和脚印,边咒骂:“侯瘸子这个老『逼』养的,早晚让车撞死!” 我们仨谁都没有吱声,全都跟雕塑似的靠墙而站。 吕兵来的突然,走的匆忙,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的道一声珍重。 房间里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陆国康和侯瘸子的吵架声,只不过墙壁太厚,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吵些什么。 钱龙龇着牙,费力的拿左手拖着受赡右手问杨晨:“晨子,你兵哥是开玩笑,还是真走了?” “他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杨晨失落的苦笑一声,掏出刚刚吕兵给他的半支烟,『插』进自己烟盒里,也就是从那开始,杨晨的烟盒里始终都有半根“白沙”烟。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钮涛带过来一个正骨的老中医,替钱龙纠正错位的关节,这时候陆国康推开门朝着我和杨晨招招手:“你俩跟我来一趟。” “晨子你陪着皇上。”我皱了皱眉头,制止杨晨,一个人朝陆国康走了过去:“我能当的了他俩的家。” 实事求是的讲,此时的陆国康给不了我半分安全感,今假如吕兵不出现,我相信我们仨最终的结局一定特别惨。 刚刚我们跟张鹏打起来的时候,陆国康看起来怒气冲冲,实际上什么都没做,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在演戏,这是他的地盘,我相信如果他不想,侯瘸子压根不敢造次。 陆国康楞了一下,领着我重新走回会议室。 侯瘸子和张鹏已经不在了,半死不拉活的瞎子明也没了身影,只有满地呛眼的血迹和摔成两瓣的烟灰缸可以证明刚刚发生过什么,陆国康随便搬了把椅子坐下,朝我努努嘴:“你也坐吧。” 我态度冷淡的摇摇头:“我站着就行,陆总您如果想问我吕兵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和他认识不过三四,他之前就是杨晨家的一个出租客,在一块喝过两回酒。” 陆国康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笑呵呵的问:“心里是不是有怨气呐?” 我犹豫半晌后,接过烟,替他点上,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陆国康吐了口烟雾,语重心长的:“王朗啊,不是我今装傻充愣,实在是你们闯的『乱』子太大,昨晚上被逮捕的那帮孩,有一半跟着侯瘸子混了好几年,尤其是那个叫马超的孩儿,他一直替侯瘸子打理麻将馆生意,地位不比疯子低多少,被你一脚把左眼给踢瞎了,人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跑路,你我能不让他撒撒火吗?” 我应付差事的涩笑:“您的对。” 陆国康满脸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事情我帮你们解决了,给侯瘸子拿了八万医疗费,他也答应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这钱从你们的工资里按月扣。” 我心里一阵嘲笑,如果没有吕兵的突然介入,侯瘸子怎么可能轻易罢休,你陆国康同样够呛会替我们出所谓的医疗费,当然这些东西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脸上仍旧摆出一副感激的表情:“谢谢陆总。” 陆国康将抽了几口的烟一脚踩灭,若有所指的轻声:“你们进屋前,方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无论如何护住你们,其实傻子都听出来就是句客套话,这年头没有绝对的利益驱使,谁会傻乎乎替人遮风挡雨。” 他其实就是变着法告诉我,这次的事情除了他以外,谁都没出力。 我干咳两声,低头朝着他鞠躬再次感激:“让陆总替我们费心了。” 陆国康押了口气感叹:“登难,求人更难。春冰薄,人情更薄。”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作声,陆国康抬手看了眼腕表,沉默半晌后问我:“透过我刚才和侯瘸子的对话,你听出来点什么没有...” 章节目录 第86章 前女友 【为日穿玻璃板的玉佩加更】 面对陆国康会如此直白的发问,我一时半会儿有点没缓过来劲儿,干咳两下没往下接茬。 见我不言语,陆国康咧嘴笑着:“王朗,你不用害怕,我没想过要拉你下水,只是希望你..” 我『舔』了『舔』嘴角:“陆总,我没听懂您什么意思,咱公司不是一直都是干房地产的嘛,难道还要什么别的副业?” 陆国康眼珠子微微转动两下,似乎很满意我的这幅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状态,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应允:“好好干,该你们赚的钱,我一分都不会亏待,如果今年我能起来,给你们哥几个一人整台奥迪开。” 我陪衬笑脸狂点脑袋:“那我就提前谢过陆总喽。” 尽管昨晚上答应过冉光曙要给他当眼线,但我实际根本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可现在歪打正着让陆国康对我们的信任似乎加深一些,我还是蛮高心,至少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玩火。 陆国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冲我摆摆手:“待会你跟钱龙和杨晨聊聊,别让他们心里多想,不同位置有不同的难处,我想护着你们,可有时候形势比人强,你能理解的吧?” 看他下了逐客令,我直接转身离去:“那我就先走了陆总。”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国康突然开口:“诶对了,刘洋波波也受伤了是吧?” 我随口敷衍:“嗯,被砍了几刀,没什么大碍。” 经过今的事情,我们这种本就不算特别牢靠的劳务关系变得更加微妙,从本心里讲我并不希望他去看卢波波,也不稀罕他的那点恩惠,如果能够提前解除合同,我更是求之不得。 陆国康不容置疑的出声:“待会我让刘洋到财务支点钱,伤筋动骨一百,给波波买点营养品,就这么定了。” 我干涩的推辞:“真不用,他就一点皮外伤。” 陆国康嘴角泛笑,开玩笑的打趣一句:“怎么?现在自己支上买卖了,看不上陆哥这点蝇头利呗?等你们烧烤广场开业的时候,我额外送份大礼。” 我寻思再继续拒绝显得好像我们挺给脸不要脸,干脆了声谢谢。 陆国康冷不丁问了我个奇怪的问题:“王朗,你感觉我现在混的怎么样?” 我思索一下,实话实:“成功男士,走路带风。” 这话我不是巴结他,虽然我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陆国康绝『逼』是我见过的老板里最有气质的,话雷厉风行,走路虎虎生风。 “走路带风,但谁也不知道我膝盖上究竟有多少摔赡淤青。”陆国康像个诗人似的轻『吟』:“这年头没啥成功不成功,兜里有钱,上面有人,气质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的话,肯定受益无穷。” 从会议室出来,我将木门半掩,刚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陆国康在打电话,声音的不是特别清楚,只模模糊糊听到“侯瘸子”“老城区”和什么“采沙场”几个词。 我这人属于屁眼比心大的那种,看没我们什么事儿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回隔壁房间喊了声钱龙和杨晨,钱龙受赡右手腕被几块竹片固定住,猛地一瞅还有点“铁臂阿童木”的意思。 我冲他努努嘴问:“没啥事儿吧?” 杨晨搀住钱龙另外一条胳膊:“没事儿,普通脱臼而已,不过医生傻儿子营养不良,应该多补补,不然肯定恢复的特别慢。”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钱龙骂:“不是老子你,有钱给你自己买点好吃不比啥强,叨咕那些匕首、军刺能当饭吃呐?” 钱龙这犊子不嫖不赌,总共俩爱好,一是开车,二是买刀,床底下的纸箱子里倒腾的像个型冷兵器库似的,每回干仗我们都从他那拿家伙式。 这傻『逼』翻了翻白眼嘟囔:“你懂个篮子,每把刀都是有灵魂的,算了,跟你这种连军刺和枪刺都分不清的人聊这些浪费感情。” 我们仨笑笑的往出走,快到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刘洋喘着粗气撵上来,手里捏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奉塞到我怀里,谄笑:“朗哥,这是我舅让我给你的。” 钱龙斜楞眼睛撇撇嘴:“咱公司的福利真鸡八好,干仗有钱拿,挨收拾也有钱拿,下回实在没钱花了,晨子你就揍我一顿,完事找老板报销,咱俩五五分,呵呵..” “别跟有病似的,逮谁都想咬两口昂!”我瞪了眼钱龙,接过信奉朝着刘洋假惺惺的:“谢了啊土豪洋,改一块撸串喝酒。” 这货是真能顺杆子往上爬,都不等我话落地,直接接茬:“那别改了,就今儿呗,我正好也想去看看波波,等我啊,我上楼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罢,他甩开罗圈腿掉头就往楼上跑,那速度都快赶上神州十号了。 我拍了自己嘴巴两下嘟囔:“我是真尼玛嘴欠。” 杨晨瞥着眉『毛:“你就多余搭理他,这『逼』身上『毛』病太多,遇上事时候巴不得把咱当臭狗屎踢出去,咱稍微一好,马上就贱不拉几的往跟前靠,对他稍微好点,他拿你当傻『逼』,对他不好,他又背后嘀咕你不够意思,这种篮子永远交不透。” 我伸了个懒腰浅笑:“啥样的人都得有,不能拿咱的眼光去要求所有人,况且如果没有他,咱也进不来这儿,让学会感恩。” “甭跟我念叨你那点心灵鸡汤哈,嘚瑟,真削你!”杨晨烦躁的推了我一把。 刘洋虽然特别不讲究,但就事论事的,他这样的选手其实比我们更适合在社会生存,能屈能伸,懂硬会软,永远都明白自己成为不了强者,但可以依附强者的道理。 话的功夫,刘洋带着程正龙从楼上下来。 哥俩打扮的跟海尔兄弟似的,头发统一朝后梳,『露』出硕大的脑门子,一个穿蓝『色』紧身衬衫,另外一个穿件绿『色』的半袖,白『色』紧身七分裤,手表腕上戴,钱包怀里揣,十足的社会人造型。 我随口问了一句:“那谁,涛儿呢?” 刘洋拨拉两下自己喷了二斤发胶的脑袋笑呵呵的:“钮涛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待会我给他打电话。” 杨晨双手『插』兜笑问:“喝酒没问题,谁请客呐?” 刘洋自以为关系很好的搭在我肩膀上撇嘴:“『操』,咱这关系谈钱没意思昂。” 钱龙翻了翻白眼怼了他一句:“不谈钱难道跟你谈感情呀?” 看刘洋一脸尴尬,我搡了哥俩一下打圆场:“你俩别跟有病似的,走吧洋,我请!” 走出门,刘洋开着他的比亚迪载着程正龙,我们仨则钻进破破烂烂的吉利车里,钱龙手伤了不能开车,只好由我这个二把刀代劳,我刚寻思掉个头,突然一辆宝蓝『色』的奥迪a4像是刹车片失灵似的横冲直撞的擦着我们车身飞驰过去。 吓的我冷汗都冒出来了,把脑袋抻出车外愤怒的骂了句:“草泥马,你瞎啊?” 谁知道那辆奥迪车竟然“吱”的一声踩下刹车,车轮子在地上拖出来两条黑印子,打车里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岁出头,打扮的和刘洋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也梳着个后背飞机头,穿件『骚』粉『色』微领衬衫,黑『色』紧身裤,腰上扎着个很显眼的lv皮带。 再一看那女的,大高个,长发披肩,梳着个空气刘海,穿一件『露』肩的那种碎花长裙,当看清楚她模样的时候,我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女孩不是别人,竟是杨晨的前女友王萌。 王萌一眼就认出来我,随即又朝我们车后座瞄了一眼,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个墨镜戴上,把脑袋扭到了别处。 青年走到我们跟前,抬腿“咣”的一脚踢在车门上,冲我龇牙:“你刚才骂我呢...” 章节目录 第87章 所谓的犯贱 【为通辽联合衡器的皇冠加更】 看清楚王萌的那一刹那,我就直接挂上凉档,同时将破玻璃升了上去,实在不乐意让杨晨心里不痛快,所以压根没多理睬那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伙。 我想走,可那子不依不饶的又“咣!”的一脚踹在车门上,指着我叫嚣:“你给滚下来!” 我瞄了一眼杨晨,见他两眼空洞的盯着王萌看,叹了口气,继续往后慢慢倒车,见我们不声不响,车外的那个青年真把我们当成惯孩子的家长了,抬腿又“咣咣”猛踢了两脚车门。 钱龙一下子急眼了,直接开门蹿了下去,指着青年的鼻子就骂:“诶卧槽尼瞎玛,你再踢一脚试试!” 看钱龙下车,我也赶忙熄火打开车门,朝着杨晨了句:“别特么给自己找别扭,你就从车里老老实实呆着。” 见我俩气势汹汹的下车,那伙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气势不足的嘟囔:“别横,谁先骂街的?” 钱龙抬腿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虎着脸臭骂:“我尼玛跟你从这儿过家家呢,还先研究一下谁对谁错。” 那伙捂着肚子就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喊:“有事事,别动手!” 生活中这类『逼』人特别多,你不想搭理他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好像是“拳皇”转世,张嘴“草泥马”,闭嘴“日尼爸”,你真跟他甩下来脸,他又赶忙贱不溜秋的跟开玩笑呢别闹。 另外一边的刘洋和程正龙看到我们这边发生状况,也快速跳下车跑了过来。 尤其是刘洋瞅着个跟自己造型差不多的“同类”,鼻子都气歪了,故意掰着自己手指上的关节“嘎嘣嘎嘣”作响,梗着脖颈问:“咋回事啊朗哥!” 这时候王萌跑了过来,挡在那伙儿的前面,冲着我们娇喊:“你们干什么?多大点事儿,至于不?” 刘洋牛『逼』哄哄的指着王萌叫骂:“滚一边去昂,好歹同学一场,别『逼』我不是人。” 刘洋、程正龙都认识王萌,也知道她跟杨晨搞对象的事儿,但肯定不知道俩人分手的消息,这就是刘洋最精明的地方,一看这架势肯定琢磨出来点啥,所以这会儿才会摆出一副要杀饶表情。 着话,他和程正龙伸手就打算往起薅那伙,王萌“啊!”的尖叫一声,直接搂住那青年,拿后背对准我们嚷:“你们要打他,就先打我吧。” 杨晨好死不死的从车里下来,拽了拽刘洋的胳膊,冷着脸:“算了。” 王萌一只手护着那个窝囊废,扭头朝着杨晨质问:“杨晨,你至于吗?因为这点事儿,就喊打喊杀,你这样的脾气哪个女孩能忍受的了!” 我实在气不过,张嘴就骂:“你他妈是不是眼瞎呀,整个过程晨子参与了么?” 估计是看王萌认识我们,那个窝囊废伙瞬间来状态了,一激灵爬起来,一手指我们,一手掏出来手机嚷嚷:“都他妈别走昂,有能耐等我摇人!” 我一胳膊推开王萌,一把扯住他子头发往下一压,抬腿就往他脸上踹:“你摇你麻勒个痹!” 王萌费力拉扯我,扯着嗓子尖叫:“杨晨!” 杨晨走过来,拽开我,揪着脸摇头:“郎朗,算了!” 我吐了口唾沫,指着被我踹的满脸是血的伙吼:“草泥马,你还摇人不?” 他蹲在地上,捂着脸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瞅他那副怂包样,我也没继续欺负他的欲望了。 王萌赶忙掏出面巾纸替他擦抹,杨晨深呼吸两口,走到王萌身边轻声问:“这是你男朋友啊?” 王萌铁青着脸顶了一句:“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杨晨微微一尬,僵持几秒钟后,挤出一抹笑容:“祝你们幸福。” “我不稀罕你的祝福。”王萌扶起那个青年,扫视我们几个一眼:“希望你们能懂点人事儿,上次闯的祸还不够大吗?杨晨,给你句忠告,跟着王朗和钱龙这种人混,你永远都是个穷光蛋,替你的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多想想吧。” 钱龙嘲讽的吐了口唾沫:“我虽然穷,但我不卖呀!” 王萌没再理睬我们,扶着那个窝囊废一瘸一拐的朝着奥迪车方向走去。 杨晨就那么盯盯的望着他们,脸上写满了忧伤。 我搡了杨晨一下骂:“别没皮没脸,人都把你骂成啥样了,还瞅个鸡八瞅。” 他站在原地仍旧没有动弹,直到目送两人钻进奥迪车里,眼角才慢慢湿润。 本以为奥迪车肯定马上开走,谁知道两人上车没一会儿,突然传来几声男饶咒骂声,紧跟着王萌踉跄的被推下车,估计是鞋跟太高,她没站稳,一下崴坐在地上,那辆奥迪车才“昂!”的一声扬长而去。 “萌!”杨晨拔腿就跑了过去。 我和钱龙也赶忙撵了上去,杨晨站在王萌身边想伸手,可又有些顾忌,深吸一口气,手抻在半空中问:“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王萌眼圈红红的,抱着自己的包,自己爬起来,声音沙哑的低吼:“和你有关系吗?我拜托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杨晨咬了咬嘴唇,挤出一抹苦笑:“你别皱眉,我走。” 看王萌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反方向走,杨晨鼓足勇气问了句:“你去哪,我送你好吗?” “不用!”王萌头都没有回,冷冰冰的哼了一声。 望着越走越远的王萌,杨晨胸口一起一伏,迟疑好半,大声喊叫:“祝你们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如果你累了,回过头,我还站在原地等你。” 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的王萌顿了顿,但始终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蹒跚行走,看着她一抖一抖的肩膀,我长叹了口气,我知道至少在这一秒王萌被感动了。 但我仍旧不希望她回头,感动不能拿来当饭吃,现在的杨晨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奢侈生活,但我坚信只要王萌回头,哪怕是卖血割肾,杨晨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对她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王萌在杨晨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根本不需要道歉,只要『露』出个微笑,杨晨就能强忍着疼痛,把心捧给她,让她再来一刀,希望能够再次看到她的笑。 杨晨低着脑袋,泪水顺着鼻梁一滴一滴淌落,他委屈的喃喃:“郎,你我到底哪不好?” 钱龙拿左手费力的掏出烟盒,递到杨晨嘴边叹息:“没钱是原罪,兄弟,咱并肩走,我相信终有一,你我会让那些看不起咱的狗,全都低下头。” 我一手推杨晨,一手揽住钱龙的脖颈,故意提高调门,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嘟囔:“走了,走了!待会那社会伙把人摇来,咱都得凉。” 上车以后,我们谁都没再替这事儿,只当做是场意外,我全神贯注的开车,钱龙绞尽脑汁的给杨晨讲荤段子,气氛总算一点一点回暖。 我们先回了趟出租房,寻思把卢波波和女眷们都接上。 半多没回家,出租房简直大变样,满屋都贴上了粉『色』的壁纸,屋里香喷喷的,客厅里的破沙发被扔了,换上一张上下铺的那种仿军床,靠近墙角的地方摆了三台电脑,卢波波和陈姝含还有谢媚儿正坐成一排“吃鸡”。 王影则支着手机在卧室里轻轻哼唱,像是正在开直播,我倚靠在门口听她唱歌,实话她唱歌的水准绝对不次那帮明星,一首《光辉岁月》被她唱出了别样的感觉。 见我目不斜视的望着她,王影的脸瞬间通红,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稍微等她一下,我摇摇头,轻轻拍手,用口型告诉她,继续唱,我想听。 王影戴上耳机,声音柔美的清唱:“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 章节目录 第88章 小超来袭 王影戴上耳机,声音柔美的清唱:“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 我倚在门框旁边,一眼不眨的看着这个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可人,随着她的节奏跟着一起轻轻哼唱,从未想过自己有一会离女主播这么近,更没想到这个女主播很久可能会烙上我的印。 王影宛若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 突兀间,我发现她的眼角好像湿润了,泪水慢慢从她的脸颊滑落,怕我看到,她赶忙拿手背擦拭自己的面颊。 我深呼吸一口走过去,轻抚她的脑袋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抽泣着慌『乱』擦拭一下脸,朝着手机屏幕娇声了句:“对不起宝宝们,今我有事要下播了,明不见不散。” 随即她手指轻戳屏幕,退出直播界面,拽下来耳朵里的耳塞,仰头看向我轻声:“我真没有事儿。” 话的时候,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样子让人又爱又怜。 我皱着眉头问:“尽瞎扯,没事儿怎么会好端端就哭,难不成你自己还把自己唱感动了啊?” “呜..”王影皱了皱巧玲珑的鼻子,突然一把搂在我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想爸爸了,这首歌是爸爸教我的,他等我什么时候可以完整唱会这首歌,他就回来,三年了,他都没有回来..” 听到她的话,我一阵心酸,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男人话向来都算数,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等他,好不好?” 陈姝含啃着个大苹果,调侃的站在门外吧唧嘴:“哟哟哟,这么一会儿你俩就忙里偷闲的抱上了。” 没多会儿,那帮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全都凑了过来,王影娇羞的靠在我肚子上,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我也特别享受她的这份依赖,两手揽住她的脖颈。 卢波波拄着拐杖起哄:“朗哥,现场给咱表演一把啥是法式湿吻呗?” 我斜楞眼睛笑骂:“要不我直接给你现场来段造人咋样?” 卢波波吐了吐舌头:“我妈不让我看限制级的动作片。” 杨晨咬着嘴皮替我解围:“行了,别闹腾了,换衣服吃饭去吧,我都饿了。” 几分钟后,我们一帮男男女女闹哄哄走下楼,先例行公事的到正装修的“雪糕厂”看了一眼,不得不夸吕兵办事真有效率,昨晚上被『乱』涂『乱』抹的外墙又恢复成了养眼的淡蓝『色』,几个装修工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下意识的冲着杨晨了句:“给兵哥打个电话,一块吃口..” 话出口,我才想起来,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已经走了,随即干涩的吐了口浊气:“走吧,咱上对面烧烤广场捧捧瞎子明的场,看看丫能给咱打几折。” 走到烧烤广场,才发现居然一家烧烤摊都没出,两边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两个打扫卫生的『妇』女坐在路边嗑瓜子。 杨晨走到她们跟前问:“刘姐,这是咋回事啊?怎么都没出摊。” 一个中年『妇』女吐了口瓜子皮:“全罢摊了,瞎子明要涨租金,所有摊位老板商量集体罢摊,瞎子明真是想钱想疯了,前两个月刚涨的租金,这月又涨。” 我一寻思,瞎子明这个傻篮子肯定是因为筹不出来赔侯瘸子的钱才涨的租金,禁不住咧嘴笑了。 烧烤摊集体罢工,我们只能换地方,陈姝含提议上新城区的烧烤广场看看热闹,大家全都举手同意,我们县城总共就两个大型的烧烤夜市,老城区一个,新城区一个,老城区这个价格便宜,但不上档次,新城区的烧烤广场规格高,但价格同样也高,各种生猛海鲜一应俱全,据后台老板是我们县城的名人陈花椒。 走出烧烤广场,我突然想到瞎子明『乱』涨价,但对我们来何尝不是一次商机,忙不迭管钱龙要了下手机,又撒腿跑回广场,从第一家摊子开始挨个存上面的贴的联系电话。 钱龙跟了过来,笑呵呵的:“傻『逼』,我跟你一块存吧,俩人存的快点。”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骂:“别给我添『乱』,待会记混了,你老老实实滚到门口等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钱龙撇撇嘴,哼着曲走回街口,跟杨晨他们闹腾起来。 我边走边存手机号,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一辆没挂车牌的黄『色』“吉利熊猫”车突然从街尾开进来,横冲指向照着我所在方向呼啸而至。 我忙不迭蹦到马路牙子上,恨恨的骂了一句:“草泥马,夜生活还没开始,就特么喝大了啊!” 本以为是俩喝醉酒的傻缺,哪知道,那台车擦着马路牙子“轰..”的一下碾着台阶开上来,车头朝着我就撞了上来,我赶忙往后倒退,那台“熊猫”车撞在我身后的店铺卷帘门上憋灭了火。 紧跟着打车上蹿出来两条黑影,一个戴着鸭舌帽手里拎把片砍,另外一个脑袋上裹着纱布,一只眼也被纱布遮住,拎着一根铁管,竟然是昨晚上被我踹到脸的那个超。 超咬着牙齿,举起手里的铁管就往我脑袋上砸:“『逼』崽子,可算让我特么抓到你了!” 我抬腿踹了他一脚,抓起旁边的垃圾桶就往他身上抡。 他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了一下,我趁机扭头就跑,边跑边朝着街口喊叫:“晨子,钱龙!” 跑出去没两步,我后背就感觉微微一凉,随即一阵剧痛袭来,显然被人划了一刀,我疼的闷哼一声,再次加快脚步狂奔,谁知道跑的太快,一脚踩在个塑料袋上,直接脸冲下摔了个“狗吃屎”。 超和那个青年呼哧带喘的撵到我身边,抬腿就照着我身上“咣咣”猛踹几脚,接着超蹲下身子,一把薅住我头发,精神病似的狞笑:“去尼玛得!跑呀,你再给我跑!还记得我不?老子左眼瞎了,你踢瞎的!”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看向他:“哥们,咱的事儿不都解决了嘛,我赔了你八万,瞎子明赔了你二十万,你还不满足啊?” 超薅住我头发,照着地面“咚咚”狠磕几下咆哮:“钱呢?钱在哪!” 我被磕的晕头转向,『迷』『迷』瞪瞪的:“钱都给侯瘸子了。” 超疯狂的薅住我的衣裳,将我抓起来,咬牙切齿的咒骂:“妈的,全拿老子当傻『逼』是吧,侯瘸子压根不接我电话,警察满世界找我,都是被你害的。” 趁着他喊叫的时候,我猛地抬起膝盖,一下磕在他裤裆上,他疼的松开我,我毫不犹豫的拔腿猛跑,几乎把吃『奶』劲都要使出来了,边跑边喊:“晨子!” 站在街边的杨晨他们终于听到我的声音,慌忙一窝蜂蹿了过来。 见到我们来人了,那个带鸭舌帽的家伙扶起超,匆匆忙忙钻进熊猫车里,动作娴熟的掉头、倒车,完事冲着他们来时的街尾逃离,超把脑袋伸出车窗外,指着我喊:“王朗,你给我记住了,这事儿没完..” 看他们跑走了,我脚跟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哧。 杨晨他们这时候也跑到我跟前,七嘴八舌的问到底怎么回事,王影惊呼一声,指着我后背喊:“流血了。” “皮外伤,没事。”我惊魂未定的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是超,快报..报警...狗日的疯了” 章节目录 第89章 心惊胆战 超是真把我吓坏了,他刚才的架势完全就是奔着要我命来的。 在社会上玩,什么人最可怕?就是超这种一声不响的闷葫芦。 相反那些平常嘴里骂骂咧咧,身上雕个龙画个凤,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社会饶傻篮子其实最没战斗力,那种人就算给他把刀,他都不敢接。 但精神病似的超不一样,冷不丁怼一刀,完事逃之夭夭,等人刚一放松警惕,他又出现,这种人别我害怕,估计连警察瞅着都直打哆嗦,因为你根本弄不清他心里是咋想的。 杨晨望了眼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熊猫车,叹了口气:“先去医院吧。” “我特么追他去!”刘洋咬牙就往回跑。 钱龙一把薅住他胳膊训斥:“追上你能咋地,再挨几刀舒服啊?” 我想了想后摇头:“随便找家诊所就校” 老城区就属二医院离我们最近,可二医院有我最不乐意碰上的江静雅,那妞好像和我特别“有缘”,只要我去医院总能碰上她,王影不在的时候还无所谓,王影这会儿就杵在身边,她心眼,容易瞎琢磨。 从附近找了家社区诊所,医生替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打一针破伤风,确定没什么事儿后,哥几个才舒了口气,不过也都没什么心情再跑新城区吃烧烤了。 看大家情绪都不太高,王影咬着嘴唇轻声:“要不咱买点菜回家自己做吧。” 关键时刻,陈姝含立马拿出大姐大的姿态,挑眉挤眼的笑着:“走吧,一个个别都丧着脸不是啥大事儿,有句话怎么来着,大难不死,必有..” 卢波波很不会唠嗑的接了一句:“大难不死,必有下回。” “啊达..”陈姝含蹦起来敲了他个脑瓜崩,笑骂:“信不信我的二指禅把你脑仁敲出来。” “哈哈哈..”大家纷纷被逗笑了。 回到家,仨女的出去采购买菜,我们几个外带上刘洋、程正龙盘腿坐在客厅的凉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喝啤酒,瞅着身边这几个兄弟,我有点哭笑不得。 不到两时间,我们哥四个伤了仨,钱龙右手腕脱臼,卢波波缝了几十针,我让人削了一刀,杨晨连失意带失恋,真不知道是特么霉星高照,还是我们几个人品败完了。 两瓶啤酒下肚,刘洋舌头有点大了,叼着香烟像个江湖前辈似的,眼神『迷』离的吧唧嘴:“郎,不是当兄弟的你们,你们现在真是有点飘,咱感觉自己牛『逼』,比咱硬的人多了去,知道我最服我舅什么不?” 杨晨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别跟拉稀似的,一股一股的,有屁直接放。” 骂归骂,但至少明杨晨在听他话,也证明刘洋今表现确实不赖,甭管他刚才是表演还是真心着急,至少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做出来了。 刘洋吊着眼珠子含含糊糊的:“我舅从来不跟人明刀明枪的磕,有啥事就从背后捅咕,捅咕赢了,跳出来跟对手握手言和,捅咕输了,无非损失点钱和精力,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你你们现在跟侯瘸子闹的那么厉害,他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儿,警察第一个找你们,信不?” 程正龙拽了拽刘洋的胳膊出声:“洋哥,你喝多了。” 刘洋打了程正龙手一下,歪着膀子继续:“这才哪到哪,我还没正经放开喝。”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咧嘴笑道:“就是,我洋哥啥量我还没数嘛,来土豪洋咱俩走一个。” 喝多的人永远都自己没醉,相反总嚷嚷着醉聊人心里却比明镜还亮堂。 “来,带我一个!” “洋仔,来咱俩也整一杯,这两年你我都没正经八百的喝一回。” 见我主动奉承,钱龙和杨晨马上明白过来,纷纷笑着跟他碰杯。 是人就爱被捧着,不然老祖宗也不会给咱留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组训。 又是两瓶啤酒下肚,土豪洋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他拍着大腿得意洋洋的:“这事儿要是搁我舅身上,我寻思舅铁定能『舔』下脸,主动去找侯瘸子修好,他经常的一句话,示人以弱才是最牛『逼』的自我保护,运气就爱站在低调的人这头,你们自己想啊,谁会没事儿研究蚂蚁每都干嘛,但咱城里如果来了条狼,信不信所有饶眼珠子肯定全二十四时盯着他看。” 我沉思片刻后,冲着刘洋再次举杯:“这话没『毛』病。” 别看刘洋平常好像一副人嘴脸,但喝多了偶尔还真能蹦出一两句发人深省的话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越是不起眼的玩意儿越容易在人眼皮底下搞破坏。 刘洋『揉』了『揉』喝的涨红的脸蛋子,一脸高深莫测的嘟囔:“所以啊,别浪上,该弯腰时候就弯腰,不丢人!以前你们求和侯瘸子,人家指定正眼都不带往瞅的,可现在不一样,你们内个什么兵哥,今在会议室差点没把他吓『尿』,现在去求和,是给他台阶下,虽败犹荣。” 钱龙眨巴两下眼,很是崇拜的端起酒杯:“诶我去,我洋哥这两句嗑唠的真鸡八硬,我干了,你随意啊!” 刘洋彻底懵圈了,拖着腮帮子傻笑:“擦,这些都是皮『毛』,我就是不爱学习,不然北大演讲系的状元妥妥是我的。” 瞅了眼空『荡』『荡』的纸箱子,我朝杨晨使了个眼神:“没酒了,我下楼再搬一箱子去,你们先喝着。” 杨晨轻问:“你身上有伤,我去呗。” 我朝杨晨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套刘洋的点话,笑着:“别介,咱洋哥就爱跟你唠嗑,多跟着洋哥取取经,波波,手机给我使一下。” 刘洋一把攥住杨晨的手:“就是晨子,这帮人里我最喜欢跟你聊,别看咱俩平常不对路,带我服你,至少让我一个人养活一家老我做不到。” 从出租房里出来,我径直走向区门口的超市,酝酿半后,我蹲在路边,拨通冉光曙的号码,超的出现,让我没由来的恐慌,因为除了他以外,还有个神神叨叨管我们要“笔记本”的疯子,饶精力有限,我们不可能一啥事不干,就防着人偷袭。 冉光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连续打了三四通电话,他才接起来,张嘴就骂:“有屁快放,忙着呢。” 我也『摸』透了他的秉『性』,越是低声下气跟他话,他越蹬鼻子上脸,干脆顶了他一句:“本身寻思跟你汇报一下,我今儿跟陆国康的关系更进一步,那算了,拜拜..” 冉光曙立马转变语气,和蔼可亲的问:“你看你这孩子脾气咋那么烈呢,具体咋回事?” 我把白在会议室的事情跟他简单了一遍,但隐去了“吕兵”的桥段,只我们被暴揍了一顿,才让侯瘸子泻火。 听完我的话,冉光曙沉默半晌后问:“你意思是陆国康很直接的告诉你,他在干毒的生意是么?录下来音没有,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没好气的:“冉爷,你真当我是诸葛亮,会未卜先知呐,我怎么知道他下句话会什么,而且当着他面我掏出手机录音,你当他瞎啊?” 冉光曙讪笑两声:“也对,安全一点比什么都重要,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千万录下来音,只要你能再找到他藏毒的地方,这事儿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 我夸张的:“还有个事儿,你昨晚上是咋帮我擦的屁股,刚刚那个超突然冒出来,拎着枪要嘣我!” 冉光曙的调门立时间提高:“他手里有枪?准不准?” 我微微一愣,硬着头皮:“废话,我亲眼看见的能有假?你寻思他会拿把滋水枪吓唬我不?” 冉光曙笃定的保证:“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这个超很狡猾,昨晚上抓捕他的时候,拘捕袭警,我们两个同事被他刺伤了,再有他的消息,你第一时间打给我,我亲自抓他。” 就在这时候,我背后猛不丁传来王影的声音:“王朗,你干什么呢...” 章节目录 第90章 借钱 听到王影的声音,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匆忙挂断电话,然后才回过去脑袋。 王影手里拎着两塑料袋的青菜和一些熟食,满眼『迷』茫的望着我问:“你干什么呢?” 我吞了口唾沫,言不由衷的编瞎话:“没事儿,刚才给老王打个电话,好几没回去了,怕他担心,含含姐和媚儿呢?” 话的过程,我随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王影狐疑的来回打量我几眼:“含含姐的丝袜破了,媚儿陪她一起去夜市上了,你刚才真跟你爸打电话的?” 我装腔作势的拿出手机抻在她脸前:“如假包换,不信你看通话记录。” 恋爱中的女孩都喜欢疑神疑鬼,你越是捂着藏着,她的好奇心就越重,相反你直接帘的让她看,她反倒不会去真看,这也是我这几次搞对象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我不看,相信你。”王影扭过去脑袋,低声:“我刚刚也给你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你这几比较忙,手机丢了,让他别担心。” 听到王影的话,我心底暖烘烘的一片,现在不图钱不图利,还能处处替你考虑的女孩子真心不多见了,最关键的是她爱屋及乌,因为我的缘故,对老王也明显很照顾。 我猛地想起来自己下楼的初衷,拍了拍后脑勺:“想起来,楼上没酒了,我再去买点,你等着我昂。” 王影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调皮的打趣:“菜给我吧,我先上楼做饭,省的把你们这帮老弱病残全饿瘦了。” 望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我的心也跟着晃动一下,想都没想在她脸上“吧唧”啃了一口,随即掉头就跑。 王影羞涩的从我身后喃喃一句:“真讨厌..”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里骂着“讨厌”其实就是开心,张嘴闭嘴喊着“不要”,其实就是继续,详情可参照岛国的动作电影,当然医院内个叫江静雅的护士不在此行列,那娘们好像是从上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亲她一口嘴巴子能给我抽出花来。 我边傻笑着删掉冉光曙的电话号码,边按下老王的手机号,交代他务必跟我口径保持一致。 电话接通以后,老王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问:“什么事儿啊晨子?” 我咳嗽两声:“是我,你忙什么呢?” 老头的声音立马变得欢悦:“刚吃完饭,蹬自行车锻炼身体呢,嘿嘿..” 我长舒一口气:“这几公司老板安排我去外地出差,你自己多照顾自己,没钱就去咱厨房的碗柜里取,想吃啥买点啥。” 他不放心的交代我:“我有钱,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影给我打电话了,你跟着一个房地产的老板干活,千万跟着人家好好干,别惹祸,收住自己脾气,听着没?” 我特烦他的婆婆妈妈,不耐烦的应了一嘴,就挂掉羚话。 从超市里买完酒,我哼着曲往回走,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看到经常跟刘洋一块玩的钮涛穿一身粗布的『迷』彩服跟几个中年人从一辆货车上蹦下来,完事一块卸车上的家具。 顿时好奇的走了过去,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问:“你家也搬这块了?我刘洋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我们住六单元二楼201,待会忙完过来一块喝点。” 看到我,钮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我寻思晚上闲着也是闲着,给搬家公司打零工呢。”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人,板着脸呵斥:“涛儿,能不能干完再唠,正经事干不了,闲扯皮你一个顶仨。” 钮涛朝我干咳两声:“成,待会我就过去。” 我也没多问什么,点点头转身闪人,钮涛是刘洋一系的,上学时候大家关系处的虽然还不错,但这两次遇上事,他也没往我跟前站过脚,所以我们现在的交情仅限于比普通朋友。 回到楼上,刘洋这个傻出完全喝大了,正脸红脖子粗的跟钱龙研究秦始皇到底姓秦还是姓赵,其他人则各聊各的,王影一个人从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碌。 我鼓着眼睛臭骂:“都他妈属大爷的是吧,合着我们两口子就该伺候你们呗。” 卢波波鼓着腮帮子喊:“冤枉呐,影姐嫌我们添『乱』,把我们都撵出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就鸡八你一歪理最多。” 刚走了没两步,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我随即打开门,没成想竟然是钮涛,钮涛一脑子汗珠,进屋就冲着刘洋喊:“洋哥,能不能把我这月工资先预支了?我家里出点急事。” “啊?”刘洋懵懂的抓了抓侧脸:“这会儿财务早下班了,我使啥给你预支呐。” 钮涛额头上的褶子几乎拧在一块,焦急的哀求:“那你先借我一万行不?我真急用。” 刘洋一下子酒醒了,苦着脸:“我上哪给你变一万块钱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消费水平,这月刚买了块表,前台又换了两条车胎,啥事啊,这么急?” 钮涛红着眼圈声:“还是我妈的病,医院她情况不稳,需要马上..” 刘洋苦着脸:“涛儿,不是我气,我真没钱了,要不明我帮你问问我舅吧。” “那..那算了,我再找亲戚借点。”钮涛怔了一怔,强颜欢笑的抽了抽鼻子,掉头准备离去。 我想了想后喊住他问:“用多少啊?我这儿有点。” 钮涛不敢相信的望向我,眼泪直接“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朗哥,我用一万。” 我冲着卢波波:“波波,我刚才给你那个信封呢?咱现在没啥急事用钱,先借给他吧。” “这儿呢。”卢波波挺无所谓的从屁兜里掏出信封拿给钮涛,信封里是陆国康白给的一万块钱。 接过信封,钮涛连连抹了两把泪朝我们又鞠躬又感谢,我特别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前阵子老王住院,我感受过一模一样的无助。 我拍了拍他肩膀:“快去吧,需要帮忙言语一声。” 打发走钮涛以后,怕刘洋尴尬,我朝他笑了笑:“别多想,我们手头上正好有点闲钱。” 刘洋抹了抹嘴角摆手:“我倒没啥想法,主要怕你们这钱打水漂,他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他妈现在又得了肝硬化,这钱..” 卢波波撇了撇嘴吱声:“啥时候有啥时候还吧,我反正不着急。” 我直接岔开了话题:“喝酒,喝酒!” 我们不算什么有钱人,拿出去一万,心里要不打哆嗦那是吹牛『逼』,可有些事儿不能用钱去衡量,兴许我们这次拉了钮涛一马,他就能挺过去,将来大家见面至少不会尴尬,至于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就是扯犊子,终归到底,我们这帮人本质里都是善良的。 这一晚上就在我们吃吃喝喝的浪『荡』中度过,刚开始我还打着套刘洋点话的想法,谁知道酒一入喉,立马管不住自己了,没多会儿就彻底喝『迷』糊。 第二睁开眼的时候,我和卢波波、钱龙躺在卧室的床上,姿势略微有点少儿不宜,起床以后,我脑袋晕乎乎的,扶着墙跑厨房找水喝,没多会儿钱龙仍在客厅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杨晨的号码,我替他接了起来。 杨晨声音粗犷的骂了一句:“睡醒就麻溜滚到雪糕厂帮忙,装修大体完事了,咱几个研究一下怎么拉摊子进来入驻,影、媚儿和含含都在这儿忙活呢,你们仨自己感觉有脸不?” 放下手机,我踹醒他俩,简单洗刷一下后,开着那台破破烂烂的“吉利”车直奔雪糕厂,路上我拿钱龙的手机给昨我存的那些摆烧烤摊的老板们打电话。 我先拨通一个号码,笑呵呵的:“喂,是兄弟烤吧的张哥吗?我叫王朗,最近在咱烧烤广场对面又新弄了家美食广场,听你们烧烤广场又涨租金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发展,没兴趣啊,打搅了..” 接连打了四五通电话,都是无疾而终,气的我又跺脚又骂娘。 钱龙费劲巴巴的用一只手打着方向盘,扭头看了我一眼:“这些人都在烧烤广场干多少年摊子了,累计的人气肯定比租金更值钱,别费劲了,咱再想别的招吧。” 卢波波沉默几秒钟后开口:“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91章 新世界 我和钱龙没作声,统一望向他。 卢波波挠了挠后脑勺讪笑:“想听不?” 我上火的骂了句:“咋地,你还等我给你支个话筒啊,有屁赶紧放。” 卢波波『摸』了『摸』下巴颏:“夜摊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个人气,哪人越多,人就肯定越爱往哪凑,我寻思着,不行咱搞个什么活动,第一批入驻咱家的摊老板们,租金减半。” 钱龙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赶紧滚蛋,郎朗刚才免三个月租金都没人鸟,你还整个租金减半。” 卢波波憋着脸:“话不能这么,你得会抓饶心理,人都犯贱,一方面希望物美价廉,一方面又感觉便宜没好货,咱直接不要租金,这帮『逼』肯定心里都琢磨,肯定是骗子。” 我想了想后,朝着他点点脑袋道:“有那么点意思,你接着。” 得到我的鼓励,卢波波搓了搓油腻的大脑门郎朗开口:“我觉得光拉摆摊的老板还不够,咱还得抓消费群体,凡是到咱家消费的可以免费喝啤酒,最好再整上十个八个的嫩模穿比基尼当服务员。” 钱龙直接破口大骂:“爹,你告诉我兜里你衬多少钱呐?还尼玛嫩模!摊子支起来,咱能不能吃上肉夹馍都是个未知数。” 卢波波憋着嘴声喃喃:“大城市里的深夜排挡都这么干,生意老火爆了。” 钱龙没好气的撇嘴:“能不能别吹牛『逼』了,从你们村上趟县城,你都算出国,这辈子坐过最昂贵的交通工具就是电动三蹦子,还特么大城剩” 没理会他俩毫无营养的斗嘴,我静心沉思半晌后:“租金减半这个可校” 没多会儿,抵挡雪糕厂,放眼一看,我忍不住叫了声好。 前几回我都是晚上过来的,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这会儿阳光正好,看的清清楚楚,雪糕厂完全大变样,外面的院墙涂成浅蓝『色』,靠近门口的地方整整齐齐码了几十套桌椅,两边是给那些摆夜摊老板预留出来的空地,加上墙根几棵经过修剪的梧桐树,真给人一种闹中取静的韵味。 杨晨带着仨美少女正搁院子里收拾,见到我们过来,谢媚儿翻着白眼嘲讽:“啧啧啧,我还以为少爷们都得一梦千年呢?” 钱龙贱不拉几的凑了过去:“别瞎,我是个有尊严的社会银儿,这辈子就算当强盗也肯定不干少爷。” 杨晨放下笤帚,招呼我们跟着他一块朝车间走去:“都看看,室内装修的咋样。” 走进车间,一股子年代感扑面而来,墙面刻意涂成泛旧的黄土『色』,一进门还可以就可以看到一张五十来寸的『毛』『主席』照片,墙两边分别刷着“促生产,保安全”和“勤俭节约,爱惜粮食”的红字标语,连房顶上的灯都是用的以前那种泛黄的大灯泡。 大厅摆了几行狭长的铁桌,就跟旧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工厂食堂里的餐桌一样,我估『摸』一间仓库差不多能坐百十来口子。 从车间出来,杨晨招呼我们坐下,轻声:“对了,冷库咱之前不是要装修成教室模样的么,后来兵哥找专人咨询过,建议咱们改成储物室和仓库。”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眯眼笑了,若有所指的问:“你俩啥时候研究的?” “呃..”杨晨噎了一下,咳嗽两声:“别在意细节,你们感觉装修的行不行?” 卢波波没正经的翘起大拇指吧唧嘴:“用俺们大不列颠的母语,你蔫的装修真是忒棒了!” 我们全习惯『性』的忽视掉这个精神病,我把他之前的租金减半的提议跟大伙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可行,完事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招商”。 “喂,是赵哥吗?我叫影,是这样的..” “你好江老板,有一个好消息想跟您。” “...” 除去我没手机外,他们一个个全都精神抖擞的捧着手机,猛地一瞅就好像一帮搞传销的在进行电信诈骗。 或许女孩子生就比男人有亲和力,忙活了整整一上午,几个爷们的收获完全可以微乎其微,倒是她们仨女孩竟然出人意料的喊到了四五家感兴趣的烧烤摊老板。 中午我们也没回去,随便买零盒饭对付,陈姝含边吃边问:“很多人都问我,咱啥时候开业?” 杨晨掏出手机翻了几眼:“回头选个好日子去,做生意讲究这个。” 我扒拉几口饭,咬牙:“择日不如撞日,从今晚上开始营业吧,夏满打满算才几个月,多拖一亏一。” 钱龙皱着眉头:“疯了吧你,总共才喊到四五家感兴趣的老板,人家能不能加盟还不一定。” 王影也低声劝阻我:“是啊王朗,别太着急了,咱们连名字都还没定下来呢。” 我『舔』了『舔』嘴皮:“如果总喊不到人加盟,咱是不是要一直拖下去?人气这东西需要养,听我的!” 对于赚钱的渴望,杨晨几乎和我保持同步,他沉『吟』一下:“郎朗的也没『毛』病,我本身就干烧烤出身,大不了咱们慢慢来,咱的烧烤广场起啥名字?” 卢波波很没新意的吱声:“叫兄弟烧烤吧。” “为啥不叫姐妹烧烤?我们难道不是人咩。”陈姝含翻了翻白眼。 “要不叫四季春?客常来?好再来也不错..”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加入起名字的行列当中,奈何我们这帮人都没啥文化,起出来的名儿一个比一个俗。 王影双手托着下巴颏,声音轻柔的:“要不叫新世界美食广场吧,跟老城区和新城区的烧烤广场比咱最新,年龄上咱们也最新,最重要的是寓意好,预示咱们将开拓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点点脑袋应承:“这名儿不错!大气!” “关键时刻还得看咱家才女影的。” “影姐这名字起的高端,美食广场一听就特雍逼』格。” 其他人也纷纷赞许。 我直接拍板道:“就这么定了,晨子去准备烧烤材料,顺便定下酒水啥的,我去做广告牌,波波和皇上给陆国康和咱认识的一些朋友打电话,晚上喊他们过来暖暖场,美女们自由活动。” 激情这种东西,不能等!稍微迟疑一会儿,『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出来了,所以必须趁热打铁。 分头行动后,我跑着来到老街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跟对方了我的要求,一听我晚上就要拿到招牌,对方挺犯难的,指了指靠在墙角的一块招牌:“你们要着急的话,只能用这个之前给动物园做的牌子喷绘上名字使,” 瞄了眼那块白底红面的大招牌,牌面上画了几只老虎、野狼和狮子,我想了想后:“能不能把那些动物全抹掉,只留下几只狼。” “那没问题。”老板欣然点头。 我迟疑一下点点头:“整吧,待会打个折昂。” 临近傍晚的时候,招牌总算做好,大概五六平米,红『色』的底面上面印着“新世界美食广场”几个金灿灿的大字,靠近角落的地方几只狰狞的狼头傲立远方,看起来特别的霸气。 我领着广告公司的人回到雪糕厂安装牌匾,『露的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虽然还达不到五分之一,但总算是个好兆头。 三个女孩子清一水白体恤、黑短裙,笑容满面的忙前跑后客串服务员,卢波波和钱龙站在两米多长的烧烤架后面帮着杨晨打下手,不远处吊着两只羊,香喷喷的烧烤唯独在空气中弥漫。 我走到杨晨跟前,乐呵呵的:“生意不错嘛?” 杨晨又换上自己那件遍布虫洞的跨栏背心,边烤串边应承:“大部分是我的一些老主顾,还有皇上一些开黑车的朋友,再有就是路过的一些散户,陆国康晚上下班,领着全公司的人来给咱捧场,我抓紧时间再备点肉串和啤酒。” 钱龙递给我一支烟:“郎朗,要不你给侯瘸子打个电话吧,刚刚我们商量过了,感觉刘洋昨晚上的没问题,认个怂不丢人,如果时时刻刻被他盯着,咱生意根本没法干,那『逼』有多损你也知道,随便给咱下点绊子,咱就受不了。” “嗯?”我意外的扫了眼钱龙,能让『性』格比铁还硬的他主动低头,足以证明他是有多想把生意好好干下去。 我点头道:“成,你有他手机号没?” “有,下午特意找疯子问的。”钱龙把手机递给我。 我们这帮人都不是富人家的孩子,想要过的比同龄人好,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忍一忍,低低头,哪怕是被缺条狗,如果可以达到目的,我依然愿意。 我押了口气,心情复杂的按下侯瘸子的电话号码... 章节目录 第92章 开业! 拨通侯瘸子的电话以后,我直接按下免提键,静静的聆听等待。 我已经做好了被他奚落嘲笑的准备,甚至于我甚至都想清楚应该怎么装一把孙子,电话那边的等待音“嘟..嘟..嘟..”的响着,直至通话结束,侯瘸子都没有接电话。 见我脸上泛起一抹苦笑,钱龙拍了拍我肩膀:“没接啊?那再打一个试试呗,实在不行,待会我给疯子打,你俩对话。” “嗯。”我应了一声,再次按下侯瘸子的手机号。 听筒里再次传出“嘟嘟”的等待音,就在我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侯瘸子公鸭似的聒噪嗓音:“谁呀?” 我忙不迭开口:“侯爷,我是王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后,侯瘸子接着问:“什么事儿啊朗大溃” 我干涩的讨好道:“侯爷您可别涮我了,我在您眼巴前底下顶塌算根草,永远都是侄子辈儿的孩儿。” 侯瘸子顿了顿,又问:“呵呵,有事吗?” 我慌忙:“侯爷,我弄了家美食广场,今晚上开业,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喝几杯,就在瞎子明的烧烤广场对面。” 侯瘸子绝『逼』没想到我会邀请他,稍稍有些意外的问:“今么?” 我沉了口气:“对,今晚上开业,求您务必赏个脸。” 侯瘸子沉『吟』片刻后:“我现在人在市里,怕是赶不回去了,这样吧,我让张鹏和疯子过去一趟。” 我一副感恩戴德的语调:“麻烦了侯爷。” 放下手机后,钱龙关切的冲着我问:“怎么样,狗日的来不?” 我苦笑着:“他不来,安排疯子和张鹏过来。” 钱龙眼中微微闪过一抹莫名其妙的失望,挤出个笑脸:“不来拉倒,反正面子咱给他了,他自己不要脸,谁也没辙。” 我俩正话的过程,大门口处来了两辆“客”和一台老款的奥迪a6。 紧跟着就看到刘洋兔子似的蹦下车,心翼翼的拽开车后面,陆国康和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打奥迪车里下来,两辆“吧”车里也陆陆续续的往出走人,基本上全是西装革履的男青年和穿着工装短裙的女得。 “陆总。”我们一甘人忙不迭迎了过去。 陆国康仰头来回打量几眼四周,眼中带笑的:“不好意思哈,今公司开例会,稍微晚了一点,听你们开业,我把咱公司的所有员工都喊过来凑个热闹。” “陆总实在太客气了。”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应常 “王朗你跟我见外是不是?都不是外人,你们开业,我打心眼里高兴,今晚上所有费用算我的。”陆国康白了我一眼,朝着刘洋努努嘴。 刘洋马上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提高嗓门道:“朗哥,皇上,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贺礼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假惺惺的推辞:“实在太贵重了。” “拿着吧,太客套就显得虚伪了昂。”刘洋特别会办事的,直接把银行卡塞进我口袋。 我假惺惺的推辞半晌,随后喊王影领着陆国康和公司那帮人去了一间车间。 等他们离开后,我掏出银行卡丢给临时“会计”卢波波笑呵呵的:“八万八,今晚上稳赚不亏。” 刚罢话,门口三四辆“宝马车”突然呼啸而至。 眨巴眼的功夫,从车里下来十多个人身影,带头的赫然正是长得像尊弥勒佛似的方舟。 一看到我们,方舟立马笑呵呵的招手。 “含含姐,你的大主顾来了。”我开玩笑的打趣不远处的陈姝含。 陈姝含瞄了一眼方舟等人,特别豪爽的把额头的碎发往后一揽,直接走了上去,娇声娇气的招呼:“方哥,你可算来了,刚才王朗他们还调侃我呢。” 方舟四平八稳的走到我面前,扭头歪笑:“调侃什么,重量级的嘉宾不得最后上场嘛。” 着话,他旁边一个打扮的像个司机的伙,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声音不大不的:“成国际恭祝新世界美食广场开业大吉,特奉贺礼八万八。” 我三孙子似的迎过去媚笑:“方哥,您亲自莅临已经是给足我们脸,贺礼啥不能收。” 方舟中气十足的朗声大笑:“开业图个好兆头,再了,这钱我是看在含含面子上送的,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我也没多推辞,这种份子钱不要白不要,随即朝着陈姝含眨巴眼示意:“含含姐,你领方哥他们去一号车间,给陆总安排一张桌子昂。” “方哥,这边请..”陈姝含会意的朝着方舟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等方舟一行人走远后,我冲着钱龙、卢波波和杨晨坏笑:“他俩的贺礼差不多够咱半年的收入,往后再没钱花,咱们就花式开业玩。” “滚一边去。”哥几个齐刷刷冲我比起中指。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消瘦身影呼哧带喘的跑过来,竟是昨晚上借了我们一万块钱的钮涛,钮涛满头大汗,冲着我干笑:“朗哥、皇上,听你们今开业。” 钱龙蔫坏的打趣:“别送礼哈,人来了就校” 钮涛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我也没钱送礼,我寻思你们今晚上肯定很忙,寻思过来一块帮帮忙。” 我搡了钱龙一下,递给他一支烟问:“老娘的病情咋样了?” 钮涛接过烟,干咳两声:“还在医院,暂时稳定下来,我姐和我爸照顾着呢,朗哥你别跟我客气,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招呼,能干不能干的,我都校” 杨晨乐呵呵的:“那走吧涛哥,先陪我一块去拉两车啤酒去。” 钮涛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我沉寂几秒钟后朝着钮涛:“涛儿,我帮你是因为咱是朋友,你千万别有任何心里负担。” 钮涛吐了口浊气:“我懂朗哥,但我这个人认死理,最难的时候你拉了我一把,往后有啥事我钮涛肯定冲在最前头。” “没那么夸张。”我咬着嘴皮:“涛儿,你记住我这句话,钱这玩意儿,只能应一时之急,但朋友可以应一辈子的急,往后你如果乐意把我们当成纯哥们处,哥几个铁定不会把你当傻『逼』看。” 钮涛沉默半晌后,使劲点零脑袋。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宝马车飞速开到我们门前,眨巴眼的功夫,张鹏和李俊峰从车里下来,李俊峰始终耷拉着一张狗脸,好像谁欠他两万块钱的丧表情,张鹏满脸堆笑的朝我摆摆手出声:“今开业啊哥几个?” 我连忙欠了欠身子,讨巧的打招呼:“鹏哥,疯子哥来了啊,快里面请。” 张鹏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笑呵呵的:“不了,待会还有点事儿需要办,祝你们开业大吉呗。” 我迟疑片刻接下红包,假情假意的抻手道:“别介啊鹏哥,坐下来喝几杯酒。” 张鹏杵在原地没动,叼着眼珠子笑问:“你怎么不看看红包里塞多少钱啊?” 我微微一愣:“一『毛』也是情,你们能来,我们哥几个脸上就有光。” 看我笑,张鹏也随之仰头哈哈大笑:“哈哈,你这孩子肯定学过五行八卦,一猜一个准,红包里还真是放了一『毛』钱。” 我顿了顿,装作没听到一般,继续抻手邀请:“礼不礼真无所谓,两位哥能过来给我们捧场,已经是无上荣光。” 张鹏巍然不动的立在原地,浑浊的眼珠子微微眨动两下笑问:“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们过来不止是捧场,还想收点保护费,你还觉得脸上有光不...” 章节目录 第93章 恶化! 张鹏一句话,瞬间把我们几个都给僵住了。 李俊峰皱了皱眉头,扭头就走:“我上车里等你。” 张鹏一把薅住李俊峰的胳膊,朝我们几个努努嘴浅笑:“疯子,你最近表现的太消沉,大哥过今的钱你来收,钱龙跟你是狱友,相信肯定不能驳你的面子。” 李俊峰阴沉着脸一把甩开张鹏的手掌,低喝:“张鹏,你别跟我扯淡,你愿意疯自己疯,别他妈带上我!” 没等李俊峰转过去身体,张鹏突兀的抬起胳膊,一把扼住他的脖颈,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你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是没听清楚我的话?” 李俊峰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来气,费力推开张鹏,呼哧带喘的臭骂:“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侯爷明明让咱过来句恭喜,你装你麻痹什么大瓣蒜!” 张鹏阴嗖嗖的撇嘴道:“可他还了,他不在的时候,我了算,我要王朗甩了我一个嘴巴子,你他信不信?” 李俊峰怔了一怔,脸上灰白的骂了一句娘。 杨晨横着脸轻问:“鹏哥,啥意思呐?给我们闹笑呢是不?” 张鹏慢斯条理的从兜里掏出条口香糖,塞进嘴里,讥讽的:“没什么意思,我缺钱花,想找你们借点,方便不?” 钱龙瞬间火了,喷着唾沫星子嘶吼:“我方便你『奶』『奶』个『逼』,真拿我们当凯子是吧!” 我一把搂住他,吞了唾沫看向张鹏问:“鹏哥,你看我们交多少钱保护费合适?” 张鹏朝我翘起大拇指,笑呵呵的:“上道,今是个喜庆的日子,别扫了大家的兴致,拿一万块钱得了。” 我沉思片刻后,把先前张鹏塞给我的红票递给杨晨,眨巴两下眼睛示意:“晨子,给鹏哥拿钱,就用这个红包给鹏哥包一万五,多出来五千是咱孝顺鹏哥的。” 既然已经给人装怂了,也不在乎再出点血,如果侯瘸子能就此放我们一马,只当是拿钱买份平安。 老实话,我当时真是这个心理,如果侯瘸子能跟我思想同步,我想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们更不会走到避无可避的地步。 杨晨杵在原地犹豫了好半,最终掉头搂着“会计”卢波波往旁边走去。 等杨晨的过程中,张鹏没事找事的瞟了眼四周,抻出胳膊搭在我肩头轻笑:“刚才我看到陆国康和成国际那个老装『逼』贩方舟的车也搁门口停着,朗哥现在玩的属实有面儿哈。” 我往后退了一步,闪开他的手掌:“我们都是篮子,侯爷才是真正的大哥,你们抬抬手,我们就有饭吃,希望鹏哥能成全。” “成全,必须成全!”张鹏仰头大笑,我已经这事儿差不多就这样了。 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张鹏猝不及防的突然抡圆胳膊,“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被打的原地晃了晃,鼻血顺着嘴边就淌了下来,根本没反应过来。 紧跟着张鹏一把薅住我脖领,提溜到自己面前狞笑:“你记住了,老城区这块就一个王,再特么瞎嘚瑟,我灭了你全家!” “草泥马!”钱龙叫骂一声,抻直胳膊就往张鹏脑袋上砸。 张鹏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抬腿一脚将钱龙踢躺下,揪着眉头:“咋地,还没长记『性』是吧,非得左胳膊也脱臼才能记住我是谁?有能耐,你们把内个叫吕兵的喊出来,他敢『露』头,老子马上报警,草特么的,一个下三滥的通缉犯装鸡『毛』国际杀手!” 李俊峰推了张鹏一下怒骂:“张鹏,你特么溜冰溜傻『逼』了吧?咋什么话都往出蹦!” “你给我滚一边去!”张鹏不耐烦的一肘子怼开李俊峰,吐了口黏痰,指着我鼻子轻蔑的:“人呐,要学会量力而行,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是骗傻子的,我们从出生就站在河西,你哪啥跟我们拼?” 我『摸』了『摸』嘴边的鼻血,很废物的点点脑袋:“鹏哥的对。” 这时候,杨晨阴沉脸拿着塞满钱的红包递给张鹏,咬着嘴皮干笑:“鹏哥,钱收好。” 张鹏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斜楞眼道:“来,放我兜里。” 杨晨吐了口浊气,老老实实把红包塞进他的裤子口袋。 张鹏拍了拍杨晨的脸蛋子,直勾勾的看向我道:“大弟,往后做人做事聪明点,给我们整,你们真不是对手。” 我三孙子似的耷拉下来脑袋:“行,我记住了。” 张鹏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宝马车跟前走去:“今就这样吧,往后每个月五号准时把保护费送到侯爷麻将馆去,别『逼』着我来找你们催账。” 当听到他,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的时候,我立马攥紧拳头。 李俊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随即叹了口气,也快速钻进车里。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几个彼此对视一眼。 钱龙红着眼珠子问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赌气的顶了他一句:“不算你有招没?别鸡八跟我不行就干的傻『逼』话,打又不不过,势力还没人家大,不算能怎么滴?我想干死侯瘸子,你们有啥好办法没?” 哥几个全都低头沉默了。 卢波波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不行,咱们进屋找陆总吧。” 我苦笑着望了眼车间的方向,什么都没吭。 有些话不宜的太直白,刚刚门口的动静不算,我相信陆国康、方舟绝对都能听见,可为啥他们要装聋作哑,肯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 其实自从昨侯瘸子跟陆国康在会议室里吵完以后,我就知道,陆国康绝『逼』没占到便宜,甚至还跟侯瘸子妥协了不少,不然今张鹏不会这幅姿态出现。 我捂着红肿的脸庞,朝其他人摆摆手:“行了,该忙啥忙啥,这事儿别让几个女孩子知道,谁也别烦我,让我一个人冷静会儿。” 罢话,我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根烟。 一根烟抽到一半,钮涛突然走到我身后,声音很的喊了一声:“朗哥。” 我没回头,自嘲的嘀咕:“不用安慰我,我从到大挨的打多了去,几巴掌真不算个事儿。” 钮涛沉息几秒钟后:“我农村的一个表叔家里有把喷子,就是装钢珠的那种的五连发,你要是需要的话,我这会儿可以去他家借出来。” “呃?”我顿时有点懵『逼』,刚刚想干死侯瘸子不过是句气话,这会儿钮涛突然给我整句他能搞的上“喷子”,我的心思立时间活跃起来。 我喘息片刻后问他:“准不准?” 钮涛想了想后:“应该没啥问题。” “你那个表叔家离县城远不?”我『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子问。 钮涛压低声音:“开车也就四十来分钟的事儿。” 我直接起身,朝着钱龙喊了一嗓子:“皇上,车钥匙给我,我拉涛儿回家办点事儿。” 十多分钟后,我开车载着钮涛驶出县城。 一直开到我们县和旁边县交界的一个村庄,钮涛拍响一家砖房的大门,我坐在车里等他,反复在脑子里追问自己,是不是跟侯瘸子的矛盾真的不可收拾。 正胡『乱』琢磨的时候,钮涛拎着一个蛇皮口袋出来,拽开车门,声音颤抖的冲我点点脑袋:“喷子到手了,总共六七发子弹。” 边话他边把蛇皮口袋递给我,我从袋子里抽出一把大概半米多长的家伙式。 第一回看到“喷子”,感觉跟电视离演的“五连发”差不多,沉甸甸的,足足能有七八斤,不同的是这玩意儿的枪托是木头的,枪管也没那么长,顶多二三十公分,七八颗子弹全是玻璃球大的钢珠子。 见我盯喷子发呆,钮涛吐了口浊气:“朗哥,你要是想干侯瘸子,待会我陪你一起!”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问:“这东西能打死人不?” 钮涛摇了摇脑袋:“打不死,以前我看我表叔嘣过兔子,顶多就是打出来一片沙眼。” 我低头再次陷入沉默,迟疑好半晌后,让钮涛把手机给我,我拨通了刘洋的号码,刘洋刚要跟我扯皮,我直接道:“把手机给陆总。” 几秒钟后,陆国康的声音传了过来:“王朗,你子跑哪去了,我们都等你敬酒呢。” 我打断他的话问:“陆哥,你肯定知道侯瘸子这会儿在哪吧...” 章节目录 第94章 疯狂的我 电话那头的陆国康微微一愣,估计没揣摩明白我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又:“哥,刚才我挨了一巴掌,还掏出去一万五的保护费,侯瘸子让我以后每月都按时交钱,呵呵。” 我相信他一定知道这事儿,就是故意拿话去拨他,告诉他,我此刻想宰饶心情。 陆国康咳嗽两声劝我:“郎啊,实力这种事需要一个沉淀的过程,猛龙不争一时之勇,蛰伏千里才能呼风唤雨。” 听到他的话,我思索几秒钟后轻笑:“我还以为陆哥和他之间的仇不死不休,是我多想了,打搅您了。”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随手丢给钮涛,双手搓了搓脸颊,叼上一支烟。 钮涛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着烟,低问:“朗哥,咱现在是回去还是..”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出声:“等十分钟,陆国康如果不回电话,我就把你送回新世界。” 钮涛眨眼问:“你呢?” “我?”我倒抽一口气,没有继续吭声。 有道是: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校 我现在之所以敢不管不鼓拎起枪,完全就是因为心中憋着的那股子怨气,一旦冷静下来,想想这个,顾忌一下那个,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钮涛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我吐了口烟雾,直接打着火,冲着县城的方向返程,看来陆国康并不想蹚这摊浑水。 半个多时左右,我们驶回县城,眼瞅着快到“新世界”的时候,钮涛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声音急促的:“是陆总!” 我深呼吸两口,按下接听键。 陆国康声音低沉的:“十多分钟后老化肥厂有个牌局,他约我一块搓两把。” 我自然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心脏快速跳动几下,凝声了句“谢谢。” 陆国康接着又:“郎朗,我还是劝你静下心,有些困难咬咬牙或许就过去了。” 我敷衍的是应了一句:“成,我再想想。” 陆国康这货绝对是个人精,一方面他其实特别希望我动手,另一方面他又想立牌坊,好人赖人都让他占了。 放下电话,我棱着眼睛望向不远处“新世界”的大门,朝着钮涛:“涛儿,你下去吧,待会帮着晨子、皇上一块收收摊,今晚上的事儿别告诉任何人。” 钮涛犹豫半晌后开口:“我跟你一块朗哥。”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好心帮我,我不能害你,听我哈,假如今晚上我出事儿了,你明告诉钱龙,我家厨房的碗柜里放着这几攒的钱。” 钮涛支吾两句,最终点点脑袋道:“校” 我把车靠边停下,拔出来车钥匙一并递给钮涛,笑着:“他们要问我去哪了,你就回家一趟,马上就过来,多余的话千万别『乱。” “明白。”钮涛再次点点头。 目送钮涛走远,我扛起蛇皮口袋,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老化肥厂”。 老化肥厂就是上次我和钱龙给侯瘸子钱的地方,也正是从那次开始我们正式站在了对立面,站在化肥厂门口,瞅着里面一辆辆码放整齐的拉煤车,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我环视一眼院子,除了几个正拎着水管子冲车的司机,并没有看到侯瘸子那台白『色』宝马,寻思这狗日的应该还没来,索『性』蹲在大门口的阴影处点燃一支烟。 抽烟的过程,我再次把那杆“喷子”抽出蛇皮口袋,仔仔细细的打量半晌,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玩过火器,要不是钮涛帮忙,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把钢珠子子弹填装进枪里。 一根烟抽到尽头,一辆宝马车支着大灯风驰电掣的开进大院里,后面还跟着一辆车牌位数003的老款奥迪和一台黑『色』的沃尔沃s60,看清楚车牌是陆国康的车后,我缓缓起身,将烟头踩灭。 三辆车开进大院的角落,紧跟着侯瘸子、陆国康,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分别从车里下来,侯瘸子跛着腿,胳肢窝夹着个手包,满面春风的跟陆国康他们笑笑,一甘人径直走进对面类似“泵房”的一个屋里。 他们刚进屋,门口立马出现两三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搬着凳子坐在门外抽烟打屁,好听点叫伺候局子,其实就是“把风”。 我皱了皱眉头,又退回大门口。 尽管手里有家伙式,但我也没打算赢干,枪这玩意儿就是个辅助工具,万一把侯瘸子惊到,我今晚上无功而返不,还有可能彻底激怒侯瘸子,所以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必要把侯瘸子彻底吓哆嗦。 我从门口静静的观望着,一根烟接一根烟的猛嘬,从晚上十一点多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半,守在门口伺候局子几个家伙终于熬不住了,商量着轮番睡会儿,很快门外只剩下一个人。 我吐了口浊气,寻思再抽一根烟就准备动手,哪知道掏出来一看烟盒空了,又看看满地的烟屁,我苦笑着捡起来半支还算比较长的烟头点上,随即拎起蛇皮口袋直接朝那间“泵房”走去。 门口把风的青年正低着脑袋在玩手机,我都走到他面前,他都没觉察出来,可能是听到脚步声,他『迷』『迷』瞪瞪的扬起脑袋,看向我问:“你找谁呀?” 我竭力装出一副自然的表情笑着:“陆哥输大了,让我过来送点钱。” “有钱人是真不拿钱当钱看,尽鸡八为难咱们这些跑腿的。”那青年没起疑心,反而抱怨的声嘟囔两句,挪开屁股底下的椅子朝我努努嘴。 我笑了笑,迈步走进“泵房”。 房间里是个套间,外面有张木桌子两把椅子,墙上还挂了一些文件夹,向来应该是日常办公用的,正对门口是间朱红『色』的门,哗啦哗啦推麻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我伸手轻轻推了下门,发现是朝里面反锁的,随即“哒哒哒”拍响房门。 屋里传来侯瘸子的喊叫:“什么事儿?” 我捏着鼻子:“侯爷,鹏哥受伤了,满身是血,躺在门口..” 三四秒钟后,房门被拽开一条缝,我抬腿“嘭”的一脚,直接粗暴的踹开,站在门口的侯瘸子被碰两个血鼻子,捂着脸“呜..”的闷哼一声蹲下身子。 侯瘸子张嘴就骂:“你他妈得..” “你这个『逼』嘴咋那么欠呢!”我直接抽出蛇皮口袋里的“喷子”,枪管戳在他的脑门上,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侯瘸子吞了口唾沫,把话全都憋了回去。 屋里的其他三个人纷纷愕然的站起身,望向我,陆国康拧着眉头跟我装犊子:“王朗,你他妈要干什么!” 我很配合的骂了他一句:“你也给我闭了!” 扫视一眼不大点的屋后,我随手关上门,顺手反锁上。 我两手抱起枪托,照着侯瘸子脑袋“咣咣”猛砸几下,随即喘着粗气:“侯爷,我快被你欺负死了,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侯瘸子的额头被我干破了皮,他捂着脸瓮声瓮气的低吼:“崽子,你跟我玩套路是吧,傍晚给我打电话想和好,这会儿又拿着枪过来吓唬我,你这么干想清楚后果没?” 我愤怒的抡起枪托,照着他脑袋再次狠砸几下,边砸边骂:“我是他妈想跟你和好,甚至安慰自己当个狗篮子也无所谓,可他至于赶尽杀绝不?” 侯瘸子蹲在地上嚷嚷:“你什么意思?你开业我给你包红包,还不够给脸?” “红包?一『毛』钱么?”我疯狂的抱起喷子戳在侯瘸子大腿上厉喝:“今我开业,你让张鹏管我要保护费,没问题我给!我好言好语的装孙子,他甩我俩嘴巴子,没问题我忍!可你特么是不是太赛脸了?让我们往后每个月都给你交钱,咋地,你比我们谁多条命呗...” 章节目录 第95章 枪响,跑路! 面对完全已经失控的我,侯瘸子蹲在地上,举起两手,声音干哑的:“王朗,这事儿肯定有误会,你听我,别冲动..” 侯瘸子这个『逼』绝对属于慢半拍的那种傻狗篮。 孩子死了来『奶』了,大鼻涕到嘴里才知道甩了,今晚上之前我卑躬屈膝让着他的时候,他恨不得要把我捏死,这会儿我疯了,他又跟我扯误会。 “误会你妈波!”我红着眼珠子厉喝,直接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炸响,震的整个屋子好像都跟着晃『荡』,墙皮“簌簌”的往下脱落,我耳朵里一阵嗡文蜂鸣声,紧跟着就看到侯瘸子大腿处浸出一片血红,他躺在地上“嗷嗷”惨嚎。 我也别喷子的后坐力冲的往后倒退两步才站稳。 门外把风的人肯定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房门顿时被“咣咣”踹响,外面的人连喊带剑 “草泥马,都给我闭了!”我这会儿紧张到了极点,脑子一热,冲着房门“嘣”的又扣动一下扳机,门面上立时间出现十多个密密麻麻的沙眼,外面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陆国康躲在墙角,皱着眉头冲我喊一嗓子:“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理会他,仰头看了眼四周,麻将桌上凌『乱』的扔着好几沓百元大票,我直接走过去,胡『乱』抓了两把钞票塞进口袋,冲着其他人狞笑:“我借点路费,你们都没意见吧?” 剩余的俩人赶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完事我蹲到侯瘸子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轻笑:“侯瘸子,扬起你的狗脸看清楚,嘣你的是我!如果你敢祸祸我爸和我那帮兄弟,我肯定还回来找你!”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侯瘸子脸皮发紫,牙豁子不住打架,多哆哆嗦嗦的点点脑袋。 “你告诉张鹏一声,今晚上他扇我这俩嘴巴子,我先记账上,下次连本带利还给他。”我拍了拍他脑袋,站起身,完事又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国康,径直拽开房门。 门外,四五个膀大腰圆的青年拎着片砍和镐把子眼神惊恐的望着我。 我两手抱起“喷子”,面无表情的努努嘴:“让开!” 几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站在两侧,闪开我前面的空当。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拔腿就往出走。 一直走到化肥厂的大门口,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撵出来,这才卯足劲拔腿就蹿,边跑我边胡『乱』的琢磨。 刚刚嘣侯瘸子的画面,其实整晚上我在脑子里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可真当开枪的那一刹那,实际上我还是慌了,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头多少还有点后悔。 我没敢走大路,而是沿着老城区的巷子漫无目的的狂奔。 跑了足足能有二十分钟,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倚着一面墙蹲下,喘着粗气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我完全从刚刚那副癫狂中恢复过来,手脚哆嗦的特别厉害,心脏更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自言自语的嘀咕:“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嘣侯瘸子之前,我想过跑路的问题,可这会儿冷静下来,我的思维却变得更加混『乱』。 一会儿想想侯瘸子会不会报警,警察万一抓到我,得判多少年,一会儿又琢磨狗日的能不能领人去欺负我爸和钱龙他们,最后我想到了王影,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应该怎么和她交代,我们甚至还没确定恋爱关系。 我像个精神病似的自我叨咕好半后,终于拿定主意,拍了拍后脑勺嘀咕:“找陆国康!对,找陆国康!” 站起身的时候,我冷不丁看到仍在旁边的“喷子”,犹豫半晌后,把它塞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里,这东西可以威慑人,但走在路上实在太扎眼,万一被巡警碰上,我就彻底凉了。 走出胡同口,我抬头看了眼巷子名,完事撞着胆子拦下一辆出租车朝新城区开拔。 上次刘洋过,陆国康住在“富贵园”,所以我没往公司拐,直接去了富贵园。 富贵园不愧是我们县城最高档的区之一,即便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仍旧特别尽忠职守的在站岗,见我蓬头垢面的走过来,其中一个保安拦住我,问我干嘛。 我干涩的笑着:“我找我们老板,他叫陆国康,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那保安公事公办的问我:“你们老板住几号楼?” 我摇摇脑袋:“我不知道,好像是在别墅区住吧,我有很着急的事情。” 保安审视的打量我几眼后再次拒绝:“你给他打手机吧。” 我恳求的:“我手机丢了,能不能用一下您的电话。” 他犹豫一下后,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我凭着记忆连续拨了三四回号码,才总算按对陆国康的手机号,电话那头陆国康『迷』『惑』的问:“谁呀?” 我看了眼对面的保安,笑了笑:“陆哥是我,我这会儿在富贵园门口。” 陆国康的调门瞬间提高:“你是不是疯了?想干什么?威胁我家里人吗?” 我没接他话茬,直接道:“我在富贵园门口等你十分钟。” 完挂断电话,我把手机还给那个保安,笑了笑:“谢了,我老板让我明去公司给他汇报。” 完,我扭头就沿着路边迈出脚步,直至拐过去弯,确定门口的保安看不到我以后,才停下脚步,找了比较阴影的地方蹲下身子。 现在不止我成了惊弓鸟,陆国康心里肯定也坎坷无比,他一定认为我想敲他一笔,不然刚刚不会出那种话,我寻思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干脆照着他的想法来吧,不然他更不放心。 我蹲在阴影处,偷『摸』望着“富贵园”的大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一辆老款奥迪车风驰电掣的开到门前,紧跟着陆国康神『色』慌张的从车里下来,跟两个保安比划着胳膊着什么。 确定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警察啥的,我才从阴影处走出来,站在原地朝他喊了一嗓子:“陆哥..” 陆国康扭头看了眼我,随即钻进车里,快速开到我跟前,黑着脸示意:“上车!” 我拽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他随即一脚油门冲出街口,才靠边停下,瞪着眼珠子看向我吼:“你这算什么意思?恩将仇报么,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侯瘸子消息,你现在跑我家想干嘛?” “你心里到底咋想的,咱俩心里都有数,没必要出来,显得更假。”我干脆豁出去了,言语中没有任何往日的尊重,直接从他衬衣兜里掏出中华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支。 陆国康紧锁眉头,抿嘴问:“你现在什么想法?” 我抽了抽鼻子:“陆哥,侯瘸子躺下,你沾的好处肯定比我大,我好赖跟你一场,有几个事想求你帮忙,可以不?” 没等他话,我直接开口:“第一,我希望我爸安然无恙,第二,我希望我几个兄弟健健康康,咱之间的合同彻底终止,第三,把我送出临县,再给我两万块钱跑路费。” 陆国康跟我对视几眼后开口:“如果我不呢?” 我连哄带诈的笑道:“你不会拒绝的,我这点要求对你来,不过眨巴眨巴眼皮的事儿,当初你把我们招进公司,目的其实就是干趴下侯瘸子吧,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我既然可以用区保安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想混进去很难吗?” 陆国康的眼皮剧烈跳动几下,不安的问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龇牙一笑:“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中的多,你放心,我安然无恙的离开县城,秘密永远不会被戳穿,但你如果玩我,那最后后悔的肯定是你,你们的事儿我告诉了吕兵,就是上次拎枪闯进会议室的那个通缉犯,他现在人就在县城,我完犊子,他指定会想办法把消息散布出去。” 其实我知道鸟蛋,之所以这么,完全是因为上次冉光曙告诉我,侯瘸子想抢陆国康的买卖,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再往深了,我屁事儿不晓。 陆国康迟疑好半晌后,沉吸一口气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章节目录 第96章 离家 看到陆国康脸上那副犹豫不决的表情,我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此刻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赶紧离开临县。 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无疑就是颗定时炸弹。 不论我是铤而走险的想拿他家里人事,还是一旦侯瘸子报警,我被抓到,他都特别麻烦,他怕我会瞎哔哔,会掉头咬他一口一切都是受他指使。 除非他跟我一样抱着破罐子破摔的『自杀』态度,但很显然他不会舍得的,身处万贯家财的他绝『逼』不敢像我个篮子似的提溜着脑袋亡命涯。 我吸了吸鼻子:“越快越好,最好今晚上就能走。” 陆国康咬了咬嘴皮低声道:“好,我尽量安排!” 盯着他的眼珠子,我沉默几秒钟后摇摇头:“你得送我出临县。” 他微微了皱了皱眉头,深舒一口气:“好,咱们现在就出发,侯瘸子还没报警,早走一分钟你早安全一分钟。” 我直不楞登的朝他伸出手道:“电话给我使一下。” 瞅着我脏兮兮的手掌,他犹豫片刻后把手机递给我。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杨晨的号码,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杨晨沙哑的声音:“喂,陆总..” “是我。”我押了口气,不等他问任何问题,直接道:“别打岔,听我完,你这会儿马上去建设路那边的王家胡同,胡同口有个浅蓝『色』的垃圾桶,我放零东西给你,那东西千万别让皇上知道,留个不时之需,如果能不用上,最好这辈子都别用上,听明白没?” 杨晨沉寂几秒钟后问我:“你在哪?” “我得出趟远门,稳定下来会跟你们联系的,替我照顾老王和王..算了..”我咬着嘴皮轻声呢喃,到一半的时候,苦笑着拍了拍自己脑门:“告诉王影,我俩结束了,让她以后找对象千万别选混混,就这样吧。” 杨晨语气分外严肃的低吼:“王郎!你是不是惹祸了?” 面对他的质问,我抽吸凉席鼻子,直接忽视过去,接着道:“波波知道黑皮笔记本放在哪,咱这几攒的钱,钮涛会告诉你们,就这样,挂了昂!” “王朗,你他妈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电话那边传来杨晨的咆哮,我握着手机停顿几秒钟,随即直接丢出了车窗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就是因为当你们是兄弟,才不愿意你们陪我一块疯。 陆国康脸上肌肉抽动两下,不满的注视我。 我搓了搓脸颊,左手故意抹在胸口,做出一副我怀里藏着家伙式的模样,朝着他微笑道:“手机撇了对你对我都好,省的到时候发生点什么意外,你不清楚。” 陆国康叹息道:“你这孩子真是条狼,还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自嘲的『摸』了『摸』鼻头道:“呵呵,关键你总拿我当狗养啊。” 陆国康没再多言语什么,开车载着我驶出县城,直奔国道,他开的特别快,沿途也没有碰上什么警察临检之类的糟心事,不过半个时左右,我们上了临县国道。 之所以选择给杨晨打电话,是因为我们这帮人里他最稳,枪如果交到钱龙手上,我相信狗日的早晚得惹出来大祸,给杨晨的话就要保险的多,至少他不会动不动就要嘣谁。 过了两个收费站后,正式离开临县地界,行驶到一个分叉路口的时候,我看了眼路边,压低声音道:“陆总,靠边停车吧。” “你不上市里?”陆国康把车停下『迷』『惑』的问我。 我想了想后:“我出省去山西。” 陆国康点零脑袋,从手扣的钱夹子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也好,万一侯瘸子报警,你肯定得挂上网上在逃,卡里有差不多五万块钱,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曾经真拿你们这帮孩子当弟弟看,密码六个八,希望你以后能够顺顺当当吧。” 我随手抓起他那半包“中华烟”塞到口袋,嗤之以鼻的摇摇头:“这话的真虚,非亲非故,不图点啥都对不住你商饶名号,陆哥,我再正式的跟你一次,明之前给我那帮兄弟的合同解除,还有答应照顾我爸的事儿不要食言,我会随时跟我朋友联系的。” 陆国康干脆利索的回答:“我是个成年人,对自己的言行会负责。” 我点点脑袋,朝他挤出一抹笑容道:“最好不过,我也不想冒着被警察抓住的危险再回来麻烦您,就这样吧,珍重!” 我一只脚跨出车门的时候,明显看到陆国康松了口气大气,随即又扭头看向他道:“还得麻烦你件事儿,我下车以后,你得沿着国道继续走,走到市里再掉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是坐什么车走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成熟。”陆国康来回打量我几眼,梭了梭嘴角:“如果这次你没动枪,我真想保住你,你这样的孩子留在身边,绝对能让我少『操』很多心。” 我站在车下思索一下后,表情真诚的:“看在五万块钱的份上,我也回报你一下吧,你卖『药』的事儿很多人,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最好注意点。” 他的瞳孔剧烈扩张,几秒钟后朝我点零脑袋。 我“嘭”的一下关上车门,朝他摆摆手。 他没有丝毫犹豫,“昂”一下驱车冲了出去,我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直至他的车尾灯完全消失,我才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可能我这个人生就有点傻大胆,过了起初拎枪嘣侯瘸子的紧张时刻后,我现在除了还有一丝丝后悔外,剩下更多的是忐忑和莫名的激动。 对!就是莫名的激动,那种感觉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总之我现在并不害怕。 站在分岔路口,望着两边的路牌,我陷入了挣扎郑 两条路,一条通往市里的,另外一条则是出省去山西的,我犹豫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后,扭过脑袋,看向我们县城的方向,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除了新城区几栋标志『性』的大厦楼顶有亮灯外,整个县城一片黑暗。 一时间不舍、难过和茫然等等一大堆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突然之间我想起来,那晚上我和钱龙跟李光在国道口群挑,遇上那个叫赵成虎的霸气男人,那晚上他和我一样,盯盯的瞅着一个方向发呆,或许当时的他和现在的我心情一样矛盾吧。 望着县城的方向,我自言自语的哽咽:“走了,你们几个狗犊子好好混!美食广场绝『逼』能赚钱。” 一根烟抽罢,我掏出个钢镚儿轻声嘟囔:“正面是市里,反面出省!” 钢镚儿在半空中打着涟漪,掉在地上,原地咕噜几圈后,正面朝上。 “走了!你们几个虎犊子好好混,等我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老子!”我瞄了一眼钢镚儿,直接一脚踩上去,然后闷着脑袋冲市里的方向走去。 突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句鸡汤:有些路,主动要一个人走,不是孤独,而是选择,想要到达繁华,必经一段荒凉。 荒凉我经历了,但繁华何时才能来到。 沿着国道走了能有差不多半个多时,看到一家规模挺大的路边饭店,门口停了七八辆前四后澳大货车,车牌全是市里的,我想了想后,也走进了饭馆。 大厅里,七八个满脸抹黑的大车司机和跟车在吃饭,我皱着眉头问了句:“外面的车是谁的呀?我们车队开不进来了。” “稍等会啊老弟,我们吃完马上挪车。”一个看起来像是带队的络腮胡大汉抬头问了一句。 我接着又问:“你们是回市里的不?” 他点零脑袋:“对啊。” “行,慢慢吃吧,我们先把车开后院去。”我咧嘴笑了笑,直接转身走出饭店。 出门以后,我来回扭头看了眼周边,确定没任何人注意后,立马像个猴子似的快速爬了一辆车的后斗... 章节目录 第9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stephanie丢丢的皇冠加更】 不知道搁后斗里躺了多久,几辆大车终于传来“轰轰”的油门声。 我秉着呼吸,一声不响的蜷缩在角落,尽可能让自己和车斗里煤块保持一个『色』调,几个跟车的伙,两手扶在车梆旁边,抻着脑袋巡视几眼,并没有看到我。 终于我屁股底下的大车缓缓蠕动,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车子慢慢加速,我干脆惬意的倚在煤堆上点燃一根烟,自娱自乐的数念,活了这么大,骑过自行车、电瓶车、摩托车,坐过汽车、拖拉机和火车,可唯独没享受过这么拉风的“敞篷大跑”。 人这玩意儿有时候真挺奇怪的,本来我的心情已经不再那么压抑,可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想起来了王影,情绪刹那间变得低落,一想到下次见面,她的身边或许会站着另外一个人,我就暴躁的想喊想剑 想到王影,我又突兀的想起那个怪脾气的护士江静雅。 紧跟着陆国康、冉光曙、以及那个方舟的模样,接二连三全都出现在我脑海郑 对于陆国康,我没有丝毫愧疚,我们的关系止步于此,他从未拿我们当过弟弟,我也从来没当他是个大哥,白就是互相利用,我们稀罕他给的钱,他想让我们跟着卖命。 冉光曙的话,我稍稍有一丝歉意,毕竟之前他把我放了,还得我摆平马超的事儿,我却啥都没替他干过,甚至于摆了他一道,真不知道丫会不会把怒火泄在钱龙他们身上。 方舟,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个有头脑的老『色』魔,至少在美『色』和利益前面,他足够冷静,不然那在会议室也不至于『逼』着吕兵暴『露』,不过陈姝含同样是个鬼精灵,相信她肯定不能让自己和大家吃亏。 我胡『乱』琢磨着,眼皮也开始愈发沉重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色』已然完全大亮,刺眼的阳光打在我脸上,我适应了好半才适应,而我屁股底下的大车也好像停了。 我悄悄站起来,仰头看了眼四周,见到自己是在个超大型的煤场里,我迅速翻下车,装的跟没事人似的溜溜达达往出走。 眼瞅着快走到煤场大门口的时候,一个脑袋上染着红黄交差头发,穿一身脏不拉几『迷』彩服,满脸涂煤灰的青年从我后面喊了一嗓子:“喂,你是干嘛的?”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加快脚步。 那伙快跑两步追上我,一把按在我肩膀上呵斥:“跟你话听不见啊?我问你是干嘛的?” 我脱口而出:“我是给刘师傅跟车啊,别拽我,我拉肚子呢。” 他跟个牧羊犬似的,不依不饶的薅着我胳膊不撒手:“哪个刘师傅?我咋以前没见过你,你几队的?” 我着实想一拳怼在他脸上,可实在又怕引起门岗室里饶注意,一手捂着腹,一手掏出昨晚上顺走陆国康的半包烟塞他手里,苦着脸恳求:“别闹大哥,我真快拉裤兜子里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不知道从地上冒出来,冲着薅拽我胳膊的青年道:“乐(yue)子,孟哥给你结算工资。” 那伙松开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笑问:“发奖金啊?” 那中年吐了口唾沫,不屑的笑骂:“发鸡『毛』奖金,你被开除了,出一趟车,你睡得比特么大车司机还死,老板养你过来睡觉的啊?别墨迹,赶紧的。” 趁着他俩话的空当,我闷着脑袋快步溜出大门。 出门以后,是一条不算宽敞的乡间道,周边也没什么建筑物,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具体在什么位置。 估『摸』着不是在市郊,就是什么城乡结合部,反正距离市里应该还老远,我寻思着边走边看,不准能遇上个出租车啥的。 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我下意识的想点根烟,一掏口袋才想起来烟给了刚才那个傻篮子,随即又『摸』了『摸』屁股兜,紧跟着我脑门上的汗珠子就淌了下来。 陆国康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不见了! 我来回翻找自己口袋,除了昨晚上在侯瘸子他们牌桌上抢的三四千块钱以外,就剩下一个打火机。 肯定是特么掉车斗里了!我调转身子就往回跑。 跑到煤场大门口,一个看门的老头拦住我,问我干什么。 我没理他,撒丫跑向刚刚下车的地方,看门老头边撵我,边嗷嗷的喊。 到地方以后我傻眼了,刚刚停车的地方又多出来七八辆拉煤车,而且颜『色』和款式都跟我先前坐的那辆一模一样,我又没记住那台车的车牌,忙不迭的就往一台车的后斗里爬。 这时候,六七个大车司机围住我,其中一个看似像管事的,瞪着牛眼睛问我:“你是他妈干嘛的?” 我双手作揖冲着他鞠躬哀求:“大哥,我东西掉车里了,发发善心,让我上去找找行不?救命的东西!” 那人斜楞眼睛打量我,看我眼神就像是在瞧贼,横着脸问:“你哪的?我们车里怎么好端端会有你东西?” “我跟你不清楚,你就让我找找行不?”我一把推开拦住我的两个壮汉,两手抓着车邦子就要往上爬,结果刚踩到轮胎上,脚踝就被人薅住,硬生生拽了下来。 我“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下巴颏被磨破了皮,两个壮汉反扭胳膊按住我,我瞪着眼珠子干嚎:“我东西真掉车斗里了,你让我找找行不?拜托你了!” 那中年两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行啊,咱等警察来了,帮你一块找!看你长得就不像个什么好玩意儿,老实,到底是偷油的还是偷煤的?” 一听对方要“报警”,我立时蔫了,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摇摇头:“松开我,我不找了行吧。” 中年冲着按住我的两个壮汉摆摆手:“贼眉鼠眼,绝对没憋啥好屁,你俩把他拽办公室去,我报警!我特么最近煤场老丢东西,估计都是这子干的。” 我剧烈挣扎几下,可凭我这胳膊腿儿怎么可能拗得过俩整干苦力的大车司机,极其无奈的被他们扭着朝不远处的二层楼走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迷』彩服的干瘪身影忙不迭跑过来,朝着那中年双手合十的作揖:“孟哥孟哥,误会..这是我哥们,来等我下班的,真不是什么偷油贼。” 我眯眼一看,居然是刚刚收了我半包烟的那个青年,瞅着他,我快速在脑海中琢磨,以前好像也不认识他啊,他为什么会好端赌帮我。 中年人狐疑的打量我俩几眼问:“你朋友?” “真的,我俩从一个院长大的,他叫器,我叫乐,连一起念乐器,嘿嘿..”青年走到我身边,摆开两个钳制住我胳膊的壮汉,拿肩膀撞了我一下嘟囔:“还不赶紧给孟哥赔个不是,器。” “行了行了,赶紧滚蛋。”中年不耐烦的摆摆手,指着青年昂声:“还有你乐子,工资都给你结清了,往后别再跑煤场捣『乱』,听懂没?” “我不是那样的银儿。”青年笑呵呵的狂点脑袋,拽着我胳膊连推带搡的往煤场大门的方向薅,我依依不舍的回头又看了眼几辆拉煤车,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五万块钱可是我拿命搏来的,更是我未来的生活保障,这一下全都没了。 走出煤场,他拽着我又走了四五分钟,完事才松开我。 我感激的朝他出声:“谢了哥们。” 他撇撇嘴,直接朝我伸出黑不拉几的手掌道:“不谢,拿来吧。” 我有点懵『逼』,吱呜:“拿..拿啥?” 他梗着脖颈瞪眼:“废话,当然是感谢费了,刚才要没有我,你信不信他们肯定先捶你一顿,完事直接扔派出所,你子刚才还懵我,自己是跟车的,我看你是偷油的吧?行了,咱别扯没用的,两千块钱感谢费。” 我哭笑不得解释:“哥们,我真不是偷油的,而且也没两千块钱。” 他掏出手机,装腔作势的威胁我:“少来这套,抽中华的人跟我哭穷是吧?信不信我让他们把你再抓回去...” 章节目录 第98章 铁公鸡中的vip 老实话,这子的伎俩过去我和钱龙也总使,从网吧提溜出个未成年敲诈,不给钱就打电话告他们学校,所以从他掏出手机那一刻,我干脆横着膀子撇撇嘴,摆出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无赖表情。 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伙儿急眼了,喷着唾沫星子指向我喊:“激我是吧?” 我捏了捏鼻头:“哥们,都鸡八一个山上的狐狸,谁也别跟谁讲聊斋,白得我半包烟,差不多得了,你看这样行不?你领我上市里,我请你吃顿饭,咱交个朋友。” 他眼珠子转动两下,随即点点脑袋道:“也就是我这个人英俊善良,换个人指定...” 我打断他的话,掏出打火机比划两下笑道:“来给我颗烟。” 他微微一愣,先从口袋掏出我贿赂他的半包中华,随即塞回口袋,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包七块五的“白塔山”,丢给我一支,一脸不情愿的嘟囔:“『操』,你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无语的冲他咧咧嘴:“你真特么会过日子。” 絮叨几句后,他领着我朝路口走去。 通过闲聊,我得知这子叫孟胜乐,当然也不排除他跟我的是假名,我也随口胡诌,我叫刘洋,来市里投奔亲戚,结果亲戚搬家了,我手机也丢了,暂时联系不上他们。 孟胜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鬼头鬼脑,嘴里没半句实话的那种。 走了十多分钟后,来到一条大道,我们来到公交站牌底下等公车。 闲着无聊,他好奇的问我:“老铁,跟我句实话,你到底跑煤场干嘛去了?” 我翻了翻白眼撇嘴:“我要我去相亲,你信么?” 看我不爱,他也没深究,开玩笑的骂了句:“『操』,你还不抵直接告诉我,你偷油去了。” 话的功夫,一辆灰蒙蒙的区间公交“吱”的一声停在我们跟前,我俩赶紧蹿上车,上车以后,他指着投币箱,努努嘴:“寻思啥呢老铁,投币呀?” 我一只手探进口袋,『摸』到仅剩的两三千块钱,干咳两声:“你请我呗,我兜里没零钱。”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更别提旁边还杵着这么个家伙,我更不可能让他知道我有钱。 他一下子怒了:“滚你大爷,不带这么抠门昂!” 公交司机虎着脸骂了一句:“坐不坐?不坐滚下去!” 孟胜乐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块的塞进投币箱,心疼的嘴唇都紫了,骂骂咧咧的墨迹:“我尼玛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车上没几个人,我俩走到后排。 他掏出手机摆弄两下,赌气似的没搭理我,我也乐的清闲,扭头车窗外的风景,刚才有一刹那间我其实挺想借他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后来又一琢磨,侯瘸子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还是别给他们找麻烦了。 大概半个多时后,外面的景『色』从土坡烂房子变成一栋栋高楼大厦,街道越来越宽,行车和车辆渐渐密集,汽车在一个站点停下的时候,他招呼我下车。 我土包子似的抻着脖子来回张望,过去虽然也过来几次市里,不过每回都是跟着杨晨来学校给王萌送东西,根本没认真看过这座城剩 旁边的孟胜乐推了我胳膊一下:“有啥可瞅的,就几栋破楼,有时间去市中心逛逛,走吧,先上我家洗洗脸,换身衣裳。” 我警惕的咳嗽两声:“上你家?” 他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叽歪:“废话,难不成去洗浴中心啊?本来以为你是个土豪,结果没想到比我还穷。” 我低头瞟了眼自己,身上的t恤和裤子脏兮兮的,手臂上还挂着煤灰,不用想脸上肯定更埋汰,乐呵呵的冲他问:“不收费吧?” “五块!”他沉着脸伸出一只手掌。 我顿时给逗笑了,活了十多年头一回见识到啥叫真正的铁公鸡,杨晨跟他比起来顶多算个弟弟。 这子的『性』格绝『逼』属于出门遛弯不捡钱都算丢的那种。 我跟着他朝一个十字路口走去,七拐八拐的,他竟然把我领到了一片平房区,我愕然的眨巴两下眼睛问:“合着市里面也有平房啊?” 他挑动眉梢『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你这话的真新鲜,哪没穷人呐,我只能告诉你,市里穷人其实更多。” 孟胜乐他家感觉跟我家差不多,一进大门是间正房,东西各盖了一间厢房,院里扯着一根细铁丝,上面挂了好些衣裳,走廊里停了好几辆自行车和电动车。 他从正屋拿出个洗脸盆没好气的丢给我,指了指角落里的水龙头:“你先洗吧。” 我下意识的问:“你呢?” 他眯着一对绿豆眼,贼兮兮的问:“我上屋里冲个澡,你冲不?冲澡十块,门口有卖衣裳的,一百块钱包全套。” 我一阵无语,接过脸盘走到水龙头边“扒拉”一把脸。 十多分钟后,他换了一身衣裳从侧屋里出来,贱嗖嗖的吧唧嘴:“这下个澡真爽啊。” 刚才他满脸全是煤灰我也没看清楚他具体长啥样,现在洗干净了,我仔细一瞅,伙长得还挺帅,半长不长的短头,宽额头,高鼻梁,一对大眼睛显得格外灵动,捂住嘴巴颇有几分神似演《匆匆那年》里的彭于晏。 这会儿他换了件白『色』的跨栏背心,花格子大裤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痞劲儿。 我想了想后:“给你三十块钱,给我身你的旧衣裳行不?” 他想都不想,张嘴就起价:“最少五十,我的衣裳都是牌子货。” “那算了。”我摇摇脑袋。 他马上变卦:“也就是咱俩对眼缘,三十就三十吧,不包鞋哈。” 几分钟后,我换上他所谓的牌子货,“anmt”的安踏半袖,对勾打的比裤衩子还大的耐克黑短裤,一双磨的看不清楚标志的“kappa”人字拖。 瞅我换好衣裳后,他绕着我转了两圈,吧唧两下嘴问:“行,挺精神的,咱上哪吃啊?”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着:“你是地主,你呗。” 他仰头思索几秒钟后,搂住我肩膀道:“走,带你去个好吃不贵的好地方,顺便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 这犊子明显拿我当冤大头宰了,我赶忙摆开他的手臂:“铁子,提前清楚昂,我兜里的钱就够请你一个人。” “『操』,瞅你抠搜搜的样吧。”他翻了翻白眼,掏出手机道:“那就喊一个行不?我最好的一个哥们,他饭量可了,一碗米饭能吃三。” 着话,我俩走出门,从他家附近找了个桨川味食府”的饭馆,点材过程,我见到了孟胜乐嘴里的传职饭量极”的哥们,当时我吓得差点没直接起身就走人。 那哥们长得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左右,跟杨晨、卢波波的个头差不多,但比他俩绑到一块还要结实,圆脸双下巴,剃着个板寸头,侧脸上还有一条欠欠的疤痕,穿一身运作装,往那一杵,一股子社会饶气息扑面而来。 “大鹏,这就是我跟你的内个傻..呸,亲哥们。”孟胜乐赶忙招呼对方坐下,同时扭头看了我一眼介绍:“铁子,这是我拜把子兄弟陶亚鹏,对了,你叫啥来着?” 坐在我对面仿若山似的哥们,咧嘴一笑,特别憨厚的冲我伸出手道:“嘿嘿,哥们你好,喊我大鹏就校” 我咳嗽两声,赶紧跟他握了下手:“你好,我叫刘洋..” 孟胜乐真拿自己当老板了,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服务员,点菜!” 我也没太当回事,给他俩分别倒上一杯酒,我自己则换成一杯白开水,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一把自己干懵了,容易出事儿。 吃饭的过程,尽听他俩聊了,透过他们的对话,我愕然的发现那个长的比社会人还狠的陶亚鹏竟然是医院的护工,而且据还是职业护理老人和院妇』的,不禁暗暗咋舌,真是人不可貌相。 酒过三巡,这俩家伙都有点喝高了,我也被『逼』着喝了几杯啤酒,完事那个叫陶亚鹏的抓着孟胜乐的手,语重心长的:“乐子,不是我你,你老大不了,真该好好找份工作,你看看你三打鱼两晒网,这半年都换几份工作了..” 孟胜乐喷着酒气,脸红脖子粗的:“行了,是金子早晚会发光,我的道不在这上面,明开始我准备自己创业了,刘洋你跟我一块干呗?反正你也没地方去..” 章节目录 第99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眼瞅孟胜乐喝的眼神儿都开始『迷』离,我咧嘴笑了笑没作声。 作为一个资深“酒懵子”,我再了解不过他此时的心态。 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喝点『逼』酒,恨不得欲与公试比高,第二酒醒了发现还是特么躺着比坐着更舒坦。 看我不搭理他,孟胜乐又举起酒杯跟陶亚鹏碰了一下,意气风发的吹牛『逼』:“大鹏,跟你哈,我这个想法一旦落实,三年之内成立公司,五年之内美国上市,到时候你也别干护工了,我直接给你包个『妇』产医院,让你见研究人类诞生的地方。” 陶亚鹏的酒量明显比孟胜乐强得多,听他这么郎朗的吹牛『逼』,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干涩的招呼我们举杯:“来,喝酒喝酒,往后再研究你那点事业吧,刘洋你也喝点..” 我轻抿一口酒,借口上厕所,晃晃悠悠的离开包间,寻思着去把账结完,直接抹油闪人。 我的目的就是到市里,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老实话我并没有想清楚。 我琢磨着先找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干着,起码能解决吃饭和睡觉的问题,等把市里面情况『摸』熟以后,再支个买卖啥的,毕竟身上挂着事儿,谨慎一点不会错。 我正低头看消费单子的时候,陶亚鹏从包间里走出来,赶忙摆摆手,推搡他结账,这家伙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我根本执拗不过他,眼睁睁看着他把钱结完。 付完账,陶亚鹏搂住我肩膀憨笑:“乐子这个人就爱占便宜,别跟他一般见识。” “本来就该我请的。”我『舔』了『舔』嘴皮干笑,感觉陶亚鹏这个人靠谱,至少不是那种抠抠搜搜的『性』格。 陶亚鹏搂住我肩膀乐呵呵的招呼:“还剩两瓶酒,喝完咱撤了,明我还得上早班。” 回到包间,孟胜乐正捧着手机笑的前俯后仰,见到我们进门,抻着手机屏幕介绍:“我这两经常看这个傻球直播,话老特么有意思了。” 陶亚鹏很是『操』心的叹了口气:“研究点正事儿吧大弟。” 听到她“主播”俩字,我的心仿似被什么东西给突然扎了一下,脑海中瞬间出现王影的模样,情绪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 如果不是因为侯瘸子这个『逼』祸害我们,这个时间段我本应该和兄弟们在美食广场忙碌,和王影成双成对,可就因为他,老子现在有家不能回,还必须得偷偷『摸』『摸』的苟延残喘。 想着想着,我脑瓜子一热,端起酒杯就往嘴里闷。 孟胜乐也赶忙攥起酒杯:“诶,别一个人喝呐,我陪你走一个!”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里要是揣点事儿,很容易不知不觉就喝大。 尽管我一直提醒自己千万别多喝,最后还是『迷』糊了,人一『迷』糊就容易不受控制,把最后一瓶酒干光后,我来劲儿了,非拉扯着他俩一块到ktv再喝会儿。 孟胜乐是个占便宜没够的选手,自然乐的拍手叫好,大鹏原本想拒绝,被我俩硬拽着薅出门。 我们也没远跑,就从附近找了家ktv,要了一大堆啤酒。 比起来我们,大鹏显然要自律很多,不喝就一口没再喝,任由我俩怎么劝酒始终摇头。 劝不动他,我和孟胜乐举杯换盏的对瓶吹,大鹏捣鼓了一会儿点歌机,随即捧起麦克风开唱:“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一听到前奏声,我不知道怎地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音乐这东西,开心的时候入耳,难过的时候入心。 我低下脑袋,不漏痕迹的擦抹一下眼角,声音嘶哑的干嚎:“来,喝!” 也不知道这晚上我俩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我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掏钱结漳画面上,后面的事儿完全断片,只记得好像是被人扛着离开的,而且还吐了不少。 再次睁开眼,我是趴在一张钢丝床上,床头放着个洗脸盆,盆里全是呕吐物,我脑瓜子嗡嗡直响,半张脸都没啥直觉,我捏着鼻梁仰头张望,仔细回忆昨晚上的事儿。 想起来昨晚上好像是我结的账,我马上条件反『射』的伸手『摸』口袋,结果发现空『荡』『荡』,一下子坐了起来,使劲扇了自己个嘴巴子咒骂:“你他妈咋这么没度呢?” 这时候房间门开了,孟胜乐光着膀子穿条大裤衩倚在门框旁,冲我翻了翻白眼嘟囔:“往后啥不跟你一块喝了,太特么吓人,昨晚上要不是我拦着,咱仨得卖肾结酒钱,你知道消费多少不?总共花了三千七,我和大鹏一家给你凑了二百多。” 我搓了一把脸,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撇嘴道:“别跟我扯犊子,喝的时候你嘴咧的比谁都大,就凭哥们昨晚上的表现,你借我二百块钱路费不过分吧?” “啥?”孟胜乐的嗓门瞬间提高。 瞅他那副恨不得要弄死我的样,我无语的:“算了,当我没过,从你们这儿到市中心坐公交得几块钱?” 他想了想后:“五块。” 我使劲摇了摇这会儿还『迷』瞪的脑袋:“借给我五块总可以吧?” 他苦着脸把自己兜翻出来解释:“老铁,不跟你吹牛『逼』,我这会儿兜里真一『毛』钱没有,昨刚发的工资,交我妈一千,我自己就留二百零花,昨晚上全浪出去了。” “告辞!”我双手抱拳拔腿就往出走。 走到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院里摆桌子,微笑着朝我招呼:“醒了啊,快来吃点早饭吧,年纪轻轻别喝那么多酒,昨晚上我在堂屋都听到你干呕了。” 我扭头看向那中年『妇』女,大概四十多岁,衣着朴素,穿件青『色』的工作服,胸口印着“第三棉纺厂”的字儿,模样和孟胜乐七七八八相像,柳眉圆眼,想来年轻时候绝对是个大美人。 我歉意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阿姨,昨晚上高兴,没留神儿喝多了。” 孟胜乐拽了拽我胳膊介绍:“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哥们洋。” 这时候,一个同样穿着青『色』工作服,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也从堂屋里走出来,瞄了我一眼,冷着脸呵斥孟胜乐:“一不务正业,尽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孟胜乐不耐烦的顶了一句:“爸,话就话,别总人身攻击,我朋友咋地你了,就不三不四?” “我错了吗?正经饶后背上会有伤口?你看看他的脑门疤刚长好。”孟胜乐他爸指着我,呼呼喘气,随即又瞪向孟胜乐:“你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给你找多少工作了?哪个你坚持下来过?” 孟胜乐声喃喃:“你咋不你找的都是什么地方,要么出苦力要么看大门,正常人有几个能干下来?” “老子就这点本事,嫌丢人你认市长当爹去!”他爸直接怒了,“咣”的一脚踢翻脚边的板凳,唾沫横飞的咒骂:“不乐意在这个家呆着,你可以马上滚!” 孟胜乐他妈赶紧劝架:“老孟,你干嘛呢,大清早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他爸恼怒的叫骂:“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你不让,看看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门口卖部欠人家好几百,我特么一到晚替他擦屁股!” “以后不用你替我擦屁股,我滚了!”孟胜乐一把拽住我胳膊,拔腿就往门口走。 他爸破口大骂的咆哮:“最好永远别回来,早晚进监狱的料!” 跑出他家,身后依然能听到他爸的谩骂声,我挺内疚的冲孟胜乐:“乐子,要不你回去道个歉吧,我走了,别惹你爹妈伤心。” 孟胜乐气鼓鼓的:“他们才不会伤心呢,巴不得我死在外面。” 老实话,刚刚看他爸骂他,我非但没有半点反感,反而还有一丝羡慕。 以前老王也总这么熊我,那会儿不理解,感觉他不理解我,现在回忆起来,其实他都是为了我好,可怜下父母心,如果我能早点懂事,兴许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走出胡同口,孟胜乐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他自己点上一支,呼哧带喘的自言自语:“麻痹的,老子早晚出人头地,让他后悔。” 我咬着烟嘴望着大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沉默半晌后问他:“乐子,你真想赚钱吗...” 章节目录 第100章 行家! 孟胜乐斜嘴咬着烟,你问的叫人话吗?底下有几个不想搞钱的。 我一脚踩灭烟蒂朗声道:“我有招,但得豁出去脸。” 他咽了口唾沫,干涩的问:“你丫不会是打算领我juan精卖血吧?” 我翻了翻白眼:“想啥美事儿呢,我这招肯定能来钱,但需要点投资,二百块钱差不多吧,没啥工作技巧,只要能豁出去不要脸,不怕挨揍,一整个百十来块钱还是挺轻松的。” 他谨慎的:“干啥呀?我跟你,偷抢的买卖我肯定不干。” 我白了他一眼:“要饭去不去?你拿盆我拿碗,我负责哭你负责喊,尽鸡八扯没用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听我完以后,他立马来了兴趣,忙不迭冲我摆摆手道:“走,找大鹏借去,他今儿开支。” 一瞬间我有点心疼大鹏,有个比自己还惦记啥时候发工资的哥们抠手指头等着,那日子想想就觉得艰难。 我就知道孟胜乐狗日的肯定不老实话,嘴里喊着没有钱,结果从胡同里刚一出来,就买了两块钱包子,完事又领着我去公交站牌等公车。 那副贱嗖嗖的模样活脱脱跟钱龙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他比钱龙更尖酸,边吃包子还边掏出手机记账:昨晚上ktv喝酒垫付三百元,买包子借给刘洋一块钱,坐公交借给他五块钱... 我斜眼瞅着他问:“累不?” 他美滋滋的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不累,我就享受当债主的感觉,你现在总共欠我三百零六块了昂。” 没多会儿公车来了,我俩迅速挤上去,大鹏工作的医院在市中心,一家挺出名的甲等医院。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医院门口,孟胜乐给大鹏去了个电话。 没多会儿穿一身浅蓝『色』护工服,戴着个口罩的陶亚鹏从住院部急匆匆跑出来,满头大汗的问:“啥事儿啊乐子。” 孟胜乐抻出两根手指头满面堆笑的:“有个发财的项目,想带你一块致富,现在你只需要投资三百块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大鹏直接扭头走人:“得了,那还是让我在贫困线上继续挣扎吧,忙着呢,回聊哈..” 看利诱没效果,孟胜乐马上开始苦肉计,可怜巴巴的揽住大鹏胳膊晃悠两下:“鹏哥哥,拉兄弟一把,我被我爹撵出来了,眼下吃饭都成问题。” 大鹏皱着眉头臭骂:“真特么服你了,好好找份工作你能死是咋地!行了,待会微信给你转过去,就三百,多了一分也没有,你也知道我啥情况。” 孟胜乐没皮没脸的蹦起来在大鹏脸上啃了一口:“欧巴,么么哒呀。” “滚一边去!”大鹏一胳膊肘怼开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憨笑:“中午要是没地方吃饭,就来找我,医院的职工餐不错,吃完我这儿有地方休息。” 我涩笑着点点头应承:“呵呵,好。” 又寒暄几句后,大鹏就快步跑回住院部,盯着他笨拙的背景,我声:“大鹏这个人不错。” 孟胜乐随口敷衍一句:“人是个好人,就是脑子太榆木。” 有了启动资金,我俩马上行动起来。 先去卖部买了盒彩笔和几张红纸,两瓶矿泉水和两条『毛』巾,我又管服务员要了个纸箱子,完事把红纸包裹在纸箱子上。 我发挥自己学时候办黑板报的赋,从纸箱子周边画零草花,最后歪歪扭扭的写下“募捐箱”三个大字。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满意的吧唧两下嘴:“赚钱工具有了,还差点身份证明!” 孟胜乐想了想后,冲我飞了个媚眼:“好办,走着!” 我俩跑到照相馆,拍了两张二村的蓝底照片,之后又找到家彩印店,我冲着彩印店老板:“给我们印两份宣布单,做成饭店播内种,外面包裹塑料皮哈,贴上我们照片,写上擦车十块,底下弄上聋哑人证明。” 想了想后,孟胜乐又补充道:“对了,最下角加上身残志坚,好人平安几个字昂,整的显眼一点,还有..把我微信、支付宝二维码也印上去。” 半个时后,我抱着募捐箱,他拎着矿泉水和『毛』巾站在我旁边,满眼兴奋的靠了靠我肩膀道:“咱开始上班吧?” 我不放心的交代他:“记住我的昂,千万别吱声,人家骂也别坑,尽量挑豪车和女司机,开豪车的一般不差钱,女司机大多都比较心软。” 孟胜乐笑呵呵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放心!” 瞅他上蹿下跳的模样,我实在放心不起来,环视一眼四周,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下一辆香槟『色』的奔驰车,把募捐箱递给他,接过『毛』巾和矿泉水:“喏,那边停了辆奔驰车,我先给你打个样,你按照咱刚才商量好的装!” 我们走到宝马车跟前,我直接拧开矿泉瓶直接朝着宝马的前挡风玻璃泼了一口水,然后马上手脚利索的拿着『毛』巾趴车前脸上擦抹玻璃,车里马上蹦出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扯着嗓门喊:“喂,你干什么的?” 我装作没听到的模样,继续埋头擦抹玻璃。 孟胜乐抱着募捐箱,走到中年旁边,满脸痴呆模样:“阿巴,阿巴”的晃悠脑袋。 中年看了眼我们,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滚滚滚,我特么还想找人给我募捐呢。” 孟胜乐把募捐箱放到脚边,掏出我们刚刚从彩印店做的假“证明”,故意拿指头戳了戳底下印的“好人平安”几个字,继续支支吾吾的指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操』,聋哑人!”中年无奈的骂了一句,随即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进募捐箱,朝我们摆摆手。 成功的赚下第一笔金后,我俩马上笑呵呵的闪人,找了个背饶地方,孟胜乐亢奋的冲我翘起大拇指奉承:“牛『逼』啊洋哥,坑蒙拐骗的行家,以前我咋没发现这么来钱的买卖,擦一次玻璃十块钱,咱一要是擦一百辆,那不得发财发死呐。” 我翻了翻白眼嘟囔:“做梦娶媳『妇』,尽特么想美事儿,不会所有人都给咱钱的,搞不好挨两脚,被扇几个嘴巴子都是常事儿。” 孟胜乐龇着牙又问:“洋哥,你是咋想到这招的?装聋哑人给人擦车,骂咱,咱听不见,告咱,十块钱实在划不来,而且咱也确实劳动了,嘿嘿。” 我眼神一阵黯淡,叹息一口苦笑:“这招不是我想到的,是我老家一个朋友琢磨出来的。” 这个不要脸的“创意”,是我们还在念高中时候,有一实在没钱上网,钱龙研究出来的,不过那会儿要脸要尊严,所以只是想了想,并没有付之行动。 没想到第一次使,竟然会是在市里,而且还是给自己赚吃饭活命钱,我自嘲的吐了口唾沫道:“走吧,今啥得把成本先擦回来。” 孟胜乐马上附和:“好使!咱下午去新世纪广场那块,那边有钱人贼多,晚上可以去不夜城,各种二代多的不要不要。” 我俩抱着募捐箱冲他的“新世界广场”走去,一路上本着“贼不走空”的态度,但凡看到停在路边的好车或者女司机就打一竿子,半个多时,坑了足足七八十块钱。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俩来到新世纪广场,先抽根烟休息几分钟后,开始寻找目标,猛不丁我看到一辆纯白『色』的奥迪q5,马上踢了他一脚,使了个眼神,随后我俩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孟召乐泼水擦玻璃,我抱着募捐箱负责打掩护。 四五秒左右,一个打扮的特别时尚的漂亮女孩儿从驾驶座伸出脑袋,声音尖锐的喊:“你们干什么的?” “阿巴阿巴..”我故技重施抱着募捐箱走到她面前,她不耐烦的摆手驱赶:“没零钱。” “阿巴,阿巴。”我锲而不舍的抱着箱子往她跟前又凑了几公分,她瞟了眼我们的假资料,眼中出现一抹柔和,轻声喃喃:“支付宝也可以是吧?” 着话她拿起手机就准备扫上面的二维码,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婷婷,后备箱开一下,快累死我了。” 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当看清楚她模样的时候,我微微一怔,随即抱起“募捐箱”仓皇转身... 章节目录 第101章 我们分手了! 昨我才无意间想起的人,没想到只隔了一个晚上就碰上,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了。 没错!打死我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这个时间段,碰上那个烦我烦的要死,我同样也没啥好感的护士江静雅。 她此时手里拎着好几袋东西,低着脑袋在挎包里翻找什么,并没有看到我。 我马上撒丫就走,见我闪身离开,坐在车里的那个女孩忙不迭跑下来,朝我喊了一嗓子。 我没回应,加快脚步,闷头往前走。 她从后面又叫了一声:“诶,我还没扫上码呢,你等等呐。” 这时候擦玻璃的孟胜乐也赶忙撵上我,拽着我袖子“阿巴,阿巴”的挤眉弄眼。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那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也走了过来出声:“你稍微等等,网速不太好,我扫码给你们钱,残疾人不就不容易,况且你们还是自食其力呢。” 孟胜乐哪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仍旧像个傻子似的揽着我胳膊“阿巴,阿巴”的叽歪。 这时候江静雅也走了过来,『迷』『惑』的问:“婷婷,怎么回事呀?” 女孩指了指我们解释:“这两个聋哑人哥刚才帮我擦玻璃...” “咦?”不等女孩完,江静雅往我跟前又走了两步,大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打量,我不适应的往后倒退半步,故意把“募捐箱”举高一点,尽可能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今的江静雅打扮的很可爱,秀发披散,化零淡妆,穿一件印着大白兔的宽松t恤,底下套条休闲的运动短裤,但是出来的话极其不可爱。 几秒钟后,她大概确定了是我,两手抱在胸前,昂着脑袋出声:“这位聋哑人先生,你很面熟呀。” 女孩凑过来问:“你认识她啊雅?” 江静雅不依不饶的再次往我面前抻了抻脑袋,眼神戏谑的轻笑:“我们算认识吗?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聋哑饶,怎么这么突然呐,看来老爷还真是挺公平哈。” 我当时的心情不上的窘迫,脸皮更是烫的吓人,真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就地埋了。 “呵呵..看来是真的聋了。”见我沉默不语,江静雅扭头挎住女伴的胳膊夹枪带棒的:“婷婷,以后千万别那么善良,别人什么信什么,有些无赖就喜欢捏着人们的同情心,干些坑蒙拐骗偷的事情。” 我咬了咬嘴唇,转身迈步,身后依稀传来江静雅和她女伴的对话。 “雅,你真认识他啊?” “无赖一个,记得我上次跟你,一个病人拿不出医『药』费,我替做担保的事情吗?就是他..” “想起来了,你那个混蛋特别不是人,吃喝嫖赌抽,不管他父亲的死活,对了,我记得你还,他还强吻了你!” 两人着话,江静雅那个女伴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我,一把薅住我的胳膊,娇喝:“喂,你别走!上次你欺负闺蜜的事情怎么算?” 大庭广众之下被她薅拽,我又不好动粗,只能像个哑巴似的静静看着她。 见我不言语,她那个女伴更来劲儿了,指着我谩骂:“别以为装傻就没事,信不信我让人把你送到警局去,你这个流氓!” 我们身处的地方正好是广场的入口处,本就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瞅有热闹看,不多会儿旁边就围满了闲人。 江静雅轻叹一口气:“算了婷婷,跟赖皮一般见识,不是拉低咱的档次嘛。” 着话,江静雅又看了我一眼,面『露』嘲讽的:“你走吧,希望你做人脚踏实地一点,坑蒙拐骗永远都让人看不起。” 我嗓子蠕动几下,好几次想骂街,最后都忍住了。 我身上背着案子,万一真闹大,对我没啥好处,况且瞅江静雅这个朋友的穿装打扮也不像个什么善茬,搞不好她真在市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真是特么物以类聚,江静雅就是个正义心泛滥到极点的人,没想到她朋友比她还不够夸张,死死攥着我胳膊喊:“不行,欺负完人就想走,没那么好的事儿,我现在就给我叔叔打电话,把他抓到警局去。” 见对方死不撒手,孟胜乐凑过来压低声音打圆场:“美女,差不多得了,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至于赶尽杀绝不?况且我刚才也真把你擦玻璃了,你回头看看亮亮堂堂的。” 听到孟胜乐开腔,桨婷婷”的女孩立马提高嗓门,另外一只手顺势攥住他的手腕,喊叫:“呀!看来还真是装的,大家快看看,这两个人装聋哑人骗钱,有手机的都赶快给他们录像拍照。” 美女这种物体,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有着绝对的号召力,她刚喊完,围观的人群中瞬间出现一大堆手机,齐刷刷的对准我们。 江静雅轻皱一下眉头劝解:“婷婷,算了。” 我沉寂半晌后,“咣”的一下把募捐箱砸在地上,恼怒的一把甩开婷婷的拉拽,指着江静雅鼻子厉喝:“满意了吧?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我们只不过想自食其力,不再被你保养,难道就这么难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放过我好吗?” “包养?” “嚯,敢情这俩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我就正常人谁会愿意装疯卖傻干这种事情!” 围观的人群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吃不到葡萄葡萄酸,永远都是人『性』的共通点,随着我这一嗓子喊出去,舆论的势头刹那间倒向我们这头。 我极其入戏的抽泣两声,指着江静雅悲鸣:“你有钱长得漂亮,开豪车,家室优越那是你的资本,可我容忍不了你还有其他男人,现在想离开你,想要堂堂正正的当个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孟胜乐也是个游走社会多年的老油条,顷刻间明白我的想法,『舔』着嘴皮帮腔:“既然已经分手了,何必还这么下绊子放阴招呢。” 对面的江静雅和婷婷直接懵圈了,两人愕然的互相对望,江静雅气的脸涨红,指着自己娇骂:“你有病吧?我会包养你?就算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肯定不带多看你一眼。” 婷婷也忙不迭的回答:“就是,我们就算包养也肯定不会找你俩这样的。” “那你包养啥样的?”孟胜乐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找..”婷婷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跺了跺脚咒骂:“我什么时候要包养人了?” “嚯!” 四周围观的人群,齐刷刷的发出一阵起哄声,两个女孩的俏脸同时变得比苹果还鲜艳,更给人一种“簇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江静雅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指着我声音颤抖的骂:“你不要脸!” 我抽了抽鼻子,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看向江静雅:“无所谓,你大可以随便刺激我,毕竟曾经相爱过,我不希望你我再见面是仇人,也希望你可以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再『骚』扰我了,祝你幸福!” 罢话,我摆出个自以为落寞的表情,转身走人,江静雅和那个婷婷大眼瞪眼的傻杵在原地。 孟胜乐赶忙捡起地上的募捐箱撵在我身后。 “兄弟,纯爷们!” “自食其力不丢人!” “美女,还缺白脸不..” 人群顿时间沸腾,好事之人纷纷闹腾起来。 我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推开围观的人群信步走远,足足走了四五十步,我才心虚的往后瞟了一眼,看到江静雅和婷婷仍旧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来神儿。 我押了口气,朝着孟胜乐使个眼神:“快跑...” 章节目录 第102章 听闻传说 【为通辽联合衡器的皇冠加更】 我这头话还没落地,孟胜乐已经心领神会的抱起募捐箱撒丫狂奔。 这货别的干不了,跑路方面绝『逼』是个才,眨巴眼的功夫就甩出去我七八米,跑了几分钟,直至完全看不到“新世纪广场”的影子,我才喘着粗气招呼他停下。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呼哧带喘的瞟了他一眼问:“钱没丢吧?” 他把手抻进箱子里『摸』索几下,直接掏出来一大把十块钱的大票,蘸着唾沫来回数了好几遍后,冲我点点脑袋道:“一分不差,洋哥你跟我撂句良心话,你到底是干啥的?我现在瞅你浑身都哆嗦。” 我从他兜里翻出来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坏笑道:“其实我来自一个隶属国家的神秘组织,知道詹姆斯邦德不?007,我俩是一个单位的。” 孟胜乐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咳咳,实在不行咱把钱分了,散伙吧,你继续去执行你的国家任务,我老老实实回我爸给我找的地方看大门,跟你在一块,我心脏真受不了。” 我撇撇嘴问:“老铁,是社会银儿不?” 他昂着脑袋,表情认真的琢磨几秒钟摇摇脑袋嘟囔:“不是。” 我叼着烟卷,唾沫横飞的给他洗脑:“能不能有点血『性』,创业初期承受点挫折还不正常嘛,知道腾讯的马爸爸不?刚整qq的时候,装成女滴给人聊,看看人家现在的成就,想要人前显贵,那就得背后受罪。” 本来孟胜乐这种选手对我来真的可有可无,但我现在兜里没钱,还无处可去,离开他,估计连晚上睡觉都成问题,所以寻思着在找到安身地之前啥都得把他拖住。 孟胜乐被我絮叨的有点心动,搓了搓手掌嘟囔:“可关键现在都知道咱俩装聋哑人了,买卖没法继续往下干了啊。” 我没好气的努努嘴道:“扯淡,市里差不多一千多万人,刚刚看热闹的还不到二百个,有几个人知道,大不了咱换地方,再找个别的地方重新开张,信哥的,我不是那种坑兄弟的人。” 孟胜乐犹豫片刻后:“那咱去沃尔玛那块?那边车也挺多的。” 我仰头望了眼空,这会儿烈日当空,晒得人头皮都发麻,想了想后:“算了,先吃口饭,休息一下,直接去你的那个什么不夜城吧,红男绿女的钱儿比较好赚。” 听到吃,他瞬间被激活,冲我勾勾手指头道:“走,带你去吃大餐。” 二十多分钟后,我俩来到一间连招牌都没有的羊汤馆,嗅着满屋的羊膻腥味,再看看嗡嗡『乱』飞的绿头苍蝇,我反胃的干呕两声抗议,屋里零零散散的摆了八九张破木头桌子,喊半也没个服务员。 孟胜乐吞了口唾沫,表情夸张的解释:“洋哥,不跟你吹牛『逼』,全崇州市味儿最正的羊汤馆就是他家,听过王者商会没?以前咱这儿最牛『逼』的..” 他顿了顿,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最牛『逼』的黑涩会,王者商会的老板赵成虎就特别得意他家的羊汤,现在金太阳娱乐公司的老总程志远没事也总来。” 这时候,一个穿着脏兮兮围裙,套着花袖罩的估『摸』三十来岁的青年,熟络的拍了孟胜乐后脑勺一下笑逗:“哟,乐子来了啊?” 孟胜乐挠了挠头乐呵呵的:“嘿嘿,外地一个哥们过来玩,领他尝尝咱家的特『色』,两大碗羊肉汤,五个烧饼哈哥。” 青年踢了一脚摆在旁边的募捐箱,乐呵呵的:“咋地,现在开始学人献爱心了?” 孟胜乐不动声『色』的将两份假证件掖到怀里,没正行的吧唧嘴:“那是,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 等青年走后,孟胜乐龇牙介绍:“这是羊汤馆老板,跟我倍儿熟,我以前在他家打零工的。” 我无语的:“你还真是工作经验丰富呐。” 孟胜乐夹着烟卷挺自豪的:“一般般吧,以前我也去金太阳面试过保安,不过人家没看上我。” 我『迷』『惑』的问:“金太阳是干嘛的?” 孟胜乐指了指门口:“就是不夜城,以前叫不夜城,国家整改,现在改名叫金太阳娱乐公司,不夜城离这儿挺近的,就在对面,不过两步道,待会咱慢点吃,磨蹭一会儿差不多黑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街头直冲的地方是一条充满时尚气息的大街,街道两边全是挂着各式各样牌匾的夜店和慢摇吧,尽管才会儿刚下午,但仍旧可以看到不少汽车进进出出,不上的繁华。 我由衷的出声:“真气派。” 孟胜乐像个百事通似的边玩手机边嘟囔:“已经很了,听我表哥,过去的不夜城那才叫一个气派,总共七八条街,清一水迪吧、夜店,动不动就干仗死人,后来国家查的紧,不夜城开始缩水了,七八条街整合成两条,今年两条变成一条,听要不是因为赵成虎跟上面有关系,这一条街都得扫掉。” 听到“赵成虎”的名字,我顿时间怔了一怔,自从走上社会,这个名儿总会时不时出现在耳边,起初我认为只是老混子们夸夸其谈,现在看来,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想象不到昔日的“不夜城”到底有多辉煌,但单看这一条街就有不下四五十家店,心里头对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刹那间生出一丝膜拜。 我『摸』了『摸』下巴颏浅笑:“乐子,跟我讲讲赵成虎呗?” 这时候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放在我俩面前,笑呵呵的:“他知道个蛋,别他这么点大的『毛』孩子,就连我都只见过那位大哥一眼,听我爸,十几年前赵成虎也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身来到崇州,几年时间拿下不夜城,成为咱市最年轻的社会大哥,不过可惜了,他前阵子被通缉了,逮着妥妥得死刑。” 尽管上次我已经见到了他的通缉令,但还是忍不住惊愕的问:“被通缉啊?” 老板叹了口气出声:“能人背后有人弄,玩的太大,上面不治你治谁,要不是他被抓,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溜冰嗑『药』的孩儿,王者以前在的时候,明令禁止不允许毒啊『药』啊的流入市里,自从王者塌了,各种社会哥全都扒出水面了,呵呵..” 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赵成虎倒了,金太阳不是还在嘛。” 老板很是崇拜的:“你懂什么叫统治力不?除了赵成虎,其他人话都不好使,而且金太阳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正在被查,哪有时间扯这些马篮子。” 话的时候,一大帮吊儿郎当的男女青年涌进羊汤馆,老板跟我们知会几句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听到他刚才很多年轻人嗑『药』溜冰,我莫名想起来陆国康,脑海中顿时思绪万千。 可能看我怔怔发呆,孟胜乐轻喊我两声:“洋哥,洋哥..” 我回过了神儿憨笑:“啊?叫我呢?” 他翻了翻白眼:“废话,你不叫刘洋嘛,赶紧吃,他家的吊炉烧饼得趁热,凉了就不脆了。” 通过观察,我发现不夜城那条街里好像没有停车的地方,车子基本上都是靠边随便停,实在找不到位置,就全怼在了路口的一片空地上,好奇的问他:“这块没有停车场吗?” 他歪着脑子想了想后:“听地下车库还在修。” 我搓了搓脸颊兴奋的:“那咱今晚上绝对能发财。” 孟胜乐突然指向门口道:“洋哥,快看,那辆q7是不是刚才揭穿咱的那俩娘们...” 章节目录 第103章 报应来的太快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扭过去脑袋,看到一辆白『色』的q5缓缓停到路口的空地上,打车里下来几个年轻人,不过并不是江静雅和那个婷婷。 我不屑的冲孟胜乐笑骂:“傻屌,那是q5。” 看清楚不是那俩煞星以后,他也长舒一口气道:“我哪特么认识是q几,反正现在瞅见四个圈标志的白车就害怕,话洋哥你跟那个长的像洋娃娃似的妞到底啥关系呐?” 我满眼认真的嚼着烧饼,信口胡诌:“我真是她前夫,我们农村结婚都早,我儿子刚满月。” 孟胜乐眼珠子陡然瞪大,『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意思是你真被她包养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道:“能不能别聊这么伤感的话题。” 孟胜乐拖着长音“哦”了一声,随即恍然大悟的:“怪不得昨见你的时候,你抽中华,既认识q5还认识q7,敢情你还真是个白楼呐。” 我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臭骂:“滚犊子。” 自家知道自家苦,之所以认识那么老些车,多亏帘初在汽修厂那多半个月的磨砺,现在我越来越信服那句话,亲身经历即为财富。 老实话,刚刚孟胜乐喊叫的时候,真把我给吓一跳,我还寻思自己点那么忖,走哪都能碰上那两个丧门星。 吃饱喝足,我俩赖在羊汤馆里扯皮,静静等待黑。 孟胜乐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贼头贼脑,不过也算是个实在人,感觉我们干坐着不合适,老板忙活的时候就帮着一起张罗会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觉趾色』开始黯淡。 不夜城不愧不夜二字,才刚刚抹黑,整条街就开始喧闹起来,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照亮整条街道,每家夜店门口或多或少都出现一些年轻人,各式各样的家庭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往里开。 瞅着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多,孟胜乐的眼中亮起了星星,『舔』着嘴角催促我:“洋哥,咱开工呗?” 我摇摇头:“再等等,等街上停不下车再开始。” 这会儿各家夜店刚开始营业,门口的内保们全都一个个瞪着大眼珠子猛瞅,保不齐谁看我俩不顺眼,上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白挨打不,还挣不到钱,我寻思等街边停不下车,那些玩的人只能把车子停到街前的空地上再行动。 又墨迹了一个多时,不少汽车开始往空地上停靠的时候,我招呼孟胜乐抱起“募捐箱”开始行动,也算是老爷对我们不薄,那块空地没有任何人管理,车子随便停。 一切出人意料的顺利,混夜店的男男女女们确实比中年大叔大婶儿好话,我俩凡是“服务”过的轿车,基本上多多少少都会给钱,特别是一些领着女伴,想冒充个公子哥的伙,还会多给我们点费。 临近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俩不光回了本,还净赚三百多,这下可把孟胜乐给高兴疯了,跟个不会累的机器人似的,瞅见一辆车停下就往跟前凑。 我则跑到旁边点燃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喘口气。 街口的空地也就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车满为患,我寻思抽完烟就招呼孟胜乐闪人,继续耗下去,今晚上也够呛再能有什么辉煌成果了。 一根烟抽到一半,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昂”的一声停在我前面的空地上,他对面一台“揽胜”的越野车只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霸道车停到空位上。 紧跟着从“揽胜”车里蹦出来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朝着丰田霸道喊:“老哥,我给你一百块钱,你把车位让给我吧。” 霸道车里下来个青年不屑的撇撇嘴:“『操』,我差你那点钱?” 罢话,青年直接锁车走人。 听到这俩饶对话,我脑海中刹那间多出个大胆的想法,赶忙招呼了孟胜乐一声。 孟胜乐一脸不耐烦的嘟囔:“没看我正忙呢嘛。” 我语速飞快的:“你去找几块大石头把剩余的空车位都占了,有人停车要五十块钱停车费,问你干啥的,就是金太阳的内保。” 孟胜乐胆怯的:“万一有人揍我咋整?” 我戳了他脑门子一下笑骂:“你傻『逼』啊,不会告诉他们,要发票一百,不要五十,一听有发票,多半人都信是真的,假如有人较真,你就喊我,算了,你等我一会儿。” 罢话,我来回张望几眼,径直朝着羊汤馆门口走去。 羊汤馆旁边有一家卖军用品的店,门口挂着面红旗,这会儿店已经关门了,我趁人不注意,偷『摸』把红旗扯下来,完事又跑羊汤馆借了把剪刀,剪了两个长方形的布条,箍在自己胳膊上一条,拿起另外一条翻身回去,递给孟胜乐道:“扎胳膊上,看起来更像样。” 几分钟后,我俩搬了一些大石头把仅剩不多的车位都给霸占下来。 还别,我这套方案确实可行,没多会儿车位就让我俩甩卖一空,竟然没有一个人起疑心,不得不运气好是一方面,来不夜城消费的嗨客们不差钱也是真的。 盯着仅剩下的一块空地,我拖着下巴颏嘟囔:“卖个大价钱,咱直接闪人,来乐哥你给三百块钱。” “干啥呀?”孟胜乐守财奴似的紧紧捂着口袋。 我拽下来胳膊上的红布条,从他兜里硬抢出来三百块钱装进裤兜,笃定的:“三百变五百,你信不?”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嘟囔:“你要是真能变成五百,我认你当..认你当大哥。” “请好吧大弟。”我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守望者似的杵在空地上来回张望,翘首以盼等待豪车。 期间来了一辆帕萨特,还来过两辆丰田,都被我直接撵走。 孟胜乐眼瞅要急眼:“人心不足蛇吞象呐,刚刚那台丰田出一百块钱你咋不把车位卖给他呢。” 我瞅了他一眼笑骂:“跟你对话废唾沫星子,闭嘴旁边蹲着就行!” 话的功夫,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开了过来,我搓了搓双手猥琐的一笑:“来喽,财神爷降临!” 见我俩站在空地上,玛莎拉蒂“哔哔”按了几下喇叭,接着一个打扮的油光粉面的伙把脑袋伸出车窗外喊:“让下地方兄弟。” “这地方我老板占了。”我双手『插』兜,鼻孔朝的喊。 伙嚼着口香糖从车里下来,拿出夹在胳肢窝底下的手包,掏出两张大票递给我道:“哥们,我给你二百块钱,地方让给我行不?” 我掏出三百块钱在他脸前晃了晃,嘚嘚瑟瑟的抖着双腿吹了声口哨:“我给你三百,你别抢了行不?” 玛莎拉蒂副驾驶的玻璃也降了下来,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娇声娇气的问:“老公,到底能不能停车啊?” “等会儿啊宝宝。”那哥们应了一声,拽着我胳膊拉到旁边,掏出五百块钱塞我手里,压低声音道:“哥们,帮个忙,别让我卡脸,今晚上刚挂到的马子。” 我佯做犹豫的沉默几秒钟,叹了口气:“算了,便宜你了!” 罢话,我揣起钱,冲旁边目瞪口呆的孟胜乐使了个眼神,我俩并肩离开,孟胜乐满眼拜服的冲我翘大拇指:“服了洋哥,往后我是你弟,一个破『逼』车位诈五百,我越来越相信那帮微商们买下和谐号肯定不是开玩乐..” 我努努嘴坏笑:“他还得管咱谢谢呢。” 身后立时传来那青年的感激声:“谢谢啊哥们。” “神了!”孟胜乐直接张大嘴巴。 我搂着他肩膀乐呵呵的:“走吧,领我去不夜城转转,募捐箱不用要了,明儿在弄个木箱子,不易损坏..” 我俩有有笑的走进不夜城,整条街上人头攒动,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衣着暴『露』的漂亮妹子进进出出游走于各个夜店之间,看的我眼花缭『乱』,旁边的孟胜乐更是直咽哈喇子。 走到一家夜店门口,几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正从门口搔首弄啄招揽顾客,门口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我俩也停驻下来观望,孟胜乐凑到我耳边:“洋哥,明晚上咱早点来,争取多占几个车位往外卖。” 我瞪了他一眼臭骂:“你疯了,这玩意儿只能偶尔干干,你当工作使,早晚被人打死。” 那块空地肯定不会没主人,我估计要么是“金太阳”的老板买下来方便客人停车的,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暂时没人管理,如果被主人知道我们整这事儿,一顿毒打肯定跑不聊。 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饶娇骂声:“诶,你干什么?有病啊,『摸』我屁股。” 听到那声音,我真是条件反『射』的绷直腰杆,心翼翼的扭过去脑袋,结果还真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江静雅和那个叫婷婷的辣妹,刚刚那声娇嗔真是婷婷发出来的。 她俩身后站了四五个二十多岁,流里流气的青年,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溜大了,故意不老实的往她们跟前蹭。 一看对方不是什么好鸟,江静雅拽着婷婷扭头就走,几个青年没皮没脸的挡住了她们。 一个满脑袋扎着脏辫,长得跟“龙珠”里的比克大魔王有一拼的青年抻手抓住婷婷的胳膊耍贱:“婷婷,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葱啊。” 婷婷愠怒的摆手:“你喝多了,别碰我。” 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哪可能比对方力气大,挣扎半晌,反而被那青年一把搂到怀里。 “你干什么,我报警了昂!”江静雅拿出自己最常用的杀手锏,『摸』着手机吓唬那帮青年,结果有个家伙眼疾手快,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其他人纷纷围着两个女孩起哄,知道的这是耍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认识,就是在一块开玩笑。 孟胜乐推了推胳膊出声:“洋哥,你前妻。” “我特么不瞎。”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两手『插』着口袋,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这俩娘们太装『逼』,早就该被人好好收拾一顿,看架势那个“比克大魔王”好像还认识她们,这下有乐子看了。 婷婷使劲扭动身体,想要推开对方的束缚:“李葱白,咱俩已经分手了,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伙臭不要脸的抻手在婷婷脸上掐了一把:“怎么个不客气法啊?是让你叔叔把我抓进看守所呢还是让你爸判我死刑?好歹相爱一场,请你喝杯酒不过分吧。” 眼瞅着俩人被那帮青年往一间酒吧里拖拽,我乐的就差没拍手叫好,匆忙之间江静雅突然看到了我,扯着嗓门喊:“老公,你别管我们,快点报警!” 几个青年瞬间看向我和孟胜乐,我直接傻眼了,慌忙摆手:“哥,我不认识她们。” 孟胜乐傻狍子似的声嘟囔:“洋哥,你不她是你前妻嘛。” “闪人!”我拉住孟胜乐的胳膊拔腿就跑,老人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没想到我的报应来的这么快,中午才刚刚戏耍完她们,晚上就轮到了我们。 我俩就跑出去两三步,就被几个家伙给挡住了去路。 我干涩摆着手解释:“大哥,我们真不认识她俩。” 扎着满脑袋脏辫的“比克大魔王”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抬起膝盖就磕了我一下,恨恨咒骂:“不认识江静雅会管你叫老公?去尼玛的,我看你是准备报警吧...” 章节目录 第104章 狐假虎威 梳着满脑袋脏辫的家伙不由分拿膝盖磕了我一下子。 疼的我禁不住闷哼,但没敢还手,赶忙辩解:“哥,真不认识她们。” 孟胜乐也赶忙走过来劝架:“大哥,真是误会,我们路过哒..” 脏辫伙一手揪着我,回头“啪”的给了孟胜乐一个嘴巴子,横着脸咒骂:“你给我滚一边去!” 孟胜乐梭了梭嘴角干涩的瞟了我一眼,往后倒退两步:“好的。” 喝退孟胜乐,那家伙跟个精神病似的瞪着两狗眼恶狠狠的注视我:“『逼』崽子,你这事儿咋办吧?” “...”我一阵无语。 这事跟我有鸡『毛』关系,我哪特么知道该咋办,我估『摸』着这家伙肯定不是喝大了,应该是溜冰溜的出幻觉了,他嘴里一点酒味没有,但话却格外颠三倒四。 我试探的缩了缩脖颈:“哥,要不我给你赔个不是?完事你该干啥还干啥。” “少特么墨迹!”他抬起膝盖,猛地又磕向我腹,估计是自己脚跟没站稳,身子往后一趔趄,“咕咚”一下仰头坐在地上,趁着这个机会,我抬起自己四十二码的脚丫子照着他的大脸“咣咣”连续就是几脚。 随即朝着孟胜乐喊了一嗓子:“快跑!” “葱哥,葱哥..”那几个伙忙不迭的跑过去搀扶脏辫伙。 我和孟胜乐抓紧空当,拔腿就往街口跑,另外一边失去束缚的江静雅和婷婷也慌忙跟在我们后面跑。 脏辫伙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坐在地上嗷嗷喊叫:“给我抓住他们!” 那帮篮子立马跟狼狗似的冲着我们撵了出来。 我边跑边回头看了眼江静雅喊:“诶我『操』,你俩别跟着我啊!分开跑..” 俩妞谁也不作声,咬着嘴皮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一直跑到街口,就是我们停车的那片空地上,孟胜乐没留神儿摔了个大跟头,顷刻间被几个人给围住一顿拳打脚踢的暴揍。 已经跑出去七八米的我,本来想着一走了之,可听到孟胜乐的惨嚎,又有点不忍心,杵在原地思索几秒钟后,我叹了口气随手抓起半截砖头子,又掉头走了回去。 之所以掉头,还有个重要原因,今收入的钱全搁他身上揣着呢,离开他,我今晚上睡觉都成问题。 见我往回返,江静雅和婷婷也喘着香气停下,江静雅脸红扑颇喊了一声:“喂..你别回去。” 我扭头晃了她们一眼,吐了口唾沫,深呼吸两口继续往回走。 那几个人围成一圈,光顾着踢躺在地上的孟胜乐,谁也没注意又折回来的我。 我先是瞅准一个长得最高最壮的家伙,抬腿照着的后腰,粗暴的一脚踹了上去,直接把那子给放翻。 旁边一个青年下意识的扭头看我,我攥紧板砖“啪”的一下盖在他脸上。 青年让我一砖头闷在地上,其他人纷纷看向我,我喘着粗气,一把薅住那子衣领,表情狠辣的怒骂:“草泥们马得,谁也别走昂!我的人马上到!” 对面几个家伙面面相觑,我朝着趴在地上的孟胜乐喊了一嗓子:“真特么要翻是吧,连我们金太阳的人都敢打!” 听我报出“金太阳”的名号,那几个青年眼珠子都瞪圆了。 “瞅你麻痹瞅!”我攥着板砖照着被我薅住脖颈的青年肩膀头“啪”的又闷了一砖头,龇牙咧嘴的嚎叫:“不服气是吧!” 我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江静雅和婷婷皱眉呵斥:“你俩瞅啥呢,还不赶紧扶起我兄弟,去路口等着大部队过来!” 俩妞犹豫一下,江静雅率先走了过来,婷婷也紧随其后跟上,心翼翼的将孟胜乐搀起来,快步徒我身后。 看孟胜乐安全后,我『舔』了『舔』嘴唇,表情的凶狠的继续呵斥:“你们跟谁玩的?烟头都鸡八拿不稳,装鸡『毛』的社会人!” 几个伙谁也没吱声,我一把推开钳制在我身前的伙,一手握板砖一手指向他们呵斥:“够种的就跟我走,今晚上不弄死你们,我把刘字抠下来!” 就在这时候,先前从我手里五百块钱买停车位,那个开玛莎拉蒂的伙搂着女伴从我们旁边走过,我貌似熟络的朝他努努嘴打招呼:“这么早就回去啊哥们。” “是啊,你这..忙着呢兄弟?”他微微一怔,望了眼那帮青年,随即笑着点点脑袋,很快钻进他的豪车里,扬长而去。 眼瞅我“朋友”都开玛莎拉蒂,再加上我此时气势如虹的咆哮,那帮伙怂了,全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走!”我朝江静雅仨人轻哼一声,然后退着往后走,眼神锐利的瞪着他们,直至走出去十多米后,我才回过来身子,压低声音喃喃:“昂首挺胸,步子迈大点,谁也别哆嗦。” 我们就这样闲庭信步的离开,一直走到下个十字路口,我停下脚步,冲着被俩美女搀扶的孟胜乐撇嘴臭骂:“行了,别特么装了,再装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回去!” 孟胜乐一扫先前的虚弱模样,『摸』了『摸』脸上的血污,尴尬的站直身子。 “最毒不过『妇』人心。”我瞟了眼江静雅和婷婷,吐了口唾沫后,拽着孟胜乐朝反方向走去。 婷婷从后面喊了一嗓子:“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怒视她俩:“那我应该咋样?原地给你们磕一个才合适呗。” 在我心里,这个婷婷跟那帮混夜场朝三暮四的丫头没多大区别。 俗话的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她本身是个大家闺秀,那个长的好像比克大魔王似的脏辫伙也不可能好端端招惹她,对于这类背景复杂的女生,我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江静雅站在原地,脸臊红的朝我轻声呢喃:“喂,刚刚的事情谢谢你啊。” 我棱着眼珠子藐视她冷笑:“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想被人尊敬的前提是你得会尊敬别人。” 她稍稍停顿几秒钟,吸了吸鼻头干涩的:“王朗,谢谢你!” “不谢。”我冷漠的瞟视她一眼,转过身子。 江静雅从我后面又叫了一声:“喂..王朗,你胳膊破了,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吧,气热容易感染。” 我抬头看了眼自己手臂,刚才也不知道从哪挂了一条浅浅的血道子,撇撇嘴轻笑:“我们没素质的人都皮糙肉厚,不像你们这些受过高档教育的精英似的,那么娇嫩。” 现在的女孩属实有意思,走路崴脚发朋友圈,切菜割手发朋友圈,有的连掉根头发都必须上传朋友圈,我就寻思为啥她们每个月来大姨妈时候不嗮图发到朋友圈,还有一些更奇葩,打个雷闪个电,娇滴滴的嚷嚷吓死宝宝了,结果从夜店里摇的比谁都欢实。 婷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嗔:“喂,你这个人..” 江静雅轻轻推了推婷婷的胳膊,声音很的看向我:“今的事情,谢谢你们,还有我们白不应该在新世纪那样的,对不起..” 我这个人也是属贱的,前一秒还恨的咬牙切齿,后一秒听到人家赔句不是,怨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吐了口浊气嘟囔:“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二百块钱或者请我吃顿饭。” 江静雅思索几秒钟后:“那就一块吃饭吧。” “算了,往后你少诋毁我两句别啥都强。”我摆摆手冲孟胜乐努嘴:“走了!” 刚完话,我俩肚子全都不争气的同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忙活一晚上,总共都喝了碗羊肉汤,其实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婷婷也笑着走过来邀请我们:“走吧,权当我们感谢你,我知道有家店做的碳烤牛蛙特别好吃,再扭扭捏捏,可不是老爷们的风范了昂...” 章节目录 第105章 他乡遇故知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鞍的想法,我假惺惺的推辞几句后,就跟着她们一块打车出发。 路上孟胜乐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跟他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付。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装修风格很古香古『色』的馆子,瞅门口的特价菜最便夷都得988起步,我不禁有点咋舌,这有钱饶生活确实不是我们这帮穷屌丝能理解的。 孟胜乐冲我轻声:“洋哥,咱俩一块上个厕所呗。” “咋地,你一个人怕黑呐。”我笑着调侃他一句。 他拽了拽我胳膊,挪揄的墨迹:“走吧。” 走进卫生间,他咳嗽两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有一百的有十块的,干涩的:“咱今一共赚了一千四百多,除去我管大鹏借的三百,一千一,你六百我五百,分了吧。” 我边撒『尿』边乐呵呵的:“着『毛』急,月底再分赃,明儿还得再重新置办作案工具呢。” 孟胜乐犹豫一下,把几张大票塞到我手里,吞吞吐吐的:“我意思是..咱俩散伙吧。” 我立马皱紧眉头反问他:“啥意思呐?摆弄明白怎么赚钱就准备把我踢出局呗。” “跟那没关系。”孟胜乐『摸』了『摸』鼻头,眼神复杂的:“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可怕的,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却什么都瞒着我,晚上你本来能跑的,却掉头回来救我,实话我那会儿真感动的哭了,可..可结果我连你真名叫啥都是十分钟前才知道,这么混着,没意思。” 看他一脸的失落,我迟疑几秒钟后:“乐子,不是我故意想瞒着你,我身上有事儿。” 他不相信的上下打量我几眼嘟囔:“身上有事儿?” 我半真半假的:“嗯,我在老家失手打伤一个大地痞,现在可能被网上通缉,具体细节我不跟你了,知道太多,对你对我都不好,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孟胜乐的眉头挑动几下,随即又把刚塞我手里的钱抢了回去,守财奴似的吧唧嘴:“『操』,你要早告诉我,我不就不多想了嘛,这事儿整的,来钱给我,我替你保管。” 我好笑的怼了他肩膀一拳头打趣:“你上辈子指定是个名人。” 这货蘸着唾沫星子边低头重新数钱边问:“谁呀?” “陪唐长老一块取经的二师兄,动不动就尼玛分行李嚷嚷着散伙。”我一把勾住他肩膀,不放心的交代:“待会别当着那俩女的面儿瞎叭叭。” 孟胜乐猥琐的缩了缩脖颈,『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坏笑:“明白。”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原位,江静雅和婷婷正有有笑的聊,见到我俩入座,婷婷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认识一下,我叫温婷,温柔的温,娉婷婀娜的婷,和雅是闺蜜。” 孟胜乐梭着厚厚的大嘴唇讪笑:“嘿嘿,我叫孟胜乐,胜利的利,音乐的音..” 温婷掩嘴浅笑:“嘻嘻,你真幽默。” 跟先前那副泼辣的模样比起来,此时的她明显可爱的多。 温婷斜眼看向我打趣:“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啊?” 我轻描淡写的吱声:“王朗。” 江静雅看向我,关切的问:“你父亲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淡然的回了一句,低头看眼前的播。 不是我装高冷,主要实在跟她们没啥聊的,瞅人家的穿装打扮,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的我不清楚,但单看江静雅印着“普拉达”标志的挎包,我就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温婷没话找话的开口:“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我刚才自作主张要了一打瓦伦丁黑啤,他家的牛蛙都是从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味道特别正。”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吧唧嘴:“乖乖隆地洞,混的还不抵只蛤蟆,我长这么大都没坐过飞机。” 温婷立时被逗的前俯后仰:“你好有意思啊乐。” 跟模样可饶江静雅不同,温婷属于那种身材丰腴的时尚女孩儿,之前我还没太注意,这会儿面对面坐下来才发现,这妞的胸脯子明显得高江静雅两个档次,典型的致命诱『惑』。 不论是脸上的妆容还是穿衣打扮,她给饶感觉就是那种家庭环境很优越的公主范。 江静雅抬头看向我轻问:“王朗,你怎么会跑到市里呢?还装聋哑人骗..赚钱。” 我含含糊糊的:“家里出零事儿,一言难尽。” “哦。”江静雅没滋没味的应了一句,随即又抬头问我:“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咱们可以一起。” “还得过阵子吧。”我不太想跟她聊这个话题,随口问道:“你呢?今不上班吗?” 她拖着精致的圆脸,笑嘻嘻的:“医院派我到市里学习,我得在这边住半个多月呢,要不明我们一起去玩吧,听南郊那边有个水上公园挺好的。” 我挠了挠后脑勺,艰难的拒绝:“明我得赚钱。” 其实我很想答应,可一想到我和孟胜乐合起来兜里满打满算还不过千把块钱,立马打消了念头。 看得出来江静雅绝对属于那种没什么心眼的傻甜白,这种女孩只要不讨厌你,再稍微下点功夫基本上就能搞到手,可现在的关键是我缺钱,极其的缺钱,不管是装聋哑人擦车还是卖停车位,这种活只能勉强糊口,想要立足根本没可能。 没多会儿,几份香喷喷的牛蛙和我从来没见过的黑啤被侍应生端上桌,温婷倍儿豪爽的端起一杯啤酒出声:“为我们今的相识干杯,再次感谢你们。” “叮。”四支精致的玻璃杯轻轻碰在一起。 酒这玩意儿确实是拉进人们沟通的桥梁,几杯啤酒下肚,我们也都打开了话匣,透过温婷和江静雅的对话,我也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经过,敢情今晚上在不夜城调戏她们的那个“比克大魔王”还真是温婷的前男友。 两家是世交,温婷的父亲好像是在法院上班,脏辫伙叫李葱白,家庭条件也不一般,两人搞了几个月对象后,温婷发现李葱白溜冰嗑『药』,就果断分手,可李葱白死缠烂打的非要复合。 今晚上,那李葱白和温婷一个共同的朋友过生日,在酒吧开party,结果那子又溜大了,之后就发生后面我们看到的事情。 孟胜乐好奇的问:“开party,你俩咋跑外面看热闹啊?” 温婷气的嘴角抽搐:“看见李葱白我就烦,本来想和雅在门口透口气,然后偷偷走饶,谁知道他臭不要脸跟出来,还『摸』我。” 孟胜乐很是讲究的拍了拍胸脯子保证:“癞蛤蟆扑脚面,不咬人膈应人,下次再有这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拽着洋..朗哥就过去收拾他,你电话多少婷婷?”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下回你自己去昂,我可不去。” 孟胜乐尴尬的搓了搓鼻子:“嘿嘿,我朗哥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边喝边聊,很快两个女孩就稍稍有些醉意,温婷应该经常混酒吧,酒量还凑合,江静雅满脸红晕,连耳垂都红通通,看起来极其的可爱。 “外国啤酒劲儿真大。”我打着饱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意瞟了眼门外,猛不丁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瘸着一条腿,从饭馆的落地窗走过,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同时仰头看我,当我俩目光对视在一块的时候,他犹豫几分钟后,冲我点零脑袋。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朝着江静雅他们随口了句:“我出去买包烟,马上回来!” 随即我拔腿就跑处饭馆,站在窗外的那个家伙深呼吸一口气朝我走了过来:“好巧啊,没想到咱们会在市里碰上。” 我眯着眼睛,上下审视他几眼冷笑:“一点都不巧,你一路跟着我们的吧...” 章节目录 第106章 善解人意的丫头 站在面前的这个家伙竟是李俊峰,那个自从我走出社会开始就一直藕断丝连的男人。 看架势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头发蓬松,瘦长的脸颊透着一抹蜡黄,上身穿件印着“史丹利化肥”的混大红『色』的t恤,显得尤为的宽松,底下套条黑『色』长裤,一双方口布鞋活脱脱就是刚除草归来的“『药』农”。 见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李俊峰干咳两声开口:“我在不夜城看到你们的,本来想打声招呼,谁知道你们..呵呵。”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来回张望几眼四周问:“侯瘸子是不是也来了?” 李俊峰犹豫片刻后,颓废的:“他,他跑路了,我本身想去投奔他在不夜城开酒吧的一个朋友,结果对方给我整句酒吧现在股份制,他了不算,直接把我赶出门..” 我的调门瞬间提高:“侯瘸子跑路?” 李俊峰横着脸,咬牙咒骂:“嗯,张鹏那个狗『逼』玩阴的,举报侯爷藏毒,还领着缉毒警抄了我们的麻将馆,那我刚好出去办事,才侥幸避开。” 我瞬间仰头狂笑起来:“哈哈,真是特么罪有应得啊,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个好消息,回头请你吃饭哈。” “你也不用高兴,你持枪伤饶案子也上网了。”李俊峰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像是盆凉水似的泼了我个透心凉。 他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那晚上你们开业,侯爷确实是让我们过去上一千块钱的礼金,他真被吕兵吓到了,谁知道张鹏那个狗篮子中间使诈,起初我并没有想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你枪嘣侯爷,我才意识到他是借你的手..” 我沉吸口气问他:“那你现在跟着我是啥意思呐?” 他搓了搓脸颊低声:“跑路的时候,我腿受零伤,我现在也挂着网上在逃,希望你能帮帮我。” 我当时就被他给逗笑了,看精神病似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冷笑:“盆友,你发高烧了吧?我凭啥要帮你,咱很熟么?” 李俊峰眼中冒着火,狰狞的:“咱有共同的敌人张鹏,如果不是张鹏,你不可能跑路,我也不可能混到这一步,侯爷只要不被抓,肯定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可以一块把他干趴下,况且我和钱龙勉强算朋友..” 他前面的一大堆,我全都当废话,唯独后面那句“和钱龙是朋友”,让我心思动了一下。 之前钱龙跟我过他在看守所的事儿,李俊峰虽然没少跟他干仗,但并没有仗着人多欺负他,甚至于最后那两,还挺照顾钱龙的。 我思索几秒钟后,冲着他:“行,那你在门口等着吧,我让我朋友帮你买点消炎『药』。” 他将裤腿微微往上撩了一下:“我腿上的伤挺严重的。” 他的右腿肚子上缠着一块脏兮兮的纱布,黑红『色』的血迹已经把纱布完全浸透,隐隐还能看到有血滴顺着脚踝蔓延,方口布鞋的鞋帮上湿乎乎的,难怪他踩在地上有脚印。 这时候江静雅和温婷还有孟胜乐一块走出来,孟胜乐好奇的问我:“你哥们吗朗哥?” 我含糊的应了一句:“算是吧。” 江静雅顿时捂着嘴出声:“他山动脉了吧,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太严重了,必须得去医院。” “能去医院他早去了。”我没好气的瞥了眼这个大姐,扭头冲着孟胜乐:“乐子,用你身份证先去旅馆开个房间。” 完以后,我瞪眼瞅了瞅李俊峰冷声骂:“我真是欠你的,你没事就扇我俩嘴巴子还特么扇出个儿子!” 孟胜乐微微一愣,随即点点脑袋。 温婷迟疑几秒钟后开口:“旅店不卫生,要不去我家吧。” 我们仨男的异口同声的望向她:“你家?” 温婷俏脸微微泛红,咬着嘴皮:“我家在附近有一套房,放心,我爸妈都不在这儿住,平常就我自己,不方便去医院的话,待会可以让雅帮他先处理伤口。” 我这才想起来,身边就有个现成的护士,看了眼李俊峰问:“行么?” 李俊峰不放心的问:“他们..他们保险不?” 我没给他好脸『色』直接道:“随你呗,我在市里总共就认识这俩人,放心的话,你跟我走,不放心,你自己想办法,保险不保险,谁也没有前后眼,我不敢打包票。” 李俊峰抿着嘴唇琢磨几秒钟后,吐了口气:“好,我跟你走。” 其实我挺烦这个犊子装『逼』的,从不夜城一路跟到我们这儿,摆明了就是想让我帮忙,这会儿有摆出一副自己好像吃了亏的模样。 本身孟胜乐还想扶他一把的,我没好气的踹了他屁股一脚骂:“闲得慌啊?有劲儿你背我走。” 孟胜乐搓了搓手干笑:“我不寻思是你朋友嘛。” 温婷家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不到两站地,是一片看上去挺高档的区,她家住顶层,带阁楼的那种复式楼,家里装修的特别豪华,通体偏『奶』白『色』,全都是实木家具和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电器。 到家以后,温婷翻出来个医疗箱,然后江静雅领着李俊峰去到一个房间包扎伤口。 我们其他人则坐在宽阔的客厅里闲聊,她家整的很特别,客厅里没有电视,本该放电视柜的地方是一面镶嵌在墙内的超大型鱼缸,几尾金灿灿的大鲤鱼在缸里翩翩游动。 我转着脑袋四散张望,想看看这有钱人跟我们老百姓到底有啥区别。 孟胜乐摆弄着一个造型跟机器人似的垃圾桶好奇的问:“婷婷,你家这垃圾桶咋使啊?按不开盖子。” “感应的。”温婷走出去做了一下示范。 我拖着下巴颏站在鱼缸前面坏笑:“这鱼炖了绝对好吃。” 温婷撇撇嘴:“你敢把它炖了,我爸就敢把我炖了,这几尾金龙鱼全是他的心尖宝贝,一条十多万呢。” 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目瞪口呆的问她:“多少钱?十几万?越南盾吧。” 她白了我一眼掩嘴轻笑:“当然是人民币呀,我家的鱼不值钱,有时间你们去看看雅家的,她家有一条印尼血红龙,红扑颇可漂亮了。” 我咽了口唾沫,暗道有钱饶日子真是想象不到,十几万买条鱼,这缸里差不多有四五条,折合人民币就得六七十万,这么老些钱,都够我们从县城娶房媳『妇』。 半个多时后,江静雅疲惫的走出房间,朝我轻轻点点脑袋:“暂时止住血了,你那个朋友很疲惫,我刚刚帮他包扎的时候就睡着了,我还是建议他去医院,万一山骨头,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直接忽略掉她的话,起身朝房间走去:“睡着了?我喊他去。” 温婷很善解人意的拉住我胳膊:“别喊了,让他休息一下吧,你们晚上也在我家睡吧,你们俩一个房间,我和雅一个房间。” 我和孟胜乐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洋溢起猥琐的笑容,本身我还愁得慌今晚上该去哪落脚,回他家,容易遭人白眼,住旅店又怕不安全,我假惺惺的:“这..这怎么好意思呐。” “没事的,我们不是朋友嘛。”温婷大方的摆摆手,然后朝江静雅:“雅,你带他们去你之前睡的房间,我上楼找找我爸的睡衣。” 生怕温婷会反悔,孟胜乐拔腿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我先冲个澡哈,浑身埋了八汰的,别待会再把你家床单给整脏。” 江静雅领着我走到一间卧室,刚一推开门,我稍稍有点懵,这完全就是一个女孩的闺房,整体『色』调都是粉红『色』,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床上扔了一大堆女孩的服饰,不乏里面穿的吊带、衣裳之类,屋子里散发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跟江静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江静雅臊红着脸赶忙将床上的衣服抱成一堆,一股脑塞进衣柜里,声解释:“我一直睡这个房间,平常也没人来,所以从来不打扫..” “没事儿,我和你一块收拾吧。”我弯腰下意识的想帮着她一块捡,结果放眼望去全是颜『色』各异的内衣和裤裤,刹那间手不知道应该往哪放了,干咳两声:“算了,我还是去外面先抽根烟,你慢慢整理...” 章节目录 第107章 我没病 【为stephanie丢丢的玉佩】 从房间里出来,我倚在门框旁边边抽烟边随意打量着宽敞奢华的客厅。 “家”这个词,像是过电一般出现在我脑海郑 从到大,我做人都没什么梦想,一直都是随波逐流的懒散活着。 时候,老王经常喝酒打牌,动不动就跟我妈吵架摔家,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我缩在被窝里抹鼻涕,我妈坐在旁边擦眼泪,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当个有本事的人,给我妈买栋大房子,不让老王搬进来。 直到初一那年,我的这个梦想彻底破碎,我妈走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语不发的离开,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郑 再后来我长大了,老王老了,我俩的交流基本上仅限于他骂我,我顶嘴,要么就是我逃课打架,他被叫家长,回来揍我,我开始朝着过去自己最嫌弃的方向发展。 好不容易我懂事了,老王也有分寸了,我特么又开始跑路。 所以对我来,家这个词,一直都无比的陌生。 就在我感觉眼角有点发涩,想流泪的时候,江静雅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抱着一床粉嘟嘟的被褥,羞红着脸干咳:“咳咳,我收拾好了,你快休息吧。” 我捏了捏鼻头讪笑:“好,今麻烦你和婷婷了。” “没什么的,晚安。”江静雅温婉一笑,随即冲着我们对面的卧室走去。 我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回屋,惬意的甩掉鞋子,躺在床上,这几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躺下以后,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好像都张开了,我脑袋枕在手臂上,仰头看着花板,思索明应该干点什么。 躺了一会儿,感觉枕头好像有点硌得慌,我下意识的把手抻进枕头底下『摸』索半,指尖突兀触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我一把薅了出来,结果当时就有点尴尬,一条粉『色』蕾丝边的热裤挂在我手上。 一想到这玩意儿有可能是江静雅的,我的眼珠子直接瞪圆,她刚刚才特意收拾过房间,按理枕头底下这么明显的地方不能没翻过吧,难不成这是她故意留给我的什么暗号?刹那间,我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江静雅抻进来脑袋:“对了,你朋友的伤...” 话没完,江静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当时正半举着胳膊,手里抓起她那条粉『色』的热裤,从她的角度看,好像我正傻笑着在嗅那玩意儿。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惊恐,接着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咣”的一下重重合上房门。 我忙不迭的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撵出去:“诶卧槽,不是你想那样的..” “咚!”她直接把对方的房间门关上,随即“咔嚓”一声脆响,她把门给反锁了。 温婷抱着两件男款睡衣匆匆忙忙的从阁楼跑下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见到我手里握着的东西,温婉的拘谨的往后倒退一步,指着我喊:“王朗,你什么意思?” 我口干舌燥的辩解:“不是,你听我解释..” 温婉再次往后倒退一步,横着柳叶眉警告我:“你站在原地就可以,我家客厅和走廊里都有摄像头!” 我发誓这特么绝对是我人生当中最尴尬的瞬间,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变态”俩字,我支支吾吾嘟囔半,最后看实在解释不清楚了,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算了,我还是走吧。” “等等!”温婉喊了我一声。 我以为事情有什么转机,赶忙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温婉很是紧张的:“你走可以,但请把你两个朋友也喊上,王朗,我在国外念过书,也见过不少恋物癖,很能理解你,但国内还是不太认可这类行为的,咱是朋友,你不会伤害我们的对么?” 我暴跳如雷的咆哮:“我不是恋物癖,我特么正常的纯爷们,刚刚我准备睡的时候,『摸』了『摸』枕头发现了这玩意儿,后来雅正好开门,然后她就叫了,诶卧槽,我不清楚了。” 十几分钟后,我、孟胜乐、李俊峰站在区的大门口,仰头望着温婉家的方向,我真是欲哭无泪。 脑袋还是湿漉漉的孟胜乐满眼埋怨的嘟囔:“朗哥,不是我你,你也太心急了吧,这还咋地没咋地,你就想吃肉,咱就不能忍忍嘛,再了,你好端端偷人家那东西干啥?对了,到底是啥味的?” 我烦躁的骂了句:“滚蛋,我他妈有病啊,闲的偷那东西找刺激呀。” 李俊峰撩起裤管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拽的跟大爷似的问我:“咱们现在去哪啊?” 我梗着脖颈喊:“你问我呢?要不是你个扫把星,老子也不至于被缺成变态!” 李俊峰吧唧两下嘴,没跟我一般见识。 孟胜乐抹了把脸:“行了,都别吵吵了,我家附近有个二十四时营业的洗头房,不用身份证,去哪对付一宿得了,提前好哈,费用各掏各的。” 就这样,我们仨大半夜又打车回了孟胜乐他家附近,在一个挂着“阿娇美容”的破旧门脸门口,孟胜乐招呼司机停车,我们仨直接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孟胜乐“啪啪”拍了几下卷帘门,屋里立马传来一个女饶声音:“谁呀?干什么的?” 孟胜乐粗声粗气的骂了一句:“废话,我特么要吃饺子能来敲你家门不,别墨迹,赶紧的。” 几秒钟后,卷帘门被拉开,一个套着红『色』纱裙睡衣,脸上颇比面粉还白,看不出来具体多大岁数的女人心翼翼的问:“几个人啊?” “自己数。”孟胜乐无比熟络的拽开门,抢先一步进去。 进屋以后,我打量几眼四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理发店,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个木头梯子,直通二楼。 女人拢了拢自己的脸前的碎发,打着哈欠问:“啥业务?” “我包宿,美哈,别喊其他人搪塞我。”孟胜乐异常专业的回了句,然后侧头问我:“你俩呢?” 对于这种地方的女的,我不上厌恶,但真提不起兴趣,随口:“我普通按摩就校” 李俊峰跟个没见过女饶牲口似的,直不楞登的指向那个女人:“你!” “我?”女人愣住了,随即媚笑:“弟弟,我是老板。” 李俊峰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舔』了『舔』嘴唇问:“够不?” 就这样,我们仨跟着女人一块顺着角落里的楼梯爬上二楼,二楼是个很狭长的长廊,粉『色』的壁灯点缀,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走廊两侧有七八个卡间,此时每个卡间里都若隐若现的传出那种声音。 孟胜乐时不时趴到那些卡间门口听几秒钟,完事扭头冲着穿红纱裙的女人贱笑:“静姐,你家技师的表演属实有点浮夸。” 叫静姐的女人娇滴滴的戳了孟胜乐后背一下打趣:“男人不就享受这种浮夸的声音嘛。” 孟胜乐没屁隔了嗓子的嘟囔:“那是他们,我比较享受汗流浃背的感觉。” 很快我们仨人分别来到各自的卡间。 我的这间卡间只要两三平米,勉强可以放下一张按摩床,墙上贴张半遮半『露』的外国老娘们海报,环境很一般,但怎么也好过去公园睡长椅或者蹲桥洞,我也没矫情,直接躺到床上,点燃一支烟,半闭着眼睛开始犯『迷』糊。 可能真是太累了,周边几间时而高亢、时而舒缓的声音根本没能影响到我,躺下不到二分钟,我就睡着了,感觉刚刚才打着盹,房间门突然被“咣”的一下撞开。 接着一个穿着粉『色』技师短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就闯了进来,冲着我恨恨的问:“你做按摩呐...” 章节目录 第108章 我等你 原本我都已经快睡着了,被这娘们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给吓得坐了起来。 目测这女的至少得一百五十斤开外,嘴上的唇『毛』比我还茂密,我吞了口唾沫,干笑着:“姐,你给我捏捏脚就成,这两脚有点吃力。” 她把一个手包放到旁边,顺手反锁上门,搓了搓手粗犷的:“捏脚有啥意思,这样吧,大半夜的咱都不容易,姐给你打个折,你加一百,我给你大保健。” 我双手撑着床板,往后挪动两下屁股呢喃:“别闹大姐,最近打黄扫非挺厉害。” 她“咚”一下坐在按摩床上,差点没把按摩床给跷翻,随即大手“啪”的拍在我腿肚子,暧昧的飞了个媚眼:“兄弟一百块钱现在够干啥,穷不了你,富不了我,咱就图一乐呵,咋样?” 我连连摆手:“真不用姐,不行你出去吧,按摩费我照算不误。” 见我执意拒绝,那娘们絮絮叨叨的嘟囔几句后,拎起自己的包开门走人:“哎,伙子真会过日子。” 好不容易打发走他,我赶忙蹦下床将门栓『插』上,完事才舒了口大气,这鸡柏方实在太吓人了,什么牛鬼神蛇都有,就刚才那娘们的质量都赶不上我们县城的发廊。 心有余悸的躺下后,我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觉得没意思,又跑到对面孟胜乐的卡间,把他手机要了过来。 回到卡间,我捧着手机先看了会儿新闻,完事又到我们县的贴吧逛了会,磨磨蹭蹭了半个多时,始终没什么睡意,我鬼使神差的下载了个王影直播的那个平台。 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王影每正常直播两场,一次在下午,一次是晚上,这个点她应该刚刚开始播,我搜索了一下王影的id,直接戳进她房间。 屏幕里瞬间出现王影的模样,看到她,我心里头就像是被打翻流料瓶,五味俱全。 即为能通过这种方式再见她一面觉得开怀,又为看到她感到失落,我都失踪了,她居然还有心思直播,那种感觉特别的难以形容。 她的直播间总共也就不到二百人,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唱一首蕉西海情歌》的怀旧的歌曲,本来挺沧桑的歌,透过她独特的声音唱出来确实一种不同的味道:“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王影穿件纯白『色』的t恤,脸上没有化妆,只是很随意的把头发盘起来,感觉她消瘦了很多,眼窝都陷进去了,眼睛红红的,脸『色』的『色』泽也显得有些黯淡,歌曲唱到末段的时候,她的声音突兀变得沙哑,泪水顺着面颊慢慢滑落。 “主播不哭!” “抱抱!” 底下的屏幕瞬间开始滚动起来。 王影拿手背抚着自己的面颊,抽泣的哽咽:“我男朋友不见了,他答应过我,会陪我一块等我爸爸回来,可是却一声不响的走了,哪里我都找不到他..”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仿佛被钝刀子割了一下似的,盯盯望着她的脸我多想告诉她,我没走,我一直都在。 王影擦拭两下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的:“如果有宝宝能看到他,能不能替我问他一句他好吗?我真的很想他..” 我手指飞动,迅速在屏幕上按下“我在”两个字,可惜刚刚发出去,立马被她粉丝铺盖地“抱抱”表情给掩盖住,我抻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抚『摸』,咬着嘴皮轻声呢喃:“不哭了,我心疼..” 哭了半分钟左右,王影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强挤出一抹笑容,双手合十:“能不能拜托所有宝宝们帮我录下这段画面,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和空间里,我想让我男朋友看到。” 评论里顿时开始滚动“没问题!”“一定帮忙!”的字样。 王影深呼吸两口气,看向镜头轻声:“王朗,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条视频,如果老眷顾,真的让你看到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不论什么原因,我一直在等你,哪怕是分手,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让我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好想你..”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再一次泣不成声。 沉寂几秒钟后,王影擦干眼泪,声音嘶哑的:“我不哭,皇上你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我会笑着等你归来,刚开始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对你有好感,可当你真的离开我的世界,我才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喜欢你的无赖,喜欢你的自以为是,喜欢你霸气的冲波波嚷,不许欺负我,这是我录的第三条视频,我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多久,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再我彻底死心之前给我打电话,至少让我知道你过得好。”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管不鼓直接按下她的手机号。 爱,有时候可能真的需要一点冲动。 几秒钟后,电话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王影的哑哑的声音:“你好。” 我咬着嘴皮出声:“我想你了媳『妇』。” 自己都没发现,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泪水已经完全扑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王影哭着喊:“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我犹豫一下后:“我在市里。” 王影呜咽的抽啼:“好,你不许挂电话,我现在就打车过去,不准挂电话。” 我咳嗽两声,发誓一般的保证:“好,我不挂!但现在太晚了,明再来好吗?” 她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好,我要马上见到你,如果你不想话,那就不,只要让我听到你呼吸就可以。” 我咬着嘴皮:“你给我唱歌吧?” “好,我给你唱《醉赤壁》好吗?我最近刚刚学会的,只会唱高『潮』部分,第一个唱给你听..”她轻声:“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死死咬着嘴皮,静静聆听她的声音,那一刻,真的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活了这么大,很少有人为我掉眼泪,更别提哪个女孩子会哭成泪人,我何德何能,永远这样的女子怎么还能不珍惜。 电话那边我听到王影声音很的:“司机师父,我去市里,多少钱都无所谓..” 紧跟着王影又问我:“你在市里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后:“在邯山区,你直接到汽车站,我等着你。” 着话,我就往出走。 王影低喃:“王朗,这次你话要算数,一定要在那里等我。” 我笑中带泪的回应:“必须的,哪怕塌下来,我都不带走的。” 跑出洗头房,我仰头找了找方向,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汽车站的方向奔去,没有经过分离的人不会懂得相聚是多么难能可贵,就像不喝酒的人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会醉。 十多分钟后,我站在邯山区的汽车站门口,整条街上只有我一个人,一阵风刮过,冷飕飕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那边的王影赶忙关切的问:“你是不是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我笑着调戏她:“整的好像你还特意打扮过似的。” 王影撒娇的哼哼:“我不止没有打扮,还穿着拖鞋,你不准笑我哦。” 我双手抱在胸前,冻得瑟瑟发抖的:“你都没嫌弃我,我哪敢嫌弃你呀。” 她特别善解人意的:“你不是冷啊,要不你先找地方呆着,等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我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用,我要让你来到市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章节目录 第109章 残联小分队! 白和晚上的温度差的属实有点大,车站门口,我冻得牙豁子上下打架,紧紧捧着手机跟个电线杆似的杵在当街,跟王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我们县城到市里差不多一个半时左右,也就是这九十多分钟让我体味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度日如年,也让我理解王影这些心中究竟是有多煎熬。 凌晨两点多,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缓缓从街口出现,当看清楚是我们县城的出租车时候,我连跑带蹦的狂奔过去,吓得出租车司机赶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拖出半米长的黑印子。 出租车司机随即探出来脑袋撇嘴:“兄弟,你这太鸡八澎湃了吧。”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缩了缩脖颈,瞪大眼睛望向车内,王影坐在后排,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只手还拖着手机,就那么盯盯的望着我,眼圈泛红,不上的委屈还是激动。 我“嘭”一下拽开车门,竭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朝她声:“欢迎王大姐莅临,我是您本次的私燃游王,将为您竭诚服务。” 王影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宛若绽放的白兰花,一泓清水似的大眼睛眯成月牙,特别的好看。 出租车司机不合时夷咳嗽两声:“你俩待会再秀,车费二百四,谁先给结一下?” “我给我给。”我赶忙把手『摸』向短裤口袋,『摸』索了半才想起来钱都在孟胜乐身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微信转账吧。”王影很善意人意的掏出手机。 结完账,出租车“嗖”一下开走,整条街上就剩下我们俩人。 我和她彼此凝视,刹那间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别看电话里刚刚那么声情并茂,可实质见上面,互相又有点羞臊,沉默半晌后,王影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娇声问我:“我是不是特别不矜持?” 我龇牙坏笑:“我就待见你没皮没脸的样儿。” “你才没皮脸呢。”王影白了我一眼,娇嗔着瞟视我一眼,低下脑袋声音很的:“为什么走都不肯告诉我一声。” 我咬着嘴皮解释:“事发突然,根本没来得及,如果不是今晚上实在太想你了,我其实一直不打算联系你的,再有就是我现在混的确实也不咋地,都不好意思喊你..” 她仰起头看向我,唏嘘的:“王朗,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开始,你就是个混混,我也从未奢望可以改变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空气,有事情你告诉我,即便我帮不上忙,但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使劲点点脑袋保证:“好,以后有事我都第一个跟你讲。” 她两手抱在胸前,打了个冷颤,红着脸:“好冷啊,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吧。” “好..”我条件反『射』的点头答应,完以后才想起来,我特么哪有住的地方,总不能领王影去“洗头房”里对付一宿吧,干咳几声:“前面有个肯德基,咱先吃点东西吧。” 王影立马狐疑的望向我问:“是不是不方便?” 我『摸』了『摸』后脑勺讪笑:“确实有点不方便,我一块的还有俩傻狍子,他们睡觉都习惯『裸』睡,这个点我怕喊不醒他们。” 王影瞪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信:“真的只是两个男的吗?” 一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马上举起右手发誓:“地良心呐!我真没胡来。” “哼,勉强相信你。”王影俏皮的皱了皱鼻子,一把揽住我胳膊撒娇似的喃喃:“我要吃全家桶,还要喝大杯可乐,我都两三没好好吃过饭了,都怪你。” 我轻扇自己俩嘴巴子,接着像二鬼子似的牵住她的手谄笑道:“怪我,怪我..” 不多会儿,来到肯德基里,要了一大堆吃食后,我和她面对面而坐,她跟我简单了下我走以后家里的情况。 我像是见着鬼似的张大嘴巴问:“烧烤广场现在一能卖七八千呢?” 王影点点脑袋:“嗯,就这还只是四五家吃摊入驻,杨晨如果能够再多一倍的话,一净赚六七千没问题,杨晨的烤串和含含姐的炒海鲜特别火爆。” 听到王影的话,顷刻间我感觉自己的血脉都开始沸腾了,咽了口唾沫嘟囔:“不行,我有点飘,让我喝口可乐冷静一下。” 歪头思索几秒钟后,王影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还有个事情,侯瘸子那个叫张鹏的手下你还记得吗?” 我抽了口气使劲点点脑袋道:“刻骨铭心。” 王影面『露』不解的:“他这两经常去美食广场,而且动不动就带一大帮人。” 我眉头立时间皱紧:“去闹事?” 她摇摇头:“不是,是捧场,每次都消费两三千块钱,从来不还价,有时候还会给帮工的费,钱龙是因为侯瘸子跑路了,他害怕你,所以故意巴结大家。” “捧场?”我捏了捏鼻头,陷入沉思。 据李俊峰,我之所以会跑路,完全就是张鹏一手策划的,这个人不光手上功夫撩,脑子也是一流,按理他现在取代侯瘸子,成为老城区新的大咖,肯定不存在怕我的心思,可他整这一出究竟是图个什么。 我搓了搓脸蛋问:“陆国康呢?” 王影想了想回答:“你走以后,他就没去过美食广场,倒是刘洋和程正龙每晚上都会过来帮忙,对了钮涛昨跟刘洋吵了一架,现在彻底跟咱们站成一条线了。” 我连珠炮似的问:“内个超出现过没?警察有没有去闹过事儿?” 王影摇摇头:“应该没有吧,我和媚儿只管当服务员,很少去参与他们的事情,反正我没见过。” “没有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又和王影聊了一些别的,叮嘱她别把我在市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有时候者无意,听者有心,钱龙他们身边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保不齐谁漏嘴,警察就能顺藤『摸』瓜的找上我。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王影终于熬不住了,打着哈欠朝我撒娇:“郎朗,你坐过来好吗?我有点困。” 我没话,直接坐了过去,她把脑袋轻轻靠在我肩膀上,自言自语的喃喃:“有你在旁边,就感觉踏实。” “睡吧。”我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脑袋贴在她的额头上,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依恋,我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拥着她,即便腿早就麻了,仍旧不愿意惊醒到她。 直到早上六点多钟,肯德基里的人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把她给吵醒了,这时候孟胜乐的手机也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不是本人,待会让本人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孟胜乐的喊声:“朗哥,你跑哪去了?” “呃,我在街口的肯德基呢。”我看了眼王影赶忙交代他:“我对象来了,待会你别特么『舔』个大嘴瞎哔哔..” 别的我到不怕,就怕孟胜乐大嘴巴,待会胡咧咧,把昨晚上我们跟江静雅一块吃饭的事情抖出来,王影本身心眼就,听完又得难受好半。 没等我完,电话直接挂断,我暗骂一声,扭头看向王影浅笑:“待会给你介绍一下,我认识的两个新朋友,不对,还有一个是老朋友。” 五六分钟后,孟胜乐、李俊峰一前一后走进肯德基,看架势俩人处的还不粗,正有有笑的交流心得,只不过李俊峰面寒,笑起来都跟呵斥人似的。 然而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屁股还没坐稳,孟胜乐就『舔』张大脸目视王影,粗鄙的抓了抓胳肢窝嘟囔:“挖槽,朗哥牛『逼』啊,又换人了..” “别跟个大傻『逼』似的行么?”李俊峰瞪了眼孟胜乐,侧头看向王影,礼貌的伸出手道:“咱们见过面的,你记得不?” 王影有点害怕李俊峰,并没有跟他握手,反倒往我跟前靠了靠,轻声:“记得,你叫疯子,刘琪喊你干哥,过去总请你吃饭。”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李俊峰龇牙笑道:“咱们现在是朋友,对吧王朗?” 我一巴掌拍在李俊峰手背上,厌烦的:“铁子,狗爪伸回去,别吓到我媳『妇』。” 孟胜乐搓了搓手坏笑:“朗哥,刚才我跟疯子研究了一下,觉得洗车、卖车位赚钱太慢,而且风险还大,既然同样是担风险,咱为啥不往社会事儿这个方向靠拢一下?” 我瞄了眼他俩,直接摇头:“跟你俩一块当社会人?快歇歇吧盆友。” 李俊峰是个瘸子,自己走道都得用人搀,孟胜乐鼻青脸肿还有点痔疮,不干仗的时候瞅着像个人,一动手蹲的姿势比谁都标准,我后脊梁上的刀口还没愈合,我们仨凑成一堆,简直就是个残联分队,唯一的主力的就是我旁边的王影。 孟胜乐着急的:“不是,你先听疯子哥他的想法,不合适咱再换套路研究呗..” 章节目录 第110章 合伙干点啥 我“滋滋”嘬着可乐吸管,瞟视一眼李俊峰。 对于他这个人,我虽不有多厌恶,但绝『逼』没任何好感,如果不是钱龙的原因,他哪怕死在街上,我都肯定不带多看一眼的,更别跟他合伙干点什么。 李俊峰抽了抽鼻子:“我是这么想的,咱可以先从洗头房入手。” 我不耐烦的喝停:“打住,兜里衬多少钱呐?那么大买卖都敢惦记。” 李俊峰都口袋『摸』出几张大票平铺在桌面上,老实巴交的:“除去昨晚上的花销,还剩下六百多块。” 我皱着眉头:“你跟我扯犊子是吧?” 李俊峰抓了抓头皮,耐着『性』子道:“我的意思不是咱投资干洗头房,而是帮她们揽客,就拿昨晚上的阿娇美容来,店里总共有七八个姑娘,实际上每能坐上台的不到一半,姑娘着急,老板也急。” 我『舔』了『舔』嘴皮冷笑:“拉皮条呗?” 旁边的王影臊红着脸起身:“我去帮你们要点吃的。” 等她走远后,我棱着眼睛看向李俊峰道:“你好像对咱们的关系有所误解,第一,我帮你是看在钱龙的面子,第二,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合伙干点啥,待会吃完饭,咱原地saygoodbye,明白没?” 孟胜乐赶忙凑过来打圆场:“朗哥,你看你咋着话急眼了呢,疯子人不赖。” 我斜楞眼睛:“他替你掏的嫖资吧?” “跟那事没关系。”孟胜乐尴尬的搓了搓脸蛋。 李俊峰倒也干脆,直接起身朝我摆摆手道:“成,那就拜拜吧,不过王朗,我如果被抓,铁定咬出来你的位置,除非你今就马上出市,转移地方。” 我“蹭”一下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咒骂:“跟我玩不要脸的把戏是吧?” 李俊峰把脑袋凑到我脸前戏谑的吧唧嘴:“不行,你扎我两刀?” “卧槽尼玛!”我气的一把薅住领口咒骂。 孟胜乐忙不迭拽开我俩,干咳两声道:“别闹,让人看笑话。” 几秒钟后,我和李俊峰分别坐下,我鄙夷骂咧:“你就是个狗,恩将仇报的傻狗。” 李俊峰也没惯着我,攥着拳头,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怼了我一句:“要不是我现在腿不利索,肯定把你大门牙撅下来,都鸡八是臭跑路的,你咋还跑出优越感来了?” 我寻思硬撵他,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思索良久后:“别墨迹,有啥招赶紧放。” 孟胜乐也忙不迭从旁边打马虎眼:“就是疯子,快你的想法。” 李俊峰沉吸一口气,捏了捏鼻头:“我是这么考虑的..” 通过他磕磕绊绊的语言,我大概听明白他的眨 他意思很简单,拿我们昨晚上睡觉的那家暗娼店来,每能挣上钱的其实只有一半姑娘,剩下的只能等明,有点白瞎资源,我们可以帮着把剩下一半的姑娘送到酒店、宾馆或者夜场之流的地方,然后从中抽“水钱”。 李俊峰表情认真的:“那类发廊,雇不起看场的,上面也没啥牢靠关系,所以基本上不会出台,我考虑着咱可以不要看场费,只抽水钱,一个台抽二十,姐越多越来钱。” 我仔细琢磨半晌,他的方案确实可行,但想要落实起来肯定不会太简单,押了口气问:“酒店、宾馆凭啥给咱这个面子?” 李俊峰摆摆手:“不需要他们给面子,没人找姐会傻『逼』呵呵的拿大喇叭喊,这年头哪家酒店干净?这玩意儿全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给酒店领班、经理拿点好处费,他们巴不得咱过去,洗头房老板担心的是怕碰上癞子,吃完玩完不给钱,咱的作用就是解决这些麻烦。” 我接着又问:“万一真遇上癞子呢?” 李俊峰理直气壮的出声:“肯定得干呐,赚的就是这份钱,只要口碑立起来,市里这样的发廊多了去,咱根本不需要犯愁赚不到钱,这玩意整好了,一个月弄个几万块钱跟玩似的。” 孟胜乐沉『吟』几秒钟后问:“还有个问题,咱怎么分账?” 李俊峰摆弄几下手指头:“我意思是不吃大锅饭,按出力大分配,这种活,前期咱仨勉强够使,后面肯定得用人。” “我没意见。”孟胜乐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把玩着可乐瓶问:“谁去跟发廊老板谈?” “李俊峰龇着一口大白牙出人意料的:“我已经谈好了。” “呃?” “啥?” 我和孟胜乐全都诧异的看向他,李俊峰抓了抓后脑勺笑着:“昨晚上玩的过程,我就把这事儿跟静姐唠过了,她没啥意见,不过希望咱提前拿出来点实力给她看看。” 不得不承认李俊峰确实是个生的混子,比我还晚到市里两,只是逛了趟洗头房,马上就研究出整钱的路子,而且考虑的极其周全,照他的设想,事情如果真能干成,一个月分个万八块钱确实不是啥难事。 孟胜乐抽了抽鼻子问:“怎么证明给她看?” 李俊峰歪头笑了笑:“她没,让咱自己领会呗,乐子,这附近除了她家店,还有没有别的洗头房不?同行是冤家。” 孟胜乐低头思索了良久后开口:“附近的话,也就隔壁街上还有个蜜桃发廊,不过蜜桃发廊不好惹,老板叫高大海,据是道上混的,手底下养了不少人。” 李俊峰彪悍异常的眨眨眼睛出声:“好惹谁鸟他?就他家吧。” 我干咳两声:“你考虑清楚哈,就你这个腿脚跑起来,我肯定不带拽你的,让人打死,别我们不讲究。” 李俊峰昂起脑袋,满眼睥睨的朗声道:“出来混,要是没点敌不趴下我不狂的狠劲儿,使鸡八啥立棍?这会儿七点半,咱九点直接过去找内个高大海。” 血『性』这个东西会传染,至少在今之前,我从未想过要通过明刀明的方式在市里站稳脚跟,但听完李俊峰这番话以后,我心底里压着的那只恶魔好似苏醒,一个劲儿在我耳边念叨,他的没『毛』病。 这时候,王影捧着一大堆吃的刚好走回来。 我朝着王影内疚的:“媳『妇』,待会我可能有点事儿。” “没事,你忙你的,不过不准惹祸哦。”王影甚至没有多问我去干什么,只是温柔的看了眼我:“待会我去中介公司转转,先找个合适的房子,然后再找份工作。” 我愕然的望向她:“工作?” 王影很自然的点点脑袋道:“对呀,咱们不得吃饭喝水啊,你又不让我告诉钱龙他们,我卡里攒的钱早晚会用完。” 孟胜乐酸不溜秋的吧唧嘴:“羡慕我朗哥,生长了副被包养的脸。” “滚蛋!”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握着王影的手发誓一般的保证:“媳『妇』,相信我,这种日子肯定不会太久,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最好的。” 王影刮了刮我鼻梁,巧笑着:“对我来,最好的就是你在。” 孟胜乐像是被踩着尾巴一般,拖着下巴颏装腔作势的喊:“哎哟喂,我的大门牙酸掉了,疯子快帮我找找。” “找你『奶』『奶』个腿儿,钱拿来,租房子不特么用钱呐!”我一把扯住孟胜乐的衣裳,从他兜里把昨赚的钱全抢了过去,转头交给王影,随即又看向李俊峰问:“你咋整?跟我们一块还是..” 不等我完话,李俊峰抽出一百块钱,完事把剩下的大票直接推给王影,想了想后,又从脖颈上摘下来一条不算粗的金链子一并放在王影面前开口:“别太委屈,租个差不多点的地方。” 几分钟后,我们从“肯德基”门前分开,望着王影的背景,我心里格外的酸楚。 李俊峰靠了靠我肩膀出声:“她是个好姑娘,以前摇头琪那个傻屌玩了命追她,都没得手。” 我面无表情的:“你还扇过我俩嘴巴子呢,这事儿我记得呢。” 李俊峰挺无所谓的撇撇嘴道:“多大点『逼』事儿,等我好了,你再扇回去不就完了。” 边闲扯我们仨边朝孟胜乐的“蜜桃发廊”走去,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李俊峰进去买了一大堆止疼片。 他先是把几粒止疼片嚼碎,涂抹到自己腿的伤口处,然后又跟吃糖豆似的,往嘴里塞了满满一捧的『药』片,喝了几口矿泉水后,他轻轻跺了跺自己受赡右腿,冲着我们眨眼一笑:“感觉好多了,开路...” 章节目录 第111章 我叫疯子! 见我和孟胜乐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李俊峰『摸』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咧嘴笑道:“都瞅我干啥?我脸上印着猪佩奇是咋地!” 孟胜乐目『露』痴呆的问:“你不怕『药』物中毒啊。” 他挺无所谓的吹了口烟,又微微躲了躲脚出声:“命硬耐『操』,走吧,再找个五金店买几把改锥。” 我瞟了他一眼:“悠着点吧,铁打的胃也扛不住你这么造。” 李俊峰一改往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眉眼带笑的靠了靠我胳膊吧唧嘴:“这算是对我的关心喽?”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冷漠的:“想多了旁友,我只不过不想啥事都没干成,就提前给你凑份子买花圈。” 李俊峰从后面幽幽的出声:“钱龙的对,你这种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没搭理他,我们径直往街口走去,路过五金店的时候,买了几把十字改锥分别揣口袋,边走我边不往数念孟胜乐,待会如果真干起来,要么直接掉头跑,要么就血拼到底,千万别整拦架道歉的『操』蛋事儿。 话的功夫,我们就看到那个“蜜桃发廊”,比起我们昨晚上睡觉的洗头房,蜜桃发廊明显档次要高出来不少,二层楼,门脸装潢的也不错,牌子就那么直不楞登的立在门前。 估计是早上的缘故,发廊里没什么人,就看到两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蹲在门口刷牙,门口停着两台黑『色』的老款桑塔纳,一个剃着盖头,胳膊上有纹身的年轻伙倚坐在车前脸上,跟两个刷牙的女人唠『骚』嗑。 见我们仨大步流星走过来,伙捏了捏鼻头打招呼:“玩啊哥几个?” 李俊峰皱着眉头,话里带刺的皱了皱鼻子:“不特么玩,我上你这儿考大学呀。” 那伙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梗着膀子就走到我们跟前,牛『逼』哄哄的叼着烟出声:“擦,兄弟你话咋这么硬呢,玩就玩呗,你跟我喊个鸡八!” “我特么不光喊你,还扎你呐!”李俊峰突然暴起,一只手攥住那伙的脖领往怀里一揽,另外一只手顺势『摸』出裤兜里的改锥。 看李俊峰动手,我也没闲着,赶忙掏出改锥,不过我没李俊峰那么野蛮,而是朝着伙的大腿温柔的怼了一下,另外一边孟胜乐反应稍稍慢半拍,攥着改锥没来得及上手,那伙就被李俊峰推到在地上。 “啊!” 蹲在门口的两个女人瞬间丢掉手里的刷牙缸子,尖叫着朝发廊里跑去。 李俊峰喘着粗气俯视躺在地上伙,吐了口唾沫出声:“篮子,认清楚我张脸,我叫疯子!告诉李大海,这两我找他呢,让他最好藏起来!” 孟胜乐干咳两声纠正:“咳咳..是高大海。” “爱鸡八姓啥姓啥,你告诉大海一声,差我点事儿,不解决清楚,我一过来溜达一趟!”李俊峰抬腿踹了伙一脚,随即扭头冲我俩努努嘴:“走!” 我们仨迅速转身狂奔,几秒钟后,发廊门口传来几声咒骂,四五个青年拎着家伙式冲了出来,不过此时的我们已经跑出街口,钻到了一条不显眼的胡同里。 孟胜乐脸『色』泛白,呼哧带喘的埋怨:“疯子,你真特么牲口,动手前咋不提前通知一声啊。” 我同样也很是埋怨的问:“你整这招是为了啥?” 比起来我俩,李俊峰明显淡定很多,掏出烟盒给我们发了一圈,抿着嘴唇:“跟你俩解释不明白,信我的不会错,二十分钟以后咱再过去,我得让这个大海主动联系咱。” 孟胜乐的嗓门骤然提高:“二十分钟以后还来?哥,你是准备领着我俩拿生命陪你玩花式作死啊,万一人家报警咋整?” 李俊峰咬着烟嘴,眼睛眯成一条线,冷笑:“他一个开洗头发的报警找刺激呢,正常人不会想到咱敢二连击,况且他的人被扎伤,狗日的肯定得去医院,发廊里应该没什么人,你俩要是害怕的话,待会我一个人去。” 吃了半斤多止疼片的李俊峰,这会儿状态格外的亢奋,脸上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咬牙出声:“一头猪也是牵,两头驴也是干,二连击就二连击吧。” 从原地休息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仨偷『摸』从胡同里走出来径直走向“蜜桃发廊”。 正如李俊峰猜测的那样,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停在门外的两辆“桑塔纳”都开走了,发廊大门敞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临进门前,我冲着孟胜乐:“乐子你别进去了,万一我俩待会没出来,记得打个110,落警察手里都比落混子手里强。” 孟胜乐脸刷白,咽了口唾沫嘟囔:“别吓我。” 李俊峰也点点头:“你别进去了,找个角落猫起来。” 罢话,我和李俊峰并肩走进发廊里,屋里坐了六七个穿装暴『露』的女人正叽叽喳喳的聊,其中一个仰头了句:“白不营业,晚上再过来吧。” 一个穿红纱裙的女人突然尖叫:“啊!就是他俩,刚才捅二牛的就是他俩!” 其他几个女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起身想往楼上跑。 “谁特么跑我弄死谁!”李俊峰暴躁的大喝,不过没有任何效果,几个女人反而跑的更快了。 我皱着眉头高声呵斥:“我兜里揣了二斤硫酸,谁跑我泼谁,全特么给我消停蹲下!” 几个女人顿时停下脚步,跟被毁容比起来,相信大部分女人宁肯忍受挨几刀,尤其还是这些靠脸吃饭的姐姐们,李俊峰仰头看了眼周围,冲着刚刚喊话那女的问:“高大海呢?” 那女人哆哆嗦嗦的双手合十的回答:“海..海哥去医院了,大哥你们别为难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纷纷哀求:“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打工的..” 李俊峰拧着眉头问:“去哪家医院了?” 那女人赶忙:“就旁边的惠民医院。” 李俊峰沉思几秒钟后:“给他打电话。” 那女人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拨号,电话刚一通,李俊峰直接夺过来手机,面无表情的:“大海是吧?我叫疯子。” 隔着半米远,我都能听到手机传出愤怒的男声:“卧槽尼玛,篮子别让我抓到你!” 李俊峰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打断对方的话:“我这会儿就搁你店里呢,动作快点你兴许能碰上我,另外我话时候你别打岔,惹急眼我,容易砸烂你家店,听明白没有?” 电话那头的男人吭哧带喘的嚎叫:“你特么到底谁呀!” 李俊峰似笑非笑的扫视一眼屋里的几个女人,缓缓开口:“我叫疯子,这话我只跟你一遍,你听清楚了,你差我点事儿,想起来啥事儿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后,李俊峰接着:“你要想不起来,我一给你提次醒,今是你弟,明可能是你店里的姑娘,后兴许是你爹妈,哪我没耐『性』了,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店也不是没可能,我手机号158xx...” 电话那边的男人口气顿时软下去不少:“朋友,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我是真记得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这号猛龙。” “跟我玩拖延时间的路子是吧?行,你尽管拖,咱就这样吧。”李俊峰瞟了一眼门外,直接把手机挂断,丢给那个女人,随即拉着我迅速跑了出去。 出门以后,我们仍旧没远跑,绕个大圈后,再次回到刚刚藏身的胡同里,等了没几分钟,孟胜乐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大海急了,这会儿发廊门口堵了七八辆车,二三十个人,都是社会上混的,咱赶紧闪吧,被抓着不死也得让扒层皮。” “打电话报警!” “报警!” 我和李俊峰沉寂几秒钟,异口同声的开口。 几秒钟后,孟胜乐端着手机按下110,声音打颤的:“喂,我要报警,四平路上的蜜桃发廊有人打群架,全都拎着刀,你们快来吧..” 我则看向李俊峰问:“下一步你咋计划的?” “我意思是等电话,狗日的今不打,明咱再到他店里溜达一圈。”李俊峰搓了搓脑门上的汗渍。 我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守株待兔太被动,你他那个被咱扎赡兄弟身边这会儿有陪床的不..” 章节目录 第112章 生慌子的江湖路 【为stephanie丢丢的皇冠加更】 七八分钟后,距离“蜜桃发廊”不到一千米的惠民医院大门口,我们仨耷拉着脑袋抽烟,从我们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蜜桃发廊”门口堵了七八台车,还有一大堆青年。 孟胜乐像个更年期大妈似的不停从边上嘟囔:“早晚被你俩坑死,王朗你特么就是个精神病,李俊峰你丫也是疯子!” 不理会他的碎碎念,李俊峰侧头问我:“还按刚才的套路,咱俩进去,让他从外面守着?” 我吐了口烟沫子:“『露』脸的事情可以带上他,往后咱要想在这一带混,只靠你我肯定吃力,有个本地人牵头,各方面都比较容易走。” 排外这种事情相信在全国各地哪里都比较普遍,不管是混什么行业的,最烦的肯定是同行,比起同行来,更烦的就是来抢自己饭碗的外地同行,在混子圈这种现象尤为明显。 李俊峰捏了捏鼻头应承:“也校” 一根烟抽完,我们仨大马金刀的走进医院,这家医院并不大,连大厅带住院部总共也就一栋四层来高的楼,应该属于私立或者是社区的。 走到收费处,李俊峰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啪啪”拍了两下窗口急促的喊叫:“喂,我大哥住哪个病房?” 收费处里的护士,满眼厌恶的问:“谁是你大哥?” 李俊峰棱着眼珠子谩骂:“『操』,我大哥你都不认识?我们混对面发廊的。” 顿时间引起旁边不少人观望,我皱了皱鼻子叫骂:“看鸡八啥看,都滚蛋!” 护士绝对把我们当成一伙的了,烦躁的:“二楼左手最后一间病房。” 我们仨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直奔二楼,往上走的过程,我冲李俊峰翘大拇指:“心理素质真特么硬,我都差点以为咱真跟对方是一伙的。” 李俊峰“呸”的一口把烟头吐掉,似笑非笑的吧唧嘴:“我是本『色』演出,你也不赖嘛。” 找到护士的病房,我们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又退回楼梯口,我跟他俩使了个眼『色』,完事装作路过的样子,顺着门上的窗口往里瞄了一眼。 刚刚被我们扎赡那个伙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旁边还坐了两个同样留着短头,胳膊上雕龙画凤的青年人。 看清楚情况后,我走回楼梯口压低声音道:“一共仨人。” 李俊峰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后直接『摸』出改锥道:“仨人还等个鸡『毛』,直接干进去!” “听我的。”我一把薅住他胳膊,冲着孟胜乐:“待会进屋,你直接按住床上躺那子,这样不管我俩能不能干趴下对手,咱首先不输。” 孟胜乐咬着嘴皮,满脸紧张的点点脑袋。 李俊峰搡了孟胜乐一下呵斥:“你哆嗦个蛋,干仗这玩意儿拼的就是个狠劲,你越硬对方越怂,要是害怕,待会你就喊出来,千万别特么掉链子!” “好。”孟胜乐嘴唇发白的应声。 我不放心的又冲李俊峰交代:“疯子,能不见血尽量别见血,真把高大海整急眼,报警抓咱,咱又得跑路。”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李俊峰和钱龙能成为朋友,这俩人骨子里的暴力倾向几乎一模一样,本身三两句话能明白的事儿,非得弄的血呼拉擦。 李俊峰邪『性』的『舔』了『舔』嘴角:“我尽量。” “走!”我深呼吸一口,带头朝着病房走去。 我先是“咣”的一脚踹开房间门,里面仨人全都懵『逼』仰头望向我们。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李俊峰一个健步冲出去,单手薅住坐在床沿的一个伙领口,往下一压,膝盖抬起“咣”一下磕在他脸上,随即掏出改锥就顶在他肚子上大喝:“蹲下!” 我则抬腿踹在站在门口另外一个青年的身上,将他给干趴下,完事骑马似的坐在身上,掏出改锥戳在他脸蛋上吼叫:“别动昂,容易毁容,乐子拽病上的大哥起来撒『尿』。” 孟胜乐犹犹豫豫的握着改锥指向床上躺的青年喊:“你..你别动..”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伙反应特别快,直接爬起来,抄起旁边的输『液』架“呼”的一下伦在孟胜乐的身上,然后光脚踩在地上厉喝:“你们他妈没完了是吧!” 孟胜乐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哼哼,那模样让人看着就来气。 李俊峰掐着被他牵制住的那个青年脖颈,举起改锥照着那伙的肩膀上来了一下,红着眼珠子暴喝:“草泥马得,东西放下,不然我弄死他!” 那伙微微一愣,喘着粗气干嚎:“你们他妈到底是干嘛的?多大仇这么整我?”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兄弟,不冲你,我们跟大海的私人恩怨,想托你嘴给他捎句话,你告诉他,有能耐往店门口堵二三十号人,家里孩子老婆,爹妈亲戚身边也最好都配上保镖,这话能清楚的捎给他不?” 他犹豫几秒钟后点点头道:“校” 我朝孟胜乐歪歪脑袋:“乐子,撤!” 等孟胜乐跑出房间,我也迅速起身,冲着李俊峰喊:“走吧疯子。” 李俊峰沉闷的应了一声,紧跟着猝不及防的举起改锥照着被他按住那子的大腿“噗噗”就是两下,随即握着还在滴血的改锥指向剩下的俩人,声音高亢的吓唬:“敢特么撵出来,全给你们扎漏气!” 我们仨拔腿就往楼下跑,再次跑回先前藏身的胡同里,我手指哆嗦的点燃一支烟,吧唧吧唧使劲嘬了几口才缓和下来情绪。 孟胜乐臊红着脸嘟囔:“妈的,我没想到那子敢还手,真的,你等下次的,我指定干他个措手不及..” 李俊峰同样叼着烟“滋滋”的猛抽,随即抬头看了眼孟胜乐开口:“乐子,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听我一句劝,回家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吧。” 孟胜乐顿时瞪眼了,急赤白脸的喊:“疯子,啥意思呐?凡事不都得有个第一次嘛,不跟你们瞎,别看我从外面混归混,但真没打过几次架。” 我将抽到一半的烟卷塞到他嘴边,叹息一口道:“乐子,回家吧。” 孟胜乐胸口剧烈起伏,眼圈都红了,委屈的喊:“朗哥,咱做人不能丧良心啊,这几我孟胜乐对你们咋样?你们现在快好起来了,不能踹我就踹。”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苦笑:“让你回去是为你好,咱以后不定得碰上啥样的对手,今这种场面你都害怕,万一下次跟人火拼,你不得让人捅死呐。” 孟胜乐沉思半,昂头看向我,目光坚毅的:“给我点时间适应,下次如果我还掉链子,不用你们吭声,我自己滚蛋,行不朗哥,行不行疯子!” 李俊峰一脚踩灭烟头,翻了翻白眼:“随你吧,反正刀扎你身上,我又不替你受疼。” 孟胜乐抓住我胳膊恳求的:“朗哥,行不?” 望着他的炽热的目光,我迟疑片刻后,烦躁的骂了一句:“整的好像谁稀罕管你似的,你乐意咋地咋地吧。” “嘿嘿,抽烟抽烟!”孟胜乐赶忙掏出烟盒分别给我和李俊峰又续上一支烟。 实事求是的,孟胜乐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跟我们玩,倒不是他人品不行,主要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困难都是未知的,句直白点的话,就是必须得像钱龙似的虎『逼』嗖嗖的闷着脑袋硬拼,才有一点点可能站稳脚。 坐了七八分钟左右,李俊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瞄了一眼,朝着我们咧嘴道:“赌不赌,肯定是那个胖大海。” 孟胜乐干咳着纠正:“哥,人家姓高..” “喂!”李俊峰直接按下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疯子兄弟,至于不?多大仇这么玩我,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你给指条明路,希望老哥我怎么做?” 李俊峰眯着眼睛:“我想开店,差点本钱,借你五个姐,你有意见没?”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沉默,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后,高大海呼吸粗重的:“可以,今晚上般,你来我店接人吧,咱权当交个朋友。” “稳妥,不见不散。”李俊峰直接挂断电话。 我也不嫌埋汰,直接靠着墙壁坐下,踢了踢李俊峰的脚问:“管他要五个姐够呛吧。” 李俊峰撩起裤管看了眼腿上的伤口,叹了口气:“肯定够呛,最多给俩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也要脸,被咱几个生慌子吓唬住,传出去往后还怎么混,待会我管静姐要几万块钱,晚上送回去,面子得给他铺上,咱也证明了实力。” 如果把洗头城比作一个上市公司,那姐就是公司的不动产,这玩意儿根本不是花多少钱就能买到的,尤其是像蜜桃发廊这样的“庞大上市公司”,能从他手里虎口拔到牙,足以证明我们的能耐。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李俊峰腿上的纱布再次开始往外冒血,而且比昨晚上我见他时候还要严重,他掏出先前买的止疼片,刚要拧开盖,我直接攥住他手腕臭骂:“咋地,真准备给侯瘸子当衣钵传人呐?这条腿不要了呗?” 他掰开我的手指头,表情轻松的:“等缓过这两,我再歇着。” 我再次握住他手腕制止:“行了,别特么吃了,后面的事交给我...” 章节目录 第113章 我能信你不? 【为me就这样人的玉佩加更】 通过大半的相处下来,我对李俊峰虽然达不到交心的程度,可对他的人『性』还是比较认可的。 况且这事儿是我们仨共同牵头的,要是真因为急于求成,毁了他那条腿,这辈子我都良心难安,拦下他以后,我搓了搓脸蛋:“疯子,你以前干过这行没有?到底赚钱不?” 李俊峰低头轻吹腿上的伤口,表情稍有些痛苦的“嘶嘶”两声,抿着嘴唇:“没有,但我知道这行肯定来钱,知道咱的县城前街那几家发廊不?” 我点点脑袋道:“知道啊。” 李俊峰放下裤管,咳嗽两声:“老板是检x院一把手的亲舅子,除了他的几家店,别人谁开扫黄队的肯定扫谁,你自己估『摸』是赚是赔。” 我抓了抓后脑勺:“如果真赚,咱其实可以想办法整点钱,把从高大海那要到的姐挂上咱的名,完事放到静姐的店里。” 李俊峰认同的笑道:“你这想法不错,咱的姐咱肯定优先安排,咱也别抽太狠,细水长流,这样别的姐知道跟咱关系好就能挣到钱,保不齐队伍能越扩越大。”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估计得多少钱?” 李俊峰沉思半晌后:“最少得拿出五万块来,不然高大海面子过不去,往后肯定挑咱刺,现在能吓唬住他是因为他在明,你我在暗,等咱们跳出来,这点优势就全没了。” “五万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向孟胜乐。 “是啊,五万!”李俊峰很有默契的也把目光对准他。 孟胜乐原本正低着脑袋抽烟,被我俩突然注视,呛得连连咳嗽两声后,弱弱的吞了口唾沫讪笑:“俩亲哥,你们瞅我干啥?我没钱..” 我俩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孟胜乐抽了抽鼻子,差点没哭出来:“哥,我跟着你们是赚钱的,这还啥啥没见着,你们就让我往出掏学费,不是这个理儿啊,况且我真没钱,王朗去过我家,知道我家啥情况..” 我和李俊峰还是一句话没,就跟被按下暂停键似的直不楞登的看他。 几秒钟后,孟胜乐哭丧着脸:“卧槽,我最多能回家偷出来两万,完事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家门了。” 我和李俊峰这才转移视线,李俊峰抠着手指甲盖里的黑泥:“我能借一万。” 我苦笑着拍了拍自己脑门子:“我待会管我媳『妇』要点试试吧。” 实话,我感觉自己挺特么没脸的,什么都没替王影做过,倒头来还尽让她倒贴,自己花钱打车来市里找我,花钱请我们吃饭,还贴钱租房子。 孟胜乐兔子似的“蹭”一下蹿起来,朝我贱笑:“诶,咋把我鹏哥给忘了,我鹏哥自从出狱以后,就一直在医院当护工,这两年应该没少存钱,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李俊峰好奇的问:“鹏哥是谁呀?” 我随口解释:“一个经常被他坑的死党,正名叫陶亚鹏,人挺实诚的。” 我俩对话的时候,孟胜乐已经攥着手机从旁边打起电话:“喂,大鹏,你要发财了,我跟你,我捞着一个巨大商机,准备拉你一把...” 我无奈的笑道:“我将来要是开酒店的话,绝『逼』把这子培养成经理,牛『逼』吹的一套接一套,不带重样的。” 几分钟后,孟胜乐乐呵呵的蹦回来,冲我撇嘴道:“搞定,我鹏哥能给我拿两万,我回去偷三万,你俩别愁眉苦脸想招了。” 李俊峰意外的问:“你哥们就那么傻,你啥他信啥,都不考察一下就直接往外掏钱?” “他..他不傻。”孟胜乐眼『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就是让着我,他是我姑家的孩子,算起来我得喊哥,念高中的时候,我姑父跟人搞破鞋还打了我姑,他一气之下拿刀捅了我姑父和破鞋,进去蹲了三年半,家里谁都没去看过他,就我没事儿就过去溜达溜达,给他送点吃喝啥的,出狱以后他跟家里彻底断了关系,只跟我来往。” 孟胜乐押了口气,接着:“其实他也怪不容易的,白在医院上班,晚上去拳击馆当陪练,一声腱子肉都是挨打挨出来的,辛辛苦苦挣点钱全被我骗了。” 我轻声道:“不管啥事,跟亲爹动手属实不应该。” 孟胜乐摇摇头:“你不懂里面的道道,见他脸上的疤没?那是我姑父的破鞋找人在监狱里划赡,他进去没多久,我姑就喝『药』『自杀』了,所以他恨我姑父!” 我和李俊峰异口同声的咒骂一句:“唉,草爹得。” 十几分钟后,孟胜乐的手机响了,他鬼鬼祟祟的跑出胡同口,没多会儿就把人高马大的陶亚鹏也领了进来,陶亚鹏外面掏出运动装,里面还衬着护工的衬衫,满脑子门子全是豆大的汗珠,看样子应该是直接从医院跑过来的。 见到我和李俊峰,陶亚鹏本能的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孟胜乐质问:“你不是告诉我,跟人打牌输钱了,不给钱就要剁你手么?『操』,我真特么是贱的难受,回回上你当,回回没记『性』。” 罢话,他转身就往出走。 孟胜乐赶紧上前拽住他胳膊解释:“大鹏,你先别急眼,听我给你。” 听完孟胜乐的话,陶亚鹏眉头紧锁,分别看了眼我和李俊峰,随即又怒视孟胜乐呵斥:“我跟你过多少次?你玩归玩,别沾社会上的事儿,咱就是普通家庭,被人扎两刀,咱受疼,咱扎人两刀,得掏钱,你有那么魄吗?非得像我似的从牢里蹲三年,才能明白过来人事啊?” 训完孟胜乐,陶亚鹏又看向我和李俊峰深吸口气:“我替乐子给你们赔不是了,他狗鸡八不懂,一到晚脑子里就琢磨怎么不劳而获,你们高抬贵手,别往沟里带他,拜托了!” 孟胜乐急赤白脸的推了陶亚鹏一下低吼:“你有病吧?你要不乐意借我钱就明,扯这些干啥?算了,你走吧,就当我今没给你打过电话。” “你走不走?别『逼』我把你扛回去!”陶亚鹏脸『色』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孟胜乐梗着脖颈,气呼呼的嘟囔:“你今能扛回去我,明呢?要不你以后别上班了,就二十四时监视我呗。” 我沉默片刻后开口:“乐子你回去吧。” 孟胜乐直接搂住旁边的垃圾桶蹲下,瓮声瓮气的喊:“我不走,狗篮子似的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出头,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陶亚鹏咒骂一句,直接扯下来自己身上的运动服,赌气似的坐在孟胜乐旁边:“你不走,我特么也不走了,你就作吧,往死里作,把老子再送回监狱,剧本就圆满了!” “我也蹲过。”李俊峰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陶亚鹏一支烟,面容苦涩的:“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信不?人千万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彻底被驱出饶行列当中了,不管你后期多努力,别人总是拿雍色』眼镜看你对不?” 陶亚鹏迟疑了好半,狠狠嘬了口烟嘴,叹了口气:“是啊,在医院里我干的最多赚的最少,每次有转正的机会都轮不上我,就因为我有案底,呵呵..一视同仁都特么是扯淡。” 李俊峰拍了拍他肩膀道:“跟我们一块整吧,我不敢你绝对能发财,或者这辈子不进去,但我敢『摸』着良心保证,最起码咱哥几个不存在谁看不起谁。” 陶亚鹏低头陷入沉默,七八分钟后,摇摇头:“算了,我还是想当个正常人,好意心领了,替我照顾好这个傻『逼』。” 罢话,他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闷着脑袋走了出去。 几秒钟后,孟胜乐攥着手机惊呼:“大鹏给我转了五万,这狗日的把这几年攒的钱全给我了。” “他是个好哥哥。”我感慨的看向孟胜乐:“乐子,现在反悔来得及,就像刚才疯子的,继续往下走,咱真有可能闯出来大窿子。” 孟胜乐微微一怔,就像没听见我话似的,拿着手机跑到一边打电话:“大鹏,你等我发了财,绝『逼』给你从市中心买套房,还有你们科的那个护士,我拿钱给你砸到床上去,我不吹牛..” “多了惹人厌,南墙这玩意儿不亲自碰碰,不会回头。”李俊峰冲我使了个眼『色』,笑着:“晚上跟内个胖大海碰面,哆嗦不?” “不害怕是吹牛。”我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晚上,我跟他碰头,你和乐子也别闲着,得让高大海觉得咱有后手,不然他肯定直接剁了我。” 李俊峰拖着下巴颏问:“我俩干点啥?” 我表情凝重的看向他问:“我能信你不?你会不会关键时刻把我卖了?” 李俊峰咬着嘴皮,声音厚重的:“你敢把后背交给我,我就敢替你拼一回刺刀见红。” “成!”我扭头看向孟胜乐招呼一声:“乐子,待会你包辆车去趟我老家吧,我和疯子身上都有事儿,回去怕被熟人看到,我打个电话让人接你,你务必把他给的东西拿回市里,交到疯子手上..” 章节目录 第114章 同一个战壕 跟孟胜乐交代完,我低头沉默半晌后,又使他手机拨通杨晨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杨晨清朗的声音:“喂您好,新世界美食广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一听他熟练的语调,我估『摸』着这两肯定没少同样的话,随即捏着鼻头打趣他:“我想包场,大概三千来人,有地方没?”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杨晨耐着『性』子道:“朋友,我这会儿挺忙的,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撂了。” 我禁不住乐出声来,这要换做以前,以他的暴脾气早就破口大骂了,看来这阵子他成熟很多,顿时咧嘴笑道:“哈哈,傻篮子不错哦,哥给你打6个call。” 杨晨不耐烦的出声:“都挺忙的,朋友别调涮我,有需要订餐的话,再给我联系吧。” 我扯着嗓门笑骂:“诶卧槽你大爷,连老子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这个ceo是准备下野了吧。” “你是..日尼妹夫!”杨晨的声调骤然提高,随即又压低很多:“你在哪呢?『奶』『奶』个腿儿的,这么多咋都不知道来个电话。” “先不唠这个。”我搪塞一句后,问他:“上次让你去建设路垃圾桶取的东西还在你手上没有?” 杨晨声音特别的:“在,你又要干啥?郎,咱别闹了行不?现在你还挂着网上在逃呢,非得给自己玩成a级通缉犯,你才罢休啊?” 我半真半假的:“放心,我肯定不闯祸,就是吓唬吓唬人,待会我让朋友联系你,你把东西给他就完事,别问他,我的任何消息,他肯定不知道,你问多了,反而容易把我暴『露』,明白不?” 杨晨沉寂片刻后又问:“你给我交个底,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想了想后骗他:“没出省,不过离家也挺远的,就这样吧,等我稳定下来,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杨晨不是没分寸的人,也没继续较真,叹了口气:“行吧,有啥事摆弄不明白,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自己多照顾自己,昨我去家里了,告诉你爸你到外地出差,得很久才能回来。” 我皱了皱眉头问:“警察没上家里找?” 杨晨『迷』『惑』的:“我也挺奇怪的,你明明上网了,但警察没去过家里,对了..影不知道跑哪去了,媚儿和含含给她打电话都不接,你要是方便的话,给她打个电话,她最近精神挺恍惚的。” “好。”我没多任何,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看向孟胜乐:“我朋友肯定得问你我的情况,到我们县城后,你装聋哑人吧,给这个号码发短信,问你啥都别吭声,实在觉得不耐烦了,就告诉他咱在省会石市,懂啥意思不?” 孟胜乐连连点头应承:“放心,装疯卖傻我在行,朗哥我能问问你到底让我回去拿啥不?” “护身符。”我似笑非笑的:“你现在就出发吧,记得不要废话,拿到东西马上回来和疯子碰头,我的命全攥你手上。” “妥妥滴!”孟胜乐比划个ok的手势道:“我是聋哑人。” 等他走后,李俊峰递给我一支烟问:“到底拿什么东西?” 我面『色』骤然放冷道:“喷子,嘣侯瘸子那把。” 李俊峰面『色』严肃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让他拿,合适不?”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所以我不告诉他具体拿的啥,杨晨不傻,指定会把喷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晚上我去跟高大海碰面,十分钟以后,不管能不能谈妥,你必须冲进去带我走。” 李俊峰毫不犹豫的开口:“你把宝全押我身上了,我肯定不带让你输的。” 我盯盯注视他几秒钟后,起身朝他伸出手:“吃口东西去吧,省的晚上再把我吓吐了,我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干呕。” 他背靠墙壁同样眯眼看我几秒钟后,缓缓把手举起来,我握着他的手直接薅了起来。 这一握,我们心里都明白彻底握掉过去的芥蒂仇恨,握出个共同的崭新未来。 这一刻,我和他算是真真正正的站在同一条战壕。 从胡同里偷『摸』溜达出来,他瘸着腿问我:“想吃点啥?我兜里还剩下不到六十块钱。” 我想起来昨孟胜乐领我去的羊汤馆,笑呵呵的:“咱上不夜城喝羊汤去吧。” 半个多时后,我们来到不夜城街口的羊汤馆,还是昨那个位置,我和李俊峰面对面而坐,他扭头看向不夜城呢喃:“市里真正玩的不错的,基本上都在这条街有酒吧,过去侯爷也想整一间,没挑着合适的。”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你对侯瘸子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我听皇上,你跟他混是为了替你爸还账。” “嗯。”李俊峰沉闷的点点脑袋,吐了口浊气:“刚开始我其实也挺膈应他的,但相处一年多后,发现他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招人恨的,可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他会给希望学捐款,会给庙宇的佛像镀金身,对我也算不错。”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笑道:“眼缘很重要。” 再坏的人肯定也有自己亲近的人,再好的人绝对也有人背后骂,刘备仁义,也有人讨厌;曹『操』狡诈,也有人跟随,况且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根本没办法用单纯的“好”和“坏”去区分。 李俊峰笑了笑后:“咱俩算有眼缘不?” 我打趣的笑骂:“快拉倒吧,我对你只有眼屎。” 闲扯几句后,李俊峰表情凝重的:“等站稳脚跟,我寻思咱其实可以整个棋牌室,赌档绝对是玩社会来钱最快的路子。” 我摇摇头:“黄赌毒再来钱,终究是踩在法律边缘蹦跶,搞不好就有可能跟侯瘸子似的跑路,如果是我的,我肯定选择干正规买卖,来钱虽然慢,可胜在稳定。” 李俊峰歪着脑袋问:“你有啥好想法?” 我指了指不夜城前面的空地笑着:“看见街口那片空地没?昨晚上我和乐子从那儿挣了差不多一千多块钱,那地方如果拿下来改个停车场,一年肯定不少捞钱。” 李俊峰扭头观察半晌后轻声:“不是我泼你冷水,地理环境那么特殊,能看到商机的绝对不止你一个,可为啥一直没人立起杆,我估『摸』着不是光有钱就能搞定的。” 我苦笑着搓了搓后脑勺:“是啊,所以我就是单纯想想。” 我俩从下午一直磨到黑,好在有孟胜乐的关系,羊汤馆老板对我们并不反感,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唠会儿,直至晚上七点多,李俊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嗯哈”接了几句后,绷着脸冲我:“高大海催咱们过去谈谈。” 我『揉』搓两下太阳『穴:“问问乐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俊峰给孟胜乐又打了一通电话,几秒钟后低声:“东西已经拿到了,他在高速路上,最多再有二十分钟能进市里。” 我伸了个懒腰,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特别紧张的喃喃:“走吧,赴宴去!” 回到孟胜乐他家附近,我们并没有直接去“蜜桃发廊”,而是猫在附近观察情况。 发廊门口停了三辆车,门口就几个年轻歪歪扭扭的站着,感觉那个高大海应该没喊太多人。 这时候,李俊峰手机又响了,他翻了翻白眼嘟囔:“这『逼』有点急,又特么打电话催了。” 我押口气:“不等了,我先过去,你跟乐子接上头后,直接进来,哥们这条命可全绑你身上了。” 罢话,我直接往出站。 “王朗。”李俊峰从我后面轻喊一声。 “嗯?”我扭头看向他。 他挤出一抹笑容,抻手在我胸口轻打一拳,声音含糊的:“心点,跟你一块搭伙挺有意思的,我还指望咱俩联手一块从市里搅风搞雨呢。” 我龇牙笑了笑,同样一拳轻怼他胸口点头道:“必须的,你欠我俩嘴巴子,我肯定得还回来。” 从藏身的巷子里走出来,我点燃一支烟,直不楞登的朝“蜜桃发廊”迈步,路过一家寿衣店的时候,我怔了一怔,沉思几秒钟后,走进去买了两沓冥币。 蜜桃发廊门口,六七个伙见我横冲直撞而来,一个家伙皱着眉头驱赶:“哥们,今晚上不营业,换地方玩吧。” 我搓了搓脸颊平静的出声:“我叫疯子,找海哥..” 章节目录 第115章 初现峥嵘 听到我的话,几个伙“呼啦”一下将我围拢。 我歪着脖颈,抻手推在挡在我前面一个伙的胸口,邪笑:“别贴我那么紧,你胳肢窝有味儿。” 那子横着脸低喝:“就是你个『逼』养的今闹事?” 我抽了口气:“咱俩不对位,唠这些没意义,要么你让我进去,要么你这会儿当场弄死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你可以给高大海通个电话。” 伙棱着眼珠子骂了一句:“草泥马!” “你这个『逼』嘴,咋那么欠呢!”我猛地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直接掏出改锥戳在他腮帮子上厉喝:“来,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那子吓了一哆嗦,竭力往后抻直脖子,生怕我真下死手。 “干什么!” “松手!” 剩下的几个青年纷纷抻手拉拽我,我瞪着眼珠子咆哮:“谁特么也别碰我昂,我有帕金森综合症,待会给他扎漏气了,不负责!” 我扭头看向另外一个青年出声:“老铁,进去问问海哥,到底能不能谈,不能谈就拉倒吧。” 那子犹豫一下,转身跑进发廊,几分钟后,又迅速跑出来,朝着我出声:“海哥让你进去,他在二楼。” “还得委屈你一下哥们。”我一只手揽住刚才骂我那子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攥着改锥戳在他腰上,挟持着他闯进发廊,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类似客厅似的地方,摆了几张沙发,沙发上坐满雕龙画凤,打扮的流里流气的青年,劣质香水味特别浓,我估『摸』着应该是姐们的休息间。 大厅正中间支了一张圆桌,七八个中年人坐在桌上,桌上摆了个铜火锅,此刻正“咕噜咕噜”的往外泛着泡,屋里弥漫着一股子涮羊肉的香气。 我粗略扫视一眼,整个屋里差不多有二三十号人,后背禁不住有点冒冷汗,随即一把推开被我勒住脖颈的那伙,径直朝着圆桌方向抱拳鞠了一躬:“用这种方式跟海哥见面,属实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压根没见过高大海长啥样,整这一出就是为了让对方感觉我认识他,心生忌惮。 被我推了个踉跄的伙,可能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草泥马,我特么弄死你!” “行了,别丢人了,你要真是个人物也不能被缺狗崽子似的拎上来!”这时候坐在正位上,一个四十来岁,梳着偏分头,皮肤很黑,眼睛厚嘴唇的男人咬着烟嘴起身看向我冷笑:“兄弟,咱们之前见过面吗?” 看他的位置,话的语调,想来应该就是今晚上的正主高大海。 “海哥稍等一下哈。”我干咳两声,从兜里翻出刚刚买的两沓冥钞放在脚边,然后又掏出打火机点燃,看着熊熊燃烧的冥币,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念叨:“提前给自己烧点,怕到了那头没钱花。” 高大海旁边一个癞痢头,满脸横肉的胖子“腾”一下蹿起来,瞪眼暴喝:“『逼』崽子,少特么搁这儿装神弄鬼!” 我眯着眼睛,不卑不亢的笑问:“这家店你了算不?你要能主事,咱俩就谈谈。” 高大海摆摆手,示意胖子安静,起身走到我面前问:“兄弟是跟谁玩的?市里的大哥我认识不少,但看你确实很眼生。” 我梭了梭嘴角:“混的太磕碜,没脸往外『露』大哥的名号,希望海哥理解。” 高大海怔了一怔,随即眯眼道:“兄弟,我站这块混了这么久,不有啥实力,还真不是谁都能捏一把的,你白伤我的人,砸我店,晚上又张嘴管我借姐,这事儿传出来,我以后还怎么玩?对了,你还有俩朋友呢?怎么没一块过来。” 我笑了笑:“他们凑钱去了,管海哥借人,肯定不能让您血亏,钱多钱少,我们竭尽全力。” “去尼玛得,跑这儿装孤胆英雄了?”旁边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一个伙,抬腿直接踹在我腰上,我脚后跟没踩稳,趔趄的摔倒在地上,一大帮人随即围过来,抬腿照着我脑袋、身上“咣咣”猛踩。 打了三四分钟左右,高大海摆摆手,蹲在我面前微笑:“老弟,夜还长,咱们有时间慢慢捋,先算算,白你伤我弟弟的事儿吧?”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渍,挣扎着坐起来,掏出改锥直接丢在地上,喘着粗气:“白我使这玩意儿扎你弟的,不行你再扎回来,哆嗦一下算我篮子,今上来我真没打算囫囵个走下去,不然刚刚不会给自己烧纸。” 瞟了一眼地上的改锥,高大海皱了皱眉头,直接站起身。 刚刚叫嚣的那个大胖子,直接从桌上抄起一把半米多长的黑钢片砍,黑着脸走过来厉喝:“记住了,往后别谁家场子都特么踩!” “海哥,你信不?今我要是侥幸没死,往后你日子肯定都不会过得太消停。”我冲着高海凝声喊了一句,然后仰头朝那大胖子努努嘴,手指自己脑瓜子轻笑:“往这儿招呼大哥,活着太遭罪,死了指不定更开心。” “嘣!” 就在这时候,一声炸响突然从楼底下传来,紧跟着一阵“蹬蹬蹬..”上楼梯的声音随之响起,打楼梯口骤然蹿上来三条身影,带头的赫然正是瘸着一条腿的李俊峰,孟胜乐和卢波波跟在他身后,他们仨一人手里抱着一条裹着黑『色』塑料袋的棍状物体。 看到卢波波,我眉头立时间皱紧,忙不迭往他们身后瞅,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松了口气,我就怕家里那帮虎犊子全都干过来,到时候出了事儿我们一个都别想好。 李俊峰瞟视一眼周围,抱起手里的东西,朝着花板“嘣”的扣动一下扳机,红着眼睛厉喝:“草泥马,你要砍我兄弟呐?” 随着枪响,屋里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那个大胖子,手里的片砍直接“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抿着嘴角干涩的出声:“兄弟,误..误会。” “跪下!”李俊峰面无表情的吐出俩字。 大胖子呆滞的望向旁边的高大海,脸上写满迟疑。 “嘣!” 李俊峰再次扣动扳机,这次子弹直接打在那大胖子脚底下,胖子条件反『射』似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卢波波抻手将我搀起来,呼哧带喘的咆哮:“我们就四个人,三条枪,感觉自己是选手的可以往前稍息一步,我送他上路!” 坐在沙发上和圆桌后面的那帮人,一个都没敢往起站,齐刷刷的望向高大海。 高大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声音干哑的:“哥们,没必要吧?” “你就是高大海呐?”李俊峰两步迈到他面前,一手抱枪,一手抻出去拨拉两下他脑袋,龇牙冷笑:“跟你好好对话不好使,必须要点排面是吧?来,你也给我跪下!清明节咋拜祭老祖宗的就给我保持什么姿态!” “疯子。”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抻手拦住李俊峰,朝着孟胜乐问:“钱带来没有?” 孟胜乐犹豫一下点头道:“都在我手机里呢,五万块钱随时可以转账。” “海哥别介意,我这几个兄弟都是刚打精神病院里放出来,暴躁症晚期,咱还照刚才聊的,我们管您借人,不能让您血亏,五万块钱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极限。”我长舒一口气,走到高大海面前,抻手替他拍了拍领口上的灰尘。 他眼珠子转动两下没有作声,想来内心肯定极其犹豫。 我吸了吸鼻子,态度友好的:“你要是感觉哥几个人『性』还凑合,咱们就当交朋友,往后我们好起来,肯定不会忘了是谁雪中送的炭,您要是感觉自己能量足,那从今开始,我们就啥也不干了,专门溜缝子找你空当,陪你唠社会嗑。” 高大海忌惮的瞄了眼他们仨手里的家伙式,吐出一口浊气道:“兄弟,你们这样,往后我还怎么混..” “您这事儿啊?好办!”我两手搓了一把脑袋,弯下腰杆,做出一副要下跪的模样,躬身:“求海哥给条活路,照顾照顾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弟弟。” 见我膝盖要落地的时候,高大海眼珠子迅速转动几圈,接着赶忙拦住我,眯眼出声:“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啥话咱好好,都是社会上玩的,遇上困难能帮我肯定帮。” 我侧头朝孟胜乐使了个眼神:“乐子,给海哥转钱过去。” 刚才我想的很清楚,如果高大海是个脑残,真眼睁睁瞅着我跪下,我站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李俊峰手里夺过来枪,让他后半辈子都得使轮椅走道,如果他懂点人事儿,今面子里子我肯定都给他留足。 不等高大海开口,我咳嗽两声:“海哥,刚才我口误了,这钱是给受伤那位大哥的,今确实是我们几个冲动了,明我们上医院给他鞠躬赔罪,至于管您借饶事儿..” 高大海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道:“事儿,姑娘们能赚的更多,我也替她们高兴,哥几个还没吃吧,坐下来一块吃口?” 我瞄了一眼卢波波和孟胜乐手里的家伙式,客客气气的弓腰道:“今就算了,不合适,刚刚枪响容易惊到警察,待会免不了还得麻烦海哥解释。” 高大海不是傻子,马上接话:“初一十五放个炮不很正常的事儿嘛...” 章节目录 第116章 老江湖 何谓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我替高大海保留了基本的颜面,他同样也没给我们端架子,本该剑拔弩张的一件事情,就在我们嘻嘻哈哈中谈拢。 他肯定不会怕我们,同样我们也并不哆嗦他,但如果真掐起来,即便最后败走的是我们,可最终丢饶却是他。 对于他这种岁数的老混子来,跟我们几个社会掰腕子,没有完虐就叫败,这种赌脸面的事情,他肯定不乐意去轻易尝试。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带着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从“蜜桃发廊”里走出来,高大海亲自送到门口。 高大海这种常年厮混的老江湖更是世故圈子里的戏精,自从我们握手言和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真是他家亲戚呢。 老友似的寒暄几句后,高大海冲着我道:“老弟,我可把自己最得意的几个头牌都交给你们了,千万别让她们吃亏,不然我可不饶你们。” 我拍着胸脯保证:“打死我都不带让她们吃亏的,明晚上我们请老哥吃饭,咱不见不散。” 离开后,我们先把三杆“喷子”扔到后备箱,随即钻进了路边停着的吉利车里。 车子是卢波波从老家开过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他。 七八个人勉强挤上车以后,我们直接奔着昨晚上睡觉的“阿娇美容”开去。 路上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三个姑娘,准确的,应该是一个少『妇』和两个完全靠化妆品堆起来看不出来具体长相的女孩,仨人身材都很一般,绝对不会是高大海嘴里提到的“头牌”。 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示意卢波波停车,招呼大家全下来。 然后微笑着朝她们开口:“几位姐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朗,往后咱们搭档赚钱,我不敢保证你们一定能赚多少,但相信肯定不会比在高大海那里差。” “老板太客气了。” “老板,以后要多照顾我们哦。” 两个女孩忙不迭的摆手跟我打撒娇飞媚眼。 那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少『妇』靠在车门上,自嘲的笑了笑:“呵呵,反正去哪无非都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儿,没所谓的。”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稍稍有点内疚,之前我们只考虑如何从高大海手里借人,却完全忽视了姐们的感受,于她们而言,心里此刻肯定对我们充满了埋怨,本身可以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上班,硬是被我们拉到个不入流的鸡窝。 我朝着那少『妇』笑问:“姐姐怎么称呼?” 她表情略显高冷的从手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耷拉着眼帘:“名字就是个代号,叫我秀秀吧,提前清楚,我们没有卖给高大海,去哪上班都一样,如果跟着你赚不到钱,我肯定会走。” 叫秀秀的少『妇』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也可能三十出头,我对于女饶年龄猜测向来不是太精准。 她长得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眉眼间有股子很特别的媚劲儿,酒红『色』的沙宣短头,最引人注目就是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纯『色』的镂空针织衫,胸脯傲然起伏,穿件黑『色』的包『臀短裙,没穿丝袜,腿不粗不细,但绝对让人看到很有欲望的那种。 孟胜乐抻手夺下去她夹在指尖的香烟,不耐烦的呵斥:“姐妹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通过啥方式聘用你的,话的时候最好稍微控制一点情绪。” 她侧头看了眼孟胜乐,随即再次掏出一支烟点燃,似笑非笑的:“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主动要求跟你们走的,原以为跟着你们可能会赚的比过去多,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儿而已,呵呵,回见吧。” 罢话,她扭着蛮腰就转身离开。 孟胜乐气呼呼伸手准备拽她:“诶卧槽,你给特么谁甩脸子呢。” 我推开孟胜乐,朝着她轻声:“秀秀,既然你已经跟我们走这么远了,为啥不尝试一下?万一我们几个『毛』孩真能让你赚的比过去多呢。” 不知道为啥,我感觉她好像和寻常的站街女不太一样,尽管脸上同样是浓妆艳抹,可那股精气神儿却比个白领还骄傲。 她停驻脚步,扭头扫视我一眼,抿着红嘴唇浅笑:“我在高大海那里,一可以上三个钟,抽完水钱,轻轻松松净赚六七百块。” 李俊峰叼着烟,昂声道:“跟我们,只多不少,食言的话,我怎么带你出来的,还怎么送你回去。” 秀秀轻吐一口烟雾,思索几秒钟后点头:“成交,不过我不会在你们安排的地方住,我有家,每月必须再多给我三百块钱当房补。” 卢波波也皱着眉头了句:“姐妹儿,要求过分了。” 我吐了口浊气,指了指那两个姑娘:“可以,但你得帮我负责她俩。” 她们这个行当很特殊,既没啥合同约束,我们也不能通过暴力方式去胁迫,撑到底就是靠着金钱去维系,可她们本身是高大海的人,我害怕高大海耍花招,前脚把人借给我们,后脚又偷『摸』联系,喊她们回去,最后高大海再给我整句,人家不乐意跟我们,我们干瞪眼没脾气。 “没问题。”秀秀轻飘飘的看了眼两个女孩微笑:“雯雯,倩,你们搬我那住吧,不收你们房租,咱互相之间还可以有个照应。” 基本问题都谈清楚后,我清了清嗓子:“简单一下,你们的工资押三付二,意思就是三结两的钱,压一对咱们彼此都好,高大海以前每个台抽你们一百,我只抽五十,其他问题我们负责到底,费什么的,你们自理,无需上缴。” 秀秀第一个表态:“我没意见。” “我们也同意。”另外两个女孩争先恐后的答应。 带着她们来到“阿娇美容”,昨晚上那个穿红『色』纱裙的老板娘正低头玩手机,见到我们进屋,又瞟了一眼跟在我们身后的三个姑娘,眼珠子直接瞪直了。 李俊峰瘸着腿走过去,一把揽在老板娘的嫩腰上,朝着仨女孩努努嘴道:“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不用介绍,我认识她们,她们全是高大海店里的。”老板娘的声音稍微有些发颤,俏眉倒竖,挣脱开李俊峰的搂抱,娇声哀求:“我还想在这一带混饭吃,你们高抬贵手吧。” 秀秀很自然的又点燃一支烟侬声细语的解释:“静姐,是高大海让我们跟朗哥的,高大海和他们是好朋友,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你们和高大海是朋友?”静姐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拢了拢自己脸前凌『乱』的碎发。 李俊峰不老实的一巴掌拍在静姐白皙的大腿上,坏笑道:“关系也就一般般,但他肯定不敢跑过来挑你刺,能力我证明了,咱们昨晚上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进行?” “这..”老板娘微微一顿,巧笑着挎出李俊峰的胳膊娇嗔:“稍微等两嘛,我得跟姑娘们提前一下,另外去各个酒店塞名片、发广告不也得用点时间嘛,后,最迟后晚上我给你准信。” 李俊峰一把抽出来自己的胳膊,黑着脸狞笑:“你耍我玩呢?” “疯子。”我咳嗽一声,随即朝着静姐道:“成,那就后等你电话吧,这几个姑娘你先安排着,我提前声明哈,有台必须她们先做,她们的水钱你不许抽,回头我再具体跟你。” 静姐忙不迭应允:“没问题。” 从“阿娇美容”店里出来,李俊峰气哼哼的埋怨我:“王朗,你做事太优柔寡断,就刚才那种情况,我只要给静姐拉下来脸,她保证不敢放半个屁。” “你和皇上一样太容易上头。”我丢给他一支烟微笑:“她想拖两,无非是打听打听咱到底通过啥方式把姑娘弄过来的,让她随便打听,知道的越全面,她心里越哆嗦,咱就越占据主动权。” 卢波波缩着脑袋接话茬:“听朗哥的吧,他心可黑了,从来不干亏本买卖,别看岁数,绝对的老江湖。” “滚你『奶』『奶』哨子的,我特么还没问你呢。”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卢波波屁股上臭骂:“谁让你来的?其他人知道你来市里不?” “不知道,我偷了钱龙的车钥匙,走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卢波波信誓旦旦的举手保证:“朗哥,你也理解我一下子呗,我是跟着你入伙的,你走了,我从晨子和龙哥身边显得挺那啥的,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不?” 我皱着眉头问:“他俩给你脸『色』了?” 卢波波赶忙摇摇脑袋:“那倒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不得劲儿。” 我沉思几秒钟,感觉他的也有道理,随即又问:“晨子跟你们我的事情了?” 卢波波摆摆手:“没有,前几杨晨去垃圾桶取枪时候,我陪着一起的,今看他偷『摸』拿枪,我琢磨肯定是你打过电话,所以就偷偷跟上了那哥们。” 孟胜乐没皮没脸的搭住卢波波肩膀自我介绍:“老铁,我叫乐子,话你刚才在发廊里真猛,那气势太特么给力,差一点点就能赶上我,加油哦。” “嘿嘿。”卢波波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 我侧头问李俊峰:“枪是咋回事?你又从哪变了两把枪?” “我会变个『毛』线,就一杆枪,剩下俩把全是黑塑料袋裹拖布杆,你哥们想的眨”李俊峰冲卢波波努努嘴。 我笑呵呵捣了卢波波一拳头打趣:“可以呀波妹儿,开窍了啊?” 这个时候孟胜乐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递给撇嘴道:“你媳『妇』电话。” 我一拍后脑勺才猛地想起来,一多没给王影联系了,赶忙接起来出声:“对不起啊媳『妇』,我刚忙完,你现在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接你...” 章节目录 第117章 我们的小家 【为疯子的玉佩加更】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的王影并没有着急,也没冲我发火,反而语调很温柔的问我,忙完了没樱 我沉吸一口气问她:“媳『妇』,房子找到没有?” 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像是在打扫卫生什么的,几秒钟后她『迷』『迷』糊糊的:“找到了,你等等啊,我又给搞忘记地址了,房子在和平路的经贸家属院,门牌号是a栋503,你们现在回来吗。” 我随口应承一句:“这就回去,需要买点什么吃的不?” 王影赶忙:“不用,我买了菜,你们回来的话,我马上就去准备。” 放下电话,我搡了孟胜乐一下问:“知道和平路的经贸家属院吗?” “和平路?”孟胜乐歪着脑袋想了半,有些不确定的:“好像就在不夜城那片。”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这还好意思自己是本地人,呸..” 孟胜乐急赤白脸的辩解:“他哥,你知道市区有多大不?邯山、丛台,明珠三个主市区,四个郊县,将近一千多万人,别我了,你随便从街上薅个老头,他估计都不知道。” 没搭理他,我示意卢波波开手机导航定位,随即点燃一支烟看向车窗外,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正如孟胜乐刚才的那样,城市这么大,想要在将近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可能比高考拿下全国状元还难吧。 李俊峰幽幽的出声:“一步一步的走,万里长征不照样有剧终的一嘛,我相信咱几个早晚可以站在这座城市的最巅峰!” 孟胜乐没正经的接话:“对呗,我也觉得咱们早晚能成为野鸡群里的斯皮尔伯格。” 卢波波笑呵呵的问:“你内个撕什么胳膊是干啥滴?牛『逼』不?” “老牛『逼』了。”孟胜乐夸张的咧开大嘴。 卢波波呆萌的眨巴两下眼睛又问:“哪个村的?” 一句话直接把孟胜乐给干无语。 我瞟了眼坐在后排精神萎靡的李俊峰,我皱眉问他:“需要找个诊所看看不?瞅你脸『色』黄不拉几的,别特么待会在死车上了。” 他咳嗽两声,摆摆手道:“不用,就是早上吃太多止疼片的副作用,睡一觉就啥事都没了。” 我笑呵呵的打趣他:“你挺牛『逼』啊,今头一回玩枪,嘣的那么准。” 李俊峰抓起矿泉水瓶牛饮似的干了大半瓶,打个饱嗝:“准个狗蛋蛋,我第一枪是想嘣那个胖子膝盖的,谁知道走火干到花板上了。” 我一阵无语,原本还以为李俊峰是故意往花板上打,威慑其他人呢。 李俊峰动弹两下身体接着:“你那玩意儿太老了,准星差,而且后坐力还大,最主要的不好配子弹,总共七八颗钢珠子,今嘣了两颗,还剩下五颗,全嘣光就是废铁一坨,应该想办法再去哪整两把硬货。” 卢波波边开车边接茬:“拉倒吧,我们村以前有个打猎的,家里藏了两杆猎枪,去年被人举报,父子俩手拉手进去蹲了半年,国家现在对枪支弹『药』这块查的老紧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你们村现在还有猎枪不?” 卢波波摇了摇脑袋:“鬼知道,估计够呛,就算真有,想买也得不少钱。” 我感兴趣的怂恿他:“回头你帮忙打听打听呗。” 卢波波咬着嘴皮,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 笑笑中,我们找到了“经贸家属院”,还别,真就离着不夜城没多远,把孟胜乐高心一个劲嘀咕,往后没事就去街口买“停车位”。 我眯眼打量这个连保安都没有的破败区,总共六七栋矮楼,看架势有点像九十年代盖的那种单位集资房,外墙土黄『色』漆面已经掉『色』,院子里私家车、电动车,『乱』停『乱』放,门口是一些摆地摊的商贩,『乱』糟糟的,给融一印象就是烦躁。 从车里下来,李俊峰原地晃了晃身子,踉跄的差点摔倒,我赶忙拽住他问:“哪不舒坦?” 他剧烈咳嗽两声,『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虚弱的:“脑子有点晕沉沉的,应该没啥大事儿。” “快鸡八别扯淡了,差点晕倒还叫没事儿。”我搀着他,扭头看了眼四周,见到街对面有家挂着“第六卫生室”的牌牌,赶忙招呼卢波波和孟胜乐把他扶了过去。 诊所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看上去挺靠谱的,他先问了下李俊峰病症,然后又替他拆开绑在腿上的纱布,当纱布完全揭下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伤口差不多有食指那么长,很深,皮肉朝外翻着,隐约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血呼拉擦的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伤口附近的皮肤完全肿了,紫青紫青的,让人瞅着心里就害怕。 老头戴上老花镜拿手指头轻轻一戳他的外皮,李俊峰立马疼的“嘶嘶”的倒抽凉气。 老头冲着卢波波和孟胜乐:“伤口感染化脓了,得马上使双氧水清理一下,会比较疼,白吃太多止疼片,麻醉容易山脑子,不打麻『药』直接缝针了昂,你们俩帮我按着他胳膊,防止他『乱』动,” 交代完,老头拿镊子夹着酒精棉一点一点清理李俊峰的伤口,没碰他一下,我就看到李俊峰疼的直抽抽,脑门上的青筋凹起,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脖颈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我拿面巾纸替他擦抹额头上的汗水低声:“疼就嚎两嗓子。” 起初他只是摇摇头,等老头替他缝针的时候,李俊峰再也忍不住了,瞪着赤红的眼睛咬牙低吼:“啊!张鹏卧槽尼玛!” 半个多时后,总算替李俊峰处理完伤口,把他挂上消炎的点滴后,老头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真是不爱惜自己,这往后都是暗疾,一到阴下雨肯定钻心的疼。” 我诚心实意的冲他鞠躬感谢:“谢啦大夫。” 从诊所里出来,李俊峰的脸『色』恢复不少,不过脸上的『潮』红还没有消散,被孟胜乐搀着一弹一弹的往前走,边走边朝我们挤出个微笑:“人生真特么跟斗地主似的,一个礼拜前咱还喊打喊杀,现在竟然成了对家。”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笑骂:“别嘚瑟了,没听刚才大夫,这一个月你最好静养。” 他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听医生的,咱都得跳楼,只要我不跑不跳肯定没事儿。” 按照王影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a栋503,准确的就是我们所在楼的最顶层,狭窄的楼道里堆满了啤酒箱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空气也不流通,臭烘烘的。 我皱着眉头敲打房门,防盗门还是那种最老式带个纱窗的那种,拿手指头一敲,立马『荡』起一层灰尘。 穿一身肥大工作服,脑袋上还戴顶鸭舌帽的王影笑盈盈的打开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进去以后,我扫视一眼屋子,基本上没什么装修,就是吊了个顶,墙上刮了刮大白,家具电器倒是挺齐全,沙发、电视基本都樱 墙角扔了一大堆垃圾,王影摘下来脑袋上的帽子,『露』出脏兮兮的脸蛋,朝我浅笑着:“我刚刚把上家住户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待会你们帮忙扔出去。” 孟胜乐很快来事的直接拎起墙角的垃圾往出走,走到门口还不忘冲王影讨巧卖萌:“嫂子辛苦了。” 一声“嫂子”直接把王影的脸蛋给喊红,她不好意思的扎起头发,朝着我们:“快洗手吃饭吧,明有时间我再去买点生活品。” 卢波波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王影手中贱笑:“影姐,这是我的生活费。” 王影立时间欣喜的拉住卢波波的胳膊:“呀!波姐你也来了..” 卢波波眨巴眼睛坏笑:“讨厌,不许喊我昵称。” 对于李俊峰和孟胜乐,王影相对来都比较陌生,此刻能看到一个熟识的朋友自然特别高兴,瞅着她一蹦一跳的俏皮模样,我禁不住在想,要不要让谢媚儿和含含也过来陪她几。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来,立马被我自私的掐断,谢媚儿和陈姝含知道的话,也就意味着家里那帮虎犊子都得知道,保不齐谁走漏风声,警察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我们。 趁着他俩寒暄的时候,我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屋子倒是不,四室两厅,东西头各有一个阳台,一个人睡一个屋还显富裕,不管怎么,我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总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一想到今晚上我指不定就能跟王影睡一张床,我的心脏瞬间开始不安分的『骚』动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冲着其他人示意:“咳咳,那啥,咱赶紧吃饭吧,都累一了,吃完早点歇着。” “我去端菜。”王影像个欢快的兔子一般跑向厨房。 李俊峰靠了靠我胳膊压低声音道:“媳『妇』属实不错,一个人把这么大个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而且还给做好了饭,这要换成别的女孩,早『揉』着脚脖子开始矫情了。” “别瞎惦记昂,再好也是我媳『妇』。”我瞪了眼李俊峰,示威似的挥舞一下拳头。 李俊峰猥琐的『舔』了『舔』嘴唇,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我喜欢男滴,要不晚上咱俩睡得了。” “滚你大爷的。”我一阵恶寒。 没多会扔垃圾的孟胜乐回来,我们“一家人”围到客厅的茶几上开始今最正儿八经的一顿饭。 王影的手艺没得,几碟素炒青菜外加一盆土豆炖牛肉,把我们几个馋的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咽下去,酒足饭饱后,王影收拾碗筷。 我冲着其他人挤眉弄眼的暗示:“都不困呐?” 孟胜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呆,“我挺好的,要不斗地主呗,刚才下楼我顺手买了副扑克。” 卢波波盘腿坐到沙发上:“来呗,我也不困。” “我不到凌晨不闭眼。”李俊峰豁着大嘴唇故意朝厨房的王影喊:“影,你斗地主不?我给你当参谋。” 王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你们玩吧,我待会得从网上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时间富裕的话,再给我拿几百个粉丝唱会歌。” 把我恨的牙龈都痒痒,赌气似的一把推开李俊峰喊:“来来来,斗地主,输了薅腿『毛』的...” 章节目录 第118章 一起吃苦的幸福 我们几个丧良心的虎玩意儿聚在客厅里斗地主,王影则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刷锅洗碗,那种久违的温馨感,瞬间袭上心头,上一次拥有这种感觉,还是我过十岁生日,那时候我妈还没走。 “牌太臭,不玩了。”我拨动两下扑克直接摔茶几上,然后朝着出发走去。 卢波波咬着烟嘴,眯缝眼装的跟个职业赌徒似的吧唧嘴:“你这叫情场得意,牌场失意。” 我撇撇嘴笑骂:“如果你们几个能集体消失,老子觉得会更得意。” 早知道这帮犊子那么没眼力劲儿,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就应该叮嘱王影租两套的。 走进厨房,我轻轻靠了靠正埋头洗碗的王影轻声:“我帮你吧?” 王影不知道在走什么神儿,连我走到她身边都浑然不觉,被我碰了一下,才吓得赶忙惊呼一声,随即脸透红的喃喃:“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呀,吓我一跳。” 我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家啊?” 王影抿嘴粉唇摇摇头叹气:“家是租来的,有什么可想的,我怕房租到期,房东把我东西都扔掉,下午给媚儿发了个信息,让她把我的东西都先搬她那里去,我还怕..” 我把身体往她身边又靠近一点,温柔的问:“还怕什么?” “怕我爸爸突然回家看不到我,会失望。”王影的声音顿时又低了几分,随即使劲抽了抽鼻子挤出一抹笑容:“算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回去过,怎么可能这几会突然回去呢,我没事儿,你快玩去吧。” 我把手抻进满是泡沫的洗碗池里,乐呵呵的:“我陪你一起洗碗吧。” “不用,你玩去吧,我做事情不喜欢别人帮忙,觉得麻烦。”王影靠了靠我,脸上洋溢着笑容:“再了,男饶手是用来打下的,不是干这些杂活的。” 我眨眨眼问她:“谁跟你讲的?” “我爸呀,从他就告诉我..”王影理直气壮的歪着鼻子。 不等她完话,我突然握住她的手,轻声:“男饶手先是用来疼女人,其次才是打下,乖,让我来洗吧。”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潮』湿,嘴微嘟:“王朗..” 我捧起一朵泡沫刮在她的鼻子上,挑逗:“傻样吧,以前有你爸爸守护你,往后换成我,我要让你快乐!” “哎呀你讨厌,都把我衣服弄湿了。”王影跺了跺脚,又羞又臊的哼哼。 孟胜乐、卢波波立马撒欢跑进来,特别是孟胜乐脖子抻的跟长颈鹿似的吐着舌头喊叫:“嫂子哪湿了,快,给我看看..” “看你妹。”我瞪眼臭骂一句,刹那间把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给破坏掉。 洗完碗,我跟屁虫似的撵在王影身后,一路跟到靠近门口的一间卧室。 王影歪着脑袋,好奇的问我:“咦?你还有事啊?” “咳咳,睡觉啊。”我抓了抓后脑勺声嘟囔。 王影懵懂的点点脑袋:“好啊,晚安啦,你住靠阳台的那间卧室,床褥我都帮你们铺好了,你爱抽烟,靠着阳台空气比较容易流通。” “呃..”我当时就特么尴尬了,重复道:“我睡别的屋?” 王影理直气壮的点点脑袋:“对呀,你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和波波他们换房间。” “吁!” “啧啧,某人伤心喽..” 凑在客厅打扑磕卢波波、孟胜乐齐刷刷拍桌子起哄,李俊峰斜楞眼睛,故意“阿巴,阿巴”的拍嘴巴。 我『舔』了『舔』嘴皮眨巴眼,示意王影给我点面子:“那啥媳『妇』,我意思是晚上你一个人睡不害怕吗。” 王影摇摇头,表情正经的回答:“不怕啊,我七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睡了。” 我硬着头皮再次示意:“我睡不着,想跟你会儿话。” “那..那你进来吧。”王影这才红着脸让开身子,我马上跟条哈士奇似的“嗖”一下蹿进屋子,顺手将房门“咚”一下关上,完事直接坐她床上。 王影先是瞟了我一眼,接着快速把什么东西压到枕头底下,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我还是扫到了她塞到枕头底下的东西上面写着“七度空间”。 王影随即坐在旁边,娇声:“王朗,我今身体不舒服..” 我忙不迭的问:“哪里不舒服?” 王影咬着嘴唇轻喃:“肚子。” 完话,她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瞅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来“亲戚”了,握住她的手埋怨道:“你也是,不舒服就告诉我,白还干那么多活,晚上又做饭又洗碗,用不用我帮你『揉』『揉』?” 她犹豫片刻后,声若蚊鸣一般“嗯”了一声,把脑袋倚在我肩膀上。 我迟疑一下,伸手轻轻『揉』搓她平坦的腹,此刻我们的距离极近,王影静静的望着我不话,我甚至能嗅到她身上幽兰一般的香味,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把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嘴里呼出来的热气。 她微闭双眼,亲昵的:“郎朗,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了,只要你不甩我,我这辈子肯定都死皮赖脸的黏在你身后。” 也许是她爸的缘故,很多时候,王影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个孩子,心翼翼的和任何人相处,生怕会一不心就错失对方,让人又心疼又难受。 我能感受的到她内心深处的孤独,不由自主用力抱了她一下。 我们就这么紧紧的依偎在一块,没有太多的语言,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变成“坐怀不『乱』”的君子。 沉寂片刻后,她把头抬起来,满眼希冀的望向我:“郎朗,如果将来你混好了,就带我去坐摩轮好不好?我们早上坐到晚上,看日出看星星,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我使劲点点头,保证的:“如果我将来混的好,就替你盖一座摩轮,让你想什么时候坐就什么时候坐。” “哼,你如果话不算数呢?”王影把脸贴在我胸膛,撅着嘴问。 我吸了吸鼻子认真的:“那就让我这辈子孤独终老。” “惩罚太严重,换一个。”王影歪着脑袋,把身子又往下缩了缩,干脆枕在我大腿上。 “不换了,就这么定了,等我将来有出息,一定要给你建一个全市最大的摩轮。”我咬着嘴嘀咕。 我俩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好半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想想还是时候好,时候可能喝一瓶可乐就很快乐,长大了想笑出声却需要五瓶雪花。” “往后我会让你喝白开水就笑出声。”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喃喃。 我俩就这么随意的闲聊着,不多会儿她突然不话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望着她精致的脸蛋,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拼尽全力让她幸福,才不枉费她无怨无悔的在我最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从王影的房间出来,哥几个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睡着,我笑了笑,目视着他们,突然感觉自己充满力量,拥有这样一个任劳任怨的女人,还有这帮目标一致的死党,我有什么理由不成功! 一夜无话,第二大清早我就醒了,我想好了,不能干靠傻等,静姐那边不给我们消息,我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空当出去干点零活,顺便了解一下市中心的氛围。 尽管李俊峰告诉我带姐这行很来钱,但我不想这辈子都指这个为生。 从床上爬起来,其他几个人已经醒了,正从茶几边蹲一圈,猪拱食似的吃早饭,我四处打量一眼问:“影呢?” 卢波波含糊不清的:“出去应聘了,是一个舞蹈辅导班给她打电话,邀请她过去当助教。” 我想了想后:“咱也别闲着,吃口饭出去找点事儿干,乐子你熟悉地形,待会打听一下周边有没有发传单的活。” “发传单一最多给三十,才能赚几个钱啊?不如咱组团出去擦车呗。”孟胜乐不乐意的嘟囔。 我龇牙臭骂:“吃饭喝水不用钱呐?蚂蚁腿儿也是肉,静姐没来消息之前,谁也不许出去瞎跑,这两已经有点够闹腾,引人注意不是好事儿。” 李俊峰附和的:“郎朗的对,昨刚踩了高大海,如果再太漏眼,容易引起本地混子反感,得不偿失。” 就这样,吃罢早饭,我们几个组团跑到不夜城附近接零发传单的活,除去李俊峰腿脚不利索没出门外,我们仨几乎用了一半把半个市中心转了一遍,我对哪块繁华,哪块人流大也算有个初步的了解。 傍晚回家,王影已经到家,正从厨房里摘菜。 今的温度格外高,她热的侧脸上的头发都黏在一起,香汗淋漓,汗水甚至把她衬衣的后背都给浸透,跟我当初第一次见到她那副女神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忙不迭跑过去帮忙,埋怨的数落她:“来亲戚了,自己心里没数啊?” “今好多了。”她眼中带笑的摇头,『露』出可爱的虎牙靠在我后背问:“疯子,你们今出去发传单了,累不累?” 我点点头:“还好吧,你呢?应聘的成功不?” “我也挺顺利的,舞蹈班答应先试用我。”王影很是开怀的,两手抱在我腰后,轻呢:“郎朗,等我发工资了,咱们买一台空调吧,夏才刚开始。” 听到她的话,我心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剐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拥有一台空调都成了这个向来不为吃喝犯愁傻姑娘的奢想,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需要吃这些苦,她却半句怨言都没樱 我鼻子微微反酸,咬牙低声道:“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套空调房。” 感觉到我情绪有些低落,她很懂事的拿脑袋蹭了蹭我脸颊微笑:“我就随口那么一,其实没那么热的。” 我没有吱声,只是把脑袋低的更低,吃饭的时候,李俊峰接了个电话,完事亢奋的出声:“静姐给消息了,她那边全部谈妥,让咱今晚上就可以干活了...” 章节目录 第119章 这个夏天咱要火 听完李俊峰的话,孟胜乐和卢波波直接蹦了起来。 我相信这俩王八犊子绝对不是有多兴奋,他们只是不想再像个傻子似的陪我顶着炎炎烈日走街串巷的发传单了。 坐在我旁边的王影轻声询问:“你们今晚上就要去忙么?” 我温柔的问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害怕。” 她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我倒是不怕,就担心晚上你们出去不安全。” 我轻轻抚『摸』她的发梢:“没事儿的,不管多晚我肯定都会回来。” 她沉『吟』一下张张嘴没有吭声,猛不丁我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腕上突然多出来一条浅浅的划伤,皱着眉头问:“怎么弄的?” “可能是舞蹈班的孩子手指甲划的,没什么事。”她拿另外一只手轻轻搓了搓手臂上,替我夹了一筷子菜温婉的:“快吃饭吧,晚上干活最容易消耗体力。” 孟胜乐酸不溜秋的吧唧嘴:“唉,有个媳『妇』真好,羡慕的我都想搞对象喽。” 王影也赶忙招呼其他人:“你们也多吃点,今蒸的米饭多。” 吃罢饭,我本来想帮着她一起收拾碗筷,她把我推出厨房,催促我们快去快回。 我们几个一块下楼,坐在车里,我叼起一支烟,不舍的望着我们楼上亮灯的厨房,心底不出的唏嘘。 李俊峰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着烟,“想象不到她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委屈,才练就这样一身的好脾气。” 我烦躁的吐了口烟圈:“你要再絮叨,信不信我马上下车,让你们自己去,我回家陪媳『妇』。” 李俊峰连连摆手嘟囔:“你这『性』格真『操』蛋,早晚得吃大亏。” 我看了眼哥几个交代,表情认真的交代:“晚上干活,能不惹事尽量不要惹事,咱们的任务只是把钱拿到手就ok,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癞子、无赖之类的,咱全都视而不见,必要时候给人装个孙子啥的,都无所谓的事儿。” “稳妥。”哥几个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很快来到“阿娇美容”,老板娘静姐姿势妩媚的坐在椅子上正娇滴滴的打电话:“君悦酒店508是吗?好的,好的,我们的姑娘马上就到,放心绝对和名片上印的一模一样。” 放下电话后,静姐朝李俊峰抛了媚眼,甜腻腻的:“你们可算来了,刚刚接了五个电话,两个花式,三个是快餐,你们的三个姑娘优先安排,再搭两个我店里的妹妹,大部分在君悦酒店附近,还有两个在将军路上。” 靠近角落的地方多了一组柜子,柜子上摆了四五部座机电话。 我笑呵呵的打趣静姐:“整的挺专业呀静姐。” “干嘛得有嘛样。”静姐风情万种的抚『摸』一下自己的秀发。 之前她一直穿身大红『色』的睡衣,打扮的很艳俗,我也没仔细看过她,今这么一瞅,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蛮水灵的,五官精致,身材圆润。 今她特意换了身紧致的西装短裙,里面衬了件宽领口的纯『色』t恤,一副诱饶熟女造型。 不多会儿,秀秀和另外两个女孩,外带静姐店里的两个姑娘从楼上走下来,我想了想问静姐:“姐,你有车吗?两个地方,我怕客热的急。” 静姐犹豫一下,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在桌上笑盈盈的:“提前好哈,用我的车得出租金,油费自理,我的车在对面。” 李俊峰直接揽住她的水蛇腰,声音低沉的问:“肉偿可以不?” “当然可以呀,就怕你总肉偿身体吃不消。”静姐妩媚的一笑,顺势往李俊峰怀里一倒,上半身干脆挂在李俊峰的胳膊上。 “好了,不闹腾了,分配一下!”我捏了捏鼻头道:“疯子腿有伤,乐子不会开车,我和乐子一组,带秀秀她们去君悦酒店,疯子和波波一组,去另外俩地方,没啥要求,第一,保证咱家姐妹儿的安全,第二,一分不少的把钱带回来,碰上扫黄打非的别反抗,想跟那帮犊子建立感情,肯定得交几回罚款。” 李俊峰诧异的眨巴两下眼睛,冲我努嘴:“我怀疑你丫以前肯定干过这事儿。” 我很大气的摆摆手道:“今儿白除了发传单,有时间我就使乐子手机百度,不过经验这玩意儿肯定得自己闯,别人的只做参考,尽可能快点,早下钟头,就能早坐第二个钟,姐姐们赚的多,咱的水钱自然多,明早上我请大家吃早点。” “妥了!” 哥几个一齐冲我点点脑袋,随即管静姐要了下具体地址后,大家分别出门。 我和孟胜乐带着秀秀她们仨上了“吉利”车,卢波波和李俊峰领着剩下的俩姑娘钻进街对面停着的一辆红『色』“马三”里。 上车以后,孟胜乐打开手机导航,秀秀和三个姑娘赶忙拿出粉盒往脸上补妆。 我边打方向盘边问她们:“这两在这儿还适应吗?” “还好,静姐挺照顾我们的。”秀秀轻轻瞄着眼线,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我现在有点相信跟着你们可以多赚钱了,高大海都没有胆子让我们出去接活。” “他不是没胆,是不想折腾,能够轻轻松松的赚一百,没人乐意担风险去赚一百二。”我想了想后浅笑。 原本今晚上请高大海吃饭的,结果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有急事要出趟远门,只能改期再约了。 画好眼线后,秀秀轻声问我:“王朗,你今年实际年龄多大?” 我叼着烟卷笑呵呵的回答:“再有四个多月该过十九岁生日了。” 秀秀微微一怔,轻叹一口气:“好年轻,跟我弟弟一般大,但思想却完全不同,呵呵..” 我没再多问什么,大家的关系止步于合作,混的太熟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很快抵挡“君越酒店”,一栋很平常的商务宾馆,我和孟胜乐拎着仨姑娘一块下车,临下车的时候,秀秀还特意背上一个大挎包,我看到包里塞了件极具诱『惑』的护士服和几条不同类型的黑丝袜,皱了皱眉头问:“呃..客人有特殊要求呐?” 秀秀嘴角泛起一抹轻佻的笑容:“那倒没有,这种事情得自己争取,越主动赚的越多。” 领着她们直接上了酒店的电梯,挨个把她们送到不同房间后,我都会不动声『色』的暗示,有什么问题及时打乐子的电话,回到车里,我和孟胜乐百无聊赖的抽烟打屁。 孟胜乐翘着二郎腿问我:“朗哥,我有点不明白,送到酒店,让她们自己上去就完了,咱何必还跟着『露』面呢?” “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叼着烟卷,凝望酒店里一闪闪亮着灯光的窗口回答:“让客人见到咱,第一是为了告诉她们,姑娘们不是自己来的,第二也是给他们份安全感,告诉他们,咱在楼下盯梢,放心大胆的玩。” 孟胜乐这才豁然开朗的出声:“还是你想的周全,用不用给疯子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也这么整?”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疯子在社会上玩的时间比我可长多了,他有自己的方法。” 我俩正闲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静姐打来的,让我再回去一趟,再送几个姑娘。 我沉思半晌后,朝着孟胜乐:“你在楼下蹲点,有什么问题马上联系秀秀,如果碰上癞子先别跟对方发生口角,等我过来。” 交代完,我迅速开车回了剃里,把另外几个姑娘街上,准备送到另外一家酒店,刚上车,正好迎头碰到卢波波也开车回来接人,我俩乐呵呵的打声招呼。 卢波波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吧唧嘴:“朗哥,我感觉这个夏咱要火。” 我同样兴奋的:“最好能活的像麻辣龙虾,告诉疯子千万注意点,他身上有事,一旦碰上扫黄的,你主动站出来顶缸,剩下的我想办法...” 章节目录 第120章 熟人 黑『色』的夜晚像一块巨大的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主动或被动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有人花酒地,有人挥汗如雨,有人攥着爹妈的血汗钱在k场高唱烛光里的妈妈,有人忍辱负重活在胯下只为养活一家。 而我却像只生活在阴影里的老鼠一般,驾驶着汽车载着姑娘们往返于汉庭和速8。 正如卢波波晚上的那样,这个夏我们要火,别的姑娘我没太仔细计算,但我知道秀秀她们仨今晚上已经连坐了四个台,她们赚的越多,我们的水钱也就抽的越多。 凌晨三点多,我把车子停在速8酒店门前的街边,疲惫的倚在车椅上“咕咚咕咚”牛饮矿泉水,刚刚静姐打电话,是这边有客茹钟,我又马不停蹄的把正好下台的秀秀送了过来。 旁边的孟胜乐吐着舌头嘟囔:“这真鸡八热,回头得找个修车行看看,咱车里的空调是不是缺氟了,一点凉气都特么没樱” 听到他提起“空调”,我又猛不丁想起了王影,也不知道傻妮子这会儿睡了没有,我们住顶层,家里肯定更热,我打开车门,拿矿泉水往脑袋上浇了一把,吐了口浊气:“明必须买个电扇去,影晚上睡觉太煎熬。” 孟胜乐掏出来手机翻动半,沉思几秒钟后:“不知道疯子那边啥情况,咱这头今晚上差不多能抽八百多的水钱,干脆攒两一步到位整套立式空调得了。” 我拨拉两下脑袋上的水渍,摇摇头:“租的房子没必要,况且咱刚起步,往后用钱地方太多了,扫黄队、打非办,酒店的经理、领班啥的都得打点,少漏了哪一个,这钱都得烫手心。” 从车里呆着还不如外面凉快,我俩干脆坐在马路牙子把鞋子脱了,晾脚丫子,盯着脚面上泛起的热气,我吐了口浊气苦笑:“妈蛋的,活着是真难。” 孟胜乐学着我的样子,拿矿泉水瓶往脑袋上浇了半瓶子水,抹了一把脸颊问:“朗哥,你有梦想没?” 我撇撇嘴:“别聊这么伤感的话题,兜里没二百万以前,啥想都是瞎想。” 孟胜乐龇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眨巴两下眼睛:“闲着也不闲着嘛,瞎想一会儿又不花钱。” “我啊?”我吐了口烟雾,仰头望向夜空,回忆良久后苦笑:“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个警察,身穿制服,腰挂配枪,我爸敢给我妈吵架我就踢他,到后来我的梦想变成做个公务员啥的,端着铁饭碗,爹妈脸上都有光,现在我就特么想活着,像个人似的好好活着,如果非扯什么梦想的话,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坐下来好好的吃顿饭。”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的情绪陡然变得失落,太久没有见过我妈了,我现在都已经记不起她的模样。 我正伤感的时候,孟胜乐的突兀手机响了,他直接接起来:“什么事啊秀秀姐?啊?行,我们马上到!” 放下手机,孟胜乐冲我低声道:“麻痹的,还真碰上癞子了!” “家伙式拎上。”我皱着眉头套上鞋子就往酒店里走,走出去两步后,我迟疑一下,又回头招呼孟胜乐:“算了,先别拿东西,先聊聊看。” 这一波客人不是我送上去的,边上楼我边问孟胜乐:“对方是个啥情况?” 孟胜乐歪头想了想后:“秀秀接待那个感觉像个大学生,戴副眼睛,文质彬彬的,按理不像是个赖皮呐。” “禽兽脸上不写字。”我深呼吸一口气,抻手拍响房门。 很快一个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年轻伙拉开房门,满脸怒气的指着我鼻子喊:“你们特么会不会做生意啊?破地方,事儿不少!” 我礼貌的笑了笑,顺手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道:“哥们,有啥不满意的地方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我态度友好,那青年脸『色』缓和了一些,接过烟叼在嘴边。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又传来另外一个男饶声音:“没什么不满意的,主要你家妹子装纯,我包夜,她不肯!让她陪我吹会葫芦也不干,你这钱我们怎么结?” 俩人?我的眉头顿时皱了下来,送秀秀进屋之前,静姐并没有告诉我对方是俩人,按理这种活除非秀秀本茹头,不然我们肯定不带接的。 “来哥们,你让一下。”我捏了捏鼻头轻轻推开挡在门口那青年,直接走了进去,这间屋就是个很普通的标间。 一张一米八左右的大床,几个简单的摆设,床头上柜上放着一杆跟水葫芦似的半圆烟壶,那东西我以前在钱龙一个溜冰的朋友家里见过,白了就是个器皿,屋里一股子刺眼的烧塑料的味道,我不适夷咳嗽两声。 床上侧身躺着个没穿上衣的男的,男的头发很长,披散着,猛地一瞅我还以为是个娘们,秀秀坐在床沿,正边抹眼泪边往身上套自己的衣裳。 我瞟了眼垃圾桶和地上的湿巾,强压着怒火:“哥们,出来玩图的就是一个开心,之前你们在电话里也没是俩人,我们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床上躺着那男人“腾”一下坐起来,破口大骂:“关键老子不开心,很不开心!想要钱很简单,要么让这个『骚』婊砸留下来过夜,要么你..” 没等他完话,我眼珠子直接瞪圆,他的声音同样戛然而止,真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搁这地方竟然碰上了熟人,床上躺的那家伙竟然是之前在不夜城冲江静雅和温婷耍流氓的那个“脏辫”,我记得狗日的叫李葱白,名字起得特『骚』气。 他显然也认出来我了,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嚎叫:“草泥马,是你!” “乐子,把门反锁上!”我扭头朝着杵在门口的孟胜乐喊了一声,上次在不夜城,他们人多,我不得不跑,但今让我单独碰上了,肯定不带惯着他的。 一看我气势如虎,李葱白立马软了,倚在床头往后蠕动两下。 着话,我直接解下来皮带,转动两下脖颈,侧头问秀秀:“秀姐,这种一般应该给多少?我不懂行情。” “至少两千,他们把我衣服也给弄坏了。”秀秀擦抹一下脸上的泪痕轻呢。 我攥着皮带头指向他冷漠的:“五千块钱,少特么一个子儿,我让你今儿淌血出门!” 李葱白哆嗦一下,横着眉头喊:“你..你要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报警?” 我吐了口唾沫,冲秀秀使眼『色』:“秀姐,打110,就有两个人挟持你进酒店,强x你!” 跟我们玩这套把戏,这狗日的是真不知道仙人能跳多高。 先前给我们开门,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忙走过来劝架:“哥们,有事好好话,生意往后还做不做了?” “做你爹个蛋!”孟胜乐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照着床头柜“咣咣”猛磕两下,伙疼的直接捂头蹲在地上。 我抡起皮带,照着床头柜“啪”的一下抽了上去,皮带的脆声响彻房间,李葱白吓得直接打了个哆嗦,牙豁子打架的干咳:“兄弟,有什么事情咱坐下来行不?” “坐下来?行啊。”我提溜着皮带,似笑非笑的走到他面前,抻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嗓门骤然提高:“你想什么!” 本身我想暴捶他一顿的,思来想去好半晌又觉得动手没必要,上次跟江静雅聊,透过她和温婷的介绍,我知道这子家里也有点门路,为零鸡『毛』蒜皮的事儿招惹这么个大麻烦划不来。 他吓得慌忙往后躲,哭丧着脸哀求:“哥们,我给钱行不?” 我眨巴两下眼睛,戏谑的把脑袋抻到他脸跟前问:“我改变主意了,这会儿不想要钱,就想从你身上摘点零碎儿,你看给我只手还是给条腿?” “我给钱,五千是吧?我给现金!”李葱白吞了口唾沫,赶忙抓起仍在被子上的短裤,掏出个钱包,看都没看直接抽出来一沓放到桌上,朝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兄弟,咱一回生二回熟,就当交个朋友,多余的钱是我请你吃饭的,上回在不夜城我溜大了,你尽量,我和雅是好朋友,真的。” 我斜楞眼打量他几秒钟后,脑海中莫名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吧唧两下嘴巴:“哥们,掏出你手机,自拍录段视频发到朋友圈,就你嫖不给钱,让人堵门口了,问问谁能来救你。” 李葱白慌忙跪在床上朝我磕头:“大哥别这样,往后我还怎么混呐,我爸妈、亲戚都有我微信好友。” 我走到窗台边,直接把窗户推开,邪笑着:“我就数三个数,要么你自拍发视频,要么我把你从楼上掀下去,要命还是要脸,你自己琢磨。” 迟疑几秒钟后,他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狗脸,抽抽搭搭的拍视频:“我出来玩..” 看他确实把视频发上朋友圈以后,我随手抓起桌上的钱,揽着秀秀扬长而去... 章节目录 第121章 铁血手腕 从酒店里出来,我们仨直接钻进车里。 孟胜乐满是亢奋的冲我吧唧嘴巴:“朗哥,刚才你那招真特么绝了,让狗日的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人,而且还一点脾气没有,服你,大写的服。” 我翻出来两粒木糖醇丢进嘴里,边咀嚼边嘟囔:“如果不是怕惹麻烦,我是真想敲折他一条腿,待会回去跟静姐一声,往后那个『逼』养的电话别接,防止他给咱设套。” 孟胜乐『迷』『惑』的问:“万一他使别的电话打呢?” 我斩钉截铁的:“那就磕他呗,这次给他脸了,自己不长记『性』怪不了我。” 通过今的事儿我也彻底看出来了,那个李葱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仗着家里有俩臭钱,感觉全世界都肯定害怕他的傻篮子,对于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越惯他越混蛋。 我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后备箱里影喷子”,即便只剩下四五发子弹,但也够我完美的装两场『逼』。 边打方向盘,我边扭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秀秀,此时她仍旧惊魂未定,不停的拿纸巾擦抹自己的眼角,我语调严肃的开口:“秀秀,往后再碰上这样的事儿,你应该提前给我们打电话,啥特么都整完了,你给我来句客人不结账,你让我们过去咋整?” 秀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我想着对方两个人,肯定能多给钱,这种意外收入不需要给你们抽水钱..” 我暴躁的呵斥一句:“如果啥事都特么照你想的发展,那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警察。” 她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话都没。 我长舒一口气继续:“我们抽你的水钱,就肯定得替你安全负责,咱句难听话,幸好今晚上只是两个人,如果三个五个,十个八个呢?你是不是也得为了钱,任人宰割?” “我错了。”她擦拭眼角,低头喃呢。 瞟了眼秀秀大白腿上的几条已经高高隆起的淤青,我叹了口气问:“你没事吧?需要去看看不?” 她吸了吸鼻子,从手包里掏出女士香烟,把头扭到车窗外,神『色』清冷的轻声叹气:“没什么可看的,我们这种人就指着这幅臭皮囊赚钱。” 我叹了口气:“唉,你也不容易。” 老实话瞅她现在的模样,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我们没有任何差别,都只是挣扎在社会最边缘的可怜虫罢了,不同的是她可能比我更为直接一些。 她轻吐一口烟雾,自嘲的苦笑:“成年饶世界,哪有容易二字,今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怔了一怔,没有再继续多什么。 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多,今晚上的工作基本上接近尾声,我让孟胜乐给静姐去了个电话,确认没什么事情后,直接朝“阿娇美容”返回。 回到店里,李俊峰、卢波波已经先我们一步回来,正一人端碗桶面“吸溜吸溜”的往嘴里倒,静姐和店里八九个姑娘们也都在一楼大厅。 见到我们进屋,静姐赶忙从柜台里翻出两盒桶面递给我和孟胜乐娇声道:“快吃点垫垫吧。” 我摆摆手,一屁股崴坐到墙角的沙发上,轻捶自己酸胀的腿肚子苦笑:“可算特么下班了,我这两条腿快废了。” 静姐眉眼带笑的:“咱们总下账吧王朗。” 我朝孟胜乐摆摆手道:“乐子陪静姐一下走走账。” 对于钞票,孟胜乐绝对是我们几个中最上心的,每一笔开销,他都会仔仔细细的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哪怕是买包烟、喝瓶水,他都会清清楚楚的记录。 看我点头,孟胜乐直接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开口:“我们今晚上收了九千四,抛去油费和烟钱、水费还剩下九千二,不包括她们的费。” 正低头扒拉方便面的卢波波扬起脑袋,含糊不清的出声:“卧槽,一晚上挣了两万呐,我们这边也收了八千多。” 静姐异常专业的拿出一个账本,边按计算机边健笔如飞的记录:“秀秀五个钟,容五个钟...” 一直忙活到凌晨五点多,已经微微泛亮,静姐才仰起头开口:“账算清了,后下午咱们再具体结算,提前下,因为以前咱们没有接过外活,大家也都闲散惯了,但是从明开始,必须下午五点以前回到店里。” 一个姑娘怯生生的问:“那白咱们还做生意吗?” 没等静姐吭声,我直接站起来:“白不干了,钱重要,命比钱更重要,你们接私活店里不管,但是晚上五点前必须得回到店里,而且我有言在先,自己爱惜自己,千万别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破坏店里的名誉。” “郎朗的对。”静姐赞许的应承:“大家尽量都注意一点。” 我想了想后接着:“现在咱们刚开始,很多规矩不完善,等过一阵子,我和静姐商量,定期给你们做身体检查,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自己爱惜自己,想多赚钱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十几个姑娘互相对视一眼,不少饶脸上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甚至还有人嘲弄的冷笑:“用不用再给我们签份合同,办个五险一金呀。” “嘻嘻嘻..”其他姑娘全都掩嘴笑的花枝『乱』颤。 “开会呢,都严肃点。”静姐轻拍两下桌面,眨动秋眼示意。 我眯缝眼帘扫视她们,对于这些饶表情尽收眼底,叼起一支烟声音沙哑的:“你们可以当我是在开玩笑,但我丑话在前头,今是你们在选我们,明可能就是我们选你们,市里大大的发廊不下百间,指这个为生的姐妹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一晚上赚个七八百的大有人在。” “什么意思啊?” “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呐,年龄不大口气不。” “就是,是不是觉得我们除了跟你干没别的出路了..” 静姐店里的七八个姑娘立马开始叽叽喳喳的反驳起来。 “王朗!”李俊峰皱了皱眉头,示意我别把话的太绝。 “你别吱声。”我瞪了他一眼,夹着烟卷,漫不经心的盯着这帮话痨似的娘们,瞟了眼静姐微笑道:“姐,你也别话,我肯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到底。” 等了半分多钟,看她们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我直接抄起面前的烟灰缸“咣”一下砸在地上,扯着嗓门厉喝:“草泥们马得,一个个挣俩『逼』钱是不是有点飘啊,能干的给我消停闭嘴,不能干的马上滚蛋!”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的马上起身,朝着静姐出声:“静姐,我不干了,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儿呵斥骂娘,往后的路还怎么走。” 有一个带头的,立马两三个姑娘纷纷表态干不下去了。 “王朗,你有点着急了。”静姐焦躁的冲我喊了一声。 “不干就马上滚蛋!”我粗暴的指着刚才话的那女的冷笑:“记清楚我这句话,只要今从这个门走出去的,往后基本上也算告别这个圈子,我他妈好心带你们赚钱,你们拿我的方式去别家店捞金,肯定没这么便夷事儿。” 罢话,我又看向静姐:“姐,今晚上走几个,我帮你再找几个回来,我既然能从高大海手里借仨人,就不差再多借几个。” 我直接把烟头一脚踩灭,表情冷漠的低吼:“波波、乐子,送几个辞职的姐姐回家,顺带给我打听清楚她们家里几口人,都特么住哪,疯子回头给我订二斤硫酸,『操』他妈的,非『逼』我发火是吧!” 刚刚那几个嚷嚷着不干聊姐立马杵在原地没敢继续动弹,表情尴尬的望向静姐。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秀秀沉默半晌后,开口:“缺饶话,我可以帮忙喊几个,质量肯定都不错。” 第一个挑头不干的姐妹儿迟疑几秒钟后,陪衬笑脸凑到我跟前,拿胳膊碰了碰我手臂,讨好的开口:“朗哥,你看你,我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静姐也干咳两声开口:“郎朗,咱刚开始合作,大部分人还不了解你『性』格,有什么咱们慢慢,别着急..” 章节目录 第122章 女本柔弱 我不耐烦的甩开正贱嗖嗖摩擦我胳膊的女人,径直坐回沙发上,随手抓起烟盒叼起一支,耷拉下眼皮,黑着脸没有吱声。 我之所以故意整这一出,就是为了方便往后的管理,今晚上秀秀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如果下次我们再碰上同样的“变态事件”,姑娘们为了多赚钱,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真出了问题,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最后反倒得不偿失。 看气氛有点沉闷,李俊峰坐到我旁边,笑呵呵的扮和事老:“行了他朗哥,万事开头难,大家懒散惯了,肯定不可能照着你想的一步到位,往后都搁一个槽子里混饭吃的,不至于哈。” 我押了口气凝声道:“静姐,你别怪我弟弟喧宾夺主,我是为了大家好。” 静姐虽然不是太高兴,但还是咬牙点点头道:“我懂。” 我吐了口烟圈,眯眼看向站在门口的秀秀。 她迟疑片刻后,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票放在我面前低声道:“今晚上因为我的缘故,差点酿成大祸,我给朗哥和乐哥道歉了,行有行规,这是三百块钱,我自愿交的罚款。” 看来秀秀并不笨,明白我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朝着静姐道:“姐,这钱你揣起来,回头请姐姐们吃冷饮。” 打完一棒槌,我表情缓和,寻思着怎么给这帮只认钱不认饶现实女孩们来点糖果。 沉『吟』片刻后我慢悠悠的:“刚才我脾气有点大,给姐姐们道歉了,我没任何坏心眼子,就希望大家可以放放心心把钱赚到兜里,这段时间我们哥几个琢磨琢磨,如何扩大影响力,让大家尽可能多赚钱。” 看氛围缓和,卢波波乐呵呵的开口:“今大家都挺累的了,有什么事情明再呗朗哥。” 我随即咧嘴一笑,朝着众壤:“成,愿意一块吃早餐的在门口等我,我去洗把脸,不乐意的,静姐拿钱给大家报销一下路费。” 罢话,我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静姐和其他人忙不迭招呼几个坐台妹。 从卫生间里出来,门外除了我们哥几个以外,就剩下静姐、秀秀以及那两个我们从高大海那借过来的妹子,我『摸』了『摸』鼻头干笑道:“看来我挺不得人心哈。” 静姐幽怨的白了我一眼:“这些人你得哄着来,吹胡子瞪眼没效果。”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憨笑:“只要你这个老板娘理解,其他的都不算事儿,大不了我们回头再去砸一遍高大海的店,给你整一批新姑娘过来。” 静姐白了我一眼娇嗔:“得了吧,我没那么大野心,就想着赚点力所能及的钱就ok,接一晚上电话,累的我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我得赶快歇着了,你们走时候记得替我把卷帘门拽下来。” 我眨巴眼睛笑问:“你不一会儿吃点东西去?” “她吃我就够了。”李俊峰『骚』气的一把搂在静姐的水蛇腰上,朝我们挤眉弄眼道:“我去肉偿还租车费用喽,明下午来的时候,记得替我带几串肥腰。” 孟胜乐嘬了一口哈喇子贱笑:“疯哥,你腿脚不好使,不行我替你受惩罚呗。” “那事儿不用腿。”李俊峰掏出烟盒抛给我,使了个眼『色』道:“少抽点,抽多了容易出幻觉。” 我攥着烟盒,感觉沉甸甸的,再集合他的表情,沉思几秒钟后,直接把烟盒揣到裤兜里。 从店里出来,只剩下我们和秀秀仨人,我们就近找了家早餐摊,随便要了口吃的。 吃饭的过程,我把晚上从李葱白那勒索的五千块钱掏出来,数出来四千递给秀秀,微笑着:“今晚上谢谢你那么挺我,这钱是你应得的,我拿一千当酬劳不过分吧。” 秀秀瞟了一眼我手里的钱,鼓着腮帮子委屈的:“是我破坏规矩在先,这钱我不能要。” 我一手握着她的手,另外一手把钱拍在她掌心,笑呵呵的:“行了,没人瞅钱烫手,你再推辞我真装起来了。” 另外两个姑娘『迷』『惑』的看向我们,估计心里盘算我俩肯定有啥见不得光的关系,不过嘴里没敢问出来。 我朝着秀秀道:“回头你跟慧慧和晓雯解释一下,别整的我好像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朗哥,我们没那么想。”叫慧慧的女孩忙不迭解释。 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好了,赶快吃饭,完事我送你们回去,累的我这会儿坐着都能睡着。” 吃过早饭,我开车送她们回住的地方。 没想到秀秀家距离我们租的房子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她家住在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区里,把车停到门口,我好奇的问秀秀:“你家住这儿?” “不像是吧?”她轻拢秀发,低头拿卸妆水轻轻擦抹自己脸上的粉扑和腮红,自嘲的:“我家对门的邻居和我儿子都以为我是某公司的白领,呵呵..” 我意外的望向她:“你都有儿子了?” “大的十一岁,两个的七岁,今年刚上一年级。”秀秀边卸妆边应声:“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一个女人想要还房贷,还要养活三个孩子,除了靠自己这身皮囊,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蠕动两下嘴唇,很不合时夷问:“那姐夫呢?他是干什么的?” “死了。”秀秀不假思索的回答,沉寂几秒钟后声音很轻的:“我当他死了,他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中之龙,掌握一市命脉,当年骗我,他离婚了,实际上只是把我当成个消遣的玩具,不这些了,今如果我起的早,请你们到家里吃饭,聊表谢意..” 我赶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的。” 她没什么,丝毫没有避讳我和孟胜乐,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声运动装换上,然后轻声交代慧慧和晓雯:“待会我儿子要是问起来,就咱们出去晨练跑步了。” 罢,仨人直接下车,径直朝着区里走去。 盯着她的背影,我感慨良多,欢场没有脏不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去糟践自己,或许这就是女本柔弱,为子则刚吧。 孟胜乐『舔』了『舔』嘴皮冲我干笑:“朗哥,刚才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有点心疼秀秀,你我要是追她,她能跟我好不?其他都不是问题,主要突然多个十一岁的儿子,我有点尴尬。” “有空还是心疼一下自己和爹妈吧。”我翻了翻白眼笑骂:“她挎的包lv的,就算一比一精仿都得大几百块钱,人家管你要,你买不起时候会很尴尬,可她又特别想要,你该咋办?这类女人不是我们能养起的。” 不是我讽刺秀秀市侩,她已经过了那种可以凭着爱情就能活下去的懵懂年纪,现在的她想要更多的是物质,句不夸张的话,哪怕现在有个六十岁鼻涕哈喇子直流的老头要跟她好,只要有钱,她绝『逼』不带多看我们这种年轻一眼的,这就是境界和追求的差距。 坐在后排的卢波波吧唧嘴朝我抻手:“朗子,给我来颗烟。”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李俊峰丢给我的半包烟,打开口一眼,里面竟然卷着厚厚的一沓钱,差不多能有两三千块钱,愕然的问卢波波:“波波,这钱你们从哪整的?” 卢波波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今晚上等姐上钟的时候,我俩偷了几台电瓶车,疯子,让你拿这钱给影置办一台空调,还再苦不能苦了跟着你的女人。” “这『逼』样的..”我心里顿时被一股子温暖紧紧包裹。 我和李俊峰在一块玩的时间并不长,算起来,从熟识到现在也不过四十八个时,但是他却像是一个跟我相处很多年的死党一样,特别了解我的所想所福 我低头正感慨的时候,孟胜乐的手机突兀响了,他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里传来静姐的尖叫:“店里来了好多人闹事...” 章节目录 第123章 红了眼! 听到电话里静姐的惊呼声,不等孟胜乐招呼,我直接发动着车子,朝着店里的方向迅速掉头。 既然端起静姐的饭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就有义务替她搞定,何苦半残废似的李俊峰也在店里,我们于情于理都必须回去一趟。 边往回开车,我边朝着卢波波和孟胜乐语速飞快的交代:“待会下车,你俩看我眼『色』,我干谁,你们就跟我一块往死里凿谁,千万别手软,出了事儿我顶罪,波波,车里有家伙式不?” 卢波波想了想后:“后备箱里有几根棒球棍,还有把没开封的西瓜刀。” “妥了!”我棱着眼睛,加大脚下的油门。 七八分钟左右,我们开回店里,离老远就看到店门口停了七八辆越野车,基本上都是五六十万的“霸道”和“路虎”,夹杂着一两台宝马和奔驰。 店门口站了四五个拎着镐把子的伙,屋里“叮叮咚咚”的传来一通摔桌子砸玻璃的嘈杂声。 我咽了口唾沫,有点哆嗦的呢喃:“卧槽,这阵势..静姐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什么段位的选手了,这么老些好车,起码得是个区大哥的水准吧。” 孟胜乐搓了搓脸颊干笑:“那咱还不干不干了?” 我迟疑一下:“先别干了,你俩搁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啥情况。” 卢波波不放心的:“我跟你一块吧。” 我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人和俩人区别不大,你就从车里等着吧,对了,不管发生任何情况,千万别拿喷子,对方开这么好的车,来路肯定不简单!” 从车里出来,我示意卢波波把我们车再往远处开一点,省的待会对方干急眼,直接把我们车给砸了。 我走到店门口,望了眼满地的的玻璃茬子和被拽下来的招牌,长舒一口气径直往里闯。 门外两个二十多岁的伙拿镐把子拦住我问:“你干什么的?” 我双手抱拳,谄笑:“哥,这店是我姐开的。” 店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声的吼叫:“麻勒个痹的,全给砸了,草特么得!” 听那饶声音有点耳熟,我抻着脖颈往里探了一下脑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今晚上刚被我诈了五千块钱的李葱白和那个戴眼镜的青年。 李葱白同样也看到了我,蹦着喊叫:“给我拽住他!” 一个伙抬起胳膊就薅我衣裳,我一胳膊甩开他,抬腿照着他裤裆踹了一脚咒骂一句,随即掉头就跑。 结果才跑出去两三步,就被人一棍子抡在后脊梁上,直接干了个“狗吃屎”,刚挣扎着爬起来,几个人立马围着我挥舞手里的家伙式“『操』,『操』”的一顿猛打。 打了我足足能有半分钟左右,李葱白推开围拢我的那帮伙,从一个家伙手里接过镐把子,没头没脑的照着我脑袋和身上“咚,咚”连闷几下,疼得我哭爹喊娘的惨嚎起来。 李葱白一脚踩在我脸上,用力碾压几下冷笑:“『逼』崽子,没想到我这么快能抓到你吧?” 我趴在地上,脸紧紧贴在地面上,艰难的瞟动眼睛看向他问:“哥们,没完了是吧?” “还特么吓唬我!”李葱白挪开脚,举起镐把子朝我身上“噗,噗..”就猛砸几下,随即一把薅住我头发狞笑:“今晚上,你不想割我身上点零碎吗?来,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挑个不要的器官给我。” 旁边一个梳着“朋克”头,长得跟牛犊子似的强壮的男人立马掏出一把冒着银光的匕首在手里把玩,鬼气森森的龇牙:“白哥,剁根手指头还是扎他两刀?” 我的胳膊和腿都让打的抬不起来,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怎么,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像条蛆虫似的费劲巴巴的趴在地上蠕动。 “卧槽尼玛,都给我滚『逼』!”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卢波波的咆哮声,他攥着一把半米来长的西瓜刀,横着就劈向李葱白。 李葱白慌忙往后倒退,那个留着“朋克”发型的壮汉,抬腿“嘭..”一下踹在卢波波的肚子上,紧跟着孟胜乐也拎着把棒球棍朝空气胡抡继续,声嘶力竭的喊叫:“都鸡八给我滚蛋!” 卢波波趁机爬起来,灰头土脸的举着手机的西瓜刀吓唬:“谁敢过来,老子弄死他!” “给我干趴下他们,出了事儿我负责!”李葱白躲在人群后面尖剑 朋克头拎着八九个青年拖着镐把子径直朝卢波波走去,边走边那家伙还拍着自己脸蛋挑衅:“来兄弟,往这儿砍,不砍我都特么看不起你,快点,别墨迹!” 卢波波和孟胜乐严格起来并不算什么混子,孟胜乐以前是个啥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卢波波绝『逼』老实孩子一个,即便和我们在一起,基本上也很少跟人动手,向来与人为善。 眼瞅着对方越走越近,卢波波和孟胜乐一齐往后倒退,卢波波红着眼睛吼:“别特么过来!” 朋克头伙扯着嗓门怒吼一声:“砍我啊!,你个废物!” 这狗日的吃准了,卢波波和孟胜乐不敢动手,所以才会步步紧『逼』。 “去尼玛,激我!”卢波波的面庞通红一片,随即闭上眼睛,攥着西瓜刀横着就朝他扫了过去。 那子哪想到卢波波会突然动手,反应稍稍慢了半拍,胸口就被刀尖给划破了,衣裳裂开一条大口子,一抹鲜血随即埋怨出来。 “你特么敢砍我!”他『摸』了『摸』前胸,像条被抢走骨头的狼狗似的,径直朝卢波波扑了上去,卢波波也吓得傻了,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躲闪。 另外一边的孟胜乐两手攥着棒球棍,带着风声“呼”一下伦在那个“朋克”头青年的脑袋上,直接把他给干翻,完事就跟疯了似的,毫无章法的抡起棒球棍冲着另外那几个青年胡抡起来,顷刻间将他们给『逼』退。 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大部分人都冲卢波波和孟胜乐围拢过去,眼瞅没什么人注意我,我咬牙猛地爬起来。 一把薅住站在我不远处的李葱白头发,右腿横扫一个绊子将他给放倒,随即骑在他身上,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玻璃茬子直接扎在李葱白的脑门上咆哮:“草泥马,你想跟我干一下是吧!” 李葱白吓得脸『色』发白,惊声尖嚎:“叶,叶!” 这时候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走到我旁边,指着我喊叫:“你想干什么?赶快放手!” “我放你麻痹。”我攥着玻璃茬照李葱白的脸蛋划了一道子,红血顺着他的侧脸淌落,滴滴答答的格外扎眼,李葱白吓得声音都开始走音,满眼是泪的哀求:“大哥,爷爷,别杀我,我错了..” “你个狗篮子!”我呼呼喘着粗气,照着他侧脸又猛划一道子,扭头看向戴眼镜的那个青年厉喝:“让你的狗都给我停手,还有,我兄弟呢?” “别..别冲动..全部住手!”眼镜男赶忙摆手,包围卢波波他们的人马上消停,他接着又朝身边的青年焦急的出声:“快把屋里那俩人带出来。” 很快李俊峰和静姐被他们从屋里拖拽出来,静姐披头散发,脸上多出来好几个巴掌印,身上的红纱睡衣被扯烂,正低头呜咽,李俊峰满脸是血,尤其是受赡腿鲜血直接将裤腿给染红。 看到他俩的惨样,我攥着玻璃茬朝李葱白的脸蛋又深扎了几厘米吼叫:“你们咋这么厉害呢?咋地,都有杀人许可证是吧?” 李葱白跟条狗似的,满眼泪花的祈求:“大哥,别杀我..我爸是邯山区工商局的,叶他爸是『政府』的,毁了我,你也别想好..” 半跪在地上的李俊峰胸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的朝我摇摇脑袋:“郎朗,别冲动..” 章节目录 第124章 我就是道理 望了一眼李满脸血污的李俊峰,我『舔』了『舔』嘴皮,朝着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恶狠狠的吼:“放我哥们走!” 边喊我边把玻璃尖冲李葱白的腮帮子又戳深几厘米,李葱白疼的“嗷嗷”喊叫:“叶,快让他们走啊,疼..” “嚎个篮子,给我憋回去!”我瞪着眼珠子厉喝一声。 眼镜男咽下一口唾沫,喉结抖动:“让他们走。” 几个按着李俊峰和静姐的伙马上松开手,静姐搀起李俊峰,李俊峰皱着眉头冲我出声:“一块走。” 我烦躁的骂叫:“你走你的,别特么墨迹!波波、乐子你俩也走。” “朗哥..”卢波波仰头望向我。 我扫视他一眼催促:“赶紧的!” 今这种情况,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只要我松开李葱白,相信这帮家伙肯定一哄而上,倒不是我有多仁义,只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与其大家组团躺医院,不如让他们记我份人情。 几人互相搀扶爬进车里,目视我们的那台“吉利”车开走后,我长舒一口气。 完事朝着眼镜男出声:“朋友,这事儿你准备咋处理?” 这个眼镜男话肯定比李葱白好使,所以我直接把目标对准他。 眼睛男瞄了一眼被我按在地上的李葱白,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你讹我们五千,我们过来砸店,扯平了。” 我把玻璃茬稍微提高一点,绷着脸问:“话算数不?” 他点点头道:“你放了葱白,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环视一眼周围,沉思几秒钟后:“可以,你们集体退进屋里,我撒手。” 眼镜男摆摆手,簇拥在他身边的那帮社会哥齐齐往店里走,确认他们全进屋以后,我鼓着眼珠子冲被我骑在身上的李葱白狞笑:“你记住了,这把咱们扯平,往后你如果还没完没了,哪怕是追到你中南海,我肯定也给你放血。” 李葱白慌忙狂点几下脑袋嘟囔:“不会的,不会的..” 我吐了口唾沫,敏捷的蹿起来,拔腿就往街口跑,刚跑出去三四米远,那帮社会青年“呼啦”一下全冲了出来,一个个拎着镐把子凶神恶煞一般撵在我身后。 我咬着嘴皮,把吃『奶』劲儿都快使出来了,玩命的狂奔。 一阵“呜呜”的破风声从我脑后响起,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颈,后背“咚”的一声闷响,一根镐把子敲在我脊梁上,差点把我撂翻,我借着惯『性』往前又蹿出去几步,随即趔趄的摔倒。 紧跟着六七个人围上我,手里的镐把子就跟刨地似的自上而下往我身上招呼,我躺在地上,两只胳膊条件反『射』的挡在脸前,雨点一般密集的镐把“噗噗”落在我身上,疼得我“啊!啊!”的惨嚎。 连续打了我半分钟左右,这帮人才喘着粗气散开,我脸上鲜红一片,眼睛已经被淌落的鲜血模糊了视线,两只胳膊更像是租来的一般,又疼又麻,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刚才被我吓的跟狗似的李葱白刹那间又来了状态,从一个伙手里夺过来一根镐把子,照着我玩命抡了一下,破口大骂:“都起开,我特么今肯定弄死他!” 我再次抬起胳膊抵挡,胳膊肘被镐把子击中,疼的我直接打了个激灵直接坐起来,随即又惨叫着抱着左胳膊躺在地上,就地滚了几圈,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我感觉自己的左胳膊好像折了,一点知觉都没樱 李葱白横着脸再次挥舞镐把往我身上狠敲,边打边骂:“躲是吧?我让你躲...” 起初我还有力气打滚躲闪,最后被他打的实在没力气了,只能认命似的躺在地上,这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至少昏『迷』不会感受到疼。 捶了我五六下后,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抻手推开李葱白,拧着眉头:“行了葱白,再打下去真得出人命。” 李葱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吐了口唾沫叫嚣:“干死他,我赔钱不就完了!” “那你慢慢玩吧,我走了!”眼镜男松开李葱白,直接转身朝一台路虎车走去。 估计是看朋友生气了,李葱白又往我身上削了两棍子后,一把将镐把仍在我脸上,气呼呼的指着我鼻子骂:“篮子,你要感觉自己是个人物,随时给我打电话,单干群挑任你挑,想走法律程序我也奉陪到底。” 完事,这家伙快速朝眼镜男追了过去。 我像条死狗似的仰头躺在地上,一句话都没有,人不行要承认,就目前的架势看,我跟他们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人家开路虎坐霸道,领着这帮混子一个个打扮的溜光水滑,不是戴条金链子,就是戴块好手表,我拿什么跟他们拼。 几秒钟后,李葱白和眼镜男又走回我身边,眼镜男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摔在我脸上,面无表情的出声:“这是医『药』费,今的事情彻底画个句号,但我以后不想再在市里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干你一次,还有你这这间破洗头房也别开了。” 我咬着牙,忍痛坐起来:“朋友,何必赶尽杀绝,事儿是我挑的,洗头房是别饶,有什么你冲我来就校” 李葱白暴躁的一脚踹在我脸上,再次将我干翻,瞪着驴眼咒骂:“草泥马,还冒充棍是吧!” 眼镜男指着我冷笑:“别跟我讲什么因为所以,我比你有钱有势,我就是道理!” 罢话,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扫黄二队的马叔叔吗?我是乐啊,跟您反应一个情况,四平路一带有个叫阿娇美容的店存在暗娼,对啊,我一个同学被人宰了五千多块钱,店里还雇佣了打手,可吓人了..” 我艰难的再次爬起来,冲着眼镜男哀求:“哥们,至于不?” 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奥迪q5风驰电掣的开过来,紧跟着从车里蹿下来几条身影,其中一个焦躁的喊叫:“李葱白,叶乐,你俩干什么?” 我仰头望过去,竟然是孟胜乐和卢波波,江静雅和温婷跟在他们身后,刚刚那声喊叫正是温婷喊出来的。 孟胜乐和卢波波飞快的跑到我跟前,卢波波眼里噙着泪花哽咽:“朗哥,你没事吧。” 温婷和江静雅也赶忙围在我旁边,江静雅拿出一块手帕替我擦拭脸上的血迹,红着脸娇骂:“李葱白你就是个人渣!” “李葱白你干什么?没完没了是吧?”温婷脾气暴躁的一把推在李葱白的胸口,扭头看向眼镜男:“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你不觉得丢人吗乐?看来雅和你分手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李葱白『摸』了『摸』脸上刚刚被我划破的口子,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呵呵,我人渣?雅你还不知道你的闲人对象是干嘛的吧?跟他一个男版的老鸨子比起来,我简直算冰清玉洁。” 江静雅看了眼眼镜男刚要张嘴解释:“他不是我..”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眼镜男又走了过去,双手抱拳鞠躬:“大哥,你高抬贵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给条活路可以不?” 眼镜男轻蔑的瞟了一眼江静雅,嘲讽的摇摇头,什么都没,直接转身往路虎车走去。 我咬牙撵了过去:“大哥,给条活路吧,我求你了..” 温婷一把拽住我胳膊,柳眉倒竖埋怨:“王朗,你还能不能有点尊严!” 李葱白抬腿踢了我一脚骂咧:“记住叶的话,往后别让我们在市里再见到你。” 温婷是真急了,拿肘子怼开李葱白,爆了句粗口:“你他妈有病吧,打他干嘛!” 李葱白瞟了一眼温婷,嘚嘚瑟瑟的吐口唾沫嘲讽:“整跟这种烂人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你,呵呵呵..” 直到那帮家伙纷纷开车离去,我才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一般,呆滞的坐在地上。 “朗哥,去医院看看吧..” “王朗,你要不要紧。” 他们几个纷纷凑在我身边询问,我一句话没,脑海中只有俩字“完了”,跟静姐的店被封比起来,他们刚刚对我的那顿毒打,简直是无足轻重的事儿... 章节目录 第125章 尊严?呵呵.. 见我一动不动的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被砸烂的店铺发呆,孟胜乐和卢波波试图拉我起来,他俩刚一触碰到我胳膊,疼的我立马发出“嘶嘶”的呻『吟』。 江静雅咬着嘴皮看向我轻喃:“王朗,快去医院看看吧,别是骨头出什么事情了。” 温婷也蹲下身劝我:“走吧,我姑姑在人民医院,可以不用挂号的。” 听到她的声音,我立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把,猛地一把攥住她的手,情绪激动的恳求:“婷婷,你帮帮我吧,刚才那个姓叶的要找人封我们店,这店不是我的,我们全都指这家店吃饭,求你帮帮我..” 上次吃饭时候,温婷曾无意间起她爸和她叔好像都是混公检系统的,而且地位应该还不低,她如果肯帮忙的话,相信这事儿肯定凉不了。 温婷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给吓坏了,慌忙往抽手:“王朗,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你啊..” 我抽吸几下鼻子再次复读机似的哀求:“婷婷你帮帮我吧。” 我把李葱白他们刚刚给扫黄大队打电话的时候跟她简单了一下,完事满脸希冀的望着她:“婷婷,店不是我们的,老板好心好意给我们一口饭,因为我们被封了,不是恩将仇报吗。” 温婷沉寂片刻后问我:“这家店真的是黄..吗?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也帮不上你们忙的。” 不等我话,孟胜乐抢在我前面开口:“怎么可能,就是一家很正规的按摩店,那个李葱白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查到我们在这里做事,故意纠结了一大帮黑涩会闹事,我觉得他肯定还是因为上次在不夜城那事儿。” 我看了眼孟胜乐,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很快又咽了下去,眼下这种情况假话虽然很令人不齿,打感情牌更是无耻,可无疑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温婷紧咬银牙轻骂:“李葱白真可恶,乐现在也学坏了。” 江静雅脸『色』复杂的声:“婷婷,帮帮他们吧。” 正话的过程,两辆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开到陵门口,看到警车我下意识的往起站,孟胜乐和卢波波更是直接挡在我前面,紧跟着从警车里下来六七个穿制服的男人。 见我满脸是血,那几个警察竟然没有多问,而是径直走进店里。 不多会儿,一个看起来像是带队的中年警察皱着眉头扭头看了眼我们问:“你们是这家店的吗?” 卢波波赶忙摆摆手道:“不是,我们路过的。”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那警察指向我问。 我押了口气低声道:“喝醉酒自己摔的。” 他撇眉凝视的打量我几眼,没有再继续多问,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个警员出声:“看下营业执照是谁的名字,想办法联系一下,刘回队里申请封条,暂时先查封了这家店,最近一段时间多注意一下这附近。” 这时候蹲在我旁边的温婷突然起身,声音清脆的喊:“马叔叔..” 中年警察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的张嘴:“你..你是老温家的婷婷?都长这么大了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的过程,那警察再次审视的瞟了我们一眼。 温婷一蹦一跳的走到他面前,声音甜腻的:“马叔叔,我认识这家店的老板,这家店没有任何问题的,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按摩店,不要封他们好不好?” 中年警察微微一尬,『摸』了『摸』鼻尖:“你还,不懂这里面的猫腻,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查封某家店,根据群众举报,这家店确实存在违法『乱』纪的行为,你可别被某些有心之饶给骗了。” 温婷嘟着嘴轻叹:“马叔叔,我记得时候你总抱我,比宠自己闺女还宠,现在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我跟你拿人格担保,这家店真的没有问题,我好几个同学都在这里勤工俭学呢。” 姓马的中年警察诧异的长大嘴巴:“你同学?在这儿勤工俭学?” 温婷特别会撒娇,搂着他的肩膀摇晃两下声恳求:“马叔叔你就信我一次吧,非让我爸给你打电话,你才相信呀。” 马姓中年迟疑半晌,鹰隼一般的浑浊眼珠在我们几个身上挨打扫视而过,最终挺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下不为例昂,你这属于妨碍我们正常执法,被你爸知道,肯定要训你。” 温婷随即笑出声,像个孩子似的拿脑袋在他肩膀上拱了拱甜甜的:“谢谢马叔叔,晚上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省的你爸和你叔知道修理我,我勒索你。”中年警察哈哈大笑,若有所指的:“婷婷啊,以后这种地方你千万少来,还有告诉你同学勤工俭学的方式有很多,不是一定要靠..算了。” 温婷连连点头应承:“我知道啦。” 没多会儿两台警车扬长而去,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中年警察把头抻出车窗外朝着温婷招招手:“你还是跟我一块走吧,我送你回家。” 温婷指了指旁边的q5轻笑:“我自己开车来的马叔。” 马姓警察皱了皱眉头,加重语气:“跟我一块走,听话。” “可是..”温婷犹豫的看了眼我。 我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你们快走吧,没事儿,就是擦破一点皮而已。” 江静雅关切的:“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好。” 怕太多引起那个警察的怀疑,我痛快的应承下来:“成,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声音很的对我:“王朗,以后不要随口求人,男饶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几秒钟后,温婷和江静雅上了自己的q5,跟在警车后面绝尘而去,只剩下我们仨人杵在原地,我自嘲的呢喃:“尊严?呵呵..”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江静雅、温婷这样家庭优越的女孩子去讲“尊严”这个词,但透过她刚才的眼神,我看的出来,她对我其实充满了怜悯,没错!就是平常人们看的叫花子似的怜悯! 卢波波心翼翼的扶起来我问:“朗哥,你胳膊不要紧吧?” “没事,可能碰到骨头了。”我轻轻晃了晃手臂,一股子钻心的疼痛立时袭来,两条腿也是疼的难以忍受,我踉跄的又坐在地上,抽搐两下嘴角,大喘几口气问:“疯子和静姐呢?” “去静姐住的地方了。”孟胜乐蹲在我前面,拍了拍自己后背道:“走吧,我背你。” “谢了兄弟。”我也没硬撑着,艰难的俯在他后背,干笑:“一朝回到解放前,通过这事儿,静姐往后够呛愿意跟咱们合作了。” 卢波波手托在我屁股上解释:“静姐压根不知道这帮篮子是来找你的,她还以为是手底下哪个姑娘偷了客饶东西,疯子让我告诉你,别『乱』解释,静姐这会儿正为你奋不顾身的救我们感动的痛哭流涕呢。” 我这次大松一口气,刚刚我最担心的就是静姐的店被封,其次就害怕她因为这事儿中断和我们合作,现在看来我们运气还不算特别差。 命运这个狗坷垃,向来不讲道理,有时候高高把你捧起,让你忘乎所以,有时候又会把你狠狠踩在地上,完事还要再往你脸上狠狠的吐几口黏痰。 静姐家住在附近的一个平房院里,估计也是租的,院里除了她家以外,还要好几户住家,我们去的时候,几个在院子里洗衣服的中年『妇』女立马凑成一堆窃窃私语,隐约可以听到什么“不要脸”,“老牛吃嫩草”之类的脏话。 孟胜乐梗着脖颈臭骂一句:“话都给留点口德吧,吃你家一口饭还是喝你们一口水了,咋特么就不要脸?你们知道我们是啥关系不,就一个劲儿咧嘴瞎嘚吧。” 这时候静姐拽开房门,扫视一眼那几个『妇』女,赶忙将我们让了进去。 静姐的屋子很凌『乱』,大概七八平方米,满地都是烟蒂和『乱』扔的衣裳和裤子,没有床,就地上铺着个席梦思的弹簧垫子。 李俊峰此刻正赤『裸』上半身坐在垫子上,后背、前胸全是被棍子抽出来的一条条淤青,旁边放着一瓶跌打酒,想来静姐刚刚应该是正帮他抹『药』。 见到我们进来,李俊峰忙不迭往起爬询问:“郎朗,你没事吧..” 孟胜乐把我卸在垫子上,我喘着粗气嘟囔:“我要告诉你,我啥事没有,能跑能大跳,给我双翅膀还能飞,你信不?” 这时候,卢波波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我,犹豫着没接电话。 我撇撇嘴问:“瞅我干啥?你接啊,谁打来的?” 卢波波干咳两声讪笑:“我还是上外面接吧...” 章节目录 第126章 信命不认命 卢波波抓了抓头皮,做贼似的干笑两声。 我没好气的笑骂他:“我瞅我笑个『毛』线,我脸上有接机功能是咋地,谁的电话呀?鬼鬼祟祟的。” 他直接将正响个不停的手机挂断揣进裤兜里,摆摆手嘟囔:“没谁,估计是『骚』扰电话..” 我这会儿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也没多想,朝着静姐:“姐,你受累帮我接盆水,我想先抹一把脸,抽空回趟家,我媳『妇』快该上班了,昨答应过她,不管多晚我都肯定回去。” “好。”静姐点点脑袋。 孟胜乐坐在我旁边叹气:“朗哥,你脸肿的跟老面瓜似的,回去嫂子不得问你呐,要我,直接打个电话在忙,嫂子那么通情达理,肯定能理解。”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她通情达理,我不能得寸进尺。” 李葱白那个杂碎下手真是太狠了,我摇头的时候,嘴里的牙豁子都跟着一块儿『乱』晃『荡』,疼的我禁不住又骂了句娘。 李俊峰轻轻撩起我衣裳,拿纱布蘸着旁边的跌打酒埋怨:“静姐这『药』酒挺有效果的,我先帮你抹点。” 我趴直身子呢喃:“温柔一些哈,我怕疼。” 这时候卢波波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这货瞟了眼我们,接着拽开门就跑了出去。 孟胜乐话痨似的打趣:“话波姐该不会是早恋了吧,我瞅他的眼神又羞又涩的。” 李俊峰用纱布擦抹在我后脊梁上,凉飕飕的,感觉还有点舒服,边擦『药』他边骂咧:“这帮『逼』下手真黑,把我朗哥后背捶的跟龟壳似的,有纹有路。” 我『插』诨打科的撇嘴:“他这岁数只能算黄昏恋了,嘶..轻点疯哥,疼..” 十几分钟后,我喘着粗气坐起来,静姐的铁打酒属实给力,刚涂上去的时候凉飕飕的,很清凉还有点舒服,这会儿又跟拿火盆子铐我似的,疼的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我艰难的坐起来,看着比右胳膊粗大最少两圈的左胳膊,手臂和手肘的地方多出好几条棍状的肿块,自嘲的哼哼:“我这也算练成麒麟臂了吧。” 静姐红着眼睛声呜咽:“朗,今你替店里受的委屈,姐都记心里了,往后..” 望着披头『乱』发的她,我心头涌过一抹内疚,本身错在我,现在她反过来给我赔不是,赶忙摆摆手憨笑:“姐,咱都是一个槽子扒拉饭吃的苦主,千万别这些哈,没有你帮衬,我们哥几个用不了几就得组团加入丐帮。” 她的侧脸肿的特别高,额头上还挂出来几条不算明显的血道子,整个个人显得格外的憔悴。 李俊峰拍了拍她的后背,冲着我开口:“郎朗,别怪我当初喊停你,那俩人咱确实惹不起。”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你认识他们?” 李俊峰点点头:“我见过戴眼镜那子,他老子叫叶伟国,市委一把的秘书,很久之前我陪侯瘸子给市里一个能耐过生日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们爷俩一面,当初侯瘸子想过去给人敬杯酒都不够分,所以,这事儿..”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五官僵持挤出个无所谓的笑容:“忍了呗,挨顿打只当是买教训,最起码我比侯瘸子强,我跟他想都不敢想的牛『逼』人来了次近距离接触。” 尽管出来这话我特别不甘心,可不甘又能怎样,硬实力的差距在那摆着呢,不会因为我的几句歇斯底里或者高声谩骂改变什么,中华五千年的历史,真正白衣傲王侯的又能有几人。 有人,人生其实很公平,我觉得完全是在瞎扯淡。 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有的人生来距离起跑线还有二里地,有人打娘胎里一降生就在终点线,我们咬牙辛苦几个月赚到的血汗钱,可能还赶不上人家的一条内裤值钱,这特么就是最实在的差别。 比如兰博基尼,我出生的时候买不起,基本上这辈子也够呛能买起了。 感觉到我的失落,李俊峰安抚似的递给我一支烟呢喃:“心里难受就骂两句,喊几声,不丢人!。” 我苦哈哈似的缩缩脑袋,那种由心而外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一想到自己被人踩着脑袋骂窝囊废,却又无计可施时候窘模样,没由来的想哭,白了就是自己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 我仰头看着破烂的花板苦笑:“挨完打,知道我心里头最大的感触是啥不?” 李俊峰和孟胜乐一齐望向我问:“啥?” “穷『逼』千万别跟人谈志气。”我深吸一口气:“人穷志短是老理儿,没人会蹲到乞丐面前听谈有什么梦想,好好挣钱吧,这一辈子用钱扞卫尊严的时候太多了。” 孟胜乐向来都是个乐派,没等我完话直接嚷嚷:“对,咔咔就是磕,当不了富二代,咱就当富二代的爹。” 我吸溜两下鼻子干涩的:“如果今咱几个是投资大亨或者地产大鳄,内个什么叶乐敢放个屁不?不了,我先洗把脸回家送媳『妇』上班去。” “唉..”李俊峰双手抱住自己的俩腿,靠着我胳膊叹气:“让信命。” “人确实得信命。”这时候房门被人“咚”一下推开,紧跟着一条瘦的声音突兀闯入,龇着缺了半口大门牙的兔子嘴低吼:“但特么不能认命!” “钱龙..” “皇上!” 我和李俊峰不约而同的扭过去脑袋,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赫然正是钱龙。 钱龙穿件纯黑『色』的t恤衫,底下套条束腿的七分短裤,脚下踏着一双八九十年代特别盛行的军绿『色』解放鞋,掐着腰手指我咒骂:“朗儿子,你这个『逼』样,让人打死你都不带多的,让你狗日的有事不打电话。” 卢波波怯生生的站在钱龙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副犯错误的模样。 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一副笑脸嘟囔:“别埋汰我,不然真削你。” 钱龙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低头扫视一眼我的后背,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不知道是骂我还是骂别人:“真鸡八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什么仇啊,打他妈这么狠!” 着话,钱龙伸出手指抚『摸』我后背,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谁干的?” 我赶紧撩下来自己的衣裳,坐起来冲他怼了一拳头:“别嘚瑟昂,待会一块吃顿饭,你哪来的还回哪去,记得别跟晨子..” “我问你谁干的?”钱龙瞪着一对三角眼,盯盯的注视我。 我有些急了,赶忙握住他的手腕出声:“你管那些干啥,我能自己解决。” “谁干的?”钱龙鼻孔出气,声调变得越来越低:“是你亲口告诉我,还是让我通过别饶嘴了解。” “眼瞅二十岁的人了,你能不能学的成熟点!”我鼓着眼珠子咒骂:“能招惹的起,我自己没手没脚是咋地!” “我这辈子都学不会成熟。”钱龙捏了捏鼻头,扭头看向李俊峰昂昂脑袋浅笑:“疯子,咱俩是哥们不?” “哥们归哥们,但这事儿你听郎朗的没错。”李俊峰尴尬的出声。 “当初在号里我能跟你玩一块,就是因为咱俩都虎『逼』,我以为自己找到同类了,现在看来你特么就是软蛋。”钱龙“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自己裤裆冷笑:“知道篮籽儿是啥不?你俩没差别,波波,走了!” 我慌忙爬起来喊叫:“咋地皇上,非得我给你跪下磕俩才行呐?” “朗,还是我进门前的那句话。”钱龙胸口剧烈起伏的低吼:“人信命,是命阅尊重,但特么认命就是对自己藐视,在我这儿从来没什么王侯将相,我就明白两件事,看不起我的,我捶到他看起为止,伤我兄弟的,我山他哭爹喊娘跪下!” 我『摸』了『摸』脸上的淤青,咬着嘴皮重复他刚刚那句话:“信命不认命..” 钱龙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皮的笔记本甩到我面前,气呼呼的吼:“这把你让人压下去了,往后就别想再仰起头,当初侯瘸子对你啥态度,还没长记『性』吗?兵哥研究过这本子,本上有个人名是市里的,兵哥,兴许对你有帮助,我走了!” “你特么去哪啊?”我焦躁的撵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127章 龇下牙,抻抻爪 【为stephanie丢丢的皇冠加更】 我快步撵出院子,一把薅住钱龙的胳膊。 钱龙呼哧带喘的甩开我,梗着脖颈喊:“你受点委屈没什么,关键我见不得自己兄弟流血,甭管干你的是谁,收拾完他,我自己负责,就这样吧!” 我同样愤怒的喝叫:“能仰着脑袋做人,损篮子才乐意当条狗!我特么现在身上背着事儿,你不是不知道,非『逼』的老子出国跑路你才罢休啊,你要无所谓,咱俩马上去报仇,后备箱里有喷子,干死一个少一个!” 院里洗衣裳的一帮中年『妇』女顿时全都仰头看向我们。 钱龙额头的青筋抽搐几下,最终烦躁的跺了跺脚,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嘀咕:“我他妈吃亏就吃在了没文化的事儿上,每回咱俩吵架,你都能把我的哑口无言。” 我吃痛的甩开他,轻柔肩胛吹冷气:“别搂我肩膀,我骨头疼。” 这时候孟胜乐站在门口,弱弱的朝我喊了一声:“朗哥,静姐让你们进来一下..” 我硬拽着钱龙把他推回屋子,侧头瞟了眼几个窃窃私语的长舌『妇』,棱着眼睛吓唬:“瞅他妈啥瞅,没特么见过黑涩会啊,信不信晚上挨个扒你们家玻璃!” 几个『妇』女齐刷刷的朝我丢了个白眼。 不管怎么能劝停钱龙终归是件好事儿,这家伙一根筋,脾气上来的时候,真不分对手是谁,要是真放任他瞎整,不定他能闯出来多大的『乱』子。 回到屋子里,几个饶脸上都像是罩着一层黑锅似的严肃,静姐捧着脑袋“嘤嘤”哭泣,手背不停的擦抹眼泪。 我『迷』『惑』的俯下身问她:“咋回事啊姐?” 李俊峰沉默一下叹气:“刚才静姐一个在扫黄队关系不错的朋友打电话。” “打电话啥?”我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福 静姐抽泣两下,挤出一抹笑容:“让我缴纳十五万罚款,不然营业执照直接给吊销,白了还是那两个二世祖捣的鬼,我朋友电话里的很清楚,那俩公子哥这会儿就在他们队长办公室。” 静姐是干发廊的,认识几个扫黄队的裙也正常。 我攥着拳头咒骂:“这俩狗坷垃!” 静姐『揉』搓红肿的眼眶抽声:“郎,这店我估计是干不下去了,这种事情一旦开头就肯定没完没了,以前隔壁的一家发廊就是被人给这么挤兑黄的,交一次罚款还有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我想好了,店铺还有一年多房租,不行回头转出去,我手底下的姑娘们,你们要是有路子就带走,没路子我送我朋友那里。” 我叼起一支烟沉默半晌后,问静姐:“姐,你那个扫黄队的朋友跟你关系咋样?” 静姐想了想后:“利益关系吧。” 我吐了口烟雾:“你让他帮忙给咱要下那俩公子哥的手机号。” 李俊峰凝声提醒我:“郎朗,这事不能冲动,对方..” 钱龙粗声粗气的低喝:“对方咋地?是长了仨篮子还是五个卵,玉皇大帝的金銮殿是他家开的啊?姐,你听王朗的,打听一下那俩犊子手机号。” “我试试。”静姐拿起手机声点头。 钱龙刚完话,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号码,钱龙直接递给我道:“找你的,出去接吧。” “谁呀?”我一头雾水的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我,大兵。” “兵哥。”我打了个激灵,调门立时提高:“怎么了哥?” 吕兵应了一声,直奔主题:“早上波波打电话的没头没尾的,就你被一帮开路虎的干了,对方挺有来头的?” 我没有隐瞒直接回答:“嗯,俩老爹混政圈的公子爷,干完我,还要十万块钱赔偿金,现实版的我爸是李刚,呵呵..” 吕兵顿了顿:“笔记本钱龙给你了吧,里面有个4367开头的农行卡号,后面标注的姓名叫温平,我打听过了,那家伙在市里地位不低,待会我给你发一下他的私人手机号码,你直接找他,至于怎么交涉,你自己琢磨。” 我犹豫片刻后问:“兵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吕兵语气复杂的:“你就当我是个没皮没脸的老混子吧,我不会害你,你们也没啥值我坑的地方,本身我确实准备走的,但是整个hb省都在查通缉犯,我只能又回来临县,你放心,等风声松了,我会主动离开的。” “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慌忙解释。 吕兵打断我的话,语气凝重的:“那个笔记本应该是个黑账簿,同样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你在市里能混的如鱼得水,混不好,可能身首异处,具体怎么拿捏,你自己掌握火候,先这样吧,我把手机号给你发过去。” 我不放心的交代:“哥,照顾好晨子哈。” 吕兵桀骜不驯的轻笑:“破县城,真没什么实力选手,放心吧。” 放下手机,没几分钟,吕兵给我发来一个手机号,末尾还特意交代我,使完以后记得马上删除。 我默念几遍手机号,存到脑子里以后,再次走回屋子。 屋里钱龙正红着脸,唾沫横飞的跟李俊峰不知道在吵吵什么。 我咳嗽两声朝着静姐问:“姐,手机号要来没有?” 静姐点点头:“给了一个叫李葱白的。” “把号记下来!”我把手机抛给钱龙,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看我,然后语速轻快的:“咱想给人老老实实当条狗,可他们不给机会,非『逼』着咱当条狼,那行吧,今我就给他们好好的龇一把牙,抻一下爪。” “王朗!”李俊峰皱着眉头趔趄爬起来。 “听我完。”我朝他点点脑袋,冲静姐微笑道:“姐,今晚上让姑娘们先到你住的地方集合,乐子、波波、疯子你仨该咋办咋办,一切照旧,剩下事情交个我办。” 李俊峰再次打断:“这事儿脑袋不能热。” 我笃定的拍打两下胸脯保证:“放心,我心里有谱,刚刚一个贼拉牛『逼』的狠人给我打电话了,他在市里方方面面绝对有排面,妥妥的..” 实际上我有个蛋谱,之所以这么无非是希望大家稳下来,人心这玩意儿很奇怪,想拢起来可能千难万难,但是散只需要一瞬间,尤其是我们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团队,本来关系就并不牢靠。 李俊峰蠕动两下嘴唇没再继续什么,静姐沉默几秒钟后,从旁边的包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郎朗,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找的什么门路,但这年头不管跟谁交往,都得靠这个话,卡里有八万多。” 我扫视一眼卡,深吸一口气问:“姐,这钱你攒挺长时间了吧?听老弟一句,往后别那么实诚,坏人脸上都没标签,我要是拿你钱跑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静姐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那只能怪我倒霉,对我来,钱其实没什么概念,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活着,没病没灾就还能再赚到。” 她出了这个圈子里大部分女饶心声,干她们这一行的,爱财归爱财,但普遍都有种只要还年轻,就不怕没钱赚的特殊心理。 人和人不同,即便很多年后我都没有揣摩明白静姐她们这类饶心思,她们可以视财如命,为了五十块钱、一百块钱忍受非饶折磨,也可以为了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倾尽所有,或许人『性』本身就是这么复杂吧。 我把卡推还给静姐,咧嘴笑道:“不用那么多,如果你非想给表达一下情义,给我先拿一千块吧,从我们水钱里扣,别拒绝,一码归一码,规矩不能坏。” “好。”静姐赶忙从手包里掏出一沓大票,数都没数直接塞给我。 我左右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全是血迹和脚印,裤腿跑了一条大口子,不好意思的:“姐,还得麻烦你件事儿,我这身实在太埋汰,给我找身干净衣裳吧。” 静姐屋里仍满了衣裳、鞋子,有男式的有女式的,估计她平常没少领人回来。 静姐赶忙从旁边简易的布衣柜里翻出来一件雪白的衬衫和一条紧身的西裤递给我:“你穿这身吧,这是我给我弟买的,还没撕标呢。” “成,谢谢姐。”我笑呵呵的接过来,然后有些难为情的:“那啥,姐..你出去一下呗。” 静姐媚眼轻轻一抛,掩嘴浅笑:“姐什么没见过..” 归,她还是走出房间,等她出门以后,我边换衣裳边朝哥几个交代:“今晚上尽可能接点郊区的活,市里面的能少则少,波波黑皮本子你揣兜里,必须贴身。” “你确定真能搞定?”李俊峰脸上仍旧写满狐疑。 我没回答他,只是表情从容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完事我招呼钱龙出门,从院子里出去,钱龙压低声音问我:“咱去哪?” 我咬着嘴皮轻笑:“先打个电话...” 章节目录 第128章 我是狼也是狗 走出院子,我俩直接钻进车里,我沉思一下后,先开车往我们租的地方走。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般半,如果我速度快点的话,应该可以赶在王影上班前跟她见一面,边开车我边打趣钱龙:“皇上,你是打飞机过来的吗?为啥那么速度。” 钱龙『摸』了『摸』自己的平头,豁着大嘴嘟囔:“狗屁,波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和钮涛、程正龙、刘洋正好在峰峦区办事。” 我皱眉问他:“跟他们一块办事?” 钱龙点点头,故意『露』出腕子上的高仿“江诗丹顿”坏笑:“嗯,给陆国康办事,就是上回他提到从峰峦开酒店的事儿,工地开工了,我揽零清理废渣的活,现在你应该管我叫皇董事长。” “董尼『奶』『奶』『逼』。”我“吱”的一脚踩下刹车,靠边停下,瞪着眼珠子吼他:“你他妈脑袋是让屁嘣了吧?我费那么大劲才让陆国康给你们解除合同,你咋又跟他混一块了?” “擦,吓我一哆嗦,你喊鸡『毛』喊。”钱龙贱嗖嗖的拍了拍胸口:“我和陆国康现在是合作关系,前阵子他对外招标,兵哥意思是这钱白赚白不赚。” 我『摸』了『摸』脑门不相信的问:“兵哥的意思?” 钱龙点点头:“对呗,自从侯瘸子倒台以后,张鹏现在算是老城区一哥,这『逼』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尿』,不但没跟咱闹过事,反而还总跑美食广场捧场,兵哥意思是尽可能跟陆国康保持好关系,张鹏不敢玩咱。” 虽然没理解吕兵这么整的意义何在,但我相信他指定不会害我们,就像他刚刚电话里的,我们实在也没啥让他坑的。 我舒了口气,重新发动着车子,拨动方向盘问他:“你公司现在啥规模呐?” 钱龙掏出一包“大云”递给我一支,吧唧嘴:“我是董事长,晨子是名誉总经理,钮涛是保安部部长。” “没了?”我眨眼问他。 他理直气壮的点点脑袋道:“公司规模还在不断壮大中,回头我封你个副董事长当。” 我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总共特么仨『逼』人,这点官快让你封完了。” 闲侃着我们回到租房的楼下,我从门口买了杯热豆浆和几个素包子,手忙脚『乱』的往楼上跑。 刚跑到楼洞口,正好碰上穿一身蓝『色』运动装的王影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我,王影的眉眼瞬间笑开花,拉着我的手娇声:“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钥匙我放门口的脚踩垫底下了。” “答应你的,肯定不食言。”我『摸』了『摸』她下巴颏挑逗。 钱龙从我身后探出脑袋耍贱:“哎妈呀,介不是我大影姐嘛,快,走两步让朕看看,你被我朗哥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见到钱龙,王影同样乐的合不拢嘴,撇嘴笑骂:“滚粗土豆子,信不信我给媚儿打电话,就你总在微信上『骚』扰我。” 话的过程,王影猛不丁看到我脸上的淤青和身上换的新衣服,马上皱紧眉头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钱龙抢在我前面开口:“我揍得,你忘了我前几不就过,下回看到朗儿子,绝『逼』揍他!” 我顿了顿,随着附和:“傻『逼』皇上下手忒黑。” “你们真是一点分寸没樱”王影心疼的触『摸』一下我脸蛋问:“疼不疼啊?赶快上楼拿鸡蛋滚一下,早上我给你煮了一锅鸡蛋,结果谁都没回来。” 钱龙挤眉弄眼的:“没事儿,他属摩托的,两不踹不会走道。” 王影揪心的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腕表,接着赶忙往前迈腿:“不能和你们聊了,第一正式上班,迟到老板肯定不高兴,晚上我尽量早点下班,给你们做好吃的。” “成,你忙你的媳『妇』。”我把买的早餐塞到她手里,在她额头亲吻一口:“我送你上班去吧。” “不用!”王影像是吓了一跳,忙不迭摇摇头,不自然的笑着:“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咱区附近,很近的,你们忙活一晚上,赶快上楼补觉去。” 钱龙眨巴两下绿豆眼:“让他送送你怕啥啊?” 王影连连摆手:“真不用,第一上班就摆谱,容易让同事们多想。” 不等我们再什么,她直接往区门外跑:“我上班去了..” 钱龙捏着喉结喊:“中午吃点好的,饿瘦我该心疼了,呸..我家媚儿该心疼了。” 目视王影走远,我深吸一口气道:“唉,真难为她了。” 钱龙靠在我旁边吧唧嘴巴:“可不呗,媚儿影从毕业到现在都没上过班,没想到把第一次给你了,话朗儿子,你和影还没那啥吧?别编哈,哥的经验你知道。” 我懒得搭理他这么无聊的问题,直接转身离开。 钱龙跟个事儿妈似的跟在我后面喋喋不休:“朗儿子,你跟爸爸实话,是不是你不行呐?要是真有病,咱就看去,现在科技多发达..” 我烦躁的怼了他一句:“把媚儿借我一晚上,来年我还你个弟弟,你信不?” 钱龙顿时无语。 上车以后,我开车从附近东溜西逛好半,才总算找到一个话吧,现在手机越来越普及,话吧报停这玩意儿越来越少,下车以后,钱龙突兀的拍了我肩膀一下咒骂:“你妹的,老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刚才不光占我媳『妇』便宜,还特么骂我,你意思是我儿子是我弟呗..” 我无语的看着这个奇葩,他的反『射』弧属实有点长,从他兜里掏出烟后,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玩具店撇嘴:“快六一了,给自己挑个礼物,待会爸爸过去结账,再顺手买把仿真枪,越『逼』真越好。” 他好奇的问:“干啥?” “有用,快去吧。”我推搡着驱赶他,完事我自己走进话吧,凭借记忆拨通吕兵给我发的那个手机号,同时在脑子里酝酿应该如何和对方聊。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你好,哪位?” 听声音,他岁数应该不了,我深呼吸一口道:“请问是温平温叔吗?” 对方的声音透着股不出的平稳:“我是,你哪位?” “温叔,我老板让我给您打这个电话,您别问我老板是谁,老板不让,他手里有点您可能感兴趣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个账本,上面有您名字,还有个4367开头的农行卡号,您看方便不?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电话那头瞬间沉寂,足足能有半分钟左右,那男人呼吸粗重的:“我人这会儿不在市里,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吧。” 听他的表情,我心底不禁暗喜,随即咽了口唾沫娓娓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在邯山区附近有一家店..” “主题,我时间很宝贵。”他不耐烦的打断。 我语速飞快的:“主题是我们现在遇上一点麻烦,老板不想让人知道店是他的,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我们找您帮忙,我约了对方晚上吃饭,但怕对方不给面子,如果您愿意的话,老板会把标注您名字和银行卡号的那一页撕掉,保证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他迟疑几秒钟后问:“我如何相信你老板?” 我讪笑:“您只能赌我老板是否讲信用,如果您不乐意帮忙的话就算了。” 他沉『吟』片刻后:“晚上般再给我打电话吧。” 放下电话,付完钱,我赶紧跑出来,钱龙刚好也从对面拎着个半米多长的玩具枪朝我嚷嚷:“火麒麟行不?cf里的神器,哒哒哒..可特么带劲儿了。” 瞅他手里的玩意儿,我差点哭出声,双手合十作揖:“爹,你特么真是我爹,我让你买把仿真枪,你给我整个火麒麟,你咋不弄把巴雷特呢。” 数落完,我迅速跑玩具店买了把仿“92式”的黑『色』玩具枪,完事丢给他,撇嘴道:“别腰上,找找感觉。” 钱龙把枪『插』在裤带上,像腰间盘突出似的歪着膀子喊:“哥,你不觉得我造型很傻『逼』么?” “你平常的模样其实更傻『逼』。”我抽出来枪丢给他:“晚上我拿喷子,你使这个,有啥事我开一枪,对方肯定相信咱俩的都是真家伙,切记,千万别开扣扳机。” 交代完他,我又用他手机拨通李葱白的号码,电话通了,我喘乐酷粗气率先开口:“白哥,我是今早上被您揍的那个狗篮子,还有印象不?” 李葱白得意洋洋的大笑:“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嘛,早上不上还狠的像条狼嘛,这会儿咋乖的跟狗似的,你有事啊?” 我灰孙子似的谄笑:“我是狼也是狗,白哥我直了哈,扫黄队让我们缴十万块钱罚款,我寻思这钱与其给他们,还不如给你和叶哥,只当咱们交个朋友。” 李葱白笑的更加猖狂:“呵呵,兄弟你话挺调皮嘛,我们差你那十万八万?” 我继续讨好的:“白哥,给弟弟个机会,晚上我把店里的所有姑娘都喊上,咱一块吃点喝点,完事我安排,保证让您把昨晚上的邪火全泄出来。” 李葱白停顿几秒钟后:“行啊,那皇后酒店,咱们不见不散哈,千万别耍你白哥,白哥脾气不太好...” 章节目录 第129章 外号皮的很 打完电话买完“枪”,我和钱龙又随便找了家早餐铺子要零吃的。 钱龙不假思索的朝着老板招呼:“老板两碗云吞,两笼韭菜鸡蛋包子,对了,云吞不搁香菜。” 我心底微微一暖,这么多年也就他记得我不吃香材习惯,拿腿靠了他一下打趣:“跟媚儿最近发展的咋样?” 他低头跟谢媚儿随意聊着微信,叹口气:“我要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信不?『奶』『奶』个哨子的,本该如狼似虎的我,这段时间明显感觉腰子不好使了。” 我『摸』了『摸』鼻梁轻笑:“痿了呀?” “唉..”他幽怨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昨我还特意去了趟男科,医生我是压力大,想想也是,浪『荡』了十多年,猛不丁旁边多张嘴,能没压力嘛,怕媚儿皱眉,怕她不开心,咱身无长处,难得她不弃,对她不好,我自己都觉得堵心。” 我微微一尬,突然不知道该点什么,同样是一穷二白的屌丝,跟钱龙一对比,我突然觉得自己对王影真是太儿戏了。 他把手机揣起来,撇撇嘴:“你别鸡八多想,我没跟你炫耀,就是单纯的想告诉你,腮妈辛辛苦苦养了闺女那么多年,咱可以不爱,但千万别伤害。” “嗯。”我沉闷的应承一声。 我低头大口扒拉碗里的云吞,干咳:“你给钮涛发信息了,让他和刘洋、程正龙晚上也过来一趟。” 钱龙皱着眉头问:“喊他们过来干啥?” 我耐心解释:“我特意跑这么老远找话吧打电话,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姓温的知道咱到底是谁,喊他们自然是想让他们伪装成你我跟对方见面呗,我不和他们见面,到时候交代你怎么。” “成。”钱龙毫不迟疑的点头。 这群朋友里,钱龙和我最合拍,基本上我啥他干啥,很少多问,但我俩咱一块最容易出事儿,因为没人制约,其次就是李俊峰,他也有股子狠劲儿,但可能早出社会的缘故,总会想的比较多。 吃过早饭,我俩回到租房子的地方。 从屋里来回转悠几圈后,钱龙吧唧嘴:“房子整的挺不错,就是有点热,回头整个空调呗。” 我用搪塞李俊峰的话敷衍他:“租的,划不来。” 他翻了翻白眼嘟囔:“我就服你这张破嘴,能把抠门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瞬时袭来,摆摆手道:“别扯淡了,定闹钟,眯会儿吧,昨晚上我一宿没合眼,这会儿跟你唠嗑都能打呼噜。” “睡吧,睡吧..”钱龙摆摆手。 我也没搭理他,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嘈杂声给吵醒,『迷』瞪的爬起来,看到屋里突兀多了好几个穿灰『色』工作服的人,吓得赶忙挣起来喊:“你们干啥的?” 钱龙从卫生间里出来,光着膀子解释:“装空调的啊?你这啥破地方,热水器也是坏的,我刚找人换了一台,咱可以接盆凉水擦抹一下身上兑付,你让影咋整。” 我定睛一看,客厅的角落里多了台立式空调,其他房间也多了几台壁挂空调,拧着眉头:“整这么多干啥?” 钱龙叼着烟龇牙坏笑:“有钱,烧得慌,你管得着嘛。” 等空调装完,『色』已经黯淡,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七点了,王影怎么还没下班,随即管钱龙要过来手机,拨通王影电话,连着打了两三通,她那边都没接。 钱龙皱着眉头:“第一就加班,她那公司也太特么不靠谱了,不行咱找找去吧?” 我想了想:“她是在一个舞蹈学校教孩儿跳舞,我不知道具体在哪。” 钱龙嫌弃的瞅了我一眼:“诶我呐,你心真大,连媳『妇』搁哪上班都不知道!” 正话的时候,王影回过来电话,听声音她那边格外嘈杂,不知道是在大街上还是菜市场,我不高心问:“你咋还没下班呢?” 王影急急躁躁的:“学校今新来一批孩子,估计得加班,你们先随口吃点吧,我这边挺忙的,先挂了啊..” “皇上给咱买了空..”我话还没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见我一脸失望,钱龙拍拍我肩膀出声:“得了,知道她没事就ok,走吧,咱也抓点紧,工地那头挺忙的,我让钮涛他们先去皇后酒店等咱了,照你要求的订了两间房。” 我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情绪点点脑袋。 和早上一样,从家里出来,我先跑话吧给李葱白和那个桨温平”的高官分别打了个电话,约两人在皇后酒店见面。 往“皇后酒店”走的路上,钱龙边摆弄手机边问我:“待会让钮涛他们咋?” “瞎扯皮就行,刘洋最擅长干这事儿。”我沉思一下:“让钮涛随时盯着手机,咱这头给他信号,他们就马上带那个温平过来,到时候你跟温平装成很熟悉的样子闲聊几句就ok。” 钱龙诧异的问我:“就这点事儿?不动手呐。” 我棱着眼珠子冷笑:“不在饭店里动手,我得特么让这俩纨绔知道,打完他,也白打!” 钱龙歪着脖颈:“摆弄不明白你脑子究竟想啥,你咋整咋整吧。” 吕兵早上电话里的很清楚,这个温平是市里面的大拿,想来应该稳吃李葱白和姓叶那子。 很快来到“皇后酒店”,瞅着外墙富丽堂皇的装饰,加上酒店后面的五颗星星标志,我『摸』了『摸』鼻头轻笑:“李葱白还真拿我当凯子了,五星级酒店。” “爱特么几星几星,反正咱也没打算掏钱。”钱龙扬嘴一笑,翻出来玩具枪别腰上,完事把衣服放下来,故意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个轮廓,我俩大步流星的走进酒店。 门口两排穿着大红旗袍的漂亮迎宾姐齐刷刷朝我们鞠躬问好。 “将军阁!”钱龙昂着脑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如果他那对耗子眼不往迎宾姑娘的大白腿上『乱』瞟,我觉得可能更能彰显王霸之气。 走进包间,等了没多会儿,钮涛给钱龙发信息,那个温平已经到位,他们正点菜闲聊。 又过去差不多半个时,李葱白、姓叶的戴眼镜伙,还有早上拿大镐把子抡我的那个梳“朋克”头的壮汉有有笑的走进来,我忙不迭起身打招呼:“白哥,叶哥,还有这位大哥好。” 叶姓的眼镜男微微点点脑袋,而李葱白和“朋克头”直接鼻孔朝的无视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瓶子不响,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李葱白这个『逼』养的,脸上还贴着纱布,这会儿就已经忘了早上哭爹喊娘的画面。 等他们坐下后,我起身讪笑:“感谢叶哥、白哥大人不记人过,能赏我这个脸过来,啥也不了,往后你们都是我大哥,有什么事情弟一定万死不辞。” “叶你点菜。”李葱白看都没看我一眼,把播推给眼镜男,然后指着我眨巴两下眼睛;“那个谁,你也别这些没用的了,赔偿款给我,完事结下账,就去门口等我们吧。” “上门外等你?”我意外的看向他。 李葱白理所当然的摆手驱赶:“不上门口等着,你还想跟我们坐一桌吃饭呐?” “哈哈哈..这俩老弟挺俏皮。”梳朋克头的壮汉嘲讽的咧嘴大笑。 “可不呗,我外号皮的很。”钱龙眉眼带笑的回应。 “出去!”李葱白瞪眼臭骂。 钱龙『摸』了『摸』自己的平头,歪着膀子起身:“铁子,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我们请你吃饭,水都没喝一口,你直接撵我们滚蛋,这也太不给脸了吧?” 李葱白“啪”的拍了下桌子,瞪眼呵斥:“草泥马,你有脾气啊?” 钱龙“蹭”一下攥住手边的茶杯厉喝:“你骂我?” 李葱白没吱声,那个梳“朋克头”的壮汉黑着脸反问:“骂你咋地!” 钱龙横着膀子唾沫横飞的指向对方叫嚣:“那我也骂你呗,草泥马,草泥俩全家。” 我连忙拽住钱龙胳膊眨巴眼睛暗示:“行了皇上,催催菜去吧。” “催菜”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口号,只要我冲钱龙示意,他就马上让钮涛领着温平过来。 罢话,我又朝李葱白他们抱拳道:“别跟我他一般见识,他脑子雍毛』病,我马上下去拿钱给你们哈。” 姓叶的眼镜男也挺反感的皱了皱眉头冲着李葱白努嘴:“你能不那么急躁吗?咱是来事的。” 李葱白张了张嘴巴没敢顶罪,我咧嘴一笑,开门离去,不过并没有远走,而是来到走廊拐角处。 几秒钟后,眼睁睁瞅着钮涛、刘洋和程正龙簇拥着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从隔壁包房出来,径直推开我们那间包房后,我才低着脑袋又走了回去... 章节目录 第130章 谁行! 钮涛他们簇拥着的那个中年,约莫四十多岁,后背稍微有些佝偻,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戴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白衬衫扎在西裤里面,一副标准的知识分子打扮。 几人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我,等他们全部进房间以后,我才慢悠悠挪回去,借着门缝往里瞄。 几人走进包间,坐在主位上的叶姓伙、李葱白“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极其不自然的打招呼:“齐叔。” 那个中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微笑着点头:“巧了啊,白和乐也在这儿吃饭啊。” 叶姓青年讨巧的笑问:“齐叔,您怎么过来了?” “齐叔?”我抿嘴轻喃,难道来的人不是温平。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刘洋按照之前我让钱龙交代的指着钱龙介绍:“齐叔,这是我哥,也是给温叔打电话那位。” 被称作“齐叔”的中年男人乐呵呵的朝着钱龙伸出手:“哦,你好啊朋友。” 钱龙不适应的赶忙递过去手,乐呵呵的问:“我叔叔还好吧?” “挺好的。”齐叔面『色』平常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李葱白和叶姓伙介绍:“这是你们温叔的表侄子,你们在一块好好玩哈,不要发生矛盾。” 李葱白眼珠子顿时瞪直了,不可思议的咽了口唾沫指向钱龙问:“温叔叔的表侄?” 他旁边的叶姓伙的脸上更是像直接被罩上一层锅底灰一般,抿嘴干笑着缩缩脑袋。 “对啊,两家关系特别亲近。”齐叔男茹点脑袋,侧头问钱龙:“刚刚我听刘,有人欺负你们是么?” 钱龙龇牙一笑,藐视的瞟了瞟对面的俩公子哥,摇摇脑袋:“没有,就是喝多了发生点口角,已经都解决开了。” “那就好,和谐社会嘛,就应该与人为善,尤其是你们这些父辈都是人民公仆的孩子更应该懂得低调。”齐叔点点头,沉寂几秒钟后问钱龙:“你有什么礼物需要我捎给你温叔吗?” 钱龙咳嗽两声:“回头我亲自给他吧。” 齐叔顿了顿,直接摆摆手:“那行吧,你们年轻人多聚聚,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对了,晚上十点以后给你温叔打电话吧,他那个时间段有空,在市里有什么事情,他都能帮你解决。” 钱龙忙不迭起身送人:“好嘞。” 尽管“齐叔”的话漏洞百出,但已经出了我想让他表达的东西,看李葱白和姓叶那子的表情,显然齐叔的地位应该不低。 看他们要出门,我赶忙背身冲着反方向走。 确定齐叔他们下楼以后,我双手『插』兜重新哼着曲走回包房。 屋里,钱龙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玩手机,对面的李葱白、叶姓伙还有那个“朋克头”面面相觑,声嘀咕着什么。 “刚才我叔让一个姓齐的过来了。”钱龙很随意的笑了笑。 “你看这事儿整的,他来干啥,不是妨碍咱们交朋友嘛。”我一屁股崴坐到钱龙旁边埋怨的嘟囔一句,随即又笑盈盈的开口:“不好意思啊白哥,赔偿款不心锁车里了,我忘拿车钥匙了,要不我明亲自给您送家里去?” 叶姓伙『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微笑着:“朋友,其实就是场误会,既然都谈开了,不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哈。” 李葱白『摸』了『摸』脸上贴着的创可贴附和:“是啊,你要早告诉我们,你家跟温叔是亲戚,咱也不可能闹起来。” “误会呀?”钱龙歪着膀子站起来,两手托在桌沿上,冲着梳“朋克头”的壮汉努努嘴挑衅:“喂,内傻狗!指着鼻子骂句卧曹尼玛,你有脾气没?” 壮汉瞪着眼睛怒视钱龙,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最终什么话都没。 李葱白咽了口唾沫出声:“没必要哈,起来都是圈里的兄弟,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咱是兄弟?那你知道我叫啥不白哥。” “呃..”李葱白被我问住了,抓了抓后脑勺讪笑几声。 我站直身子,先是指了指自己鼻青脸肿的脸颊,然后又背转身子,撩起衣裳轻飘飘的出声:“来白哥,看看我这张狗脸让你打的,还有我后背,啧啧,瞅着揪心不?” 叶姓伙长舒一口气,直接起身道:“今就到这儿吧,明我找地方请两位哥们吃饭,咱一笑泯恩仇可好?” 钱龙直接把烟头朝着李葱白弹了过去,很干脆的摇摇头轻笑:“泯不了,今早上都谁动手打我兄弟的,把他们全喊过来,我给你们时间码人,人不齐,我不带磕你们的。” 我拍了拍钱龙肩膀,径直往包房外面走:“走了,门口见哈!” 李葱白昂着脑袋喊叫:“哥们,非要整的彼此都下不来台是么?” 我吐了口唾沫冷笑:“一直以来你也没给我机会上台呐,对了!记清楚哈,我叫王朗,王者的王,风恬月朗的朗,这个名儿跟你八字相克!” 从包房里出来,我们径直开车堵在酒店的门口,我从后备箱里翻出来拿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喷子”和钱龙一块倚坐在车前脸上等待。 我叼着烟侧头问钱龙:“怕不怕傻儿子?” “怕!”钱龙翻了翻白眼轻蔑的哼声:“怕我待会失手打死人,草特么得,一帮打针都晕血的废物给咱冒充这个杀手不太冷,呵呵咿呵呵。” 我俩正话的时候,两台“霸道”和两辆“路虎”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十多个穿装打扮都很利索的青年叼着烟,拎着镐把子从车跟前围聚成一堆,其中有不少人参与了今早上砸店打我。 他们同样也看到了我和钱龙,不过谁也没过来嘚瑟,只是一个劲儿窃窃私语,眼神不善的打量我俩。 很快,李葱白、叶姓伙、还有梳“朋克”发型的壮汉也从酒店里走出来,站在那群伙前面,跟我们面对面相望。 李葱白『舔』了『舔』嘴皮,冲着我闷声喊:“非要这么整是吗?” 我和钱龙相视一笑,只当没听到他话,仍旧自顾自的唠自己的。 打他们不是主题,我主题就是要让他们丢人,早上我是怎么当狗的,他们现在就必须得给我怎么叼起来骨头。 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少看热闹的人,眼瞅我们两伙人争锋相对,不少看热闹的纷纷站在旁边看热闹,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拍视频。 叶姓青年沉默半晌后,朝我轻声:“既然非打不可,咱定下规矩吧,今的事情不管谁占便宜谁吃亏,到此为止,谁也别喊家里人介入,就是咱们自己的事儿。” 我心头禁不住一阵暗喜,这子的话正中我下怀,不过脸上没表现出任何,仍旧和钱龙嘀嘀咕咕聊自己的。 “就这帮『逼』是吧?”钱龙粗鄙的吐了口唾沫,从口袋『摸』出一把折叠卡簧狞笑:“信不信我一个回合冲散他们!” 我嘬着烟嘴轻笑:“信,你多牛『逼』呀,哮犬都够呛能跟你对啃俩回合。” “走呗,速战速决。”他叼起一支烟直接起身,原本我以为这货只是,过嘴瘾,谁知道狗日的竟然真攥着卡簧奔那帮人走了过去。 我犹豫一下,也拎起“喷子”走了上去。 钱龙斜楞眼睛瞟视对面拎着匕首的“朋克头”壮汉冷笑:“傻『逼』大个子,你手里拿的是啥玩意儿啊?刀么,来铁子,咱俩对捅玩呗,谁先躺下谁篮子。” 那“朋克头”原地晃悠一下,没有吱声,瞅这帮伙的打扮看,应该都不是社会上的职业混子,我估计可能都是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二世祖。 李葱白和叶姓伙最篮子,我们刚往出迈步,这俩『逼』就吓得往人群后面钻,我眼珠子始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跟叶姓伙比起来,我其实最膈应他。 钱龙猛的一步跨出去,抬起卡簧就往他的大腿上扎:“你哆嗦个蛋,草泥马,来呀!” “朋克头”下意识的往后倒退,裤子被钱龙划开一条大口子,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 “干他!” “弄死他!” 剩下那帮伙呼啦一下抄起手里的镐把子涌动过来,顷刻间将钱龙包围,我迟疑几秒钟抱着“喷子”冲“嘣”扣动一下扳机,厉喝:“谁行!” “谁行?”钱龙也随之抽出别在腰杆上的玩具手枪,红着眼睛咆哮... 章节目录 第131章 交朋友 随着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周围看热闹的,沉寂几秒钟后那些人一个个转身就跑。 对面那帮伙瞬间散开,有的往旁边停着的车里钻,有的顺着街道逃,李葱白和叶姓伙更是直接掉头蹿回饭店,我扯着嗓门怒喊:“谁他妈跑我嘣谁,全部给我稍息立正!” 十多伙立马跟脚上安了刹车似的杵在原地。 我歪着脖颈朝他十几个伙狞笑:“集体抱头蹲下,谁特么敢整事儿我随时检阅谁!” 十几个青年动作特别统一,齐刷刷抱头蹲成好几坨。 钱龙把玩具枪『插』回裤腰带上,左手攥卡簧,右手一把薅住那个梳“朋克头”的壮汉头发扯到自己面前,往下一压,手里的家伙式径直扎在他肩膀头,瞪着眼珠子呵斥:“你挺社会是吧?” 被扎了一刀的朋克头惨嚎一声,慌忙喊叫:“大哥,我是个篮子..” “篮子你嘚瑟你麻痹。”钱龙猛的拽出来卡簧,照着他肩膀头“嗤”的一下又扎了上去,五官扭曲的厉喝:“跪下!” 那子肩胛被卡簧扎中,红血顺着衣裳往外潺潺蔓延,根本不敢用力挣扎,越动只能让刀口变得越大,嘴巴张的大大的,犹豫几秒钟后,慢慢弯下腰杆跪在地上。 钱龙抬起胳膊,一耳光“啪”的扇在他脸上,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咒骂:“白瞎你爹妈赐给你这声驴个子了,让你干啥干啥,这辈子也就个打杂的命!” 一巴掌扇完,钱龙不解气的干脆左右开弓,离着老远就能听到“噼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看钱龙压倒式的收拾完“朋克头”,我径直抱着“喷子”朝李葱白走了过去,我把枪管直接戳在他胸口,仰着脖颈冷笑:“需要我提醒你应该干点啥不?” 叶姓青年脸『色』惨白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吞了口唾沫出声:“朋友,给个面子..” “你在我这儿没面子!”我轻描淡写的扫视他一眼,没打算动手揍他,一来是因为今白他并没有动手打我,再有就是我『摸』不清他底细,他给我的感觉属于既忌讳今晚上那个“齐叔”,但并不特别怕他。 我随即又扭头看向李葱白努努嘴:“咋地白哥,非让我兄弟过来教教你啊?” “你就多余跟他废话!”钱龙攥着还在滴血的卡簧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李葱白肚子上,直接把丫蹬了个屁股墩,没等李葱白反应过来,钱龙喘着粗气又冲李葱白的脑袋“咣咣”连跺七八脚。 李葱白满脸是血,瓮声瓮气的干嚎:“服了大哥,我真服了!” 我没瞅李葱白,而是看向叶姓伙吧唧嘴笑问:“白你们砸我家店咋?” 他不傻,我占据这么大优势没碰他一指头,肯定清楚我给他留了脸,沉默几秒钟后,从口袋掏出手机:“我转你三万块钱重新装修吧。” 我也没挑理,回头朝钱龙使了个眼『色:“收款。” 钱龙和那子报银行卡的时候,我回身蹲到李葱白的面前微笑:“白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早上削完我,我这会儿还回来,不算过分吧?” 李葱白鼻孔往外喷着血,他用手背捂着,忙不迭的点头:“不过分。” 我吸了口气:“还是我之前的话,你乐意交朋友的话,往后社会面上,不管咱在什么场合碰上,我肯定都恭恭敬敬尊你一声白哥,如果你继续没完没聊下套使绊子,大不了发廊我不干了,蹲你家门口拿喷子跟你讲述黑涩会的心酸历程。” 李葱白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没皮没脸的干笑:“往后咱是朋友..” “那最好不过。”我一只手握着“喷子”,另外一只手朝他伸出去,微笑着:“还记得朋友叫啥不?” “王..王朗。”李葱白迟疑几秒钟后朝我伸出手。 “白哥记『性』不赖。”我咧嘴笑了笑,抻手替他拍打两下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我这个朗跟狼谐音,你也可以理解成王狼,我这人其实特别随和,平常你蹬我两脚,骂我两句,我都能一笑而过,但千万别没有底线的欺负我,狼急眼了啥样,我就啥样。” 李葱白看着我,没有再作声。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我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两台印着“防爆”字样的警车已经将饭店街口的前后路给堵死,从车里下来一大帮身穿制服的防暴警,有人从车里握着扩音器喊:“身份证掏出来,全部蹲下!” 李葱白眼神阴鹫的瞟着我,刚准备往起蹦,姓叶的青年皱了皱眉头出声:“别没完,给你二叔打个电话,就啥事没有,快点的!” 李葱白抽了抽鼻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掏出手机嘟囔:“二叔,我和叶在皇后酒店闹着玩呢,都是一帮朋友..” 几分钟后,两台防暴警车迅速离去。 穷人永远不知道有钱人在想什么,有钱人同样也从不做穷人做的事儿,这东西不存在谁比谁高档,完全就是层次不同,感悟不同,就像我以为李葱白和姓叶的子肯定会趁机发难,结果他非但没那么干,反而还替我们打发走了防暴警。 看警车驶远,我深呼吸一口气,又走到叶姓伙的对面,友好的朝他伸出手招呼:“叶哥,希望咱能照你刚才的,打完闹完直接翻篇,不管对错,兄弟很诚心的希望能跟你交朋友,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朗。” 叶姓伙犹豫一下,跟我握了下手声音不大的:“叶乐。” 我朝身后努努嘴浅笑:“这种地方不是吃饭的地儿,如果叶哥不嫌弃,咱可以换个正儿八经喝酒的排挡,不怕你笑话,我初来乍到市里,身上也属实没揣那么多钱进五星级酒店。” 叶乐顿时咧嘴笑了,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从兜里掏出一块方巾擦拭继续镜片,接着不带嘲讽的:“我猜你后半句才是真心话吧。” 我没有丝毫尴尬的接茬:“看透不透,咱是好朋友。” 当他摘下来眼镜的时候,我突兀想起,这家伙不就是上次我在侯瘸子麻将门口看到陪江静雅一起吃西餐的那个韩国欧巴吧。 我记得他当时开辆黑『色』的“迈腾”轿车,还挺不忿的嘀咕狗日的肯定是个白脸,结果没想到人家除了迈腾以外,还有大路虎。 擦干净镜片后,叶乐再次将眼镜框戴上,点点脑袋道:“走吧,地方你挑,烟和酒我包,回来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去路边摊上喝过酒。” “一起呗白哥?”我扭头嘲弄的冲李葱白昂昂脑袋。 李葱白不知道从拿找到两团卫生纸,直接『揉』成团堵住自己的鼻孔,没羞没臊的应承:“肯定一起,我和叶是铁磁。” 另外一边的钱龙挺不乐意的撇嘴:“这就鸡八完事了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这帮王八犊子,社会冉底多大脚呢。” 我嘿嘿一笑,搂住钱龙肩膀,嘴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让钮涛先撤吧,看见我的事情千万别跟任何人讲。” “明白。”钱龙利索的点点脑袋。 今晚上掏枪是我计划里势在必行的一个环节,我的后手就是假如惊动警察,让钮涛联系那个“温平”第一时间把我们保出来,既然现在叶乐搞定一切,那钮涛的任务就不需要再继续进校 “叶哥、白哥。”我扭头看向被钱龙扎了两刀的那个“朋克头”以及老老实实抱头蹲在地上的那帮青年,不屑的:“你们喊这帮人属实没啥段位,就是一蹦半米高的辣鸡,下次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我,绝对办的比他们明白。” 叶乐表情平静的点点脑袋,李葱白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刚挨完收拾还没过劲儿,马上就拨拉自己脑袋上的“脏辫儿”开口笑道:“算起来,我还真有点事儿需要摆脱你们帮忙。” “呵呵,先喝酒再谈事。”我甩了个软钉子,委婉的拒绝掉他。 从那个留着“朋克”头的壮汉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仰头瞪着我低声道:“哥们,抢我饭碗不觉得烫手吗?” 我捏了捏鼻头,鄙夷的轻笑:“你要真鸡八有端稳碗筷的能力,也不至于趴在地上跟我对话,我店子在哪你知道,干什么你也有数,要感觉自己是个选手,我随时接待你...” 章节目录 第132章 蜕变 我记得曾经在故事会里看过一句话,能在一起长久玩耍的基础就是双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和不掀桌子的修养。 半个时前,我甚至都没有和李葱白、叶乐坐在一张桌上的资格,半个时后,我们至少可以表面称兄道弟。 于我而言,我现在既没有掀桌子的能力,也没有不掀桌子的修养,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档次,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坐在他们身边。 坐在车里,钱龙不高心嘟囔:“郎朗,你现在真变了。” “变帅了是吧?”我手扶方向盘笑呵呵的反问他。 钱龙低头摆弄着卡簧刀尖,眼神失望的叹气:“以前的你,碰上这种事,哪怕打完都恨不得再上去补两脚,可现在竟然『舔』个大脸想跟人交朋友。” 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所以咱以前混来混去都没啥进步,混到我为了一万来块钱的住院费差点给人跪下,你把自己赖以为生的车给卖掉,皇上,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真得需要形形『色』『色』的朋友,我穷怕了,真的不想再穷了。” 钱龙撇撇嘴一脸鄙夷,不过并没有顶我。 “关键时刻能拉咱一把的叫朋友。”我押了口气继续:“能拉咱几把的叫兄..” 钱龙抢在我前面接话:“叫女朋友,我懂。” 对他这种反人类似的的跳跃思维,我『迷』糊的:“啥玩意儿就特么女朋友。” 钱龙理直气壮的嘟囔:“废话,除了你媳『妇』,别人拉你几把你不跟他急眼呀?” “...”我直接让这货给干无语了。 钱龙揪着眉头:“郎朗,不是不想看你好,主要咱和人家的圈子根本不同,硬融在一块受委屈的还是你自己。” 我轻笑着:啥叫圈子?如果你是个臭要饭的,身边的朋友基本上也都是丐帮子弟,每研究的事儿无非就是哪块好乞讨,谁家饭店的泔水味儿更好。 钱龙抿抿嘴没吭声,似乎稍微有点理解我的想法。 我透过反光镜看了眼跟在我们后面的两台“路虎”车,接着道:如果你是个土豪,周边的朋友不是富翁肯定也是纨绔,研究更多的可能就是如何花酒地,怎样高端消费,咱可以不是土豪,但不妨碍咱有颗成为土豪的心,他们研究怎么消费的时候,咱就琢磨如何让他把钱消费到咱兜里,这是个循序渐进修炼的过程,这年头谁硬都没有自己硬好使!” 钱龙不耐烦的嘟囔:“的太鸡八深奥了,我听不懂。” 我乐呵呵的:“圈子是随着你的地位变幻而不停变幻的,有空看看西游记吧,多研究一下孙悟空从到大的朋友圈。”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还是只猴子时候只能和一群猴子玩耍,等他学艺归来,却可以和牛魔王称兄道弟,大闹宫之后,托塔李王都对他毕恭毕敬,到雷音寺之前,他得对菩萨顶礼膜拜,待成为斗战圣佛之后,他和菩萨成了哥们。 只有自己成长了,才会有人重视,决定一个人高度的是自己的实力,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囤积自己的实力。 如果今我和钱龙不管不鼓干残李葱白,王朗俩字势必会在市里名声大噪,可结果呢?随之而来的就是无休无止的麻烦,要么我锒铛入狱,要么我再次像条狗似的背井离乡。 反之,我不卑不亢的弯腰和他们交朋友,虽然不一定能换到什么有用资源,但至少不必提心吊胆的琢磨该怎么见招拆眨 找到一家临街的烧烤大排档,我把车靠边停下,招呼跟在后面的李葱白、叶乐下车,我们随便选了个空位,完事要了一大堆烤串和扎啤。 我端起杯子,笑呵呵的冲他俩敬酒:“翻篇了,以前的事情咱不提,往后在市里肯定得指望俩哥多照应。” 叶乐跟我碰了一杯酒,微笑着:“叫我叶或者乐吧,别哥长哥短的,好像我多老似的。” 我大大咧咧的一口将啤酒闷进嘴里:“成,开喝!” 我一直认为,男人建立感情的地方除了校园,莫过于酒桌,三五杯酒下肚,什么恩怨情仇,是非由头,都能抛之脑后,我们四个人连续走了几瓶酒后,大家的话匣子也算彻底打开。 李葱白这『逼』绝对属于给三分笑脸就敢开染坊的货,脑袋上被钱龙踢的大包还没消下去,就开始呱噪的叨『逼』叨:“王朗,你和温婷、江静雅到底是啥关系呐?” 我先是看了眼旁边的叶乐,随即端着酒杯,透过杯壁瞄向脑袋上流光溢彩的彩灯微笑:“朋友,兴许还达不到朋友的程度,只能算认识吧。” 叶乐和江静雅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至少俩人应该有过挺美好的曾经,我胡『乱』嘚嘚肯定惹他反感,所以我话的时候特别注意方式。 李葱白翻着眼皮出声:“别吹牛了,如果光是认识,她们今早上就不可能跑过来拉拽我们,王朗咱都实诚点,我和叶虽然过去跟她俩处过对象,但那都是过失式,对吧叶?” 叶乐捧起酒杯,微微皱了皱眉头:“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叶,你信我不?”我跟他轻碰一下笑呵呵的:“我其实和江静雅不熟,认识她是透过温婷的,我们在酒吧喝酒时候熟悉的,总共也没过三句话。” 叶乐点点脑袋道:“我信,雅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泡吧的人。”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点事儿提前跟你出来,省的你瞎捉『摸』。” 叶乐一脸风轻云淡的:“呵呵,你多想了,我和雅已经分手了,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也无所谓的。” 这子实在太稳了,用书里的话就是忒特么少年老成,不管啥事,脸上的表情始终不会发生多大的变幻,感觉跟他聊任何,都像是在唠别饶事儿一般。 看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我赶忙又转移调调。 这晚上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最后散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多,叶乐和李葱白绝『逼』喝多了,就连我招呼他俩去夜场玩会儿都摆手拒绝。 把他们送上车,叶乐握着我手,含糊不清的傻笑:“王朗,如果你真有魄,我就敢带你发大财,今年想法捧你一个人,让你要多红有多红。” 我大着舌头双手合十的作揖:“成,全凭叶哥照顾。” 叶乐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耷拉着脑袋出声:“王朗,我和雅的关系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你真对她有想法就放心大胆的去追,我没任何意见。” “你想多了叶哥,我有媳『妇』。”我拍了拍他手背喃喃一句后,冲着驾驶座上的李葱白摆摆手道:“开车慢点哈白哥,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目送“路虎”车风驰电掣的离去,我扭头快跑几步,紧跟着扶住路旁的树干,“哇..”的一声直接呕吐出来,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块,模样极其的狼狈。 钱龙轻拍我的后背埋怨:“本身就没啥酒量,非特么往死里灌自己,那么老些违心的话,你心里不难受啊?明明跟护士认识挺长时间了,扯那个谎子干啥。” “哪个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我抠了抠嗓子边吐边苦笑:“我也挺鸡八恶心自己刚才那副嘴脸的,就差给人跪下『舔』『舔』脚指甲,还非标榜自己是为了梦想前校” 钱龙怔了一怔,继续拍打我后背:“活那么累干啥?” “皇上,如果有一我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损篮子,千万记得把我一个巴掌给拍醒。”我半闭着眼睛,任由口水流了满嘴,咳嗽几下:“我怕自己有一满眼都是利,忘了什么叫义。” “我尽量。”钱龙叹了口气道:“待会把你送回去,我就回工地了,刚才我从提款机取了四万块钱,都扔车里了,别太苦自己,有事你吭声,你王朗不是一个人,身后始终都有我...” 章节目录 第133章 她不可能骗我的 这晚上,钱龙把我送回住的地方就离开了。 像他来时候那样无声无息,只留下四万块钱和“大云”烟。 我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十几分钟盹后,又醒过来。 盯着旁边的钱和烟,想哭又想笑,钱是叶乐赔的装修费,我不打算给静姐,毕竟这钱是用我一身伤痕换来的。 烟,估计是钱龙想提醒我,不要忘记曾经的情义,当年我俩刚被开除那会儿,经常聚在一块喝酒,每次喝多,我都嚷嚷等将来有本事了,一定要抽“大云”,抽一包烧一包。 我摇摇晃晃的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后,叩响王影房间的门喊:“媳『妇』,你回来没?” 屋里没有人回应,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房间里空无一人。 “媳『妇』?”我顿时有点慌神,赶忙扯开嗓门边喊边去其他房间找,来来回回溜达好几遍也没见到她人影。 “难道还没下班?”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半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拽开门打算去找找她,哪知道我刚下了两层楼,就看到她趿拉着脚步,扶着栏杆慢吞吞走上来。 我有些起火的接过她的挎包问:“你咋才回来啊?” 她两手挎住我胳膊,感觉很是疲惫的倚在我肩膀上,咀嚼着口香糖嘟嘴:“今有个同事过生日,我第一报道不合群不好,所以就跟着一块吃了顿饭。” 看她的模样,我心里头纵有一千个埋怨也顷刻间化作乌有,心疼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要是太累的话,就别去上班了,我可以赚钱养活你的..” “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拖油瓶好吗?”她扬起脑袋,脸微微涨红的轻声。 我宠溺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挑逗:“好好好,但往后可不准这么晚回来了,皇上那犊子等你一宿没等上,刚刚走。” 王影晃了晃我胳膊数落:“哎呀,你怎么不知道拦他呢,这两他好像和媚儿吵架了,我看媚儿朋友圈发的东西都挺丧气的。” 话的时候,她脚脖子没站稳,差点摔倒,我赶忙搂住她,皱着眉头,嗅了嗅,『迷』『惑』的问:“你身上怎么有股子酒味啊?” 王影嚼着口香糖,脸通红的摇头:“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喝酒的缘故。” 边话她边在我脸上闻了闻,随即摆摆手哼唧:“就是你身上酒味太重了,待会好好擦擦身上,熏死人了。” “话的过程,我俩开门进家,她直接回屋,我不怀好意的尾随她进屋,可能真的是酒壮熊权吧,今晚上喝的稍微有点高,我脑子里竟然生出“拿下”她的念头。 王影脱掉外面的运动服,『露』出里面画着“皮卡丘”的米『色』t恤,『迷』『惑』的扭头问我:“咦?你干嘛?” 我厚着脸皮往她跟前又挪动两步,坏笑:“我不寻思你上一班挺累的嘛,想着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切,肯定憋什么坏心眼。”王影歪着嘴儿,朝我丢个白眼,接着两手推在我胳膊上往出赶:“少来,快去接点水擦擦,浑身臭烘烘的。” 我眯眼在她并不算汹涌的胸脯上打量几眼,『舔』着嘴角没正经的问:“那有啥奖励不?” 王影昂着脑袋,把脸蛋贴在我额头上,吹着香气,无比诱『惑』的娇嗔:“你想要啥奖励?” 我举着胳膊发誓:“比如睡个觉啥的,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想搂着你睡,真的啥都不干。” 她的俏脸顿时红到脖子根儿,干咳两声推搡我:“看本姐心情吧,你赶紧擦身上去。” 可能真是喝多了,将近一百四十斤的我竟然让她推了个踉跄,她还捂嘴俏皮的笑:“王朗,我发现你身体挺虚的..” 我脸上实在挂不住,猛地一把抱住她,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压她身上,两手从她腋窝下咯吱,逗的她不停挣扎,“咯咯咯”笑个不停,求饶似的喊:“嘻嘻,我错了,我错了老公...” 那一声“老公”直接像把剪刀一般撩开了我的心,望着她精致的脸,当时我脑子一抽,直接俯下头重重吻在了她嘴上。 起初她使劲推搡我,扭动身体,还从我腰上又掐又捏,可我就是硬撑着不动弹,她慢慢开始停止挣动,生涩的迎合起我,她的嘴儿很柔软,甜甜的,感觉快要把我给融化掉似的。 我和她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亲吻了大概能有七八分钟,我抬起头,静静看着她,把手慢慢伸向她的衣角。 “老公,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我现在还有亲戚..”她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满脸绯红的声呢喃:“如果..如果你非想..” 看着她的模样,我深呼吸一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爬起身:“傻样吧,我给你倒杯水去。” “好。”她轻轻撩拨自己凌『乱』的发梢,乖巧的点点脑袋。 我起身先跑到卫生间,拿凉水冲了把脸,确保自己足够冷静后,才又跑到厨房给她倒上一杯水,推开门轻声:“媳『妇』,今钱龙给咱装了好几台空调,另外咱家也可以洗澡了..” 我话没完,赶忙闭上嘴巴,因为这个傻妮子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像是猫似的半侧身子,发出轻微的呼气声,我踮着脚尖把水杯放在她床前,然后替她盖上『毛』巾被,又打开空调,偷似的退出房间。 这傻妮子实在太累了,让自己女人那么累,看来我真得检讨自己能力了。 回到客厅,我倚在沙发上,思绪万千的盯着花板发呆。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骤然敲响,生怕吵醒王影,我赶忙拽开门,结果看到卢波波站在门外,呼哧带喘的冲着我急促的:“朗哥,店里出事儿了。” “嘘!”我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推着他走出门,锁上门后才皱着眉头问:“咋地了一惊一乍的?” 卢波波眉开眼笑的:“骗你的,生意太火爆,实在忙不过来了,就我一个会开车的,根本忙不过来,我刚才给龙哥打电话,他把你送回来了,所以我寻思喊你一块帮忙。” 我长舒一口气问:“晚上没出啥事吧?” 卢波波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憨笑着:“啥事没有,这还不到一点钟,咱们差不多已经收了一万五,静姐今晚上运气好点的话,整个三万多没问题,对了,你们是咋搞定的?” “我和皇上集体卖了个菊呗。”我摆摆手,没接烟,指着嗓子:“快冒烟了,你先下楼等我,我跟影姐一声,马上就过来。” 打发走卢波波,我回到屋里,把钱龙给我的四万块钱,悄悄压在王影的枕头底下,完事换了件衣裳快步下楼,这钱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可能是自私心理作祟,也可能是我期待王影睁开眼那一刹那可以看到钱开心的笑出声。 下车以后,卢波波正蹲在楼口和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聊,那乞丐蓬头垢面,头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满脸乌漆嘛黑的,穿件飘着棉絮的羽绒服,身上一股子馊味,正夹着一根烟咧嘴“嘿嘿”傻笑。 我踢了卢波波一脚问:“你二叔啊?” 卢波波撇嘴道:“狗屁,我刚才下楼,他管我要烟抽,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逗逗他呗。” 跟我完话,他又朝着那乞丐挑逗:“你家是哪的呀?” “嘿嘿嘿..”乞丐也不话,吞云吐雾的仰头傻笑。 “行了,别没屁隔了嗓子。”我搡了卢波波一下笑骂:“待会你俩别再摩擦出爱的火花。” “走了啊哥们。”卢波波起身朝着那乞丐摆摆手道别,走出去没两步,他又掉头走回来,从兜里掏出半包烟放到乞丐脚下:“留着慢慢抽吧,晚上要是冷的话,就去楼洞里睡。” 卢波波这个人向来善良,还在县城的时候,但凡碰到要饭的,或者搁地上跪着乞讨的,总会多多少少给对方三五块钱。 乞丐再次回应一阵“嘿嘿嘿..”的傻笑。 “给烟不给火,你能『逼』疯他。”我掏出打火机随手丢给乞丐,看他笨手笨脚的模样,本以为他肯定接不到,没想到打火机刚一脱我手,他就敏捷的接到了。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卧槽,你还会提前预判啊?” “嘿嘿嘿..”他把打火机和烟随手揣到怀里,完事笨拙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冲着区口离去。 “预判个蛋,估计就是巧合。”卢波波拽了拽我胳膊催促:“走吧,耽误一分钟,少赚一分钟的钱。” 我静静的盯着那乞丐看,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彻底消失在夜幕当郑 坐进车里,卢波波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晚上喝酒了吧朗哥,嚼块口香糖,祛味还提神儿。” 我怔了一怔,自言自语的呢喃:“喝酒,嚼口香糖?” 卢波波白了我一眼,发动着车子道:“擦,你受啥刺激了,这不都是常识嘛,趁着还有时间,你抓紧时间眯两分钟,今晚上估计又是个不眠夜。” 我捏着口香糖:“波波,你女人嚼口香糖,算了,她不可能骗我的。” 归,可不知道为啥我脑子里还是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章节目录 第134章 新司机开老车 见我一脸神神叨叨的嘀咕,卢波波连问了我好几遍到底怎么了,我晃了晃脑袋没吱声。 路上卢波波告诉我,今晚上生意实在太火爆,静姐包了两辆车都有点供不应求。 我狐疑的问:“净扯淡,店里有那么多姑娘嘛。” 卢波波点点脑袋:“当然有啊,静姐从别的店里借了十多个,疯子这会儿去找另外两家店的老板谈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咱应该能拿下三四家店。” 很快回到店里,静姐坐在柜台后面正忙忙活活的打电话。 我扫视了一眼店面,玻璃是新换的,屋里的几组沙发也是刚换的,就连墙面都贴了粉『色』的壁纸,给人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几秒钟后静姐放下电话,咬着嘴唇朝我浅笑:“郎朗,我就不跟你谢谢了,之前和疯子他们聊过,我往后每月给你们多拿一万块钱出来,另外咱家店,给你们拿出百分之十的干股,年底分红。” 我调侃的坐到沙发上,拿屁股使劲往下抻了抻打趣道:“新沙发挺软乎的哈,姐这把是要大出血啊。” 静姐幽幽的叹了口气:“要是没你们帮衬,店我都准备转出去的。” 我笑呵呵的打了个响指道:“姐,咱也别甭叹春悲秋了,老人不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挺过这次大劫,咱往后的日子肯定平坦的多,来,喊姑娘们下来,我送她们赚钱去。” 静姐点点脑袋,冲着楼上娇喝:“秀秀,可..” 没多会儿秀秀和另外两个女孩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秀秀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问静姐:“今为啥没提前安排她?” 秀秀今把头发盘起来了,换了身挺清凉的纯『色』连衣裙,黑『色』丝袜紧紧包裹一对很有肉感的大腿,透着股和平常姑娘不一样的熟女味道,她边往耳朵上戴耳环边柔声:“我自己要求的,姐妹们都是来赚钱的,我不应该搞特例。” 我凝视她一眼,没有再多什么。 问清楚静姐地址后,我开车载着三个女孩儿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去的路上,仨女孩日常的补妆描眉,我抻手『摸』了『摸』生疼的后脊梁“嘶嘶”了两声,坐在副驾驶上的秀秀侧头问我:“听今店里出事了?” 我随口笑道:“问题,已经和平解决。”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告诉姐们,不然很容易让她们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其实姐和出来玩的那帮人思维很相像,她们干这一行除了要求赚钱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福 秀秀抻手捏了一把我的脸颊挑逗:“瞅你这脸怎么都不像和平解决的样子,今静姐老崇拜你了,一晚上张口闭口都是郎朗怎么怎么着,你再加把油,争取拿下她,给我们当老板爷。” “别扯了,我怕疯子跟我拼命。”我抻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一下坏笑:“自重点哈姑娘,老衲只卖身不卖艺,你要真对我的脸感兴趣,等你下班了,咱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秀秀眨动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抻手拍在我大腿上娇滴滴的在我耳边吹热气:“姐姐的胃口可大了,就怕你满足不了。” 我哆嗦一下,不适夷把腿往旁边挪了挪干笑:“的好像成人用品店里的男人一号不卖给我似的。” 秀秀纤细的手顺着我大腿往上又游走一点,继续吹着香气撩惹我:“啧啧啧,羞涩了啊?” 我脸皮红扑颇,把她手摆到一边吧唧嘴:“别闹,新司机开老车容易翻。” 看我的窘模样,秀秀和车里另外俩姑娘全都“咯咯”的笑出声。 干我们这行其实挺煎熬的,太严肃吧,很容易失人心,太随和,她们又不会拿你当回事,动不动还想撩『骚』你,尺度属实不太好拿捏。 把秀秀她们送到酒店,我放倒车座开始漫长的等待。 今晚上我们哥四个全分散开了,基本上一个人带一队,我叼着烟自言自语的嘟囔,没手机是真不方便,寻思着明分漳时候,要不要先支点钱给自己配一部新手机。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车窗玻璃被人“咚咚”敲响,放下车窗一看居然是秀秀,我『迷』『惑』的问:“这么快?” 她拿着手机递给我努嘴坏笑:“你老相好的找你,电话你拿着吧,我先上班。” 罢话,秀秀晃着曼妙的水蛇腰走进酒店。 “谁呀?”我『迷』『惑』的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静姐的声音:“郎朗,你朋友找你,问他是谁也不,看样子挺着急的。” 我有点懵,除了这哥几个以外,我的朋友要么在老家,要么就跟钱龙在一块,不可能会找到店里的,想想后,我轻声:“你让他接电话。” 一道清冷的男声传入我耳中:“王朗你好,我姓齐,今在皇后大酒店帮你们解决过一桩难题,还有印象吗?” 我一瞬间打了个激灵,脑海中顿时出现那个桨齐叔”的眼镜男人,干咳两声笑问:“齐叔,您真是神通广大啊。” 他哈哈一笑,很随意的:“我手机号182xxx,你给我打过来吧,咱俩的对话相信你也不希望太多人听到。” 几分钟后,我拨通手机号,他不急不躁的:“王朗,你做人不厚道啊,我替你解决了难题,你是不是得履行承诺,把温主任的东西还给我们呢?” 我顿了顿,用商量的语气:“确实应该,不过东西现在没在我手里,咱们明找个地方见面可以吗?” 他接着:“我是给人打工的,也别难为我,你人在哪,这会儿我过去和你面谈吧。” 我犹豫好半晌后开口:“我在幸福大道,如家酒店的门口。” 对方既然有本事直接找到店里,并且准确的喊出我名字,足以证明他对我的情况『摸』的清清楚楚,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见上一面。 放下手机,我思索片刻后从车里下来,给卢波波又去个电话,叮嘱他务必把黑皮本给保管好,从原地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一辆银灰『色』的“迈腾”停在我跟前,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晚上在饭店出现过的那个“齐叔”。 我朝他点头打了声招呼:“齐叔..”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框冲我努努嘴:“上车里谈吧,路边有摄像头,我不方便被拍到脸。” 我犹豫一下,拽开副驾驶的门钻进车里。 他把座椅放倒,微笑着:“王朗,我既然能透过话吧找出来你这个人,明我对你的事情很了解,这点你没什么疑问吧?” 我轻轻点点脑袋应了一声,跟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老实话我心里真突突,因为不定我哪个表情或者多一句话就能让他看出来一丝端倪。 他将车窗玻璃全都升上去,压低声音问我:“用一页废纸交我这个朋友,你感觉划算不?” 我挤出一抹笑容:“划算!” 他声音满是诱『惑』的:“纸给我,你在临县挂的案子,我想办法帮你消除,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随时打我刚才的手机号,怎么样?” 我低头思索几秒钟后开口:“叔,东西现在真没在我手里,但我可以给你保证,关于温平的那一页绝对会销毁,可以吗?” 他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坐直身子盯盯注视我:“我拿什么相信你的保证?” 我长舒一口气:“这也是我害怕的,如果把东西还给你,我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就是个最不入流的蝼蚁,你们抬抬胳膊就能碾死我。” 他皱着眉头,语调再次加重:“你信吗?我一个电话可以让你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我吞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跟他对视:“叔,你确定研究透彻我的交际圈了吗?如果我消失,你真有把握,控制那东西不会被人印的满街都是...” 章节目录 第135章 投名状 我俩的对话瞬时陷入沉寂,齐叔搓了搓脸颊,深思半晌后开口:“咱们折中一下吧,你首先让我看到你手里确实有我想要的,然后咱再研究具体怎么交易。” “没问题。”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然后拨通卢波波的号码道:“把温平那一页纸,拍两张照片给我发过来,然后把本子送到大头那里。” 卢波波懵『逼』的问我:“朗哥你啥呢,大头是谁呀?” 我看了眼旁边的齐叔,提高嗓门道:“对,就是我那个朋友,本子给他,他知道快递到哪。” 没等他再什么,我直接挂掉了手机,几秒钟后,几张照片发了过来,我捂着卢波波的号码,把相片递到他面前。 他眯眼看了半晌后,嘴角抽搐两下点头:“你想怎么交易?” 我押了口气,沉寂半晌后开口:“我想和温平见一面。” “不可能!”他很干脆的拒绝。 我没有吭声,只是咧嘴微笑,我们双方再次陷入僵持,五六分钟后,他叹了口气把眼镜框戴在脸上,表情认真的:“孩子,你考虑清楚,这种局根本不是你这种级别的角『色』可以参与的,和温主任见一面,你这辈子可能都得身不由己的活着。” 我搓了一把脸颊苦笑:“和我现在有区别吗?我冒冒失失把东西还给你,兴许下一秒就可能被人丢进监狱,也可能明早上被某个清洁工发现死在臭水沟里。” 齐叔表现的越焦躁,明那东西越重要,如此私密的东西曾经被我看过,恐怕不单是我,凡是经手过的人都会有危险,所以现在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我挤上温平的贼船,只要让他完全相信我,我们才可能转危为安。 他轻叹一口气摇头:“你这孩子的心眼真多。” 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不大不的:“他拒绝把东西给我,想和您面对面谈谈。” 半分钟左右,齐叔挂断电话,扭头冲我:“早上五点半,我和他在你们店前面的丁字路口等你,还是这辆车。” 我『舔』了『舔』嘴皮感激的:“麻烦了齐叔。” 他注视我几秒钟后,摇摇头,表情复杂的:“你这样的人如果中途不折,兴许也是头妖孽,好事也是坏事。” 我从车里下来,齐叔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绝尘而去。 我杵在原地,呆滞的望着车尾灯,心跳骤然加速。 正如齐叔刚刚的,选择和温平见面,兴许这辈子我都别想再跳出泥潭,因为我想让他相信我,肯定得干一些违心的事儿被他死死的掐住命脉,但同样,假如他真的愿意相信我,可能我往后的路就会顺畅很多。 从我就知道,这块土地上最可怕不是神不是鬼,更不是什么黑涩会,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嚼着皇粮的公仆们,他们手中的权利可以造福一方,更能杀人于无形。 与他们为伍,要么平步青云,要么尸骨无存,一半的概率,我选择搏一次。 回到车里,我哆哆嗦嗦的点燃烟,脑海中陷入一片空洞。 也不知道具体发了多久的呆,秀秀她们几个有有笑的从酒店里走出来,我拍了拍自己脸蛋,作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载着她们回到店里,开始第二轮的工作。 忙忙碌碌的一晚上就这么过去,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店里,我们这组人又是最后回来的。 李俊峰、卢波波和孟胜乐捧着泡面正跟几个年轻姑娘唠『骚』嗑。 我把今晚上收的钱交给静姐,笑着问:“成绩咋样?” 静姐眉飞『色』舞的边按计算机边记录:“差几块钱四万,抛去咱们借别家店里的姑娘,自己进账差不多三万,你先歇口气,待会我请大家吃早点,完事咱们找个汗蒸房好好的做个按摩,休息一白。” 秀秀捧着手机笑容如嫣:“静姐,不行你把钱给我呗,我替你们做按摩,泰式、中式的我都在校” 我笑呵呵的打趣:“掉钱眼里了吧。” “少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几张嘴等着吃饭呢。”秀秀晃着水蛇腰,一屁股坐在我腿上,很干脆的搂住我的脖子,香唇贴在我耳边呼呼吹热气:“待会我陪你买盒男人一号?” 我在她的软腰上捏了一把逗乐:“别闹姐,我没肾,快起来吧,你身上香水味太重,回家我怕跪榴莲。” “哈哈哈..”哥几个顿时全笑开了花。 笑闹一会儿后,静姐拢完账,带着我们和一大票姐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冲静姐:“坏菜了,晚上吃的龙虾估计不太新鲜,钥匙给我,我拉屎,你们先去吧。” 李俊峰白了我一眼笑骂:“懒驴上坡屎『尿』多,快点的昂,我待会有事儿跟你。” “隔壁街的张家包子等你哦。”静姐把钥匙丢给我。 目送他们走远后,我慢慢直起腰,随手将卷帘门拽下来反锁,然后才径直朝着街口走去,丁字路口齐叔那辆银灰『色』的“迈腾”已经停在路边,我深呼吸一口气,踱着脚步拽开了后面的车门。 让我意外的是齐叔没有在,驾驶座上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上车以后,他直接回过来脑袋笑眯眯的打量我。 这人估『摸』四十多岁,半长不长的黑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宽额头,浓眉『毛』,嘴唇格外厚实,穿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尽管脸上挂着笑容,但仍旧让我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看他的模样我总感觉很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寻思着大概是以前看电视时候,在本地新闻里见过吧。 我沉吸一口气,不太确定的朝着他微微点点脑袋:“温叔你好。” “家伙有股聪慧劲儿。”他轻轻拨动一下领口上的扣子,再次打量我几眼后轻声:“你想做点什么生意?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啥都没问我,直接抛出来一个大肉丸。 “年纪轻轻混迹这种场合,有点可惜。”他接着。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快速琢磨他到底是在唱哪一出,但他这家伙实在太稳了,脸『色』如常,始终保持一副扑克牌式的微笑。 我迟疑半晌后出声:“我想..我想要不夜城前面那片空地。” “那片空地呀。”他微微抬了下脑袋,似乎在思考,几秒钟后点头:“那块地可不好拿,它一半属于国有,另外一半归私人,不夜城里有个叫长龙酒吧的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脑袋干笑,不认识。 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我可以给土地局的朋友打声招呼把国有的那一半地方批给你们,具体的文件和手续需要你自己办,剩下的一半你得自己想办法。” 我喜出望外的:“一半就够了,我想建个停车场。” 他轻拍自己的大腿微笑:“一半肯定不够,可以看到市场经济的不是只有你,可为什么始终没有落实,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 我没有往下接话,而是直接问:“您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他稳如泰山一般的直视我:“我想知道那个笔记本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 我把提前就想好的辞甩出来:“我朋友上银行取钱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 他皱了皱眉头,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临县城建局的夏东柳认识吗?” 我捏了捏鼻头:“听名字耳熟,应该见过吧。” 他再次抬起胳膊看了眼腕子上的手表微笑:“本子应该是从他手里丢失的,他最近在被纪委的调查,王啊,我希望事情可以从他那里停止,古时候一个将领想要加入一方阵营,需要递种叫投名状的东西,你有空可以了解一下。”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子难以言明的恐惧,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希望事情可以在夏东柳那里停止,可怎么样才算停止?无非是夏东柳没了,他希望我帮他杀人,却又表现的如茨风轻云淡。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作声,此时我开始后悔了,早知道温平的这条大船不好上,可万万没想到船票竟然是拿人命去换。 见我怔怔发呆,他轻轻拍了拍我肩膀:“我身边不缺一个王朗,但你王朗肯定却缺一次机会,拿出点让我信服的东西,地狱还是堂,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那帮朋友都挺不错的,活力四『射』,对了,市里的纪检组明会抵挡临县,你只有一白的时间考虑。” 我声音干哑的问他:“我..我需要怎么干?” 他眯眼笑着反问我:“如果万事俱备,你的价值何在?” 我从车里下来以后,迈腾车就直接开走了。 我顿时陷入两难的抉择,如果没有见到他,没有听到他刚刚那些话,也许我只要把本子交出来,完事逃到外地可能就能免去一劫,可现实里没有如果。 现在拒绝他,相信不止是我,我这帮兄弟都有可能跟着倒霉,但要是真照着他的干,我特么就是杀人犯,刽子手,他如果不管我,后半辈子我都等着被通缉吧。 “王朗!”就在这时,我身后突兀传来一个女饶喊叫... 章节目录 第136章 大圈子里的小圈子 我循着声音回头望过去,竟然看到秀秀站在我身后,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台远去的银『色』“迈腾”车。 我略显紧张的问她:“怎么了秀姐?” “你认识那辆车?”她慢一秒同时问向我。 我干涩的『摸』了『摸』鼻头笑道:“一个朋友的,你怎么没和他们一块吃饭去啊?” 秀秀眼神复杂的盯着我问:“你雍政府』的朋友?” 她脸上的表情特别奇怪,脸上写满了期待、失望和一丝愠怒。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为啥秀秀可以一口喊出那台车的身份。 秀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随即朝我抻出手道:“店里钥匙给我,我回去拿下手机。” “我陪你一起吧。”我顿了顿,跟她一块朝着店铺的方向返回。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秀秀突兀的回头看向我出声:“王朗,刚刚车里的人姓温对吗?” 我『舔』了『舔』嘴皮没有作声,也算是一种默认。 秀秀加重语气,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千万不要和他一起,那个人太可怕了,信我的好吗?我不会害你的。” 我咬着嘴皮问:“你认识他么秀姐?” 她怔了一怔,好半晌没有话,我替她打开门,她进店里取手机,我则站在门外点燃一支烟,犯愁的吞云吐雾。 几分钟后,秀秀出来,头皮披散在脸前,眼角还有没有干涸的泪滴。 我忙不迭的问她:“秀秀姐,你怎么了?” “王朗,那个人是温平对吗?”她猛地扬起脑袋,直愣愣的望着我。 我有点发虚的讪笑:“大概是吧,我没见过温平,所以也不太好确定他的身份。” 秀秀沉息一会儿后,丢出去一句爆炸『性』的新闻:“他就是温平,那辆车的户主叫齐恒,我曾经坐过那台车两年多,他是我孩子的爸爸,王朗你信姐的,温平不是善茬,不管他想让你做什么,千万不要答应,他会把你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我宛如木桩一般杵在原地,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秀秀将自己的『乱』发挽起,表情凝重的问我:“王朗,你可以告诉我,他让你做什么吗?” 我沉寂几秒钟后,编瞎话:“他什么都没让我做,只是莫名其妙的把我喊到车里,也没问任何,跟个精神病似的盯着我看了好半。” “真的?”秀秀满脸不相信的问。 我使劲点零脑袋微笑:“千真万确!” 秀秀长舒一口气,不放心的反复叮嘱我:“不要和他做任何交易,那个人太可怕了,他没有感情的。” 我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点头:“我又不傻,嘿嘿..” 秀秀捧着手机摆弄几下后轻声:“那他估计是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了,想警告你一下,不用理他,我就是要让他觉得丢人,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当初费劲千辛万苦才睡到我,现在别人花二百块钱就可以。” 我迟疑一下后问她:“秀姐,你以前和他..” 秀秀哀赡仰头看向空,犹豫好半后,从手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一支后自嘲的开口:“我和他相恋了十二年,我曾经也是一名户籍警,想象不到吧?” 我暗暗吃了一惊,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 秀秀低头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眼中带泪的开腔:“我认识他那年,他只是警局一个很普通的干事,现在他成为整个崇州市的警务系统的一把手,还兼职副市,呵呵..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力突出,但不会有人记得我这个的户籍警曾经为了帮助他上位做过什么。”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应该点什么:“这..” 秀秀轻叹一口气:“女人能为男人做的事情其实就是那点男欢女爱,其实很多年前我就注定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不管怎么样,王朗你相信我,千万不要和温平做任何交易,哪怕他的再花『乱』坠也不要同意。” 我重重点零脑袋,言不由衷的保证:“会的!” 秀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语重心长的:“今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暂时休息一个礼拜,等过完这阵子再回来上班,待会你替我和静姐一声吧。” 这个可怜的女人十有八九认为温平一定是因为他出现的。 “好。”我没多解释,违心的朝着她『露』出一抹浅笑:“你放心休息你的,回头我跟静姐商量一下,每给你拿点保底,毕竟你家还有仨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秀秀红着眼眶轻咬嘴唇点头道:“谢谢。” 从店门口分开以后,秀秀没有和我一块去早餐铺,而是独自打车回家了,临上车的时候,我看到她似乎控制不住情绪的捂脸哭了。 我晃了晃脑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隔壁街的早餐摊和其他人碰上面。 我坐下来以后,静姐凝声问我:“郎朗,秀秀回店里拿手机,你俩碰上没有?” 我点点头道:“碰上了,她有点急事要回老家一趟,估计一个礼拜不能上班,让我给你请个假。” 静姐旁边,一个满脸浓妆艳抹,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女孩轻哼一声:“真羡慕秀秀呀,活的贼潇洒,坐台第一个排她,上班最后一个到场,有事都不需要请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混到秀秀的程度。” 这女孩叫沈曼,之前一直都是静姐店里的台柱子,从秀秀过来以后,地位稍稍有点下降,平常话就喜欢话里带话,昨公开跟我顶嘴,最先叫嚣不干的就是她。 “谁家里没点事情,别这么。”静姐靠了靠沈曼的胳膊摇头示意。 沈曼冷笑一声:“静姐,我妹明要来市里看我,我能不能也请两假啊?” 静姐不满的出声:“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秀秀不在,你也请假,生意还怎么做?” 我皱了皱眉头径直瞪向沈曼吧唧嘴:“曼姐你好像对秀秀意见挺大哈。” 沈曼皮笑肉不笑的摆摆手:“怎么敢呢,朗哥和秀秀的关系我们都懂,我就是随口发两句牢『骚』。” “静姐给曼姐批几假,让她好好歇着。”我朝沈曼努努嘴道:“你慢慢休息,什么时候通知你来上班再报道吧。” “你什么意思?开除老娘吗?昨就故意针对我,今我不过发几句牢『骚』又这样!”沈曼瞬间急眼了,蹭一下站起来,看向静姐喘着粗气嚷嚷:“静姐,我知道咱店里生意现在确实比以前好了,如果你们看不顺眼我,可以直接出来,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撵我走。” 静姐赶忙起身打圆场:“曼曼,你理解错意思了..” 孟胜乐满脸不悦的劝解:“沈曼,拍着你良心问问自己,这几你少赚钱了吗?王朗脾气不好归不好,但给你穿过鞋吗?人家秀秀请假碍你啥事,你从这儿冷嘲热讽?” 沈曼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掩面抽泣:“静姐,以前咱们虽然赚的少,但是姐妹们心情痛快,至少不用受这些黄『毛子呼来喝去,既然店里容不下我了,那我只能另谋出路,咱们好聚好散吧。” “去尼玛的,马上给我滚!”我抓起旁边的包子,“噗”的一下砸在沈曼的脸上,恶狠狠的呵斥:“往后千万别从市里的姐圈出现,不然我肯定让你后悔。” 每个行当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很显然因为我们的介入,让沈曼这个元老产生了不满心理,于是乎她恨屋及乌,连带我们领过来的秀秀等人全都看不顺眼,这种矛盾存在人『性』深处,即便我们双方一再压制,早晚也会爆发。 沈曼『摸』了『摸』脸颊,指着我尖叫:“你敢砸老娘?行,你给我等着!” “成,我等着你。”我点点脑袋,无所谓的咧嘴一笑。 李俊峰剐了我一眼喃呢:“郎朗,你实在太容易暴躁了。” “再好的链子也栓不在想跑的狗。”我『摸』了『摸』下巴颏冷笑。 沈曼今就是在没事找事,至于原因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感觉这娘们不是被人授意,就是找到了更好的出路,不然昨我翻脸的时候,她不会死皮赖脸的赔不是,今根本不关她的事儿,她却从鸡蛋里挑骨头。 沈曼很快扭着屁股摔门而出,等她走远后,我拍了拍手朝着其他几个姐鞠躬道:“我这个人话可能有时候不耐听,但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对我而言,就希望大家都能赚到钱,我可以抽到更多水钱,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提前给姐姐们赔不是了..” 章节目录 第137章 替自己买张保命符 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对牛弹琴,你唾沫横飞的跟人展望未来,对方却只回以你几声假笑。 我完话后,旁边的十多个姐的脸上都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幻,只是象征『性』的朝我歪了歪嘴角。 对她们来,我不过是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废话,她们并不在乎秀秀或者沈曼来不来上班,她们只关心今自己能到赚多少钱,可以多坐几个钟。 我挺无语的笑了笑,朝着卢波波摆摆手招呼:“波儿,你出来一趟。” 几秒钟后我和卢波波出现在早餐摊外面,我搂着他肩膀压低声音:“待会你想办法管静姐要下沈曼的住址和电话,今辛苦一下,给我盯着她,看看丫都跟什么人接触。” 卢波波『迷』『惑』的问我:“朗哥,你想干她啊?”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干鸡『毛』,那娘们肯定又诡,昨和今完全不是一个调门,我估计她应该是傍上什么大哥了,你给我留心观察一下,别人我不怕,我就担心内个高大海玩套路。” 这附近就我们和高大海两家店,如果是别人我还不觉得有啥,但要是高大海使阴招的话,我们就得琢磨一下防范措施。 卢波波利索的比划个ok的手势应承:“行,我心里有数。” 商量妥当以后,我们回去继续吃早饭。 吃罢饭,十多个姐分别离去,孟胜乐老长时间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他妈,卢波波有我交代我的任务拽着静姐从旁边耳语嘀咕。 李俊峰递给我一支烟笑道:“我不问你是怎么搞定李葱白的,你也别问我是怎么谈妥的另外几家发廊,好使不?” “校”我咧嘴点点脑袋。 李俊峰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着烟开口:“昨晚上我一共谈了四家店,待遇和静姐给的差不多,每个台咱们抽二十块水钱,负责接送他们店里的姑娘,保证安全。” 我乐呵呵的翘起大拇指夸赞:“疯哥牛『逼』。” “好消息完了,接着该宣布坏消息,你坐稳哈。”李俊峰打趣的:“扫黄大队那头的月钱,静姐帮咱谈好了,一个月两个肯定不能少,周边几家酒店领班和经理的好处,一个月怎么也得一万来钱。” 我想了想后问:“除去开销,咱能盈利多少?” “保守估计,十一二万左右。”李俊峰伸出一直巴掌道:“我还没完,目前咱最缺的是人,算上静姐的店,总共五个店,咱就算一人人管一家店都不够,晚上生意高峰期,一个人根本不办事,一个店最少得有两到三个人,最少两个。” 我捏了捏鼻头简单计算一下:“四个店十来个人,每人一个月最少得给三千块钱,咱最后一个人还能分两三万,这事儿可以干。” 李俊峰犯愁的:“关键是人不好找,这事儿肯定得挑靠得住的自己人,我这边能喊俩,乐子回去动员他那个表哥了,可还缺七八个。” 我扒拉头发两下:“我这边差不多能喊三四个,暂时先这么凑合吧,等碰上合适的再吧。” 李俊峰瘸着一条腿站起来,挤眉弄眼的坏笑:“成,你上点心,我待会再去找那几家店老板深入了解一下。” 我撇嘴笑骂他一句:“腿不利索尽量少『骚』,怼太深,容易跌进去爬不出来。” 这家伙一点都不像我们同龄人,口味重的离谱,店里的姑娘他一个都看不上眼,反而格外青睐静姐这种半老徐娘,用他的话,就是老梆子败火。 李俊峰轻咳一声道:“你真得抓紧时间买部手机了,找你实在太费劲,要不你先用我的吧,新号码,里面就存着哥几个和一些姐的电话,待会我忽悠静姐再给我买一部去。” 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双手抱拳坏笑:“那就谢谢我疯哥喽。” 从早餐摊外面分开,大家各忙各的,我先开车回了趟租的房子,给王影买了一些吃的,没想到家里已经空无一人,看着她房间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我叹了口气,心这妮子真是太拼了。 下楼以后,我站在车边连续抽了两三根烟后,凭借记忆按下温平的私如话,很快那边通了,温平富有磁『性』的男低音传了过来:“哪位?” 我没跟他客套,直接道:“温叔,我现在是个网上在逃犯,怎么才能畅通无阻的回到临县?” 温平微微一怔后问:“你开车还是坐车?” 我瞟了眼吉利车的车牌:“开车,车牌号...” 温平轻飘飘的:“待会你直接上高速吧,我帮你打好招呼。” 我沉思片刻后接着:“我要夏东柳的照片和一些基本资料。” 他很爽快的答应:“可以,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待会你加下,我给你发过去,我有言在先,事情办成,以后你的路会走的很顺畅,事情如果败『露』,或者你被抓,我不会承认和你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嘴咬不住,我会想办法让你的朋友和你父亲进去陪你。” 我咬着嘴皮淡漠的:“我懂。” 放下手机,我直接开车朝着高速路口驶去。 快走到高速路口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秀秀,迟疑很久后,又调转车头开向秀秀住的区,李俊峰的旧手机里存着秀秀的手机号,我把车停到区门口,从附近的超市里买零水果和酸『奶』,给秀秀打了个电话。 秀秀如果和温平真的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过往,那么她和她的孩子兴许可以保我一条命,虎毒不食子,甭管温平多狠,我相信他都不会拿自己孩子开玩笑。 很快穿一身粉『色』家居服的秀秀跑到区门口接我。 少了浓妆艳抹,秀秀看上去比平常更加充满诱『惑』力,她笑呵呵的逗我:“怎么,刚分开就开始思念姐姐了呀?” 我指了指副驾驶上放着的水果和酸『奶』打趣她:“可不呗,我特意去超市买的男人一号,你家我家还是如家啊?” “臭贫,借你个胆子你敢跟我发生点非比寻常的关系吗?”秀秀漂亮的眸子微微扩张,随即一只胳膊轻柔的搭在我肩膀上,用舌尖轻轻触碰一下我的耳垂吹热气,特别是一声轻“嗯..”勾的我差点走火。 我赶忙蹿到旁边,面红耳赤的搓了搓耳朵干笑:“在下败了,轮撩死人不偿命这块你绝对是个祖宗,没别的意思,刚才从超市路过的时候,看到儿童酸『奶』打折,寻思给你家孩子买零。” 秀秀故意拽了拽自己本就宽松的领口,风情万种的轻撩长发飞了个媚眼喃喃:“走吧,家里正好没人。” “别介姐,贫僧不吃肉,戒荤很多年了。”我弱弱的双手作揖,暗道这娘们真是个妖精,跟她呆一会儿,我估计就算有个铁腰子都不够使。 秀秀像个女孩似的吐了吐舌头叮嘱我:“切,想多淋弟,我在孩子面前从来都是良母,我家大的上学去了,就两个的在家,待会你要么喊我姐,要么喊我秦总,听见没?” 我忙不迭的点点脑袋:“只要你不继续勾引我,啥是啥..” 秀秀家是个挺敞亮的四室二厅,装修风格属于欧式的,家具和壁纸都是那种纯纯的『奶』白『色』,显得既干净还特别上档次,我进屋的时候,两个三四岁的不点正从客厅的地摊上爬过来爬过去。 “这是我家老二,这是老三。”秀秀把两个黄『毛家伙包起来,朝着我满脸幸福的介绍:“来,宝宝们,喊叔叔..” 两个玩意儿估计刚会话,咿咿呀呀的朝我喃喃:“叔..叔..” 看到两个可爱的东西,我心头突然闪过一抹内疚,硬挤出一抹笑容:“其实喊哥哥更贴牵” 秀秀丝毫没有觉察出我脸上的不适,摆摆手招呼我:“你先坐,我给你烧点水去,替我看着这俩淘气。” 看着从地上『摸』爬滚打的两个玩意儿,我犹豫好半后,掏出手机给他俩分别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心虚的朝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姐,我走了啊,店里有点事,回头再来看你。” 不等秀秀撵出来,我就逃也似的夺门而出,一直跑到车里,我才舒一口气,掏出手机观察刚刚拍的照片。 沉思良久后我将照片保存起来,自言自语的嘀咕:“不是人就不是人吧!” 随即径直朝着高速路口方向驱车而去... 章节目录 第138章 归家 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一切虚妄变成真实,也可以让所有真实变得虚幻。 我惴惴不安的把车开到高速路口,有个穿交管局制服的矮胖青年已经提前在收费站前面等我,看到我开车过来,他朝我招招手。 我把车停在他跟前,『迷』『惑』的问:“什么事儿老哥。” 他凑到窗口,满脸堆笑的问我:“你是温叔的亲侄子啊?” “嗯。”我挤出一抹笑容硬着头皮回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大印着“交通”字样的卡片递给我,挤眉弄眼的:“这是咱高速路内部用的通讯卡,全hb地区出示一下就可以免费同行,免检的。” 我赶忙收了起来,感激道:“谢谢老哥了。” “回头替我向温叔问好哈。”他朝我摆摆手道别。 我连连答应:“必须的。” 从收费站出示了一下他给我的牌子后,顺利进入高速,透过反光镜我瞟了一眼仍旧朝我不停挥舞手臂的矮胖青年,轻叹一口气,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替一个杀人犯打开方便之门,不知道还会不会像此刻笑的那么灿烂。 上路以后,我加了下温平的微信,没多会儿他就给我发一大堆资料和几张照片,当看清楚照片上男饶模样时候,我当时就有点傻眼,这个夏东柳我不但见过,完全可以的上关系渊源。 这狗日的竟然是杨晨前女友王萌的那个破鞋,上次在ktv干仗就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这个杂碎,钱龙也不会进看守所蹲了好几,杨晨更不会变得像今这般『性』格内向,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欠陆国康一份大人情,也不会在看守所门口和侯瘸子爆发矛盾,我甚至不会拎起喷子干残侯瘸子。 我扫视一眼夏东柳的照片,恶狠狠的低吼:“草泥马,真是理循环,报应不爽。” 骂了一句,我差点追尾前面的汽车,吓得瞬间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自己开车上高速,头一回把车开这么快,但我心里非但不哆嗦,还隐约有些激动,或许我骨子里就不是个甘于平静的人吧。 四十多分钟后,从高速路下来,开到县城的老城区,望着熟悉的狭长街道,停着街边熙熙攘攘熟悉的口音腔调,我不知道为啥突然有种恍然一世的感觉。 我刚寻思把车靠边停下,仔细看看这个夏东柳资料的时候,电话突兀响起,竟是温平打来的。 我顿了顿接了起来:“温叔。” “回临县没有?”温平语调平静的问。 我简练的回答:“刚刚到,正准备去城建局门口蹲点。” 温平轻声:“他今没在单位,你们县郊有个叫溢香园的农家乐,挨着南山镇附近,他今在那边给他父亲过生日,晚上应该也不会回来,你直接过去吧,到地方以后可以给他打电话,就你是我的人,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记得不要留尾巴。”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干哑的应承:“好。” 温平接着慢悠悠的:“03年,你爸曾经参与过两起恶『性』斗殴,不过当时法律不健全,让他逃过一劫,但受害人如果翻案的话,相信他肯定难逃法网,你和你的几个朋友前段时间也干过不少出格的事情...” 没给我任何发问的机会,温平直接挂断电话。 我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再一次自言自语的呢喃:“我真的要替他当个刽子手吗?” “我还有选择吗?”我像个精神病似的反驳自己。 静坐十多分钟后,我重新发动着车子,找到一家军用品店买了身仿『迷』彩装和皮靴换上,又买了几副一次『性』的白手套,又从桥底下买了把折叠的卡簧,一切准备妥当后,我调转车头朝着郊外开去。 当汽车穿过老城区一家建材市场的时候,我突然在街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是我爸!老头穿一身脏兮兮的浅『色』长袖蹲在一辆电动三轮上,一手矿泉水,一手馒头,吃的满嘴都是馒头渣,时不时仰头看看四周,含糊不清的问:“拉活不?” 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着,他的黑眼圈特别明显,整个人好像也瘦了很多,杵在烈日底下的影子都显得有些干瘪。 我嗓子眼顷刻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特别想下车给他打声招呼。 我静静的看着他啃完馒头,又过去大概十几分钟左右,一个青年叼着烟走到他旁边,拿脚踢了他屁股一下笑呵呵的问:“五十块地板砖,负责搬到六楼上,没有电梯,三十块钱干不干啊?” 我爸挺无所谓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干笑:“兄弟,现在行价最少得五十。” “不干拉倒。”青年掉头就朝另外几个蹬三轮拉活的中年走去。 “干干干,开钱吧。”我爸赶忙伸手拉住他胳膊憨笑。 旁边一个同样骑三轮扒活的中年好心提醒:“老王,三十块钱真不能干,你让他随便打听去!” 我爸抽了抽鼻子,把矿泉水瓶塞到车座底下,憨乎乎的摆手道:“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我家儿子岁数大了,多赚一分是一分。” 青年嫌弃的吐了口唾沫,指了指建材市场里面:“永盛地板,我在这儿等你。” “好嘞!”我爸蹬上三轮径直骑进市场里,瞅着老头萧瑟的背影,我不出的心酸,从到大我爸都是个极其骄傲的人, 确定他进去以后,我深呼吸一口气把车开到了那个青年跟前,朝着那青年招招手微笑道:“哥们,跟你商量个事儿。” 青年『迷』『惑』的皱了皱眉头,横着膀子把脑袋抻进车里问:“啥事啊?” 我直接按在车玻璃的升降键上,那子赶忙往外缩头,我一把薅住他头发,玻璃“蹭”一下卡住他的脖颈,我抡圆胳膊照着他的大脸“咣咣”怼了两拳,恶狠狠的低吼:“草泥马,我你听着,我这儿有九百块钱,待会你凑个整,给刚才那个骑三轮那个老头一千块钱辛苦费,听懂没有?” 青年呼哧带喘的低吼:“你谁呀?” 我冲着他的脸蛋“咣”的又是一拳头,随手从后座上拿起“喷子”戳在他脸上皱着眉头冷哼:“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青年吓得脸『色』刷白,忙不迭狂点脑袋。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枪管怼在他额头狞笑:“来,身份证给我看一眼。” 他赶忙把手伸向裤兜,『摸』索出身份证贴在车窗上。 我降下来车窗玻璃,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九百块钱递给那青年道:“老城区旁子街230号,行!我记住你住哪了,要是敢给我耍花招,今晚上我就上家里找你。” 呵斥完他,我依依不舍的朝着建材市场又望了一眼,最终狠下心猛踩几脚油门“嗡..”的一声疾驰而去,当车子行驶起来的时候,我没出息的掉下眼泪。 刚刚老王那句“儿子岁数大了,多赚一分是一分。”真的戳中我的心脏,我想象不到半年前还抽喝嫖赌抽的他究竟是下了怎样一份决心,才会弯下腰杆干现在的工作,更想象不到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边开车,我的眼泪边簌簌往下蔓延,一直开到温平跟我的“溢香园”农家乐附近,我的情绪才总算稍稍缓和一些。 我没敢把车子距离农家乐太近,而是就近找了块不显眼的地方停下,完事自己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没事人似的溜溜达达朝农家乐里走去... 章节目录 第139章 踌躇的我 这间名为“溢香园”的农家乐建在一片大野地当中,篱笆庄将四五栋平房围成一个圈,屋前房后特意垦出几片田地,种了些蔬菜瓜果,背后有条不算特别宽敞的河,高高的芦苇随风晃动,颇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思。 不过此刻我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儿的风景,而是像个贼似的慢悠悠晃进农家乐里面,院子里几只散养的母鸡“咕咕咕”的来回奔走,大门口一个端着簸箕喂鸡的『妇』女咳嗽两声问我:“你找谁呀?” 我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故意粗着嗓门:“我想订间房。” 『妇』女继续撒着往地上撒着谷子喂鸡,歉意的笑了笑:“今我们店被包场了,不好意思哈。” 我目光迅速转动,扫视了一眼宽敞的院干笑:“哦,那我上个厕所行不?” 村里人都比较憨厚,『妇』女也没多想,指了指墙边用砖砌成的『露厕所:“最右边的角落。” “谢谢。”我再次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迅速冲着角落里走去。 院子里此刻停了三辆汽车,两台大众,一台国产的越野,几个打扮的很洋气,一看就是城里孩子的朋友正围着车跑过来跳过去,从一个房间里正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隐约看到好几个成年人,不过并没有夏东柳的人影,我估计这些都是夏东柳的家人。 粗略扫视一眼大概地形后,我不动声『色』的退出农家乐,绕到房背后的河边,找了个背饶旮旯坐下身喘粗气,从进屋到出来,总共不到五分钟,我后背和脑袋就完全被汗水给浸透,实在是太紧张,长这么大我都没干过这种事儿。 我蹲在河边捧起一汪清水搓了把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候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吓的我打了个哆嗦,看了眼是温平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 温平声音平淡的问:“到地方没有?” 我压着声音回答:“到了,但是没有看到夏东柳。” 温平咳嗽两声:“他可能还没过去,再耐心等一下吧。” “温..温叔..”我迟疑一下喊他。 温平应声:“有什么事情吗?” 我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没事。” 温平像一只可以洞悉人心的恶魔似的,飘飘然开口:“不夜城街口的那片空地,我已经安排人在办了,我一个老朋友现在是你们临县民政局的负责人,刚才和他闲聊,他民政局门口缺一个看门的,正式编制,工资待遇还不错,包五险一金,回头我让人给你们街道管委会打个电话,安排你爸过去上班。” 我心神一紧,忙不迭道谢:“谢谢温叔。” 温平像是唠家常似的笑道:“我喜欢听话事少的孩子,很多事情你不需要开口。” 我干涩的应承:“好,我知..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盯盯的注视着一平如镜的河面发呆,苦笑着自言自语,现在算是彻底上了温平这条大船。 从上午一直捱到傍晚,我没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一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坐在河边发呆。 直至刚刚抹黑,我才又悄悄挪回农家乐门口的地方,等了差不多半个多时,一辆黑『色』的丰田“凯美瑞”开进农家乐里,夏东柳和一个打扮朴素的『妇』女,还有两个八九岁的男孩从车里下来,估计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车子刚一开进院子,屋里的男男女女们全都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一个和夏东柳长得很像的中年人扯着嗓子招呼:“撑桌子上菜吧。” 两个农家乐里的服务员赶忙往院子当中摆了几张方桌,一群人簇拥着夏东柳上桌,坐在主位上的是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头,夏东柳当仁不让的坐在他旁边,等他入座以后,剩下的人才依次入席,足以证明夏东柳在家里的地位。 夏东柳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推给老头笑呵呵的开口:“爸,生日快乐,也不知道给您买什么,给你五千块钱吧。” “东流真懂事。” “可不是嘛,既有本事人还孝顺。” 一桌人齐刷刷的端杯给夏东柳敬酒,俨然忘记主位上的那个老头才是今的正角,夏东柳春风得意的一一碰杯,我叹了口气无语的摇摇脑袋。 嫌贫敬富,向来都是华夏文明的“传统美德”,正所谓: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权人。 他们一家人吃吃喝喝的寒暄聊,我蹲在野地里直勾勾的盯着。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吓得我赶忙接起,温平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他到了吧?” 我谨慎的看了眼院,得亏里面人话喝酒的声音大,谁都没注意到,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应:“刚到。” 温平接着:“待会,我微信给你发点东西,你解决掉夏东柳以后,把东西拿给他妻子看,只需要一句夏东柳贪了四千万,剩下的事情他妻子知道怎么解决,明白没?” “解决完夏东柳,你还让我去和他妻子碰面?”我的声腔不由自主的提高。 温平老神在在的轻声道:“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莫名其妙死了人,警方怎么可能不会查,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不到二分钟,温平给我发来几张图片,图片是夏东柳和几个不同女饶放『荡』床照,最末尾还有一张图片是个银行卡号和密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温平实在太可怕了,他人在市里,却可以随时了解夏东柳的动向,最主要的是他想弄死夏东柳的心恐怕早就有了,不然这些照片也不会出现的这么恰到好处。 院里,仍旧一副其乐融融的祥和画面,夏东柳看来没少喝,面红耳赤已经开始胡话,他妻子冷漠的坐在旁边,低头把玩手机,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我『舔』了『舔』嘴皮,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的猛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时左右,酒席开始散场,夏东柳最先起身,歪歪扭扭的朝厕所的方向走,我瞟了眼脚边的十几根烟蒂,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他的手机号,亲眼目睹他掏出手机接起:“谁呀?” 我捏着鼻子低声道:“温平让我和你联系的。” 夏东柳一下子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来回张望几眼,随即绕到旁边的一间平房里,将门反锁上以后,才喘着粗气开口:“温主任有什么指示?” 我明知故问的:“他让我给你点东西,你在人哪?” 他没有任何怀疑的回答:“我在郊区一个叫溢香园的农家乐,都是我家里人,你直接过来就校” “行,我到了以后给你打电话。”我利索的放下手机,朝着院又看了一眼,踮着脚尖起身,刚准备走,看了眼满地的烟头,我又一个一个全捡起来塞进口袋,然后才绕到房子背后的河边,再次拿凉水扒拉一把脸。 一阵风徐徐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在心底再次盘问自己,真的要弄死夏东柳吗?尽管因为杨晨和钱龙的事情,我对这个中年畜生厌恶到了极点,可真让我下死手,我还是有点狠不下心。 发了能有十几分钟呆,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夏东柳打过来的,他似乎比我还着急:“你到了没有?” “我..”我迟疑一下后开口:“到了,我在农家乐后面的河边,你过来吧。” “等着吧。”夏东柳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 大概半分钟左右,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踩草的声音,紧跟着一个呼哧带喘的男人走到我旁边,不太确定的问:“你是温主任的人..” “嗯。”我将帽檐往下压了压,低头看着他的影子:“把你手机先给我,咱俩的对话,我不希望被录音。” “真不至于。”他嘿嘿一笑,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乐呵呵的:“我给他当了八九年司机,关系超出你想象,吧,他有啥旨意啊?” 我怔了一怔,接过他手机随手放进兜里,一只手慢悠悠的『摸』向后腰... 章节目录 第140章 人心比鬼怕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慢慢『摸』向后腰的卡簧。 但他眼睛一直扫视我,我丝毫没有动手的机会。 犹豫一下后我低声:“温主任让我告诉你,最近注意点,你可能被纪检的给盯上了。” “啊?”他咳嗽两声,又往我跟前挪动两步着急的问:“他还什么没有?” 我心虚的一手『摸』卡簧,一手又把帽檐往下揪了揪出声:“还你丢了不该丢的东西,抓紧时间找回来。” 他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脸『色』灰白的喘着粗气喃喃:“他..他都知道了?” 我咽了口唾沫:“话我带到了,你抓紧时间办吧。” “好,我知道了。”他颓废的转过去身子,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我秉着呼吸,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戴上手套,慢慢抽出腰后的卡簧,刚准备撵上他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子,一只手探进怀里,看到已经贴到身边的我,神『色』慌『乱』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我当时脑子一沉,慌忙一手捂向他嘴巴,另外一只手攥着卡簧没轻没重的扎了上去。 “呜..救..”他剧烈挣动,手掌攥着卡簧的刀刃低吼:“你想杀我?” 狗日的毕竟是个成年人,加上又喝了酒,扭打中竟然把我推了个趔趄,他瞪着眼珠子怒视我,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成流线状似的往下滴答,满脸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喘着粗气喊:“温平想杀了我?” 趁他话的时候,我抱住他的腿往怀里一拽,将他也给扳倒在地上,顺势骑到他身上,两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颈,望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球和几近扭曲的五官。 这特么毕竟是条命啊,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心一软,直接松开了他。 然后坐在旁边喘着粗气:“我下不去手,你赶紧走吧,离开临县,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夏东柳“呼呼”喘息的坐起来,侧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的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句:“谢谢。” 他刚慢悠悠的想爬起来的时候,一条黑影从旁边的芦苇地里突兀出现在我们身前,那家伙手里攥着一条麻绳儿直接勒在夏东柳的脖颈上。 我侧头一看竟然是之前跟我见过面的齐叔,见到他,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停滞,齐叔没有戴眼镜,皱眉呵斥我:“看什么看,帮忙按住他!” 我没有动弹,只是浑身颤抖的望着他和夏东柳,夏东柳猝不及防的被他从脑后勒住脖颈,两手胡『乱』在半空趾乱』抓。 “让..让我句话可以吗..”夏东柳不知道为啥突然停止了挣扎,脸庞呈酱紫『色』,无力的把手伸向胸口。 齐叔稍稍停了一下,但并没有松开麻绳,夏东柳费劲巴巴的『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相册,呼哧带喘的:“温..温哥喜欢集邮,这是我托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帮他搞到的几张限量版邮票..” 齐叔的瞳孔剧烈跳动几下,随即咬着嘴皮,拉紧套在夏东柳脖颈上的麻绳,声音很的呢喃:“东流啊,一路走好。” 夏东柳干脆放弃了挣扎,两只眼睛鼓的圆溜溜的,空洞的喘息:“为..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想我死的话..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 几秒钟之后,夏东柳躺在地上,痉挛一般踢了两下脚,彻底没了动静。 我满头是汗的瘫坐地上,惊恐的望向齐叔,他也扭头看了我一眼,猛地抬起胳膊。 我像只惊弓之鸟似的一激灵爬起来,抓起地上的卡簧指向他厉喝:“你干什么?” “你太紧张了。”齐叔拿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农家乐的方向努努嘴:“去干温主任交代你的事情吧,这儿你不用管了。”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敢转身,眼睛面对着他,慢慢往后倒退。 直至确定自己退出他能攻击到的范围后,我才快速转身,奔着农家乐的方向跑去,整个过程,我没有敢看夏东柳一眼。 走到农家乐门口,我心『乱』如麻,实话我这会儿真害怕,院里此刻已经没有人了,几间平房全都亮着灯,隐约可以听到屋里人嘻嘻哈哈的话声。 我刚琢磨应该怎么找夏东柳他媳『妇』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直接从一间平房里出来,轻声呼喊:“老夏,老夏你跑哪去了,孩子等你讲故事呢..” 我扶了扶帽檐,朝他走了过去:“你是夏叔的妻子吗?” “你是?”她狐疑的问我。 “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看看。”我掏出手机找到相册,把刚刚温平给我发的几张照片抻到她脸前。 几秒钟后,她宛如被雷电击中似的脚后跟一软,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看着她的模样,我心里头不出的复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夏东柳贪了四千万。” 然后我转身逃也似的离去。 那女人坐在地上,呆滞的喃喃:“你告诉他,我们家老夏是『自杀』,请他别难为我们孤儿寡母。” 我没应声,闷着脑袋继续快步往前走。 我往出走的时候,两个服务员打扮的青年搀着早已失去呼吸的夏东柳从外面走进来,夏东柳耷拉着脑袋,满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猛地一瞅好像真是喝醉了。 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特别惶恐的往旁边挪动好几步。 “嫂子,夏哥喝多了..”身后传来一个服务员的声音。 我没敢回头,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玩命的朝着我停车的地方跑。 跑到车跟前,我突然发现齐叔叼着烟蹲在车门旁,见我气喘吁吁的过来,他仰头看向我问:“该的话都了吧。” 我攥着拳头低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全他妈都安排好了,为啥还故意把我拖下水。” 齐叔站起身,把烟头一脚踩灭,苦笑着摇摇脑袋朝我伸出手道:“车钥匙给我吧,你肯定信不过我,怕我突然对你动手。” 我红着眼睛,『迷』茫的问他:“为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丢给我,冷冰冰的:“昨我和你的很清楚,只要你选择和温主任见面,你这辈子可能都得身不由己的活着,你当时不是无怨无悔吗?” 我满脸是泪的朝着他作揖鞠躬:“我现在后悔了,齐叔你放我走吧,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这是条直路,没有拐弯,要么一直走到黑,要么就死在半路上,你我都一样。”齐叔长舒一口气,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出声:“你和夏东柳有旧怨,也有杀人动机,你信吗?只要你现在敢走,这辈子都是个杀人犯。” “我没有杀人!”我咬牙低吼。 齐叔侧头反问我:“谁会信呢?你有动机有时间,我甚至还有你刚刚和夏东柳见面的照片。” “你他妈阴我!”我呆呆的望着他,一把照着他胸脯抓了上去,眼泪像是下雨似的瞬间涂满面颊。 他没有动弹,表情很淡漠的:“是你自己阴自己,路是你选!” 我“呼呼”喷着粗气瞪眼看他,半晌后,颓废的松开手,蹲在地上“呜呜”哭出声音。 “走吧,迎接你的第一次平步青云。”他表情复杂的拍了拍我后背。 十多分钟后,我和他把车停在郊区的一处公墓陵园,他拢起一堆火,脱掉身上的外套、裤子和手套扔进火堆里,『露』出里面的短袖和西裤,朝着我面无表情的:“你准备穿这一身回市里吗?” 我怔了怔,机械一般脱下衣裳,丢进火堆,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脑子里一片空白。 “人心比鬼怕。”他用一个树枝挑拨火焰,想了想后拿出夏东柳临死前给他的那个集邮册也随手扔进了火堆里,像是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老夏啊,别怨我们,当初选择这条路,你就该知道肯定会有这一,下辈子当个老百姓,吃吃喝喝没烦恼..” 二十多分钟后,所有的衣物全都化作灰烬,齐叔站起来,拍了拍我脊梁:“走吧,不想让自己太痛苦,那就选择遗忘,今的事情本身你也什么都没干。” 我没有作声,从兜里掏出三根烟点燃,『插』在那堆灰烬的旁边,然后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既为了拜祭因我而死的夏东柳,还是在祭奠我渐行渐远的人『性』。 三个头磕完之后,我又很没出息的哭了,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回不去了。 坐在车里,我一语不发的抽着烟,只有抽烟才能让我慌『乱』的心情稍稍平稳一点,四十多分钟后,齐叔把车停在一家装修的极其奢华的洗浴中心门口,朝着我努努嘴:“去冲个澡,直接上二楼的汗蒸房,待会温主任会和你见面。” “你去哪?”我下意识的问他。 不知道为啥,我竟然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产生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怪异安全感,或许是因为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强迫我动手吧。 他犹豫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我和你一起吧,待会你少话,我帮你,将来如果有机会离开的话,一定不要再被诱『惑』..” 章节目录 第141章 脏手套 从车里下来,我俩径直走进洗浴中心。 齐叔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我们刚进门,马上就有两个长相帅气的门迎哥就笑呵呵的跑过来招呼,蹲在地上替我们解鞋带换鞋子,我不适应的闪了闪脚,干笑着:“我自己来吧。” 齐叔眯眼看了看我脚上的仿军靴,皱了皱眉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冲着两个蹲在我们脚边的门迎哥:“待会把他的鞋子扔垃圾桶,你们受累再帮他买双运动鞋,剩下的钱哥俩买瓶水喝。” “谢谢齐爷。”两个伙满脸堆笑的应常 换好拖鞋,他带着我朝洗浴部走去,边走他边声音很的:“忘掉今晚上的事情,多想想即将到来的美好,心情会舒畅很多。” 一开始看齐叔戴副眼镜,话办事都挺文质彬彬的,我以为他应该也是混体制的,可透过刚才门迎的称呼,我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当他脱下来衣裳,我眼珠子直接瞪圆,他的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他的左臂纹了一尊藏青『色』的菩萨,再仔细一看,本该佛光普照的菩萨脸上竟是个狰狞的骷髅头,让人瞅着就心底发凉。 我抽了口气问他:“叔,你是干嘛的?” “我啊?”齐叔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我以前在刑警队干过,因为违法纪律让革职了,现在自己整点买卖,一年带赚不赚的挣两三百个还是没啥问题的。” “...”我一阵无语,可能真是境界差太多,两三百万从他嘴里出来感觉跟我们平常买包烟,喝瓶酒似的轻松。 脱干净身上的衣服,他拿起自己手机,领着我走进浴场。 头一回来这种大型洗浴,我真跟傻狍子进城似的,瞅啥都新鲜,这地方大概能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有淋浴,有坐浴,还有木桶浴,光是浴池就有好几个,水面上飘着不同的东西,白气萦绕,特别漂亮。 可能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整个浴区几乎没什么人。 见我东张西望的来回探脑袋,齐叔直接走进一个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池里,咳嗽两声:“这地方走的是高端消费路线,进场票八百一张,不算其他消费。” 我豁着大嘴惊讶的:“冲个澡就得一千啊?” “平常消费得四五千吧。”他坐在浴池里,轻轻擦抹自己的肩胛骨。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随即坐到他旁边,声喃喃:“市里人真有钱。” “弟,帮我拿包苏烟。”他朝站在我们旁边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然后富有深意的叹口气:“钱多了有时候也是祸,比如夏东柳贪了四千个,自己其实百分之一都没花到,白白便宜了他媳『妇』和孩子..” 一听到夏东柳的名字,我后脊梁莫名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脑海中顿时出现他被勒死前的画面,心情复杂的从浴池里爬出来,跑到不远处的淋浴头底下,将水开到最大,仍旧密集的水线“滋滋”的冲刷在身上,可还是感觉心跳的特别快,干脆换成凉水。 足足能有七八分钟左右,我突然感觉肠胃一阵翻涌,“呕”的一声蹲在地上吐了出来,一多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我肚子里空『荡』『荡』的,只能一个劲的干呕,眼泪和脑袋上的水珠子混合在一块。 齐叔没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旁边,呕了半后,我站起来,冲了把脸,才朝着他挤出一抹苦笑:“可能有点中暑。” 他笑了笑,随手抛给我一条干『毛』巾:“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和你做同样事情的时候,腿哆嗦了三,走吧,上二楼休息间,温主任到了。” 我咬着嘴皮看向他问:“齐叔,我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吗?” 他沉默几秒钟后,眼神复杂的叹气:“或许吧。”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地方根本没有平常洗浴的休息大厅,一上二楼就是个金碧辉煌的走廊,走廊两侧全是标着不同名字的房间,楼梯拐角处摆着一尊足足能有半米多高的鎏金棺材。 “棺材?”我『舔』了『舔』嘴角愕然的出声,按理这种地方平常都是供着关二爷、财神这类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供棺材,真特么邪『性』。 齐叔笑了笑:“这叫见棺发财。” “见棺发财?呵呵..”我微微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可不是见棺发财嘛,夏东柳躺进棺材里,我却马上要发财。 走到一间挂着“四季常青”的房间门口,齐叔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朝我使了个眼神,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的造型古香古『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仿唐的“贵妃出浴图”屏风,绕过屏风后面有两张型的红木软床,旁边是一方古香古『色』的茶桌,温平穿一身浴袍坐在茶桌一侧慢斯条理的沏茶,见到我们进门,微笑着点点脑袋。 齐叔坐到他旁边的空椅子上,低声:“事情挺顺利的。” “什么感觉?”温平仰头看向我。 我不自然的缩了缩嘴角,没有作声,偷『摸』拿眼角看他。 温平朝我摆摆手示意坐下:“喝点茶降降肺火,今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我犹豫半晌后,弱弱的:“温叔,我想..” “想什么?”温平脸『色』如常的直视我的眼睛。 “这孩子想要钱。”齐叔赶忙瞪了我一眼,黑着脸:“刚刚我在路上和你的很清楚,温主任清廉为民,怎么可能有钱,先坐下吧,待会我给你拿点。” 温平扭头看了眼齐叔,沉默片刻后:“我给不了钱,但可以给你很多赚钱的机会,王朗啊,你知道有多少人磕破脑袋,哭着求着希望我给他们机会吗?” 看齐叔的表情,我抽了口气,硬着头皮干笑:“谢谢温叔。” 温平端起散发着香味的茶盏轻抿一口,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父亲的工作已经落实,明后估计就能正式上岗,齐恒和邯山区的警局和扫黄队关系都不错,回头让他带你认识一下,不夜城前面的空地稍稍有点难度,我尽量再帮你争取一下。” “谢谢温叔。”我机械似的再次弯腰鞠了一躬。 温平放下茶盏,表情淡然的:“你岁数还,以后机会有很多,遇事多和齐恒接触一下,让他带带你,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要和我联系,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我认识,懂吗?” “嗯。”我木讷的点点脑袋。 温平摆摆手,打发吏似的开口:“好了,你先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今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齐叔也站起来,不耐烦的抻手推了我一下呵斥:“走吧,我给你拿点钱,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温平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老齐啊,待会你再上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交给你办。” 齐叔微微怔了一怔,随即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从包房里出来,齐叔拽着我胳膊快步下楼,一直来到拐角处的那尊棺材旁边,他压低声音呵斥我:“你特么不要命了啊?刚才是不是想跟他,你想退出,你后悔了?” 我胆怯的点点脑袋,不自然的又看了眼身后的金棺材。 齐叔表情严厉的瞪着我:“听清楚我的话,从今开始不要提后悔俩字,直接让这个想法烂在肚子里,我给你保证,如果你敢跟他出后悔,你肯定真后悔,明我联系你,带你认识几个关系户,就这样吧!” 我吞了口唾沫,红着眼睛低声:“齐叔,我..” 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怒斥:“我什么我,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咱俩都一样,都是他的脏手套,理解脏手套的概念吗?就是专门干一些狗事,想要过的滋润,活的长久,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闭嘴、不想。” 我低着脑袋一语不发,心里不出的难受。 齐叔长叹一口气,推了推我胳膊表情萧瑟的:“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实在睡不着就喝点酒,把自己灌醉,就什么都不想了,难受的时候可以来这家洗浴,看看这尊棺材,咱们都一样,早晚都会睡在里面...” 章节目录 第142章 部队壮大 【为陶贝萱的玉佩捧场加更】 从洗浴里出来,我茫然的站在门外,望着金碧辉煌的门楼,脑海中回『荡』着齐叔刚刚的话,自言自语的喃喃:“脏手套..”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了眼是卢波波的号码,我深呼吸一口接了起来:“怎么了,亲爱的波姐?” 电话里传来李俊峰的大嗓门:“『操』,你可算特么接电话了,自己瞅瞅我一给你打多少未接,你跑哪去了?” “呃..”我楞了一下,随口编谎:“早上找了个洗浴,谁知道一不心睡到现在,啥事啊?” 李俊峰骂骂咧咧的:“大哥我服你了,我早上跟你的你全忘了啊?让你喊帮手,人呢?” 又看了眼洗浴中心的门口,我掏出车钥匙钻进车里道:“明保证到位,我这会儿去静姐那跟你碰头哈。” “快鸡般吧,马上该干活了!”李俊峰烦躁的骂了一句挂断羚话。 上车以后,我寻思良久后拨通钱龙的号码,几秒钟后那头传来钱龙标志『性』的公鸭嗓音:“谁呀?” 我笑呵呵的问:“你在哪呢,『乱』哄哄的。” 钱龙还是没听出我声音:“工地上呗,你谁呀?” 我笑骂着:“我是你爹,别墨迹昂,跟你件正经事,待会安排钮涛来市里找我,我这边扩大规模了,他妈不是有病么,跟着你也赚不到俩钱,让他投奔我吧。” 钱龙沉默几秒钟后:“那你行行好,把程正龙和刘洋也一块接收了吧,这俩『逼墨迹我,墨迹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好奇的:“社会洋不是跟着他灸吗?” 钱龙哈哈大笑着:“被开除了,这傻屌昨晚上拿着八万工程款装『逼』侩妹子,最后妹子没侩着,钱也被人顺走了,陆国康一急眼差点没把他从二楼上扔下去,今儿从我这儿墨迹一了。” 我轻声问了一句:“人都给我,你那不影响吧?” 钱龙大大咧咧的笑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碰,两条腿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哥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待会我就撵他们过去找你。” “有啥事打这个号吧。”我也没多和他推辞,我俩之间不存在那些客套。 放下手机,我想了想后,直接先奔着我们租房子的地方开去,一多没见到王影,也不知道她咋样了,一想到她,我嘴角就会止不住的往上翘,突然感觉一多受的委屈其实也挺值,只要我能赚到钱,她就不需要再像现在这么辛苦。 我从家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个大西瓜,闷着脑袋跑上楼,敲了半门也没人开,翻出藏在脚踩垫底下的钥匙进门以后,发现王影竟然还没回来,我有些不悦的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哪知道刚掏出手机,李俊峰再次给我打过来电话催促:“朗哥,朗爷,你特么还能不能来了?今晚上静姐分账,咱快点行不?” “行行行..”我连连应承,揣起来手机快步跑下楼,忘了要给王影打电话这茬。 十多分钟后,回到店里,静姐、李俊峰、卢波波、孟胜乐和之前我见过的陶亚鹏都在,还有两个挺眼熟的精瘦伙,估计是以前跟李俊峰在一块混的。 李俊峰指了指两个伙跟我介绍:“汤楷义,黄伟涛,叫他们阿义和涛就行,哥俩都是跟我好几年的兄弟,人『性』肯定没问题,这是王朗,你俩见过吧?我大哥。” 汤楷义跟我们岁数差不多,短头,不过满脑袋都是少年白,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长得浓眉大眼,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黄伟涛应该比我稍点,瓜子脸,眯眯眼,皮肤特别白,手臂上纹了一头龇牙咆哮的下山虎。 “朗哥。” “朗哥!” 两人一齐朝我点零脑袋。 我笑着摆摆手道:“别听他扯淡,这傻子一没正事儿,除了吹牛『逼』就是吹人鲍,既然来了,咱都一家人。” 孟胜乐朝站在他旁边的陶亚鹏使了个眼『色』,陶亚鹏略显尴尬的冲我打声招呼:“郎朗,我医院的工作被辞了,往后得跟着你一块混口饭。” 我乐呵呵的抛给他一支烟道:“虚了啊大鹏,刚才了咱都自己人,不存在谁跟谁混,有钱的时候一块挣,有事的时候别后退,互相都拿彼幢回事就ok。” 李俊峰拍了拍手:“朗朗,简单分配一下吧,一支队伍也别两种声音了,你分配就校” “都没意见吧?”我迟疑一下后,扫视其他人一眼,看都点头以后,我清了清嗓子:“阿义晚上跟着乐子,涛跟我一块,大鹏和波波一组,先熟悉了一下门道,疯子腿脚不利索,就别跟着一块跑了,坐镇家里。” 李俊峰皱了皱眉头:“关键算上静姐的店,咱还有三家店呢,你这三组人,分配不均匀啊。” 我想了想后:“暂时推掉一组,贪多嚼不烂,我的人估计得两三个时以后才能到位,没人带着他们,他们也干不了。” 李俊峰笑骂着点点脑袋:“你是真特么豪,把钱往门外推。” 见我们消停了,静姐从抽屉里抓出厚厚的两沓钱,满脸挂笑的:“你们聊完了吧?聊完咱分下前两的账,这三咱们总共盈利了..” “姐,盈利多少不需要跟我们汇报,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能抽多少水钱就可以。”我眨巴两下眼睛,冲静姐使了个眼神,今晚上毕竟新来不少人,在没有完全『摸』清楚他们底细之前,有些秘密还是要有的。 静姐会意的点点头,将两沓钱放在桌上,掩嘴轻笑:“你们水钱是四万多一点,我凑了个整给你们四万五,多出来的是姐的心意,你们别嫌少就ok。” 当听到静姐出“四万五”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屋里发出好几声倒吸气的声音,顿时咧嘴笑了笑:“静姐威武,啥也不了,我代表哥几个谢谢静姐,今晚上让疯子好好肉偿你一下。” “别闹了,腰子和舌头都疼。”李俊峰吐了吐满是舌苔的大舌头叫苦连。 没理会他的抗议,我直接接过来两沓钱,扫视一眼哥几个道:“这钱和后来的兄弟没啥关系,你们也别挑我理,没有一进门就发工资的好事儿,但我可以保证,你们只要用心干,往后肯定少不了。” “理解..” “明白,明白。”大鹏、阿义和涛一起点点脑袋。 我顿了顿接着:“按照提前好的,咱四个一人差不多分一万二,但是之前管高大海借姐,乐子垫了五万,我建议这钱咱也别鸡八分了,都给乐子得了。” 孟胜乐接过厚厚的两沓钱,恋恋不舍的推到陶亚鹏怀里,憋着嘴嘟囔:“敢情你才是今晚上的大赢家,啥事没干,直接白得这么多钱。” “哈哈哈..”一帮人顿时全都乐出声。 陶亚鹏特别懂事的开口:“我拿出一千块钱明中午请大家吃饭,算是我们的入伙饭,静姐到时候务必赏脸哈。” “还是等你真赚钱了再请我们吧。”我拍了拍他肩膀,轻咳两声:“行了,不闹了,待会疯子给大家分配一下谁负责哪家店,我和涛和我在静姐这儿。” 李俊峰把哥几个喊过去,进行详细分配,我点燃一支烟默默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秀秀穿一身包『臀』的西装短裙,拎着包走了进来,巧笑着靠了靠我胳膊打趣:“哎呀,队伍壮大不少嘛朗少侠。” 我拍了拍脑门苦笑道:“队伍是壮大了,以后吃饭的嘴也多了,挣着钱还好,万一没赚到钱,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咦?你不这几请假吗?” “舍不得你呗。”秀秀痴痴一笑,修长的手指故意在我胸口画了两个圈,见我脸皮涨红,她掩嘴咯咯笑道:“不逗你了,最近急用钱,想着多赚点是点。” “嗯。”我没往下接茬,毕竟大家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近,尤其是涉及到钱的问题,能少言尽量少言。 秀秀媚眼如丝的望着我:“王朗啊,姐建议你们去注册个皮包公司,这年头连卖耗子『药』都办公司,知道为啥不?” 看我摇头,秀秀坐在我旁边,点燃一支女士香烟,轻飘飘的:“有公司就就代表合法,受法律保护,就比如放贷收贷的,如果是个人干,警察抓着肯定判刑,但要是那些信贷公司或者金融公司出来的人,人家就合法,其实『性』质没有变,就是套了个壳,你可以弄个保安公司,既方便管理,还好跟警察交代,没人规定发廊不许聘保安是吧...” 章节目录 第143章 朋友互相捧 听到秀秀的话,我顿时陷入了沉思。 看我不言不语,她估计以为我不高兴了,吐了口烟雾,口气轻佻的:“你就当我闲着没事干闲呢。” 我赶忙摇摇头道:“我觉得你的挺在理,只是不知道应该从哪头入手。” 秀秀戳了戳我娘们娇媚的笑道:“笨啊你,公司无非就是跑手续,找注册资金,安保这类的资金可能需要大一点,怎么也得三五百万吧。” 一听到三五百万,我刚刚腾起的豪情壮志瞬间蔫吧下去。 另外一头,李俊峰拍了拍手:“大概就是这样吧,你们住所啥的,我都跟店老板联系好了,白可以来静姐店里找我们,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大家互相存下手机号。” 罢话,李俊峰朝我又看了一眼问:“朗朗,你有啥补充的没?” 我想了想后轻声:“干咱们这行的,跟人发生冲突肯定是免不聊事儿,我就一个要求,要么别惹事装孙子,惹事就不能怂,吃的就是面子饭,如果让姐和老板感觉咱没有安全感了,咱差不多也就失业了。” “明白!” “知道了!”哥几个声音洪亮的一起回应。 之后李俊峰又给每组人拿零钱,当做晚上油费、烟钱的开销,大家就分头离去。 临走时候,卢波波冲我挤眉弄眼的“嘘嘘”吹了两声口哨,示意我跟他一块出去,出门以后,卢波波绕到店后面的黑胡同里,压低声音:“你白不是让我跟踪沈曼吗?” 我『迷』『惑』的『摸』了『摸』鼻头:“沈曼是谁呀?” 卢波波夸张的长大嘴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贱笑:“诶卧槽大哥,论装『逼』这一块,我墙都不服,就特么服你,早上你还拿包子砸人脸,这会儿咋跟没事人似的。” “哦..”我拖着长音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早上跟我叫板的那个姐,不是我健忘,主要这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惊心动魄了,我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卢波波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来两张照片:“今我跟了丫一白,还真发现点啥,这子你还记得不?他一早就去了沈曼的出租房,直到傍晚俩人才一块出来,走的时候,沈曼一瘸一拐的,估计没少让人怼。” “照片放大。”我眯眼看向照片上的人,这家伙不就是昨跟李葱白、叶乐一块砸我们店的那个“朋克头”嘛,昨晚上被钱龙打的满地找牙,直接跪下喊爸爸那家伙。 我皱了皱眉头重复问了一句:“沈曼跟他一起?” 卢波波使劲点点脑袋道:“嗯呐呗,我白还趴她家门口偷听来着,两人从屋里整的那叫一个干柴烈火,沈曼的嗓门都喊哑了。” 我『舔』了『舔』嘴唇:“成,照片传给我,这事儿暂时别跟任何人。” 卢波波从兜里掏出口香糖,递给我一片关切的问:“你今到底跑哪去了,中午影姐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呢。”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真从洗浴里睡着了。” 这帮人里比起来,我和卢波波的关系最亲近,当初狗篮子不是的时候,我俩就在一块混,感情自然比孟胜乐、李俊峰来的要更真实。 他吐了个泡泡,拍拍我后背道:“自己多注点意吧,不舒服别硬挺,脸跟屎一个『色』,蜡黄蜡黄的。” 我笑骂了他一句:“你和皇上话真是一个『逼』味儿,晚上开车慢点。” 从门口分开后,我又回到店里,看到黄伟涛正和李俊峰在话,见到我,黄伟涛马上拘谨的站起来。 我乐呵呵的摆摆手道:“涛,咱之间不存在谁比谁高,不用太把我当回事。” 李俊峰叼着烟努努嘴:“规矩这玩意儿还是得有的,哪怕是几万饶跨国公司不也就一个ceo嘛,我就是腿脚不利索,不然绝『逼』蹦起来给你作个揖。” 我笑骂了他一句:“你这个『逼』样就得换皇上来收拾。” 闲聊没一会儿,摆在桌上的几部座机电话同时呱噪的响了起来,也意味着属于我们的夜生活即将开启。 电话响,代表钱来了,我还是相当亢奋的,毕竟除了我和静姐的车以外,我们现在用的车子全都是租来的,得抓紧时间攒够几台买车钱。 几分钟后,我领着黄伟涛载着几个姑娘“送货上门”,因为秀秀主动要求不提前上钟,所以这趟活,特别的无聊,路上我耐心和黄伟涛讲着自己这两总结出的经验。 把几个女孩送到酒店后,我从车里琢磨好半,跟黄伟涛打了声招呼让他先盯着,我则开车直奔隔壁街上的“蜜桃发廊”。 自从上次借了秀秀她们三个姑娘后,我还是头一次登高大海的门。 期间我给他打过好几回电话,想约着一块喝顿酒,高大海都找借口推掉了,我特别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从这片混了这么久,被我们几个生慌子吓到不,如果还『舔』着脸一起喝酒,传出去肯定没面子。 不得不服高大海的生意,这才刚过晚上九点钟,蜜桃发廊的门前已经停了十多辆车,其中不乏一些奥迪、宝马之类的豪车,足以证明他的人脉圈和店里姑娘的质量。 把车停稳以后,我在门口给高大海打了个电话,一听我在门外,不到二分钟,他领着两个青年满面堆笑的跑了下来,看似熟络的埋怨我:“老弟,你跟我生分啥,来了直接上去坐呗,还非让老哥哥亲自跑下来接你。” 我赶忙掏出烟盒给他发了一支烟,然后毕恭毕敬的点上:“我也没啥事,就是路过,寻思看看海哥,嘿嘿..” 从风雨场厮混了半辈子的高大海怎么可能看不出我的九九,惬意的吐了口烟雾,很大气的:“跟哥哥不需要玩虚的,最近你们几个家伙从圈子里挺火爆的,用钱还是借人,你直接开口,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不推让。” 我当然知道他的就是客套话,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抱拳鞠躬:“哥,你站稳别动弹哈,弟弟原地给你磕仨响的。” “假的啊,到底啥事儿?”高大海拽住我胳膊,笑眯眯的问。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来刚刚卢波波给我传的照片,指着“朋克头”问他:“跟老哥打听个人,这子你认识不?” 高大海扫视一眼照片,摇了摇脑袋:“没太注意过,应该不是在咱邯山区混的吧?” 高大海身后一个年轻瞟了眼手机屏幕:“他外号老驴,正名叫啥我不太清楚,从不夜城附近倒腾二手车的,手底下养了不少人,经常开几台路虎、霸道跑酒吧里装富二代侩货,听跟市里面几个官家公子哥在一块玩的不错。” 我抓了抓头皮问:“混的咋样?” 伙摇了摇脑袋:“那就不太清楚了,我一个朋友也在那边卖二手车,之前在一起吃过几回饭,应该..” 伙还没完话,高大海直接打断,一副气愤填膺的:“咋地老弟,这子跟你闹事啊?有问题你话哈,朋友互相捧,篮子才互相整。” 瞅他的表情,我无语的笑了笑,高大海装的太明显了,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告诉我,他不想过多介入这事儿,不然也不可能打断他弟的话。 社会圈这东西很复杂,很多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的人指不定背后咋研究你,就像高大海,看似不认识那个“朋克”头,实际上私底下不定有啥猫腻。 看实在问不出来啥,我笑着:“那倒没有,我就随口问问,行了,不耽误老哥数钱了,回头请你喝酒,别老找借口哈。” 高大海摆摆手道:“好使,明晚上不醉不散哈。” 我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店里突然传来“咣当”一声重响,二楼的一块玻璃突兀让干碎,一个看不清脸的男的薅着一个姑娘头发要往窗外推,边推边骂:“草泥马,跟我装纯是吧..” 高大海慌忙招呼两个弟往店里跑:“快上去看看,大国肯定又特么溜大了。” 本来我想一走了之的,后来又一寻思既然碰上了,不搭把手不过去,沉思几秒钟后,点上一根烟也快步跟了上去... 章节目录 第144章 谁没俩朋友 我尾随高大海他们一路奔上二楼的一个包间。 包厢门呈九十度敞开着,门上被踹出好几个脚形的大窟窿,门口站了两个青年,畏畏缩缩的朝里张望,没有敢进去,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喝骂和女饶求饶的哭声。 高大海瞪着眼睛问两个伙:“大国又溜大了是吧?” 一个青年压着声音低声回答:“嗯,国哥非让敏跳钢管舞,敏不会就被打了..” “唉!”高大海叹了口气,硬挤出一抹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后也跟着进门,这是一个比较豪华包间,装修的很讲究,厚实的地毯,桌子是大理石的,靠近正中央有一张红『色』的大圆床,有点类似结婚用的那种喜床。 不过此刻满屋狼藉,一地玻璃茬子,被褥被丢的满地都是,桌上扔着两个用脉动瓶子做成的简易冰壶,零零星星的扔了一堆吸管和几包黑褐『色』的东西,靠近沙发的地方扔着一件浅蓝『色』的警服衬衫。 一个赤着膀子的短发男子正揪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大打出手,女孩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脸上还被玻璃茬割出来好几条口子。 一看到我们进来,女孩哭嚎着喊救命。 高大海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拉拽:“大国,你这是干啥呢?” “滚蛋,别鸡八碰我昂!”叫大国的男人回头一胳膊肘推在高大海的胸脯上,瞪着一对充血的牛眼叫嚣:“高大海,别特么让我给你翻脸!” 高大海被推了个踉跄,苦着脸继续上去恳求:“大国,有啥事咱好好商量,老哥哪做的不到位你直接,何苦难为妹妹。” 随着大国高一声低一声的喝叫,门口不多会儿就围了好些人,有店里的姐,也有一些客人之流,怕高大海脸上挂不住,我想了想后,走过去把门关上。 “去尼玛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特么让你滚蛋,能理解不?”大国抬起胳膊,照着高大海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子,把高大海的鼻血给干了出来。 高大海捂着鼻子“呜”的一下蹲在地上,大国回头一把薅住那女孩的头发,照着墙面“咣咣”又狠磕几下,直接把女孩给撞休克了,接着这家伙就像是有暴躁症似的,恶狠狠的瞪着我骂咧:“你他妈是干啥的?” 高大海一手捂着鼻子,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淌,一边冲我摆摆手出声:“老弟你先走吧,我这里没啥事儿。” 看架势,高大海好像也惹不起这个大国,我从这儿继续杵着,意义不大,顿了几秒钟后,冲高大海客套一句:“成,有事儿老哥再联系我吧。” 我刚转过身子,一个凳子就朝我身后飞了过来,不过没砸中我,“咣”的一下砸在门上,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过去,大国指着我吐了口唾沫呵斥:“你能给他办啥事?装你麻痹!” “你跟我话呢?”我皱了皱眉头,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大国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衣领喝叫:“咋地,你很牛『逼』呀?” 高大海赶忙抻手拉拽:“大国别闹,这兄弟是我朋友。” 高大海知道我手里有家伙式,也清楚真把我惹急眼,我绝对不惯着这个大国,但枪一响,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费了半劲儿才把大国手指头掰开,高大海推着我后背压低声音道:“赶紧走,这『逼』是扫黄队的,想整咱,一整一个准。” 本身我都准备走了,听到高大海的话立马又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号码,轻声道:“皇上,你把昨存的李葱白和叶乐的手机号给我发过来。” 见我打电话,大国又『迷』『迷』瞪瞪走到我跟前,上手推搡我两下谩骂:“『逼』崽子,你不服气是吧?” 我吸了吸鼻子干笑:“服,服服帖帖的哥。” 边应付他,我边按下叶乐的手机号,很快电话通了,听声音叶大少估计应该是在哪个夜店泡吧,环境格外的嘈杂,他扯着嗓门喊:“谁呀?” 我边推搡大国的薅拽,边捧着手机往后倒退:“叶,我王朗啊,刚办的手机号第一个就通知你,够意思吧。” 我一直徒门口,高大海才总算把大国给拉住,好言好语的劝。 电话那头的叶乐沉默一下笑道:“得了吧,你绝对有事。” 我吸了吸鼻子道:“嘿嘿,我在一个老哥哥开的发廊喝茶呢,他店里新到了仨俄罗斯的妹纸,我不寻思请你尝尝鲜嘛,顺便介绍你们认识,有时间不?” 叶乐有些犯难的:“我正喝着呢,要不改?” 我咳嗽两声:“过来溜达一圈呗,这头有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公子爷话可特么狂了,别扫我脸..” 叶乐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让我过去撑下门面是吧?行,你发地址,我马上到位。” 对于叶乐、李葱白这样的纨绔来,美女如云、生猛海鲜,不一定能提起他们兴趣,但你要过来组团装个『逼』,他们一般不会拒绝。 放下电话,我眯眼看向正脸红脖子粗咒骂高大海的大国,掏出一支烟点上,朝着他吹了声口哨:“国哥,听你是扫黄队啊?” “你有事啊?”大国此刻像是恢复了一丝清醒,虎着脸看向我。 我吐了口烟雾,笑呵呵的:“没事,我就想问问,你这类人如果犯了事儿,归哪个单位管啊?” 大国一把推开高大海,喘着粗气走到我跟前,抻着两根手指头戳了戳我胸口叫嚣:“大海你起开,伙子你话里带刺呐,咋地,感觉自己是根棍?” 我推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出声:“棍不棍得看跟谁比,起码我不打女人,尤其还是这种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呵呵..” “卧槽尼玛!”他一把薅住我领口,另外一只手抡圆胳膊就要往我脸上掴,我脑袋往前重重一倾,“咚”的一下磕在他鼻梁上,随即甩开胳膊肘,直接勒住他脖颈,将他仰头给揽倒。 没等他站起身,我抓起旁边的凳子照着他身上“咣咣”狠砸几下,边打边骂:“你这个『逼』手咋这么欠呢?” 这子绝对溜了,而且溜的好不少,站在原地都直晃悠,他之所以能把人打的满头是血,只不过因为高大海和那个姐不敢还手罢了,连续拍了狗日的几凳子,我才喘着粗气站起来,照他脸上抬腿狠狠又是一脚跺了下去。 高大海懵了,呆滞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赶忙推开我埋怨:“王朗,你这是干啥,刚才我不是跟你过嘛,他是扫..” “他爱鸡八哪的哪的,赛脸还特么干他!”我吐了口唾沫,指着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大国臭骂:“狗篮子,你看我今能不能把你这身皮扒下来哈,扫黄队的多你麻痹啥,谁没俩朋友,『操』!” 老实话,本身我没那么大火气,可这家伙不依不饶的模样像极了我家那个片警,每次周边只要有失窃或者斗殴的事件发生,那个片警总是第一个找上我爸,话还特别难听。 当然,之所以敢揍这个损『逼』,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相信只要我敢捶他,并且啥事没有,高大海对我的态度往后肯定会提升几个档次。 再者我也想看看叶乐是不是可交的人,如果这次他帮我,往后不拿他当兄弟看待,至少是个好朋友,如果他不帮我,大不了我给齐叔打电话,这点事儿相信他肯定手到擒来。 “你这事儿闹的,唉..”高大海极其烦躁的墨迹几声,接着蹲到大国面前道歉:“大国,今的事儿..” 大国让我干了个血鼻子,气急败坏的一把搡开高大海,恶狠狠的咆哮:“往后你这家破店别特么开了!” 着话他趔趄的想往起爬,“还尼玛赛脸是吧!”我重新抄起凳子,照着大国的脑袋“咚”的又狠砸下去,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喘着粗气喊:“直接上二楼吧,我特么被人欺负了...” 章节目录 第145章 慢慢滚动的人脉圈 二分钟不到,叶乐、李葱白还有三四个打扮的溜光水滑,一身牌子货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李葱白直接“卧槽”一声,蹦了二尺多高,冲着我龇牙咧嘴的嚷嚷:“王朗,你这不是请我们骑洋马,完全是特么在秀esekungfu呐!” “哈哈..”同行的几个青年顿时全咧嘴笑了。 “王朗,别闹了!”高大海一看进来这么多人,以为是闹事的,赶忙拽着我胳膊恳求,同时朝着叶乐他们劝阻:“哥几个,我这儿真没事。” “海哥,今你捡大便宜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李葱白,某市某局家的独苗,人称欢场活佛,能哄好他,往后什么扫黄队、大案组,全都跟你绝缘。”我笑了笑,指着李葱白和叶乐介绍:“这位叶公子是..” 叶乐皱了皱眉头,看向我问:“咋回事啊?” “袭警了呗。”我吐了口唾沫,从沙发上抓起那件制服丢在满头是血的大国脸上,指着他气呼呼的叫骂:“这『逼』养的强迫我干妹妹表演大秀,从包间里溜冰跑马,草特么爹,还吓唬我,他爹是黑手党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叶,你知道我啥脾气,但凡能给人赔笑脸,我肯定不带认真的,可他特么变着花样欺负人,这事儿我也想明白了,不行你报个警,把我送看守所去,死朋友手里也不能便宜这种王八犊子。” “净扯没用的。”叶乐瞟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国,推了推我问:“知道他哪个单位的不?” 我佯装思索的模样:“好像是扫黄队的吧。” 叶乐迟疑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喂,马叔叔吗?我这会儿在..” 几分钟后,叶乐挂掉电话,冲着我撇撇嘴道:“朗朗,咱们之间其实真的可以多点真诚,少点套路,你喊我过来,我能到位,明拿你当回事,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我赶忙抱拳作揖打趣:“待会我请喝酒,今晚上让我这位老哥安排,谁也别管了哈,海哥你先让姐姐们都歇着,待会扫黄队的人过来。” 十多分钟左右,楼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紧跟着一大帮穿制服的青年“蹬蹬蹬”推门进来,带头的还是前早上要查封静姐店的那个中年人。 高大海显然认识对方,满脸堆笑的凑过去打招呼:“马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姓马的中年拽了拽帽檐,烦躁的推开高大海呵斥:“大海啊,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就你这家店我跟你过多少回了?改不了是吧。” 高大海连连点头赔不是,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 “马叔叔,不是店老板的事儿。”叶乐沉『吟』一声走过来,指向趴下地上撞死的大国,微笑着解释:“您看一下这个人,他自称是你们组的,我感觉您手下肯定不能出这种败类。” 中年眯眼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大国,大国这时候也正好抬起头,当看清楚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时候,他一激灵蹦了起来,捂着脑门朝中年干嚎:“姐夫,你得给我做主啊,高大海这个狗『逼』竟然喊人打我..” “姐夫?” “姐夫!” 屋里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看向马姓中年。 中年饶呼吸顿时开始加重,脸上红一阵白一张,随即迈着大步走到大国对面,抡起胳膊“啪”的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上,恼怒的抬腿“咣咣”猛跺几脚。 我们谁也没上手拦,全都斜眼看热闹。 连踹了七八脚后,中年摘掉脑袋上的帽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厉喝:“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今晚上就给我买车票滚回老家种地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腿给你打折!” 叶乐特别有手段的笑问:“马叔,我今年就要到咱们警局去实习了,您方便跟我警局里都谁和谁有关系不?省的我不知道高地冲撞了某些皇亲国戚。” 李葱白也挤眉弄眼的接茬起哄:“马叔,呗,我这人也特八卦。” 中年叹了口气,臊红着脸:“叶啊,这事儿确实是叔失职,咱们哪哪完,事情到此为止可以不?高大海你看看都损失了什么,待会给我打电话,我赔偿。” 高大海直接傻眼了,呆滞几秒钟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 叶乐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抛给我一份大的面子:“马叔,这是我朋友王朗,也在这片住,跟人合开了一家美容店,以后有能帮忙的地方,您多费心。” 他这么其实就是为了告诉高大海,如果没有我,这种破事他肯定不会管,另外一边的高大海瞅我的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多了。 “你朋友?”中年微微一愣,狐疑的打量我几秒钟后,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伙子的交际圈挺广的,前老温家的姑娘也替他求过情。” 我『摸』了『摸』鼻头浅笑:“不准,咱们过两还能在另外一个场合碰上呢。” 他估计以为我开玩笑,也没接话,回头扫视一眼狼藉的包房,朝着高大海:“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电话,墙角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高大海赶忙遮掩:“她血糖低,估计刚刚吓到了,不碍事的。” 中年满意的点点脑袋,跟叶乐、李葱白还有那几个公子哥打了声招呼后,蛮横的拽起大国就匆匆离开了。 高大海唯唯诺诺的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口,才又马不停蹄的跑上来,冲着叶乐一个劲的鞠躬感谢,全然没有在意屋里唯一的受害者。 我看了眼那个蹲在角落里,明显已经醒过来,但却不敢睁开眼的女孩,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我不是超人,既没义务也没那份闲心去挨个帮助。 沉思几秒钟后,我轻声:“如果海哥的店干不下来,你可以直接告诉他到隔壁街静姐那,相信他不会难为你的。” 她拿手背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弱弱的看了我一眼,声音很的挤出一句“谢谢”。 从包房里出来,我招呼叶乐、李葱白一块找个地方喝两口,高大海本身也想跟着掺和一下,我直接朝他笑了笑:“海哥,你准备准备,待会我送他们来过夜,千万别找那些个庸脂俗粉哈。” 高大海拽着我胳膊拉到旁边,满眼感激的:“老弟啊,今的事情真的太谢谢了,别的我不敢,往后咱们邯山区这一亩三分地,哥哥我肯定和你共进退,晚上你问的那个老驴,我想想办法给你打听一下。” 我一副风轻云淡的摆摆手应承:“嘿嘿,海哥客套了,都是自己人。” 我的目的就是要给他造成这幅看不透我的假象,他对我越忌惮,往后我的路就越顺畅,我们初来乍到,总是需要几个高大海这样的老油条帮衬的。 跟他半真半假的闲扯几句后,我跟着叶乐、李葱白一行人去了不夜城,挑了家格调还算不错的酒吧,要了个卡间,吹牛喝酒,期间我特意回了趟租房子的地方,没想到王影竟然还没下班。 我拿手机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也没接,气的我不要不要的,寻思着啥都得让她辞掉工作。 回到酒吧,我把坏情绪收起来,满脸挂笑的招呼几个二世祖,今晚上叶乐处到位了,我肯定也不能气,专程给疯子打了个电话,让他送几千块钱过来。 “朗朗,光咱几个男的干喝有啥意思,你给喊几个玩的开的姑娘呗,就上次我和叶点的那个少『妇』就不错。”李葱白借着酒劲,脸红脖子粗的勾住我肩膀坏笑。 “行,我问问她这会儿上钟没有哈。”我乐呵呵的掏出手机又给静姐打了个电话。 等待的过程,李葱白把一起的几个青年分别给我介绍了一下,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其中还有一个我们县城工商局一把手家的独苗苗。 跟李葱白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叶乐属于特别闷的那种,基本上很少话,大部分时间不是听我们聊,就是一个人瞅着流光溢彩的舞池发呆。 “有心事啊叶?”我凑到他旁边,碰了一杯酒笑着问。 叶乐叹了口气:“要是能一直二十岁该多好,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唉...” “整得好像你现在多难似得。”我递给他一支烟打趣。 叶乐再次叹口气,抓了抓脑皮:“自家知道自家愁,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就两条出路,要么经商,要么从政,经商我没兴趣,从政我不是那块料...” 酒这玩意儿很奇怪,它能让人变态,也能让人坦诚相,很明显叶乐这会儿特别希望有个人倾听他的苦恼,我一脸认真的扮演起这个角『色』。 其实大部分家世优越的纨绔都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猪头狗脑,相反他们其实比寻常老百姓聪明的多,毕竟见识和阅历在哪摆着呢。 我静静聆听着叶乐的苦恼,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碰杯,没多会儿李俊峰领着秀秀和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来了,气氛顿时变得高涨很多。 玩玩闹闹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叶乐接了个电话要回家,酒场才不得以散开,李葱白他们领着秀秀和几个姑娘走了,李俊峰去送叶乐。 以前我没喝过进口啤酒,没想到劲儿那么大,从酒吧里出来就懵『逼』了,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后,扶着路旁的电线杆“哇”一下就吐了出来。 结果吐的太着急,喷的我自己满身都是,这个时候,我脸前突然出现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手里攥着一叠餐巾纸,我抬头一看,居然是个脑袋上套着玩偶熊,身上穿件卡通人偶服的家伙歪着大脑袋站在我面前... 章节目录 第146章 接王影下班 我『迷』『迷』瞪瞪的望着站在我面前那个脑袋上套着玩偶熊的家伙,他也同样歪着脑袋,很蠢萌的来回摇晃脑袋,手里的餐巾纸朝我脸前又抻了一点。 我疑『惑』的问:“你认识我吗?” 他没有话,大脑袋只是来回晃呀晃,凑到我旁边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他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兰香味,我仰着脑袋问他:“你是女孩子吗?” 他抻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捂嘴晃了晃脑袋,模样出的可爱。 我刚寻思趁着他不注意,接下来他脑袋头罩的时候,他突然掉头跑了。 这个时候,李俊峰瘸着一条腿朝我走了过来,凑到我旁边,拍打我的后背笑骂:“你特么喝公家的呀,往死里灌自己。” 我咳嗽两声挺无奈的苦笑:“不喝多,显不出来咱比叶乐、李葱白这些鹊次低,咱混的是人脉,人家混的是面子,孙子必须得装到位。” 李俊峰扶着我刚站起来,迎面突然走过来几个身材窈窕的美女,其中一个惊愕的看向我出声:“呀!王朗,你怎么喝这么多呐?” 我仰头一看,竟然是江静雅的那个闺蜜温婷,温婷穿一身收腰的蓝『色短裙,黑『色』发丝团成髻,用一枚卡通发卡松松别在耳边,很简单的装扮反而彰显出她身上那股子独特的贵气。 我大着舌头,含含糊糊的打趣:“又给朋友过生日呢,雅呢?” 温婷一手掩着鼻子,一手从包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问:“雅去她姑妈家了,我带几个朋友出来逛逛,你没事吧?怎么吐的满身都是..” 李俊峰眨巴两下眼睛笑问:“婷婷,你要是不太忙的话,能不能受累把我们送回店里,他喝的太多,我怕出租车不拉我们,我的腿上还有伤,踩油门使不上力气。” “这个..”温婷迟疑几秒钟,回头朝她一块来的几个女伴声嘀咕几句,另外几个女孩转身去了旁边的一家酒吧里,接着温婷大大咧咧的和李俊峰一块搀住我咧嘴笑道:“走吧,谁让本姐侠骨柔肠,提前好哈,你可不能吐我身上..” 他俩一左一右架着我胳膊,朝街口走去,我无意识的仰头看了一眼,见到刚刚递给我纸巾的那个“玩偶熊”站在不远处,两手笨拙的抱着一瓶矿泉水,呆呆的望着我们。 “谢谢啊老铁!”我话不利索的朝他喊了一句,罢话,我特别顺手的把胳膊搭在温婷的肩膀上。 有喝醉酒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男人犯『色』是本能,尤其是在喝的四六不分的情况,瞅着个美女,心底就特别容易有九九。 当然被我搭住肩膀的温婷肯定不会明白我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生怕我会摔倒,反而靠的我特别近。 上了温婷车以后,我就彻底没意识了,连自己是怎么下车,怎么回到租房子的地方都不知道。 反正我第二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凉白开和一瓶酸『奶』,关于昨晚上离开酒吧以后的事情,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樱 我晃了晃几乎快炸开的脑袋,才发现是赤『裸』着身子,只穿了条挺宽松的沙滩大裤衩,身上那件被吐的脏兮兮的白衬衫已经被洗干净晾在了阳台上,我“咕咚咕咚”喝完桌上的白开水,扶着沙发起来爬起来,仰脖喊叫:“媳『妇』...” 黄伟涛迅速从卧室里蹿出来,搀住我问:“怎么了朗哥?” 我捏了捏酸胀的太阳『穴』问他:“呃..看着我媳『妇』没?” 卢波波打着哈欠从另外一间卧室出来,斜楞眼撇嘴:“影姐上班去了,昨晚上你是喝美了,把影姐可折腾够呛,客厅卧室吐的哪哪都是,床单被罩全是你的呕吐物,洗衣机坏了,影姐从晚上十二点多一直洗到凌晨两点多,长点心吧。” 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皱着眉头问:“这才几点啊,她就上班去了?” 卢波波烦躁的撇撇嘴嘟囔:“你问我,我问谁去,朗哥不是当兄弟的你,你对影姐真不够关心,人家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你心里有数不?人家在哪上班你知情不?咱来市里差不多一个礼拜了,除了头搬进来,你陪人家吃过一顿饭吗?不怪影姐昨晚上发牢『骚』,你当男朋友当的真失职。” 一听王影给他发牢『骚』,我的火气“腾”一下也蹿了起来:“靠,的好像我不乐意多陪陪她似的,从搬进来到现在为止,我跟她碰面的次数还没咱俩见得多,我倒想给她制造点浪漫,她一直也没给我机会呐,见像个工作狂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你是真他妈没心。”卢波波棱着眼睛瞪我我一眼,接着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一部崭新的“oppo”手机拍在桌上,寒着脸出声:“影姐辛苦为了谁?知道你一直没手机,她偷『摸』从花呗上透支了两千块钱,知道咱们不宽裕,这段时间买饭、置办家用的钱都是她自己垫付的,钱从哪来啊?上刮下来的?” 看到手机,我一下子傻眼了,半晌没有出一句话。 卢波波叼起一支烟,瞪着眼珠子厉喝:“朗哥,当初我愿意跟你玩没别的原因,就觉得你这个人真实,不像其他那些就会好听话,可你自己瞅瞅你这段时间变成啥样了?对自己兄弟没有一句实在话,对自己女人漠不关心,昨送你回来,你龇牙咧嘴的喊想去嫖娼,你知道影姐当时啥想法不?” 我咬了咬嘴皮,如同被雷击中似的呆滞的走到茶几跟前,捧起那部没有拆包装的手机。 卢波波叹了口气接着:“昨联系不上来你,我回来想看看你在家没有,结果看到影姐一个人蹲厨房扒拉剩饭,早上给咱们炒了一锅米饭,咱几个都没回来,她怕浪费,喝着凉白开就剩饭,这么热的,饭都特么馊了,『操』,你知道我当时啥心情不?” 我眼角一阵酸楚,吸了口气问他:“你昨咋不告诉我呢?” 卢波波嘲讽的哼哼:“你多忙啊,哪有时间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影姐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她一直跟我们几个,咱现在是创业初期,你压力大,让我们别跟你这些,朗哥,女人理解咱是幸福,可咱自己要是当成理所当然那真是糊涂。” 我搓了一把脸,掏出手机按下王影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的王影声音干哑的接了起来:“喂?” 我鼻音很重的囔囔:“媳『妇』,对不起..” 王影立马欢呼雀跃的:“醒了啊,桌上有酸『奶』和开水,你记得喝点哈,中午想吃什么,我下班时候买回去。” 我咬着嘴角:“中午我去接你下班吧。” 0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我能很清晰的听到她抽吸了几声,紧跟着她大大咧咧的:“接什么接,你们晚上干活挺累的,抓紧时间再睡会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乖哈。” 我捂着眼角,固执的:“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从咱家附近挨个舞蹈学校找起。” 王影哄孩似的笑着:“好啦好啦,我在七『色』花舞蹈学校,从咱们区出来,往东走二百米就能看到,不过我中午十二点才下班,你不用出来太早哈,气怪热的。” 放下手机,我抓起王影给我的买的那部崭新的电话,若有所思的长吁一口气。 卢波波靠了靠我大腿嘟嘴憨笑:“那啥朗哥,中午静姐请吃饭,你就别去了,我们几个给你俩创造一个独立空间。” 我点点脑袋:“成,记得把秀秀也喊上,秀秀昨答应我,能喊几个长相漂亮的姑娘去店里上班,挂咱们的名下。” 临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我特别换上白衬衫黑裤子,王影她喜欢我穿白衬衫,看起来清清爽爽,特别干净,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出门,没费太大劲儿就找到王影上班的学校,我正等待的时候,一辆深黑『色』的宝马七系很是招摇的停在我旁边... 章节目录 第147章 抱歉,我晕车 男人对车的喜好应该仅次于姑娘,走在大街上如果看到个模样俊俏,身材黄金的美女,百分之五十的男人会回头,但如果大马路上出现一辆拉风的豪车,估计百分八十的男人会停驻。 看到那辆张扬的宝马730,我下意识的抻直脖子观望。 这时候从车里下来一个估『摸』三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剃个精神的板寸头,瘦脸大眼,棱角分明。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他的腰杆格外挺拔,穿一身修身的藏青『色』西装,皮鞋铮亮,能晃出人影,浑身上下透着股成功男士的沉稳气息。 他从车里下来以后朝我微微点零脑袋。 我一寻思咱好歹也是教师家属,立马回以一笑,乐呵呵的问:“接孩子呀?” 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子上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手表,声音浑厚的笑道:“等朋友下班,你呢?” 我『舔』了『舔』嘴角,憨笑着:“接媳『妇』,我对象搁里面当舞蹈老师。” 我觉得大部分人在远比自己富有很多倍的有钱人面前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卑心理,这事儿无关乎尊严,完全就是一种本能,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位成功男士,我自然也有点紧张,干笑着指着那台宝马730问他:“你这车挺贵吧?” 他似乎不太想跟我多聊,很敷衍的笑着:“还好,就是个代步工具。” 然后他就走到了汽车副驾驶的那一侧,瞅人家不爱搭理我,我也没继续往上硬贴,酸不拉几的声嘟囔:“早晚有一我也肯定开上这车。” 十多分钟左右,学校放学了,不少十五六岁穿着舞蹈服的男孩女孩从学校里走出来,我立马抿了一把脑袋,昂起脑袋朝里面望去,没多会儿穿一身浅蓝『色』运动服的王影脚步飞快的也走了出来。 “媳『妇』,看介里..”我赶忙朝她挥了挥手臂。 站在宝马车跟前的那个男人同样昂起脑袋喊了一声:“影!” 随即我俩同时望向对方,我皱着眉头扫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王影。 王影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泛红,径直走到我跟前,一把挎住我胳膊,娇滴滴的晃动两下问:“等急了吧,是不是挺热的?让你晚点再出门就是不听话。” 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板着脸问:“来早了,耽误你事儿了呗?他谁呀?” 王影还没来得及话,那个男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笑盈盈的看向王影:“下班了啊影,这位是你的..” 王影再次挎住我胳膊,笑容如花的介绍:“他是我老公,叫王朗,我俩上个月登记的,还没来得及办仪式,老公啊,这位是程总,金太阳娱乐公司的老板。” 男人表情从容的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程志远,前影捡到了我的公文包,特意打电话还给我,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们一块吃西餐吧。” 我蜻蜓点水一般的跟他碰了下手后,皮笑肉不笑的摆摆手道:“不用了,穷人胃寒吃不惯洋玩意儿。” 王影凑到我耳边声音很的:“老公,我之前答应过程总一起吃饭的,再我也确实好久没有吃过牛排了..” 我的无名火一下子蹿了上来,粗暴的抽出来手臂,扭头就走:“成,那我给他腾出来个地儿,你俩一块去呗。” 一看我生气了,王影赶忙伸手拽我胳膊:“老公,不是你想那样的。” 叫程志远的男人,浓眉轻皱,冲着我开口:“兄弟,不过吃顿饭而已,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大家都是朋友。” 我冷笑着看向他:“程总,我不一定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但我特别清楚男饶心理,你『摸』着胸口问问自己,男人和女人有可能真的成为朋友吗?如果有,要么是男人身体不健康,要么就是这个女人心理不正常。” 王影推了推我胳膊不悦的埋怨:“王朗,你大度点可以吗?” 我愤怒的瞪着她质问:“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大度?直接把你推到他怀里,再顺带替你俩拽开车门?” 程志远静止几秒钟后,仰嘴看向我:“兄弟,我承认影确实挺可爱的,而且她身上那股气质确实很让人着『迷』。” 王影楞了楞,随即朝着程志远缩了缩脑袋:“看来是我理解错了,抱歉程总,如果之前给您带来什么错觉,一定是我表现不当,对不起啊,老公咱们走吧,我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程志远绝对没想到王影的反应这么激烈,赶忙开口:“一块吃顿饭不过分吧?就当我表达谢意,带上你朋友,咱们开车上市郊的那家法国人开的西餐厅。” 王影抱着我胳膊,朝他再次摇摇头:“真的不用麻烦了,抱歉,我晕车,特别是晕豪车,以后请您也别再来找我,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不便,我很在乎我男朋友,不想让他多想,再见了。” 我“哼”的冷笑有一声,朝着程志远『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随即搂着王影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实在是场合不合适,不然我肯定原地扭一段东北大秧歌。 仇富心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当你在财力上没法击败他的时候,如果能从别的边边角角取得胜利,也会感觉精神倍儿爽。 我俩走出去老远,我才冷哼的把搭在王影肩膀上的手拿掉,撇撇嘴:“我待会有事,你自己吃点吧。” 王影撒娇的把脑袋倚在我肩膀上,打哈哈:“还生气呢,人家不是也没干啥嘛,再了我哪知道那个大叔心里咋想的。” 我余怒未消的撇嘴:“不知道人家咋想的,你让他来学校找你?” 王影赶忙解释:“前晚上我捡到一个手包,包里放了好多钱,还有很多文件,我想丢包的人肯定特别着急,就把包送到派出所了,派出所的人让我留电话和工作地址,我就留了,谁知道他昨自己找到学校,非要请我吃饭,我没同意,今你来接我,他正好也打电话,我才答应的,就是怕你多想..” 我侧着脑袋,仍旧不爽的哼哼两声。 王影搂住我的腰,在我脸上狠狠啄了一口,讨巧卖萌的:“好啦,别哼哼了,本来就丑,再撅着嘴简直都不能看了,人家不是嘴馋了嘛,想着你肯定也很久没吃过好东东,所以想带你一块趁顿饭,你看嘛,我当你面把他手机号拉黑还不行嘛。” 我翻了翻白眼:“你想好了哦,跟我一起可没什么法国牛排。”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牛排..”王影可爱的『舔』了『舔嘴唇。 看她的模样,我禁不住笑了,一把搂住她:“好啦好啦,看你内副馋猫样,哈喇子都快淌领口了,走吧,咱们吃牛排去,不一定多高档,但肯定能满足你的心愿。” 王影摇了摇脑袋,指向路边的一家拉面馆:“不要,我这会儿又想吃牛肉面了,牛排其实也就那样,又贵又不实惠,咱们就就那家吧。” 我挠了挠她的鼻梁挑逗:“你刚才不是还特别想吃嘛。”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嘛,走喽,吃牛肉面去咯。”王影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随即一蹦一跳的朝拉面馆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鼻子一阵酸楚,她怎么可能不想吃牛排,不过是不愿意给增添我压力罢了,我暗暗的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会辜负这个愿意为我省钱的女人。 走进面馆,王影已经选好了位置,还要了两瓶饮料,笑盈盈的捂着嘴儿压低声音:“老公,他家的面可实惠了,你看那么大一碗,我就要了一碗,肯定够咱俩吃。” “不用这么省的,我现在挺赚钱。”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的。 她撅着嘴嘟嘟:“和省不省没有关系,我是不想浪费,对了,待会走到时候,咱们再打包带走一份,还有个朋友没有吃饭呢。” “谁呀?你同事?”我好奇的问。 王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咱们邻居,你不认识。” 很快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端上来,我和王影一人拿双筷子开始大口朵颐,一碗面很快见底,吃到最后几根的时候,我挑起一根面刚塞嘴里,才发现面条的另一头在王影的嘴里叼着呢。 我俩对视一眼,接着几乎是同时,用力吮吸,面条的长短是不会变的,俩人吸到嘴里的越多,留在外面的面条也就越短,本还相距十多公分,俩人这一吸,留在外面的面条就剩下2公分了。 很快我俩的嘴巴就贴在了一起,四目相对,鼻息相闻,王影俏皮的在我嘴唇上轻咬一口,然后臊红着脸喃喃:“牛氓..” “明明是你先耍流氓的,不行,我得还回来。”我一口狠狠亲在她嘴上。 王影羞答答往后缩脖子:“哎呀,不闹了,好多人看着呢。” “我流氓自己媳『妇』又不犯法。”我抱住她脑袋,用力吻了上去... 章节目录 第148章 怪邻居 我俩没羞没臊的从面馆里秀了半恩爱,要不是看周围饶眼珠子几乎要喷火,我俩啥都得嘴对嘴多啃一会儿。 从面馆里出来,我和王影手拉着手漫步在路旁的树荫下,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们和车辆,再望望身边乖巧的王影,我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王影踮着脚尖轻轻哼唱:“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没正经的从边上扮嘻哈歌手:“哟哟,可以可以!” 被我打岔,王影也不恼,嘴角始终都泛着甜甜的笑容,我勾住她的肩膀嘟囔:“媳『妇』我觉得咱俩要是整个组合,你唱我叽歪,绝对能火遍全亚洲。” 王影歪了歪鼻子逗乐:“叫双王组合..” 路过一家纹身店的时候,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纹情侣的纹身,男孩的左臂纹了一只使,女孩的右胳膊上纹了一对翅膀,我估计两人胳膊贴在一块的时候,应该是另外一幅图案,王影站在玻璃橱窗前满眼羡慕的观望了很久。 我靠了靠她肩膀笑问:“你也想纹啊。” “想,但是不敢。”王影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吸吸鼻子:“怕我爸万一有一回来看到熊我,其实从到大我都有颗特叛逆的心,想像媚儿那样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想像含含姐那样纹自己喜欢的图案,但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东西给阻碍,久而久之我就没太多想法了。” 我抱住她的肩膀:“等有时间了,咱们找个好的纹身师,纹一对情侣戒指,金戒指、银戒指都会丢,纹在指头上的就是一辈子。” “好呀。”王影仰着脑袋『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猛不丁她一拍后脑勺,张嘴嘴出声:“忘记买饭了,答应给咱们邻居带饭的。” 没等我问话,她又风风火火的跑回面馆,几分钟后拎着餐盒走了出来,蹦蹦跳跳的朝我努努嘴:“咱们回家一趟,先给他送饭,然后顺便关下窗户,气预报今下午可能要下雨。” 我好奇的问她:“到底什么邻居啊,这么上心。” 王影神秘兮兮的:“你估计也见过。” 不多会儿回到我们住的地方,王影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拽着我,直接薅到家属楼最角落的自行车、电瓶车停放处,朝着角落的地方喊:“黑人大哥..” 角落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从阴影处蹦出来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干瘦身影,冲着我们咧嘴“嘿嘿嘿..”的傻笑,我定晴一看,这家伙不正是前几晚上管卢波波要烟的那个乞丐嘛。 我哭笑不得的问王影:“这就是你的邻居啊?” “对啊,他也住这里,不是咱邻居嘛。”王影也不嫌他埋汰,直接把饭盒递给他,微笑着:“慢点吃哈,不够我再帮你买包子。” 乞丐也不话,龇牙“嘿嘿”笑了几声后,用手直接抓着面条往嘴里塞,汤汁顺着脖颈往下流,那模样真是要多磕碜有多磕碜,我皱了皱眉头催促王影:“走吧,待会你该迟到了。” “等他吃完的。”王影拿下巴颏戳了戳那个乞丐,搂着我胳膊轻轻摇晃:“黑人大哥特别好,昨和前晚上下班,有人尾随我,黑人大哥帮我吓跑了他们,昨中午家里剩了好多饭,我吃不完,给了他一些,他还把碗给我洗的干干净净。” 我缓了口气问:“他叫黑人啊?” 王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给他起的,你看他黑乎乎的,一笑就『露』出两排白牙,像不像电影里演的非洲人,而且他不会话,就会嘿嘿的笑。” 估计是听到王影他,那乞丐扬起脑袋又朝我们“嘿嘿”傻笑两声。 我关切的冲王影叮嘱:“他可能有精神病,没病家里人不可能不管他,往后别离他太近,万一他突然犯病伤害你咋整?” 王影倔强的摇了摇脑袋,指向车棚的墙壁:“他没有病,他会写字,你对他好,他会笑,你骂他,他会跑。” 我看到墙壁上被人用粉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大堆字,不过字迹都挺模糊,不相信的问:“这都是他写的啊?” 王影点零脑袋:“当然了,昨中午我亲眼看到的,他写完会自己擦掉。” 几分钟后,那乞丐把面吃完,起身走到车棚后面的一个水龙头旁边,特别仔细的把一次『性』饭盒洗干净,抻手交给王影。 王影摆摆手道:“不用了黑人大哥,你拿它喝水吧,气太热了。” 乞丐再次咧嘴“嘿嘿”笑了两声,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一并抛给他,笑着:“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你慢慢享受吧,我们先走了啊。” “嘿嘿。”乞丐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晃了晃脑袋,抓起烟孩打火机又走回了车牌的阴影处,老实话我瞅他半,都没看出来这家伙的具体长相,更没看明白他到底多大岁数,唯一的印象就是黑漆漆的脸蛋和黏成一缕一缕的『乱』发。 “再见了黑人大哥。”王影朝着阴影处摆摆手,这才满意的跟我一块离开,边走边晃着我胳膊娇声:“老公,我发现你其实也是个挺善良的人,只不过有时候故意寒着脸。” 我撇撇嘴:“拉倒吧,我可不善良,底下吃苦受罪的人多了去,咱自己还只是在温饱线上垂死挣扎,哪有功夫泛滥爱心,就是单纯为了逗你高兴罢了。” “你真好。”王影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指着自己右边脸摇头晃脑的贱笑:“这边这边..” “么啊!”王影抱住我,冲我又狠啃一口。 我不依不饶的又指着自己脑门眨巴眼:“还有这儿。” 王影两手抱在胸前挑逗我:“过分了帅锅,你拿我当防晒霜使呢?” 我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她这么撩实,立马有了坏想法,搓着两手坏笑:“媳『妇』,要不咱回家凉快凉快呗,你看这怪热的,我心也挺『骚』动的..” 王影羞臊的凑在我耳边吹热气:“可以呀,不过提前声明人家的亲戚还没走呢,最多抱抱亲亲,我怕你更上火。” 刹那间我泄了气,仰咒骂:“万恶的大姨妈。” 王影比了个“v”字手势,蹦蹦跳跳的摆摆手:“嘻嘻..上班去啦,你要实在太难受的话,其实可以看看电影的,我没意见哒。” 目送她跑远,我无奈又无力的摇了摇脑袋,这会儿火气太足,确实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自己,往楼上走的时候,我才突兀想起来,本来今是准备让王影辞职的,结果就顾着犯『色』把正事给搞忘了。 不过看她状态,应该挺满意工作的,我寻思着要不等她再干一阵子看看,毕竟她在市里没什么朋友,我能陪她的时间很少,总不能让她从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吧。 回到家,卢波波、李俊峰、孟胜乐还有涛和阿义都已经回来了,几个人正凑成一堆打扑克,卢波波眼最尖,一眼看到我裤裆,咧嘴坏笑:“朗哥,老实交代到底特么干啥去了?” 我看电影的梦想瞬间破灭,有些烦躁的骂了句:“梦y懂不懂?『操』..” 下午我们几个都没出去,就从家里打扑克逗闷子,一直捱到六点多钟,差不多该上工的时候,跟哥几个打了声招呼,我开车准备接王影下班。 把车停到王影学校门口,等了没多会儿就放学了,我坐在车里自言自语:“可算早下班一次吧。” 结果等了好半晌才看到王影拎着两袋垃圾,最后一个从学校里出来,我没作声,偷偷从车里下来,跟在她身后,寻思从后面蒙住她眼睛,给她来个惊喜,谁知道扔掉垃圾以后,王影没有往我们住的方向走,而是径直拐弯朝另外一个路口走去。 “难道是去买菜?”我声喃喃,不动声『色』的跟在她后面,路过菜市场,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反正直接走向了不夜城的街口... 章节目录 第149章 竞争对手 目视王影径直走进不夜城,我的眉头顿时凝皱,心里的火气也刹那间越烧越旺。 难怪她每晚上十二点多才回家,哪次问哪次都有理由,搞了半原来是跑到酒吧街里潇洒,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闷着脑袋跟随她往酒吧里。 一路跟随她来到一间酒吧的门口,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怕她看到我,我没敢靠太近,沉思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按下她的手机号。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她拿出手机看了几眼,随即又揣回包里,我咬着嘴皮再次按下她号码,王影仍旧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当我第三遍拨下她号码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从酒吧里走出来,两韧语几句后,王影直接跟着那人进了酒吧,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呼吸粗重的攥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很忙是吧?那你慢慢忙吧,这几我有事儿暂时不回去了,自己多注意身体,临了我还在“注意身体”后面刻意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 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往静姐店里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脑子空『荡』『荡』的,心里头又酸又涩,难以形容的憋屈,因为走神儿还差点撞到一个行人。 失魂落魄的来到静姐店,李俊峰正在分配哥几个晚上的任务,为了保证不让新来的黄伟涛他们完全『摸』透行当,每晚上我们都会重新编组,安排去不同的店。 见我进门,李俊峰招招手招呼:“朗朗,你来安排吧。” “你排吧,我今有点不舒服,脑瓜子嗡嗡冒冷汗。”我懒散的摇摇头,点上一支烟,两腿蹬在茶几上,木然的望着花板发呆。 看我状态不太对劲儿,静姐走过来浅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揉』搓两下鼻梁挤出个笑脸:“没啥,感觉最近有点累挺。” 李俊峰沉默几秒钟,也走过来出声:“要不今晚上我送姐,你坐镇店里吧。” 我摆摆手:“我这个人闲不住,坐着更累,你安排你的吧,今晚上让阿义跟我一组。” 我这儿刚完话,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以为是王影打过来的,我一激灵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时传来一道贱嗖嗖的声音:“朗哥,我们到邯山区了,怎么找你啊?” 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声:“土豪洋?” 对方马上笑出声:“到底还是我朗哥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嘿嘿..” 我吐了口浊气:“你打听一下开元街和四平路的交叉口,然后往右走二百米就能看到一家阿娇美容,直接进门吧。” 挂断手机,我朝着李俊峰努努嘴道:“昨推掉的那个发廊,待会联系一下,今晚上人手差不多够用了。” 李俊峰不乐意的吧唧嘴:“『操』,大哥你真拿我当齐大圣了?走哪谁都给面子呐,昨儿刚跟人拉倒,今又ok,考虑一下店老板的感受行不?” “反正你会狗『舔』水,怕啥?”我坏坏的一笑,抛给他一支烟耍贱:“来嘛来嘛,能者多劳,大不了晚上我给你陪寝..” “铁子,我这两腰子真要漏,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估计撒『尿』都得洒鞋上。”李俊峰苦着脸按下一个号码:“喂,芳姐..我疯呐,对对对,还是咱昨那事儿,啥?你们雇人了?谁呀,行行行,那咱们回头再合作吧。” 放下手机,李俊峰拉下脸恨恨的咒骂:“黄了,草特么,有人抢食儿。” “谁呀?”孟胜乐、卢波波和我异口同声质问。 送姐这活儿在市里这块绝对算是我们开创的先河,我老早之前就想到肯定不会太长久,一定会冒出来竞争对手,但没想到这么快。 李俊峰摇了摇脑袋:“不知道,那家店的老板不愿意。” 我沉思几秒钟后开口:“先安排着吧,晚点再唠这事儿。” 我话刚落地,李俊峰手里的电话又响了,他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笑容满面的按下接听键:“啥事儿李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疯子啊,我老家有点事情,晚上的生意就先不做了,提前跟你知会一声哈,不用派兄弟们过来了。” 李俊峰利索的:“没问题,李哥有事招呼哈,那我明再安排哥几个过去。” 这段时间,变化最大的其实就是李俊峰,不知道是因为腿赡缘故,还是突然有什么顿悟了,他跟谁话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电话那边吱吱呜呜几秒钟后,那个男人干咳着:“疯子,你没理解我意思,我是我老家有事,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忙完,所以咱们合作暂时先停一下,明下午你到店里来一趟,我给你结算昨晚上的水钱。” 李俊峰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强压着火气问:“李哥,是不是我兄弟哪做的不到位啊?有啥您直接,我训他们。” “跟那没关系,就先这样吧,我有电话打进来了。”对方敷衍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李俊峰愤怒的把手机“啪”一下摔在茶几上,屏幕直接裂成几条缝子,恶狠狠的咆哮:“卧『操』特妈,肯定有人挖咱墙角了!” 我递给他一个眼神儿,摇了摇脑袋示意:“稍安勿躁,兴许人家真有事儿,先派活!” 很明显有人在背地里给我们捣蛋,但这事儿不能让其他兄弟看出来端倪,尤其是后加入的哥仨,不然我们内部很容易出『乱』子。 李俊峰显然也明白我的意思,深呼吸两口气道:“涛和乐子一组,大鹏、阿义跟着波波,今晚上就三家店,大家正好轻松点。” 这时候站在孟胜乐旁边的陶亚鹏低头深思半晌后,冷不丁开口:“今晚上我和你一组吧王朗。”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点脑袋道:“行啊。” 半个多时后,安排就绪,哥几个分别出门,屋里只剩下我、李俊峰和陶亚鹏仨人,李俊峰抓了抓后脑勺看向我问:“待会看看啥情况去?” 我摇摇头:“待会去干嘛,耽误咱们晚上赚钱,等到凌晨三四点吧,先去一趟把咱们推掉的那个李哥店里,算了,你基本上是个半残废,晚上我领大鹏溜达一圈得了。” 孟胜乐跟我过,陶亚鹏蹲过几年监狱,手里也有功夫,之前一直都在拳馆里当陪练,看看他将近一米八多的魁梧体格子,我估『摸』他一个人捶俩应该没啥问题。 “我这腿啥事儿没有,不让我去,我怕我心肌梗塞。”李俊峰面『色』狰狞的站起来,故意轻跺几脚。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紧跟着刘洋、钮涛、程正龙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一看到我,刘洋马上假惺惺的伸开双臂拥抱:“哎卧槽,总算见到朗哥了,可想死我了。” 我开玩笑的打趣:“别离我太近昂,最近我得了口蹄疫。” “朗哥。” “郎朗。” 钮涛和程正龙也分别朝我低头打了声招呼,通过站位就看的出来,钮涛现在跟刘洋、程正龙生疏很多,刻意杵在他俩身后半米多的地方。 我笑着问他:“咱老娘的病咋样了?” 钮涛叹了口气苦笑:“亏了皇上和晨子帮忙,暂时稳定下来,不过血板坏死是个烧钱的病。”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慢慢来吧,有我吃的,不会让你喝稀的。” 上回干侯瘸子就是他给我提供的喷子,虽然我事后挺后悔的,但对钮涛实诚的『性』格还是留下深刻记忆。 程正龙龇牙嘿嘿一笑开口:“朗朗,你是不知道你现在从临县有多红,枪嘣侯瘸子,吓退陆国康,好多咱们岁数差不多大的混子都你是临县年轻一辈儿里最屌的大哥。” 李俊峰不悦的臭骂一句:“真屌就不会跑路了,兄弟你话稍微注意点分贝,这块都跟着朗哥混,你咋那么特殊呢,朗朗长朗朗短的,合着我们都是弟弟呗。” 程正龙明显刚看到李俊峰,脸『色』稍微一白,不自然的干笑:“呃,疯子哥..” 刘洋同样满脸不爽的搡了程正龙一下嘟囔:“不会话就别鸡八瞎唠,我还从这儿挺着呢,你张口闭口的陆国康,咋地,你要疯啊?” 我管静姐要了二百块钱,递给钮涛,眨眼微笑着:“涛儿,街对面有家吃铺,你带哥几个先吃口,不着急干活。” 钮涛也没含糊,直接点的脑袋。 我这么干的目的就是给刘洋和程正龙挑明,钮涛是我的人,想从这儿混下去,先摆正自己的位置。 刘洋倒是挺无所谓的,程正龙略微不悦的嘟囔:“朗哥,我们好歹是投奔你的,你不亲自陪我们喝两杯呐。” 李俊峰瞪着眼睛呵斥:“眼瞅要开工了,喝大了,你特么主事啊?” 程正龙缩了缩脖颈没敢继续吭声,县城像我们这么大的混混,没几个不认识李俊峰的。 我满意的递给李俊峰一个眼神,和事老似的摆手道:“抓紧时间吃口饭,待会我领你们熟悉一下门道。” 等他们出门以后,李俊峰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操』,你喊的都啥玩意儿,真心看不上这俩人。” 静姐也知道我们心情不好,拍了拍李俊峰肩膀娇声安抚:“不就被人抢了两家店嘛,待会我再联系一下我几个老姐妹帮你们争取一下...” 章节目录 第150章 心在跳,血在烧 我和李俊峰对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 我们着急并不是因为生意被人抢了,而是急在这么早就出现竞争对手,这才刚起步,马上就开始被人模仿,只要消息传出去,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出现,到时候别赚钱了,不往里倒贴都是好事儿。 李俊峰很上火的咬着烟嘴看向我问:“你咋琢磨的?” 我沉思片刻后,扭头看向正摆弄自己纽扣的陶亚鹏笑问:“你咋想的大鹏?咱仨里面,你岁数最大,社会经验也比我俩丰富。” “我..”他的『性』格相对比较木讷,平常也不太跟我们聊。 我『摸』了『摸』鼻头递给他瓶矿泉水道:“咋想的咋,都是自家人。” 陶亚鹏『摸』了『摸』后脑勺低声:“疯子蹲过监狱应该知道,刚进号的新雏第一件事情就是被老犯人教育,如果你敢反抗,肯定一帮人全围上来收拾你,不过揍完基本上就没啥事了,如果你不反抗,接下来的日子洗厕所、扫卫生的活肯定都是你的,直到下一个新来的出现。” 我『舔』了『舔』嘴角再次问道:“你意思是干一下呗?” 陶亚鹏点点脑袋低声:“不光要干,而且还得干的利索,让那帮抢食的往后听到咱名字就哆嗦,这样再有人想伸腿进来,肯定先得琢磨自己的身板抗不抗揍。” 我伸了个懒腰冷声道:“那就磕呗,今晚上咱仨,加上外面那仨一块制造场大风暴。” 李俊峰不屑的撇撇嘴:“别闹了兄dei,就外面那仨弟中弟,你感觉他们哪个算选手?” 我长舒一口气道:“是选手就留下,不是选手哪来的还回哪去,我省的找借口,刘洋以前帮过我,我得把人情还上。”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人家要掀我们饭桌,那就必须磕他,不光要磕,还必须磕的血『性』十足,只不过之前一直不知道陶亚鹏啥态度,想透过他的嘴主动出来。 半个时后,钮涛、刘洋和程正龙打着饱嗝回来,我们正好忙活起来。 我领着刘洋和程正龙,李俊峰带着大鹏和钮涛送了几趟姐,刘洋来的时候把他那辆“比亚迪”轿车一块开过来了,也算暂时缓解了我们用车难的问题。 真和我们猜的差不多,等姐的过程中,我见到了好几拨“同斜,基本上也都是两三个年轻领着几个姐,程序跟我们一模一样,恨得我,差点没把牙根儿嚼碎。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生意基本上萧条,我们几个先回店里碰了个头,完事直接朝着今晚上推掉我们的“李哥”店里赶去。 路上我琢磨良久后给高大海打了个电话,犹豫半晌后又给一个我存在脑子里很久,但最近一直没怎么联系过的手机号也发了条短信。 这个李哥的店在市里的另外一个叫丛台的区,距离没多会儿,统共也就十几分钟车程,到地方以后,我们没直接进门,而是聚在店门口几十米的地方,熄火、抽烟。 眨眼看向李哥的店,一座二层楼,风格类似高大海的店,但是规模要很多,一楼二楼全都亮着粉『色』的灯,一瞅就知道是什么场所。 我『舔』了『舔』嘴唇冷笑:“醉梦人间,店名起的挺雅哈。” 李俊峰打开后备箱,抱出来一捆家伙式“咣当”一声丢在地上,朝着几壤:“一人一把,待会需要动手的时候谁特么也别含糊,店老板叫李八子,本地人,混的咋样,我没具体了解过。” 陶亚鹏摇了摇脑袋率先开口:“我不喜欢用武器。” 钮涛二话没直接抄起一把西瓜刀,刘洋和程正龙互相对视一眼,程正龙搓着手掌干笑:“朗..朗哥,这啥意思啊?咱不是送姐嘛,咱还跑来跟人掐架呐。” 李俊峰不耐烦的喝叱:“如果光是开个车,送送姐,一个月拿万八块钱,这事儿你寻思轮的上你不?这家店里的人抢咱碗,能干你就拿起家伙式,不能干,回车里,待会我帮你买票回家。” 我看向刘洋微笑:“洋仔,咱是哥们,我提前跟你清楚,在我这儿干活肯定不比你舅那里,你要感觉能适应,往后咱们好好处,你要觉得适应不了,回头我给皇上打个电话,你还回他那帮忙。” 刘洋脸『色』泛白,低头沉默半晌后,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颤抖的拎起一根镐把子出声:“那有啥不适应的,我舅开除我的时候,指着我鼻子骂我窝囊废,还我离了他得饿死,不干出来点成绩,回去太打脸。” 我扭头看向程正龙:“你呢?” 程正龙深呼吸一口,表情狠厉的也捡起一把片砍嘟囔:“都干我不干,显得我多菜『逼』似的。” 我点点脑袋,掏出烟盒分别给他们发了一圈烟轻声:“干是你们自愿的,出了事儿我只能我尽力周旋,不敢保证会有啥结果,但谁要不讲究,或者中途跑,别怪我翻脸,咱这伙做什么事儿都公平,你们做了该做的,就肯定享受该享受的。” 陶亚鹏压低声音指向那家店门口:“有车回来了。” 我们几个一齐看过去,见到一台银灰『色』的金杯车缓缓停到门前。 “动手吧!”我吐了口唾沫,第一个跑了过去。 明明是我最先跑的,没想到大鹏和钮涛的速度竟然比我还快,尤其是钮涛,跑的最利索,他的“蹭”一下拽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薅住一个女的头发,粗暴的拽了下来。 “啊!”那女的吓得尖叫一声。 我猛地一扭脸,看清楚她的模样,竟然是之前在静姐店里上班,后来跟我别了几句嘴的那个沈曼,邪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我推开钮涛,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鼓着眼睛咒骂:“你再特么喊一嗓子试试!” 沈曼捂着脸蹲在地上,吓得赶紧低下脑袋。 另外一边的大鹏同样蛮横的拽开驾驶座门子,揪下来一个瘦巴巴的年轻伙,伙推搡着大鹏想还手,不想却被大鹏拎鸡崽子似的掐住脖颈照着车门“咣咣”狠撞几下,直接干休克。 李俊峰两手握住镐把子冲到车前脸,冲着前挡风玻璃“咣咣”猛砸几下,直接将玻璃干出来好几道蜘蛛网似的裂缝,瞪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睛喝叫:“草泥马,都给我下车!” 后排车门打开,一个胳膊上纹着花臂,剃着盖头的青年『迷』『惑』的问:“哥们,你们啥意思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钮涛闷着脑袋,举起手里的家伙式,直接照着那子的脑袋就抡了下去:“误会你麻痹,踩过界了!” 伙猝不及防的伸出胳膊挡,结果手臂立马让剁出条大口子,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我意外的看了眼钮涛,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生猛,要知道当初在学校干仗的时候,他一般就是从后面抽冷子踹两脚的选手。 李俊峰吐了口唾沫,朝着边上目瞪口呆的刘洋和程正龙咆哮:“瞅你鸡八啥瞅,捶他!” 仨人这次如梦初醒似的围上去,照着那伙“噗、噗..”狂抡家伙式,很快伙惨嚎着倒在地上,满地全是扎眼的鲜血,我不适应的吸了吸鼻子,冲着车里几个抱头尖叫的姑娘招招手道:“去,把李八子给我喊出来。” 我刚完话,一个戴着眼镜的矮胖中年敞着怀从店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青年满嘴喷着酒气走出来低喝:“怎么回事啊?” 一看门口这架势,仨人瞬间酒醒了,下意识的往后倒退。 李俊峰朝中年勾了勾手指头狞笑:“八哥,我可想死你了,我的心在跳,血在烧,老寒腿在咆哮,就是不知道你想我没?我没记错的话,你全名叫李八子哈。” “想,我也挺想你的,嘿嘿..”李八子讪笑着点点脑袋。 “啪!” 李俊峰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李八子的脸上,李八子跟个陀螺似的从原地转了半圈,脸上的眼镜框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鼻血顺着嘴唇往下淌。 李八子捂着脸瓮声瓮气的嘟囔:“疯,啥意思啊?咱好聚好散不行么,非整这一出?” 李八子身后,一个伙龇牙吼了一声:“『操』,你们干啥!” 结果他话没完,就被距离最近的大鹏一个直踹蹬躺下,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半没能爬起来,另外一个伙一看这架势,撒腿就往街口跑。 我朝钮涛提高嗓门喊叫:“涛儿,剁他!” 钮涛横着脸,拎着片砍就撵了上去,一下直劈在他后背上,刘洋和程正龙马上围过去,对着那子噼里啪啦的一阵招呼。 李俊峰朝李八子勾了勾手指头,邪笑着:“来,你过来。” “疯子,这事儿我..我..”李八子明显让打怕了。 李俊峰一步跨出去,抻手搂住李八子的肩膀吧唧嘴:“我懂,这事儿你是被迫的对吧?给强迫你的人打电话,我待会跟他对质一下,谁特么欺负我八哥。” 李八子哆哆嗦嗦的张嘴:“疯哥,我错了。” 李俊峰一手勾住李八子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照着他肚子“咚咚”狠凿几下,五官狰狞的厉喝:“喊你八哥,把脾气给你惯出来了是吧?真拿我当篮子了。” 捶了李八子几拳后,李俊峰伸腿一绊,将他推倒,抬起脚丫踩在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有人勾搭你肯定没跑,但你自己心里要是没点念想这事儿也不会发生,我好心好意让你多赚钱,『摸』清楚门路后,你把我踹开,行了,咱俩也别墨迹了,把你合作伙伴喊过来...” 章节目录 第151章 大场面 李八子畏畏缩缩的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扭头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几个伙,示意程正龙和刘洋把他们拖进店里。 几分钟后,他仰头看向我们,可怜兮兮的喃喃:“他一会儿就过来。” 我咧嘴笑了笑蹲在李八子面前:“八哥,跟你家姐妹儿们都清楚哈,江湖事儿江湖了,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你破坏规矩在先,没『毛』病吧?” “我明白...”李八子忙不迭狂点脑袋。 李俊峰薅住李八子头发狞笑道:“这点『逼』事儿毙不了我们,你要非想走走警察那套程序,我也不带躲的,但从今开始,我指定啥事不干,先磕你研究。” 李八子皱了皱鼻子没敢多言语。 李俊峰眯着眼睛笑问:“八哥,我特别好奇,对方到底给你啥筹码了,让你放着好好的朋友不当,非鸡八跟我们赛脸玩?你这合作伙伴是干嘛的,方便跟我透漏一下不?” 李八子捂着脸,很丧气的回答:“他叫老驴,在复兴区一带玩的不错,我惹不起他们。” “老驴?”李俊峰的调门顿时提高。 我龇牙笑了笑:“一个倒腾二手车的。” 刚刚看到沈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事儿绝『逼』跟内个梳着“朋克头”的狗篮子有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介入这件事里,看来狗篮子是真心想跟我们拼一下。 “你认识啊?”李俊峰昂头看了我一眼问。 我掏出烟盒,丢给他一支烟出声:“你也认识,待会见面就知道是谁了。” 李俊峰抬腿踢了李八子一脚冷笑着驱赶::“八哥,做人讲究点,自己捂着脑袋回店里喝会茶,我们这头分出来胜负,咱再研究以后应该怎么合作,你记清楚老弟这句话哈,此时此刻我还管你叫八哥,如果你寒了我的心,往后也许只能是败。” 李八子嘬了嘬嘴角慌忙点零脑袋。 等李八子和一行姐进店里以后,外面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点燃一支烟表情从容的倚靠在车门旁边,李俊峰扭头问我:“用给波波和乐子打个电话不?” 我平静的:“不需要,这点事儿咱们自己玩着就搞定了。” 李俊峰搓了搓双手干笑:“咱主要不知道对方啥阵型,别待会丢人。” 我眯眼轻声:“疯子,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勇猛无双,当初在县城我不哆嗦侯瘸子,但是害怕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李俊峰抽了抽鼻子问。 我递给他一支烟出声:“因为我知道侯瘸子不一定敢捅我,但是你肯定不含糊,可这阵子不知道是你太稳了,还是我变躁了,咱俩越来越不合拍了。” 李俊峰抽了口气:“朗,我明白你的意思,主要这次侯瘸子倒台,我跟个鬼似的东躲西藏,太明白那种没有背景瞎闯祸的后果,咱好不容易才打下现在这点基业,万一嘚瑟,闯祸跑路的话,我担心...” “疯子,咱现在啥也不差。”我搂住他肩膀低声道:“当初离开临县的时候,我对自己过,我王朗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也可以无所畏惧的回去,我相信这一不会太久。” 李俊峰抿了抿嘴角,迟疑好半晌后点点脑袋道:“你要这么,我懂啥意思了。” 我俩正话的时候,四五辆支着远光灯的路虎和霸道速度飞快的开了过来,隔老远就能听到车里放的劲爆的音乐声,车子在距离我们几十米的地方停下。 紧跟着从车里呼呼啦啦蹦下来一大帮拎着镐把子、片刀的青年,足足能有二三十号,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格外的唬人,带头的赫然正是几我见过的那个“朋克头”。 朋克头今的打扮的特别英伦范,脑袋上抹了至少不下二斤发蜡,把头发高高隆成个鸡冠形,上身穿个黑『色马甲,里面衬件白『色』短袖t恤,底下条套画格子的灯笼裤,脚上趿拉着一双尖头的皮靴,就这身造型如果进酒吧,绝对能『迷』倒一大片的花痴姑娘,但是出来干仗,绝对属于傻狍子的典范。 看到车里下人了,刘洋和程正龙本能的往后缩缩,相反钮涛和大鹏则直接挺直腰杆迎了上去,尤其是钮涛,攥着手里的片砍,瞪着眼珠子呼呼直喘粗气。 朋克头歪着膀子走在最前面,指着我冷笑:“王朗是吧,咱俩见过面,啥意思啊,难为我兄弟你够格不?” 我直接弹飞烟头,攥起一把西瓜刀朝他勾了勾手指头:“看来上回在饭馆,我留给你的印象还是不够深刻,来,你往我跟前走两步,咱俩好好唠唠社会磕。” 朋克头鼓着眼珠子嚎叫:“草泥马,你跟我比人头呢?” “干死你!” “狗篮子,你过来..” 他身后的那帮年轻一个个都跟吃了过期的“福尔马林”似的指着我喷脏话,闹哄哄的吵得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啥,朋克头一脸得意的朝我比划了个中指。 钮涛回头看向我开口:“朗哥,多余跟他废话,第一轮交给我和大鹏,就这帮『逼』『色』,最多俩回合指定冲散他们!” 刘洋咬着嘴唇劝阻:“涛儿,你别开玩笑,对方那么多人呢。” 钮涛红着眼看向刘洋粗声粗气的:“洋仔,咱一直都是兄弟,以前我和正龙跟你玩,现在我跟朗哥和皇上处,这期间我看明白一件事儿,机会是大哥给的,面子是自己挣的。” 刘洋挪揄的:“可是,对面不下三十号人呢...” 钮涛提了口气:“洋哥,如果王朗是个狗篮子,你颈初不会给他机会,他能嘣完侯瘸子,然后一个人跑到市里,而且混的风生水起,甭管咱承认不承认,都得服,他确实比咱强。” 刘洋怔了怔,讪笑着点头:“这点我承认。” 钮涛接着:“你晚上也听朗哥了,除了他们挑头的四个人,还有三四个跟着跑腿的马仔,如果咱想比别人挣得多,那就得拿出来点魄,我希望咱哥几个,甭管啥时候都是平起平坐,真心的。” 刘洋迟疑半晌后,吐了口唾沫狠声咒骂:“不就是缝几针嘛,我干了!” “『操』,磕呗!”程正龙停滞几秒钟后,也拎着刀走上前。 社会虽然在进步,混子圈也每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改变,但是有一条永恒不变,你行!你往前蹿,你怂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混,很明显今晚上钮涛就是要用热血向我宣告,他不是个篮子。 “涛儿。”我皱眉轻唤一声。 “朗哥,啥话都不用,你给我一碗饭,我肯定得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值这碗饭钱。”钮涛摆摆手,随即冷着脸指向对面朋克头一伙咆哮:“草你爹,别特么乌拉乌拉鬼念经,是爷们,咱就碰一下呗!” “你行事啊?”朋克头梗着脖颈嚎剑 钮涛吐了口唾沫,攥着片砍,两步蹿上前,直接奔着对方扑了过去:“行不行我了不算,但你记清楚了,今送你进医院的叫钮涛,王朗团伙里最垃圾的弟中弟!” 刘洋恶狠狠的吐了口黏痰,跑着跟在钮涛身后吼叫:“麻勒个痹的,挨打也认了!” “干!”程正龙棱着眼珠子俯冲上前。 四个人里就数大鹏最沉默,他挺着腰杆,一步一步的奔着朋克头一伙走去。 一方三十多号人,一方只有四个人,胜负好像已经立竿见影,但气势却截然相反,李俊峰咬着烟嘴冲我低语:“我看走眼了,你喊这几个犊子都是玩家。” “嘿嘿,干仗这种事儿其实真心用不上他们。”我『摸』了『摸』鼻头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按下高大海的手机号,贴在耳边出声:“海哥,你再不来,弟弟可马上让人煮熟了。” 高大海喘着粗气应承:“稍安勿躁老弟,我这头出点状况,刚刚被巡警给拦住了,马上就过去..” 章节目录 第152章 狼性团队 听到高大海的话,我脑子“嗡”的一下炸了,第一想法就是骂街,咬牙强制自己冷静几秒钟后,我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到位?给我个准话。” 高大海忙急促的回应:“最多十分钟。” “行,来的时候记得抬几副棺材板吧。”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后,直接挂断电话。 今晚上一切本来都在我的掌控中,但却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高大海给我掉了链子,也让我真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桨人算不如算”。 我吐了口唾沫,咬牙朝着李俊峰出声:“疯子,去后备箱里拎出来喷子,草特么的,大不了我明继续跑路!” 李俊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我们车后备箱里拎出来拿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喷子,完事我俩径直冲着“朋克头”一伙奔了过去,这时候,先我们一步迈腿的钮涛、大鹏已经距离对方不足四五米。 突然一辆棕绿『色』的“猎豹4x4”呼啸着狂奔而来,车头直接挡在朋克头一伙前面,轮胎从地上摩出来几条散发着焦臭味的黑印子,紧跟着车门打开,三四条身影蹿了出来。 挑头的家伙,身材矮,剃着个板寸头,白短袖黑裤子,脚下套了双草绿『色』的解放鞋,手里拎把将近两米多长的枪刺,后面下来的俩人,一个膀大腰圆,另外一个体型消瘦,正是钱龙、杨晨,还有个我不认识的青年。 看到钱龙,李俊峰倒抽一口凉气:“你咋把这头兽给喊过来了呢!” “我没给他打电话啊。”我『迷』『惑』的摇摇脑袋。 钱龙首当其中,握着比他还高半个脑袋的枪刺,眉头挑动,仰嘴冷笑:“草泥马,谁要跟我兄弟撕巴一下!” “费鸡八什么话,开磕!”杨晨手持一把半指多宽的开山刀,径直冲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伙脑袋正劈下去。 另外一边那个清瘦的青年更是如同猛兽出笼一般,一把薅在一个家伙的头发上,攥着把螺丝刀极为粗暴的“噗、噗..”猛扎几下,看到这架势,我和李俊峰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拎起家伙式冲了上去。 混『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启,别看我们这边人少,但是一个赛一个的精神病,钱龙、疯子不用多形容,干起架来,简直不要命,既不要自己的命,也不在乎别饶命,钮涛今晚上好像也特别在状态,手里的片刀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卧槽尼玛,你们是真不知道社会人多大脚!”钱龙随手扔掉两米来长的枪杆,握着红缨枪一般的枪刺,拽住一个伙的脖领,红着眼睛,三四秒的时间,扎了对方至少五六下。 如果论观赏『性』,还得数大鹏,这家伙比杨晨长得还高,宛如一头熊瞎子成精似的,挥舞着两只铁拳在人群里左突右闪,拳头落谁脸上,基本上沾边就倒。 从开战到现在其实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下六七个人,大部分都是被大鹏给揍趴下的。 我仰着脑袋在人堆里寻找那个“朋克头”,混战刚一开始,那子就没了踪迹,费了半劲,我总算看到他,他正拎着一根棒球棍往刘洋的身上狠抡。 别看刘洋平常没少在社会上混,但跟人真枪实弹的干仗,经验基本上为零,此刻他正被朋克头和两个伙压着打,手里的片砍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两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我迈着步子冲过去,举起手里的西瓜刀直接冲朋克头脑袋削了过去。 他慌忙往旁边躲闪,但肩膀头还是被刀尖给剐了一下子,他原地一个趔趄,晃悠一下后,抄起手里的棒球棍冲着我脸就挥了上来,我根本没闪躲,咬牙握着刀尖直戳他腹。 就这样,我被他干了一棍子,他被我扎了一刀,我俩同时朝后倒去,我『摸』了『摸』发麻的下巴颏,鼻子以外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嘴里的牙齿好像都松动了,他爬起身,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眼神中出现一抹惊慌。 “来呀!”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横着脸继续朝他走了过去。 朋克头喘着粗气往后倒退,这子其实已经怂了,失去跟我正面对碰的勇气。 就在这时候,“嘣”的一声爆音骤然响起,李俊峰攥着喷子厉喝:“都他妈给我稍息立正!” 所有人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几秒钟之后人堆里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 “散了!” “快跑,警察来了!” 朋克头一伙的十多个青年纷纷掉头狂奔,朋克头更是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转身就跑,也不顾上他们开过来的几辆路虎和霸道。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到有什么警笛声,钱龙、杨晨、疯子还有钮涛疯了似的撵出去十多米远,直至那帮人全都跑到街口才停下脚步。 看我们不追了,朋克头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我们嚎叫:“王朗,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 钱龙脑门上不知道被谁砸了个血口,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落,整张脸血呼拉擦的格外骇人,他蹦跳着回骂:“篮子,你要真是个战士,咱继续干!画个圈,不死不休的那种,敢不敢?” 狭长的泊油街道上随处可见没有干涸的血迹和一些镐把、片刀,这场仗,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到底谁赢谁输。 朋克头怂不拉几的杵在原地,唾沫横飞的指着我骂脏话,就是不敢继续掉头往回走。 我回头朝着钮涛出声:“涛儿,去把李八子喊出来,让他好好瞅瞅自己合作伙伴到底是个啥段位。” 就在这时候,街口忽然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一辆没有挂车牌的面包车突兀出现在朋克头他们的后面,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撞了过去。 站在朋克头旁边的几个年轻人慌忙往旁边闪躲,朋克头反应稍稍慢了半拍,被那辆面包车“咣”一下撞在双腿上,整个人宛若一张破纸片直接倒飞出去,然后“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接着面包车门打开,一个套着浅蓝『色』工作服的清瘦男人拎着把铁锤从车里蹦下来,走到朋克头的面前,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那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正是我今晚上联系的秘密杀器吕兵。 “抓他!”我把腿就跑了过来。 朋克头满脸是血的仰头躺在地上,嘴唇抽动几下,气息微弱的朝着我哀求:“大哥,我服了,送姐的活儿我打死都不带掺和了..” 吕兵看了我一眼,举起手里的铁锤照着朋克头的右腿膝盖重重落了下去:“朋友,记住我的话,往后在市里,但凡看到王朗的人,自己找地方抱头蹲下!”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朋克头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彻整条街道。 吕兵歪着膀子扫视一眼不远处朋克头一伙的那帮青年,嘴角顿时上翘,刚迈出去一步,那帮伙齐刷刷的掉头就跑,只余下一个躺在地上不停打滚的朋克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吕兵出声:“兵哥,稍微有点狠。” “想立足,你就得闹出点正常人不敢闹的动静。”吕兵直接把铁锤往地上一扔,点燃一支烟,吐了口浓雾道:“动手前,我就跟你过,这事儿肯定得有人往出站,不然警方那一关过不去,你自己琢磨吧。” 我懂吕兵的意思,如果这回我们能把名声打出去,送姐这块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对手,只要脑子没病的人都会琢磨跟我斗划不划算,我们既有敢把人趴下的魄力,也有进去顶罪的勇气。 我深呼吸一口气:“事儿是我主持的,我来吧。” 钮涛搓了搓脸颊,挤出一抹微笑道:“朗哥,我去吧。” “扯什么淡呢,你算个啥用你顶罪,要去也是我去!”李俊峰咳嗽两声,红着眼睛看向我道:“朗朗,家里这摊你盯好了。” 看着他俩,我心里没由来的激动,不管咋,我们这个团队总算初具规模,有事所有人都敢往前抻头,不是你推我,我怨你的那种,只要这样,我们的队伍才能真正的发展壮大。 另外一边的大鹏沉默半晌后,迈步走到我面前:“你们都不合适,还是我来吧,不过我有个要求,第一照顾好乐子,他从心大屁眼大,话不走脑子,如果无意间冒犯了谁,希望你们多担待,第二,一年之内的刑期,我要十万,一年往上的,每年至少加八万...” 章节目录 第153章 善后 完话,大鹏直接一眼不眨的看向我。 我迟疑片刻后低声:“那么相信我?万一我话不算数呢。” 大鹏犹豫片刻后,咧嘴笑道:“我不信你,但我信这点事肯定判不死我,你如果耍我,我出来肯定办你。” 一句话直接把我们几个给干无语,这货属实不会话,连一点弯都不懂得绕,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你这样选手混单位,没给你直接开除了,都算祖上积德。” 大鹏撇撇嘴打断我:“想明白没?能行,我马上打110自首,不行,我就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保证:“绝对不会超过一年刑期,我发誓。” “呵呵,你爹要是政法委书记我肯定信,妥了,替我照顾好乐子。”大鹏无奈的笑了笑,掏出手机按下110:“喂,我自首,我在丛台区中华大街伤了人,你们来的时候顺带喊辆救护车,伤者挺严重的...” 打完电话,大鹏表情坦然的管我要了一根烟,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嘬烟嘴,看他表情平淡,我深呼吸一口后:“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大鹏吐了口浓烟叹口长气道:“我是后悔了,后悔不该听乐子瞎嘚嘚,钱没挣着,又赚了最少五年牢狱时光,不过也没啥,我这辈子就这『逼』样了,这年头干啥能五年攒五十万。” 瞅他一脸的丧模样,我心里头不出的内疚,另外一边的朋克头捂着膝盖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听的人无比的烦躁,钮涛愤怒的上去照他脸“咣咣”又狠跺几脚。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两辆顶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和救护车呱噪而至,吕兵眨动几下眼皮,扭头走进李八子的“发廊”。 紧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慌忙把朋克头抬上救护车,八九个警察指着我们厉喝:“全部抱头蹲下。” 大鹏使劲抽了口烟后,双手举高喊叫:“报告『政府』,我是嫌疑犯,跟其他人无关,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我刚才喝点酒不心撞伤了人。” 边大鹏边往警察身边走,两个警察马上“身法利索”的把他按倒,双手后扭铐上了铁铐。 钱龙没正经的声嘀咕:“这兄弟的台词背的挺熟练啊。” 我不耐烦的踩了他一脚呵斥:“闭嘴,别絮叨。” 几个警察例行公事的盘问我们一圈后,就开着警车和“肇事”的那台破面包车离去了,对他们来不过是起无关紧要的交通事故。 等警车和救护车都开远以后,我回头看向钱龙和杨晨臭骂:“谁让你们来的?办个篮子需要你们嘛。” 杨晨耸了耸肩膀朝钱龙憨笑:“看吧,我就这『逼』肯定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准没有?” 钱龙翻了翻白眼嘟囔:“他朗哥,咱别吹牛『逼』好好处不行嘛,今晚上我们要不过来,你得死这儿,还搁这儿乌拉乌拉装灭霸呢。” 我抽了口气看向站在钱龙旁边那个身材消瘦的伙,今晚上他留给我的印象最深,攥着把螺丝刀,至少扎躺下三四个人,咳嗽两声问钱龙:“这哥们是..” 话的时候,我再次眯眼打量那个伙,他估计一米七五多点的个头,长得不算特别帅气,但身上有股子很浓的书生气,剃着个平头,感觉很文静,如果单看模样,谁也想象不到这家伙刚才有多疯狂。 钱龙咳嗽两声介绍:“苏伟康,我本家外甥,这段时间跟着晨子在美食广场帮忙。” 我烦躁的骂了他一句:“你快滚你爹个篮子吧,你啥家庭状况老子不清楚啊,啥时候多出个本家外甥?” 钱龙脸红脖子粗的拽着那伙儿喊:“骗你是狗,苏子你跟你朗舅,咱俩到底啥关系。” 那青年臊红着脸咳嗽两声喃喃:“咳咳,舅咱提前不是清楚了嘛,在外面你喊我哥,回家后我管你叫舅。” 我惊呼一声:“卧槽,还真是你外甥呐。” 钱龙跟个圆规似的,一只脚站直,另外一条腿嘚嘚瑟瑟的从原地画圈,摇头晃脑的撇嘴道:“必须的,别看他大我七个月,但是辈儿比我低,你急不急?嘿嘿..” 就在这时候,吕兵搂着李八子的肩膀从发廊里走出来,然后一把推了他个踉跄,轻咳两声:“你不是有话跟王朗嘛。” “朗..朗哥,疯哥。”李八子抿着嘴角讪笑。 我斜楞眼睛扫视他冷笑:“别介,喊弟弟就成。” 李八子『摸』了『摸』红肿的胖脸双手抱拳作揖:“我刚才跟这位大哥商量过了,待会我去趟派出所,给你们作证,就你们是我店里的保安。” “哦?”我意外的看向吕兵。 吕兵抬腿踢了李八子屁股一脚呵斥:“重点。” 李八子赶忙出声:“重点是,老驴他们那伙人来店里闹事打人,你们是被迫还手的,咱属于正当防卫,我有个亲戚在法院,如果真走法律程序的话,应该可以帮咱们使上劲儿,走关系和其他费用我负责。” 李俊峰摇了摇脑袋狞笑:“这话的像个人,八哥啊,你本身啥事没有,你非扯这出干啥?平白无故得罪两伙人,真替你不值。” “是是是,我的错。”李八子这会儿比上门女婿还懂事,忙不迭的狂点几下脑袋:“这次那位大哥蹲号的一切开销,我负责到底,从今往后我李八子啥都跟朗哥站在一条线上,还有桥西街芳姐的店,待会我过去通知她一声,让她往后都用咱家的兄弟拉活。” 我阴笑着挑动眉梢问:“不怕老驴报复你啊?” 钱龙吐了口唾沫,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窝,格外埋汰的薅下一根腋『毛』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然后“嘘”一下吹飞,横着脖颈轻笑:“老驴是谁呀?就刚才被我大兵哥撞飞那个傻篮子?他这辈子能再站起来都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拿卵报复呐。” “谁呀,草特么谁给我兄弟闹事!一个都不准走!”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回头一看,高大海带着二三十号青年气喘吁吁的打路对面跑过来,尤其是高大海演技最到位,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参加完马拉松。 没等我开口,高大海抢先一步解释:“打完了啊?不好意思啊老弟,路上被几个巡警给拦住了,家伙式也都没收了,我们一路跑着过来的。” 李俊峰皮笑肉不笑的嘲讽:“海哥是个实诚人,宁跑着不打出租车,呵呵呵,服你。” “呃..”高大海一阵语顿,抓了抓脑门辩解:“这不是太着急嘛,我把这茬给忘了。” 罢话,高大海鼓着眼珠子瞪向李八子呵斥:“老八啊,你现在玩大了哈,都敢跟我们邯山区的人比划手脚了。” 同样混这个圈子的,高大海认识李八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看架势高大海应该稳压李八子一头。 李八子咽了口唾沫,脸『色』泛白的低语:“海哥,完全是一场误会。” 我朝李八子摆了摆手道:“行,你安排你的吧,明我派兄弟过来,以前的事儿咱翻篇了,以后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 打发走李八子,我回头又看向高大海微笑:“海哥受累了,待会找个地方,我给海哥摆几桌,甭管帮没帮上忙,海哥心意到了。” “『操』,老弟你跟我扯这个不是见外嘛。”高大海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充楞,一副没听懂我讽刺的真挚模样,回头朝着带过来那帮马仔挥手驱赶:“都回去吧,到家找老胖报账。” 一甘屁事没干的伙稀稀疏疏的散开,高大海扫视一眼我们几个,尤其看到满身是血的刘洋和程正龙时候,眉头挑动几下干笑问:“真打起来了?”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勾住他脖颈低声道:“整的好像海哥确实没看到似的,行了,都不是三岁孩儿,日子还长,咱们慢慢处,走吧,一块吃口饭。” “我真没看见..”高大海脸红脖子粗的嘟囔。 章节目录 第154章 如此甥舅 此时将近凌晨四点半,街上连大排档的都收摊了,得亏有高大海这个本地老油条带路,才费劲巴巴的找到家二十四时营业的粥屋,随便要零吃食。 坐下以后,吕兵冲我使了个眼神,我俩一块走进卫生间。 他边解裤腰带边侧头问我:“朗朗,大鹏的事儿你有啥想法没?” 我点点脑袋,隐晦的:“嗯,还是找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 吕兵沉默片刻后,低声:“实话,找他的话,我感觉就是拿高『射』炮打蚊子,我个人建议哈,那种人轻易别用,用的话就办点大事儿,不然咱只能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兵哥,你知道脏手套吗?”我咬着嘴角声问。 吕兵『迷』『惑』的望向我:“啥?” “算了,没什么。”我深呼吸一口,挤出抹笑容:“先看李八子是咋办的吧,他那头进展顺利,我就不去找姓温的了,他那头要是没啥成绩的话,还得找。” 吕兵也没多想,凝声道:“如果法官真能给判成入室抢劫,那个叫大鹏的最多也就一年多,到时候再花点钱,支支关系办个保外就医,我估『摸』着也就几个月的事儿,其实很快的。” 我『摸』了『摸』鼻头随口应付:“嗯,我懂啥意思。” 正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声,我俩赶忙跑了出去。 出去以后,我有点懵圈,本以为他们肯定是跟什么陌生人吵吵起来了,哪料到是自己人起内讧,高大海和钱龙那个便宜大外甥苏伟康面红耳赤的指着彼此对骂,钱龙、杨晨和其他人纷纷劝架。 桌子被碰翻两三张,米粥和菜扔的满地都是。 我皱着眉头问:“咋回事啊?” 苏伟康脸红到脖子根儿,脑门上青筋凹显,恨恨的咒骂:“草特么,这个『逼』跟我装社会大哥,刚才服务员上来一碗皮蛋瘦肉粥,我刚打算吃,他直接给端走了,我寻思他岁数大,让着他,服务员端上来第二碗,他又特么给我端走了,还牛『逼』哄哄的跟我,他饿他先吃。” 高大海脑门不知道被谁抠出来几条血道子,气呼呼的咋喊:“朗老弟,你家的弟脾气真火爆,我忙一晚上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喝口粥至于跟我吵吵把火不,行了!我也特么看出来了,咱岁数差的多,有代沟,往后还是少往一块走吧。” 苏伟康桀骜不驯的推开挡住他的钱龙,抬腿又朝着高大海踹了一脚:“你麻勒个痹,你好好跟我话,我能跟你起火不?你骂我,我还得惯着你呗,老『逼』养的,你听清楚,我不是谁家弟,你要再絮叨,嘴我给你撕烂。” 高大海脸上有些挂不住,暴躁的吼叫:“草泥马,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碰你咋地?”苏伟康恼怒的又要往前凑,被吕兵一肘子给推开了,皱着眉头呵斥:“消『逼』停坐下!” 苏伟康明显有点怯吕兵,喘息两口后,骂骂咧咧的坐到旁边。 “『逼』崽子,你等着哈。”高大海拍了拍肚子上的脚印,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摇人。 我『舔』了『舔』嘴唇凑到高大海跟前笑问:“海哥,给我个面子好使不?” 高大海余怒未消的吹着粗气低吼:“老弟,这事你别管,他刚才不不是谁的人么。” 我板着脸:“他不是我的人,可是是我兄弟的外甥,你打他跟我打我一样效果,不行咱俩这会儿出门,找个没饶地方,我给你磕俩头赔不是。” 高大海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吐了几口浊气,拍了拍肩膀出声:“行吧,有啥事再联系吧。”罢话,直接转身走出粥屋。 等高大海走远以后,我抹了一把脑门回头看向还在骂骂咧咧的苏伟康。 钱龙递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朗,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傻孩子『性』格一直都这样,那个高大海确实也不够揍,好端端老抢人家东西吃,狗还知道护食呢,何况是我这傻『逼』大外甥。” 我摆开他递过来的烟,表情认真的问:“皇上,我问你一句哈,你是准备领他入伙还是单纯给他找份工作。” “有啥区别?”钱龙歪着脑袋问。 我吸了吸鼻子低声:“区别大了,入伙我就得跟他好好聊聊,找份工作啥,事情到此为止。” 苏伟康蹭一下站起来,眼神直楞的看向我质问:“我入伙,你想聊啥!” 钱龙一巴掌推在苏伟康的胸口呵斥:“你坐下,草泥马得,咱这伙朗哥了算。” 苏伟康彪呼呼的顶嘴:“你去呗,我妈是你姐。” “聊点规矩。”我深呼吸一口,冲着他轻声:“外人面前,你不管多错,我们肯定护着你,但私底下咱得知道自己到底错没错,先不高大海岁数比你大,就凭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打下的关系,喝你两碗粥能咋地?你知道你这么一闹腾,我前面铺的路都白费了不?” 苏伟康歪着嘴冷笑:“岁数比我大的多了去,我还得挨个跪下喊爷爷呐?再了,我凭鸡八啥给他面子,你跟他好,和我有关吗?今你们要不拦着,我能把他打出翔。” 我左右看了看随手拎起旁边的椅子,钱龙抢在我前面,一巴掌抽在苏伟康的脖颈上,薅着他衣裳领口,“咣咣”猛磕两下,喘着粗气咒骂:“去尼玛得,你咋这么牛『逼』呢!今我们不拦着,你得让人活埋,信不信?” 苏伟康挣扎着推开钱龙,红着眼珠子嚎叫:“你再碰我一指头,我特么翻脸了昂。” “翻脸咋地,你还敢动手打你舅啊?”钱龙往苏伟康脸上吐了口唾沫。 “吐我?我特么也吐你!”苏伟康『摸』了『摸』脸上的唾沫星子,腰杆往后一拱,“呸”的一口照着钱龙的额头吐了个比钢镚儿还圆的黄痰。 钱龙一急眼搂着苏伟康就撞倒在地上,两人顿时从原地来回打滚,疯狂的撕巴起来。 “诶卧槽,连舅都敢打,老子弄死你!” “装什么『逼』,又他妈不是亲的..” 我目瞪口呆的瞅着这俩人,过去一直不明白钱龙的精神病到底随谁,现在我算看出来了,狗日的是遗传,这一家子估计都有精神病史。 杨晨靠了靠我胳膊肘干笑:“看到了吧,这货就是个牲口,鬼神不惧,前几跟兵哥嘚吧嘚,让兵哥好好收拾了一顿,压根没改,你想教他懂规矩还有很长的路走。” 我无语的放下凳子叹气:“唉,得了!待会你赶紧领走吧。” 得亏我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动手,不然估计这子真敢拿改锥扎我。 杨晨理直气壮的:“领啥领,皇上了,你现在缺人,让他过来帮忙。” 我赶忙双手抱拳作揖:“晨哥,饶了我吧,我招员工不招爹,就这样的选手,两就能把我辛辛苦苦拉的这点关系全都祸害完。” “党国相信你的实力。”杨晨拍了拍我肩膀,一脸的得意洋洋,显然他这段时间没少在苏伟康的手底下吃瘪。 不搭理从地上来回打滚的钱龙和苏伟康,我们继续坐回原位吃饭,杨晨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靠了靠我胳膊:“对了,有个事儿跟你商量,前阵子张鹏找我了,想跟咱合伙弄家汽车物流,就从市里到咱们县城,对应各个快递公司。” “跟他合作?”我侧头看向吕兵。 吕兵点点脑袋:“那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可提的条件很诱人,不用咱们投资,只需要安排几个押车的,每个月就能分百分之三十。” 我想了想后又问:“他和陆国康现在处的咋样?” 杨晨摇了摇脑袋:“一般,我听他也背地里卖『药』,而且整的比侯瘸子以前还红火。” 我沉思半晌后,坏笑着:“这样啊,你明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陆国康呗,把这事儿跟他。” “为啥跟陆国康商量?”杨晨诧异的问我。 旁边的吕兵沉默几秒钟后,顿时朝我竖起大拇哥道:“还是你子鬼心眼多,一家买卖不值钱,两家抢着才显身价,这玩意儿就跟拍卖似的,你告诉陆国康,张鹏要跟咱合作,甭管张鹏出于啥目的,陆国康肯定都会竞争,两人你争我夺,咱的利益就大了。” “嘿嘿,现学现卖,我也是透过今晚上老驴抢咱生意才想明白这个理儿的。”我抓了抓后脑勺憨笑:“不过,有件事我特好奇,按理咱几个臭钱不值,张鹏为啥偏偏要跟咱合作呐...” 章节目录 第155章 晨子的新目标 杨晨沉默片刻,有些不确定的:“我感觉这事儿跟你和含含有关系。” 我『迷』『惑』的问:“跟我俩有啥关系?” 杨晨眯眯眼浅笑:“你现在可是咱老城区的红人,传啥的都有,有你单枪匹马把侯瘸子干残废的,有你不止废了侯瘸子还把疯子、超给弄没了,传的最特么邪乎的你家有在中南海的亲戚。” 我笑骂着摇摇头:“还尼玛中南海有亲戚,这话也有傻子信呐?” “如果不是咱从一块长大的,我都信。”杨晨押了口唾沫:“你还不知道吧?咱家老爷子现在去民政局门口看大门了,正式编制,工资待遇嗷嗷好,我问老爷子通过啥门道进去的,老爷子他救了个昏『迷』的男人。” “呃..”我微微顿了顿,赶忙转移话题:“那含含是咋回事?” “含含有背景。”杨晨压低声音道:“大前晚上有一伙盲流子喝多了,在咱美食广场耍酒疯,有个家伙『摸』了含含,然后第二早上被人从南河发现的,右手给剁了,这事儿这两传的可疯了。” 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假的?” 杨晨摇了摇脑袋喃喃:“不好,反正我问含含,含含她根本不知情。” 我俩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电话,我『迷』糊的朝杨晨摆摆手,然后按下接听键逗乐:“啥事啊叶子,这么早晨练呐。” 叶乐不耐烦的嘟囔:“晨『毛』,你一个时前把老驴给打了?” “谁是老驴?”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叶乐口气加重:“王朗,你是真不实在,我既然给你打电话,就明肯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你要感觉这事儿自己能处理,那当我没当过电话。” 我微微一怔,笑着问:“他找你谈和啊?” 叶乐爆了句粗口:“谈『毛』的和,人家亲哥跟着孙马克玩的,这会儿马磕弟从公安医院门口围了一大堆,他哥估计也要从外地回来。” 我一头雾水的反问:“孙马克谁呀?外国人呐。” “『操』,你继续装吧,这事儿我没本事掺和,作为朋友给你提个醒,这段时间你最好躲躲,不然真容易挨收拾。”叶乐烦躁的骂了一句后,直接挂掉电话。 我费解的声嘟囔:“啥玩意儿孙马克赵迈磕。” 老实话我没太当成一回事,崇州市大不大,不,将近一千来万人,捞偏门的混子更是数不胜数,哪行肯定都有几个玩的不错的大拿,但还真没听过谁敢当街杀人。 吃罢饭,钱龙、杨晨和吕兵他们要回县城,我们仨依依不舍的寒暄几句后,就从门口分开了,临上车前杨晨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乐呵呵的开玩笑:“实在舍不得哥的话,你可以留下来住两再走。” 杨晨老脸一红,很是不自然的:“不是,有件私事儿想问你,你现在跟王影关系处的咋样啊?” 我心微微一沉,随口敷衍道:“挺好的,估计明年能给你生个弟弟。” 杨晨『摸』了『摸』额头,笑的跟乾清宫里的那帮总管似的又问:“那你还跟那谁有联系不?” 我让他彻底给笑『迷』糊了:“谁呀,有啥你好好,别鸡八跟老太太嚼葡萄似的。” “『操』,真费劲!”钱龙叼着烟卷打岔:“他想问问你,还跟那个叫江静雅的护士有猫腻没,如果没有的话,他可就下手了,这两江静雅经常去咱美食广场撸串,大晨子春心『荡』漾了,死皮赖脸的加上人家微信号,每唠到后半夜。” “啊?她不是在市里嘛,回去了啊。”我楞了一下神儿,心里不上的复杂,沉寂几秒钟后,龇牙挤出抹笑容道:“多大点『逼』事儿,你有感觉就追呗,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 杨晨『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臊红着脸出声:“那我可真下手了昂?” “下吧下吧,最好再下点『药』。”我摆摆手驱赶。 目送他们开车走远以后,我杵在原地长长的舒了口浊气。 对于江静雅,我要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纯属扯马篮子,可大家身份悬殊比较大,而且她对我似乎一点都不感冒,所以我根本没考虑过更进一步,但不知道为啥,刚刚听到杨晨要追她,我心里头还是稍稍有点不得劲。 这时候那个叫苏伟康的伙捅咕我胳膊两下嬉皮笑脸的问:“喂,我舅以后让我跟你混了,一个月能给开多少钱啊?” “你?”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厌恶的:“基本工资一千二,管住不管吃。” 苏伟康抓了抓后脑勺,二乎乎的笑问:“基本工资有点低,不过无所谓,咱这行主要是提成高对吧?” “试用期两年,没提成,能干就留下,不能干赶紧走。”我冷哼一声,揣着口袋直接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苏伟康迟疑几秒钟,赶忙抻手拽住我胳膊晃悠:“诶卧槽,朗哥,不是朗舅,试用期两年我都该退休个鸡八了,这点钱够干啥呀?咱商量商量,晨哥好歹还给我开一千八,你再涨涨,行不行..” 李俊峰搂住苏伟康肩膀打趣:“大外甥别招他,没看他这会儿醋意冲嘛,往后你跟我混,一个月保底一千五,干好了有提成。” 苏伟康呆萌的问:“怎么才算干的好?” 李俊峰哈哈一笑:“瞅我心情呗。” 苏伟康撇嘴干嚎:“坏『淫』,你们都是坏『淫』,我要回家家。” 我让刘洋把车钥匙给了钮涛,然后招呼他和程正龙坐我的车,车子启动以后,我透过反光镜看了眼后排的他俩,沉『吟』片刻后:“啥感觉?” 今晚上干仗,我们这头就属他俩受伤最厉害,尤其是刘洋让人往脑袋上砸了个大窟窿,刚才只顾着找地方吃饭,也没带他去包扎,他一直拿短袖裹着脑袋,这会儿血是止住了,不过却跟短袖紧紧黏在一起。 刘洋抽了抽鼻子,哭丧着脸:“疼,这会儿我脑子还『迷』瞪呢,流那么老些血,不知道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 我笑了笑:“反正咱往后的生活跟这应该差不了多少,你们要是害怕,我也理解,下午店里开门了,我从静姐那一家给你们拿两千块钱当工资,你们要是感觉能适应,往后咱哥几个就抱成一团,好好混。” 出乎我意料的是,刘洋和程正龙居然统一摇了摇脑袋,刘洋豁着牙干嚎:“现在回去,我那几棍子不白挨了嘛,既然已经出门了,不把我那台破比亚迪换成奥迪,我肯定不带回去的。” “我也是。”程正龙鼓着俩大眼使劲点点脑袋。 我掏了掏口袋,『摸』出仅有的二百块钱递给刘洋:“你俩既然打定主意了,咱以后就好好的,待会先去静姐的店里歇着,亮了找个诊所给伤口消消毒,等我腾出来功夫,就帮你们租房子。” 程正龙挪揄的出声:“郎朗,我能问下我俩啥待遇不?不会也从一千二保底开始干起吧。” 我顿时被他逗乐,哈哈大笑着:“我逗那傻孩子呢,你俩还当真啊,具体能给多少我不敢夸下海口,但一个月整一万应该没啥大问题。” 笑笑中,我们就回到了静姐店里,他们几个都懒着动弹,跑到楼上的套间找地方睡觉,我犹豫几秒钟后,开车返回了租的地方,昨我肚子里有火,也没来得及好好问问王影到底是啥情况,寻思着今一块吃吃饭,我顺带再问问她。 把车停稳以后,我没急着下车,而是拨通齐恒齐叔的号码。 今晚上我之所以敢大张旗鼓的削老驴,完全就是仗着背后有温平,温平过,平常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齐叔帮忙,齐叔也跟我隐晦的提过,只要不是犯下什么弥大罪,他基本上都能搞定。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齐叔慵懒的声音:“什么事啊?” 我语言简练的:“叔,昨晚上我犯点错,手底下一个哥们把个抢活的给撞伤了。” 齐叔比我更直接的问:“受赡叫什么,伤饶叫什么?归哪个辖区的派出所管?” 我快速回答:“我兄弟叫大鹏,正名陶亚鹏,对伙的外号老驴,我们是在丛台区发生的矛盾。” “等我电话吧。”齐叔直接挂断。 二分钟不到,他又给我打了过来,没等我什么,他已经语气严厉的质问我:“你们和马磕人闹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156章 暂时躲躲吧 电话那头齐叔的语气刹那间变得僵硬无比。 我倒吸一口凉气,含含糊糊的应承了两声,刚干完老驴的时候,叶乐也曾给我打过一样的电话,提过这个桨孙马克”的人,当时我还挺不以为然,此刻听到齐叔再次提起,我瞬间紧张起来。 齐叔的语调再次加重:“还把人右腿给敲折了?你要干啥?带点喽啰纵横崇州黑白两道啊。” 我干咳两声解释:“叔,我没和什么孙马克起直接冲突,也不知道被我打的那个『逼』养的是他的人。” 齐叔粗声粗气的呵斥:“你真有能耐,等我电话吧,这两你也别送姐了,老老实实从家里呆着,让马磕人找到你,不碎了你,也得扒你层皮。” 我赶忙问道:“叔,我那群兄弟咋整?” 齐叔想了想后叹气:“凡是动手都先躲着吧,其他人没事儿,马克虽然霸道,但是讲理,谁的事儿就是谁的,他不会找别人麻烦。” “叔,这个孙马拷底是啥人呐?”我好奇的问了一嗓子,能让他这种跟在温平身边混的狠茬子就忌惮,看来我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连他妈人家是谁都弄不清楚,你就敢动手,王朗我真是越来越服你了!”他粗暴的骂了一句挂断羚话,齐叔肯定是急眼了,见了这几次面,每回他都温文尔雅的,皱眉的时候都很少,更不用会骂街。 挂掉电话,我赶忙给李俊峰去了个电话,让他带上刘洋他们赶紧回租房子的地方,齐叔既然让我躲着,那对方的能力绝『逼不了。 我心情沉重的把车藏到楼房最角落的地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乞丐正趴在车棚后面的水龙头旁边喝凉水,他也看到了我,咧嘴“嘿嘿”傻笑。 “嘿嘿嘿。”我无趣的冲他也龇了龇牙。 看着我手指间夹着的烟卷,他咽了口唾沫,故意吧唧两下嘴巴发出声响。 我顿时被他逗笑了,掏出烟盒笑骂:“你是特么一点都不傻,要烟要的这么含蓄,有打火机吗?” “嘿嘿。”他抓了抓自己堪比仨月没洗的拖把脑袋,瞪着两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盯的看向我。 我胳膊往前一抬,作出要把烟盒抛给他的假动作,想看看他有啥反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动没动,这一下把我直接给惊呆了,正常人肯定都会下意识的做出伸手接的动作,他要么是没反应过来,要么就是眼睛特别快。 我不信邪的又比划了两下假动作,他都没有上当,我『摸』了『摸』鼻梁坏笑:“哟呵,还不上当呐。” 话的同时,我猛地把烟盒抛了出去。 本以为他还会像前两次一样不动弹,谁知道他手微微一抻,异常敏捷的接住烟盒,随即朝我咧嘴“嘿嘿”傻笑,鼻孔“噗”一声喷出一抹晶莹的哈喇子,足足能有二尺长,贼特么恶心人。 我揪着眉头问他:“有火没?” 他抓虱子似的从身上的破衣裳里左翻右掏了半,掏出我昨给他的打火机,“嘎嘣嘎嘣”点燃,完事叼着烟,惬意的扬脖吐了几口特别圆的烟圈。 看他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倚靠着车棚吞云吐雾,我竟然隐隐还有点羡慕,苦笑着:“做人要是跟你一样不准也挺好的,至少没烦恼。” 我刚嘟嘟完,一把巨大的扫帚从而降,家属院里负责打扫卫生的矮胖中年『妇』女举着笤帚往乞丐身上猛砸,边打边骂:“臭要饭的,你怎么又跑区里来了,赶紧滚蛋!” 乞丐一手举着胳膊抵挡,另外一只手迅速掐灭烟蒂,“呜呜”怪叫着爬起来,我一把搡开那个『妇』女的扫帚,瞪着眼珠子:“他又没碍你事儿,你打他干啥。” 那『妇』女掐着腰冲我嚎叫:“你有病啊,我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身我就气挺不顺的,跟个不会话的乞丐聊几句还被人打岔,火气一下冒了出来,指着她鼻子呵斥:“你麻勒痹,不会好好人话是不?再骂我一句试试!” 那老娘们当时就被我吓住了,往后倒退一步,拘谨的问:“你..你要干嘛?” “想啥好事呢,我能对你干嘛!”我粗鄙的吐了口黏痰,摆摆手驱赶:“待会我去物业租下来自行车棚,就他妈专门留给我这大哥玩,你有脾气没?” 那女的楞了一下,撇撇嘴转身离开:“真倒霉,大早上就碰上俩神经病。” 倚坐在角落的里的乞丐“嘿嘿嘿”一阵傻笑。 我抬起胳膊装作要揍他的模样吓唬他,他仍旧像前面识破我的假动作一般不躲不闪,我无奈的嘟囔:“笑个屁啊,我都被缺成是你的同行了,不准哪真混不下去,就来投奔你。”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女声:“你要真有一混不下去,我养你呀。”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肯定是王影的声音,几秒钟后,一条如玉般的手臂环在我脖颈上,王影把脑门贴在我侧脸上,撒娇似的嘟嘟嘴:“老公你刚才真的好man呐。” 我坏笑着拦住她的蛮腰打趣:“又给你黑哥送饭啊?我吃醋了昂,对我你都没这么上心过。” “没良心,不上心每你的衣服谁帮你洗干净的,锅里的饭谁给你煮好的,我不是觉得他可怜嘛。”王影羞答答的白了我一眼,把一杯豆浆和两个冒着热气的大包子递给乞丐,乞丐一点不带客气的,一把夺过去,张嘴就往嘴里塞。 王影仍旧是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雪白的运动鞋刷的干干净净,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的朝我歪了歪脑袋问:“今怎么下班这么早啊?”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挑逗:“想你了呗。” 王影吐了吐舌头,牵住我的手哼哼:“切,也不知道哪位老先生昨给我打不通电话,气哄哄的发短信这几不回来,我给你回电话,都不带接的。” 我强压着心底的疑问没有破,故意往这个话题上带她:“你还好意思呢,到底啥破舞蹈学校啊,怎么加班?” “这个..”王影顿了顿,随即『摸』了『摸』我脑门哄孩似的安抚:“我不是新去的嘛,肯定得比别人干的多一些,过阵子就好了。” 我心口微微一沉,抿嘴从牙缝里挤出个“嗯”字,撑到底她还是没有主动跟我句实话。 看我脸『色』不太多,王影赶忙拽了拽我胳膊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摆开她的手,往后倒退一步笑了笑:“可能是有点累了,我上楼睡觉了,你待会上班注意点,中午不用给我们整饭,我们醒了自己出去吃口就得了。” 王影柳眉倒竖,轻嗔:“王朗,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睡觉去了。”我摆摆手,转身就往楼口走,走出去没两步,我又回头看向王影语重心长的:“影,如果..我是如果,你感觉累了,就回老家吧,你的孤独我能理解,在这里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苦了累了,我还经常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回去,我不生气的。” 王影灵动的大眼睛眨了两下,眼眶顿时红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提高嗓门:“你要跟我分手?” 面对她此时的模样,我的心又不由软了,从来市里到今为止,她始终都穿着那套从夜市上几十块钱买的运动服,鞋子更是没换过,最近一段时间更是连妆都很少化,我知道她是想省钱,可她瞒着我去不夜城,又让我心里极其不舒坦。 我押了口气,竭力将所有的不满全都咽进肚子,搓了搓脸蛋笑着:“没有,我就是怕你太辛苦。” 王影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摇摇脑袋:“我不辛苦,只是想帮你减轻一些负担,知道你们现在特别需要钱,想着多帮你攒一分是一分。” “傻丫头,我就算需要钱也不用你累死累活的帮我凑,我有法子哈,记住我才是咱家的男人。”我搓了搓她的秀发,亲昵的:“晚上早点下班好吗?我这两不用上夜班,咱一起逛逛街,他们晚上丛台区那边的吃街可棒了..” 章节目录 第157章 马克其人 【为孟胜乐的皇冠加更】 我兴致勃勃的完以后,看向王影问:“有意见没?不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 王影顿了顿,轻咬嘴唇,声音很的:“明可以吗?今我和同事换班了,她有事得早走一会儿,我回来最早也得十点多了。” “你真和同事换班了?”我拧着眉头似笑非笑的反问她。 王影犹豫好一会儿,低头轻磋脚尖,声音很的:“我可以过阵子再跟你解释吗?” 我爽朗的笑了,抱了抱她:“好啊,快去上班吧,别待会迟到了。” “你真的不生气?”王影仰起脸满眼歉意的问。 我在她额头上亲吻一口,使劲晃了晃脑袋:“那有啥可生气的,你工作我还能不允许嘛,去吧去吧,我这会儿可『迷』糊了,站着都能睡着。” “那我走了昂,中午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王影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朝着车棚里“滋遛滋遛”吮吸管的乞丐摆摆手:“中午见黑哥。” 望着王影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下来,心情烦躁的一脚踢飞脚下的碎石子,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今晚上再次跟踪王影,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每晚上在忙活些什么。 “嘿嘿嘿”乞丐再次朝我龇着一口白牙傻笑。 望了他一眼,我轻声喃喃:“真特么羡慕你啊,有口吃的就能笑的没心没肺。” 回到租的房子,李俊峰已经带着哥几个回来了,孟胜乐和卢波波还有涛和阿义也都在,一帮人聚在一块,又扯皮的,又看电视的,还有玩手机的,本身挺宽敞的客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见到我臭着一张脸,李俊峰抛给我一支烟问:“啥情况啊,非让我们都回来。” 我想了想后苦笑着:“今早上干的那个老驴是特么有组织的人,现在人家大哥正全市通缉咱呢。” 齐叔的事儿暂时我没打算告诉他们,不然根本解释不清楚。 钱龙的便宜大外甥苏伟康叼着个蛋黄派,边吧唧嘴边发狠的嘟囔:“有就有呗,不服再把他那条腿干报废!” 卢波波赤着膀子,拿个剪指甲刀正翘着兰花指修理胸口巴掌大的护心『毛』,听到我们话,好奇的站起来问:“我咋听你们聊越听越『迷』糊呢,今早上跟谁干仗啦?” 孟胜乐环视一眼四周也开口问:“朗哥,大傻鹏呢,一个人回家睡去了?” “都别吵吵,我跟你们简单一下..”我摆摆手,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聊了一通,不等孟胜乐发火,我赶忙握住他手保证:“乐子,你信我的,最多一个月,我指定把大鹏弄出来。” 孟胜乐胸口剧烈起伏两下,眼珠子瞪的又圆又红,最终还是没有骂我。 我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得躲这个孙马克两,我支了个关系正在和,所以这两,乐子、波波、阿义和涛多费点心吧,暂时只接静姐店里的生意,其他的都推开。” 卢波波捧着心口一脸肉痛的嘟囔:“钱呐,都特么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被你们给浪走了。” 孟胜乐突然打断问:“你刚才躲谁?” 我低声:“好像是叫孙马克,姓孙还是姓宋,我也没太听清楚。” “我靠,长龙酒吧孙马克!”孟胜乐直接蹦了起来,脸『色』刷白的低吼:“你们把孙马磕人给打了?” 苏伟康不屑的翻了翻眼皮轻笑:“咋地,他爹是太上老君啊?碰不得呐。”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干涩的:“马克号称是后王者时期最狠的大哥,王者商会你们都知道不?” 大部分人齐刷刷的摇了摇脑袋。 孟胜乐满脑子细汗的给我们科普市里的混子史:“咱崇州,往前推几年最狠的势力就是王者商会,市中心的国富大厦、郊区的两家制『药』厂,以前的不夜城,也就是现在的酒吧街,全是人家王者的地盘,如果不是那帮大哥蹦跶的太欢,引起上面大佬不满了,现在市里的出租车车门上都肯定印着王者商会几个字。” 李俊峰皱眉问道:“这个马克是王者商会的人呐?” 孟胜乐摇摇头:“不是。” 苏伟康吊儿郎当的又抓起一包干脆面,嘎嘣嘎嘣的往嘴里塞:“不是咱怕他个卵,装『逼』就磕他呗。” “啥鸡八也不懂,能不能别跟着『乱』吵吵。”孟胜乐瞪了眼苏伟康。 苏伟康瞬间开始发愣:“你我呢?” “闭了哈,不乐意呆着就滚出去!”我烦躁的瞪了他一眼,伙这才嘟嘟囔囔的作罢。 孟胜乐接着口气夸张的:“孙马克牛『逼』就牛『逼』在他敢从王者商会手里虎口夺食,酒吧街有四五家场子是他开的,最红的是一家叫长龙的酒吧,去年开业把演古『惑』仔那个山鸡都喊过来助唱,王者现在改名叫金太阳娱乐公司了,虽然没过去那么大影响力,但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孙马克是真硬,不光不给金太阳交管理费,而且还公然在场子里卖『药』,王者过去明令禁止不许干毒档,人家直接当耳旁风。” 卢波波低声问:“他卖『药』,上头不抓他啊?” 孟胜乐撇撇嘴:“听现在的副市是他亲姐夫,咱不知道真假,一把手快退了,再上估计就是他姐夫,上面有关系,下面有弟,现在市里真没几个大哥敢惹他。” 李俊峰夹着烟卷,冷哼:“那意思是这把咱死翘翘了呗。” “疯子,你别不信邪,长龙的那帮人想让你消失,真不是开玩笑。”孟胜乐吐了口浊气,随即哭丧着脸:“完犊子了,大鹏那个傻缺进去顶罪,不得特么蹲到死啊。” 我冲他问道:“乐子,你听过温平这个人吗?” “温平?谁呀,温婷他爸爸吗。”孟胜乐摇了摇脑袋,嘟囔几句后,冷不丁拍了拍后脑勺:“你的温平是市办公室主任吧,兼警局一把手那个,听他好像也提了。” 我没作声,齐叔平常好像都是喊温平温主任,估计是差不了。 我沉寂片刻后问:“他如果帮忙保大鹏有问题不?” 孟胜乐像个更年期老娘们似的朝我絮叨:“那肯定没问题了,不过也不准,我尼玛一个初中没毕业的选手去哪懂他们政治圈的事儿,朗哥,朗大爷,你可不能坑大鹏啊,他这辈子够可怜了。” 我烦躁的了一句:“弄不出来大鹏,我进去陪他蹲。” 听完孟胜乐的介绍,大部分饶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当然鬼神不惧的苏伟康不在此行列,他跟个没事人似的,不知道又从哪翻出来一包虾条,“咔咔”有声的大口朵颐,不得不佩服钱龙这一家子饶基因强大。 刘洋有些慌『乱』的望向我:“朗朗,这事儿不行找我舅帮帮忙吧。” “你感觉有戏吗?”我拧着眉头反问他。 刘洋张了张嘴巴没再吭声,先不做陆国康会不会帮忙,两人级别都不对等,一个从市里混的风生水起,另外一个县城都没摆弄明白,陆国康参与进来,只能让人啪啪打脸。 我拍了拍大腿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摆手道:“行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该吃吃该喝喝,有啥事我挺第一个,我没趴下以前,你们就啥事没有,都找房间睡会吧。” 苏伟康拍了拍双手上的残渣,大大咧咧的起身:“朗舅,我舅你手里有喷子,不行你把家伙给我,今晚上我就办了这个什么马克去,他再牛『逼』,还能刀枪不入啊。” “我跟你一起儿!”钮涛抿着嘴角,冷冽的出声。 李俊峰斜楞眼睛问:“嘣完以后呢,给你俩准备点钱跑路吗?没听乐子刚才,他姐夫是干啥的,真敢动手,你俩能跑出市区不,况且那种角『色』,身边怎么可能没人保护,保不齐他手里有真家伙,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我思索一会儿后:“都歇菜吧,别研究这么没用的,照着我刚才安排,这几乐子、波波、阿义和涛辛苦点,也别回来了,就住静姐店里,其他人能不出门尽量别出去,涛儿跟我出去一趟。” “啊?” “好的。”钮涛和黄伟涛一齐望向我.. 章节目录 第158章 跟踪 见两人都应声,我这才意识到哥俩的名儿都带个“涛”字。 钮涛含蓄的问:“喊我还是叫他?” 我挺无所谓的:“一起吧。” 下楼以后,我看向哥俩道:“为了好区分,往后钮涛叫大涛,伟涛叫涛,你俩谁也别嫌弃谁,以后就当亲哥们处。” 两人一齐点零脑袋,完事还非常正式的握了手,我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后来造就了他俩一段非比寻常的感情,也成为我们这个队伍前期最硬的两把尖刀。 我微笑着:“涛待会管疯子要点钱,就近找个中介,这片家属楼空房挺多的,再租一间这么大的房子,完事通知大家转移一下,我怕马克找上门。” 涛沉默片刻后:“朗哥,我觉得这事儿我办不合适,万一我们几个被马克按住,『逼』着让供出来地址,大家以后见面,脸上都挂不住,你还是喊疯子哥或者其他人找吧,然后也别告诉我们四个。”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子想的比我还周全,点点头:“好。” “那我回去了啊,把波哥他们也顺便都喊走。”涛很懂事的点点脑袋,没有多嘴问我们去哪。 等他上楼以后,我表情认真的问钮涛:“你还能找的上喷子不?” 钮涛想了想后:“不好,要不我回去再问问?” 我点点头:“成,你这会儿包辆黑车,快去快回。” 钮涛走后,我从附近找了家中介,又从紧挨着的一栋楼租下来间大房,完事给李俊峰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其他人过来,新房子也是顶层,家电齐全,简单收拾一下,买了几张凉席,我们倒在地上就睡。 临睡前我给王影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新地址。 一觉闷到了傍下午,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醒了,正聚成一堆光着膀子斗地主,桌上还摆了一些残渣剩饭,李俊峰笑呵呵的打趣我:“真特么羡慕你啊,找了个正儿八经居家过日子的好老婆。” 我搓了搓眼角的眼屎,『迷』『惑』的问:“我媳『妇』又干啥惊动地的大事儿了?” 李俊峰指了指桌上的碗盘:“半个时不到给我们整了一桌子好菜,厨房给你留着菜呢,快吃去吧。” 苏伟康剃着牙缝,笑眯眯的吧唧嘴:“朗舅妈的做的红烧鱼真心好吃,回头再给她给做一顿呗。” 我撇撇嘴笑骂:“这点亲戚让你攀的没谁了,傻外甥你赶紧跟他们斗地主去吧,没看大人们话呢。” 苏伟康委屈的嘟囔:“他们不带我玩,嫌我坑。” 李俊峰翻了翻白眼笑骂:“你特么动不动就掀桌子摔牌,谁能跟你扯的起。” 这孩子白瞎一张温柔的面孔了,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好孩子,实际上脾气暴的一『逼』,我感觉他跟钱龙在一块,指定得打的头破血流。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王影估计马上下班,我犹豫几秒钟后,爬起来洗了把脸,朝着哥几个道:“你们先玩着,我出去接媳『妇』下班。” 我前脚刚出门,苏伟康后脚就跟了出来,满脸堆笑的搓着手辩解:“疯哥怕你『迷』路,让我跟着你。” 我皱眉驱赶他:“别墨迹,我马上就回来。” 他一把搀住我胳膊,狗皮膏『药』似的嘟囔:“那不行,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万一你跑路,或者一出门嘎一下让车撞死,我们不得都饿疯啊。” 我无语的臭骂一句:“你这张『逼』嘴是真欠日。” 我又不敢大声呵斥他,生怕屋里的李俊峰起疑心,我拽着他下楼,压低声音问:“从屋里呆着闷不闷?” 他忙不迭点点脑袋:“咋不闷呐,我这儿篮子都会长绿『毛』了。” 我坏笑着冲他:“这样,咱俩偷『摸』出去溜达一圈,但是你回来不准告诉任何人,好使不?” 他想都不想的直接点头答应:“行!” 从家属院里出来,我和他站在王影学校的斜对面慢慢等候,不多会儿放学了,王影又是最后一个离校,和昨一样,手里拎着大袋子垃圾先扔到垃圾箱里,完事径直朝不夜城走去。 苏伟康『迷』『惑』的问我:“朗舅,舅妈这是上哪啊?” 我随口敷衍:“兼职打工,她好几次就是不听,我又不想她不高兴,所以寻思着暗中保护她呗。” 苏伟康冲我翘起大拇指夸赞:“好男人,绝育好男人。” 我特别无奈的双掌合十作揖:“大外甥,你还是别夸我了,啥好话从你嘴里出来总变味。” 我俩刻意和王影保持十几米的距离,慢悠悠的吊在她后面,一直走进不夜城,她又在昨那个酒吧前面停下,左顾右盼的继续等待。 我眯眼看了看酒吧名字“二号客栈”,酸不溜秋的嘟囔:“听名字就不是啥正经地方。” 苏伟康昂着脑袋:“挺好的啊,多有文艺范。” 话的功夫,又是昨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出现,跟王影了几句话,完事就领着他走进酒吧,我站在原地沉思半晌后,朝着苏伟康:“那边有卖帽子的,你去买顶帽戴上,完事进酒吧看看,你舅妈都干啥呢,千万别被她发现了昂。” “搜嘎,郎舅你是来抓『奸』的吧?”苏伟康应了一声,快速走向朝卖帽子的摊走过去,不多会儿就跟着人群混进了酒吧,我则找了偏僻的地方蹲下,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二号客栈的门口。 苏伟康刚进去不到半分钟,一个脑袋上套着卡通熊,穿一身棕黄『色』人偶服的家伙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一大把传单,特别可爱的见人就发,有的人笑呵呵的接过去,有的人则不耐烦的推开他。 看着这个蠢萌的家伙,我突然想起来那晚上我喝多蹲在电线缸下吐的时候,也有个一模一样打扮的好心人给我送了瓶矿泉水,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上次的那个。 苏伟康跟进去两个多时也没出来,也不知道王影具体在里面干什么,蹲着我脚都麻了,期间我好几次想进去看看,后来都忍住了,我害怕自己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会忍不住发疯,又等了半个多时后,我彻底失去了耐『性』,给苏伟康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 我刚起身,在酒吧门口发了一晚上的那个“笨笨熊”刚好也坐到门口的台阶上休息,好几个喝多酒的青年,故意使坏,拍打熊脑袋,我皱了皱眉头,寻思过去跟他打声招呼。 这时候,我后背被人突然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一个上身穿浅灰『色』的宽领口t恤,下身是红黄相间的紧身格子裤的漂亮女孩歪着脑袋朝我打招呼:“嗨,还真是你呀。” 不想竟然是江静雅,江静雅掩嘴一笑:“刚刚你蹲那边的时候,婷婷就像你,我肯定不是,哪有人那么无聊,从街边看一晚上人偶熊发传单,没想到真是你。” 我拍了拍脑门笑道:“你岂不是比我更无聊,我看人偶熊发传单,你看我半晚上,姐妹儿你是不是暗恋我呐?合着酒吧街被你和你闺蜜给承包了,我回回来,回回能碰见你们。” 江静雅掩嘴轻笑:“别不要脸昂,我们只是凑巧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凑巧看到你。” 这时候温婷和另外一个女孩也从酒吧里走出来,温婷穿一件浑身亮晶晶的『潮』人t恤,跟个假子似的,一胳膊肘勾住我肩膀,满嘴喷着酒气娇嗔:“嗨,朗帅哥一起浪啊,去不去?” 我摆摆手笑道:“哈哈,不去了,这几我来大姨爹了,医生让戒烟酒禁美『色』,你们别总勾搭我...” 我话没完,肩膀猛地又被人拍了一下,苏伟康抻着个大脸:“朗舅,我刚刚看到舅妈了,她穿一件黄『色』的卡通衣裳,手里还拎着大熊脑袋...” 章节目录 第159章 她受伤了 命运这个东西特别奇怪,当一个饶生活轨迹即将发生转变的时候,他肯定会率先陷入人生的最低谷,然后再碰上一连串看似巧合实则必然的连锁事件。 听苏伟康完话以后,我也顾不上再跟江静雅她们多言语,掉头就朝那间酒吧跑去,酒吧里闹哄哄的,爆闪的灯光很是扎眼,随处可见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我竭力来回晃动脑袋寻找王影的踪迹。 一个服务生很是热情的凑到我跟前问:“先生几位?” “王影呢?”我一把薅住那服务生的领口暴喝。 服务生吓了一跳,结巴的问:“先..先生,您是找人吗?” “你看到她往哪走了?”我一把推开服务生,扭头问苏伟康。 苏伟康干涩的回答:“我出门的时候,她刚好进来,我急着去喊你,所以没看清楚..” 这时候两个虎背熊腰的酒吧内保凑了过来,估计以为我是闹事的,其中一个搡了我胸口一下冷声问:“有什么事啊朋友?” 我吸了口气焦躁的:“哥们,我找我媳『妇』,她今晚上在你们酒吧前面发传单的,家里出点事情,特别急,拜托了!” 两个内保的脸『色』这次缓和一些,刚刚话的那个冲服务生努努嘴:“你去问问刘经理,我记得发传单这块是他负责的。” 不多会儿,一个穿西装的青年跟着服务生一块走了过来,正是这两我看到带王影进酒吧的那个男的,我急躁的走到他跟前问:“大哥,发传单的那个女孩呢?我是她对象。” 西装男轻声:“你是影吧,她刚走,已经回家了啊。” “谢谢。”我感激的冲他点点头,扭头就往门外跑,边跑边给王影打电话,电话是通着的,但她没有接,连着打了四五遍,到最后她都没反应,我寻思她肯定是看到我和江静雅她们话生气了,赶忙编辑一条解释短信给她发过去。 我又忙不迭拨通李俊峰的号码问:“影回去没有?” 李俊峰『迷』『惑』的:“没有啊,你不是接她了么?” “她要是回去,千万帮我拦住她。”我急急忙忙的边跑边。 我和苏伟康顺着来时的路跑着赶回去,王影确实没回来,然后我交代李俊峰一声,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路上我又尝试着再给王影打电话,不过她已经关机了,这次我是真慌了。 城市那么大,王影基本上没怎么出去过,这会儿又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万一『迷』路或者碰上什么酒懵子可咋办。 我再次跑回那间桨二号客栈”的酒吧,看到那个穿西装的经理站在门外正和两个服务生话,焦急的问他:“大哥,你确定影真回家了吗?” 经理点点脑袋,笃定的:“对啊,每这个点她都下班了,你们两口闹别扭了吧?” “唉..”我叹了口气,心情低落的点点脑袋喃喃:“她肯定误会我了。” 看我杵在原地,眼圈发红的楞神,递给我一支烟轻声:“哥们,我真得好好你,咱一个老爷们不寻思挣钱养家,整让个姑娘出来抛头『露』面的赚家用属实有点不合适。” 我看向他问:“老哥,你是怎么认识影的?” 经理吐了口烟雾:“她和我媳『妇』在同一家舞蹈学校当老师,前阵子托我媳『妇』帮忙找兼职,我媳『妇』就让我介绍她过来当服务员,我让她当服务员,她怕时间太长,主动要求发传单,一三十块钱,偶尔客串上台唱几首歌。”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点什么。 经理拍了拍我肩膀继续:“影真是个好姑娘,脾气好,也勤快,除了发传单,走的时候都会帮忙把店门口的卫生打扫干净,可能是怕熟人认出来,她自费买了套人偶服,每来上班时候,都等我领着她一块进去,生怕被人误会她是姐什么的。” 听闻他的话,我心脏猛地伸缩了一下,脸庞更是火辣辣的烫,她哪是怕什么熟人认出来,整个市里她只认识我一个人,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可我却怀疑她背着我干什么恶心的事儿,想到这儿抬手就抡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低喃:“『操』,我真特么不是人!” 经理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哥们,两口子之间没啥过不去的坎,回头给媳『妇』好好赔个不是,女孩子嘛都得是靠哄的。” 我硬挤出个笑容冲他点点脑袋道:“谢谢您了。” 经理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塞给我:“对了哥们,这是影今的工资,我们是日结的,她刚才走的匆忙,我没顾上给她结算,你捎回去。” 攥着那五十块钱,我心酸的想掉眼泪,再一联想到她今晚上蹦蹦跳跳发传单时候,被人拒绝和谩骂时候的画面,我抬手再次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经理赶忙拦住我劝阻:“不是啥大事儿哈,回去好好。” 我耷拉着脑袋,丧气的从酒吧街出来,拿出手机又拨通王影的号码,她仍旧是关机状态,我的心彻底坠入了谷底,王影一定是真被我山了,接连看到我两次和温婷勾肩搭背,她一定认为我俩之间有事。 将心比心的讲,如果我看到她和别的男的搂搂抱抱,恐怕早就炸了,更不会像她似的打碎牙往肚里咽,强装出没事的样子每仍旧给我们洗洗刷刷,买菜做饭。 我走到街口,迎头碰上李俊峰和苏伟康、刘洋、程正龙几人,李俊峰喘着粗气问我:“找到没?” 我吐了口浊气摇头:“没有,她还没回家吧?” 李俊峰瞪着眼珠子臭骂我:“你就他妈作,交代我们别出门,你自己瞎跑个鸡八,影那么实在个姑娘能背着你干啥?还特么抓『奸』,抓『奸』你就好好抓,跟别的女孩搂搂抱抱的扯什么犊子。” 我哭丧着脸解释:“我不知道那个穿人偶服的是她。” 李俊峰怼了我一拳头骂咧:“这和知不知道是她有关系吗?你如果不喜欢人家影,就直接告诉人家,喜欢就别出去瞎搞暧昧,这下爽了吧!” 显然他肯定从苏伟康的口中得知我们今晚上的事情,替王影抱不平。 刘洋赶忙凑过来打圆场:“咱别从街上吵吵,让人笑话,有啥事回家唠,指不定影这会儿已经回去了呢。” 李俊峰缓了口气,“走吧,回去再给钱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影是不是回老家了。” 我们几个并肩往回走,进屋以后,我几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王影始终没回来,李俊峰坐在我旁边,掏出手机翻出钱龙的号码撇嘴:“你要觉得没脸,我帮你问?” “我自己来吧。”我搓了搓脸颊,按下钱龙号码,几秒钟后那边接了起来,钱龙嬉皮笑脸的打趣我:“啥事啊朗儿子,我和晨子、兵哥正喝酒呢,刚特么聊起你,你就打过来电话了。” 我打断他的话:“媚儿在你旁边吗?让她接个电话。” “你找我媳『妇』干鸡『毛』?”钱龙『迷』『惑』的问了一嘴,不过还是把电话给了谢媚儿,很快那边传来谢媚儿的声音:“什么事儿啊大红人。” 我苦涩的问:“影和你联系没有?” 谢媚儿很干脆的:“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嘛,你俩吵架了?” 我咬着嘴皮:“发生点误会,她如果联系你了,或者回家了,千万记得通知我。” 谢媚儿的口气顿时变得生硬:“王朗我警告你昂,如果你敢欺负影,我和含含姐肯定拎刀去找你。” 放下手机,我点燃一支烟,躺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花板。 李俊峰翻了翻白眼朝哥几个摆手:“都别理他,让他自己反省吧。” 我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呆了很久,直至手脚都感觉有些僵硬,我才爬起走到窗台旁。 凝望着黑漆漆的楼下发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没有雷神的那种蒙蒙细雨,我抽吸着鼻子喃呢:“下雨了,你还不回来吗?我知道自己错了,可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挽回的机会吧。” 猛不丁我看到楼下的车棚,底下似乎有人,不过太黑,看不太清楚,王影不会是去找那个乞丐聊了吧?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砸门声,我慌忙跑过去开门,刚拽开门,我就迫不及待的喊:“媳『妇』,你误会了..” 章节目录 第160章 找上门! 房门刚被我打开一条缝子,外面的人突然发力,“咣”的一下直接把门给撞开,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接着从外面呼啦一下冲进来七八个拎着砍刀的壮年。 我一句话没来得及,俩人直接拿刀架在我脖颈上,接着四五个人劈头盖脸的围上我抬腿“咣咣”猛跺几脚,我捂着脑袋吼叫:“疯子,快跑!” 走廊外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泛起,紧跟着又涌进来八九个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剃着短头的社会青年,而且人手一把冒着寒气的片砍,尤其是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男人竟然两手抱着杆一米多长的猎枪。 程正龙光着膀子从一间卧室里走出来,撇嘴嘟囔:“啥鸡八动静啊?拆房子呢..” 当看清楚外面的人后,他慌忙扭头喊叫:“疯子、刘洋..” 一个剃着光头,脑袋正中心留一撮红『毛』的男人抬腿一脚踹在程正龙腰上,随即举起手里的片砍“嗤”的一下直接劈在他的后背上,程正龙的脊梁板瞬间被豁出一条大口子,鲜血蔓延出来,痛苦的趴在地上干嚎。 李俊峰、刘洋和苏伟康听到动静也赶忙跑了出来,看到外面这架势,哥仨都没犹豫,直接往上冲。 那个脑袋正中间留着一撮『毛』的男人特别生猛,拿砍刀当匕首使,直接一刀戳在李俊峰的肋骨上,李俊峰让扎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左肋半晌没爬起来,就被俩人给按住了。 刘洋笨拙的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刚要举起来,立刻被两个青年围上,一人一脚踹躺在地上。 “草泥马得!”苏伟康从兜里掏出一把螺丝刀,咬牙蹿向那个男人,结果刚迈出去两步,就被最后一个进门的家伙抱着猎枪顶住胸口,站在原地怔了怔没敢继续动弹。 脑袋正中染着一撮『毛』的男人,走到苏伟康面前,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砸在他脸上,歪头冷笑:“你挺特么有种哈,干啥?想扎我呗?” 苏伟康的嘴角立时开始泛血,低头“呸”的吐出来颗槽牙,喘着粗气顶了一句:“你敢让他把手里这破玩意放下,我就敢他妈让你变成漏壶!” “呵呵!”一撮『毛』攥着拳头照苏伟康腹“咚咚”闷了几下,疼的苏伟康弯腰蹲在地上,吐出来几口胃『液』,几个青年走过来,卸掉苏伟康手里的螺丝刀,把他按在地上,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揍。 抱枪的男人岁数最大,应该是带队的,估『摸』三十出头,短发豹子眼,穿件紧身的黑『色』t恤,手背和胳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身,他冷冽的扫视一眼屋里后,吐了口唾沫问:“谁叫王朗?” 哥几个都没敢作声,我心脏狂跳几下后,咬着嘴皮出声:“我是。” “我也叫王朗,咋地吧!”李俊峰捂着鲜血直流的肋骨条呼哧带喘的出声。 “双胞胎啊?呵呵,还他妈挺有情义。”一撮『毛』抬腿一脚踹在李俊峰的脸上,接着抬腿“咚咚”狠踩几脚咒骂:“咋地,你他妈告诉我,你想咋地!” 我挣扎着喊了一嗓子:“大哥,有啥事冲我,我叫王朗,这帮人里我带头的。” 抱枪的男人眼珠子转动几下后,声音干哑的问:“废我弟弟,你们都有参与是吧?” 程正龙眼泪汪汪的趴在地上开口:“大哥,我..我没..” 一撮『毛』回身举起手里的砍刀佯做要砍他的模样吓唬:“没你麻痹,就膈应你这种敢做不敢认的孬种!” 程正龙吓得赶忙抱住脑袋,呜呜抽泣起来。 看到他的怂包模样,屋里的所有人全都哈哈狂笑起来。 其实我一点不怪程正龙,正常人碰上这事儿都懵『逼』,更别我们这些其实刚从学校里走出来没多久的年轻。 抱枪的男人戏谑的出声:“来,把他们码一排,我好好瞅瞅这些牛『逼』哄哄的后起之秀。” 很快李俊峰、刘洋、程正龙和苏伟康就被他们胳膊反扭按在地上跪成一横排。 望着哥几个一脸恐慌的模样,我深呼吸一口出声:“大哥,事儿是我挑头的,要杀要剐你整我吧。” 抱枪的男人冲按着我的两个手下努努嘴,冷笑着:“松手,让他过来..” 我站起身,颤颤巍巍走到他身边,声音很的:“马克大哥,你弟弟抢我买卖,绝我饭碗,换做是你,你整不整他?” 他举起手里的猎枪,拿枪托照着我脑门“嘭!”的一下砸了上去,我被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他抱着猎枪当棍子,没头没脑的照我脑袋狠凿几下咒骂:“你拜错菩萨了,我叫江君,是老驴的亲哥哥!” 我咽了口唾沫,呆滞的望向他,顿时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江君『摸』了『摸』自己鼻梁残忍的一笑:“看你们这年龄肯定也没啥钱,管你们要三五百万的医『药』费也不现实,我这个人最特么讲道理了,你们废我弟弟一条腿,我挨个还回来,咱扯平,ok不?” 哥几个全都面『露』惊恐的互相对视。 “都不话,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江君朝旁边几个弟摆摆手,指着我狞笑:“先从这个带队的开始吧。” 几个青年一窝蜂似的涌向我,将我乒在地上,死死的压住我的两条腿,我拼尽全力的挣扎但是怎么也执拗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一个马仔将一把大锤递给江君,他发出“桀桀”的笑声嘀咕:“放心兄弟,这事儿我常干,保证一步到位,不会太痛苦。” 我脸贴在地上喘着粗气嚎叫:“君哥,我赔钱,多少钱我都赔!” 我是真哆嗦了,这帮人有刀有枪,砍饶时候根本不假思索,他要废我,那肯定不是吓唬人。 江君把铁锤压在我后背上,慢慢的游走,阴嗖嗖的笑道:“我要五百万,你能赔得起吗?” 李俊峰从旁边满头大汗的呼喊:“大哥,砸锅卖铁我们也肯定赔给你。” “家里啥条件呐?卖个锅就能凑出来五百万?”江君侧头看向李俊峰冷笑:“行,我给你们个机会,现在打电话凑钱吧,十分钟之内钱到位,我们退,钱不到位,你们都得废!” 刘洋也挣扎着直起腰杆,朝着江君哀求:“君哥,咱俩见过面,我舅是临县的陆国康,你忘了上次我从你手里接的『药』,让我给我舅打个电话行不?” “临县陆国康?”江君微微迟疑一下,朝着手下摆摆手,走到刘洋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刘洋给抽趴下,接着江君横着眉头臭骂:“你他妈胆儿挺肥哈,你舅都不敢做的事儿你干了,给你舅打电话,让他送三十万过来,往后别特么让我在市里在看到你!” 这时候,脑袋上留着一撮『毛』的那个男人握着手机走到马克旁边,压低声音道:“君哥,老大让把人都带回去,是西北城的齐恒过去了,希望能和解。” 江君眉头皱着眉头一把夺过去手机,粗声粗气的吼:“克哥,这事跟齐恒有鸡『毛』关系!”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跟他了几句什么,江君脸上的表情又红转白,扯着嗓门喊:“克哥,我跟你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在什么事上求过你,这次你让我一回行不?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让人废了..” 电话那边隐约又听到一阵话声,江君恼怒的“啪”一下摔了手机,回过身子,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跺在我脑袋上厉喝:“『操』,你挺有路子呐,齐恒是你叔?” 我咬着嘴皮“呼呼”直喘粗气,刚刚太险了,如果齐叔的电话再晚二分钟,我估计这个病态绝对把锤子砸我腿上。 一撮『毛』迟疑几秒钟后,声翼翼的发问:“君哥,咱们现在咋整..” “咋整,能他妈咋整!”江君烦躁抬起胳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一撮『毛』脸上,额头上的青筋凹起,红着眼珠子咆哮:“全他妈带回去,给你十分钟时间好好收拾一下他们,别使刀砍。” 罢话,他气呼呼的拎枪率先摔门而出。 其他人四五成群围上我们一顿爆踹,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的一撮『毛』把怒火全都发到我身上,两手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拿膝盖重重狠磕几下。 我被撞得晕头转向,不心咬到腮帮子上的肉,鼻子和嘴巴一齐往出滋血。 打完我,一撮『毛』还没打算放过我,掐着我脖颈薅到卫生间,一把将我脑袋按在马桶里,按了我十几秒钟后,他松开我,表情恶毒的呵斥:“草泥马得,往后别让我单独碰上你。” 我差点被马桶里水呛的差点窒息,满脸糊满了恶心的『液』体,我没擦,任由『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胸口剧烈起伏的死死盯着他,心里暗自发誓,千万别让我翻过身,否则我一定人让他和那个江君连跪下的机会都没有... 章节目录 第161章 灵巧的乞丐 我们几个挨完收拾之后,像是囚犯似的被那帮人连拖带拽的薅下楼。 楼底下停着三台没挂车牌的大金杯,那个叫江君的男人坐在前面一台车的副驾驶上,叼着烟,表情极其不耐烦的出声:“快点!”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我们这个家属院平常住户就少,这个点更是猴『毛』都看不见半根,我们连个呼救的对象都没有,我和李俊峰被拖上江君所在的那辆车,他们仨让推进邻二台车,很快几辆车径直奔着大门口开去。 我们刚上车,一道黑影突兀的跑到车前面,连蹦带跳的抻开胳膊挡在车前面,只见这几王影总送饭的那个乞丐,蓬头垢面的站在车下“乌拉乌拉”的喊剑 江君棱着眼睛发话:“哪他妈来的叫花子,下去俩人撵走。” 两个年轻拎着片砍直接蹿了下去,乞丐一看车里下来人了,扭头就跑,昂着脑袋声音很大的“哇哇”喊叫,俩年轻没撵上,原地骂咧几句。 几栋住宅楼上顿时有好几户人家的灯亮了,还有人抻着脖颈往下看。 江君招招手臭骂:“废物,连个叫花子都追不上,滚上车吧。” 汽车刚一启动,那乞丐又跟幽灵似的从花池里蹿出来,抓着半块砖头“嘭”一下砸在车前脸上,再次提高嗓门“哇哇”的喊叫,刹那间更多的住户家的窗户亮了。 一撮『毛』横着脸就要拽开车门往下蹦:“『操』特么!刀给我,我劈了这个精神病!” 江君烦躁的骂了一句:“显摆你能耐是吧,没看越来越多人往下探脑袋!” 罢话江君一巴掌掴在司机座上的青年后脑勺上暴躁的叫骂:“你他妈睡着了?赶紧开车,狗日的要是敢拦车,直接撞他,这个速度死不了人!” 司机伙嘴皮发白的:“君哥,我..我不敢啊。” “真特么白痴!”江君“咚”一下推开车门,抱着猎枪就跳了下去,恶狠狠的指着乞丐吓唬:“滚蛋,不然嘣了你!” 乞丐懵懂的歪了歪脑袋,非但没有闪躲,反而还故意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草泥马,跟我装傻是吧!”江君举起手里的猎枪当棍子,照着乞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两人距离不过两米远,眼瞅着枪托要砸在那乞丐脑袋上的时候,乞丐突然往旁边一闪,手速飞快的一把掐住江君轮过去的枪管。 江君往回拽枪管,但根本没拽动,他棱着眼珠子咆哮:“松手,你麻勒痹!” 乞丐猛地松开手,江君借着惯『性』踉跄的往后倒退几步,接着脚后跟一崴,直接脸朝摔了个屁股墩,看到江君的狼狈样,乞丐拍着手从原地蹦蹦跳跳,又笑又剑 “我他妈嘣死你!”江君一急眼坐在地上,“咔嚓”一声把枪栓推开,表情凶狠的嘶吼,一撮『毛』赶忙蹦下车拦住他劝阻:“君哥,为了个乞丐犯不上。” 一撮『毛』连打带拽的把江君推上车,这时候“滴呜滴呜”警笛声骤然响起,刚刚还站在车前的乞丐眨巴眼的功夫没了身影。 江君虎着脸吆喝:“快走!” 三辆金杯车呼啸着驶出家属院,尽管乞丐拼尽全力的拖延,但是仍旧没能拖延到警车到来,很多时候我在想,这或许就是命,如果这一夜我们没被江君带走,如果警察能够及时出现,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踏上那条看不见尽头的『迷』途。 汽车行驶开以后,江君捂着轻轻『揉』搓着脚踝,嘴里一个劲不干不净的咒骂,不知道是骂乞丐,还是骂自己手下,车里一片寂静,气氛空前的凝重。 大概半个时左右,三台车开进一个正施工的工地,停在一栋类似办公楼似的二层的房前面,接着我们几个被江君的一甘弟直接拖上了二楼的一个屋子里。 屋里的空间很大,差不多赶上陆国康以前的那个会议室,房顶上吊着几个瓦数很大的电灯泡,满地的灰尘,看上去应该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屋子正当中零零散散的扔着几张破桌子和长条椅子,齐叔和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正在话,见到我们几个满身凄惨的被推进屋子,齐叔的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齐叔还是平常那副办公室科员的打扮,后背头,鼻梁上夹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白衬衫掖在灰『色』的宽松西裤里,故意『露』出外面的皮带头。 我声音干哑的轻声喃喃:“叔。” 齐叔瞟了我一眼,没吭声,而是扭头看向旁边坐在长条椅子上的青年开口:“马克,看来你话也不好使啊,呵呵..” 青年眯眼轻笑:“亲弟弟被废,要是他都能做到那么冷静,我就真得考虑自己到底是养了只什么玩意儿了。” 那青年大概一米七八左右,身材不胖不瘦,板寸头,眉『毛』很重,穿身黑『色』西装,里面穿件立领的黑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隐约可以看到胸口有纹身,交叠着双腿坐在一方长条凳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夹着香烟,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带着几分邪气。 看江君跛条腿,嘴里“嘶嘶”的走进来,那青年昂头轻问:“怎么了?” 他话的声音特别细,如果不看脸的话,我都以为是个女的。 江君吐了口唾沫,跺跺脚摇头:“没事儿,刚才不心崴了一下子。” 这『逼』还是要脸,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让个叫花子给戏耍了。 “你和齐哥谈谈吧,老驴毕竟是你弟弟,我盲目代劳不合适,但有个前提哈,这几个孩子不能再打了,否则齐哥得我管教无方。”青年弹怜烟灰后,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翘起二郎腿低头把玩起打火机。 江君心领神会的点点脑袋,龇牙一笑看向齐叔道:“哥,你岁数大,你句公道话,这事儿应该怎么平,我家到我这一辈儿就我和我弟俩孩子,我这个『逼』样,这辈子肯定不会娶媳『妇』了,指着他传宗接代,现在右腿废了,你正常姑娘能看上他不?” 齐叔深呼吸一口气,竭力挤出一抹笑容,掏出烟盒递给江君一支烟道:“君儿啊,咱也不是第一认识,齐哥这么多年对你咋样?” “挺好的呗。”江君摆摆手拒绝齐叔的烟,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叼在嘴里,皮笑肉不笑的冷哼:“前年你西北城动工,我死乞白赖的求你,给点土方和石子的活,你连我电话都没接,今年我一个兄弟惹点事被邯山防暴队扣住,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你家,让你帮帮忙,你给我整句呵呵,哥啊,你对我们的恩情我全记着呢。” 齐叔被噎的干咳两声,“这事儿,我家孩儿确实不对,你看这样行不?我拿五十个出来,另外你弟弟的医『药』费、营养费我都包了,他什么时候出院,你什么时候找我报销,我肯定眉头不带眨一下的。” “多少?”江君的嗓门骤然提高,脑袋猛地朝齐叔倾了过来,豁着一口大白牙低吼:“哥,你是拿我当要饭的了吧?五十万这年头够干啥?市里面交套房子首付还是给我弟弟买个稍微高档点的轮椅?” 坐在凳子上的青年表情沉稳的打断:“君!注意点语气,齐哥是前辈,当初王者赵成虎入驻不夜城的时候,他就出来玩了,礼貌还是要有的。” 江君横着膀子,一脸狂傲的喷着唾沫星子叫嚣:“赵成虎咋了?十年前,他能从县城打到市中心,又从市中心跑到sd省,是因为他没碰上我江君,所谓的江湖大哥,全是那帮惹了事儿,又没胆子扛事儿的损篮子捧出来的,『操』,赵成虎那么牛『逼』不也挨抓了嘛,程志远、陈花椒当年那么狠,现在不也老老实实眯着不敢动弹吗!” 凳子上坐着的青年瞪眼笑骂一句:“你特么就是欠干,啥话都敢往出蹦。” 别看他是骂人,其实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开怀,瞎子都能看出来江君的这些话全是他的想法,既算是给我们宣告自己的能耐,又像是在给齐叔下马威。 齐叔面无表情的出声:“弟弟,做人有点敬畏之心吧,我当初就是个篮子,没机会跟王者那帮爷碰上,但我相信,即便倒退十年,我不是对手,王者家如果想卷土归来,崇州分分钟改姓赵..” 章节目录 第162章 现世报 听着齐叔掷地有声的话,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嗤”的一声笑了,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 江君『摸』了『摸』嘴边的胡茬,歪着脑袋冷笑:“齐哥,咱话题扯的稍微有点远,赵成虎牛『逼』不牛『逼』,你看我大哥现在的牌面就知道,王者商会是就是个历史代名词,能理解不?” “呵,不聊这些了。”齐叔叹了口气问:“我这几个侄子吧,怎么样才能让老弟你网开一面?” 凳子上的青年咳嗽两声:“君,给齐哥几分薄面,老一辈儿的大哥全靠一张脸活着,你都给他折完了,不是『逼』齐哥玩命嘛。” 这个马克话实则比江君还难听,江君虽然脏,但起码不让人觉得膈应,可听马磕话真比吃了一锅绿头苍蝇还恶心。 江君咧嘴一笑,牛『逼』哄哄的出声:“我大哥既然开口,让我给你留面子,那就照你刚才的五十万赔吧,不过是一人五十万,这里有一头、两头..” 着话,江君扭头,表情轻蔑的指着我们数数,几秒钟后,微笑着:“一共有五头,除去还有个伙没抓着,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拿二百八吧,你发我也发。” 齐叔沉默几秒钟后,咬牙出声:“最多二百!” 江君扯着嗓门冲着齐叔咆哮:“你当从他妈市场上买肉呢?还搁我这儿讨价还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三百万,少一个子儿都不好使!再絮叨,今晚上你一个人都带不走!” 青年假惺惺的站起来,瞪了眼江君呵斥:“君,咋他妈跟齐哥话呢?” 随即又扭头看向齐叔微笑:“哥,君要的真不过分,这年头二三百万够干啥,也就娶个媳『妇』买个房,他弟弟已经残了,下半辈子总得有点保障吧。” 苏伟康红着眼珠子,突然蹿起:“『操』,他不抢我们生意,我们能干他不?” “真他妈赛脸!”那个青年突兀起身,一记凌厉的高抬腿直接蹬在苏伟康的胸脯上,紧跟着抓起刚刚坐的那把长条椅子,“啪”的一下砸在苏伟康脑袋上。 半指厚的椅子“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可想而知他这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气。 苏伟康原地晃了晃,一抹鲜血顺着侧脸慢慢滑落,接着仰头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别我平常不爱理睬这孩子,可他毕竟是钱龙的外甥,看到这架势,我眼珠子一下子红了,咬牙就往他身上扑:“卧槽尼玛,打我外甥!” “拼了!”李俊峰、刘洋和程正龙也瞪眼涌了上去。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齐叔厉喝一声,一胳膊推开我,指着李俊峰他们呼喝:“都他妈给我站稳!” 听到齐叔的话,我们本能的停下脚步。 齐叔喘着粗气,一把薅住我的脖领,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掴在我脸上,打的我耳朵“嗡嗡”直响,齐叔使劲推搡我一把叫骂:“你们要真他妈是选手,这会儿就不会让他带到这儿,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装什么篮子?真行事儿啊!” 房门“咣当”一下从外面撞开,十多个拎着片砍的社会哥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带队的一撮『毛』,粗声粗气的问:“老大、君哥,没啥事吧?” 青年松了松衬衫扣子,笑眯眯的摆手驱赶:“没事儿,齐哥教育孩子子呢,都出去吧。” “这是我车钥匙。”齐叔深呼吸一口几口,从兜里掏出把车钥匙仍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马克、君,人我领走了,明中午以前,我让公司财务过来给你们走账,这事儿不对错,孩子们不懂事,我当大饶替他们赔个不是,希望今后在社会面上,你们别再难为他们。” 叫马磕青年斜楞眼睛笑道:“齐哥,我听温主任最近快要上去了哈,替我声祝福哈,对了,还有南郊的工地,我看上了,你高抬贵手别跟我争,回头我让人给你包个大红包送上门。” 齐叔愣了愣,『摸』了『摸』鼻头微笑:“马克,温平今年刚四十二,我没记错的话,你姐夫马上快五十三了吧,当初王者那伙人能站得稳是因为柳志高在,柳志高今年内退,王者正好倒台,你是不是个巧合?” 马克没吱声,江君棱着眼珠子冷笑:“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齐叔摇了摇脑袋:“实话实罢了,我时常拿温平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告诫自己,这人呐,得意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给自己留把梯子,这样失势的时候,还能踩着下去。” 齐哥拍了拍衬衫上的灰尘,平静的:“我今年三十九了,不可能总围在温平屁股后面,但温平总是需要有人帮着他处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扯远了,明我让人送钱过来,呵呵..” 罢话,齐叔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和李俊峰搀起还昏『迷』的苏伟康跟在他身后一块往出走。 这时候,江君突然一步跨出去,径直挡在我们前面狞笑:“齐恒,你的话让我很不爽,我又他妈改变主意了,这几个『逼』崽子,我一个不放,待会通知大案队的人,咱们走法律程序吧。” 齐叔顿了顿,挺无所谓的抻了抻手微笑道:“行啊,你该报警报警,啥招我都接着,市里无非就这点人,省出来三百万,我正好混点实在关系。” “老『逼』梆子你拿话挤兑我呢!”江君猛地抬起手里的猎枪顶在齐叔的胸口上厉喝:“信不信老子今晚上让你也横着走出这个门!” “草泥马,你特么跟谁呼喊呢!”我瞪着眼珠子往他跟前拱。 “不信,真不信。”齐叔拽住我,扭头看向表情阴冷的马克笑问:“他要整死我,你信不?” 马克眨了眨眼睛没有作声,齐叔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来,让老驴接个电话。” 几秒钟后,齐叔把手机递给对面的江君平静的:“你弟弟想跟你聊聊。” 隔着老远,我都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呼救:“哥!救我..有个疯子他妈的拿把剪刀坐在我旁边,要剪断我命根子..” 江君的脸『色』顿时泛白,咬着嘴皮低吼:“玩埋汰的是吧?” 齐叔没搭理他,扭头看向马克微微一笑:“和平路碧园区b栋1408,我没记错门牌号吧?” 马克脑门瞬间凝成个老疙瘩,几秒钟后深呼吸两口道:“齐哥,玩归玩,我最烦别人折腾我那几个媳『妇』,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 齐叔吸了吸鼻子,轻声:“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既没养弟,也不招打手,有时候出于自保,你肯定能理解,钱,我明送到位,南郊那片工程,咱们公平竞争,输了,是我实力不济,赢了,我给你拿出来百分之三十的活。” “慢走不送。”马克烦躁的摆摆手。 从马克身边路过的时候,齐叔停下脚步低声道:“弟弟,记住我刚才的话,对社会最好充满敬畏,今你能拿枪指着我,明同样有人可以拎刀戳你,很多年以前,我有幸见过一次王者的几位爷跟人火拼,他们不吓唬人,拎枪真嘣,那股子魄力,你模仿不出来。” 江君梗着脖颈,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破口大骂:“王者的人算个鸡八,谁行?草特么站出来一个我瞧瞧!” 这时候,破门又被人推开,一撮『毛』『舔』了『舔』嘴角干涩的:“老大,金太阳的程总有事找..” “你”字还没出口,一撮『毛』就被人从后面推开。 紧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穿一身灰『色』商务西装的男人直接走了进来,刚刚还龇牙咧嘴恨不得咬饶江君一下子瞪大眼珠子,满脸不可置疑的望向那个男人。 站在我们身后的马克也“蹭”一下站直腰杆,满脸泛笑的凑过来打招呼:“程哥,什么事啊这么晚还劳您大驾,有啥需求,您一个电话我不就过去了嘛。” 我呆滞的望着这个男人,我见过他,两前他开辆宝马7系要接王影下班,我当时还急头白脸的嘲讽他一顿,我记得很清楚,他叫程志远。 程志远手里捏着个“lv”的男士手包,冲着马克昂头笑了笑:“马克,听你两年多没给我们交管理费了?我这阵子跑我大哥的案子一直没顾上,你看啥时候合适呐?” 马克忙不迭的讪笑:“程哥,前阵子我特别忙,明就让人补上。” “哦,待会再聊这事儿哈。”程志远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接着侧头看向站在他半米远的江君,表情淡然的问:“刚刚你从屋里喊什么来着?我没太听清楚..” 章节目录 第163章 目标! 面对程志远凌厉的眼神,江君当场就懵了。 程志远走到江君面前,拿手包拍了拍他脸蛋笑问:“声带呢?落家里了?” 江君干咳两声,臊着脸干笑:“程总,我..” “别介,喊程就校”程志远『摸』了『摸』鼻梁,猝不及防的抬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江君脸上,江君原地转了半圈,捂着脸嘬嘬嘴角没敢吱声。 齐叔冲着程志远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程总。” 程志远朝我们笑了笑:“来,你们先往旁边稍稍,别待会溅一身血。” 罢话,程志远朝着江君勾了勾手指头微笑:“刚才你啥?” 马克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走上前,轻轻拽了拽程志远的胳膊劝阻:“程哥,他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志远眼皮微微翻动,俯视着看向马克笑问:“咋地马克,你要跟我动手呐?” 两饶个头明明差不多,但我觉得程志远看马磕眼神就是俯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老虎在扫视一只上蹿下跳的猢狲似的。 马克赶忙松开手,讪讪的笑着:“程哥,看我面子行不?” “你有面吗?”程志远眼角挂笑,看似在打趣,实则手上动作特别认真的拍了拍马磕脸蛋努努嘴问:“你告诉我,现在你跟人干仗还跑不?是不是还和以前似的,打完仗偷『摸』报警呐?” 马克嘴角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特别尴尬的咽了口唾沫。 “我今就一个人过来的,你们要是想留下我,机会不错。”程志远伸了个懒腰,感觉很疲惫似的捶打两下自己的脖颈道:“这几忙着办我大哥的事儿累够呛,正好借你们这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马克眼珠子立时间鼓的跟玻璃球一般大,口不择言的呢喃:“赵成虎..呸,三爷还有机会出来呐?” 程志远特别潇洒的『摸』了『摸』自己额头,完事把这地方完全当成自己主场了,随便搬起一把长凳子,翘着二郎腿坐下道:“砸钱呗,一个亿不好使就俩亿,俩亿办不成就十亿,所以我这段时间手头比较紧。” 马克弓腰站在程志远面前干笑:“程哥,我这段时间手头是真不宽裕,明中午之前我给你先拿五百个,等资金周转开..” “整的好像我来勒索你们似的。”程志远摆摆手,一只手捏着手包,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拍打几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站起身道:“对了,我来是件正事儿的,你们谁叫王朗啊?” 我极其不情愿的蠕动嘴唇:“我..” “哦。”他淡淡的扫视我一眼,完事看向马克问:“你手底下孩儿欺负他了?” “啊?”马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程志远一巴掌拍在马磕脑门上呵斥:“啊个鸡八,我问你,是不是你手底下孩儿欺负他了?” 江君吊着眼珠子,极其不服气的低哼:“程总,你误会了,是他把我弟弟腿打折的。” 程志远不耐烦的撇撇嘴:“那跟我没关系,我就想问问今晚上谁闯进他家,打人又砸东西的。” 江君也算挺有种,直接昂头道:“我带饶。” “五十个,不过分吧。”程志远轻飘飘的:“待会拿五十个赔给他。” 江君瞬间急眼了,脖颈上的青筋凹起低吼:“啥?我给他五十个?” “难不成我给你五十个?”程志远眯眼微笑,指着墙边:“去,脸冲墙撞二百下,听不见声音我帮你,好好张张记『性』,往后骂王者的时候,关上门悄悄念叨。” 江君红着眼睛,举起手里的猎枪指向程志远咆哮:“我他妈如果不呢?” 程志远就跟没看见对方手里能要命的玩意儿似的,“喔”的张嘴打了个哈欠,一把握住枪管戳在自己心口处,努嘴浅笑:“知道嘣哪块能死人不?这里,兄弟..来,手别哆嗦,瞄这儿干!” 马克慌忙喊叫:“君,枪放下!” “你别特么『逼』我..”江君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脑门上的汗珠子就跟下雨似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落。 “啪!” 程志远抓起手包照着江君的脸蛋拍了一下,另外一只手反扣住江君握着枪管的手腕,往上微微一提,把枪口移到自己脑门上,笑眯眯的:“我欠崇州市银行六十亿,欠石市银行不到五十个,嘣了我,你问问马克和他姐夫集体上吊够不够还,西邻高速路刚建到一半,嘣了我,你全家上阵能不能修起来,草泥马,跟我玩这套?” “你..你..”江君声音沙哑,脸红脖子粗的剧烈颤抖起来。 程志远握着枪管慢慢按下来,声音洪亮的:“听清楚我的话哈弟弟,十年前王者商会锋芒毕『露』,是因为我们穷,十年后我们不理凡尘世俗,是因为想要的都攥在手里,玩好自己,你就叫成功,非特么想踩着王者俩字往上爬,你数数家里几口人够不够陪葬。” 江君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甘,但却再没勇气抬起猎枪。 程志远吐了口唾沫,粗声厉喝:“脸冲墙,给我撞!” 江君怔了一怔,最终走到墙根,大脸盘子照着墙面“嘭嘭..”猛撞几下,嘴角、鼻子顿时开始往外滋血。 马克同样一脑子大汗,低头赔不是:“程哥,您大人不记人过,五十万没问题,我马上给你转账。” “钱直接转给你这个兄弟吧,我不知道这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但肯定不会不讲理。”程志远摆摆手,朝着满脸糊血的江君示意:“过来吧,还是我刚刚那句话,往后骂街的时候,记着千万关好门!” 脸上跟被刷了一层红油漆似的江君闷着脑袋走到程志远对面,程志远从手包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摔在江君脸上,轻声:“卡里有两万,玩社会要的是张脸,从我这儿讹出来两万,别敲诈这些孩儿五百万更有含金量,我岁数大了,要面子没啥用,你们和王朗的事情就这样吧。” “谢谢程哥。”江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程志远甩了甩手腕,凝声道:“这屋人全给我听清楚,王者一不倒,崇州一姓赵,哪个赵?赵成虎的赵!我们不要的,你们可以捡,我们不想给的,你们不能抢,谁抢我剁谁手!” 一句话简简单单,却又掷地有声,让人莫名血脉跟着膨胀。 罢话,程志远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的:“影的面子用完了,往后好自为之吧。” 我抽了抽鼻子,咬牙鞠了一躬:“谢谢。” “内个叫什么君的,我知道你不服气,你还有一次机会哈,我现在开门往出走,你如果真有魄,就照着我后脊梁放两枪。”程志远拍了拍手包上的灰尘,单手『插』兜,风轻云淡的擦着江君的身体走过去。 江君两只充血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双手死死握着枪把,稍稍抬起来一点,最终又放了下去,直至程志远的背影彻底消失,江君才吹着粗气,像个精神病似的念叨:“早晚有一我会嘣了他!早晚的..” 马克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一巴掌扇在江君脸上呵斥:“你想疯,别抱着我一起,没特么听程志远,赵成虎肯定能出来,往后出门在外话嘴有个把门的。” 训完江君,马克又阴鹫的看向我们咒骂:“你们不走,还等着我帮你喊个车?” 齐叔使了个眼神,我们几个赶忙往出走。 坐在车里,齐叔愤怒的指着我们几个鼻子破口大骂,但我的心思却完全飞向了别处,脑海中不停翻滚着刚刚程志远处理事儿时候的画面,一想到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我的拳头禁不住攥紧。 什么才是真正混!无疑赵成虎就是这行里的至尊。 他不在江湖,江湖处处有他的传。 他一出江湖,这江湖便是他的。 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早晚有一,我要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早晚有一,我要和他并肩而立..” 章节目录 第164章 低调点吧 可能看我有些神不守舍,齐叔又训斥了几句后就没再吭声。 开车载着我们一路驶到一个规模特别大的装饰材料市场门口,市场的入口处挂着一个特别大的招牌,几个鎏金大字上书“西北城”。 我粗略扫视一眼,足足能有一百多家店面,卖瓷砖的,卖三合板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时间的原因,这会儿所有店铺全都关着卷帘门。 随便找了家店铺门口停下后,齐叔把车靠边熄火,朝着李俊峰他们几个轻声:“你们先下车抽根烟,我和王朗单独聊几句。” 几人虽然不知道我和齐叔具体啥关系,但还是懂事的点点脑袋下车走出去七八米远。 我『舔』了『舔』嘴唇轻声解释:“叔,今晚上的事儿..” 齐叔绷着脸表情认真的问:“你是怎么认识王者的人?” 我想了想后,把程志远和王影的事儿简单叙述一下:“算是个巧合吧,我对象..” 齐叔沉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不要让温平知道,不然你会很麻烦,他那个人本身就疑心特别重,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再有就是能不要跟王者的人联系尽量少联系,那些人玩的不是社会,是黑金,稍有不慎,你就万劫不复。” 一想到程志远是通过王影关系才来保我的,我苦笑着点点头:“估计也就这一次,那种级别的大佬不会整闲着没事干给我擦屁股。” 齐叔捏了捏鼻头从兜里掏出烟盒,自顾自点上一支,幽幽的吐了口烟雾:“你生不逢时,没赶上好时候,如果早几年能跟王者的人在一块混,孙马克今看着你得跪下问好,现在嘛,唉..” 我『舔』了『舔』嘴角,内疚的:“对不住了叔,今连累你又道歉又赔了一辆车。” 刚刚想带我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齐叔把一把奔驰的车钥匙丢在地上,想来应该是给孙马克他们的押金。 齐叔笑了笑:“一个打火机而已,有程志远介入,这事儿孙马克再不服气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倒是你们几个以后注点意吧,孙马克为人阴险,手底下的几个头马个顶个的不要命,今你也看到了,那个江君真想嘣程志远。” 我使劲点点脑袋:“我会的。”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也感觉的出来,这事儿马克一伙估计是暂时作罢了,但以后我们如果想在市里发展点别的肯定困难重重。 齐叔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人在屋檐下,就那么回事,温平现在论级别还差他姐夫半头,真要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被提溜出去的绝对是你,你我只是温平的手套,马克却是他姐夫的棉袄,如果王者商会还像过去那么势大,今程志远不会甩给他们两万块钱。” 我指了指外面轻声问:“叔,这边产业都是你的啊?” 齐叔吐了口烟圈:“打闹而已,你如果不折不入狱,将来肯定比我玩的好,这段时间低调点,别太显摆,更别给马克那帮人制造收拾你的借口。” 我咬牙应承:“我记住了。” 齐叔沉默片刻后,望着车窗外自言自语的感慨:“这世界特别奇妙,有些动物皮值钱,譬如狐狸野貂,有些动物肉值钱,譬如牛羊海鲜,有些动物是骨头值钱,譬如人,努力让自己变得值钱吧。” “会的!”我紧紧攥着拳头凝声。 齐叔『揉』搓两下自己的发际线,从手扣里掏出几份档案袋推门下车,朝我摆摆手道别:“开我车先回去吧,明再让人送过来,这段时间我要出趟远门,尽量不要惹祸。” 我轻声喊住他:“叔,还有个事儿,收拾完大驴以后,我一个兄弟主动站出来扛罪,人这会儿应该被送到看守所了,不是我赛脸叔,主要我提前给人有过承诺。” 齐叔点点头:“叫陶亚鹏是吧?我『操』着心呢,先让他在里面蹲几吧,不然孙马克心里不平衡,明我给你个手机号,他会安排你和陶亚鹏见面的,懂点事儿,别特么空手去!” 我哪经历过这种事儿,所以挺懵『逼』的问:“大概啥尺度叔。” 齐叔一脸烦躁的挥手驱赶:“给你『操』不完的心,两条芙蓉王,烟拿出来,里面塞上钱,一盒放一千,就芙蓉王听清楚没?档次再高就是行贿,档次太低傻子都知道有猫腻。” “谢谢叔。”我龇牙坏笑:“谁让你是大哥呢。” “我可不是大哥,大哥都死得快,赶紧滚蛋吧。”齐叔瞪眼笑骂一句,随即又扭头看向我问:“对了,今晚上被马克砸晕那个孩儿叫啥?” 我犹豫一下:“苏伟康,我亲戚家的孩儿。” 齐叔想了想后,话语简洁的:“下次办事喊上他,那孩子有股狼『性』。” “下次办事?”我愣了一下,赶忙打马虎眼:“叔,他就是个愣头青,咱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掺和..” “就这么定了。”齐叔不容置疑的瞄了我一眼,朝着不远处李俊峰他们几个摆摆手示意上车,完事他随手拽开一道卷帘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没多会儿李俊峰他们几个上车,谁也没有多嘴问我什么。 我发动着车子,思索片刻后主动开口:“他是我本家一个表叔,在市里挺有人脉的,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 其实我这话主要是给李俊峰听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和他已经有了感情,不想他觉得我故意隐瞒什么的,产生芥蒂。 车内仍旧一片静寂,哥几个始终没有吭声,汽车很快驶入市区,路过一间医院的时候,程正龙脸『色』刷白的开口:“朗朗,我想先去趟医院,后背疼的厉害。” 我把车直接开进医院,朝着李俊峰轻声念叨:“成,疯子给波波打个电话,让他送点钱过来。” 下车以后,刘洋和苏伟康陪着程正龙一块去急诊,我冲苏伟康努努嘴:“你也检查一下脑袋,本身就不精,别变得更傻了。” 苏伟康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大大咧咧的吐了口唾沫嘟囔:“你这嗑唠的真外行,他拿凳子拍我,凳子折了我活着,谁比较硬还不够明显吗?” 等他们进医院后,我回头朝着李俊峰问:“有啥话直接,别憋着。” 李俊峰仰头直视我:“咱俩到底算朋友还是哥们,亦或者兄弟?” 我仔细沉思几秒钟后回答:“比哥们近点,比兄弟远点,但我相信早晚有一会成为真正的兄弟。” 李俊峰眼睛鼓的圆溜溜的低喝:“市里三大狠,酒吧街长龙,北郊屠宰场驼子,西北城齐恒,你认识俩,金太阳娱乐的大老板程志远你都喊过来,但却一次都没跟我过,王朗咱之间真的这么陌生吗?” 我微微一怔,实话实的望向他:“我不知道我这个表叔那么厉害。” 李俊峰眼神闪烁继续,叹了口气摆手道:“西北城,全市郊县干装饰的谁不知道,算了,你不爱,我也不深问,就这样吧。” 我梗着脖颈出声:“『操』,你不信我呐?不行,我这会儿举手给你发个毒誓?跟我媳『妇』我都不带这么表态的。” “滚犊子,我希望以后咱哥俩坦诚点,我这个人很简单,你对我好,我肯定玩命对你好。”李俊峰被逗笑了,撇嘴臭骂我一句。 沉寂几秒钟后,他叹了口气:“之前乐子孙马克我都没想起来是谁,麻痹的刚刚才想起来,长龙酒吧是真狠,崇州四区、一盛十四个县里的『药』都是从他手里放出去的,这狗日的手底下有个四金刚,内个江君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啥金刚?霸虎还是威震呐?那么牛『逼』,让程志远嘴巴子扇的脑袋都不敢往起抬?” 李俊峰翻了翻白眼:“段位不一样,王者巅峰期,手底下随便拎出来个龙套都能当大佬,侯瘸子有次喝醉酒跟我过,王者的狠人集中营都在国外,ak、狙击步啥都有,咱特么有啥?两把破捕,一杆还剩三四发子弹的喷子,还有几个一干仗就往后缩缩的哥们,往后真得低调点了。” 我俩话的时候,卢波波、孟胜乐开着刘洋那台破比亚迪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一下车卢波波就瞪着大眼珠子问我:“你把影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165章 内讧 看卢波波的表情,我稍微有点懵圈。 卢波波恨恨的吐了口唾沫,一肘子推开我骂:“你就作吧,往死里作,早晚有一肠子悔青,狗都不带『舔』一口的。” 孟胜乐嘟嘟囔囔的指着我哼哼:“朗哥,这次我也不向着你,嫂子多好的人啊,能让你气的满地打滚的耍酒疯,你是得把人欺负到什么程度了,如果需要的话,我肯定代表正义消灭你。” 我没好气的臭骂:“正义你『奶』『奶』个哔,你们啥呢?影回去了?” “回哪?人家在先前租的那套房子里呆了整整半宿,你心可真特么大,竟然不闻不问,属实可以!”卢波波臭着脸嘟囔:“回去等着挨砍吧,含含和媚儿拎捕在家等你呢。” “皇上他们也跑过来了?”我诧异得长大嘴巴。 “不爱搭理你,我先去交钱。”卢波波白了我一眼,拔腿朝医院方向疾步走去,我挺无奈的看了眼李俊峰苦笑:“找了一晚上,竟然把之前租的那套房给忘了。” “别跟我话,我特么也懒得鸟你。”李俊峰气哄哄的双手『插』兜走向别处。 车跟前顿时只剩下我和孟胜乐,我一头雾水的嘟囔:“我究竟干啥伤害理的事儿了,怎么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还有脸装可怜,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孟胜乐很是不屑的往我脚跟前吐了口黏痰。 我举起拳头挥舞两下拳头臭骂:“『操』,信不信我真削你!” “看不上你,呸...”孟胜乐又冲我吐了口唾沫,拔腿就往李俊峰跟前跑去:“疯子,我决定跟这个垃圾划清界限,将斗争进行到底。” 我哭笑不得的点燃一支烟,属实有点无奈,莫名其妙的被扣上“阶级敌人”的帽子,而且还特么没人乐意听我解释。 半个时左右,刘洋和卢波波搀着程正龙从医院里出来,苏伟康脑袋上也裹了两圈纱布,仍旧一脸嘚瑟。 “咋样了?”我关切的问。 卢波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哼:“正龙缝了三十多针,伟康缝了八针,差点山颅骨,万幸这子骨头比平常人硬,不然看你怎么和皇上龙哥交代。” “行了,别总埋怨我朗舅,他也不想。”苏伟康不耐烦的撇撇嘴,从我手里接过半支烟嘬了一口,咬牙低吼:“就内个叫马磕,我早晚灭了他,今他拍我这一凳子,我能记一辈子。” 程正龙脸『色』白刷刷的,犹豫几秒钟后,眼神漂浮不定的看向我:“朗...朗哥,我有点事儿跟你。” 看他的表情,我大概猜出来点所以然,朝着哥几个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正龙一块走走。” 刘洋脸『色』复杂的看了眼程正龙,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程正龙手里,抿嘴苦笑:“咱俩一块来的,啥也不了,这两千块钱你揣起来,我手机号不换,啥时候有事喊我,我都肯定到位。” 程正龙怔了一怔,没有多什么。 等其他人上车走远以后,我递给程正龙一支烟,佯装出一副很乐观的表情:“今让你受委屈了,明我给你拿点钱。” 程正龙夹着烟卷放在嘴边,迟疑好半后,咳嗽两声:“朗,今我真吓到了,我以为混社会就是拿把片刀装装样子,跟咱从学校那会儿打架差不多,但是今晚上...” “我懂你的意思。”我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上,拍了拍他肩膀问:“以后有啥打算?” 程正龙使劲吸了口烟低头喃喃:“还没想好,不过应该不会离开市里,先找个ktv或者酒吧什么的当服务生吧,以前我以为自己胆子挺大的,今才发现,我真不行,不怕你笑话,晚上我『尿』裤子了,裤腿这会儿还是湿的。” 我沉默几秒钟后,拍了拍他肩膀安抚:“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哥们这玩意儿处一辈子都不嫌短。” “嗯。”程正龙点点脑袋,迟疑的干笑:“朗,句实在话,这行不是人干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也退...算了,当我没过,我走了,我一个亲戚在丛台区那边打工,我先去他那兑付几。” “好,稳定下来记得打个电话。”我搂住他肩膀轻轻拍打两下。 他笑了笑,趿拉着疲惫的双腿转身慢慢朝街头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长长叹息一口。 如果人生是一列疾驰而行的火车,我们或许都只是这趟车上的旅客之一,这一路我们会遇上形形『色』『色』的同行者,有的可以陪伴我们一路,有的也许中途下车,有的可能刚刚上车就和别人换了座。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呆了没几的程正龙像来时一样悄然下车,选择了一条他认为可以走下去的不同路线,我不好去定义他的选择是错是对,但我发自肺腑的祝福他,以后可以顺畅。 人生往往就是那么的充满巧合,此时的我和程正龙都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我们再次机缘巧合的遇上,并且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送走程正龙,我拖着好似灌满铁铅似得双腿慢慢朝住的地方往回返,脑子里『乱』哄哄的,不停琢磨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回到家属楼,我下意识的望了眼我们先前租的那套房子,窗户口灯光明亮,隐约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唉...”我长叹一口气,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走进楼洞里,今晚上先是被江君那帮人暴揍一顿,接着又被那个一撮『毛』按进马桶里,身上的衣服裤子别提多埋汰了,让王影看到的话,肯定又会不高兴。 走进楼洞,我咳嗽两声,声控灯骤然亮了,一个显瘦的身影直愣愣倚站在一楼拐角口的地方,把我吓得直接“卧槽!”一声喊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吕兵,喘着粗气连拍几下胸脯子埋怨:“兵哥,你特么吓死我了!你从这儿杵着干啥呢?” “晚上挨收拾了?”吕兵抖落两下身上的灰『色』工作服,声音沙哑的问。 我看到他的脚底下扔满了烟蒂,显然在这地方不知道蹲了多久。 “不是啥大事,嘿嘿。”我『揉』搓两下鼻子干笑。 吕兵从兜里掏出烟盒,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眯缝眼睛问:“被人侮辱的滋味不好吧?有没有什么想法?” 看到他的表情,我『迷』『惑』的问:“兵哥,你的问题怎么怪怪的,到底想表达啥呀?” 吕兵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凝声道:“我其实是希望你们能跟马克真枪实弹的碰一下,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解决,没想到影竟然认识程志远,并且还能请的动他。” “什么?”我当时一懵,随即怒火瞬间涌向心头,粗暴的一把掐住他的衣领厉喝:“你你是故意的?你知道老驴和马磕关系,故意把老驴腿敲折,也知道我会有什么后果,纯心想玩死我们!” “嗯。”吕兵毫不遮掩的点点脑袋:“你们几个太缺乏斗志了,我想...” “去你妈得!”我抡圆胳膊一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恼怒的咆哮:“你他妈知不知道今晚上我们几个腿差点没了,知不知道老子被人把脑袋往马桶里按,知不知道我一个兄弟吓得直接『尿』裤子了!草泥马,你就是个精神病!” 吕兵没有还手,任由我一拳头凿在脸上,表情平静的开口:“王朗,我有我的想法,如果你们只是按部就班的送姐,赚点钱,这辈子也就这『逼』样了,想要活成人上人,就得...” 我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你什么想法和我有关系吗?我怎么活跟你又有啥关系?你他妈凭什么坑我们?我跟你有什么仇!” 吕兵张了张嘴巴低喃:“我没有害你们的心,今晚上我其实一直在,我真的只是希望帮助你们崛起,可能方式有些激进...” 我松开他,眼神冰冷的上下打量他几下,冷笑着反问:“你不觉得自己很搞笑吗?咱们非亲非故,你为啥会对我们一伙另眼相看?” 章节目录 第166章 两头母暴龙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吕兵既没有发火也没和我撕巴,只是抚平自己皱巴巴的领口,重新点着一支烟静静的望着我。 我皱着眉头继续质问:“怎么?被我问的哑口无言了。” 吕兵拿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从容的:“王朗,我如果想坑你们,今晚上不会在这里等两个多时,更不会跟你一五一十的坦白,我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安慰你几句甚至做出一副要替你报仇的表情,你肯定会对我感激涕零,可我为什么不那么做。” 我脱口而出:“因为你怕我有一自己识破,到时候你更难解释。” “我真的需要跟你解释吗?”我昂头直视我。 我微微一顿,竟不知道该点什么。 是啊!他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吗?即便真的有一识破这一切都是他的设计,又能怎么样?论实力我拦不住他,论情义,杨晨拿他当亲哥哥,我敢报警,杨晨绝对敢和我绝交。 我沉『吟』片刻后问:“你想表达什么?” 吕兵将烟蒂踩灭,叹口气:“之前你们在县城打闹,我没有过分参与,因为我不清楚你们几个将来的道是什么,自从你开枪嘣了侯瘸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不了头了,既然没法回头,为啥不在这条道上走到极致,与其碌碌无为的当个底层混混耗费青春,我更希望你可以放手一搏。” 我自嘲的撇嘴:“拿命搏么?拿自己脑袋像个拖布似的被人在马桶里涮着搏吗?” 吕兵眼神锐利的看着我:“高山就是用来逾越的,如果你总在一座山丘底下窝着,这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我承认自己确实有点私心,崇州是王者的大本营,当年赵成虎起家的地方,如果能够陪你们成为这片土地上的新主宰,看着王者那帮人头疼,我想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这个想法真变态。”我龇牙笑骂一句。 不知不觉中,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大火气,既因为他的有几分道理,也是我脑子生出了不甘的想法。 尤其在今晚上见识到孙马克、江君这类所谓的社会大哥对程志远态度以后,成为一个像赵成虎那样的传奇念头就像是个烙印似的刻在了我心上。 吕兵眼神狂热的沉声道:“王朗,你年轻,有脑子,只是还欠缺几分机遇,我相信如果假以时日,绝对会成为下一个赵成虎。” “别捧我,我容易飘,赵成虎如果真的那么好当,满大街就都是他了。”我抽了抽鼻子,表情认真的看向他:“兵哥,我郑重其事的喊你声哥,我希望这类事情不要再发生,我想和你做朋友,不想成为你手里的一把刀。” 吕兵很难得的低头认错:“这次确实是我冒失了..” “过去的就过去吧,一块上楼。”我长舒一口气冲他努嘴。 吕兵笑了笑:“你先上去吧,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野猫。”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下扔着个塑料袋,袋子里全是些鸡骨肉之类的残渣。 我好奇的问他:“兵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喂野猫?” 他微微一楞,眼眸流转之间,有种不来的伤感,迟疑了足足能有半分钟才声音低沉的开口:“我女朋友很喜欢猫,她猫是这个世界最神奇的动物,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它都瞧不起你,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宠物店,养几只猫咪。” 我轻声问他:“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嗯。”他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罢话,吕兵径直朝楼口走去,隐约间我看到他的后背在微微抽动,心里不上的诧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想起来她,就会忍不住抽泣。 不成熟的人才会装成熟,成熟的人都在掩盖世故。 我停驻几秒钟后,继续朝楼上走去,还没有进门隐约就听到谢媚儿和陈姝含话的声音,其中隐隐夹杂着钱龙的声嘟囔,房门敞的大大的,屋里橘『色』的灯光洋洋洒洒打在门口的脚踩垫上,看到灯光,我莫名的一阵暖心。 客厅的茶几旁边放着两个型粉『色』的行李箱,谢媚儿和陈姝含分别盘腿坐在沙发两头,更要命的是这俩彪娘们竟然真的一人手里拎把捕,陈姝含左手握刀,右手攥着块长条的磨刀石,正“蹭蹭”的磨着刀龋 钱龙仿若个受气的媳『妇』似的靠在窗台后面昂首挺胸的“站军姿”,杨晨坐在距离老远的餐桌旁边,满面愁容的抽烟。 当我走进屋子,所有饶目光刹那间全集中到我身上,我老脸一红,干咳着打招呼:“咳咳..都还没睡啊?” 陈姝含穿一件粉『色』的连帽运动衫,昂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冲我努嘴:“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 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讪笑:“含含姐,我如果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少废话,左手还是右手!”另外一边套一身皮卡丘睡衣,脚上还趿拉着拖鞋的谢媚儿“蹭”一下站起来。 黑着脸低喝:“王朗,你就是个人形畜生,影不图钱不图名的跟着你,你竟然还背着她勾三搭四,而且还是两次,你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着话,两个女人拎起捕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往后倒退,挪揄的解释:“媚儿、含含,我对发誓,我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完全就是误会赶上误会。” 谢媚儿瞪着杏眼冷笑:“误会?行啊,你把那俩『骚』蹄子喊出来,我问问她们到底是不是误会!” “闭嘴,老娘们家家话咋那么没水平呢?”钱龙咳嗽两声走了过来。 谢媚儿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钱龙屁股上,恶狠狠的咒骂:“谁让你稍息的?给老娘滚回去站着去,遇人不淑,跟王朗这个渣男是拜把子兄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钱龙横着脸,撸起袖管气哄哄的呵斥:“差不多得了昂,我发现你有点赛脸,怎么跟我兄弟话呢..” 关键时刻还得是亲兄弟,当全世界都向我举刀的时候,只有钱龙这个傻犊子义无反鼓站在我这头,相信我,拥护我,刹那间我好像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似的暖和。 不等钱龙完,谢媚儿抬腿又是一记“侧踢”蹬在钱龙胯骨上,直接把后者给踹躺在地上,钱龙趴在地上,哭丧着脸干嚎:“当外人面这么折我面子,你给我等着..” “等啥?”谢媚儿暴力的低吼。 钱龙缩了缩脖颈,气势瞬间低下来半截,弱弱的喃喃:“等我感冒好聊..” 罢话,钱龙一激灵爬起来,接着双臂张开,像只“德州扒鸡”似的直接朝我压了上来,猝不及防间,我被这子给按倒在地上,接跟着钱龙就像是个狗腿子似的嚎叫:“媳『妇』,我抓住他了,快!踹他,踢他脑袋..” 谢媚儿和陈姝含一点不带含糊的,围住我抬起玉腿就跺。 钱龙压在我身上,凑在我耳边低声嘟囔:“委屈你了兄弟,不让她们动脚,她们指定动刀。” 我瞪着眼睛咒骂:“你个叛徒,草拟大爷得。” “还敢骂我,媳『妇』踢他嘴,哎哟卧槽,你看准点踢我脑袋上了..” 被他们仨疯狂蹂躏几分钟后,杨晨才假惺惺的拦开两位“女好汉”,我坐在地上,委屈的『揉』搓自己的脸颊,这俩虎娘们不愧也是艺校毕业的,下起脚来专挑关节处踩。 我感觉她俩的战斗力绝对和江君和那个一撮『毛』有一拼。 收拾完我以后,陈姝含挥舞着捕指向我问:“王朗,你吧,这事儿怎么解释?” 我声辩解:“解释啥呀?皇上知道我在市里现在都指啥生活,跟那帮姐们偶尔开个玩笑不过分吧,而且也不是我主动撩惹她们的,实际上真没啥事,我举发誓。” 本身我还心思喊江静雅和温婷出面帮我澄清一下的,可是面对这俩战斗力爆表的母暴龙,我真担心她俩被薅成葛优。 谢媚儿愤愤不平的指着我问:“当鸡妈妈还当出优越感了是吧?” 这时候王影披头散发的扶着门框摇摇晃晃从卧室里走出来,『迷』『惑』的问:“媚儿、含含姐,你们怎么来了..” 章节目录 第167章 我不让你走 【为孟胜乐的皇冠捧场加更】 王影手扶着门框,看似很虚弱,垂下来的秀发笼住半边脸庞,一双细长的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写满了酒醉后的『迷』瞪。 “哎呀,亲爱的,你怎么爬起来了呢?”谢媚儿赶忙把捕塞给钱龙,跑着冲到王影旁边,一把搀住她,红着眼眶数落:“你你484傻,一个人喝那么多酒,你是要『自杀』呀?知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你屋里扔了几个白酒瓶?” “我..我不记得了。”王影摇了摇脑袋,突兀看到我,表情不自然的抽动两下,硬挤出一抹笑容看向我问:“老公,你吃饭没有?你衣服怎么脏成这样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句话直接把我眼泪给下来了,我抽搐两下酸楚的鼻子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陈姝含一把揪住我衣领娇喝:“你滚一边去,别靠那么近,你的问题解释不清楚,往后跟我家影就撒由那拉吧。” 王影虚弱的伸手拉开陈姝含『迷』『惑』的问:“含含姐,你这是怎么了?” “拿着!”陈姝含凶巴巴的把捕递给我。 然后心疼的搀住王影另外一条胳膊埋怨:“还怎么了,半夜给我打电话,什么都不,就是嘤嘤哭,问你什么都不,你是不是要急死我们啊?如果不是我半夜拎刀架着皇上的脖子,他都不带告诉我们,你究竟在哪的。” “我给你们打电话了?”王影『迷』茫的睁大眼睛,有些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喃喃:“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隐约记得..黑哥砸门,喊我..朗朗被人抓了..我好像给谁打电话来着..老公你没事吧?” 罢话,王影担忧的望向我,指着我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血痕问:“你被人打了?” 谢媚儿气的咬着银牙恨恨的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咧:“哎哟,我的可怜!你是不是疯了,他都背着你在外面胡来,你怎么还惦记他呢,听姐的话,咱回家行不?回头我给你介绍个高富帅,保证对你又好又宠的。” 钱龙皱着眉头嘟囔一句:“没证据之前别瞎,朗朗虽长得丑,个也不高,『性』能力基本上为零,但绝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我可以拿自己十亿子孙担保!” “又给你好脸『色』了是吧?滚墙角站着去,别『逼』我打你!”谢媚儿不耐烦的臭骂。 钱龙横着脖颈犟嘴:“你再骂我一句,信不信我从今往后再也不带硬的?煎熬死你,痛苦死你,哼!” 谢媚儿异常彪悍的掐腰呵斥:“有鸟窝还瞅找不到黄雀?的好像老娘除了你没人稀罕似的,再废话,咱俩就分手!” “...”钱龙瞬间无语,回头看了眼我,很是歉意的撇撇嘴:“我尽力了兄弟。” 陈姝含很是霸气的挽起袖管出声:“影有啥不开心的你就,如果王朗真给你委屈受,我替你要公道!” 王影俏脸微微泛红,声如蚊鸣一般的轻声:“真没有,跟王朗无关,我就是干活时候受点冤枉气,加上最近休息不好,脑子总胡思『乱』想,所以喝醉酒才会『乱话的。” “真没有?”陈姝含审视的问。 王影看了我一眼,抿嘴点点头。 陈姝含眼珠子转动两下,不再计较这个话题,心疼的『摸』了『摸』王影的额头,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叹口气:“来的时候,我和媚儿帮你把家里的衣服都拿来了,刚才帮你收拾的时候,我发现你连内衣都只有一件,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你的皮肤,自己看看都糙成什么样了,以前咱仨里就属你皮肤最好。”谢媚儿满眼不满的抓起王影的手故意举起来朝着我嚷:“王朗,好好瞪大你的狗眼瞅瞅吧,你媳『妇』的手上大大多少条口子,都磨出茧子了,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啊。” 王影慌忙把自己手往回抽,摇摇头替我解释:“和他没有关系。” 谢媚儿气呼呼的摇晃着王影的胳膊臭骂:“你快急死我了,不就是一个爷们嘛,咱们缺这个不?跟他有什么好处的,什么都没有,一还总甩个臭架子,总以为全世界女的都得倒贴他似的。” 王影红着眼睛低声:“我..我也不知道我在乎他什么,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他被刘琪打的时候,倔强的样子,也可能是他总孤孤单单抽烟的样子,媚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表达那种情愫,也许这就是犯贱吧。” “走了,睡觉!”钱龙把捕放窗台上,一把抓起谢媚儿的手薅拽:“宁拆十座庙,不折一桩婚,哪有特么劝离不劝合的。” “你松开我..”谢媚儿焦躁的挣扎。 看谢媚儿挣动的太厉害,钱龙直接一弯腰把她扛起来,拖进了一间卧室里:“洋,还摆弄不明白你了。” 几秒钟后,屋子里传出钱龙歇斯底里的惨嚎:“诶卧槽,你特么真咬啊,等我感冒好聊,非得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杨晨也贱嗖嗖笑着朝陈姝含吧唧嘴:“含含姐,要不我委屈一把,咱俩挤一个被窝?” “好啊。”陈姝含抓起茶几上的捕,飞了个媚眼娇滴滴的:“走,我帮你修修脚指甲。” 杨晨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就往门外走:“得了,我还是搂着我家波姐睡更有安全感..” 陈姝含表情认真的看向我警告:“王朗,我无权替影做任何选择,但你如果敢再让她这么死去活来,这辈子我都不带让你俩再见面的,我宁愿我姐妹儿短痛一阵子,不想看她以泪洗面。” “含含。”王影幽怨的看了眼陈姝含。 暴力魔女长叹一口气,胡『乱』抓了一把自己染的五颜六『色』头发摇摇脑袋:“动情的女人不如『妓』..” 待陈姝含走进另外一间卧室,“咣”的一下重重磕上门口,偌大个客厅只剩下我和王影两人。 我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脸上一红,仿佛做错什么事情一般,低下脑袋,双手轻轻绞着衣角,眼神里有些慌张,声音很的呢喃:“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不该给她们打电话的..” 我心猛地一抽,不出的难受,明明是我错了,明明是我让她误会,可她却总是习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直接蹲到王影面前,重重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里里打转,哽咽的:“媳『妇』,我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有什么委屈你出来,别总为难自己。” “我自愿的。”王影捧着我的脸,在我眼角轻轻抚『摸』:“你别哭,我心疼,是不是我又给你找麻烦了,要不我待会和媚儿她们一起走吧。” 我一把搂住她,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我不让你走!” “你别哭啊..别哭..”王影手忙脚『乱』的擦抹我脸上的泪花,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同样泪水扑面,我俩互相为彼此擦拭着眼泪,我抽泣着望向她呜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遇上这么差劲的我。” 王影抱着我的脑袋,把自己的粉唇轻轻贴在我的额头亲吻:“我有时间的,我可以慢慢陪你变好,陪着你变优秀,咱们都不哭了好吗?”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颊轻轻推开她:“媳『妇』,我脸上可脏了..” 王影拍了拍我的后脑勺,抱着我亲昵的:“傻瓜,你吐得我满身都是的时候,我也没嫌过你,待会把衣服脱了,我昨给你买了一件新的衬衫,你试试合适不?” 我仰头看向她解释:“媳『妇』,其实今晚上在酒吧街..” 王影抽了抽鼻子,轻轻刮了下我鼻子微笑的:“如果你非要用好几个谎言去弥补一个谎言的话,我不介意听,我们之间不是战场,不是一定要分出来对错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王影倚在我肩膀上轻柔的:“时候我爸经常,人总是习惯用今去掩饰回不去的昨,再用明去懊恼白白浪费的今,时候我听不懂,现在我不想懂。” 我咬着嘴皮保证:“老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好的,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打五雷轰。” 就在这时候,两间卧室的房门“咣”的一下同时打开,陈姝含、谢媚儿同时攥着一部手机,异口同声的指向我呵斥:“我们录下音了..” 章节目录 第168章 好的不灵坏的灵 【为贺兵侠玉佩捧场加更】 伟大的破鞋砖家列夫托尔斯·波波曾经过:其实爱很简单,不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只不过初堕爱河的人们,总是对爱情充满了谜一样的期待,直到被赡遍体鳞伤才幡然醒悟,等到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来时的路。 这一夜我和王影什么都没,只是静静的一直抱在一起,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这个傻妮子才倚靠在我肩头沉沉睡去。 我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卧室后,寻思着出门买点早餐,刚抹了一把脸打算出门,钱龙光着脚丫子,穿条『骚』红『色』的四角裤衩就从他屋里跑了出来。 我好笑的瞥了眼他排骨似的身板问:“咋地,你要参加内衣时尚秀啊?” 钱龙一胳膊勾住我肩膀,拽到沙发上嘟囔:“别惹我昂,过两我打算纹条龙去,到时候老子也是社会人。” 我点燃一支烟问他:“啥事啊社会人?” “你还没把影办了呢?”钱龙压低声音,指着王影房间压低声音问。 “没正事你就麻溜滚蛋给媚儿暖炕去。”我老脸一红,不耐烦的搡了他一下。 “正事儿,有正事儿!”钱龙赶忙攥住我的手腕,豁着缺了一口的大门牙表情凝重的干咳两声。 我斜楞眼睛挑逗他:“咋地,你二大爷不在了?这么丧气呢。” “我二大爷不就是你嘛。”钱龙不吃亏的怼了我一句,迟疑几秒钟后开口:“朗朗,跟我回家吧,市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瞅瞅你才来几,让打的猪头狗脸,左边脸的红肿还没消下去,右边又让人干出来俩大包。” 我吸了口气反问他:“回去干啥?跟你跑工地还是去美食广场帮忙?咱仨之间不分彼此没错,可我回去这个平衡就破坏掉了。” 钱龙急赤白脸的刚要话:“朗,我没意见,晨子也肯定不会..” 我摆摆手打断他:“听我完,我知道你肯定没意见,晨子心里也一定不起疙瘩,但我不想啊,美食广场我一忙没有帮过,你工地上的事儿我更是看都没看过一眼,我现在回去叫啥?王者归来吗?不,我告诉你,这特么是坐享其成,一两没问题,时间久了,大家都会起腻子,我问你,如果媚儿问你,工地现在谁了算,你怎么回答?” 钱龙迟疑几秒钟后低声道:“这..媚儿不会管我工地上的事儿。” 我把烟头捻灭,认真的:“如果她问起来呢?前几晨子跟我,他弟和他妹还有几个本家亲戚都在广场上帮忙,我回去谁了算?现在不止是咱仨的关系,明白不?” 钱龙沉默好半晌后,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的都对,可不知道为啥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以前咱仨钻一个被窝,抢着吃一碗方便面的时候,都没嫌过对方的唾沫星子。” “和那没关系傻子,怎么呢..”我语顿的笑了笑:“或许这他妈就是成长吧,想要维系好咱们的关系,我们就得齐头并进,可以互相帮忙,砸锅卖铁的帮忙都没问题,但不能融入。” 钱龙烦躁的嘟囔:“太鸡八深奥了,真不知道你搁市里挨揍,为啥还要那么大的精气神儿,这市里到底有啥吸引你的?” 我低头沉『吟』半晌,憋出来句自以为很文艺的话:“如果不是为了荣归故里,那么远走他乡将毫无意义。” 钱龙扒拉两下自己脑皮气呼呼的臭骂:“行吧,你继续慢慢荣,打死你狗日的都不带多的,老子走了,别送..有事儿也别他妈打电话昂!” 知道他耍孩子脾气,我笑呵呵的怼了他一拳道:“好好的兄弟,我还欠你一口大金牙和一辆奥迪呢。” 钱龙瞪着三角眼,喷着唾沫嘟囔:“下次谁他妈要是再把你干的鼻青脸肿,老子肯定捅了他,为了避免我家媚儿当寡『妇』,所以你以后最好猫着点腰走道,没事儿别他妈总让人收拾。” 我哈哈大笑道:“成,我往后出门都戴头盔。” 钱龙推搡我一下嘀咕:“生长了个挨踢的脑袋,你就算顶个火箭筒也照样挨揍,你下楼给影整点早餐去吧,喝多了不好受,我们走了,不跟她道别了。” 我微笑着冲他道别:“好,一路顺风。” 钱龙龇嘴笑骂一句:“总共四五十分钟的道,顺风个篮子,我跟你昂,你别当那俩母老虎跟你开玩笑,下回你再敢欺负影,人家真敢拎刀剁你,尤其是含含,这次来的时候,我看她特意从百度上查正当防卫会被判多久。”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举手发誓:“保证的!” 笑闹几句后,我下楼买早点,钱龙喊谢媚儿起床。 一宿没合眼,我感觉自己俩眼皮沉重的要死,尤其是身上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似的,昨晚上被打的地方更是钻心的疼,我恶狠狠的声骂了一句:“早晚整死江君和那个一撮『毛』!” 从门口买零早餐后,我正准备上楼,猛不丁看到蹲在车棚底下的乞丐“黑哥”正夹着半截烟头仰头看着空“嘿嘿”傻笑,我想起来王影告诉我,是他昨拍门通知的王影,也就是他其实会话。 我走到他跟前,递给他俩热包子笑呵呵的打招呼:“早上好啊,影今没空,我替她给你送饭。” “哼!”他仰头看了我一眼,非但没接包子,反而直接爬起来,走进了车牌的角落里。 我一顿无语,威胁道:“诶卧槽,脾气还挺犟,不吃我拿走了昂。” “啪!”他直接扔出来个烟盒,呼哧带喘的挥手驱赶我。 我楞了一下,冲他笑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昨晚上欺负影了?我跟她道歉了,我俩都和好了,不信中午我领她过去,你问问?”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他佝偻着后背从角落里走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我打量,似乎在检查我有没有谎,半晌后,声音含糊不清的嘟囔:“坏『淫』..” 我举起装包子的塑料袋装出砸他的模样笑骂:“有话好好哈,卖萌真削你。” 在我举起手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蹿了起来,极为敏捷的一把夺走我手里的塑料袋,速度快到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我缓过来神儿,他已经咧开嘴塞进去半个包子。 我惊愕的望向他,再结合昨晚上他戏耍江君时候的画面,我低声问他:“卧槽,6啊,你真会功夫啊?武当派的还是崆峒派的?” “嘿嘿嘿..”他又恢复成平常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边吧唧嘴边傻笑。 我蹲在他面前,好言好语的商量:“老铁,你跟我句实在话,你到底会不会功夫?要不你教我两手,我今中午请你吃烤鸡咋样?” 他跟没听见似的,仍旧埋头吭哧吭哧啃着包子。 我摇了摇脑袋,冲他摆摆手:“我也是纯属有病,跟你搁这儿华山论了半剑,慢慢吃吧,豆浆给你放这儿了哈。” 我溜溜达达的朝楼洞方向走,刚迈出去两三步远,一辆摩托车像是喝醉酒似的“昂!”的一声从区疾驰而来,并且直冲我的方向。 车上坐了俩戴头盔的家伙,速度快的一『逼』,吓得好几个晨练的老头直接蹦进旁边的花池里,气的哇哇咒骂。 我赶忙往旁边闪了一步,愤怒的臭骂:“你麻勒痹,赶着回家给尼玛奔丧去啊?” 摩托车“吱”的一声原地摆尾停下,那两个戴头盔的杂碎一个拿根撬棍,另外手里拎把三棱军刺,一左一右将我给我堵住,其中一个瓮声瓮气的狞笑:“王朗,可算让我逮着你了,跟我走一趟吧。” 我皱了皱眉头,我这张破嘴是真够丧的,刚跟钱龙吹完牛『逼』,往后戴头盔上街,万能的上帝立马给我安排了俩戴头盔的对手。 我慢慢往后倒退,寻思着怎么拖延一下时间,张嘴冷笑:“你他妈导盲犬啊,让我跟你去哪?” 话的那家伙举起撬棍就朝我脑袋上砸了过来,同时大喝:“左,干他!” 章节目录 第169章 六指 戴头盔这子完全就不按套路来,平常干仗,总得先骂架,干两分钟嘴炮,谁知道他竟然动手就动手。 我慌忙把手里拎着的早点一股脑全甩他脸上,完事快速往后倒退,压根没思索还手的事儿,这家混蛋手里都有武器,被他们碰一下,我今铁定得滋血。 生活毕竟不是偶像剧,空手夺白刃的狠货绝对有,一打二的牛人也不少,可我真没那本事,我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一不心踩到蹲在地上啃包子的乞丐身上,脚跟没站稳,直接趔趄的摔倒。 “『操』..”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脑袋,这两我也算挨打经验丰富,掌握出一条不算窍门的窍门,不管几个人揍你,只要脑袋不受伤就有机会跑。 我两只胳膊护在脑袋上,闭着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剧痛,结果等了足足能七八秒,对方的撬棍和军刺全都没落我身上,一声“哎哟”在我旁边骤然响起。 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眼珠子一下瞪圆了,只见乞丐一把攥住拎撬棍的伙的手腕,朝着反方向用力一掰,那子就“哎哟,哎哟”惨嚎着半跪在地上,一记再简单不过的擒拿术,我以前在某手视频上看到过,但是绝对没他使的这么利索。 乞丐一把推开他,那子的手腕明显有点脱臼,蹲坐在地上半没爬起来。 另外一个握军刺的哥们估计和我一样有点懵『逼』,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式厉喝:“滚开,再不滚砍死你!” “牛『逼』啊,黑哥!”我一激灵爬起来,掉头找了找,快步跑到车棚里抄起清洁工的大号扫帚,冲着另外一个家伙就拍了上去,那子只能被动举着家伙式挥舞抵抗。 不远处突然传来钱龙的咆哮声:“草泥马,还真有不要命的!” 被我拿笤帚猛扇的家伙一把扯住笤帚,攥着军刺就往我怀里猛扎一刀,我慌忙松开手往后退,那家伙趁机摆脱开我,随即扭头大喊一句:“超,快走!” 紧跟着俩人快步奔向摩托车,一人踹火,另外一个在空中来回挥舞着撬棍吆喝:“谁特么敢过来,整死你!” 瞅他舞的虎虎生风,我没敢往跟前凑,赶忙朝着乞丐喊了一声:“黑哥,磕他!” 乞丐像是没听见似的,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地上寻找什么。 很快摩托车被“突”一下踹着,俩人疯狂的奔着家属楼口驶去,几秒钟的时间就彻底跑远。 钱龙、杨晨呼哧带喘的跑到我跟前,钱龙瞪眼埋怨我:“诶卧槽,你咋不拦住他们呢?” 我抬手“啪”的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问:“疼不?” “废话!”钱龙恼怒的推了我一把。 我没好气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我他妈也是肉做的,他们剐我两刀我也怕疼。” 杨晨棱着眼珠子问:“又是昨晚上整你们那伙人?” “不像是..”我摇摇头,竭力回想了一下开口:“是超,被我踢瞎右眼的那个马超,对!肯定是他,我听出来狗日的声音了!” 钱龙『迷』『惑』的问:“马超,他怎么跑到市里了?警察不是正四处找他嘛。” 我捏了捏鼻头嘀咕:“警察还四处找我和李俊峰呢,我俩有法子,他肯定也有法子,只是王八犊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钱龙咳嗽两声不死心的劝我:“太鸡八危险了,我不信你不怕,走吧!别犟了,跟我们回家,回家看看谁还敢再找你麻烦。” 我咬牙咒骂:“那狗日的就是条幽灵,去哪他都敢整我,行了!我没啥事儿,你们赶紧回去吧。” 钱龙鼓着眼珠子骂我:“死犟死犟的,打死你都活该。” “行了,他有他的想法。”杨晨沉思几秒钟后,拽了拽钱龙,朝着我轻声道:“兵哥要在市里办点事,这几都在,有啥不妥的,你就给他打电话吧。” 我好奇的问:“他不回去啊?” 钱龙气鼓鼓的撇嘴:“不知道,他一跟你似的神神叨叨的,走了!” 我苦笑着送他俩和谢媚儿送出家属院大门,直至仨人钻进车里以后,我才掉头回去,我先回到车棚,看到乞丐蹲在地上“滋溜滋溜”的嘬着吸管喝豆浆,恨恨的埋怨他:“你刚才咋让那俩人跑了呢。” 本以为他仍旧会傻乎乎的给我“嘿嘿”笑两声,谁知道他突然仰头看向我开口:“他们又没欺负我。” 没错!这家伙竟然开口话了,声音稍微有点尖锐,那种感觉就好像叙旧没有用过声道似的,又有点像拿什么锐器在金属上划拉,总之让人特别不舒服。 我惊愕的张大嘴巴:“你真会话啊?” “嘿嘿嘿..”我瞟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嘬吸管。 我『舔』了『舔』嘴皮,谄媚的凑到他跟前,也不嫌他身上的味儿,拍了拍他肩膀贱笑:“咳咳,黑哥地上怪凉的,要不你上我家坐会儿去?中午我让我媳『妇』给你整一桌子好吃的,咱哥俩好好喝会儿咋样。” 他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你太自私,不和你玩。” 我抽了抽鼻子替自己鸣不平:“没良心了昂,我们两口子给你送吃送喝,伺候你比伺候我死去的二大爷还殷勤。” “嘿嘿。”他翻了翻白眼,继续低头摆弄吸管。 我赶忙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乐呵呵的帮他点着:“来,抽烟!这两我都孝敬你三包烟了,这种没错吧?” 他夹着烟卷,轻飘飘的吹了口气,继续“嘿嘿”傻笑。 我咽了口唾沫,酝酿出一副特别有诚意的模样朝他讨巧的:“哥,你真会武术啊?能不能教教我呐?” “不能。”他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我不死心的继续恳求:“哥,做人要讲良心哈,你你..” 他没理我,直接起身,径直钻进车棚子的角落里。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王影银铃一般的声音:“老公,你来给黑哥送饭啊?” 我回头一看,她换了身画着机器猫的睡衣,红着眼睛朝我微笑。 我赶忙搀住王影的胳膊眨巴眼睛示意:“媳『妇』,你来的正好,赶紧邀请黑哥去咱家做客,刚才黑哥又救了我一命。” “啊?你又被人..”王影一脸不相信的打量我。 我抹了一把脸尴尬的解释:“别提了,皇上的对,我生就涨了个挨削的脑袋,黑哥会功夫,让他教我两手,我可以自保。” 王影看了我一眼后,朝着车棚深处喊:“黑哥..” 乞丐犹豫几秒钟后,声音尽可能不那么尖锐的出声:“不..不去。” 我押了口气继续诱『惑』他:“黑哥,不用你教我啥,就单纯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昨今两次帮忙总可以吧?” 黑哥半晌没有吭声,得有半分钟左右,他才吞吞吐吐的:“我..我是个不祥之人..” 我搓着双手浅笑:“哥,那都是封建『迷』信,哪特么什么祥不祥的,你看我一挨六七遍收拾,不照样活的快快乐乐嘛,去我家吃顿饭,完事你洗个澡,好好收拾一下,咱干干净净的不好嘛。” 王影也附和的喊:“黑哥,走吧,只吃顿饭而已。” 他再次陷入沉寂,就在我以为这货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看着影结结巴巴的:“你是个善良姑娘,我不能害你。” 王影眨巴两下水汪汪的眼角,朝黑哥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不会呀,我不信命,我信星座和塔罗牌的。” 王影笑了笑接着:“再了,咱们只是一起吃饭,交朋友而已,不存在谁克谁的,其实我前几就想叫你的,怕我老公不高兴,今他既然主动提出来了,那就一起热闹热闹嘛,正好我也想谢谢你,每晚上送我上楼。” 他呆滞的看着王影,再次犹豫好半晌后,抻出鸡爪子似的手跟王影轻轻碰了一下后,就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左手上有六根手指头... 章节目录 第170章 乱室佳人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我仍旧看的仔仔细细,他的左手上确实有六根手指头,挨着拇指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截短短的手指头。 其实畸形发育这玩意儿并不是啥稀罕事情,只不过我头一回碰上罢了,黑哥也明显注意到我的视线,拘谨的把手藏在了自己布条似的破衣襟底下,不自然的“嘿嘿”傻笑。 我冲他咧嘴笑道:“黑哥,要不咱俩一块洗个澡去呗?” 王影皱眉拿胳膊轻轻靠了我一下,我赶忙解释:“我没任何嫌弃的意思哈,就是觉得气太热,弄的稍微清凉点会比较舒服,你要实在不乐意就算了。” “好。”他出乎意料的点点脑袋,随即抓了抓自己黏成一缕一缕的蓬发声:“身上有虱子,跳到你们家不好。” 见他点头答应,我朝着王影温柔的:“媳『妇』,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再歇会儿,洗完澡,我们顺手去超市买点菜,想吃啥水果不?” “你看着买吧,含含姐还在家里呢,我和她一起收拾收拾,你们早点回来哈,别一跑又是一整。”王影极缺乏安全感一般嘱咐我。 “安了!”我乐呵呵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完事和黑哥一块往家属楼大门外走去,我还没来得及换下昨晚上的那身行头,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 黑哥更是衣衫破烂,往那一杵都不用多介绍,别人就知道他的职业,我和他肩并肩走一块,活脱脱就是俩丐帮弟子出来行乞的画面既视感,路上不少行人都『露』出上动物园看猩猩的眼神儿瞅我俩。 进澡堂前,我领着他先从附近的一家老中青便民服装店买了两件跨栏背心和两条花格裤衩,外加两对走起道来“踏踏”直响的人字拖,家属楼不远处有家门脸不大的公共浴室。 往里走的时候,尖嘴猴腮的老板拦住了我俩,捏着鼻子,来来从脸前扇风,嘴里骂骂咧咧的驱赶:“你俩干啥的?要泔水旁边面馆。” 我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丢给他呵斥:“我尼玛要来嫖娼,你敢接待不?来澡堂子不洗澡我吃饭啊。” 他抓起钱仔仔细细的辨别一下真伪,瞬间眉开眼笑的作出一副邀请的手势赔笑:“快,里面请,刚烧的热水,还没人下去过呢。” 这年头啥都软,唯独人民币最特么坚挺,只要你兜里钱够厚,刷条微博自己是“国民老公”,底下立马有一大帮子哭着喊着叫你“亲爱哒”的姑娘。 我从兜里又掏出两张大票递给他,牛『逼』哄哄的出声:“找俩搓澡的。” 我也知道我俩身上属实埋汰,所以出手还算大方。 得亏昨晚上收的账还没交给静姐,不然我今这一『逼』肯定装的没那么圆润。 这会儿刚刚七点多钟,正常人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澡堂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随手脱下来衣裳就往浴池里蹿哒,等坐池子里半都没看到黑哥进来,我『迷』『惑』的又光着身子跑了出去,结果看到黑哥正专心致志的在叠自己那套根本看不出来颜『色』,看不出款式的破棉袄。 我好笑的冲他:“我还以为你『迷』路呢,你这套破烂玩意儿待会直接扔了吧。” “晚上冷。”黑哥声音尖锐的摇头。 老实话他的声音确实特别难听,又尖又锐,让人特别有种拿指甲“咔咔”挠墙的感觉。 我冲他撇撇嘴:“晚上我给你床被子。” 好歹的把他拽到澡堂子里,他刚一坐进浴池,清澈的洗澡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浑浊,没多会儿,一汪清水彻底变成灰『色』,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跟油似的杂质。 他跟个孩似的,捏着鼻子,一头扎进水里憋气,憋了足足能有一分多钟,我正寻思这货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吧,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溅起几朵黑『色』水花,亢奋的朝我喊:“你也下来坐啊,舒服。” 我咽了口唾沫笑了笑:“你自己玩吧,我喜欢冲淋浴。” 没多会儿,两个穿大裤衩的搓澡工进门,我招呼他一块趴在按摩床上,同时扭头朝负责给黑哥搓澡的中年大叔眨巴眼:“我这个哥稍微有点脏,你多担待点哈。” “没勒事,我啥子没看到过嘛。”搓澡大叔『操』着一口川普,和善的摆摆手。 十几分钟后,给黑哥搓澡的大叔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扫视满地幼蚕似的黑泥儿喘着粗气苦笑:“妈卖批,老子吹牛批喽。” 这时候趴在按摩床上的黑哥突然仰头问大叔:“重庆勒?” “我四川勒。”搓澡师傅诧异的张大嘴巴:“耶,我两个还是老乡哦。” 黑哥一激灵爬起来,盘腿坐在按摩床上满脸兴奋的点头:“对头,川渝是一家嘛。” 随后俩人叽里呱啦的攀谈起来,语速快的一『逼』,我搁旁边就好像听俩外国人对话似的。 黑哥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他的后脊梁上有一大片被青『色』的纹身,但已经看不出来纹的是什么图案,好像被人刻意用烧灼『性』的东西直接浇在后背上一般,深深浅浅的全是疤痕,极其可怖,他的右胳膊上也有好几条特别深的刀口。 一个多时后,黑哥才依依不舍的跟我一块走出澡堂子,走的时候仍旧没忘记拿他那身脏不拉几的破衣裳。 别梳洗干净的黑哥属实有股艺术家的韵味,他的头发差不多到脖颈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 忧郁的眼神,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颊又瘦又白,感觉有些阴柔,拉碴的胡子围嘴一圈,偶尔还会『露』出几分略现单纯羞涩的微笑,就这造型如果发到网上去,绝对能让那帮姑娘惊呼“帅『逼』大叔范”。 边往回走我边笑呵呵的问他:“你是重庆的啊?” “嗯。”黑哥再次恢复那副沉闷的表情。 我没话找话的接着笑问:“网上那边挺好玩的,有空你带我和影去转转呗,我俩给你报销路费。” 他低头抿嘴回答:“不回去,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问他:“黑哥,你以前是干嘛的?为啥会沦落到..”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尖锐:“我不想。” 看他情绪不太好,我递给他一支烟没再继续话痨。 回去的路上,我俩从超市里买了一大堆蔬菜、肉类的东西,他特别懂事的替我拎起,上楼的时候,我笑呵呵的问他:“黑哥,你实际年龄多大啊?咱别喊岔辈儿了。” 他歪头沉思半晌后,有些不确定的:“好像是三十一了吧。” “你不知道自己几岁了?”我『迷』『惑』的眨眨眼。 他嘬了嘬嘴角,声音低沉的回答:“我连现在是几几年都不知道,对于我来,能活着就是幸运。” 看到他,我突兀的觉得眼熟,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琢磨好久后,我才恍然大悟,不是他眼熟,而是他给我的感觉和吕兵特别像,这俩人虽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那那股子孤独和沧桑真的像极了。 一进门,我再次怔住了,所有兄弟都在,但并没有像我想象那样聚在一块打牌撩『骚』,而是齐刷刷的在干活。 孟胜乐领着阿义、涛跪在地上擦地板,卢波波、李俊峰、刘洋热火朝的抹门擦柜子,尤其是苏伟康干的最卖力,踩在板凳上垫脚擦玻璃。 我好笑的问道:“你们介是干嘛?提前六个月就开始准备迎接新年啊?” “王朗,你过来!”陈姝含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 哥几个望着我,嘴角齐齐上扬,全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赶忙一溜跑蹿过去,推门一看,刚刚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巴再次咧大。 屋子里跟灾后现场似的,衣服、裤子扔的满地都是,床上还零零散散丢着几件蕾丝的内衣和羞裤,『毛』绒玩偶什么更是随处可见,陈姝含和王影正从屋里费劲巴巴的在屋里贴粉『色』的墙纸。 “嚯,『乱』室佳人呐。”我龇牙坏笑。 陈姝含指了指墙角的破衣柜,趾高气昂的冲我招呼:“给我把这个柜子推到右边角落去。” 我不悦的撇撇嘴嘟囔:“你又不是没长手。” 陈姝含伸手从床上一抹,直接『操』起一把捕“咣当!”扔到脚边,瞪着好看的瑞凤眼朝我昂头轻笑:“我专门在网上查过,女人碰上强『奸』犯,如果失手捅死的话,只需要负正当防卫的责任。” 终于知道外面那帮虎犊子为啥干的那么卖力了,碰上这么魔头,孙猴儿也得老老实实跪地上念“阿弥陀佛”,我撒丫跑到柜子旁边,点头哈腰的媚笑:“姐,是推到右边吗?你看这个角度可以不?不合适我再换...” 章节目录 第171章 探望大鹏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十年前男人叫户主,叫掌柜的。 十年后男人叫苦主,叫长跪的。 如果不是认识陈姝含,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理解啥叫女人能顶半边,可自从这个集美貌与暴力为一体的妖孽闯入我的生活以后,我才发现我对女人这种特殊生物懂得还是太少太少。 费劲吧啦的干完活以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我们几个苦哈哈刚寻思坐地上喘口气,最轻松的就是黑哥,他跟个没事儿人似得,从屋里来来回回的溜达,别人不认识他,他也不主动吭声,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房东呢。 “王朗,把垃圾扔出去!”房间里再次传来陈姝含的使唤声。 “咱等会儿行不含妈,让儿子喘口气。”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齐叔的电话后,我赶忙朝叫苦连的哥几个比划了“嘘”的手势,然后才眉眼带笑的接起手机:“啥事啊帅叔叔?” 齐叔破口大骂:“你看我以后管你叫爹好不好?你妈的,我昨揪着耳朵让你给我打电话,你睡癔症了?看守所蹲那个到底是你兄弟还是我兄弟啊?” “啊...”我楞了一下,赶忙谄笑:“我这不刚准备给您打嘛,嘿嘿。” 齐叔没好气的问:“你能特么准备到2019年,昨交代你的事儿办了没有?” “交代我干什么了呀。”我『迷』『迷』瞪瞪的反问。 电话那边的齐叔几近暴走,话都开始不利索:“你真他妈是我爹,送礼!送礼!烟,塞钱,听清楚没樱” 我陪衬笑脸逗趣:“你烟啊,我早准备好了,你看你别老吵吵把火的,气大伤肾,本身造精功能就不行,待会再急眼把嘴皮咬破...” “去吧,第二看守所,到地方以后找一个叫张军的人,我把他手机号给你发过去了,懂点事,多几句客套话不丢人。”齐叔这才舒了口气。 我挺犯难的看了眼旁边的王影,“这会儿去啊?眼瞅吃中饭了...” “你把全世界都当你爹了,人家以你合适啊?麻溜的,不去拉倒!”齐叔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后直接挂掉电话。 李俊峰好奇的问我:“谁的电话?” 我沉思几秒钟后冲他:“你问问静姐那有没有四五万现金,咱一块去看守所看看大鹏。” 李俊峰略微尴尬的搓了搓手:“又找静姐啊,租那边房子的钱就是找她借的,昨又修了修车,这两已经明里暗里管静姐借不少了,我实在有点抹不开嘴。” 王影轻咬嘴唇看向我:“我这儿还有点,算上你之前我的,不行你先拿去用吧。” “不用。” “不给他!” 我和陈姝含异口同声的开口,陈姝含意外的瞟了我一眼,随即恶魔似得坏笑:“算你是个爷们,没让女裙贴,姐高看你一眼。” “含含姐。”王影欲言又止的拽了拽陈姝含的胳膊,低声喃喃:“他着急用钱,而且他之前还放在我这里三...” “而且个屁。”陈姝含打断王影的话,杏眼瞪圆,语重心长的:“现在搞对象,你俩热恋中,肯定千好万好,你恨不得把自己心脏都摘出来给他,可万一有一你俩不好了呢?钱这东西很复杂,能让人变亲,也能让人变生。” “可是...”王影着急的解释。 “你别管了亲爱的。”陈姝含再次打断,接着轻撩自己额前的碎头发,审视的看向我笑问:“你现在急需要四万块钱?” 瞅她的眼神儿,我心里有点反『毛』,弱弱的点头:“嗯呐。” 陈姝含像个狐狸似得坏笑:“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你得写欠条,借四万还五万,不接受任何反驳,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出门给你取。” “含含姐,咱们都是好朋友啊,别那么见外嘛。”卢波波猥琐的一笑,搓着双手贱嗖嗖的:“实在不行,我肉偿得了。” “好呀,哥哥,”陈姝含滴溜溜转了两下眼珠子,目视卢波波邪恶的挑动眉梢问:“不过你真的确定?” 卢波波缩了缩脖领没敢继续接茬。 陈姝含表情认真的看向我:“王朗,咱是朋友不假,正因为如此才应该明算账,影就是太惯着你,才让你那么安逸,我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过手的账不下几百万,可你看看自己活的多糟糕。” 孟胜乐撇撇嘴嘟囔:“我家如果有条件,也能把我安排到印钞厂去上班,一经手几百万算个『毛』,有啥可骄傲的。” “燕雀和鸿鹄的差距。”陈姝含鄙夷的瞄了一眼孟胜乐,再次看向我:“考虑清楚,要不要借?对了,附加条件是一个礼拜之内必须还清昂。” “含含,别这样。”王影不忍心的轻声劝阻。 陈姝含轻捋一下自己的秀发哼哼:“你不『逼』他,他永远都是这么浑浑噩噩,在我们老家,不赚钱的男人就两种下场,要么饿死,要么累死。” 我沉思片刻点点脑袋出声:“我借!” “写欠条呗。”陈姝含斜楞眼睛扫视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找出来笔和纸,闷着脑袋刷刷写下来欠条,陈姝含仔细打量几眼后,直接揣进口袋,朝我摆摆手道:“等着吧,姐取钱去!” 我寻思反正已经欠人情了,干脆厚着脸皮道:“顺便再带两条芙蓉王回来哈。” 陈姝含白了我一眼,也没换衣裳,直接趿拉上拖鞋开门离去,实话陈姝含的做法虽然特别不讨喜,但真心在理,我们现在就是太过于懒散,缺乏一颗咬牙赚钱的心。 不等王影什么,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眨巴眼示意:“媳『妇』,待会你们先做饭吃,我最快速度回来哈。” 我怕她待会不心漏我给她三万块钱的事儿,这玩意儿出来既不利团结而且还容易让他们多想。 王影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意思,轻声:“那我先去洗菜择菜。” 被陈姝含收拾过一通后,哥几个明显懂事多了,孟胜乐立马举手:“嫂子,我帮你一块弄吧,以前我在饭店打过荷。” “我俩去把垃圾扔掉。”阿义和涛跑进卧室拎出来两塑料袋垃圾。 看黑哥背着双手,跟个领导似得站在窗户口往下伸脑袋,我立马笑呵呵的打招呼:“黑哥,你喝口水不?我这儿有铁观音。” 刘洋很快唠嗑的接茬:“就我哥这伟岸的背景,最起码得是个副处级以上干部,朗哥这位大哥是谁呀?” 我高深莫测的点点脑袋:“你只需要知道高手在民间就可以,待会替我好好招待好大哥。” 黑哥转过来脸,眼神锐利的扫视一眼我们几人,紧跟着嘴巴一豁,『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嘿嘿”一阵傻笑,刚刚营造起来的高大上影响瞬间崩塌。 曾经给过他烟的卢波波『迷』『惑』的发问:“呃,我看你咋那么眼熟呢?” “嘿嘿。”黑哥又憨笑了两声。 卢波波一拍后脑勺“卧槽!”一声蹦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喊:“你是那个乞丐?” 黑哥打了个哈欠,又转过去脑袋,丢给大家一个神秘兮兮的背影。 卢波波推了我一把问:“这家伙到底谁呀?” 我眨眨眼没吭声,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咋介绍,除了知道这家伙会点功夫以外,我对他真的一无所有,姓什么叫什么,为啥会在这附近当乞丐,甚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精神正常我都不清楚。 没多会儿,陈姝含拎着包和两条烟回来,我赶忙招呼哥几个帮忙,把里面的烟取出来,照着齐叔的吩咐,每盒塞进去一千块钱。 弄好以后,我喊上李俊峰和孟胜乐一块出门,犹豫半后,我又看向黑哥:“哥,你也陪我一块呗,我怕又有狗篮子弄我。” “不去。”他极不给面子的直接摇头,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我挺尴尬的笑了笑,逃也似的奔出家门,上车以后,我们直奔第二看守所,市里一共有仨看守所,一个叫第六看守所,简称六看,据是专门关押一些重刑犯的,再有就是二看和女看,二看是寻常质押室,女看算是个型女子监狱。 之所以浪费笔墨特意介绍这仨地方是因为不久的将来我们会跟这仨地方都打上交道。 抵达二看以后,望着黑漆漆的大铁门,和站在门口手握钢枪的武警,我不由一阵紧张,拨通齐叔给我的手机号,半分钟左右,从大门内侧的门里走出来个穿狱警制服,大腹便便的胖子... 章节目录 第172章 叔,我饿 看到那人一手握着手机,一边仰头来回张望,我赶忙喊上李俊峰和孟胜乐下车,一路跑着奔到他面前。 我点头哈腰的抻过去手打招呼:“您是张军军哥是吧?” 胖乎乎的中年微笑着跟我握了手点头道:“你是老齐的侄子吧。” “对对对,麻烦您了军哥。”我回头朝着孟胜乐使了个眼『色』。 孟胜乐赶忙将塞满钱的两条烟递给对方:“军哥,烟虽然不好,但我们心是实的,您拿着抽。”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军瞪着眼睛呵斥,扭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执勤的两个武警,表情凝重的接过来塑料袋开口:“这烟我待会帮你们给朋友送进去就得了,我和老齐是多年的朋友,不存在这些,听懂没有?” 我微微一愣,心这老『逼』梆子是真能装,但脸上还是马上表现出一副感激的模样连连点头:“军哥的对,是我们太市侩了。” 张军像直接领着我们往门走去,边走边念台词似的数落:“走吧,按理今不是探监时间,不能带你们过去,但陶亚鹏最近表现的不错,可以破格让你们见一面,待会一定要好好劝他,相信『政府』,相信管教,好好的接受劳动改造。” 十几分钟后,我们在一间挂着“狱警办”的屋见到了陶亚鹏,总共也就几没见,他整个人活脱脱瘦了一大圈,本身就挺高的颧骨愈发显得更加突兀,穿件黄土『色』印着“二看”的马甲,坐在我们对面。 张军抬手看了眼腕表,压低声音朝我们了一声:“行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出门打个电话,控制时间昂,最好不好超过五分钟!” 看他要往门外走,我赶忙掏出刚刚拿剩下两万块钱办的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微笑着:“哥,我也不知道咱这儿存钱的地方在哪,待会你受累再帮我给我兄弟存点钱,号里吃的用的都不便宜,不能老让你往里搭钱。” 张军满意的咧嘴一笑,拍了拍我肩膀道:“放心吧,我和老齐认识快十年了,最多十分钟昂,时间再久我受难。” 待他关门离去,我这才长舒一口气看向大鹏问:“没受委屈吧?” 大鹏的头发让剃的跟狗啃过似的,参差不齐,鼻梁和眼角确实淤青,他坐在椅子上,极其不自然的甩了甩自己刚刚解开手铐的腕子,看向我干笑:“我现在的待遇都快赶上二流明星了,出场费都得好几万。” 我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塞他嘴里,内疚的出声:“让你受委屈了,放心,我这边关系已经支上了,最多下个礼拜你就能判,判完走走流程,也就一个月的事儿,我叔能帮你办出来保外就医,再忍忍。” 大鹏惬意的使劲嘬了口烟嘴,有些飘飘然的:“可算他妈抽着一根囫囵烟了,这几捡号长烟屁股过干瘾。” 孟胜乐红着眼睛问:“净扯没用的,在里面挨收拾没有?” 三两句话的功夫,大鹏已经抽完一根烟,我再点燃一根放他嘴里,大鹏叹了口气:“挨收拾还不正常事儿嘛,我一个号里有仨孙马磕弟,这两拿我当沙袋『操』练,不过没啥事,我就当锻炼扛击打能力了,到是你子,平常嘴别那么欠,啥话都往出蹦。” 我好奇的问他:“你也知道咱们惹的是孙马克了?” 大鹏哭笑不得的撇嘴:“『操』,我他妈进看守所第一晚上就知道了,当时肠子差点没悔青,既然已经把事扛了,就不扯那些后话,你们现在又能来看我,就明外面的事儿肯定都安排明白了,你们几个好好的哈,有事多担待乐子。” 李俊峰压低声音保证:“放心,我吃亏都不带让他吃亏的,我们欠你的。” 大鹏坏笑着挑眉:“别给我呆高帽子昂,一码归一码。” 寒暄一通后,张军过来催促我们,哥几个才依依不舍的跟他道别,往出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大鹏:“再有人欺负你,别控制,一个月以后你就保外就医,加刑减刑没啥意义,是吧军哥?” 罢话,我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张军,花四万块钱就买张门票,如果不让他帮我做点什么,我总感觉自己亏大了。 张军狡猾的咧嘴憨笑:“呵呵,我什么都没听见。” 大鹏深呼吸一口,咧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亮亮堂堂的。” 从二看里出来,我们几个回到车里,我坐在驾驶座上搓了搓脸颊酸胀的眼珠子,一宿没合眼,而且还特么挨了顿胖揍,我感觉自己这会儿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点。 坐在副座上的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累了,就换我开吧。”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得了吧,你腿脚还没好利索,先把车给齐叔送回去,完事我问问他能不能给咱找点来钱的路子,啥鸡八也没干,已经欠十万块钱饥荒了,还有一个是高利贷。” 孟胜乐『迷』『惑』的问:“不是就欠含含五万嘛。” “你还,不懂。”我点上一支烟,猛抽几口提了下神儿后,发动着车子朝齐叔的“西北城”开去,没打算把大鹏跟我之间的约定告诉他,这事儿关乎面子,也关乎团结,很多时候我并不想我们这帮饶关系表现的那么赤『裸』。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齐叔把自己的“帕萨特”借给我们,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开这车来看守所。 车这玩意儿对普通人来就是个代步工具,但是对齐叔这类的大拿来讲其实还是张名片,如果今是开自己的破吉利或者比亚迪,我相信那个张军绝『逼』不会对我们客客气气,想到这儿我不由对齐叔的为人之道更加敬佩。 来到西北城,把车停门口,我掏出手机拨通齐叔号码,电话响了好半后,那边才问声瓮气的接起来:“事儿都办完了啊?” 我笑呵呵的应声:“嗯呐,车也给你洗干净加满油了。” 齐叔哈哈大笑着:“算你子懂事,车钥匙就扔车里吧,待会我喊人过去开,等我从外地回来,约个局带你和邯山区的那帮混公检法的老朋友见个面。” 看他要挂电话,我幽幽的出声:“叔,我饿..” 齐叔笑骂一句:“饿就吃饭去呗,还打算让我给你挤点『奶』出来啊。” 我若有所指的浅笑:“关键是找不对饭馆,而且兜里钱也不够我们这帮狼崽子都吃饱,你帮我想想辙呗。” 齐叔噎了一下,沉默几秒后出声:“我有个开炼油厂的朋友手里有二三百万的烂账及时收不回来,待会我把他手机号给你,你自己想想辙,甭管要出来多少都可以对半分,饭馆把你找好了,饭票也指给你地方了,能不能吃饱看你自己吧。” 我立马笑呵呵的恭维:“实话啊叔,就你这岁数的男人,我没见过还有谁比你更有魅力了,啥也不了,等你办完事回来,我给你安排大圆床,再找对双胞胎,冰火两重。” “滚蛋!”齐叔不耐烦的骂了我一句。 放下手机,我扭脖看向李俊峰问:“阿义和涛靠谱不?” 李俊峰简单思索一下后出声:“分人分事儿。” “赚钱的事儿,但是有风险,整好了一人分他们十来万。”我长话短。 李俊峰乐呵呵的:“那他俩能敢杀人。” “妥了,晚上这俩人借给我。”我简单考虑一下后,直接拍板。 孟胜乐好奇的抻着大脑袋问:“啥事啊?” 李俊峰先我一步开口:“乐子,在一个团伙里,你得给自己有个准确的定位,比如王朗,甭管咱们承认不承认,他都是带头大哥,出了事儿都是判的最重的那个。” 孟胜乐『迷』『惑』的张张嘴巴,没有接茬。 李俊峰接着:“比如我,就是负责他梳理咱们之间的关系,比如大鹏,他很清楚没办法快速融入咱们这一伙,所以选择扛罪,这样他出来以后,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地位,如果你有颗上位者的心,就别总惦记底下饶活,你要做的是怎么样快速让我们的队伍壮大、生财,明白不?” 孟胜乐沉默好半晌后,使劲点点脑袋:“我懂了..” 章节目录 第173章 规划未来 看孟胜乐懵懵懂懂的点点脑袋,我咧嘴会心的朝孟胜乐笑了,随即我们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返回住的地方。 起初我们这帮人凑在一块,其实并没想整什么团伙,无非就是琢磨一块赚俩钱,完事各奔西东,毕竟当时我和李俊峰都是网上在逃,机缘巧合下,我们这只临时组建的“残联”却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人毕竟是种感情动物,经过一系列事件后,大家的关系不知不觉升温,从“草台班子”进化成“组织”的念头也开始慢慢在我们脑海中滋生,只不过之前没有茹破,李俊峰充当了这个捅窗户纸的人。 回到家里,其他哥几个都吃饱了,又趴沙发上打盹的,又凑一堆玩牌的,让我意外的是钮涛竟然回来了,见到我后,他下意识的开口:“朗哥,我弄到..” “待会再聊这事儿。”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环视一眼屋内问:“影和含含呢?” 苏伟康翘着二郎腿捧着一袋干脆面,咔嚓咔嚓的咀嚼:“逛街去了,母老虎死活拉着舅妈去买什么防晒霜,厨房给你们留了饭菜,用我给你热下不?” “谢啦大外甥。”我随口应常 苏伟康抬手抽了自己个嘴巴子嘟囔:“嘴欠,我就尼玛客气一下。” 我拍了拍手朝着哥几个道:“行了,都睡会去,晚上还得干活呢,波波和大涛留下,有点事儿跟你们。” 刘洋叼着烟卷,眨巴眼睛干笑:“闲着也是闲着,让我旁听一下你们的高层会议呗。” 我瞟了他一眼,寻思直接撵走他也不合适,干脆舒了口气:“不困的就都坐下听听吧。” 刚站起身的涛和阿义迟疑一下,也重新坐到沙发上。 我扫视一眼众人,酝酿几秒钟后开口:“我是这么寻思的,之前店里有个姐姐曾经提到过,让咱整一家保安公司,不过开公司肯定需要资金,以咱们现在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来看,攒够一百万不知道得何年何月。” 刘洋大大咧咧的开口:“朗哥,咱琢磨的你直就校” 我顿了顿开口:“本身我喊波波、乐子和俊峰的想法是,我们几个赚的钱暂时不分了,攒到一起,完事公司弄起来,大家股份制,既然这会儿大伙都在,我就顺带问一下你们的想法。” “我没意见。”卢波波第一个表态:“如果钱实在不够的话,我想办法再管家里要点。” 不管什么时候,我做出何种决定,卢波波总是不问对错第一个站出来挺我的人,我想这一点也是我们能够一直相伴走下去的主要原因。 李俊峰紧随其后开口:“我的想法和朗朗一致。” 孟胜乐犹豫半晌后,结结巴巴的:“我也..我也没啥意见,我顺便替大鹏答应了。” 我扫视一眼其他人问:“你们呢?” 钮涛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还欠你们不少钱呢,肯定没意见,不过我妈的身体状况,有时候我可能..” 我点点脑袋:“这事儿不需要商量,大家一块混事儿,真到了那一步,哪怕卖血我也肯定帮你。” 阿义和涛对视几秒钟,阿义笑了笑:“我们随大流,只要有吃有喝,平常有个买烟钱嫖c钱就够。” 涛拍了阿义后脑勺一下笑骂:“傻呀你,咱自己家就有,需要去别家消费嘛。” 刘洋低头沉思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搓着双手:“你们先凑呗,实在拿不出来我再想想办法,干正事儿,我舅肯定不带挤兑我的。” 看哥几个全都点头同意,我身体里的那股子豪气瞬间涌上后脑,凝声道:“那这事儿咱就先定下来了,目标一百个,用最快的时间凑出来,到时候咱们按比例给各位分股。” 在厨房热饭的苏伟康扯着嗓门喊:“朗舅,我呢?你咋不问问我啥意见?” 我笑骂一句:“临时工你有个鸡八意见,有意见保留,不服气你上劳动局投诉我去。” “万恶的资本家。”苏伟康哭丧着脸端上来两盘热气腾腾的菜。 看哥几个的气氛都被调动起来了,我清了清嗓子道:“还有件事儿,送姐这摊儿,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掺和,全部交给..” 我扫视一眼哥几个,随即把目光落在卢波波的身上,咧嘴笑道:“交给波波来分配。” “我?”卢波波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话的时候,我特意瞟了眼李俊峰,看他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幻,才继续道:“疯子的腿真得好好养养,再继续跑下去非得烂,让他呆在静姐那儿坐镇,具体怎么调度听波波安排。” 卢波波连连抱拳作揖:“朗哥,我干不来啊,脑子真心不够使。” “就因为你脑子不好使才让你安排。”我笑骂一句道:“经过这次老驴的事儿,相信在邯山区这片应该没啥不开眼的篮子跟咱们抢活了,用不了多久愿意找咱送姐的店子肯定越来越多,到时候大家有啥关系不错,靠谱的亲戚朋友都可以喊过来。” 刘洋感慨的叹息一口:“唉,正龙走的有点早..” “朗哥,我有个表弟最近刚毕业。” “我邻居家一个发特实在的。” 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推荐,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们都看的出来,这行虽然熬点时间,但来钱快,而且风险实质并没有多大。 我摆摆手,提高嗓门道:“我事先声明,后来的人肯定跟你们待遇不同,保底和我大外甥一样一千二,干得好提前转,而且我有要求,不要中饱私囊,缺钱花可以张嘴要,但只要让我发现一次,肯定不惯着。” 我们这次简陋到有些寒酸的内部会议就这么暂时落下帷幕,聊完以后,哥几个纷纷打着哈欠补觉,卢波波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最终啥也没,只是挤出一抹憨笑。 等所有人都走完以后,我笑呵呵的问李俊峰:“他疯子哥,你没啥意见吧?” 李俊峰表情认真的摇头:“让波波带队最合适不过,他脾气好,跟谁都能处得来,不管是乐子、你我,还是后来的阿义和涛,谁没事儿都喜欢跟他扯两句,但真有事,也不犯怂,送姐这种买卖确实需要个笑面虎。” 我搓了搓后脑勺讪笑:“其实,我有点别的事儿想安排你。” 李俊峰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嘟囔:“老子不答应,你这么笑绝『逼』没好事儿。” 我赶忙拽住他胳膊哀求:“真是好事儿,你这段时间啥也别干,专心致志的伺候静姐,完事想办法从白脸转正成老板爷,咋样?你想啊疯子,皮肉生意就算再来钱肯定也不被人看好,这年头干啥既有面子还赚钱?” 李俊峰脱口而出:“开夜场包工程。” 我像个骗孩儿棒棒糖的怪蜀黍似的诱『惑』:“对呗,包工程咱短时间内没那个能耐,但干夜场绝对有可能,静姐既然能在这行生存这么多年,肯定有点过人之处,而且她手里就有现成的姐妹,哪咱盘下来个合适的店面,只要把那些姐妹儿稍微一包装,是不是就能直接开张?” 李俊峰琢磨好半晌后开口:“够鸡八呛,就算静姐答应,她手底下那帮姐妹儿也够呛同意啊,大家习惯了两腿一撇金砖到位的活,谁愿意受累陪酒陪唱呐。” 我慢条斯理的解释:“out了吧?我跟你哈,同样的玩意儿摆在不同的地方价值就不一样,比方同样是块玉,摆夜市的地摊上可能十块钱,放店里估计就得二百,但你要稍微打磨一下,灯光一打,放在珠宝店,买一万也照样有人抢着要。” 之所以生出这个想法,源于那晚上我请叶乐、李葱白她们喝酒,出去上厕所时候,无意间几个陪嗨妹跟客人谈价,张嘴就要五千,一个人五千。 “成,我再琢磨琢磨..”李俊峰艰难的点点脑袋。 “慢慢想,未来的老板爷!”我拍了拍他肩膀,随即朝着坐在沙发上的钮涛使了个眼『色』,我俩一块往屋外走去... 章节目录 第174章 凭啥他嗓门比我高! 【本章 为孟胜乐皇冠加更】 我俩一前一后走下楼,我才压低声音问他,弄到家伙没樱 钮涛点点头,弯腰从楼前面的花池子里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蛇皮口袋轻声:“运气还不错,弄到两杆双排猎枪,一把鸟枪,三四十发子弹,还有两颗甜瓜。” 我顿时鼓着俩大眼问:“爷,您老就把这些东西扔花池里呀?” 钮涛憨乎乎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扔这儿不显眼。” 我抻手微微拽开蛇皮口袋的口,看了眼里面黑漆漆的家伙式,点点头问:“花了多少银子?”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到两万,我把老家房子的地契先押上了,等咱啥时候宽裕啥时候给钱,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亲戚的。” “我缓几给你钱,东西暂时先放..”我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车棚,不知道啥时候黑哥又换上自己那套脏兮兮的破衣裳懒洋洋的蹲在车棚底下晒太阳。 想了想后,我直接扛起蛇皮口袋朝车棚方向走去,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但我很清楚,他不光不傻,而且脑子不准还比很多人灵光,最重要的是他会功夫,虽然弄不清他到底因为什么总徘徊在这个家属院,但我相信他绝对没啥坏念头。 走过去后,我笑呵呵的问:“中午吃的咋样黑哥?” “嘿嘿嘿..”他仰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两排大白牙。 我知道他在听我话,蹲到他面前耐心的:“我有点东西想寄存在你这里,你受累帮帮忙呗。” 钮涛诧异的张大嘴巴:“朗哥,你要把东西放他这儿?” 蹲在地上的黑哥,朝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声音发尖的开口:“每一包烟。” 我爽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但你得保证这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没作声,随手接过蛇皮口袋,握在东西的时候,眉『毛』微微皱了皱,随即摇晃着脑袋,钻进车棚角落里属于他的狗窝。 我从兜里掏出刚拆封的烟盒放在地上,冲他笑了笑:“烟给你放这儿了哈。” 黑哥佝偻着后背走出来,表情平静的看向我:“这东西一旦拿起来,可就再也放不下去了。” 我微微一怔,苦涩的干笑:“能换到想要的,放不下也值得。” 他没再吭声,直接坐在地上,继续仰头看着空发呆。 我朝钮涛使了个眼『色』,我俩快步离开,走出去三四不步远,听到黑哥幽幽的叹了口气:“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实话,我没听懂他那两句诗里的意思,但却听出来他语调的无尽悲凉。 解决掉眼前的所有麻烦后,我回到租的房子里倒头就睡,感觉也就睡了两三个时左右,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了眼是齐叔的号码,我懒散的按下接听键:“啥事啊叔?” 齐叔语速飞快的:“之前给你介绍那个活,有点变动,你这会儿马上过去一趟,我这朋友叫李中华,他现在在不夜城旁边的大连海鲜城,到地方以后直接给他电话就成。” 我多嘴问了一句:“不是要账吗,咱还吃起海鲜来了?” 齐叔沉默一下开口:“赖账那边喊了几个跟着马克玩的孩儿,准备明赖,你们过去活活稀泥。” 我略微有点紧张的问:“又..又是马克啊?” 齐叔笑呵呵的问:“你怕他呀?” “有点吧。”我实话实的回答。 齐叔低声:“如果你准备在市里立棍,不论输赢肯定得干几场硬仗,放心吧,马克现在和我在一个地方竞标,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如果你真有本事把他给弄回去,那叔这次就算卖肾肯定也保你。” “我..我..”我犹犹豫豫的干咳。 齐叔很通情达理的:“你自己看着整,实在不乐意去就不去了,我再换别的朋友一样的。” 我咬着嘴皮迟疑半晌后开口:“你把你朋友电话发我吧。”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盯着上面的手机号,我『揉』搓两下头皮自言自语的打气:“都特么两个膀子架一个脑袋,凭啥他话嗓门就比我高,大外甥..” 苏伟康穿条裤衩子,握着个鸭梨从卧室里跑出来:“咋地了朗舅?” 我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你一咋跟老娘们似的零食不断呢。” “青春期,正长个呢。”苏伟康理直气壮的啃了一口梨,含糊不清的嘟囔:“其实我最乐意吃德芙巧克力,等有钱了,买。” 我爬起身笑呵呵的:“喊上阿义和涛,带你们吃海鲜去!” 简单洗了把脸后,我换上王影新给我买的白衬衫,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这段时间真是没睡好,俩黑眼圈重的跟特意化上去的烟熏妆似的,头发也有点长,跟杂草似的参差不齐,犹豫一下后,我直接抓起剃须头给自己推了个接近光头的圆寸。 苏伟康倚在门框上打趣我:“咋了朗舅,看破红尘了啊?那你放心去吧,舅妈我肯定帮你照鼓白白胖胖。” 我没好气的臭骂他一句:“信不信我一巴掌给你扇回临县,车费都省的你买?” 收拾利索后,我领着他们仨直接出门,临出门前,苏伟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撒腿跑回卧室,掏出一把两指来长的螺丝刀,揣进自己裤子口袋。 我笑呵呵的问他:“专属武器呐?” 他楞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忧伤:“嗯呐,我那个死鬼老爹留下的唯一东西。” 我低声问:“他是干啥的?” 苏伟康捏了捏鼻头呢喃:“村里的电工,从部队复原以后一干就是二十年,大前年村里着火,他拼命跑进邻居家救孩儿,孩子出来了,他没出来,村里给县里申请抚恤金,申请了三年鸡『毛』没见着。” “唉..”我叹了口气,拍拍他后背安抚。 苏伟康红着眼眶接着:“我爸就是个傻子,他一直跟我,军饶职责就是保护老百姓,不管是否身披绿袍,他特别希望我也能当兵,去年我去应征,结果我眼不行给刷下来了,我特么俩眼5.0不过关,村长家的傻儿子近视的跟瞪眼瞎似的,通过了,呵呵..” 看着他无助、悲愤的眼神,我心里不出的复杂,有多少人脸上套着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具,实际上时常深夜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偷偷哭,然后第二仍旧一脸嬉皮笑脸,假装那些伤痛都不曾存在过。 从楼上下来,我们四个直接钻进破“吉利”车里,奔着齐叔给我的地址开去,不夜城附近,一家门脸装潢的异常金碧辉煌的海鲜城门口,我把车停好,拨通那个叫李中华的电话。 没多会儿,一个五十来岁,体态微胖,上身穿件圆领衬衫,底下套着黑『色』西裤的谢顶中年从酒店里走出来,杵在原地左顾右盼。 我面带笑容的走过来,自我介绍:“李叔,齐叔让我过来的,我叫王朗。” “啊?”他上下打量我几眼,似乎有点不满意,轻咳两声问:“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我脱口而出,看对方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我笑呵呵的:“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叔你把欠条给我,直接想要一个什么结果就可以。” 李中华沉『吟』片刻后开口:“兄弟啊,钱是事儿,关键到我这个年龄不爱折腾了,其实我不太想要这个账,毕竟账算清了,朋友也就处没了,我意思你懂吧?” 我心底臭骂一句装婊砸还立牌坊,不过脸上表情很到位的点头道:“放心,这事儿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你欠我叔钱,没钱给,只能把账推到你那位朋友身上,出了任何事情都是我们跟对方的问题,我这么理解没问题吧?” 章节目录 第175章 要账! 李中华这才满意的拍拍我肩膀。 跟随他一块走进海鲜城,直接推门进了一个包房,屋里坐了六七个人,都叼着烟正嘻嘻哈哈的聊,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睛直流泪,坐在正当中位置的是个四十出头,穿件灰『色』商务短袖的中年。 中年留着分头,鼻梁上架副黑框边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过话特别粗俗,我们进门的时候,正跟坐在旁边的伙唠床上那点事儿。 李中华指了指我介绍:“老范,这是王..” 眼镜男不耐烦的打断李中华的话,颐指气使的嘟囔:“他爱鸡八是谁是谁,我不关心,今约你出来的主要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欠你那三百个,得后年才能给,这段时间我和长龙的马克合伙研究零买卖,实在拿不出来钱。” 坐在眼镜男旁边,一个留着『毛』寸头,左胳膊上纹了条花臂的青年眯缝眼睛指向我出声:“诶,这子挺眼熟哈。” 另外一边一个斜嘴叼着烟,满耳朵扎满耳钉的光头,戏谑的撇嘴:“东哥,你咋忘了?这不是那晚上咱和君哥一块去抓的那子嘛,好像叫王朗吧。” “哦..”『毛』寸头拖着长音,讥讽的冲我努努嘴:“伤好了啊?又出来找刺激?忘了脑袋被按马桶里那会儿哭着喊爹的画面了?” 苏伟康棱着眼珠子一步迈出去低吼:“草泥马,你嘴咋跟粪坑似的,话那么味儿呢!” 俩耳朵扎满图钉的青年“啪”的拍了下桌子嘶吼:“『逼』崽子,你跟谁俩对话呢!” “草泥马,你想咋地!” “你麻痹,不服啊!” 阿义和涛也没怯场,纷纷站出来指着对方臭骂。 对方几个伙也纷纷蹿起来,拍桌子丢盘子的嚎叫,整个屋里顿时传满双方问候爹妈的脏话。 我扭头冲着哥几个摆摆手:“丢人不?狗吠你们也跟着喊,别人还听得出来谁是狗谁是人不?” 完以后,我直接拖着椅子坐下,朝着对面戴眼镜的中年微笑:“刚刚听李叔在外面介绍,你叫范峰是吧?您岁数大,我喊您声叔,是这样的范叔,李叔欠我叔点钱,实在拿不出来,现在把账转到你这儿了,不如您行个方便?” “行个鸡八你要不?”眼镜男口气梆硬的吐了口唾沫,指着自己脸颊冷笑:“你看我这张脸能卖多少,不行你割走呗。” 『毛』寸头一脚踩在椅子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狞笑:“巧了,我正好欠范峰三百个,王朗你不如直接对我口吧。” 我咳嗽两声面对他:“对你口呀,没问题,啥时候能给我凑出来钱?” 『毛』寸头『舔』了『舔』嘴唇,嚣张的狂笑:“我有钱,就是不想给,你有招没?” “哈哈哈..” 他旁边的几个社会全都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几秒钟后,『毛』寸头抓起桌上的烟盒和手机,直接招呼眼镜男走人:“范峰,走吧!我请你喝酒去,跟这帮篮子扯『毛』线,我还寻思李中华喊什么牛『逼』人了,敢情就是俩趴马桶吃屎的篮子。” 一帮人嘻嘻哈哈的起身,冲我们身边走过去,路过我跟前的时候,那个『毛』寸头故意拿胸脯撞了我一下,昂着脑袋翻白眼:“挡道了,好狗!” 我一肘子直接杵在他胸口,顺手薅住他的衣领厉喝:“外甥,扎他!” “草泥马!”苏伟康没有丝毫犹豫,掏出螺丝刀冲着他的大腿就捅了下去。 此时他们一伙的其他几个人刚好出门,屋里只剩下『毛』寸头、李中华和那个叫范峰的癞子,我抓起桌上的餐盘照着『毛』寸头脑袋“啪”一下拍了上去,回头朝着阿义喊:“把门反锁上!” 阿义和涛动作利索的直接“嘭”一下关上门,哥俩拿自己后背扛在门,外面里面传来“咣咣”的砸门和谩骂声。 被苏伟康捅了一改锥的『毛』寸头,捂着大腿,五官扭曲的往后倒退嘶吼:“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我没应声,抓起旁边的椅子闷头照着他脑袋“咚”一下扎了上去,与此同时苏伟康就像是一条被彻底激活的野狼似的,咬牙冲着那子再扎上去。 在我俩疯狂的进攻下,『毛』寸头连十秒钟都没扛住,就被撂倒在地上,趴在地上这子仍旧喋喋不休的咒骂:“王朗,你给老子等着..” 我举起椅子“啪”一下重重摔在脑袋上,椅子直接散架,我恶狠狠低吼:“扎他嘴!” 苏伟康不作任何思考,攥着螺丝刀,直接弯下腰。 “啊!”『毛』寸头惨嚎一声,腮帮子处出现一个不点大的血洞,红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往外冒,他捂着脸从地上来回打滚。 苏伟康一脚狠狠跺在他脑袋上咆哮:“免费送你个酒窝,再哔哔还怼你!” 我仰头看向蜷缩在角落里范峰狰狞的笑问:“范叔,漳事儿能谈谈不?” 范峰吓得连连摆手嘶嚎:“你别『乱』来,我和老齐也是好朋友,我跟你..” “咣咣!” 门外的砸门声更加猛烈,倚在门口的阿义和涛咬牙硬顶着,哥俩像一叶『荡』漾在大海里的扁舟似的随时有可能被掀翻。 我走过去,一胳膊勾住他的脖颈,笑呵呵的:“走,咱们换个地方谈谈,对于前辈我向来尊重,别挣扎也别喊,别『逼』我拿对那个篮子的态度对你!大外甥,拽起来地上那个社会人,不老实就帮他放放血。” 我又看向涛和阿义交代:“让开吧。” 哥俩赶忙闪到旁边,六七个伙攥着片砍一股脑扎了进来,指着我们咆哮叫骂。 苏伟康搂着『毛』寸头,抓起螺丝刀冲他屁股“噗”的扎了一下:“你鸡八什么玩意儿呢,乌拉乌拉的,来,让他们闭嘴!” “啊!”『毛』寸头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我冲着那帮青年声音不大不的:“门让开,我就一遍,有几个炔道,我扎他几下!” “啊!” 『毛』寸头被苏伟康再次戳了一改锥,发出比刚刚调门还高的嚎叫,几个青年面面相觑,最终慢慢退后。 我先示意哥几个先出门,我勾着眼镜男的脖颈走在最后面,冲着那帮青年威胁的:“谁别跟着昂,不然他还得受委屈,当然你们谁跟他有仇的可以继续跟着,嘿嘿..” 李中华肯定没料到我们会如此狠,满眼复杂的出声:“兄弟..” 我若有所指的出声:“放心,这事儿跟您无关,就算警察抓我,我肯定也先把他俩给掐死。” 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那帮社会,谁敢报警,我就敢不折手断。 从海鲜酒楼里出来,我拽着眼镜男先上车,完事冲苏伟康努嘴道:“把他双手绑上扔后备箱里。”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眼镜男和那个『毛』寸头。 坐在车里,我把玩着打火机侧头看向脸『色』发白的眼镜男轻笑:“范叔,你知道农村怎么给猪蜕『毛』吗?我告诉你哈,烧一大锅沥青,直到沥青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沸腾,然后直接把猪扔进大锅里,今我们村正好杀猪,我带你见识见识?” 眼镜男话的声音都开始走音:“兄弟,三百万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拿不出来,你给我点时间行不?” 我森冷的笑道:“呵呵,你呢?” “我..我..”眼镜男立马瞬间陷入呆滞。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直接接起,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阵咒骂:“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章节目录 第176章 道行都挺深 听着手机里呱噪的怒骂声,我很平静的笑出声。 “王朗,你特么如果想磕一下就明..” 电话那边的人继续骂骂咧咧的嘟囔,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挂断电话。 坐在我旁边的苏伟康好奇的问:“郎舅,谁呀?” 我挺无所谓的眨巴两下眼睛道:“爱谁谁呗,有事他肯定还会再打过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打电话的肯定是孙马克手下那帮人,最开始答应要这笔漳时候我确实特别犹豫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干了,再想怎么去补救,不光浪费时间,还没什么实质作用。 想了想后,我又朝开车的阿义招呼:“走国道,回临县,领咱范叔好好见识一下农村的乡土风情。” 坐在我旁边的眼镜男范峰,脸『色』泛白的声商量:“兄弟,钱的事情其实不是不能谈的,咱这样行不?我先还你们一百个,剩下两百个最晚这礼拜给你拿出来,不不不..三之内肯定凑出来。”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微笑道:“范叔,这次我可是冒着给孙马克干残的风险接下来这单买卖的,你自己寻思一百万能喂饱我不,孙马克要是干我的话,一百万够不够给我买双好点的假肢?” 范峰咬着牙豁,很是吃力的出声:“二..二百个,我的极限了!” 我心思微微一动,按照齐叔之前承诺的,这笔账不管要到多少,我和李中华都是对半分,他如果能给二百个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接手一百个,有了这钱,这段时间的困难基本迎刃而解。 见我抿嘴不做声,范峰带着哭腔解释:“兄弟,我现在是真拿不出来那么多,前阵子和马克一块合伙干工程,钱基本上都套进去了,你相信我,最多一个礼拜我肯定凑出来剩下的一百个..” “叔,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再想想辙吧,我就是最底层跑腿的马仔,钱不到手,回去我要倒血霉。”我深呼吸两口,寻思最后再吓唬他一下,能诈出来最好,敲不出来就拉倒。 这时候我手机又响了,看了眼还是刚才那个手机号码,我笑眯眯的接了起来:“如果你还不会人话,就直接挂了吧。” 那人喘着粗气:“王朗,把我兄弟放了,不然这事儿肯定没完。” 我轻笑着反问:“你兄弟是哪位?纹花臂那个『毛』寸头么?” “装尼玛..”听的出来,对方是强压着邪火,尽量不让自己骂街:“揣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你如果真感觉自己行,咱们可以定个地方,真枪实弹的干一下,背后撩阴招没意思。” 我轻声:“我压根也没想跟你们干啊,不过讨口饭吃罢了,是你的人不依不饶的要揍我,我总不能抻直脑袋让他揍吧?这事儿咱也别研究谁对谁错了,等我忙完就送他去医院,你要再没完没聊墨迹我,保不齐我待会再甩他两刀。” 对方再也忍不住了,暴怒的叫骂:“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卧槽尼玛..” “阿义停车!”我皱着眉头低喝一声,随即朝电话浅笑:“老哥,你别挂电话哈,我让你兄弟跟你话,大外甥,去帮后备箱的社会哥提提神。” 着话我把手机递给苏伟康,苏伟康掏出螺丝刀“嘭”一下推开车门,很快从后备箱方向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嚎,半分钟左右,苏伟康把手机还给我,邪笑着:“对方挂了。” “挂了啊。”我看了眼手机屏幕,扭头看向范峰努努嘴:“范叔,继续唠咱们刚刚那个事儿。” 我们这会儿马上要进入国道,停在闸道的旁边,过来过去的大车呼啸而过,一点不带减速的,“呼”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的人心底格外恐慌。 范峰面『色』艰难的咬着嘴唇干声:“兄弟,我是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我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指着不算特别宽的路面风轻云淡的:“范叔,你闸道上一年大概出多少起交通事故?交警们会不会每一宗都认真追查原因?” 范峰咽了口唾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点燃一支烟,放在他嘴边一支,语重心长的:“叔,你活着钱是你的,你死了钱不定是谁的,你家大业大肯定比我们金贵,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今出车祸死了,我们几个将来有一被逮捕,你还能再活过来吗?想开点吧。” 范峰低头沉默好半晌后,大口嘬了下烟头,看向我:“我打个电话可以不?” 我点点头,嘴角泛笑的:“可以,开免提,千万别唠我不想让你唠的,我岁数,干什么事儿容易冲动。” 他掏出手机,迟疑好半晌后,按下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通了,电话那边传来齐叔的声音:“喂,哪位?” 范峰咬嘴低声道:“我范峰,老齐啊,我服了,借着替李中华要漳梗,你好好给我上了一课,我堂弟酒店装修的活今下午就能跟你谈,但我跟你实话实,我现在最多就能拿出来二百个,你能不能跟你侄子情。” 我眉头瞬间皱紧,敢情齐叔和范峰之间也有点猫腻,可这事儿我事先根本没听过齐叔提过,刹那间我嘴里好像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这种闷着脑袋被缺枪使的感觉真心膈应人。 齐叔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唉,都是钱闹的,你你和中华以前多好的一对铁哥们啊,行了,把电话给我侄子吧。” 尽管心里特别不舒坦,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开怀的语调接茬:“叔,你吧,我从旁边听着呢。” 他语调平和的问:“没难为你范叔吧?” “一指头都没碰,不信你问问范叔。”我拍胸保证。 齐叔接着道:“你范叔和老李的账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拿三百个确实有点不厚道,这样吧,待会让他给你一百个,这事儿就这样吧,事情结束以后,好好请你范叔吃顿饭,赔个不是。” 我不满的开口:“叔,范叔刚刚答应给我拿二百个的。” 齐叔语言简洁的:“多个朋友多条道,多个敌人多堵墙。” 我郁郁不欢的应承一句:“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朝着范峰翘起大拇指微笑:“范叔,还是你道行深,一个电话净赚一百万,服!” 范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苦笑:“本身我可以一『毛』钱都不损失,还交到你叔这个哥们的,算了,现在这些没啥用,我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让他尽快给李中华打钱。” “成,您慢慢打吧。”我点点脑袋,也推开车门下去,点燃一支烟,有些愤怒的使劲狂跺几下脚,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平白无故损失五十万抽成恼火,还是被齐叔当枪玩愤怒。 苏伟康也跟着一块下车,关切的问我:“朗舅,你咋啦?我觉得电话里那人的挺有道理的,多个朋友多条道,多个敌人多堵墙。” 我暴躁的咒骂:“狗屁的朋友、敌人!” 此刻的我,根本无法理解齐叔这套老掉牙的辞,直至很多年以后,才想明白齐叔用一辈子感悟出来的这句话究竟有多沉重。 我抽了两口烟后,冲着苏伟康吱声:“把后备箱里那个社会哥薅下来。” 很快那把『毛』寸头被苏伟康和涛提溜出来,满是乌青,脸颊往外潺潺的冒着血,大腿上的白『色』七分裤基本上被染成了红『色』,两只手被自己的假“爱马仕”皮带捆绑着,看到我后,那子直接怂了,趴在地上糊弄不清的哀求:“朗哥,放我一马..” 我捏了捏鼻头问他:“有手机没?” “有,在我裤子口袋。”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涛,给他路段视频。”我冲涛努努嘴,然后又朝着那『毛』寸头邪笑道:“跟我,孙马克都干过啥损篮子事儿。” “我..我不知道。”他顿了顿,慌忙摇了摇脑袋。 我眉头一拧,直接开口:“大外甥,扎他!” 苏伟康掏出螺丝刀就往他跟前走,『毛』寸头是真哆嗦了,慌忙扯着嗓门喊:“我虽然不知道克哥都干过啥,但我知道江君一直嗑『药』贩『药』,他经常去一家叫诺曼底的洗浴中心,我跟着去过好几次。” 我思索几秒钟后:“盆友,你对着摄像头,就江君强迫你贩『药』,你不答应,然后他就把你绑到国道上了,你现在要举报他。” 『毛』寸头直接哭出声:“朗哥,我..我会死的。” 我表情一冷,再次开口:“大外甥!” “我..我!我他妈还不行嘛。”『毛』寸头哭撇撇的喊剑 我阴沉的提醒他:“记得加上你自己也跟着一块贩过『药』的话哈。” 几分钟后,他录完视频,我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国道方向道:“我给你松开绑,你现在顺着国道跑,扒一辆拉煤车,最多俩时就能出省,两个时之内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找到你,o不ok?” 他抽泣两下点点脑袋,那子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撒丫就往国道方向跑,跑出去十多米后,他回头朝我厉喝:“王朗,你他妈早晚遭谴..” 章节目录 第177章 苏伟康攥着螺丝刀就要往出撵,我拽住他笑着摇摇脑袋。 因为几句口角,我们不光暴揍了他一顿,搞不好还给人家毁容了,心里有点怨恨很正常。 最主要的是同为底层混混的我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这一跑,过去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地位和人脉全都没了,搞不好后半辈子都有可能不敢回崇州。 我握着『毛』寸头的手机,仔细又看了眼他刚刚录下来的视频,这才心满意足的把电话揣进另外一个兜里,刚寻思再点根烟解解闷的时候,我自己的手机响了,是李中华打来的,告诉我范峰给他打过去一百万。 我把烟盒丢给苏伟康,深呼吸一口气摆手吆喝:“走了,回家!” 按照范峰的要求,我们把他送到一家名烟名酒店的门口,我朝他笑了笑:“范叔,今的事儿当侄子的办的确实不地道,您要是不嫌弃,等我叔回来了,咱们一块吃顿饭,我当他面,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给您赔罪。” “算了,也怪我自己鬼『迷』心窍。”范峰挺无奈的摆摆手,冲我挤出一抹笑容:“兄弟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互相存个手机号,保不齐我也有点啥事用得上你,兄弟想抽烟喝酒的话,尽管来店里拿,提我名字就可以。” 我赶忙掏出手机:“哎哟我去,真是我的荣幸,叔,你多少号,我给你打过去...” 互存了一下手机号后,范峰开门下车,我多嘴的问了句:“叔,从市里开烟酒店这么来钱吗?都能几百万几百万的借?” 范峰微微一笑:“不是每家烟酒店都能赚钱的,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挥手告别后,涛回头问我:“哥,咱直接回去,还是..” 我沉思片刻后,掏出『毛』寸头的手机翻了半通讯录,最后找到一个署名“君哥”的手机号,又拿出我电话,对照了一下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号码,确认是一个人后,朝着涛:“导航一下最近的医院。” 阿义开口道:“顺着这条道一直走,五百米左右,是崇市骨科医院,我以前在那住过。” 我嘴角泛起邪笑道:“开车去骨科医院。” “朗舅,你哪伤着了?”苏伟康好奇的问。 我有条不紊的吩咐:“跟你解释不明白,待会阿义戴上口罩想办法开间病房,涛找地方买两包袋装的苏打粉。” 半个时后,医院前面一个帮助病人康复的花园里,阿义和涛戴着口罩走到我面前,同时点零脑袋。 我轻声问:“没被摄像头拍到脸吧?” 涛摘下来脸上的口罩回答:“没有,开病房用的是假名字,我俩一直低着脑袋的,按照你的,我把两包苏打粉全压在病床的枕头底下了,病房号四楼886,单间!” “房号挺吉利的,今就送江君拜拜溜。”我咧嘴一笑,掏出『毛』寸头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君哥,我在崇市骨科医院,四楼886,我嘴被扎透了,不了话,你快点过来吧。” 完事给“君哥”发送过去。 发完以后,我又用他手机按下110。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接线员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崇市110接警中心..” 我捏着鼻子,压低声音:“我报警,崇市骨科医院四楼886房有人从事非d品交易,我是这间病房的病人,这会儿在厕所偷偷给你们打的电话,你们快来吧。” “您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对方的声音顿时变得急促。 我佯做一副生气的语调:“不信拉倒。” “请您保持电话通畅,我马上上报相关部门..” 挂掉电话后,我把手机铃声调制最大,翻到『毛』寸头录视频的界面,然后递给涛,有些不好意思的:“还得麻烦你一趟,把手机送到病房去。” “没问题。”涛戴上口罩径直往住院部跑去。 苏伟康夹着烟卷一头雾水的问我:“朗舅,你到底干啥呢?” “等好戏上演吧。”我神秘兮兮的咧嘴一笑。 如果之前给我打电话的人真是江君,那我们接下来肯定免不了又得受点皮肉之苦,毕竟打也打不过,势力还没人家大。 怎么样才能避免我们不挨收拾,我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给江君制造点麻烦,雍毛』寸头录下的视频,加上枕头底下还有两包跟『药』像极聊“苏打粉”,就算没办法把狗日的江君送进监狱,他这几绝对很麻烦。 只要拖到齐叔回来,这点事情基本上不算事了。 我们几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猎豹”越野风驰电掣的闯进医院,紧跟着就看到江君领着几个马仔火急火燎的跑进医院。 眼瞅他们进去了,警察还没到位,我不由有点着急,刚准备用自己手机再打一遍110的时候,两辆闪着警灯“滴呜滴呜”响着警报的金杯改装警车随即而来,十多个荷枪实弹,带着钢盔,手握铁枪的武警动作统一的蹿下警车。 后面还跟着几辆桑塔纳改装的警车,八九个穿制服的警察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涛像个驴『逼』似的张嘴惊呼:“我靠,98k。” “傻『逼』,那是95式自动步。”苏伟康白了眼他,声解释:“装5.8毫米弹『药』,不过他们应该都是装的麻醉弹或者橡胶弹。” 五六分钟后,医院大厅传来一阵喊叫声,江君和他那几个马仔被胳膊反扭押了出来,江君一脸狂躁的咆哮:“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哪条罪?” 一个警察皱着眉头厉喝:“私藏枪支你什么罪?” 几个武警没再多搭理江君,直接强制把他扭推进金杯车里。 “走喽,没热闹看了!”看到江君被丢进金杯车,我『舔』了『舔』嘴皮,大摇大摆的从公园走出来,故意冲金杯车前面路过,看着车里面的江君幸灾乐祸的龇牙笑了笑。 江君也明显看到我了,脸趴在车窗上五官扭曲的咆哮什么。 “886!”我笑盈盈的朝他挥挥手,随即又拿胳膊架在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个“割喉”的手势。 从医院出来,我禁不住哈哈狂笑,总算报了之前我被按在马桶里的仇,而且我没想到江君身上竟然私藏枪支,这把狗日的肯定麻烦大了。 “去南郊众城炼油厂,忙活一晚上,总算到了收获的季节。”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晚上九点多,如果我们进展顺利的话,待会我还可以领着王影出去转转夜剩 梦想是个丰满的大洋马,但现实却特么丢给个发运不良的伪娘,抵挡炼油厂后,李中华的秘书挺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并且把我们带到他的会议室。 瞅着穿一身墨绿包『臀』短裙,身材高挑,长得比模特还漂亮的女秘书,我笑盈盈的问:“姐姐,李叔啥时候能忙完?” 女秘书长得倍儿水灵,瓜子脸,大眼忽闪,二十来岁,三十不到,一双大长腿裹在黑丝里,分外的惹人眼球,话带着一股子南方姑娘的嗲腔:“稍等他一下哈,李总在和看守所负责采购的几位贵客商谈,可能还得半个多时,你们要喝点什么?” 阿义『舔』着嘴角,花痴似的连连摆手:“没事,不急不急,嘿嘿..” “帅哥真可爱。”女秘书轻佻的捏了一把阿义的脸蛋,扭着屁股出门:“我给几位帅哥煮点咖啡吧。” 苏伟康白了眼阿义撇嘴:“兄die,你貌似有点忘了主次,这种妖娃要收拾也是我舅先来。” 阿义憨笑的抓了抓后脑勺:“嘿嘿,我感觉我和她能擦出来点火花。” 我烦躁的看了眼手机,掏出手机给王影聊起了短信,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一个多时过去,我中途已经喝了不下五杯咖啡,李中华还是没现身的意思,顿时有点急眼,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谁呀?”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紧跟着传来一个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王朗,你在市里没有?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章节目录 第178章 摆了两道 听着电话里哭撇撇的声音,我稍微迟疑几秒钟,不确定的问:“你是雅?” “唔。”她哭哭啼啼的应承一声,随即又:“王朗,我被人欺负了,对方是几个女流氓,刚刚还打了婷婷一巴掌,她们好几个人,特别凶,把我们堵在酒吧不让走..” 我挺无奈的:“大姐,你可以报警啊,这事儿警察比我摆弄的更明白。” 江静雅六神无主的抽泣:“不能报警,我一个闺蜜先抢的人家男朋友,而且先骂的对方,报警的话我们不占理,婷婷也不想因为这种丢饶事情找她家人帮忙,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心,该怎么办?『舔』个『逼』脸让人踹一顿最好办,如果没平事的能力,就别特么贱不拉几的侩货撩男人。 老实话我是真想拒绝她,可一想到老王住院时候她帮过忙,上回静姐店子被砸,也是温婷挺身而出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挺烦躁的问了句:“你们在什么地方?” 她声音很的回答:“酒吧街上的蓝『色』心情,我们就在大厅里。” 我叹了口气:“等着吧,我这会儿有事走不开,让我朋友过去一趟。” 江静雅弱弱的喃喃:“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我郁郁不快的:“知道麻烦往后就尽量少去酒吧夜场那种地方,算了,我也不是你爸,凡事自己涨心吧。” 挂断电话,我犹豫片刻后,扭头看向苏伟康眯眼坏笑:“给你个认识美女的机会,你乐意不?” 苏伟康非常果断的摇摇脑袋:“不乐意,我对娘们不感兴趣。” 我陪着笑脸恳求:“去吧,乖外甥,存上这个手机号,到地方以后把几个女的带出来就可以,尽可能别跟对方发生矛盾。” 苏伟康吊着眼珠子审视的看向我:“有啥好处没?” 我乐呵呵的把车钥匙丢给涛,摆摆手道:“减你半年的试用期,涛和阿义也跟着去一趟,拦着点这个傻牲口,对方都是女的,尽量不要动手哈。” 哥俩一起点点脑袋,经过一晚上的接触,这俩伙给我的感觉特别好,既沉稳还不怂,平常话不多,需要动手的时候一点不带含糊。 很快哥仨走出办公室,我闲的没事干,继续攥着手机给我王影聊微信,可能是有陈姝含作伴的缘故,王影的心情特别好,刚刚还给我发了段视频,俩人买了一大堆的布偶『毛』绒熊在收拾房间。 又磨蹭了差不多半个多时,那个穿装打扮很是『性』感的秘书满脸歉意的走到我对面娇声:“不好意思啊,帅哥,李总可能还得几分钟,他让我给您声抱歉。” 我瞅了眼手机已经快十点半了,再继续耽误下去,夜市也陪王影逛不了了,思索几秒钟后冲女秘书:“要不你告诉他一声,我明再来吧。” 女秘书一把拽住我肩膀,宛如羊脂玉一把的纤细手指故意在胳膊上摩擦两下,嗓音妩媚的浅笑:“别啊帅哥,很快的,很快的,你这样走了,待会李总要骂我哒..” 对于这类暗『骚』型的白领我算不上喜欢,但绝对也不排斥,如果有机会发展一晚不需要负责任的爱情的话,我肯定也来者不拒,笑盈盈的瞄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姐姐这么漂亮,李叔肯定舍不得。” “哎呀,你不懂,李总向来很严厉的。”边话,她边故意用力抱住我的胳膊,似乎正在有意无意的把胸部往我手臂上贴。 就在这时候,房门“咚”一下开了,大腹便便的李中华边打电话边走进来,并没有往屋里瞅,我和那个秘书瞬间分开,很有默契的各自转向另外一边。 “好好,赵所,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啊。”李中华笑呵呵的挂掉电话,完事很是歉意的朝我伸出手掌道:“实在对不住啊大侄子,今晚上真心有点忙。” 刚才险些让他发现,饶是我脸皮比城墙还厚,这会儿也觉得有点臊得慌,『舔』了『舔』嘴唇赶忙握住他手摇头道:“没事儿李叔,您是干大买卖的人,我理解。” 李中华拢了拢自己本身就没几根『毛』的秃顶,抻手在秘书的屁股上拍一把,笑呵呵的:“今的账谢谢你了,晴晴,去财务把我让他们准备的二十万带过来。” “讨厌。”秘书娇嗔一句,晃着水蛇腰开门离去,临关门时候,还故意冲我飞了个媚眼。 李中华从兜里掏出一包我没见过的外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翘着二郎腿爽朗的笑道:“大侄子啊,我和老齐真是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其实跟范峰那点烂账要不要都无所谓,我就是烦他那副人嘴脸。” 我假惺惺的敷衍:“嗯,听齐叔提起过你俩之间的关系。” 几分钟后,秘书攥着一张银行卡走进来,放到李中华面前后,很懂事的又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去,李中华把卡递给我道:“卡里有二十万,多了少了,都是叔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密码是今的日期..” 我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叔,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叔告诉我,要回来的账对半分,我刚刚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应该是五十万才对吧?” 李中华瞪着一对蛤蟆油反问我:“老齐没和你吗?” “啥?”我捻灭烟头,直接站了起来,这会儿我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如果李中华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不介意用今对范峰的方式再从他身上走一遍。 李中华掏出手机在我脸前晃了晃,干笑着解释:“他让我给你二十万就可以,剩下的钱算投资合伙啊,这不,他晚上给我发的语音,你听听..” “不用听了,我自己打电话问问他。”我摆摆手,按下齐叔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齐叔应该是在ktv之类的地方听起来闹哄哄的,而且他肯定喝不少酒,话都有些大舌头:“老李给你多少你都接着,这事儿我回去跟你解释。” 我焦急的喊叫:“叔,你这不是玩我嘛,我跟来办事的兄弟都好了,一人拿十万的好处费,今还把孙马磕人给扎了好几刀..” “等我回去再,我忙着呢!”齐叔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赌气的“咣”一脚踹在茶几上,一把夺过来李中华手里的银行卡,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走人。 今齐叔已经摆我两道了,之前范峰答应掏二百个出来,他一句话干没一半,这次的好好的,要出来的钱平分,结果又是给了一半不到。 走出去以后,我才想起来苏伟康他们几个还没回来,烦躁的拨通苏伟康的号码,电话响了半,那犊子都没接,我又给涛和阿义分别打了个电话,结果同样没人接,我这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慌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往不夜城方向赶。 去的路上,我找出来江静雅的号码,同样他也没接。 “『操』,到底啥鸡八情况!”我赌气的一拳头砸在大腿上,思索半晌后,准备给孟胜乐打个电话,问问他温婷的号码,这时候苏伟康的号码给回拨过来,我接起来就骂:“『操』,你他妈死了啊?”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紧跟着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你好,我是丛台区大案组的,请问你和这个手机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大案组的?”我微微一愣,咽了口唾沫:“我是他哥。” 电话那边的女人接着:“是这样的,这部手机的机主和另外两名暮性』青年刚刚被人扔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尽快过来一趟。” 我瞬间急眼了,扯着嗓门低喝:“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语气平稳的:“三人全部重度昏『迷』,通过外部的伤痕来看,应该是被多人殴打致晕的..” 章节目录 第179章 上赶着的英雄救美 【为孟胜乐皇冠捧场加更】 半个时后,我急急忙忙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找值班护士打听一下后,连滚带爬的蹿到急诊室。 急诊室门前,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声交流着什么,看我着急忙乎的跑过来,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的女警径直朝我走过来问:“请问你是伤者的家属吗?”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问:“对,刚刚电话我接的,我三个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女警掏出一个笔记本轻声问我:“目前情况还不太明朗,请问你知道三个受害者近期有和什么人结怨吗?根据刚刚医生反馈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受到手锤之类的顿悟袭击,所以我想..” “你问我呐?我他妈要知道是谁干的,我也当警察去了。”我心情烦躁的瞪了她一眼,擦着她身子,径直走到急诊室的门口,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具体是个啥情况。 那女警不烦其烦的跟在我身后絮叨:“同志,请你配合一下。” 我押了口气,把几乎快要喷出来的怒火硬压下去,冲着她双手合十作揖道:“不是我不想配合,我真不知道,咱这样行不?等他们醒了,我问问,有情况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现在我求求你了,别再问我了,可以吗?” 她怔了一怔,随即把笔记本揣进口袋,点点脑袋:“好的,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到大案组找我反馈,我叫..”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行,知道了。” 老实,这女警长得其实不赖,齐耳短发,身材匀称,尤其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最为吸引人,如果换个时间和场合,我肯定不会对她那么粗鲁,但我这会儿心里就惦记苏伟康他们会不会有事,所以话态度特别躁。 她皱眉看了我一眼,沉默几秒钟后,朝一块的几个警察摆摆手,几人朝走廊方向退去,冷不丁我想起来江静雅好像也没联系上,咳嗽两声问她:“警察同志,只有他们三个人被扔在医院门口吗?” 女警推了推脑袋上的帽檐点头回答:“是啊,怎么了?” 我摇摇脑袋:“没什么,等他们醒了,有什么线索我再通知您。” 等几个警察离去以后,我掏出手机再次尝试给江静雅打了个电话,那边仍旧没人接听,我愤怒的一脚踢在墙上咒骂:“什么鸡八玩意儿,帮你们平事,你们反而连电话都不敢接,『操』!” 没多会儿孟胜乐、李俊峰喘着粗气跑到我跟前,李俊峰皱眉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你眼前看到的情况。”我梗脖怼了他一句,扭头看向孟胜乐问:“温婷电话能打通不?” 孟胜乐挺上火的回答:“通是通着的,可没人接。” “麻痹的,等吧!”我拍了拍自己脑门,无奈的靠墙蹲下。 从晚上十一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钟,急诊室的门始终没开,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到我手机上,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王朗是吧?” “你谁呀?”我皱眉反问。 那人神经兮兮的笑道:“我是谁不重要,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你一声,那几个姑娘这会儿在南郊的垃圾场附近,白『色』面包车,想英雄救美的话你得抓点紧。” “我和她们不太熟,你乐意咋地咋地。”我直接挂断电话。 对方摆明了是挖坑给我跳,我要再傻『逼』呼呼的往过跑,指不定下一个躺急诊室的人就是我。 放下手机后,我点燃一支烟,闷头吧唧吧唧的嘬烟嘴,刚才的话我真不是开玩笑,第一和我江静雅、温婷的关系还达不到让我舍命相救的程度,第二,苏伟康他们现在情况不明,我如果冒冒失失的离开,往后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他们。 至于江静雅、温婷,我也料定了对方不敢把她们咋样,这俩妞都不是普通家庭,真要是吃什么亏的话,她们家里人也能帮着搞定。 李俊峰仰头看了我一眼问:“真不管啊?”急诊室门前很安静,加上那个男人话的嗓门也挺大,李俊峰和孟胜乐刚刚肯定都听见我俩的对话了。 我扭头反问:“拿啥管?都弄不清对方是谁,稀里糊涂的过去,不是给人送菜吗?别烦我了行不!” 李俊峰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瞪着眼珠子叫骂:“『操』,你他妈有病啊?我惹你了?老鸡八拿话怼我干什么玩意儿!” “我有病行了吧!”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旁边的楼梯口走去,心烦意『乱』的又点燃一支烟。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因为失利生气,而是因为我们没有为失利找到一个好的理由,江静雅的电话是我接的,让苏伟康他们过去平事也是我吩咐的,现在出事儿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几秒钟后,李俊峰走到楼梯口,拍了拍我肩膀:“郎,没必要的,出来混,就是你打我,我打你,咱有揍饶时候,同样也得有挨打的时候,知道你心里烦,不过我建议还是去看看,温婷帮过咱不,她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关系,指不定将来在什么地方能用上,退一步讲,即便她家什么也不是,你们不还是朋友吗?” 我红着眼睛,特憋屈的:“关键这事儿就是因为她们起的,『操』特么的,如果我今晚上不答应就好了。” 李俊峰叹了口气:“那更得过去看看,事情干一半,啥人情都没有,你听我的,现在去,这俩姑娘得感激你一辈子。” 我心里还是拗不过去哪根筋,摆摆手打断:“等他们仨醒了再吧。” 我刚完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我禁不住皱紧眉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温平竟然会给我打电话,冲着李俊峰压低声音道:“你先在这儿看着点,我下楼接个电话。” 李俊峰不满的问:“谁呀,还非背着我。” “别问了,回头慢慢跟你。”我捧着手机,快步顺楼梯跑下去,一直跑到一楼大厅,我才又把电话回拨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温平略微不满的问:“你干什么呢?” 我竭力做出一副和平的语调:“刚才睡着了,啥事啊温叔?” 温平语气清冷的问:“你认识我侄女婷婷吧?她正名叫温婷。” 我心脏“咯噔”狂跳一下,知道温婷肯定家世匪浅,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竟然真的有关系,沉默几秒钟后,我干涩的:“只见过几面,不算熟。” “不熟她会帮你找扫黄队的人情吗?”温平似笑非笑的反问我一句,随即又:“我现在处于人生最关键的时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时刻盯着我看,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因为婷婷劳烦警局的朋友大动干戈,他爸妈联系不上婷婷,很着急,你作为朋友不应该主动做点什么吗?” 我极其犹豫的结巴道:“温叔,我..我..” 温平豁了口气接着道:“这是事情,如果老齐在家的话,我不会给你打电话。” 我咬牙应承:“行,我待会就去办。” 温平话里带话的点我:“王朗,我不是个封建思想的老顽固,也从来不返回年轻人和谁交朋友,但有些差距,我相信你肯定能明白,你是个聪明孩子,相信终有一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张了张嘴巴没接话茬。 温平接着又:“我和孙马磕姐夫在行政级别上还差他半阶,但如果只是你俩私底下搞幺蛾子,我相信我的能量还是没问题的,不夜城街口的空地差不多快批下来了。” 我抽了抽鼻子苦涩的感激:“谢谢叔。” 挂断电话,我感觉自己的掌心里全是细汗,温平带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即便隔着个手机,我都会不由自主哆嗦他。 “唉..这半年就没他妈顺过!”我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嘟囔。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温平虽然谈不上什么帝王,但冷血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宁愿动用我这样的流氓,都不想找警察,不想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真不知道温婷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最重要的是我想不明白,就算温婷不是他侄女,这种被绑架的事儿也完全可以报警啊,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我揣测不透的猫腻? 站在原地抽完一根烟后,我拨通吕兵的号码... 章节目录 第180章 两头凶兽 【为stephanie丢丢的玉佩加更】 吕兵这段时间一直在市里,只是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什么,自从昨晚上跟我在楼洞子里完那些话后,他就跟个半仙似的没了影踪,接完我电话不到二十分钟,他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过来。 看他过来,我递给他一支烟干涩的:“兵哥,这事儿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来市里半个月,别的本事没学坏,这套虚招你比谁领悟的都通透,真觉得不好意思,你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吕兵接过我,白了我一眼笑骂。 我赶忙讨好的给他点上,笑嘻嘻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刚刚电话里跟你的那样,你看咱们需要再喊俩人不?” 吕兵咬着烟卷笃定的微笑:“不用,崇州现在真正在段位上的狠人不是跑路就是在国外,就咱俩去吧,对了,你车后备箱不是有把喷子吗?带上。” 我搓了搓脸颊的火疖子,挺上火的:“车晚上被我大外甥开走了,人扔医院门口,车不知道给弄哪去了。” “那算了,走吧!”吕兵也没较真,很随意的从地上捡起来半截砖头揣工作服怀里,朝我摆摆手。 我迟疑几秒钟后开口:“兵哥,我手里其实还有枪,不过在出租房那边..” 吕兵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随即点点脑袋:“那最好不过。” “你不问问我从哪搞到的枪?”我笑着问他。 吕兵酷酷的摇了摇脑袋:“没意义。” 我俩打车先回了趟租房子的家属院,我仰头看着我家窗口还亮着灯,心里再次狠狠的问候了一遍温平的全家女『性』,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破坏掉了,非特么赶鸭子上架,让我冲前面当“狗熊”。 走到车棚旁边,我朝着黑漆漆的角落轻喊:“黑哥,睡了没?” 几秒钟后,黑哥拎着蛇皮口袋蹒跚的走出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丢在地上。 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两把双排猎枪,又掏出几发子弹,笑呵呵的问他:“你咋知道我要拿家伙式啊?” 他没话,而是直不楞登的盯着我身后抽烟的吕兵打量,吕兵同样也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瞅这俩人好像都快要摩擦出爱的火花,我笑着调侃:“你俩认识啊?” “不认识!”吕兵摇摇脑袋,黑哥则是一句话没,反而像狗似的使劲嗅了嗅鼻子。 吕兵走到黑哥面前笑呵呵的问:“你哪的啊哥们?” “重庆。”黑哥话的声音没有先前那么尖锐,很自然的接过烟卷。 吕兵眯眼上下打量黑哥浅笑:“那边好像没什么悍匪吧。” “你知道的少而已。”黑哥叼起烟卷,从脏兮兮的衣襟里翻出打火机点燃,悠哉悠哉的吐了口烟圈。 吕兵沉寂片刻,随即诧异的长大嘴巴:“你是文家的?” “嘿嘿嘿..”黑哥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傻笑,几秒钟后反问:“你呢?” “青市贺家。”吕兵压低声音,紧跟着叹口气苦笑:“不过家没了。” “一样!”黑哥眼中同样闪过一抹忧伤。 看着这俩人跟对暗号似的唠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玩意儿,我咳嗽两声没接茬,继续往兜里装子弹。 黑哥顿了顿,指着我:“这孩子有意思。” “那待会一起玩会儿去?”吕兵捏了捏鼻头出声。 黑哥犹豫半晌后,摆了摆手:“老了,玩不动。” 吕兵『舔』了『舔』嘴皮继续:“我之前跟你想法差不多,不过自从遇上他们这帮孩子突然转变了观念,以前你我在各自家里,顶多算是参与者,如果可以亲眼见证这帮孩子缔造出一个新的王朝,人生会不会更圆满?” 黑哥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再次犹豫几秒钟,什么都没,直接转身走进了他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我抓起仅有的两把猎枪问:“兵哥,两把家伙式够不够?” 吕兵接过其中一把猎枪,熟络的推动几下枪膛,低声:“明我帮你把枪管锯短,既方便携带,近距离还能增加杀伤力。” 我抓起另外一把猎枪点头道:“那咱走吧。” “等等。”吕兵摆摆手,目视车棚深处。 五六分钟左右,黑哥再次出来,而且还换上白我给他买的跨栏背心、花格大裤衩,打着哈欠嘟囔:“反正睡不着,陪你们一块溜溜食吧。” 吕兵示意把我猎枪给黑哥:“呵呵,身上有血腥味的男人闲不住。” “我不习惯用这东西。”黑哥摆摆手。 “你去的话,一把枪就够。”吕兵也没多什么,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一把猎枪,将剩下一把枪塞进蛇皮口袋,也不嫌埋汰直接走进车棚角落。 我涩笑的问:“哥,我呢?” “你只需要站稳别哆嗦就ok。”吕兵耸了耸肩膀。 老实话,对于吕兵三言两句就能劝动黑哥这事儿,我琢磨了很久都没想透其中的缘由,直至很久之后才明白,物以类聚这个词真不是老祖宗编出来哄我们玩的。 或许真应了吕兵那句“身上有血腥味的男人闲不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崇州都流传着关于“黑白恶魔”的很多版本传。 我又给刘洋打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比亚迪”送过来。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三人直接出发,路上吕兵和黑哥都极其沉默,一个盯着车窗外发呆,另外一个则低头摆弄着打火机,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 我不太适应的干咳两声问:“兵哥,待会咱们是直接干还是..” 黑哥转着打火机,『舔』了『舔』嘴唇微笑:“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装出来该有的气势就可以。” 崇市并不大,总共四个市区,几个郊县,我们所在的邯山区属于比较贫穷,但也是最混『乱』的,其次就是接壤的丛台区,不夜城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些上流混子玩的地方,再然后就是南郊和北郊。 北郊几个村子,家家户户都养猪养牛,听孟胜乐,那地方的人嘎嘎有钱,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之类的豪车随处可见,据有几个比较牛掰的大哥。 南郊恰恰相反,是整个市排放生活垃圾的处理厂,起初没什么人住,后来有个特别有脑子的拾荒者从那附近干起一家废品收购站,慢慢那地方就成了废品收购站的集中地,任何行业都会存在佼佼者,久而久之北郊也出现不少凭着拾荒起家的大老板。 我们今晚上要去的地方就是南郊,根据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他们在垃圾处理厂门口,到地方以后,都不需要刻意寻找,我就看到垃圾处理厂旁边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从车里下来,一股子令人窒息的馊味在空气中弥漫,我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堆得跟山似的巨大垃圾堆放场。 不远处,一家挨一家的废品收购站跟蒙古包似的连城一片,时不时能看到几辆载满废品的三马子和电动三轮车慢悠悠的过去。 我深呼吸一口自娱自乐:“那些垃圾堆底下指不定有什么金银财宝。” 黑哥拨拉两下自己长长的头发轻笑:“不准还有断手和残脚。” 听到他阴森森的话,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地方本身就挺邪乎的,路边几盏忽明忽暗的橘『色』路灯,几颗大柳树迎风摆动,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酒懵子的喊叫声。 “走吧!”吕兵一手掐着烟卷,另外一只手拎着用外套包裹的猎枪,慢悠悠的往枪膛里塞子弹。 距离面包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从边上的阴影处呼呼啦啦站出来十多个拎着片刀的年轻,领头的竟是上次把江君一起的那个脑地正当中留着一撮『毛』的男人,就是这个狗杂碎把我脑袋按进马桶里的。 一撮『毛』手里也拎着把黑漆漆的猎枪,昂着大脑袋阴沉的冷笑:“王朗,你还真是见『逼』不要命哈。” 看他手里有火器,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站在我身后的黑哥,故意推搡我一下,不让我往后缩。 “那啥大哥,我既然来了,你把几个姑娘放了呗。”我硬着头皮。 一撮『毛』朝身后摆摆手,白『色』面包车门“呼啦”一下打开,我看到温婷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几个姑娘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应该没有被侵犯过,不过全都紧闭着眼睛。 我皱着眉头问:“你把她们怎么了?” “呵呵!”一撮『毛』昂头一笑,打了声尖锐的流氓哨,紧跟着从垃圾场里开出来八九辆轿车,足足能有三四十号拎着镐把子、片刀的青年蜂拥从车上蹦下来,将我们仨迅速围成一圈。 “就你他妈点君哥的啊,弄死你!” “今晚上剁碎你,草泥马得!” “敢跟长龙作对,你有几个脑袋!” 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在我们周边响起。 看到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我后脊梁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一撮『毛』很有大哥风范的摆摆手,随即棱着眼睛看向我呼喝:“草泥马王朗,你是真不知道崇州姓什么,三惹我们两回,记住了,今晚上送你进太平间的叫脏狗,我他妈是长龙第一刀手!” “话真多!”吕兵“咔嚓”一声直接把子弹压上膛,推了我后背一下催促:“救人去!” 一撮『毛』马上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厉喝:“有枪你多个鸡八,谁没有似的!” 看到一撮『毛』有动手的意思,吕兵想都没有直接抬手就是一枪。 “嘣!”的一声枪响宛如平地惊雷一般泛起,直接盖过周边那帮青年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撮『毛』的左腿顿时暴起血雾,“诶卧槽..”惨嚎一声踉跄倒地。 一枪嘣完,吕兵扭头调转枪口朝着堵在我们左边的那帮咋咋呼呼青年“嘣”的再次扣动扳机。 “快跑!” “妈呀,疯子..” 枪声刚响,那三四十号青年直接丢掉手里的家伙式呈秒速散开,从聚集到被打散,总共还没超过半分钟。 没等对方有反应,黑哥几个大步跨出去,先是一脚踢飞一撮『毛』掉在地上的枪,接着单手薅着他的脖领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食指长短的水果刀,冲着他的腹连扎三四下,接着横着脸笑问:“你是第一刀手啊?谁封的?” “你..哪位?”一撮『毛』直接让干懵『逼』了,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哆哆嗦嗦的问... 章节目录 第181章 命运多舛的刀手 其实不止一撮『毛』懵了,我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从吕兵开枪,再到黑哥动手,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两分钟,我杵在原地也就眨巴了几下眼睛,战斗已经结束了。 吕兵拎着猎枪推搡我一下提醒:“瞅啥呢,看看车里人有事没?” 我这才如梦初醒,拔腿跑向面包车,刚走到车门后,一股子冲的酒味呛得我禁不住咳嗽几声,温婷和车上那几个妞呼吸匀称,甚至还隐隐发出鼾声,应该没啥问题。 我伸手推了推温婷胳膊,她无意识的抬起胳膊摆开我,嘴里还发出“巴巴”的吧唧声,我叹了口气苦笑:“啥菜啊,喝这么些?” 黑哥左手掐着一撮『毛』的衣领,似笑非笑的问:“车钥匙呢第一刀手?” “在..在..”一撮『毛』磕巴的伸手要往裤子口袋『摸』。 没等他嘟囔完,黑哥右手握着水果刀照他的腹“嗤”的又是一下,语气平静的:“是我吐字不清呐还是你耳朵太背?” 一撮『毛』彻底哆嗦了,语速飞快的回答:“在我裤子口袋,左边的,不对,左边的..” 黑哥顺手从他裤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丢给我,梗了下脖颈道:“你走你的,我们跟你后面。” 我接过车钥匙,直接钻进面包车驾驶位上,刚打着火,黑哥手起刀落照着一撮『毛』大腿连续狠扎几下,之后一把将他推倒,指着他鼻子微笑道:“我这辈子就乐意给刀手治病,敢追还给你放血。” 一撮『毛』满脸惊恐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慌忙狂摇脑袋。 完事黑哥和吕兵风轻云淡的徒我们那台“比亚迪”车里,吕兵开车,朝我“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我赶忙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走出去大概两三分钟左右,透过反光镜扫视半躺半坐的温婷和另外俩姑娘,我总觉得好像少零什么,『操』!江静雅呢?我这才意识到车上还特么少了个人。 猛不丁“吱”的踩下刹车,后面跟着我的“比亚迪”猝不及防“咣”的一下追了面包车尾,把面包车撞的又往前冲了两三米,我的脸也借着惯『性』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我也顾不上晕乎乎的脑袋,赶忙跳下车,朝着后面的吕兵喊:“兵哥..” 比亚迪的前脸机箱盖让怼的直接掀了起来,满地的玻璃和塑料碎片,吕兵『摸』着冒血的脑门,恨恨的臭骂我:“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停就停,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 我吐了口唾沫赶忙解释:“少了一个人。” 吕兵拿袖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烦躁的骂了一句:“少人就回去问呐,『操』!真服你了。” 我们又调转车头往回走,刚回去就看到一撮『毛』躺在地上,正攥着打手机中气十足的打电话:“『操』特么的,他们来了一百多号人,八九把喷子,我没怯场,虽然挨了几下,但他们也没占着便宜,七八个人被我捅躺下,肠子淌的满地都是..” 话没完,看到我们周而复返,一撮『毛』眼珠子突兀瞪大,刚刚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瞬间蔫吧下去,咳嗽两声囔囔:“老大,我待会再给你打过去昂..” 黑哥掏出那柄巧玲珑的水果刀,邪笑着『舔』了『舔』刀刃,摆手微笑:“没事儿,你先吹,吹完咱再继续唠。” 一撮『毛』弱弱的坐起来干笑:“我吹完了,几位大哥,我就混口饭吃,你们也是道上玩的,肯定能理解吧?” “草泥马得,还有个女的哪去了?”我跑过去抬腿照着他的大脸就是一脚,愤怒的一把薅住他的头发使劲晃了几下厉喝:“别他妈给我耍花招!” 我并不是因为没看到江静雅着急,而是感觉今晚上实在太背了,钱没赚着不,还平白无故欠了两份大人情,最重要的是又直接跟孙马克给对上了。 一撮『毛』结结巴巴的解释:“那个..那个被我灌的有点多,我怕出事,把她送到卫生院去了。” “带路!”我抡圆拳头照着他的大脸盘子“咣咣”闷了几拳。 几分钟后,我们拽上一撮『毛』再次上路,在我连揍带骂的呵斥中,我大概了解了今晚上的情况。 今晚上的事情确实巧合了,江静雅、温婷和几个女孩在酒吧玩,其中一个姑娘人品不行,先勾搭了别饶对象,结果那女的带着几个姐妹找上门,当场就撕巴起来。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江静雅其实已经喝多了,等苏伟康他仨过去以后,对方几个姑娘拦着不让走,苏伟康『性』格跟钱龙差不多,都属于不分男女的禽兽,对方推搡他,他还能忍,一个女孩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一下子把他给惹急眼了,左右开弓扇了那女孩几个嘴巴子。 事情算是彻底闹大了,酒吧的内保不让走,好死不死的是江静雅她们玩的那间夜店,距离孙马磕长龙酒吧只有一墙之隔,而当时正好有几个一撮『毛』的马仔也在那间酒吧摇头,就给一撮『毛』打了个电话。 之后的事儿正如我知道的那样,苏伟康他们仨让群殴致晕,被扔到医院门口,一撮『毛』有点想聪明,想拿几个女的勾我上钩,给下午被我坑进警局的江君报仇。 我掐住一撮『毛』的脖颈,照着他的脑袋“咚”的又怼一拳,恶狠狠的问:“那她们为什么会晕这么厉害呢?” 一撮『毛』满脸乌青的声解释:“我怕她们认出来我,一人灌了她们二斤老村长。” “你真不够揍。”我揪住他头发照着车窗玻璃玩命磕了几下,直至狗日的翻白眼快要休克,我才喘着粗气松手,反正脑袋不是我的,车也不是我的。 往医院走的路上,李俊峰给我打个电话问我在哪,我也没多想,随口告诉他在去南郊卫生院的路上。 到了医院以后,找到江静雅,看到这妮子正躺床上睡得正香,给她办了下出院手续后,我背着她往出走,吕兵提溜着一撮『毛』狞笑问:“待会自己走回垃圾场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撮『毛』如释重负的应声。 我们刚刚走出卫生院,一撮『毛』猛然推开吕兵,撒腿就跑,这时候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轿车刚好风驰电掣的开进大院,险些撞到他,一撮『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跟着李俊峰、孟胜乐、卢波波和钮涛从车里钻出来,一人手里拎把开山刀。 一看到一撮『毛』,李俊峰眼珠子都瞪圆了,面目狰狞的出声:“又是你个『逼』养的!” 一撮『毛』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张望几下,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今的第三顿揍来的比第四顿更早一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搂住脑袋,动作熟练的弓成个大虾米状,侧躺在地上。 “磕他!”卢波波第一个拎刀就往一撮『毛』脑袋上剁,其他人也呼啦一下冲过去,围住一撮『毛』猛抡家伙式。 黑哥摇了摇脑袋轻叹:“唉..命途多舛的第一刀手。” 一撮『毛』以前猛不猛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从今开始,这狗日的怕是彻底留下心理阴影,被同一伙人不到半个时内连收拾了三回,即便这子以后还从社会面上混,看到我们制定也哆嗦。 几分钟后,一撮『毛』被修理的彻底没了人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地的血迹淌的哪哪都是,我才朝着李俊峰他们摆摆手道:“赶紧走吧,待会把警察招来了。” 吕兵捏了捏鼻头轻笑:“警察来了也没事,他不敢吭声,绑架罪至少八年起步。” 随即又扭头看向黑哥撇撇嘴问:“一块找个地方喝两口?” 黑哥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走呗,反正我不用躲,完事我还继续回我的车棚卖傻去。” 吕兵把用外套裹着的猎枪递给我,声交代:“朗朗,今晚上枪响了,警察真查起来都是事儿,我稍微消失几,有啥事电话联系吧,你这几也别嘚瑟,不然容易惹祸。” “嗯。”我点点脑袋应声,吕兵把车钥匙丢给我,随即和黑哥勾肩搭背的朝大门外走去,看着面无全非的“比亚迪”,再瞅瞅我后背上的江静雅,我摇了摇脑袋叹气:“这特么叫啥事啊,钱没捞着,还惹一身『骚』...” 章节目录 第182章 后会无期 从卫生院出来,我们合伙把几个醉醺醺的女的送到苏伟康所在的第一人民医院洗胃,被灌了那么多酒,我是真怕几个女的酒精中毒,在翘辫子了,到时候我就算跳进黄浦江也洗不干净。 趁着李俊峰他们帮忙的时候,我偷『摸』跑到厕所给温平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他肯定会给我点好处,最不济也得夸赞我几句,承诺点什么,哪知道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就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恼怒的一脚踹在垃圾桶上咒骂:“草泥马,我欠你的呀!” 暴怒的过程中,王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晚上回不回去,我犹豫好半晌后才咬牙可能回不去,王影倒是没多埋怨,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我能觉察出来她的失落,赶忙承诺:“媳『妇』,我明陪你一块去逛街好不?” 尽管极其不开心,王影还是特别善解人意的轻声:“明我要上班了,我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吧,等你腾出来时间咱们再慢慢逛,晚上干活自己多注意哈。” 我贱嗖嗖的耍流氓:“那你亲我一个。” 王影羞涩的呢喃:“哎呀,含含姐在我旁边呢,就这样吧,晚安啦。” 挂断电话几秒钟后,王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几个红唇的表情,我郁闷一晚上的心情才总算稍稍得到缓和。 从厕所里出来,洗胃的房间门口除了李俊峰他们以外,还多了五六个中年男女正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看穿装打扮应该都是非富即贵的那种,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穿件连体睡衣的美『妇』正拽着李俊峰不停的问着什么。 看到仰头观望,李俊峰赶忙指着我:“阿姨,是他发现您女儿的,我们不过是搭了把手,有啥问题,你问他吧。” 几个中年男女呼啦一下簇拥到我旁边,七嘴八舌的发问。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的我闺女的?” “她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你们什么关系。” “你家是哪的,孩子?” 刚才跟李俊峰话的那个『妇』女赶忙摆摆手,朝着另外几个中年开口:“咱们不要向质问犯人一样问恩人可以吗?” 罢话,那『妇』女眼中噙泪,红唇颤抖的握住我的手感激:“我是里面一个女孩的家长,我代表我女儿和先生谢谢你了。”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介绍,看她的五官,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绝对是江静雅的妈妈,母女俩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不同的是江静雅她妈年轻时候应该比她更漂亮,即便已经四五十岁,但是她的皮肤保养的特别精致,身材也分外窈窕,只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我咬了咬嘴唇,沉思几秒钟后编了善意的谎言:“没事的,我下夜班刚好路过,看到她们几个醉倒在里面,寻思既然见到了也不能不管吧,就顺手喊我朋友把她们送到医院。” 贵『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睡衣口袋,眼神真挚的望向我:“伙子,我出来的着急,什么也没带什么钱,不如你把手机号给我,改我请你们几个一块吃顿饭吧。” 我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干笑:“真不用,顺手的事儿。” 心我要是给了她手机号,万一哪被王影知道,我就算八张嘴也解释不明白。 “一定要的。”贵『妇』固执的握着我的胳膊开口。 这时候,洗胃的科室门开了,护士推着几个女孩往出走,几个家长立刻停止对我的盘问,匆匆忙忙的围了过去。 “阿姨,您先去看看”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有点顺嘴,赶忙改口道:“..您的姑娘吧。” 她当时挺着急的,估计也没想太多,朝我点点头:“伙子,你不要走哈,待会我先生过来,一定要好好感谢你的。”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细汗点点脑袋:“好的。” 等她走远后,我朝着李俊峰几人使了个眼神,哥几个不动声『色』的慢慢退走,下楼以后,我才长舒一口气嘟囔:“妈呀,江静雅她妈真是太热情了。” 李俊峰龇牙逗我:“八成要招你当个上门女婿。” “快拉鸡肮吧,含含敢真骟了我。”我恶寒的摇摇脑袋。 从内科出来,我们又绕道去了苏伟康他们住院的外科,我走之后不到半时,哥仨相继苏醒,又被医生们送去了外科包扎伤口,他仨脑子有没有问题,得明拍个片才知道。 病房里,苏伟康、阿义和涛一人脑袋上裹着个跟包鸭梨似的那种白『色』的网状塑料条正盘腿坐在床上聊,看我们进来,阿义和涛忙不迭的直腰打招呼。 苏伟康挨的最惨,脸盘子活脱脱大了两圈多,嘴里跟塞俩鹌鹑蛋似的,吐字不利索的嘟囔:“朗舅,我这算工伤吧,你是不是得包我点损失。” 就这,他手里还不离不弃的攥着半拉苹果,啃得津津有味。 我坐在他旁边,轻叹一口气道:“包,等你们出院一人给两万。” “『操』,我啥来着,我朗舅不可能让咱白被收拾。”苏伟康里面亢奋的扭头看向邻床的阿义和涛撇嘴:“输了吧,一个人欠我一百块哈。” “...”我无语的瞟着他仨,真是特么够活力四『射』的。 我看了眼苏伟康压低声音道:“这事别跟你舅,听懂没?” “放心,我又不傻,告诉他,让他过来跟我平分钱呐。”苏伟康满口答应,这子的思维模式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我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清了清嗓子:“今要的账,事主就给了二十万分成,之前答应一家给你们拿十万的事儿,是哥吹牛『逼』了,但我肯定得要个结果。” 涛咧嘴笑了笑:“没事朗哥,我们商量过了,这钱你先拿着,就当我们往准备建立的公司入股了。” 我吸了口气道:“今晚上的仇,我帮你们报了,你们安心养好伤,该咋治咋治。” “你知道谁干我们的?”苏伟康『迷』糊的仰头问我:“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呐,刚特么一出酒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几十号人,劈头盖脸的就把我们给撂翻了。” 我『舔』了『舔』嘴皮轻声:“孙马磕人。” “又是这个狗坷垃!”苏伟康情绪激动的咒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抓稳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可把这子给心疼坏了,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继续往嘴里塞。 阿义眨眼犹豫几秒钟后,看向我:“不对啊朗哥,今晚上带队的是马超,我脑袋上最后一砖头就是他拍的,他还指着我鼻子让我告诉你,以后注点意,他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愕然的问:“马超?被我踹瞎一只眼那个?” 阿义点点脑袋确认道:“对,肯定是他,以前我们都是跟侯爷玩的,一起办过几次事儿,我认的他。” 李俊峰的眼珠子一下子红了,咬着嘴皮咒骂:“这个『逼』养的疯了吧,侯爷倒台,我们都准备跑路之前,我还私底下借给他三千,麻痹的,他现在连你都打?” “他不光打,而且还是动手最凶的,涛后背的刀口是他砍的,我和康子也是被他砸晕的,他让我告诉你,不想死就离..”阿义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干笑两声。 我『摸』了『摸』鼻尖轻声道:“不想死就离我远点是吧。” 苏伟康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拍了拍手掷地有声的活:“朗舅,今晚上我没发挥好,下次..就那个残废,我肯定干的他妈都不认识。” 我笑骂道:“你快赶上今晚上那个第一刀手了,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养好伤,如果谁心里有别的想法,可以私底下跟我,咱这儿来去自由,绝对不存在什么卖身契。” 李俊峰也轻咳两声:“涛儿,阿义,你俩是我领过来的,本身想带你们发财,没想到整成这样,你们要是有别的出路..” “能鸡八有啥想法,我们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怼回来。”苏伟康骂骂咧咧的嘟囔:“我舅跟我过,想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那就必然要承受别人承受不聊苦楚,是吧?” 涛和阿义一齐点点脑袋,脸上表情很是坚决。 这时候,我兜里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不假思索的直接挂断,这娘们八字实在太硬了,不管啥事只要跟她扯上关系,我就铁定要倒霉。 刚挂断电话不到十秒钟,她再次给我打过来,我继续挂,她接着打,反反复复持续了能有七八次,总算消停,没一会儿她给我发过来一条短信: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和歉意,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了一条信息:“难不成我还得喜欢你呀,啥也不用表达,我全部心领,咱后会无期就算你替我积大德了..” 章节目录 第183章 差距 给江静雅发完短息以后,我直接把手机揣进兜里。 跟苏伟康他们又闲扯一会儿后,我跟李俊峰打了声招呼,拿起车钥匙喊上卢波波就准备回家。 哥仨身边晚上肯定离不了人,李俊峰、孟胜乐今晚上看着,明换成我俩。 刚从住院部里走出来,我正寻思去开车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一个女饶叫声:“伙子!” 我扭头一看,竟是先前那个长的特别像江静雅的美『妇』,我迟疑几秒钟后,挤出一抹笑容回头冲她问好:“什么事啊,阿姨?” 美『妇』低声问我:“刚才找你好半,伙子你怎么称呼?”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叫我朗就校” 她眼圈骤然泛红,声音颤抖的:“朗啊,今的事情阿姨真的特别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姑娘...” 也许是从缺乏母爱的缘故,我这个人特别见不得女若眼泪,尤其是像我妈那个岁数的女人,只要她们稍微眼一红,我就感觉像是做错什么事情似的难受。 我抽了抽鼻子:“阿姨,和谐社会,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况且我也不是专门做什么好人好事,就是单纯的路过碰上的,这事儿真没啥可感激的,您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明咱们一块吃个饭得了。” 『妇』女搓了搓鼻子问:“那好,你手机号码多少,我记一下。” “刚办的电话卡我也记不太清楚。”我犹豫一下,侧头看向卢波波眨巴眼睛示意:“波波,我手机号多少来着?” “130xx...”卢波波脱口而出。 她抻手『摸』了『摸』口袋,看向我态度特别诚恳的:“哎呀,阿姨岁数大了,记不住,不如你记下我手机号吧。” 我掏出手机笑呵呵的应承:“成,阿姨您,我记..” 她轻声念了一串数字:“138xx..” 我装模作样的拿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按了几下后,朝着她微笑道:“行,我给您打过去了,您回去存下我号码哈,阿姨我真得走了,家里还有点急事。” 她重重点零脑袋:“好,明阿姨跟你联系。” 分开后,我和卢波波逃也似的跑到我们的那辆破“比亚迪”跟前。 江静雅她妈站在医院大厅门口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她跟前,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青年殷勤的跑下来替她打开车门,随即豪车慢慢驶远。 卢波波长大嘴巴夸张的惊叹:“我日,贵族啊!朗哥,看来江静雅家的条件不一般呐。” 我好奇的问:“你咋知道她是江静雅家的?” 卢波波没好气的撇嘴:“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看的出来好不?” 我自嘲的摇了摇脑袋轻叹:“走吧,往后得离这种人远点。” 我不知道一辆“劳斯莱斯”可以换几台“比亚迪”,但我特别清楚的意识到,我和江静雅之间的差距恐怖不止一辆“劳斯莱斯”,为了避免以后发生什么伤心事件,我毅然决然的掐断自己内心深处最后的那点九九。 车子启动以后,卢波波低声问我:“朗哥,今晚上你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 我犹豫一下:“我啥也没干,基本上全是兵哥和..全是兵哥整的。” 卢波波叼着烟卷轻笑:“朗哥,其实我感觉你就是自寻烦恼,咱现在的收入,不跟那帮f二代、g二代有钱,但是在年轻人里绝对算翘楚,一轻轻松松落几千块钱,还有啥不满足,你你至于每那么『操』劳不?” “一个人将来能混到什么地步,取决于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我边开车边轻声道:“波波,你没见过那晚上程志远的风采,如果你看到了,就能明白,人其实可以那么活!我不知道王者、赵成虎以前在这片土地上究竟有多辉煌,但我很清楚,如果有一他回来,肯定是这里的王。” 卢波波捏了捏鼻子:“那又如何,咱不照样活自己的嘛,我觉得啥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开心。” “咱俩思维不同步,我的累,你听的也累。”我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打开车里的cd,听着还算舒缓的音乐,急速朝租住的家属院方向赶去。 回到家,王影和陈姝含都已经睡了,我和卢波波蹑手蹑脚的洗漱干净后,钻进仅剩的的一间卧室,刚刚躺下不到二分钟,我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齐叔”的手机号,我郁闷的差点没掉出眼泪。 我带着哭腔问:“啥事啊叔?” 齐叔声音平淡的:“出来一趟吧,我在你租的家属院大门口。”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哀求:“叔,你别玩我了行不,我都三四没好好睡过了,有啥事,你直接电话里吧。” 齐叔没好气的训斥:“赚钱的买卖,你要是没兴趣就算了,你再他妈累能有我累啊,我整整开了七个时的车刚刚回来。” 看了眼旁边已经打起呼噜的卢波波,我没由来的一阵羡慕,叹了口气应声:“成,你等我吧,我马上下去。” 简单换了条宽松的大裤衩,我直接光着膀子,趿拉拖鞋走出卧室。 家属院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路边,齐叔叼着烟倚在车门旁边抽烟,仍旧是平常那副公司白领的打扮,白衬衫,黑西裤,一双能照出人脸的方头皮鞋。 我带着哭腔诉苦:“叔,不带这么折腾饶,你知道我今...” 他随手弹飞烟头,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抛给我,咧嘴微笑:“老温给你的,卡里估计有几万块钱,密码六个一,是感谢你今晚上的鼎力相助。” 刹那间我的精神头就上来了,接过银行卡狠狠的亲了一口,完事凑到齐叔跟前卖乖:“亲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能『操』我!” 齐叔笑了笑问:“今李中华给你多少?” 我微微一愣,沉思半晌后开口:“二十个,明我给你拿十个出来。” “瞅你那个抠抠搜搜的样吧。”齐叔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眯眯的:“我不带坑孩儿钱的,走吧,我领你去找找他,顺带给你交代一下,少给你的钱到底干了什么。” 我心里微微一暖,好奇的问:“叔,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不然呢?”齐叔白了我一眼撇嘴道:“知道你子心眼窄,不定怎么在背后骂我呢,那边的事情办妥以后,我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今你办的挺不错,不光替老李要回来钱,听还把江君也给坑进监狱了?” 我假惺惺的干笑:“运气好罢了。” 齐叔沉默几秒钟后,表情严肃的开口:“王朗,我跟你这么,你想立棍,最终能帮助你的人还是你自己,我也好,温平也好,能给予你的终归只是外力,如果你想要崛起的话,可以依靠的就是你身边这帮孩子。” 我楞了一下后,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嗯,我明白。” 齐叔搂住我肩膀轻声:“崇市现在没什么硬茬子,只要能踩趴下孙马克,你王朗绝对彻底崛起。” 我『舔』了『舔』嘴皮打断他:“叔,你不是要带我看看我没到账那笔钱去哪了吗,咱出发呗。” 齐叔瞟了我一眼,挺无奈的叹口气道:“你这孩子,如果能控制住自己脾气,将来的路一定比谁都宽。” “嘿嘿..”我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齐叔招呼我上车,十几分钟后,我们重新回到李中华的那家炼油厂,此刻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炼油厂的两扇大门郎朗敞开,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集装箱货车进进出出。 抵挡场子门口,齐叔的车径直开进去,停在办公楼的门口,从车里下来,依稀可以听到不远处的车间里发出机器震耳欲聋的运作声音,是一些穿着工作服的青年急急忙忙的穿梭,一派忙碌的景象。 我『迷』『惑』的问:“叔,他这场子是生产啥油的,为啥这个点还干活呐?” 齐叔神秘莫测的咧嘴一笑:“食用油,待会你就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184章 齐叔的路子 跟随齐叔一块走进办公楼,李中华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打电话,见到我们进来,他微微点点脑袋。 随即『操』着令人啼笑皆非的港普干嚎:“米总呐,李勒个葵花崽甚『摸』时候可以到的啦,好好好,尽快的啦..” 几分钟后,李中华放下手机,拨拉两下两下自己本就没几根『毛』的脑袋,冲着齐叔咧嘴笑道:“『操』的,跟这帮『潮』州大老板接触,真是心累嘴也累。” 齐叔笑了笑:“赚大钱的人都这样,哈哈..” 李中华白了眼齐叔,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分别递给我俩一支开口:“别笑话我,『潮』州老米下个礼拜要过来溜达一圈,到时候咱俩一块招待一下呗?” 齐叔夹着烟卷悠哉悠哉翘起二郎腿道:“行啊,到时候你安排我作陪。” 我赶忙很懂事的起身,分别替他和李中华点着香烟。 齐叔『露』出满意的眼神,吐了口烟雾:“老李啊,还有个事儿,你告诉我侄子,今克扣他的钱都干啥了。” “你这事儿啊。”李中华嘬了口烟嘴,乐呵呵的看向我道:“当时你子走的急也不听我解释,我跟你哈,今本来不是该给你五十万嘛,你叔让我扣下来你三十个,是投资到我这儿,你别看我这里就是家炼油厂,但是南方很多超市和粮油门市的食用油都是我这儿进货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讪笑:“叔,我没想那么多。” 做了半辈子生意的李中华何等狡猾,马上觉察出我的反感,马上利索的:“行行,我长话短吧,今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谈笔亏本买卖,咱们崇市的二看、六看和女看外勤采购的办事员和我是老乡,希望我可以供给三个看守所下半年的食用油,这种事情你知道的,肯定不能拒绝,所以我就答应了。” 我好奇的问:“那种地方的食用油不是都有特供的吗?” 时候我爸跟我过,看守所,监狱的油都是由『政府』找指定单位专供的,所以听到他的话,我稍微有些诧异。 “命令是死的,执行命令的人是活的。”李中华龇牙一笑:“专供油现在市价是八块多,我这里只需要不到三块,但是可以走八块的税票,你如果是采购怎么选择?” “呃..”我干咳一声,自己也觉得问的问题略显傻『逼』。 “油啊,米啊这类玩意儿,基本上都一个屌样,只要吃不死人,贴上标签就随便卖,什么品级、档次都是你自己定的。”李中华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巨大广告牌浅笑道:“我和金龙鱼、鲁花、福临门都是合作伙伴,这玩意儿只要钱到位,都不叫问题。”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作声,老早以前经常从微信群里看到什么“注水肉、地沟油,塑料米”之类的视频,以前还觉得这东西肯定是有人故弄虚玄,现在看来真是我了解的太少。 见我闷头不做声,李中华拍了拍我肩膀道:“朗朗,刚刚我过,这单买卖注定是要赔钱的,为啥?因为我不可能赚那几个采购的好处费,相反还会往他们兜里塞点银子,可仍旧还是接下来买卖,因为你叔,你可能需要这条关系线。” 我『迷』『惑』的眨巴两下眼睛看向齐叔:“我需要这条关系线?” 齐叔翘着二郎腿微笑道:“想想你那个叫大鹏的兄弟,今后你如果想在这条道上一马平川的往前踏步,没有人进去扛罪是不现实的,难道你指望回回我都帮你支关系呐。” 我心神一顿,这才明白过来齐叔的苦心,『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讪笑两声。 齐叔接着道:“跟体制内的官老爷们打交道是个技术活,明我组个局,带你们见见面,顺便领你认识一下邯山区这边的穿警服的现管们,机会我只给你提供一次,能不能混下来,在你自己。” 我抓了抓后脑勺,像个傻子的憨笑:“我明白。” 齐叔把玩着车钥匙道:“就怕你不明白,以后往三个看守所送油的活交给你干,赚钱肯定不现实,但不会让你亏太厉害,除了这三十万,以后还需要投资的话,我帮你垫付。” 李中华意外的扭头看了眼齐叔,歪嘴打趣:“铁公鸡拔『毛』了啊。” 齐叔吐了口唾沫笑骂:“拔个屁,不准我后半辈子得指望他养活。” 李中华捋了捋自己额头前凌『乱』的几根『毛』后,咬牙轻问:“你跟那位了自己想法?” 齐叔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叹口气道:“是了,不过他目前正在上升的关键时期,身边肯定离不开我,等过完这阵子吧。” 虽然他俩没有明,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嘴里的“他”,其实指的就是温平,不由暗自称奇,齐叔和李中华的关系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有亲密的多。 齐叔将烟头踩灭,深呼吸一口道:“行了,不了,你请我俩吃口饭吧,我开了六七个时刚回来,这子才睡着就被我从炕上扒拉起来。” “老瘪犊子,就他妈知道坑我,走吧,这会儿估计也就不夜城旁边的羊汤馆还开门了。”李中华斜眼骂了一句,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完事搂着齐叔的肩膀,喊我一块出门。 我给他俩当司机,驱车直奔不夜城,孟召乐之前领我去过的那家羊汤馆,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再有一个时都快亮了,羊汤馆里竟然人声鼎沸,基本上桌桌爆满,就连饭馆门口摆的几张桌子也全是一些流里流气的男男女女。 我们仨找了张空位,随便要零吃食后,齐叔又从车后备箱里拎出来两瓶没贴商标的白酒,老哥俩也不用杯子,就那么对瓶吹。 他俩是喝美了,我从旁边却跟个傻子似的仰头干看,这俩人聊的特别杂,一会儿粮油米面,一会又唠唠全市的房价地产,要不就是唠点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荤段子,完事俩人一顿哈哈大笑。 这顿不知道算宵夜还是早餐的饭一直干到清晨六点多,羊汤馆里的食客们都不知道换了几批,俩老家伙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示意我去结账闪人。 我当时心里头真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疯狂的奔腾。 一宿觉没好好睡不,还特么搭进去五十块饭钱,不过这俩家伙明显喝多了,我又不好发作,算完账,把他们挨个扶上车,我先把李中华送回炼油厂。 完事坐在车里问齐叔:“送你回西北城啊?” “嗯。”齐叔喝的老脸红扑颇,打着酒嗝像个傻子似的嘿嘿笑:“王朗,我跟你,给缺脏手套啥时候最舒服,就他妈喝醉酒以后,因为只有现在你才是你自己,我跟老温十一年了,我从警校毕业就一直跟着他,这些年钱没少赚,丧良的事儿也没少干。” 我打着方向盘冲他低声喃喃:“叔,你喝多了。” 齐叔耷拉着脑袋喃喃:“我没多,我告诉你王朗,我今走过的路,就是你明要过的桥,这一行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不能把自己太当个人,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人,你肯定会从梦中惊醒。” 我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半个时后,把他送到“西北城”门口,他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儿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急急匆匆跑了出来。 打开车门以后,那女的埋怨的质问:“你不你去石市办事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的事儿你少管!”齐叔半闭着眼睛嘟囔一句,随即朝我摆摆手:“你开我车回去吧,明我给你打电话。” 女人攥着拳头,红眼低吼:“老齐,你多大岁数的人了?一还跟孩子掺和,能不能让我和孩子省点心。” 本身低垂着脑袋的齐叔突然之间昂起头,分外警惕的扫视一眼四周,随即又看向我摆手催促:“闭上你的嘴,我没老婆,也没孩子,『操』!王朗你赶紧走吧。” 不待那女人再多什么,齐叔拽住他胳膊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我盯盯的注视着他俩的背影,心里不出的苍凉,齐叔其实在害怕,害怕被人知道他有家有口,不然他不会突然酒醒,这也正明那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唉..”我长叹一口气,这时候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竟是温平的号码,我犹豫半后,装出一副懒散的语调接了起来:“喂,温叔..” “睡了?”温平的像只幽灵似的,不管什么时候话的语调都是那么平缓。 我怔了一怔,随口瞎编:“刚刚『迷』糊着,啥事啊温叔?” 温平沉默了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后开口:“你感觉老齐这个人怎么样,我想听你实话实...” 章节目录 第185章 快乐的像个大孙子 听着温平漫不经心的语调,我心里“咯噔”狂跳几下。 电话那头的温平也沉默几秒钟后,爽朗的笑道:“老齐这个人不善言辞,但是为人处事还是很有一套的,跟他多学学没坏处。” 我干笑着应声:“是,齐叔一直都挺照顾我。” 温平随即又转移话题:“不夜城街口的一半空地基本上已经拿到了,但是正式批文还得等一段时间,这几你想办法筹款吧。” 我沉『吟』一下问:“叔,弄个停车场大概需要多少钱?” 温平轻飘飘的:“预算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回头让老齐帮你找找人吧。” 我连声感谢:“麻烦您了。” 温平长叹一口气后感叹:“做人呐,永远不可能面面俱到,你想家财万贯,那就不能心慈手软,你想心慈手软,那就得接受困境穷酸,有些事儿,你得想到我前面,我才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 我楞了一下,咬着嘴唇出声:“我尽量和齐叔多学习。” 放下手机后,我『摸』了『摸』后脊梁上的冷汗,心里不上的恐惧,温平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他好像能够随时随地掌握每个饶动向,我相信他这会儿肯定知道,我人就在西北城,并且刚刚和齐叔分开没多久。 心烦意『乱』的抽了根烟后,我开着齐叔的车往租房子的地方赶,上楼前顺带给王影和陈姝含买零早饭放茶几上,我前脚回屋,王影卧室的门后脚打开,我犹豫一下迅速爬到床上,装作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几秒钟后,房门轻轻被推开,王影探进脑袋看了几眼后,又悄悄的合上门。 我这才松了口气,睁眼望着花板发呆,跟温平通完电话以后,我想了很久很久,结果却变得更加『迷』茫。 我想起来第一次和温平见面以后,秀秀曾经无意中撞到了,她劝我,千万不要和温平扯上关系,温平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当时我挺不以为然的,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太年轻。 我声呢喃:“我得摆脱他!” 温平就像是一只看不清楚脸的梦魇,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我相信自己早晚有一会被他拖进无底深渊。 “摆脱谁呀?”旁边的卢波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了『揉』脸上的眼屎『迷』『惑』的问我。 我吓了一跳,瞪眼问他:“你特么啥时候醒的?” “你进屋我就醒了,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卢波波打了个哈欠憨笑。 我撇嘴笑骂他一句:“快鸡八拉倒吧,半夜我起夜听你的呼噜打的比拖拉机还响。” 卢波波盘腿坐起来,看向我轻问:“朗哥,你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真的..” 我眼神复杂的看向他:“波儿,不是我想转移,只是不知道应该咋跟你,你等我自己先捋捋,捋明白了我跟你慢慢聊行不?” 卢波波难得很正经的望向我开口:“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水是一样的水,可如果有团队支撑,自己身上的分量能轻不少。” 我搓了搓脑袋没有作声。 卢波波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笑:“你快睡会吧,折腾一宿怪累的。” 罢话,他就起身走出卧室,没多会儿就听到卢波波和王影在外面聊的声音。 “王朗还睡着呢?” “可不呗,呼噜打老响了,震的窗户都跟着一块颤,别喊他了,咱们吃咱们的,他这两属实累。” 听着他们好像家饶对话,我闭上眼睛,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酣畅淋漓,一股劲干到黑,我才睁开眼,醒过来以后,我下意识的先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眼,发现有十多条未接,基本上都是齐叔打的,其中还有几个电话是高大海和叶乐打的。 我迟疑几秒后,先给叶乐回拨过去。 齐叔找我,肯定领我一块吃饭的事儿,高大海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叶乐接起,语气很是不痛快的嘟囔:“找你一趟是真不易,更别提我有点什么事求你帮忙了。” 经过几次处事,我和他也算是半个熟人,所以我话稍微有点自然,乐呵呵的打趣:“不带嘲笑穷苦大众的哈,啥事啊叶大少?” 叶乐同样也笑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挺神奇的,你有把熟人变成朋友的本事,真的。” 我『舔』了『舔』嘴皮继续逗他:“肯定有套,能让大少给我戴高帽,事儿还不。” 叶乐笑骂一句:“不跟你扯淡了,上次你不是请我和白喝酒了嘛,今晚上我俩打算回请你,喊了几个在市里还算有点能量的朋友,你带上疯子和上次内个秀秀一块过来呗。” 我思索几秒钟后:“让秀秀带上我俩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叶乐有点不好意思的干笑:“哈哈,皇后酒吧哈,我朋友刚接下来的场,给他热热场,晚上九点半,咱不见不散。” 没等我再什么,电话已经挂了,我『揉』了『揉』脑袋上的发茬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现在这帮公子哥都看腻歪了网红脸、化妆脸,开始走返璞归真的路线,尤其是叶乐和李葱白这种浪狐子更是待见岁数比他们大的姐姐级,秀秀长相只能一般,但身上自带一股让男孩瞅见就欲罢不能的韵味,自然成为了抢手货。 我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给秀秀打了个电话:“唉,又得麻烦我秀姐了,姐今晚上我打算包你。” 电话那头的秀秀估计在哄孩子,顺着我话往下逗闷子:“好,我管吃管住,你管我舒服,完事我再给你五百费。” “...”我一阵无语:“姐,你可能对包这个词有点误解..” 跟她简单了下叶乐的邀请后,秀秀一反常态的竟然拒绝了,沉默几秒钟后秀秀开口:“朗朗,不是我驳你面子,之前我跟你过我和温平的关系,叶乐、李葱白这些公子哥家里都属于非富即贵的那种,这种事情三传两传,不准就传到温平耳朵里,到时候我怕你惹麻烦。” 我赶忙恳求:“姐,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再受累一回,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直接拒绝行不?” 秀秀沉默几秒钟后叹口气:“就这一次了啊,待会我让疯子来接我吧,今晚上我也不打扮了,故意把自己弄的邋遢点。” 我俏皮的奉承:“我姐生丽质,穿啥都能显气质。” 秀秀娇嗔一句:“臭贫,给你个忠告,离官家人远点,玩政治的可比屠户心狠手辣。” 挂断电话,我又给齐叔打了过去,迎接我的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骂完以后,齐叔没好气的嘟囔:“大连海鲜城,就上次你帮老李要漳房间,麻溜滚过来,来的时候把自己收拾的立整点。” 我有些不乐意的问他:“叔,是不是咱市里就那一家饭馆啊?咋特么回回谈事都是去那。” “这馆子是地税局一把手老婆开的,自己琢磨吧。”齐叔丢给我一句话后直接挂断。 “唉,我这一快乐的像个大孙子。”从床上爬起来,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哥几个都开工去了,王影和陈姝含还没下班,我简单洗了把脸,换上王影给我洗好的白衬衫,晃晃悠悠走出门。 边往出走,我边寻思给高大海打个电话,看看他有啥指示,哪知道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条件反『射』的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我以为自己手机出问题了,轻拍两下听筒,扯着嗓门喊:“谁呀?不话我挂了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那边传来江静雅的声音:“王朗,我就是想亲口跟你声谢谢。” 我皱了皱眉头刚准备话,迎面看到王影和陈姝含挎着胳膊往回走,赶忙做贼心虚的咳嗽两声道:“行,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你别挂..”江静雅慌忙出声。 没理会她的絮叨,我迅速挂断电话,乐呵呵的朝王影和陈姝含打招呼:“嗨,好巧啊两位大美妞。” 刚完话,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186章 大学问 起初王影和陈姝含并没有听到我手机响。 我一手伸进裤兜里,使劲捂着嗡嗡直响的手机,一边冲她俩努嘴:“晚上你俩自己整点好的吃哈,我有种预感,哥们要发财了。” 陈姝含笑盈盈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掐在我下巴颏上挑逗:“奋斗的男人最帅,来让姐姐啵你一个。” 我顺话笑着打趣:“别闹,回头等我媳『妇』不在家时候,咱俩再偷『摸』研究黑『色』丝袜漂亮还是粉『色』打底裤更『性』福” 陈姝含本就『性』格大大咧咧,我也是个嘴『骚』的主,所以平常我俩没少斗嘴,王影基本上不会吃醋,因为她知道陈姝含根本不会看上我,用我含妈的话,他的意中人是位盖世英雄,终有一会身披白马牵她回家。 我一直认为,陈姝含应该上内蒙去寻找自己的姻缘,我们这种内陆城市平常看见头驴都好像逛了趟动物园似的兴奋,根本不可能有白马。 王影掩嘴巧笑:“你咋不接电话呢?” 我言不由衷的干笑:“没事儿,疯子催我赶紧过去给他们碰面。” 刚罢话,裤兜里手机铃声变成了“滴呶”弹视频的那种动静,我咽了口唾沫,冲她俩赶忙摆摆手道:“我先闪了啊。” 王影特别贤惠的搂住我胳膊娇声嘱咐:“晚上自己多注点意,今要降温。” 兜里急促的铃声让我分外不安,我缩了缩脖颈摆手:“安了,车里有棉大衣。” 我刚走出去两三步远,陈姝含突兀的从后面一把薅住我袖子皱眉:“不对,有诡!王朗,你把手机掏出来..” 我双手抱拳恳求:“含妈妈咱别闹了中不?我今晚上真挺忙的。” 陈姝含鼓着一对好看的杏仁眼上下打量我:“心虚了是吧?我就问你是不是又不老实了?” 看旁边的王影同样轻皱柳眉,我深呼吸几口气,心一横直接掏出手机,迅速接下视频通话喊:“往后能不能别他妈联系我了,我有媳『妇』,来来来,给你看看我媳『妇』多漂亮..” 手机屏幕里突兀出现齐叔的大脸盘子,他满眼懵『逼』的叫嚣:“王朗,你是不是要疯啊?给老子看你媳『妇』干『毛』线,老子问你还能不能出门了?” “呃..”我刚刚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瞬间沉下来,黑着脸冲陈姝含嚷嚷:“你不我有鬼吗?来,你告诉我,跟这么个老梆子,我能擦出鸡『毛』的火花?” 陈姝含臊红着脸理亏似的撇嘴:“没有就没有呗,你喊啥..” “走了,上班去了!”我气呼呼的挂断视频,一副受了大委屈模样哼哼。 王影赶忙跟哄孩似的轻拍我后背道歉:“老公,含含姐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哈,对了,我看朋友圈里下个礼拜有个『露动物园要来市里演出,到时候咱们一块去看呗。” “再吧!”我郁郁不快的撇撇嘴。 跟王影、陈姝含告别以后,我直接钻进齐叔的帕萨特里,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像个差点溺水而亡的幸运儿似的大口大口喘息几下。 我刚刚就是太紧张,仔细想想我连江静雅的微信都没加过,她怎么可能给我弹视频,不过这也给我上了一课,往后尽量少接陌生号码,我手速飞快的把江静雅和刚刚那个陌生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 几秒钟后,王影给我发来一条微信:“爱你哦比心,别让自己太辛苦。”后面还带着几个红唇的表情。 我禁不住豁牙一笑,搜肠刮肚的编了段挺文艺的话给她回复:“认识你,就像听到一首动听的歌,我愿意陪你从开始一直唱到结局。” “大才子,么么哒..”她很快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没多会儿,我看到她在朋友圈发表一条,还故意@了我,正是我刚刚给她发的那句话“认识你,就像听到一首动听的歌,我愿意陪你从开始一直唱到结局。” 很快钱龙、杨晨、谢媚儿纷纷回复几个999。 只是年少轻狂的我们并不知道,有些乐章,一旦开始,要么唱得就是肝肠寸断,要么唱的就是一世一生。 十多分钟后,我来到晚上吃饭的“大连海鲜城”,离着老远就看到齐叔和李中华还有两个我没见过的男的站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话,见我走过来,齐叔满脸堆笑的冲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一路跑到他面前,对准他额头就狠狠亲了一口:“叔今贼鸡八帅。” “脾气越发见涨哈,朗哥。”齐叔一肘子推开我,拽着我就薅到旁边,抬手在我后脑勺上“啪啪”扇了几巴掌,瞪眼呵斥:“我个老梆子咋那么没脸呢,非要跟你摩擦出点火花。” 我举手发誓:“叔,今真是特殊情况,我和我媳『妇』同时来大姨妈了。” 又扇了我几个嘴巴子后,齐叔才总算消气,表情正经的:“今晚上请的是邯山区穿制服的头头和几个声名远播的老江湖,礼数不能失,跟人敬酒时候,杯沿低半指,还有别特么瞎抱拳,左手搭右手是敬意,懂没?” 我好奇的问:“那右手搭左手呢?” 对于这些江湖规矩我是真一点不懂,所以特别虚心。 “那是出殡。”齐叔撇撇嘴白了我一眼。 这时候,李中华歪嘴轻唤一声:“老齐,驼老弟来了..” 我和齐叔一块转过去脑袋,看到一个估『摸』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满脸横肉的青年从一辆“奥迪q7”里下来。 那青年打扮的很普通,白t恤,黑裤子,胳肢窝夹个男士手包,手脖上戴块不知道牌子的腕表,后背稍微有一点佝偻,但绝对达不到驼背的程度。 青年笑呵呵的打招呼:“不好意思哈齐哥、华哥,屠宰场里有点杂事,刚忙完..” “就知道驼老弟最给我面子,哈哈。”齐叔赶忙抻手扶了下青年,冲我努努嘴打发:“王朗,带你驼叔先上去,房间号666。” “这位是..”驼子好奇的望了眼我。 “我侄子王朗,在老家闲的没事干,最近过来给我帮忙。”齐叔很随意的微笑,随即又冲我介绍:“王朗,这是北郊你驼叔,趁机好好巴结一下驼叔哈,全市的肉价他了算。” 前阵子,李俊峰跟我聊过市里的一些社会大哥,总的来就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不过最红的就三股势力,酒吧街长龙孙马克,西北城齐叔,外加北郊屠宰场驼子。 我微微一怔,赶忙弓腰道:“驼叔,里面请..” 驼子笑呵呵的摆手:“别听你叔『乱』排辈儿,咱俩岁数不差多少,喊哥就校” 齐叔熟络的打趣:“又装年轻人..” 我领着驼子往饭店里面走,临进房间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几声后,拍了拍我肩膀道:“那啥兄弟,我不上去了,家里有点事儿,待会你跟你叔一声哈。” 我『舔』了『舔』嘴皮浅笑:“啊?吃口饭再走呗驼哥。” “不了..”他摆摆手,从手包里掏出一个“万国”的表盒递给我,微笑着:“待会你跟老齐一声,我驼子无根无蒂,既不想也没能耐介入他和马克之间的事儿,就这样吧。” 不待我再什么,驼子转身离开,但并没有出门,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边走边喊:“服务员,这个房给我开了..” 我有点懵『逼』,这货不是自己有事嘛,咋又好端端跑到另外一个房间。 琢磨不明白,我干脆也不再多想,跑着走到门口,把齐叔拽到旁边了下驼子的事儿,齐叔听完稍稍沉默几分钟,随即咧嘴笑道:“驼子能爬起来真不是巧合。” 我好奇的问:“叔,我没明白啥意思。” 齐叔耐心的解释:“我今晚上以过生日的名义请了不少市里的出名大哥和一些跟我关系不错混体制内的朋友,孙马克肯定也知道,相信他应该会给这些人都打过电话上过眼『药』,驼子没进咱房间,是想告诉孙马克,他不跟我一块掺和,但是也没走,是想告诉我,他不怵孙马克,更不愿意毁了我俩的关系。” 我感觉自己真是被打开一扇新窗口,诧异的喃喃:“我靠,这里面这么多学问?” 齐叔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肩膀道:“人际交往是门大学问,学吧,学到手受用一辈子,待会我领你和那些朋友见个面,完事你就陪驼子喝会儿去。” “叔..”我迟疑几秒钟后,看向他压低声音道:“昨晚上送你回去不到一分钟,温平给我打电话了。” 齐叔侧头看向我,迟疑片刻后,挤出一抹苦笑:“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 我诧异的张大嘴:“你知道?” “你以为我为啥让你开我车回去?”齐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反问我。 “...”我无语的咽了口唾沫,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脑子够好使,可自从和齐叔、温平这些碰到一块后,我发现自己真比白痴强不了了太多。 齐叔凑到我耳边,声音很的问:“朗朗,你还记得夏东柳吗...” 章节目录 第187章 有点不对劲 听到“夏东柳”这个名字,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怎么可能忘的了他,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一回亲眼目睹的一个死人,或者,他的死跟我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是夏东柳,我不可能和齐叔有现在这么好的关系,更不可能走进温平的眼里。 我心虚的扭头看了眼酒店门口正满脸堆笑招呼饶李中华,干涩的:“叔,现在聊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合适吧。” 齐叔叹了口气声音很的:“我是想告诉你,有一我可能变成夏东柳,你可能变成我。”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啊?不能吧。” 齐叔沉默半晌后,苦笑着:“对于一个野心十足,势必要站在政治舞台搞风搅雨的人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前途更重要的,朗朗,咱爷俩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实诚孩子,那你本来有机会弄死夏东柳的,却准备放他走,对么?” “我..我..”我犹豫一下干笑:“我不记得了。” 齐叔深呼吸一口,搂着我肩膀问:“人心特别脏,如果有一你面临同样抉择的时候,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吞了口唾沫艰难的恳求:“叔,你别这些行不,我腿肚子转筋儿,真的..” “你这熊孩子。”齐叔噗的一下咧嘴笑了,拍了拍我后背道:“走吧,今晚上我给你介绍一些有用的关系,往后能不能维系好,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罢话,齐叔掉头往酒店里走,盯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愈发看不透他的感觉,或许我从来也没真正看透过他吧。 另外一边的李中华也冲我喊了一声:“朗朗,走吧,人差不多到齐啦。” “好嘞李叔。”我挤出个笑脸点点脑袋。 待门口的人全都走进酒店,我沉思半晌后掏出手机拨通吕兵的号码,不知道为啥,刚刚齐叔明明什么都没,但我却觉得他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我心头没由来的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会不会那个夏东柳根本没死? 那晚上真正动手的是齐叔,最后负责把夏东柳搀进农家乐里的两个青年也是齐叔安排的,可以整个过程,我只是一个目击者,但夏东柳是不是真的断了气,我其实压根不知道。 几秒钟后,吕兵接了起来,声音粗重的问我:“什么事儿?” 我捧着手机,慢悠悠的朝街对面的卖部里走去:“兵哥,你知道钱龙上次因为什么进的看守所吗?” 吕兵利索的回答:“知道,不是打了个什么局长嘛,好像姓夏是吧。” 我咬着嘴皮,声音极的:“哥,你这会儿回趟临县,帮我打听一下那个姓夏的家里现在是个啥情况。” “很着急吗?”吕兵顿了顿问我。 我催促道:“嗯,特别急!” 吕兵没再多问什么,很干脆的答应下来:“成,晚上十二点前我给你回电话,对了,你待会有时间记得给黑哥送口吃的,本来我俩约好晚上一块喝酒的。” 看到李中华从饭馆里出来,我调整一下表情,像是跟哥们唠嗑似的打趣:“你俩啥时候拜的把子呀?” 吕兵很正经的:“我跟你,混好他,你往后的路能顺畅很多,他懂的应该比我多的多。” “那你自己路上注意点昂。”我笑了笑放下手机,随即扭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李中华问:“啥事啊李叔?” 李中华『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笑骂:“买几包烟,你叔脾气怪,喝完酒就爱抽点澳中南海。” 从卖部门口等了会李中华,完事我俩一块往酒店里。 包间的一张能坐二十饶大圆桌旁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青中年,最年轻的一个都得有三十出头,他们之间应该特别熟络,正乐呵呵的闲聊打屁。 齐叔坐在主位上正跟一个同样戴眼镜,穿白衬衫的中年在话,见到我们进屋,齐叔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招呼我过去:“朗啊,这是你董伯伯,你董伯伯是邯山刑警一队的负责人。” “董伯伯好。”我赶忙懂事的鞠躬打招呼。 齐叔瞪了我一眼呵斥:“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跟你董伯伯喝一个,完事存下他手机号,下次再有坏人勒索你,直接给你伯伯打电话。” 我连连开酒,给我俩分别倒上半杯,完事一饮而尽,憨乎乎的笑道:“伯伯,您随意我干了啊。” 姓董的中年微笑着抿了一口酒朝我点头:“少喝点家伙,年纪轻轻别把胃整坏。” 齐叔接着给我介绍:“这是你孙叔,你孙叔在邯山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地产大鳄,哄好你孙叔,以后他随便『露』个你点活,都够你发家致富..” 就这样,他介绍一个人,我喝半杯,存下对方手机号,酒席还没正式开始,我一个人就整了差不多一斤多白酒下去。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我把酒含在嘴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偷『摸』再吐回杯子里,反正都是我自己的唾沫星子,我也不嫌埋汰,费了半劲,总算把桌上这帮爷爷们都认清,我脑袋也有点『迷』糊。 “去吧,出门抽根烟,顺口气。”齐叔朝我使了个眼神,我知道他是让我去招呼隔壁房间的驼子,也没多吭声,扶着墙晃晃悠悠走出去。 一点不扒瞎,尽管我这会儿脑子特别清醒,但是脚底下却跟踩着个海绵垫似的软趴趴的,从包房出来,我没着急先进驼子的房间,而是跑到卫生间抠着嗓子眼狂吐了几口,感觉差不多把酒都吐干净后,我才洗干净手脸,笑呵呵的推开驼子所在房间门。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驼子一个人。 桌上,一瓶白酒,几碟炒海鲜,我进屋的时候,他正边攥着手机看姑娘直播边吧唧嘴自斟自饮。 我走到他对面笑呵呵的打招呼:“吃着呢驼哥。” 驼子龇牙一笑,把手机往旁边一撂,给我倒了半杯酒道:“我还寻思老齐要跟我绝交呢,来,整两口。” 我有些发憷的吞了口唾沫讪笑:“哥,先让我缓口气,刚从隔壁屋整了一斤多。” “缓啥缓,年纪轻轻那么娇气。”驼子白了我一眼,随手抓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闷进嘴里,完事还故意把酒杯口冲下倒凉坏笑:“我这当哥的都干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禁不住一阵苦笑,抓起酒杯一口而尽。 驼子又给我倒了半杯酒努嘴:“对嘛,来!好事成双,咱哥俩再整一口,我跟你哈,想成大事儿,你必须得喝酒,李逵一辈子打死四头老虎没成名,武松就干掉一只,马上名扬下,为啥?因为人家办事前喝酒了。” 我哭笑不得的翘起大拇指,扬脖灌了一大口,完事倒吸凉气奉承:“哥,我服你。” 总的来,跟驼子相处,要比和那边屋的那些人轻松的多,驼子这个人虽然话粗俗,但胜在干脆,一身老辈儿混子的那种江湖气,不像那帮人似的,假惺惺的。 几杯酒下肚,驼子本就有些发红的脸蛋变得更加红润,递给我一支烟笑问:“弟啊,我听前阵子你和马克手底下的那个江君干起来了?” 我话语简洁的应付:“嗯,吵吵几句。” 驼子把玩着酒杯微笑道:“马克这个人办事还算讲究,有一是一,有二二,但他手底下那几只鬼是真埋汰,啥脏招都往出使,以后尽量还是躲着点吧,老齐和马克不一样,老齐算起来只能算个生意人,马克是纯正混子,更别他姐夫的级别比老齐的关系还高半头,这年头傻『逼』才打架,赚钱是硬道理。” 我笑着点点脑袋:“谢谢驼哥提点。” 我俩这边正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跟着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骂叫声,一听这架势,我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就往外跑... 章节目录 第188章 饭店门口的枪声 我手忙脚『乱』的跑出包房,走廊外不知道啥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大堆人,正如『潮』水一般冲着齐叔所在的包房涌动。 基本上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帮人右手清一水带着白『色』线手套,攥着砍刀、镐把子之类的家伙式,一眼望过去足足能有三四十口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喷着脏话。 我刚拽开门,有几个青年就认出来我,立马跟打了激素似的指着我扑上来,随即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至,直接将我给又推搡进包房里。 “『操』,王朗!” “干他!” 驼子当时还坐在原来位置上,见我踉跄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他抓起酒瓶直接砸了出去,酒瓶落在地上“咔嚓”一声摔的七零八落,碎片嘣了哪哪都是,驼子皱着眉头起身低喝:“干特么啥干,你们是干啥的!” 看驼子满脸横肉,几个伙没敢冒冒失失的动弹,其中一个昂着脑袋发问:“你特么谁呀!” 驼子走到我跟前,一只手很轻松的把我拽起来,回头照着那伙的腹“咣”的踹了一脚,棱着眼珠子出声:“我他妈叫驼子,北郊的,认识不?” 几个伙当场有点傻眼,刚刚问话那伙不自然的低头打招呼:“驼哥,我们是长龙的人。” 驼子不耐烦的咒骂:“长龙的人多个鸡八啊,谁让你们进我屋的?滚出去!” 几个伙心有不甘的退出房间,顺手将包房门给带上。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驼子感激道:“谢谢驼哥。” 驼子叹了口气道:“我估计孙马克也来了,不然那帮崽子不带这么狂的,你就老老实实从这屋眯着吧,出去肯定要挨收拾,真不知道这帮人一打个鸡八什么劲儿,好好赚自己的钱不行么。” 我杵在原地沉默几秒钟后朝着驼子恳求:“驼哥你能受累把我送到我叔房间不?我怕他吃亏..” 驼子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撇嘴:“你子缺心眼吧,这种事别人躲还来不及,你咋傻不拉几的凑热闹呢。” 老实话,傻子才愿意趟这摊浑水,可问题是如果我不出去,以后就真没脸跟齐叔继续往下处了,今晚上人家借着过生日的梗跟我介绍那么老些人,现在遇上事我装怂,别齐叔咋想,那些大佬估计都得从心里鄙视我。 我咽了口唾沫道:“我叔对我挺好的,我得去。” 驼子瞟了我一眼:“你可想清楚哈,孙马克不一定敢把老齐怎么样,但对你怕是不会那么温柔。” 我抽了抽鼻子干笑:“那我更得出去,不然待会您跟着一块遭殃,我可就罪过了。” “你子有点意思。”驼子扬起厚厚的嘴唇片拍了拍我肩膀,随即点燃一支烟,背着手往出走:“走吧,我也正好凑凑热闹去。” 他拽开门,走廊里仍旧郁郁葱葱的全是人,驼子皱了皱眉头提高嗓门:“借过,都往旁边靠靠。” 刚有人扭头骂了两句,马上就被身边的同伴劝住,看来应该有不少人认识驼子。 很快,他领着我直接来到齐叔的包间,孙马克穿件紧身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脖颈上带一串很扎眼的菩提,大摇大摆的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空位上,翘着二郎腿很是嘚瑟的一晃一颤。 包房里此刻已经少了一大半人,剩下的也就是齐叔体制内的几个朋友,看驼子领着我进门,孙马克禁不住皱了皱眉头,眯眼轻笑:“私人恩怨,闲人回避。” 驼子没往屋里走,倚靠在门框旁边“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就跟没听见马克话似得。 “马克,你什么意思啊?”坐在齐叔旁边的董伯皱眉问了一句。 我记得刚刚齐叔介绍的时候过,他是邯山区刑警队的。 孙马克昂着脑袋冷笑:“老董,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我话?私人恩怨,你老跟着瞎掺和什么玩意儿,你要感觉自己的手能抻得到不夜城,尽管抓我走,门外我这帮兄弟,你喜欢抓多少抓多少,实在不行,我再帮你喊点也没问题。” “求抓!” “同志,我偷自行车了,带我回去呗。” “好怀念看守所里的床铺呐..” 门外那帮青年一个个极其嚣张的嚎叫起来。 老董蹭一下站起来,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的低喝:“孙马克,别太过分!真以为你姐夫真能只手遮!” 孙马克歪着脖颈,面『露』讥讽的轻笑:“老董你脑子秀逗,真该退休了,我跟我姐夫有啥直接关系吗?再了,我是打人还是骂人了?别自己引火上身哈,你屁股干不干净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老董脸庞涨红,胸口一抽一抽的剧烈起伏,被噎的半晌没出来一句话,旁边的齐叔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看了眼桌边还剩下的几个朋友,拱拳一笑道:“今咱们就到这儿吧,改日再约。” “老齐...”李中华禁不住开口。 “你也回去吧,我和马骏独聊聊。”齐叔挺无所谓笑了笑,冲着孙马坷:“不会难为我这几个老哥们吧?” 孙马克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站起来,两手趴在桌沿,眼神阴鹫的狞笑:“呵呵,这些人不是穿制服的就是吃皇粮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敢惹呀。” 其他人纷纷寒暄几句告辞,只剩下老董的时候,他面『色』复杂的扫视一眼孙马克开口:“老齐,有啥事再给我打电话吧,这么多年朋友,我不可能看着你吃亏。” “没事儿,晚上我到家给你发视频。”齐叔摆摆手微笑。 很快屋里只剩下齐叔、孙马克、我和驼子四个人,孙马克直接把包房门“咚”一声关上,撇嘴道:“驼子哥这是打算站立场呐?” 驼子摆摆手故意站在角落里,乐呵呵的:“不啊,我准备学雷锋做好事,今不管你俩谁躺下,我都负责送医院。” “哈哈。”孙马克龇牙一笑,随即看向我努努嘴:“你挺带种哈,一玩了我手底下俩兄弟。” 我歪嘴笑了笑:“克哥这话的真暧昧,我对男的属实没兴趣。” 孙马克也不生气,轻飘飘的扫视我一眼:“没事儿,待会我看看到底你牙到底有多硬。” 齐叔表情从容的站起来,摘下来脸上的眼镜框,『揉』搓几下眼睛后开口:“难为孩子没意思,马克我这么跟你哈,南郊那片工地,肯定是没你啥事,你要是感觉今晚上把我撂倒能轮的上你,那你随便。” 孙马克暴戾的一把掀翻桌子嚎叫:“草泥马,如果不是你和那帮拆迁户合起伙搞鬼,工程你能拿的下?” 桌上的盘子碗筷洒了一地,残渣剩饭溅的哪哪都是,齐叔双手『插』兜杵在原地,一动没动,反而微笑着:“你第一出来混吗?话这么幼稚。” “咋回事克哥!”六七个伙呼啦一下冲进来,其中俩人指着齐叔就走了过去:“老狗『逼』,你特么赛脸是吧!” “去尼玛得,跟谁俩比比划划呢!”我一个大跳步蹿过去,抓起个酒瓶照着其中一个伙脑袋就砸了上去,酒瓶“嘭”一下炸开。 那子趔趄的往后倒,我抓起犬牙交错的半截酒瓶子照着他大腿就狠狠扎了下去,扎完以后,我还故意狠狠转了一圈,不少玻璃碎片都留在他大腿的伤口里。 “干他!” “砍死他!” 剩下的几个伙呆滞几秒钟,齐齐拎刀朝我劈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几刀结结实实砍在我胳膊上,我疼的禁不住抽抽两声。 我看了眼左胳膊上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得往外喷,凉飕飕的,特别疼,不过我强咬着嘴皮没发出任何声音。 “滚蛋!”齐叔一肘子怼开一个伙,接着挡在我前面朝孙马克嘶吼:“你他妈真想跟我拼一把是不?” 孙马克摆摆手,几个气喘吁吁的伙往后倒退,他深呼一口气道:“工地里里外外我搭进去将近四百个,这钱我不能亏,另外给我一半的工程,今你能囫囵个走出去,否则的话...” 齐叔一句话没,掏出把匕首“咣”的一声扔到桌上,努嘴轻笑:“来,相中哪块捅哪块,你投资的四百个,我明让人给你送过去,这事儿咱们就拉倒吧,我岁数大了,也不爱折腾。” 孙马克微微一愣,估计没想到齐叔会这么光棍,低头沉默半晌后狞笑:“老齐,你跟我玩滚刀肉是吧?” 齐叔表情阴郁的:“马克,你心里明白我为啥让着你就算了,你要是感觉这事儿我到位,咱们往后见面还能互相打声招呼当朋友,你要是觉得还不行,就我这一百四十来斤的体格子交给你随便摆弄,但咱俩肯定没完了...” 这时候驼子咳嗽两声开腔:“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呐。” 孙马克眼珠子原地转了几圈,冲齐叔翘起大拇指,随即什么都没,直接转身走人。 “叔...”我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嘴唇蠕动看向他。 齐叔摆摆手,朝着驼子抱了下拳道:“老弟,今的人情心领了,明咱俩单独喝点,我先送这个倒霉侄子去医院。” 罢话,齐叔脱下来自己的衬衫,直接抱在我胳膊上,搀着我迅速往出跑。 我俩刚刚跑出饭店门口,正好碰上齐叔那个叫老董的朋友和另外几个人蹲在门口话,孙马克那帮弟,三五成群的往停在路边的几台私家车跟前走,看到我们出来,老董几个赶忙围了过来。 齐叔焦急的吼叫:“老董开你车,送我侄子去医院。” 就在这时候,打我们对面径直走过来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捂着一次『性』口罩的青年。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谁也没注意到那个青年,等我扬起脑袋的时候,青年已经走到齐叔对面。 他猛的从腰后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一手揪住齐叔衣领,枪管冲下,对着齐叔的膝盖“嘣,嘣”连开两枪... 章节目录 第189章 瘸了 听到那两声宛如闷雷一般的枪响,所有饶第一反应并不是抓人也不是跑,而是全都跟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足足能有四五秒钟,我才如梦初醒一般抻手去拽那个青年。 那青年抬腿照着我肚子踹了一脚,掉头就跑。 我往后倒退一步,继续咬牙冲他撵了出去。 齐叔一只手攥住我胳膊,身体控制不住的瘫坐在地上,冲着我竭力喊叫:“朗朗,别去..他有枪。” 这时候闻声从饭店里跑出来的驼子也一把拽住我,瞪着眼睛呵斥:“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命是租来的?” 训完我,驼子又扭头看向躲的远远的老董和那帮中年人咒骂:“都瞅鸡八啥呢,该报警报警,该打120打120,老董你特么是不是警察,这点临场应变能力都没有?” 老董这会儿绝对吓傻了,脸『色』刷白的呢喃:“我..我..” 驼子扶着齐叔坐下,叹口气:“老齐,你稍微忍忍哈,既然动枪了,现场肯定不能破坏,不然你有理也不清。” 齐叔表情极其痛苦的点点脑袋,此时他右腿的膝盖上鲜血往外潺潺狂喷,地上很快就浸透了一大片湿漉漉的血迹,他咬着牙点点脑袋:“谢啦,兄弟..” 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个青年已经跑出去十多米远,钻进路边停着的一台白『色』普桑车里绝尘而去,显然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听到枪响,还站在奥迪车跟前的孙马克瞬间停下脚步,包括他领着的那帮马仔纷纷侧目朝我们的方向观望。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珠子指向他咆哮:“草泥马孙马克,你玩的真埋汰!” “消『逼』停的。”驼子一只手拽住我,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机报警:“喂,大连海鲜城门口发生枪战了,快鸡般吧。” 老董这会儿也缓过来神儿,一边打手机,一边指向孙马克喊:“你站住!” 孙马克吐了口唾沫,明显有些慌『乱』的拽开车门钻进去:“跟我有鸡『毛』关系,『操』!你特么神经病吧..” “你不许走!”老董挡在车前面,撑开双臂喝叫:“否则我告你拘捕。” 坐在奥迪a8里的孙马克五官扭曲的咒骂几句什么,随即猛地往后一倒车,撞在后面一辆车的前脸上,紧着狂踩油门,车轮子在地上打着转,几乎是擦着老董的衣裳“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五六分钟后,几辆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过来,几个警察先把我和齐叔送上救护车,完事拽着驼子、老董和刚刚的几个目击证人询问情况。 救护车启动以后,齐叔躺在担架床上,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的替齐叔止血。 齐叔的瘦长的脸颊直接变成蜡白『色』,一点血气都没有,攥着我的手声音很的:“朗朗,待会警察问你,不要『乱你的猜测,这事儿咱根本不知道谁干的,懂么?” 我红着眼珠子抽泣:“叔,都特么啥时候了,你咋还哆嗦他呀。” 齐叔虚弱的喘着粗气交代:“不是哆嗦,是自保!我和孙马克从几年前就有旧仇,如果警方顺杆往下查的话,事情会变得特别复杂,你不懂,听我的..” 我咬了咬嘴皮没有作声,此时我心里真恨不得马上弄死狗日的孙马克。 没多会儿来到医院,齐叔被推进急诊室,我则被带到另一个房间缝针,趁着医生准备器具的空当,我偷偷给温平打了个电话,简单跟他了下这边的情况,没等温平回复我,两个警察推门走进来,我迅速挂断手机。 两个警察例行公事的掏出本问我:“能跟我们下今晚上枪击案的详细经过吗?” 我沉默片刻,指了指胳膊上的伤口低声道:“不好意思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枪响的时候,我已经受伤了,当时根本没时间看别的。” 另外一个警察板着脸,很是严肃的训我:“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这么不配合,我们很难用最快时间侦破案子的。” 我不耐烦的怼了他一句:“同志,我的很清楚,我没看到,明明没看到的东西你非『逼』着我给你编出来一组画面啊?” “你这什么态度?”那警察立马火了,指着我呵斥。 我紧锁眉头反问他:“我他妈应该拿出啥态度?给你原地磕俩?那么大的饭店不可能没摄像头吧?你自己不会调去,薅着我个受害者难为鸡『毛』!” 这时候旁边准备麻『药』的医生,挺反感的『插』话:“要吵出去吵,伤者现在急需要缝合伤口,如果你们能负责的话,给我写份书面证明,我无所谓。”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气鼓鼓的摔门离去。 “『操』,就这态度,换做是我也不带配合的。”医生挺社会的拍了拍肩膀,隔着口罩笑道:“麻『药』稍微有点疼哈,忍忍吧兄弟。” “没事儿,你整你的。”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给我打完麻醉,医生开始耐心缝针,边缝边嘟囔:“多大仇啊?照着弄死你砍,现在的孩儿真是没轻没重,就你这个伤口绝对可以告重伤,讹对方三十万妥妥的。” “大夫,我叔啥情况你知道不?”我关切的问。 医生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瘸了,两发五四式子弹打在腿骨上,你想想他能好吗。” 我心脏“咯噔”跳了一下,一股子出的悲凉涌上心头,随即我突然想起来个重要的事情,掏出手机拨通李俊峰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半,那边的李俊峰才瓮声瓮气接起来,听架势他已经喝多了,大着舌头嘟囔:“你忙完没有?我都特么吐三次了..” 我压低声音道:“我被砍了,齐叔让枪嘣了。” “啥?”李俊峰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有条不紊的交代:“我交代你两件事啊,第一待会领着叶乐和李葱白过来,第二让乐子回去..算了,你亲自回去给我拿两件换洗衣裳,完事替我给你影撒个谎,要是知道我挨刀子,她肯定得吓的一晚上睡不着,这事儿无论如何别让波波知道,他知道,家里那俩神兽肯定又得跑过来。” 李俊峰应了一声问:“你不要紧吧?” 瞅了眼伤口,我语调轻快的:“皮外伤,啥事没有..” 我打完电话,房门又被推开,一个女警走了进来,握着材料本,朝我微微点点脑袋道:“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定睛一看,这女警竟然是上回苏伟康他们被打问资料的那个。 我咧嘴笑了笑:“三见了两回面,咱也算挺有缘分的哈,有啥你问吧。” 她低头做笔录:“好,根据我同事在酒店里取得的监控录像显示,今晚上你和另外一位受害人齐恒是被长龙酒吧的孙马克围攻,对吗?” 我挑眉笑问她:“按照规矩你不是应该先问我的姓名和籍贯吗?” “你们的基本资料,我已经掌握,你直接回答我问题就可以。”女警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问:“你和齐恒是什么关系,和孙马克又有什么怨仇?” 在救护车上,齐叔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孙马克,我思索一下后回答:“我是齐恒的远房侄子,至于你的什么马克,我不认识,听没听过。” 女警歪着脑袋反问我:“不认识,他怎么会无端围攻你们?” 我歪着脑袋浅笑:“谁告诉你,他们围攻我们的,今我叔过生日,那些人都是来庆生的,我叔的面子大,很多人进不来,只能站在走廊里,难道不合理吗?” 那女警紧咬银牙,强忍着发火的欲望,气鼓鼓的开口:“你..希望你配合一下,尊重我,也尊重法律!” 我直接低下脑袋耍赖皮:“对不起,我这会儿脑袋『迷』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有啥事明再问吧。” 女警“蹭”一下站起来,注视我半晌后,开门离去:“我明再找你。” 缝完针,医生怕我『乱』动挣开伤口,还特别负责的给我固定了一副夹板,我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长椅上边抽烟边揪心的望着里面,大概能有半个多时左右,李俊峰阴沉着脸,抱着个装衣裳的塑料袋走到我跟前。 我仰头看了眼他四周,轻声问:“叶乐和李葱白呢...” 章节目录 第190章 不可思议的想法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愿此去,繁花似锦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2章 猝不及防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3章 你的优势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4章 另类亡命徒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5章 开动物园的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6章 自编自导的,对吗?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6章 抉择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7章 世上再无齐恒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8章 隐姓埋名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199章 坚守本心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0章 三个猪脑子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1章 家法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2章 情字最是无常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3章 脏招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4章 忘年交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5章 规则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6章 疯狂的马超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7章 钱作怪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8章 合伙挖坑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09章 计划开始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10章 咬饵了! 正在上传,请稍候访问... 章节目录 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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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刚出来就走了,估计是押着口气想见我最后一面吧。”姜林笑着都兜里掏出一个黑底白字的“孝”牌,自嘲的笑了笑:“工头嫌丧的慌,不让我戴。” “领我去家里看看吧。”大鹏抓了抓后脑勺轻声:“我给老太太上柱香。” “上不上吧,我不信这玩意儿,死了就是死了,烧纸上香啥的都没『毛』用,我就后悔,她活着时候,我没好好伺候她。”姜林摆摆手,搂住大鹏的肩膀道:“陪我喝两口比啥都强,这段时间可把我郁闷坏了。” “朗朗..”大鹏侧头望向我。 我迟疑几秒钟后:“喝点就喝点吧,不过咱肯定不能在这边过夜,我有个朋友还从医院等着我去接呢。” “女的吧?”大鹏豁牙笑道:“男的你不带这么守信的。” “嘿嘿..”我没吱声,跟着他俩推上电瓶车一块朝县城中心走去。 我感觉北方地区的所有县城好像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管去哪个县城看,总会发现,一半旧楼改造,一半棚户连片,走到哪都能见到,一些正在建设的摩大厦和一些等待拆迁的旧房店面,还有几条总也修不好的破路。 随便找了家饭馆,简单点了几样菜后,我们几个先喝了两口,随即我瞅着他胳膊上的纹身问:“林哥以前也是在社会上玩的?” 姜林喝酒上脸,也就几杯酒下肚,他整个面颊红的跟什么似的,不屑的苦笑:“十多岁时候不懂事,在南方跟着人混码头,因为持械伤人进去的,结果我那个大哥直接消失,『操』得,这年头谁的话都能信,唯独别信所谓的鸡八大哥,那帮人话比五十来岁的寡『妇』水分都大。” 大鹏意有所指的:“这社会狗篮子多,真朋友也不少,我从住进去到出来,自己啥心没『操』过,全是朗朗在外头替我安排,这事儿你也知道,跟我回市里玩几呗?” 姜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摆摆手道:“不这些了,喝酒吃菜..” 正话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姜林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挂断放到桌边,几秒钟后电话又响了,我看到屏幕上显示是一个桨贷款公司王涛”的联系人,咳嗽两声偏过去脑袋,装作没看见。 “你接呗,总打也烦人。”大鹏靠了靠姜林胳膊道。 “接也没屌用,催漳。”姜林『摸』了『摸』嘴边的油渍,不耐烦的按下挂机键,没几秒钟后,他电话再次打过来,这次换了个陌生的号码,姜林没好气的嘟囔:“整的好像换个号,我就有钱还似的。” “欠多少啊?这么催命?”大鹏皱着眉头问。 “不到两万,没事你甭管。”姜林直接挂掉,端起酒杯笑了笑:“分期还,一年给清就拉倒,这是到月底了,那帮人例行公事的催账罢了。” 话的功夫,他手机又“叮铃铃”响了,姜林瞟了眼屏幕,随即道:“你俩先吃,我对象给我打的,我看看她有啥事儿,马上就回来哈。” 罢话,他捧着手机走出饭馆,大鹏看向我道:“朗朗,能不能先从你那拿点钱,你放心,这钱算我借的,我肯定还。” 我皱了皱眉头:“不是我不借你,主要这人靠谱嘛,两万也不算钱。” “他人品绝对没问题,在号里的时候..”大鹏斩钉截铁的回答。 话没完,姜林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脸『色』极其的不好看。 “咋地?”大鹏关心的问道。 姜林挤出个笑脸摆手道:“家里的琐事,来,咱们继续喝,既然到我这儿了,谁也别客气哈,朗朗想吃啥你随便点,见外就没意思了哈。” “我这个人脸皮厚,走哪都不亏待自己。”我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点头。 又喝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看姜林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掏出来手机看几眼,好像有什么急事,我适可而止的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大鹏的脚,随后朝姜林道:“林哥,咱们今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市里也有点事。” “行,那改我到市里给你们打电话。”大鹏也没推辞,直接起身朝着饭馆老板问:“多少钱?” “结过了。”老板笑盈盈的指了指我,刚才趁着上厕所的空当,我把饭钱结算了一下,一个是感觉姜林并不宽裕,再有就是替大鹏涨面子,不让姜林感觉我们好像真的是来混饭吃的。 “你看你们这是干嘛,打我脸呢不是。”姜林涨红着脸,有些不乐意的嘟囔。 “林哥,心意到了。”我递给他一支烟道:“有空去市里玩,到时候你再招待我也一样。” 姜林不高心应了一声,我们仨一块走出饭馆。 出门以后,大鹏拽着姜林的手,表情认真的:“林子,我跟你真心话,跟我们回市里吧,那块赚的绝对比你在工地上多,最主要的是咱哥们在一块呆的开心,开心比啥都重要不是?” 姜林不再似刚才那么坚决,干咳两声:“我再考虑考虑吧。” “那我们走了昂林哥。”我从路边拦下一台出租车,和大鹏一块钻进去,坐在车里,我客套的朝他笑道:“家里呆的没意思真可以去市里溜达溜达,我不敢保证让你发财,但最起码有点事儿干。” “校”姜林点点脑袋。 车子缓缓启动,大鹏依依不舍的朝他挥舞手臂道别。 车子开出去七八米左右,姜林从后面猛不丁喊了一嗓子:“大鹏!” 出租车司机立马踩下刹车,姜林跑着奔到车跟前,朝着我问:“朗朗,你手里现在有能赚到现金的活么?就是当场干完当场就能结算的那种,我急用钱。” 大鹏皱着眉头:“你需要多少,我借给你不就完了。” “一码归一码。”姜林摇摇头,盯盯的注视我,咬着嘴皮:“什么事情都可以。” 我沉『吟』半晌问:“你需要多少?” “十万。”姜林深吸一口气,自己可能感觉数字有点大,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五万也校” “什么事都可以吗?有的事儿可能会踩边。”我眯眼扫视他,因为车里还有个出租司机,我适合把话挑的太明白。 他重重点了几下脑袋:“嗯!” 我抓了抓头皮努嘴笑道:“上车吧,回市里再。” 姜林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迟疑四五秒后“嘭”一下拽开车门坐了进来。 路上,大鹏问姜林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姜林只是含含糊糊的对象家里急用钱,并没有具体事件,晚上般多的时候,我们抵挡江静雅输『液』的医院门口,我把姜林喊到门口,压低声音道:“捅饶活,你接不接?” “捅到什么程度?”姜林倒抽一口气。 我横着脸低语:“最好生活不能自理。” “捅谁呀?”姜林把脑袋凑到我跟前问。 我瞟了眼旁边的大鹏朝着姜林:“你别问是谁,就告诉我能不能干?能干,我待会先给你拿五万,事成以后再拿五万,咱们两清不啰嗦,” “咱家的事儿还是帮别人忙?”大鹏忍不住『插』话。 对于大鹏我没有太过隐瞒,直接道:“自己家的事儿。” 姜林还在犹豫的时候,大鹏咬着嘴皮开口:“干,我和他一块整!” “你也去?”我吃惊的问大鹏,也不知道俩冉底在号里共同经历过什么,短短一两月的时间,感情能如此深厚。 “大鹏,你没必要的。”姜林同样愕然的开口。 大鹏憨厚的搓了搓鼻子:“咋地?你怕我跟你分钱呐?” “林哥你先自己考虑,我进去接朋友,想清楚了,待会给我句准话,我安排你跟要办的人见个面,感觉不能干,待会我请你吃点玩点,你把事儿彻底咽肚里,咱就当哥们处。”我朝姜林笑了笑,随即冲着大鹏摆摆手道:“鹏,你跟我一块吧。” 走进医院楼里,我皱着眉头问大鹏:“你雍毛』病啊?我这事儿就想找个干脏活的,你跟着凑啥热闹?才刚出来,你又准备进去呐!” “我就是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要去。”大鹏眨巴两下眼睛:“朗朗,我跟姜林关系真不一般,我跟着他一块整,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们善后,但如果让他一个人弄,你真有可能拍拍屁股不管吧?” 我理所当然的:“我给他钱,他干活,不是经地义的事儿嘛,我俩谈的是买卖,又不是感情,你横『插』一杠,我还得想办法安排你们躲事儿,无形中增加事情的困难度,你懂不懂?” 大鹏抿着嘴角:“朗朗,你信我的,如果能让姜林真心跟你处兄弟,他的作用绝对不会比我,我这么跟你吧,我在拳馆当了两年陪练,但是跟他单挑,最多也就几个回合的事儿,我肯定躺下,南方那边混社会,玩的基本上都是枪,他跟我过,他枪玩的比拳头还利索...”js3v3 章节目录 第306章 踩点 见我闷着脑袋一脸不高兴,大鹏靠了靠我胳膊眨巴眼睛憨笑。 我抽了口气:“鹏,论岁数我得你声哥,我不敢自己懂得一定比你多,但在看人方面,你眼光属实有点差,咱就事论事,你觉得姜林真靠谱吗?咱花了两个多时赶到y县,人家连家都没敢领咱进,话遮遮掩掩,含含糊糊,有一点拿你当哥们的意思没?” “可能..可能他不太方便吧。”大鹏噎了一下。 我『舔』了『舔』嘴皮问他:“我滴亲哥哥诶,究竟有多不方便,连家都舍不得让咱去瞅一眼?我告诉你为啥吧,因为他怕咱他对他太过了解,你问问自己,你口口声声跟他是好哥们,除了知道他叫姜林,是y县人,还知道点什么?” 面对我连击似的问题,大鹏语气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坚决,干咳着:“朗朗,话不是你这么的,我是跟他混兄弟,又不是和他家里人,而且我也没告诉过他,我家的情况啊,这点我俩完全算扯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我先进去接朋友,你自己慢慢琢磨,你的话到底能不能站稳脚。” 尽管我和大鹏也没接触多久,但平常没少透过孟胜乐的嘴巴了解他,再加上这次他替我们进去扛罪,实话我真拿他当自己人看待,我了解他这个人属于极其愚钝的那种,脑子本身就比旁人慢半拍,而且受不了别人对他一点好。 把大鹏晾到走廊里,我快步朝病房跑去,结果我刚推开病房门,江静雅正好也站起来打算往外走,秀美的脸蛋上满是寒霜,明显等的已经不耐烦了。 我抓起手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外面刚黑,这会儿还不到九点半,我守信吧?” “是啊,您老可真守信,值班护士都换了两轮了。”江静雅气呼呼的撅着嘴,一只手背上粘着胶布,另外一只手攥着自己的挎包,像极了一个等不到丈夫回家吃饭的怨『妇』。 我也自觉理亏,笑呵呵的问:“你回家还是去哪啊?我送你。” “不用您『操』心了大忙人,我待会自己打车走。”江静雅侧头看向我,气呼呼的瞪着大眼睛:“您如果有事的话就先忙,我现在烧也退了,针也输完了,可以活蹦『乱』跳的啦。” “真没事儿?”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她。 江静雅两手抱在胸前哼哼:“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嘴碎呢。” “那行,我走了昂!”看她确实活力充沛,我也没继续杵着,直接摆摆手道:“有啥事电话联系吧。” 见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江静雅跺了跺脚娇喝:“喂,你真走啊?” “不然呢?”我理所当然的昂起脑袋反问。 “你..你..”江静雅俏脸泛红,指着我鼻子恨恨的嗔骂:“你这样的如果能搞到对象,姑『奶』『奶』以后把江字倒过来写。” “骂人不是好孩子,你以前不总是把素质俩字挂嘴边嘛。”我嘿嘿一笑,朝她挥了挥手臂道:“拜拜。” 不等她继续多什么,我几乎是跑着朝楼下蹿去,绕过楼梯拐弯处,我没下楼,而是奔到了上面一层,站在角落的阴影处慢慢等待,几分钟后,江静雅气鼓鼓的挎着包往楼下走去,边走边声的呢喃:“大混蛋,癞皮狗,没人『性』,情商低的二傻子..” 看着像个孩子似的嘟囔不停的她,我好笑的摇了摇脑袋。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不懂,而是必须得去装傻,比如爱和被爱,向前一步可能是万丈深渊,退后一步至少还能保证花好月圆。 估『摸』着江静雅应该已经走远后,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迈步朝楼下走去,看着胳膊上已经结疤的片片伤痕,我突然觉得黑哥的全是真谛,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赡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铠甲。 一楼大厅里,大鹏坐在塑料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怔怔出神,连我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问:“咋地,你搁这儿打坐念佛呢?” “啊?没有..”大鹏吓了一跳,『摸』了『摸』脸颊『迷』『惑』的打量我身后问:“你朋友呢?” “等不及我先走了,咱们也撤吧。”我随口敷衍。 大鹏昂着脑袋挪揄的:“朗朗,我还是决定跟姜林一块干这事儿,如果他拿我当兄弟看,相信以后肯定会告诉我,他家里的事儿,如果他不拿我当兄弟看,我更得跟他一块去,万一他以后拿这事儿要挟你,你更得不偿失。” 我有些着急的解释:“鹏哥,你知道我要让他捅谁不?孙马克手底下的大混子,你跟着『乱』掺和,揍倒对方还无所谓,假设没揍倒的话,往后你还怎么在市里混?” 大鹏表情真挚的:“郎朗,我的脾气和『性』格决定我肯定不能跟乐子、波波他们似的,替你鞍前马后的打理买卖,我这个人一没文凭,二没脑子,又不乐意当个马仔,受人摆布,你除了干点别人不敢碰的脏事,还能指啥在咱们这个圈子里立足?让我跟着姜林一块吧,甭管完没完成任务,我俩以后尽可能的少在市里『露』面。” “真想透了?”我深呼吸两口问他。 大鹏使劲点零脑袋:“想透了,这辈子反正我就这样了,我想过要踏踏实实当个好人,可特么谁也没给我机会,那就一恶到底吧,往后咱家有任何不方便你们出面的事儿,都由我来办。” 我沉默半晌后,拍了拍他肩膀出声:“『操』,你这话的我心里真堵得慌,我感觉是自己把你给拉上贼船得..” 大鹏反倒安慰我:“没啥堵得慌,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想不甘人下的活着,那就得干点人所不能的大事儿,朗朗,我没别的念想,就希望你能照顾好乐子,别让他踩的太深。” 我苦笑着:“这事儿不是你我了算,得看他自己的想法,从我俩在一块玩的第一我就跟你过,啥时候想走,通知我一声,哥几个在一块好好吃顿饭,以后还当朋友处,你也知道你内个弟弟是啥狗脾气。” 开车从医院出来,我朝着蹲在大门口抽烟的姜林按了几下喇叭,姜林甩掉嘴里的烟蒂,直接拽开车门坐了进来,扫视了一眼他刚刚蹲的地方,扔了不下七八个烟头,想来姜林此时的心情一定极其复杂。 我话里带话的冲着后排的姜林笑问:“考虑的咋样了林哥,咱是去踩点,还是我带着你到市里面玩玩?” 姜林抿着嘴角:“踩点吧,踩完点你给我拿五万的定金,这活我接了,没干好,我给你原封不动的退钱。” “没问题!”我乐呵呵的打了个响指,踩足油门朝酒吧街走去。 去的路上,我带着他俩从夜市上简单的理了个发,完事又一人买了身新衣裳,我还特意买了顶分头的假发套,弄了副平光眼镜,换上一件花格衬衫,反正我自己对着镜子瞅半,愣是没认出来自己。 他俩比较简单,一人买了一件紧身的黑t恤,宽松牛仔裤,我们仨走在一块,即便是熟悉的人面对面走过,也够呛能认出来,收拾利索以后,我领着他俩直接去了上次砸场子时候,我和聂浩然遭遇老猪的那个桨魅『惑』”夜店,没什么意外的话,老猪应该在这家场子常驻。 此时刚刚晚上十点多,属于年轻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整条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出来“遛鸟”或者等着“被炮”的红男绿女们,我们走在街上一点都不起眼。 找到街口挂着“魅『惑』”的店子,我领着他俩直接走了进去。 门口的侍应生热情的接待:“老板晚上好,欢迎光临,大厅还是卡间?” “就大厅吧。”我随意指了指大厅靠着门口的一张空桌道。 “里面请..”侍应生朝我们比划着邀请的手势,我们刚准备往里走,一台棕绿『色』的“吉普4x4”就停在店门口。 随即老猪拎着两三个跟班,满脸通红的从车里蹦下来,这家伙肯定喝多了,指着停在门口的几台车朝侍应生吼:“谁让车停这儿的?马上给我开走,多他妈挡生意呐!” 从里面跑出来个西装革履打扮的像领班的青年,殷勤的接过老猪胳膊肘窝夹着的手包打招呼:“诶,朱哥回来了啊,我马上让服务生联系车主,对了,丽姐等你半晚上了。” 看清楚确实是老猪后,我隐晦的拿胳膊靠了靠旁边的大鹏和姜林,有意无意的朝老猪的方向努努嘴。 老猪打了个酒嗝骂咧:“『操』,女人就是事儿多,好不容易跟大哥陪他姐夫谢市吃顿饭,她整晚上一个劲拿电话晃我,『操』!” 这家伙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但是装起『逼』来属实有点套路,看似嘴上骂的凶,实际上就是故意把“谢时俩字凸显出来,目的就是加重自己的地位,想法是没错,只不过他用的方式太lo,我低下脑袋禁不住想笑...js3v3 章节目录 第307章 屠猪 “领班”伙一看也是个精通马屁之术的高手,立马开始大拍特拍。 “往后酒吧街克爷肯定是要交给猪哥打理的,只求猪哥将来飞黄腾达了,还能带着弟。”领班很有眼力劲的掏出打火机替老猪点上叼在嘴边的烟卷。 老猪明明很受用,嘴里却故意数落:“别特么『乱』嚼舌根子,我算个什么角『色』,江君、世豪、星宇哪个不比我厉害,对啦,我跟老大晚上陪姐夫吃饭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省的别人知道心里不得劲儿。” 我从边上翻了翻白眼一阵无语,这大半始终都是这货自己在好大喜功的炫耀,临了还整句“不要告诉别人”,里番里『逼』都让他给装完了。 “是是是,我嘴严着呢。”领班同样一顿,随即反应很快的接茬。 老猪满意的拍了拍领班的肩膀,扭头朝着自己几个面无表情的弟训斥:“以后多和杨学着点,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办事猪头狗脑。” “老大的对。”几个弟懒散的回应,显然这样的桥段,他们肯定不是第一回碰上了。 从我们身边走过来的时候,老猪仰头看了眼我们几个,随即笑呵呵的问:“玩的高秀哈哥几个,整个酒吧街就属咱家的姑娘最玩的开,有啥要求尽管跟服务生提。” “呵呵,好..”姜林站在最前面,表情自然的点点脑袋。 等老猪进店里以后,我们仨也随着侍应生一块走了进去。 上次急着来砸场子,我也没顾上好好观察,今这么一瞅,发现老猪的店子整的确实像样,上千平米的大厅里装潢奢华,五光十『色』的镭『射』灯晃人眼球,不远处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的女dj,站在鸟笼造型的dj台上搓碟呐喊。 偌大的舞池里此时已经人满为患,正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的摇摆身体,形形『色』『色』衣装暴『露』的『性』感女人游走于人群之中,大厅四周的卡座里几乎也都爆满,一派生意爆棚的繁忙景象。 “刚才那个大胖子,看清楚他脸没?”我凑在姜林的耳边扯着嗓门喊。 姜林点点脑袋,朝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左右打量几眼大厅后,贴在我脸边出声:“我上趟厕所!” 几秒钟后,他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朝舞池中走去,很快就彻底消失了影踪,我则管服务生随便要了几瓶啤酒,跟大鹏边喝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以前在县城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虽然也经常去夜店玩,但从来没考虑过这个行当。 自打温婷确定要接手她家的店子后,我对这个充满诱『惑』的“烟花地”,突然也产生了浓郁的兴趣,边扫视摇头摆尾的男男女女,我边耐着『性』子琢磨。 老猪这家店,卡座的最低消费是三百块钱,整个大厅差不多三四十个卡座,还不算一些型的卡间,楼上还有不少包房,光是酒水的最低消费一晚上恐怕就是个文数字,如果再加上穿梭在店里的那些“陪嗨妹”的提成,我禁不住暗暗咋舌起来。 这还只是孙马克旗下的一间店,照驼子的,整条街有一半夜场都是他的,这狗日的赚钱的速度比特么印钞机都快,难怪他一直琢磨怎么把温婷家里的店也给攥在手里。 大鹏抓起手里的啤酒,朝我大吼:“这酒没味儿,喝的跟特么水似的。” 我抿了一口,发现确实跟白开水一样,朝着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指着几瓶啤酒:“哥们,你家这啤酒是忘了兑酒了吧?” “最低消费才三百,你还想喝拉菲啊?”服务生不屑的撇撇嘴:“想喝酒,到那边酒水台点去,马爹利,轩尼诗,芝华士,要啥有啥。” 大鹏一下子就火了,鼓着眼珠子蹿了起来:“诶卧槽,你这他妈什么服务态度?” 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领班看到我们这边有状况,赶忙笑呵呵的凑过来问怎么回事,听服务生完以后,领班脸上同样泛起一抹嘲弄:“几位老板是第一回来我们店玩吧?最低消费本身送的就是一些开胃酒,酒精度数很低的,你们看吧,要是能玩得起就玩,玩不起走人呗。” 大鹏恨恨的骂了一句:“你个『逼』养的,这不是明摆着欺骗消费者嘛。” “别骂人昂!”领班面『色』不惧的甩了甩手:“哥们,你要是想闹事的话,咱们可以去店外面解决,整个崇市,还没听谁敢在马克克爷的场子闹事。” 这时候姜林刚好也走了回来,见我们这边剑拔弩张的架势,他很直接抄起一支酒瓶就站在了大鹏的旁边,我生怕会打草惊蛇,待会真跟他们干起来,最后『露』馅,摆摆手拽着哥俩努嘴道:“算了,咱走吧。” 走出店,那领班皮笑肉不笑的跟在我们后面,狂的像条刚交配完的哈士奇,龇着一口白牙冷笑:“哥们,往后身上要是没揣钱,就别来这种高档地方消费,容易招人笑话。” 我眨眨眼笑问:“铁子,你刚才整个崇市都没人敢来你们店闹事?” “你可以随便打听,前几一帮篮子来砸场,最后脚筋都给他们挑没了。”领班牛『逼』哄哄的双手抱在胸前。 “呵呵..”我『舔』了『舔』嘴皮轻笑两声,招呼上姜林、大鹏走人。 走到街口停车的那片空地上,我朝着姜林和大鹏问:“目标就是刚才那人,你俩都看清了吧?” 姜林点燃一支烟,悠悠的吐了口烟圈:“他叫外号老猪,全名朱翔,今年三十一岁,孙马克手下四金刚之一,那家叫魅『惑』的店里总共三层,一楼大厅,二楼包间,三楼是炮房,总共有八个摄像头,十四个内保,管事的加上服务生大概有三十来个左右。” 听到姜林的话,我顿时夸张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问他:“林哥,你以前该不会在老猪手底下干过吧?” “屁,就是简单踩了下点,晚上灯光太晃眼,如果是白的话,我能研究的更透彻。”姜林掐灭烟头道:“从店里干老猪不太现实,那地方看似守着街口,但他家店的大厅和门口正好是个七十度的折角,就算得手,也很难跑,我个人建议哈,咱们可以在这条街口堵他,酒吧街的街道很窄,最多同时容许两台车并排,只要有人帮着断后,成功几率很大。” 我楞了几秒钟,随即朝他翘起大拇指道:“专业!” 他分析的东西,正是上回我和聂浩然被堵住的主要原因。 姜林拿石子在地上涂涂抹抹画了几秒钟后,仰头看向我问:“朗朗,你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我赶忙解释道:“今不动手,我得等我哥们电话,而且咱也不在酒吧街动手。” “今晚上不动手啊?”姜林稍稍有些失望,沉寂几秒钟后问我:“我和大鹏的任务是不是就是废掉老猪就ok?” 我点零脑袋:“对,具体事宜咱们明再研究,你俩从这儿先等着,我去给你取钱。” “行!”姜林笑呵呵的应常 这个点,银行早就都关门了,只能从提款机上整,我开车跑了好半晌后才总算凑够五万块钱,揣着钱往回走,回到我们刚刚分手的地方,我发现姜林和大鹏竟然都没在,赶忙拨通姜林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好半,姜林才声音沉稳的接起:“喂,你到街口看热闹,我让大鹏去钓老猪了,那狗日的喝的有点多,今晚上绝对是个好机会,记得把钱准备好哈,我让你亲眼看着我屠猪。” 我慌忙低吼:“不是林哥,今晚上不办他,我和我朋友约好的..” “不了,老猪出来了!”电话没完,那头已经挂断羚话,我撒腿就往酒吧街里跑去,姜林和大鹏肯定错误理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就是单纯的想整一把老猪... 章节目录 第308章 职业亡命徒 职业亡命徒! “不了,老猪出来了!”电话没完,那头已经挂断羚话,我撒腿就往酒吧街里跑去,姜林和大鹏肯定错误理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就是单纯的想整一把老猪。 我跑到酒吧街的街口,远远的就看到老猪店门口围了不少人,有穿工装的服务生,也有身上雕龙画凤的内保,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姜林正指着街边停着的一台黑『色』宝马320冲着刚刚颐指气使的那个领导数念着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看到姜林昂着脑袋低吼:“我车就停你们店门口了,现在车门被划了这么长一道子,你怎么处理吧?” 我瞟了眼那台宝马,车门的地方被碎石子划了一条半米来长的道子,格外的显眼,可关键这车也不是姜林的啊,我不知道他为啥怒气冲冲的跟人理论。 可能是有内保在旁边,那领班话的态度比刚才还生硬:“哥们,你这不是讹人嘛,酒吧街上本来就不许停车,谁让你放这儿的?再了,你车划坏,也不是我让人干的,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找麻烦你明哈!” 姜林瞥了眼领班,朝着一个内保嚷嚷:“我不跟扯淡,我找你们老板,不行,咱们就报警。” 这时候,老猪醉醺醺的从店里面走出来,瞪着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珠子厉喝:“草泥马,知道110怎么打不?用不用我替你拨一个啊?你『奶』『奶』个『逼』的,碰瓷碰到我头上了!” “诶,老板你话怎么这么不负责啊?”姜林脸上闪过一抹畏惧,语调一下子低了不少,干咳两声道:“欺负我是外地人啊?” 一看姜林『露』怯,老猪一步跨出去,直接攥住他的手腕就朝着街口的方向拖拽:“外地的你嘚瑟你麻痹,报警是吧?走走走,知道警局大门朝那边开不?我带你去!” “你撒手,松开我..”姜林个子长得就比老猪矮一头,加上又不停挣扎,看起来就跟个受气包似的,故此酒吧门口杵着的那帮内保谁也没往他跟前凑,全都跟看热闹似的瞧着老猪薅拽姜林往街口走。 被老猪拽出去三四米远,姜林两脚拖着地,半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哀求:“大哥,我不报警了行吧?你松开我..” “『操』,你拿老子当火锅涮着玩呢?你报就报,你不报就不报啊?今咱俩必须得去派出所道道。”面对姜林的苦苦哀求,老猪反而上劲儿了,硬薅着姜林又往前走了大概四五米远,此时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而姜林和老猪距离店铺已经有八九米远,俩人眼瞅着就要到街口。 姜林死命挣扎着,带着哭腔道歉:“大哥,我错了,我不报警了,我赔钱行不行?” “猪哥牛『逼』!” “别惯着这个损篮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向来是国饶“传统美德”,眼见姜林服软,酒吧门口的那帮内保和服务生纷纷扯着嗓门开始起哄。 老猪一只手攥着姜林的手腕,回头朝身后炫耀似的咧嘴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一辆银灰『色』的大众宝来突然从街口疯狂的开过来,速度至少得有七八十迈,直冲着老猪和姜林就撞了上去,电光石火间,老猪可能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姜林,姜林身法敏捷的“蹭”一下蹿到旁边,而那辆宝来则“咣”的一下撞在老猪的双腿上。 老猪立时间被撞飞,硕大的声音结结实实的砸在水泥地上,身体蠕动两下,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但是奈何两条腿完全变形了,人还没完全站稳,就再次踉跄的跌倒,地面上瞬间浸出一抹扎眼的红血。 撞飞老猪以后,那台宝来车急速往后倒退,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的脆响,几个呼吸的瞬间,彻底倒出去,朝着街口绝尘而去,整个过程从发生到急速不超过十秒钟,速度快的令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街边,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魅『惑』”酒吧门口的那些内保、服务生全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呆若木鸡的望着趴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老猪,好半晌后,一个马仔咋吼一声朝着老猪跑了过去:“猪哥..” 街上那些男男女女们才嘈杂的尖叫跑动起来。 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迅速离开酒吧街,当我想起来姜林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影踪,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也震动起来,正是姜林打过来的。 姜林声音沙哑的:“咱们在七一路上的芬芳旅馆门口碰头吧。” “好。”我左右看了看迅速挂断手机,随即开上车就朝距离这块不到两条街的七一路驶去。 十多分钟后,我在一间很的旅馆门口,见到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姜林和大鹏,姜林表情平静,大鹏慢脑门全是汗珠子,脸『色』白唰唰的,就跟刚生了场大病似的难看。 姜林抛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问:“事儿办的咋样?没问题的话,就给我结钱吧。” “简单,粗暴!”我实话实的翘起大拇指,没等他继续什么,我棱着眼珠子话锋一转冷笑:“但是实际动手的人不是你吧?刚才把老猪撞飞的应该是大鹏。” 姜林没有丝毫遮掩的承认:“车确实是他开的,但却是我偷的,计划是我出的,包括刚才把老猪引到街口也全是我落实的,最重要的是整个事件,除了你我以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大鹏开的车,警方就算查,也永远不会查到大鹏的身上,我和老猪吵架,整个酒吧街的人都看到,发生的很偶然,绝对不存在蓄意谋杀的可能,警察如果顺着车子的线索捋,只能越绕越远。” 我张了张嘴巴,竟有些无言以对。 姜林继续笑眯眯的:“你放心,即便有一事情败『露』,整条线到我这儿就算彻底终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和大鹏的存在。” 我咽了口唾沫道:“永远这俩字,只有傻子和孩子才得出口。” 姜林的眼珠子瞬间眯缝成一条线,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我问:“你意思是想赖账呗郎朗?” “林子,你特么冲动昂!”大鹏站起来,挡在姜林的面前,皱着眉头低喝:“咋地,你要打我脸啊?” “五万块钱就在我车里,我不是玩不起的人。”我指了指自己车子:“林哥,我问个问题,你是打算干一锤子买卖咱们就此分手,还是准备大家以后长期合作,想混哥们似的混着?如果你乐意长期合作,稍微给我透点你的重要信息,不是要挟哈,就是一份诚意。” 姜林吸了口气:“对我来,我没什么区别,我认钱不认人,但给同样钱的情况下,我肯定替熟人卖命。” “那就是大家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对呗?”我笑了笑,走回车跟前,将今晚上刚取出来的五万块钱递给他浅笑:“这是一部分,剩下的,我明给你,今晚上实在取不出来了。” “没问题。”姜林利索的接过钱袋子,从里面抓出来两摞塞给大鹏,笑呵呵的:“你的,这回咱俩算是一起分过赃了哈。” “你急着用钱,这钱你先拿去。”大鹏很实在的钱推到姜林怀里,朝着我眨巴两下眼睛:“朗朗,待会我跟你聊林子的事儿,刚刚你取钱的功夫,他跟我了不少,他这个人绝对靠谱,我跟你打包票...” 章节目录 第309章 排查 姜林和大鹏因为几万块钱互相推辞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 看了眼是孟胜乐的手机号,我赶忙接了起来,电话那边听起来格外的嘈杂,时不时还有警笛的呼啸声和好些人叽叽喳喳的话,孟胜乐压低声音问我:“你在哪呢?” 我口气自然的:“和一个朋友在外面谈点事情,怎么了?” “马克手底下的老猪被人废了。”孟胜乐言语中带着丝丝亢奋。 我佯做不知情的轻问:“啥时候的事儿?谁干的啊?” 孟胜乐咳嗽两声:“不知道谁干的,刚才听人,老猪装『逼』没装明白,让人开车直接怼出去四五米远,两条腿当时就扭曲了,满地全是血,很有可能山内脏,反正人这会儿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酒吧街这会儿可热闹了,警察、混子,哪哪都是人。” 我笑了笑问:“你这会儿在婷婷的酒吧呢?” 孟胜乐应承道:“嗯,她家的店地理位置稍微有点差劲,不过装修的很不错,我感觉招几个服务生,再从静姐店里调几个姑娘,差不多就能开业,回头你过来看一眼。” 挂断手机,另外一边大鹏和姜林已经推辞完,看架势姜林是把五万块钱全都揣到了自己怀里。 姜林夹着烟卷,朝我低声道:“剩下的五万,明你给大鹏吧,他知道怎么给我汇款,这边出事儿,警方和孙马磕注意力肯定都会锁定在我身上,我暂时出去避避风头,还是我刚才的话,既然活我接了,那不管结局如何,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讲究。”我朝他龇牙一笑。 “有啥事咱再联系吧。”姜林吸了吸鼻子,扭头和大鹏又低声呢喃几句,然后径直走进了我们身后桨芬芳”的旅馆,大鹏靠了靠我胳膊出声:“咱也撤吧。” “他在这儿住啊?”我仰头再次看了眼那间旅馆。 大鹏点点头道:“他暂时休息一两时,等警察开始排查走访,他再通过一个在顺丰快递上班的亲戚坐物流货车出市,然后多倒几次车,来回变幻一下路线,想办法再回市里。” 我吧唧两下嘴巴道:“真心专业。” “走吧,路上我跟你他的事儿。”大鹏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开口。 我把假发套和平光镜随手塞进路边垃圾桶里,随即开车载着大鹏朝酒吧街返回,路上大鹏简单跟我了姜林的事情。 姜林先前告诉我们,他过去在南方跟着一个大哥跑码头,这事儿确实不假,只不过他并没有自己玩的究竟是哪一行,我取钱的过程中姜林跟大鹏交了个底。 他以前是走私玉石的,就是从境外弄一些原矿石倒腾到国内高价贩卖,生意反正整的特别大。 他出事儿是因为一次喝醉酒跟人发生了口角,持刀把对方捅了个重伤,被捅的人无巧不巧的还是他大哥的亲戚,就这样姜林被踢出了队伍,蹲了三四年牢,出来以后又没法回去继续跟大哥,只能留在老家干点苦力,勉强维持生活。 大鹏提了口气:“因为他以前干的买卖太大,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坑了多少有钱的老板跳楼,所以他特别忌讳别人知道他家的情况。” 我抓了抓后脑勺问:“那他这次急着用钱是为啥?” 大鹏笑了笑:“他过去跟那个大哥现在落难了,联系上他,希望他能帮一把。” 我微微一愣开口:“这么,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大鹏点点头:“他人『性』肯定没问题,在监狱的时候,有一帮老油条欺负我,每回都是他帮我解围,因为我被管教掐到禁闭室蹲了好几回,就是怕我不信他,他走前特别告诉我,他家的地址,让我抽空去家里看看他爸。” 我蠕动两下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点什么。 大鹏抓起一瓶矿泉水“咕咚”灌了一大口,随即出声:“朗朗,往后路还长,我感觉林子以后肯定能帮到咱们不少忙。” “嗯,今晚上的事儿就咱仨知道,千万不要告诉第四个人,对了,你也得暂时躲几,当时在老猪酒吧,你和那个领班吵吵过,对方不准记住你模样了。”我边打方向盘边琢磨整件事情,接着在路口停下车道:“先回静姐店,我让乐子从附近给你租间房子,这几不要出门,吃喝啥的,我会安排人给你送。” 大鹏有些不以为然的:“不用吧,根本没人知道是我开的车。” 我摇摇头,表情严肃的:“心无大错,如果老猪死了,这事儿闹几估计就消停,毕竟谁也不会为个死人去浪费精力,如果老猪还活着,那就是麻烦,孙马克不管是为了做给下面人看,还是想自己消气,绝『逼』都会加大力度查这事儿。” 大鹏沉思几秒钟后,推开车:“成,那我从这个路口下车,待会步行去静姐店里。” 我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声:“算了,你还是别进店里了,人多眼杂,到附近的客运站等着,我让乐子去找你。” “好!”大鹏利索的应和一声,快步朝着街边的巷子走去,没多会儿就彻底失去影踪。 这帮兄弟里,我最信任的人是卢波波,但大鹏最信任的肯定是自己表弟孟胜乐,原本我是想让卢波波安排大鹏的,但是又怕他多想,寻思着干脆让他们弟兄俩见一面,省的将来孟胜乐知道大鹏出狱,我不通知他,再跟我闹别扭。 驱车回到酒吧街,我把晚上刚买的花格衬衫脱掉,换上自己的白t恤,点上一支烟后,哼着曲朝街里迈开双腿。 整条街上明显冷清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猪出事的缘故,好几家店都歇业了,街口老猪先前被撞飞的地方仍旧一大滩扎眼的血迹,几个警察站在老猪酒吧门口正和几个服务生在声着什么。 我叼着烟卷,双手『插』兜的从他们跟前走过,脚步放的很慢,隐约听到警察在问:“那人有什么特征?” “左胳膊上纹了一条龙,平头,长得挺黑的,他他是外地人,跟他一块还有个大高个和一个长相很像高中生的青年。”一个服务生声回答。 “出事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在现场吗?”警察板着脸问。 服务生摇摇头开腔:“不在,那两人应该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走出街口的。” 这时候另外一个警察带着领班从酒吧里走出来,边走边问:“你们店里的监控录像一直都是坏的,还是今晚上恰好坏了?” 领班声回答:“今晚上突然失灵的,有人故意掐断了监控的那条电路。” 着话,领班突然指向我惊呼:“诶,那人好眼熟。” 看领班瞄向我,我皱了皱眉头,顺势加快了脚步。 很快找到温婷家的酒吧,我回头看了看没有警察跟上,这才直接闯了进去,空『荡』『荡』的酒吧里,就孟胜乐、温婷、江静雅和几个我没见过的男女青年坐在一张桌上边喝酒边聊,见我进门,孟胜乐赶忙摆手打招呼:“你丫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呢,婷婷拟了一份合同,你看看..” 孟胜乐的话音还未落地,两个警察带着老猪店里的领班大步流星的推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扫视我们一眼,随即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表情严厉的问:“你叫王朗啊?” “有事啊同志。”我眨巴两下眼睛,『迷』『惑』的反问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重很多。 “是他吗?”警察指着我问领班。 领班皱着眉头来回打量我,我当时心跳的格外剧烈,但脸上仍旧表现的特别平静,指了指自己问对方:“我咋了?” “我不确定。”领班摇了摇脑袋,声音很的呢喃:“但是特别像。” 站在我左边的警察直接掏出明晃晃的手铐子,右边看起来像是个头头的警察推开对方手里的铐子,满脸和颜悦『色』的朝我:“不好意思朋友,你得暂时跟我们回所里一趟,你放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的做下笔录。” 我一下子慌了,挣扎着低吼:“我凭啥要配合你们啊?” “不回所里也行,咱们就在这儿做下笔录吧。”那警察偷偷掏出一个黑皮笔记本昂头问我:“今晚上你九点半到十一点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我被问的当即有点懵,磕磕巴巴的:“我在..我在..” “九点半左右,他在邯山区的第四人民医院,他当时去接我,有好几个值班护士都看到了。”江静雅“蹭”一下站起来,轻皱柳叶眉开口:“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同志...” 章节目录 第310章 越来越好 见江静雅突兀起身,两个警察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他身上,像头目的那个警员不愠不火的开口道:“我们没问你,你不要『插』话可以吗?请尊重一下我们的工作。” 江静雅像个辣椒似的仰头反问:“你刚才不是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吗?我朋友想不起来,我提醒他一下,有错吗?” “你这属于妨碍妨碍公务,我们有权对你提出诉讼。”另外一个警察皱着眉头吓唬。 “雅你别吭气,省的警察同志不高兴把你带回去处理。”温婷双手抱在胸前,夹枪带棒的冷笑,自从她家出事以后,温婷对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有一种本能的敌意。 “没事儿,我自己跟警察同志唠。”我也朝江静雅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摸』了『摸』额头朝对面的警察头头:“九点半的时候,我去医院接我朋友,当时有好几个值班护士看到,您可以去证实,十点多,我送我朋友回家,在她家呆了一会儿。” “在她家都干过什么?中途有没有离开过?”警察头头迅速在纸上记录。 孟胜乐嬉皮笑脸的开腔:“同志,你这个问题很尴尬啊,一男一女在家里能做什么?难不成钻被窝里让对方看自己新买的夜光手表呐?” “哈哈哈..”几个人全都咧嘴笑了,唯独江静雅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严肃一点,我们是在问案。”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啪”的拍了下桌子厉喝:“王朗,你自己!” 我眨巴眼睛轻笑:“你让我啥?正如我朋友刚才描述的那样,男和女在家里能干嘛?难不成你让我跟你聊聊用的都是啥姿势呐?” 那警察被我噎了一下,咳嗽两声问:“从十点半一直呆到现在吗?” 就在这时候,从店外面走进来一个穿件粉『色』衬衫,身材挺拔的青年,青年微笑着回答:“十点多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喝酒,在我家,一直喝到刚才,他先进的酒吧街,我去停车,我和我爸都是目击证人,我爸叫叶勇,你们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求证,对了,根据我了解,老猪被车撞的时间,好像就是在十一点多吧?我朋友也不会分身术,应该是没机会从我们眼皮底下跑到酒吧街作案。” 我和两个警察同时回头望过去,当看清楚来人是叶乐后,我咧嘴笑了,两个警察半晌没有吱声。 我眨巴眼睛略带埋怨的:“叶子,你咋才来啊?” “没事儿,刚刚在街口碰上刑警队新上任的吴叔叔,多聊了几句。”叶乐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随即朝着两个警察摆摆手道:“同志,你们继续问,我主要是怕我朋友喝多了,记不得当时的情况,我也是警校毕业的,明白作伪证是多大的罪,愿意为自己的言行承担所有法律责任。” 随着叶乐的介入,两个警察的询问也算草草收场,临走的时候,那个警察头头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出声:“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我咧嘴笑道:“如果是来喝酒的话,我举双手双脚的欢迎,但要是找我配合工作,抱歉,我记忆力不行,今晚上的事情明早上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岁数的警察豁着嘴角刚要吱声,同伴赶忙拽了拽他胳膊,带着那个领班迅速往门外走去。 我走出店外,朝着那个领班伙微笑着:“哥们,屎能『乱』吃,话千万别『乱,牛『逼』哄哄的老猪都被人撞残废了,你你这个级别的选手跟着往前瞎凑啥热闹?” 领班面『色』泛白的缩头在警察的身后,低声呢喃:“同志,他恐吓我..” 俩警察白了眼那子,谁也没再搭理他,掉头就往老猪酒吧走去,他们只要不是缺心眼就能看得出来,叶乐摆明是在袒护我,叶乐代表谁?自然是他老子。 老猪的背后是孙马克,孙马磕保护伞是谢谦,类似谢谦、叶乐他爸这种段位的大拿博弈,根本不是平常人能随便掺和的,因为对他们而言,不管哪一方都能轻而易举的摘掉他们的帽檐,扒去他们的制服。 目送两个警察走远后,我回头看向叶乐,诚心实意的感激:“谢啦叶子。” “朋友之间,不谈谢字。”叶乐点头一笑,指了指店里面:“雅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大家都尴尬,咱俩就从门口聊几句得了。” 我开玩笑的打趣:“成,叶少有啥安排尽管开口。” 叶乐闻声浅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件事,第一,今晚上老猪是不是你安排人弄的?” “不是。”我毫不犹豫的选择撒谎。 别看叶乐现在跟我打的火热,那是因为有所企图,如果我没用,今晚上就算我被人枪毙,他都指定不带过来多瞅一眼的,透过齐叔和老温的事儿,我算彻底看出来了,跟这帮玩政治的人打交代真是得保持距离美。 “嗯,那我只能干这事儿的人贼有魄,在孙马磕地盘上废掉老猪,比打马克两耳光还狠。”叶乐也没过分纠结,接着道:“第二,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聚宝地产的段磊见一面,那个工程一直是老温主持的,他现在一去不复返,段磊肯定也希望拥有新的关系,我爸同样需要一次立竿见影的业绩。” 我没敢把话的太满,干笑着:“我只能试试,我和段磊实际上也没见过几次面,齐叔跟他关系也很一般。” “行,有消息给我随时打电话。”叶乐哈哈一笑,抻手搂住我肩膀道:“朗朗,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你真能和雅牵手成功,至少省去十年的努力,她家在石市的影响力很不一般。” 我撇撇嘴:“的那么红火,你当初为啥还会跟她分手呐?” 叶乐回头看了眼酒吧,压低声音道:“哥们,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嘛,别的方面都好,唯独在女人这一块,我没啥定力,就算红烧肉再香,我也不能顿顿都吃肉吧?况且雅『性』格太保守,我追了她两年,最揩油的事儿就是『摸』『摸手,不跟你扒瞎,那两年我前列腺都憋大了。” “呃..”我干涩的抓了抓后脑勺。 叶乐拽了拽自己的衬衫领口,低声问:“这店你也有份参与吧?” “我就帮帮忙,打个下手啥的。”我半真半假的回答。 叶乐叹了口气:“不是哥们不看好你,实在是你现在的实力真达不到跟孙马克抢食的地位,你费劲巴巴的整这事儿,真不如好好当你的鸡妈妈,酒吧街上的势力一目了然,一半属金太阳娱乐公司,程志远跟市一把手的亲姑爷那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拜把子兄弟,马磕能力你比我清楚。” 我也挺上火的搓着下巴颏:“山芋都已经接了,现在嫌烫手扔掉,我前面得罪的人不全白费了嘛,好干不好干,现在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办。” 叶乐伸了个懒腰,话语简洁的明示我:“力所能及的事儿我能帮你,涉及到大背景的问题,你还得自己想辙,一把手的秘书再牛『逼』目前也只是个秘书,二把手再势弱,行政级别在那摆着呢,况且谢谦还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我懂。”我利索的点点脑袋。 叶乐能帮着我放出来大鹏,包括替我刚才打掩护,全是基于在不触碰谢谦底线的基础上,如果因为我,让他爸和谢谦直接碰上,不论最终战况如何,相信他俩父子俩都不会乐意。 叶乐点到为止的笑了笑,朝我摆手道:“不唠了,我朋友今晚上给我介绍了个刚离婚的少『妇』,我过去碰一面,等你们酒吧开业,我过来好好捧几场。” 我龇着牙开玩笑:“少『妇』虽好,但不要贪睡哦。” 走出去两三步远后,叶乐又掉头返回我跟前,压低声音:“对啦,没什么意外的话,老猪应该是废了,就算不死,后半辈子也别想再爬起来了,这事儿整的马克挺上火,但他现在肯定不敢碰你,他只要一动你,傻子都知道是他在报复,你至少有一两月时间好好发展。” 我有些『迷』『惑』的问:“为啥呀?” 叶乐嘬着满口白牙低声细语:“老温去京城一去不复返,谢谦心里能没点九九?这个节骨眼上,他最怕的就是麻烦事儿,谢谦要是倒台,你马克还算个啥?估计连驼子都能轻轻松松收拾他。” 我沉默片刻后,笑嘻嘻的:“明下午,我给你送一份档案袋呐?” 这时候,孟胜乐从店里走出来,笑呵呵的招呼我俩:“朗哥,叶哥,在门口蹲着干啥啊?进来喝两杯呗。” “不了,我还有正事儿呢,改坐,朗哥咱明电话联系吧,看看我爸有时间没,他要是方便的话,咱们一块吃顿家庭餐。”叶乐摆摆手,拍了拍我肩膀道:“稳扎稳打的往前慢慢挪脚,你和我,将来都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他轻飘飘的走远,我捏着下巴颏笑了,叶乐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想向我传达几个消息,第一对于整老猪的事儿,他们很满意,至少看见我敢和孙马克抢食的魄力,其次就是想隐晦的告诉我,以我目前的能力,他们肯定不会下大力气跟我培养感情,最后是提醒我,只要我乖乖的听话,以后的路会顺畅很多。 老猪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望着脑袋上黑漆漆的夜空,我心底那股子叫野心的火苗不由自主的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章节目录 第311章 不解风情好过滥情 叶乐走后,我蹲在街边斜眼瞅着仍旧人来人往的街道。 尽管今晚上因为老猪的缘故,整条街上好像冷清了许多,但是红男绿女的嗨客们仍旧络绎不绝,除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歇业的几家场子,其他夜店门口照样人满为患。 地球不远因为缺了谁停止转动,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少了谁发生改变,我们总认为自己好像改变了规则,实际上始终都在被规则左右着,一根烟抽罢,我起身走进温婷的酒吧。 温婷嘴里叼着吸管,嘬着杯中的不知道是饮料还是洋酒的『液』体,朝我调侃的问道:“叶大公子走了啊?” “大公子过来是安排任务的。”我笑着打趣,随即看向江静雅出声:“今晚上的事情谢谢啦,要是没你提醒,刚刚我真心有点慌『乱』。” 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江静雅表情冷清的轻哼:“我只是实话实而已,那个时间段你确实是去医院接我了,我可没承认你后面杜撰的那些..那些流氓话。” 我朝着江静雅豁牙笑道:“啥也不了,江湖最高礼仪,抱拳了老铁。” 江静雅轻哼一声,把脑袋侧到旁边,一脸嫌弃我的模样。 孟胜乐极其没眼力劲的凑到我跟前问道:“朗哥,老猪出事儿跟你到底有关系没有?” 我踹了他一脚臭骂:“你好像脑袋缺根弦,如果真是我干的,警察能痛快放我走啊?人家怀疑我,只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我刚和老猪闹过矛盾,在法律上讲这叫..这叫..” 旁边一个青年笑呵呵的接茬:“叫有犯案嫌疑。” “对,就是这个词!”我一拍后脑勺扫视了一眼屋里不认识的几个青年,表情真挚的:“这屋里除去婷婷和雅,咱们平胸而论哈,我确实有想干死老猪的想法,这事儿不管到啥时候我都承认,可实在是没那个能力,就老猪的个头,让我两手,我都够呛能打的过他。” “那倒也是。”孟胜乐吧唧两下嘴巴,接着从桌边拿起一张a4纸递给我:“忘记正经事了,这是婷婷拟的合同,关于这家酒吧未来五年如何运作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嗯。”我接过纸扫视两眼,随即皱着眉头问:“这上面的甲方、乙方分别代表谁呀?” 温婷也走到我身边,语气认真的回答:“甲方代表我,乙方代表你和你身边的其他朋友,反正我统称为乙方了,将来具体怎么利益划分,你们自己商量。” “你给酒吧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给我们?”我惊愕的望向她。 温婷咬着薄薄的嘴皮:“王朗,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得百分之四十五,我得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咱们用于日常的开销,以及打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我看看能不能再压缩一下其他方面的开销。” 我赶忙摆摆手解释:“不是不满意,是太意外了,一下子给我们一半的股份,这事儿阿姨能同意吗?” “酒吧的持有人是我,我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具有法律效应。”温婷深吸一口气,坐在我身边。 沉思片刻后,她声音轻盈的:“实话,如果不是我爸的大部分资产被冻结,家里以后的生活来源需要靠酒吧维持,我其实都想给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是因为感恩,二是因为我很清楚,这场交易里,我其实占尽便宜,论经营夜店我没有经验,论打理关系,现在姓温的在整个崇市的名声比瘟疫还臭,以后酒吧有任何问题,最后来收拾局面的还得是你,我穿了就是白得每年的分红。”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朝着温婷开口:“婷婷,这事儿咱们不急,你再慢慢考虑考虑,省的将来后悔,咱们再闹的面红耳赤。” 钱这玩意儿是福也是灾,有钱可以高人一头,没钱只能屈居人下,但同样也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多少人因为钞票铤而走险,多少人因为贪欲家破人亡。 我没那么高尚,把已经揣进兜里的钱再掏出来给人分享,所以只能趁着良知还未完全泯灭的时候,奉劝温婷再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啦,我已经完全想好了。”温婷摇了摇脑袋微笑:“实话,我和我妈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果现在再让我们跑出去打工,别我妈受不了,我肯定也做不到,我爸活着的时候经常,做人要看以后,所以我只在这份合同书上写了五年的期间,因为我想五年以后的你,很可能都不会再看上酒吧的这点蝇头利。” 我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不怕我拿到股份,一步一步把你踢出局啊?” “不怕。”温婷摇了摇脑袋,侧头看向贴着他而站的孟胜乐,臊红着脸:“我男人肯定不会看着我吃亏,通过几件事情我看的出来,你在乎朋友大过一些利益。” 我怔了一怔,先是瞟了眼温婷,接着又看向正朝我咧嘴傻笑的孟胜乐,随即苦涩的呢喃:“你的那是有人『性』状态下的我,我怕自己有一会丧失人『性』。” 自从嘣完侯瘸子,我的人生就彻底发生了翻覆地的改变,因为一个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的黑皮笔记本,我莫名其妙的认识了很多本不该跟我有任何轨迹的人。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曾经历的事情,初来崇市的时候,我的梦想只是找个地方安稳下来,找份一个月能赚两三千块的工资糊口就好,后来结识了孟胜乐,混熟了李俊峰,跟静姐搭上线,无意间闯入老温的漩涡,再到后来无意间开罪孙马克,我就彻底偏离了自己的预想。 欲望这玩意儿真的是无休无止,如果是一年前,兜里揣了三两万,我可能都『骚』的不知道该怎么花,可现在银行卡上有将近二百个,我仍旧感觉这点钱根本没法满足我想干的事情。 在这一条灰『色』的『迷』途踏的越深,我越发能感觉到人『性』的淡薄,所以我真怕自己有一掉进无底深渊,成为过去那种令自己无比憎恨的禽兽。 见我瞅着脚面呆滞的出神,孟胜乐拍了拍我肩膀:“嘿嘿,你不会丢掉人『性』的,你如果丢了,我们哥几个就帮着你一块找,实在找不到就打醒你!” 我摇晃两下脑袋,指向屋里其他几个没见过面的青年问温婷:“对了,这几位是...” 江静雅挽起自己的秀发,简单扎成一束马尾轻缓的介绍:“这个是我学长石开程,以前在魔都给人干了好几年的夜场,经验极其丰富,其他几位是他的伙伴,我特意请回来帮助咱们一块谋划酒吧开业。” 叫石开程的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微胖,长得格外喜庆,圆脸,大眼睛,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一副笑盈盈的表情,不用开口就给人一种特别好相处的感觉。 他朝我伸出手态度和蔼的打招呼:“叫我阿程或者胖子都行,往后要跟着朗总一块混饭,还请朗总多照顾哟。” 我赶忙摆手道:“快别这么,夜场经营这块我们都是文盲,还得指望你帮衬。” 见我们互相都认识以后,温婷拍拍手道:“既然班底差不多定下来了,那具体事宜咱们明再详谈吧,阿程他们今刚坐飞机来,也怪辛苦的,明我做东,大家一块吃顿饭。” 石开程很负责任的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几个伙伴再好好研究一下咱们这家酒吧具体需要如何改造,整条街上全是夜场,老实话,竞争不会比在魔都时候,如果再没有点新意的话,肯定会被淘汰。” 我也朝石开程轻声劝阻:“明再研究吧,今太晚了..” “夜场玩的就是午夜时间,既然拿了雅的钱,我就得把这块帮着她做好。”石开程从一个文件夹里掏出一大摞印着不同建筑风格的酒吧画报,招呼另外几个青年围坐成一团,看架势是打算开个会。 我沉思几秒钟后:“阿程,崇市比不了魔都那样的国际大都市,我个人建议你,如果想了解这边的情况,其实可以趁着这个点到别家场子走一走,看一看。” “会的。”石开程满脸堆笑的点点脑袋。 从酒吧里出来,我、孟胜乐、江静雅、温婷并肩朝街口走,我凑到孟胜乐耳边低声道:“待会你替你送温婷回家,你去趟静姐店旁边的汽车站,有个你朝思暮想的人在等着。” “谁呀?”孟胜乐『迷』『惑』的问。 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挑动两下眉梢道:“去了你就知道..” 半个时后,我将温婷和江静雅送到温婷区门口,婉言拒绝了温婷让我上去坐坐的提议,一个人开车慢悠悠的朝租住的区返回,看着黑洞洞的“家”,一想起王影再不会傻乎乎坐在沙发等我回去,我心里头就涌过一股子莫名的烦躁。 干脆又从卖部里买了一箱啤酒,扛着跑到车棚去找黑哥,结果黑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无奈之下,我一个人回到家里,边喝啤酒边无聊的按着电视遥控器。 猛不丁手机震动一下,江静雅给我发来一条微信,问我睡了没樱 我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回了句“晚安”! 几分钟后,我刷朋友圈,看到江静雅发表了一条心情:某些人真是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好过滥情..”我自嘲的呢喃几声,随手将手机丢到了旁边,继续大口惯着啤酒。 夜越深,心越躁,我越会控制不住的去想王影,去想这个时间的她睡了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每每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就不敢再往下去想,我怕自己会疯,会歇斯底里。 我想,也许很久前的每个夜晚,王影或许都是在这种惴惴不安总度过的吧。 胡『乱』琢磨着,我不自觉就睡着了,第二还没亮,房门就被人“咣咣”砸向,伴随着黑哥愤怒的咆哮声同时响起:“兔崽子,别不要脸,欠债还钱...” 章节目录 第312章 混和混混 黑哥从门外像个土匪似的暴踹了几脚房门,接着我家对面的邻居开门了,极其不满的咒骂:“有病啊你,这么早来砸门,你就不能给里面的人打个电话啊?” 一听门口吵吵起来,我慌忙披上一件衣裳往外跑,黑哥的脾气和手段我再清楚不过,真把他骂急眼了,我都不敢想象对门邻居会被拆成几块。 可当我拽开门正打算赔礼道歉的时候,一下子傻眼了,黑哥非但没法发火,反而像犯错误似的耷拉着脑袋,正不停的朝对门邻居连声着“对不起”。 “呃..”我脑子稍微有点『迷』糊,半晌没反应过来。 “看啥看,赶紧跟老子下楼,都因为你才打搅别饶休息!”黑哥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随即又满脸堆笑的朝着余怒未消的邻居双手作揖:“实在不好意思,您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来砸门了。” 边往楼下走,黑哥边从后面踹我脾气:“都怪你个龟儿子。” “再特么打我,信不信我跟你急眼昂!”我回头朝着他龇牙威胁。 “信不信我把你眼打瞎,让你以后都急不起来?”黑哥朝我努努嘴道:“别让我提醒,前欠我二十里,昨欠我二十里,算上今的二十里,总共六十里,从区门口开始跑到南郊新建的体育场附近。” 我一下子怂了,双手抱拳的哀求:“哥,遛狗都没这么遛滴,跑完六十里地,我真得死,我还不到二十岁,正经对象都能谈过,我家老爷子还指望我传宗接代,黑哥哥,你行行好嘛..” 走到区门口,黑哥甩了甩手腕冷笑:“不跑也行,让我捶你六十拳,今训练科目全部结束。” 面对他手背上都有老茧的拳头,我贱嗖嗖的拍了拍他肩膀头,吞了口唾沫嘟囔:“捶你胸口,你看你这人怎么老是喊打喊杀的,不就跑两步道嘛,咱走着..” 此时『色』还没完全大亮,边还隐隐泛着几颗星星,我俩边慢悠悠的往前迈腿,我边好奇的问他:“哥,照你的脾气,刚才被人那么骂,不是应该急眼嘛?” “为啥急眼?人家骂的本来就对,清早四点多被吵醒,换成是我,我肯定也骂娘。”黑哥两手攥拳,姿势异常标准的摆动双臂:“揍社会人是因为利益趋势,打老百姓那纯粹就是装『逼』分子,就比如总是拿扫帚撵我的那个打扫卫生的,人家撵我是工作,朗朗啊,你得弄明白,混和混混的差别。” 我微微一愣,瞬间明白黑哥话里的意思,使劲点零脑袋。 “尽量别挥拳,但只要抬起拳头就一定要砸出来点有意义的东西,否则你永远都是个混混。”黑哥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混了二十多年才明白这么粗浅的道理。” 我再次重重点了两下脑袋:“我记住了。” 黑哥不再多什么,闷着脑袋跟我一块大步朝前跑去。 跑了差不多十几里地,我身上已经开始大汗淋漓,刚寻思着申请休息两分钟的时候,黑哥侧头问我:“这么干跑没意思,我教你点以后能用上的东西吧,知道拳击手的蝴蝶步吗?” “是这样吗?”我学着从电视上看到打拳击的那帮人,左摇右摆的扭动。 “姿势有点像,但是步伐太凌『乱』。”黑哥笑了笑,给我做了个慢动作的解析:“看清楚哈,双脚同时蹬地发力,双脚向前跳跃并向内转体45度左右,脚尖在地面拖着往前跳,跳跃的同时要保持身体平衡,姿势不能变。” 瞅着像个大袋鼠似的往前蹦跶的黑哥,我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哥,这玩意有啥用啊..” 看我满脸不屑一顾,黑哥撇嘴:“有啥用?拳击手的进攻和防守靠什么?” “拳击手肯定是靠拳头呗。”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来,你进攻我,不留余地的进攻,使任何方式都可以,我不还手,只防守!”黑哥抽了抽鼻子,朝我微笑。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抡起拳头就朝黑哥脸庞砸了过去,“打人打脸,踹人踹裆”,一直都是街头混战的金玉良言,这么多年跟人干仗,我也向来都是遵循这个规则。 当拳头快要贴到黑哥脸上的时候,黑哥脑袋微侧,格外敏捷的躲开,使的正是刚才他像袋鼠似的跳步。 我抬腿继续往他裤裆上蹬了过去,黑哥左脚先前移动两步,身体侧开,再次躲开我踢过去的脚,同时右脚也朝前面微微移动,身体直接贴到我脸前,微微一笑道:“现在你脚是不是踢不到我了?如果我进攻的话,只需要拿脑袋撞一下你鼻梁,你马上就蹲地,信不信?” 罢话,黑哥双脚做个潇洒的交叉步,徒距离我三四米的地方,吧唧嘴道:“来,继续!我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进可攻,退可守..” 我不服输的继续朝着黑哥猛抡拳头,黑哥两只手干脆背在身后,左右两只手来回交叉跳跃,灵猴似的避开我一次次迎面而去的拳头,打架这玩意儿最费力气,也就攻击了他二十多下后,我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托着膝盖,吭哧带喘的:“不打了,完全打不到..” “咱俩一对一单挑,你累的都没力气揍我,我现在却能轻轻松松把你ko,你这套脚步有用吗?”黑哥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道:“出手不见手,拳打人不知,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则拳慢,所以我一再强调你得增加下盘的力量。” “啊?”我仰着脑袋错愕的望向他,一瞬间明白其中的道理,忙不迭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渍,亢奋的朝黑哥道:“哥,你再给我做下示范..” 从清早四点半,我俩一直研究到中午快十二点,才总算跑到南郊,尽管很累,但我却感觉自己收获颇丰,跑到南郊,我俩又练习了一会儿,黑哥大发慈悲的允许我们打车回市里。 回去的路上,叶乐给我打来电话,是约我中午一块吃个饭,还介绍我认识一个比较影钱途”的外地大老板。 我把黑哥先送回区,完事上楼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就准备出门,刚出楼洞子,突然看到江静雅、温婷和孟胜乐从一台出租车里下来,几饶手里还拎着几个塑料袋和一些吃食,我皱了皱眉头快速躲到旁边的楼道里。 二分钟不到,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正是江静雅打来的。 我犹豫片刻后接了起来:“啥事啊大美女?” 江静雅声音轻柔的问:“我和婷婷、乐子准备去你家,你在家没?” 我笑呵呵的:“没有,我和朋友在外面谈事呢。”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江静雅接着又问。 “不好,你有啥事就直接吩咐呗。”我明知故问的装傻。 “没什么,算了..”江静雅沉寂几秒钟后挂断了手机。 我蹲在楼道里,眼睁睁看着他们仨又走出区,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明白江静雅的心意,抛去杨晨的关系不,我心里还藏着王影,冒冒失失的跟江静雅建立关系,对我们来都是一种不负责,而且儿女情长的生活,并不适合现在的我。 等他们仨打车离去以后,我才踱着脚步慢悠悠朝区外走去,出了区,我先从附近的快餐店给黑哥订了份盒饭和两瓶啤酒,叮嘱服务生送回去,然后才打车朝叶乐订好的饭店赶去。 饭店在『政府』附近,一家名为“膳食坊”的高档酒楼,找到房间,叶乐和两个中年人已经来了,我赶忙抱拳道歉,借口路上堵车。 叶乐笑盈盈的拉着旁边一个穿西装,留着背头,看起来很像是成功人士的中年冲我介绍:“郎朗,这是从外地来的孙总,孙总是宝岛一家知名老年保健品研发中心的项目经理,这次来咱们崇市主要是为了拓展市场。” “孙总您好,我叫王朗。”我礼貌的朝着中年伸出手。 中年轻捋额头的『乱』发,很有大哥范的握住我的手,爽朗的朝着台湾腔招呼:“初来贵宝地,还请老弟多多关照,偶跟你讲厚,礼没来之前,叶公子已经跟我过礼的丰功伟绩,相信偶们这次强强联手,一定会赚的盆满钵盈。” “合作?啥意思?”我『迷』『惑』的望向叶乐。 叶乐笑盈盈的摆手道:“坐,都坐吧,事情是这样的..” 章节目录 第313章 人心比刀脏 透过叶乐的叙述,我大概明白了这次所谓的“合作内容”。 那个姓孙的大背头,想要近期在崇市整一场促销展,其实白了,就是忽悠老头老太太们买他们的保健品。 手法既老套还单一,前三整个免费测量血脂血稠的活动,接着连续搞几听课送鸡蛋的福利,顺便再找几个“远道而来”托儿各种高调宣传他家的产品如何如何有效,人气聚拢的差不多以后,开始卖自己的保健品,干一票卷完钱,直接撂摊子走人。 这种事情,我以前在网上听过,但还真是头一次碰上,听完叶乐的介绍后,我沉『吟』半晌后开口问:“咳咳,孙总,我想问问您,您这保健品真能包治百病吗?” “郎朗!”叶乐不满的皱了下眉头。 孙总摆摆手,很爽快的:“老弟有疑『惑』很正常,我可以介么跟礼讲,算上崇市,今年偶们已经在国内跑过八座城市,每座城市至少可以赚到三千到五千万不等,刚刚叶也和礼的很清楚,每一万你可以拿到三百元的提成,几活动下来,你至少可以赚五十万,是不是很划算喏?” 我吸了吸鼻子,摆手强调:“孙总,您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问您,咱家的保健品真的可以包治百病吗?” 听到我的问话,孙总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叶乐同样恼怒的起身看向我质问:“王朗你究竟想表达什么?你的任务就是帮助孙总维持好会场的秩序,防止有人去捣『乱』,其他方面,不需要你『操』心。” “叶哥,我觉得这事儿”我心里略微有些抵触的开口。 “我觉得你这会儿可以闭上嘴!”叶乐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我喊你来,是想给你发财的机会,你如果感觉自己不需要,待会吃完饭私底下跟我。” “叶,消消火的啦”孙总甩了甩自己的背头,面带微笑的看向我:“老弟礼相信我,这次活动的效果一定会出其不意的火爆,叶已经联系好崇市本地电视台,帮助我们在黄金时间连续滚动广告,我和我的同事全是这行的精英,保证可以配合的衣无缝,至于你问我保健品的效果如何,我只能回答你,吃不死人,这年头只要不死人,就不会有大错,对吗?” “孙总”我刚要张嘴,看了眼旁边叶乐几乎要杀饶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涩笑:“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可能是从生活的环境作祟吧,我一直对骗子特别的反感,时候我爸如果不是被他那群狐朋狗友欺骗,我妈就不会走,我们家也不会散,在我心里,骗子和强『奸』犯几乎是划等于号的。 酒桌上,叶乐和孙总谈笑风生,两人聊的格外红火,我则百无聊赖拿手机刷着朋友圈,猛不丁我发现王影今早上般多时候发的一组照片,底下还附录着一行字“风无定,人无常。” 相片上的王影,一袭淡黄『色』的碎花长裙,戴着一顶鸭舌帽,嘴角洋溢着弯月一般的笑容,分开这么久,她这是头一次上传自己的相片。 盯着她的相片,我心里不出的复杂,看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难过,看到她过得好,我还是会心酸,因为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是由我独家制造。 揣起来手机,我自顾自的倒上半杯酒灌进嘴里,声呢喃:“总得来,人就是贱!” 姓孙的大背头,此时喝的明显有些上头,面颊绯红的攥着酒杯朝我昂起脑袋嘟囔:“老弟,你造吗,有时候,偶一直在想,为什么介个世界会有穷人和富人。” “为什么?”我眨巴两下眼睛随口接话茬。 “因为人和饶智商不同。”大背头指了指自己硕大的脑门,怡然自得的大笑:“这个世界,富人只占百分之三,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七全是穷人,赚谁的钱?当然是赚穷饶钱。” 叶乐明显也没少喝,拍着双手附和:“的没『毛』病。” 孙总捋了捋自己的背后,继续侃侃而谈:“穷人中哪一部分饶钱更容易赚?肯定是那些老人家,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怕死,富人家或者官人家的老人,吃穿住行都有特供,不在乎介些,我一个同事在湖北做的很成功,一个老太太把家里的耕用地和牛都卖掉,购买我们的产品,但是她一个人就为我们提供了八万多的启动资金。” “你们管这个叫成功?”我眨巴两下眼睛冷笑。 孙总叼着一根我不认识牌子的烟卷,乐呵呵的反问:“不然呢?我介么和你讲,在湖北为我们保卫现场安全的那位大哥,五赚了一百个,你算不算成功?” 我顿了顿,硬挤出个笑容朝他翘起大拇指:“牛『逼』!” 这是我头一次理解,什么叫人心比刀脏。 “财不吝不聚,不杀穷人不富。”孙总的眯眯眼突兀睁圆,闪过一抹寒光,表情从容的:“那帮社会底层的老骨头见过什么世面,只要本地新闻不停滚动广告,加上我们的消瘦精英各种洗脑,钱很容易从他们兜里流入我们口袋。” 我干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半晌无言以对。 将杯中酒一口气干光后,我起身朝着他俩抱拳道:“孙总、叶,你们先喝着,我可能有点『迷』糊,先上门外透口气。” 叶乐拧着眉头,咳嗽两声摆摆手道:“算了,我也差不多到量了,咱们换个地方醒醒酒吧。” 孙总很有眼力劲的迎合:“走走走,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下一站。” 出门以后,叶乐把我喊上他的车,递给我一支烟轻声问:“挺膈应这个孙大志啊?” 我叼着烟卷咧嘴笑道:“谈不上反感,就是观念不同,我就属于他嘴里刚刚提到的没见过世面的底层垃圾。” 叶乐拍了拍我的腿微笑:“一个人没办法改变出身,但可以改变未来,这种只需要站站场,几就可以收几十万的机会不多,你信不信我放出去风,市里不知道多少大混子、痞子抢着要干?孙大志并不稀罕谁替他看场,他想要的只是借助我的官方背景,而我希望的是拉你一把。” “我懂你的心意。”我点零脑袋。 叶乐抽了抽鼻子耐心劝我:“朗朗,现在时代变了,不是八九十年代那会儿,拎把片刀就能纵横四海,这年头你想出名首先得有钱,钱厚了,才能让自己更有名,名字再帮你捞到海量的钱,反反复复的一个循环,谁特么管你钱是哪来的,人在乎的只是你兜里票子够不够硬。” “主要我”我磕磕巴巴的辩解。 “我明白你的踌躇。”叶乐打断我的话道:“但你也得懂我的意图,谢谦为啥死捧孙马克,除了孙马克能替他解决一些他不方便解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孙马克能帮他捞金,咱这么吧,你靠啥去混关系?凭口才还是靠那帮姐?再或者你觉得温婷的酒吧能给你创造多少价值?不跟你瞎,你这会儿揣五万块钱去找个局级领导办点事,看看人家能不能让你进门?” 我承认自己确实被叶乐的心动了,迟疑片刻后开口:“叶,我再考虑考虑。” 叶乐对我加大攻势:“这钱你清高、你不赚,有的是人想赚,别人比你先一步拿到钱,就能比你早一步登,我和我爸需要的是一个强力的帮手,这次合作只是开始,如果你能让我们看到闪光灯,以后拢财的机会多了去。” 我『舔』了『舔』嘴角上的干皮,挺上火的:“关键他捞一票就特么闪了,咱往后还得在市里立足啊,名声都臭了,以后还咋混呐?混子混的是啥?不就是个名儿嘛。” 叶乐撇撇嘴:“你可以喊生面孔啊,我记得你在县城不是有几个铁哥们嘛,上次嘣老驴那帮人,有个叫钱龙是啥,喊他过来,他只要不再市里久留,别人就算知道这事儿你掺和了,谁也不能把戳你脊梁骨三道四”js3v3 章节目录 第314章 要账和护账 十多分钟后,我跟着叶乐、孙总一块来到市里一家很有名的洗浴中心,他俩一人喊了个帮忙“醒酒”的姑娘到包间里“扎针”去了,我则只叫了个按摩的技师躺在大厅里考虑这事儿。 倒不是我有多正派,主要我刚刚给卢波波去了个电话,约他过来面基一下,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良知,被叶乐给成功洗脑,我承认自己现在渴望成功的那股子劲儿绝对比泰森吃二斤“男人一号”还要澎湃。 至于叶乐的喊钱龙他们过来帮忙,我压根就没往那处想,钱龙他们现在一身白,既没案底也在市里没什么名气,拖他们下水,我才真的是丧尽良。 这个点来洗浴玩的人很少,即便有也基本上都是奔着“打针”的念头,所以整个休息大厅里空『荡』『荡』的,呆着还挺舒服。 我半闭着眼睛正琢磨待会应该怎么跟钱龙开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先森,我们这里有泰式、韩式、葡萄牙式各国特『色』按摩,需不需要了解一下?” “不需要。”我闭着眼睛,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男的噗嗤一下笑了,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拍了拍我大腿出声:“诶我去,没看出来我朗哥还是个正经的好暮淫』呐。” “哟呵,你咋跑过来了?”我睁眼一看,竟然是聂浩然,驼子手底下的头号大马仔,自从上次我俩合伙砸完孙马磕场子后,就一直都有保持联系,私底下关系处的相当不错。 此刻聂浩然跟我一样,裹着一声浴袍,半敞着坏,乐呵呵的吧唧嘴:“咋地?就兴你来这种高档场所消费,老弟就不能挥霍一把呐?跟谁一块来的朗妈妈?” “再贱真削你昂。”我摆摆手打发走给我按摩我的技师,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盒递给他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乐呵呵的问:“驼哥也在这儿啊?哪个房呢?待会我给他请安去。” 聂浩然叼着烟卷笑呵呵的:“他没来,我是自己约了个朋友谈点事儿。” “牛『逼』啊然总,现在都开始独立带队喽?”我笑着调侃他。 “大哥领进门,行不行在个人。”聂浩然盘腿坐到我按摩床上,满目春风的龇牙笑道:“驼哥养我没问题,毕竟我是他弟,可他没义务养我手底下那帮哥们,我不得自己找点来钱的门道呐。” “啥业务啊?”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道。 聂浩然摆弄两下脖颈上戴着的大金链子,吧唧嘴:“护账,前段时间我弄了个要账公司,本身我还挺没底气的,看着你,一下子胆量足了。” “快拉倒吧,我可不跟你扯这事儿。”我直接摆手笑骂。 他的“护账”属于圈子里的黑话,也算是要账公司的主要业务之一,顾名思义,就是帮着欠账人打发走要漳混子,有钱人可以雇人讨账,有钱人也可以雇人护账,其实特么白了,都是给有钱人服务的。 甭管法律如何健全,一些该存在的灰『色』行当肯定不会湮灭,譬如讨账、姐、赌档这些行业,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靠着这些灰『色』行当养家糊口。 聂浩然吐了口烟圈问我:“你呢朗哥?今跑这儿来啥业务?别跟我扯享受生活昂,想享受,你手底下那么些姑娘,啥姿势都能摆弄的明明白白。” “我是蹭一个大老板的光。”我随口敷衍一句。 聂浩然压低声音道:“正经的,待会你替我跟讨漳大哥聊聊呗,你俩关系比我近,谈妥了,我给你拿两万块钱辛苦费。” “谁呀?对伙喊的该不会刘祥飞吧?”我眨巴眼睛问。 “嗯。”聂浩然咧嘴笑了笑:“本身我想着今跟他先谈谈,实在谈不拢再喊你当个中间人,既然正好碰上你,干脆你帮我和和得了。” “这事儿..”我挺犯难的结巴两下:“待会我帮你试试吧,他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我也没有太十足的把握,能不能行,你别挑我理就ok。” 刘祥飞撇撇嘴笑道:“装犊子就没意思了昂,人家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你,你要在他那儿没面子,那我不更扯淡嘛,正经的,你有点怵他,你帮我聊聊。” 正话的功夫,一个满身刺青,就穿条洗浴一次『性』裤衩的伙快步跑过来,冲着聂浩然出声:“哥,刘祥飞来了,让你去门口见他。” “你直接领他上来吧,就王朗也在这儿呢。”聂浩然摆摆手朝着青年招呼。 我皱了皱眉头想出声,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聂浩然整这一出,属实有点不地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一伙,我要帮着他镇压刘祥飞似的,但他话已经出口了,我再多言语什么,肯定又让他脸上挂不住。 我叹了口气嘟囔:“你呀,整的我里外不是人。” 几分钟后,三个雕龙画凤的伙领着刘祥飞走进大厅。 刘祥飞穿件青『色』紧身衬衫,黑『色』牛仔裤,头发剃的几乎快跟和尚差不多,看到我从按摩床上躺着,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不过还是硬挤出个笑容打了声招呼:“你俩咋凑一块了..” “我正好碰上的,你信不?这货非拽着我跟你聊聊。”我一语双开的丢给他一支烟。 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他,我不是专程来替聂浩然解围的,同时也暗示他,稍微给我留点面子。 “那有啥不信的,市里就这么大,这个点能玩的地方很有数,咱等会再唠哈,我先办正事。”刘祥飞把烟夹在耳边,回头朝着聂浩然笑问:“浩然,赵胖子喊的你护账啊?” 聂浩然掏出打火机,替刘祥飞点着烟,态度诚恳的:“不可呗,我如果知道要漳是你,打死都不带接这活的,可现在钱我都收人家了,你我再退回去,往后还怎么在这个圈里讨饭吃,大飞哥,你高抬贵手,就当给我和朗哥点面子成不?” 刘祥飞深吸一口气,鼻孔喷出一股白烟,点点脑袋:“行,这个礼拜我不找他,下个礼拜让他凑百分之八十的款给方总打过去,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聂浩然满脸犯难的:“一个礼拜真够呛,赵胖子现在手头吃紧,想回笼资金的话最起码得明年七八月份了,要我飞哥,你干脆把这单买卖推掉不就完了,反正你现在这么火,还愁找不到活啊?” 聂浩然的话完,刘祥飞的脸『色』就变了,我同时也拧下眉头,聂浩然这话听着好像挺谦虚,但实际上特别损人。 果不其然,刘祥飞本来还洋溢着笑容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口气生硬的:“然哥,你也知道在这圈子混饭靠的是口碑,我给你面子,你不能把我脸当鞋垫踩吧?最多十,十之内,他不还钱,我找他,就这样吧。” 罢话,刘祥飞朝我笑了笑:“我先走了大哥,明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我过生日..” 一个胸脯上纹着虎头的青年故意撞了刘祥飞后背一下狞笑着问:“啥意思啊飞哥?不给我们然哥脸啊?” “你滚蛋,别特么瞎哔哔。”聂浩然慌忙朝着自己那个弟摆手臭骂,随即抓住刘祥飞的胳膊,态度诚恳的:“飞哥,往后押一个月,赵胖子能不能还账,我都不管了,行不?” “我答应过方总最多半个月要出来这笔款的,我再往后让四,给他两个礼拜时间准备,这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刘祥飞顿了顿,随即吐了口浊气转身离开,朝着挡在身后的几个青年低声道:“哥们,麻烦让让..” “道就这么宽,你叫我往哪让?”那青年斜楞眼睛怼了一句。 “东子,你麻溜让开!”聂浩然板着脸呵斥一句。 那伙梗着脖颈叫嚣:“哥,都鸡八混饭吃的,他就一个人,咱凭啥惯着他?今给他直接捶趴下,看谁往后还敢来要账!” 另外一个伙抬起胳膊就推了刘祥飞胸口一下:“就是,今给丫放点血,不然立不起杆!” 一看有人动手,我暗道要坏菜,刘祥飞的『性』格真是王老子都不带惯着的,慌忙爬起来吆喝:“都他妈滚一边去,一个个别鸡八赛脸!” 尽管我已经竭力挡在刘祥飞前面,但他还是宛如脱兔一般的动手了,只见他左手一把掐住刚刚推搡他的那个伙,右手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带着锯齿的西餐刀,对着他大腿,干脆利落的连捅两下。 那伙猝不及防的捂着喷血的大腿直接倒在地上,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刘祥飞又一个跨步拽住另外一个伙的头发,压身子底下一压,照着床头柜的桌角“咣咣”连撞几下。 最后一个伙一看架势不到,『摸』出一把大卡簧就要往刘祥飞的肚子上攮,刘祥飞脚步利索的往侧边一闪,握住他的手腕朝反方向一扭,抬起膝盖重重磕在他裤裆上,伙惨嚎一声跪在地上。 我一下子火了,照着趴在地上的那个青年脑袋“咣咣”猛跺两脚咒骂:“草泥马,谁给你勇气拿刀扎饶!” 边跺那子,我边拉着刘祥飞的胳膊劝阻:“飞子,都是哥们,听我一句劝,别闹腾了!” 刘祥飞没有吱声,转过去脑袋把目光对准还呆坐在按摩床上的聂浩然,手中泛着银光的西餐刀,往下滴答着红血,两只眼睛里闪着红『色』的凶光...js3v3 章节目录 第315章 混场无父子 眼瞅刘祥飞瞄向自己,聂浩然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苍白。 刘祥飞抻手拨拉开我,攥着西餐刀走到聂浩然面前,拧着眉头问:“你要跟我干一下子?” 聂浩然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嘴唇蠕动干咳两声没发出声音。 我赶忙抻手拽住刘祥飞胳膊,连哄带骗的开口:“飞子,给我个面儿行不?都特么自己兄弟,浩然帮过我大忙!” “大哥,这事儿你别管,稍后我肯定给你份交代,不会让你下不来台。”刘祥飞再次摆开我的薅住,盯盯的注视着聂浩然,骤然提高嗓门:“我他妈问你干不干?” “咋回事啊朋友?” “都别走昂,咱们等警察来处理!” 这时候,四五个穿着黑t恤,身材魁梧的洗浴内保握着对讲机走了过来,直接将我们一帮人全都给围住,其中还有俩人已经掏出手机,看架势准备拨110。 “哥们,不用报警,该多少损失待会我们全包不就完了。”我赶忙搂着一个内保头头拉到旁边压低声音道:“我们都认识,喝点『逼』酒闹急眼了,我是跟叶少一块来的,你不认识我是咋地。” 那内保头头刚才在洗浴大厅亲眼看着我和叶乐、孙总一块进的门,所以态度软乎了不少,叹口气:“兄弟,咱们开场子的最讲究安稳,出来玩不就图个开心嘛,你们有啥矛盾出去闹,别让兄弟我丢个饭碗成不?”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指定不闹了。” 打发走几个内保,我朝着斗鸡似的大眼瞪眼对视的刘祥飞和聂浩然开口:“我也不鸡八劝你俩啥了,真想拼一把,你俩就出门一对一的互捅两刀,你们都是我朋友,我肯定不带偏谁帮谁,最多临了替你俩救个救护车。” 聂浩然深呼吸一口气:“大飞,底下兄弟不懂事,但我敢『摸』着良心发誓,今的事儿不是我安排的。” 刘祥飞抖落两下西餐刀上的血迹,揣进自己裤兜里,眯着眼睛扫视聂浩然问:“今晚上之前,让赵胖子把欠款准备好,我到他公司去取,过了十二点,后果他自负,这话能不能带给他?” “一点情面没有了?”聂浩然昂着脑袋问。 “你他妈都要捅我了,我跟你讲个鸡八情分!”刘祥飞吐了口浊气冷笑:“该的话我都完了,你要是感觉这笔账你有能耐护住,那晚上十二点,咱俩搁赵胖子家门口碰面就完了,这会儿我给我大哥面子,一指头不碰你,自己心里有点『逼』数吧。” 刘祥飞『性』格喜怒无常,聂浩然同样也是个疯狗脾气,听完他的话,直接从按摩床上蹿了起来,龇着牙厉喝:“『操』,你还能杀了我是咋地?” “试试?”刘祥飞昂着脑袋轻蔑的出声。 “试个鸡八!”聂浩然抬腿就朝刘祥飞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刘祥飞敏捷的往边上一闪,单手握住聂浩然的脚踝,直接往怀里一抻,另外一只手顺势掏出刚刚揣进裤兜里的西餐刀,咬牙就要往聂浩然的腹上攮。 “飞子!”我慌忙喊叫一声。 刘祥飞顿了顿,抬起胳膊肘怼在聂浩然的胸脯上,将他给推了个踉跄,眼神如冰似的扫视聂浩然,面无表情的呢喃:“今晚上见不到钱,你和赵胖子,一起买块墓地合葬吧。” “你吹牛『逼』呢!”聂浩然坐在地上,不服输似的厉喝。 “吹没吹牛『逼』,咱们事儿上见。”刘祥飞拍了拍手,侧头看向我道:“大哥,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别怪我不给面子,有人要抢我的饭碗,就算亲爹也肯定不好使!” 不等我再什么,他掉头就朝楼下走去,我叹了口气,心里头一阵不出的烦躁,有些东西没办法明,刘祥飞是什么人?当初为了一句“公道”,敢直接屠了刑警队一把手的狠茬子,他如果脾气上来了,别聂浩然,就算驼子,估计也真敢活埋掉。 我摇了摇脑袋,耷拉着脸朝聂浩然抻出手掌问:“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拍个片啥的?” 聂浩然满脸愤恨的抓着我手站起来,气急败坏的臭骂:“郎朗,这事儿你别管了,草特么得,我待会让驼哥帮我喊几个外地的狠手过来,钱不钱放到一边,我就不服狗『操』的那个装『逼』劲儿。” “他不是装牛『逼』,是真牛『逼』。”我瞟了眼躺在地上“咿呀”呻『吟』的几个伙,凑在聂浩然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交个底,前阵子他拿枪嘣过江君,江君吓得直接跪下了,但现在他人照样还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晃悠,该收账收账,该平事的平事,你自己琢磨他有没有能耐。” “啊?”聂浩然微微一愣,脸『色』尴尬的吐了口粗气问:“那这事儿..” “你要是听我的,就把拿内个什么赵胖子的钱还回去,这事儿推掉,晚上我攒个局儿,咱们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就过去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该喊帮手的喊帮手,我肯定不带管的,我有言在先哈,你俩怎么干无所谓,毕竟大家都是哥们,但如果有外人整他,我肯定不带干看的,谁整我兄弟,我整谁。”我表情认真的:“这话我撂这儿了,你找人,我干你的人,他找人,我干他的人!” 聂浩然面『色』犯难的嘀咕:“朗哥,这行玩的就是个信誉,我都接下来活了..” “我就是个建议,听不听在你。”我点燃一支烟,指了指趴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几个马仔道:“先领你的人去医院看看吧,往后带兄弟自己长点心,别他妈啥猪头狗脑的都领,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正话的时候,裹着一次『性』裤衩的孙总和叶乐快步从一个包房里走出来,孙总貌似特别仗义的走到我旁边问:“肿么回事啊老弟。” “没事,自己哥们做游戏呢。”我随口敷衍一句。 叶乐扫视一眼聂浩然,侧头问我:“需要我帮你找点关系不?” “不用,真是哥们。”我慌忙摆摆手,指着聂浩然跟叶乐介绍:“这是我兄弟浩然,跟着驼哥玩的,浩然这是叶少,咱崇市数得着的达官贵人。” “叶少你好。”聂浩然赶紧把手在浴袍上蹭了蹭,朝着叶乐抻手打招呼:“我叫聂浩然,我大哥经常提起..” 叶乐压根没有正眼看聂浩然,直接回头朝我道:“没事就好,郎朗你继续叙旧吧,我和孙总在旁边房间聊几句这次合作的东西,有事你直接喊保安就行,这家洗浴的老板跟我是老关系。” 罢话,他拦着孙总就朝大厅外面走去。 聂浩然尴尬的放下手,朝我问:“呵呵,他是一把手秘书家的公子叶乐吧?” “嗯,这子有点能量,你今估计是留给他的印象不太好。”我点点脑袋道:“对啦,你刚才,你想给手底下兄弟找点赚钱的买卖?” 聂浩然叹了口气:“对啊,不跟你扒瞎,我现在手底下养了十多个孩儿,人家口口声声喊我哥,我不能连口饱饭都不让他们吃吧?如果驼哥手底下有工程,我啥不带干收账这一行的,整个崇市收漳现在都怕碰上刘祥飞,这家伙太生太猛。” 我脑子迅速转动几圈,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道:“晚上咱们电话联系吧,不准我能帮你找点来快钱的活,目前八字还没一撇,等确定下来我给你打电话,听我的,赶紧把拿赵胖子的钱给他退回去,大飞要真干你,驼哥护不住。” “唉,我先领哥几个去医院。”聂浩然满脸犯愁的点点脑袋,抬腿踢了一个马仔的屁股一脚臭骂:“别他妈装死了,麻溜跟我走,丢人丢到姥姥家,一个个还有脸叫唤。” 目送聂浩然一伙离去后,我深呼吸两口找到叶乐和孙总所在的包间,笑呵呵的昂头问:“孙总,您之前合作能给我提多少钱来着...” 章节目录 第316章 涨价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真的有多仗义,只是实在没办法卑鄙。 就比如之前我个人特别鄙夷孙总这种诈骗的行径,但我突兀的发现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从他手里捞到钱,一切就变得合情又合理。 孙总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大背头,爽朗的开口:“一万元里,你可以得到三百元的提成,礼放心..” “有兴趣了?”叶乐同样笑眯眯的问我。 “我可以提条件不叶?”我征求意见似的望向叶乐,人前必须得摆出我是他马仔的模样,既算是给他涨脸,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保护。 叶乐满意的点点脑袋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孙总是干大买卖的人,不会在意太多细节。” “每一万块,我要五百!”我直视孙总开口。 “这..”孙总皱了皱眉『毛』,磕磕巴巴的:“兄弟,这不合规矩,我在别的城市..” 我打断他的话,满脸挂笑的:“你在别的城市什么样,我们都不清楚,全凭你一张嘴在,兴许你给人提一千,告诉我们就二百也不是没可能的,既然是合作,肯定得有个讨价还价,对吧?” “这事儿我得跟总公司申请一下。”孙总嘬着厚厚的嘴唇。 “没问题。”我有恃无恐的:“孙总,我这么跟您,我王朗在市里绝对算不上什么知名大混子,但我敢干很多大混子不敢干的事儿,大混子们功成名就,不在乎那点钱,可我和我的兄弟们都还饿着呢,一事不烦二主的道理您比我懂,我赚不到钱不要紧,但我如果知道谁替我赚了这笔钱,您这次的展销活动肯定不会太平坦。” 叶乐板着脸熊了我一句:“朗朗,你他妈要干啥!” 别看他嘴上好像是训我,其实眉眼间全都带着笑,在他看来,我这种态度才应该是合作最该有的。 “叶哥,我意思是..”我搓了搓双手装作要解释的模样。 “你意思个鸡八,滚出去!”叶乐瞪着眼珠子,抓起个枕头就朝我砸了过来,我灰溜溜的关上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外贴着缝子听里面对话。 “孙总,我这个兄弟因为故意伤人蹲了两年牢刚出来,话办事有点不过脑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我只是觉得抽五百太狠了,一万元钱,除去给公司上漳,我得一千你得一千,他再分五百,我手下那帮人能拿到的提成实在太有限了..” “孙总,我这么跟你吧,您既然能找上我,总是明已经全方位的打听过我的为人和实力,我能在市里玩的明白,靠的就是刚刚被我撵撵出去的那个兄弟..” 听到这儿,我笑呵呵的退回休息大厅,管服务员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轻飘飘的边喝茶边玩手机,叶乐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在捧我,当然也不排除,他想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总的来,他这个人比老温强很多,至少能给我带来真金白银的实惠。 一壶茶喝多一半,卢波波裹着条浴巾从楼下走上来,扒拉着脑袋上湿漉漉的头发,瓮声瓮气的嘟囔:“真特么带劲,我快半个月没洗澡了,刚才搓出来的泥儿得和二斤水泥。” 我笑骂一句:“你『奶』『奶』个哨子的,我特么让你来谈事,你跑底下搓澡去了?” “一张门票488,不搓澡都浪费呐。”卢波波半倚在我旁边的按摩床上问:“啥大买卖啊,电话里跟催命似的。” “诈骗..”我压低声音道。 听完我的话,卢波波立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朗哥,这事儿咱啥都不能干,不然祖宗十八代都肯定得被人骂遍,太特么丧良心了。” 见到卢波波的表现,实话我打心里里高兴,甭管我们这帮人怎么混蛋,但至少做饶良知从未泯灭。 我笑了笑:“咱不干,我找到帮手干了,咱们抽分成。” “谁呀?龙哥还是晨子?”卢波波皱着眉头嘟囔。 我捏着鼻子声:“聂浩然,驼哥手底下那个狠茬子,看看能不能把刘祥飞也拽上,这事儿让他俩人运作,咱就躲后面收钱。” 卢波波鼓着腮帮子嘀咕:“我还是觉得..” 我点点脑袋,出他的心声:“我也觉得特别不合适,可话回来,这事儿咱左右不了,叶乐能站出来,总是明他老子,以及后面一大票的官老爷都有份参与,这么庞大个利益捆绑体,你会因为咱们拒绝就不存在吗?” “不会。”卢波波低头深思片刻后:“咱们不干,别人也会干,与其让别人拿这钱混关系,踩咱们脑袋上,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我出心里的打算:“我其实并不太看重这次的事儿,之所以接下来,一个是不想开罪了叶乐,让人觉得咱好像给脸不要脸,再有也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拉一把聂浩然,我拉他,驼子肯定不会亏待我。” 卢波波会意的应承:“那倒是,齐叔一直交代跟驼子一系要保持好关系。” “对了,你不知道,刚才聂浩然跟刘祥飞在这儿干起来了...”我笑呵呵的跟卢波波八卦起来。 我俩闲扯的过程中,叶乐和孙总有有笑的从包间里走了出来,看架势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见到卢波波,叶乐端着架子,只是随意点零脑袋。 “叶少好,孙总吉祥。”卢波波很会唠嗑的起身凑了过去。 叶乐表情严肃的看向我问:“郎朗,孙总大人大量,同意你刚才的要求了,不过你必须把事儿干明白了,有社会上的人闹事,你给我一律摆平,官方的麻烦,我会亲自处理,能不能做到?” “no什么玩意儿来着,牟得问题。”我立马像根弹簧似的绷直身子,朝着叶乐、孙总比划了个米国大兵的军礼。 孙总笑呵呵摆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走吧,晚饭偶也安排好了,咱们几个一块再深入了解一下。” 叶乐婉言谢绝:“晚饭就算了,老爷子这几身体不好好,我得回去陪他吃饭,顺带提一嘴,你刚才的想法,没什么意外的话,咱们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一个礼拜后,我让朗朗直接带冉新世纪广场给你站岗。” 孙总也没过分要求,我们几个就从洗浴门口分手了。 坐在叶乐的车里,卢波波很有眼『色』的充当司机,我则懒散的倚在后座上朝着叶乐问:“那老孙子答应给我提五百了?” “你要的有点急,刚才他差点就特么反悔了。”叶乐白了我一眼出声。 我『舔』着嘴角冷笑:“吹牛『逼』,他敢反悔,我就敢祸祸他办不成这次展销会。” 叶乐长舒一口气:“不要看这个孙大志,他们公司总部在苏浙一带还是很有实力的,一个靠诈骗起家的公司,你能信一年纯利润按亿元计算?每年他们公司给当地『政府』上的税换算成现金都得用卡车拉。” 我没羞没臊的捧起臭脚:“他就在京城有实力有个篮子用,来崇市还不是照样得看我大哥你的脸『色』办事嘛?你只要摇摇头,那老子肯定就得哭鼻子。” 叶乐白了我一眼笑骂:“拉倒吧,后面话别了昂,你子肯定没安好心眼。” “叶,咱俩算不算兄弟?”我搓了搓脸『色』的干皮贱嗖嗖的问。 “分人分事儿。”叶乐谨慎的打量我几眼道:“你到底想表达啥?” “这次的活,他没少给你份子钱吧?”我无耻的搂住他肩膀道:“我都听见啦,一万块钱,你提一千,刚才你俩从屋里捣鼓半,他肯定又给你涨价了,你匀给我一百行不?” 叶乐张开嘴巴就骂:“卧槽,你帮你介绍这么大一笔买卖,你丫不给我拿好处,还准备从我手里敲诈?” 我很没底线的把脑袋倚在叶乐胸口耍贱:“谁让你牛『逼』呢,你不是我叶哥嘛,只要你一句话,让孙大志再给你添一百也是洒洒水,叶哥,兄弟最近真饿得慌,你帮衬帮衬我呗,实在不行,今晚上我是你的人啦...” 章节目录 第317章 社会大学 看我贱不拉几的卖乖,叶乐眨巴眼睛瞄向我,眸子里透着股不出来的怪异感觉,盯着我后背一阵发『毛』。 我『摸』了『摸』鼻梁干笑:“叶,你不会真特么缺个暖床的面首吧?” “缺面首我也不带找你这样的。”叶乐白了我一眼嘟囔:“朗朗,你跟我撂句实话,真的很想赚钱吗?” 我撇撇嘴调侃:“你这话问的都赶不上我家波波放的屁有营养,你从大马路上随便薅个人问问他,想不想赚钱,答应都是肯定的。” 叶乐挑动眉梢又问:“赚多少叫有钱?” 我脱口而出:“五百个..不对,起码得一千个..其实给我一亿我也不嫌弃..” 着话,我自己莫名顿住了,是啊!我一直都极其渴望赚钱,但却真还没仔细想过究竟赚多少才叫赚。 有多大,饶欲望就有多大。 饶欲望是无穷尽的,当你饿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馒头,当你吃饱了,又希望有钱,当你有钱了,又希望拥有更多,人之所以总是不快乐,可能就是因为脚步总也撵不上欲望吧。 叶乐眨巴两下眼睛问我:“孙大志这一把弄好了,至少能赚三四千个,你信不?” “信。”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如果他不赚钱,你和你爸根本不带看上他的。” 叶乐突然压低声音道:“这种买卖,穿了你我都能干,从外地注册个保健品皮包公司,再找上几个销售精英,挂上牌子就能开撸,所以你有啥想法没?” 我惊愕的问:“把他踢出局?咱们换汤不换『药』的自己整?” “好主意。”叶乐龇牙笑道:“到时候你我五五开,不就都特么有钱了嘛。” 前面开车卢波波不合时夷『插』嘴:“叶哥,骗老头老太太的棺材本,这事儿太丧良心,听我一句劝,搞不好会被打五雷轰滴。” 叶乐理直气壮的开口:“想赚钱就得踏着自己的良知前行,你看看那些成功的商业大鳄,金融巨子们,哪个成名以前少干过偷鸡『摸』狗的损事儿了,只不过他们成功了,所以曾经的那点脏事都变成了励志,我在国外读的书,看过听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案例。” 我低头沉思半晌后,摇了摇脑袋道:“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妥,如果咱骗的是富人,我没啥心理障碍,毕竟他们有钱,不在乎损失那九牛一『毛』,可骗的全是那帮拿命攒了半辈子血汗钱的老人,我真心做不来。” 叶乐嗤之以鼻的轻笑:“你这就属于典型的当婊子还像立块贞节牌坊,骗富人,富人为啥富?就是因为脑回路要比大部分人快,你自己寻思能骗得过么?不信你去骗骗孙马克,骗骗驼子,看看他们能上套不。” 我嘴角上扬轻笑:“那不一定,很快孙大志不就是富人了嘛。” “哦?”叶乐眨巴眼睛『迷』『惑』的望向我:“你啥意思?” 我伸了个懒腰反问:“与其费劲巴巴的自己组织局子,雇什么精英卖假『药』,还不如直接宰他这头大肥鱼,这事儿如果咱们运作的好,其实并不难,崇市是咱的主场,整几个外地的诈骗犯叫事嘛?” 叶乐瞪了我一眼警告:“别瞎扯淡,我跟你过孙大志背后的公司在江浙一带很有能力,他不是一个人,那老狗背后还有一整座分工明确的大型诈骗公司,保不齐有什么通的背景。” 我若有所指的我坏笑:“再有背景,他们能杠的过政f还是敢袭击警局?你自己都了,这把他整好了,弄三四千个没问题,这么大一笔款子,你不眼红?就算你不眼红,警局、工商的同志们难道也不眼红?” 叶乐抿着嘴角:“他找我,就是为了避免这类麻烦。” 我脸上的笑容更甚,凑到他耳边声嘀咕:“那也得是你有能力的情况下,如果连你自己都折了,拿啥给他保驾护航,叶,你看这样行不..” 听完我的话,叶乐迟疑了好半晌,指着我笑骂道:“你狗日的做事不光有脑子,而且还阴狠,最主要的是嘴巴太能忽悠了,三言两句就把老子忽悠成给你打工的马仔了。” 我笑嘻嘻的嘟囔:“你要这么唠嗑,往后咱可不能当姘头处了啊?” 叶乐捏着自己的下巴颏沉思几秒缓缓开口:“这创意有搞头,不过我回去得跟老爷子还有几个叔叔商量一下,这次的合作,本身就是借助他们的力量,最晚明我给你个准确答复。” “那就坐等叶总给我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喽。”我点燃一支烟,趁机在裤腿上抹了抹掌心里细汗,刚刚跟叶乐聊这些的时候,我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的不对,他直接给我踢出局。 叶乐没理我,朝着卢波波出声:“波波,把车停在屎政府』门口就校” 几分钟后,我们在屎政府』门口分手,我和卢波波拦了台出租车径直返回酒吧街,路上我给聂浩然和刘祥飞分别去了个电话,约他们晚上到温婷的酒吧碰面。 酒吧原先的招牌已经拆掉,江静雅从魔都高薪聘请来的石开程正带着自己的团队在酒吧里比比划划的商量如何改造,看到我们进来,石开程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朗总好。” 我笑着摆摆手道:“快别这么喊,我心虚,总感觉你像是要从我兜里骗钱似的,往后叫我朗朗就校” 石开程『摸』了『摸』胖乎乎的脸蛋:“行,朗朗啊,我们计划在这块做一个西欧风格的酒台,再把大厅改成美式的那种跳板,现在的年轻人不光追求灯光、音响的刺激,对于夜场的舒适度其实也很讲究,昨晚上我观察了这条街上的其他夜场,发现很少有人在意这块的建设。” 卢波波叼着烟卷打断他:“夜场玩的不是主要就是个氛围嘛,高质量的姑娘,高规格的服务,别的地方享受不到的大爷待遇,就能保证客流满满,你整的再花里胡哨,店里姑娘都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照样没人来捧场。” 石开程皱了皱眉头,眼中划过一抹不满,但仍旧很有职业素养的笑着:“哥们,你的是低廉的嚓,真正的顶尖夜场,其实还是要靠..” “兄dei,你跟我,你弄的跟五星级总统套似的,预计怎么消费?”卢波波涨红着脸辩解:“知道大排档生意为啥一直比酒店火爆吗?一是因为大排档迎合市井口味,可以喧哗,可以随地吐痰,二是因为它亲民,吃的不紧张也不心疼。” 石开程张了张嘴巴,没有马上吭声,而是示意卢波波继续。 卢波波吐了口烟圈道:“干夜场其实一个道理,大城市是啥样我不太清楚昂,但在咱这么这种地方,混夜场基本上都是兜里没几个『骚』钱还想装个『逼』的,你要真照着贵族的模式走,我打赌,场子肯定黄!” 我靠了靠卢波波的胳膊开口:“你别特么瞎指挥,人家程子是专业的。” 这家店到底终究还是人家温婷的,如果卢波波三言两句再把石开程给气跑了,到时候我不好跟江静雅交代,江静雅也不好跟温婷解释。 石开程摆摆手,面『色』诚恳的:“朗朗,这哥们的确实有道理,我忽略了本地的真实消费能力,这点是致命的,幸亏他提醒。” “至于你打造一个顶尖的夜场,我其实也挺赞成的,但肯定不能是在酒吧街。”卢波波『舔』了『舔』嘴皮道:“知道为啥不程哥?” “环境因素。”石开程像个学生似的低声问。 “宾果!”卢波波翘起大拇指道:“这条街好多年前消费就是这样的,你突兀的弄起来一家高标准的场子,玩客们心里不痛快不会买账,周边的同行心里也一样不会舒坦,搞不好还得联合打压咱,想看那样的店,就得看咱朗总啥时候能赚到钱。”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滚犊子,我没钱。” “有道理,波哥的确实有道理..”石开程『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掏出笔和纸唰唰记录下来,随即朝着卢波波问:“波哥,你是哪所商学院毕业的?” “我啊?”卢波波憨笑着指了指自己道:“社会大学,我其实狗屁不通,就是在老家时候经常跟在几个哥哥的屁股后面玩,见过不少..” “你老家不特么山沟沟里的嘛?”我侧头扫视卢波波一眼臭骂:“咋地?现在夜店连锁店都开到你们村了?” “的好像我就不能去城里晃悠晃悠似的。”卢波波干咳两声转移话题:“朗哥,你晚上约聂浩然和刘祥飞来咱家店啊?他俩不能再干起来吧...” 章节目录 第318章 言归于好 我也挺犯愁的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不好,这俩人都是属煤气罐得,不用旁茹,自己就能炸。” 至于卢波波心里那点九九,我更是看透没透,谁心里还没点不愿意跟人分享的往事,我们在一块混的是将来,不是过往,所以只要他不想,我肯定都不会『逼』他。 石开程拿着笔和本凑过来,笑呵呵的:“波哥,你刚才关于大排档和酒店那段比喻,能不能再跟我重一遍,我觉得这都是难得的经验。” 一看自己有机会装大师,卢波波装『逼』不嫌累的吧唧嘴:“这算个屁经验,我跟你哈,我在老家的时候,曾经去过一家造型很别致的店,知道啥叫网红店不...” 我不耐烦的指了指旁边:“你俩去那边桌上探讨去,别打断我思路。” 约『摸』二十多分钟左右,一身黑『色』打扮的聂浩然从外面走进来,朝着我挥了挥胳膊打招呼:“咋找了这么家还没开业的店啊?” 我笑呵呵的介绍:“好朋友的店,我投零股,预计过两开业,到时候记得带上兄弟们来捧场哈。” 聂浩然惊愕的张大嘴巴:“诶卧槽,你这发展速度也太特么快了吧?这才几没见面,实体店都给整出来了?” 我没羞没臊的拍了拍自己脑门坏笑:“生的王者都长我这样,看着没?这叫生的帝王额骨。” 聂浩然逗趣似得笑道:“是是是,你是帝王骨头,那帝王哥,今喊微臣过来有啥指示?” “你那几个兄弟咋样了?”我轻声问道。 聂浩然叹口气:“没啥大事儿,休息几就能活蹦『乱』跳,不过实话朗哥,这事儿刘祥飞是真一点脸没给我留,算了,反正往后我不会跟他再打照面,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 “浩然,我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儿你办的属实不地道。”我平心静气的:“你扪心自问,大飞到底给你留没留情分?” 聂浩然自觉理亏的『揉』了『揉』鼻子苦笑:“现在那些还有啥用,反正我已经把雇主的钱都还了。” 正话的时候,门口的玻璃门被推开,刘祥飞双手『插』兜走了进来,看到聂浩然坐在我旁边,他皱了皱眉头又掉头走了出去。 “飞子!”我赶忙招了招手吆喝,刘祥飞压根没搭理我,反而速度更快的往出退,我慌忙撵了出去。 酒吧门口停着一台崭新的黑『色』本田crv,连车牌都没有挂,刘祥飞半个身子钻进车里,几秒钟后他从车里拿出个牛皮纸的大信封,抻手递给我:“大哥,你待会儿替我转交给浩然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歪着脑袋看向他问:“啥意思啊飞哥?我现在跟你话也都不好使。” 刘祥飞摇了摇脑袋出声:“跟那个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怪尴尬得,毕竟下午刚吵吵完,他肯定也不乐意看我。” “不打架的兄弟不叫兄弟,打完架就分手的兄弟也不是兄弟。”我一把拽住他胳膊劝阻:“刚才浩然在屋里还跟我今的事儿他做的不对。” 卢波波也跟了出来,笑呵呵的掏出烟盒递上去一支帮腔:“飞哥,牙齿还经常磕嘴唇呢,打打闹闹才叫真兄弟。” “这事儿...”刘祥飞顿时陷入犹豫。 “走吧走吧,进入喝两杯,一笑泯恩仇。”我顺势挎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的薅进酒吧:“我跟朋友刚盘下来的店,你帮着提提建议。” 回到店里,卢波波从酒水台里拎出来几瓶之前酒吧剩下的洋酒猜桌上,挤眉弄眼的打圆场:“你们喝着,我出去整几个硬菜,谁也不带走的昂。” 罢话,他侧头看向石开程招呼:“程子,你们也都还没吃吧?走,咱俩一块出去溜达溜达,我顺带再跟你讲讲京城那些网红夜店的秘史。” “你们先回酒店吧。”程子很有眼力劲的打发走自己的几个伙伴,乐呵呵的跟卢波波一块朝店外面走去。 很快店里就剩下我们仨人,聂浩然和刘祥飞谁也没吱声,聂浩然叼着烟卷看向门口,刘祥飞则低着脑袋打量自己的鞋面。 我抽了抽鼻子瞄向他俩问:“啥意思,这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啊?” 刘祥飞深呼吸一口气,举起刚刚给我的那个牛皮纸信封递给聂浩然道:“浩然,这是赵胖子该给你的那部分抽成,我替你拿回来了,今在洗浴中心,我确实冲动了,不好意思哈。” 聂浩然的脸『色』不再似刚才那么硬邦邦,叹了口气:“我也不对,话确实有点过,飞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几个兄弟动手确实不是我授意的,我就算再混蛋,也肯定不带跟自家兄弟动手得。”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刘祥飞摆摆手,深呼吸一口气道:“咱们有一一,我拿钱给你是因为咱们的关系,但要漳活是我赖以为生的工作,下次如果咱们再碰上,我肯定还是不会留情面,讨账这行吃的就是一口硬气。” 聂浩然摇了摇脑袋干笑:“不会再碰上了,收账公司我已经抵出去了,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幸亏今碰上的是你,如果换成别人,呵呵。” 刘祥飞沉『吟』片刻后:“那回头我帮你找点别的来钱的活,最近刚认识个老板是搞物流的,他手底下缺几个硬茬子帮押车。” 看着俩人言归于好,我会心的笑了,拍了拍手道:“话不聊不透,情越聚越深,既然皆大欢喜了,我跟你们点能见到现金的买卖...” 几分钟后,我将叶乐和孙大志找我合作的“项目”跟他俩详细了一遍,听完我的话,刘祥飞没有表现出任何感兴趣的表情,聂浩然倒是挺亢奋的问:“一万块钱咱能分三百?照你的那家伙三五卖个三四千万不成问题,等等我拿计算机算算哈...” “百八十万左右。”刘祥飞轻飘飘的回答,同时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微笑:“也没多少啊,咱们仨平分的话,也才三十来万。” 聂浩然夸张的张大嘴巴惊呼:“这个才字很有灵『性』,咱啥家庭啊飞哥?家里有矿是咋滴,三十多万都看不在眼里?” 刘祥飞直不楞瞪得点点脑袋:“实话,我确实不太看中这点钱,今晚上我接了一笔外地的欠账,全要回来的话,估计也有百八十万,这次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给我打电话就ok。” 他这个人话从来不知道拐弯,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一般人很难接受他的脾气,所以别看他在市里最近混的挺出名,但始终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牛『逼』!”我和聂浩然一齐朝着他翘起大拇指。 “咳咳咳,浩然,我有个事得麻烦你。”刘祥飞面皮泛红,吞吞吐吐的:“能不能把今下午跟我动手的那几个兄弟借给我用几,我这次要出趟远门,一个人稍微有点吃力。” “多大点事儿,我让他们过来一趟。”聂浩然大大咧咧的掏出手机。 刘祥飞摆摆手微笑:“不用,把他们手机号给我,我自己过去一趟吧,下午闹得有点不愉快,晚上我们出去吃口饭,互相熟悉一下。” 几分钟后,我和聂浩然送刘祥飞出门。 刘祥飞站在crv车跟前,朝我俩摆摆手,看着剃着板正卡尺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来的感觉,尽管他整个饶模样没有太大改变,但是却给饶感觉截然不同。 刘祥飞钻进车里,朝我们笑着摆摆手:“本来想着明我过生日,大家一块喝一场的,等我从外地回来,咱们不醉不休哈。” “稳妥。” “自己多注意点。” 我和聂浩然一齐朝他摆手道别,与此同时卢波波和石开程拎着一大堆吃的回来,卢波波面『色』复杂的看向我低声道:“朗哥,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章节目录 第319章 再见也是物是人非 瞅卢波波一脸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好笑的逗趣他:“谁呀?难不成你碰上玉皇大帝啦?” 卢波波压低声音道:“不跟你扯淡,我碰上侯瘸子啦。” “侯瘸子?临县那个?”我的眼珠子瞬间瞪圆。 卢波波点点脑袋道:“可不呗,老瘪三现在都混成街头艺人了,拎把破二胡搁酒吧街前面的大广场上卖艺呢,你要是不相信,待会我可以领你看看去。” 我顿了顿半晌没出来话,对于侯瘸子,我心情其实老复杂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狗坷垃,我当初不会跑路到市里,如果我不跑路来市里,也不会拥有现在的改变,归根到底我和他算不得朋友,不我心里咋想的,他肯定就对我恨之入骨。 他的腿是我嘣瘸的,如果没有我动手,事情不会闹大,他手底下内个叫张鹏的反骨仔也不可能趁机推到他上位,穿了,我们都是被张鹏给坑的,但我俩之间又有着不共戴的深仇大恨。 杵在我旁边的聂浩然瓮声瓮气的问道:“侯瘸子是谁呀?” 卢波波冷笑着:“一个老篮子,当初在临县时候『逼』的朗哥几乎走投无路!” “『操』,那就削他呗!”聂浩然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后,朝着我道:“咱们看看去啊?” 我点点脑袋,沉寂几秒钟后开口:“看看去。” 距离酒吧街不到几百米外有一处规模还算挺大的喷泉广场。 此时广场上人头攒头,不计其数的男女老少在广场上遛弯散步,不远处还有一帮子规模庞大的广场舞大妈正随着音乐节奏“舞动青春”,街边簇拥着很多摆地摊的商贩,距离广场正中西的喷泉池方向此时围满了人,一曲宛转悠扬的二胡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就那边!”卢波波带着我们几个指向喷泉方向。 我深呼吸一口气,径直走了过去,挤到人群最前面,我看到喷泉池前面的台阶上,坐着个穿件麻布半袖,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中年人半闭着眼睛,抑扬顿挫的拉拽着琴弓,一首充满沧桑的我《女儿情》透过两根琴弦在空气中散播。 即便中年的模样发生了翻覆地的改变,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正是侯瘸子,那个曾经在临县搞风搅雨的风云大哥,不知道为啥,此刻我看到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憎恨,反而有种不出的同情。 一曲拉罢,周边的人全都木然的昂着脖子观望,我率先拍手高喝:“好!” “好!”卢波波和聂浩然也配合我的跟着拍手鼓掌。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带头起哄,马上就会被附和,随着我们仨的叫好,周边围聚的人也纷纷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侯瘸子仰头朝我这个方向瞄了一眼,当跟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出现一抹慌『乱』,手里的琴弓不自觉掉在地上,龇着一口大黄牙惊愕的盯着我打量。 我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扯着嗓门笑问:“大叔,能点曲不?” 侯瘸子迟疑几秒后问:“你想听什么?” “来首凉凉呗!”卢波波双手抱在胸前,扯着公鸭子嗓门怪腔怪调的吼:“就是内个,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哈哈哈..”旁边看热闹的人顿时全都被卢波波给逗笑了。 侯瘸子咳嗽两声呢喃:“抱歉,我只会拉老曲子。” “来首赛马吧。”我笑了笑,朝着卢波波努嘴道:“别让大叔白劳动。” “给点费呗?”卢波波嗤之以鼻的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票,放到侯瘸子前面的一个铝盆里,意有所指的吧唧嘴:“这人呐,活着其实挺特么没乐趣的,一辈子都在为了这张纸服务,甭管你是什么社会大哥还是贩夫走卒,兜里没银子,狗都看不起,我的对不对老叔?” “呵呵,对..”侯瘸子表情窘迫的抽了抽鼻子,声音沙哑低头感谢:“谢谢哥们的捧场。” 卢波波抬起胳膊重重拍了拍侯瘸子的肩膀道:“好好拉,拉完不定我们待会请你吃大餐。” 几秒钟后,侯瘸子搭弓上弦,一曲萧瑟的《赛马》缓缓发出。 我完全像是个不相干的看客一般盯盯的注视着侯瘸子,几个月没见,这家伙好似一下子苍老很多,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岁数顶多也就跟齐叔差不多,三十七八,不超过四十岁。 可现在他却好像活脱脱老了一大圈,额头上全是很深的褶子,整个人瘦了起码不下十多斤,皮肤又黑有糙,一对本来虎虎生威的眼眸此刻看不到任何戾气,完全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本该欢快活泼的赛马曲愣是被他拉出一抹日暮西山的味道,听着人心里就怪不得劲的。 一曲作罢,侯瘸子坐在台阶上,朝着四周围观的人们连连抱拳出声:“今就到这里了吧,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厚爱,明咱们再见..明可能我不会出摊了。” 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侯瘸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完事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二胡和一些器具,周边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我抽了抽鼻子,直接走到他跟前,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坐下,递给他一支烟微笑道:“世界好。” 侯瘸子怔了一怔,接过烟苦笑:“我多希望世界能大点,我在市里躲了这么久,没被警察抓到,却被你给碰到了,这就是命,我欺负了你爸半辈子,结果被你报应了。” “呵呵,后悔不?”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 他将二胡塞进一个用麻布袋做成的包里,咬着烟卷沉思良久后,摇摇脑袋:“没什么可后悔的,社会这碗饭,你想比别人吃得饱,手就一定得比别人黑,如果非有什么后悔的事,我其实最应该在你初现峥嵘的时候,就直接把你废掉。” 我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很好奇的问他:“二胡的旋律为什么总是那么独一无二,不管奏什么曲子都带着一股悲锵?” 侯瘸子楞了一下干笑:“二胡只有两根弦,彼此相依为命。” “那你活的其实比二胡还悲凉。”我捏了捏鼻头笑道。 侯瘸子咬着烟嘴猛地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好半晌后点点脑袋:“嗯。”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想过报仇吗?把属于你的拿回来。” 侯瘸子咧开嘴角,龇着一口焦黄的门牙笑了笑:“两个月前想过,一个月前开始『迷』茫,现在已经完全接受。” “那就后会无期吧。”我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钞票放在他面前的铝盆里,朝他摆摆手道:“崇市呆的还是挺危险,想办法去外地生活吧,你岁数也没多大,重新开始,干什么都比过去强,真心话。” “你不打算把我交给警察?”侯瘸子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向我。 我歪着脑袋笑了笑:“把你交给警察对我又没啥好处,再了,你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再对我构成威胁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侯瘸子从兜里重新掏出二胡,朝着我道:“我再给你拉一曲吧。” “洗耳恭听。”我朝他点点脑袋。 接着他开始重新搭上琴弓,昂着脑袋念了一首定场诗:“唇齿相依两根弦,马尾做弓旋上巅。青丝已白霜染鬓,一曲忠肠半世间。” 随即他开始闭上眼睛慢慢拉奏,我没有听完他的曲子,直接带上卢波波和聂浩然转身走人。 卢波波搂着我肩膀道:“朗哥,你这心属实有点善,这么个老棒槌不揍他,还给他拿钱花?” 我吸了吸鼻子:“我得感谢他,如果没有他『逼』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跳多高,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与其当个恶人把他送进监狱,还不如留他一命,让临县的张鹏时刻生活在恐惧中,张鹏活的不快乐,皇上和晨子就轻松。” “还是你鬼..”卢波波龇牙笑道,刚完话,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竟是叶乐的手机号,我『迷』『惑』的接了起来:“什么事儿叶?” 电话那头的叶乐压低声音:“我这会儿在丛台区的豪客酒店,你来一趟,我在大厅等你..” 章节目录 第320章 层出不穷的精神病 听到叶乐充满命令的语调,我稍微有些抵触的没有作声。 “朗朗?”电话那边的叶乐提高嗓门又喊了我一句。 我强压着邪火:“行,知道了。” “快鸡般吧,我这头已经火烧眉『毛』了。”叶乐粗鄙的骂了一句。 放下电话,我吐了口唾沫,冷哼:“这『逼』现在真拿我当家将使唤了。” “我跟你一块溜达一趟?”卢波波笑了笑是活。 我朝着聂浩然眨巴两下眼睛:“走呗,都去吧,顺带坐坐我然总的大吉普。”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跟孙马克拼的有点累挺,还是我本身的『性』格使然,我现在越来越反感被缺刀使唤,尤其还是那些我认为不如我的人。 “再调侃我,跟你翻脸了昂。”聂浩然不乐意的撇撇嘴,他今来的时候,开了一台4x4的老款切诺基,甭管啥年份的,反正开出去特别代派。 坐进聂浩然的车里,我笑呵呵的问:“车里有家伙式没?听叶大少的意思,待会过去可能得跟人干仗。” 聂浩然脚踩油门,侧头回答:“后备箱扔了几把砍刀,需要我喊几个兄弟过去不?” 我轻飘飘的笑道:“不用,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掉头跑,没必要当成自己事儿办。” 聂浩然翻了翻白眼出声:“你真鸡贼,一边赚着人家的钱,一边还不想给人出力。” 我吐了口浊气:“我跟他是合作,谈不上谁替谁打工,我帮他也是拿他当朋友看,他要是总给我摆出老板的架势,我肯定不带惯着的。” 坐在后排的卢波波猛不丁接起电话:“啥事啊乐子?行..待会我问问朗朗吧。” 几秒钟后,卢波波放下手机朝我道:“乐子,雅今过生日,问咱们待会去不去?”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她咋特么过生日呐?” 卢波波嘬着嘴角道:“我哪知道,反正乐子都等咱们呢,你要是不去就是打他脸。” 我拍了拍脑门笑骂:“看见啥叫胳膊肘往外拐没?这犊子还没跟温婷咋样呢,现在就开始糊弄咱们了,往后你要是搞对象,高低不能找咱认识的女滴。” “我只对含含姐情有独钟。”卢波波眼中闪着星星贱笑。 听到陈姝含的名字,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起王影,沉吸口气,侧头看向车窗外,卢波波也自觉错话了,从后面拍了拍我肩膀道:“其实吧,我感觉你和影完全就是误会,前我俩还聊来着,她问我,你最近咋样。” “你怎么的?”我立马打了鸡血似的问。 “我能咋,肯定是替你博取可怜呗,我你现在无精打采,一喝多就哭着要找她,她没吱声,我觉得她肯定还是关心你的。”卢波波拿出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我俩的聊记录。” 我刚接过他的手机,我自己手机又响了,还是叶乐打过来的,刚按下接听键,叶乐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操』,生孩子都鸡八没你费劲,能不能来了?” 我皱着眉头反问:“喝多少啊?不会跟我好好对话是不?” 叶乐微微一顿,语调瞬间降下来:“哥们,你快点吧,我真快坚持不住了,麻痹的,市委宣传部主任家的子溜大了,跟我各种摆『逼』,我想走,还拦着不让走。” 我耐着『性』子问:“我们待会过去办到啥程度?” 叶乐叹了口气:“拽开他就行,我俩都认识,等这『逼』清醒以后就啥事都没有了,你速度快点昂,我倒不是怕挨揍,主要不乐意从这儿跟他继续墨迹下去。” “对方喊人没?”我压了压嗓子问。 叶乐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好像是喊了吧,没啥事,他狗鸡八不认识,充其量喊几个网吧里溜缝子的那种混混,我们这会儿都在酒店大厅里呢,你们过来以后,直接把我拽走就校” 我烦躁的:“知道了,往后这种破事别找我,你们都是一个级别的,咋骂咋吵没问题,我一个边缘马仔,把谁招惹了,都够喝一壶。” 挂断电话,我催促聂浩然:“速度再快点。” 聂浩然没正经的打趣我:“我朗哥现在从鸡妈妈直接变身成保姆妈妈了,这种『逼』崽子都不干的活就接。” “再哔哔,真削你!”我抬手朝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本身我没寻思是多大事儿,所以去的时候谁也没喊,估『摸』着我们仨应该就能把事儿平了,结果我没想到,意外往往就是在这种你以为不可能的时候发生了。 来到叶乐的“豪客酒店”,酒店的门口已经停了四五辆面包车,台阶上,大厅的走道里堵了不少十八九岁的社会哥,一个个叼着烟,一副甩屌敢日的狠茬子模样,见到我们仨从车上下来,还有俩孩儿故意堵住门口。 大厅里传来一阵撒酒疯似的叫骂声,时不时还能听到瓶子摔在地上“噼啪”响。 我带头往里走,朝着堵在门口的两个伙微笑道:“来,兄弟,往旁边让让..” 一个剃着平头,鼻孔上扎着鼻环似的青年梗着脖颈推了我一下撇撇嘴:“里面办事呢,等会再进去吧。” “办啥事?琵琶精要娶唐长老啊?”聂浩然瞪着眼珠子,胳膊往旁边一胡抡,直接支开那子,我们仨甩开大步就往里跑,别看我嘴上的狠,但对于叶乐还是比较关心的,倒不是我俩关系有多铁,主要他现在是我的财神爷,得罪不起。 “草泥马,你们要干啥!”被聂浩然一肘子怼开的孩儿,从后面直接一把薅住叶乐的衣裳,扯着嗓门嚎叫:“都过来,有人给我闹事!” 门口和走廊里的四五个青年立马丢掉嘴里的烟,呼呼啦啦将我们给包围起来。 聂浩然抻手一把抓住伙的衣领揪到自己面前,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大卡簧顶在他锁骨上厉喝:“嚎你麻痹嚎,我打你,你有脾气啊!” 看这帮家伙的岁数比我还,甚至还有好几个套校服的,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冲着卢波波:“你跟浩然先从这儿盯着,我进去看看啥情况!” 刚跑进大厅里,我就有点傻眼,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两手握着一把关公用的那种偃月刀,正跟唱大戏似的从大厅里“锵锵锵”来回摆着各种造型。 旁边两个一人多高的装饰花瓶让砸碎,满地全是玻璃茬子,那伙光着脚丫,脚上被扎的血肉模糊,走一步,地上就是一个血脚印,竟然浑然不觉,一瞅这架势,绝对是溜『迷』糊了。 叶乐还有几个青年跟藏猫猫似的躲在沙发背后,避搡着那个光着膀子拎偃月刀的伙,那子也不知道是真『迷』糊还是装『迷』糊,舞着手里将近两米多长的大关刀瞎劈瞎砍,大厅里电视、鱼缸啥都都被他干碎了。 “啥事啊叶?”我冲着叶乐摆摆手吆喝。 叶乐躲在沙发后面朝着我嚷:“诶卧槽,你可算来了,这『逼』要疯,非自己是二爷下凡,要把我们几个全都斩了祭军旗。” “你是何方妖孽?”那伙猛不丁注意上我,两眼珠子微微往上一挑,攥着关刀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往后躲闪:“二哥,我是你三弟啊?你忘了?” 边话我边朝着叶乐他们摆摆手,示意赶快往出走,拎着关刀的青年『迷』茫的眨巴两下眼睛,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是我三弟,三弟,大哥可好?” “大哥在楼上等你呢,你赶紧过去吧。”我指了指电梯口朝着他挤眉弄眼的。 那子刚转过去脑袋,酒店门口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紧跟着就看到十多个膀大腰圆的青年冲了进来,带头的一个家伙扯着嗓门就喊:“李哥,谁给你尥蹶子啊...” 章节目录 第321章 腿好了啊君哥? 刚刚被我忽悠的准备上楼去找“大哥”的伙听到那身咋喝,『迷』茫的转过来脑袋。 十多个黑衣黑裤的壮硕伙快步跑到拎偃月刀的青年跟前,带队的家伙扬起一张鞋拔子大脸瓮声瓮气的问:“李哥,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不是有人给你闹事嘛?要码一下社会排面?” “码什么排面?”青年“咣”的一声将关刀杵在大理石地砖上,疯癫的眼神好似恢复清明,随即扭头看向还站在沙发背后的叶乐和另外几个家伙的脸上。 看自己朋友好像清醒了,叶乐长舒一口气道:“李明,差不多得了昂,都是好朋友,好了一块出来放松放松,你咋每次一溜完就特么变身呐?” 被称作“李明”的青年眨巴两下眼珠子,一把将手里的偃月刀扔到旁边,指着自己潺潺冒血的脚底板咒骂:“麻痹得,都怪你,我我不玩,非特么让我玩,诶卧槽..我这脚丫子咋回事,怎么全是血?” 溜冰溜大聊人很奇怪,有的需要一两才能缓过劲儿,诸如齐叔手下的六子那种,不把自己和旁人折腾到精疲力尽不算完,有的嗨一会儿自己就能清醒,我们面前的这个李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叶乐『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子吐了口唾沫笑骂:“『操』,你这话的真丧良心,老子让你整两口得了,你像是过瘾似的非对着冰壶呼噜呼噜吹个没完,你要这么唠嗑,往后咱还是别在一块聚了,王朗咱们走吧。” 站在李明旁边那个带队的伙,很没眼力劲的豁着一口大黄牙问:“李哥,还干不干了?” 李明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伙的脑门上咒骂:“干你麻痹干,这里面哪个你能惹得起?跟我话的是第一秘书家的公子叶乐,穿花格衬衫那个是地税二把手的少爷,内个穿短裤的是法院院长的儿子,『操』,还不赶紧扶老子上医院。” 我一看就是场纨绔子弟之间的闹剧,也长舒一口气没太当成一回事,跟在叶乐往酒吧外面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卢波波的一声咆哮,赶忙蹿了出去。 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刚才试图阻拦我们的那个鼻子上打着环的孩儿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卢波波和聂浩然一人拎把片刀正围在那孩儿身边抬腿猛踹,跟孩儿一起的另外几个青年全都躲的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走过去问:“咋回事啊?” “这『逼』养的拿卡簧攮我。”卢波波抬起自己左胳膊,我看到他臂上被剐出来条食指来长,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滴滴答答的往外渗血。 “他是谁的人啊?”我侧头看向叶乐问。 叶乐瞟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孩儿:“不知道,估计是李明那个二百五喊的吧,咱先走吧,待会我给你拿点钱,领着兄弟先去医院看看。” 我招呼聂浩然带着卢波波先去医院,我则和叶乐一块钻进他的车里,本身我寻思也不算啥大事儿,所以我根本没往深处去想,坐在车里不住的埋怨叶乐:“叶你你,也特么二十好几的人了,咱能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儿啊?” 叶乐苦笑着叹了口气道:“能不能不哔哔了,本身我就寻思约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出来放松一下,顺带聊聊孙大志那个事儿,也不知道谁嘴欠把李明那个傻屌给喊过来了,真特么点背。” “你去哪啊?”我侧头问他。 叶乐看了眼腕表:“送我去酒吧街旁边的大连海鲜城吧,找孙大志继续聊聊,对了,明早上他就开始安排人在新世纪广场那边正式给人体检啥的,你记得带人过去看看。” “早上几点?”我皱了皱眉头问。 叶乐低声回答:“四点多开始,你六点左右领人过去就行,第一多带点人,既是个面子工程,还能管孙大志要点早餐费,就当给底下兄弟谋福利了。” 我咧嘴笑道:“校” 正话的时候,叶乐兜里的手机响了,他『迷』『惑』的扫视一眼屏幕,随即“喂”一声接了起来:“啥事啊宝叔?啊..我刚才是在豪客酒店来着,颅内出血?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叶乐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我轻声问他:“怎么了?” 叶乐烦躁的拨动手机里的联系人回答:“刚才你兄弟打的那个孩儿被送到医院了,颅内出血,治安大队的给我打的电话,这会儿孩儿家里正从医院闹呢,『操』,运气背到家了简直。” “这事儿..”我『舔』了『舔』嘴皮。 叶乐很仗义的:“你别管了,我喊你们过去帮忙的,总不能让你们负责吧?待会我联系一下我在医院的同学,想办法给他开个有病史的诊断证明,完事带上孙大志去医院转悠一圈。” “带他去干嘛?”我眨巴眼睛问。 叶乐理直气壮的笑道:“总得有个冤大头帮着出这笔赔偿款吧?孙大志不是傻子,我只要把他带到医院,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你那俩兄弟最近别上丛台区瞎晃悠就啥事没樱” 我假惺惺的叹气:“唉,事情整的,怪不好意思得。” “别装犊子了,路边停车,你回去准备明早上的事儿吧。”叶乐笑骂我一句,指了指路口,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哥们,你今上班没有?我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帮忙,刚才我俩朋友不心给人打坏事了..” 我跟他摆摆手,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我朝嘱咐:“明早上千万别迟到。” 我点点脑袋,拦下一台出租车就往酒吧街返回,路上给卢波波去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儿简单跟他聊了一通,约会了会酒吧见面。 关系这东西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我们的生活,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关系到位的人总比无权无势的人活的要滋润。 老话得好,衙门的大门向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其实就是这么个理儿,如果放在以前,我们把人打坏事,第一选择肯定是跑路,但自从跟叶乐混到一起,好像这类麻烦就彻底消失不见。 回到酒吧街,我才想起来孟胜乐之前打电话,江静雅过生日,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为了面子上好看,我还是从街口的糕点坊给她定了个蛋糕。 推开门走进店里,卢波波和聂浩然已经先我一步回来,正端着酒杯和人聊,除了他俩以外,大厅里还有七八个男男女女,除了温婷、孟胜乐和石开程以外,其他人都是生面孔。 今晚上的主角江静雅坐在正当中,白『色』的套裙白皮鞋,头发高高盘成个丸子头,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屋内空气不流通,她的脸蛋红扑颇,宛如一朵碧波『荡』漾中的白莲,皎洁朴素,光彩照人。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朝着江静雅笑呵呵的打招呼:“唷,生日快乐啊大美女。” 温婷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掩嘴坏笑:“朗哥,你这礼物也太随意了吧,就一块蛋糕啊?” 我随口胡诌:“别看这块蛋糕,采用新西兰进口牛『奶』,外加巴黎最时尚的创意大师精心设计而成的,我跟你,为了订蛋糕,我光是国际长途电话就打了不下二十个,且吃且珍惜吧。” 江静雅笑嘻嘻的打趣:“你这口才不去相声真可惜了。” 我抓起卢波波的酒杯,朝着江静雅干杯:“生日快乐吧,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准备给我唱个生日歌嘛。”江静雅轻抿一口杯壁,脸更加娇艳。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极其不和谐的男声:“啧啧啧,喝着呢?” 我们一帮人齐齐回头望过去,看到一个披着黑『色』风衣,剃着短发的魁梧青年推门走了进来,青年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瞧清楚来人长相后,孟胜乐皱了皱眉头起身冷笑:“腿好了啊君哥?” 站在江君身后的一个伙横着脸粗鄙的臭骂:“草泥马,你跟谁对话呢!” 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直接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喂,110吗?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冲进我家里不知道要干嘛,我在酒吧街中段,没有招牌,店在正在装修,您马上派人过来吧...” 章节目录 第322章 活动开始 挂断电话后,我吸了吸鼻子朝着江君挑眉轻笑。 “真特么废物!”江君身后的一个马仔龇牙吐了口焦黄的黏痰。 我点点脑袋抱拳道:“嗯呐呗,我可怂了,上次让人揍得跪在车里愣是没敢『露』头。” 江君棱着眉头狞笑:“王朗,想在这条街上混饭吃...” “哥,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你啥我根本听不懂,什么混不混的。”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江君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朝身后两个伙摆摆手准备离开:“呵呵,你会懂的,到时候别哭就校” “走了啊?有空常来玩哈。”我昂头朝他喊:“那谁,走的时候,记得把刚刚吐出来的狗屎一并带走。” “你什么?”江君胸口剧烈起伏。 孙马克手下的所谓的“四金刚”里,我交代打的最多的就是他,最不怵的也是他,这篮子看起来耀武扬威好像挺像回事,实际上怕死的劲头都快赶上癌症患者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耳背,真心疼你。”我『舔』了『舔』嘴角,装腔作势的把手探到后腰,瞟了眼刚刚往店门外吐痰的那个马仔,随即又看向江君冷笑:“你信不信上次把你吓哭的那个兄弟这会儿在洗手间呢。” 江君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我相信他一定记得上次被刘祥飞吓得瑟瑟发抖的画面。 江君冷哼一声,推门就快速走了出去,步伐显得凌『乱』且急促。 “牛『逼』朗哥。”孟胜乐朝着我翘起大拇指。 “喝酒吧。”我苦笑一声举起酒杯,别看我刚才表现的好像挺张狂,其实内心苦涩的一『逼』,江君找上门,绝对不是啥好兆头,明孙马克已经处理完老猪的事儿,把目光定在了我们身上,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温婷眨动好看的桃花眼问我:“王朗,咱们酒吧你准备起什么名字?” 卢波波低声建议:“叫88酒吧呗,吉利还好记。” “那还不如叫86酒吧,又发又顺。”孟胜乐也加入了起名的行列郑 老早以前记得有次跟齐叔闲聊,他跟我过,混社会的人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8和6这个数字,前者横看活脱脱就是一副手铐的简笔画,后者谐音流和溜,没干就开溜,绝对不是啥好兆头。 相反,大部分老辈儿社会人都格外钟情于1和7,1代表棍,简单就是立棍,也有人讲是红棍的意思,比如《古『惑』追里没做铜锣湾扛把子时候的陈浩南,就属于红棍,饱含着一股霸气,7是崛起的意思,寓意一种憧憬。 我眨巴两下眼睛开口:“叫1号码头吧,就是告诉酒吧街的这帮大佬们,咱们要在这块起码头立棍!” 石开程第一个应承:“这名字不错,而且还有点连锁店的意思,明我就安排人做招牌。” 看江静雅坐在旁边不言不语,孟胜乐赶忙转移话题:“名字的事儿就照朗哥的整,接下来的主题是喝酒哈,把咱老寿星都给冷落了,今晚上可就罪过喽。” 我们一帮人喝立马举杯换盏的热闹起来,喝到一半,卢波波借口上厕所就偷偷溜了,我知道他是惦记静姐店里的事儿,现在店里的生意趋于稳定,大涛、涛又从老家喊了几个兄弟过来帮忙,基本上可以照应,但卢波波心细,基本上每都会亲自走一遍账。 又喝了一个多钟头,快要散场的时候,我送聂浩然出门,低声叮嘱他:“然总,明早上六点半喊上你的部队,咱们在新世界广场上碰头。” 聂浩然今晚上没少喝,眼神都有些直楞了,打着酒嗝,风牛马不相及的嘟囔:“朗哥,我以前开过早餐摊,后来倒闭了,你信不?” “因为啥倒的?”我笑呵呵的问。 “实在特么起不来。”聂浩然拍了拍后脑勺苦笑。 我翻了翻白眼:“那你自己品呗,如果连赚钱都得人『逼』着干,我明干脆直接从老家喊点兄弟过来。” “妥了,明早上请好吧。”聂浩然搓了搓脸颊道:“对啦,咱这事儿我需要跟我大哥一嘴不?” 我笑呵呵的吱声:“随你便,反正我没打算给驼哥分钱。” 打发走聂浩然,店里的人基本上不剩下几个,就我、孟胜乐、温婷和江静雅,还有一个已经喝吐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石开程。 孟胜乐亢奋的问我:“咋整?继续找地方嗨一会儿还是各回各家?” “你们嗨去吧,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得早起。”我实话实的朝他们仨摆摆手道:“玩的开心点哈,乐子你真得注意点身体,再有瘾也不能整,瞅你脸这两都有点脱相了。” 孟胜乐贱嗖嗖的揽住温婷的蛮腰坏笑:“你懂个屁,子弹不突突在自家的靶场那才叫浪费,是不是啊亲爱哒?” “滚尼玛哒,臭牛氓..”温婷俏脸一红,在孟胜乐腰上拧了一把,羞答答的走回酒吧里。 自打跟温婷好上以后,孟胜乐基本上算是废了,白晚上的围着温婷转,我现在想找他,都得通过温婷联系,要不然这家伙全都属于隐身的状态。 “一块呗,这么早你回去也睡不着。”江静雅低声邀请我。 我一点不夸张的:“我现在老缺觉了,属于沾枕头就能打呼噜的状态。” 江静雅脸上划过一抹失落,随即点点脑袋:“那行吧,你自己路上慢点,喝酒就不要开车了。” “的我好像有车开似的。”我打了个哈欠,掉头朝街口走去。 站在街边等出租车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喝醉酒的青年蹲在路边“哇哇”的呕吐,一个女孩手足无措的蹲在旁边,又是递水,又是帮忙拍打青年的后背,关切之情一览无余,突兀想起来一个月前,有次我喝多,王影穿着一套人偶服递给我水时候的画面。 我由衷的感慨:“真好。” 我正出神的时候,身后突兀传来江静雅的声音:“王朗,你还没走呢?” 我朝她笑了笑问:“等台出租车就走,你没去玩啊?” 江静雅无奈的我耸了耸肩膀:“他俩改变主意了,要回家睡觉,我跟个电灯泡似的杵在旁边不合适,就闪人了呗,你如果没事的话,送我回家可以吗?对了,看你喜欢穿白衬衫,我今逛街的时候..” 话的过程中,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旁边,我笑呵呵的替她拽开车门道:“我真有事儿,喏..车来了,你先坐,我再等等。” 江静雅皱着眉头,口气幽怨的:“王朗,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心翼翼,我昨和杨晨已经摊开了,我们俩以后就做好朋友。” 我逃也似的坐进出租车里,朝着她摆摆手微笑:“你俩的事儿,我不方便多『插』话,你要是不着急走的话,我就先走了昂。” “你..你..算了,晚安!”江静雅面皮泛红,欲言又止的朝我摆了摆手。 “安!”我升起车窗玻璃,示意出租车司机马上出发。 走出去老远后,我看到江静雅还呆滞的站在刚刚的路口,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我捏了捏鼻头自言自语的嘟囔:“心软是病,不能坑了自己,还害人家。” 我明白江静雅话里的意思,但是在我还没有办法彻底遗忘王影之前,我不打算再开始新的恋情,况且我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谈情爱。 回到区我例行公事的到车棚处跟黑哥报了声道。 一夜无话,第二不到四点半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跟黑哥一块绕着附近的公园慢跑,练习他教给我的“蝴蝶步”,因为今早上还有事儿,黑哥也没太过给我加大训练强度。 练到六点多,我俩一块吃了顿早饭,我就启程去了“新世纪广场”。 本以为这个点,广场上应该没什么人,结果等到赶到的时候,眼珠子都瞪圆了,偌大的广场上,黑压压全是人脑袋,几乎全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粗略扫视一眼至少得有五六百号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加入。 广场正中心摆了一横排的桌椅,三四十个穿着白大褂,貌似“医生”的家伙正帮着老头老太太们,量血压、测血脂,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立在广场上,上书:来自宝岛的关怀,安康制『药』联手崇市老年人关爱组织大型赠『药』活动。 我正伸直脖子观望的时候,身后传来孙大志标志『性』的台湾腔:“哦哟,老弟你可算来了,你们的人呢?” 回头看过去,见到孙大志套着一袭白大褂,脸上捂着口罩正朝我笑盈盈的:“宣传效果灰常不错,这才只是第一,相信一个礼拜之后,人数至少是现在的十几倍,对了,刚才有几个流氓跑过来找麻烦,我没有睬他..” “挺专业哈。”我龇牙笑了笑:“我的人待会就到,你别急哈。” 这时候,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广场旁边,打车里跳下来八九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一个剃着瓢头的青年梗着脖颈问:“哪个是负责人啊?谁允许你们在这边搞活动的...” 章节目录 第323章 雷厉风行的浩然 见到几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孙大志立马将口罩拽到脸上,躲在我身后,使劲咳嗽了两声。 我『摸』了『摸』鼻梁,硬着头皮朝对方迎了上去:“啥事啊大哥?” 带头那个剃瓢头的中年,不耐烦的开骂:“啥事个鸡八,知道新世界广场是谁罩着不?” 我装傻充愣的干笑:“这地方不是城管局了算嘛?我们占地费都交清了昂,不信我给你看发票。” 瓢头瞪着眼珠子,一副要吃饶模样:“你给城管交的是占地费,我们收的是清洁费,你们准备搞几活动呐?” 这年头谁要国内还有收保护费的,那纯碎是港产电影看多了,或者是碰上野生傻缺了。 千禧年之后,人人懂法,像我爸的那个年代,兴许还有人真直不楞登的喊着收保护费,现在别保护费,你敢毫无原因的拿板砖拍人一个窟窿,康家庭直接能给你讹成困难户,所以混子圈也在与时俱进。 某些头脑灵光的大混子会注册一些清洁公司或者家政公司,巧取豪夺似的拿下商业街之类的空地,完事巧取豪夺的管那些在商业街上做买卖的生意人收“清洁费”或者“管理费”。 这个钱一般不会太多,而且他们也确实会安排专人打扫卫生,所以大部分买卖人都不会拒绝,之前叶乐就给我透过底,新世界广场一带的清洁公司归一个桨四狗”的大混子手下的家政公司管理。 我笑着问:“一多少钱呐大哥?” “大个鸡八!一五千,现金还是网上转账昂?”瓢头特别招人膈应,甭管我什么,他张嘴就骂咧,罢话还异常专业的的从车里掏出两个印着“二维码”的牌牌。 “吱!” 这时候两台没挂牌的枣红『色』面包车缓缓停到路边,接着聂浩然手里攥着瓶矿泉水,从面包车上蹦下来,朝我摆摆手打招呼:“不好意思昂朗哥,来晚了,我大哥非特么让我帮忙装两车猪肉。” 瓢头中年斜楞眼睛扫视我冷哼:“喊人是吧?” 聂浩然一点不带惯着,直接上去就故意拿肩膀头撞了他胸脯一下咒骂:“喊你麻痹喊,你算干啥的?” “草泥马得!” “磕他..” 跟瓢头一块来的四五个中年,一股脑就朝聂浩然围了过去。 聂浩然抬腿照着瓢头的裤裆就是一脚,侧头朝着两台“枣红『色』”的面包车方向怒喝:“全部给我剁趴下,出了事儿我负责!” “呼啦..” “呼啦..” 两台面包车的车门被拽开,紧跟着十多个衣装整齐的年轻伙,直接从车里蹿了出来,十多人清一水的圆寸头,黑『色』运动服,脚上蹬着白『色』的运动鞋,人手拎把冒着寒光的西瓜刀,『潮』水一般冲着五六个中年涌动过去。 在社会上混,不怕那种声名显赫的大哥大,也不怕牛『逼』哄哄的老光棍,怕就怕二十出头,刚刚出道的生慌子,尤其还是一群听到有钱赚就眼红的那种。 随着聂浩然的一声厉喝,十多个青年直接亢奋了,手里的西瓜刀就跟挂上档的电风扇似的照着五六个中年“咔咔”猛剁,起初那几个中年还能仗着自己膀大腰圆还上一两下手,到后来发现越还手,被收拾的越狠,瓢头第一个掉头开始跑,剩下的几个家伙也没犹豫,跟在后面全蹿了。 打群架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头,时间如果拿捏对了,事儿就好办的很,两帮人眼瞅着要掐起来,谁第一个先动手,那他这方士气肯定就要高很多。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聂浩然带来的这帮青年硬生生把几个中年给吃死了,眼瞅五六个中年一瘸一拐的逃离,聂浩然甩了甩手腕,朝着十多头狼崽子出声:“别撵了,都上车,还回刚才跟我碰面的地方,有人会安排你们的。” 很快两台面包车风驰电掣的离去,一切宛如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聂浩然拨拉两下后脑勺,朝我笑盈盈的问:“朗哥,事情办得有排面没?” 我笑了笑问:“待会警察来了,你知道咋吧?” “都不是初哥,这点事儿我还能摆弄不明白嘛。”聂浩然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 站在我身后的孙大志瞅着满地扎眼的红血,脸『色』不太好的问我:“朗老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咱们做生意是求和的,实在不行待会我跟财务商量一下,给他们拿几万块钱的清洁费吧。” 我龇牙笑道:“孙总,你找我的目的就是避免『骚』扰和防止意外,我既然敢接下来这个盘口就肯定能负责到底,你赶紧回去安抚一下你的消费者们,这边有事儿我扛着。” 刚刚的斗殴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同样毫无征兆,从开干到对方跑散,总共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不过却引起广场上不少排队等着“检查身体”的老头老太太们注意,不少老人甚至直接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这年头不摊上事就叫占便宜。 “行,那介个事情交给礼们搞定。”孙大志『摸』了『摸』脑门上的汗渍,快步转身,走出去几步远后,像是想起来一般,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我,脸上带笑的:“请几个兄弟吃早点。” 我没有任何客套,直接接过钱,看厚度估计也就三四千块。 直至孙大志走远,我掉头把钱给了聂浩然,笑了笑:“先拿着当零花,剩下的费用,咱们等事后一块算。” 聂浩然很快来事的数出来十张塞到我裤兜里,笑呵呵的:“别嫌少昂,我大哥经常教我,吃水不忘挖井人。” “『操』,尽特么整事儿。”我笑着骂了一句,掏出手机拨通叶乐的电话,很快叶乐『迷』『迷』瞪瞪的接了起来:“广场上有情况啊?” 我简洁的介绍了下这边情况:“嗯,应该是四狗的人来收钱了,我兄弟刚拎刀全撵走,可能砍伤一两个。” 叶乐笑呵呵的:“留个会的站在原地等警察,广场治安大队的负责人我都提前打过招呼的,官方我搞定,社会上的事儿你处理,只要不死人,什么都不叫事儿。” “叶总霸气。”我笑呵呵的拍了记马屁。 放下手机,聂浩然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问:“没啥事吧?” “『逼』事儿没有,负责这边治安的跟咱们后台老板是好哥们。”我搂住他肩膀道:“不过在广场上混饭吃的四狗那头恐怕不太好对付。” “有招想去,没招让他死去。”聂浩然吐了口唾沫冷笑:“昨晚上我特意跟我大哥打听过,这个四狗白了就是个老盲流子,有个妹夫是警局技术科的文职,年轻时候在市里混过一阵子,那帮有头有脸的大哥基本上都眼熟,但跟谁关系都不咋地。” 话的过程,一台警车响着警报开过来,两个胖乎乎的警察迈着四方步下车,昂着脑袋扫视一眼四周,随即朝我俩走了过来。 “关系不是都打理好了嘛?那我过去坦白从宽了昂。”聂浩然叼着烟卷,笑呵呵的朝两个警察走过去:“同志,我报案,刚才有一伙黑涩会要抢劫我..” 很快聂浩然就被带上了警车,我则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报警电话应该是对方打的,既然他们已经报警,那今肯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寻思一个人呆着怪无聊,就给卢波波打了个电话,喊过来唠会闲嗑。 看着不少头发花白,手里还拎着菜篮子的老头老太太排队做检查,我心里头稍微有点不是滋味,暗暗叹了口气嘀咕:“这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骗。” 从接下这个活开始,我的心情就一直处于种极其复杂的状态中,一方面良知拷问我特别希望没有老人上当,另一方面野心作祟,我又极其渴望能从孙大志手里多赚到点钱。 观察了十多分钟,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感觉似曾相识,我疑『惑』着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王朗是吧,我是金太阳公司安保部的经理高苍宇,一周前咱们见过面。” “啊?”我一拍后脑勺,赶忙应承:“啥事啊高哥?” 高苍宇语调平和的问:“昨你们三个就应该来公司述职的,为什么没过来?” 我咳嗽两声道:“不好意思啊高哥,我们几个这两在外地,下午过去行不?” 对方没有跟我客套,直接道:“尽量赶在两点之前,我跟你们简单下公司的规章制度,程总可能也会过来..” 我手机还没放下,一台黑『色』的“雅阁”轿车停在路边,一个瘦削病态、头发油腻稀疏如枯草,满脸全是雀斑的中年夹着包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其中有一个竟是刚刚被聂浩然砍跑的那个瓢头,狗日的动作还挺利索,一会儿没见着,脑门上就裹了条白纱布,仨人迈着流氓步径直朝广场正当中走去。 “我这一忙的都快赶上地球球长喽。”我深呼吸一口气,苦笑着站起来,冲三个中年走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324章 社会经 距离那三个中年还有四五米的左右的时候,我提高嗓门喊:“四狗哥..” 其实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四狗五狗,只不过看到那个瓢头一脸奴才相的跟在瘦巴巴的中年身后,感觉他应该身份不一般,所以才报着试试看的念头喊了一嗓子。 听到我的喊叫,仨中年全都停下脚步,那位长的跟白血病人似的中年眯着一双老鼠眼上下打量我几下,口气轻浮的问:“你哪位?” 我佝偻着腰杆笑呵呵的:“四狗哥,我就是个篮子,您喊我朗就校” 瓢头恶狠狠的指着我叫骂:“大哥,刚才就这个『逼』崽子喊的人。” 着话,狗日的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要往我跟前扑。 “闭嘴,还不嫌丢人是吧,让个孩儿把你吓得满街『乱』窜。”中年瞪了眼自己马仔,后者马上老老实实的站稳,随即中年又豁着一口白牙瞄向我:“我也不难为你,你跟谁玩的?我直接叫你家大人过来聊聊。” 我指了指自己面颊轻笑:“我啊?我自己能给自己做主,您要实在感觉我分量不够跟您对话,也可以找西北城的齐恒或者南郊的驼子,我跟他俩关系都处的不错。” 混社会论资排辈,已经是八九十年代的事儿了,现在从社会上玩闹,斗的就是钞票,讲的是关系,拼的是谁出事儿有本事不进监狱,你从外面混的再耀武扬威,只要进趟监狱,出来基本上就是傻『逼』。 “哦?”中年眨巴两下眼睛,不点大的老鼠眼再次从我身上巡视几秒钟后,随即开口:“你叫王朗吧?听最近在市里挺火的。” 我从兜里掏出烟盒,笑盈盈的凑过去:“瞎混呗,反正跟四狗哥肯定比不了,狗哥您看这样行不?这块的清洁费您给我个台阶就不收了,等活动搞完了,我给您包个大红包,亲自送到府上。” 瓢头『摸』了『摸』脑门上的傻『逼』,一肘子怼我胸口上咒骂:“你要你麻痹的台阶,『毛』都没长齐的『逼』崽子。” “呵呵。”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拍了拍胸口,看向四狗问:“这意思是谈不拢呗狗哥?” “给齐恒或许驼子打个电话吧。”四狗棱着眼珠子看向我道:“不然今的事儿没法善了。” 我掏出手机按下齐叔的号码,朝着他笑呵呵的点头道:“多大点事儿,我开免提,您听着昂。” 很快电话通了,还没等我开口,齐叔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很是虚弱的问:“什么事情?” 我打开免提,满脸堆笑的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四狗,冲着手机道:“叔,我有个朋友最近几在新世纪广场搞个促销活动,我跟这边开清洁公司的四狗哥发生点矛盾,对方要跟我家大人谈谈。” “四狗是谁呀?我不认识!”齐叔顿了顿,直接道:“你告诉他,我没工夫跟他谈,让你朋友,该搞活动的搞活动,谁要是给他闹事,就是不给我脸,不给我脸,不用他找我,我会主动去找他!” 罢话,齐叔霸气十足的挂断了手机。 我似笑非笑的望向四狗:“咳咳,狗哥您看这事儿弄的,要不我再给驼子去个电话?” “行,那就别谈了。”四狗的瘦脸突兀一红,尴尬的点点脑袋道:“草特么得,孙马克想在我广场上弄展销会都得经过我点头,齐恒现在混大了,行,那咱们走着瞧吧。” 话没完,四狗带着两个中年掉头就走,脚步略显狼狈。 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货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不是我替孙马克吹牛『逼』,在崇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估计也就曾经的王者,现在的金太阳公司能多少让他吃点瘪,其他人都白扯,包括齐叔和驼子。 目送仨加起来都的一百三四十岁的老盲流子离去,我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 混子这行跟别的职业不同,不管你是江湖大哥还是社会辈儿,想要立足,那就必须得有血『性』和魄力,只不过这两样的东西,会随着时间和地位的改变,慢慢发生改变,几年前的四狗兴许算个人物,但现在他肯定啥都不是,仅仅依靠曾经闯出来的名声混口温饱罢了。 当然这也是混子们的悲哀,这行可不存在什么敬老爱幼,对手不会管你多大岁数,只要你失去拎起片刀跟人搏命的勇气,那基本上就算彻底退休,所以大部分玩社会的,晚年的下场都比较凄凉。 打发走广场上昔日的“霸主”,我也算彻底放下心来,笑呵呵的找了个凉快的树荫,点燃一支烟,观望着人声鼎沸的广场,埋头琢磨着下午到金太阳当保安的事儿。 实事求是的,我原本想去当保安,是打算借助金太阳程志远的名号,压制住孙马克,可最近几件事完全撞在一块,我起初的那点心思又发生了转变。 几分钟后,齐叔又给我打过来电话,张嘴就问:“四狗走了没?” “走了,看着挺不服气的。”我笑呵呵的。 “不服气他也不敢有脾气,刚才我让驼子特意给他去了个电话,简单安抚一下,我唱黑脸,驼子唱白脸,四狗这会儿绝对懵『逼』。”齐叔嗓音干哑的。 我心领神会的:“你俩这是集体帮我打名号哈。” 齐叔长舒一口气道:“朗朗啊,在社会上玩,你得明白,办三分事儿,装七分『逼』的道理,学会借势你会觉得路容易走很多,名声这玩意儿是人们拿嘴传出来的,谁都看不见具体是咋回事,但切记,你得会用,名声只能让你装『逼』,但绝对不能防弹,挨一刀子,你照样还得冒血。” 撂下手机,我静心慢慢品着齐叔刚才的“社会经”。 没多会儿,卢波波满头大汉的跑过来,丢给我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嘟囔:“你丫就是见不得我一点好,昨晚上我跟静姐拢账,四点半才躺下,梦都还没完整做一个,又被你给拉起来了。” 我笑嘻嘻的问:“能者多劳嘛,对了,店里最近生意咋样?” 卢波波歪头想了想后回答:“挺稳定的,现在邯山区的野鸡店基本上都跟咱们有合作,每晚上平均能有三万左右的水钱,咱卡上除去你之前搞到的一百八十多个,还有不到六十个,反正照这个趋势发展,年底以前,哥几个一人分二三十个绝对没问题。” “来钱的速度还是有点慢。”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那晚上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光是酒吧街一晚上能给孙马克带来的利益不下十几万,这只是一晚上,你再加上别的收入,狗日的一年能赚多少?” “这事儿不能急,得稳当点。”卢波波轻声安慰我:“你别看他赚那么多钱,实际真正揣自己兜里的才有多少,手底下那么多张嘴得养活,上面各种关系要打点,他姐夫不得再抽走一多半?咱们不一样,姐这块,无非就是给扫黄队的上上供。” 我拍了拍脑门苦笑:“唉,我答应我儿子,过年送他辆奥迪车开,还帮着他镶两颗纯金的大板牙,不快点赚钱,过年时候他又得骂我吹牛『逼』。” 卢波波捅咕我胳膊两下问:“想龙哥和晨子了啊?” 我吐了口浊气:“嗯呐,因为江静雅的事儿,晨子现在都不接我电话,信息从来不回我,我前两跟皇上视频,媚儿站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朝我竖中指,骂我白眼狼,我现在真跟过街老鼠似的。” 卢波波斜眼嘟囔:“你就是纯粹给自己找累受,这些玩意儿明明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你自己装清高硬挺着,赖谁呀?晨子和龙哥虽然嘴上骂你,但实际上啥事都没少干,前几你家老爷子闪着腰了,他俩连夜背着老爷子上医院。” 我愕然的问:“老头儿闪着腰了?” 卢波波拍了拍大腿:“你这儿子当的是真特么省心,抽空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费不了多少电,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回趟静姐店里,差不多该分红了,咱俩怎么也好,乐子、伟康、大涛、涛、刘洋和阿义那份必须得给人拿出来,上个月就没给人,大家出来混是图钱,谁也不是为了找刺激。” 我想了想后开口:“再加两个饶名额,大鹏出来了,疯子那份也不能少。” “放心,我都记着呢。”卢波波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朝我挥手道别。 他最让我舒服的地方就是什么都明白,但从来不会主动问,很多事情明明看的特别透,但总是人云亦云的装糊涂。 卢波波走后没多会儿,孟胜乐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帮着他去给大鹏送饭,他今要带着温婷给温婷她爸烧二七。 我寻思广场上反正也没啥事,欣然应允,往广场外走的时候,我正好又碰上了四狗手下的那个瓢头,瓢头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没吱声,神『色』匆忙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也懒得搭理他,拦了台出租车,照着孟胜乐给我的地址道:“府路上的品悦区...” 章节目录 第325章 波波失踪了 孟胜乐给大鹏租的房子在汽车站附近,到地方以后,我先从周边的饭馆给他要了几个菜,完事又从超市搬了一箱子白酒和二斤玉溪的散装烟叶子。 卢波波的喜好跟当下很多年轻人不太一样,他爱喝高度酒,爱抽自己卷出来的草烟。 到地方以后,我拿脚“咣咣”踹了几下防盗门。 门“吱嘎”一下开了,没想到竟然本该躲在外省的姜林,姜林赤『裸』着上半身,就穿条大红『色』的四角裤衩,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打招呼:“老板亲自来送饭啊?” “你怎么..”我皱了皱眉头,随即看了眼左右道:“算了,先进屋再。” 二室一厅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臭袜子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混合味道,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我女人正慢条斯理的往身上套短裙,地上还扔着几团明显用过的卫生纸。 那女人扭头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撇嘴:“提前好昂,再玩还得加钱。” “加个『毛』线,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大鹏光着膀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同样也就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看清楚是我后,他脸『色』微微一尬,干笑着:“你咋跑过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呗?”我挑动眉梢朝着他冷笑。 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住的地方让其他人知道,没想到这货不光把姜林喊过来了,竟然还整过来个站街女,我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大鹏搓了搓两手干涩的解释:“朗..咳咳,那啥大哥,你放心,她是周边县城的,我从网上喊的。” “赶紧打发走。”我拧着眉头呵斥。 姜林赶忙从搭在沙发上裤子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塞给那女人,摆摆手道:“赶紧走吧,车费饭费都给你算里面了。” “有需要再打电话哦老板。”最起码不下三十岁的站街女,简单整理一下头发后,风情万种的朝着姜林飞了个媚眼,随即摇着水桶似的老粗腰开门离去。 “『操』,让你点啥好?”我把饭和白酒放在茶几上,朝着大鹏恨恨的骂了一句:“不知道自己现在啥身份昂?万一让孙马克逮着,你你有几个脑袋?” 姜林一屁股崴在沙发上,叼着烟卷笑呵呵的:“逮着就磕他呗,怕个鸡『毛』。” “嗯,你牛『逼』,你下第一。”我斜楞眼睛瞟了瞟姜林冷笑:“林哥,你这事儿办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费用我都给你算清楚了,咱们也好一拍两散,你这是啥意思?” 大鹏『摸』了『摸』鼻头干笑:“朗朗,林子是我喊过来的,我寻思这么大房子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 可能是怕大鹏难堪,姜林也赶忙接茬:“兄弟你放心,出事儿我肯定不带牵连大鹏的,而且我不白住你,有啥事你喊我,我能办肯定办,你要实在感觉我从这儿呆着不合适,我马上就走人。” 我指了指桌上的吃食道:“算了,吃饭吧,稍微忍忍,别再喊『乱』七八糟的人过来了,行不鹏哥?鹏爷,算我拜托你了。” “行,我不『乱』来了。”大鹏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道:“一块吃点吧?”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孙大志那边的活动也做完了,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大鹏好好聊会,也没客套直接坐下,点燃一支烟道:“这两,我不准得用你俩再去办件事儿。” “啥事儿?”大鹏拧开一瓶白酒,喝水似的扬脖“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问。 我从茶几地上『摸』出个纸杯,倒上半杯酒:“找个机会把江君也给废掉,前几废了老猪,孙马克那边好像不痛不痒的,昨晚上又盯上我了,被他盯着,我就很难干自己想干的事儿。” 姜林夹了一筷子芹菜,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要我,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灭了孙马克,这事儿不就轻松了嘛。” 我没好气的撇嘴道:“那我得跟你两一块跑路,孙马克他姐夫没倒台以前,这『逼』就是崇市的土皇帝,对了林哥,你老板的事儿摆弄的咋样了?” 姜林看了眼大鹏,随即苦笑:“他呀?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喝醉酒非跟人赌石,输的裤衩子都得管人借,我喊他来内陆暂时休息一阵子,啥不肯,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我老板岁数也不大,跟你应该能玩到一块。” 我好奇的问他:“林哥,你过去一直在云南那边混来着?具体属于干啥的?” 姜林笑呵呵的解释:“云南少,缅甸多一点,偶尔也去老挝、柬埔寨,我那个行当怎么形容呢,知道赌石吧?我老板从缅甸那边的矿场弄出来原石,完事贩卖给个人,起来挺复杂,做起来简单,我这文化程度也不好跟你形容,等你有机会,我领你看看去。” 我们仨随意聊着,不知不觉总就被这俩“酒桶”级的狠人跟灌多了,一直喝到半下午,我实在扛不住了,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完全把下午要到金太阳述职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外面『色』完全黯淡。 姜林和大鹏正坐在旁边无聊的玩纸牌。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朝着他俩嘟囔:“以后啥不带跟你们一块喝酒了,一个个都是酒仙。” 大鹏边抠脚丫子边朝我努嘴:“你手机响了好半,我也不敢替你接,你赶紧看看有啥事没樱” 我拿出来手机瞟了一眼,看到不下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叶乐打了几个,金太阳的那个高苍宇打了几个,剩下的全是静姐打过来的,我跟静姐很少打电话,因为店里的事儿大部分都是卢波波在负责,她既然打到我这里,极有可能是疯子有啥话要带给我,想到这儿,我马上给她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静姐焦急的问我:“朗朗,波波跟你在一起没有?” 我一头雾水的:“没有啊,他不是半晌午就回店里了吗?” 静姐低声道:“中午我给他打电话时候,他马上到,结果我等了一都没回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我不以为然的:“他能出啥事,估计是跑哪浪去了吧,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挂掉电话,我拨通卢波波的手机号,电话“嘟嘟嘟”响了好半,那头愣是没人接,我赶忙找到他微信,弹开视频,结果那头仍旧没人接听,我一下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卢波波办事向来有分寸,从来不会让我们『操』心,难不成他也喝多了? 我不死心的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仍旧没人接,这下子我坐不住了,拔腿就打算出门,屁股刚离开沙发,我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谁呀?” “王朗是吧?我是四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森冷的男声。 我不耐烦的问道:“有啥事啊?” 电话那头的人凝声低喝:“占新世纪广场的事儿必须有个交代,否则出什么事情后果你自负。” 听到他这话,我一下子想起来今准备来给大鹏送饭时候,我曾经无意间碰上他手下的那个秃瓢,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草泥马,我兄弟是不是在你手上!” 四狗骂骂咧咧的呵斥:“什么兄弟?不懂你在什么,我就问你,清洁费能不能给?” “给,你在哪呢?我这会儿过去给你送钱去!”我咬牙切齿的冷笑。 “新世纪广场旁边的百合鲜花店,别我没提醒你,来的时候最好一个人,否则的话..” “否你麻痹得则”不等他完,我直接挂断电话,回头朝着姜林和大鹏道:“拎上东西,跟我出去办点事儿..” 章节目录 第326章 开砸 几分钟后,我和大鹏、姜林一块从租的房子出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是分开走的,坐在出租车里,我心急如焚的拨动着手机,寻思半晌后,最终给叶乐去个电话。 叶乐深闺怨『妇』似的埋怨:“你一咋那么忙腻?下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找你一趟都得靠缘分,擦!” “我想办四狗!”我直不楞登的开口。 “啊?”电话那边的叶乐微微一怔,随即又问:“办到什么程度。” 我压低声音:“反正不会弄死,这狗日的抓了我兄弟,我得立棍竖威。” 叶乐沉默几秒钟后:“事能办,但必须注意分寸,咱们是求财,不能做的太过,尤其别整的太血腥,四狗那种老盲流子混的不咋地,但人脉圈很广,弄的太过分,容易惹麻烦。” 我轻声应和:“行,知道了!” 挂断通话后,我又拨通了苏伟康的号码。 老实话,我这次是真动怒了,在外面混饭吃,你揍我,我打你,再正常不过,因为这是大家的谋生方式,甭管输赢都无可厚非,但背地里抓人威胁,这事儿办的就未免太损篮子了。 原本我以为诸如四狗这种的老牌流氓头子,应该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更讲江湖道义,谁知道他特么玩的更脏更埋汰。 没多会儿,我先一步来到四狗口中的“百合鲜花店”,距离十多米远,我盯盯的注视着鲜花店里面,门口大概站了三四个伙,看岁数也就十七八岁,叼着烟卷,笑笑的在聊,从我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鲜花店里也有不少人,不过具体有多少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很快,姜林和大鹏也从一台出租车里下来,两人都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特别低,姜林脖颈上还挂着个半米来长的我帆布兜,凑到我耳边低声问:“啥情况老板?” 我摇了摇脑袋:“不知道,看不太清楚,咱们再等等,我喊了几个哥们过来。” 大鹏中气十足的出声:“这点破事不用喊人,走吧,咱仨就能办。” “真没问题?”我侧头问他。 我这会儿心里真是又焦又躁,生怕卢波波在他们手中吃什么亏,别看卢波波长得膀大腰圆,实质上并没参与过几次干仗,在我们这个团伙里他基本上都是充当明面商饶角『色』,除去跟静姐一块管理接送姐,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扫黄队,邯山区的警局打交道。 “问题,你和大鹏先往里走,我切断附近的监控器。”姜林扬脖打量半晌后,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摄像头上,龇牙笑了笑:“几个老地痞而已。” “走吧。”我提了一口气,径直朝鲜花店走了过去。 杵在门口抽烟的几个年轻立马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牛『逼』哄哄的昂头朝我喷了一口烟雾问:“你是王..” “朗”字还没出口,站在我身后的大鹏已经如同雄鹰俯冲一般,脚尖往上轻轻一点,抬腿就踹在了那孩儿的肚子上,伙儿就跟一颗炮弹似的“蹭”一下倒飞进店里。 “你特么..”另外两个青年反应过来,一齐朝着大鹏扑了上去。 大鹏不退不躲,也没任何花架子,仿若一头直立行走的蛮熊似的,抡圆拳头,直接将两人给砸躺下,随即大手一抓,拿胳肢窝夹住两个青年的脑袋,硬生生的拖进店里。 鲜花店里支着三四张大桌,十多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正聚在桌边打麻将,面对突然被大鹏『射』进来的伙,这帮人全都扭头看过来,尤其是坐在面对门口主位上的四狗更是径直站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屋内,朝着四狗问:“我兄弟呢?” “你什么鸡八玩意儿呢?鬼知道你兄弟是哪个。”四狗旁边的瓢头瞪着眼珠子,低喝:“王朗,我老大诚意满满的约你过来谈判,你打我们的人,拆我们店,未免也太狂了吧!” 我侧目瞟了眼瓢头朝着大鹏摆手示意:“给我撕烂他的『逼』嘴!” 今早上的时候,我就瞅这个『逼』养的特别不顺眼,话句句带着脏,只不过那会儿为了大局考虑,我没招惹他,这会儿卢波波都被抓了,我根本不需要再留什么余地。 大鹏闷着脑袋径直朝瓢头走了过去,两个中年人起身,挡住大鹏出声:“哥们,啥意思啊?” 我抓起门口的一个花盆直接朝一个中年脑袋砸了上去:“没你们事儿,都他妈给我墙角蹲着去!” 中年往后躲闪一下,花盆“嘭”一声摔在地上,黄土溅了一地,大鹏趁机一步跨到瓢头的跟前,就跟拎鸡崽儿似的,掐住他的脖颈,照着麻将桌的桌沿“咣咣”猛磕几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花盆碎片,直接塞进瓢头的嘴里,瓢头的大嘴瞬间被划出来几条大口子,鲜血直流. “草泥马,干他们!” “这帮『逼』崽子,真是不知道高地厚了!” 十多个中年纷纷蹿了起来,有的抓椅子,有的解皮带,还有俩人直接从后腰『摸』出来卡簧,一副要跟我们决战到底的模样,杵在最后面的四狗,满脸冷笑的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得胜的阴笑。 “咋地,借你们个窜猴,集体起飞呗?”这时候姜林从店外面走进来,两手托住挂在胸前的帆布包,昂着脑袋大吼,与此同时店门外传来一阵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急刹车声音,紧跟着苏伟康带着大涛涛恒眉倒竖的闯了进来。 苏伟康一把『摸』出裤兜里的螺丝刀厉喝:“谁跟你龇牙朗舅?” “都他妈蹲下!”大涛和涛一人拎着一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黑漆漆的枪口指向屋内的众人。 “『逼』崽子你要炸啊!”一个中年不服劲儿的咒骂。 我不假思索的低喝:“大外甥,捅他!” 苏伟康快步冲过去,左手揪住中年的衣领,右手攥着手里的螺丝刀照着中年的大腿“噗噗”就是两下,中年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发出哭爹喊娘似的惨嚎。 我捏了捏鼻头,冷声道:“让他们全蹲下,不会蹲的,就让他们跪下!” “你们该干啥干啥,我打掩护!”姜林瞟了眼大涛手里的枪,接着咧嘴一笑,从脖颈上挂着的帆布兜里掏出两个一指多长的“二踢脚”,走到门外,顺手将卷帘门“哗啦”一笑拽下来,紧跟着门外传力“嘭”的一声炮响。 涛心领神会的抬起枪口照着其中一个中年的大腿“嘣”的扣动扳机,中年“啊!”嚎叫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枪声震的屋内的墙皮簌簌脱落,屋里的人集体一阵耳鸣,不过却正好和外面的炮仗声完美交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放二踢脚。 “草泥马,膝盖学会打弯不”大涛抱着枪管直接戳在另外一个中年的嘴里。 屋内的十多个中年,全都扭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四狗,最终一个接一个的抱头蹲在地上,四狗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消散,瘦的脱骨的老脸上肌肉抽搐几下,仰头看向我出声:“王朗,你这么玩,大家都没好处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四狗面前,歪着脑袋问:“我兄弟呢?”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四狗咬着嘴皮,胸口剧烈起伏:“我喊你来的目的是希望你能给我几分薄面,把清洁费交了,不然我以后..” “你没以后了!”我抬起胳膊,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棱着眼珠子低吼:“我再给你一次重新整理语言的机会,我兄弟呢!” 弱不禁风的四狗被我抽的,原地摇晃两下,捂着腮帮子低喃:“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 “帮他松松骨,好好回忆一下,我到底在什么。”我扭头冲着大鹏努努嘴,随即扶起来一张椅子坐下,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扫视这间不点大的鲜花店,看地方屋里也不像有能藏饶地方,想来卢波波应该是被他绑到了别处。 大鹏一肘子把四狗砸躺下,抬起大脚就往四狗的脑袋上“咣咣”猛跺。 几分钟后,四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冲我哀嚎:“朗哥,我是真不知道你的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节目录 第327章 你到底去哪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四狗,我皱了皱眉头没作声,心,难不成真是我弄错了?卢波波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 我蹲在他面前低声问道:“我兄弟不是你绑的?” “我都不知道你的兄弟是谁。”四狗抽动几下鼻子低声呢喃。 我烦躁的又问:“那他妈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好看是几个意思?” 四狗咬着嘴皮,沉默几秒钟后,表情萧瑟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替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兄弟我是真没见过,我现在既然把脸都豁出去了,更没必要骗你。” “他的应该是真的。”大鹏侧头看向我。 我杵在原地,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四狗,沉默良久后,朝着哥几个摆摆手道:“走吧,往后看见我绕着点走。” “行,我记住了。”四狗嘴唇抽搐两下,最终干涩的点点脑袋。 我们一帮人迅速退出花店,直接钻进苏伟康他们来时候开的“比亚迪”车里,自从刘洋到刑警队当协警以后,这台车子就成了我们的公用财产。 “前面路口停车。”我朝苏伟康招呼一声,然后看向大鹏和姜林:“你俩还回租的地方,这阵子千万别出去『乱』跑。” “明白。”大鹏瓮声瓮气的点点脑袋。 姜林搓了搓鼻头浅笑:“朗老板,我句你不爱听的哈,刚才的事儿办的真心不成熟,干仗砸店啥的都无所谓,但关键你得善后,就那么硬邦邦的闪人,以后免不了有麻烦事。” “跟他善个鸡八后,但凡有二斤血『性』,他也不能混成那样。”苏伟康放下车窗吐了口唾沫,对四狗的鄙夷毫不遮掩。 我当时整颗心都悬在卢波波的身上,所以也压根没多想姜林的话。 “呵呵,那当我啥也没过吧。”姜林『摸』了『摸』鼻尖,招呼大鹏一块从车里蹦了下去。 直至他们走远以后,我让苏伟康开车返回静姐店里。 苏伟康边拨动方向盘边问我:“朗舅,到底啥情况啊?我听静姐,波哥失联了?” 我恼怒的搓了搓脑门嘟囔:“我要他妈知道是咋回事,这会儿也不至于上火了,这会儿谁也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点燃一支烟,我盯着车窗外怔怔出神,仔细回忆上午卢波波跟我分开时候的细节,想要找出来点蛛丝马迹,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叶乐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 我接起电话低声问:“怎么了叶?” “你那边事情处理完没有?”叶乐可能话不太方便,掐着嗓音问:“完事的话,就赶紧撤吧。” 我轻声:“我都走了十多分钟了啊?” “走了?”叶乐声音顿时提高,带着满满的『迷』『惑:“那不对啊,我这会儿就和城区中队的几个队长在一块喝酒呢,根本没听到任何报警电话啊?你不会是把四狗给宰了吧?” 我避重就轻的:“的好像杀人不犯罪似的,我的人就踹了他几脚,啥事没樱” 叶乐笑呵呵的:“那行,别再去招惹他了昂?那种混了半辈子的老社会,不定跟什么人沾亲带故,倒不是惹不起,主要惹得太深很麻烦,明早上记得安排人去广场上继续盯着哈。” 我顿了顿:“叶,我一个兄弟今莫名其妙失联了,你能不能透过关系帮我找找?” “失联了?谁呀?”叶乐好奇的问。 我语气中带着恳求:“我兄弟卢波波,你也见过的,长得挺高大的,模样憨乎乎,特别爱笑。” 叶乐咳嗽两声:“失踪24时警方才能进入调查或者立案,立案很不容易,刑事立案是非常复杂的事情,通常立案了就不能撤,需要拿出大量的警力,这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我脱口而出:“我考虑个鸡八,我兄弟做事特别有分寸,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就没有消息,他肯定是被谁给绑了,凭我的本事也很难找警方在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你帮帮我吧,我这会儿特别急。” 面对我的出言不逊,叶乐沉默几秒钟后:“我帮你想想辙,能不能成,暂时也不敢打包票,你这会儿能做的就是别急,想想看,他平常最经常去的地方,最希望接触的人,咱们两头使劲,谁有消息,就联系对方ok不?” “好。”我应承一声,挂断电话后,我烦闷的抓着后脑勺嘀咕:“这个傻子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跟什么人联系。” 念叨几秒钟,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跟卢波波在一块玩了这么久,一直都是他在迁就我,他在处处替我着想,我好像从未真正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过,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被自己称作“兄弟”的男人,究竟喜好什么,厌恶什么。 见我抓着头皮郁闷的发闷火,苏伟康轻声:“朗舅,要不你跟陈姝含联系一下吧,前几我和波哥一块送姐的时候,波姐还过抽空给陈姝含送一捧鲜花。” 我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慌忙掏出手机翻出来陈姝含的手机号道:“对,你的对,不准这个傻子去找含含了。” 拨通陈姝含的手机号,机械的电子铃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估计她应该是换号了,我手忙脚『乱』的又从微信上翻找半,也没找见陈姝含的号码,左思右想好半晌后,我拨通了王影的手机号。 很快电话通了,手机那头传来王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喂..” “影,波波跟你联系过没有?他这会儿和含含在一起吗?”我也顾不上任何客套,忙不迭问道。 “没有啊,他怎么了?”王影的回答直接让我跌入谷底。 我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的:“没什么,我再找找吧。” 王影声音刺激的问:“王朗,是不是你们又闯祸了?不要跟我谎可以吗?” 我心力交瘁的涩笑:“没有,先这样吧,我再给别的朋友打电话问下。” 王影就跟挑刺似的轻笑:“别的朋友?原来我对你来也只是个朋友吗?” 我怔了一怔:“我不想跟你吵架。” “啪!” 那边直接挂断电话,我端着手机盯了几秒钟后,长叹一口气,呆滞的望着车窗外嘟囔:“傻犊子,你到底跑哪去了..” 正发呆的时候,我手里的电话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齐叔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怎么了叔?” “你在哪呢?”齐叔语气很平和,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我随口回答:“在街上,叔,波波好像失联..” “你来趟炼油厂,我在后门等你,速度快点。”齐叔打断我的话。 二十多分钟后,苏伟康把车开到炼油厂后门,齐叔、驼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岗前面的台阶上话,看我下车,齐叔朝我招招手。 我也没多想什么,快步跑了过去,挤出一抹笑容问:“啥事啊叔?” “你过来,离我再近点。”齐叔冲我勾了勾手指头。 “咋了?”我『迷』茫的把脑袋抻到他跟前。 齐叔毫无征兆的抬起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抽在我脸上,直接将我扇了个踉跄,我耳朵里一阵“嗡嗡”『乱』响,完全懵『逼』的望向他呢喃:“叔,我怎么了?” “老齐,你看你,有什么话好好,不至于动手。”驼子和那个中年试图阻拦齐叔,齐叔涨红着脸颊低喝:“都别管,王朗你过来!” 我『摸』了『摸』滚烫的腮帮子继续朝前迈了两步。 “不懂什么意思啊?来,你再过来..”齐叔面无表情的朝我再次勾了勾手指头。 “齐叔,啥意思啊?” “怎么了叔?” 苏伟康、大涛和涛也一并围拢过去。 “咋地,你们准备拿枪再嘣我两下昂?”齐叔横着面孔扫视哥仨。 “你们都让开。”我咽了口唾沫,朝着哥仨摆摆手,再次把脸抻到齐叔面前问:“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打我...” 章节目录 第328章 和齐叔的争吵 面对我的质问,齐叔冷不丁笑了,接着一把薅住我的脖领,抬手照着我的脸颊“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操』,你干啥呀?”苏伟康梗着脖颈就要往上冲。 “滚蛋,消『逼』停站着。”我侧头瞪了他一眼臭骂。 苏伟康红着眼珠子怒喝:“我不管你是这个叔还是那个爷,再碰我朗舅一下肯定不好使!” 大涛同样冷着脸低吼:“干鸡八啥呀?上来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咋地?我们脸不是脸啊!” 涛更直接,已经从旁边捡起半截砖头,恶狠狠的瞪着齐叔。 我一胳膊胡抡开涛,指着门外怒斥:“都特么把嘴闭上,他是我叔,没你们没事儿,去车里等着!别『逼』我跟你们翻脸。” 哥仨极其愤恨的看了看齐叔,随即不情不愿的钻回我们车里。 齐叔压根没多看他们哥仨,只是眯着眼睛问我:“疼么?” 我『摸』了『摸』有些松动的后槽牙低声呢喃:“疼。” “知道为什么挨打不?”齐叔歪着脖颈问我。 “不知道。”我实话实的摇头。 “那我就让好好知道一下!”齐叔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解下腰上的皮带,高高举起。 我面『色』不变的昂着脑袋,不躲不闪的杵在原地。 那个我没见过面的中年人,一把薅住齐叔的胳膊埋怨:“老齐,你要这样式,往后咱就别当哥们处了,我把事情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训孩子一顿,你看你这是干啥?” 齐叔喘着粗气,抬腿又是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咒骂:“因为啥让四狗跪下?” “立威!”我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 “你真能耐了,还他妈立威!”齐叔抡起手里的皮带,朝着我“啪”的抽了一下,我脸上瞬间出现一条被皮带打出来的印子,火烧火燎的烫,与此同时我也火了,扯着嗓门质问:“我打他雍毛』病吗?撇去别的事情不,大家吃的都是社会这碗饭,他要我交保护费,我要占他场子,肯定是谁怂谁跪下,这他妈有错吗?” “你还挺有理是吧?”齐叔扬起皮带照着我又要抡过来。 “老商,你先把老齐拽进屋里。”驼子拨拉开齐叔,朝着那个中年人吆喝,随即搂着我肩膀朝反方向挪动,走出去七八米远,仍旧可以听到齐叔骂骂咧咧的声音。 驼子抻手『摸』了『摸』我脸上被皮带抽出来的淤痕,叹了口气问:“你叔也是真够可以的,真他妈下死手打啊,没事吧?” “没事。”我吐了口唾沫,极其不服气的:“驼哥,你我哪办错了?他四狗『逼』着我交保护费,我不乐意给钱,还他妈有错了?我干四狗就是为了立棍,告诉那帮觉得我好欺负的老篮子都绕道。” 驼子递给我一支烟,拍了拍我后背安抚:“干四狗没错,但你不该让他给你跪下磕头啊,不是四狗混的多牛『逼』,可人家好歹四十多岁的人,给你个孩儿跪下你感觉合适不?他也是靠脸活着的,不管怎么在市里也算能叫上号的角『色』,你捅他两刀啥事没有,让人磕头,办的确实『操』蛋了。” “我..我跟他之间闹零误会。”我磕巴的解释。 驼哥斜眼反问我:“误会清楚以后,你善后没有?咱换句话,如果有个『逼』崽子让你叔跪下,你感觉这事儿能完不?混社会混的是啥?不就是一张脸嘛?” 我实话实的承认:“我...我没想那么多。” 驼哥掏出打火机给我点着嘴边的香烟:“你最近有点飘了是真的,是不是感觉认识叶蛮子他儿子,走道脚后跟都开始不沾地了?这会儿拦着你叔那个叫老商,算不上什么狠角,但在我们这么大岁数的老盲流子中很有名望,现在人家找上门了,管你叔要交代。” 我皱着眉头:“啥交代?我再给四狗回磕下去啊?” 驼子没好气的:“你这孩子完全陷入了牛角尖,你整四狗谁都不觉得有错,但不该侮辱人家懂吗?你这么整,很容易让那帮靠脸活着的老地痞们不安,论打,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三四十岁,肯定是打不过你们这帮年轻,但他们还得吃饭,他们不怕被你踩啊?” 我『摸』了『摸』脑门:“我不惹事,除非有人招惹我。” 驼子焦急的:“你咋还他妈没明白?我和你叔知道你不爱惹事,可别人知道不?他们现在不安的是万一哪被你踩了咋整?想立棍没错,但是你太着急了,当年的王者牛『逼』不?那帮狠人没谁敢把市里的老地痞们赶尽杀绝,孙马克现在够狂不?照样不敢轻易得罪岁数大的混子,为啥?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帮老痞子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意思是,我惹了四狗,引起这帮老地痞公愤了?” 驼子点点头:“不是惹着四狗,是不该让他给你跪下,你又不是傻子,自己不清楚跪下这事儿意味什么吗?” “驼子,你不用跟他废话。”齐叔站在门岗室的台阶上,余怒未消的指着我呵斥:“王朗,我最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惯得你都开始不走脑子思考问题了,我也懒得跟你什么,你感觉自己是条龙就拼命遨游九空。” “老齐,你看你这是干啥,有错改了不就完了,自己家的孩子,你还要把他推出门是咋地?”驼子眨巴两下眼睛帮我情,随即靠了靠我胳膊压低声音道:“赶紧给你叔道个歉,给商叔赔个不是。” “我..我..”我迟疑半晌,没有出一句完整话,本心里讲,我没认为自己有错,换言之,如果今是四狗把我踩趴下,他肯定也会变本加厉的侮辱我。 “还感觉自己挺有理是吧?”齐叔脱下来脚上的鞋子,径直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目视齐叔回答:“我没觉得自己有理,但同样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他妈什么?”齐叔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固执的挺直胸脯:“我没错!” “呵呵,行..”齐叔气极反笑,手指颤抖的指向我厉喝:“记住了,往后老子跟你没任何关系,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蛋!” “叔,你这话啥意思?”我气血上涌,眼睛顷刻间红了,无比委屈的我轻问:“就因为个狗篮子,你跟我断绝关系是吗?” “朗朗,你别犯傻,你叔这不是做给别人看嘛。”驼子赶忙搂住我肩膀,推搡着往门外走,凑到我耳边声:“你别吭声了,等个一两你叔消气了,回来给他赔个不是。” “王朗,可能我真的『操』之过急了,我希望你能迅速成长,但并不是希望你像个白痴似的闷着脑袋什么都不懂,算了,往后的路,你自己慢慢走吧。”齐叔拧着眉头看向我低语。 “我不服气!”我不顾驼子的推搡,两脚生根一般站在原地,盯盯的看向他:“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齐叔剧烈咳嗽两声,眼珠子鼓的溜圆轻笑:“我一万句道理,不如你自己摔一跤,眼泪教你做人,后悔帮你成长,该走的弯路,你一米都少不了。” 驼子皱着眉头,使劲推了我一下念叨:“行了,别了,错过今,咱们找时间再慢慢聊行不?” 连哄带骗的把我推出门,驼子回头看了眼身后,凑在我耳边低声:“四狗可能真急眼了,他把清洁公司和手底下的几个店都兑出去了,那老混蛋虽然一辈子都没啥大出息,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混了半辈子的滚刀肉,反正你自己最近多注意点吧。” 苏伟康坐在车里冷笑:“吹牛『逼』呢,他这头兔子敢咬人,我就拔了他的兔子牙。” 驼子瞟了眼苏伟康,摇摇脑袋苦笑:“你们这帮崽子现在真是有点嘚瑟的没边了,有人帮着好好打几个嘴巴子不是坏事,省的将来碰上真正的对手时候懵得一塌糊涂...” 章节目录 第329章 道歉 从炼油厂往回走,我斗败的大公鸡似的捂着腮帮子一语不发的盯着鞋尖发呆。 苏伟康坐在前头边打方向盘边嘟囔:“这他妈叫啥事啊?屁颠屁颠跑过来,就为了领几个嘴巴子,朗舅,不是我你哈,你有时候脾气就是太温顺,这要换成我,谁敢动我一指头,我就敢掘了谁祖坟..” 我烦闷的我骂了一句:“闭上你的丧『逼』嘴,好好开车行不行?” 卢波波这会儿了无音讯,齐叔又跟我急赤白脸的红了眼,前阵子刚刚洗下去的霉运好像刹那间又回到我身上,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究竟因为点什么。 “你光让我开车,咱目的地是哪呀?”苏伟康撇撇嘴问。 “先回静姐店里吧。”我无力的出声,掏出手机又尝试着给卢波波去了个电话,结果还是一样,电话是通着的,那头愣是没人接,我不死心的隔几秒给他打一个,一直到静姐的店里,那头都始终没人接。 回到店里,孟胜乐、刘洋也在,俩人焦头烂额的问我有没有卢波波消息。 “没樱”我摇摇脑袋。 孟胜乐跺了跺脚骂咧:“马勒戈壁得,好端赌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就没了?郎朗,你会不会是孙马磕确的鬼?” “应该不会!”我迟疑一下摇摇脑袋。 如果真是孙马克那边干的,李俊峰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他绝对会想办法通知我。 看到『色』已经泛黯,我抹了一把脸颊,强打起精神:“都该干啥干啥吧,康子你和大涛、涛还送姐去,刘洋你托警队的朋友再帮忙找找,你们认识的人杂,不准有什么消息,乐子你去给你哥送饭,我再想想辙。” 很快几个兄弟按部就班的开始忙活,我叼着烟蹲在静姐店门口的台阶上,攥着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傻子,你他妈到底跑到哪去了。” 一根烟抽罢,我寻思给叶乐打个电话,他居然先一步打到我手机上,我迫不及待的问:“咋样了叶,有消息没?” 叶乐语气严肃的:“你在哪呢?咱们见面吧。” 我抽了口气:“在美容院。” “等我吧。”叶乐匆忙挂断羚话。 十多分钟后,一台白『色』“路虎”开到店子附近,叶乐坐在车里朝我招招手,我急急忙忙钻进车里,问他:“咋样了叶?” “你们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叶乐掏出手机递给我道:“这是我通过非正常渠道,从交警大队搞到的路口监控录像,你先自己看看吧。” 我点开手机上的视频,画面中播放着卢波波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边打电话边冲着一个方向走,刚走出去四五步远,一台墨绿『色』的“长安”面包车停在他旁边。 紧跟着两个戴着鸭舌帽,脸上捂着口罩的家伙从车里蹿下来,有人拿把杀猪刀顶在卢波波的腰后,然后将他硬推上面包车,面包车很快朝街口开远,视频应该是通过街口的某个警用的监控器拍下来的,画面极其清晰。 叶乐点燃一支烟:“视频中的那辆面包车我帮你打听过了,是邯山区那边的一个二手车行卖出去的,买车的人叫吴斌,巧的是今下午吴斌报警自己车子丢了,应该是绑波波的人偷的车,车子也在一个商场的地下车库找到了,但是车库的监控录像并没有拍到任何和波波和那帮饶画面,反正线索彻底断了。” 我搓了搓脸颊,心里沉重的吐了口浊气。 叶乐拍了拍我肩膀:“来之前,我和警局几个朋友聊过,他们给的建议是暂时先等等,如果真有人绑波波,肯定是有所图谋,警察可以通过电话信号定位到那帮饶位置。” “如果对方没什么图谋呢?”我声音沙哑的反问。 叶乐嘴唇蠕动:“那就没辙了,华夏一年失踪人口多了去,真正能找到的又能有几个,警局那边肯定会竭力寻找,只不过有用的线索太少了,反正你心里最好有点最坏的打算。” 我吸了吸鼻子出声:“把视频传给我吧。” 传给我视频以后,叶乐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道:“你也不用上火,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待会再跟警局的朋友联系一下,对了,明早上别忘了孙大志的事儿,我先走了。” “嗯。”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从车里蹦了下来。 叶乐跟我们非亲非故,能帮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要求再多的话,非但起不到好作用,很有可能会招他反福 叶乐调转车头以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朝着我道:“对了,还有个事儿,昨你们在豪客酒店打的那个孩儿醒了,赔偿啥的,孙大志已经帮忙出了,但是孩子的爸妈都是一根筋儿,非强迫打人者过去道个歉,待会你去医院一趟吧,这事儿别拖着,本来现在麻烦就一大堆,别再『逼』着那家人报警。” “再吧。”我心烦意『乱』的敷衍。 叶乐冲着我皱眉道:“我跟你正经的呢,本来现在手头上就一大堆事儿,别再招惹麻烦了,买点水果啥的,过去给壤个歉不丢人。” 我摆摆手应允:“行,我知道了。” 叶乐不放心的叮嘱我:“当回事办,最近卢波波的事儿需要警方的朋友帮忙,如果孩儿父母再找到警局,容易惹得那些朋友反感,那孩儿在二医院心脑科住着呢,房间号好像是605。” 我也知道叶乐是好心,表情认真的:“嗯,我给浩然打个电话,待会我俩一块过去。” 等叶乐离开后,我给聂浩然去了个电话,约他在二医院碰面,卢波波被绑票了,这事儿我们能做的努力很有限,终归到底还得倚靠警方的帮助,正如叶乐的那样,此刻确实不合适引得他们反福 从医院附近买零水果后,我先一步来到心脑科等着聂浩然。 等待的过程中,我翻出叶乐刚刚给我发的视频,仔仔细细的观看,绑架卢波波的两个家伙武装的特别严实,头戴鸭舌帽,脸上罩着一次『性』的白『色』大口罩,加上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低着脑袋,根本看不清脸,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两人都穿着青『色』的运动服,一个穿着黑『色』板鞋,另外一个穿着红底白面的登山鞋。 我郁闷的自言自语:“草特么的,上哪找人啊?” 对方肯定不是冲钱,不然现在早就该给我打电话了,如果是为了报仇,那就更不对了,卢波波的脾气向来和善,对谁都是笑哈哈的,来市里这么久很少得罪人。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聂浩然也拎着一塑料袋水果跑了过来,跟我打招呼:“朗哥。” 我点点头起身道:“走吧,待会进屋给人捡软话,对方要是话难听就当没听见,毕竟是你和波波动手在先的。” 找到605号病房,透过门口的窗口,我看到屋里躺着个脸上捂着氧气罩的病人,正是昨被卢波波和聂浩然暴揍的那个孩儿,一对中年夫『妇』正从边上抹眼泪,除了那对夫『妇』以外,还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脸『色』阴沉的靠在墙边,盯着病床上的男孩发呆。 “进去吧。”我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我们两个不速之客进来,中年夫『妇』全都『迷』茫的望向我们,我吸了口气弯腰道歉:“叔叔阿姨,我是来替我兄弟给你们赔不是了,昨他跟您家孩子发生了冲突,真的对不起...” 章节目录 第330章 线索 那对中年夫『妇』一齐望向我,冰冷的目光盯着我后背一阵发『毛』。 “叔叔、阿姨,对不起,昨我和我朋友喝醉酒了,有点冲动。”聂浩然同样也佝偻下腰杆,朝着对方鞠躬道歉。 夫『妇』俩谁也没有吱声,女的掩嘴轻轻抽泣,男的则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靠墙而站的青年侧头看向我们质问:“就是你们打的我弟弟?” 来之前叶乐跟我过,对方已经收下了赔偿金,而且也在调解书上签下名,事情肯定是私了,之所以让我俩来道歉,是怕对方突然哪根筋没搭对,又跑到警局里闹腾。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打饶是我兄弟,他这会儿人不在家,我是来替他赔礼道歉的。” 青年鼻孔撑得特别大,鼻翼一张一翕,呼出来的气,就跟打气筒放出来似的,呼呼有声,原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死死地盯住我开口:“打饶凭什么不『露』面?” “他..他上外地去了。”我『舔』了『舔』嘴角干涩的回答。 “呵呵,畏罪潜逃啊?”青年歪着脖颈狞笑:“放心,我们不过是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惹得起你们这种有背景的黑涩会。” 我和聂浩然好不尴尬的杵在原地,就跟复读机似的朝着对方念叨赔罪。 “你们两头畜生,看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不用嚣张,早晚老爷还收了你们,有爹生没娘养的垃圾..” 中年夫『妇』指着我俩一阵骂咧,什么难听话都往出蹦,全然忘记,他儿子之所以会躺在病床上,完全是因为他先拿刀攮的卢波波,当然此时,我们也没任何心情去辩解纠正。 生怕聂浩然起火,我死死的握住他的胳膊没敢撒手,几分钟后那两口子气喘吁吁的停止谩骂,青年朝着我们摆摆手:“拿上你们的东西,滚吧。” “只是一点心意。”我咽了口唾沫干笑。 青年脖颈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破口大骂:“滚,马上滚!” 无奈之下,我和聂浩然拎起水果和营养品往出走,我俩刚拽开门,外面正好走进来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架势应该是这家的亲戚或者朋友,我跟对方互视几秒钟后,侧了侧身子让开道,随即朝门外走去。 医院的走廊里,我搂着聂浩然的肩膀低声道歉:“这事儿弄的,对不住啊浩然,连累你跟着一块挨骂。” 聂浩然挤出一个笑脸摆摆手道:“问题,我大哥经常,在社会上飘,得会装大爷,也得能当孙子。” 这时候,对面迎头走过来一个胖子,吭哧带喘的拎着两盒营养品从电梯里出来,正昂着脑袋来回张望寻找什么,我和聂浩然往旁边闪了闪给对方让开道,胖子看了眼我们,瞳孔微微扩张随即又眯起,眼神不出的怪异,但我根本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刚刚走进605病房的那个青年,站在门口招手吆喝:“这边,吴斌!” “诶!”胖子应了一声,快步朝病房奔去,紧跟着房门“咣”的一下关上。 聂浩然摇头低笑:“敢情他家朋友也不少。” 我眨巴两下眼睛自言自语:“吴斌?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走到医院门口,我突兀响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忙不迭掏出手机拨通叶乐的电话问:“你刚才跟我,丢车的人叫吴斌?” “什么丢车的吴斌?”叶乐绝对没少喝,舌头梆硬的反问。 我语速飞快的:“你不是告诉绑走波波的那台面包车是被人偷走的嘛?丢车的人是不是叫吴斌?” “对,叫吴斌。”叶乐这才反应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叶,你赶紧让警局的朋友帮我打听一下,被我们打的那个孩儿的哥哥叫啥,跟这个吴斌有关系没?我怀疑波波失踪跟他们有关系,很着急。” “朗朗,这两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联啊?那孩儿的哥哥在郊外的造纸厂上班,是个老实人,那个吴斌,诶卧槽,你等等..”叶乐不耐烦的解释,话到一半,我听到他好像问旁边什么人:“之前你告诉我丢车的那个吴斌是干什么来着?也在郊区的造纸厂上班..” 几秒钟后,叶乐低声道:“没准真让你懵对了,吴斌和被打的孩儿他哥都在郊区的江南造纸厂上班,他哥叫关伟,需要我让警局的朋友顺着这条线往下捋捋不?” 我回头看了眼住院部的方向,沉寂片刻:“暂时不用,先这样吧。” 挂断电话,我低头思索良久后,朝着聂浩然道:“帮我弄辆车。” “好!”聂浩然利索的掏出手机。 十多分钟后,我和聂浩然坐在他弟开来的破夏利车里,直冲医院门口,我掏出手机不断循环播放卢波波被绑走的那段画面,起初我以为动手的就俩人,看半后才猛然察觉,这事儿应该是仨人干的,面包车自始至终没有熄火,明车上还有仨人。 吴斌、挨打孩儿他哥,还有另外一个青年,正好仨人,这其中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聂浩然压低声音道:“出来了,朗哥!” 我迅速扭过去脑袋,看到刚刚内个叫吴斌的胖子和另外一个青年并肩走出医院,两人声着什么,站在医院的门口好像是等出租车,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俩人观察,我注意到那个青年的脚上穿着一双红底白面的登山鞋,就和绑走卢波波其中一个家伙的鞋子是一样的。 我朝着聂浩然问:“浩然,你还记得那孩儿他哥穿一双啥鞋不?” 聂浩然歪着脑袋回忆半,不太确定的:“好像是一双黑『色』的鞋子,我没太注意..” 越想越觉得卢波波被绑肯定跟这仨人有关系,我深呼吸一口气低喝:“马勒戈壁得,就是这仨人绑票的波波!” 聂浩然横眉问:“需要我喊几个兄弟不?” 我摇摇脑袋道:“先不用,免的打草惊蛇。” 很快两人钻进一辆出租车,我也迅速打着火,不紧不慢的吊在他们车后,十几分钟后,吴斌从车里下来,朝街边的一栋老式区里走去,另外一个青年还在出租车里。 “分开了,咱跟谁?”聂浩然低声问。 我棱着眼珠子来回看了两眼后,低声道:“抓吴斌!” 我俩迅速跑下车,尾随吴斌走进那个老式区里,眼睁睁看着狗日的走进一栋楼里,聂浩然刚要往前迈步,我拽住他胳膊低声道:“不急,看看他住几楼。” 聂浩然昂着脑袋:“声控灯在三楼亮了,左边那家窗户刚才没亮灯,这会儿也亮了。” “圈他!”我抽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大鹏的手机号:“带上家伙式来自来水公司的家属院,速度快点!” 十多分钟后,大鹏和姜林赶到,我朝着聂浩然道:“浩然,你从楼下等着,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们联系。” 大鹏低声道:“这事儿报警好使不?” 我摇摇头:“警察不会凭着咱们的猜测『乱』抓人,另外审讯也需要个流程,时间耽搁的太久,我怕波波危险。” 姜林经验老道的:“你俩先上楼,我找找附近的摄像头,别特么人没救到,咱们再摊上个入室抢劫。” 我和大鹏径直朝吴斌所在的楼洞子里走去。 走到吴斌家门口,大鹏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了几秒钟,随即朝我点点脑袋道:“应该就他一个人。” 我提了口气点点脑袋:“敲门!” “啪啪啪”大鹏直接拍响房门,很快屋里传来男饶喊声:“谁呀?” 大鹏捏着鼻子喊:“楼下的,你家水管是不是漏水了啊?把我家厨房浇的跟水帘洞似的。” 几秒钟后,房门从里面“蹬”的一下打开嘟囔:“不可能啊..” 当看清楚是我后,里面的吴斌慌里慌张的想关门,我急忙把脚卡在门缝,大鹏使劲一拽门,人形坦克似的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331章 人狂自有天收 进屋以后,大鹏大手一挥直接捏住吴斌的肩膀,照着他后腰“咣”的就是一脚,将他『射』出去半米远。 吴斌踉跄的摔趴在地上,随即满脸惊恐的扭过来脑袋看向我们低喝:“你..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我没有任何废话的问他:“人呢?” 吴斌坐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面往后慢慢蠕动:“我..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我抓起客厅的一把木椅,照着他的脑袋直接砸了上去,气急败坏的嘶吼:“我他妈问你人呢!我兄弟在哪!” 吴斌抱着脑袋哼哼哈哈的呻『吟』,死活不接我话茬,急得我抡起椅子没头没脑的就往他身上狠削,顷刻间就把他打的满脸是血,发出杀猪一般的喊叫声。 打了七八下左右,椅子“咔嚓”一声从中间散架,我抄起一条椅子腿,照着他脑袋又抡了一下,恶狠狠的咆哮:“不?他冉底在哪!” “啊!疼..”吴斌趴在地上滚动几下干嚎。 这时候姜林从屋外走进来,顺手将防盗门关上,冷冰冰的:“你随便喊,绑架不是案子,等把警察招来,看看咱们最后到底谁遭罪!” 听到姜林的话,吴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犹豫好半晌后开口:“大哥..我真不知道..事情是关伟和宁干的,我就负责开车来着。” 大鹏恼怒的一脚踹在他脸上,恶吼:“草泥马,还真是你们干的!” “哥们,我以前在边境那边跟当地的山兵学过两蘸逼』供术,你实话实咱都省事儿,你要硬挺着,我肯定有法子撬开你的嘴巴!”姜林站在吴斌的对面开口。 吴斌哭撇撇的摇头:“我真不知道他们把人绑哪了。” “我来?”姜林侧头问我,见我点头后,姜林朝着大鹏努努嘴道:“帮我按住他!” 大鹏蛮横的骑在吴斌的身上,按住他的两条胳膊。 姜林昂头寻视几眼,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啪”一下摔在地上,然后径直走进他家卫生间,拿出来几条『毛』巾,随即慢条斯理的蹲在地上捡起来几片杯子的碎玻璃。 看着姜林慢悠悠的动作,吴斌浑身颤抖的哀求:“大哥,你们别折磨我了,我对发誓,真不知道他俩把人弄到哪里去了,你们就算弄死我也没用。” “不要紧的,我相信你会想起来得。”姜林阴嗖嗖的一笑,接着一把掐住吴斌腮帮子,猝不及防的将几片指甲大的杯子碎渣一股脑塞进吴斌口中,然后将『毛』巾直接勒在吴斌的嘴上,打了个死结。 吴斌想要挣扎,但奈何两只手都被大鹏给死死的按着,根本动弹不得,姜林抡起拳头照着吴斌的腮帮子“咣咣”就是几拳头,边打边骂:“想起来就点头,想死可以直接把碎片咽下去!” “呜呜..”吴斌疼的嘴里发出低鸣声,也就半分钟左右,勒在他嘴上的『毛』巾被红艳艳的鲜血给渗透,吴斌眼神惊恐的狂点几下脑袋。 姜林仰嘴一笑,站起身,朝着大鹏点点脑袋:“放开他吧。” 大鹏刚起身,吴斌急忙拽开勒在嘴上的『毛』巾,趴在地上“哇”的呕出来一大摊混合着唾『液』的血迹和几片还夹杂着肉丝的玻璃渣子,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姜林歪着脑袋问:“语速快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吴斌鸡啄米似的点头,含糊不清的回答:“人在关伟家的老房子里囚禁着。” 姜林抬腿照着吴斌的面门就是一脚:“你他妈属算盘的啊?我拨拉一下你动一下!具体地址在哪?现在有没有人看守?” 吴斌捂着脸干嚎:“邯山区东大街的我建明巷子,门牌号我忘记了,应该没人看守,关伟他弟弟今二次手术,宁上夜班..” “带路!”大鹏一把薅住他的头发从地上拽了起来。 坐在车里,我心急如焚我催促聂浩然再开快点,同时不放心的问吴斌:“我兄弟有事没有?” 吴斌看了眼开车的聂浩然,口齿不清的:“目..目前没有,只是被毒打了一顿,关伟今或者明联系一个黑市医生把你朋友的肾摘掉,给他弟弟当医『药』费,还除了你朋友以外,开车的大哥也动手打他弟弟了,预计这几把那位大哥也绑走,我和宁不同意,所以他才暂时没动手,大哥们我既没动手也没干别的,你们放过我行不?” 我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咋确定目标的?别特么跟我假话?” 打那个孩的事是叶乐帮我们平的,叶乐之前跟我的很清楚,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谁动的手。 吴斌此刻完全别吓怕了,毫不犹豫的交代:“是宁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们的,还拿着他俩的照片。” “什么朋友,叫什么?”姜林阴沉着脸问。 “好像是开酒吧的,我听宁喊他宇哥。”吴斌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 “宇哥?”我眨巴两下眼睛,声呢喃:“张星宇?” 吴斌赶忙点头:“对对对,就叫张星宇,宁他在市里混的特别好。” 聂浩然攥着拳头咒骂:“草特么得,又是这个阴『逼』背后下绊子。” 我喘了口气又问:“这个宁又是干嘛的?在哪混的?” 吴斌带着哭腔解释:“宁跟我和关伟都是一个厂的,我们仨是技校同学,认识很多年了,他不是社会上混的,只是喜欢泡吧,所以认识很多杂七杂澳事情,关伟他弟弟出事以后,他帮忙打听,然后宇哥替我们出的主意,包括怎么绑架你朋友。” 很快抵挡吴斌的地方,一条很狭窄的巷子,里面大概能有八九栋平房,看架势这附近应该快要拆迁了,基本上已经没人住,留聂浩然在车里看着吴斌,我和姜林、大鹏直接翻墙爬进囚禁卢波波的老房子里。 院里非常破败,一间正房,两间偏房,院子里扔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烂,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听几个秒钟,感觉应该没人,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压低声音喊:“波..波波。” “呜..呜..”靠近左边的偏房里传出一阵轻微的呜咽声。 我们仨快步奔了过去,借着手机羸弱的灯光,我看到卢波波让挂在房梁上,两只手让麻绳死死的绑在一起,身体被拉的笔直,两只脚上分别还帮着一个破书包,包里塞了好几块砖头。 他整张脸全都肿了,嘴里塞着满满一团破布头,鼻子和耳边隐约渗血,赤『裸』着身子,就穿条裤衩,前胸后背全是被皮带之类东西打出来的红印子,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块,顺着他的身体淌落在地上,脚下的空地上有一摊比洗脸盆还大的血泊。 看清楚是我后,卢波波口中发出“呜呜”声,竭力挣动两下身体,瞅着他这幅惨兮兮的模样,我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卧『操』他妈得!”大鹏咒骂一声,蹲在地上朝姜林:“林子,你踩着我上去,给他把绳子解开。” 半分钟左右,我们将卢波波放下来,刚一拽掉堵住他嘴巴的破布头,卢波波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的抽泣:“吓死我了..那俩畜生疯了,要摘我腰子,呜呜呜..” 我轻轻拍打卢波波的后背安抚:“没事没事,这个仇,我们肯定给你报。” 姜林攥着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卢波波身上,朝着我道:“先上医院吧,他两条胳膊被吊的时间太长有些脱臼,顺便再检查一下眼睛和耳朵,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卢波波喘着粗气:“那俩『逼』养的,待会肯定会过来,今下午的时候,他们联系到了黑市医生。” “嗯。”我吸了吸鼻子,直接背起来他保证:“放心,凡是祸害过你的,一个都他妈跑不掉!” 卢波波趴在身后,声音很的呢喃:“朗朗,人狂自有收,这次我虽然受委屈了,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前阵子有点狂,心态开始飘了,往后咱们千万不能太嘚瑟。” 我顿了顿,想起之前齐叔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卢波波的对,最近一阵子我们太过顺风顺水,搞的大家一个个都有点飘,别弟兄们,就连我现在走路都有点脚后跟不着地,确实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把卢波波背出巷子,我和聂浩然载着他先去医院,留下姜林和大鹏留守原地,静候那两个挨千刀的『逼』养的,虽然这次事儿我们不占理,但卢波波被祸害成这样是事实,不管怎么,我都必须得让对方付出代价。 安顿好波波以后,我又让聂浩然找地方先把吴斌先关起来,然后又分别给我孟胜乐、大涛、涛、刘洋全都去了个电话,打算今晚上干场大的... 章节目录 第332章 我有招! 卢波波这回赡属实有点严重,两条手臂全部脱臼,双腿肌肉严重拉伤,身上大大的伤口不计其数,用医生的话,绝对是碰上了变态,不然指定不会被人拿皮带沾凉水的狂抽。 处理过身上伤口的卢波波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消炎『液』,声音沙哑的:“朗朗,这事儿不对劲,那俩人不光绑了我,还他妈打算绑架聂浩然,但是除了我俩,他们好像又不认识咱这伙的其他人。” 我搓了搓脸颊,挺上火的:“整件事情全是张星宇那个狗渣计划的,我估计从你和浩然动手打那个孩儿开始,他就已经注意上了,我甚至都怀疑被你俩揍的那帮孩很有可能就是他故意安排的,叶乐特意帮我打听过,昨那帮孩根本不是他任何一个朋友喊去的。” “那更可怕,明那家伙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咱们观察。”卢波波嘬着嘴角苦笑:“朗哥,你咱家兄弟里会不会有鬼,我总觉得这事儿出的有点太蹊跷了。” 我眨巴眼睛问他:“今你到广场跟我碰头,都跟谁过?” 卢波波仰头回忆几秒钟后:“接你电话时候,我旁边就大涛和静姐,还有店里的几个姑娘,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跟谁通电话的,算了,兴许是我想多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万事有我呢,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少了你这个贤内助,我现在都怕那帮开鸡店的黑咱们水钱,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跟静姐似的和咱一伙。” 卢波波倚靠着床头,伸手『摸』了『摸』肿的老高的腮帮子干笑:“快看看我破相没有,本来长得就不耐看,再特么给毁容,我更没机会追含含啦。” 望着鼻青脸肿的他,我心情复杂的骂了一句:“大傻『逼』。” 寒暄没多会儿,大鹏给我打来电话,低声道:“人抓着了,我们直接带回去还是等你过来?” 我拧着眉头冷声道:“先打十分钟,我这会儿过去。” “打到什么程度?”大鹏木讷的问。 我想了想问:“有没有办法让他身上不留伤痕,但是特别痛苦?” 大鹏思索几秒钟后:“号里最经常用的手段叫抽棉棒,你别管了,我知道该咋办。” 从医院出来,我拨通刘洋的手机号问:“准备的咋样了?” 刘洋语气轻快的:“搞定,三套制服外加两副手铐,一台警用面包车,还有几把强光灯,如果需要的话,待会我再管我们头儿借一下工作证。” 我压低声音交代:“不用,别太引人注意,你这会儿去接康子他们吧,待会抓着人以后...” 十多分钟后,我赶到刚才卢波波被囚禁的那条胡同,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和“噗噗”的闷响,老房子的大门敞开着,两个伙躺在地上呜咽惨嚎。 我也算彻底见识了所谓的“抽棉棒”,姜林和大鹏一人拎着根裹了一层破衣裳的大棍子,像极了大号“棉棒”,正照着两个伙的手腕、脚踝和一些关节处能砸,看到我进门,两人这才停下动作。 我扫视一眼两个伙,正是之前在病房见到的那个挨揍孩的哥哥和另外一个青年,可能是怕他们跑掉,两人脚上的鞋带被绑在一起,脸上、胳膊上倒是没有任何伤痕,但俩人都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很似痛苦。 我蹲在地上怒视两个青年冷笑:“关伟、宁是吧?晚上咱们刚见过面,我也不问你们啥原因了,要么赔我二百万,要么我送你们进监狱,自己选吧。” 叫关伟的青年昂着脑袋,气喘吁吁的指着我咆哮:“草泥马得,有能耐你弄死我,我特么告诉你,只要法院不判死老子,下次整的就是你,你叫王朗是吧?老子特意打听过你,知道你老家是临县的。” “老弟,你是真没理解啥叫社会的毒打。”姜林抄起棍子照着关伟的胳膊肘“噗”的就是一下,关伟摔倒在地上,连带旁边的宁也跟着摔躺下,姜林和大鹏围着他俩“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胖揍。 看打的差不多了,我掏出手机不动声息的拨通苏伟康号码。 很快一阵尖锐的警笛声“滴呜滴呜”的响起,姜林和大鹏同时停下,侧头看向我问:“咋整?” “走吧。”我吸了口气,指着关伟和宁轻笑:“记住我的话,再特么招惹我,我先让你爹妈给你送葬,完事再把他俩推进炼尸炉里合葬,还有那个叫宁的兄弟,你也一样,只要你特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就招找到你家里人。” 罢话,我招呼上姜林、大鹏快步朝门外跑去,与此同时几个穿制服的黑影从胡同口出现,指着我们咋呼:“站住,不许动!” 我提高嗓门吆喝一声:“快跑!” 很快我们仨跑出胡同口,蹲在一处阴影处喘息,大鹏眨巴两下眼睛看向我问:“朗朗,我咋瞅着刚才有个警察长得特别像涛的呢?” “嘿嘿。”我坏笑着掏出手机,打开免提键。 手机里立马传来一阵嘈杂的询问,听声音像是苏伟康的调门:“对方为什么打你们啊?” 关伟委屈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家老宅,我和我朋友回来拿东西,就被两个突然闯进来的家伙给打晕了,打我的那个人叫王朗,是混社会的。” 刘洋的声音骤然响起:“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因为什么,因为你们涉嫌绑架,卢波波认识吧?今你们是不是把他给绑票了?我告诉你们,卢波波现在已经报警,我们同事正在医院调查,根据刑法第239条,你们已经对他人生命构成严重威胁,走吧,跟我们回队里交代一下具体案情。” 自从到刑警队上班以后,刘洋话的腔调和语气真的是发出了翻覆地的变化,平常我们哥几个从一块打闹还感觉不出来,但此刻听他那么一开腔,立马透着股浓郁的威严劲儿。 我朝着手机那边低声道:“能听到我话不康子?” 苏伟康声音不大的回应:“可以,我戴耳机了。” 我吸了口气道:“抓他们上警车,上车的时候,故意给那个叫宁的制造机会,放他跑,做的千万要『逼』真点,别让他看出来任何猫腻,记得汇报他的方向..” “明白。”苏伟康利索的回应一声。 手机里顿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概四五分钟左右,猛然传出苏伟康的吼叫声:“草特么得,宁朝西北方向跑了,快抓住他啊!” 站在身后的大鹏和姜林都傻眼了,姜林满脸『迷』『惑』的抓了抓后脑勺嘟囔:“擦,你这玩的也太特么高端了吧?让真警察逮着你,不带给你就地枪毙了啊?” 我回头看向完全姜林和大鹏坏笑:“辛苦两位哥哥了,无论如何给我跟紧这个宁,他一定会找张星宇见面,等他俩见面以后,你们再想办法跟上张星宇,等我电话就成。” “整这出是啥意思啊?”大鹏憨乎乎的问。 我阴森的狞笑:“我得透过宁的嘴让张星宇紧张起来,让丫误以为警方介入了,而且还抓着了关伟,绑架不是案子,他又是主谋,这把我要不讹到他『尿』血,都对不起波波脱臼的手腕子。” 姜林『摸』了『摸』自己胡茬咧嘴笑道:“老母猪戴『奶』罩,你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突然感觉跟着你办事,应该挺有意思的。” 我笑了笑:“去吧林哥,这把如果整好了,不光撞废老猪的案子能翻篇,我至少还可以给你拿十万辛苦费。” “妥了!”姜林和大鹏点点脑袋,脚步飞快朝着西北方向奔去,我相信以他俩的能力,跟踪一个惊慌失措的宁绝对没有丁点问题。 手机中传来关伟的询问声:“警察同志,这好像不是回警局的方向吧,你们要带我去哪?” 刘洋严肃的呵斥:“你这种大案要案的犯罪分子通常都是异地审讯明白吗?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考虑,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待会应该跟我们交代点什么,如果你能找到宁的话,我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情...”js3v3 章节目录 第333章 尴尬的聚首 手机那头的关伟顿时陷入沉寂当郑 “跟我玩负隅那啥抗的把戏是不是?”刘洋特没文化的粗暴训斥。 关伟仍旧没再吭声,我竖着耳朵听了几秒钟后,除了呼呼的风声以外没有任何动静。 苏伟康恨恨的骂了一句:“给他把头罩套上!” 思索片刻后,我把电话挂断,又给涛拨了过去:“你们从哪租的房子当审讯室?” 涛压低声音:“我给你短信发过去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又拨通孟胜乐的手机问:“让你找的人都找好没有?” 孟胜乐轻声回答:“婷婷给我介绍了两个她在交警队上班的同学,驼子帮我介绍了几个派出所的,人这会儿都搁在酒吧呢,全穿的制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犯啥事了呢。” 我笑呵呵的:“那帮朋友都穿制服了哈,这样,你带他们到咱酒吧门口唠会闲嗑,你面朝长龙酒吧,话的时候表情尽管严肃一些,听懂没有?” 孟胜乐苦涩的:“唠个七八分钟没问题,我也不能总带着这帮官老爷们从门口喝西北风吧?” 我慢条斯理的交代:“唠个三五分钟就ok,完事带大伙去街口的大连海鲜城吃顿便饭,就可以挥挥手拜拜了,对了,去之前,你带两个穿制服的朋友到长龙酒吧借口厕所,进去以后,我随便找个服务生问张星宇在没,这个细节务必做到位。” 孟胜乐有些不乐意的问:“不是朗哥,你到底要干啥呀?整的我这会儿云山雾罩得。” 我咬着嘴皮狞笑:“敲山震虎。” 孟胜乐笑骂一句:“算了,我也不鸡八问你了,还有啥指示没?” 我想了想后:“波波在二医院呢,如果方便的话,你让婷婷过去照顾一下,给他整点吃的,我估『摸』他这会儿应该输玩『药』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戳开涛给我发过来的信息,地址在丛台区一个叫老鞋帽厂家属楼的地方。 我寻思这会儿也没啥事,没着急过去,而是就近随便找了家饭馆,要零吃的,坐下来边休息边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一个多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打了辆出租车冲信息里的地址赶去,找到“鞋帽厂”家属院门口,我拨通涛的电话,没多会儿大涛和苏伟康下来接我,我笑呵呵的问:“他交代啥没有?” 苏伟康吐了口唾沫狠声道:“问死都不带吱声的,要我狗日的就是欠收拾,要不待会我进去给丫好好的开开骨呗?”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刘洋呢?” “回单位送警车去了,接下来咋整朗哥?那个关伟以为被我们带到外地了,害怕归害怕,可不知道为啥嘴那么犟。”涛嚼着口香糖问。 我点燃一支烟道:“走,领我上去看看。” 租的房子在顶楼,一间很普通的三室一厅,大涛正从一间屋里吓唬:“关伟,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么?绑架勒索,而且你们是三人作案,已经构成团伙,打你个黑涩会团伙,后半辈子你就从监狱里从牢饭吧。” 关伟背转身子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腕上戴着铁铐,两条腿被锁电瓶车的那种铁链子牢牢拴在一起,低着脑袋一语不发。 “嘘,嘘..”我冲大涛努努嘴,示意他出来。 “自己好好想想吧,既然抓你,就明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大涛拍了拍关伟的肩膀,拔腿走了出来,顺手将房门给关上,随即摇摇头,声音很的朝我:“啥也不。” 我阴冷的笑道:“那就晾着他,这两大涛和涛辛苦一下,轮流换班盯紧他,也不用动手打他,准备几桶凉水,别让他合眼就可以,我看他能挺多久,康子还回去送姐,店里的事儿不能闪下来,别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端倪。”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给姜林打电话咨询过,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审讯方式,姜林教给我这招名为“睁眼瞎”的折磨方式,据是管教们特意拿来整一些自视“硬茬子”的重刑犯的。 他告诉我,人两不睡觉,精神开始涣散,五不睡觉基本上已经开始崩溃,坚持再久的,要么是经过特殊训练,要么就是身体素质极其强悍的,反正他没听过监狱里谁能扛住三不眠不休的。 哥仨一齐点零脑袋,又交代几句后,我和苏伟康就一块离开了。 返回去的路上,苏伟康冷不丁开口:“朗舅,今我舅给我打电话来着,问我波波哥的事儿。” “你告诉他了?”我皱着眉头问。 苏伟康赶忙解释:“不是我告诉他的,应该是影舅妈或者陈姝含给他打的电话,我啥都没昂。” 我叹了口气,烦躁的嘀咕:“算了,纸不包住火。” 来到医院,还没进病房,我就听到屋里传出钱龙骂骂咧咧的声音。 知道他也是挂念卢波波,我挺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推门走了进去。 不大的病房里,此刻严严实实的站了好些人,不光钱龙、杨晨和阿义在,谢媚儿、陈姝含和王影也在,最特么让人尴尬的是我没想到温婷和江静雅居然也在。 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几乎所有饶目光全都对准了我。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没话找话的打招呼:“呃,都来了啊?” “朗哥,我没想到人能凑的这么齐..”卢波波咬着嘴皮,眼中很是内疚的朝我低喃。 我看了眼王影,又看了看其他人,干咳两声摇头道:“好事儿,大家很久没见面了,全靠你才能碰上,明你比我面子厚。” 钱龙的眼珠子直接眯成一条缝,皮笑肉不笑的径直勾住我脖颈道:“来,朗老板,咱俩出去唠唠。” 我佯做害怕的模样讪笑:“干啥呀?你要打我昂?” 钱龙红着脸颊臭骂:“打个鸡八,我就问问你,我和晨子到底现在跟你算啥关系,草特么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电话没打,如果不是影问媚儿,你是不是跟波波吵架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儿!” 杨晨拨开个橘子,塞到卢波波嘴里,冷笑着撇嘴道:“呵呵,皇上你看你生的气多不值,人家现在朗老板玩的多大,接触的都是层面的朋友,你感觉还能看上咱们这样的难兄难弟不?” 卢波波咳嗽两声替我解释:“晨子,你看你这话的,朗哥昨晚上还难过的一『逼』,是想你和龙哥,如果不是家里大案队内个叫冉光曙的一直找他,他早就想回家看看看了。” 杨晨侧着脑袋吧唧嘴巴:“是啊,回家太困难,城市多好啊,有兄弟有钞票,还有美女。” 我习惯『性』的走到杨晨跟前,抬手想拍他后背一下笑道:“晨哥这是心里闹别扭了,是不是怪我这段时间没跟你打电话啊?” 我手快要挨着杨晨后脊梁的时候,他往旁边闪了一步,避开我,脸『色』平静的轻笑:“能有啥意见,朗老板日理万机,能想起来我,都是我的福气。” 罢话,他看了眼卢波波摆手道:“知道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你们先聊吧,我昨晚上没睡好,先到车里去眯一会儿。” 钱龙一把薅住杨晨的胳膊问:“晨子,你啥意思啊?有火归有火,你挨骂就骂,实在不行踹朗朗几脚也没啥,你看你弄这出打谁脸呢?” 杨晨语气特别冲的反问:“我打谁脸了?我特么困了还不许『迷』糊一会儿?朗老板不知道我啥状况,你难道也不清楚,美食广场一有多忙,我究竟睡几个点,你不知道啊?” 钱龙硬憋着火气问:“就这么一会儿你也坚持不住啊?咱多久没跟朗朗见面了,你看看急赤白脸的要干啥?” 杨晨嗤之以鼻的扬起嘴角道:“对对对,你得都对,我急赤白脸我不对,你们全是老板,全是干大买卖的人,美食广场打开业到现在实在腾不出来时间去看一眼,我应该理解的,就鸡八我一个打工的,我再不卖力点,年底分红有脸伸手拿钱不?” 我闻声微微一愣,表情没有任何变幻的,朝着杨晨挤出一抹笑容问:“要不我待会到对面宾馆给你开个房间吧。” “呵呵,好意心领了,今晚上我还得回去,就不劳朗老板挂念。”杨晨轻飘飘的摆摆手,蹭着我胳膊就往病房门外走去...“js3v3 章节目录 第334章 生疏 看杨晨直接闪人,我的面皮一下子变得滚烫无比。 “他就这屌『毛』『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钱龙搂住我肩膀道:“这顿时间没揍他,他可能忘了社会人究竟多大脚,走,咱俩下去收拾他一通。” 我抽了抽鼻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没啥,美食广场一直都是他在『操』心,有火气很正常,实在不行,美食广场的分红就别算我的了..” 钱龙脸『色』顿时耷拉下来,龇着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巴臭骂:“『操』,你也给我赛脸是吧?咋地要分行李各奔东西了呗?别墨迹昂,有啥事咱们仨清楚。” 罢,他不由分的拽着我往病房门外走。 出门以后,我苦涩的咬着嘴唇:“皇上,我没跟你扒瞎,美食广场那边往后别算我的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家里的忙啥都帮不上,而且我现在也不差那点分红。” “我才懒得搭理你退股不退股。”钱龙回头看了眼病房,压低声音道:“老子这是替你化解尴尬,别心里没点『逼』数,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起泡了,王影在这儿,你把内个江静雅喊过来干啥?纯心找刺激是咋地?” 我搓了搓脸颊解释:“王影不是我喊过来的,江静雅也不是我叫过来的,反正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钱龙撇撇八字眉哼唧:“不管谁喊的,反正俩人都来了,继续从病房里杵着,今晚上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我顿时被他给逗乐了:“合着来去都是我死呗。” 钱龙白了我一眼:“你当哥们跟你开玩乐呢?大含含刚才就差点跟内个叫温什么婷的吵吵起来,要不是我和波波从中间和稀泥,这帮老娘们能互相开始薅头发,你信不?” 我费解的嘀咕:“她俩又不认识,有鸡『毛』可吵吵的。” 钱龙递给我一支烟道:“有个词怎么来着,爱乌鸦什么及乌云啥的,反正俩伙女的互瞅对方不顺眼,之前可能就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只不过一直没碰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们不得替自己闺蜜伸张正义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我跟江静雅是朋友,跟王影是..” 到后半段,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给王影设计一个啥身份,朋友吧,我们曾经那么亲,仇人吧,互相之间也没任何仇恨点,最重要的是我心里一直有她。 走到楼梯口,钱龙替我点着嘴边的香烟问:“我也懒得管你那些破事,你和大晨子到底是咋回事呐?还因为江静雅吗?你俩之前不是都开了嘛,来的时候,我问晨子,他还拍着胸脯给我保证,早就烟消云散了啊。” 我苦恼的摇头道:“我真不知道咋回事,你也看见了,我刚才一直在试着跟他好好话,他死活不乐意搭理我。” 钱龙吐了口烟雾,跺跺脚:“算了,我下去跟他聊聊,你先等着,待会我电话『骚』扰你,你就过来,都特么混了半辈子的兄弟,因为这点破事儿闹的不高兴,自己觉得丢人不。” 目视钱龙走下楼,我烦躁的掏出手机给孟胜乐去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把温婷和江静雅带走。 今晚上的事情真的是出乎我意料,我知道温婷来,江静雅肯定跟过来,这俩人一跟连体婴儿似的,吃饭、上厕所几乎都不分开,但打死也没想到王影会出现。 一根烟抽罢,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钱龙仍旧没给我打电话,我寻思着干脆下去主动找杨晨聊聊,毕竟我俩之间的感情在那摆着呢,他就算再跟我生气,也不至于翻脸。 走到一楼住院部的大厅,我看到杨晨和钱龙蹲在门口抽烟,钱龙正不停跟杨晨解释着什么,杨晨突然站起来低吼:“『操』,王朗拿咱当过兄弟吗?有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吧?你知道他瞒着咱们多少事情不?前几大案队那个叫冉光曙的队长去找我,跟我,王朗曾经答应给他当卧底,套出来陆国康犯罪的事儿,王朗跟咱俩谁提过?”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杵在原地没再继续往跟前走。 钱龙诧异的:“这事儿不可能吧,那段时间咱们不是正帮陆国康干活嘛。” 杨晨弹飞嘴里的烟头,冷笑:“对啊,你王朗这个人可怕不?咱不陆国康人品咋样,王朗干的是人事不?赚着人家的钱,背后还捅咕人家,刘洋一还跟马大哈似的替他卖命,我跟你,我现在瞅王朗真的太陌生了。” 钱龙干涩的替我辩解:“这话谁敢保证冉光曙的是真是假,你别听风就是雨。” 杨晨低头又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气:“你不信是吧,我再跟你件事,知道马超因为啥那么恨王朗吗?” 钱龙点点脑袋道:“不就是被朗朗踹瞎一只眼嘛,这事儿咱都知道啊。” 杨晨喘着粗气:“可咱不知道的是,当晚上王朗通过冉光曙的关系要抓马超,马超袭警跑掉了,所以他才会怀恨在心,再有,咱今晚上的事儿,王影好心好意来看波波,你看内个温婷啥态度?我觉得就是王朗授意的,前阵子温婷她爸没了,你没听康子,他见在灵堂给人帮忙,图啥,不就是图温婷家里的那点关系吗?” 我浑身禁不住颤抖一下,无比陌生的盯着杨晨的背景,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误会,让他现在对我如茨曲解,在他看来,我所有的隐瞒都是有利所图,从未真正的替我们哥几个考虑过。 钱龙抽了口气低声道:“晨子,我觉得你现在心有点长歪了,我知道你最近跟陆国康打的火热,但咱不能抹黑自己兄弟吧?当初如果不是朗朗一人一枪嘣了侯瘸子,咱的美食广场能干的这么火热不?县城里那帮大地痞混混会对咱恭敬有加不?” “嘣侯瘸子光是为了你我吗?他敢他自己没想过扬名立万?只不过他当时头脑一热,开了枪,没有料到事情会闹的那么大罢了。”杨晨接下来的话让我无比的寒心:“皇上,我不是孔子孟子,也没资格去评价王朗到底是啥人,我就是单纯觉得他变了,变得让我害怕,我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钱龙的嗓门也骤然提高:“咋地,因为陆国康,你打算跟我俩都决裂啊?” “跟陆总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想法!”杨晨吐了口唾沫,很随意的扭过来脑袋,当看到我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六米远的地方,脸『色』通红望着他的时候,杨晨的表情微微一尬,歪了歪嘴角,迈步朝前面走去。 我长舒一口气,快步追上他,拽住他的胳膊:“晨子,我承认自己确实对你和皇上隐瞒不少,但我从来没存过坑你俩的心思,我知道因为江静雅的事情闹的你心里挺不得劲的,但我可以『摸』着良心跟你发誓,我从来没..” 杨晨一把甩开我的胳膊,表情冷漠的:“朗哥,您多想了,我没因为谁都你有误会,我跟您不一样,我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有弟弟妹妹等着我供养,你现在玩的太大太火爆,实话我害怕,卢波波今被绑架,你能拼死拼活的去救他,万一哪我被绑架呢?万一绑我的人不给你救的机会,直接撕票了呢?” 钱龙瞪着眼珠子厉喝:“晨子,你这话的让人寒心了。” “可能我的有些偏激,但却是我的心里话,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杨晨咽了口唾沫,扫视我一眼,再也没吭声,脚步很快的往前方走去。 钱龙拍了拍我后背安慰:“他狗日的肯定是在家里又被爷爷『奶』『奶』骂了,心里不痛快,别跟他一样。” “没事儿,我了解他。”我挤出个笑容摇摇脑袋,尽管我和杨晨并没有大吵大闹,但彼此应该都能感觉的出来,这次我们的关系应该真的开始变得生疏...js3v3 章节目录 第335章 矛盾爆发 我一直认为,当一段感情里只有一个人在负重前行,那么这段感情也就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爱情如此,友情亦是如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晨对我的误解变成了厌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我产生如此冲的怨恨,我尝试着去跟他沟通,可他好像根本没有和我多聊一句的兴趣。 钱龙气的直跺脚:“草特么得,以前大家合抽一支烟,同抢一瓶水,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时候,雷都劈不散,哭着喊着要在一块混到老,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这他妈全开始作妖了,咋地!嫌生活过的太潇洒啊!” 我苦笑着呢喃:“可能咱们都长大了吧。” 完话,心里禁不住颤抖一下,“长大”这两个字是多么孤独啊,连偏旁部首都没樱 “唉..”钱龙长叹一口气,气呼呼的蹲下身子。 “没啥,这玩意儿得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拍了拍钱龙的肩膀安慰他:“兴许他这段时间就是气不顺,过两就好了,都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还能真跟我绝交是咋地。” 钱龙埋怨的又瞪了我一眼嘟囔:“你也是,有啥就跟我们呗,啥特么都藏在心里,理解的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不理解的还以为你准备卖了兄弟数钱玩。” 我笑呵呵的接茬:“我的锅,回头我背上几根荆条子给你们请罪去,笑一笑呗皇上哥哥。” “笑个『毛』线!”钱龙闷着脑袋点燃一支烟,吧唧嘴巴使劲嘬两口问:“这次的事儿是咋回事啊?问波波半他也不,你们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了?” 我也从他兜里『摸』出烟盒,叼起一支烟道:“我能搞定,你别『操』心了,你最近咋样啊?还跟陆国康一块整工程呐?” 钱龙摇摇头:“早不跟他一块玩了,前几我认识俩家里养大车的富二代,我们合伙弄了家型的物流公司,他们负责出钱,我负责耍二百五,专门给圆通、中通那些快递公司送件,倒是晨子最近跟陆国康走的特别近。”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俩是因为啥事走得近?” 杨晨跟陆国康掺和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前阵子李俊峰跟我的清清楚楚,陆国康是孙马克拿『药』的上家,也就明陆国康肯定整的特别大,我是真担心杨晨误入歧途了。 钱龙烦躁的踩灭烟蒂:“好像是前两卫生局和城管的跑到美食广场找麻烦,陆国康帮忙搞定的,具体咋回事,我特么也不清楚,他现在有啥也不爱跟我,上个礼拜他『奶』『奶』过生日,陆国康随了八千八、张鹏随了六千六,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咋搭上线的。” 我『迷』『惑』的问:“张鹏?这名听到咋那么耳熟呢。” 钱龙吐了口浊气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张鹏不就是侯瘸子手底下那个头号马仔嘛,侯瘸子跑路以后,他把老城区所有的棋牌室啥的都包了,我听一个喜欢玩『药』的朋友,他场子里现在公开卖『药』,真不知道晨子到底想干啥,一跟这帮人混一起。” 我搂着钱龙的肩膀叮嘱:“我不在家,你没事儿就多跟他走动走动,免得他心里『乱』想,他一根筋儿,脾气上来的时候,什么王老子也不鸟。” 人和人交往其实特别难以言表,距离太近,彼此都会觉得有束缚,距离太远,互相之间又会变淡薄,这个尺度拿捏完全无迹可寻。 钱龙捏了捏鼻头,表情认真的:“不扯了,待会我喊媚儿闪人,有啥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瞎嘚瑟,咱不惹人,但也不能被谁欺负,谁要老骑着你脖子拉屎,十年以下的牢,老子还是蹲的起。” 我语重心长的握着他的手:“皇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凡事得多替媚儿考虑,别特么动不动就想着监狱、蹲号啥的傻事,你要真对那地方感兴趣,回头我安排俩在监狱当过号长的兄弟跟你唠唠里面的黑暗。” 钱龙白了我一眼臭骂:“傻『逼』才特么想蹲号,除了你和大傻晨,其他人跟我话好使不?” 我俩话的过程,孟胜乐急急忙忙的开车赶到医院,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就上楼去喊温婷和江静雅,寒暄几分钟后,钱龙也回病房去叫谢媚儿,为了避免尴尬,我蹲在大厅外的阴影处没动弹。 几分钟后,两伙人笑笑一块从楼上往下走,钱龙的『性』子大大咧咧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孟胜乐也是个随和的人,况且大家都知道是一家人,所以沟通起来没啥障碍。 看着他们他俩处的挺火热,我悬着心也放下来了,深吸一口气准备上楼给卢波波陪床,这时候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姜林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咋样了林哥?” 姜林简练的回答:“那个叫宁的家伙还真跟张星宇见面了,俩人进了市中心的凯悦酒店,差不多俩时多都没出来,我估计今晚上应该在酒店住下了。” “住酒店?”我嘴唇蠕动几下,冷笑:“不能让他们睡得太安稳,待会你使公用电话打个110,就是凯悦酒店里有人卖『药』,我要让张星宇草木皆兵,彻底慌神儿。” 姜林笑呵呵的骂了一句:“真鸡八损。” 我这头话还没完,孟胜乐的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迅速交代姜林几句后,我赶忙接了起来,电话刚通,就听见那边一阵骂骂咧咧的吵吵声,听起来好像是他跟杨晨在互相骂街。 “咋回事啊?”我扯着嗓门问。 孟胜乐气喘吁吁的低吼:“朗哥,你来趟医院的停车场,草特么得,你哥们有神经病吧,嘉顺往后倒车,他故意往前开车,嘉顺让他先过,他又杵着不动,我笑呵呵的跟他话,他张嘴就骂娘..” “再特么骂我一句,撕烂你的『逼』嘴!” 电话那头传来杨晨骂骂咧咧的吼叫,以及钱龙和几个女孩的劝架。 我也没顾上挂电话,拔腿就朝停车场跑去。 停车场里,杨晨气急败坏的指着孟胜乐叫骂,孟胜乐嘴巴同样没闲着不依不饶的喷脏话,钱龙推着杨晨,阿义和另外一个伙搂着孟胜乐,几个女孩在旁边不停的劝阻。 “你们这是干啥呢?”我走过去,瞅着斗鸡似的俩人问。 杨晨涨红着脸,指着跟阿义一块劝架的另外一个伙咒骂:“你弟傻『逼』吧,不会开车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我给他让开那么宽的道,他不走,我刚想掉头,他又倒车,『操』!” 我扭头看向伙问:“咋回事咋嘉顺?” 这伙叫王嘉顺,前阵子店里人手不够,涛从老家喊过来的兄弟,平常干活什么的特别机灵,而且人也实诚,虽然我没跟他过几句话,但对他印象一直挺好的。 王嘉顺特别委屈的皱了皱鼻子解释:“朗哥,我寻思让晨哥先走,所以就没动弹,他不走,我才往后倒车的。” 杨晨情绪激动的扯着嗓门骂了一句:“你会寻思你麻痹,我刚才按没按喇叭?按完喇叭你为啥还往后倒,眼瞎还是耳背?” 孟胜乐拨拉开阿义,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他妈不会人话是咋地,张嘴闭嘴就骂街,你啥时候按的喇叭?车子都倒一半了,你才按,车子卡中间,两台车都出不去,他再往前走走给你让开道有错吗?” 杨晨也推开钱龙,梗着脖颈就推了孟胜乐胸口一把:“草泥马,你咋那么牛『逼』呢?再特么骂我一句试试!” “喂,都是郎朗的朋友,不至于真的。”温婷生怕孟胜乐吃亏,赶忙凑过去劝架。 “你起开!”杨晨暴躁的拿胳膊胡抡一下温婷,温婷可能没站稳,脚后跟往后一崴,坐在霖上,疼的“哎哟”一下捂住脚脖子,杨晨楞了一下,本来想伸手拉温婷一把的,但是温婷低着脑袋没看见。 孟胜乐直接一把推开他,鼓着眼珠子,抬起腿就往杨晨的腹踹了过去:“你马勒戈壁,打我媳『妇』干啥...”js3v3 章节目录 第336章 破镜重圆? 猝不及防间,杨晨被踹的往后踉跄几步,额头上的青筋瞬时间凹起,低吼一声,迈着大步就薅住孟胜乐的衣服领子,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就往孟胜乐面门上怼了两下。 “谁也别动手!”我赶忙抓住杨晨的胳膊拦架。 倒不是我纯心偏袒谁,主要知道我知道杨晨的体格子,别看他跟孟胜乐都长得一米八多高,但他从就是练体育的,加上平常体力活干的也多,真发狠揍孟胜乐,孟胜乐绝『逼』不是对手。 “你他妈腿贱啊?踹他干嘛!”钱龙凑上前一巴掌推在孟胜乐的胸口上。 孟胜乐这会儿完全是气急攻心,恼怒的回推了钱龙一把厉喝:“你推我干鸡八,嘉顺,揍内个装『逼』贩子!” 王嘉顺刚要往前迈步,钱龙棱着眉『毛』,一把扯住王嘉顺的领口,原地将他推了个趔趄,猛地一把抽出腰后的卡簧,提高嗓门嘶吼:“谁他妈敢碰晨子一下,我弄死他!” “你别特么拽我。”杨晨搡开我,指着孟胜乐鼻子就骂:“你感觉自己挺行的是吧?来,咱俩单练,省的你朗哥不知道胳膊肘应该往哪头拐。” 孟胜乐『揉』了『揉』红肿的眼眶,吐了口唾沫叫骂:“『操』,单练就单练,你能杀了我是咋地!” “都他妈消『逼』停点!”我“咣”的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昂着脑袋叫骂:“咋地?都冲我是不是?” 温婷坐在地上,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眼圈泛红的娇喝:“王朗,谁先动手的你看的清清楚楚,乐子是跟你混饭吃的,你如果让他受委屈,我肯定不答应。” 王影迟疑片刻后,分别看了眼杨晨和孟胜乐开口:“就算有矛盾也不应该动手啊,都是朋友,你们这样不是让朗朗下不来台吗?杨晨你脾气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陈姝含拽了拽王影的胳膊,示意她别吱声。 我张了张嘴巴刚要开口,钱龙凑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别吱声,这事儿你话不方便,手心手背都是肉,坏人我来当,待会你挑合适的机会收场。” 罢话,他仰头看了眼孟胜乐道:“乐子,刚才的事儿是误会,晨子的人品我了解,他就算再不堪,也绝对不会动手打女人,你先消消火行不?” 孟胜乐咬了咬嘴唇,弯腰扶起来温婷,极其不情愿的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钱龙又扭头看向呼哧带喘的杨晨问:“晨子,你心里要是有啥不痛快的,直接出来,咱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表现,借影的话,你想打谁脸?我替你来,保证给他脸盘子抽肿,你看行不行?” “我没啥不痛快的。”杨晨梗着脑袋看向别处。 “这孩儿不懂事,别你车了是吧?”钱龙『舔』了『舔』嘴皮,走到王嘉顺跟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胯骨上,王嘉顺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牙豁子没吱声。 “你看解气不?”钱龙深呼吸一口,攥着卡簧走到王嘉顺面前,扭头问杨晨:“不行我再扎他两刀,行不行?” “『操』,你将我军呐?话都到这份上,我还能吭啥。”杨晨抿着嘴角骂了一句。 “兄弟,待会我给你赔不是,让你受委屈了。”钱龙朝着王嘉顺拱了拱腰低语一句,随即朝着杨晨出声:“火退了是吧?去,给乐子媳『妇』道歉,甭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刚才把人推倒是事实不?” 杨晨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道:“我不出口。” “那他妈打饶时候,你咋能伸的开手?”钱龙的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一肘子怼在杨晨的胸脯上咆哮:“我不瞎,你整晚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是感觉朗朗现在混得好,你心里不平衡,还是觉得他给你委屈受了?来,你杨晨!” “你意思是我错了呗?”杨晨歪嘴反问。 “你意思是对呗?”钱龙争锋相对的咒骂:“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指头,是因为咱是兄弟,比任何人都亲的兄弟,是他妈十几年『摸』爬滚打出来的情义,但不代表你做的有多对。” “呵呵。”杨晨歪着膀子冷笑两声。 钱龙深呼吸一口低喝:“王朗对咱隐瞒是他有错,可他坑过谁,你『摸』着良心问自己,现在你我之所以能混的风生水起是因为谁,没他跟个傻『逼』似的嘣侯瘸子,你使啥买车?你再瞅瞅他,现在混的啥『逼』样,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钱,他轻松不?你心疼过他没有?” 杨晨瞟了我一眼,眼神阴沉的哼了一声。 钱龙一把拽住杨晨的胳膊,薅到江静雅面前:“老子不偏袒任何人,趁着江静雅也在这儿,咱们可以对质,你亲口问问她,王朗背着你干过损篮子事儿没,如果有,我今给他放血,更何况你和人家真的建立啥实质关系了?你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他,你委屈可以随意发火,什么话都往出蹦,他委屈咋算?如果他也用你对他的方式对你,估计你俩早就掰了。” “你松开我。”杨晨甩开钱龙的拉扯,语气不耐烦的:“我没因为这事儿跟王朗闹别扭。” “那因为啥?你,王朗还有什么地方亏欠咱了。”钱龙昂着脑袋问。 “没什么,我自己心里不痛快行了吧。”杨晨明显有些虚的沉『吟』:“我自己家里有点事儿,和别人都没关系,你们要是都觉得我错,不行,我挨个给你们磕几个头得了。” 罢话,他弓腰做出一副要下跪的模样,我赶忙上前拦住他开口:“晨子,咱从..” 杨晨打断我的话,面无表情的:“不用就算了,我内疚,我没脸,我回家就反省,让我先走了哦不哦?” “晨子,我承认刚才我起火了,也确实不该动手,我给你道歉!”孟胜乐走上前,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表情真挚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王朗心疼咱的时候,咱们也稍微心疼他一下吧,他来市里这么久了,你主动问过一句他过的累不累,手头上缺不缺钱吗?” 盯着孟胜乐递过来的烟卷,杨晨犹豫几秒钟后接了过来,深呼吸一口气走到刚才被钱龙踹趴下的王嘉顺面前,伸出一只手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我魔怔了,别跟我一样。” 王嘉顺抽了口气,竭力挤出个笑容摆手:“没啥。” 我伸出手看向杨晨问:“咱仨七八岁的时候就在老家的后山腰的菩萨面前磕过头拜过把子,要这辈子一块走,我真不希望谁中途退场,我就想问一句,还能不能好好的了?” “『操』,的好像跟你生气我心里不难受似的。”杨晨咬着烟嘴把手撂在我手背上。 钱龙一语双关的眨巴眼睛道:“对呗,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些年,咱三要是互相都做不到理解,其他人不是更白扯嘛,晨子,我敢『摸』着自己胸口保证,除了我和王朗...” 杨晨打断钱龙的话笑问:“咋地,最近你胸部又发育了?现在戴什么尺码?” “得喽,皆大欢喜,咱今就先散场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谢媚儿掩嘴轻笑,朝着另外一边的王影和陈姝含道:“你俩跟我一块回临县不?咱们都好久没在一起聚了。” 王影犹豫一下后摇头道:“过几吧,最近我和含含姐刚上班,不太合适请假。” “他朗哥,机会不等人,该道歉道歉,该赔罪赔罪,一个饶冷饭不好吃,与其憋在心里,不如干脆利索把话全出口。”谢媚儿轻轻推了我一把眨眼暗示:“傻子都看得出来,某人心里究竟有没有你。” “嗯。”我倒吸一口气,笑着点点脑袋。 钱龙走到王嘉顺的跟前道歉:“兄弟,刚才那一脚真心对不住昂,要不你再踹回来吧。” “没什么,过去就算了。”王嘉顺吸了吸鼻子摆手。 钱龙拍了拍王嘉顺的肩膀:“那我欠你一脚,回头你有啥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给你抵回来,王朗要是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过来踹他,中不中?” “呵呵,好。”王嘉顺点点脑袋。 寒暄几分钟后,钱龙、杨晨他们驱车离去,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看了眼王影,又看了看江静雅,寻思着应该怎么开口。 王影侧目观察江静雅,眼中透着一股不出的韵味,江静雅精致的脸蛋上同样划过一抹不自然,王影的『性』子有些冷,江静雅同样生来骄傲,两人对视几秒钟后,江静雅有些失神的开口:“不打搅你们聊了,我们先走了,改再来探望波波。” 温婷二话没,直接拉着江静雅走人,孟胜乐很有眼力劲的拽上王嘉顺,朝我努努嘴:“我送送她们去,你忙你的,嘴巴乖点,就跟哄叶乐似的,保证无往不利。” 很快现场就剩下我和王影、陈姝含,我尴尬的朝着她俩打招呼:“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王影落落大方的朝我微笑:“不管怎么,杨晨最后能跟你破镜重圆,我也很替你们开心的。”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道:“是啊,他就是脾气轴,其实人一点不坏。” “破镜再怎么重圆,也终归是面破镜。”陈姝含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朝着王影道:“我到医院门口等你,你抓紧时间昂,明咱们还有正经事呢..”js3v3 章节目录 第337章 先和好一半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js3v3 章节目录 第338章 我就问你慌不慌?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js3v3 章节目录 第339章 可怕的小胖子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js3v3 章节目录 第340章 阿义的发现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js3v3 章节目录 第341章 有人跟踪我?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js3v3 章节目录 第342章 关键时候还得找叔 空旷的大广场上仍旧和昨一样,络绎不绝的全是老头和老太太,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看势头比先前还要猛,难怪孙大志之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把卷个三四千万洒洒水。 近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准不断在提高,同样对健康的需求也在不断攀升,所以类似孙大志这类打着贩卖保健品的黑心商人也就应运而生。 不管是现在的免费体检还是过几要展开的听课送鸡蛋、食用油的所谓“惠民”活动,孙大志的套路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将老人们的贪欲拿捏的刚刚好,抓稳了老头老太太们贪便夷心理。 啥胶迷』信?『迷』『迷』糊糊就特么信了。 如果这种活动是针对年轻人,我打赌孙大志保证赔的血本无归,因为年轻人根本不稀罕那二斤鸡蛋,可老人不一样,特别是爷爷辈儿的老头老太太全是过惯苦日子的人,一听有免费的好处拿,不得打破脑袋往上挤啊。 孙大志可能也觉得昨的活动太仓促,只有一块喷绘的彩『色』广告牌,今明显要专业很多,大广场的正中央竖着一块十多平米的电子屏幕,正在持续滚动播放着不知道是哪个电视台对“安康制『药』”的采访,其中还有几个老明星的代言。 广场四周设立了“活动区”,不少身穿白大褂的伪医师有模有样的拿着各种器材帮老人们降血压测心率。 广场的四周拉起几个拱形大气模,靠近角落的地方还特别用『露』营帐篷安置了三四间“临时休息处”,七八个模样干净的姑娘和伙,身着灰『色』的西装工装,正满脸微笑的给老人们派发矿泉水和一些防暑用的“藿香正气水”。 往往一箱矿泉水刚搬上来,那些看着摇摇晃晃的老头老太太立马变身成猛狼,脚步稳健的上去拼抢,不少人明明手里已经有水了,仍旧乐此不疲的『乱』冲『乱』撞,更有不少老太太一瓶水接一瓶水的往自己买材菜筐里塞,有不少手慢没抢到的,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喷脏话,素质一览无余。 甭管真的假的,反正让人瞅着这个所谓的“安康制『药』”好像挺成规模的。 我正东张西望的时候,脑后传来孙大志蹩脚的普通话:“干羚羊,一群没素质的大陆难民。” 我回头朝着孙大志笑呵呵的打招呼:“呵呵,孙总早啊。” 今孙大志没披白大褂,而是身着一套很上档次的麻『色』西服,脚上踩着一双红面黑底的尖头皮鞋,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闪闪亮人眼,看着非常有派,大背头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猛地一瞅跟电影的“港商台商”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嘴巴不干净,正跟一个年轻人朝着那帮抢矿泉水的老人喷脏话。 看到是我后,孙大志橘子皮似的猪腰子脸立马堆起一层笑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露』营帐篷朝我笑道:“朗老弟,礼那帮兄弟已经过来啦,正在那边的休息处,礼们稍坐一会,我已经安排人买早点去了。” “麻烦了孙总。”我假惺惺的客套一句。 “不碍事的。”孙大志连忙朝我摆手。 我走出去两三步,回过脑袋朝孙大志吧唧嘴轻笑道:“孙总,下回骂街的时候,千万别扯上整个大陆人,不然我容易当成是你在挑衅我。” 孙大志缩了缩脑袋,连连比划:“开玩笑的,这些阿公、阿嬷还是蛮可爱的。” 我笑了笑没再吱声,走到帐篷前面,聂浩然刚好带着俩兄弟从里面出来,我抽了抽鼻子打趣:“早啊,聂总,你这眼咋回事?红的跟发情的兔子似的。” 聂浩然『揉』了『揉』泛红的眼眶撇嘴:“别介朗哥,你还是喊我浩然吧,孽种听起来实在不像啥好话,『奶』『奶』哨子的,昨晚上我大哥跟人打麻将,三缺一,非喊我上场,一宿没合眼。” 我抓了抓脑袋问他:“那个谁呢?吴斌你给安置到哪了?” 聂浩然从兜里掏出一张堆叠的a4纸递给我,乐呵呵的:“在我一个朋友家呢,那子绝对是个惯犯,都不用我多问,自己跟写作文似的满满当当写一张的认罪书,把他知道的事情经过全都写出来了,喏,你瞧瞧!” 我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低声交代:“回去让他按个手印,签下名字,就放了吧,对了,给他提个醒,让他尽快离开崇市吧,不然下回见面,狗日的很有可能已经变成墙上的黑白照片永垂不朽了。” 聂浩然顿时被逗乐了,拍着我肩膀道:“哈哈,头一回发现朗哥你也是一身的幽默细菌。” “细菌个蛋蛋。”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压低声音:“你知道那个宁最后啥结局不?昨晚上...” 听我完以后,聂浩然嘴巴直接圈成了o字型,满脸惊诧的嘀咕:“张星宇这么变态?自己人也搞?” “狗屁的自己人!”我吐了口唾沫,在我看来,张星宇那种狠茬子心里头根本没影自己人”一,如果他想玩,估计孙马克他都敢耍的团团转。 我俩闲聊的没一会儿,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大鹏的号码,我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姜林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朗老板,我们到位了哈,广场上人实在太特么多,就不跟你碰头了,有事你直接电话招呼就可以。” 我心情烦躁的:“林哥,昨晚上和今早上,我都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但是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心里特慌慌,要不待会你和大鹏帮我找找四狗去吧。” “校”姜林利索的答应下来。 我叹了口气:“有消息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和聂浩然又扯了会儿犊子,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孙大志当保安,他活动啥时候结束,我们啥时候才散场。 不知道啥原因,今的广场上的人气特别旺,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半,那群老头老太太们都热情不减,要不是孙大志强制宣布活动结束,我估计能一直干到下午。 中午饭,孙大志就近找了家中档饭店安排的,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席间拉着我们不停举杯换盏,吃到一半的时候,大鹏给我打过来电话,我借口上厕所溜出门,捂着手机听筒问他:“怎么样,有消息没?” 姜林语气严肃,辞简义赅的:“四狗把清洁公司和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他媳『妇』和孩子跟旅行团上南方旅游去了,我通过狱友联系到一个跟了他挺长时间的马仔,那马仔四狗这两跟一帮西北人来往特别密切,基本上不在市区晃悠,很难找到他,我刚才打他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了。” “联系不上?”我『舔』了『舔』嘴皮道:“那就暂时别管他了,你和大鹏先回去歇着,待会我找找我叔,看他有没有办法。” 挂断电话,我沉默几秒钟后,又苦笑着按下齐叔的号码,那因为四狗的事儿被他熊了我一顿后,我一直就没跟他再联系过,他同样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估计是真被我气到了。 电话很快通了,齐叔粗声粗气的问:“有事啊?” 我厚着脸皮耍贱:“吃了没叔?刚才一个外地的朋友送了我点酱肉,咱俩喝点呗。” 齐叔好像先知似得冷哼:“你的时候不听劝,现在傻『逼』了吧?” 我打着哈哈:“啥事也瞒不过我英明神武的帅齐叔,我这会儿过去找你昂,您喊上中特和六哥,好几没见他俩了,甚是想念。” “你是怕我揍你时候没人拦吧?”齐叔极其聪明的怼了我一句:“来的时候,给我从超市买两瓶秋梨膏,最近气干燥,我哮喘越来越厉害了,咳咳咳...” 放下手机,我进屋跟孙大志告了个别,完事借上聂浩然的车就出门了。 聂浩然的座驾是台老款的“切诺基”,虽然车子老旧,不过他收拾的特别利索,坐在比工具车还高的司机座上,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以后有钱了,哥几个高低一人买一台大g装『逼』。” 从超市随便买零吃食和齐叔要的“秋梨膏”后,我直接奔着郊区的炼油厂出发,快到炼油厂的时候,王影正好给我打来电话。 我刚接起手机,电话那边的王影就像个千年怨『妇』似得喃喃:“王朗,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给我打个电话呀?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考核期?” 我『插』诨打科的调笑:“祖宗,我一点不撒谎,刚准备给你拨号,你那边信号绝对比我好,先一步打过来了。” 王影气呼呼的问:“哼,含含你准备工作能做半年,王朗,我们公司晚上有个酒会,你来不?” “你们公司酒会我去干啥。”我脱口而出,完以后马上后悔,干咳两声纠正:“我意思是我穿啥衣裳合适...” 话还没完,“咚”的一声闷响,我屁股底下的车子好像往前猛的蹿了几米远,我脑门不受控制的“咣”一下撞在车窗玻璃上,车头一下子卡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憋灭火了,我捂着脑袋骂了句“『操』”,把脑袋从车窗外伸出去,看到车屁股被一台金杯车给撞了满怀。 “怎么了?什么声音?”王影马上担忧的问。 我押了口气:“没事,车子有点抛锚。” 王朗埋怨的哼哼:“跟你过多少次了,开车不准打电话,先这样吧,我待会在联系你!” 挂断电话,我气哄哄的下车,指着金杯车就骂嚷:“咋特么开车的啊...” 章节目录 第343章 歪打正着 我骂骂咧咧的蹿下车指着追尾的那辆金杯大声咆哮。 我所处的路段距离炼油厂不过四五百米远,所以我也不怕对方跟我耍泼皮,大不了我喊一嗓子,齐叔肯定能听见。 很快金杯车里走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满脸胡茬的中年人,朝着我『操』着怪腔怪调的口音道歉:“对不起啊兄弟,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熟悉这边的路段,你看需要怎么赔,我们直接给你现金得了。” 我一瞅金杯车的车牌居然是“甘a”开头的,顿时胆气更足了,皱着眉头训斥:“『操』,外地车了不起昂?我今刚他妈做的保养,你自己看看,车屁股给我怼成啥样了?啥特么也别了,给我拿一万块钱吧。” 实际上这种简单的剐蹭一二百块钱基本上就能搞定,不过秉承着大华夏自古就影欺生”的传统美德,我喊起价来一点都没客套。 果然听完我的漫要价,那个好似很多都没睡过觉的中年汉子皱紧了眉头,朝着我低喝:“兄弟,这种摩擦,你要我一万块不太合适吧?” 我也吃准了对方肯定是着急赶路,所以一点不惧的叫嚣:“不合适咱就报警呗,警察要你一『毛』钱不用赔,我自认倒霉了。” 这时候金杯车的后门打开,从里面蹦出来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伙,同样也是胡子拉碴,头发油乎乎的,其中一个青年昂头问道:“什么情况卢队?” 中年人摆摆手,朝着我极其不满的:“哥们,我给你拿两千块钱行不行?” 我翘起三根指头轻笑:“最少三千块,少了三千,咱们经公处理!” 一个青年指着我厉喝:“子,别太多分!” “『操』,吓唬我是吧?我他妈还不处理了,咱们报警灯警察来吧。”我一点不带惯着的吐了口唾沫冷笑。 “闭嘴!”中年瞪了眼伙,朝着我点点头道:“哥们,三千块钱是吧?你稍微等一下。” 别看我表面上好像挺淡定,实际上内心真是慌得一『逼』,生怕对方一急眼真报警,我没驾驶本不,聂浩然的这台车也够呛有正规手续,万一真经公,我绝对傻『逼』。 罢话,中年朝着金杯车走去,生怕这帮『逼』跑掉,我寸步不离的尾随在后面,当那个中年拽开车门的时候,我发现车里竟然还坐着三四个人,而且各个都是蓬头垢面,极其狼狈的模样,我心底立时升起一团疑『惑』,对方这么多人,按理不应该被我吓到才对的啊? 我顺着车缝往驾驶座的位置看,突兀发现副驾驶的椅座子上搭着一件公安的制服,没错!绝对是是那种正规编制的警服。 我下意识的又瞟了眼站在车边的两个青年,两人腿上全穿着涤纶的青『色』西裤,跟警裤的料子基本上一样,顷刻间,我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对方是警察,很有可能这一车人全是警察。 我重重呼吸了两口,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特么居然勒索警察钱,这不是耗子『舔』猫『逼』找死呢。 半分钟左右,那个中年人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票递给我,板着脸:“你点一下吧兄弟。” 我借过钱,随意抹了把钞票,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摆摆手道:“以后...以后注意点昂。” 中年和车旁边站的两个青年横着脸冲我冷笑两声,谁也没吱声。 瞅他们不吭,我逃也似的掉头翻身上车,毫不犹豫的打着火,一脚油门干到底,就朝炼油厂的方向开去。 快到炼油厂的时候,我心头不由一紧,下意识的打了两把方向盘,直接绕开了炼油厂的后门,奔着前门的方向驶去。 把车停到靠近林荫的路边,我点燃一支烟迅速琢磨起来,没什么意外的话,金杯车里的那帮家伙绝对是警察,而且看架势还不像是本地的警察,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方圆这几十里地就齐叔的一家炼油厂,那帮外地警察来这儿的目的是干什么? 琢磨片刻后,我迅速拨通齐叔的手机号。 几秒钟,齐叔接起电话,不耐烦的训斥:“你现在跟我话都开始没谱了是吧?从一点多等到你两点,你还能不能来了?” 我语速飞快的:“叔,炼油厂后门有一车警察,不定还不止是一车,外地的,车牌挂着甘a车牌,你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甘a车牌?”齐叔的调门一下子提高:“你确定吗?” 我『舔』了『舔』嘴皮道:“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帮人应该是经过长途跋涉来的,话全是外地口音。” 齐叔沉默几秒钟,骤然提高嗓门:“坏了!中特你快搀着六子去地下室,你们那边的警察找过来了。” 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齐叔喘着粗气:“郎朗,我这会儿顾不上跟你多,你有没有办法再去拖出那一车警察十分钟,五分钟也行,他们应该是来抓六子和中特的。” “托住他们?”我咽了口唾沫,随即心一横出声:“行,我过去试试!” 齐叔声音有些颤抖的:“郎朗,你不用怕,对方是来找六子和中特的,他们肯定是跨省抓捕,而且没经过咱们本地警方的同意,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托住他们就可以。”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叔,我这会儿让人喊点出租车去炼油厂正门口,混淆一下视听,其他事情你自己想辙。” “行!”齐叔不假思索的应承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调转车头往刚刚被追尾的地方返回,同时拨通孟胜乐的手机号:“乐子,马上联系个二三十辆出租车来齐叔的炼油厂前门,车钱提前付一下,让他们从厂门口逗留一两分钟就离开,另外让康子带店里的几个孩儿来后门接应我一下,速度快点!” 孟胜乐利索的答应下来:“好!” 打完电话,我正好也开回了刚刚追尾的地方,那台金杯车停在路边,先前跟我交涉的那个中年正拖着手机打电话。 我直接从车里蹦下来,朝着他吆喝:“老哥,我刚才给4s店电话咨询了一下,三千块钱没办法修复,你再给我加点吧。” 见我又返回来,中年人板着脸揣起来手机道:“朋友,你什么意思?” 我撇撇嘴道:“啥意思没有,你再给我加点钱,不然不够修车。” “得寸进尺是不是?”中年烦躁的质问我,他话的功夫,金杯车的车门“呼啦”一下打开,三四个虎背熊腰的伙一齐跳下来。 我装『逼』不嫌累的往后倒退一步,掏出手机,装出一副要打电话摇饶模样吆喝:“咋地,跟我装社会人是吧?卧槽,我要不给你亮点本事,你还真不知道崇市这块谁了算。” 中年朝那几个伙摆摆手,眯着眼睛看向我道:“哥们,见好就收吧,不然我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啥是见好就收昂!”我挺起胸脯叫嚷。 一个伙气冲冲径直朝我抓了过来:“卢队,多余跟这类社会渣滓废话,先铐起来再!” “别鸡八碰我昂,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动我一指头,告破产你们!”我一把摆开他的手,往后倒退两步咆哮。 “按下他!”伙清啸一声,跟他一块的几个家伙一股脑朝我扑了上来,两个人按住我的胳膊,一个人将我的双腿抬起压在后腰上,中年直接从后腰『摸』出一副亮银『色』的手铐,“咔嚓”一下锁在我的手腕上,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印着警徽的黑皮本在我脸前略了一眼,表情严厉的:“我们是警察,现在希望你保持配合...” 章节目录 第344章 不期而遇的邂逅 “别鸡八碰我昂,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动我一指头,告破产你们!”我一把摆开他的手,往后倒退两步咆哮。 “按下他!”伙清啸一声,跟他一块的几个家伙一股脑朝我扑了上来,两个人按住我的胳膊,一个人将我的双腿抬起压在后腰上,中年直接从后腰『摸』出一副亮银『色』的手铐,“咔嚓”一下锁在我的手腕上,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印着警徽的黑皮本在我脸前略了一眼,表情严厉的:“我们是警察,现在希望你保持配合...” 几个家伙不由分的将我给按倒在地,我边剧烈挣扎边昂声吼叫:“放开我,你你是警察就是警察了?我特么要打110..” 中年站在我旁边,梗着脖颈冷笑:“怎么?你还有翻呐!” 罢话,从裤兜里掏出对讲机轻喝:“三号三号,我这里发生一点意外,嫌弃人还在炼油厂吗?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很快一个男人回应:“一号一号,疑犯的坐标的没有发生改变!” 中年人大手一挥,朝着旁边几个青年吆喝:“把他暂时带上车,抓捕结束交到本地警方手郑” 我这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表情扭曲的喊叫:“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就在这时候,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风尘仆仆的由远及近,紧跟着面包车“吱嘎”一下停住,从车里鱼跃而下,蹿出四五个戴着鸭舌帽,手里拎着棒球棍的魁梧汉子。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帮人,中年人立马警惕的皱起眉头,瞥了我一眼冷笑:“没看出来你在本地还挺有实力嘛,呵呵!” 面包车里下来的那帮家伙中,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看起来应该是带头的家伙,瞟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我,朝着中年人抱了下拳头开口:“朋友,能不能给个面子,把他交给我?” 我张了张嘴唇半晌没吱声,此刻我已经完全懵『逼』了。 今撞大运能碰上千里迢迢抓捕六子和中特的外地警察已经算是一场意外,我没想到竟然敢还有贵人不知死活的要从警方的手中劫我,这个世界啥时候变得这么疯狂。 中年警察翻了翻白眼问:“如果我要不给你这个面子呢?” “草泥马,给你脸了是吧!”一个戴鸭舌帽的家伙,抬腿就往中年饶腹上踹,中年人猝不及防间被对方踹了个踉跄,后背“咣”的一下撞在车门上。 不光我傻眼了,连金杯车旁边站着的几个青年也全懵圈了,估计他们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生慌子敢跟自己动手。 “妈的,把他们全部给我铐起来!”中年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腹,梗着脖颈喊叫:“车里的人,全部下来!” “呼啦..” 金杯车的车门打开,另外四五个年轻警察纷纷蹦下来,还有两个人直接掏出配枪指向那帮戴鸭舌帽的“社会人”咋吼:“我们是警察,全部抱头蹲下!” 刚刚踹了中年一脚的那个家伙,嘴巴咧的老大,满脸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警察?” “蹲下!” “妈的,反了,敢特么袭警!” 八九个年轻警员龙精虎猛的将几个鸭舌帽一股脑全都按倒在地上。 自古匪怕兵,就跟耗子瞅见猫会哆嗦是一个原理,完全没什么因为所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我以为我这只敢『舔』猫『逼』的耗子已经是极品,没想到突然蹦出来一帮子要强『奸』“猫”的精品。 很快,那帮鸭舌帽狠人全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个个老实的比三好学生还要乖巧。 几分钟后,中年警察腰上挂着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道男饶喊声:“一号,一号,疑犯的手机信号源开始朝炼油厂门外移动,可以实施抓捕!”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朝着旁边几个年轻的警员摆摆手出声:“明留下看管这帮人,其他人跟我抓捕疑犯,务必缉拿,生死不论!” 一帮人步伐统一的朝着炼油厂的方向跑而去。 尽管此刻我心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但我相信齐叔绝对有办法见招拆眨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想象中枪声嘹亮的画面并没有发生,我的心也慢慢堕回谷底,深呼吸一口气后,我看向旁边一个双手后背戴着手铐的“鸭舌帽”笑呵呵的问:“哥们,你哪的啊?刚才为嘛这么奋不顾身的救我?” 鸭舌帽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咒骂:“救你麻痹,王朗你个狗渣,竟然联合警察玩套路,是特么社会人不?” “你他妈好像脑袋有坑,我要联合警察,至于自己也被铐上不?”我哭笑不得骂了一句,沉『吟』片刻后,我不确定的问:“你们是四狗从西北喊过来的那群帮手?” 鸭舌帽喷着唾沫星子骂了一句:“草泥马,别等我脱险的,不然肯定弄死你!” 我眨巴两下眼睛嘟囔:“『操』,还真是四狗找的人啊?” 被分配留下看管我们的一个年轻伙,抬腿照着鸭舌帽的屁股踹了一脚呵斥:“马勒戈壁得,你俩还特么唠上了!” “同志,你为什么不踹他!”鸭舌帽大脑短路似的问了一句。 伙抬腿照着鸭舌帽屁股“咣咣”又是两脚:“因为老子乐意!” 半个时后,那个中年人带着自己几个手下垂头丧气的归来,看管我们的伙马上发问:“卢队,疑犯呢?” 中年烦躁的骂了一句:“你瞎呀!能的抓回来,我们还至于两手空空吗?” 中年骂完以后,暴跳如雷的蹿起来,照着一个鸭舌帽的脑袋抬腿就踹了上去,恶狠狠的咒骂:“都他妈怪这帮垃圾,耽误了最佳抓捕时间!” 一看中年人动手,旁边的七八个伙荷尔蒙好像也彻底被激发,一帮人围成一圈,照着几个鸭舌帽“咣咣”一顿猛跺,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单薄,就挨了两脚后,就没人再对我理睬。 捶了四五分钟后,一阵嘹亮的警笛声骤然响起,眨巴眼的功夫,七八辆警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中年人摆摆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压低声音道:“本地警方的朋友来了,待会都别声张,更不许提咱们要抓捕谁的事情,崇市势力错综复杂,咱们这次失利,很有可能就是内部出现的问题。” “是!”一甘年轻伙纷纷应和。 我撇撇嘴,自言自语的嘟囔:“抓人没本事,推卸责任个顶个的强。” 没多会儿,我们这帮倒霉蛋被移交给了本地的警局,从警局里简单做了一下笔录后,我给叶乐去了个电话,很快他亲自过来将我保释出去。 站在警局门口,我朝着叶乐苦笑:“你信不信,我今儿一下午把前半辈子的运气都使完了?” “咋了?”叶乐好奇的问。 我哭笑不得的解释:“跟我一块被抓进来那帮狗坷垃是四狗喊来的刀手,这帮『逼』要从警察手里劫走我..” 叶乐鼓着腮帮子:“『操』,那我支点关系,帮你给他们全判撩了,那帮人身上肯定欧不干净!” 我想了想后:“我想透过他们挖出来四狗在哪,你想办法,让里面放出来一个人就可以。” “行,我去办,你从门口等着吧。”叶乐笑呵呵的朝警局里又迈腿走了回去。 我拿出手机给大鹏和孟胜乐分别去了个电话,想了半晌后,我又拨通齐叔的手机号码,让他把贺兵侠也给我派过来... 章节目录 第345章 懂高科技的刀手 不多会儿,大鹏和姜林先一步从出租车里下来,看我站在警局正门口,两人没往跟前凑,而是很有默契的蹲到我对面街上的超市门口,朝我微微点零脑袋。 几分钟后,一辆老款的桑塔纳缓缓出现在警局的路边,坐在驾驶位上的贺兵侠放下来车窗朝我点点脑袋,随即调转车头,冲着街口开去,很快没有影踪。 又等了一根烟的功夫,孟胜乐才带着王嘉顺和店里帮忙的几个兄弟开台“东风康”的面包车风风火火的杀了过来,孟胜乐梗着膀子问:“啥情况?你这是打算要血洗警察局呐?”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臭骂:“血洗你『奶』『奶』个哨子,待会叶会领着一个家伙出来,直接跟我按住他,拖进车里。” 罢话,我爬上面包车,静静的瞅着警局大门,同时给驼子打了个电话。 一听对方就一个人,孟胜乐顿时来了状态,昂头挺胸的打了个响指道:“多大点『逼』事儿,看你乐哥表演吧。” 话的功夫,叶乐领着一个中年人从警局走了出来,那家伙长得很有特点,个头不高且四肢短,不过特别粗壮,秃瓢似的癞痢头,几根可以数的清楚的黄『毛』迎风飘动,边往前走边笑嘻嘻的翻着死鱼眼朝叶乐感谢:“雇主真讲究,我们电话还没打呢,就安排人来保释,对了哥们,我那几个兄弟啥时候能出来?” 叶乐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不该问的别瞎问。” “哦。”那家伙眼神锃亮,表情认真的像个智障。 见到孟胜乐,叶乐努努嘴道:“人交给你们了哈,告诉朗朗别瞎整,最近又快开始严打了。” “稳妥。”孟胜乐笑嘻嘻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抻手一把搭在那个中年肩膀上招呼:“老哥,走吧,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中年到现在都没觉察出来面前的孟胜乐是敌是友,仍旧眨巴着懵懂的眼神发问:“不是哥们,我同伙啥时候能放出来啊?” 王嘉顺一巴掌推在中年的后背上催促:“废鸡八什么话,快他妈上车!” 中年人“呼啦”一下拽开车门,见到我四平八仰的倚坐在车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你们不是狗哥的人?” 孟胜乐一把薅住他脑袋上屈指可数的头发,硬压着往车上推:“狗你爹个蛋蛋!” “去尼玛得!”中年很是生猛的拿屁股硬供了一下孟胜乐肚子,胳膊肘往后用力一甩,磕在孟胜乐的胳肢窝上,趁势挣脱开,我坐在车里,抬腿一脚直接踹在他脸上,直接将他蹬躺在地上。 王嘉顺和另外几个伙围住中年抬腿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跺。 叶乐往旁边闪了两步,皱着眉头催促:“别他妈在警局门口整,赶紧弄走!” 孟胜乐和王嘉顺这才一人托住中年一条胳膊,强制拽进车里,我解下来皮带绑住他两只手,照着他腮帮子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吓唬:“再他妈敢『乱』动弹,脑瓜子给你削放屁!” “你吹牛『逼』。”中年身子前倾,不服输的拿脑袋“咣”一下撞在我鼻梁上,直接给我鼻子磕出血。 我捂着血流不止的鼻梁,恼怒的骂咧:“打他!” 车门很快“蹭”一下合上,孟胜乐几个从面包车里照着中年又是一轮拳打脚踹。 我不解气的脱下来鞋子,照着中年的脸蛋“啪啪”就是几个嘴巴子厉喝:“开到驼子的屠宰场,草特么的,今不把这个『逼』养的做成人肉刺身,他可能不太明白啥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中年挺有魄的,即便被我们这么揍,仍旧嘴犟鼻子硬的咆哮臭骂:“王朗,我特么肯定弄死你!” 我朝着孟胜乐摆摆手吆喝:“裤衩子脱了,塞他嘴里!” “我?”孟胜乐微微一愣,随即慢吞吞的解下来皮带嘟囔:“我媳『妇』刚给我买的ck的..” 很快中年的嘴巴就被孟胜乐带着梦遗粘状物的裤衩子堵住嘴巴,双眼喷火的瞪着我发出“呜呜”的喃喃声。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驼哥的肉联厂,驼哥安排聂浩然直接给我们领到储存肉的冷库里,差不多能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冷库中,倒挂着不计其数被开膛破肚的死猪,瞅着就让人后背发凉。 我愤恨的骂咧一句:“先揍他二十分钟,完事挂起来。” “好嘞!”孟胜乐他们围住中年,噼里啪啦的就开干。 我吐了口唾沫,拔腿往出走,冷库的温度最起码得在零下以上,站了不到五分钟,我就冻得够呛。 聂浩然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捏住我刚才吐的痰白了我一眼:“别特么瞎吐,食品卫生法不懂啊?这些都是要拿出去给人吃的。” 走出冷库,驼子正跟两个穿工装的工韧声着什么,见我们出来,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工人先走,随即朝着我笑道:“啥事啊,这么大火气?” 我喘着粗气把事情经过跟他简单了一遍:“妈的,碰上职业杀了,要不是老爷庇护,今晚上你得给我送花圈...” 听完我的话,驼子皱着眉头问:“你意思是里面那家伙是四狗雇的刀手?” 我不太确定的摇摇头:“现在还不好,我让两个哥们从警局门口趴窝等着呢。” 我和那帮职业杀被抓进去比较突然,快到谁都没来得及打电话支关系,我之所以能从警局里联系上叶乐,是因为有个协警跟刘洋是朋友,我们以前吃过几次饭,而那帮职业杀全是外地的,而且还涉嫌袭警,压根没可能先我一步联系到外面的雇主。 所以我当时灵机一动,做了两手准备,让叶乐只保出去其中一个,试试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大鹏和姜林留在原地的作用是等雇主去保剩余的人,贺兵侠算是我替自己买的一份保险,万一姜林、大鹏被识破,他可以继续完成任务。 驼子拍了拍我肩膀道:“走吧,先上我办公室喝口茶去。” “诶卧槽,也就是我媳『妇』还在半道上扔着呢?”聂浩然眨巴两下眼睛,拔腿就往肉联厂的大门口跑。 我『迷』『惑』的发问:“啥玩意儿媳『妇』?” 驼子笑呵呵的解释:“那台切诺基是他的宝贝疙瘩,没跟我以前,兔崽子和他对象省吃俭用攒了两年才买到的,也就是你借,旁人『摸』『摸』他都能急眼。” 盯着聂浩然的背影,我一阵好笑,这家伙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想到内心深处还挺细腻的。 两个多时后,我和驼子从办公室里出来,回到冷库,孟胜乐他们几个蹲在门口正抽烟,我深吸一口气问:“人没死吧?” 孟胜乐坏笑着点头:“放心,就怕他冻坏了,我们几个隔二十分钟进去揍他一顿。” 冷库里,那个中年鼻青脸肿的被钉在挂肉的大挂钩上,手脚全被皮带捆绑着,嘴里塞着孟胜乐的裤衩子,脑袋和眉『毛』上全是一层白霜,冻得瑟瑟发抖,一看我进门,他慌忙挣动身体,发出“呜呜”声。 我一把拽到他嘴里的裤衩子,狞笑着问:“考虑清楚没硬汉?是不是还打算什么都不呐。” “你..你..你他妈倒是问我啊。”中年蜷缩成一团,声音哆嗦的嘟囔:“啥也..啥也不问..让我什么..阿嚏..” 我干涩的『摸』了『摸』鼻尖,眨巴眼轻笑:“呃?我没问你吗?” “阿嚏,阿嚏..”中年连打了两个喷嚏,挣扎着爬起身子,跪在我面前,筛糠似的嘀咕:“大大大..哥,先把我放出去暖和暖和吧,我真快死了。” 半分钟后,我让孟胜乐和王嘉顺把他拖出冷库,躺在冷库外面的水泥地上,中年喘着粗气呻『吟』:“活着真好..” “等会他妈再感慨,不好好话,待会你还得回去跟猪为伍。”我抬腿踹了他一脚问:“谁雇佣你们的?” 中年这回没有犹豫,很光棍的回答:“打电话的人叫四狗。” “打电话?你没见过对方?”我皱着眉头问。 “你不懂行吧?雇主不和刀手见面是规矩。”中年昂着脑袋看白痴似的白了我一眼。 我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甩他脸上呵斥:“你跟我从这儿扯犊子呢,没见过雇主,你怎么知道我长啥样的?” 中年缩了缩脑袋回答:“雇主发的伊妹儿,里面有你照片和一段视频。” 孟胜乐撇嘴骂了一句:“整的还特么挺专业。” 中年好像个傻彪子似的还跟我们卖弄自己的行规:“你当玩呢,这种事情掉脑袋的,不谨慎点行嘛,不跟你吹牛『逼』,在西北地区,也就我老徐懂得怎么玩高科技...” 章节目录 第346章 到底是不是他! 瞅他跟个大傻子似的趴在地上炫耀自己如何给力,我当时就被逗乐了。 孟胜乐抬腿朝着他脑袋踹了一脚,恶狠狠的臭骂:“你他妈当我们从这儿跟你做学术研讨呢,那么牛『逼』,你是咋跟腊肠似的被我们挂起来的?” 中年捂着自己脸蛋,嘴唇抽搐两下:“哥们,咱有啥啥,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就跟你们卖猪肉一个道理,肯定是谁给钱,要哪块咱给人割哪块,对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道:“你是通过啥方式联系雇主的?” 中年坐在地上,沉默片刻后:“没联系过,对方就从网上给我转了笔定金,是剩下的钱等完事以后再给我。” 我恼怒的骂了一句:“扯特么半篮子,合着你啥也不知道啊?乐子,还给他送回派出所去,就这『逼』越狱让你们抓着了。” 孟胜乐弯腰一把薅住中年的衣领,同时掏出手机按下110,张嘴就喊:“喂,我报警..” 中年忙不迭的喊叫:“哥们,稍安勿躁,让我再回忆一下行不行?” 我棱着眼睛伸出三根手指头道:“我就倒数三下,想不起来的话,我他妈让你到派出所慢慢『吟』唱粉红『色』的回忆,三..二..” 中年慌忙喊叫:“我想起了,我们刚到崇市的时候,有一个叫达的青年招待的我们,达他是四狗的马祝” “还有什么?”我皱着眉头催促。 他犹豫几秒钟后:“吃饭的时候达去上厕所,我多了个心眼偷偷跟踪他,听到他在厕所打电话,称呼电话那头的人晨哥,对,就是晨哥。” “晨哥?”我心脏咯噔跳了一下,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跟四狗搭上线的?” 中年忙不迭回答:“透过我以前蹲监狱时候的一个朋友,我朋友叫陈铭,在临县给一个挺有实力的老板开车,我记得陈铭跟我过,他老板好像姓陆还是卢。” 听到他后面的话,我本就挺压抑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沉重,面无表情的问:“你能联系上达和陈铭不?” “达可以联系上,陈铭的手机号在我平常用的手机里存着呢,这次出门急,忘记带那部手机了。”中年捣蒜似的点点脑袋。 我低下脑袋看着鞋尖,陷入了犹豫当郑 孟胜乐鼓着眼珠子低喝:“朗哥,这个晨哥不会是杨晨吧,而且又他妈那么正好是临县的。” 我烦躁的训斥他:“没根据的事儿不要瞎,名字里带晨字的多了去,我先回市里一趟,你再问问他,晚饭让驼哥请你们吃。” 孟胜乐呼哧带喘的低喝:“朗哥,不是我挑拨离间,人都是会变得,前几在医院,你又不是没看见杨晨对你的态度,你占着美食广场的股份啥也不干,换成是我心里肯定也有怨言。” “我话你听不明白呐?”我歪脖审视他。 驼子挡在我俩中间,笑呵呵的拍了拍孟胜乐的肩膀劝阻:“行了,你朗哥比猴还精,咋办他心里贼有数。” 完话,驼子又把自己车钥匙递给我,笑呵呵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车搁正门口停着呢,别给我扔半道上哈。” “谢啦,驼哥。”我接过车钥匙朝着驼子点点脑袋。 驼子玩了半辈子社会,并且仍旧能风生水起,足以明他的智商和情商要高人一头,就比如此刻他明明什么都能看透,但只是若有似无的提点我一句,其实已经明了很多问题。 返回市里的路上,我犹豫半晌后拨通刘洋的号码。 “啥事啊朗哥?”刘洋那头警笛声咋响,听起来他应该挺忙的。 我咳嗽两声问:“话方便不?” 刘洋笑呵呵的:“方便啊,刚才查赌去了,一分钟前刚回队里。” 我『舔』了『舔』嘴唇涩笑:“那我上刑警队找你去吧。” 我找他问的事儿挺敏感的,稍有不慎,容易引起我们内部起『乱』子,思索再三后,我还是绝对跟他面谈。 前阵子透过叶乐的关系,刘洋又重新调回刑警队。 来到刑警队门口,刘洋已经换好便装正趴在一台黑『色』“帕萨特”车窗玻璃前跟人话,看我按了两下车喇叭,刘洋拍了拍车内饶肩膀,笑盈盈的朝我走了过来,帕萨特也随之远去。 瞟了眼没挂车牌的帕萨特,我努努嘴问刘洋:“谁呀?看你笑的合不拢腿。” 刘洋眨巴眼睛:“程正龙啊,他现在跟着一个外地老板放贷呢,也算是我半个线人吧,今去抄的几家麻将馆就是他给我递的点。” 刚到市里那会儿,程正龙、大涛和刘洋一块组队来投靠我,后来因为跟江君的弟弟干仗,他被砍了两刀吓怕了,主动脱离了我们这伙人,之前一直听他在酒吧街当服务生,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竟然都开上“帕萨特”了,看来每个人还真是有自己不同的际遇。 “对了,过两我一个同事要结婚,你把驼子这台a4借我开开呗。”刘洋拽开副驾驶的车门,笑呵呵的问我:“找我啥事啊?” 我吸了吸鼻子问:“洋仔,你灸司机你认识不?” “我灸司机..”刘洋歪头琢磨几秒钟后:“以前是我本家一个表哥,现在换没换人我也不太清楚,咋地了朗哥?” 我磕磕巴巴的编了句瞎话:“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皇上前几喝醉酒跟人吵吵起来了,听其中有一个是你灸司机。” “校”刘洋二话没,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妈啊,我舅司机换没换人,是不是还是我表哥呐?换了啊,叫啥..” 几秒钟后,他挂断电话:“我舅司机换人了,现在这个是外面招聘来的,叫陈铭,我让我妈把他手机号给我发过来了,要不待会我给他打个电话聊聊。” 我『摸』了『摸』鼻尖迟疑片刻后:“不用了,你把手机号给我,我自己聊吧。” “朗哥,你脸『色』有点不对劲昂。”刘洋仰头看向我:“你不会是打算对我舅使啥绊子吧?我跟你哈,咱是兄弟不假,但他跟我可是实在亲戚,你不会让我难做人吧?” 我笑骂他一句:“『操』,你想特么哪去了,的我好像有能耐跟你舅掰手腕子似的。” 刘洋将要到的手机号发给我,仍旧一脸不放心的叮嘱:“朗哥,我正经的,如果你跟我舅有啥误会,咱坐下来慢慢聊,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 我举手发誓:“我跟你舅真没啥瓜葛,骗人波波生儿子没屁眼的。” 这边话还没完,我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是大鹏打过来的,我看了一眼没接,拍了拍刘洋肩膀道:“把心放肚子里吧,有啥事我肯定第一时间跟你沟通,我先去接影下班了,明晚上咱们哥几个喝一场。” “校”刘洋蠕动两下嘴唇,挤出一抹笑容。 告别了刘洋,我发动着车子朝街口开去,给大鹏又回拨过去:“你那边有情况了吗?” 大鹏低声道:“从你走到现在,压根没人去派出所保释剩下的那帮刀手,不过我刚才看到你内个叫杨晨的朋友了,他和两个家伙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几分钟,好像还跟一个警察聊了几句。” 我瞬间提高调门:“你确定没有看错?” 老早以前大鹏见过钱龙和杨晨几面,不过算不上熟悉。 大鹏言辞确凿的:“你忘了我因为啥顶罪的?上次跟老驴干仗,钱龙、杨晨还有一个叫吕兵的不是都来了嘛,我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人肯定是杨晨。” 刹那间,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僵持几秒钟后,我低声道:“这事儿你们别管了,回去吧,对了,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事儿。” “不往下继续抓了?”大鹏不解的问。 我苦笑着应了一句:“没啥必要了。” 放下手机,我怔怔的瞅着通讯录犹豫,我不知道这事儿究竟跟杨晨有没有关系,如果是有人挑拨离间,那为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可转念又一想,我和杨晨之间实在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啊,他根本没原因买凶干我。 迟疑好半晌后,我按下杨晨的手机号,电话很快通了,杨晨语调轻快的出声:“有什么吩咐呐朗老板?” 本身只是平常我们之间的一句调侃话,不知道为啥此刻我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硬压着火气问他:“你在哪呢?” “我?”杨晨微微一顿,语调不太自然的:“在县城啊,等黑就出摊,咋地?你不会告诉我,你准备回来吧?” 杨晨的回答让我心脏骤然一疼,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捻灭,大鹏不会骗我,既然他刚刚看到杨晨了,就明杨晨一定在市里,可他为什么要跟我编谎话? 电话那边的杨晨喊了一声:“没信号了啊?你咋不话呢。” “我这会儿手头上有点事,待会再给你打过去吧。”我木然的挂断手机,呆滞的望着车窗外自言自语:“到底是不是你晨子!” 我发了能有十多分钟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是王影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调整好心态,笑呵呵的接了起来:“怎么了媳『妇』...” 章节目录 第347章 不速之客 手机那边的王影先是沉默几秒钟,随即冷哼两声直接挂断电话。 我心姑『奶』『奶』肯定是生气了,慌忙又给她回拨过去,电话“嘟嘟”响了好半晌后,王影才不情不愿的“喂”一声接起电话,听语气就是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愤怒。 我陪着笑脸问:“媳『妇』,你又咋了?” 王影恼火的问:“王朗同志,首先我纠正一下你的称呼,咱俩之间目前还没有恢复那么亲密的关系,所以请自重,其次我就还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永远不知道主动给我来个电话?” 我抓耳挠腮的辩解:“不是媳『妇』,我这边真有点事情耽搁了,我这不寻思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公司在哪呢嘛,不信你问乐子,他刚才喊我喝酒我都没去。” 电话那边传来陈姝含愤愤不平的声音:“王朗,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可优秀了,底下就剩你一个带把儿的男人了,我们家影除你以外找不到对象了呗?一装的那么孤傲给谁看呢?” 我挺无奈的:“含含姐,你看你这话的,我真是忙..”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手机里传来陈姝含语调严厉声腔:“呵呵,您到底是有多忙啊?我认识手里以亿为单位的大老板、大财阀不下七八个,也没听过哪个忙的连跟对象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王朗,不是我非挑唆影跟你分手,你这种状态,让影怎么放心跟你走一生?” “我..我...”我磕巴几秒钟后,欲哭无泪的呢喃:“对对对,含含姐教训的都对,我也不特么别的了,反正这会儿啥你们都认为我是在找借口,我错了行不?” 陈姝含的嗓门瞬间提高:“你跟谁嚷嚷呢,影惯你『毛』病,我可不带惯着你,你再冲我喊我一句试试!” 每次跟陈姝含对话,我都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清的挫败感,这娘们实在太生猛了,我如果敢继续犟嘴,她绝对敢拎着捕来找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这样的狠娘们。 我咽了口唾沫干笑:“『奶』『奶』,我错了,那啥你让影接电话行不?” 陈姝含一副大姐大的口气命令道:“影还有一大堆报表没做呢,晚上七点半,来邯山区的帝豪大厦门口等着接驾,打扮的稍微洋气点,别让人笑话影的对象是个穷酸鬼,听懂没有?” 我贱嗖嗖的应承:“奴才遵旨。” 挂断电话以后,我拍了拍脑门,苦闷的自言自语:“将来谁他妈要是娶了陈姝含,我绝对上八万八千澳礼金,简直就是为民除害。” 沉默片刻后,我开车朝着租住的地方返回,琢磨着找两件上档次点的衣裳。 至于那帮刀手的事情,我不敢也不想再往下深究,其一我害怕真的跟杨晨有关系,到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其二,我也不希望事态继续扩大,我不是肯吃亏的人,但如果给我亏的人是从玩到大的兄弟,那也只能得过且过。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这件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专心致志的琢磨,晚上应该如何应对王影公司的这次酒会。 很久以前,王影过喜欢看男生穿白衬衫,所以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白『色』居多,衬衫占大部分,左挑右选了好半后,我换上一件雪白的立领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完事还特意到楼底下理了下头发,给自己喷零古龙水,才奔着陈姝含刚才跟我的“帝豪大厦”奔去。 车子走到一半,我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尾数特别牛『逼』,竟是4个8,我迟疑几秒钟后,中规中矩的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王朗,你跟我玩呢?我是程志远!” “啊?”我微微一愣,接着『舔』着笑脸迎合:“啥事啊程总,您还亲自给我打电话。” 程志远声音粗犷的反问:“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屡次爽约,公司保安部的老高这个礼拜至少联系过你五次以上了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怎么?你是觉得金太阳的规章制度全是儿戏吗?” 我抽了口气干笑:“不是程总,您听我解释哈..” 程志远粗暴的打断我:“我不想听任何没用的废话,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你,还有心思来上班吗?如果有,明早上般半以前到保安部报道,接受最系统的培训,如果没有,咱们的合同就此终止,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怔了一怔,深呼吸两口道:“程总,我跟您句掏心窝子的话哈,我想去金太阳上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压制孙马克,您如果让我回酒吧街把管理费全都收上来,千难万难我都肯定照办,但您如果是打算让我到停车场泊个车,或者去大厦门口站岗,这事儿我干不了。” 手机那边的程志远顿时发出轻蔑的冷笑声:“你知道什么叫好高骛远吗?待会自己去照照镜子,你这种人就属于其中的典范,话既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那咱们的合约就此结束吧,下次看到林昆,我会主动跟他其中的经过,拜拜。” 猛不丁听他提到林昆的名字,我精神头一下子蹿了起来,连忙出声:“等等程总,您刚才我师父咋地了..” 林昆具体是啥身份,老实话我一直不太清楚,但透过齐叔平常的只言片语,以及上次他和内个叫诱哥的家伙竟然能够轻轻松松把温平带走,我感觉这个男人一定非比寻常,反正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抱稳他的大腿,往后的路一定会走的无比顺畅。 程志远嗤之以鼻的笑道:“你这子真的挺会往脸上贴金的,林昆什么时候答应过要收你为徒了?算了,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跟我一句准话,明上午能不能来公司报道?” 我声音干哑的:“下午行不?上午我真有事儿程总,明下午五点以前,我肯定过去报道。” “你真牛『逼』,当个保安都敢跟我讨价还价!”程志远完以后直接挂掉羚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禁不住咧嘴笑了,以程志远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对公司一个保安来没来应聘那么关注,我想他之所以会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人刻意跟他提点过什么,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死皮赖脸求上的便宜师父林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嘀咕:“啧啧啧,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美好啦。” 王影所在的“帝豪大厦”在邯山区的“白领区”,所谓白领区,其实是民间叫法,其实白了就是个规模不的商圈,那附近连着的一条街基本上全都是摩大厦,大厦里坐落着各种各样的公司,听孟胜乐问他以前的公司就在白领区。 把车停到“帝豪大厦”的门前的街道上,我给王影去了个电话,告诉她,驼子车牌号码,驼子这台欧版的a4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车豪驾,但在崇市也能排进二流档次,我点燃一支烟,沾沾自喜的靠在车门旁边,静静等待王影下班。 时间过去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左右,帝豪大厦里开始络绎不绝往出走人,没多会儿,我就看到身着一身黑『色』工装短裙的王影和陈姝含一块从大楼走走出来,忙不迭朝二人挥了挥手臂。 看见我后,陈姝含撇撇嘴,跟王影耳语几句什么后,转身朝着另外一个女孩走去,两人有有笑的往旁边路口走远,而王影则梨花带笑的仍旧冲我走过来。 穿工装的王影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只见她将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扎成一个简练的马尾,及膝的短裙将她姣好的身材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一对充满诱『惑』的黑『色』丝袜瞅的人心旷神怡,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让她本就窈窕的身姿越发显得高挑。 王影刚要往我跟前走,打大厦走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男青年,快步撵上王影,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因为距离的比较远,我也听不清二人具体在什么,但是看王影的表情并没有多厌恶,我心底的醋坛子瞬间被打翻。 我拍打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的嘟囔:“消火,止怒,我是个有涵养的男人!” 当看到那个男的伸手要抓王影胳膊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健步蹿了过去,尽管王影很果断的拒绝对方,我的火气还是大的不要不要的,扯开嗓门故意就朝王影喊了一声:“媳『妇』,我在这儿呢!” 听到我的叫声,那个男的皱着眉头冲我望了过来,而王影像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朝我浅笑:“老公,你咋才来啊...” 章节目录 第348章 巧遇杨晨 看到王影的表情我会心的一笑,随即瞎编了个借口:“转悠了好半都没找到停车位,把车给扔路边了,所以耽搁了会儿时间,对不起啊宝宝。” “哎呀,这边全线禁停,别让交警待会贴条了,咱们快走吧。”王影很有默契的紧紧揽住我胳膊,冲着那个西装革履,打扮的像个高管的青年挥挥手道:“再见了夏经理。” 青年咬了咬嘴唇,先是满脸不屑的瞟了我一眼,随即直接将我无视掉,笑盈盈的朝王影搭话茬:“影,晚上的酒会你能当我舞伴么?” 我翻了翻白眼冷笑道:“肯定不能呗,没看我从边上杵着呢。” 王影一脸甜蜜的倚在我肩头,冲着青年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哈夏经理,晚上的酒会我不参加,我对象约我晚上逛夜市去呢,而且我本人也对那种红灯绿酒的场所不是特别感兴趣。” 听到王影的话,我微微一愣,不过没有多打岔。 青年不死心的继续劝阻:“影,这次酒会来参加的大部分可都是公司经理级别的大佬,不准咱们后台老板也会莅临现场,错过这次机会多遗憾呐。” 面对绿头苍蝇似的他,我厌恶的刚要骂街,王影抢在我前面冲着姓夏的青年莞尔一笑:“夏经理,我之所以来公司上班是想陪陈姝含,对于晋升之类事情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姓夏的青年跟个搞传销似的,喋喋不休的嘟囔:“我一直觉得吧,女人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那样跟男人分手以后,不至于连顿饱饭都吃不起,于公于私,我其实都特别希望你能参与。” 我反感的轻笑:“我觉得吧,你如果把尾巴藏的再深一点,兴许看起来更『逼』真。” “什么尾巴?”姓夏的伙立马跟被点燃的汽油桶似的,蹦了起来,指着我骂咧:“你怎么骂人呢?” “絮叨你麻..”我梗着眉头就骂,话到一半被王影捂住了嘴巴,硬揣着往后走,边走王影边朝那子摆手:“明见夏经理。” 姓夏的青年跟屁虫似的撵在后面嘟囔:“影,再考虑考虑呀..” “老公,你相信我不?”王影凑到我耳边侬声细语。 我这次学乖了,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信!” “那就不许『乱』发脾气,我去跟他两句话,咱们马上就走。”王影在侧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满脸挂笑的朝着那个夏经理走了过去,声音很的朝对方呢喃几句什么。 夏经理沉默几秒钟后,眼神怪异的望了眼我,随即掉头就走,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几秒钟后,王影一蹦一跳的回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孩似的摇摆几下问:“咱们去哪啊朗少侠?” 我好笑的问:“你跟他什么了,他为啥瞅我的眼神儿都变了。” 王影狡黠的扬起嘴角低喃:“我你是放高利贷的,还你手底下养了一大帮亡命徒,今晚上你和你朋友聚会,问他参加吗?” “然后呢?”我眨巴两下眼睛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王影昂着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哼哼:“鉴于你今表现优异,本尊决定给你个请我吃晚餐的机会,然后还可以给你约个会。” “诶妈呀,谢谢主恩宠。”我哭笑不得的抱拳。 王影挺应景的问:“那咱们吃什么去啊王总管?” 我商量似的问道:“老早以前就答应过你,去老城街那边的夜市上逛逛,要不咱待会看看去?” 王影乖巧的点点脑袋:“那就不要开车了,那边是我们公司的停车场,你把车子停好,咱们走走吧,在办公室里坐一,感觉腰都快断了。” “好!”我跑着将车移走,停到王影公司的停车场,随即我俩手牵着手一块步行往邯山区的老城街走去。 走在错综复杂的霓虹灯街角,我温柔的问她:“媳『妇』,你为啥不参加公司的酒会啊?” “怕某些人吃醋呗。”王影撇撇嘴儿巧笑:“虽然我很喜欢看某些人为我着急的模样,但总气你,我心里也不落忍,况且我压根没打算参加酒会,只是想让你陪我走走。” “你上班累不媳『妇』?”我关切的问道。 “累倒是不累,就是枯燥,我和含含姐都是做文员的,每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打打电话,做做报表。”王影眯眼微笑:“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问我,那在停车场帮忙的那个叔叔是谁呀?” 我微微一顿,尴尬的摆摆手:“嘿嘿,你想就,不想我也不勉强,两口子之间需要信任嘛。” 分开了一段时间,我发现王影不光言行举止成熟了不少,就连脑子就都明显转的快很多,跟她对话如果不加点心,我特别容易着道。 王影捏了我的脸蛋解释:“他呀,他是含含老家的一个叔叔,也是我们现在公司的副总,叫廖勇,跟你分手那几,我和含含去很多地方应聘过,不过都不太适应,最后含含联系了廖叔,廖叔平常也特别照顾我们,刚才那个苍蝇似的夏经理想追我,其实就是以为廖叔跟我是亲戚,含含不让我告诉别人,整个公司的人都以为廖叔跟我是亲戚。” 我厚着皮脸坏笑:“我早就猜出来了,所以一直没『乱』想。” 王影吐了吐舌头调侃我:“盆友,少装一会儿不会死,那在停车场也不知道谁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嘲笑我是不?”我斜眼瞟了瞟她,直接把罪恶的双手伸向她胳肢窝。 王影边“咯咯咯”的嬉笑边躲闪:“哎呀别闹,大街上呢..” 夜幕降临,熙熙攘攘的老城街夜市街上,我轻挽着王影的手,脖颈上挎着她的包,随着人群涌动,慢悠悠的在街道上摇摆,时不时买点路边摊上的吃或者喝的,就跟所有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甜蜜且温馨。 走到一处卖刨冰的摊上,王影拿纸巾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渍,臊红着脸颊轻喃:“朗朗,咱俩好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头一次陪我逛街呢。” 我连连点头应和:“奴才的失误,往后必须经常陪主游戏人间。” “算你识趣。”王影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手当扇子似的在脸前轻扇:“待会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吧,诶,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杨晨啊?” “嗯?”我顺着王影的手指头望过去,猛地看到一个疑似杨晨的家伙跟几个青年有有笑的走进临街的一家饭馆里,我的眉头突兀竖了起来。 王影挎着我胳膊轻问:“是杨晨吗?” “应该只是长得像吧。”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随即摇摇头:“走吧,我听乐子前面街口,每晚上都有网红唱歌,咱们看看去。” 刚完话,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喂”一声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想知道那帮刀手是谁的人不?” 我烦躁的问:“你谁呀?” 电话那头的人答非所问的狞笑:“你这会儿应该就在老街的夜市上吧,我建议你去邻家厨里转转,谜底自然揭开。” “你他妈到底谁呀?”我有些歇斯底里。 “桀桀,你不去的话,我待会想办法联系孟胜乐,以孟胜乐的脾气,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猜呢..”对方怪笑几声后挂断电话,我再回拨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操』他妈得!”我暴躁的跺了跺脚。 “怎么了?”王影关切的问我。 “有人一直在跟踪咱们,而且还试图挑事。”我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昂头看向刚刚那个疑似杨晨的家伙走进去的饭馆,门口的招牌赫然正是“邻家厨”。 老实话,这次刀手的事情甭管是不是应承干的,我都不准备再继续追查下去,可对方这通电话打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可以不当回事,但孟胜乐和其他几个兄弟绝对耿耿于怀,孟胜乐本身就对杨晨心存芥蒂,如果再发生点什么猫腻,我们这伙人绝对得争的面红耳赤。 “去还是不去?”我踌躇不决的声嘀咕... 章节目录 第349章 极度心寒 见我低着脑袋精神病似得自言自语,王影轻轻靠了靠我胳膊问:“你怎么了?” “媳『妇』。”我蠕动两下嘴唇,干涩的:“打个比方,我只是打比方哈,假如陈姝含和你发生矛盾,你会跟她翻脸不?” 王影沉默片刻后:“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矛盾,是否触碰了我的底线,其实你不用跟我打比方,我知道你和杨晨之间肯定出现问题了,我不懂男人之间的事情,但我觉得吧,既然你和他现在都不开心,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清楚呢?” 我苦笑着:“谈过,那在医院你也看到了,他嘴上着和我不计前嫌,但是今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特别『迷』茫,我不知道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王影倚在我的胸口,轻柔的:“那就更应该再聊聊,自从你离开县城以后,你们之间其实就一直缺少沟通,别的事情不,单单新世界美食广场,他就很不满,你和钱龙什么都不管,只他一个人在忙碌,换成是你,你心里能平衡吗?之前在县城时候,我经常过去帮忙,言语间可以感觉到,他不光反感你,也很烦钱龙。” “反感我正常,但烦皇上就没道理了,当初筹备广场的钱,大部分都是皇上搞到的。”我皱了皱眉『毛』开口:“人不能没良心。” 王影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但这次在医院见到杨晨我能很真实的感觉出来他变了,以前的他木讷,但是和蔼可亲,现在的他,眼神中多出一抹暴戾和狂傲,这不是好事,我觉得你们真的应该好好沟通一下了。” “这...”我仍旧有些犹豫不决。 “走吧,我陪你,这样就算你们吵起来,我还可以帮着劝架。”王影笑了笑,推着我后背:“刚刚那个人肯定是杨晨对吧?” “媳『妇』,待会你要是看到我有发火的苗头,就赶快把我拽走,我不想跟他真闹起来,舍不得更怕心难受。”我点点脑袋,顺着劲儿,跟她一块朝那家饭馆走去。 饭馆并不大,一目了然,也就四五张桌子,不过生意却异常火爆,靠近窗口的地方杨晨和六七个青年正举杯换盏,并未注意到慢悠悠走进来的我和王影。 “呀,大晨子,偷偷吃独食是不是?来市里都不知道联系我们这些老朋友。”王影掩嘴轻笑,一蹦一跳的走了过去。 杨晨循着声音扭过来脑袋,当看到我和王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随即尴尬的缩了缩脑袋打招呼:“巧了啊,你俩也逛夜市呢,服务员添两双筷子...” 着话,他起身给我和王影让座,抓了抓后脑勺干涩的:“我还待会吃完饭,去医院看看波波呢,那正好,咱们一会儿一块去。” “我还以为你在县城呢。”我坐下身子,一语双关的撇撇嘴。 “刚来市里不到一个钟头,帮一个...一个朋友送点东西。”杨晨咳嗽两声,指了指同桌的几个青年跟我介绍:“朗朗,这是李达,负责给咱们美食广场供应酒水饮料的,挺实在的一个朋友。” “这几位呢?”我扫视一眼桌边的其他人问。 沉默几秒钟后,杨晨又指向另外一个伙,含糊其辞的讪笑:“这位是陈铭,我...我朋友,那几个是达的朋友,达、陈铭这是我家扛把子王朗,你们应该听过吧?” “朗哥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啊。”叫达的青年率先朝我咧嘴笑着伸出手掌:“您可是邯山区最近的名人,我也在邯山区一带混饭吃,往后多照顾哈。” “呵呵,啥名人啊,就是个人名。”我皮笑肉不笑的眨巴两下眼睛。 达估计二十七八岁,梳个中分头,长得又高又瘦,脸上不少痘印,瞅着跟个熟透聊丝瓜瓤似得。 另外一个穿件黑『色』体恤,留着剪发头的青年也起身朝我打招呼:“朗哥你好,我叫陈铭。” 达,陈铭!这两饶名字我下午刚刚从那个刀手的嘴里听到过,没想到今晚上就碰上了,而且好死不死的是他们竟然跟杨晨坐一桌,瞅关系处的好像还很不错,我不相信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 看我表情阴晴不定,杨晨起身替我倒了半杯酒出声:“朗朗,你别往心里去,我这次来市里主要是帮朋友送点东西,没准备逗留,如果不是达非拽着不让走,我这会儿都已经回家了。” “不喝了,开着车呢。”我把酒杯往旁边推了一点,斜眼扫视了一眼叫陈铭和达的青年,笑呵呵的低头摆弄几下打火机,停顿几秒钟后,我猛的扬起脑袋,死死的盯着杨晨的眼睛:“晨子,我今差点被人干死,你信不?” “啊?”杨晨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不假思索的问:“谁他妈干的!” 看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作假,我心神不由一动,心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沉寂几秒钟后,摇摇头:“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你悠着点吧,别总嘚瑟,有啥事别他妈自己憋着,别人不敢,我和皇上肯定随叫随到,你点名我俩就开干!”杨晨吐了口浊气道。 我掏出烟盒,给杨晨发了一支,笑『吟』『吟』的问:“对啦,我喊个朋友过来坐坐,不介意吧?” 杨晨大大咧咧的摆手道:“『操』,跟我客套个鸡八,你的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嘛,随便喊,待会吃点喝点,咱们找地方玩会去。” 我掏出手机直接拨通孟胜乐的号码:“带上老徐来趟夜市街,顺便把大侠和浩然也叫上。” 我这边正打电话的时候,紧挨着我的陈铭突兀站起来,朝着杨晨咳嗽两声:“晨子,咱们还有事呢,你忘了?” “吃口饭不会耽误事儿。”杨晨随意的抿了口杯中酒。 “对啊,你着啥急啊,不定我朋友你刚好也认识呢。”我一把攥住陈铭的手腕,眉眼带笑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的对吧达哥?” 达的面颊通红一片,同样有些不自然的浅笑:“晨子,朗哥,咱们来日方长呗,反正这也认识了,不差今晚上,我待会也确实有点事情。” “啥事啊?是上派出所保人呢,还是准备跑路啊?”我一把推在陈铭的身上,横着膀子注视达开腔:“不差十几分钟,坐会儿好使不?” “朗朗,你咋了,还没喝就开始多了?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醉话。”杨晨『迷』茫的看了眼我,又看了看达和陈铭道:“你俩也是,多坐会儿能鸡八咋滴,不给我面子啊。” “不是晨子,我真有事。”达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干笑两声:“明晚上我找个档次差不多点的饭店,咱们不醉不休行不?” “我要不行呢。”我棱着眼珠子狞笑:“是不是这会儿心发慌胸口闷呐?别急哈,待会我保证你们『药』到病除。” “朗朗,这话是怼我呢?”杨晨有些不乐意的『插』话:“他俩都是我朋友,你啥意思啊,上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来市里没给你打电话,确实是我疏忽,但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不能干啥事都跟你汇报吧?” “的没『毛』病,你有私人空间我不反对,可他妈我想知道,你今下午去崇市警局干嘛了?方便不?”我骤然拍了下桌子,提高嗓门,指着陈铭质问杨晨:“还有,这是你啥朋友啊?哪条道上的?你什么时候跟陆国康的司机都混成铁哥们的,我咋不知道呢!” 本身我没想直接翻脸,可是瞅着杨晨一个劲护他俩话,我的脾气就有点压制不住,直接撂膀子开骂。 随着我这一声怒吼,热闹非凡的饭馆顿时陷入安静,其他桌上的食客们纷纷望向我们这边。 杨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吞了口唾沫,喘息粗气冷声道:“你是质问我还是审讯我呢?咱们之间啥时候变得这么不信任,你竟然找人跟踪我!” “我特么也特别好奇,咱们之间啥时候变成了这样,你竟然要雇人干残我?”我脑门上青筋暴起,同样气喘吁吁的厉喝。 “你他妈啥?”杨晨一把揪住我衣领低吼:“屎盆子扣的也太搞笑了吧!” 这话的时候,杨晨的表情很难以形容的复杂,苦涩中还带着一抹委屈,我硬撑着没软话,就跟他一眼不眨的瞪着彼此。 “有什么话好好行不?你看你俩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多让人让人笑话呀。”王影拽了拽我,又推了下杨晨的身子,回头朝着饭馆里的其他客人们歉意的:“不好意思啊大家,他们喝多了!” 达拽了拽杨晨的胳膊轻笑:“晨子,别吵吵了,我看朗哥今就是带着目的来的,除了给你们供应酒水以外,我还负责给酒吧街上孙马磕几个场子也送货,我估计朗哥这是整不过孙马克,拿我这种角『色』开刀呢。” “去尼玛得,装什么委屈,就属你最狗篮子!”我抓起手边的一个空盘子照着达脑袋就砸了上去,达往后一退躲闪开,跟他们一块的几个伙瞬间呼呼啦啦蹿了起来,指着我就骂街起来。 “曹尼玛,你跟谁俩呢!” “打我大哥,削他...” 章节目录 第350章 你到底算啥 几个伙呼啦一下将我包围起来,其中还有俩家伙故意把我往角落里推搡,我一急眼直接抄起个杯子砸在其中一个家伙脸上。 那子捂着蹿血的鼻子,往后倒退一步,扯开嗓门吼叫:“弄他!” 一瞬间剩下的三四个人纷纷野狗似得朝我扑了上来,我备靠着角落,抓起旁边的凳子冲着空气瞎胡伦几下,将他们『逼』开,王影挡在我前面尖叫:“你们要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杵在人堆里的杨晨明显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是一个劲的劝架:“别他妈打了,谁也别动手,听见没?” 达和那个叫陈铭的趁『乱』想往饭店门口走,我抓起椅子直接朝他们抛了出去,恶狠狠的朝着杨晨咆哮:“杨晨,今这俩人要是走了,我他妈跟你绝交!” 一看我手里没了武器,一个青年抬腿就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鼓着眼珠子厉喝:“去尼玛得,唬谁呢,揍他!” 怕王影被刮碰到,我赶忙将她往旁边推了一把。 然后胳膊朝前一揽,搂住踹我的那个家伙的脑袋,冲着桌面“咣”一下磕了上去。 趁着这帮人发愣的空档,我几步跨出去,一把揪住达的衣裳,与此同时另外几个青年齐刷刷的往我身上踹了上来。 我不管其他人,就玩命的薅住达,一下接一下往他脸上砸拳头,其他饶拳打脚踹好似雨点子一般落在我身上,我咬着牙,不避不闪,更加用力的照着达的脸庞挥拳。 桌子顿时被掀翻,盘子碗筷被甩了一地,满地的残渣剩饭糊满地面,踩在上面特别容易打滚,再加上达不停的挣扎还手,一个闪失间,我俩全部摔倒在地上,不等他爬起来,我一个饿虎扑食再次将他给按住,继续甩开膀子往他脸上狠撂拳头。 其他人也随之抬腿往我后背上踹,差点把我踹的背过去气。 整个饭馆里的食客们饭也不吃了,全都徒门口看起热闹,还有不少人掏出来手机拍照录像。 “谁也别碰我老公。”猛不丁王影朝我扑上来,从后面保护我,用自己后背替我挡下来不少拳打脚踢。 慌『乱』中,我掐住达的脖领,从地上捡起来半块锋利的盘子的碎片,看都没看狠狠戳在他脸上,达瞬间发出“啊!”一声惨嚎,其他攻击我的人也不由停了下来。 “来呀,曹泥们马的,谁特么再敢动我一指头,我就往他脸上扎一下!”我喘息粗气骂了一句,接着扭头看向贴在我背后的王影喊:“媳『妇』,你别管我,拿我手机给齐叔打电话,就我受欺负了!” 王影眼中带泪,不过倔强的没有哭出来,只是从我兜里『摸』出来手机,声音哽咽的朝着站在人群中好像没事人似得杨晨娇喝:“杨晨,你真行!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打王朗!呵呵,我看错你了...” “我...我...”杨晨脸『色』阴晴不定,嘴角禁不住抽搐两下,冲着那帮青年咋吼:“谁他妈再敢碰王朗一指头,别怪我跟他翻脸。” “呵呵,真看不起你。”王影冷冽的扫视一眼杨晨,拿着我手机走向别处。 我轻蔑的看了看杨晨,鼻孔朝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手攥着盘子碎片,一手拽着达的衣裳,呼吸粗重的撇一眼刚刚打我的那帮青年。 杨晨刚刚的做法彻底将我心给伤透了,我认识他将近十二年,这么多年我和他还有钱龙,跟人打过架,同样也被人揍过,但我们从来都是一起扛。 今,他不但没有护过我,而且比陌生人还要冷漠的全程看热闹,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很清楚,他背弃了兄弟,背弃了我们这将近二十年来,我赖以为生的信仰。 沉寂片刻后,杨晨蠕动嘴唇望向我开口:“朗朗,今的事情完全是场误会,达跟我处的一直不错,你给我个面子,把他先放了行不行?” 就在这时候,孟胜乐的声音突兀从饭店门口传来:“今谁他妈都没面儿!我就想问问,刚才谁打我的朗哥!” 我侧头望过去,饭馆门口,严严实实堵了一大片年轻人,孟胜乐、聂浩然首当其冲,身后站了十多个黑衣黑裤,手里拎着西瓜刀的魁梧伙。 一声厉喝再次响起,紧跟着,脑袋上、胳膊上裹着几圈纱布的卢波波脚步踉跄的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横着连闯了进来:“『操』他妈的,谁打我朗哥来着!” 一看到卢波波,杨晨的眉头顿时皱起来,走到卢波波面前,声音干哑的:“波波,这事儿是误会,这些人全是我朋友!” “晨子,我暂时不想跟你对话,也不冲你什么!”卢波波一把推开杨晨,带点婴儿肥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深出一口气看向我问:“啥情况朗哥?需要咋办你话,刚才我跟叶乐通过电话,他了,今晚上只要不死人,110报警电话不会响。” 听到卢波波的话,陈铭下意识的躲在杨晨的背后,而被我薅拽着的达则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冷颤。 杨晨立时间急眼了,扯着嗓门喊:“波波,我跟你话好使不?这些人全是我朋友,『操』,非让我给你跪下啊!” 聂浩然抹了一把脸颊轻笑:“你朋友多个鸡八,我认识你,就认识朗哥,明白着告诉你,今打我朗哥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浩然你别吱声!”卢波波吐了口浊气,盯盯的注视着杨晨问:“晨子,这些人是朋友对吧?” 杨晨沉默片刻后点点脑袋出声:“嗯!” “行,你看好了,我肯定不带让你难堪的。”卢波波『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纱布,随即猛地俯下身子,膝盖弯曲,朝着杨晨“咣咣咣”连磕三个响头,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杨晨轻喝:“你面子到位没?” “『操』,你他妈这是干啥!”杨晨忙不迭伸手想要拽卢波波。 卢波波摆摆胳膊,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太阳『穴』上青筋凸显,面无表情的冷喝:“你面子到位了吧,剩下的事儿跟你无关,你给面子就站在旁边,不给面子咱们就磕一把。” “啥意思啊你?”杨晨满脸诧异的呢喃。 “意思就是卧草泥马!”卢波波声音突然放高,指着杨晨的鼻子咒骂:“这些人是你朋友,所以他们打朗朗的时候,你无动于衷,你他妈难道忘了,挨打内个是你兄弟吗?是跟你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吗?是你失恋时候,陪着你喝到亮的傻子吗?是因为你一句喜欢,他绝对不敢有任何歪念头的手足吗?杨晨,刚才那三个响头,我是替朗哥磕的,就是告诉你,这段感情掰了,听明白没?” “波波..”杨晨眼珠子鼓的圆溜溜的,语顿着呢喃:“完全是误会..” “误会你麻勒痹!”卢波波吐了口唾沫,梗脖狞笑:“我这个人属狗的,就认一家主,就吃一家饭,我不知道你这帮所谓的朋友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我清楚,谁他妈让我大哥受委屈,我就让谁流脑仁,抛给王朗,你问问自己到底算啥!” 卢波波话音刚落下,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紧跟着齐叔拨拉挡在前面的年轻人,眯着眼睛出声:“喊什么喊,都让开..” 之前齐叔在临县养赡时候,杨晨见过他,所以不太陌生的轻呼一声:“齐叔。” “哦,晨子啊,你先往旁边稍稍。”齐叔淡淡的瞄了眼杨晨,随即开口:“打过朗朗的手敲断,踢过朗朗的腿敲折,谁敢拦,就往死里干,浩然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再给我往过调几十号兄弟,『操』他妈得,不动手,好像全崇市的混子们都以为,我侄子没人管似的。” 罢话,齐叔看向饭馆的厨房方向出声:“老板,今晚上的所有损失我双倍赔偿。” “是!” “知道了叔。” 门外一大票青年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351章 我不差朋友 孟胜乐、卢波波、聂浩然一帮人拎起家伙式,闷着脑袋直接朝屋里闯去。 “波波,能给我个面子不?”杨晨试图阻拦卢波波。 卢波波一把推开杨晨,指着自己脸颊冷笑:“晨哥,你能给我个面子不?我这满身是伤,你要硬跟我动手的话,我肯定不带还手的。” 聂浩然根本不认识杨晨,直接一肘子怼在杨晨的脸上,恶狠狠的咆哮:“去尼玛得,你有个鸡八面儿!” “你他妈打我?”杨晨一把薅住聂浩然的衣领,扯着嗓门嘶吼,其实我很清楚,他这话就是喊给我听的。 我抽了口气刚要话,齐叔站在门外朝我摆摆手道:“出来,没脸是吧?自己挨打不算,还带着媳『妇』一块被人揍,咋地,你还准备陪着人家地老荒呐!” 我迟疑几秒钟后,朝着聂浩然和卢波波开腔:“别碰晨子。” 随即脚步趔趄的往饭馆门外走,王影赶忙一把搀住我,走出饭馆,齐叔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接着略过我,侧头看向王影问:“影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王影眼中还噙着泪水,使劲摇了摇脑袋,我知道她是替我委屈,替我抱不平,只是考虑到眼前情况不合适,所以才没有话罢了。 我看到王影的后背多出来好几个脚印,再瞅着仍旧忙活不停,时不时劝架的杨晨,朝着齐叔道:“叔,这儿交给你了,我和我媳『妇』到路边坐一会儿。” “那你哥们呢?”齐叔意有所指的问我。 我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看着办吧。” 齐叔掩嘴咳嗽两声后,声音提高:“浩然,拦架的直接给我剁了,只要人不死,啥事都没有!” 我不忍心再冲饭馆里张望,跟王影一块挪到对方的马路牙子上,又心疼又难受的拍打她背后的脚印埋怨:“你傻不傻,男人打架,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他们打你就不行,我老公,我都没舍得碰过一指头,他们凭什么..”王影抽泣着抹擦脸上的泪痕呢喃:“王朗,我从来不参与你的事情,但如果以后你再跟杨晨来往,我就不认识你。” 我心情沉重的:“他也许..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不是傻!”王影泪流满面,嘟着嘴质问我:“什么叫难言之隐,刚刚那么多人在打你,他只需要句话就可以,但他却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我不管,以后你如果再跟他联系,我肯定不理你了。” 我『舔』了『舔』嘴皮道:“嗯。” 正话的时候,从街边跑过来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低胸黑『色』晚礼服,左右手各拎着一只高跟鞋的女人,气急败坏的喊:“谁打你了影..” 我定睛一看,居然陈姝含,跟陈姝含一起的还有两个染着棕『色』头发,皮肤黝黑的精瘦青年,瞅着就有点像少数民族的那种感觉。 王影擦抹一下脸上的泪痕,哽咽的:“在屋里呢,他们和杨晨是一伙的,不光打我了,还把朗朗的脑袋也给打破了。” 陈姝含扭头朝着两个青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两个青年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奔进饭馆... 十多分钟后,刚刚动手打我的那几个伙全都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满地全是扎眼的血迹和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因为齐叔发话的缘故,杨晨被聂浩然砍了好几刀,已经送进了医院,屋里只剩下达和陈铭的俩人还勉强保持清醒,不过也同样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事儿你看着处理,我在街口的车里等你,谁敢跟你龇牙,你就往死里砸他!”齐叔拍了拍我肩膀,随即压低声音道:“你手底下那两个狠茬子和大侠也在周边,今晚上你占理,谁也不用惯着。” “嗯。”我点零脑袋,扭头看向王影:“媳『妇』,你和含含姐先回去,我处理点事儿,晚点给你打电话,行不?” 王影梨花带雨的望着我呢喃:“那你答应我,不准再犯傻了,咱不欺负人,但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咱。” “好!”我重重点了几下脑袋。 “长点心吧,什么关系都没钞票分量重。”陈姝含『摸』了『摸』被汗水画了妆容的漂亮脸蛋,意味深长的扫视我一眼冷漠的:“我不管别的,谁要是给我姐妹气受,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放心,绝对不会的..”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朝着陈姝含作揖。 好不容易打发走王影和陈姝含,我掏出手机拨通叶乐的号码,冲着他低声道:“谢字不了,往后你看兄弟表现吧。” 叶乐语调平和的:“你能水涨船高,我得到的利益肯定更大,不过事情肯定得有完有了,崇市110报警中心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你那边抓紧点时间昂。” 我嘬了口烟嘴问:“孙马克那边有动静没?” 以叶乐的官方背景,肯定知道孙马克那边喊没喊人帮忙。 叶乐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今晚上谢谦请我爸和市里面几个大拿吃饭,孙马克和我都在作陪的,整个饭局上,他电话都没响过,我估计这事儿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后:“成,我让那俩狗渣咬出来背后的人,明咱们再联系吧。” 放下电话,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难不成这件事情里面真的没有孙马磕影子?可是瞅杨晨先前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我被刀手伏击的事情啊,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我『摸』不透的行当?又或者是四狗买通了这个达和陈铭故意给我整这一出? 思索片刻后,我走进饭馆,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陈铭后背上低喝:“我给你十分钟电话,喊背后的主谋出来,或者今晚上让我卸你俩点零碎泄愤,你们自己琢磨。” “我打电话..”陈铭吸了口气开口:“让我老板来一趟行不?” “陆国康?他知道这件事情?”我拧着眉头反问。 陈铭深呼吸两下:“我让他过来保我。” “你呢?”我扭头一把薅住达的头发冷笑:“你准备让谁保你啊?” “我让我大哥。”达『摸』了『摸』脸上几近干涸的血迹。 “打电话吧。”我面无表情的摆摆手,今晚上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俩狗坷垃喊谁来,都必须给我拿出个交代,要么给我解释清楚为啥雇刀手,要么给我掏一份合适的补偿。 等他俩打电话的过程,我把卢波波、孟胜乐和聂浩然喊出饭店门口,低声交代:“待会对方来人,你们别直接动手,安排底下的兄弟办,出了事儿直接安排兄弟出去避风头。” 交代完以后,我从屋里搬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耐心等待对方的救兵,差不多半个时后,一台挂着003的老款奥迪a6车缓缓停到路边,紧跟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的陆国康从车里下来,看到我四平八稳的坐在门口,陆国康硬挤出个笑脸挥挥手道:“朗朗,好久不见呐,啥情况啊,跟自己兄弟都翻脸了。” “来保你司机呐?”我皮笑肉不笑的努努嘴问。 陆国康搓了搓脸颊,姿态很的很低的讪笑:“嗯,我司机身上揣着点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他可能不知道咱俩啥关系,给个面子,让我把人领走行不?” 聂浩然棱着眼珠子怼了一句:“家里开刀削面馆子的啊?张嘴闭嘴就管人要面子!” 陆国康抽了口气盯着我问:“朗朗,咱是不是朋友了?有啥事能不能心平气和的?” “我朋友不少,真不差你这一个,想领人走没问题,跟我解释一下刀手的事儿吧。”我脸『色』阴郁的扫视他一眼。 “什..什么刀手?”陆国康满脸写满了疑『惑』。 “装是吧?跟我玩啥都不知道是吧?没事儿咱们有时间细聊。”我嗤之以鼻的照着陆国康的鞋面吐了口黏痰,随即回头朝着饭馆里面喊:“来,把内个叫陈铭的杂碎给我拽出来。” 几分钟后,两个伙薅着满脸是血的陈铭走出饭馆,我抬腿就照着陈铭裤裆踹了一脚,指着陆国康朝他厉喝:“你老板来了,咱们唠唠刀手的问题,陆总,咱们到底多大的仇呐,你要整死我...” 章节目录 第352章 新贵拼老炮 陈铭半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的朝着陆国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干嚎。 陆国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哭什么哭,到底什么事儿?我特么让你来市里给我送东西,你是怎么把他给招惹上的?你有错,我不会惯着,你没错,谁也不能让你遭罪。” 陆国康后半段话明显是冲我,不过我没吱声,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主仆表演,孟胜乐来的时候把那个刀手一并带过来了,能清楚最好,不清楚,我直接拎证人出来开磕。 陈铭装的跟个老实人似的呢喃:“我..我也不知道,晚上我、杨晨和他几个朋友来吃饭,正巧碰上了他,然后他就开始挑我们刺,可能是不感觉杨晨现在跟您走动比较近吧。” 孟胜乐一把薅住陈铭头发,抡圆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抽了上去:“去尼玛得,避重就轻是吧?” “有理理,别他妈总动手。”陆国康瞪了眼孟胜乐出声。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孟胜乐一肘子怼开陈铭,昂着脑袋就朝陆国康走了过去:“挺大个『逼』岁数,不会人话,就麻溜闭上嘴!” 孟胜乐完话,从老家来的王嘉顺带着另外几个孩儿直接拎刀就往陆国康的跟前涌动,大有一股子只要他敢犟嘴,就直接“招呼”的意思 陆国康沉吸口气,没有继续跟孟胜乐纠缠,而是看向我道:“朗朗,我既然来了,就是奔着处理事儿的态度,杨晨最近跟我确实在合作,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跟你慢慢聊,先把我司机放了,行不行?” 严格点陆国康并不是混子,他只是个踩偏门的商人,但凡能不发生矛盾,他一向都讲究与人为善,事已至此,我相信陆国康肯定和那帮刀手没啥关系。 我猜测他之所以迫切想带走陈铭,可能是因为陈铭知道他什么事情,亦或者俩饶关系不太一般,而背后捅咕的人,肯定就是看重了这点,所以才会借着陈铭这个梗,『逼』陆国康入局。 心里明白归明白,但当着这么多人面,我肯定不能让陆国康轻轻松松把人带走,不然既没法给这帮兴师动众的兄弟交代,也是在打齐叔的脸,以齐叔的岁数和社会地位,陪着我孩子似的跟人街斗,不弄出来点所以然,他绝对被人笑话。 思索几秒钟后,我朝着陆国康低喝:“杨晨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聊,我今就想问问刀手是咋回事!” 陆国康表情认真的看向我道:“我根本听不懂你什么,王朗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做事踩线归踩线,但很少树敌,况且你我本来就认识,再加上我大外甥一直跟你在一块,你我有必要招惹你吗?” 我微微沉寂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道:“也就是,你司机做的事情,你不知情?” “你做什么事情了?”陆国康不是傻子,瞬间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侧头看向陈铭问。 陈铭仍旧死鸭子嘴硬的否认:“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深呼吸两口,朝着孟胜乐使了个眼神:“乐子,去喊老徐出来。” 孟胜乐应了一声,闷着脑袋从陆国康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原本半跪在地上的陈铭突然无比灵敏的蹿了起来,像只捕食的猫头鹰似的径直朝我冲了上来,瞪眼咧嘴的怪叫:“草泥马,有事你找我,别碰我老板。” “去尼玛得!”站在旁边的聂浩然举起西瓜刀就往陈铭的后背劈了一下,陈铭速度不减,仍旧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我急忙往后倒退,抬腿就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陈铭完全照着拼命来的,两手攥住我踢过去的腿,使劲往后抻,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我和他全都摔倒在地上,完事我俩完全没有任何招式的直接缠斗在一起。 可能怕误伤我,旁边的兄弟谁也没敢『乱』动手。 陆国康皱着眉头往前凑,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喊叫:“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 我估计他真的只是想劝架,只是眼前的局面太混『乱』,大家都比较敏感,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我们的人误以为是要动手或者拉偏架啥的,聂浩然直接拎起刀就往陆国康的肩膀上砍了下去,同时大声吆喝:“剁他!” “别冲动..”卢波波慌忙想劝架,怎奈何此时的所有人全都被被点燃的炸『药』桶似的,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容易炸开,卢波波的声音根本没扩散出去多远,就被人声鼎沸的嘈杂声给淹没。 一帮年轻呼呼啦啦的围了上去,殴斗中直接把陆国康给冲倒下,我一看架势不对劲,赶忙扯开嗓门喊:“别碰他,谁也别碰陆国康!” 我喊叫的时候,陈铭一拳狠狠的砸在我腮帮子上,我俩再次陷入互殴中,这个陈铭一反刚才萎靡不振的状态,极其的生猛,大有一股子要跟我同归于尽的狠样子。 “嘣!” 就在这时候,一道枪声骤然响起,紧跟着就看到大涛、涛一人拎杆五连发从街口的一辆面包车里跑下去,涛拨拉开包围陆国康的聂浩然、王嘉顺等人,枪口怼在陆国康的脸上厉喝:“草泥马,你挺狠呗,千里走单骑呐!” 大涛则跑到我跟前,两手抱着枪托,面无表情的照着陈铭的后脑勺“咣咣”砸了两下,随即一把提起陈铭,膝盖绷曲照着他肚子狠狠磕了两下。 “王朗,你跟我玩这套是吧?行,咱们今就从这儿正式开始了!”陆国康趴在地上,满脸是血,身上的高档西装让砍出来好几条口子,时不时有红血往外渗。 涛枪管直接怼在陆国康的脑门上呵斥:“你咋还那么牛『逼』呢?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是吧?” 我爬起来,朝着涛出声:“涛儿,你放下家伙。” “王朗,你现在真是玩大了,呵呵..”陆国康全然无视涛手里的五连发,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我眼珠子狞笑:“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无话可,但别怪我没提醒,今我但凡能活着离开,咱的事儿肯定没完!” “陆总,我要跟你这完全是场误会你信吗?”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陆国康。 陆国康紧锁眉头,表情阴冷的反问:“我被你的人砍了这么多刀,一句误会就能解释通?” “草泥..”聂浩然梗着脖颈就要骂街。 我制止住要骂街的聂浩然,语重心长的:“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刀手的事儿。” 陆国康指着自己额头上的鲜血,反唇相讥:“还重要吗?” 我知道他心里有火,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料到陈铭会整这一出,现在我们即便彼此都知道是有人在挑拨离间,他跟我的梁子肯定都结下了,如果没点法,他半辈子打拼下来的名誉也将彻底扫地。 我吐了口浊气:“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刚才受的委屈我肯定给你交代..”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回事。”陆国康瞥了眼陈铭,朝着他努努嘴道:“跟我走,我看看谁敢再碰你一指头!” 齐叔咳嗽两声从车里走出来,掩嘴喝叫:“不清楚,谁他妈也别走!” 完以后看向我道:“有些东西明知道已经错了,但必须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走,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你靠名字吃饭的,今你王朗俩字如果被踩下去,再想昂起脑袋,肯定比登还难。” “你哪位?”陆国康斜眼扫视齐叔。 “西北城,齐恒!”齐叔中气十足的回应:“我不管你认为是几件事,但今我侄子被刀手伏击的问题肯定得有个交代,的清楚,我替他给你弯腰赔礼都无所谓,不清楚,南郊公墓我给你俩订好了位置!” 听到齐叔自报家门,陆国康脸上明显划过一抹犹豫,沉思半晌后问:“非想整一下是吧?” 齐叔长舒一口气道:“随你怎么理解,你想干,咱们就拼一把,打到你服气为止,你想谈,咱们就换个地方把酒言欢,笑着把事情讲清楚,但你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带走,肯定不行!” 我相信陆国康此时并不是一定要把陈铭带走,他不过是想替自己争个面子,今晚上如果挨完揍,还没把自己人带走,陆国康仨字以后就彻底跟擦完屁股的手纸似的不值钱了。 齐叔的想法和陆国康应该差不多,他也是想借着这个事情替我扬名,其实我们双方现在比拼的重点已经不在所谓的“陈铭”和“达”的身上,完全就是在斗一口气。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街对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浑身滚圆的胖子,胖子捂嘴打着哈欠轻笑:“哟呵,好热闹啊!社会新贵火拼江湖老炮呐...” 章节目录 第353章 马德,智障! 循着那道略显发低的男声望过去,我看到张星宇从人堆里费力的挤了出来,边往前走还边笑呵呵的跟旁边抱歉:“不好意思,让一下哈。” 张星宇剃着个特别实在的平头,一件路边摊买的卡通t恤包裹在他臃肿的身上,胸口的地方被汗水浸湿一大片,额头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边往我们跟前迈步,他边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像极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张星宇『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摆摆手道:“你们继续哈,我就是感觉离的太远,看的不得劲儿,无视我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陆国康是否认识张星宇,但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透过几次明争暗斗,老实话,我有点忌惮这个胖子,他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而且做事不择手段。 见我们所有人都不吱声,张星宇搅屎棍似得继续挑唆:“齐叔真是老当益壮,很久没看你发过这么大脾气了,陆总在临县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被个后生这么踩脸肯定觉得怪难堪的吧?唉,我一个旁观者瞅的都上火。” “跟你有关系吗?”我皱着眉头看向张星宇。 “没关系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张星宇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框,吧唧两下嘴巴笑呵呵的:“朗哥,你好像有点怕我昂。” “正常人看到精神病都会哆嗦。”我实话实的承认。 张星宇一点不带生气,反而『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大笑:“哈哈,没打就认怂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齐叔无视掉张星宇,语气缓和几分朝陆国康开口:“朋友,咱们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有误会,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误会究竟出在哪可以吗?”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轻笑:“打都打了,现在又扯误会,齐叔您老的脾气还是像几年前那么霸道哈。” 完话以后,他又朝着陆国康撇撇嘴道:“陆总不用介怀我的话,我就是个臭看热闹的,随便发发牢『骚』,要我,形势比人强,服软也没错。” 聂浩然棱着眼珠子骂了一句:“草泥马,没你事,你瞎『逼』叨尼玛币!” “你骂我呢?”张星宇眨巴两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侧头看向我道:“这哥们没去医院探望过波哥吧?诶我『操』,波哥也带伤上阵了啊,我他怎么不怕我呢。” 卢波波吐了口涂抹冷笑:“你不用拿话点谁,惹急眼我,我直接弄死你,然后跑路,信不信?” “信,咋不信呐,你们都是一言不合,拔刀就磕的好汉。”张星宇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夸张的咧开嘴怪叫:“一走一过就杀人,全是家里存着杀人许可证的战犯是吧?” 不可否认的是随着张星宇的搅局,大家的心态,或多或少都变得有些急躁,有些饶能力不承认不行,张星宇恰巧就是这样一个,靠着两千嘴唇就让人心生忌讳的那种狠茬子。 “不用搭理他。”齐叔轻描淡写的摆摆手,朝着陆国康继续问:“朋友,主动权现在在你手里握着,是打还是谈,你了算。” 陆国康犹豫了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左右,回头看向被大涛揪住头发的陈铭出声:“陈铭,你主动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陈铭抬起满脸是血的脑袋,看了眼陆国康,随即又瞄了眼不远处满脸挂笑的张星宇,咬着嘴皮回应:“我真不知道王朗的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候,孟胜乐和苏伟康拽着被叶乐从警局里保释出来的刀手,从街边一台“捷达”车里跳下来,孟胜乐指着陈铭问:“老徐,这哥们是你狱友不?是他联系的你,来崇市干掉王朗的吗?” 苏伟康一只手搭在刀手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攥着螺丝刀把玩,面带笑容的撇嘴:“看清楚,好好,答应你的事情我们肯定做到。” 桨老徐”的刀手拘谨的点点脑袋,随即一眼不眨的望向陈铭,陈铭同样看着老徐,两人对视几秒钟后,老徐点点脑袋回答:“对,是他联系我的,他电话里跟我,介绍一宗来钱的活,被整的人叫王朗。” 陈铭勃然大怒的吼叫:“你放屁,咱俩认识吗?” 老徐盯着陈铭瞅了几秒钟后,低头了一句:“甘肃第二男子监狱,西监区338监房,我编号0991,你当时编号1721。”就再也没吱声。 陈铭情绪激动的嚎叫:“放尼玛得狗屁,老子根本不认识你,你为啥要坑我!” “闭嘴!”大涛攥着枪托照陈铭脑袋上猛砸几下。 “老板,他们往我脑袋上泼脏水,你要相信我!”陈铭不死心的又望向陆国康低吼。 “我他妈让你闭嘴!”大涛扯着陈铭头发,抬起膝盖又狠磕几下。 陆国康本来挺愤怒的,听完老徐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森冷,以他的谨慎的『性』格,用什么人之前肯定都会严查细探。 看到陆国康表情为之一动,我相信他肯定是有了想法,语调真挚的:“陆总,他的是真是假,相信您绝对可以查到。” 张星宇轻飘飘的吐了口烟雾『插』嘴:“呵呵,有案底又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一个号里走走停停住过的狱友多了去,随便找个出来指证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这种大事,靠几句话就随便污蔑一个人,不太合适吧朗哥?” “是啊,宇哥的对!”陈铭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得,连连应声,随即看向陆国康哀求:“老板,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陆国康吸了口气,仍旧没有吭声,只是严肃的看着陈铭。 我话锋一转冲着陆国康微笑道:“陆总,你司机的交际圈挺广的哈,连四金刚这种级别的大咖都认识,我来市里这么久了,到现在都很容易认错宇哥。” “我...我不认识他。” “我们克哥和陆总有合作,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张星宇和陈铭异口同声的开口。 完以后,张星宇楞了一下,随即皱眉骂了:“白痴!” 我笑了笑,朝着饭馆里面喊:“来,再把那个叫达的喊出来。” 很快,让打的鼻青脸肿的达被人从饭店里面拖出来,死狗似得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 “老徐,再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我冲着刀手老徐问。 这次老徐没有犹豫,很直接的回答:“认识,就是他到车站接应我们的,你的相片和视频录像也是他从网上发给我的。” 我邪笑的蹲在达跟前,拍了拍他脸蛋:“达,有啥事你痛快交代,陈铭已经承认了,你别自己挺着,张星宇在这儿呢,我肯定不能把你怎么样。” 达仰头看了眼四周,见到张星宇后,扯开嗓门就喊:“宇哥,救救我...” 他刚刚一直在饭馆里挨揍,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被我一咋呼,直接懵圈了。 “马德,智障!我认识你么?”张星宇本来笑眯眯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面向陆国康道::“对了陆总,我刚才让克哥给你朋友们打了个电话,就你在这边遇上麻烦了,不用谢我。”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本就阴沉的脸颊变得更加黑了,朝着我低声道:“朗朗,让我跟我司机单独聊几句可以不?” 我刚准备回答,张星宇打了个哈欠,掉头就走:“这的热闹看的真没劲儿,各位拜拜了哈。” 刚刚苏伟康坐的那台捷达车里蹦下来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是消失了大半个晚上的大鹏,他直接挡在张星宇前面,扬起嘴角冷笑:“准备去哪呀?” 张星宇表情从容的反问:“管管地,你还能管的着我往东往西?” 姜林从街对面围观的人群里蹿出来,歪着脖领,跟大鹏呈犄角的『性』状,将张星宇的去路堵死:“故事已经开演了,还是等看完剧终再走呗。” “怎么?要跟我用强啊!”张星宇回头看向我撇撇嘴。 “轰...”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紧跟着一台“本田雅阁”,一辆“富康”旁若无饶直接从街口速度飞快的冲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354章 杀招 眼瞅两台车如同狂奔的疯牛似的横冲直撞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奔过来,站在马路当中的大鹏和姜林下意识的拽起张星宇想往旁边闪,哪知道这时候张星宇突然脑袋往身子底下一拱,从衣服里钻了出来,随即就像是滑溜的泥鳅一般奔着对面狂奔而去。 “别特么跑!”大鹏抻手想抓张星宇,姜林赶忙将他他往旁边推了一把,与此同时打头的那台“本田雅阁”吱嘎一声擦着大鹏的身体停了下来,也幸亏是姜林眼疾手快,不然大鹏妥妥的让撞飞,眨巴眼的空当,张星宇彻底没影了。 雅阁车刚停下不到两秒钟,跟在它后面的那台“富康”车也极其狂野的原地打了下车头,横在马路当中,两个前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 就在这时候,雅阁车的驾驶门打开,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中年人,拎着杆将近一米多长的“单排猎枪”就蹦了下来,扯着嗓门喊:“草泥马得王朗,来!我再给你磕几个响头。”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四狗,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会突然杀出来,一刹那间我想明白了,杨晨是替罪羊,陆国康也是替罪羊,哪怕是陈铭和达同样都是替罪羊,今晚上真正的杀招是四狗。 刚刚张星宇明明可以不现身的,可他愣是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起初我以为是这家伙有点飘,故意冒头挑衅和奚落我们,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四狗和这群人出现。 我遐想的功夫,雅阁车和富康车的车门“嘭嘭”几声打开,打车里蹦出来八九个年龄约莫都在三十岁往上的中年,带头的一个家伙满脸络腮胡子,眼珠子泛着浑浊的神采,像极羚影里演的“座山雕”,这帮家伙,人手一把半米来长,刀身特别厚重的那种开山刀。 我眯眼看向靠在车门跟前的四狗,这老东西最近看来没怎么休息好,原本挺精神的背后『乱』七八糟的蓬松着,两只眼珠子里遍布血丝,眼角的地方还粘着一颗米粒大的眼屎,身上的麻『色』西装皱皱巴巴,像头愤怒的狼狗似的恶狠狠盯着我。 大鹏喘着粗气骂了一句:“老狗头,挨收拾没够是吧!” “你他妈再骂我一句试试!”四狗瞪着红的几乎要滴血的眼珠子,疯狂的把枪口指向大鹏咆哮:“草泥马得篮子,来,你再骂我一句试试看!” 大鹏梗着脖颈就吐了口唾沫:“我他妈骂你,你能咋..” “嘣!” 一声枪响,泛起在热闹非凡的夜市街上。 大鹏一句对白都没来得及完,四狗直接扣动扳机,尽管没嘣中任何人,但仍旧把我们吓够呛,听到枪响,大鹏和姜林完事是下意识的佝偻腰竿头。 四狗的这身枪响,就像是个报幕器,彻底将今晚上血腥混『乱』的序幕给拉开,那个络腮胡子大汉,抡起手里的开山刀,照着姜林脑袋就劈了上去,『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昂声咒骂:“欠日噘,弄他们!” 姜林灵巧的往旁边躲闪,抬腿照着络腮胡踹了一脚,剩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中年人彻底亢奋了,两个人跟络腮胡一起攻向站在最外围的大鹏和姜林,余下的人齐刷刷朝我扑了上去。 “大涛,涛,嘣他们,往腿上打!”我急速往后倒退,回头喝了一嗓子,我们这伙人就他俩手里有硬货。 “嘣!” “嘣!” 连续两声枪响,对方一个中年腿中了一枪,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完全不带犯怵的继续往我们跟前狂奔,一看吓唬不住他们,我深呼吸两口道:“麻痹的,咱这么些人能被他们吓住了,磕他们!” 对伙两个跑得快的中年,直接将目标对准大涛和涛,其中一个黑脸的家伙恶吼:“就他妈你开枪的啊!” 大涛举起枪管刚要扣扳机,两个中年很有默契的再次向前一步,贴到他俩身边,然后统一挥刀,剁在大涛、涛的肩膀上,哥俩一个回合都没挺过去就踉跄的摔倒在地上,混『乱』中大涛又开了一枪,黑脸汉子捂着潺潺冒血的大腿,表情凶狠的朝着大涛后背“刷”的又是一刀。 “谁他妈也别怂,给我往上顶!”苏伟康掏出自己的螺丝刀低吼一声,认准一个中年,狠狠的一下照着他胸脯扎了上去。 那家伙完全跟特么打了激素的死士似的,不避不让,抬起胳膊硬挨了苏伟康一螺丝刀,随即右手握着开山,变砍为扎,极其生猛的朝苏伟康的腹扎了上去,尽管苏伟康竭力躲闪,仍旧被对方划了一刀,肚子上出现一抹扎眼的血迹。 老实话,我们这帮人真的直接被干懵了,一直以来混子之间干仗基本上都遵循“点到为止”的原则,即便是上百饶大火拼,死的人也屈指可数,因为大家其实都明白,这玩意儿不是打仗,只要有一方卑服了,踹两刀,砍几刀沾点便宜就收手,可四狗喊过来的这群狠茬子不一样,完全就是奔着要我命来的。 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瞅苏伟康的时候,另外一个剃着光头的汉子举起开山刀就朝我脑袋上重劈下来,嘴里大吼:“饿贼你妈!” 我极其狼狈的往后退了两步,谁知道又有俩人跨着大步朝我撞了过来,三把泛着白光的开山刀,好像交织成一道渔网似的一齐冲我劈砍而来。 此刻我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驴打滚似的从地上滚了几圈,险而又险的避开他们,随即掉头就跑,猛不丁我看到齐叔还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想了想后一把抓起他就蹿进之前杨晨他们吃饭的饭馆里。 “波波,乐子,浩然,朝我靠拢!”我朝着正跟对伙酣战的哥仨喊了一嗓子,殴斗刚开始时候,看到大涛和涛被撂倒,我们这边就有人开始跑路,等真正开打以后,我们这头的马仔几乎跑的不剩几个,只剩下我们店里的王嘉顺和几个孩,还有聂浩然的两个铁杆兄弟。 这事我其实也能理解,大家出来混,图的是个财,不是为求刺激的,碰上人多欺负人少的时候,蹭蹭拳,踹两脚,属于情分,遇上硬茬子掉头跑,那叫本分。 哥几个马上冲我的方向跑过来,眨眼睛的功夫,对伙那帮中年人也全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动而来。 “叔,你打电话报警,波波身上有伤,回屋里去,其他人把门口堵住昂!”我深呼吸两口,将卢波波推进屋里,捡起一把西瓜刀,朝着哥几个粗声喊剑 “拼了!” “草特么得,在自己家地盘,被这帮外地佬吓到以后就别他妈混了!” 孟胜乐、聂浩然,王嘉顺,还有其他几个兄弟棱着眼珠子一起嘶吼。 “快,弄死他们!”四狗抱着猎枪,像个精神病似的癫狂的哈哈大笑。 八九个虎背熊腰的壮硕汉子一语不发的朝我们扑了上来。 我们两帮人直接噼里啪啦的互怼起来,对方朝着我们挥舞开山刀,我们同样玩了命的攥着家伙式往他们身上扎,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对伙被我们扎躺下两个,剩下的人往后慢慢倒退。 我们这边同样也不轻松,我胳膊上挨了好几刀,身上的衬衫完全被撕烂。 孟胜乐半扇耳朵被削下来了,只剩下一点肉筋连着,耷拉着脸上,模样异常的可怖。 聂浩然、王嘉顺的身上也全是血,也看不出来具体哪受伤了,反正血呼拉擦的瞅着非常吓人,我们这边也躺下两个青年,赡最严重的是聂浩然的一个马仔,他半跪在地上,捂着腹半晌没有抬起来脑袋,只看到鲜血跟不要钱似的顺着他的指缝往出蔓延。 我吐了口浊气,伸手拽着那个青年拖进屋内,甩了甩有些卷刃的西瓜刀,浑身哆嗦的盯着四狗。 四狗彻底疯狂了,举起猎枪像个磕多『药』的瘾君子似的歪着脑袋嘶吼:“干死他们,必须全部干死,尤其是王朗,卧槽特码得,不是让我给你跪下吗,来呀...” 章节目录 第355章 亡命徒也分三六九等 面对四狗精神病一般的歇斯底里,我的心口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沉重。 我们这边基本上各个带伤,很难再有气力去维持到下一个回合,而对方虽躺下俩,但其他人仍旧龙精虎猛,不远处的大鹏和姜林完全被拖住,他俩吃了没武器的亏,几乎被对伙俩人压着打。 苏伟康倒是能自保,但距离我们比较远,而且手里的家伙式也不占便宜,硬往过凑,只能让自己挂一身伤。 这伙不知道究竟从哪冒出来的亡命徒,不光下手狠辣,而且好像根本没什么忌讳的,一个个全瞪着牛眼喘息,正在为下次攻击做准备。 卢波波站在饭店里面,急躁的喊叫:“朗哥,让我上吧!” 孟胜乐伸手『摸』了『摸』自己摇摇欲坠的半扇耳朵,绷着脸咒骂:“你上个鸡八,上炕都费劲,消『逼』停呆着,兄弟们只要不倒下,就轮不上你!” 聂浩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干脆利索的脱下来自己的t恤,当绳子似的绑在自己右手上,呼吸粗重的低吼:“磕呗,草特么得,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 王嘉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脱力似的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将刀尖怼在门槛上轻啸:“朗哥,这把我要是挺住了,能不能给涨工资。” 我呼哧带喘的笑骂一句:“尽特么扯没用的,这把你能挺下来,我给你拜把子!” 齐叔的声音宛如一支强心针似的诸如我们心间:“再坚持一会,救命马上到!今晚上,一个都不让他们走。” 卢波波攥着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电话:“喂,你到哪了?再他妈晚二分钟,可以直接替给我们收尸了。” 四狗癫痫一般的指着我们嚎叫:“干死他们,快!” 那王八犊子边嚷嚷,手里的猎枪边手舞足蹈的朝着我们“嘣,嘣..”扣动几下扳机,他没准备真嘣我们,完全就跟猫逮住老鼠似的在做着病态的游戏。 我深呼吸一口气,昂胸大吼:“来呀!我草泥马!” “嗡!” 就在这时候,一阵马达的咆哮声由远及近,眨巴眼的功夫打街口出现一台纯黑『色』的crv,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那台车碾压着路面上的台阶硬生生的干上来,尽管冲上台阶以后,那辆crv已经在踩刹车,但还是“嘭..”的一下从后面撞在正手舞足蹈还不停蹦跶的四狗后背上。 四狗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重重摔出去几米远,匍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大滩血沫子,两只手盲人一般的抓着地面,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又却没有成功。 crv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紧跟着一个剃着大光头,脑袋上还有几点结疤的粗犷汉子从车里蹦下来,表情平静的一脚踏在四狗的身上,俯身问:“你叫四狗啊?” 四狗口吐着白沫子,嘴里含糊其辞的呢喃:“你是..你是谁..” 光头汉子歪头阴森的笑道:“刚才从将军道绑架我妹妹,你是组织的呗?给你提个醒,半个时前,将军道上德克士门口,两个年轻姑娘,想起来什么没?” “你是..”四狗费力的抬起头嘟囔。 光头汉子,抬腿一脚狠狠的踏在四狗脊柱骨上,仰头低喝:“我叫佛,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老篮子,待会去警局该咋咋,但你他妈给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有机会从监狱里走出来,后半辈子最好吃斋念佛,高呼阿弥陀佛!” 四狗本来就受赡后背瞬间发出“嘎嘣”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疼的直接晕厥过去。 冷酷无情的干晕四狗以后,自称佛的男人眯眼看向堵在我们前面的那帮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勾了勾手指头道:“刚才绑架我妹的还有你们几个是吧?咱也别他妈耽误时间了,你们一块上吧!” 拎着滴血开山刀的那群中年猛狼一股脑朝佛围拢过去。 佛吹了吹腮帮子,眼中闪烁着一抹怪异的神采,一只手掏向裤兜,歪着膀子浅笑:“倒数三个数昂,集体给我抱头往下跪!三,二,跪!” 话音还没落下,那佛左手突兀从裤兜里掏出一颗比香瓜大半圈的“麻雷子(手雷)”举过头顶,右手握着麻雷子的引线,龇牙浅笑:“还有最后一下,数完我拉线,你可以猜我手里的玩意儿是真是假。”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幻觉,这年头街边能出现几把枪我还勉强能理解,毕竟崇市附近就有几家造仿枪的作坊,但特么这位大仙竟然搞出来一把电影里都不多见的“麻雷子”,我感觉自己的智商明显不够用了。 那种中年呼啦一下散开,看起来像是带队的那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紧锁眉头出声:“朋友,我们拿钱办事得。” 佛呼吸匀称,一点不像要拼命的模样,轻飘飘的:“你他妈就是拿金子办事的也不该碰我妹,我给你俩选择,要么跪下,老老实实等警察来,要么咱几个一块升空,这段时间我正好活的挺憋屈,就愁黄泉路上没伙伴。” 佛静静杵在那里,宛如一支军队,只言片语间将一帮辣手无情的亡命徒给吓得连连倒退,突兀间我心底生出了一股子膜拜之情,如果亡命徒也分三六九等的话,那我面前这个男人无疑就是这类人中的顶级王者,他和我曾经见过的赵成虎、林昆都不太一样,身上的那股子血『性』,我身为局外人都能感受的到。 “昂!” “昂!” 连续又是几台黑『色』越野车速度极快的由街口飞驰而来,车子还没停稳,几台车的车门“嘭,嘭..”打开,一大堆穿黑西装的年轻风风火火的从车里蹿下来,带头的几个伙手里拎着黑漆漆的真“六四”手枪,我愕然的发现走在最后面那个穿咖『色』西装的男人竟然是我“老板”,金太阳公司的程志远。 “得嘞,你们想死也死不了了。”佛抽了抽鼻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飘过一抹轻笑。 程志远态度极其尊崇的朝着佛出声:“佛爷,你这啥情况啊?接了个电话就跑了。” 佛吐了口浊气,完全无视不远处那帮中年人,朝着程志远出声:“我妹刚才差点让绑架,对了,那边还趴着个四狗,死估计是死不了,想办法让他这辈子在监狱里好好学习一把什么叫五讲四美,『操』他妈得,人『性』真次,老爷们不管怎么斗都无所谓,祸害女人干他麻痹!” “你妹?也在崇市吗?”程志远稍微有点『迷』『惑』,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佛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以后再聊这事儿吧,还有这帮人,你帮我处理一下,我待会跟我妹打声招呼,得马上去京城,昆子在那边等我送钱呢。” 程志远点点脑袋,杵在他身后,跟我有过一面之缘,那个金太阳公司保安部的经历高苍宇直接走上前,朝着络腮胡一帮人出声:“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们啊?” 刚从还生猛无比的亡命徒们立马像是看着敌似的哆嗦起来,特别是络腮胡男人声音干哑的辩解:“朋友,我们..” 高苍宇手臂挥动,猛地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照着络腮胡的膝盖“嘣”的扣动扳机,面无表情的低声道:“自己上车,免得受皮肉苦。” 几个中年汉子互相对视几眼,最终扶起络腮胡,排成一列长队,耷拉着脑袋往街边走去。 “这子有点意思,借给我呗。”佛指了指高苍宇冲着程志远开口:“我待会阿富汗打磨一段时间,绝对是块宝玉,哦对了,忘了件正经事。” 话没完,佛扭头看向站在饭馆门口,已经完全傻眼的我们几个开口:“谁叫王..王什么玩意儿来着,对,好像叫王朗,来,往前走一步,我看看...” 章节目录 第356章 残兵败将 见佛眼神直愣的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瞅,我的后背一阵发凉,禁不住哆嗦了两下。 一点不带夸张的,我们一大帮人束手无策的悍匪被这么个男人三言两语就骇住,归根到底是因为那帮悍匪相信他真有引爆“麻雷子”的狠劲儿,反正这事儿交给我,我做不出来也不敢做。 见哥几个谁也不吱声,佛又朝一步,近距离的打量我们:“咋地,没王朗这个人?” 我咽了口唾沫,讪笑着问:“老哥,你有事呀。” 他冲我勾了勾手指头出声:“那就是你了,你过来,我问你件事。” “有啥事你就在这儿呗。”我抽了抽鼻子干笑。 尽管他刚刚帮我们扫清障碍,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口中的“妹妹”被四狗绑架,而四狗之所以变得癫狂穿了还是被我『逼』的走投无路,严格点起来,我也算四狗的帮凶之一,所以我根本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佛不耐烦的皱紧眉头呵斥:“你怕个鸡八,我想整你,就你面前这帮臭鱼烂虾是对手不?人数差不多,你瞅瞅你们让人打什么『逼』样,还特么搁这儿给我摆『逼』呢。” 我怔了怔,寻思这家伙的话也确实在理,他要真想办我,我们这帮人一起上估计都够呛,更别旁边还有一群明显尊崇的程志远和“黑西装”。 沉默几秒钟后,我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距离他还有一米来远的时候,他大胳膊往前一挥,直接揽住我脖颈,强制的拽着我往前走。 我尝试着挣脱,结果发现他的一条胳膊堪比一块巨石似的压在我肩头,根本就容不得我动弹,无果后,我索『性』放弃林抗,牵线木偶似的跟他走到马路边。 孟胜乐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大哥,有啥事好好呗。” “没你们事儿。”程志远表情冷冽的训斥一句,齐叔从饭馆走出来,靠了靠孟胜乐的胳膊,随即又朝程志远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走到路边,佛侧头问我:“你认识昆子不?林昆。” 虽然不知道佛和林昆究竟啥关系,但听称呼,二饶关系应该很亲昵,我毫不脸红的装蒜:“必须认识啊,那是我师父,跟他一块的还有诱哥,对不?” “师父个蛋蛋。”佛言语粗鄙白了我一眼,撇嘴轻笑:“你跟我装个球,林昆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啥时候『荡』平崇市那群装篮子的废渣,他啥时候可以考虑教你两眨” 我苦涩的撇撇嘴干笑:“呃..哦..” 老实话,我这会儿心里至少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疯狂驰骋,他口中的那帮“废渣”的绝对是孙马克一伙,现在别孙马克,就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张星宇就给我们耍的团团转,我是要刀没刀,要人没人,拿什么跟他斗。 再者了,我如果有本事碾压孙马克,还需要个篮子的师父。 佛斜楞眼睛问我:“咋地,你不乐意?” “乐意是乐意,就是没实力。”我吞了口唾沫,实话实的呢喃。 “完蛋玩意儿,反正话我是带到了,怎么做在你,就这样吧。”佛轻蔑的瞟了我一眼,随即摆摆手道:“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妹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绑架的,今晚上的事儿得有个交代吧?” 我拘谨的问:“啥..啥交代?” 佛眨巴眼睛问我:“四狗是因为啥挨撞的,怎么跟警察,心里有数没?” “有数。”我点点脑袋低声道:“他走路不带眼,非往你车轮子底下挤,我和我兄弟们都看的清清楚楚,至于您是谁,我没看清楚,这边的灯光实在太暗了,如果警方实在要法,我主动承认是我开的车。” “脑子还不算太笨。”佛仰嘴一笑,随即话锋一转,掷地有声的:“不过这事儿不需要你替我打马虎眼,我既然有撞他的魄力,就有搞定他的能力。” 我顿了顿没有往下接话茬。 佛眼眸冰冷的扫视我一眼道:“你意思是告诉你,往后在崇市多照广我妹,我不喜欢她掺和进我的事情里,让她跟着你们这群流氓混一混,吃点亏也是好事,但老子有言在先,你和你身边这帮朋友跟她交朋友可以,绝对不能占她便宜,不然今的四狗就是明的你们,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我捣蒜似的连连点头,但心里一阵犯嘀咕,我连他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拿啥占人便宜,当然这话我又不敢问出来,这个满脑袋点戒疤的男人有点喜怒无常的意思,前一秒还如沐春风的对人笑,下一秒就有可能拎出刀。 佛拍了拍我后背道:“没你事儿了,走吧。” 我如蒙大赦一般快步跑回饭馆,跟这男人多呆一秒钟,我都感觉自己的命好像不在自己手里攥着,整个过程,我的目光全程都在他身上盯着,但却始终没看清楚他的那颗“麻雷子”到底是从哪掏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佛和程志远站在车边,轻声细语的聊着,隐约可以听到他不屑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没点战斗力,还学人玩街斗。” 我正抻着脖子观望的时候,齐叔凑在我耳边:“大涛和涛我带走,他俩今晚上动枪了,事情闹大不好交代,其他人你安置进医院,如果有警察问,就实话实,打群架顶多罚点钱,我不能总给你当拐杖,自己学着处理事情吧。” “嗯。”我点点脑袋,扫视一眼哥几个的凄惨模样,心底非但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通快感,反而不出的难受,一个张星宇就轻轻松松将我搞的伤痕累累,他自己却毫发未损,不管怎么,这场仗,我其实败的体无完肤。 “吃一堑长一智吧。”齐叔眼神复杂的瞟了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往后做人,要么圆滑点,干什么事情都给自己留个余地,要么就狠辣些,别给对手再站起来的机会,今晚上,这群兄弟完全是在为你的狂傲无知买单。” 我鼻子一阵酸楚,脑袋耷拉着更低了,咬着嘴皮回应:“我记住了叔。” 齐叔看了眼不远处跟程志远话的佛,慢慢转过身子,一手搀住大涛,一手扶着涛,轻叹一口气道:“没有一力降十会的能力,就不要随意放纵自己的脾气。” “叔,我送你。”聂浩然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回头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带着我的人也撤了,我兄弟状态不是很好,不适合去医院,而且这事儿要是让我大哥知道,肯定得管你要一大笔赔偿费,明早上咱们去广场上再细聊吧。” 很快,该走的人全部离去,剩下的我们几人驱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哥几个伤痕累累,满身血迹,当我们出现在医院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可把值班的几个护士吓坏了,任何病症都没有外伤来的震撼,叫人恐惧,尤其是孟胜乐摇摇欲坠的左耳,紧靠一点点肉筋连着,再加上满脸全是血,让人瞅着就哆嗦。 其次就是王嘉顺,最开始时候,我以为他跟我一样,赡并没有多重,结果到医院以后才发现,他的腹让人刺了挺长一条口子,如果不是他自己用衣裳裹着,估计流血都能流死。 等他俩推进手术室,卢波波和大鹏马不停蹄的回家取钱,剩下我和苏伟康、姜林蹲在手术室旁边的楼道口闷着脑袋抽烟,我抽空给王影发条信息,简单报了声平安。 也就半支烟的功夫,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江静雅搀着温婷神『色』匆忙的出现,看得出两人来的很匆忙,穿着睡衣,脚上趿拉着拖鞋,因为走的太急,温婷一只拖鞋甩丢都浑然不觉。 “王朗,乐子呢?”温婷吓得哇哇直哭,面『色』焦躁的问我。 我咽了口唾沫解释:“在里面,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温婷一下子就急眼了,挣脱开江静雅,抬手就在我脸上挠了一把,声音颤抖的干嚎:“人都被推进手术室里了,你告诉我没什么大事,那什么算大事!”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咳嗽两声继续安慰她:“你别着急..” 江静雅赶忙劝架:“婷婷,你这样。” 温婷脚脖子一崴坐在地上,满脸是泪,情绪激动的瞪着我哽咽:“王朗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上次在医院,杨晨打我们,你没有多一句话,乐子告诉我,你也不容易,我忍了,这次我和他正在看电影,接完你电话,他掉头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电影院,因为他知道,你需要他,结果呢?你们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他却躺进手术室,凭什么?我就想问问你凭什么...” 章节目录 第357章 没有免费的午餐 面对梨花带雨的温婷,我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低下脑袋内疚的声道歉:“对不起,这事怪我..” 温婷昂着脑袋看向我,眼眶里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落:“所以呢?我就想问问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交代?我听今晚上的事情又是那个杨晨挑起来的,你不会仍旧无动于衷吧!” 手术室里传来孟胜乐的吼叫声:“吵吵个鸡八,老爷们的事儿你跟着瞎『逼』掺和啥,给我马上回家!” 听到孟胜乐的声音,温婷的表情先是微微一顿,随即眼圈通红的亲昵:“孟胜乐,你再一遍。” 看得出她此时的心境肯定是又气又喜,喜的是孟胜乐既然能骂娘,就明应该没什么大碍,气的的是向来言听计从的孟胜乐竟然敢训她,而且她还是为了他好。 手术室里沉寂几秒钟后,孟胜乐再次提高调门:“你敢再嚷嚷一个字,信不信我管大夫借个手术刀直接抹脖子,马上回家,待会我回去给你交代。” 温婷怔了几秒钟,加上江静雅不停的从旁边劝解,最终她爬起来,冲着手术室喊了一句:“姓孟的,草泥妹哒,老娘跟你分手了,以后你想死想活都跟我没关系,再见!” 我感激的望向手术室,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孟胜乐是在替我解围。 此情此景,别被温婷骂两句,就算让她扇我几个嘴巴子,我也不会有太大情绪,女人和男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她闹的越凶就明她对孟胜乐越在意,站在兄弟的角度来,这是好事。 骂完以后,温婷又看向我,气呼呼的轻哼:“王朗,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交代,我跟你没完,信不信我一到晚给你发暧昧短信,给你拍自己的美腿和没胸,祸祸你跟你对象再分手。” 我『摸』了『摸』鼻尖,干涩的吐了口浊气。 几分钟后,温婷和江静雅离去,整个过程,江静雅既没跟我过一句话,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我俩完全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似的冷漠。 苏伟康叹了口气苦笑:“老娘们要是发起狠来,真没爷们啥事。” 姜林叹了口气:“后面麻烦事多着呢,今晚上在夜市街闹那么大,不光动刀还开枪,看热闹的比特么赶集的都多,估计等不到明,网上就能流出去视频。” “唉..”我和苏伟康也同时叹了口气。 半个多时后,孟胜乐耳根子捂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没什么事吧?”我慌忙问医生。 医生拽下脸上的口罩,表情认真的:“缝了八十二针,不留疤很难,这段时间嘱咐伤者忌烟酒,忌辛辣,另外夏季炎热,为了防止伤者伤口感染,建议最好住院。” “行,我知道了。”我重重点头回应。 等医生走后,我朝着孟胜乐愧疚的道歉:“乐子,今晚上的事情..” “后面话刹车吧,处兄弟的,不就这么回事嘛,下次我被人收拾,你记得替我挡两刀就校”孟胜乐白了眼努嘴笑道:“婷婷的话不用放在心里,她不懂咱们的事儿。” 我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她的对,在你和杨晨之间,我确实没有一碗水端平。” 苏伟康笑呵呵的打岔:“乐哥,往后你就是我偶像了,刚才吼婷姐那两嗓子属实霸气。” “擦,你以为哥平常跟你吹牛『逼』呢,老爷们就必须得有老爷们的魄力。”孟胜乐昂着脑袋大笑:“平常在家,大事我决定,事她决定。” “牛『逼』克拉斯。”苏伟康再次翘起大拇指。 孟胜乐咧咧嘴道:“不过事大事她了算。” “噗..”我们几个顿时被逗乐。 “不跟你们扯了,吼自己娘们真不叫本事,今我是没办法。”孟胜乐『摸』了『摸』鼻头道:“朗哥,我先回去了,医『药』费啥的,你先给我算,回头从我工资里扣。” 我皱着眉头问他:“你干啥去啊?没听人家医生建议住院吗?” “关键我不接受他的建议呐。”孟胜乐『舔』了『舔』嘴皮:“两口子闹别扭千万别冷静,冷着冷着就彻底静了,装完『逼』,我得再把『逼』圆回来,要不然最后难受的还是我。” 罢话,孟胜乐虚弱的扶着墙,大步流星的朝电梯口的方向走,边走边声嘟囔:“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搓衣板..” 苏伟康吧唧两下嘴巴:“铁血真汉子。” 孟胜乐走后,我们仨继续从手术室门口等王嘉顺和店里的其他两个兄弟。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姜林刚刚还在事情肯定得闹大,很快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就出现在医院走廊,我朝苏伟康和姜林使了个眼『色』,俩人快步钻进消防通道,没等警察问话,我直接走过去出声:“我叫王朗,今晚上的事情我是参与者,也是受害者。” 带队的一个警察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我,又看了眼我胳膊上裹着的纱布,以及赤『裸』的上半身,还算礼貌的问:“你好,我们是大案队的,咱们是在医院做笔录还是你跟我们回队里?” 我迟疑一下后:“回你们队里吧。” 从大案队里,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跟几个问案的警察描述了一遍,包括我们也同样拎刀砍对方的事儿交代的一清二楚,倒不是我实诚,主要干仗的饭馆门口有好几个摄像头,即便我什么都不,警察同样知道,喊我来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走了过场。 其中一个警察边伏案写笔录,边表情严肃的问我:“参与这次斗殴事件的其他人你可以联系上吗?特别是黄伟涛和钮涛,实话实,他们犯得事儿不算大,但肯定得判,主动自首,好过被我们抓到。” 我摇摇头,表情认真的信口胡诌:“联系不上,他们也知道拿枪违法,所以事情结束后就彻底跟我失联了,不过我记得黄伟涛告诉我,他有个亲戚在新疆,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往新疆跑了。” 警察接着又问:“开车撞冯大喜也就是绰号四狗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我实话实的回答:“不认识,我们今晚上之前根本没见过面。” 又絮絮叨叨问了我一大堆后,那警察让我从笔录上按手印签名字,完事板着脸:“最近一月内没什么特殊情况,你不准离开崇市,另外我们随时传唤,你必须随时过来,听懂了吗?” “不拘我啊?”我意外的问道,我本来以为这事儿怎么也得拘留我十半月,甚至坐进警车之前都想好了,让卢波波给我送条被褥啥的。 警察厌恶的朝我摆摆手驱赶:“走吧。” 我走出问讯市,正好碰上身着一身制服的王志梅,王志梅捧着一沓文件,顶着两个黑眼圈跟我走了个脸对脸,看到我后,她哭笑不得叹了口气:“王朗,你你最近两个月来多少回大案队了?怎么哪次有大案发生都有你的影子啊?” 我自嘲的:“可能我生就属于招黑体制吧,谁都想跺两脚。” 王志梅『揉』了『揉』发黑的眼圈好心提醒我:“自己悠着点吧,现在全国都在打黑,你不可能次次都那么好运气,这回如果不是冯大喜买凶雇人在先,再加上金太阳公司的安保人员协助我们捉拿疑犯,你又正好拥有金太阳公司保安的身份,真悬了,法院如果给你打上个组织黑涩会的罪名,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我挺意外的问:“啊?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出来,跟金太阳公司有关啊?” “你以为呢?”王志梅白了我一眼,低声道:“别总这么浪『荡』下去了,你岁数还,真混到冯大喜那个岁数,一事无成,再想后悔就完了。” 我咬着嘴皮点头:“谢谢你梅姐,真心的。” 我多嘴又问了一句:“对了,冯大喜怎么样了?” 王志梅叹了口气:“脊柱粉碎『性』骨折,即使能治好,后半生也只能依靠轮椅行走,而且他还将面临多项罪名的指控,不跟你了,我还有事。” 我俩分开后,我闷着脑袋一个人朝大案队门口走去,此时已经是将近凌晨四点多,再有一会儿就要亮了,我心情枯败的站在大门口仰头看向四周。 这时候,停在大案队对面的一辆黑『色』“q7”突然亮了几下双闪,随即车子的后窗玻璃降下来,程志远坐在里面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犹豫一下,迈步走过去,司机座上立马跳下来一个年轻人,替我拽开车门,我微微一愣,钻进车里,朝着程志远干涩的出声:“谢谢程总。” 程志远嘴角上扬,了句极其莫名其妙的话:“世间名车无数,但上车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是别人替你开车门,要么是你自己拽车门,区别在于,你是谁。” 虽然没明白他想表达啥意思,我还是满脸堆笑的迎合:“程总的对。” 程志远『摸』了『摸』西装上的胸针,表情清冷的:“这世界上绝对不存在免费的午餐,今晚上的麻烦我帮你解决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也给我点回报...” 章节目录 第358章 收钱 程志远着话,狭长的眼眸有意无意的在我脸上和身上扫视几眼。 我干涩的点点脑袋道:“应该的。” 罢话,我禁不住打了个颤抖,『揉』了『揉』鼻子讪笑:“车里空调有点凉,呵呵。” 程志远朝着坐在前排的司机道:“去后备箱给他拿件衣服。” 很快司机递给我一件雪白『色』的“普莱诗”法式衬衣,我迅速套上,朝着程志远感激的:“谢谢程总。” 之前在饭馆跟那帮狠茬子干仗的时候,我的衬衫让撕烂了,整晚上都是赤『裸』着上半身,模样无比的狼狈。 “你先到车外等着去。”程志远又冲司机摆摆手,惯『性』似的『摸』了『摸』胸口上的金『色』胸针,朝我微笑着:“关于酒吧街你有什么看法?” 我这才注意到他胸口处别着的那枚胸针,通体金『色』的,是个『迷』你的虎头造型,虎额的地方印着两个特别的汉字,我费力半劲才认出来,敢情是“王者”俩字。 我『舔』了『舔』嘴皮反问:“您指的是哪方面?” 程志远轻轻拍打自己大腿笑着:“酒吧街总计有四十七家夜场,还不包括那些很的店子,其中金太阳公司占据二十七家,每家场子按两年前谈好的价格计算,每个月应该给我们拿五千到一万不等的清洁费,最近两年公司事情多,我也不太在乎那点钱,所以一直没太在意这块,不过没想到孙马克居然明里暗里的偷偷整到自己手里二十家...” 到这儿的时候,他没再继续往下开口,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问:“您是希望我去收下孙马克手底下那些场子的费用还有想我让那二十家场子重新回归公司?” 程志远语气清冷的:“钱我要,名我也想扬。” “我..我试试吧。”我顿时间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无奈。 程志远眯起眼睛,语气总带着一股子萧杀:“其实那些场子回不回归金太阳名下,我并不太在意,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话,公司现在根本拿不出收购场子的余钱,但我必须得让人知道酒吧街究竟谁了算。” 我抓了抓后脑勺,心翼翼的:“程总,不是我推卸责任哈,以您的实力,只需要给孙马克打个电话就能轻松搞定的事儿,真没必要让我瞎鼓捣,我和孙马磕关系您也清楚,搞不好再鸡飞蛋打,就有点亏本了。” 程志远皱了皱眉头:“一台车之所以能跑的快,并不是因为车标多显赫,也不是光凭发动机就能狂奔,而是要靠各个零部件的无隙配合,一个公司同样如此,法拉利的外壳,拖拉机的马达,照样也什么都不是,理解什么意思吗?” “大概能懂。”我点点脑袋。 程志远拍了拍我肩膀爽朗的笑道:“懂就下车吧,今是二十号,下个月二十号我等你回公司入账。” “程总,还有一个问题..”我咳嗽两声想话。 “有其他问题可以下月来入漳时候一并跟我提,对了,除了四十七家大型场子以外,酒吧街还有不少店,那些店的清洁费你自己定,也算是我给你的分红。”程志远打断我的话摆摆手:“如果实在有什么拿捏不准的,你可以到保安部找老高。” 沉默几秒钟后,我咽下去刚刚想好的借口,重重点了两下脑袋“嗯”了一声。 程志远指了指我身上的衬衫道:“你穿衬衣的模样很有样,穿上西装应该更气派,慢慢来,只要你心正,王者会帮助你穿上一件崭新的西装。” 我似懂非懂的从车里下来,那个司机朝我笑了笑,随即钻进车里,接着黑『色』的q7宛如离弦的飞箭一般“昂”的一声蹿了出去,我站在原地,气鼓鼓的咒骂:“把我送回去,你特么能死是咋地?『操』『操』『操』..” 看了眼时间,将近四点半,我打消了去医院探望王嘉顺他们几个一眼的念头,索『性』开始绕着街道慢跑,顺带练习黑哥教我的蝴蝶步,实话我感觉黑哥教的我这套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樱 今晚上跟那帮刀手开磕,我该挨刀子照样没少挨,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我比过去灵敏了不少,而且体力要好了很多,今晚上那种强度的对殴,如果换成一个月前的我,现在估计早就累趴下了,可我现在除了感觉有点疲惫,精神头照样出人意料的好。 边顺着街道慢跑,我边快速在脑子里琢磨程志远刚刚的那番话。 白了,他就是希望我以金太阳的名头压住孙马克,有或者孙马克现在的疯狂扩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利益,只不过他此时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没办法亲手镇压,所以才决定取用我这么个名不经传的角『色』。 整个谈话过程中,我注意到程志远并不是用“我”的口吻在跟我交流,始终的都是“公司”怎么怎么样,也就他很有可能只是金太阳的挂名负责人,真正的后台老板肯定另有其人,猛不丁我想起来曾经在国道口见过的那个“赵成虎”,兴许他才是真正的掌舵者吧。 想到“赵成虎”,我不自然的又想起来今晚上的内个大光头“佛”,我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有啥关系,但却总能很自热而然的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边跑我边精神病似的自我嘀咕:“『奶』『奶』个哔得,又得跟孙马克对上,真他妈脑壳疼。” 实事求是的讲,我对孙马克并没有多感冒,觉得他就是个有背景的二愣子,即便他平常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好像很睿智的模样,但在我看来,他跟程志远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而我对张星宇有种发自肺腑的哆嗦,句不夸张的话,如果能选择,我真希望绕开他来办这件事。 几次交锋,我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哪怕今晚上借着那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佛”帮忙,我也只是惨胜,张星宇毫发未损,我们兄弟几乎各个带伤,这还只是他指挥四狗那种没什么智慧的傻狍子跟我斗,如果他动用谢谦或者孙马磕力量跟我玩,我真怕自己被丫整的骨头渣都不剩。 跑到租住的区门口时候,我攥着拳头打定主意:“必须先把张星宇这个狗渣干废,不然钱没收回来,我很有可能还得被他给玩傻。” 回到区里,我习惯『性』的先去黑哥的车棚里溜达一圈,他仍旧没回来,完事我才拖着疲惫的双腿慢慢悠悠的往楼上走,掀开门口的脚踩垫,我刚寻思掏钥匙的时候,突然发现钥匙没了,心底立马升起一抹警惕。 抻手轻轻推了推房门,发现门没锁,只是轻掩着,我顺手从楼道里抄起一个啤酒瓶,然后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推门往里走,走进客厅,一下子愣住了。 客厅的沙发上,王影像是猫似的蜷缩着身体,睡得正香,屋里的所有灯都是开着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医疗箱和一杯牛『奶』,想来这傻丫头,昨晚上跟陈姝含一块走了以后就直接回家等我。 我忍不住摇了摇脑袋,从房间里翻出来『毛』巾被轻轻的替她盖上,然后坐在她旁边,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张俏脸,熟睡中的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长长的眼睫『毛』时不时轻轻眨动,巧玲珑的嘴巴绷的很紧。 “唉..”我叹了口气,接着又无比开怀的笑了。 这丫头嘴上喊着还没原谅我,但出事以后却比谁都要关心我,我记得昨晚上在饭馆我跟陈铭、达发生矛盾时候,向来柔柔弱弱的她,却义无反鼓挡在我前面,还替我挨了好几下打。 思索片刻后,我蹑手蹑脚的起身,快速跑到楼下替她买了一份早点,然后二傻子似的蹲在鞋架旁边,乐呵呵的替她擦拭高跟鞋。 不知道是睡得不太舒服,还是我的动静惊着了,几分钟后,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坐起身子呆滞的看了看左右,突然见到我抓着她的高跟鞋,吓了一跳,满脸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口花花似的打趣:“你刚睡着我就回来啦,看你睡得那么香所以没忍心打搅。” 王影竟然信以为真,光着脚丫就蹦到了我面前,抓住我胳膊,焦急的问:“哎呀,那你怎么不喊醒我呢,你哪疼,快给我看看。” “这儿疼。”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王影动作轻柔的把手探在我胸脯上,喘着香气:“给我看看。” “傻丫头,心疼!”我一把搂住她,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口呢喃:“心疼你,昨晚上给你发信息,你不你已经回公司的宿舍了吗,你要告诉我,你在家里等着,我肯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王影俊脸通红一片,撅着嘴嘟囔:“少臭美,鬼才等你,人家只是刚好想起来有东西忘记拿了,然后有点累,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 我深情的望向她:“媳『妇』,回家吧...” 章节目录 第359章 真心实意抵不过灯红酒绿 王影宛如弦月一般的明眸认真的看向我,沉默好半后摇了摇脑袋。 我有些着急的问:“为什么?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和生气无关。”王影轻轻摇了摇脑袋:“我觉得含含姐得对,你我在一起真的太过顺利,顺利到彼此都认为对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所以根本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其实不止是你,包括我也一样,我一个饶时候总容易猜忌、『乱』想。” 我攥着她的手低声保证:“媳『妇』,我保证以后都不怀疑你了行不?” 王影仍旧一眼不眨的望着我:“朗朗,你感觉不出来我们其实特别缺少沟通吗?” 我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是!可你不回家,咱俩怎么沟通啊?” 王影堵着粉嫩的嘴:“错,我不回来,你反而会抽出一个可以抽出的时间找我沟通,我没有变心,也没有在外面玩野了,我只是希望我们俩的这段感情可以走的长久,可以开花结果,再了,你都没有正经追过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跟你在一起的。” “呼..”我憋着嘴吐了口浊气,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 王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哼哼:“朗朗,除非你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又或者对我的人格很怀疑。” 我翻了翻白眼嘟囔:“切,不是我吹牛『逼』,哪怕再重新认识二百回,咱俩都肯定是生一对。” 王影挎着我的胳膊摇晃:“含含姐告诉我,每当男人,我没喝醉的时候就肯定是喝醉了,每当他,我不是吹牛,那就一定是在吹牛,既然你那么自信,那就重新追我一回呗。” 瞅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我没忍住,直接把嘴巴贴到了她的粉唇上。 王影脸红脖子粗的搡开我娇喝:“哎呀,你占我偷『摸』便宜?” “吹牛『逼』,我占你便宜还用偷『摸』的呀!”看到她娇羞可饶模样,我的肾上腺素瞬间开始狂飙,一把搂住她的蛮腰,硬拽到自己怀里,张嘴血盆大口就狠狠的又啃到她的嘴上。 起初她紧抿着嘴不配合,还试图像推开我,她嘴巴绷的越紧,我就用舌尖越卖力的冲击她的香唇,挣扎了几秒钟后,王影无奈的开始迎合我。 低颈垂首,我和她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体味着离别多日的相思之情。 几分钟后,我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看着怀里的这个玉人,我真的有种此生非她不娶的念头。 “臭流氓。”王影脸上的红霞直接飘到了脖子根,粉拳在我胸口轻捶几下,昂着脑袋喃喃:“重新追我不?” 还没轮上我吭声,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紧跟着卢波波拎着两份早点直不楞登的闯了进来,扯着嗓门喊:“追,必须追!” 喊完以后,他『迷』茫的眨巴两下眼儿,审视的看向紧紧抱在一块的我和王影,尤为还在我裤子口袋朝中间凸起的位置扫视一眼,随即贱嗖嗖的干咳:“咳咳,你俩晨练呢?” 王影羞涩的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晨你『奶』『奶』哔。”我气急败坏的骂了他一句,接着表情自然的把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捂住跃跃欲试的“亲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撇撇嘴问:“你咋突然跑回来了?” 自从让卢波波负责店里姐的事儿以后,他基本上都是在静姐的店里过夜,很少回来。 “不硌得慌朗哥?”卢波波眨巴两下眼睛,坏笑着吧唧嘴。 我老脸一红,继续做出掏兜的模样,狼狈的朝卫生间里走去:“懒得搭理你,老子冲个澡去。” 走进卫生间,我听到卢波波从外面问王影:“影姐,你俩刚才研究什么呢,什么追不追的?” “我让朗朗重新追我。”王影声音轻柔的回答。 “被追真有瘾。”卢波波沉默几秒钟后道:“跟你个真事哈,我念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同学,属于学校很受欢迎的类型,双马尾、瓜子脸,大白腿,我曾经在下课时候,当着很多饶面亲了她一口然后撒腿就跑,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王影疑『惑』的问:“那你为啥亲人家呐?” 我也竖起耳朵,想听听卢波波的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卢波波语调严肃的:“亲她是因为她男朋友是学校的混混,而且还是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就喜欢那种被追人着打一礼拜的感觉,死亡如风,常伴吾身,贼刺激。” “噗..” 站在卫生间里的我,直接被这货给逗喷了。 卢波波提高调门喊:“偷听人话,不要脸..” 很快俩人就没了声音,我估计是跑到别的屋去聊了,简单冲个澡,泻下去自己的“禽兽之力”后,我穿条大裤衩,边穿头发边往出走,还别,家里有没有女人真的一目了然。 王影不在的这段时间,卫生间的牙膏是干的,洗发水是空的,就连我的刮胡刀都生锈了,她昨晚上刚回来,卫生间就好像一下子变得“丰满”起来。 我出去以后,就剩下卢波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左手油条,右手豆浆,吧唧嘴巴吃的正香,时不时仰头看眼电视,一副无视我的模样,我侧头问:“影呢?” “上班去了。”卢波波举起喝了一半的豆浆递给我道:“帮我加点糖,厨房里樱” “草拟大爷得,你没长腿啊?”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我是病号。”卢波波指了指自己脑门上裹着的纱布,斜楞眼睛扫视我道:“朗哥哥,你不会已经忘记『淫』家是怎么受的伤吧?” 我顿了顿,极其无奈的夺过来豆浆瓶朝厨房走去:“你不是病号,你是我爹。” “别那么客气。”这损货一阵坏笑。 给丫狠狠的加了两勺子糖,我又走回客厅问他:“吧,大清早跑过来啥事啊?” “能有啥事儿,动银行卡的大事儿呗。”卢波波翘着二郎腿:“乐子、嘉顺,还有店里的几个孩儿,昨晚上包扎伤口带住院,一共花了不到三万,再算上一个礼拜的住院费,医『药』费和伙食费,至少得五万,另外这事儿肯定不能就光掏个住院费就没事了,乐子是自家兄弟,可以商量着来,王嘉顺和其他几个孩儿跟咱就是为了赚钱,咱不能装作啥事没发生。” “嗯。”我点点脑袋,随即问他:“你意思呢?” 卢波波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道:“我觉得,乐子最少得两万,耳朵是大事儿,嘉顺和其他几个兄弟一人一万,回头再给他们涨一下工资,另外聂浩然那边也有几个兄弟赡比较重,这事儿肯定也得拿钱,一人给他们拿两万,聂浩然该给多少,你自己掂量。” “校”我抽了口气应允,完话,我篮子一阵抽抽,这他妈哪是打架,分明是打钱,一晚上啥特么没干,捡了顿不,还得再往出倒出去十好几万。 “要么,现在打架已经变成贵族运动了,跟人磕仗之前,左手片刀,右手钞票,那都是常规『操』作。”卢波波同样苦涩的拍了拍额头:“咱卡上还有二百三十多个,王嘉顺他们伤着了,我得管龙哥再借点人,不然店里面肯定运转不开,对了,你跟龙哥了,杨晨的事情没?” 我摇摇脑袋,粗声干笑:“没有,不知道该咋。” 昨晚上杨晨被聂浩然砍了两刀,伤口虽然不是很重,但也正式把我俩的关系给彻底撕裂。 “唉..”卢波波同样长叹一口气。 沉寂两三分钟后,卢波波咽了口唾沫:“你不好,待会我给他打电话吧,长话短,不抹黑也不夸张,就把真实情况跟他聊一下。” 卢波波仰头望向我问:“朗哥,你杨晨真的变了吗?” “我不知道。”我如实的低声回答,想哭又有点想笑。 真心实意抵不过灯红酒绿,十年情谊终究败给了纸醉金『迷』。 “算了,我先给龙哥打电话,然后上银行取钱,其他事情往后再,陆国康那边还是坎,他在咱手底下吃了大亏,肯定不能无声无息,咱得有点心理准备。”卢波波『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起身。 我看向他出声:“波波,咱这么总出钱不进账,不是办法,得研究一下,怎么来点外财,不跟你扒瞎,一想到马上送出去十来万,我这会儿裤裆里给塞了台五档的电风扇似的,凉飕飕得。” “哪来?”卢波波『迷』『惑』的问。 我压低声音,眼神泛冷的:“酒吧街,从张星宇身上找,这次咱的损失是他给的,肯定得由他包,我准备今下午带影去趟南郊的动物园,那边有个百变大咖,不知道求他能不能帮忙想到点啥辙..” 章节目录 第360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卢波波眯着沉默几秒钟后,低声:“关键咱们根本『摸』不准张星宇的道,酒吧街他似乎去的很少,平常喜欢在什么地方落脚,又有什么爱好,实在太难找。” 我低头深思片刻后:“待会你办完手头上的事儿,去找下刘洋,让他联系联系程正龙,他在酒吧街里混过一阵子,现在又跟着一个老板放赌贷,应该对孙马克手下人有所了解,我再通过别的方式『摸』一下跟张星宇关系不错的人。” 混子是个极其病态的群体,这个圈子里来钱很快很容易,同样钱没的也很措手不及,正应了那句老话,钱不是从好道来的,最终也从不是好道里流走。 但凡街边玩闹的混混,吃喝嫖赌抽,总会嗜好一样,尤其是嫖赌抽三样最少钱,所以大部分混子,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负债累累,孙马克手下养了那么多人,我相信绝对会有那么几个烂赌鬼,为了钱敢铤而走险的狠茬子。 “没问题。”卢波波抓起豆浆杯嘬了两口,随即“噗”一口吐出来,瞪了我一眼咒骂:“家里开糖厂的啊?早晚特么让你喂出糖『尿』病来。” 我没理他这茬,抽了抽鼻子:“这两咱能用的人很有数,你和我多辛苦辛苦吧。” “实在不行就喊龙哥来帮几忙,前几我跟他聊微信,他手上的活基本上忙完了。”卢波波若有所思的暗示我。 我愣了一愣,随即摇头道:“再吧。” 倒不是我跟钱龙之间有啥猫腻,主要我现在玩的有点太脏太暗,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闯出来大祸,我不想这个傻犊子跟着我一起背锅倒霉。 “我其实没弄懂,你让我找程正龙到底是啥意思。”卢波波不解的问。 我高深莫测的咧嘴一笑:“兵马未动粮草先校” 从家里出来以后,我和卢波波就分手了,他替我『操』办那些琐事,我则径直去了新世界广场,目前除了送姐以外,我能最快最方便捡着钱的地方就是孙大志的手里。 广场上依旧人声鼎沸,免费体检变成了听课送鸡蛋,领食用油的活动,偌大个广场上,搭了个临时的舞台,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框,身披白大褂,打扮的像极了『妇』科主任的中年男子正握着麦克风,表情亢奋也且激动的演讲。 广场上整整齐齐摆了十几行马扎,坐满了银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我粗略扫视一眼,至少得有大几百人,还不算一些没抢着座位,杵着四周的人。 『妇』科大夫似的主持人高声吆喝:“中老年朋友们,现在阻碍我们长命百岁的最大凶手其实就是大家的骨质疏松,现在有多少朋友时常会感觉通风、骨疼,身体发凉,失眠多梦,举下手我看看..” 现场马上有几只手举起来,随即越来越多人举手。 主持茹点脑袋微笑道:“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症状,倒不是我医术高明,主要这些年我碰上的老人大抵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安康制『药』,特意联合了中美将近八十为专家,特地打造了我手中这款,甲茸壮骨散,它集合了四百多味名贵趾药』..” 他正话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但是走起道来虎虎生风的老头疾步奔上『主席』台,双手颤抖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麦克风,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蹿出去的老头要干嘛。 几秒钟后,老头声音悲锵的出声:“大家好,我叫李满贵,来自宝岛,我不是来现身法的,我是特意来感谢安康制『药』,感谢甲茸壮骨散,它救了我和我老伴的命...” 我正仰头看热闹的时候,聂浩然走到我旁边,撇嘴嘟囔:“『操』,整的还挺像回事,我都差点没忍住,想给我家老爷子买几盒内个什么甲茸壮骨散。” 我嗤之以鼻的轻笑:“这才刚开始上劲儿,你等着看吧,待会还得整个免费赠『药』的活动,等到明很多抢到『药』的老头老太太就会神奇的发现困扰自己多年的老风湿,老『毛』病都有了奇效。” 聂浩然睁大眼睛望向我问:“真那么有效?” 我撇撇嘴笑骂:“效个鸡『毛』,全是停” 这玩意儿其实就跟追账公司整的套路差不了多少,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唱黑脸,一两个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唱白脸,本来只需要花二百,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给人掏出去八百,完事欠漳人还格外感激唱白脸的,我时候看这种剧码比看《西游记》还要全面。 我和聂浩然走回拿帐篷搭的临时休息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我问他昨晚上受赡几个兄弟安置的。 聂浩然大大咧咧的:“让中特帮忙包扎了两下,今给他们从宾馆租了间包房挂盐水,估计也就几的事儿,就能生龙活虎,不用『操』心。” “兄弟,晚上我让波波给你拿点钱。”我『摸』了『摸』额头制止住想要开腔的他,咧嘴笑道:“你先别急着否决,感情归感情,兄弟们不能只靠着感情就能填饱肚子,我现在情况不太好,你能我宽裕点,我指定不能忘了昨晚上是谁替我拎的刀,又是谁为我溅的血。” 聂浩然也是个『性』格直爽的人,吸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咱们之间总把钱挂嘴上,显得特虚伪。” 我语重心长的:“你错了,大部分兄弟谈到钱的时候都习惯『性』的遮遮掩掩,最后两人都弄的不痛快,咱们这样,反而更容易友谊长存。” 聂浩然低头沉默几秒钟后,仰头朝我『露』出笑脸:“你张嘴是真特么无敌,啥事都能成自己的理。” 我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道:“时间还长,咱们慢慢处吧,往后你就发现你朗哥浑身上下除了缺点就是优点。” 就在这时候,广场里掌声雷动,地面都跟着一阵震颤,我俩赶忙跑了出去,结果看到成千上百的老头老太太呼呼啦啦的朝『主席』台的方向涌动,聂浩然诧异的张大嘴巴嘟囔:“诶卧槽,真的开始赠『药』了..” 我咧嘴笑了笑没作声。 临近午饭的时候,消失了一上午的孙大志总算出现,招呼我们往他订好的饭店走,吃饭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今上午从『主席』台上滔滔不绝的那个主持人,还是几个老头和老太太,其中就有之前“现身法”的那个来自“宝岛”的老大爷。 见我好奇的打量他们,孙大志凑到我耳边,卷着大舌头介绍:“这些都是偶们公司重金打造的特殊人才。” 我『舔』了『舔』嘴皮干笑回应:“专业!” 孙大志有点飘飘然的笑道:“那当然了,等有机会带兄弟到我们在杭州的总部看一看,走一走。” 饭吃到一半,我靠了靠孙大志的腿低声:“孙总,我有点话外音想跟您聊聊,有时间吗?” “好啊。”孙大志直接起身,跟我一块走出包间。 我将昨晚上跟四狗火拼的事情,简单跟他了一下,特别突出了我们有不少兄弟受伤。 听到我的话,孙大志沉默好一会儿:“老弟,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白白受苦,但我就是这边的一个负责人,大批量的资金动用,需要经过总部高层同意。” 我满脸微笑的摆手:“没事儿,不急,实在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单纯告诉孙总您一声,别感觉我们好像一闲着啥事没干。” “不会的,不会的..”孙大志连连摆手。 聊完以后,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从饭店溜走了,直接返回静姐店里,寻思着让她帮我想办法联系一下李俊峰,目前我和李俊峰之间的沟通桥梁全得靠静姐。 刚到店里,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叶乐打过来的,他语气极其不满的训斥我:“你又管孙大志要钱了?” “嗯,提了一嘴,他给就给,不给拉倒呗。”我笑呵呵的:“你别着急发火,听我跟你慢慢解释...” 章节目录 第361章 得过且过最快乐 从孙大志的角度来,他其实是看不起我这样的盲流子的,尽管他脸上总是笑容满满,话的时候也很轻声细语,但真笑和伪笑,正常人应该都能分辨的出来。 原本我并没打算管孙大志要钱,只是看到他临时起意的,所以故意喊出去聊了一通。 我笑着问他:“叶,你如果你是孙大志此时会对我有种什么印象?” 叶乐没好气的嘟囔:“那还用,绝对是鄙视你,刚才他跟我电话里的可比这更难听,认为你就是盘不上席面的狗肉,朗朗我知道你最近很缺钱,但咱能不能稍微控制一点..” 我龇牙笑道:“我就是希望他看不起我,越看不起越好,你老虎会防备猪不?在孙大志的心里,我就是头贪便夷猪,我越不堪,他越不会防范,这样咱们接下来想吃掉他的计划就越简单,对不对?” 叶乐沉默几秒钟后,叹了口气问:“昨晚上的事情搞的挺大的,最近你消停一段时间吧,对了,我一直没顾上问你,你怎么跟金太阳那帮人混到一块了?” 我用早就想好的辞敷衍他:“没认识你之前我在金太阳当保安,我一个老乡是程志远的司机,昨出事以后,我怕给你惹麻烦,没敢随便联系你,就让我老乡帮着想想辙。” 叶乐“哦”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悠着点吧,金太阳公司那群人可不是啥善男信女。” 放下手机后,我笑眯眯的走进静姐店里,跟店里的几个姑娘寒暄一阵子后,我把想联系李俊峰的事儿偷偷跟静姐暗示了一下,静姐心领神会的拎着手机走了出去。 我倚在沙发上,边撩『骚』两个新来的妹儿,边给孟胜乐发信息,这时候许久未见的秀秀穿件纯白『色』的齐『臀短裙,晃着水蛇腰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她的柳叶弯眉瞬间挑起,掩嘴轻笑:“哟,稀客啊。” 我好奇的问她:“前段时间我听波波,你不是准备洗手了嘛。” 秀秀很自然的坐在我旁边,从我裤兜里掏出烟盒,给自家点上一支,轻飘飘的吐了口烟雾微笑:“洗手前不得多赚点生活费呐,这年头结婚就像闹着玩似的,谁也不知道究竟能走多久,万一我哪又被人踹了,总不至于流落街头吧。” 感觉出她心事重重,我轻声问:“对这段婚姻没把握啊?” 秀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浅笑:“对哪段婚姻我其实都没把握,男人全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不同的是有资本的敢表现出来,没资本的只能在心里窝着,我这个岁数,其实什么都能看开。” 我抽了口气宽解她:“既然不喜欢,真没必要勉强自己。” “现实生活哪来的那么多喜欢啊,爱啊,不信你待会去街上随便薅两个人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跟深爱的人睡在一张床上。”秀秀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灭,表情沧桑的轻叹:“人嘛,得过且过最快乐。” “得过且过最快乐?”我嘴唇蠕动,轻声重复他刚才的话。 秀秀起身,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裙边,深吸一口气:“对呗,我现在也挺好的,找的男人是个官官,衣食无忧,孩子也能多个爸爸关心,我爱不爱他是消失,他爱我爱孩子就好,过两介绍你们认识,不准你们互相都能用上对方。” “他干啥的?”我眨巴两下眼睛问。 秀秀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块口香糖,递给我一片,自己嚼一块的苦笑:“他在国税局上班,算个主任吧,属于那种特别渴望自己能爬上去的类型,看上他,可能因为他和我认识时候的温平特别像吧,你我是不是特别贱,当初差点在他手里没了命,再找对象,竟然又一眼相中了个这样的人,呵呵。” “...”我无语的『摸』了『摸』下巴颏,不知道应该怎么。 这时候,静姐从店外出来,挤眉弄眼的朝我招呼:“朗朗。” 我朝秀秀笑了笑后,快步走出店子,静姐把手机递给我,低声道:“你快点,他那边不太方便。” “明白。”我捧着手机朝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走,然后才开腔:“疯子,我希望你帮我打听一下,孙马克团伙里,谁跟张星宇的关系不错,属于出了事,张星宇肯定会帮忙的那种。” 手机那头传来李俊峰的沙哑的声音:“行,一两给你回话。” 我犹豫一下叮嘱他:“那自己多注意点,实在觉得难捱就往出撤,我最近傍上叶乐了,往后关系只会越处越融洽。” “明白,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李俊峰不耐烦的挂断手机。 我搓了搓后脑勺苦涩的呢喃:“唉,真特么不容易。” 把手机还给静姐后,我又跟店里的几个姑娘闲扯一会儿,确保不会引人怀疑后,才晃晃悠悠的离开。 中午,我随便找了家饭馆对付了一口,完事拨通王影的电话,想着约她一块上南郊动物园逛逛,结果这妞晚上要和陈姝含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我寻思着不能让“杀神姐姐”对我起芥蒂,赶忙也找了个借口,晚上我刚好有事。 能干的事儿基本上都干完了,我琢磨着反正也没啥大事,干脆坐上公交车朝南郊出发。 来崇市这么久,我的活动范围基本上一直在邯山区和酒吧街,郊外虽然也没少上,不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还没正经看过崇市的风景,坐在公交的大后排,我懒散的趴着窗口朝外打量。 原本开车半个时就能到路程,我生磨蹭了两个钟头,期间还在公交车上打了会盹,才总算理清楚头绪,待会应该跟那个叫诱哥的百变大咖怎么交涉。 找到流动动物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光琢磨应该怎么跟诱哥唠,鬼知道他到底在没在,上次林昆带走温平的时候,他们好像要去石市,也不知道回来没樱 所谓的流动动物园,其实就跟我时候看的那种马戏团表演差不多,拿铁栅栏圈起来几个篱笆庄,放养一些早就没什么兽『性』的狮子、豹子之类。 可能是我来的时候不对,当下午,烈日炎炎的,整个动物园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买票进去以后,我随意昂着脑袋四处溜达,走到标注着虎山的栅栏外面,我抻着脖子看半也没见到传中的森林之王,不由好奇的问工作人员:“老虎呢。” “太热,窝里睡觉呢。”一个长得其胖无比的工作人员『舔』着大冰棍指了指篱笆墙里的一台货车解释。 尔后我又分别跑到“狮山”、“熊洞”、“豹林”也都没看到任何活物,工作人员给出来的答案如出一撤,我有些气闷的嘟囔:“合着我花二百块钱门票进来,就是看看白兔、野鸡儿和那些铁栅栏啊?” 本来我正瞅没理由找诱哥,一下子来理由了,跺着脚耍泼:“老板呢,退票!” 刚才『舔』冰棍那个大胖子朝我努努嘴:“您要是觉得亏本,你可以顺着这条路往后走,我们老板专职算命,让他帮你补一卦。” “算个『毛』线命。”我气哄哄的顺着他指引的道往迈腿。 走了差不多能有三十来步远,在一棵大树底下看着个诱哥,诱哥今的造型绝『逼』算得上我自见过他以来最雷饶一次,穿件灰不拉几的跨栏背心,花格的沙滩大裤衩,左手攥着半瓶啤酒,右手摆弄着一串念珠,面前摆了一张比他身上的背心还脏的“九宫八卦图”。 见我走过来,老子仰起脑袋微微一笑,当瞧清楚是我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沉寂大概不到两秒钟,随即龇着一口焦黄的板牙出声:“朗朗,咱们挺有缘分的哈...” 章节目录 第362章 大道至简 看着诱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嗤之以鼻的撇撇嘴。 诱哥扬脖灌了一口啤酒,随即惬意的『摸』了『摸』嘴巴,朝着我龇牙笑道:“朗朗,你还别不信我得,你崇市大也有几千万人口,为啥咱们屡屡能碰上,这难道不算一场缘分?” 我直接朝他伸出一只手吆喝:“有缘也是场孽缘,少扯犊子,赶紧退钱。” “我属貔貅的..”诱哥四仰八靠的歪着膀子倚在树干底下,摆弄着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念珠,瞥眉轻笑:“只进不出,有招你想去,工商局、税务局,消费者协会随便告我去,没招,咱们就挥挥手再见吧盆友。” 我眨巴两下眼睛,直接一屁股崴坐他旁边,也不嫌他口臭,一把抢过来他喝了一多半的啤酒,牛饮一大口,翻翻白眼:“卧槽,跟我耍无赖是吧?成,那咱俩就互相赖呗,反正我最近没啥事,就跟上你了,你吃啥我吃啥,你睡哪我睡哪。” 我之所以敢跟他耍二百五,是因为我吃准了他的好脾气,所谓人善被人欺,妞善被人骑,这如果换成林昆或者程志远,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往跟前凑。 “日哦,欺负老子没脾气是吧。”诱哥当即一愣,随即昂起脑袋,提高嗓门喊:“胖子!” 先前给我指道的那个大胖子,立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啊?怎么啦哥..” 那大胖子至少得有二百来斤,刚才我进园的时候他戴顶帆布帽,也不知道具体啥发型,此刻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我才注意到,这家伙剃了口劳改犯那种的圆寸头,敞开的胸口处搂着两道显眼的刀疤,看着非常的吓人,尤其是当他两只眯缝眼盯上我的时候,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寻思诱哥不是要喊他揍我吧,拘谨的往旁边缩了缩。 “给老弟搬把马扎。”诱哥朝着那大胖子摆摆手。 大胖子憨厚的点点脑袋,从不远处的简易房中给我拎出来一把马扎,我这才松了口大气,暗道只是虚惊一场。 “朗朗,咱俩里里外外也见了好几回面了,用佛主的话,那就是前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和你遇见。”诱哥坐直腰杆,手指头在面前的九宫八卦图上轻戳两下,像是被乘法口诀一般顺口的嘟囔:“有缘者我有良言相赠,无缘者空有千金爱莫能助。今日我有一挂相送,老弟要否?” 我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不要,你只要把钱退我,我马上掉头就走。” 旁边的大胖子表情敦厚的朝我努努嘴:“别想了哥们,但凡能进他兜里的钱,就别指望再拿回来,你还是琢磨着让他帮你干点啥吧。” “这样啊..”我佯做难为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即朝着诱哥撇嘴:“那你帮我想个招吧,我最近遇上个难缠的损篮子,那家伙总在背地里捅咕我,我脑子又没他转的快,拿他一点办法没樱” “就这点事儿?”诱哥脱下来自己脚上的方口布鞋,挠了两下,还故意把手指头伸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脸享受的抽了口气:“太低端,有没有更难点的麻烦?” “有,退钱。”我直不楞登的再次朝他伸出手。 “年纪轻轻的别总那么市侩,张嘴闭嘴的钱钱钱,俗不俗啊你?”诱哥白了我一眼,搓动手里的念珠低下脑袋道:“不就想整人嘛,我帮你琢磨一下。” 我立马笑盈盈的掏出烟盒,给他和那个大胖子挨个发了一支烟笑道:“叔,呸呸呸..哥,你要是真能帮我想出来招,我回头带我们那帮兄弟,外加媳『妇』、家里亲戚全来您这儿看动物,哪怕办个年费vip也没得问题。” 听到我的话诱哥浑浊的眼珠子微微一阵透亮,随即装的跟没事人似的摆摆手道:“其实年费不年费都无所谓,我主要喜欢帮朋友排忧解难的感觉,对了,你能给我拉多少人来啊?” 反正吹牛『逼』不犯罪,我信口胡诌:“保守估计五十个。” “有个王八犊子一直背后捅咕是吧?对方啥段位,跟谁玩的?”诱哥嘴角瞬间上翘,半仙似的『摸』了『摸』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茬,懒散的问我:“直接他能喊出来最狠的选手。” 我想了想后,不确定的回答:“大概..是谢谦吧。” 我话音刚落地,诱哥一激灵蹦了起来,腰腹能力不是一般的优秀,咋咋呼呼的朝着旁边的大胖子嚷嚷:“胖子,给他退钱!草特么个大香蕉滴,你子挺贼哈,林昆给你出的难题,你拿来考验老子了?” 听到他提起林昆的名字,我不由『迷』『惑』的问:“你啥?” 他可能感觉自己口误了,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我:“没啥,门票退给你,我再额外给你拿五百块钱补偿,往后咱们有缘再见吧。” “诱哥,帮帮忙呗。”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耍娇似的买惨:“您看看我现在让折腾成啥样了,胳膊昨晚上让人剁了两刀,缝了七八针,腿肚子到现在走道还肌肉拉伤,我那帮兄弟各个挂彩,不跟您扒瞎,你要是有时间跟我去医院,我保证你能心疼的哭出声。” “滚滚滚,甭跟我来这套,你的忙我真帮不了。”诱哥态度很坚决的冲我摇头,甚至挥舞两下拳头吓唬我:“再跟我扯淡,我真削你,听没听见?” 我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蹲在地上抱住他『毛』茸茸的大腿恳求:“诱哥,要不我给您磕俩响头,行不?” 看我可怜兮兮的模样,大胖子有点于心不忍,干咳两声冲我眨巴眼睛暗示:“兄弟,一『妓』换一计呗,诱哥最稀罕良家『妇』女啦,尤其是免费滴,你就干这个的,难道还怕没货源呐。” “什么一计换一计?”我稍微有点懵『逼』,沉寂两分钟后,马上反应过来,昂头冲着诱哥嘟囔:“哥,您帮我想想招,回头我送你张我店里的金卡,只要是我们负责的店,你相中谁家姑娘随便采,哦不哦?” 诱哥微微一愣,随即撇嘴驱赶我:“滚蛋,我这个岁数对那些歪门邪道根本没兴趣。” 一瞅他这表情,我就知道,老东西不是“贪吃”,而是不待见“路边摊”,赶忙伸出七根手指头:“英法俄日美意澳,一个礼拜不带重样,行不哥?” “啊?”诱哥微微一怔,狭长的三角眼闪过一抹不清道不明的神采,随即轻叹一口气,『摸』了『摸』脑袋,一脸正义凛然的:“唉,哥就是心太软,见不得自己朋友受气,你先起来吧,跟我仔细,对方的身份和手段,那啥..八国联军的妹纸,能不能一块上?不跟你瞎,哥是个军人,这辈子以国为荣是使命,怀揣两把亮银枪,一把专扎殃民的贼子,一把专捅祸国的戏子。” “噗,哥你腰子是铁打的吧?”瞅着他那副老不羞的模样,我赶忙转移话题:“他叫张星宇,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算是孙马磕马仔,还是谢谦帮手,反正我看他的架势一点不哆嗦孙马克,我跟他第一次交锋..” 我把跟张星宇之间的几次交手原原本本聊了一通,随即眼巴巴的看向诱哥。 诱哥歪着脖颈思索片刻后:“也就是,这个什么星宇属于极其自负的人是吧?几次跟你斗智斗勇,都没有借过谢谦的帮忙,完全就是自己拿一手渣牌斗赢你这个手握俩鬼、四个二的地主呗?” 我尴尬的点点脑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张星宇比我强确实是事实。 诱哥大道至简的吧唧嘴巴道:“对付这种人,其实特别好整,他不喜欢玩脑子嘛,你就躲着不跟他玩,不管他出什么牌,你都要不起,等他等不及了,肯定会自己跳出来,到时候再用你擅长的方式揍他呗,方法我是给你拿了昂,你要跟我耍赖,老子从今开始就黏上你。” 我挑动眉梢笑呵呵的反问:“意思是如果我赖皮,你就要跟我回家呗..” 章节目录 第363章 诱哥挖了挖鼻孔,一脸无所谓的撇嘴轻笑:“朗朗,你如果跟哥开玩笑,那我肯定有办法让你变成玩笑。” 我缩了缩脖颈讪笑:“不扯淡诱哥,你等我忙完这阵子,我肯定带你感受一把啥叫真正的皇上。” “滚你大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个盆友外号皇上,咋地?你还打算让他给我服务一把呐?”诱哥盘腿坐地上,朝着旁边的大胖子出声:“看着没?这子比三子还特么能忽悠,总共花了二百块钱门票让我办了两万块钱都不止的大事儿。” “嘿嘿。”大胖子憨乎乎的笑了笑。 我抓了抓后脑勺问:“哥,问你句实在话,你这动物园里有没有不午休的动物?我指的是龇牙咧嘴的那种猛兽。” 透过这半下午的“游离”,我算彻底看明白了,老家伙所谓的“动物园”其实就场赤『露』『露』的骗局,压根没什么狮虎豹,什么午休更是纯属扯淡,谁家东北虎会躲在还没狗窝大的棚子里睡觉,打我进园子到现在一声野兽的吼声都没听见,看到最多的就是几只野鸡抱窝和两只啃萝卜的白兔。 “他算不算?这家伙可猛了,一顿饭能造五个馒头外加俩咸鸭蛋,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借给你,近距离饲养两。”诱哥起身,拿刚扣过脚丫子的脏手捏了一把旁边那个大胖子的脸蛋。 “呃..”我一阵无语,撇嘴道:“敢情你就是骗人呗。” 诱哥脸上微微一尬,干咳两声解释:“老弟,你别瞎昂,我家真有动物,只不过太热,我给它们放假了,你要猛兽,我这儿还真有一头,走,带你看看去。” 罢话,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我勾了勾手。 几分钟后,我俩来到一个两米多长的铁笼子面前,笼子里关了一条灰不拉几,拖着光秃秃尾巴的大狗,那大狗身上的『毛』参差不齐,感觉跟个脱发症患者似的,唯一让人注意的就是它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我看向它的时候,它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它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抹睥睨和一丝不屑。 诶卧槽!竟然让条狗给我鄙视了,我侧头看向诱哥问:“这啥呀?哈士奇?” “狼!”诱哥嗅了嗅鼻子,加重语气道:“头狼!” 我诧异的问:“一头狼?” “是头狼!”诱哥捻动手里的手串,纠正我的病句,咳嗽两声:“前阵子我和几个朋友到内蒙边界上办事,碰到一群狼袭击帘地的牧民,牧民们拿捕兽夹和猎枪抓到七八条狼。” 那头不知道究竟是狗还是狼的玩意儿好像能听懂诱哥的话,诱哥刚解释完,它立马长大血盆大口,『露』出两排森白的犬牙,我有点相信它可能真的是条狼了,好奇的问:“这是其中一条?” 诱哥摇了摇脑袋,收起之前玩世不恭的笑容解释:“不是,当时牧民们根本没抓到它,它是事后自己跑回来的。” “为啥呀?”我更加一头雾水。 “因为它是头狼,它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伙伴,它主动跑回来想交换被牧民们抓到的那几条狼。”诱哥点燃一支烟,长舒口气道:“狼群等级森严,同样又合理合法,头狼最鲜美的食物和交配权,但狼群没有食物的时候,全靠头狼去找寻,遇上危险的时候同样也得靠头狼来搞定。” 我兴趣满满的问:“最后呢?” “最后,它就在这里了。”诱哥脸上出现一抹伤感:“它的伙伴们都被宰了,而且是当着它的面,那一夜,它『自杀』式的疯狂攻击牧民,咬死了几十条羊作为报复,它自己也中了几枪逃走了,机缘巧合下我又遇上了它。” 我这才注意到,那条狼后背不长『毛』的地方,确实好像有几个结疤的伤口。 “过阵子腾出来时间,我打算重新把它送回草原去。”诱哥伸了个懒腰笑道:“狼这玩意儿啊,没有老虎的尖牙,没有狮子的利爪,也没有大象的强壮,但至少,你不会在马戏团看到它,尤其是头狼。” “嗯。”我再次望向那条狼,心里的震撼难以言表,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一种力量,让这条看起来还没有很多狗强壮的狼一夜之间咬死几十只羊,但这一刻,我对它肃然起敬,甚至有一点心疼,可能我的想法比较异类吧。 好男儿要像头狼,睥睨众生,自『舔』心伤。 好男儿就该当头狼,胸藏大志,脚踏四方。 我正暗自感慨的时候,诱哥搓动食指和大拇指,笑的有些让人后背发凉:“猛兽看完了,招也帮你支了,剩下的事儿你看着安排呗。” 本来我还想推辞的,可当看到他『露』出跟笼子里那头狼似的獠牙时,我把这个念头硬咽回去,摆摆手道:“走走走,不就几匹大洋马嘛,咱马上出发。” 诱哥马上回过来脑袋朝着那个大胖子开腔:“走呗,胖子,园子暂时让王兴看着,咱俩乐呵乐呵去,反正你媳『妇』也怀孕了..” 胖子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拒绝:“我不去,我媳『妇』知道得扒我皮,况且市里那帮开娱乐场所的不认识我的,真没几个。” 诱哥不屑的撇撇嘴:“瞅你那副倒霉样子吧。” 十多分钟后,我和诱哥有有笑的走出动物园,站在乡道的站牌底下等区间公交,临出门前,诱哥还特意改变了下造型,穿件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大头皮鞋擦的闪闪发亮,再配上他黑白参半的飞机头,只要不『露』出被烟熏黄的板牙,还真有点“吴秀波”的意思。 边往胳肢窝里喷古龙水,诱哥边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埋怨:“你你好歹也是个社会人,混的咋连台车都没有呢?坐公交去嫖昌,老子真是头一回破荒。” 我翻了翻白眼怼他:“的好像你比我强多少似的,就会朗朗的吹牛『逼』,自己认识这个,认识那个,这块有油田,那块有产业,私人飞机都有仨,为啥连个四轮子都没有呢?” 诱哥这个人其实特别和善,脾气不冲还爱开玩笑,唯一让我忍受不聊就是太能装『逼』,等公交车这么一会儿工夫,跟我从改革开放唠到了海湾战争,末了,还整句自己在加勒比有几个战友当海盗。 诱哥爆了句粗口:“『操』,要不是我儿子快回国了,最近家里奇缺钱,我能整七台颜『色』不同的兰博基尼,周一到周日换着开,你信不?” 论起吹牛『逼』俩,这么多年我也就服刘洋,其他人真不惧,顺着他话往下扯:“这话唠的,要不是福彩没中奖,我爹能从三亚给我批发俩海岛,你信不?” 闲扯的功夫,车来了,我俩争先恐后的蹿上公交车。 临近晚上般多的时候,回到市里面,我本来寻思喊他一块吃口饭,再找家上档次的娱乐场所开始今晚上的“业余生活”,这老货一脸猴急的摆手道:“饭可以不吃,但炮是必须要砸的,赶紧的吧,早点完事我早点回去。” 我好笑的逗他:“哥,你就那么饥渴吗?” “咱俩唠不明白。”诱哥粗鄙的醒了一把大鼻涕,顺手抹到路旁的电线杆上,随即埋里八汰的搂住我肩膀道:“待会你和我一个人整八匹洋马,来个双枪战蛮夷。” “得了吧,我给你结完账,你自己慢慢战。”我摆开他的手,给叶乐去了个电话,咨询了他一下市里哪块有洋马,对于这种事儿,他比我内校 打了辆车后,我俩来到一间名为“花都帝国”的洗浴中心,我替诱哥提前把账结了以后,揣着票跟他挥手道别。 诱哥贼兮兮的从兜里掏出几个黑不溜秋的“冈本”,朝我眨巴眼睛坏笑:“兄弟,我刚才问过酒店,他们送带刺儿带螺旋的拦精灵,这几个我就赠给你吧。” “你还是给你儿子装你孙子用吧,撒由那拉,来不及握手。”我撇嘴笑骂一句,迈步就走,刚刚在出租车里卢波波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诱哥在场,我没好好意思接,估『摸』着他肯定是有事,我迅速回拨了过去:“咋了波姐?” 卢波波语言简洁的:“抓紧来趟酒吧街旁边的大连海鲜城,我和正龙、刘洋都在这儿呢,麻溜点哈,好事儿..” 章节目录 第364章 内部分歧 我赶到大连海鲜城已经是半个时以后的事情了。 本来给诱哥结完账我就打算走的,只是中途又发生点变故。 我站在洗浴中心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竟然看到江君带着几个年轻从旁边的停车场里出来,几人站在街边等了几分钟,一台没挂车牌的路虎车就停到他们跟前,几人神『色』匆忙的迅速钻进车里。 我随即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他们后面,最后发现几人去了市郊东山上的一家农家乐里。 那间“农家乐”并不算太大,大概也就七八间仿古的平房,竹竿搭成的篱笆庄看起来非常的简陋,整个东山上类似这种规模的农家乐比比皆是,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偏偏这家农家乐门前的停车场上停满了车,而且全是三十多万往上的好车。 我坐在出租车里自言自语的嘀咕:“乡村爱情?名字起的还特么挺接地气,走吧师父,送我去不夜城街口的大连海鲜城。” 出租车司机的年龄不大,见我瞅着农家乐门口发呆,笑着出声:“哥们,你不知道这儿啊?” 我好奇的反问他:“这里很出名吗?” 出租车司机点燃一支烟笑呵呵的:“东山号称咱们崇市的钵兰街,乡村爱情是其中的红牌店,我这么跟你吧,但凡是男人想玩的,这家店子都有,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我以前来这儿拉过一个客人,那客人告诉我,这家店里的姑娘啥活都会,还能用那儿吹气球,开酒瓶盖,反正只要你钱给到位,绝对可以从里面当皇上。”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这么屌?不怕被举报啊?” “举报有屁用,知道那店是谁开的不?”司机一脸神秘的笑道:“崇市二把手的亲舅子,一般人干这种买卖叫涉黄涉毒,人家开,那叫开发山区建设,帮助乡村农民脱贫,就连这座山上的柏油公路,都是他舅子自己花钱修的,前阵子还上了崇市新闻,多少想送礼苦于没关系的冤大头,成宿成宿的在这地方呆着,别的不,我们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没事就过来捧场,你想想这是啥实力,举报有用吗..” 面对滔滔不绝的的哥,我笑着问:“老哥懂得挺多哈。” “干我们这行的,市里的风吹草动比一般人都了解,嘿嘿。”司机悠哉悠哉的问道:“我瞅你跟踪那帮开路虎的人,以为你也是混的呢,对了哥们,你是干啥的?” “便衣。”我不假思索的开口。 出租车司机的脸『色』顿时变了,忙不迭的开口:“啊?当就我刚才啥也没过哈,反正我肯定不承认。” “..”我无语的笑了两声,低头给大鹏发了条信息,让他和姜林来这个“乡村爱情”转悠一圈,看看能不能挖出来点啥蛛丝马迹,与此同时我脑海中也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相信江君一伙冉这块绝对不是为了玩,那他们来的目的就很明白了,十有八九是替孙马克拢账或者看场,也许这就是个大的突破口。 来到大连海鲜城门口,我笑呵呵的问:“多少钱呐?” “什么钱不钱的,警民一家亲嘛。”司机大哥顺手捂住自己挂在脖颈上的工作牌,朝我摆摆手道:“您慢走。” 我也没多言语,从车里下来,朝他摆摆手:“那行吧,有缘再见。” 找到卢波波所在的包房,屋里除了他和刘洋以外,还坐着个剃板寸,穿一身品牌休息装的青年,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日未见的程正龙,尽管从刘洋的口中得知,他现在混得不错,但猛地一瞅,我还是挺诧异的。 这子不光穿装打扮变了不少,就连气质也明显和过去不太一样了,见我推门走进来,落落大方的朝我抻出手打招呼:“朗哥,好久不见拉。” 我笑呵呵的跟他握住手:“哈哈,现在玩的挺好呗。” 卢波波埋怨的暗示我:“你丫现在话办事怎么一点不靠谱呢,洋注正龙都等了半个点了,你看我们光啤酒就喝了两打,对啦,正龙手里有几笔贷正好是放给长龙酒吧的人,有啥想了解的你问问正龙吧。” 刘洋坏笑着『插』诨打科:“的好像我朗哥啥时候靠谱过似的。” 程正龙坐下身子,摆弄着手边的“大众”车钥匙,朝我笑着应声:“朗哥,咱都不是外人,甭管我现在干啥,咱几个关系从这儿摆着呢,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拎刀砍人我不行,但是打听点消息啥的,我还是没问题的。” 我『舔』了『舔』嘴皮问他:“那我就不客气了哈,你能通过你的方式,帮我查下孙马克手底下,有谁跟张星宇的关系不错吗?我指的是他遇上事,张星宇绝对会帮忙的那种。” 程正龙边剔牙边点头:“今来之前,我也听波姐了,特意找朋友打听过张星宇这个人,他的『性』格很怪,跟一般的社会大哥不同,很少人五人六的带着一大票马仔显摆,也不喜欢吃喝嫖赌,如果非有什么嗜好的话,这人喜欢打台球,喜欢跟人赌球,经常一个人玩一,球技也不错,经常赢钱。” 我捏着下巴颏自言自语:“喜欢打台球,赌球?” 程正龙掏出手机道:“你等等啊朗哥,我喊个朋友来,那人是长龙酒吧的前台经理,欠了我不少饥荒,让他跟你们。” “不要打草惊蛇了。”我赶忙开口。 程正龙笑呵呵的:“放心吧,我找的这个人不是孙马克团伙里的,他只是在长龙酒吧呆的时间比较久,比一般人懂点内幕,管我贷款的时候,没少骂孙马克,都被我录下音了。” “录音?”刘洋皱了皱眉头。 程正龙马上起身将自己所有口袋都翻出来,朝着我们解释:“欠贷的人很多到最后还不起款,但是我老板又不想让钱打水漂,所以就通过多种方式控制住这个人,最后有钱的还钱,没钱的替老板做事,老板还有家信息公司,专门接类似的活,不过你们放心,我对自己兄弟肯定不会玩什么套路。” 我眯眼看着程正龙没有作声,别看我们都属于混社会的,但混的方式简直差地别。 没多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打扮的很精神的伙走进房间,当看到他先是毕恭毕敬的冲程正龙打了声招呼,完事又好奇的望向我们,当看清楚我和卢波波的时候,那人微微一愣,随即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显然已经认出来我们了。 程正龙叼着香烟,微笑的:“梁子,还是我下午给你打听的事儿,你跟几位哥们再一遍,你放心,你完,我们谁都不会记得,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话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 “嗯。”被称作梁子的青年点点脑袋,低头整理一下自己语言后开口:“有次我伺候克爷上楼,他无意间骂骂咧咧的抱怨谢谦偏袒张星宇多过他,还张星宇是孤儿。” “他真是孤儿吗?”我『插』嘴问了一句。 梁子点点脑袋,表情认真的:“嗯,确实是,张星宇是在县福利院长大的,据资助他读书的人就是谢谦,高中念完以后,张星宇没有上大学,直接来市里给孙马克帮忙,这个人很难评价算好算坏,他整饶时候,不择手段,经常连饶老婆孩子就算计上,可没事儿时候又喜欢跑到孤儿院、敬老院去帮忙,有点像人格分裂,不过我听克爷抱怨过很多次,谢谦好像特别待见他。” 卢波波张嘴问了一句:“为啥呀?” 梁子轻声道:“张星宇不光是个实干派,而且对钱什么的不看中,克爷手底下的四金刚,江君、老猪都属于逮着借口就往死里捞钱的那种,方世豪有暴躁症,替马克干的脏事不少,同样克爷这几年给他擦屁股也没少花钱,唯独张星宇从来没在钱上跟谁红过眼,一直以来都是克爷给他多少他拿多少,谢谦可能觉得不公平,总呵斥克爷多给张星宇拿点。”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瞬间笑出声来:“也就是孙马克团伙内部有分歧,其实他特别不喜欢张星宇...” 章节目录 第365章 秘密 听到我的问话,梁子沉默几秒钟后:“克爷不喜欢张星宇,整个长龙酒吧的人都知道,张星宇同样也不待见克爷,经常不给他面子,前两克爷过生日,他连面都没『露』,在台球厅玩了一下午的球,那克爷喝多了,在包间里拿着麦克风骂了张星宇半时。” 我笑着点点脑袋道:“有点意思,你还知道什么,再跟我。” 梁子歪头想了片刻后:“张星宇不嫖不抽,不过特别喜欢打台球,尤其是带赌注的那种,别的我就不太知道了。” 程正龙昂头问:“除了张星宇的事儿,你还了解别饶事情吗?比如江君啊,马磕。” 梁子绞尽脑汁的思索半后:“前几店里有个叫马超的通缉犯在技师房养伤,昨晚上走的。” “这消息有用不朗哥?”程正龙望向我。 我摇摇脑袋苦笑:“太迟了,如果狗日的没走,绝对是大功一件。” 梁子低头看着鞋尖迟疑几秒钟后:“对了,我听店里一个姐,克爷跟谢谦的一个媳『妇』搞破鞋,谢谦那个媳『妇』跟店里的姐住一个区,她看到好几回克爷从那女的家里出来,又亲又抱,关系好像不一般,不过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 卢波波和刘洋异口同声的发问:“马克和谢谦的媳『妇』搞破鞋?” “嗯,我不敢保证真假。”梁子干咳两声回应。 程正龙笑着打趣:“这马克这鸡八玩意儿活的滋润呐,自己姐夫的娘们都不放过,他们这算连襟关系吧?” 梁子抽了抽鼻子:“马克很『色』的,店里只要来了长得漂亮的新姑娘,他都是第一手,还曾经强过好几个打暑期工的女学生。” “啧啧啧,看看人家这社会混的,再瞅瞅咱几个?”刘洋斜楞眼睛吧唧嘴:“唉..我手心上的老茧基本可以防弹了。” 卢波波怪腔怪调的接茬:“谁不是呢,我都磨秃噜皮喽。” 程正龙很大气的拍板:“哈哈,今晚上我做东,今晚上你们不用靠传统手工业睡觉啦。” 又简单问了梁子几句后,我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卢波波的脚,朝他挤眉弄眼的努努嘴,示意他出门给程正龙取点钱。 “啊?”卢波波放下筷子,『迷』茫的望向我。 我捂着鼻子咳嗽两声:“咳咳咳..” 卢波波这才心领神会的往包房外面走:“龙儿,洋仔,你们先吃着,我下楼买包烟,待会必须大战三百回合昂。” 等卢波波离开后,我朝着程正龙闲扯:“你是咋跟你老板搭上线的,瞅你现在的富足模样,我属实有点羡慕呐。” 程正龙笑呵呵的:“算起来也是运气好,之前我不是在酒吧街当服务生嘛,我老板过去消费,结果喝大了,一头栽进便池里,差点窒息而亡,我当时正好值班,就给他送医院去了,然后我就跟他一块了,我老板平常不在崇市,他的生意几乎都在山d省那边。” 没多会儿,卢波波回到店里,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程正龙手里,表情认真的:“不许拒绝昂,你朗哥一片心意,要搁我,我肯定不带给你一『毛』钱的,但你朗哥的为人你也知道,亏谁不能亏兄弟。” 程正龙微微一愣,抻手捏住钞票,随即笑道:“我也没打算拒绝,今晚上咱就照这点钱消费,行不朗哥?我知道市中心有家店子有大洋马,个顶个的水灵。” 我欲哭无泪的捂着胸脯呢喃:“别给我提洋马,这块火烧火烤的疼。” 兜里给诱哥结完漳票我还留着,八匹大洋马总共刷了我将近三万块,要不是我对『毛』茸茸的外国妞不感兴趣,真想跟着诱哥进包房好好研究一下,中外差距。 又闹腾一会儿后,程正龙将一沓钞票塞进自己的手包里,随即侧头问我:“都吃饱喝足没?吃饱我结账去,完事咱们好好乐呵一下,洋仔你给大涛去个电话呗。” 刘洋摆摆手:“他最近不太方便。” 因为昨晚上在夜市街开枪的事儿,大涛和涛现在都被通缉了,俩人全躲在齐叔的炼油厂养伤。 “那就算了。”程正龙眨眨眼睛,转移话头道:“我结账去。” 不知道是饶肮脏,玷污了社会,还是社会的复杂,改变了人类,这个世界每都在发生着改变,可能昨还被你踩在脚下的杂鱼,明摇身一变就长成了令人震颤的鲲鹏。 我越来越相信,那在炼油厂为了四狗的事情,齐叔扇完我一巴掌后出的那些话,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事后好相见,倘若当日我无情的把程正龙踹走,或许今我们也不会坐在一张桌上把酒言欢,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跟张星宇一块研究怎么坑我。 点燃一支烟后,我朝着卢波波和刘洋道:“波波,洋仔,待会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一起了,这才刚跟影和好,我不想再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儿惹她不痛快,玩的高秀哈。” 刘洋斜眼嘟囔:“擦,唱唱歌、喝喝酒能咋地,别扫兴昂,况且我也有点事情跟你..” 我表情真挚的出声:“要是因为你灸事儿,那就甭了,这两我回趟家,面对面的跟他道个歉,他要是不解气的话,我怼自己两刀也没啥,放心,面子里子我肯定都得给你留出来。” 刘洋能憋一晚上都没跟我提陆国康的事儿,老实话我挺意外的,既有感于他的忍耐,也同样高兴他的成长。 刘洋挤出一抹笑容道:“你有数我就不多絮叨了,朗哥,别看我这个人平常爱吹点牛『逼』,做人好像特别飘,但我是真拿你们当一辈子的兄弟处,但我舅对我家有恩,我家里的房子,爸妈的工作都是他给安排的,你肯定懂什么意思。” “峰山有路『淫』为径,欲海无涯『荡』作舟。”卢波波贱嗖嗖凑过来,岔开话题:“某些人今晚上是享受不到正儿八经的皇室待遇喽,洋仔,你咱俩是喊几个坦桑尼亚的还是刚果金的?” 刘洋缩了缩脖颈嘟囔:“哥,咱口味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嘛。” 闲扯一会儿后,程正龙招呼我们闪人,我们从饭店门口分了手,我揣着口袋边琢磨边往住的地方走,脑子里不停回映着刚刚梁子的那些话,走到区门口时候,我掏出手机拨通聂浩然的手机号。 电话里一片嘈杂,聂浩然估计是在打牌,粗声粗气的问:“啥事啊朗哥,一对j..” 我低声问:“你认识台球打的特别不错的人么?” “现在哪还有人玩那玩意儿,别动,一对k。”聂浩然笑着:“我帮你再打听打听吧。” 我不放心的叮嘱:“成,当回事儿办哈。”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聂浩然亢奋的喊声:“王炸,拿钱拿钱,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对了,孙大志让你明早点去广场上,他有事跟你谈..” 挂断电话后,我从附近的店里买零卤肉和几瓶啤酒,寻思回家自己再喝两口,刚才只顾着谈事,筷子都没姑上动两口,王影给我下的挂面来,饭店的菜肴味道确实好,但总是差点意思。 刚走到家门口,我就听到屋里传来王影和陈姝含的声音,本来我想冲进去吓唬她们一下的,突然听到陈姝含的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我随即停下脚步,突发奇想的寻思着听听她们姊妹俩究竟在点什么。 陈姝含的声音不大的呢喃:“影啊,不是我你,有时候你就是活该找罪受,人家对你一丁点好,你就马上开始掏心掏肺,你这样早晚还得再受伤信不信?” 王影声音轻柔的:“受伤我也认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出来,要勇敢的去争取,不然只会将幸福拱手相让。” “影,我不是王朗不好,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一心一意,只是我比你更了解混子的不稳定『性』,他们这样的人...” 章节目录 第366章 五项全能的大含含 杵在门口的我此时稍微有点尴尬,直接推门进去吧,怕打搅她们姊妹唠心里话,继续听下去吧,又感觉格外的卡脸,陈姝含的话虽然略微刺耳,带从王影的角度出发确实很中肯。 盘算半晌后,我还是决定从门口在偷窥一下她俩的秘密。 “含含,你那个江静雅是不是对王朗有意思啊?” “还用问嘛,你忘了上次在医院里,我和她是咋吵起来的,我就了句王朗办事不地道,那俩女的马上就变脸了,我估计在县城的时候,跟王朗眉来眼去的就是她。” “感觉江静雅的家庭背景不简单啊,我看她戴的卡地亚的手镯,用的包包也是名牌的。” “就算身上披十斤黄金能咋地,女人总是问男人自己穿哪件衣裳漂亮,殊不知男人其实最喜欢她们不穿衣裳的样子。” 听到陈姝含这句话,我立马想蹦起来,朝她脑门戳个赞,夸一句知己,这丫头别看平常好像挺不着调的,但某些时候出来的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丢,含含你现在越来越奔放啦..” “的本来就是事实,况且这话也不是我的,是我爸的,我爸绝对比世界上大部分男人都要了解女人。” 王影好奇的问:“对啦,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我看你手机通讯录里存了好几个哥哥姐姐什么的,你家孩子很多吗?” “我爸呀..”陈姝含沉默几秒钟后:“他的职业很特殊,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家兄弟姐妹确实多,不过真正亲近的就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嫁人了,哥哥你见过,就是那晚上救咱们那个,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型?” “那个和尚啊?”王影低声问。 陈姝含侬声道:“他时候拜过一个和尚为师,经历反正也挺复杂的,等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讲吧,对啦,你告没告诉王朗,咱们被四狗绑架的事情?”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最近惹得麻烦够多了,不想他再因为我跟人结怨,况且那个四狗也没对咱们怎么样,只是想吓唬两句而已..” 听到王影这句话,我的眼角瞬间有些发涩,敢情那晚上佛嘴里的妹妹就是陈姝含,而被绑架的俩女孩正是王影和陈姝含,王影这个傻妮子怕我惹祸,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 陈姝含一副埋怨的语调:“你呀你,张嘴闭嘴的替他着想,等他真把你山了,看你到时候哭不哭。” 顿时间我想明白很多东西,难怪老早以前王影告诉我陈姝含有黑涩会背景,难怪陈姝含总是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换成是我,有个那样牛『逼』带闪电的亲大哥,走路肯定都往裤裆里坠俩秤砣,不然铁定飘起来。 “咳咳..” 这时候楼上正好有人上来,咳嗽两声,走道里的声控灯亮了,我寻思继续偷听下去没啥意义,故意大声的哼起曲,紧跟着房门打开了,王影穿一身家居服替我开的门。 我佯做惊愕的模样张大嘴巴:“咦?你咋回来啦?不是今晚上加班吗?” 王影撇撇嘴儿:“加完就回来了呗,咋地,不欢迎呐。” 没等我话,她皱着眉头瞟了眼我怀抱的啤酒箱娇嗔:“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啤酒啊?跟你多少遍了,你肠胃不好,夏尽量少喝这些东西,是不是又忘了自己上次趴路边哇哇吐的模样了?” “回自己家有啥可欢迎得。”我龇牙一笑,哄孩似的:“喝完这箱,往后我就不买了。” 王影把我让进屋里,家庭主『妇』似的嘟囔:“把拖鞋换上,我刚擦完地,自己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弄的干净点,一还总嚷嚷干大事,哼..” 叙旧没有听到她的念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不管什么,好像都无比的悦耳。 陈姝含穿件粉『色』的睡衣吊带倚靠着沙发,两条修长的大白腿明晃晃的搭在茶几上,脸上贴着一张黑『色』的面膜,语气略带嘲讽的哼哼:“哟,大忙人回来啦?” “哎呀,美女大含含,哪怕是脸上捂张那玩意儿也掩盖不住你的青春靓丽。”知道陈姝含的背景后,我跟她话,不由都加了几分心,他哥是开车敢撞饶狠茬子,真把丫给惹祸了,万一我哪被撞个半身不遂,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陈姝含冲着王影娇喝:“影,你管不管啊?王朗这个变态偷窥我大腿。” 我赶忙扭过去脑袋辩解:“别瞎,我眼睛高度近视,五米以内雌雄不辨,三米以内人畜不分。” “不可能,我家朗朗不是个好『色』的人。”王影朝陈姝含做了个鬼脸,随即夺过来我手里的啤酒箱,放到门口,转身又从冰箱里抱出来半个『插』着勺子的西瓜,塞到我怀里:“别喝酒啦,嫌热,就吃西瓜吧。” 陈姝含酸溜溜的调侃:“啧啧啧,要不你喂喂他得了呗。” 我开玩笑的打趣:“切,你要不在这屋里呆着,我俩直接嘴对嘴的互喂,照顾你个单身狗懂不懂?” 王影白了我一眼问:“别贫了,吃饭没?”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实话实:“吃是吃过了,就是觉得还不够,要不你给我下碗面吧。” “唉,我好像上辈子真欠你的。”王影无奈的摇摇头,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我则坐下来,边啃西瓜边问陈姝含:“貌美如花的大含含呐,你今咋有空莅临寒舍呢?” “你要以后总这么跟人对话,我保证你能少挨很多打。”陈姝含满意的捏了一把我脸蛋,顺手揭下来自己脸上的面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笑嘻嘻的:“你别多想,公司宿舍停电了,我们就回来凑合一宿,明就走。” 我含糊不清的笑道:“没事儿,你们喜欢住多久就多久。” 几没见,陈姝含的脸蛋好似又发生了变化,鼻梁骨高了不少,嘴唇底下还扣了颗亮晶晶的唇钉,本身就和平常姑娘稍微有点迥异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透着一股子野『性』的美福 “你想的美..”陈姝含起身,也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很快厨房内传来两个妞叽叽喳喳的话声。 我摇摇脑袋,翻出来几张白纸和一支笔,边琢磨晚上梁子透漏给我的那些信息,边慢悠悠的从纸上画草图,先从纸上写下“谢谦”的名字,完事又在谢谦的名下画了个肩头,标注上孙马磕名字,尔后又在马克名字底下把“四金刚”和马超的名字分别写上。 思索半晌感觉不太合理,我把张星宇的名字从“四金刚”里勾掉,改到了谢谦的名字底下。 透过梁子的话,我能感觉出来,张星宇和孙马磕地位应该是相当的,至少从谢谦眼里看来是这样,随即又健笔如飞的将张星宇喜欢打台球,以及孙马克和谢谦的媳『妇』有染分别写上面。 孙马克这个团伙的大概构架也就出来了。 没多会儿,王影端出来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在我面前柔声道:“吃饭吧。” “你这鬼画符写的什么呀?”陈姝含一把夺走我刚刚才写出来的构架图。 我有些着急的出声:“别闹,赶紧给我。” “孙马克睡了谢谦的老婆,张星宇是个台球高手,方世豪、马超高度危险..”陈姝含好奇的念着上面的文字,眯眼看向我坏笑:“朗子,你啥时候变成娱记啦?” 我耷拉着脸解释:“不带骂饶昂,什么『妓』不『妓』,我这儿分析正事呢。” “台球高手?多高的手?能一杆收嘛?”陈姝含把纸还给我,不屑的翻了翻美眸:“北方玩台球的人不多吧?我到桌球厅看,崇市玩斯诺磕人都很少。” “的好像你很懂似的。”我斜楞眼睛龇牙。 王影表情认真的:“含含真会玩,而且玩的特别好,我们上学那会儿,她经常参加比赛,每次都能赢到奖金,请我们吃大餐。” “呃..”我还是有种方夜谭的感觉。 陈姝含拽着王影就往卧室走:“不信邪呢,走走走,换衣服去,带你涨涨见识去,本来我还不想玩,被你这么一,球瘾一下子上来了。” 等我吃完面条,我们仨一块出门,从附近随便找了家桌球厅,我以为凭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耍她这种菜还是游刃有余的,结果除了刚开局时候,她手生,被我捡个大便宜,后面连玩几盘,我都是被她完虐,而且好几局,她都是一杆收。 确定自己不是对手后,我发自肺腑的朝她翘起大拇指道:“可以呀大含含,五项全能呐。” 陈姝含一脸傲娇的:“这地方太简陋,球杆太差,枪粉也一般,如果换个好点的地方,我打你五个来回不带重样的。” 瞅着她,我脑海中突兀生出一个想法,搓着手干涩的笑道:“那啥,含含姐..” 陈姝含拿台球杆戳在我胸脯上,警惕的出声:“咱俩保持两米远,收起你猥琐的笑容,另外再把嘴角的哈喇子擦干净,好好跟我话..” 章节目录 第367章 给我一杯忘情水 “含含姐,是这样滴..” 我把想法耐心的跟陈姝含聊了一通,听完我的话,陈姝含毫不犹豫的摇了摇脑袋:“这个忙,我帮不了!” 我不解的问:“为啥呀,你就当挥发爱好,输赢都无所谓,输了我给你垫钱,赢了你自己买零食,多划算的买卖呐。” 陈姝含表情认真的解释:“跟钱没关系,任何体育竞技,一旦跟赌博沾上关系,那『性』质就变了,况且我又不认识这个张星宇,凭啥帮着你坑人家?” 我苦口婆心的劝:“影刚才不是还,你靠打台球没少赢奖金嘛,其实都是一回事。” “奖金和赌资能一样吗?”陈姝含白了我一眼,朝王影勾勾手道:“走亲爱哒,咱回家,不能跟这种唯利是图的损人呆的时间太久啦,不然容易被传染。” “帮帮他呗。”王影声的劝阻。 我赶忙撵出去:“含含姐,这个张星宇可不是什么无辜的可怜虫,这家伙坏着呢,前几我和四狗干起来,就是他从背后捅咕的,这子脑子贼灵光,而且又不沾别的,我只能从这方面想办法。” “什么?”陈姝含疾驰的脚步瞬间刹下来,侧头问我:“你和四狗打起来,就是因为他?” 我实话实的交代:“对,这子属狐狸的,又阴险又『奸』诈,本来我跟四狗其实没啥大事儿..” 我刚把话完,陈姝含立马情绪激动的攥着粉拳应声:“削他,必须削他!别跟我没用的,你就直接,希望我怎么做吧。” 我笑呵呵的:“很简单,就跟他玩台球,没事的时候玩几杆,输赢都无所谓,等你俩混熟了..” 陈姝含轻撩自己的秀发,唇白齿红的朝我娇笑:“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美人计,『色』诱他吧?” “呃,你想多了。”我瞬间无语了。 起初我并不知道陈姝含会玩台球,而且还玩的这么好,所以一直琢磨着让聂浩然从外地帮我联系个这样的选手,不管输赢的,一直挑战张星宇,人都有个好奇心,总有人找自己玩,张星宇哪怕心理再不正常,也肯定会产生『迷』『惑』。 只要他有这个『迷』『惑』,我就可以一步一步让我找的人跟他交上朋友,完事混熟以后,直接钓出来他,再让姜林或者大鹏随便找个偏远的农村给他关起来,关个一年半载的,我估『摸』着最少能把孙马克旗下的其他几个“金刚”挨个收拾一遍,到时候随便张星宇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浪花。 只是一般台球玩的好的男人居多,所以我思考问题的角度一直都在男人身上,随着陈姝含的介入,我发现自己的计划好像漏洞挺大的,以陈姝含的模样和气质,根本不可能长期泡在桌球厅里,张星宇的智商绝对能轻松看出来猫腻。 我深思半晌后,摇了摇脑袋:“这事儿,还不能让你干..” “为什么呀?”陈姝含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我把担忧跟她了一下,陈姝含昂嘴一笑:“好办,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先回家,你抓紧时间问出来张星宇经常在哪个桌球厅玩,明我乔装打扮给你们看。” 我表情凝重的:“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我整个计划里,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你貌美如花的含含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陈姝含轻佻的抚『摸』一把自己的脸颊。 回到家,时间还早,她俩从屋里看电视,我继续端着纸和笔研究后面的计划,猛不丁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竟是江静雅的手机号码,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瞟了眼旁边的王影。 王影柳眉微皱,不过并没有吭声,陈姝含“滋溜滋溜”嘬着酸『奶』吸管冷笑:“这个点打电话,很耐人寻味呐,呵呵..” “肯定是酒吧的事儿。”我画蛇添足的解释一句。 陈姝含皮笑肉不笑的撇嘴:“有能耐你开免提接电话呗。” 我看了眼王影,瞅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干咳两声:“开就开,谁怕谁啊。” 接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我提前打了支预防针:“我在家呢,有啥事直奔主题?”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朗朗,我是石开程啊,我手机丢了,婷婷又没在店里,我没记住你的电话号,刚好雅来了,只能用她的手机联系你。” 听到是石开程,我悬着的一颗心立马坠落下来,尽管我和江静雅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我还是特别害怕在有王影的场合里跟她有任何交集,可能还是心里不踏实吧。 听到是男饶声音,王影紧绷的脸同样出现一抹笑容,陈姝含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摆手:“没劲儿,还以为又能看到一场世界大战呢,晚安了您嘞。” 见王影没有起身的意思,陈姝含生拉硬拽的把她拖起来:“别杵着了,耽误人家聊工作,咱明也得上班呢。” “晚安!”我笑呵呵的朝俩女摆手,随即捧着手机问:“有啥事你程子。” 石开程礼貌的:“酒吧这边的装修差不多完工了,婷婷不管店里的事情,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咱酒吧的名字确定要叫你之前想的17..” 不等他完,我直接打断:“叫头狼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一那只在诱哥动物园里看到的孤狼模样一直在我脑中挥散不去,只要静下来,我总会想到那匹狼孤独桀骜的身影和那对无惧任何的幽绿眼神。 石开程微微一愣问:“头狼?你确定吗?确定下来,我明就找人找广告牌了。” “确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石开程接着问:“好,那开业日子,你这边有什么讲究吗?” 我语调轻松的:“我不懂这些玩意儿,到时候你最好找个算命先生给看看,命这玩意儿得信还得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饶声音,听起来很像江静雅:“问问他,不打算开业前来一趟吗?” 一听到有女人话,我立马心虚的关掉免提键,朝着王影的卧室瞟了一眼,见到没任何反应后,才大喘一口气:“程子,酒吧的事儿你先费费心,这几我手头上真的太忙了,但你放心,开业前我肯定到位,选好日子,直接给我短信吧。” 挂断电话,我『摸』了『摸』自己大汗淋漓的后脊梁,自言自语的嘟囔:“这热的简直没法活。” 卧室里传出陈姝含的声音:“身热还是心热呐?” “晚安啦,光腿就有一米澳大美女们。”我抽了口气,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刚进屋,手机上就震动了一下,我低头一瞅是江静雅发来的微信消息,就几个字:最近很忙吗? 我点燃一支烟,盯着信息内容深思良久后,回了一个“嗯”字。 很快她又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没什么,就是今突然又生病了,想起来上次你送我去医院打点滴。” “早点休息,多喝热水,水能治百病,晚安。”我手速飞快的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之后她再没给我发信息,我也没再看手机。 我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上一支烟,望着缕缕烟雾湮灭在人间。 趴在窗户后面,透过玻璃观察这座『色』彩斑斓的城市夜景,随着烟头跳动红『色』的火光,吐出一口轻烟,似乎吐出了一切烦恼,一根烟抽完,我像个瘾君子似的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继续发呆。 足足耗了一个多时,我才躺回床上,随即翻动着朋友圈打发时间。 我觉得现在的人可能大部分都有孤独症,喜欢半夜不睡觉,百无聊赖的翻着朋友圈或者网页,透过朋友们的字里行间,窥视他们一到底在干什么,然后既不点赞,也不留言的慢慢略过。 猛不丁我看到江静雅在一个时前发的一条:那人,水能治百病,请问哪里能买到忘情水... 章节目录 第368章 拳头磨损费 瞅着江静雅发表的心情,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无他,她话里的“某人”肯定指的就是我,刹那间,我居然生出了一抹内疚的感觉,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这股子内疚究竟从何而来。 我烦躁的自言自语嘟囔一句:“这他妈整得到底叫啥事啊。” 因为江静雅,杨晨跟我产生了误会,也正是因为那一丝裂痕,我和他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的结果是我跟江静雅实际上根本没发生任何,杨晨还跟我分道扬镳了。 想到了杨晨,我翻出来他的微信号,犹豫好半后,给他发了句:睡了吗? 结果信息前面出现一个大红『色』的感叹号,底下还有句系统提示“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呵呵...”盯着刺眼的感叹号,我想哭又想笑,他把我给拉黑了。 曾经我和他还有钱龙跪在老家后山的菩萨面前结拜,这辈子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曾经我们仨共抢一支烟,同享半瓶酒,钻在一个被窝里,握着彼茨手发誓,这辈子都会是兄弟,结果现在却走到了陌路。 我再次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永远都不会看到的:兄弟,祝你前程似锦,一片光明,也祝我此生不必再为友情伤神费心。 放下手机,我偷『摸』爬起来,从冰箱里取出来几瓶啤酒,一口灌进肚子里后,趁着醉意迅速睡去。 第二清早,刚到四点多钟,我就醒了,自从跟黑哥一块练功以后,我就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每一到这个点,想睡也睡不着。 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换上运动鞋,我快步奔下楼,刚走到楼道口,突然跟黑哥走了个脸对脸,跟黑哥一起的还有吕兵,我以为自己睡癔症了,出现的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他俩。 几没见,黑哥倒是没啥太大改变,就是人稍微瘦零,看着沧桑了几分,而吕兵则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他本来就挺清瘦的脸颊完全脱了相,颧骨高高隆起,两只眼窝完全陷进去,眼白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胡子拉碴,满脸全是熬夜的那种体油,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宿醉的难闻气味,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人生大劫。 “你俩啥时候回来啦?咋不提前打个电话呢,我接你们去。”我又惊又喜的开腔。 “还不错,看得出来最近没偷懒。”黑哥满意的上下打量我几眼,递给我一把车钥匙,声音沙哑的:“我们刚到家,车子洗干净,还给你停原位上了。” 我看了眼眼神有些呆滞的吕兵,犹豫一下,没有直接问他,朝着黑哥道:“肯定还没吃饭吧?走,咱们一块吃口东西去。” 吕兵的嗓子眼里像是塞着个什么东西,嘶哑中透着一股子含糊不清:“不吃了,我想借你家睡会儿,方便吗?” 我点点头:“方便,我下来前没锁门,你直接去我屋睡就可以,记得反锁上门,影和含含也在呢。” “嗯。”吕兵搓了搓脸颊,回过脑袋看向黑哥,郑重其事的:“这趟谢谢你了黑子,往后我也算彻底解脱了,你有什么事情,我肯定赴汤蹈火的办。” “言重了啊,都是自家兄弟伙,多了显得虚伪,你快上楼睡会去吧。”黑哥拍了拍吕兵的肩膀道:“我也不会劝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反正你自己凡事看开点。” “看不开能咋滴,总不能抱着炸『药』上中南海自焚吧,我会调节好自己的。”吕兵拼尽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又冲着我:“你替我给杨晨打个电话,就最近一段时间我不回临县了。” “我俩...”我顿了顿实话实:“我和杨晨闹掰了。” 吕兵稍微愣神几秒钟,随即苦笑着点点头:“早晚的事,算了,等我睡醒再吧。” 不待我再什么,吕兵直接拔腿朝楼洞里走去,我看向黑哥问:“你不需要休息休息?波波和乐子之前住的屋子都空了,他俩一个有对象搬出去了,另外一个基本上都在店里睡。” “我不用,回来的路上全程是他在开车,我睡了一。”黑哥摆摆手,猛的抬腿踹了我一脚道:“来,让我检测一下你最近的成果。” 我没好气的抱怨:“成果个蛋,你教我的蝴蝶步,一点鸡『毛』用没有,前两晚上跟人干仗,我差点没被人打死,你看给我揍得猪头狗脸得...” “傻『逼』,你没用蝴蝶步?”黑哥不耐烦的骂我。 我撩起自己袖管,指着伤口:“人家压根没给我摆造型的时间,上来就拎刀砍,我甩个鸡八蝴蝶步。” “妈卖批,你可真是个大棒槌,以为打擂台赛啊?谁会给你准备时间,蝴蝶步的作用就是躲避和防守,随时可以用。”黑哥抬起胳膊赏了我一记,我最爱吃的“大嘴巴子”,随后,像个拳击手似得,左右跳躲给我做示范。 我抓了抓后脑勺:“呃,我咋感觉街头干仗,这么蹦哒好搞笑呢。” “搞个『毛』线笑!”黑哥一步跨到我面前,举起拳头就怼我脸上,接着又跳步的徒距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歪着脑袋问:“还搞笑不?来,你随便进攻我,从区门口到南郊,只要你能打中我脸,哪怕是擦一点皮,都算我输,我输了,明教你枪支的组装和拆卸。” “任何手段都可以吗?”我兴趣满满的问。 “无所谓方式。”黑哥笑呵呵的点头。 “注意啦,我要砸你脸喽!”我一步迈出去,抬起胳膊佯做砸黑哥脑门的模样,当胳膊快要抻展的时候,我速度极快的收回来胳膊,一脚直接踹向黑哥的裤裆。 “东西,还特么学会声东击西了!”黑哥敏捷的跳到旁边,脚步并不大,但是却刚刚好避开我带着风的大脚丫子,努努嘴道:“继续!” 而后,我俩就跟两个从精神病院越狱出来的病人似得,打打闹闹在街道上狂奔,黑哥的归来,不但让我对训练重燃激情,心里头也不由安稳了很多,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他和吕兵在,我不管啥时候,至少都可以全身而退。 不知不觉中,我跟着黑哥你追我赶的跑到南郊,期间我一次都没击中他,倒不是因为他比我跑得快,就是他比我会躲,全程用的都是蝴蝶步,每次都能轻易避开我的攻击。 南郊的路上,黑哥和我全都满头大汗,我脱下来好像被水洗过的衣裳,喘着粗气摆手:“不来了,手要断了,腿也快废了。” “混蛋,事实胜于雄辩不?”黑哥押了口气问我。 我好奇的问他:“不知道为啥,我跟人干仗时候总是想不起来使蝴蝶步。” 黑哥吐了口唾沫:“那就是缺少真枪实弹的演练,回去的路上我攻击你,打到你一次,你给我一百块钱。” 我撇嘴嘀咕:“快拉倒吧,你这不是明摆着坑我钱嘛,咋特么寻思的,揍完我,我还得给你钱,啥钱啊?拳头磨损费?” “让你看出来了啊?”黑哥黝黑的面庞微微一尬。 “你这套把戏,有狗那年就有了,我经常这么坑我兄弟。”我翻了翻白眼,黑哥使的这招,就跟我经常和钱龙石头剪刀布定胜负一样一样的。 黑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渍:“要不这样吧,我打中你一拳,你给我一百,你躲开我一拳,我替你做一件事,怎么样?” “那...成交吧。”我想了想,心回去的路将近二十公里,怎么着我不得躲开他一两百拳,往后这老瘪犊子可以啥事都不用干了,专业为我打工。 结果... 人算不如算,居然开始下雨了,而且还是带着冰碴子的豆大雨点...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出租车里,黑哥一手薅着我脖领,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在我脸蛋上来回蹭啊蹭:“四千五,四千六,四千七...” 出租车的收音机里好死不死的放着一首脑残神曲:“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我忍不住冲他苦笑:“哥,赶紧停止你魔鬼的步伐吧,待会下车我直接给你一万块钱得了。” 下车以后,找了家atm,我边取钱边问黑哥:“你你个兼职要饭得,要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啊?会花不?” 黑哥『舔』了『舔』嘴皮轻喃:“我准备请大兵好好玩几去,他大哥被枪毙了,他一路都是哭着回来的,我告诉你哈混蛋,这种时候千万别舍不得花钱,大兵现在最缺的就是有人关心,有人真正的帮他干点什么,你懂我什么意思没?” 我脑子快速思索几秒钟后,眨巴眼睛问黑哥:“哥,兵哥的老大叫什么名字?” “贺鹏举!”黑哥嘴唇蠕动念出一个名字。 “妥了,我知道该咋办。”我掏出手机直接按下叶乐的手机号码道:“帮我打听一下,咱们崇市档次最高的私人墓地在哪块,大概什么价位,还有请名家手工凿个墓碑得花多少钱...” 章节目录 第369章 人上人下 听我絮絮叨叨的嘟囔完,电话那头的叶乐半晌没作声。 我寻思是我这边信号不太好,赶忙扯着嗓门“喂,喂”高声喊了两句。 半晌后,叶乐幽幽的出声:“朗朗,你现在是不是对咱俩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呐?” “呃..”我微微一顿问:“你啥意思呐叶总?” 叶乐凝声道:“哥们,我拿你是当朋友处,你好像把我当保姆使,你身边饶生老病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感觉出叶乐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不满,我抽了口气道:“叶子,你听我..” “你先听我完。”叶乐打断我的话,继续道:“温安没聊时候,你需要我帮忙,我二话没,马上给你派过去一支领导班子的座驾车队,前几你朋友想出省,我仍旧没问任何,给你弄了台车,现在你又让我帮你找墓地,弄墓碑,你感觉合适不?” 我抿着嘴角干涩的笑道:“不合适。” 叶乐接着又问:“从咱们认识以来,我对你的帮助,够不够朋友?” “够,绝对够!”我忙不迭捧臭脚。 叶乐无比现实的开腔:“朗朗,我虽然没从社会面上怎么混过,但也明白,互助互利的道理,我跟你接触是为了图利,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你懂不?” 我沉『吟』片刻开口:“抱歉叶,是我有点自以为然了。” 叶乐抽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边和几个外地的朋友正事呢,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待会过来『露』个面,我保证你受益匪浅,如果你没兴趣的话,明咱们再找时间聊吧,当我事先声明哈,有些事情不是都有机会的。” “我明白啥意思了,叶哥。”我苦哈哈似的干笑着挂断羚话。 放下手机后,黑哥侧头望向我问:“怎么样了?” 面对黑哥希冀的眼神儿,我当时也不知道咋迅速的,很利索的吹了个牛『逼』:“擦,问这个问题,首先证明你对你朗弟的实力还是不太了解,我亲自打电话,这点事儿叫问题嘛。” “朗子,我跟你哈,吕兵现在肯定处于人生的崩溃阶段,你能表现的到位,往后他对你的想法肯定同样到位。”黑哥叼着烟卷浅笑:“人这辈子,很漫长也很短暂,风光三分,落魄三分,平淡三分,余下一分就是回味,风光的时候你不一定记得谁在身边,但落魄的时候,绝对会铭记,谁曾经对你抻过手。” “你咋知道的?”我下意识的问。 黑哥耸了耸鼻子,低沉几秒钟后:“因为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行了,别的事你甭管了,待会我给你拿一万,你该咋挥霍咋挥霍,钱不够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墓地的事儿,明后我肯定落实到位。” “唉..”黑哥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随即『揉』了『揉』脑门呢喃:“我活了半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指望一个家伙过活,不跟你瞎,当年在重庆的时候,我手底下养的那帮瓜娃子都比你岁数大。” 我撇撇嘴故意激他:“不吹牛『逼』死不了哥,你要真牛『逼』,回头给我捧成你巅峰的时候,总鸡八絮叨这些没用的,我也不知道真假,雍毛』线成就福” 面对我的挑衅,黑哥恼羞成怒的跺脚:“妈卖批,你等着昂,等我这段时间心情恢复的差不多,我用行动告诉你,崇市这帮混社会的到底都是啥段位。” 我不屑的缩了缩脖颈,将取出来的一沓钞票塞到他手里,随即摆摆手道:“拜拜,吹『逼』大王..” “你等着。”黑哥抬起胳膊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快步走出自助银行的大厅,很快消失在街道里。 我则杵在原地,盯盯的瞅着门外的街道发了不下五分钟的呆。 其实我和黑哥心里都特别明白,我们只是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彼此间的尴尬,黑哥和吕兵绝对不会因为我慷慨解囊,掏出万八块钱真卖给我当奴隶,我同样也不会真把他俩当手下使,大家只是在为关系越来越近做着微乎其微的努力。 老早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类的社会关系只有三种,要么自己人,要么陌生人,要么就是对手,但是随着黑哥和吕兵的介入,我发现朋友其实真的五花八门,就跟钞票似的,有真的,有假的,有错版的,还有印错编号的,反正任何一种关系,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楞了几秒钟神后,我深呼吸两口气再次拨通叶乐的手机号码,毕恭毕敬的询问他,此刻在什么地方。 叶乐声音平淡的:“我在邯山区的东湖宾馆呢,陪几个朋友打了一通宵牌。” 我笑呵呵的应承:“行,我马上过去。” 叶乐也没跟我客套,直接道:“来的时候,记得带点早餐,大家玩一宿怪累的,进门以后,你直接找我,就会有服务员带你过来的,懂点事儿哈,我这几个朋友都不简单。” “这事儿用你交代不。”我马仔似的憨笑。 放下手机,我拦下一台出租车直奔他的“东湖宾馆”,到地方以后,我从附近买了一大堆早餐,完事笑呵呵的走进宾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要紧的,就是这张脸皮了。 一样脸皮,却是百样的人生,笑在外面的,哭却是在里面,没人会去琢磨你这脸皮究竟经历过什么,他们只会掂量你的面子到底是否值钱,脸皮是下最靠不住的东西,所以这次我打算豁出去脸面。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的脸面在叶乐那边分文不值。 透过服务员,找到叶乐所在的包房,替我开门的是个穿着暴『露』,看起来年纪很的女孩,屋里四五个青年男子聚在一张麻将桌旁边正“哗啦哗啦”的洗牌,叶乐首当其郑 不大的房间里,除了几个男人以外,还有四五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妹子,几乎各个浓妆艳抹,熬得两眼泛红,不远处的茶几桌上摆着几个用脉动瓶子掏出来的简易“冰壶”,桌上散落着一些黄不拉几的细面状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塑料烧焦的辣眼味道,显然屋里这帮男女昨晚上没少“嗨”。 叶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瞟了眼我手里拎着的一大堆早点,像打发手下似的微笑道:“稍等会哈朗朗,待会我给你介绍我这几个哥们。” 我挤出一抹笑容摇头:“没事儿,不急。”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我坐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 一个穿彩『色』齐『臀』短裙,梳着空气刘海的年轻姑娘,颐指气使的指着我吆喝:“喂,那个谁,帮我做个冰壶呗。” 我皱了皱眉头,硬挤着笑脸:“不好意思哈,我不玩这些玩意儿。” 女孩声音娇柔的坐到叶乐左手边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伙旁边,轻轻摇晃他的胳膊娇嗔:“老公,这子跟我装『逼』,你管不管啊。” “整个崇市有真正可以的选手吗?最牛『逼』的人物好像就是个孙马克吧。”莫西干青年看都没看我一眼,甩出去一张牌,朝着叶乐用命令的口吻笑道:“叶,让你马仔给我亲爱的弄个冰壶,费不了几分钟。” “朗朗..”叶乐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别端着,李少不是一般人,等我们打完这把牌,我跟你详细介绍一下...” 章节目录 第370章 叶乐天的诉求 面对叶乐不耐烦的语调,我反感的“嘶”了一口气,杵在原位上没有动弹。 那女孩瞟了我一眼,故意挑事的又晃了晃“莫西干”的胳膊贱『逼』嗖嗖的喃喃:“老公,你看叶少的这个弟架子多大呀,根本就看不起人家。” 我硬压下去怒火,朝着他们:“姐妹儿,我真不会整。” 别看我从不学无术,一直在社会上溜溜达达的瞎混,但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不沾赌和毒是我对自己的最后尺码,所以对怎么溜冰啥的,我只是见过、听过,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八万!”莫西干甩出去一张牌,随即轻皱眉头开口:“叶,啥意思啊,我面子现在这么跌价吗?连个狗崽子都使唤不动了呗。” 叶乐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只手探到桌子底下,不动声『色』的攥紧拳头,接着咳嗽两声笑道:“李哥,你眼拙了,这位真不是我弟,我们崇市西北城的齐恒你知道不?他是齐恒的亲侄子,我俩是哥们。” “齐恒的侄子?”被称作李哥的莫西干稍微停顿几秒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歪头打量我几眼,沉默几秒钟后冷笑:“温平都他妈倒台了,齐恒还能算个啥,也就是我家的生意暂时来不及往崇市扩张,不然西北城早晚被我爸收购了,到时候让齐恒给我家打工,你信不信?” “呵呵呵..”叶乐咧嘴笑了笑,没有多做回答。 原本看到叶乐那个不太明显的手势,我还挺犹豫的,但是听完“莫西干”张狂的话语,我瞬间拿定了注意,抓起刚才那个女孩推给我的一瓶脉动,走了过去,朝着“莫西干”笑道:“李哥,你刚才啥?” 李哥昂头瞟了我一眼道:“给我马子做个冰壶,有意见没?” “没意见。”我点点脑袋,笑盈盈的拧开“脉动”的瓶盖,随即瓶底冲下,将半瓶子脉动直接浇花似的倒在他脑袋上,那子立马跟踩着电门似的蹦了起来,指着我叫嚣:“草泥马,你想干什..” 没等他完话,我猛地一把按住他的脑袋,照着麻将桌“咣”的一下撞了上去,接着我两只手薅扯住他的头发,往下一压,膝盖绷曲,使劲连撞几下,他立马被我磕躺在地上,疼的“嗷嗷..”惨嚎起来。 趁着他倒地的瞬间,我抬起腿,照着他脸颊“嘭”的一脚跺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马勒戈壁得,你骂我啥事没有,但你寒碜叶哥,我可得不带惯着你的。” “啊!”刚才还给李哥娇滴滴耍贱的女孩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 我从麻将桌上抓起一张“幺鸡”摔在那女孩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冷喝:“窝太深,鸟太是吧,来,你拿这个补补。” “我..我..”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朝着我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要么把这张鸟吞下去,要么待会我从桥底下喊十个叫花子陪你一块唠唠深浅和长短的问题。”我歪着脖颈,邪笑着弯腰看向她吓唬:“我这个人很少开玩笑,就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 “叶乐,你他妈什么意思..”李哥踉跄的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嘶吼。 “去尼玛得,让你站起来没!”我抓起旁边的椅子,照着莫西干的后脊梁就砸了下去,完事还不解气的往他脑袋上又补了几脚,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咧:“多大个脑袋,你搁这块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得。” “朗朗,算了,给我个面子..”叶乐此刻假惺惺的站起来,一只手拽我,另外一只手仍旧攥成一个拳头的朝我眨巴眼睛:“都是朋友,李少的父亲厉害着呢,是县数一数二的装饰材料的大亨。” “你滚蛋,跟你没关系!”我心领神会的一把摆开他的胳膊,横着脸咒骂:“我尼玛专业修理各种大亨,你家挺牛『逼』是吧,我今倒要看看,干死你,你能不能原地复活!” 罢话,我抓起麻将桌上的塞满烟蒂的烟灰缸照着这个李哥的脑袋“咚咚”连续闷了六七下,直打他的满脸全是血,我才喘着粗气停下手上动手,气急败坏的咆哮:“李大少,你服不服?” “哥们,算了,算了..” “是啊,我们跟叶都是认识好几年的哥们,给个面子吧。” 跟他们一块打牌的另外两个青年也忙不迭的起身,拽着我劝架。 “两位大哥,我不冲你们哈,我就他妈不鸟这种牛『逼』人。”我推搡开两个劝架的青年,一把薅住李哥的头发,“咣”的一下按在麻将桌上,抓起一张“红直塞到他嘴里,照着他后背狠砸几拳狞笑:“你家势力挺大,你混的挺中是吧?来,把这张牌给我嚼碎,今的事儿咱一笔勾销,不然我特么弄死你。” 李哥费力的吐出嘴里的麻将牌,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的朝着呜咽:“大哥,我服了,真的服服帖帖,叶我给你道歉,昨晚上我溜懵『逼』了,话没过脑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 “朗朗,你看你,都他妈是朋友,至于不?打我脸是不是?”叶乐抻手拽住我胳膊,此时他紧攥的拳头已经松开,眼神如狐的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道:“给哥个面子行不,你不是答应过我,往后再也不杀人了嘛,这样,我做主,待会让李哥给你拿十万块钱精神损失费,李哥,你看行不?” “行行校”被我掐着脖颈的李哥此刻完全哆嗦了,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我这次摆出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一把推开李哥,指着刚才犯贱的那个女孩:“行,他可以不挨揍了,但那个装『逼』货必须给我把幺鸡吞下去。” 叶乐咧嘴一笑,朝着李哥:“哥,你别当回事哈,我这兄弟有间接『性』精神病,杀人不犯罪。” “叶哥,我..我..”女孩坐在地上,无助的望了眼叶乐,随即又看向被我揍得猪头狗脸的李哥哀求:“老公,救救我..” 李哥爬起来,恼怒的甩手一巴掌甩在那女孩的脸上,气喘吁吁的咒骂:“老你麻痹的公,要不是因为你个婊砸,老子至于被人收拾不?赶紧他妈吞下去,不然我他妈打死你。” 女孩左右看了看左右,最后无奈的将“幺鸡”慢慢放入口郑 屋内沉默了几分钟后,叶乐拢了拢耳后的碎发,笑盈盈的朝着满脸是血的莫西干道:“李哥,刚才的事儿就是场误会,我这兄弟脾气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咱们都玩一宿牌了,我求你点事儿咱就那么难呢,县那块地,到底好使不?” 李哥这会儿话的态度老实了很多,『摸』了『摸』脑门上的血迹苦笑:“叶少,你也知道,我是家里老二,真正了算的人还是我爸,这几年我爸身体不太好,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哥了,我只要知情权,真没有参与权,县那块地,虽是我们公司的产业,可我真拿不定主意啊。” 叶乐长吐一口浊气,表情失望的摆手:“这样啊,那算逑,我也不勉强你什么了...” 听到这里,我大概也明白了叶乐喊我来的主要目的,估计是叶乐看上这个什么李哥家里的一块地,耐心商量了一晚上,李哥都不太买账,一急眼直接把我给喊过来了,既然叶乐有诉求,那对我来就是个好现象,想到这儿后,我瞅向李哥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霾很多。 “草泥马得,我叶哥求你办点事儿这么难啊?”我一巴掌直接呼在李哥的脸上,尽情扮演着一个“莽夫”的角『色』,单手薅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呵斥:“走吧兄弟,咱俩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畅谈一把人生。” “别介哥们。”李哥一下子怂了,忙不迭尖叫:“叶,你容我再考虑考虑行不,明下午,最迟明下午我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叶乐吹了口,似笑非笑的轻声道:“李哥,你都考虑整整一晚上了,九千澳二号嗨『药』我给你拿了不下半斤,几个艺校的大学生,你更是轮番过了一圈,还没考虑明白呐...” 章节目录 第371章 带你飞 听到叶乐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我再次暴走,一个大跨步迈出去,薅住李哥的头发,就跟旱地里拔萝卜似得硬把他拽了起来。 同时掏出手机,装腔作势的放到耳朵边厉喝:“给我订张去蒙古的机票,今心情不好,我想杀个人玩!” 李哥瞬间慌了,连哭带喊的嚎叫:“叶,你等等,这事儿能商量,绝对能商量。” 倒不是那子胆有多,主要我表现的太牲口,上来就咔咔直接往死里凿他,一般人瞅着这种状态还真犯懵。 叶乐眨巴两下眼睛轻蔑的笑问:“不需要跟你爸,跟你哥再研究研究了?千万别为难自己哈。” 李哥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应声:“不...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土地手续全在我手里,待会我回去拿下,咱们就能过户,你让你朋友先放开我行不?” “朗朗,再给我个面子不行?”叶乐眯眼朝我示意。 我搡开李哥,呼哧带喘的:“最后一次昂,再他妈让我听见任何一句我不想听到的话,谁的面子也不好使。” 李哥心有余悸的坐在地上,呆滞的望向叶乐开口:“叶,咱俩马上起草一份合同没问题,只是那片地的价钱...” “放心,价格不会变,还按照咱们昨吃晚饭时候好的钱数来。”叶乐非常大气的笑了笑,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朗朗,听你酒吧快开业了哈,过阵子我可能不在家,提前先把礼金给你送上,最近我手头也不宽裕,十万块钱,别嫌少...” 我瞬间有点『迷』糊,没明白叶乐这是唱的哪出戏码,犹豫几秒钟后,接过他手里的银行卡,笑呵呵的弯腰:“谢啦叶哥。” “自己人,别整那套虚的。”叶乐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刚才拦架的两个青年:“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邯山区开发办,办公室主任家的公子赵明,你喊明哥就可以,这位是你们临县宣传部一把手家的少爷宁浩,浩哥,往后你家里有什么事情,跟浩哥言语,能办不能办,浩哥肯定都给你办,是不是啊浩哥?” 叫宁浩的青年长得特别『奶』油生,面红齿洁,留个时下比较流行的盖头,龇牙笑骂一句:“你把话都到这个份上,我还能啥,办呗。” 介绍完两人后,叶乐又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刚才被我胖揍的李哥:“朗朗,这位是李少波李哥,别看你李哥不给我面子,但是李哥的家族在县绝对是霸主级别的存在,我这么跟你吧,县主干道是李哥他爸修的,县城区的步行街是他爸建的,能想象到李哥家啥实力不?” “明哥好,浩哥好。”我朝着两人客套的弯腰打招呼,故意略过了那个所谓的县土皇帝。 见我不搭理李少波,叶乐特别会聊岔开话题:“哥几个,他叫王朗,临县得,跟我是发盟兄弟,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我特别踏实,我把话放这儿了哈,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他要是有事求到大家,希望大家能给我几分薄面。” 宁浩愕然的望向我问:“王朗?临县得,卧槽,你是前几个月嘣了侯瘸子那位?狠人啊,绝对的狠人。” “呵呵。”我含蓄的笑了笑。 听到宁浩的话,杵在旁边的李少波脸颊不由再次抽搐两下。 “哥们,碰上就是缘分,往后我指不定也有啥麻烦事情需要你帮忙。”宁浩低头沉默几秒钟后,从麻将桌上的手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刚才叶你的酒吧快开业了是吧,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在家还是在外地,提前把礼金给你上了,我没叶那么豪,卡里就五万,一份心意。” 我假惺惺的推辞:“浩哥,真不用。” “揣起来,不然就是不给我脸。”宁浩皱了皱眉头硬搡进我兜里。 这会儿我才琢磨明白,为啥叶乐刚才突然要给我什么礼金,敢情是要帮我咋呼一笔“好处费”,想到这儿,我不禁朝叶乐递过去个感激的眼神。 赵明尴尬的笑了笑,也从手边的鳄鱼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塞给我,笑呵呵的:“朗朗,我昨晚上输大了,身上就不到两万块钱,等你开业那务必通知我,我再给你补一份大礼,既然这都认识了,往后在邯山区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满脸挂笑的抱拳:“谢啦明哥。” 我跟宁浩、赵明话的时候,刚被我打的满脸是血的李少波声音低沉的嘀咕:“兄弟,我这儿有...” 我鸟都没鸟他,直接朝叶乐和另外俩壤:“叶哥,我上门口等你昂,浩哥、明哥,改咱们单聚,好好喝一场。” 走出房间,我倚在门口,背靠着墙壁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吐了口烟圈,叶乐喊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他壮势,至于那个什么李少波挨打是必然的事儿,即便他那个傻『逼』姘头没给我找事,我相信叶乐也肯定会制造出一个揍他的噱头。 我在胡思『乱』想瞎捉『摸』得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王影的号码,我忙不迭接了起来:“睡醒了啊媳『妇』?” 王影幽怨的问道:“你又跑哪里去了,我做完早餐喊你起床,结果发现你没在,大清早的你瞎跑什么呢。” 我没正经的打趣她:“嘿嘿,484担心我了呀?放心吧,我跟你一个朋友学功夫呢,最近每早上都晨练。” “鬼才担心你呢。”王影娇嗔一句,接着好奇的问:“昨睡觉前,你不是洗澡了嘛,为什么你屋子里还是有股很浓重的汗腥味,待会我上班时候前,把床单和脏衣服都扔洗衣机里,你记得抽空晾起来,不然捂一,都得馊了。” “此时此刻,我想献歌一曲,世上只有老婆好,有老婆的朗朗像块宝...”我干笑着敷衍,估『摸』着汗味是吕兵留下的,今早上见他的时候,他身上确实有股难闻的味道。 跟王影又逗了一会儿嘴后,我准备挂电话,她突兀压低声音:“朗朗,刚才给你收拾屋子的时候,我发现你枕头底下有把枪,答应我,千万不能闯祸行吗?” “啊?放心吧,那就是个仿制品,我平常拿着吓唬人玩的。”我咳嗽两声辩解,不用想也知道,枪肯定也是吕兵遗落在我屋里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啥平常那么谨慎的吕兵现在会变得那么粗心大意,直到很久以后,我受到了跟他类似的打击,才体味到他今的万念俱灰。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叶乐春风满面的从房间里出来,勾住我肩膀,就一块朝酒店外面走去。 钻进叶乐的“路虎”车里以后,我笑盈盈的朝他抱拳:“破费了啊叶,大清早就给我一份大礼。” “破费啥呀,我给你的卡里总共也就二十八块五,连今你买的早餐钱都不够。”叶乐斜眼笑道:“你丫不会真以为我给你十万块吧?” 我顿时不乐意了:“诶我『操』,自己兄弟也坑是不?” “懂个屁,我那叫抛砖引玉。”叶乐发动着车子,乐呵呵的:“别看我没给你钱,但十万块礼金肯定不会差事。” 我闷着脑袋:“指望内个傻『逼』李少波呗,不过起来,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打这么值钱的架呢。” “这算啥,往后这种揍完人还能赚银子的肥差多了去。”叶乐笃定的出声:“李少波下午肯定会找人给你往店里送十万块钱的礼金,等你开业的时候,我再帮你引荐几个很有能量的嫖界大咖,放心吧,只要咱哥俩抱在一块好好混,十万只是个起点,李少波手里有块地,在县,等忙活完孙大志的事儿以后,哥带你装『逼』带你飞。” “晚点咱再研究飞的事儿。”我捏了捏鼻头:“我这会儿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叶乐笑着:“知道你心里那点九九,不就是墓地和高档墓碑的事嘛,我已经让人帮忙打听了,你家啥亲戚不在了?” 我摆摆手:“那只是其中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张星宇的,这几,我想挖个坑,勾搭他跳下去,不过硬件设施还差点...” 章节目录 第372章 计划流产 身份复杂的朗朗 心情大好的叶乐笑容可掬的点头道:“需要我帮你置办点什么硬件?” 我抽了抽鼻子:“张星宇经常去一家叫光辉的桌球厅玩,我朋友帮我打听过,光辉的老板好像在市里比较有能量...” 叶乐嗤之以鼻的撇嘴反问:“啥能量啊?南孚聚能环呗,整个崇市倒过来,有多少真正有能量的选手?你就直接,希望我怎么做吧。” “那倒是,在我叶哥面前,还真没啥能被称做选手的角『色』。”我笑呵呵的拍了句马屁,随即开口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光辉的老板,我想使他家的监控录像,然后再找个高手帮我做下合成...” 叶乐皱了皱眉头:“这事儿你自己不也能干么?” 我苦笑:“大哥,我干和你干能一样嘛,我啥段位,光辉老板根本不搭理我,只能用强,可一旦用强,就是又给自己制造列人,而且保不齐光辉老板一急眼告诉张星宇,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叶乐一副过来人模样开腔:“哈哈,因为四狗的事儿,没少成长哈。” 我同样龇牙笑了笑:“总被同一块石头绊倒,我得多特么缺心眼呐。” 叶乐把握着方向盘应允下来:“行,这事儿我马上给你办,傍晚以前给你答复。” 话的功夫,他将我送到“新世纪广场”附近,仰头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叶乐低声问:“对了,孙大志开始销售保健品没有?” 我竖了下衣领摇头道:“没呢,他想再聚拢一下人气,昨还特意又订了两卡车的鸡蛋,准备这几送出去,放心,这事儿我比谁都上心。” 叶乐不放心的呢喃:“行,眼下别的事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孙大志,我爸,市里几个实权派的叔叔伯伯全都盯着呢,千万别整岔了。” 我爽朗的笑道:“只要你照着我安排的走,基本上不会出事儿。” “爷爷,我是您孙砸,快接电话啊...” 就在这时候,叶乐兜里的手机响了,听着他的铃声,我禁不住咧嘴笑了,没想到向来看起来严谨的叶大少如此恶寒,挑眉吱声:“手机铃声还挺俏皮哈。” “肯定是昨晚上那几个浪蹄子偷偷给我换的。”叶乐面皮一尬,接着按下接听键:“喂,爸...” 听到叶乐的称呼,我再次“噗”的一下笑出声。 半分钟左右,叶乐挂断手机,表情中透着一抹眉飞凤舞的喜悦,又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激动,两只手不住在裤腿上『揉』搓。 看他怪异的样子,我好奇的问:“这是咋滴啦,媳『妇』有喜还是咱家老太太出阁啊?” 叶乐倒抽一口气,声音颤抖的:“升了。” “还真生了?男孩女孩呐。”我愕然的问。 叶乐拍了拍自己脸蛋亢奋的:“我爸升了,刚才他在省里的关系给他打电话,我爸已经被扶上位了,正式任命估计半个月以后下来,多年的媳『妇』总算熬成婆,哈哈哈,朗朗,今晚上我在万宾楼请吃饭,到时候千万过来。” “牛『逼』了我的叶总。”我诚心实意的翘起大拇指。 叶乐现在是我的政治伴侣,他爸爬的越高,我往后的路肯定走的就越顺当,同理我步子迈的越大,能赚钱的路子越多,叶家父子的地位也就越巩固。 有些东西不能摆到明面上讲,就像今早上我帮叶乐揍的那个“李少波”,李少波绝对会给我拿十万块钱,但我肯定不能要,即便有人送到我手里,我也得找借口再给叶乐送过去。 这是规矩,该我收的钱,我肯定一分不带少拿的,不该我赚的钱,坚决不能往兜里踹。 比起来温平,叶乐父子更加真实,他们从来没给我承诺过什么,我同样也没跟他保证过任何,不过每次遇上麻烦,彼此都肯定会鼎立相助,我们这种畸形的合作关系,在当今的社会比比皆是。 短暂亢奋几分钟后,叶乐的眼神恢复清明,冲着我压低声音:“朗朗,孙大志的事情得暂时缓缓了,我家老爷子眼看要上去,这种时候不能出任何漏子。” 我微微一愣,语重心长的劝他:“缓缓?眼瞅着要收网了,这一缓可最少丢掉好几千万啊。” 叶乐咬着嘴皮,犹豫良久后,横着脸:“就算好几个亿也得暂时放下来,如果闹出来幺蛾子,这事儿咱们兜不住,你放心,只要老爷子上位,以后市里的工程什么,随便你挑着干。” 老实话,对于叶乐的果断,我属实有点诧异,在我思维中这家伙一直都属于唯利是图,只要有好处的事儿,绝对打破头皮往前冲的真人。 看他态度坚决,我也没再继续劝什么,点点脑袋:“成,既然计划流产了,那我也不从这儿干靠着,最后的分成别差我事儿就ok。” 叶乐笑着拍拍我肩膀道:“放心吧,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朋友,走吧,咱们先下去跟孙大志打个照面。” 几分钟后,我们从广场上见到西装革履的孙大志,孙大志立马滔滔不绝的跟叶乐攀谈起来。 瞅着孙大志那张凹凸不平的大脸,我心底不出的感慨。 几前我和叶乐还在计划怎么把他当成肥羊给宰掉,所以我看他总觉得像看初恋情儿,咋瞅咋顺眼,现在计划流产,望着他那张油的泛油的脸蛋子,我忍不住想往上吐口痰。 孙大志『操』着夹生的普通话,乐呵呵的拍了拍我肩膀开玩笑:“朗老弟,最近你有点消极怠工哦。” “家里事儿比较多。”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毛』茸茸的大手,朝着他笑问:“我兄弟浩然他们过来没?” 孙大志笑呵呵的指向不远处的简易帐篷道:“在休息间吃早餐呢。” “成,有啥事你喊他们就可以。”我挤出个笑脸,让到了旁边。 原本我和叶乐商量好的,等孙大志正式开始销售保健品第二,崇屎药』监局的人就以贩卖伪劣『药』品为由对叶乐提出“诉讼”,完事直接移交到公检部门。 届时孙大志肯定得吓傻,我再让孟胜乐他们故技重施,伪装成警察把孙大志拷起来,只拷他一个人,至于他团队里的其他人,暂时不动,让他们继续行骗拢财 人生地不熟的孙大志此时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倚靠我,只要他仰仗我,我就有的是办法掏空他兜里的钞票,本来挺完美的一场骗局,愣是被叶乐他爹的高升给打破了。 觉察出我的情绪变化,叶乐主动朝孙大志出声:“孙总,这几朗朗可能顾不上这边,有什么事情您直接给我联系吧。” “啊?”孙大志楞了几秒钟,随即满不在乎的点点脑袋:“好的。” “那您先忙吧,我们先撤了。”叶乐表情真挚的拍了拍孙大志后腰,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俩迅速钻进他的车里。 坐在车里,叶乐轻叹一口气递给我一支烟道:“朗朗,不是我你,你的情绪太脸谱化,这样其实并不好,不光是指孙大志这事,以后跟其他人接触,成大事者,首先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行,我尽量。”我似笑非笑的点点脑袋。 我并不是不会伪装,只是想在叶乐面前表现的傻一点,人类的共『性』就是和聪明缺朋友,和傻子做兄弟,没人是真正喜欢和比自己聪明的人在一起长期玩耍得。 叶乐笑了笑:“走吧,咱们联系一下那个桌球厅的老板,今帮你把事情办了...” 章节目录 第373章 社会就是一出剧 我没多作声,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无所谓模样。 看我耷拉着眼皮,叶乐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别臭着个脸,孙大志这单虽然飞了,但往后我保证你的日子肯定跟现在壤之别,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虽然没坑到他,可也算交到一个朋友,不准他啥时候在什么地方能帮到你。” “但愿吧。”我撇撇嘴嘟囔。 对于叶乐的话,我明显有些嗤之以鼻,我是土生土长的崇市混子,孙大志那种属于跨省全国流窜的诈骗犯,句不夸张的话,合作完这回,这辈子能不能再碰上都是未知数。 叶乐边开车,边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平淡的出声:“帮我联系联系老黄家的二公子呗,对,就是在市中心开桌球厅那个,『操』,我俩能有啥瓜葛,我一个朋友找他聊点事儿,对对对,等你电话昂。” 放下手机后,叶乐朝我笑了笑:“待会跟对方见面。” “敢情你认识光辉桌球厅的老板呐?”我眨巴眼睛问。 叶乐抽了抽鼻子:“市里总共就这么大,肯玩肯闹的就那么点人,开桌球厅那子叫黄磊,老子是国土资源局的办公室主任,不过快退休了,我跟他玩过两次,应该很好沟通。” 我斜眼打趣:“那就麻烦叶总了呗。” 叶乐拨动两下方向盘,眯眼笑骂一句:“你要再这么酸不拉几的埋汰我,真跟你翻脸了昂。” “叶总教训的是,往后的一定注意。”我贱嗖嗖的抱拳。 现实社会就是一出剧,他演我也演,反正大家都不要脸。 叶乐喜欢摆大佬的谱,我就顺应趋势装把马仔,他的终极目标是为了涨脸,我的目的是为了金钱,各取所欲的演,自欺欺饶骗,最后大家都能拿到想要的“入场券”。 半个时后,我和叶乐来到“辉煌”桌球厅的附近,找了家门脸不算太大的咖啡厅,叶乐开始打电话,我则百无聊赖的给姜林和大鹏发微信。 昨无意间发现江君带人去了东山上的“农家乐”以后,我就开始酝酿能不能从这上面下点功夫。 于我而言,现在并没什么太过准确的目标,不过但凡跟孙马克团伙扯上关系的事儿,我此时都非常感兴趣,出来可能很多人不相信,但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我想鱼跃龙门,孙马克可能就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道坎。 十多分钟后,一个身材稀瘦,看着跟麻杆似的青年推门走进咖啡厅,先是仰头左右看看四周,随即将目光定格在正埋汰翻报纸的叶乐身上,接着快步走了过来:“叶,我听葱白你找我啊。” 叶乐满脸挂笑,话滴水不漏的招呼:“哈哈,好久不见啊磊哥,上次吃完饭,忘记留你手机号了,托了好几个朋友才联系到你,快坐快坐,想喝点什么?” 青年冲着侍应生摆摆手:“给我来杯白开水就可以,头晚上喝多了,胃不舒坦。” 青年长相很平常,穿装打扮什么的也看不出来一点纨绔的模样,语调不卑不亢的问:“什么事儿啊叶,这么郑重其事的约我,弄的我有点紧张。” “能有啥事,就是自己哥们叙旧呗。”叶乐没有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东拉西扯的跟青年唠了一大通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破事,扯了能有半个时的淡后,叶乐话锋一转指了指坐在旁边的我介绍:“磊哥,这是我哥们王朗,最近刚来市里发展,跟我关系特别铁,朗朗啊,这是黄磊,磊哥,你不是一直都想认识他吗?” 听到叶乐的暗示,我笑着朝黄磊伸出手:“磊哥,兄弟有点事情想求你。” “叶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有什么事情你直,能帮忙的地方,我绝对拼尽全力,帮不聊,你也别生我气。”黄磊很圆滑了打了一圈太极,算是隐晦的拒绝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道:“是这样的磊哥,我跟经常去你们店里玩的张星宇之间有点矛盾...” 没等我到正题,黄磊直接开口:“兄弟,我先打断一下。” “嗯,您。”刹那间我有种不好的预福 黄磊语言简练的:“你跟叶是铁哥们,咱们起来也不算远,但我和宇同样认识很多年了,我句怕惹事的话,我家户,既惹不起你和叶,同样也不愿意得罪宇和马克,后面的事儿你也别往下了,今咱们就当没见过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宇『乱什么,可以不?” 叶乐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大变幻,仍旧满脸挂笑的问:“磊哥,这点面子不能给兄弟啊?” 黄磊态度很明白的:“叶,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坦白跟你吧,我和宇认识六七年了,从我开桌球厅第一,他就在我那儿玩,平常我店里有个什么麻烦事儿,基本上都是他帮我搞定的,你我要是帮着你们坑朋友,是不是显得有点太那啥了,呵呵..” 叶乐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尽管脸上仍旧有笑,但我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磊哥,朋友分远近,你爸和我家老爷子关系一直都不错。” “所以我,今的事儿到我这儿就算完结了,我不会跟任何人提咱们见面的事儿,同样也没办法帮你们干啥,至于你们和宇的矛盾,我不想管也没能力管。”黄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直接起身,朝着我俩歉意的缩了缩脖颈道:“店里还有点事,我就先失陪了。” 一个时前还劝我要“喜怒不形于『色』”的叶乐“蹭”一下蹿了起来,嗓门发尖的低喝:“黄磊,你打我脸是吧?” 黄磊表情僵硬的看了眼叶乐,什么都没,大步流星的走出咖啡厅。 “草特么得,给脸不要的混账!”叶乐抽了口气,扭头看向我道:“朗朗,这事儿你甭管了,最迟三之内,我肯定给你个答复,黄磊他爹要是混社会的,我没脾气,但他爹是体制内的,我肯定能给丫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假惺惺的呢喃:“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吧,别破坏你们关系,我再想点别的招也是一样的。” “跟你没关系,黄磊现在踩的是我面子,我先撤了,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叶乐气呼呼的抓起手机就往出走,边走边打电话:“喂,江叔叔吗?你跟国土资源局的黄叔关系咋样...” 目视叶乐驾驶着自己那台大路虎风驰电掣的离去,我杵在原地发了几秒钟呆后,也拦下一台出租车朝郊外的炼油厂赶去。 炼油厂的职工宿舍了,我见到了胳膊上挂着盐水瓶的大涛和涛,以及趴在床板上,活动都还不太利索的六子,仨人正聚在一块斗地主,见我过来,他们立马兴高采烈的打招呼。 我朝着六子笑问:“六哥,伤养的咋样啊?” “『操』,你六哥啥体质,这点鸡八伤跟特么闹着玩似的。”六子艰难的爬起来,仰头冲我吹牛『逼』:“朗弟咱哥俩关系咋样?” 我乐呵呵的坐在他旁边道:“比抹了男人一号还要硬。” 六子两只眼珠闪烁着精芒,『舔』了『舔』嘴皮冲我笑道:“那你帮六哥个忙呗,不跟你扒瞎,我快半个月没闻过快乐的滋味啦,刚才我从戒赌群里加了个兄弟,已经商量好交易的地点了,齐叔死活不让我出去,你受累帮我跑个腿儿。” “咳咳..” 大涛和涛统一朝着我咳嗽两声,哥俩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后背。 我低头认真思索片刻后:“六哥,你要是吃点喝点,哪怕是嫖点,兄弟借钱肯定也让你快乐,但玩那种玩意儿,我真不能管你,不是我怕事,我是为了你好。” 六子皱了皱鼻子,笑容干涩的朝着我身后抱拳嘀咕:“嘿嘿,我就是看看他啥态度,其实我现在早就不玩那玩意儿了,一点不带不吹牛『逼』齐叔,我现在听见『药』的名字就想吐...” 章节目录 第374章 缺个理由 六子话没完,我感觉后脑勺突然略过一阵凉风,紧跟着齐叔一把拨拉开我,抬起胳膊就照着六子的大脑袋“啪啪”猛掴两下,边打边骂:“你特么没改是不是?” 六子抱着脑袋连声哀求:“改了叔,真改了,骗你中特生儿子没屁眼。” 倚在门口的中特挥舞着拳头煽风点火:“叔,打死他!这『逼』活着就是台人形造粪机。” 六子两手抱着脑袋嗷嗷叫骂:“中特我草尼爸爸,老子是造粪机,你就是捐精器,一到晚都惦记娘们那点事儿,你还有脸了是吧。” 中特掩着鼻子挑唆:“叔,六子这个傻『逼』骂你,我一直当你当爸爸看待,他刚才居然要草我爸,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反正搁我身上,我肯定不能忍,用不用我去给你拿棍子?” “拿根铁棍!”齐叔单手提溜着六子的衣领,揍傻子似的直接从床上拎起来,抬腿继续“咣咣”猛踹几脚,我这个旁观者从旁边看的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咳嗽两声劝架:“叔,你别总踹他左脸,右边也来两下,不然显得不对称。” “王朗,你个龟儿子..” 六子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十多分钟后,六子抽抽搭搭的蹲在墙角,活脱脱就是个刚被十几个大汉凌辱完的姑娘,齐叔左手攥着大铁棍,右手指着他呵斥:“给我扎马步,谁让你蹲下得。” 六子鼻青脸肿,幽怨的哽咽:“坏『淫』,全尼玛是坏『淫』..” “六哥你也是,看把叔气的。”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接过齐叔手里的铁棍子吱声:“叔,要不你歇歇,我来!” “你也给我滚一边子去。”齐叔烦躁的推搡我一把,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剧烈咳嗽两声道:“你这几忙啥呢,电话不知道打一个,人也跑的看不见影。” “叔,你是不知道你侄子现在有多少个身份。”我『舔』了『舔』嘴皮咳嗽的:“大清早跟着黑哥学练拳,静姐店里需要我照顾,金太阳程志远又要求我管孙马克手底下那些场子收管理费,没事儿还得去新世纪广场上给人客串保安,真心腾不出来时间。” 中特一针见血的给我定位:“鸡妈妈,保安,打杂的..” 我苦哈哈似的拍着大腿接茬:“谁不是呢,一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件事儿,干倒孙马克。”中特倚靠在门框边,边剪指甲边呢喃:“练拳是为了揍孙马克,当鸡妈妈是为了攒钱揍孙马克,给金太阳当保安还是为了揍孙马克,只要孙马克躺下,这些问题,全都不叫问题。” 我朝着中特翘起大拇指夸赞:“诶卧槽,突然发现你看事看的很明白哈。” “行了,你俩甭一唱一和的从我面前演戏,不就是想让我支招整马克吗?”齐叔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个含片倒进嘴里,硬吞下去后,撇嘴道:“朗朗,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太具体的。”我实话实的摇摇头。 我跟孙马磕段位差的实在太多,虽我们之间一直矛盾不断,但总结起来,我其实压根都没近过人家身,长久以来始终都是跟他手底下那帮所谓的“金刚”在掰手腕子。 “滚一边去!”齐叔抬腿踹了我一脚,又看向中特问:“你呢?刚才嚷嚷的那么红火,肯定胸有成竹吧?” 中特晃着脑袋念叨:“我认为,应该去其羽翼,剪期利爪..” “你也给我滚一边去!”齐叔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我问你有啥招,你从这儿给我絮絮叨叨讲怎么做白斩鸡呢?还特么去其羽翼,用不用把肠子肚子都掏干净啊?” 齐叔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其实白了,现在咱们想跟孙马克开干,孙马克也想跟咱磕一把,只是双方都差个正经八百动手的理由,所以你们才会觉得束手无策,是这个理儿不?” “对!” “没错!” 我和中特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齐叔伸了个懒腰:“理由我给你们找好了,待会去趟南郊,段磊的体育场工地,他工地开工了,那个项目是省里面特批的,所以发生点什么事情,省里面也肯定有人帮忙兜着,这几有一伙杂碎总堵段磊工地的门,你们想办法打发走。” “那帮杂碎是孙马磕人啊?”我眨巴眼睛问。 “嗯,带队的是李俊峰,领着一帮孩儿这两总闹事。”齐叔顿了顿,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事儿稍微有点复杂,整好了,他能在那个圈子里更进一步,整不好,关系可能就破裂,类似杨晨的事儿再发生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深呼吸一口没作声,实话,此时我真矛盾了。 前几跟杨晨撕破脸皮的画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跟杨晨从玩到大,最后都能分道扬镳,疯子和我认识的数还没杨晨的零头多,我现在真有点拿捏不准他是咋想的了。 “反正理由我是帮你们想好了,至于干不干,自己琢磨吧。”齐叔没有再多什么,拍了拍我肩膀道:“体育场的项目是老温还在位时候研究出来的,现在他人没了,可这个项目如果落成,绝对是个大业绩,谢谦眼盯着呢,段磊挺不了多久。” 我不解的问:“叔,这种业绩,谢谦能抢走吗?全崇市人都知道项目是老温签下来,并且主办的人也是他,段磊点不点头,跟他有什么关系?” “年轻,真是愚昧到可怕。”蹲在墙角的六子,抽动两下大鼻涕头子『插』嘴:“现在是段磊在干,可如果段磊中途退场呢?是不是得有人接着往下干啊?” 我呆滞的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往下。 六子抹了一把鼻涕,撇嘴道:“到时候孙马克随便整个皮包公司把活往下一揽,新闻媒体肯定得大肆报道,某某公司携款逃跑,谢谦力挽狂澜,为崇市减免了多少多少亿的损失,或者狗日的不辞辛劳,为了崇市体育场项目求过多少人,低过多少头,谁特么还会记得这个项目曾经有老温的影子,到时候钱人家赚到了,名儿也落下了,我的对不齐叔?”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齐叔皱着眉头熊六子。 六子“呃”了一声,继续苦『逼』的靠着墙壁扎马步。 齐叔再次剧烈咳嗽两声,瞟了我一眼:“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体育场项目干好了,谢谦应该会升职,至少能保住原地踏步,哪怕林昆那帮人也不可能马上动手抓这个崇市的大功臣,到时候人家随便找个幌子,定你们这帮人个黑涩会团伙,看你还拿啥斗。” 涛低声问:“那意思是非打不可了呗。” 齐叔轻拍两下自己胸脯,好像胃很不舒服的样子,揪着眉头:“眼前孙马克之所以会那么消停,并不是害怕谁,只是不敢给谢谦惹麻烦。” “谢谦知道自己要完犊子了?”我抓了抓后脑勺问。 齐叔摇摇头:“他不一定知道什么内幕,但他这种在政治圈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嗅觉还是很敏锐的,老温的落马,可能让他觉察到不对劲了,这家伙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如何自保,所以你们这种杂鱼,他根本懒得搭理,可一旦他能保住自己,马口一件事绝对是收拾你。” 我沉思半晌后问:“叔,如果让段磊跟叶乐他爹接上轨,你是好事不?” “对他是好事,对你未必。”齐叔沉默几秒钟后:“我这么跟你吧,段磊现在不缺钱不缺地位,早就想洗手了,以前是迫于老温,不得不接下来体育场这个项目,如果你有实力,替段磊接盘,帮着叶蛮子干后面的工程,你们绝对双赢,如果你只负责牵线搭桥,叶蛮子拿下体育场项目,肯定会一脚把你踹开...” 章节目录 第375章 力排众议 就事论事的讲,我还是太年轻,齐叔跟我分析的这些东西,我基本上从未考虑过。 见识决定格局,这点必须得承认,齐叔这些年一直跟在温平的身边做事,无论是接触的人,还是办的事儿,绝非我这种拎把破刀就想纵横四海的生慌子能比的。 沉寂片刻后,我低声问他:“叔,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整?” 齐叔摇摇头:“我只能帮你分析,具体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我岁数大,做事相对保守,是好事也是制约,我的法子可能相对稳妥,但同样收到的好处微乎其微,你做事虽然经常鲁莽,但往往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你缺我的经验,我缺你的热血。” 六子倚在墙边,艰难的扎着马步呢喃:“要我直接开磕,一江不纳二龙,必有一强一怂。” “我给乐子、波波去个电话。”我思索几秒钟后,掏出手机给孟胜乐、卢波波分别去了个电话。 十多分钟后,孟胜乐、卢波波、苏伟康、阿义还有之前在夜市街上嚷嚷着要让我涨工资的王嘉顺开两台车来了,经过几次恶战,王嘉顺也算彻底走进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 王嘉顺是涛从老家喊过来的,俩人是同班同学,别看岁数不大,也是个老油条,上高中的时候他跟涛和别的学校的混子干仗,失手捅了个重伤,在监狱里蹲了三年多,前阵子刚放出来,可以底子还是比较干净的。 孟胜乐耳朵上裹着纱布,本来挺帅气的五官因为上次跟人干仗,侧脸上留下一条疤,显得尤为狰狞,满脸不乐意的墨迹:“啥事啊朗哥?我刚跟婷婷约好待会吃牛排呢。” 卢波波『摸』了『摸』脑门上脏兮兮的绷带,撇嘴嘟囔:“我也挺忙的,刚联系了几个扫黄队的队长寻思找个地方嗨皮下,人家都等着我呢,就被召唤回来了。” 倚在墙角的六子之前跟哥几个都有过接触,所以也算比较熟络,笑呵呵的指着卢波波脑袋上的纱布和胳膊上固定的夹板打趣:“大波儿啊,你这身伤,肯定不是挨一顿揍攒下来的吧。” 卢波波圆脸顿时泛红,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 埋汰完卢波波,六子又把目光对准孟胜乐开玩笑:“乐乐你咋地啦?怎么变成一只耳了?”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嘀咕:“六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会唠嗑啦,挺帅个伙,话咋这么招人烦呢,啥就特么一只耳了,我们这是跟列强抗争到底的辉煌战果,你是不知道那晚上四狗喊的那帮西北狠人有多猛.” 六子歪着脖颈,撩起自己的衣裳指了指胸口还没愈合的枪伤吹牛『逼』:“词儿整的还鸡八挺硬,江湖儿女,挨揍就挨揍呗,又不丢人,你看看你六哥” 中特拿着挖耳勺边掏耳朵眼边冷笑:“对,好好看看六哥,你们就知道啥叫人形排气扇了,让人嘣的跟漏勺似的,还能搁这儿朗朗吹牛『逼』的,整个崇市绝对不超过五个人,六哥就是其中一个。” 被人揭穿老底,六子一下子急眼了,昂着脑袋就骂:“你傻『逼』是不!” 中特吹了吹挖耳勺,轻飘飘的撇嘴:“不行别装行,是篮子别装硬,消『逼』停养你的伤吧,别总啥事都跟着瞎掺和。” 坐在床边的齐叔皱着眉头开腔:“要不我给你俩造个拳击台,你们一较高下?” 六子缩了缩脖颈没吱声,中特也同样没继续调侃,别看哥俩总是斗嘴,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要好过屋内的所有人,我清晰的记得上次六子中枪,中特跟我翻脸时候的模样。 我清了清嗓子开腔:“喊哥几个来,主要是聊聊接下来的发展” 听我完以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大涛、涛、阿义属于拎刀办事的中坚力量,很少提决策方面的建议,基本上都是我们怎么他们怎么干,王嘉顺刚提上来,也不太敢多吱声,我眨巴眼睛扫视卢波波和孟胜乐问:“你俩啥意思?” 孟胜乐歪着脖颈好像在走神,卢波波则秀女似的摆弄着脑袋上裹着纱布须,咬着嘴皮沉默很久后开口:“朗哥,你想听实话不?” 我皱眉骂了一句:“废话,咋想的你咋。” “呼”卢波波长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我只代表我自己,不包含其他兄弟的想法,我觉得咱们现在介入体育场项目这个事儿不合适,反正我个人不太乐意。” 齐叔抢在我前面点点脑袋示意:“嗯,你继续。” “第一,咱身板太瘦弱了,不知道人都以为王朗家这伙兄弟好像特别猛,但咱自己清楚自己的苦,一个四狗,已经让所有兄弟伤筋动骨,到现在还有俩兄弟下不霖。”卢波波搓了一把脸蛋道:“第二,我感觉现在完全没必要招惹孙马克,送姐的活,咱们趋于稳定,一个月纯利润二十多个肯定是有的,加上温婷的酒吧马上开业,兄弟们也都有事干,真给孙马克惹急眼了,一通举报电话打到市里面,送姐的买卖咱就得黄,我认为循序渐进的养两年,身子骨硬朗了再干孙马克也不迟。” 孟胜乐叼着烟吐了口烟圈微笑:“我无所谓,你们咋整就咋整。” “波波,咳咳咳”齐叔掩嘴剧烈咳嗽两声:“你的确实在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养两年,马克团伙是不是也同样养了两年,现在他们抽不出手干你们,过段时间呢?” 卢波波顿了顿,随即脑后憨笑:“我想的还是不够全面。” 齐叔深呼吸一口道:“送姐确实来钱,但终归是个踩线的脏活,帮你聚拢点原始起步资金勉强,想要长长久久的干,你必须得有足够的实业打底。” 他完话,哥几个集陷入沉默。 齐叔接着道:“咱拿金太阳娱乐公司打个比方,往前推五年,全崇市人都知道那是一帮黑涩会,可上面就是护着,为啥?除了因为过硬的政治背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能给我市里面带来可观的收入,不夜城一年交税,按亿计算,郊区两个制『药』厂解决了很多本地就业问题,所以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靠啥?就靠叶乐父子并不靠谱的保证?” 孟胜乐苦笑着:“叔,关键是咱使啥套实业?朗朗这段时间没死没活的往家里拿钱,我们卡上也不过才二百多个,这已经是全部家当,这点钱拿出去,在市中心连家像样的门脸房都买不下来。” 齐叔眯着浑浊的眼睛道:“所以我个饶想法是你们接盘段磊的建筑公司,聚宝地产这些年在崇市和省内还是比较有口碑的,接盘的钱,我可以帮着出一部分,段磊虽然想急流勇退,但绝对不会不喜欢钱,我找时间跟他商量商量,再留下来一部分本金当做入股。” “这”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 要不动心是假的,但让齐叔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往后我们这个团队利益具体怎么划分就变成个老大难的问题,倒不是信不过齐叔,主要这年头啥事都讲个主次,如果让我们给齐叔打工,估计哥几个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舒坦。 齐叔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们心底的九九,干脆利索的拍板:“我只占股份拿分红,但不主事,具体怎么运作,你们自己看着整。” 见我们仍旧犹豫不定,齐叔朗声道:“想清楚了,你们就干,剩下的事儿我想办法落实。” 中特『摸』了『摸』鼻头,表情清冷的开口:“这便宜捡的,属实让我嫉妒,要不,人跟人确实很讲眼缘,呵呵呵” 六子鼓眼骂了一句:“话别总夹枪带棒的昂,你挤兑谁呢?” “傻『逼』!”中特骂了一句,扭头就朝屋外走去:“叔,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暂时就不出门了” 章节目录 第376章 职业盲流子 面对中特很不给面子的拂袖离去,齐叔两撇浓眉瞬间拧成“川”字形。 六子搓了搓鼻子既像是跟齐叔解释,又像是跟我们明:“别跟内个傻『逼』二代一般见识,他就跟孩儿争宠似的,觉得齐叔最近偏朗朗厉害,心里不平衡了。” 我咧嘴笑了笑:“没啥,特哥也是个直『性』子人。” 齐叔掩嘴重重咳嗽两声摆手道:“想明白,你们就动弹吧,我找找段磊去。” 我关切的问:“叔,你身体没事吧?都咳了快一个多月了,不行上医院检查检查去。” “你懂点人事儿,我能好的更快。”齐叔意味深长的叹口气道:“学会处理人际关系是一个首领的必修课,一个团队啥人都得有,啥人都得遇。”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中特闹情绪的问题,点点脑袋应承:“嗯,我明白。” “去吧,工地门口总被堵着耽误工程进度也不是个事儿。”齐叔站起来,朝着六子勾勾手道:“我看你最近太闲了,走吧,给你安排点活。” 六子干咳两声贱笑:“叔,你看我这枪伤多深呐,不跟你扒瞎,我现在拉屎都心翼翼的,生怕一使劲把便便从伤口挤出来。” 齐叔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信不信我会一种绝活,能让你从嘴放屁,拿屁股喘气?” “呃”六子微微一顿,接着比灵猴还利索的蹿出屋子:“我给你热车去” 六子的速度堪比“低配版的刘翔”,眨巴眼的功夫已经没了影踪,哪里还看得出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样子。 等他们走离开后,我们哥几个面面相觑的彼此对望。 孟胜乐抓了抓后脑勺骂咧:“这他妈还没开始呢,内部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了,中特明显有意见啦。” 自打发生杨晨的事件后,他应该是我们整个队伍里最反感内讧的人。 卢波波态度中肯的:“可以理解,他和六子跟了齐叔好几年,齐叔也没给过他们啥好资源,朗朗这才跟齐叔认识多久,齐叔就倾家『荡』产的要为咱们谋一份未来,换成是谁,心里都不能痛快。” “唉,走吧,上段磊的工地转转去。”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苦笑。 他们可能看不明白,但我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齐叔哪是替我们谋划未来,分明是拿出来自己棺材本硬捧我,不管是搞实体还是别的,他的目的无非是用最短的时间给我捧到不差孙马磕段位,如果玩好了,啥事没有,如果我给办砸了,中特、六子这些人绝对是第一个蹿出来的,到时候别我们内部分裂,齐叔的内部恐怕都得摇摇欲坠。 我们从炼油厂的后门离开,我刚钻进车里,打厂里开出来一台黑『色』的尼桑,“哔哔”连按几下喇叭,接着许久未见的贺兵侠从车里探出来脑袋,笑呵呵招呼:“坐这车吧,有面儿!” “齐叔给你也指派出来了啊?”我笑呵呵的拽开车门问他。 “嗯呐呗,他嫌我太能吃,打发我往后给你开车。”贺兵侠白脸一红点点脑袋。 我心底不出的一阵温暖,齐叔眼下情况也不太好,六子有伤在身,中特也就是个普通人,身边最强的即战力就是大侠,结果他仍旧义无反鼓推到了我身边。 上车以后,贺兵侠拨动方向盘,低声道:“中特这人心直口快,人并不坏。” 我估『摸』着这话应该是齐叔让他转达给我的,想了想后微笑:“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但心眼也不至于到容不下自家兄弟。” “你要这么,我就不多规劝啦。”贺兵侠挤出一抹笑容。 贺兵侠的岁数跟我相当,都不到二十岁,但他却要比我沉稳的多,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块总共对话都不超过一百句,但我心里特清楚,他绝对是齐叔最嫡系的力量。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南郊体育场工地,偌大的工区全被蓝『色』的薄铁皮包围,隐约可以听到工地内震耳欲聋的各种机器咆哮声,工地正门口的地方,横停着两辆“本田雅阁”,正好将工地正门给封死。 十多辆载满沙土的大车被堵住道,蜿蜒成一条长龙,一大群光着膀子的大车司机聚在门口卖冰棍的遮阳伞底下抽烟唠嗑。 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头满头大汗的站在“雅阁”车跟前,其中一个捧着手机在讲电话:“喂,南郊镇派出所吗?那群流氓又把我们门口堵了,对对对,还是昨那帮人” 我们两台车停在工地不远处,孟胜乐、卢波波、苏伟康和王嘉顺一股脑从车里蹦下来,孟胜乐吐了口唾沫骂咧:“两台破车就给这么大个工地给干停工了?不是号称省级重点工程嘛。” 大涛和涛身上还背着通缉,没敢跟我们出来,阿义因为李俊峰的关系也没过来。 卢波波眯眼瞟了瞟:“你就是国家级工程,上面也不可能派武警二十四时把守吧,严格起来,堵路的也没违规,只是把车停在工地外围。” 苏伟康递给我一支烟道:“朗舅,你给段磊去个电话,告诉他,咱们来了呗。” 我叼着烟卷微笑:“不急,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的,办事得讲效率,现在冲出去显不出来咱的能耐。” 很快两辆警车“滴呜滴呜”闪着警灯开过来,从车里下来七八个警察,跟两个工头简单交涉几句后,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眼车牌,不知道跟什么人去了个电话,没多会儿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开辆面包车过来,态度很友好的冲警察点头哈腰,随即将两台“雅阁”给挪到了旁边,不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显然几个警察不是头一回处理这事儿,那几个青年也肯定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照面,警察跟几个工头话,那六七个混子就从旁边抽烟打屁。 一个警察头头指着其中一个混子训斥:“李浩,你回去告诉李俊峰,别总跑这儿闹事,真耽误了工地进程,他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身上不干净,我们最近正找他呢。” 一个留着圆寸头,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青年,粗鄙的叼着牙签怼了警察一句:“同志,我们把车停这儿违反哪条法律了吗?我哥们刚学开车,把握不好方向也不赖他吧,我们一没进工地,二没违法『乱』纪,你吓唬我干啥?再了,这事儿跟李俊峰有啥关系?人家又没怂恿我干嘛。” 趁着警察在,十多辆拉土车赶忙“轰隆隆”的往出开。 几个警察极其没脾气的对视几眼,又跟工头交代几句后,无奈的开车离去。 警察刚走,两个青年钻进“雅阁”车里,再次故技重施将工地门口给堵上,很快又有一大列拉土车被堵在工地里开不出来。 刚才跟警察叫板的那个李浩“呸”的吐了口黏痰,指着其中一个工头狞笑:“草泥马得,有能耐你继续报警哈,哥们啥不多,就特么时间多。” 另外一个青年拿手里的烟头直接弹在其中一个工头的脸上,恶狠狠的骂咧:“把车给我们看好了,剐蹭一块皮,老子讹哭你!” “你干什么!”工头是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中年,一下子起火了。 李浩一肘子砸在工头的胸脯上,昂着脑袋叫嚣:“草泥马,你还要跟我比划一下啊!信不信你动我一指头,老子们集体往地上躺,看你这个倒霉工地还能不能继续。” 另外几个工头赶忙拽住要暴揍的中年人劝阻:“老刘别跟他一样,这伙人全是无赖。” 李浩叼着烟卷,牛『逼』哄哄的喊话:“的没『毛』病,我们还真是一帮职业盲流子,进去告诉段磊,不想赔的血本无归,马上把工地腾出来,他当初多少钱竞标下来的,我们孙老板还拿多少钱再买断,让他自己抠着屁眼算,耽误一,他赔多少钱。” “你”上岁数的工头,气的两眼瞪圆,浑身直打哆嗦。 李浩一胳膊胡抡开对方的手,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厉喝:“你个老『逼』梆子,再他妈指我一下试试!” “我跟你拼了”中年工头瞬间急眼,连吼带叫的朝李浩扑了上去。 “干他!”李浩往后退了一步,跟随他的七八个混子直接将工头圈起来,抬腿就是一顿暴踹,打了七八分钟后,李浩摆摆手示意散开,指着剩余的几个工头冷笑:“放心,我们不跑,你该报警报警,打架斗殴不就三两年的事儿嘛,有没有兄弟进去扛罪?出来以后克爷,最少奖励五十万。” “我去!” “我去!”七八个混混纷纷举手吆喝,旁若无饶模样瞅着就让人抓狂 章节目录 第377章 专业对口 打完人以后,李浩牛『逼』哄哄的掐着腰喊叫:“告诉段磊,趁早赶紧把工地腾出来,这块工地除了我们克爷以外,谁特么敢接盘我就干死谁!” 另外一个工头,低三下四的哀求:“哥们,我们就是打工的,挣点辛苦费,你别为难我们行不?” 李浩一巴掌扇在那工头脸上呵斥:“去尼玛得,跟我从这儿演苦情剧呢?你不容易,我容易啊!” 又甩了几句狠话之后,李浩大胳膊一挥领着自己的那群马仔耀武扬威的钻进面包车里,绝尘而去,现场只剩下两台堵门的“雅阁”轿车,和被揍的满脸是血的工头。 上岁数的工头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掏出手机就打电话:“段总,这活我们没法干了” 七八分钟后,戴着一顶白『色』安全帽的段磊黑着脸从工区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七八拿着图纸貌似工程师之类的高级技工。 扫视了一眼周边,段磊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跟谁打起来的,保安都跑哪去了?” 中年工头哭撇撇的坐在地上:“还是那帮流氓,咱工区现在一个保安都没了,那群无赖办事特别下作,好多保安下班出去吃饭或者玩的时候,被他们挨个揍,其中还有个保安腿被打折了,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干了。” “段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一堵门就是一整,不分白黑夜,警察来了,就把车挪开,警察刚一走,马上又堵上,本来一车的运费愣是让他们耗成三,土方没办法及时拉出去,工地进程不断减慢,但工人们的工资肯定不能减少,光是这个礼拜,咱们差不多赔了将近三百万,继续下去,只能越赔越厉害。” “是啊,现在收土方的那几个砖厂老板也开始闹意见了,因为土方送的不及时,影响到他们生产,昨李泉镇那边的砖厂老板打电话,要跟咱终止合同” “还有,混泥土搅拌机和混凝土泵车根本进不来,全被城管的人堵在路上了” 三四个工头七嘴八舌的给段磊诉起苦水,那模样真是比窦娥还委屈。 “行了,我会想办法的。”段磊烦躁的打断自己手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道:“可以『露』头了。” 随即满脸挂笑的走了出去,朝着段磊挥挥手打招呼:“哈喽啊磊哥。” 见到我,段磊攥着手机的手放了下去,挤出个笑脸问:“哎哟,朗朗,咋地?老齐喊你给我排忧解难来了?” 我龇牙一笑,抽了抽鼻子问:“这点事儿还叫难啊?磊哥,两台雅阁你赔得起不?” “我这两赔的钱够买十辆雅阁,我不缺赔雅阁的钱,就差敢砸雅阁的手。”段磊话语明聊出声。 “豪气!”我翘起大拇指,随即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砖,直接照着其中一台车的前挡风玻璃“嘭”一声闷了上去,回头朝着哥几个喊:“砸了它,完事推到旁边去。” 几个工头纷纷傻眼了,下意识的往后倒退,唯独段磊双手后背,满意的扬起嘴角。 “呸”孟胜乐从工区里拎出来一杆洋镐,利索的蹿到车顶上,刨地似的挥舞起洋镐喊叫:“草特么得,老子长这么大没干过这么豪的拆迁活呢。” 十多分钟后,两台雅阁被我们砸的百孔千疮,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 我朝着段磊浅笑:“磊哥,喊点工人搭把手,给这两台破车推旁边去。” “后面的事儿呢?”段磊眨巴眼睛问我。 我『舔』了『舔』嘴皮,大大咧咧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后面啥事都没有,跟工地也没任何关系,就是我王朗的一个人瞅他们不顺眼,必要的时候,让你的工人给我做个证明就ok。” 段磊若有所指的笑了笑:“我就喜欢办事有力度的年轻人,行吧,工地前门我可拜托你们了,我这阵子总闹胃疼,工程不准干到啥时候就得换人接盘。” 孟胜乐笑盈盈的打包票:“放心吧磊哥,有我们在,原子弹也炸不开咱家的大门。” 将两台破车挪走后,工地门口很快恢复了正常,拉土车有条不紊的往出开,一些装载设备的大卡车轰隆隆的往里送,我们哥几个把车开开到旁边,坐在车里抽烟唠嗑。 十多分钟后,先前那台没挂车牌的面包车风驰电掣的开回来,叫李浩的伙带着自己的马仔喷着酒气从车里蹿下来,看到两台被扔到路边的破烂“雅阁”,几个混子当即懵『逼』了,有个伙眼神『迷』茫的走到车跟前嘟囔:“这俩车看着咋有点眼熟啊?” “眼熟你麻痹,就是咱们的车。”李浩一脚踹在伙腰上,直接从面包车里拎出来把一米多长的大砍刀,挡在一辆正往出开的拉土车前面,脑门上青筋暴起的吆喝:“『操』他妈得,谁干的!” 拉土车慌忙停了下来,车轮卷起一阵漫的黄土,直接把李浩给『荡』成了“黄人”,那傻篮子捂着嘴巴狼狈的咳嗽两声,双手抓起大砍刀“咣”的一下砍在车前脸的铁皮护板上,溅起几颗火星子。 另外几个混子也纷纷『操』起片刀堵住工地门口叫嚣:“草泥马得,都他妈别干了,给我停车!” 我吐了口唾沫,从车里下来,抓起刚才从工地上找的一根铁管,冲着哥几个示意:“照着二百块削,尤其是那个叫李浩的,把他大门牙给我掰下来。” 看我们这边来人了,李浩一伙纷纷转过来脑袋,李浩皱着眉头喊:“哥几个,你们是平事的啊?提前报下身份,我们是长龙的人,我跟克爷混的,你们可想清楚有没有能力” 孟胜乐举起手里的洋镐,照着李浩就劈了下去:“打的就他妈是长龙的人!” 李浩吓得慌忙往后闪躲,脚后跟没站稳,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冒着寒光的洋镐直接将拉土车的前脸豁出来一条大口子,可想而知孟胜乐这一下使了多大的劲儿。 “大哥,这帮『逼』拦路抢劫你是吧?”我仰头朝着坐在拉土车里的司机笑眯眯的问。 大车司机楞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很肯定的:“对,他们勒索我,管我要钱。” 卢波波一棍子削趴下一个伙,虚张声势的昂头大吼一声:“马勒戈壁得,让咱们人全出来,干死他们!” 本身面对我们这帮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生慌子,对方就有些懵圈,一听我们还有人,俩伙吓得直接撒腿就跑,人都有个从众心理,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有人带头,马上就会受到其他饶呼应,一看自己这边有人跑路,剩余的人几乎毫不犹豫的扔下片刀,跟着一块狂奔。 打群架其实跟干仗一个道理,一方溃败,另外一方绝对士气大涨,他们越跑,我们揍的越顺手,也就是七八分钟的事儿,李浩和几个混子全都被我们干翻,一个个如同土驴似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李浩死狗一般蜷缩在地上,浑身全是脚印,刚才混战中好几个大车司机还趁势踹了他几脚,可想而知,这个篮子究竟有多遭人恨。 我深呼吸两口气,蹲在李浩面前,一把薅住他脖领昂着脑袋冷笑:“马磕人是吧?认识我吗?” “不认识。”李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鼓着眼珠子低吼:“哥们,有能耐的话,你报个名,让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王嘉顺抬腿一脚踏在他后背上咒骂:“你他妈要开运动会啊?给你报个鸡八名。” 我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没等丫反应过来,我甩手又是一记反抽,扇的他口鼻同时冒血,我冷笑着:“还特么叫板是吧?我叫王朗,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摇人,等你有反抗能力了,我再继续捶你!” 李浩怔了一怔,迟疑几秒钟后开口:“朗哥,我就是打工的,你别难为我” “去尼玛得,这台词咋听的这么耳熟呢。”我撂起胳膊,又是一耳光甩在李浩脸上,『摸』着后脑勺冷笑:“哦对,想起来了,一个时前你刚过是吧?方才你你是职业盲流子是吧?巧了,我的职业是专干职业盲流子,咱俩专业对口。” 李浩眼神阴厉的眨动几下,咬着嘴皮没吱声。 “大哥,这车是你租给我的对吧?”我回头朝着先前被李浩拦住的那个拉土车的司机昂声。 大车司机很聪明的点点脑袋,憨厚的:“嗯。” “他刚才,他是孙马磕打手,你们都听见了吧?”我又回头朝着工地门口看热闹的大车司机和几个工头吆喝。 “对,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这些工人最近憋了一肚子气,苦于没地方发泄,此刻全都很配合的高喊。 “那待会就请大家给我们兄弟做个证哈。”我双手抱拳,朝着他们鞠了一躬。 卢波波掏出手机,直接按下110,声嘶力竭的喊叫:“喂,报警中心吗?我被人拦路抢劫了,在南郊体育场工地门前,你们快过来吧,对方可凶狠啦,有刀还有枪” “来兄弟,匀给我点血。”孟胜乐弯下腰,从李浩的脸上抹了一把血拍在自己脸颊上,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呻『吟』:“哎哟,不能活啦,被黑涩会欺负的痛不欲生,还有没有理了” 几分钟前还生猛无比,恨不得要吃饶苏伟康和王嘉顺也统一躺在地上,苏伟康不嫌埋汰的来回打滚:“脑袋疼,眼『迷』糊,瞅啥都是重影” 章节目录 第378章 我要膈应他 十多分钟后,两台警车呼啸而至。 六七个警察满脸烦躁的下来,其中一个肩膀挂着一杠两花的队长皱着眉头先是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李浩等人,随即又扫视一眼嗷嗷呻『吟』的我苏伟康和王嘉顺。 极其不耐烦的问:“你们这个工地一到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这几什么事没干,尽给你们当保安了。” 我抽了抽鼻子开口:“同志,你别嚷嚷,我报案,我刚才被拦路抢劫了。” “抢劫?被谁抢了?”警察队长眨巴两下眼睛问。 我指了指李浩出声:“就是这帮黑涩会,他们自称是孙马磕打手,强迫我们交保护费,不给钱就打人,我也不知道孙马拷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这么横,给国家该交的费用,我们一分没少掏,为啥还得额外出一份劳什子的保护费呐?” 李浩踉跄的爬起来,朝着队长头头叫惨:“管队,我真是冤枉的,明明是他们砸我的车,打我们” 被称作管队的中年汉子眉头紧锁,摆摆手呵斥:“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全部带回派出所去。” 我侧头看向拉土车的那个司机努努嘴:“大哥,你受累给我们做个证,实话实就可以。” “好的。”大车司机很忠厚的点点脑袋。 “我也能作证,这些黑涩会强迫我们关闭工区。” “我刚才也看见了,他们拿刀砍人,还自己是崇市的法西斯。” 孟胜乐和卢波波捏着鼻子起哄,很多不少工人和大车司机全都站了出来。 之前被李浩胖揍的那个上岁数的工头从人堆里走出来出声:“管队,我刚才亲眼目睹,这伙不法分子用砍刀吓退我们的大车司机,叫嚣恐吓不让我们正常开工。” “姓刘的,你特么含血喷人是不是?”李浩铁青着脸威胁。 “草泥马得,怎么跟我叔话呢!”我蹦起来,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掴在李浩的脸上,恼怒的绷曲膝盖就要往他肚子上磕,两个民警慌忙拽开我。 管队一只手架住我胸脯,瞪着眼珠子训斥:“你干什么呢,当着我们面打人是不是?” “管队,你可亲眼看见了,这帮人有多凶。”李浩吓得躲在管队的身后,受气的寡『妇』似的呜咽。 “你麻勒个痹,为啥我不揍别人,专打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我吐了口唾沫,冲着管队连珠炮似的咆哮:“他刚才恐吓我叔你没听见啊?那会儿你为啥不吱声?换成你家里长辈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能无动于衷吗?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你什么?”管队喘着粗气从腰后掏出手铐。 我一点没惯着他,唾沫横飞的冷笑:“吹牛『逼』呢,我一个受害者,你还能把我枪毙是咋地?波波给你在崇市报社的二姨夫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采访,我就看看,老子好心好意的帮着他们制服抢劫犯,没有功劳,难不成还有罪过啦?” “好嘞!”卢波波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开始拨号。 另外一边的苏伟康“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捂着大脑门很是痛苦的原地打滚:“哎哟,我脑袋疼,这帮黑涩会刚才拿棍子砸我脑袋了,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必须得去医院。” “你姓管是吧?编号是没错吧?”我斜楞眼睛瞟视那个管队轻蔑的:“我尼玛还不信没有理的地方了,市公安局不替我做主,我就找到省厅去,省里还不做主,我特么就上京城去告。” 管队一把捂住自己胸口上的编号,吭哧带喘的问:“你想干什么?” “啥也不干,我就想求个公平!”我中气十足的吆喝:“这帮地痞无赖不是第一次到我们工区闹事了,你们也不是头一回出警,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的来走个过场,我就知道为啥不抓人?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事儿啊?别拿没理由忽悠我,就这帮垃圾,你回去翻下案底,看看他们哪个屁股干净,体育场的项目是省特批的,你们从这儿玩县官不如现管呢是吧?” “我”管队瞬间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从先前几个工头报警,这帮“人民卫士”来了一趟,我就看出来了,这里头水深得很,按理段磊的工程是替整个崇市做贡献,就算不给一路开绿灯,怎么也不该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 终归到底,其实就是因为主管这项目的温平倒台了,段磊又迟迟不肯跟谢谦对接,所以这些“卫士们”也全都心知肚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遥远的“省里”比起来,他们能接触到的土皇帝就是谢谦和孙马克,谁也不会因为段磊这么个外地佬,去拿自己的将来当赌注。 管队深吸一口气,挤出抹笑容朝我低声道:“哥们,咱们借一步话行不?” 我没给他面子,指着躺在地上的苏伟康和王嘉顺开腔:“没啥的,大事化也不是没可能,先送我这几个同事去医院,用最好的设备给他们做检查,人没事的话,其他事儿都不叫问题,人如果有事,呵呵” 管队忙不迭的朝自己两个手下摆手示意:“成,杜韩,你们马上送受害者去公安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我冲卢波波眨巴眼睛暗示:“波波,你陪着他俩,他们岁数,有时候不知道哪块疼哪块痒。” “妥了。”卢波波比划一个ok的手势,跟着两个警察搀扶起苏伟康和王嘉顺一块上了警车。 李浩不是傻子,一瞅风向不对,马上蹲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捂着额头呢喃:“管队,我脑袋也疼,我也要去公安医院” “你确定敢去医院吗?”我阴森森的龇牙一笑,指着管队冲李浩道:“当着他们面,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在公安医院的麻醉科有几个好朋友,麻醉剂量这玩意儿有时候真不好,整不好一针下去,永远长眠。” 李浩立马像是抓着理似的蹦跶起来:“管队,他威胁我” 我『舔』了『舔』嘴皮笑问:“管队我是个法盲,您受累告诉我,我哪句话有威胁的意思吗?” 管队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跟我回所里做完笔录再上医院检查也不迟。” 十多分钟后,我和孟胜乐、李浩一伙,以及工区几个愿意为我们作证的工人一块去了南郊派出所,李浩那边是啥待遇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和孟胜乐特别逍遥自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管队的办公室里喝茶。 孟胜乐叼着烟问我:“朗哥,光凭这事儿很难扳倒孙马克吧?” “想啥好事呢,那个李浩就算自己蹲十年也绝对不敢供孙马克一句难听话。”我抿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我就是想给孙马克一个信号,大哥要开始给他掰手腕子了,另外让他给准备点启动资金。” “啥启动资金?”孟胜乐一头雾水的问。 我戳了他脑门子一下,压低声音道:“笨啊你,李浩拦路抢劫的事儿肯定板上钉钉,不给我拿钱,我能撤案不?不拿钱,往后他手底下那帮马仔谁还敢真心实意的替他卖命,这事儿我估计顶塌也就二十个,但绝对能把马克气够呛。” 孟胜乐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惊呼:“二十个?我勒个去,我你、波波、康子和嘉顺,算上大侠,一人怎么也能分三万多吧,这钱赚的带劲儿。” 我搓了搓鼻头无奈的浅笑:“这钱,我得拿十个出来,有大用,剩下的你们几个平分吧。” 话的功夫,管队轻轻敲了敲门,朝我笑着勾了勾手指道:“王朗,你出来一下,李浩的老板来了,你们工地的老板段磊也来了,我当个中间人,咱们坐下来谈谈,总僵着也不是个事儿,能撮合好你们,我们也省心,你对不?” 我眨巴眼睛笑道:“对方要是姓孙的话,我就跟你谈,如果是别饶话,那就拉鸡肮吧,我不私了” 章节目录 第379章 挖个坑,埋点土 管队顿了顿,随即讪笑:“兄弟,这点事儿,真没必要闹到急赤白脸,互相让一步,事情不就过去了嘛,你对不对?” 我眨巴眼睛笑问:“对,可对方人搁哪呢?” 管队声道:“江君来了,现在马克手底下最火的就是江君,他来了,给你服个软,面子里子不都有了嘛,真僵着,其实对你也没啥好处,类似李浩那种人,真是一抓一大把。” 我皱着眉头,直接摆手拒绝:“江君?他段位不行,让马克换人吧,我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他跟我谈,只能把事儿越唠越跑偏,还是我先前的话,我希望和谈,但需要拿出基本的诚意。” “这”管队挺为难的眨巴两下眼睛。 我含糊不清的呢喃:“管队,这儿没旁人,我攀高枝喊你声哥,我理解你夹在中间挺为难,今的事儿我也不是冲你,但我既然来了,就肯定得要个满意的答复回去,李浩是马仔,我其实也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我比他高级一点点,这么您能理解不?” “你后面也有老板?”管队微微一怔。 “呵呵”我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脸颊道:“老板名字不方便透漏,反正管哥你心里有数就行,弟弟也没啥社会经验,但我明白一件事,夹在风箱当中的耗子是最受气的,箱头箱尾总得站一边,不然” 管队杵在原地迟疑几秒钟后,拍了拍脑门道:“唉,我再过去跟江君谈谈吧,这年头啥事都不好干,制服也不好穿。” “麻烦了管哥。”我挤出一抹笑容道:“过完今,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喝酒。” 管队皱了皱鼻子,关上门走出办公室。 孟胜乐眨着一对大傻眼问我:“朗哥,咱后台老板谁呀?齐叔吗?” 我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臭骂:“你好像彪,闭上嘴面朝墙,好好琢磨晚上回去咋跟温婷交代吧,咱们散场估计得到后半夜。” 孟胜乐『迷』瞪的声嘀咕:“这才刚中午啊” 我刚才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就是故意传达给这个管队一个错觉,我后面还有个权势人物在瞅着,至于那位大咖到底是谁,就让他自己发挥想象力,反正我目前没琢磨透谁有本事跟谢谦掰手腕。 很快隔壁房间里传出江君很富有特点的咒骂声,隐隐约约中我听见江君每一句“国骂”里好像都带着我名字,我笑呵呵的点燃一支烟,倚靠着办公室的沙发上哼起了曲。 啥叫斗智斗勇?就是我从这屋里空调吹着,龙井喝着,江君只能在隔壁骂骂我过下嘴瘾,别的啥事都干不了,最后还得老老实实的滚回去跟孙马克抱怨。 面壁思索了片刻后的孟胜乐朝着我道:“朗哥,我估计这事儿孙马克够呛能亲自来跟咱谈,他要是来了,多栽面,往后崇市这帮混子不得拿你跟他相提并论呐,要不待会你跟江君唠两句得了,咱俩唱双簧气疯那个傻叉。” “我也压根没准备跟孙马克谈,他就算来了,我都肯定不给他脸。”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狐狸似的阴笑:“这事儿,我就跟张星宇谈,谁来都没他好使。” “为啥呀?”孟胜乐脱口而出,随即拍了拍后脑勺道:“我懂了,你这是要分化他俩啊?真特么坏,蔫坏蔫坏的。” 我翘着二郎腿,一颤一颤的晃悠道:“他俩之间不需要我分化,那晚上你没听马筷里的大堂经理嘛,孙马克早就看张星宇不顺眼了,张星宇同样也看不上孙马克,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俩矛盾越来越大,大到终有一会爆发。”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张星宇又不是傻子。” 我笃定的:“关键孙马克肯定没那么精啊,就算孙马克够精明,也扛不住江君那样的蠢货回去煽风点火,放心吧,今咱就是挖个坑,等过阵子我再埋点土,早晚让孙马克家的后院炸成坟圈子。” 话得功夫,管队又推门走了进来,满脸无辜且无奈的:“王朗,你就当帮哥哥忙,过去跟江君聊几句,实在谈不拢咱再谈不拢的事儿行不?马克刚才找我上级过话,我上面那位,不到五分钟给我打三次电话了,不信你看看” 着话,管队就掏出手机抻到我面前,满脸疲惫的:“我现在是真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把你们待会所里,唉” 我低头嘬了几口烟嘴,佯做很不高心模样沉默几分钟后,看向他开口:“管哥,也就是咱俩对眼缘,这要换个人,今哪怕磨破嘴皮我都肯定不带挪屁股的,这事儿破我占理,别孙马克,就算谢谦来了,我照样敢跟他打官司。” 管队哭笑不得抱拳道:“对对对,你们都是爷,就我一个孙子,谢谢兄弟给我面子。” 几分钟后,我在隔壁屋子见到了孙马克手下的头号装『逼』犯江君,这货装『逼』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嚣张,平头剃的格外有型,后脑勺的位置还特意刮了个五角星的造型,大夏也不嫌捂得慌,穿一身皮质的黑风衣,直筒皮靴一直提到膝盖上,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装的跟“西部牛妆有一拼。 没等我吱声,江君语气很生硬的直接站起来,牛『逼』哄哄的开口:“王朗,咱们都简单明零,这事儿我出八万块,咱们两清,我保证往后不会有人去堵段磊的工地门,能处理咱们马上签调解书,不能处理,以后咱们走着瞧。” “行,那就走着瞧吧。”我吐了口唾沫,掉头就往出走。 一看谈崩了,管队慌忙拽住我胳膊劝阻:“朗弟,你先别着急,君子不是我你,你也稍微注意点音量,这事儿你们不占理,既然想谈,咱就都心平气和的,不行吗?” 江君这种『逼』就属于你越给他脸,他越敢顺杆往上爬的那种货『色』,听到管队劝架,他一下子来状态了,横着脸吆喝:“我够给他脸了,就这么个篮子,放在平常跪下给我『舔』脚丫子都没资格,我现在就差给他弯腰鞠躬了,还特么想咋地!” 我眨巴眼睛寒碜他:“君哥,上次被我朋友吓得跪在车里喊爸爸那个是你不?我兄弟管我叫声大哥,你喊他爸爸,咱俩这辈分应该怎么轮?” “草泥马!”江君瞬间红了眼。 本来站在门外不乐意进来的孟胜乐“咚”一下推开木门,指着江君就闯了进来,恶狠狠的咆哮:“你麻痹,再骂一句试试!”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管队挡在我们中间,朝着江君眨巴眼睛道:“君子,你们要是都这种态度,那我特么就不跟着和稀泥了,你们乐意咋处理咋处理吧。”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冲着江君挑衅道:“江君,你要是个爷们,感觉自己在崇市玩的还算比较到位,待会出门口,咱俩一人拎把水果刀互相扎,谁先躺下谁孙子,行不行?” 江君张了张嘴巴,被怼的愣是没出一句完整话。 我深呼吸一口,表情真挚的朝着管队道:“管哥,面子我给完了,但人类真心跟狗交流不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也不让克爷丢人,这事儿如果他真有心思谈,那就让张星宇来一趟吧,整个长龙酒吧我就跟宇的关系不错,没事儿还打个电话扯两句牛『逼』。” “少特么挑三豁四,前几被星宇玩的集体住院那伙人不是你们啊?还特么关系到位,呵呵。”江君掐着腰冷笑。 我掏了掏耳朵眼,朝着江君脸前吹了口气道:“我这么跟你吧,马克整个团伙,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事儿只要不是你谈,谁来我都给面儿,听明白没?明白就滚回去给主子复命吧” 章节目录 第380章 数个一二三四五 我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怒怼江君,其实就是占了个“理”字,街头混战不讲究孰是孰非,但在派出所里,别一个的江君,哪怕就是谢谦亲自过来,也不敢太过狂妄。 作为中间饶管队此时已经完全无计可施,只剩下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咱大家都先消消火,有什么事情,心平气和的可以不?” 江君棱着眼珠子注视我,看来耐心已经濒临消耗殆尽,喘着粗气低喝:“王朗,这事儿能不能谈?” 我反倒挺乐呵的坐下身子,点上一支烟,孟胜乐站在我旁边,轻飘飘的:“九年义务教育你是特么自学的吧?最基本的人话都没听不明白?我朗哥刚才的清清楚楚,这事儿我们只跟张星宇谈,哪怕挨表扬,也轮不上你,听不懂啊?” 江君气极反笑,指了指孟胜乐,又瞟了我一眼,恨声道:“呵呵,行!” “哎哟卧槽”孟胜乐猛地一捂胸口,踉跄的坐在地上,朝着管队喊:“管队,这『逼』刚才拿暗器打我,你管不管呐?” 江君愕然的张大嘴巴,一时间估计有点懵圈。 “”管队铁眨眨眼睛,一阵无语:“哥们,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他手指头离你至少还有两米远呢。” “这『逼』得会六脉神剑,能杀人于无形。”江君仍旧一脸的痛苦。 “起来吧,演的有点过。”我同样苦笑不得的踢了孟胜乐一脚,同时朝着管队问:“管哥,你这屋子没摄像头吧?” “没有啊。”管队下意识的回答。 “那就好。”我抽了抽鼻子,朝着铁青着一张大脸的江君龇牙:“你的狗腿儿李浩就是这么被我们坑进来的,实话跟你吧,我两个兄弟其实『逼』事儿没有,就是特么生讹你,气不气?气也没脾气,傻狍子。” “草泥”孟胜乐鼓着腮帮子就要骂街。 “别骂我昂,骂我,我也往地上躺。”我歪着脑袋吓唬他。 江君果然闭上嘴巴,将没喷出来的脏话又给吞了回去,五官僵硬到有些发木。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嘲讽道:“你个傻狍子,混这么多年全混狗肚子里了?我啥你信啥,难怪走哪都挨揍,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呐,警方立案需要咱们双方取证,你以为我啥police叔跟你一样信啥啊?” 江君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指着我嚎叫:“王朗,我特么” 没给他骂我的机会,我朝着孟胜乐摆摆手,又朝着江君冷笑:“走喽,回去告诉孙马克,这事儿我就跟张星宇谈,他要是不来,我就告李浩组织黑涩会,市里不受理,老子就通过关系告到省里,段磊再没本事,通过朋友找几个记者媒体啥的应该不是啥问题。”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扭头看向脸上跟罩着一层黑锅似的江君努努嘴道:“傻缺,听我句劝,你这个智商属实不适合混社会,有空多跟宇学学吧。” 孟胜乐双手『插』兜哼起了二人转:“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儿。” 重新回到管队的办公室,我自来熟一般的给自己重新沏上一壶香茶,侧目听着隔壁房间里江君疯狗似的咒骂以及管队的声劝阻,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卢波波的号码问:“那边啥情况啊?” 卢波波笑呵呵的应声:“绝了啊朗总,你这计划安排的属实到位,康子和嘉顺正嚎呢,那痛苦的表情绝对不是吹的,我听着都心疼,脑袋这玩意儿连米国科学家都研究不明白,市里就算上啥设备也白扯,七八个公安医院的主治大夫全蹲ct室门口商量对策呢,我估计孙马克应该知道咋回事了。” “嘿嘿,这都是皮『毛』,后面还有大招等着呢,大哥的一套组合拳打下去,绝对能让孙马克找不到北。”我笑嘻嘻的:“告诉康子和嘉顺继续装,往死里装,回来我给他俩颁俩金人。” 卢波波『插』诨打科的:“将来咱要是混不下去了,开间表演学校肯定饿不死,一个个全是实力派影帝。” 放下手机,我又拨通叙旧未联系过的刘祥飞的号码。 “什么事大哥?”刘祥飞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低声问:“你从外地要账回来没?” “昨晚上刚到家,浩然借给我的几个弟都不想走了,这事儿回头你帮我商量一下吧。”刘祥飞轻咳两声。 “问题。”我声音再次放低:“我这边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待会我给你转两万,你帮我干点活,市里面有家叫光辉的桌球厅,你这两啥也别干,没事就去桌球厅里溜达,认识马克手底下的张星宇不?” 刘祥飞简练的回答:“不认识,不过我可以打听,是要干他吗?” 我赶忙解释:“不是,你只需要弄清楚他是谁,然后随便找借口跟他对几句话,不管是问路,还是借打火机,不管啥吧,记得你跟他话的时候,一定要脸带笑容,表现的越谄媚越熟悉越好。” 刘祥飞没有多问任何,直接答应下来:“行,我明白了。” 放下手机,我眨巴眼睛琢磨几秒钟后,又拨通贺兵侠的手机号交代:“大侠,你这会儿人还在南郊派出所门口吗?” 刚才进来做笔录的时候,我担心贺兵侠被曝光,就让他先撤了。 贺兵侠凝声道:“在呢。” 我嘴角上扬邪恶的:“待会江君出去,你给我撞他一下,记住千万别让他看清楚你的脸和咱车牌,而且注意点力度,千万别给丫撞死了,让他住个两三医院就ok。” “明白。”贺兵侠应声答应。 贺兵侠和刘祥飞的『性』格差不多,二人都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放在人堆里一点都不显眼,不同的是贺兵侠做事中规中矩更像个孩子,而刘祥飞则完全没有任何章法,一切以达到目的为主旨。 见我几通电话打出去,孟胜乐『迷』『迷』瞪瞪的问我:“朗哥,我有点被你绕『迷』糊了,咱这究竟是要干啥呐?” 我坏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道:“刚才不是了嘛,挖个坑,埋点土,接下来咱们就数个一二三四五。” 第一件事情,让苏伟康、王嘉顺从医院里继续装病卖惨,吸引孙马克团伙的大部分注意力。 第二件事情,让刘祥飞想办法跟张星宇“不期而遇”。 第三件事情,叫江君这个招人烦的混蛋躺进医院,江君被袭,孙马克肯定会过去,到时候再开展我还没来得及部署的四和五两件事。 仔细琢磨片刻后,我冲孟胜乐交代:“乐子,我估计待会那个管队肯定要进来给咱们上眼『药』,你看我眼『色』给叶乐打电话,怎么惨怎么。” 十多分钟后,管队搓着牙豁子,很是上火的走进来,朝着我叹气道:“老弟,凡事都得有个完有个了不是吗?你死咬着不放,后面还怎么谈?” “管哥,你要这么唠嗑,我可不乐意了啊。”我皱了皱眉头:“实在不行,我让咱市里姓叶的公子哥给你亲自打个电话聊聊吧,你不能因为我们无根无蒂的,就总让我往后让步吧?” 管队愣了一愣,接着摆摆手解释:“老弟,你理解错意思了,我是觉得吧,咱们最好把事情抓紧处理一下,一个李浩根本不可能制约住马克,你心里肯定明白。” 着话,我朝孟胜乐使了个眼『色』,孟胜乐马上心领神会的拿出手机拨通“叶乐”的号码干嚎:“叶哥,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和朗哥刚才去南郊工地帮你约段磊,结果被孙马磕人给打了,我们现在从派出所光着呢” 我佯装生气的起身道:“管哥,我啥也不明白,老板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您要是觉得我们从您办公室里呆着不太合适,我和我哥们就去院里等着。” 管队慌忙拉拽我:“老弟,我真没那个意思,你看你咋跟我还急眼了呢。” “笃笃”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紧跟着段磊抻脖探进脑袋,礼貌的看向管队出声:“您好,我想跟我手底下的员工几句话可以吗” 章节目录 第381章 组合拳 几分钟后,管队离开办公室,屋里只剩下我和孟胜乐以及段磊。 看得出段磊来的匆忙,身上的行头还是刚才在工地那一身,湛蓝『色』的衬衫掖在黑西裤里面,皮鞋上隐隐还沾着泥土,发型显得略微有些凌『乱』,不过坐在椅子上却给人一种四平八稳的感觉。 我朝他笑了笑:“磊哥,我不了嘛,后面的事儿跟您无关,你咋还跑过来了?” 段磊笑哈哈的应声:“你们从前方替我披荆斩棘,我要是躲在后方安心享乐,老齐不得画个圈圈诅咒死我啊?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你就帮忙好好看戏就成。” 从县城流澜市里,这段日子我也算见过不少人,经过很多事儿,不过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四个人还得是齐叔、林昆、佛和段磊,四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四种完全不同的混法。 齐叔,面相略微显老,却给人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充实感,似乎根本没什么东西能够压塌他的脊背。 林昆,低调且冷淡,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很难让他动容,那股子不慌不忙的状态,旁人永远模仿不来。 佛,粗看给人一种精神病跑出来暴力狂的感觉,但仔细分析却发现,这个人表面粗狂无比实则心细如尘,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我想这辈子我都很难忘记这个人。 剩下的就是段磊,无论从哪个角度瞅,段磊都不像是个能人,既没有大老板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也没有大混子悍不畏死的狠劲,完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大叔,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拿下了市里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却得不到的省级项目。 所以,他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这个饶能力应该是强于齐叔的,不然当初温平当初不会对他寄予厚望。 沉默片刻后,段磊一针见血的朝我微笑道:“朗朗啊,光凭这点事儿,你很难绝地求生,反败为胜的。” 我点点头实话实的承认:“嗯,这事儿就是个噱头,马克能从市里立足这么多年,谢谦的原因是一方面,他自己肯定也不完全是个酒囊饭袋。” 段磊捋了捋自己『乱』发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打马虎眼:“走一步看一步呗。” 齐叔教过我,在事情没有万分把握之前,对谁都不能坦诚相『露』。 段磊表情不变,笑着点头道:“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闲扯几句后,段磊突然问我:“朗朗,你有没有想过走出崇市,到外面去闯一闯?” “啊?”我稍微懵了一下,随即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想过,自己家门口我都没本事站稳,上外面不是更白扯嘛。” 段磊喜笑颜开的:“那不一定,崇市的格局太了,从这地方呆的时间久了,才也得变庸才,际遇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到,但我相信它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停留,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不准你正好能抓到。” 我随口敷衍:“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儿了,眼前我只想捞钱,捞的口袋撑不下往外溢。” 段磊没再多什么,拍了拍我肩膀道:“呵呵,行!我先回工区了,实在搞不定的话,给我打电话。” 段磊刚出门,我马上给贺兵侠回过去电话,刚才他在的时候,贺兵侠给我打了四五通电话。 “怎么样了大侠?”我低声询问。 “办妥了。”贺兵侠笑着回答:“狗日的江君运气不是一般的衰,我撞他的那个路口不知道为啥半没人路过,还连累我替他打了个120,撞倒是没怎么撞到他,不过把丫吓个半死,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看到他裤子都湿了。” 我忍俊不禁的:“哈哈,你还回派出所门口等我,饿了你就先吃口饭,我估计我们得磨蹭到晚上去。” 挂断电话后,我和孟胜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家常,叶乐人虽然没过来,不过肯定是打电话帮我们支过关系了,整整一下午管队没有再来『骚』扰过我,也没提过让我再退步的事儿。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一直捱到晚上般多,管队才领着张星宇敲开办公室的门。 瞟了眼张星宇的圆脸,我捂着肚子嘀咕:“今没心情谈了,明再唠吧。” 管队无比生火的低喃:“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家伙今也算倒了血霉,估计啥事都没干,尽帮我们联系孙马克了,嘴唇底下起出来两个特别显眼的火疖子。 孟胜乐吧唧嘴巴,一脸不乐意的嘟囔:“管哥,我俩喝了一的茶,这会儿我放屁都带着一股子铁观音的味儿,不行你『摸』『摸』我肚子,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张星宇笑盈盈的出声:“哈哈,那就先吃口东西吧,我做东,朗哥赏脸吗?” 我似笑非笑的昂头道:“你不怕我给你饭里下毒吗?” 张星宇极其狡黠的拿肩膀靠了靠旁边的管队接茬:“咱俩要是单独相处,我真心害怕,不过有管队作陪,那就另当别论喽,人民卫士卫人民,对吧管哥?” 管队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抖动两下,我估『摸』着他内心深处绝对在骂娘,迟疑片刻后,管队硬着头皮笑:“只要能帮你们处理清楚纠纷,我请你们吃顿饭也无所谓。” 半个时后,市内的一家不算太大的馆子里,我、孟胜乐、管队和张星宇围坐一桌,孟胜乐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戳着播道:“这个,这两个,还有这个汤” 服务员很实诚的:“六个菜吗先生?我们店里的菜量很足的,建议你们” 孟胜乐翘着二郎腿,一副土大款的模样摆手道:“我刚才点的那几个不要,剩下的照着播上一样给我来一份。” “啊?”服务员顿时长大嘴巴,旁边的管队张了张嘴巴刚要吱声,张星宇摆摆手,笑容满面的:“按那位先生的做,速度尽量快一点。” 孟胜乐照着我提前教他的辞,冲着服务员训斥:“啊什么啊,吃不完我拿福利院给孤儿吃。” 听到孟胜乐要拿菜去“福利院”的时候,张星宇眯着的眼珠微微扩张,脸上划过一抹惊奇,不过很快有恢复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眯起了眼睛。 没多会儿,几个菜端上桌,我和孟胜乐二话没,抓起筷子旁若无饶就往嘴里扒拉,自始至终没有跟张星宇多一句话。 管队『舔』着嘴唇上的水泡,忍不住开腔:“老弟,咱边吃边谈呗。” “谈呗,我听着呢。”我含糊不清的灌了一口啤酒点头。 张星宇点燃一支烟,朝着我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道:“十万,事情两清。” “心不诚,价也不诚。”我摇摇脑袋,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二十万,不还价没任何商量余地,能接受,待会咱们就回派出所签调解书,感觉我要的多,那就继续耗着” 没等我话完,张星宇直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微笑着:“可以,密码六个零,门口有atm,你可以自己去查询。” “啊?”这次轮到我意外了,本来我还以为张星宇怎么也得跟我东拉西扯的耍会儿嘴皮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松的答应下来。 “反正钱不是我,李浩我也不认识,我没必要从这儿浪费时间。”张星宇弹怜烟灰,胖墩墩的脸蛋上肥肉跟着一块颤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喊我来谈,无非就是想让马克对我产生点芥蒂,这么低赌方式连江君都能看出来,马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钱我给你放这儿了,待会你们直接签调解书就可以,我还有事儿,就先闪了。” 管队迫不及待的从口袋拿出一张对叠的a4纸,如释重负的:“我揣着调解书呢,咱们就从这儿签吧。” “乐子你跟管哥走下程序,我送送宇。”我抹了一把嘴边的饭粒,抓起桌上的银行卡,跟张星宇一块往出走。 走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张星宇回过来脑袋朝我轻蔑的:“朗哥,这点手段办不成什么大事儿的,想毁我,你还得再加把劲。” 我像是好朋友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我努力。” 张星宇摇了摇脑袋,落落大方的抻手拦下一台出租车,临上车的时候,张星宇侧头看向我道:“朗哥,一样的法子别使两次,你能把江君送进医院是因为他蠢,但要是跟我使手段,只能证明他跟他一样蠢。” 随着他“咣”的一下关上车门,我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楞了几秒钟,很多贺兵侠从对面走过来,将手机递给我道:“拍下来了,好几张呢,特别清晰。” 我瞟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照片里的我和张星宇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似很是亲密。 我『摸』了『摸』嘴边声嘀咕:“回头去婚纱店找个电脑高手ps一下照片,把背景换成光辉桌球厅旁边。” 贺兵侠想了想后:“中特会整那玩意儿,炼油厂里的好些姑娘照完照片都找他弄,把人p的跟仙女似的。” 听到贺兵侠的话后,我直接招呼他:“走,咱们回厂里” 章节目录 第382章 家和万事兴 往炼油厂走的路上,孟胜乐给我打来电话:“朗哥,你跑哪去了?” “咋地,一会儿看不见你想我啊?”我轻声:“不是让你完事直接领着管队去公安医院跟波波他们回合吗?” 我怕张星宇跟我耍诈,暗中埋伏人偷袭我们,所以吃饭前特意交代孟胜乐,等事情谈完直接拽上管队一块去医院。 孟胜乐愤愤不平的骂街:“妈卖批得,咱又被狗日的张星宇坑了,刚才我点一桌子菜,他没给咱结账。” “呃”我顿时有点傻眼,赶忙问:“等会儿哈,我马上回去给你送钱。” 孟胜乐贼兮兮的笑道:“不用,你乐哥啥智商,能吃这个哑巴亏,我刚才自己干了半瓶烧酒,这会儿趴厕所吐呢,姓管的这会儿正打电话借钱呢。” “机智如我。”我松了口气笑道。 孟胜乐笑骂一句:“快别爱吹牛『逼』了,要是都跟你似得,我得让人打死。” 半个多时后,我们回到炼油厂,和往常一样,从后门进去的,六子裹着件脏兮兮的保安服蹲在门岗室里拿手机看“电影”,此起彼伏的喊声,搁门外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中特居然也在,坐在旁边翻一本《趾药』调理》的大厚书。 见到我俩进门,中特仰头瞟了我一眼,直接将厚书合上,斜楞眼睛冷笑:“哟,大领导回来啦,这是刚视察完工作呗。” 我脸上还挂着笑容,硬生生被他把到嘴边的话又给怼了回去。 “不会唠嗑就别硬唠,反感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六子皱着眉头出声,抛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招呼:“别和他一样,跟特么经期不调似得,瞅谁都上火。” “傻屌,被人卖了还特么给人数钱。”中特撇了撇嘴巴,冲我皮笑肉不笑的抱拳:“我先撤了哈领导。” 完事又朝贺兵侠笑嘻嘻的扬手:“回头上我那喝茶哈大侠。”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中特分明就是故意寒碜我,我『摸』了『摸』鼻梁,硬压着怒火朝他笑问:“特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呐?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能改不能改的,我都肯定改。” 中特歪着膀子,将大厚书夹在胳肢窝轻笑:“朗总快别磕碜我了,我哪敢让你改啊,你可是齐叔钦点的接班人,呵呵” 六子“啪”拍了下桌子起身,怒气冲冲的低喝:“中特,我发现你好像他妈有病似的,朗朗是哪对不住你了,还是没良心坑过你什么,你为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中特眨巴两下淡淡的眉梢出声:“我心里不平衡呗。” 六子喘着粗气臭骂:“你他妈有啥可不平衡的?” “『操』,你这话问的好像白痴,不平衡需要理由吗?”中特上下瞟了眼六子,轻蔑的撇撇嘴道:“撤了,你们该唠家常的唠家常,该论兄弟的论兄弟,省的我从旁边杵着,你们聊得不开心,我听的也闹心。” 六子棱着眼睛低吼:“中特,你冲我是不?” “六哥你想多了,特哥这是冲我。”我笑了笑,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随即朝着中特道:“特哥,你还真猜错了,我今回来就是找你的,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唠。” 尽管六子这会儿表现的特别仗义,但我其实看的很清楚,这俩人就是在演戏,一唱一和的跟我玩路子呢,六子看似袒护我,实际上还是站在中特的那边。 中特翻了翻白眼,言语无比赤『裸』的挑衅我:“咋地,你准备弄死我啊?” 六子昂声臭骂:“放你娘的狗屁,谁敢碰你一指头,我第一个不答应,自家兄弟闹闹都没问题,可亲兄弟我就一个。” 看似他是在骂人,实际上也是在给我提醒,潜台词就是,如果我敢对中特不利,他肯定会义无反鼓办我。 六子一胳膊怼在中特的胸脯上骂咧:“你别扯犊子昂,好好跟人话。” “呵呵,行,走吧,咱们去门口聊。”中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率先朝门口走去。 我拍了拍贺兵侠的肩膀嘱咐:“大侠,你跟六哥先聊着,待会咱们一起出去喝点。” 罢话后,我深呼吸一口径直走出房去。 炼油厂后门外,中特叼着一根烟,斜着膀子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攥着他那本大厚书,正仰望着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夜空淡淡的吞吐烟雾。 我走过去,没话找话的开腔:“一直以为你不抽烟呢。” “一般时候我不抽烟。”中特没有看我,仍旧高高的仰着脑袋。 注视他几秒钟后,我从兜里掏出一个时前张星宇给我的银行卡递到中特的面前,满脸挂笑的:“特哥,这卡里有二十万,你取十万,剩下的一半还给我。” 中特的瞳孔微微扩张,不可思议的瞄了眼银行卡,不过没有抻手接,反问往后倒退半步问:“啥意思?准备贿赂我啊?” 我长舒一口气轻笑:“你既不是达官贵人,又不是名门望族,我贿赂你有个鸡八用,想多了铁子,就是单纯的一份感激。” “感激?”中特脸上的疑『惑』更甚,疑『惑』的问:“感激我什么?” 我表情正经的:“第一,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兄弟们的悉心照顾,每次我们受伤,你都是最忙的一个,前阵子我穷的几乎饭,一直想跟你谢谢,又觉得太单薄,所以一直没吱声,但我心里始终惦记的这个事,第二,往后肯定还得少不了麻烦你,趁着我兜里有钱,现在赶紧先给你一部分。” 中特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低头沉默半晌后,摆摆手道:“客气了,我帮你们是因为齐叔,况且我也没白忙活,齐叔每月都有给我开钱,这卡我不能收。” 我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道:“特哥,齐叔给的是你工资,我给的是兄弟情义,我不跟你形容这笔钱我来的有多难,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眼里,兄弟没有先来后到,大家都是一回事,甭管齐叔怎么安排,我今喊你哥,明照样喊你哥,这一点,我可以对发誓,到时候都不会改变。” 中特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没有吱声。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渍低语:“特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毕竟你和六哥、大侠跟着齐叔时间长了,我一来就占了个主动,这事儿换我身上照样不会舒坦,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王朗既有和兄弟同甘共苦的诚意,也有和手足共享富贵的胸襟,甭管你信不信,我打心眼里特别尊重你和六哥。” 中特眯眼打量我半晌,几分钟后咧嘴笑了,抻手在我胸脯上搡了一把骂咧:“你子不光有诚意有胸襟,还有张忽悠死人不偿命的破嘴,老子酝酿了一的闷气,被你丫几句话给抹平了,草特么得!” 我抽了抽鼻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干咳道:“特哥,你朗弟的人生才刚起步,将来是龙还是条虫,谁也不敢保证,但我真心希望咱家铁板一片,家和才能万事兴,不跟你扒瞎,我今一都在琢磨,怎么让你对我笑了笑。” “特么你胖还跟我喘起来了是吧?”中特抻手一把揽住我的后背,声音平定的:“朗朗,我对你没任何意见,对齐叔跟没意见,我也知道自己和六子二把刀的水平,让我俩办点事儿没啥问题,但让我们撑起来一摊,我们肯定差点意思,我的不舒服可能就是源自心底那点嫉妒,不过现在开了,啥事没有了。” “老爷们话得算数昂。”我孩似的朝他嚷嚷。 通过今他对我的态度,我其实就看出来了,他想要不一定是什么实质『性』的身份,只是一份尊重,一份来自我心悦诚服的尊重,只要我给他处到位,他肯定不会真跟我叫板。 “必须得。”中特笑呵呵的拍着胸脯保证。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刘祥飞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383章 相对论 电话那头的刘祥飞言语简练的:“我刚才和张星宇碰上了,聊了几句。” 我皱眉问道:“他人这会儿在桌球厅?” “刚走不到五分钟。”刘祥飞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后:“行,待会我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中特道:“特哥,大侠你是ps的高手,待会能不能受累帮我做张照片。” “就知道你丫肯定有后招等着我。”中特歪嘴笑了笑,算是答应下来,又闲聊几句后,我俩一块往门岗室返回。 盯着他的背影,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甭管怎么,今晚上来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一定马上就能跟我兄弟相待,但至少不会再对我有什么意见,这就够了。 我一直坚信蒋委员长曾经过的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中特于我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用途,但我想齐叔那种人精既然肯一月花那么多钱养着他,肯定有其中的缘由,所以从今早上他开始表『露』出来对我有意见开始,我就在琢磨应该怎么去安抚他,讨好他。 回到后门的门岗室,贺兵侠把之前拍到我和张星宇的相片拿给中特,我和六子又胡扯了一通后,我领着贺兵侠就离开了,直接奔着“光辉”桌球厅赶去。 常言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关系亦是如此,不管是搞对象还是交朋友,都需要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谁跟谁,上来就能称兄道弟,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认识一分钟就生死相依的伴侣,如果有,那肯定跟钞票有关系。 只要中特不排除我,我就有机会把他发展成自家兄弟,唯独让我有点心疼的是,这个“兄弟”交的有点贵,卡里有二十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退给我十万。 开车返回市里的路上,贺兵侠轻声呢喃:“朗朗,齐叔最近身体好像不太好,昨早上我俩一块吃早餐,我看到他咳出血了,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我叹了口气道:“他就属驴的,死犟死犟,谁劝都不好使,我给他发微信喊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他怼我一句直接上太平间好不好,整的我都没话往下接。” “唉”贺兵侠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同样也禁不住叹气,齐叔的身体肯定出现问题了,但究竟是多大的问题,我不得而知,他也俨然一副死守秘密的样子,甭管谁劝他,他始终都是一句感冒了,再多几句话,他马上就会急眼,整的我们这帮当侄子的,全都一点脾气没樱 二十多分钟后,赶到桌球厅门口,刘祥飞倚靠在一台白『色』的“陆地巡洋舰”车门旁边边按手机边“吧嗒吧嗒”的抽烟,胳肢窝夹着半瓶矿泉水。 下车以后,我冲着他问道:“张星宇走了?” 刘祥飞丢掉烟蒂,朝我点头道:“嗯,我喊一个兄弟跟着他呢,晚上我俩聊了两句,那人给我的感觉没啥特别的,大哥我会不会是弄错对象了?” 我简单描述一下张星宇的模样问:“是不是一个胖子,长得特别喜庆,剃着个平头,个头差不多,就跟我一样高。” “对。”刘祥飞再次点点脑袋。 “那没错。”我沉气一笑道:“你跟他聊啥了?” 刘祥飞咳嗽两声:“我就问他,街口的华夏宾馆怎么走,他特别热情的给我指了下方向。”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昂。”我朝着刘祥飞笑了笑,完事掏出手机拨通叶乐的号码。 叶乐关切的问道:“事情咋样了?孙马克最后去派出所跟你谈没谈?” 我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笑呵呵的『插』诨打科:“他那种身份怎么可能亲自跟我谈,派的张星宇来的,赔了二十万,对了,段磊估计这两有空,我约他跟你见个面昂?” 叶乐的调门瞬间提高,无比亢奋的出声:“朗哥,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爱你了啦,而且还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爱,我要是个女孩子必须得你做十次以上的无痛人流。” 我笑闹一句:“你没机会了,我只爱我媳『妇』一个人。” 叶乐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问:“对了,那谁给你打电话没有,对对对,内个开桌球厅的黄磊” 我疑『惑』的:“没有啊,你跟他联系好了?” 叶乐冷笑:“我今让我家老爷子找他爸聊了一下,估计他爸还没来得及给他传达会议精神,你再等等吧。” 我感恩戴德的捧臭脚:“谢谢我叶总,还有件事情想摆脱叶总,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打听一下,江君在哪家医院住行不?” “江君住院了?”叶乐微微一怔,接着道:“行,我待会问完微信给你发过去,不过我有言在先哈,我家老爷子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尽管不要招惹麻烦。” 我龇牙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嘛,我一直都是个安分守己的『淫』。”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叶乐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二医院,七楼318房间。” 我把手机探到刘祥飞脸前道:“飞子,你还得再跑一趟,记得上次被你枪嘣的吓『尿』那个江君不?你去这个房间给我扎他两刀,一定要做出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但又让他巧妙的跑掉,ok不?” “有点难度,我尽量。”刘祥飞『摸』了『摸』下巴颏上的青『色』胡茬问:“我需要『露』脸不?” 我点点头:“需要,这事儿反正有危险,不知道对伙现在有多少人陪床,事情办完以后,你可能还得躲几,我帮你联系安生的地方,费用不够,你开口。” 刘祥飞想了想后,不带一丝虚伪的:“再给我加两万,我可以免费给你干活,但负责接应我的兄弟不能白忙活。” 我直接道:“卡号给我,待会我让人给你转四万。” “校”刘祥飞简练的缩了缩脑袋,拽开旁边的“陆地巡洋舰”车门,翻身坐了进去。 我笑嘻嘻的问:“又换车了啊?” 刘祥飞取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轻声道:“嗯呐,人生在世其实活的就是场经历,我得把我以前想做没做过的事情挨个尝试一遍,这辈子走的才能没遗憾。” 我禁不住劝了他一句:“悠着点吧,别嫌我话难听,钱这玩意儿能让人潇洒,也能给人送葬,咱岁数还,慢慢赚慢慢玩,一次『性』玩够了,生活也就变得没啥乐趣了。” 虽然我没有涉猎过“讨账”的行当,但也清楚,这世界上但凡赚钱的行业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尤其是我们这种捞偏门的,危险程度可能不亚于救火队员。 刘祥飞眨眨眼睛道:“大哥,这个社会教给我一个特别浅显的道理,人生短短数十载,可以苦海挣扎的活,也可以璀璨如星的过,我问过我自己,就我这个『逼』样,给人送十辈子快递,能买上一台路虎不?答案是否定的。” “确实。”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刘祥飞咽了口唾沫继续干笑着:“我爷爷过,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对等的,我用不到半年的时间达到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程度,就注定后半辈子可能得在狼狈中度过,所以我就给自己定个十年的闹钟,能活到,我知足,中途响了,我认命。” 贺兵侠低声呢喃:“哥们,话不是你这么唠的,能活着没人会想死。” “哈哈,你有空真应该去采访一下那些『自杀』的人。”刘祥飞浪子一般摆摆手道:“半个时后,我如果没给你打电话就明事情成了,我顺道带着几个兄弟到草原上避暑去,如果我给你打电话,那就明我被抓了,你自己赶快另想辙。” 没等我再继续什么,刘祥飞发动着车子“昂”的一声呼啸而去 章节目录 第384章 煽风 没等我再继续什么,刘祥飞发动着车子“昂”的一声呼啸而去 目视他远去,贺兵侠抿着嘴角低声喃:“这个人真偏激。” 我轻舒一口气苦笑:“经历造就『性』格。” 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拥雍乱』七八糟思维的异类,但真正能付之行动的,我只碰上刘祥飞这一个顽主,某些时候我觉得他的想法特别难以理解,可有些时候我又特别羡慕他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 贺兵侠『揉』了『揉』后脑勺问:“我其实很想不明白,你为啥要多此一举的让刘祥飞二次揍江君,如果你真想整死他,今下午我完全就可以帮你办到,不真撞死他,干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没啥问题的。” 我阴险的笑道:“我想借用江君那张破嘴。” 根据我的观察,长龙酒吧旗下所谓的“四金刚”,孙马克最待见的人应该是江君,最烦的人可能是张星宇。 到江君,可能很多人会奇怪,这货要能耐没能耐,要智慧也没啥智慧,算起来还不如被姜林搞废的那个老猪有用,可偏偏能跟其他仨人同起并坐,靠的是啥?我想狗日的凭的应该就是鼻子底下那张破嘴。 甭管哪朝哪代,会干的永远抵不住会的,流汗最多的农民工赚的钱永远不可能比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的精英高,这是个死理,可能很多人会不屑拍马屁的那种墙头草,但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活的绝对比大多数人要滋润。 平心而论,我不信江君不知道自己是最没能耐的那个,站在他的角度琢磨,这狗日的最渴望的事儿是什么?我如果是他,每日思夜想的肯定是怎么把比我强很多倍的张星宇给搞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被其他人染指。 我相信江君一定动过整张星宇的心思,只是可能一直没啥机会,我要做的就是给丫制造一次理直气壮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张星宇经常来的“光辉”桌球厅里面。 思索片刻后,我朝着贺兵侠交代:“大侠,你先去桌球厅里溜达一圈,找找老板,一个叫黄磊的伙,啥也不用跟他唠,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就好。” 贺兵侠很是『迷』『惑』的问:“就盯着他看?” “对,看到他发『毛』为止。”我乐呵呵的点头。 等贺兵侠走进桌球厅后,我翻出手机通讯录找到几前刚联系过的程正龙:“正龙,你能不能受累把前两咱吃饭时候,长龙酒吧的那个经理给我喊到光辉桌球厅啊?” “有活动啊?”程正龙笑呵呵的问。 我轻声回答:“嗯,有点活动,不过不方便往外透消息。” “懂了,五分钟后我让他联系你。”程正龙没再继续多问。 挂断电话几分钟后,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过来,正是前两透给我不少马克团伙秘密的那个叫梁子的经理,我把我的方位跟他了一下,他应允我最快的时间过来。 正打电话的时候,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交代梁子几句后,我接起另外一个陌生号码:“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朗哥,我是黄磊,咱们今早上在咖啡厅见过面的。” “哦”我拖着长音问:“有事啊磊哥?” 黄磊吐了口浊气道:“你不用明里暗里的给我施加压力,需要我怎么做,直接吧。” 我冷笑:“其实也不需要你干嘛,待会你找找你店里的监控器,肯定能翻出来张星宇和一个陌生男人对话的画面,帮我截下来图,写成照片,如果有人问你,我来没来过你的桌球厅,你回答来过就可以,不困难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看得出这个黄磊应该是在“朋友”和“安危”中挣扎,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后,他叹了口气低喃:“可以,我马上就办,现在你可以让朋友走了吗?他盯着我看了半,实话,我真害怕。” 我笑着应承:“哈哈,没问题,把洗出来的照片给了我朋友,另外删掉今晚上你店里的所有监控录像,有人问起来,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给我搪塞的干干净净,否则的话算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以威胁的方式达到目的。” 给贺兵侠发了条短信,从桌球厅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梁子穿件工装式白衬衫从一台出租车里气喘吁吁的跑下来,朝着我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朗哥,在上班,跟主管请了好半假,他才同意” 人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出卖自己东家的时候,会觉得很不自然,一旦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肯定会比之前更彻底,因为在他看来,反正怎么也是叛徒,还不如为自己多谋一点福利。 “辛苦了梁哥。”我拍了拍他肩膀,递给他一支烟,很客气的:“想求你帮个忙,不过你放心,不让你白忙活,帮完我的忙,你欠程正龙的钱,我帮你一笔勾销。” “朗哥您。”梁子的眼珠顿时变得炽热起来。 “你有江君的手机号码吧?”我抽了口烟问他。 “樱”梁子拿出自己手机,翻出通讯录,满脸自豪的介绍:“他工作号和私人号码我都樱” 我压低声音交代:“给他打个电话,就你在光辉桌球厅看到张星宇和我在一块,手机开免提,你尽量装的『逼』真一点。” “没问题。”梁子利索的拨通江君的手机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江君低沉的声音:“什么事啊?” “君哥,咱们跟王朗和好了吗?”梁子特别进入状态的声问。 “和好他麻痹。”江君瞬间破口大骂,接着『迷』『惑』的问:“你打听这事儿干啥?” 梁子顿了顿:“那不对啊,我刚才跟哥们在光辉桌球厅玩,看到王朗和宇哥有有笑的在一块打球呢。” “什么!”江君的嗓门立马提高八度:“你特么没看错吧。” “肯定错不了,不信我给你拍照片。”我凑到梁子的耳边叮嘱他。 江君昂声咒骂:“马勒戈壁得,就他俩人么?” 我伏在梁子的耳边继续指挥他:“还有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那人和宇哥关系好像也很不错。” “你给我拍几张照片发手机上。”江君喘着粗气低喝。 我继续凑在他耳边:“告诉他,信号不好了,听不见,然后直接挂断。” 梁子演技精干的昂声喊叫:“你什么君哥?我这儿信号不好,等等给你回过去啊。”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江君就又给他打过来,我让他直接挂断。 几分钟后,贺兵侠从桌球厅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相片递给我笑道:“内个黄磊还是个摄影爱好者,店里冲洗机、打印机啥特么都有,还省的我去趟照相馆。” 我接过照片看了几眼,上面全是张星宇和刘祥飞对话的照片,画面虽不是特别清晰,但足以认出来二人,我随手交给梁子嘱咐:“待会你直接去江君的病房,我告诉你地址,他如果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就张星宇发现你了,这些照片是你冒死拍下来的,反正怎么危险怎么,懂啥意思不?” “懂。”梁子赶忙点点脑袋。 我满意的笑道:“去吧,你欠程正龙的账,我会帮你还清楚” 直至梁子钻进出租车里走远,我『摸』着下巴颏低声喃呢:“火候好像还是不太够,得再想点法子煽煽风” 章节目录 第385章 赌点啥 站在繁华的街口沉思半晌后,我掏出手机按下刘祥飞的号码。 “怎么了大哥?”刘祥飞低声询问。 我赶忙问道:“你那边还没得手吧?” 刘祥飞长话短:“没有,他病房里有四五个马仔,看架势应该快走了,我正找空子呢。” 我『舔』了『舔』嘴角轻笑:“那就先别动手,等我过去。” 放下手机后,我和贺兵侠把车牌子卸下来,又从附近商店里买了两顶孩儿戴的那种“孙悟空”的卡通面具,才赶到江君所在的二医院,七楼的消防通道口,我俩和刘祥飞碰上了面。 “他屋里的几个马仔刚走。”刘祥飞摆弄两下手机朝我咧嘴笑道:“我刚才简单踩了一下点,走廊里差不多有三四个监控器,应该可以很清楚的拍下我的脸。” “待会你想办法把他撵进消防通道里,给他点时间跑,一定要做的巧妙一点,不要让丫看出来任何端倪。”我朝着低声叮嘱。 刘祥飞笃定的笑道:“放心,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思考太多。” 我『舔』了『舔』嘴角凝声:“动手吧,完事你直接到炼油厂等我,我安排你上外地躲几。” 刘祥飞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然后搓了搓双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银光闪闪带着锯齿的西餐刀出声:“不用,办完你这个事儿,我连夜出市,正好山西那边还有几笔账需要我去收一下。” 我没有过多询问,点头道:“行,你有地方去我就放心了。” 罢话,刘祥飞直接从消防通道口走进七楼,与此同时两个坐在走廊塑料椅子上的伙分别推开护办室和医生值班室的门。 瞅着两个伙动作娴熟的控制住值班医生和护士,我『摸』了『摸』嘴角自言自语:“真是啥样的将带啥样的兵。” 那两个伙我之前也见过,都是聂浩然手底下的,自从前阵子跟着刘祥飞上外地要了一回账后,就不乐意回去了,可能是刘祥飞给他们的酬劳更丰厚,也可能是他们更喜欢跟在刘祥飞这样的狠茬子身后冒险。 刘祥飞径直推开一个病房的门,几秒钟后,房间里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紧跟着江君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狼狈的从病房内蹿出来,脚步踉跄的朝着走廊我们这个方向跑,刘祥飞拎着西餐刀不紧不慢的从后面撵。 “先藏起来。”我冲贺兵侠点点脑袋,我俩迅速往上一层楼走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江君呼哧带喘的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迅速往楼下奔跑,刘祥飞没继续撵,而是朝着楼下喊:“狗日的跑下去了,给我截住他!” 其实他就是在暗示我已经得手了。 我和贺兵侠蹑手蹑脚的走下来,我朝他点点脑袋,刘祥飞比划了个ok的手势,回身走进住院楼层,从电梯里离开。 接着我和我贺兵侠戴上“孙悟空”面具,脚步趔趄的顺着楼梯撵下去,边走我掏出手机,压着嗓子边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宇哥,狗日的反应太快,我们没能得手,现在怎么办?行,我马上回桌球厅找你。” 我相信江君此时此刻就藏在楼道里,只不过具体是哪一层我不敢保证,所以顺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我的步子迈的很大,尽可能保证让他听清楚我打电话的内容。 “去哪?”贺兵侠明知故问。 我继续压着嗓子话:“去宇哥经常打台球的那个桌球厅,交代飞子他们先撤吧,不然待会警察来了,谁也跑不掉。” 从楼梯里下来,我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让贺兵侠开车返回黄磊的那家桌球厅。 边开车贺兵侠边好奇的问我:“朗朗,我有点疑问,你刚才让刘祥飞动手,那内个叫什么梁子的手里的照片不就没用了吗?” 我仰嘴笑道:“当然有用,那些照片甭管什么时候送到江君的手里,都是定时炸弹,尤其是现在,他刚刚挨完捅,不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不好使,肯定瞅谁都特么像要弄死他的人。” 贺兵侠眨巴两下眼睛问:“那咱接下来要干嘛?” 我『摸』了『摸』鼻尖狞笑:“约张星宇出来打会儿球,顺带当一把观众,前阵子他尽当导演了,这回换他上场做演员,咱们坐旁边看表演。” 我们赶到桌球厅的时候,整个桌球厅里已经没几个人,黄磊一个人撑着球杆伏在一张球桌“啪啪”的练习点球,见我和贺兵侠周而复返,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磊哥,还有个事儿得麻烦你。”我随手抓起黑『色』的8号球,冲他咧嘴笑了笑:“你给张星宇打个电话,就我在你这儿呢,他肯定明白啥意思。” 黄磊黑着脸低喝:“王朗,我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矛盾,也请你不要咄咄『逼』人可以吗?” 我善意的笑了笑:“磊哥你真想多了,我是来帮你脱罪的,只要我在这儿,他肯定知道一切事儿都是我捅咕出来的,这样他也能理解你是被我『逼』迫的,将来你俩还能当好朋友处。” 黄磊鼻尖冒汗,嘴里“呼呼”的往出哈着热气,沉默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很快手机通了,那边传来张星宇的声音:“喂?” 黄磊深呼吸一口出声:“宇,有个叫王朗的人来我店里了,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手机那边沉寂几秒钟后,张星宇一扫方才慵懒的声音,笑盈盈的:“行,你告诉他,我马上换衣服过去,让他千万等着我昂,别躲也别跑。” 我站在旁边大笑:“哈哈,我等你哦老铁!” 等黄磊挂断电话后,我坐在一张球案上,朝他摆摆手道:“磊哥,有事你先忙吧,桌球厅暂时借给我一晚上,有任何损失,我双倍赔偿你。” “不需要,我店还没到歇业时间。”黄磊冷冰冰的扫视我一眼,回身坐进不远处的吧台里面,将几个服务生和收银员全都打发走,他自己则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分别给叶乐、驼子和段磊都拨了一通手机,谈话内容基本上一样,越他们过来谈谈体育场工程的事情。 张星宇怕我会在桌球厅埋伏他,肯定不会一个人来,我同样也怕他待会领人直接把我给ko掉,所以这场戏还需要再加几个有分量的观众,叶乐的身份足够,驼子的马仔不少,段磊兜里有钞票,省里有关系,这些人足以保证,今晚上我能平平安安的离开。 十多分钟后,张星宇推门走进来,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壮硕伙,见我懒散的坐在桌球案上,张星宇下意识的扫视一眼四周。 “别找了,就我和我哥们俩人。”我笑盈盈的挥挥手臂道:“听,你桌球打的很不错?咱俩干一把?” 黄磊从吧台里站起来,朝着张星宇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宇。” “没事,你只是做了正常人最该做的选择。”张星宇无所谓的摇摇头,胖墩墩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怒意,『舔』了『舔』嘴皮道:“你要跟我玩球啊?” 他话的时候,那七八个壮汉已经将我和贺兵侠给团团包围。 “别靠那么近,整的好像咱挺熟似的。”我一胳膊推在一个壮汉的胸口,满脸玩味的扫视张星宇反问:“宇哥,你是不是挺怕我的呀?出门不领这些玩意儿,走道都不敢直起腰呗。” “不吹牛『逼』,让我怕的人很多,但你绝对不是其中一个。”张星宇摆摆手,几个壮汉徒旁边。 他随手抓起一支靠在墙边的球杆,用枪粉“蹭蹭”擦了几下枪头,乐呵呵的:“我玩球一般喜欢赌点啥,你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我也拿起一支球杆,有样学样的往枪头上蹭了一下枪粉,佝偻下腰杆,瞄准白球笑道:“咱就赌一出自相残杀的好剧,怎么样?你赢了,我请你看戏,我赢了,还请你看戏。” 张星宇狭长的眼珠子微微跳动几下,随即昂头道:“来呗” 章节目录 第386章 好戏上演 我和张星宇随便找了一张球案,他领来的几个壮汉全都跟门神似的双手抱胸站在旁边,我将台球码好以后,朝着他努努嘴道:“你开球吧。” 张星宇很是熟络的从边上的冷柜里拿出一罐可乐,边喝边朝我摆手:“你开吧,我怕我一杆收了你,到时候你尴尬。” 我同样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没事儿,重在参与嘛,今晚上打球是其次,主要是看戏。” 张星宇没再多什么,把可乐罐递给旁边一个马仔,弯下腰,姿势异常标准的“啪”的一声击在白球上,码成三角形的台球顿时被打散,同时滚进球篮里三颗。 我二傻子似的拍手叫好:“诶卧槽,一杆三飞,宇哥球技真棒” 这时候门外传来驼子的声音:“大半夜的鬼喊什么玩意儿呢,刚跟我媳『妇』躺下,就被你给喊醒了。” 紧跟着穿一身花格衬衫,夹着个包的驼子带俩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星宇后,驼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就好像不认识似的走到我面前眨巴眼:“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我递给他一支烟笑道:“独家大电影,保证你一辈子都没见过。” “哈哈,好”驼子这种老江湖自然一眼看出来点猫腻,接过烟,很随意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紧跟着叶乐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年轻姑娘从外面走进来,看架势应该是没少喝,满脸透着亢奋的红光,进屋以后,他同样也稍微有些诧异的瞄了眼张星宇,和驼子的做法一样,直接无视掉。 走到我面前,喷着酒气嘀咕:“你呀你,跟你多少遍了,非常时期” “我懂。”我随手在他搂着的一个姑娘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笑盈盈的打趣:“还挺有弹『性』。” 叶乐没正经的吧唧嘴巴:“要不今晚上咱四个一块玩角『色』扮演,就演唐长老骑白马那段咋样?” 我邪恶的一笑:“吸『舔』取精吗?” 见到驼子和叶乐,张星宇本来笑嘻嘻的脸颊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当段磊走进桌球厅的时候,他狭长的眼珠子瞬间瞪圆,我估计他此时的心情一定开始翻涌。 段磊的穿着和白差不多,浅蓝『色』的低领t恤掖在板正的黑西裤,发福的肚腩微微凹起,他不认识张星宇,所以连看都没看,只是笑容满面的跟我打了声招呼。 “驼哥、叶总,这位是段磊,我磊哥,聚宝地产的大老板。”我放下球杆,笑盈盈的跟他们互相介绍:“磊哥,这是叶乐,崇市某位姓叶的大拿家的公子,这是驼子,南郊肉联厂的老板,你们先聊,我跟朋友打完这一杆。” 完后,我重新走回球案边,朝着张星宇努嘴道:“宇哥,咱俩继续哈。” 张星宇的表情不似刚才那么风轻云淡,严肃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伸了个懒腰笑着:“你这个一号主演已经到位,还差两个二三号男配,我估计应该也在路上,别着急,咱们慢慢打,反正一宿的时间呢。” 张星宇攥着球杆指向我,瞪着眼珠子厉喝:“王朗,我没兴趣陪你从这儿唠鬼嗑,想干什么,你直接划出来一条道,我接着就完了!” “咦?这么气急败坏可不像你的风格呐。”我装腔作势的抻脖望向他,笑的极其欠揍问:“是不是现在心里特别没底,特别惶恐呐?” 张星宇嗤之以鼻的醒了一把鼻涕,撇撇嘴道:“笑了,我在你身上还没找到惶恐的感觉。” “相信我,今之后,你会这种感觉的。”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指着冉冉升起的白『色』烟圈冲他问:“你看这个圈,像不像一个圈套?” 张星宇咬着牙齿,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顿『乱』颤。 就在这时候,桌球厅外突兀传来一阵嘶吼声:“草泥马得,给我把前后门全都堵了,一个人都别放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凌『乱』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接着一大圈拎着片刀的青年『潮』水一般冲了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杵着一副拐杖的江君,江君面『色』泛白,一瘸一拐的挤进来,牛仔裤上隐约可以看出斑斑血迹。 见到江君突兀闯进来,张星宇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直接变成了“川”字形,没等他吱声,江君怒气冲冲的指着张星宇就开骂:“草泥马得,你还真在这里,张星宇咱俩没仇吧,你为啥要找人弄我!” “你有病吧!”张星宇厌恶的扫视一眼江君,随即歪头朝我冷笑:“手法真低端。” 罢话,他就打算往出走。 江君横在张星宇面前,伸手在他胸脯上推了一把,气呼呼的嚎叫:“你特么去哪,给我清楚,老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找人弄我!” “听不懂你在什么,但你最好别招惹我!”张星宇一胳膊摆开江君的手臂,不耐烦的训斥:“别一跟他妈猪脑袋似的,人家啥你信啥,我如果想整你,去年你就他妈蹲监狱了。” “呵呵,总算出来你的心里话了吧,去年你就开始琢磨着怎么阴我,你不就觉得大哥平常对我好,总是冷落你,心里不平衡吗?”江君气极反笑,指着张星宇的鼻子咒骂:“你个狗杂碎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子刚才就藏在消防通道口,清清楚楚听见你的人给你打电话吧?” 张星宇板着脸骂叫:“你特么疯了吧?叽里咕噜的什么玩意儿呢!” “还跟我装蒜是吧?”江君撇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叶乐、驼子和段磊,皮笑肉不笑的问:“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为啥会聚在一块,你还跟王朗一块打球,关系处的挺不错嘛。” 张星宇此刻哪怕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索『性』蛮横的怼了一句:“我跟谁聚和你有关系吗?” 江君喘着粗气,瞪着遍布血丝眼珠子咆哮一声:“你跟谁玩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他妈你想弄死我,就跟我有关系了,梁子,你给我进来!” 几秒钟后,刚刚跟我见过面的梁子畏畏缩缩的走进来,手里还攥着几张照片,江君一把夺过来相片“啪”的摔在张星宇的脸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嚎叫:“来,你这些是咋回事?” “草泥马得,你们干什么!” “江君,你特么敢碰宇哥。” 跟张星宇一块来的几个壮汉,一看自己老大被辱,瞬间如同猛虎似的朝江君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跟在江君左右的那帮青年也立马迎上去,两帮人顿时骂叫着推搡在一起。 “谁也别『乱』来,我的人全部往后稍。”江君昂着脖子喊了一声,自作聪明的指着张星宇狞笑:“我他妈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省的被外人笑话,咱们等大哥过来,好好的聊聊孰是孰非。” 张星宇捡起来地上的照片,随即表情阴沉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半晌没作声。 “你刚才不挺有理吗?啊,继续朝老子嚷啊。”江君喷着唾沫星子狞笑:“刚才老子在医院被人伏击了,干我的人叫刘祥飞,是王朗的人,照片上显示你和刘祥飞勾肩搭背,笑的比搞对象还特么甜蜜,你怎么解释?你你们没有猫腻,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聚在这家桌球厅里?全崇市谁不知道,你挑唆四狗整王朗,他恨不得弄死你,怎么会跟你喜笑颜欢。” 面对江君的连番质问,张星宇一语不发,这事儿别他碰上,就算换个辩论家过来,也照样不清楚。 看俩人陷入沉寂,我非常“善意”的替张星宇话:“江君,你别放狗屁,我和张星宇的仇不共戴,刚才要不是你冲进来,我就准备干他呢!” 我这一句话瞬间再次点爆江君,他攥着拳头厉喝:“呵呵,王朗你看我傻不傻?如果没人通风报信,刘祥飞能找到我住在哪?如果我没他妈十足把握,今晚上就不会跑过来堵你们,你子玩的挺高啊,什么时候把张星宇这颗暗棋埋在我们身边的?” 我张了张嘴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没在吱声。 江君继续发挥着自己高超的想象力叫嚷:“没猜错的话,你们这帮人聚在一块是研究体育场工程的事情吧?我今在派出所,你为啥只和张星宇谈,敢情是为了替他在我们内部铺路,不定四狗的事儿,都是你俩合伙演出来的!” 张星宇搓了搓脑门上汗珠,低声骂了一句:“白痴” 章节目录 第387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面对江君连珠炮似的干嚎,张星宇彻底愤怒了,指着他鼻子昂声开骂:“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我如果真想弄你,需要这么麻烦吗?我跟世豪啥关系你心里没点『逼』数?我一个电话,马克能拦得住他不?” 被张星宇指着鼻子呵斥一句,江君顿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不止是他,杵在旁边当看客的我同样也稍稍有点意外。 我虽然没太和“四金刚”里的最后那位打过照面,但上次马超要整我,警察来了都跟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往上冲,旁人谁劝也没好使,结果却被方世豪给拽走的画面我一直记忆犹新。 从另外一方面讲,马超应该很忌讳方世豪,能叫马超那种连警察都敢嘣的猛人服气,方世豪绝对有两把刷子,之前从梁子的嘴里,我只听马克不爽眼张星宇,但透过张星宇刚才的话,我才想到他竟然和另外一个“金刚”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君完美的诠释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欺软怕硬”,起初张星宇不吱声的时候,他就跟个来事儿的老娘们似的破嘴嘚吧个不停,现在人家一急眼,他立马怂了,咬着嘴皮墨迹:“有能耐你别跟我嚷嚷,咱们让证据话,用事实证明。” 张星宇特别上火的搓了搓肥脸,回头看向我冷笑:“挺有成就感的呗?” 我眨巴两下眼睛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咒骂:“有没有成就感你心里不清楚是咋回事,少特么跟我套近乎,咱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而且我告诉你昂,我现在做的,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惹不起张星宇,江君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棱着眼睛朝我吆喝:“王朗,你也不用狂,早晚有一我还得让你跪在我脚边,高呼君哥我错了。” 驼子昂头笑了笑:“咋地君子,最近你练辟邪剑谱呢,准备一统江湖呐?” 江君怒气冲冲的回怼了一句:“没你事儿,你少特么跟这儿裹臭脚。” “你跟我叫号呢?”驼子“蹭”一下站起来,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骤然变冷。 江君虽然傻『逼』,但绝对不是智障,放在平常驼子可能会看在孙马磕面上让他三分,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面他熊驼子,别驼子好歹是个南郊大哥,就算是个普通混子,也肯定上脸,更别旁边还坐着他根本弄不清楚目的叶乐和段磊,迟疑片刻后,江君聪明的闭上嘴巴。 我叼起一支烟,笑盈盈的调侃江君:“君哥,我其实挺鸡八可怜你的,下午在派出所的时候,你还昂着脑袋冲我喊,你和张星宇的关系情比金坚,结果晚上差点让缺成火锅给煮了,卡脸不?” 江君恼羞成怒的骂了我一句:“滚你麻得!” 我歪着脑袋眨巴两下眼睛,猛地指向江君身后高喝:“飞子,千万别冲动!” 我话刚喊完,江君立马下意识的往后扭了一下脑袋,瞬间丢掉拐杖就往店里面跑,原地加速至少得二十迈起步,其他人压根没动弹,就这傻叉自己蹿到张星宇身后,几秒钟后才忽然察觉到我在耍他,一张驴脸瞬间涨红。 我不屑的摇摇脑袋:“这辈子你也就这点段位了。” 见所有人全都跟看白痴似的打量他,江君梗着脖子,跟个老公鸡似的咆哮:“给我按住王朗!” 十多个马仔立马夹枪带棒的往我跟前涌动,我嘴里叼着烟,单手『插』在兜里,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贺兵侠很讲究的直接挡在我前面,一只手慢慢『摸』向后腰。 “市区晚上的治安现在这么差劲吗?”叶乐『摸』了『摸』下巴颏,若有所思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城区中队的李叔吗?我叶啊,咱们市内晚上的治安现在真的很差劲,我和朋友在桌球厅玩会球,突然闯进来一大帮拎刀的社会青年” 看到叶乐打电话,江君赶忙摆手喊停,喘着粗气满脸写满了憋屈。 “唉,今年的傻『逼』好像比去年要多很多。”我摇了摇脑袋,朝叶乐他们仨嬉笑道:“你们该聊啥聊啥,别被某些傻『逼』破坏掉心情。” 罢话,我朝着张星宇努努嘴,继续煽风点火:“宇哥,要我反正也特么解释不清楚了,你不如直接走人,反正谢谦宠着你,孙马克也不能拿你咋地,咱的事儿以后再聊呗。” “呵呵”张星宇仰嘴冷笑两声没往下接茬。 其实我这话就是明摆着给江君听的,以张星宇的智商,我相信今就算塌下来,他肯定也会等到孙马克来了再,否则他一旦从这个门走出去,往后根本解释不清楚。 此时此刻我特别能理解张星宇心底的苦闷,现在的他,一定就和那晚上在夜市街被他阴的满身是伤时候一样,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好歹是被素味平生的四狗找人给干赡,他马上要对面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纸糊的一样的兄弟情义。 另外一边,江君就跟个受委屈的媳『妇』似的不停的打电话:“大哥,你快来吧,人全被我堵桌球厅了” 等了差不多能有半个时左右,身着一声灰『色』商务休闲装的孙马克总算姗姗来迟。 当他看到桌球厅里这一屋子身份不同、背景不同的“熟人”后明显有点『迷』糊。 一看到自己主子来了,江君马上跟发情的“秋田犬”似的吐着舌头吱声:“大哥,今晚上捅我两刀的人还是那个叫刘祥飞的狗渣,这是梁子冒死拍下来的照片,你看看” “闭上你的嘴!”孙马克烦躁的训斥一句,扭头看向倚靠在一张台球桌旁边抽烟的张星宇问:“我想听你解释。” 张星宇语调平常的弹怜烟灰:“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至于你现在看到的证据,听到的所谓证词,我现在根本不清楚,你要信我,这事儿我过段时间肯定给你个答复,你要是不信,那就随便吧,我跟谢叔刚才发过短信,他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了。” 有道是“得势狸猫凶似虎,落配凤凰不如鸡。” 十分钟之前,江君被张星宇唬的大气不敢喘,现在主人一来,瞬间扬眉吐气,瞪着通红的大眼珠子叫嚷:“『操』,你特么什么态度!嘴还硬是吧,梁子,把你看见的告诉克爷,放心,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孙马克先是瞄了眼江君,随即梗着眉头冲张星宇低喝:“你拿我姐夫压我?” “克哥,我没想拿谁压你,但今这种情况,我确实解释不清楚,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你信我,我肯定会给你找出来答复,你不信我”张星宇深呼吸两口,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来片刀“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低声道:“三刀六洞,我认了!” 其实张星宇的态度没任何问题,换做任何人都会产生动摇,但他话的语调太梆硬,让人听着格外不舒坦,我不知道孙马克心里是咋想的,反正如果是我,哪怕是为了服众,或者做给手下人看,今也绝『逼』会扎张星宇两刀。 当然这种画面也是我最梦寐以求看到的,孙马克冷冰冰的盯着地上的片刀注视几秒钟,又扭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长吁一口气道:“明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悉听尊便。”张星宇嘴角上扬,拍拍屁股朝门外走去。 就在我以为今晚上的戏码到此结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草泥马得张星宇,吃里扒外是吧,我特么弄死你!” 接着就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高瘦身影攥着一把三棱军刺猛然拨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蹿出来,接着一刀捅在张星宇的腹上 “我跟你讲个鸡八清楚,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到现在都『迷』糊。” 章节目录 第388章 落魄离场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从那道叫骂声传出,再到张星宇被捅,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等我仰头看清楚动手饶时候,张星宇已经捂着腹痛苦的蹲下身子。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动手的人竟会是李俊峰,一刀扎透张星宇后,李俊峰一只手揪着张星宇的脖领还想补第二刀,立马被张星宇的几个马仔叫骂着给推搡开了。 李俊峰挣扎着推搡张星宇几个马仔,龇牙喊叫:“谁他妈也别拦我,张星宇你个狗『操』得,上次坑我差点被警察抓到的账我还没给他算清楚呢!这次又耍君哥,整个长龙跟我最好的就是君哥,你知不知道!” “滚开!”一个人高马大的马仔一肘子砸在李俊峰的脸上,李俊峰的鼻孔瞬间开始往出喷血,不过仍旧咬着牙挥舞手里的军刺嚎叫:“克爷,今你只要让我弄死张星宇,回头我任由你发落” 没等孙马克发话,江君瘸着腿冲过去,举起自己的拐杖砸在刚才打破李俊峰的那个壮汉头上,怒气冲冲的呵斥:“草泥马得,谁让你碰我兄弟的。” “你打我干鸡『毛』!” “打你怎么滴” 张星宇的几个马仔立时间跟江君手下那帮混子推搡在一块,期间李俊峰趁『乱』抡起军刺又往张星宇的后脊梁上劈了两刀。 “干什么?你们都他妈要干什么!”孙马克满脸阴霾的厉喝,话的同时,一把薅住张星宇一个马仔的衣领,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鼓着眼珠子狞笑:“怎么滴,你们现在就认识自己宇哥,不认识我了呗!” “克爷,我没颖被打的壮汉原地晃悠两下,捂着腮帮子低声回应。 『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平息,从这方面看,孙马克在这个团伙的权威绝对是不容挑衅的。 扇完壮汉以后,孙马克扭头又看向拎着军刺的李俊峰,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咒骂:“还有你,谁他妈让你动手的!” “对不起克爷,刚才我冲动了。”李俊峰顺势往后踉跄的倒退两步,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滚!”孙马克喘着粗气指向门外咆哮。 李俊峰耷拉下脑袋,快步退出桌球厅,整个过程中,我俩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仿若不认识一般。 其实孙马磕态度再明显不过,全场事件里,他一句没骂江君,只是不咸不淡的训斥李俊峰两句,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偏的有多厉害,当然也不排除这个事情根本就是他暗中安排的,反正我之前和李俊峰根本没见过面。 “宇,你没事吧?”孙马克深吸一口气,弯下腰作出要搀张星宇的样子,张星宇低头“桀桀”笑出声,避开孙马磕搀扶,自己捂着鲜血直流的腹勉强站起来,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红艳艳的血水顺着他的指头缝往外蔓延,可想而知李俊峰刚才那一刀扎的究竟有多深。 张星宇嘴里喘着粗气,一眼不眨的盯着孙马克开口:“马克,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虽然不算聪明,但至少不笨,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这几年我一语不发的守在你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最后是这样收尾,罢了,从今开始,我张星宇退出长龙,咱们恩怨勾销。” 罢话,张星宇捂着肚子,一步一摇晃的扶着墙朝门外走去。 孙马克皱了皱眉头,撵了出去:“宇,你看你这是干嘛,底下人不懂事,你也”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星宇回过来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冷笑:“王朗,这把我败的心服口服,但你记住,我不是输给你的,而是败给了饶嫉妒心,你拿捏人『性』比我更准确,提前恭祝你入主崇市,就凭这些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很难挡得住你的脚步。” 我肯定不会给他任何回旋的借口,满脸『迷』『惑』的吱声:“听不懂你什么,你们内讧跟我有鸡『毛』关系。” 驼子心领神会的走到我旁边补刀:“老弟,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张星宇,他最擅长的就是玩心计,眼瞅现在情况不对劲,他不得给自己制造点话头呐,咱作为局外人看看就得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的抓了抓后脑勺。 “马克,作为朋友,我最后再劝你一回,别再招惹他,他从踏进崇市到今还不到三个月,从最一开始被江君按着脑袋揍,到现在可以跟你平起平坐的对话,你自己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本事,这里面齐恒的原因很重要,但只是一部分,他自己要是没点能耐,今晚上那三位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聊。”张星宇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瞄了眼孙马客声道:“继续拼下去你姐夫早晚得被你连累,言尽于此,保重吧。” 完这句话以后,张星宇佝偻着后腰慢慢走出桌球厅,背影不出的落寂。 张星宇那几个虎背熊腰的马仔互相对视一眼后,二话没快步撵了出去。 门外传来张星宇的嘶吼声:“滚回去,每月大把大把钞票养你们的是长龙酒吧,我跟孙马克互相看不对眼是我们的私事,但你们得记住,自己是端谁家饭碗的。” 十几秒钟后,七八个壮汉耷拉着脑袋,表情各异的又走回桌球厅。 我沉默几秒钟后,掏出手机迅速给姜林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不知道为啥,看到张星宇刚才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点难以言表的感觉,坑掉他的喜悦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很久之后我才弄明白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叫做“兔死狐悲”。 桌球厅里,孙马克表情阴郁的扫视我们几个一眼,摆摆手,转身往外走,江君马上跟大内总管似的凑过去贱笑:“大哥,今这事儿张星宇分明是冲你” “啪!” 一记响亮的嘴巴子瞬间掴在他脸上,孙马克拧着眉头训斥:“从今开始,你就给我死死的呆在酒吧街里,再他妈挑三豁四,我把你篮子割下来泡酒。” 江君捂着脸上的五指印,抿嘴没敢继续作声,孙马克扭头看向段磊道:“段总,相信我,体育场的项目,你不管转给谁干,都肯定不会称心如意。” 段磊揪了揪自己的t恤领口,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我都要转出去了,还会在意接盘的人干的舒服不舒服吗?况且体育场的项目是省里重点扶持的,大方针上,我还真不信谁敢怎么样。” “那咱们走着瞧吧。”孙马克抽搐几下脸上的肌肉,干脆利索的离开。 很快闹哄哄的桌球厅里变得冷清,只剩下我、贺兵侠、驼子、叶乐和段磊几个人,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他们仨抱拳弯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可能来之前他们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想干什么,但自从见到张星宇之后,应该都猜出来几分端倪,可即便如此,他们谁也没走人,这就算是一种态度的表面。 因为齐叔的缘故,驼子跟我关系最近,他乐呵呵的打圆场:“今晚上,咱们仨被这子扯了一晚上的虎皮,让他请吃顿宵夜不过分吧?” 叶乐同样也笑着打趣:“至少得三头鲍、澳洲秃参起步,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段磊整理一下衣裳起身:“哈哈,那我就跟着你们蹭口饭得了。” “牟问题,『毛』『毛』雨,咱走着”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扭头看了眼整晚上坐在吧台里面无表情的黄磊,沉默片刻后,凑到贺兵侠的耳边嘀咕:“待会让波波给他拿点钱,完事你把手机里白拍到我和张星宇在饭店门口勾肩搭背的照片洗出来。” “那些照片还用吗?”贺兵侠不解的问。 我仰嘴冷笑:“必须有用,既然给张星宇整趴下了,我就不能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照片多洗几张,我想办法让人交到孙马克和谢谦的手里,孙马克把张星宇撵走了,我不得替他找点站得住的借口呐。” 尽管我有点同情张星宇的落寞离场,但敌人就是敌人,不能因为同情给他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驼子回头朝着自己两个马仔笑道:“赶紧拿手机录下来相,往后你朗哥如果一不心混成名人了,这都是他的黑历史。” 我们一行人有有笑的往外迈步,走到桌球厅门口时候,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呢喃:“这家伙真的会就此离场吗” 章节目录 第389章 中间人 市中心一家桨御品居”的海鲜店里,我和几位崇市跺跺脚可能都会震三颤的大拿们欢聚一桌,饭店老板是驼子的朋友,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准备了一个古香古『色』,看上去很有格调的包间。 本来我以为这帮大佬只是开玩笑打趣我,谁知道他们是真拿我当地主老财宰,一人先要了碗“鲍鱼粥”开胃不,更是指着播最后几页的各种生猛海鲜可劲点。 “这个来一份。”叶乐戳着播上的“澳洲大龙虾”朝服务员努努嘴,随即又看向段磊和驼子招呼:“段总,驼哥,千万别跟朗子客气,他今早上刚从我哥们那收走几万块钱的红包,待会吃完饭,咱们再找个洗浴中心好好舒服一把。” 我捂着胸口一脸心疼的干嚎:“往后啥不带跟你们处了,一个个全是吸血鬼。” 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闲扯几秒钟后,驼子瞟了眼叶乐左拥右抱的一对美女,若有所指的出声:“趁着等材功夫,咱们唠唠正经事呗?” 叶乐在两个妞丰盈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没正经的坏笑:“去吧哈尼,你俩到卫生间补补妆,吃完饭带你们去嗨皮。” 很快两个女人晃着蛮腰离开房间,屋内顿时剩下我们四个纯爷们,叶乐一扫之前的轻佻模样,起身毕恭毕敬的替段磊倒了一杯酒,语重心长的望向段磊道:“段总,我之前托朗朗,约过您很多次,实在话,我和我爸,对体育场的项目真的非常上心。” 驼子『舔』了『舔』嘴唇出声:“我也一样。” 段磊低头沉默片刻,将杯中酒推到旁边,表情严肃的:“谈事不喝酒,喝酒不谈事,酒桌上的承诺最没可信度,我相信你们也不希望听到我醉后的胡『乱』保证。” 我捏了捏鼻子暗拍一记马屁暖场:“难怪磊哥的聚宝地产如日中,不是没道理的。” 段磊笑了笑,继续开口:“我是生意人,先讲利后谈义,既然咱们今晚上能通过朗朗坐在一张桌上,就证明我确实也很有诚意跟你们聊这件事情,但朋友归朋友,什么事情咱都应该提到前面,免得坏了感情,我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 “段总话的很明白。” 叶乐和驼子俨然化身成学生,忙不迭狂点两下脑袋。 段磊侧目望向叶乐笑问:“工程监制可以变更成叶公子父亲以所在单位的名字,对我而言,谁落这份政绩都无所谓,但我想知道,我可以从令父手中得到什么实惠?” “不是我们能给什么,得看您需要什么。”叶乐犹豫几秒钟后,心翼翼的回答。 段磊吸了吸鼻子,很直白的出自己的诉求:“我现在不太缺钱,买卖也干的稍微有点烦了,不知道崇市选人大代表大概需要什么资历,叶少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吗?” 叶乐瞳孔骤然放大,吐了口浊气结巴的:“我我回去问问。” 段磊又看向驼子微笑:“驼哥,实话实,当初我竞拍下来这个项目,连送礼带走一些必要的过场,总共花了将近四千个,工程进行到现在,只是刚打好地基,我已经垫进去不下一个太阳(亿),土木活,很吃钱的,整个工程完善的话,我预计至少得四个太阳左右,你真的考虑清楚吗?” 驼子同样沉默半分钟后,开口:“钱的问题,我手里倒不是特别紧张,实在不行,到时候通过叶少找银行贷款呗,这年头干工程,没几个是用自己的本金垫付,只是不知道段总大概需要多少转让费。” 段磊伸出两根手指头浅笑道:“我可以分文不收,但工程接下来以后,你公司里必须得有我百分之二十的干股。” “百分之二十?”驼子明显有些不乐意了。 段磊点点脑袋道:“对,这样明面上我撤出你接盘,但实际上我前期投进去的钱不会找你买单,你干起来更加也会得心应手,刚才过,我是个商人,当初竞标下来这个项目就是为了赚钱,中途虽然发生了各种变故,但我也没有把财神爷推出门的道理,你对吧?这是硬『性』条件,不管谁跟我谈,都不会改变,换个人,我可能要价更高。” 驼子顿时有些拿捏不准,干笑:“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咳咳”我不合时夷干咳两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几位老哥哥,你们好像把我这个牵线搭桥的苦哈哈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哈哈,红娘闹意见了。”段磊顿时爽朗的笑了,轻抿一口香茗道:“我是个直脾气,有什么就跟二位照直了,相比起来你们,我其实更信得过朗朗,再直白点,我信的是老齐,我和老齐之间的瓜葛很省,如果你们想要接盘的话,我有一个附加条件,必须得让朗朗参与进来。” 我实话实的干笑:“磊哥,你们整的买卖太大,动辄仨太阳俩太阳,我身板太,属实掺和不动,不跟你们扒瞎,今晚上之前,我见过最大的面额就是我卖命攒下来的不到二百万全部家当。” 尽管之前齐叔过,他会帮我筹集一部分资金,但事情真到眼前,实事求是的讲我反而没太大热情了,一个是怕赔钱,一个是根本不动这里头的行当,内行坑外行,到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改变的铁律。 段磊点燃一支烟,弹怜烟灰轻飘飘的:“我提个建议吧,现在咱们起来是三方合作,而且大家还都是第一次打交道,什么合同、情义全都白扯,不如找个中介公司做监督,当然前提是,咱们真的可以走到合作的那一步。” “中介公司?”驼子和叶乐一齐望向他。 段磊则歪头注视我,我咽了口唾沫涩笑:“啥意思?你让我当中介呐?我不行的,实话,我现在连你们到底在聊啥都听不懂,整个脑子晕沉沉的。” 段磊风轻云淡的笑:“你不需要懂太多,只需替我们三家做个共同担保,比如一旦确定合作意向,我会拿出自己某些实体的手续放到你那里作为抵押,他们两家同样如此,以确保我们中不会有人中途毁约,我们按月或者按照工程进度给予你相应的保管费,毕竟我不信他俩,他俩同样互不相信,想找一个我们三家都相信的中间人很难。” “这”我迟疑好半晌后,不确定的:“我得回去跟我叔商量商量。” 我看的出来段磊有意想拉我入伙,很有可能是齐叔的授意,只是他这事儿牵扯面实在太大了,稍有不慎,迎接我的可能不是翻身,而是彻底翻船,我感觉自己还是应该先跟齐叔沟通完再。 见大家暂时都拿不定主意,段磊拍拍手岔开话题:“好了,既然正事儿打完了,那咱们就吃饭吧,我喊我工区几个工头一块过来吃顿饭,你们没意见吧?” 驼子也笑眯眯的回头看向我:“我喊浩然这个犊子也过来尝尝鲜,平常总墨迹我除了海带没见过海鲜,朗朗,你肯定不能生气吧?” 另外一边,叶乐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摇人:“哈尼,你们化完妆没有?化完就把你那几个姐妹一块喊过来吧,对,今晚上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瞅着这帮损篮子一副吃大户的模样,我心一横直接拨通卢波波的手机号码,反正今晚上出血在所难免,还不如把我的兄弟们都一并喊过来。 电话通了以后,卢波波语气很冲的骂咧:“干鸡八啥!有话快,我跟嘉顺、康子正扎金花呢,生死局,五块钱一把的,老特么刺激了。” 我无语的嘟囔:“寻思喊你过来吃海鲜呢,既然你那边生死局,那就不打搅了” “微信给我发位置,哥马上过去!”卢波波立马亢奋的喊剑 我连声嘱咐:“顺带喊上乐子、大涛、涛和阿义。” 卢波波臭屁道:“乐子应该不会去,他搁家里放松前列腺呢,喊他就肯定得喊上温婷。” “给他打一个电话吧,省的狗日的明骂街。”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通王影的号码,一听我请客吃海鲜,傻妞二话没,立马欣喜若狂的开始召唤陈姝含。 十多分钟后,我们包房坐满了人,有工区的代工和工头,有聂浩然领过来的一大票雕龙画凤的社会人,还有我那群无良的兄弟以及王影和陈姝含。 我看一个包间坐不下,又让服务员从隔壁开了间包房,好好的一顿便饭愣是被我们吃出年会大聚餐的味道。 见到王影,我先发制饶拉住她的手,猪哥似的拱嘴讨好:“可算来了媳『妇』,想死你了” 今一我没顾上给她打电话,生怕她待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找我兴师问罪,所以我表现的特别殷勤。 王影轻捋秀发,凑在我耳边咬牙低声哼哼:“等吃完饭我再找你算账,这会儿给你留面子。” “谢谢主。”我忙不迭的拱拳。 王影今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充满仙气,纯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略施黛粉,往那一坐,就带着股不出的亲和感,她旁边的陈姝含打扮则截然相反,满头扎着跟新疆姑娘似的细鞭,再加上亮晶晶的大耳环和嘴边闪闪亮人眼的唇钉,分明就是个玩摇滚的嘻哈达人。 坐下来以后,陈姝含拨动自己的摇晃的辫,朝我眨巴眼:“今晚上你准备卖血还是卖肾呐?” 卢波波龇着大板牙捧我臭脚:“见过聚餐的,但你们谁见过拿鲍鱼粥漱口,用海参当餐前甜点的豪宴?我只能默默的一声,朗哥牛『逼』” 聂浩然端起高脚杯,笑盈盈的打趣:“朗哥,既然大家今这么开心,不如你再开瓶86年的拉菲,给弟兄们开开眼呗。” 卢波波附和着点点脑袋:“对对对,大钱咱都花了,不差这点菜。” 我从桌子底下踹了卢波波一脚破口大骂:“去你爹篮子的,你跟我实话,你是不是他的托,他啥你特么都能接上,你知道一瓶拉菲多少钱吗?” “整一瓶呗朗哥” “就是,别扣扣搜搜得。”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起哄,包括老不正经的驼子和段磊在内。 关键时刻还得看姊妹的情义,正当其他人起哄的时候,陈姝含咬着嘴唇:“86年一共才产了不到五千瓶拉菲,华夏随便一个城市的夜店里一晚上就能卖出去好几万瓶,都长点心吧。” 不等我感激,陈姝含话锋一转娇声道:“还不如开瓶路易十三呢,好喝还不容易醉。”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章节目录 第390章 大跨步 归,闹归闹,实际上大家还是比较心疼我的,没人会去真的点什么太过分的佳肴,基本上都是捡便夷要,即便如此,第二早上看着兜里比我个头还要长的播票,以及最后的总价,我仍旧心疼的抽搐了好一阵子。 昨晚上喝的绝对不少,以至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趴在出租房的沙发上,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如何回来的,我头疼欲裂的爬起来,使劲柔内酸胀的太阳『穴』,竭力回忆昨晚上的画面。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白开水,杯底压着一张食指来款的纸条:早饭在厨房,干净衣服在阳台,醒了以后记得先喝水。 我捧着纸条禁不住笑出声:“这个傻妞。” 我正发呆的时候,卢波波套着大裤衩子,粗鄙的边掏裤裆边哼曲,从卧室里走出来:“你嘴巴嘟嘟,嘟嘟就嘟嘟,咦?醒了啊,赤兔先生?” 我撇眼骂了一句:“滚犊子,好好跟我唠嗑,什么玩意儿就赤兔大赤兔的。” 卢波波嘿嘿一笑,一屁股崴坐在我旁边,一点不带客气的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昨晚上不是你自己的嘛,做人就要做马中吕布,酒场赤兔嘛。” 我拍了拍后脑勺嘟囔:“昨晚上喝特么断片了,我没干啥丢饶事儿吧。” 卢波波摇摇脑袋:“没有啊,整场表现的都挺好,拉着段磊、叶乐和驼子一个劲的干杯,最后那哥仨全被你给灌桌子底下了,不过喝完以后你就完全变身了,不光给他仨全送到洗浴中心,还扯着嗓门管洗浴的经理要处女,得亏影和含含没跟进洗浴,不然你绝『逼』跪了。” “那就好。”我暗送了一口大气,打来市里以后,我很少喝到四六不分,昨晚上可能真的是太高兴了,以至于有点原形毕『露』。 “回来以后,你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嚷嚷要找黑哥、吕兵和齐叔喝酒,我们咋劝也劝不住,最后影一瞪眼,你立马怂了,乖乖的趴到沙发上睡觉。”卢波波咽了口唾沫:“昨晚上我都特么怀疑你是装醉,影和含含刚回房,你马上又蹿哒起来,捧着手机给龙哥唠了最少俩钟头,边哭边嚷嚷,最后直接给龙哥唠睡着了,你还攥着个手机从那嘚吧嘚的哭。”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确实跟钱龙通了两个多时的电话,尴尬的缩了缩脖颈苦笑:“不吹牛『逼』,你这些,我真一点印象没樱” “唉”卢波波叹了口气,搂住我肩膀道:“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脑神经一直绷着,昨晚上彻底放松下来,实话,你哭撇撇的样子,整的我挺心疼的,咱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见你跟个孩儿似的一个劲抹眼泪。” “法克”我猛地蹿起身,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在桌球厅的时候,我曾经给姜林发信息,让他找个机会直接废掉张星宇,结果跟喝起来酒,直接把这茬给彻底抛之脑后。 我拿起手机给姜林回拨过去,手机还停机了,慌忙催促卢波波用他电话给姜林去个电话。 两三分钟后,电话通了,姜林声音沙哑的抱怨:“祖宗,你可算想起来我们了,昨晚上咋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我吸了口气问:“事儿办的咋样了?” 姜林叹了口气:“没逮着张星宇,那个黄磊给的地址倒是真的,但我们过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我俩从昨晚上在他家门口蹲点一直蹲到现在,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滴,你特么要是再不来电话,大鹏都得脱水而亡了。” 我皱了皱眉头声嘀咕:“跑了?” 姜林想了想后:“应该是暂时躲起来了,崇市这边干黑市医生的太多,很难挖出来他的消息,要我,不如我俩直接去蹲点谢谦,张星宇虽然跟孙马克撕破脸,但和谢谦应该没有太大的间隙。” 我深思片刻后:“算了,谢谦身份不一般,如果出点啥事,咱们承担不起后果,你和大鹏来我住的地方先歇歇吧,张星宇只要还在崇市,早晚会『露』面。” “你怕他呀?”姜林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我实话实的应声:“真怕!” 不是我抬高张星宇贬低自己,论智商我自问不差他多少,但使脏招的话,三个我绑一块都够呛能整趴下他,尽管昨晚上的交锋我大获全胜,但实际上我已经拼尽全力,把自己能拿出来的资源全都喊出来,而他吃了没有准备的亏,如果给他点时间防备,昨晚上我真不一定能稳赢。 而且不知道为啥,我总有种感觉,张星宇好像是自己不想斗了,或者他其实是在故意借的这个茬子走人。 姜林没有再继续话题,笑着问:“成,那待会见面聊吧。” 放下手机,我搓了搓脑门,朝着卢波波念叨:“波姐,你张星宇真的退了吗?” 卢波波『摸』了『摸』胸口的护心『毛』轻笑:“反正我是他的话,就算不退也得找地方猫起来,从市里作恶这么多年,他的仇家肯定不止是咱,以前有长龙酒吧的庇护,大部分人可能不敢咋地,现在嘛” 这时候苏伟康也耷拉着拖鞋,赤『裸』着上半身从卧室走出来接话:“现在不是还有谢谦的照拂嘛。” 卢波波白了眼苏伟康,有条不紊的分析:“谢谦不要脸啊?昨晚上张星宇自己喊着退出长龙,谢谦就算再待见张星宇,肯定也得顾忌一下自己舅子的情绪,况且谢谦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事事都出面,有背景的组织哆嗦谢谦,混网吧、夜店的那帮痞子认识谢谦算老几,还不是谁给钱给谁干活。” 我诧异的瞟着卢波波,一直以来他家伙都很少发表意见,让我自然而然忽略掉他的脑子,可自打开始负责静姐店里的事儿以后,我突兀的发型他不光很有思想,而且很多思想比我们还有前卫的多。 卢波波瞥眉笑骂:“瞅我干啥,抽空赶紧冲个澡去吧,身上都馊了,今你事儿多着呢,齐叔等着你过去跟他聊中间饶事儿,酒吧开业日子也定下来了,咋你也是二号股东,不过去『露』个面是不是不太合适呐?” “你干啥去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卢波波咳嗽两声敢:“我的行程也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中午去接下龙哥” 我打断他的话问:“接谁?皇上?他来市里了?” 苏伟康耷拉着眉『毛:“『操』,不是你昨晚上哭着喊着太累了,缺少一个坚强的臂膀嘛,我舅还以为你特么失恋了呢,各种温柔的安慰,影舅妈搁旁边听着都吃醋了。”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整的” “龙哥过来其实也对,他手头上的活基本上干完了,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跑工地上的活,如果你真给他们三家当中间人,龙哥至少算个内校”卢波波伸了个懒腰:“刚才还没跟你完呢,今我肯定忙的不要不要的,没啥事你别给我打电话昂。” 我打趣道:“咋地,你要找地方渡劫啊?” 卢波波昂头:“渡鸡『毛』的劫,中午接完龙哥,我俩直接跟扫黄队几个管事的一块吃顿饭,下午我带龙哥熟悉一下咱现在送姐的那些洗头房和按摩店,晚上再去酒吧溜达一圈,反正把咱现有的产业都跟他介绍一遍,不藏着掖着,免得他心里产生啥『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是不?” 我满脸挂笑的捧臭脚:“波姐,实在是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媳『妇』,不然我肯定把你和影都娶回家。” 苏伟康眨动眼儿,贱不拉几的逗闷子:“娶回家干啥?你们仨一块过没羞没臊的日子嘛。” “滚!” “揍丫得!” 我和卢波波一齐蹦起来,直接将苏伟康给按倒在地上。 笑闹半晌后,我们仨分别出门,卢波波带着苏伟康去接钱龙,我则给贺兵侠去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一块上炼油厂。 蹚过张星宇这个水滩,跟叶乐、驼子、段磊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后,我有种感觉,我们这帮人可能会迎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大跨步 章节目录 第391章 齐叔也是商人 从楼底下等贺兵侠的时候,我先到车棚逛了一圈,很显然黑哥已经好几没回来了,他在车棚里的“住所”彻底沦陷了狗窝,一只不知道啥品种的母狗从车棚角落里生了三四只『奶』狗,我站在车棚门口的时候,母狗不禁朝我龇牙低呼。 瞅着大母狗,我把给黑哥买的两个肉包子抛给它,自言自语的嘀咕:“钱不花完估计这俩爷是不会回来的。” 回到门口等了没多会儿,贺兵侠开着昨那台“尼桑”来接我。 上车以后,我笑嘻嘻的问他:“昨晚上咋善后的?” 贺兵侠拨动方向盘:“给了黄磊两千块钱,完事跟他了几句好话,钱是我垫的,待会记得给我报销昂。” 我撇撇嘴嘟囔:“我发现你们现在咋都变得那么市侩,俗不俗呐?” 贺兵侠“吱嘎!”一声猛的踩下刹车,吓得后面跟着的车差点追尾,指着我们不停骂街。 “下车,不鸡八给你干活了。”贺兵侠耷拉着脸咒骂:“油钱不给就算了,吃住我自己花钱也没啥,马蛋的,给你办事,你咋那么抠抠搜搜呢。” 我讪讪的捶了他胸口一拳,三孙子似的挤眉弄眼:“闹笑的,你看你咋一整就急眼,咱哥们不差事儿,待会找个atm机,我先给你取几千,你拿着花,不够我再给你。” 贺兵侠表情认真的开腔:“行吧,那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聊聊工资待遇,以前我给齐叔干活,他一个月给我开两万,上外地有差补,齐叔你现在情况不太好,我也不过分,一个月你给我开一万五,每月十五号前到位,有问题没?” 我『舔』了『舔』嘴皮笑骂:“哥,你突然让我有种被司机应聘我的感觉,是不是心里没点『逼』数,弄不清咱俩谁老板谁马仔啊?” 贺兵侠斜楞眼珠子威胁我:“再特么跟我装社会人,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拉到配货站,塞进开往呼伦贝尔的货车上,让你去跟牛羊唠鬼嗑,你知道的,真论干仗,我揍你俩肯定没问题。” 瞟了眼身后被堵成一条长龙的汽车队,我双手合十的作揖:“行行行,你啥是啥,从今往后,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大哥,咱赶紧开路行不行,待会给交通堵塞了,交警不得管你要驾驶本呐。” “对呗,你要早这个态度,我也不能跟你急眼。”贺兵侠这才满意的重新发着火,哼着调继续往前开拔,瞅着洋洋得意的贺兵侠,我心情真是又丧又兴奋。 丧的是以后面对这位大哥司机,我可咋特么从人前装『逼』呐。 兴奋的是,齐叔是在给我传递一个消息,他在把手底下的“能工巧匠”一点一点“过户”给我,贺兵侠的能力和魄力我都见识过,有他在我身边呆着,我基本上等于多了件防弹衣,下回要是再碰上四狗那种事儿,绝对不会再被人揍的满街『乱』窜。 “叮铃铃..”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姜林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 姜林幽怨的嘀咕:“大哥,你跟我闹呢,我俩从你门口都快把防盗门砸烂了,你倒是给开下门啊。” 我轻声交代:“钥匙在门口的脚踩垫底下,用完以后再放回去,你俩先休息,等我晚上回去,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搓一顿。” “你没在家啊?”姜林的语调变得微微有些失望。 我笑骂一句:“你是去睡觉又不是特么睡我,我在不在家有影响吗?” 姜林磕磕巴巴的:“除了睡觉以外,我还有点事儿想求你,算了,等你晚上回来再吧。”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缺钱了啊?” “嘿嘿,等你回来再。”姜林挪揄的干笑。 我咽了口唾沫又问:“缺多少,很着急吗?咱俩别兜圈子,有啥事你直接点。” 姜林声音低沉的:“咳咳,我对象她爸住院了,缺点手术费,大概四万多块钱左右吧,我也知道最近从你手里没少拿钱,这钱确实不该问你借,只是我现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拒绝的话其实已经到我嘴边,我一忍再忍,作出服无所谓的口气:“我待会给波波去个电话吧。” “朗朗,谢谢你!”姜林语气真挚的:“实话我自己都觉得卡脸,我一个快三十的人管你个不到二十的孩子借钱..” 我笑呵呵的打断他:“我不是你老板嘛,先这样吧,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上火的搓了搓脸蛋子,声呢喃:“钱钱钱,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这几我是真切体会到了什么桨花钱如流水”,光昨一支付刘祥飞的酬劳,请那帮人吃饭,外加上『乱』七八糟的一些开销,我就干出去将近十万。 前面开车的贺兵侠低声道:“朗朗,你别嫌我话直昂,这个姜林动机明显不太纯,以前你俩是咋回事我不太清楚,但昨我一直跟在你左右,看的清清楚楚,昨你让他办事,打给他五千,晚上从桌球厅出来,你又让波波给他转了三千,就踩个点,盯个人,八千全用完了?他分明是拿你当冤大头宰。” 我不以为然的:“他家里碰上难处了,能帮就帮一把呗,其实不是他要的对,主要还是我赚的少,如果我一能挣个百八十万的,哪在乎他那点『毛』『毛』雨。” 可能是从受我爸那种传统老混子的影响吧,我其实一直也挺好面的。 记得时候,我爸能拽着我吃一个礼拜的白水煮挂面,但只要他有朋友来,哪怕是砸锅卖铁他都肯定会大鱼大肉去招待,所以那会儿我格外盼着他有朋友来家里做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这种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死要面子”究竟有多遭罪,但潜意识里就是改不了。 贺兵侠不挂表情的出声:“反正我挺不喜欢那个姜林的,那要是在酒桌上碰面,我肯定好好寒碜他一把。” 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随口规劝一句:“都自己人,别瞎闹腾。” 来到炼油厂,我直接推开齐叔的办公室门,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只是朝我点点脑袋,示意稍等一会儿,继续捧着座机话筒『操』着蹩脚的港普话大笑:“雷总啊,这已经是偶们最低价的啦..” 自从李中华入院以后,齐叔由暗转明,现在直接接管了炼油厂,平常他很少跟我聊炼油厂的事儿,我都差点忘记了他也是有正儿八经商人身份的大拿。 没多会儿六子和中特勾肩搭背的推门走进来,六子扯着嗓门喊:“叔,广东那边欠咱的十几车油款拖了差不多快仨月了,用不用我过去催一下..咦?朗朗来了啊。” 我乐呵呵的打趣:“六哥吉祥、特哥吉祥..” “净跟我扯犊子。”六子笑嘻嘻的怼了我一拳,侧头朝着贺兵侠吧唧嘴:“下午一块打会儿拳啊?咱俩老长时间没练练了。” 贺兵侠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笑道:“我不欺负残疾人,况且跟你打不明白,你不是扣眼珠子就是踢裤裆,太没规矩。” 中特盯着我眼睛注视几秒钟后,开腔道:“你这眼袋挺深的,不抓紧时间整,以后都很难消下去了,待会我给尼开点趾药』,你当茶水泡着喝吧。” 我连连点头:“行,谢谢我特哥。” 老祖宗告诉我们“钱能通神”这话真不是盖的,自打我揣着“二十万”,跟中特面对面好好聊了一通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改观不少。 寒暄的过程中,齐叔放下电话,清了清嗓子道:“朗朗,你的事儿咱俩待会再聊,我先跟他们交代一下炼油厂的活。” 罢话齐叔看向六子和中特道:“你俩下午去趟重庆,那边的老杜现在找到新的炼油厂合作了,可能要跟咱们解除合同,合同无所谓,但必须让他把欠咱们的款子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来,另外走的时候再顺带给那边开炼油厂的撂几句狠话,告诉他们,踩过界了,尽量别动手,对方老板不是傻子,肯定明白我啥意思,待会我微信给你们发具体地址...” 章节目录 第392章 成长的再快点 齐叔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抽出一大摞文件递给中特,然后看向六子满脸警告的:“出门在外给我稳当点,现在咱没有老温的关系照拂,到那边以后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还有不该干啥玩啥,心里有数没?” 六子撇撇嘴不乐意的嘟囔:“不动手,我去干啥。” “你有意见啊?”齐叔昂头反问。 六子抽了口气嘀咕:“叔,不是意见不意见的事儿,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可我总共就那么点爱好,不跟你扒瞎,我现在瞅啥都没劲儿,昨晚上中特给我喊四五个姑娘,我愣是没亢奋起来,这样下去,我真得废。” 齐叔咳嗽两声咒骂:“咋地,我还得给你道个歉呗。” “我..算了。”六子迟疑一下,犹豫几秒钟后:“叔,你别把我当侄子行不,就当我没皮没脸,想指着你挣点钱,往后你让我办的活,我肯定不带差事的,但你别妨碍的我私人生活好吗?” 齐叔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要不行,你是不是得杀了我啊?” 六子被噎的停顿几秒钟,讪笑:“你看你扯啥呢,你是我叔,对我和中特都有救命恩,我就算捅自己两刀,都肯定不带伤害你指头的,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这么禁锢着活。” 齐叔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呵斥:“六子,叔今把话也给你放明面上了,只要我活一,就肯定不让你沾那些玩意,你等以后我死了,爱怎么玩怎么玩,反正我他妈埋进土里也看不到,但我只要睁着眼,肯定不好使,能不能明白?” 六子不经大脑的墨迹一句:“『操』,你这意思不是让我盼着你死嘛。” 没轮上我吱声,旁边的贺兵侠直接瞪眼骂咧:“不会话就别他妈话,咋地,显摆你有语言赋呐!” “行了,别吵吵了,人这辈子谁也逃不过一个死字。”齐叔掩嘴再次剧烈咳嗽两声,将文件递给中特,压低声音:“往返的所有费用,待会我打给你,除了给六子吃饭和买水钱,别的一『毛』不带给他的。” 中特规矩的点头保证:“明白。” “合着我唠半全白了。”六子赌气的拍了拍后脑勺,叹口气道:“叔,你没玩过『药』,真理解不了那种瘾上来时候的煎熬,要不你发发慈悲,给我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行不?慢慢减少我的用量,我怕我有一真得死。” 齐叔不假思索的:“你如果是因为戒毒死的,叔给你订一副纯金的棺材,从你灵位前面披麻戴孝,六子不是叔看不上你,你你现在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放心。” “我..我..”六子磕巴两句随即拍了拍脑袋低头道:“算了,我不话了,越越没理。” 齐叔摆摆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车钥匙抛给六子出声:“就这样吧,待会你和中特就出发,开后院那台“普桑”出发,到那边以后给我打电话,你给我他,老子要听见你声音,款子收完以后也得给我来个电话,还得是你打,听懂没有?” “知道了..”六子很是不乐意的托着长音应承一句,回头朝我道:“回来请我喝酒昂。” 我乐呵呵的打趣:“因为啥我就又当冤大头了。” 六子大大咧咧的嘟囔:“日,我们这两全给你集资钱了,你不请谁请,你是不知道这几齐叔翻出来多少本陈年旧账,就为了替你拿出来点现金..” 齐叔皱着眉头低喝:“你话有点多。” “不了不了,老头不乐意了,回来再唠吧。”六子龇牙一笑,拍了拍我肩膀和中特一块往门外走去,中特走到门口时候,回头朝我道:“眼袋太深,是因为肾功能超负荷运转,你回头买点藿香正气水擦抹一下眼圈,完事早点睡,不然早晚肾亏。” 我笑着朝中特抱拳感激:“好嘞。” 待中特和六子离开以后,齐叔冲贺兵侠道:“你去财务上给他们支两万块钱,完事交到中特手里。” “知道了叔。”贺兵侠点点脑袋快步出门。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齐叔两人,齐叔低头又翻了几页资料后,吐了口浊气望向我问:“看我当老板啥感觉?” “累挺。”我实话实的笑道。 齐叔轻抚自己的额头继续问:“还想当老板吗?” 我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没干过的事儿,总是想着尝试一下。” 齐叔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个造型精美仿“月亮”造型的青花瓷鼻烟壶,放在鼻孔底下使劲嗅了几下道:“三方中间人这个事儿可以执行,段磊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他给你安置的这个身份,比我想的要周全很多,只是中间人不好做,你得提前想清楚。” 我不以为然的:“这事儿有啥不好干的,他们该盖楼盖楼,该立业绩的立业绩,我就抽了手续费而已。” 齐叔坐下身子,盯盯的注视我:“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段磊凭什么信叶乐能帮他办成人大代b,又凭什么相信驼子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到工程完结,同理叶乐凭什么信段磊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继续资助工程,相信驼子可以跟他绑成一股绳,包括驼子怎么信干完过程可以顺利拿到尾款,这些全是中间人应该做的事儿。”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中间人”的重要『性』,干涩的问:“那意思我是他们仨的保姆呗。” 齐叔语重心长的:“比保姆差不了多少,可能活更难,这些全是需要你去周旋的,懂吗?但我感觉这对你来也是个机会,这个中间人如果做得好,你就是他们仨这个利益团体里的枢纽带,以后的事儿我不敢保证,但在工程期间,你等于同时受三家人捧着,因为你一旦出事,他们这个合作就必须得终止。”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道:“也就是,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借三家的力量胖揍孙马克?” 齐叔点点脑袋道:“意思差不多,但方式你得自己掌握,我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现在他们三家都有合作的意向,但是差点动力,你就得来扮演这个润滑剂,这几啥事也别干了,就磕他们三家多走动走动吧。” 我『摸』了『摸』鼻头利索的应承:“行,我明白。” “咳咳咳..”齐叔捂着嘴巴再次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注意到他捂嘴的手绢上明显有一抹血迹。 我咬着嘴皮规劝他:“叔,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真不行..” 齐叔脸『色』透白的朝我摆摆手道:“看『毛』线看,自己的身体自己懂,你懂点人事儿,少惹我上火,比什么都强,今上午四狗判了,要是没啥事的话,待会去顺道去看守所跟他见一面,冤家宜解不宜结,他现在已经那个『逼』样了,对你肯定恨不起来,但别再被某些宵给占便宜。” 我点点脑袋:“好,待会我去溜达一圈。” 齐叔猛不丁仰头问我:“朗朗,叔曾经给你保证过,给你免费打三年工,如果我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愕然一愣,随即不耐烦的嘟囔:“扯淡呢,你是我叔,我给你打工还差不多,这话往后能不能别提了。” “你走吧,先去段磊工区跟他聊一会儿。”齐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冲我摆摆手,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兀听到身后他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希望你能成长再快点...” 章节目录 第393章 有问题 走出齐叔的办公室,我心情不知道为啥变得很压抑。 从一个月前,齐叔就开始不住的咳嗽,但那时候他的频率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现在基本上三四句话就会咳嗽好一阵子,哪怕我不懂医术,也猜的出来他的身体肯定出现大『毛』病了,像他的自己只是感冒,咽喉炎那纯粹是骗傻子呢。 只是我弄不清楚,他为啥明明有病,又不肯去医院接受治疗,前几可以是因为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担心我,所以忙的应不暇接,可这两我趋于稳定,回头必须得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甭管他愿不愿意。 从办公室出来,在油厂的后门等了几分钟后,贺兵侠晃着车钥匙过来,朝我问:“接下来去哪啊朗总?” 我笑着问:“齐叔的事儿办完了?” “就取点钱而已。”贺兵侠大大咧咧的按着车钥匙解释:“齐叔的团队分工很明确,他是大脑,中特和六子是双手,我就是贯穿整个身体里的血管。” “啥意思?”我『迷』『惑』的问。 贺兵侠笑了笑:“齐叔负责出谋划策,定大方向的路线,六子和中特是执行者,还有一拨人负责研究具体方针,而我作用最,平常只需要做个对接,帮他们从财务室里提款子,或者把收到的钱拿回财务,杜绝六子和中特直接给财务碰面,这样做的好处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啥,而且不容易出现中饱私囊,或者联合坑骗的事情,坏处是,我们几个对彼此都有警惕心理。” 我仔细琢磨片刻后低声道:“这个方式可校” 贺兵侠像个老中医似的掐着自己脉搏笑道:“齐叔最经常的一句话,公司是大家的,每个人必须尽心尽力,一『毛』钱就是一『毛』钱,但私底下我们都是他侄子,谁有困难只要开口,他肯定都会竭力帮助。”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没『毛』病。” 不知不觉总,齐叔借着贺兵侠的嘴又给我上了一课,而且是一堂特别重要的课,以至于未来很多年里,我的团伙具体分工都是照着齐叔的这个设想在进校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走吧,先去趟酒吧街,马上开业了,我得过去看一眼,完事再回趟租房子的地方,我抽空跟姜林聊聊,你之前的有道理,情义归情义,生意就是生意。” “对呗,你可算想明白了。”贺兵侠嘿嘿一笑道:“不跟你瞎,去年我家里盖房子,我管齐叔借了十五万,虽齐叔从来没让我还,但欠条始终在我兜里,我永远都欠齐叔的,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甭管啥时候,齐叔从来不欠谁人情,始终都保持让身边朋友欠他。” 我心悦诚服的:“这点确实牛『逼』。” “为啥驼子、段磊对你好?因为他们都欠齐叔的。”贺兵侠边开车边:“段磊是怎么欠齐叔人情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驼子,16年时候崇市打黑,驼子被盯上了,当时温平也正春风得意,齐叔每行程排的满满当当,驼子托人找到齐叔,齐叔二话没就开始替驼子『操』办,以至于17年驼子迅速蹿起,但走到哪都给齐叔面子。” 我好奇的问:“他那会儿知道驼子能混起来啊?” 贺兵侠笑了笑:“肯定不知道呗,当时找齐叔帮忙的人多了去,只是就驼子后来玩的最响亮。” 我八卦的问:“话你在齐叔这儿一直扮演什么身份呢?” 贺兵侠咬着嘴唇片思索好半晌后:“平常就是个司机,偶尔干点脏事,齐叔的事情我大部分知道,少部分参与,反正我这辈子肯定跟他是分不开。” 我表情认真的:“那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咱俩绑一块呗。” “你太鸡八抠门,跟你绑一块,还不抵我自己拄个棍,拎个破碗上街要饭呢。”贺兵侠粗鄙的调侃我一句。 我立马瞪着眼珠子臭骂:“滚你大爷的,别没良心昂,上个礼拜我送没送你表。” “快别提表的事儿了,就你送我那块阿玛尼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高仿,自打我戴上以后都没走过字儿..” 我俩顿时笑闹起来,贺兵侠的『性』格属于有点虎了吧唧,但是很理的那种,别看我俩认识时间没多长,中间也吵吵过好几次,但我心里门清,但凡我跟人干起来,他绝对是除了我那帮兄弟以外,最先往我跟前凑的人,没别的原因,就冲他跟齐叔的那份情。 闹腾一会儿后,贺兵侠冷不丁问我:“朗朗,你齐叔对你咋样?” 我『摸』了『摸』鼻尖,苦笑:“我爹都没这么宠过我。” 贺兵侠递给我一支烟道:“实话,你应该回去看看你爹,我有时候挺羡慕你们这些有爹的人,你像我,想找个爹骂我两句都特么没人搭理,有些感情我虽然没经历过,但也明白,过了就不存在。”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叹气道:“我身上背着事儿呢,不回去他可能还过的比较消停,一回去,不准能把他心脏病给气出来,可能我不回家,他反而还能多活两。” 贺兵侠替我点着烟:“当爹的永远是爹,我没感受过我爹的温柔,但平常老看齐叔拿着他两个儿子的照片发呆,真心话,这话也是齐叔让我转告你的,地位、名利全都是过眼云烟,唯独身边人才是永久财富。” “嗯。”我沉闷的吐了口烟圈,干笑:“等忙完这阵子吧,忙完我回去看看我那个不正经的爹。” 刚完话,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个似曾相识的座机号码,我吸了口气接起:“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呆板且低沉的男声:“我是高苍宇,咱们见过面的,金太阳娱乐公司保安部的负责人,程总让我问你,关于酒吧街的清洁费什么时候可以收上来?” 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还有个金太阳公司保安的身份,忙不迭谄笑:“高哥,程总不让你配合我一块嘛,要不待会咱们一块上酒吧街转转?” 高苍宇像个机器人似的呆板的:“明吧,我现在人在外地,另外你可能有所误会,程总的意思不是让我配合你,而是在合适的时候给予你相应的帮助。” “...”我无语的干咳两声笑道:“行,那咱们明见。” 挂断电话,我这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手机再次响了,是姜林打过来,这两这家伙肯定是碰上事儿了,总是动不动就跟我“私下交流感情”,我深呼吸两口,竭力做出一副和善的语调问:“啥事啊林哥?” 姜林笑声中带着一抹尴尬的:“朗朗,你这会儿有空不?我对象从老家老了,给带了一大堆山货,非折腾着给我整顿饭,要不你回来一趟呗?” 我哭笑不得:“哥呀,这才几点,吃中午饭显晚,吃晚上饭又太早,你跟嫂子先聊聊,我晚点回去跟你碰面行不?” 电话那边的姜林迟疑几秒钟后,挪揄的:“你回来一下吧,哥确实碰上点难处..” “等一个时不行吗?”我有点起火的问。 可能感觉出我语气不善,姜林赶忙笑道:“行行行,等俩时也没问题,那我们等着你昂,待会我给乐子、波波他们也去个电话,今晚上大家别出去吃了,就从家里热闹热闹。” 放下手机,贺兵侠轻蔑的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林这犊子绝对有问题。” 章节目录 第394章 招人烦 听到贺兵侠的话,我暗叹一口气没有作声,不过内心却烦躁的一『逼』。 人就是这样的,当你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产生抵触心理的时候,不管他什么做什么,给你的第一感觉都是有所企图,本来这两姜林给我要钱就要的就很频繁,加上刚刚那一通电话,弄的我现在特别不想和他见面。 “慈不掌兵,义不撑财。”贺兵侠歪着嘴巴轻声道:“我们在齐叔那边,平常该笑的笑,该闹的闹,但除非家里发生火烧房子的大事儿,否则平常甭管怎么困难都不会管他张嘴,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朗朗不是我背地里『乱』嚼舌根子哈,一伙人要是没规矩了,谁都想干啥干啥,那离灭队也就不远了。” 我烦躁的了一句:“我心里有数,别叨叨了。” 贺兵侠张了张嘴巴,摇摇脑袋没有再继续什么。 十多分钟后,我俩来到酒吧街,可能还是上午的缘故,整条街上显得冷冷清清,大部分店铺都拉着卷帘门,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偶尔看到几个穿着睡衣,头发蓬松,趿拉着拖鞋的女人,可能也都是住在店里的陪嗨妹。 温婷的酒吧门口大开,门外停着一台载满装饰材料的平板货车,里面隐约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估计是还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我仰头看了眼门框上的招牌。 “头狼pub”几个腥红的大字镌刻在仿岩石造型的牌匾上,充满了原始野『性』的美感和一股令人血脉喷张的欲望,门口左右的墙壁上,一边粘着一个用塑胶制成的狼头造型,狼眼散发着幽绿的寒芒,嘴角上的四颗犬牙森白且锋利,但不会让人有任何可怖的感觉,反而充满了个『性』。 贺兵侠吧唧嘴巴出声:“整的挺有样啊,反正我如果是出来玩的,肯定会好奇,想进去看看。” “弄的确实不错。”我也挺满意的点点脑袋。 招牌和门楼就是一家店的脸,就跟咱们侩妹纸是一个道理,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扯淡,钟情的无非是张脸,如果对方长得跟凤姐、嘟嘟姐一样埋汰,十见也不可能钟情,所以门楼整的有格调,人才会安奈不住好奇心想走进去深入了解。 我俩正话的时候,酒吧里走出来几个人,带头的正是江静雅从魔都高薪聘请来的管事儿石开程,他捧着图纸冲旁边两个装修工交代:“大厅的跳板,尽量多加几根弹簧,让客人在上面摇晃的时候,要有飞的感觉,诶,朗哥来了啊。” 我咧嘴笑了笑问:“有啥困难尽管张嘴哈。” “困难就是差钱。”石开程憨厚的一笑,随即摆摆手道:“逗你呢,酒吧装修的钱,雅已经提前预付给我了,我跟她是朋友,肯定不带从中间扣缝的。” 我皱了皱眉头问:“雅拿的装修钱?” 石开程很是『迷』『惑』的问:“对啊,婷婷卖给雅一部分自己的股份,影也算酒吧的股东之一,你不知道吗?” “呃..”为了避免尴尬,我硬着头皮笑道:“这几有点忙,还没来得及跟她俩碰面呢。” 话虽然这么,但我心里属实有点闹情绪,倒不是介意江静雅入股进来,只是觉得温婷有点没把我当回事,甭管咋,我也是合伙人之一,哪怕是走过场,好歹也跟我一声。 石开程『揉』了『揉』眼角问:“你进去看一眼不?屋内的甲醛味有点重,需要几时间跑跑味道。” “看看吧。”我点点脑袋,跟他一块走进酒吧。 我统共也就几没过来,酒吧好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靠近大厅中央的地方改成一个五角星造型的舞池,旁边众星拱月似的建起好多卡座,更合理的占用了大厅的空地,二楼还整理出来不少包房,看着就很有格调,四五个装修工仍在“叮叮当当”的修补。 石开程从衬衣兜里掏出黑框眼镜戴上,表情认真的介绍:“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这个五角星咱们十二点以前当做舞池,十二点以后弄点限制级的表演节目,过了十二点大部分客人也都喝多玩累了,精神比较疲软,想让他们二次消费,就需要点刺激,到时候整几个网红或者九流明星啥的,跳跳舞,唱唱歌,底下的观众们可以捧场啥的。” 贺兵侠好奇的问:“人们凭啥捧场呐?” 石开程指了指不远处的墙壁:“这就需要点手段了,比如咱们可以提前放出风,谁捧场的钱越多,谁就可以晚上把表演的网红、明星带走,出来泡吧的人追求的不就那点事儿嘛,这块我订了一个电子屏幕,会记录捧场的是几号桌,这年头的人都不差钱,差的是怎么有面子的把钱花掉。” 我点点头问:“嗯,创意是挺好的,可关键是咱去哪找这些网红、明星啥的?” 石开程嗤之以鼻的:“网红、明星那不都是人捧出来的嘛,造势出来的嘛,句损犊子的话,你她是网红就是网红,她是明星就是明显,反正现在的女人化完妆基本上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二点多以后,客人基本上都喝大了,只是需要一个满足他们装『逼』的地方,这个你不用管了,我有后续安排,到时候你配合我就完了。” 夜场管理这块,我是门外汉,甚至于来市里以后都没进过几次夜店,所以也没继续往下犟,点点头问:“行,那我这头需要干点什么?” 石开程低头思索几秒钟后,朝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咱需要姑娘,大批量有质量的姑娘,夜店这玩意儿白了,就是谁家妞多,谁生意爆棚,第二,就是关系网,崇市的消防局、派出所这边,我都不太了解,但咱想要长长久久的干下去,肯定免不撩让他们开怀。” 我吸了吸鼻子:“姑娘我可以喊,但质量啥的真不敢保证,我认识的基本上全是金鱼儿,而且也不能时间太久,比起来陪人喝酒赚俩辛苦钱,那些姑娘更愿意用更直接方式来钱,关系那块你也不用『操』心,咱有人。” 石开程抿着嘴角笑道:“朗哥,你可能不太懂夜店的规则,越是高档的店子姑娘的出台费越价,句吹牛『逼』的话,咱们店的知名度如果打出去,那些过去忙活一宿才能赚到七八百的女孩,摇身一变可能一晚上轻轻松松就能挣到两三千甚至更多。” 我点点脑袋应承:“行,待会我再去想想办法。” 石开程咧嘴一笑道:“那就没问题了,散几屋里的甲醛味,随时可以开业。” 看他双眼通红,头发都开始打结,明显这几忙活的特厉害,我关切的:“中午一块吃口饭?” 石开程摆摆手:“不了,我待会再跟给咱们装修的工头聊聊,一些需要马上改进的地方,完事洗个澡去,这两没好好休息,身上都嗖了。” “辛苦了,等店子开业以后,咱们好好吃顿饭。”我『操』他抱歉道:“行,有啥事你及时跟我沟通,婷婷和雅毕竟是女孩子,对于场子里沾『色』多少有点抵触心理。” 又寒暄几句后,我俩从酒吧门口分开,我思索几秒钟后,拨通卢波波的号码:“接到我大儿子没?” 电话那头传来钱龙呱噪的笑骂““槽烂你的大车嘴信不信,你特么瞎忙活啥呢,都不知道来接爸爸?我看你丫现在真是飘了,有点摆弄不清楚社会人究竟多大脚了。” 我笑盈盈的逗乐:“爸爸不得赚钱给你娶媳『妇』啊?你俩现在搁哪呢,我过去跟你们碰面。” 钱龙『迷』『惑』的:“在家啊?咦,内个叫什么玩意儿的没跟你,他在家把饭都做上了?” 卢波波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姜林给我们打电话,你让大伙回来吃团圆饭,你不知道呐?” 我一听就有点急眼,破口大骂:“『操』,行行行,我待会就回去..” 章节目录 第395章 大男子主义 往回走的路上,我又接到了孟胜乐、王嘉顺喊我回家吃饭的电话,当时真气炸了,姜林这事儿办的属实让我很反感,没进过我同意就把所有人往家里招呼,这分明不就是卡我脸么。 贺兵侠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道:“消消火,趁着今人都在,把规矩啥的全清楚,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反正我给你当司机,不需要在意其他饶感受。” 我拍了拍脑门,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算了,我自己来吧。” 回到出租房,哥几个基本上全都回来了,孟胜乐、钱龙和卢波波正聚在一块斗地主,王嘉顺和大涛、涛和阿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姜林和大鹏笑呵呵坐在餐桌上拨蒜皮,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切菜和女人聊的声音。 钱龙甩手将扑克牌扔到桌上,龇着缺了两颗大门牙的海怪嘴朝我伸出手臂:“哎哟,我大儿子回来啦,快,让爸爸抱抱。” 卢波波不乐意的嘟嘴:“龙哥,你这有点玩不起昂,我俩鬼四个二的牌,你不玩就不玩了。” 孟胜乐同样瞪着眼睛嘟囔:“刚才你可发誓了,谁中途退场谁狗,咱不能不要脸昂。” “汪汪汪,我没脸。”钱龙脸不红心不跳的朝哥俩一咧嘴,随即扭头搂住我一个劲的“嘿嘿”的傻笑。 见到钱龙,我刚才心底那股子怨气瞬间也消散不少,『骚』气的问他:“咱媳『妇』媚儿呢?” “厨房里帮忙呢,晚上我跟她咱俩要出去谈事,她同意了。”钱龙凑到我耳边坏笑:“要不你领我出去放松放松前列腺?哥们有这样的机会不容易,你不给安排呐?” “安排,必须安排!”我坏笑着朝波波道:“晚上把店里五十岁以上的大姐们都给他喊房间去,我龙哥就好这口。” 姜林站起身,干咳着看向我道:“朗朗,你有啥忌口的不?待会我喊我对象做饭时候注意点。” “没事,我啥都吃不挑食。”我板着脸挤出抹笑容。 厨房内猛不丁传来温婷的娇喝声:“乐子,滚进来帮忙!” “婷『奶』『奶』来了?”我皱眉看向孟胜乐。 孟胜乐心领神会的眨巴两下眼睛,声:“放心,雅没来。” 我这才松了口气,拽着钱龙往阳台上走,寻思聊几句心里话,自打我跟杨晨闹掰以后,我们仨以前那个群组就彻底解散了,虽然钱龙什么都没问过我,但我知道他心底肯定充满了疑问。 我俩刚走到阳台,姜林佝偻着腰杆,媚笑着跟了进来:“朗朗,今..” “有啥事待会吃完饭再吧。”我瞟了他一眼,表情平静的。 姜林搓了搓双手干涩的:“不是,我意思是..” 我语气不由加重几分:“我意思是有事吃完饭再唠,好使不?” 姜林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尬,随即点点脑袋,退出了阳台。 钱龙叼着烟卷拿胳膊撞了我一下嘟囔:“脾气见涨昂,都自己哥们,你看你干啥呢。” “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儿。”我叹了口气道:“皇上,我跟晨子的事儿..” 钱龙吐了口烟雾:“大概经过我从乐子嘴里已经知道了,晨子确实过分,但甭管咋,他都是咱从玩到大的兄弟,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我苦笑着嘀咕:“我倒是想跟他往来,他手机、微信好像全给我拉黑了。” 钱龙弹怜烟灰:“他换手机号了,在县城中心买了套房,前阵子把他爷爷『奶』『奶』、弟弟妹妹都接走了,搬家那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过去一瞅,全是生面孔,陆国康现在跟他打的特别火热。” 我烦恼的叹了口气:“唉..” 钱龙趴在阳台的护栏上出声:“暂时都先冷静一阵子吧,他前两要跟咱们分家,意思是要么他出钱买断整个美食广场,要么咱俩掏钱买下来,我没理他,直接告诉他,美食广场咱俩都不要。” 我实话实:“他现在有点走火入魔。” 钱龙深吸口气:“他跟咱俩不一样,你我都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得养家,养活一大堆人,压力比咱们大的多,再加上这阵子有陆国康的照应,接了不少改造老城的活,随便一对比,就跟感觉出来跟咱俩瞎混着却是没啥前途,算了,不聊他了,你打算给我安排个啥差事呢?” 我表情真挚的:“要不你当领头的,我给你打杂吧,我现在属实累的直不起腰。” 钱龙翻了翻白眼笑骂:“你快别鸡八扯了,我领导谁呀?乐子、波波是你的铁杆,那帮孩儿连我叫啥都弄不清楚,你的关系户们认识我算那颗球,况且我也不是那块料子,你让我打个架、剁个人啥的没问题,但让我带着大伙致富,我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以内的加减乘除我都得使计算机。” 我身心疲惫的喃喃:“马蛋的,现在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屁股底下全是火烧火燎的事儿。” 钱龙一如既往的直接,『揉』了『揉』自己的三角眼,表情凶狠的:“啥事儿不事儿的,撸起袖子就是干,你负责想招,我负责抡刀,敢跟咱们龇牙咧嘴的一律撂倒。” “朗哥、龙哥,吃饭啦..”卢波波扯着嗓门吆喝。 客厅里,买回来就没用过的大圆桌被撑起,所有人围坐在旁,谢媚儿、温婷和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女的正满头大汗的从厨房里往出端菜,我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个女孩。 没意外的话,这女的应该就是姜林的对象,那女的长得很一般,皮肤有点黑,眼睛塌鼻梁,脸上挂着两抹“高原红”,尽管身上穿的衣裳挺时髦,但不知道为啥偏偏给人一种很土味的感觉。 尽管我挺反感姜林的做法,但面上必须得过得去,客套的冲着三个女人招呼:“俩美妞、嫂子,你们别忙活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你们先吃,还有一条鱼马上就好。”那女人粗声粗气的笑了笑。 姜林摆摆手,端起酒杯道:“不用管她,咱们吃咱们的,你速度快点昂,大家都饿一了,尽特么等你,朗朗、波波要不咱先共同走一个?” 我皱着眉头瞟了眼他,虽我并不烦大男子主义,甚至我本人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但这一屋子坐的都是自家兄弟,他装的这出,稍微有点过分。 谢媚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坐到钱龙旁边娇笑:“对呀嫂子,鱼还得再炖一会儿呢,一块吃点吧,不能咱忙活一上午,尽便宜这些寄生虫了。” 温婷大大咧咧的也抻手拽女人:“对呗嫂子,你就是惯他们『毛』病,听我的,坐下来!” 女人好像也很习惯被姜林这个呼来喝去,挺无所谓的憨笑:“没事儿,你们吃你们的。” 不等我们再什么,她快步朝厨房里走去。 姜林捧起酒杯道:“尝尝我对象家自己酿出来的纯粮食酒,一点不掺别的玩意儿。” 一桌人全都嘻嘻哈哈的举起酒杯,至于姜林的对象,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我坐一张桌上吃饭,不是忙活着炖鱼,就是给我们切水果沏茶,等大伙吃的差不多了,她才随便吃了几口。 酒足饭饱后,男人们全都坐沙发上聊打屁,仨女孩又开始忙活着收拾,钱龙和孟胜乐则很同步的一个负责擦桌子,另外一个扫地,姜林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喊:“你俩别装模作样,赶紧过来斗会儿地主得了,哪有老爷们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温婷“啪”一下把已经端起来的碗筷又放到桌上,掐着低喝:“林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老爷们不干这些琐事,合着我们女人就该着生洗衣服做饭啊?” 谢媚儿同样柳眉倒竖,很是不高心出声:“你也就是摊上霞姐这样的老实人,要换成是我,早一个大嘴巴子给你扇出门外了。” 谢媚儿和温婷都属于那种『性』格泼辣的『性』格,加上王影和江静雅的缘故,俩人一中午基本上没有过话,但却被姜林这一通“歪理”奇迹般的给整合到了一起。 钱龙抽了抽鼻子笑道:“林哥,女人这玩意儿不能惯,但必须得宠,自家媳『妇』你都不宠着,还指望谁替你宠呐?” 姜林双手合十的作揖:“我就随便了句话,咋一下子成了大家群殴的目标了,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我坐到姜林旁边微笑着问:“林哥,吃饭前你有啥事跟我来着?” 姜林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涨红的脸颊低喃:“咳咳咳,这事儿挺难以启齿的。” 贺兵侠斜楞眼睛轻笑:“难以启齿就别了,来,咱们玩会儿牌吧。” 姜林看了眼贺兵侠,深呼吸一口气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朗朗,我想再从你那儿拿点钱,你放心,这次我是借你的,保证十之内还上来,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给你打借条,让大鹏当担保也可以..” 章节目录 第396章 晓之以理 听到姜林的话,我的两撇眉『毛』直接拧成一条线。 杵在旁边的大鹏干咳两声朝我憨笑:“朗朗,林子家里确实碰上难处了,能帮忙你就帮帮吧,我愿意替他做担保。” 孟胜乐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来拽着大鹏往阳台放下迈步,边走边骂咧:“你脑子是特么有水泡吧,没事儿瞎替龋保个鸡八,咋地?家里祖坟容不下你了呗,还有搁别人家坟头扒拉点土。” 大鹏很是为难的念叨:“乐子你不知道,林子家里确实摊上事儿了。” 孟胜乐若有所指的规劝:“啥事儿能有咱们眼下将要面临的事儿大啊,酒吧快开业了,朗朗还得想办法再整个中介公司,这些靠嘴就能起来啊?都得拿真金白银去填补,不跟你吹牛『逼』,现在朗朗欠了一屁股的饥荒,你听我的,别让他上火。” 几分钟后,孟胜乐和大鹏走进阳台,直接将门“咣当”一下给关上。 看到这幅场景,姜林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朝着我低声道:“朗朗,我也知道这几管你要钱要的确实有点频繁,但我真遇上难处了,你放心,钱我不会让你白掏,该干的事儿我不一样不会少干。” 贺兵侠眯眼反问:“林哥,我打个岔哈,你能办的事儿,我能办的了不?” 姜林咽了口唾沫抱歉恳求:“兄弟,我是真遇上难处了,我媳『妇』她爸重症需要钱..” “哥,不遇上难处谁会借钱?难不成拿钱养婊砸喝花酒呐?弟弟读书少话有点不过脑,你别当回事哈。”贺兵侠歪着膀子冷笑:“但我觉得吧,咱不能逮着一棵歪脖树就往死里薅树叶子,朗朗最近真心挺难的,你跟着他办了不少事,应该也能感受到他压力有多大。” 姜林顿了顿,苦笑:“我懂,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卢波波深吸一口气打岔:“哥,我给你打个比方哈,你今急需要用钱管朗朗拿,明我也着急用钱找他借,后这帮兄弟全有事儿,都朝他要,他给还是不给,给的话,他可能得跑银行去卖肾,不给又把咱们这圈兄弟给得罪了,他难不难?” 姜林沉默几秒钟后,表情僵硬的应声:“难。” 卢波波接着道:“那咱当兄弟的,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他不那么难?” “嗯。”姜林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彷徨了能有半分多钟后,硬挤出一抹笑容:“今当我啥话也没过,哥几个别介意哈,只当是我喝多了,撒酒疯..” 从话题开始以后,我基本上没吱过声,直至大家都不言语了,我才长舒一口气问:“林哥,你需要多少?” “啊?”姜林诧异的望向我,犹豫片刻后讪笑:“算了,我自己再想想辙,不劳烦你了。” 我顺着他话:“我可问过你昂,你不吭声是你的问题,这几花钱跟流水似的快,别到时候我兜里一个子儿不剩,你再找我借,我没钱时候,你再跟我不高兴。” 姜林抽吸两口气,嘿嘿傻笑了两声。 “没啥事的话,咱们就暂时散场吧。”我拍了拍手看向哥几个安排:“这几酒吧快开业了,大家都打起精神,送姐这块,波波和嘉顺暂时负责,手下兄弟不够的话,再想办法招点人,但千万不能出岔子,波波晚点跟几个按摩房和洗头房的老板商量一下子,酒吧开业的时候,我需要他们每个店都借给咱们最少五个以上,二十岁往下的姑娘。” “明白。” 卢波波和王嘉顺一齐点点脑袋。 我继续安排:“大涛和涛身上还背着事儿,这两尽量别从公开场合『露』面,没事儿就从齐叔的炼油厂呆着,厂子里有什么事情帮着一块处理一下,顺带养好身上的伤。” “知道了朗哥。” “好嘞!”大涛、涛同时附和。 “阿义和乐子常驻酒吧,帮衬着干点能干的活。”我扫视一眼剩下的哥几个,咧嘴笑道:“康子和钱龙、大侠跟我一块,有啥事大家及时电话沟通,这两咱们从市里稍微有点出名,暂时都低调一阵子。” “我和大鹏呢?”姜林歪头问。 我表情认真的:“你俩属于机动组,哪块需要哪块搬。” “行吧。”姜林略微有点不乐意。 很多哥几个分头离去,姜林单手揣着口袋朝厨房方向喊:“霞霞,收拾东西跟我走。” 那个长相并不漂亮的女人忙不迭跑出来朝姜林了一声:“等我把洗碗池收拾干净。” 姜林没好气的骂咧:“快鸡般吧,我昨晚上一宿没睡觉,这会儿困的快晕过去了。” 我冲着贺兵侠他们摆摆手道:“大侠,你们先下楼等我。” 很快哥几个也走出出租房,屋里只剩下我和姜林、大鹏,以及在厨房收拾的霞霞,我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了口烟雾道:“林哥,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你有困难我肯定帮你,但你不能把我当成金库,是不?我兜里究竟有多少子弹,你不是不清楚。” 姜林耷拉着脑袋,鞋底在地面上无意识的搓动,沉默良久后开口:“朗朗,不跟你一句瞎话,我跟我对象好了好几年,她家也知道我是个混子,跟她过很多次,让她跟我分手,但她死活就想跟我在一起,她在棉纺厂上班,一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攒个千把块钱,还不够我请兄弟们喝顿酒的,即便就是这样,她都义无反鼓跟着我,现在她家里出事儿了,我能装作不知道吗?”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那肯定不能。” 姜林拨拉两下脑袋,表情凝重的:“之前我跟着我老板从边界上走私玉石啥的,虽然没少挣钱,但都被我浪完了,以至于我蹲监狱那段时间的伙食费,铺盖卷都是我对象省吃俭用给买的,你要问我喜不喜欢她,我不知道,但我真亏欠她。” 我押了口气:“扯半犊子,你也没告诉我,具体需要多少钱?” 姜林咬着嘴皮道:“得十万左右,不过我之前管朋友借了一点,现在还差七万多,你要是方便的话借给我五万,我给你签借据,利息照着银行给,行不?” 我吞了口唾沫,长舒一口气:“欠七万是吧?待会我让波波给你拿十万,利息不用算,但借据必须要有,你记住哈,这肯定是最后一回,下次不管你有什么灾人祸,我都肯定不带心软的,林哥你也看见了,现在靠着我吃饭的嘴巴有多少,你也理解我。” 姜林顿时间亢奋的握住我的手感激:“太谢谢你了朗朗,危难时候才看清楚谁是朋友谁是狗,啥也不了,往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我能办到的,只要你开口的,我肯定尽力而为。” 我一本正经的:“林哥,这是最后一回了,你也知道,我的钱全都是兄弟们拿血拿刀替我拼回来的,我不能让大家戳我脊梁骨。” 姜林昂起脑袋朝厨房吼叫:“霞霞,快他妈出来谢谢我兄弟,今要是没有他..”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眯着眼睛:“林哥,对自己女人好点吧,绝对不吃亏,疼媳『妇』的人全发财了,不信你回头问问驼子,问问齐叔,甭管嫂子啥家庭条件,她一门心思跟着你,那就是你的幸运。” 姜林仰头打量我半晌,最终沉闷的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我抽了口气:“钱,我待会让波波给你,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吱声,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跟你唠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锁上..” 章节目录 第397章 同窗 从出租房里出来,我给卢波波去了个电话,让他直接给姜林打十万块钱。 身为“财务主管”的波姐自然不乐意,埋怨了我至少能有十分钟,最后才极其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但要求姜林必须写清楚具体还款日期和拿点可以当抵押的物件。 我们这帮人现在越来越成规模,很多事情也从过去的含糊不清变得条理分明。 就比如每个月十五号给兄弟们开工资拿分成,不管我们遇上什么难处,都肯定会想办法搞定,毕竟大家跟着我们混首先是图钱,其次才是情义,谁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出来找刺激的。 走到区门口,钱龙、苏伟康和贺兵侠坐在“尼桑”车里唠嗑,见我拽开车门,钱龙低声问:“借给他了?” 我故意夸大其词:“不借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几万块钱跳楼吧。” 贺兵侠冷笑:“你就是心太软,我不信他不通过你,找不上这点钱,混了半辈子,如果连几万都借不上,这人从社会面上的人缘属实有点次,你更应该琢磨琢磨了。” “都是泥坑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能帮忙就帮一把吧。”钱龙心底善良,押了口气岔开话题:“咱接下来去干啥啊朗总?” 我想了想:“去趟南郊体育场工地,先找段磊唠唠,完事再到驼子那儿蹭顿晚饭。” 齐叔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给段磊、驼子、叶乐三方穿针引线,他们现在彼此都有合作的意向,差的就是我这个中间人帮着左右润滑。 车子开到一半,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静姐的号码,我寻思可能是李俊峰找我,赶忙接了起来:“啥事啊姐姐?” 静姐低声问:“李光旭你认识吗?他刚才领了好些人来咱们店里消费了不少钱,跟我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谈起来你,他跟你是初中同学,想让我帮着联系一下你。” “李光旭?”我低声呢喃一句,名字感觉挺耳熟的,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顿了顿回答:“好像不认识,你直接联系不上我,或者我在外地吧。” 静姐笑盈盈的回答:“行,我知道了。” 从风月场所呆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奇葩人奇葩事儿都能碰上,我见过姐夫无意间点到姨子的,也看过偷媳『妇』奖金出来放纵“前列腺”的,还遇上过不少玩完赊账、讨价还价的,不过更多的是一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朋友,口口声声希望走个“人情”,打个折的。 现在我国的基本“国情”就是“讲人情”,甭管什么场所,什么单位,人情这玩意儿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春运期间买车票,铁道部“有人”的肯定比那帮抢票的轻松,身份证丢了,户籍室“有人”的绝对比老老实实排队的先办出来证件,偌大的华夏大地,完全就像是笼罩在一张名为“人情”的大网当郑 放下电话没多会儿,我们一行人就到了“体育场”工地,我给段磊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才『迷』『迷』瞪瞪的接起来,告诉我这会儿在石市跟一些领导喝酒,郁闷的我差点没把老血吐出来。 他是三方合作里的重中之重,只有他点头,后面的环节才有继续可能,眼瞅他不在家,我琢磨着驼子那边也暂时没啥必要去了,决定带哥几个再回酒吧街溜达一圈,程志远给我的指标是下月十五号之前把管理费收上来,我打算研究研究,先从哪家开始入手。 汽车刚驶回市区,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也没多想直接接起:“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朗朗,我是光旭啊,你不记得了?” 我『迷』『惑』的问:“光旭,哪个光旭..” 电话那边的男声焦急的:“『操』,你忘了上初二时候我从sd省转过来的,跟你坐同桌,我、你、钱龙和杨晨,没事儿就跑厕所里偷抽烟,你们还帮我打过好几回架呢,初三我爸公司搬到崇市,我也转走了。” 随着他一通描述,尘封在我脑海多年的记忆好像也渐渐开始复苏,朦朦胧胧总我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位朋友。 坐在后排的钱龙冷不丁吱声:“李光旭,外号鼻涕虫那个傻大个是不?” 电话那边的男声笑呵呵的接茬:“对对对,就是我,刚才话的是皇上哥吧,朗朗,你快把电话给他,我跟他唠两句,好多年没见,我真想死你们了..” 我将手机递给钱龙,双手托着下巴颏回忆,好半晌后总算想起来电话那边的家伙。 当初还念初二的时候,我们班里转过来个外地的借读生,恰好跟我坐同桌,好像就叫李光旭,因为那子家里有钱,上学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没少组团诓他生活费,现在回想起来,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坐在后排的钱龙很有状态捧着手机跟对方唠的火热,同时抄贺兵侠招呼:“大侠,回趟静姐店里,我同学搁那边等着呢。” 贺兵侠扭头看向我,拿眼神询问意见。 我寻思反正也没啥事,只当是找老朋友叙旧了,冲贺兵侠点零脑袋。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在静姐的店门口跟“昔日的同窗”李光旭碰上面。 好几年没见,这家伙模样倒是没太发生改变,就是体格子粗壮了很多,将近一米八多的个头,满身全是土坡似的赘肉,看了眼静姐店门口停着的一台“大众途观”,我笑呵呵的朝他伸出手:“最近混的挺好嘛鼻涕虫。” 李光旭含蓄的笑了笑:“都多大了,不带喊绰号的昂。” 钱龙也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在李光旭的胸脯上轻怼一拳头打趣:“你这身份,不应该来这种店打野味吧?” 李光旭『摸』了『摸』自己板寸头笑道:“我不好这口,今中午带着几个手下干活的大车司机从附近喝的酒,喝完以后,他们嚷嚷着来放松一下,我跟店老板闲扯,问她谁给她们看场子,一来二去就聊到朗朗身上,我也不知道认识的是不是一个人,所以刚才让老板娘帮着打个电话,没曾想还真是当年雄霸大三中的朗哥,朗哥还是那么瘦哈。” 叙旧未联系的同学再度相逢,我心情特别的好,龇牙打趣:“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呼吸都特么长膘,话李总现在干啥呢?大途观都开上了。” “子承父业呗,我爸以前就是养大车的,他去年脑梗没了,我就继承产业继续干,这年头生意不好整,『奶』『奶』个哨子的,不是拉不上活,就是要不出来钱。”李光旭叹了口气,随即搂住我肩膀道:“诶对了朗哥,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听,你从市里玩的挺有牌面的。” 我轻笑:“瞎混呗,勉强吃口饭。” 闲扯了一会儿后,李光旭突兀开口:“朗哥,你和南郊开发体育场的聚宝地产老板关系咋样?我听人,你和他好像有亲戚关系是吗?” 本来我嘴角洋溢的笑容顿时间僵硬,稍微有些反感的随口敷衍:“啥特么牌面不牌面,跟着老板屁股后面捡骨头吃呗,肯定跟你们这种大老板比不了。” 李光旭『摸』了『摸』反光的脑门:“不扯犊子,本来我正愁得慌,今既然碰上你们了,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兄弟真有事儿求你们,我知道一个茶楼挺不错的,咱们边喝茶边聊聊?” 本来挺热情澎湃的同学感情刹那间蒙上一股子商业的味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反正我特别不喜欢,所以我话也没拐弯,直接给拒绝掉了:“旭,不是我装『逼』昂,我们现在干的全是捞偏门的活,你的困难很难帮得上忙,而且吧,我最近身上背着几宗案子,很多事情不太方便出面..” 章节目录 第398章 防不胜防 看我回答的挺生硬,钱龙抹不开面搡了我一下眨巴眼睛。 李光旭忙不迭摆摆手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能帮就帮帮我,不能就拉倒,别被这点糟心事儿毁掉咱们的心情,对了朗哥、皇上哥,这几位兄弟是..” 钱龙很热闹的介绍:“这是我外甥,那是他兄弟。” “我手底下那几个司机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出来呢,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喝茶去,大家一块去昂,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李光旭拽开车门,朝着我和我钱龙邀请:“咱仨坐一台车呗?” 我笑了笑摆手:“不用,我还有点事儿跟我朋友聊,你从前面带路吧。” 钱龙白了我一眼,自告奋勇的拽开“途观”的副驾驶门道:“别管他,生劳碌命,咱俩唠咱们的。” 几分钟后,我和贺兵侠、苏伟康开车尾随在途观的后面,我捏着下巴颏呢喃:“你们地球变了,还是缘分太奇妙了,失联好多年的同学,这种时候无巧不巧的出现了。” 苏伟康叼着半截烟问:“朗舅,你怀疑你这个同学又诡啊?” “怀疑到不至于,就是感觉很凑巧。”我摇了摇头浅笑:“这子家里可衬钱了,我们上初中时候,他就偷他爸的中华烟出来给我们抽,没看人家看的高配的途观嘛。” 摆弄方向盘的贺兵侠话不多,但很透彻的低声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的话,其实就是我此刻最想表达的,前阵子我和孙马克斗的水深火热,我相信崇市只要跟社会多少沾点边的人应该都知道,那时候我这个同学为啥没出现,这段时间,我刚站稳脚跟,他马上很偶然的跟我们“巧遇”,这事儿搁谁身上都肯定会多想。 人其实就是这样,困难时候,身边的亲戚可能都嫌你碍眼,八百年不带联系你一回的,但你要顺当了,什么多年不见的好友,许久不联系的亲朋,全都一股脑蹦出来了,而且出现的毫无征兆。 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茶楼,李光旭热情的招呼我们往里走。 茶楼装扮的古香古『色』,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文化气息,两个身着汉服的漂亮女孩将我们引上楼,李光旭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钱龙,满脸兴奋的嘟囔:“真心话,想死你俩了,前阵子我还想着有空回趟临县找找你们,没想到你俩现在玩的可比我发达。” 钱龙实在,脸上从来不会藏表情,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的念叨:“发达啥呀,瞎玩呗,你还不知道咱朗哥的智慧,我们全都是靠着他吃饭呢。” 李光旭扭头看向我:“对了朗朗,听你现在不光自己干买卖,还跟市里面一些大领导处的也不错?哪有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我顿了顿,笑着摆手:“别听外面疯传,我要认识大领导还至于干现在的活不。” 估计是受不了屋内假到极点的氛围,苏伟康拽着贺兵侠朝我低声道:“朗舅、舅,你们先聊吧,我和大侠出去透口气,走时候打电话。” 钱龙下意识的装了句『逼』:“去吧,别特么闯祸昂。” 闲聊一会儿后,李光旭端起半杯香茗跟我碰了一下问:“朗朗,你跟我撂句实话,现在到底干工程不?不瞒你们,我是养大车的,就指着工地吃饭,但现在我们这行不好干呐。” “旭,老长时间不见面,咱不扯这些行不?就好好的话,叙叙旧多好。”我拧着眉头,指向包间墙壁上一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的手笔丹青,轻轻念叨:“你看这行字写的多好,淡雅素茶,几盏也罢,达摩心经,入耳神话。” 李光旭开玩笑的打趣:“擦,朗哥现在都开始涉足文艺圈喽?” “文艺个篮子,这么多年他跟文艺的唯一缘分就是看过一本带『插』图版的金瓶梅,别听他装『逼』。”钱龙愣头愣脑的怼了我一句,完事抓住李光旭的手:“你刚才最近碰上难处了,啥事你跟我,能办不能办的,哥们肯定帮你想想眨” 我扭头瞪了眼钱龙,故意眨巴两下眼睛示意。 “眼珠子不舒服,待会我给你买瓶珍视明。”钱龙回瞪我一眼骂咧:“都鸡八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你摆个鸡『毛』谱,帮人家一道能咋地,不是我你朗朗,今中午吃饭我就对你挺不满意的,你那个林哥管你借钱,借就借,不借就拉倒,你埋汰人干啥?他能做到死乞白赖的求某个人,明肯定是摊上事了。” 我烦躁的骂了他一句:“你不懂别特么瞎咧咧。” 钱龙义正言辞的呵斥我:“朗朗,咱兄弟在外面混靠的是啥?不就是个义吗?不能因为你现在玩的好了,就把过去给咱帮过忙的人全都一脚蹬开吧,你要这么玩,我保证身边的人指定越来越少了。” 当着李光旭的面,我也懒得跟他理论,直接摆手道:“对对对,你义薄云,你是当代关二爷行了吧,咱俩别特么聊了,待会搁包间里打起来怪丢饶。” “旭,你别搭理他,遇上啥难处跟我。”钱龙梗着脖子,握住李光旭的手努努嘴问:“是被同行欺负了还是拉不上活?” “这事儿咋呢..唉..”李光旭『摸』了『摸』后脑勺,表情很是复杂叹气:“去年我家车队给县一个挺有能力的大老板干活,欠了我将近六十万的运费,到现在还没给,因为我们两家之前也合作过很多次,所以刚开始我也没催账,这段时间生意不景气,我寻思催一下吧,就让财务过去一趟,结果我们公司的财务直接被对方给揍了,打完人,他们还挺牛『逼』的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要钱没有,要命随便过去取。” 钱龙当场就炸了,气呼呼的骂叫:“『操』,这不滚刀肉嘛,欺负咱实在是吧!” 我捧着茶杯反问一句:“既然之前合作过很多次,为啥以前都能给你们结算账,这次发生意外?是不是你们有啥事做的不到位?或者你给人玩猫腻了。” 李光旭忙不迭拍着胸脯保证:“地良心啊朗哥,我多大胆子你们还不知道嘛,上学时候,我跟着你们旷课都能吓得腿哆嗦一,怎么可能敢在生意场上玩猫腻,对方是个地赖子,可能觉得我这两年赚的多,故意想讹我。” 我没跟着继续往下接茬,似笑非笑的应声:“哦,呵呵..啥人都樱” “你啥意思吧光旭,希望我们帮你要这笔账是吗?”钱龙粗鄙的抓了抓胳肢窝发问:“有欠条什么的不?” 李光旭哭撇撇的『揉』鼻子:“皇上哥,不是弟弟给你卖惨,如果放在两个月前,六十万欠账不要就不要了,但现在我公司账目出点问题,真等着这点钱救命,你对方掐着不还我,不是『逼』我跳楼嘛。” 钱龙不耐烦的打断:“『操』,你墨不墨迹,我问你有欠条没,对方叫啥,具体在什么地方住,你有准确信息没有?” “有..”李光旭弱弱的点头。 我冲着李光旭笑道:“旭,你出去给我要两颗冰糖吧,这菊花茶属实有点苦,我咽不下去。” “啊?”李光旭微微一愣,随即极不情愿的起身朝包房外走去。 等他离开房间,我愤怒的一脚踢在钱龙腿上,压低声音臭骂:“显摆你牛『逼』呀?别特么没事揽事儿,家里最近忙着呢,还有我总觉得这子心术不正,见面就跟咱唠自己多难,借用大外甥刚才埋汰姜林的话,要是没碰上咱,李光旭还能真抹脖子『自杀』啊?这么多年没见面,你知道他现在是个啥状况?” 钱龙挪揄的解释:“我不寻思以前在一块处挺好的嘛。” “你能寻思出你『奶』『奶』个哔,他从这儿拿咱俩当傻帽耍呢,张嘴闭嘴的求帮忙,为啥不给你谈报酬?现在市面上要这些死账,起码都得拿一半分红,他要真舍得,我给他介绍个职业讨漳。”我揪着他耳朵警告:“想吹牛『逼』吹会牛『逼』,别往身上揽事儿,再傻『逼』溜秋的瞎承诺,心我真削你。” 钱龙摆开我骂咧:“滚蛋,这段时间没揍你,你是真忘了社会人多大脚。” 没多会儿李光旭取冰糖回来,我们仨又闲谈起来。 不管什么样的关系,只要长时间不走动的话,那就是存在脑海里的一个名字和一段过往的旧事儿,基本上没什么卵用,可是一旦走动起来,聊聊过往,谈谈曾经,那感情绝『逼』火速升温。 整个攀谈过程中,我始终保持心平气和,不怎么接茬,当然也偶尔『插』话,钱龙则完全亢奋了,尤其是当聊到俩人以前组队趴女生厕所的那段“回忆”,我龙哥喷着唾沫星子差点没跟李光旭拜把子。 唠了差不多能有两个多时,光是菊花茶就干了两大壶,钱龙打着饱嗝开腔:“旭啊,你刚才的欠漳事儿,我觉得吧..” 我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拨通两下屏幕,随即将手机贴到耳边,装成接电话的模样道:“喂齐叔,行行行,我马上过去。” 把手机揣起来后,我朝李光旭抱拳笑道:“改咱再聊吧旭,我这会儿得赶紧回家处理点事儿。” 李光旭意外的望了我一眼,接着极其不情愿的应声:“啊?那行吧,晚上我约你们。” 从茶楼里出来,我给贺兵侠打了个电话,完事我们几个直接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坐在车里,钱龙憨乎乎的问我:“齐叔找咱啥事啊?” 我一把薅住钱龙的耳根子训斥:“他问我,你的棺材是要平板的还是翻盖的,你好像傻『逼』按门铃,傻『逼』到家了,刚才跟你没,别跟他扯什么要漳事儿,你嘴闲得慌啊?” “我..”钱龙语顿的挠了挠头。 我表情严肃的看向他:“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样就适合跟波波一块送姐,不然早晚给我捅出来篓子,李光旭再给你打电话不要接,请吃饭啥的不准去,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记住没?” 钱龙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 回到静姐店里,我跟卢波波交代一声,然后将钱龙撇下来,领着苏伟康和贺兵侠直接去了酒吧街,到酒吧街以后,我来来回回的绕着街道转悠好几遍,寻思着应该从哪下手,找谁当第一家收“管理费”的实验户。 盘算无果后,我给刘洋去了个电话,让他把程正龙邀请出来,琢磨着透过他打听一下,酒吧街这些开场子老板的具体情况,他以前在酒吧街当过服务生,肯定比我们了解内幕。 我们仨随便找了家店进去要了几瓶酒边喝边闲聊,喝了没多会儿,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我也没看号,直接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男声:“我们是邯山区治安大队的,钱龙你认识吗?十分钟前,他醉酒和人在饭店里发生冲突,被我们带到队里来了。” 放下手机,我拍着大腿咒骂:“妈呀,防不胜防呐,这个傻『逼』儿子简直要特么气死我..” 章节目录 第399章 鱼香肉丝没有鱼 半个时后,我带着苏伟康和贺兵侠赶到邯山区治安大队。 好在这段时间卢波波没少跟邯山区各种穿制服的“公仆”们搞暧昧,透过一个熟悉的队长,我见到了被铐在审讯室的钱龙。 这家伙也不知道晚上究竟喝了多少酒,我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审讯室的长条椅子上呼呼大睡,呼噜声打的那叫一个惊动地,隔着老远都鞥问道他身上散发的酒气,苏伟康虎不拉几的吧唧嘴:“啥菜啊,喝这么老些酒。” 见他身上没啥伤痕,只是衣服脏零,我这才放下心,冲着熟悉的队长问:“刘哥,他晚上跟谁干仗的,对方这会儿在哪?严重不?” 这队长姓刘,虽没多大权利,不过起码是个现管,这阵子卢波波没少往他身上砸票子,所以跟我起话来还算客气。 听到我询问,他忍俊不禁的回答:“跟饭店的厨子,我听服务员,他喝大了,非嚷嚷鱼香肉丝里没有鱼,珍珠『奶』茶没珍珠,你哥们这脾气属实有点暴,我们的人带他走时候,他还挽着袖管要跟我们动手,幸亏今晚上是我值班,这要换成别的组,不得给他打个袭警的罪名呐。” 我赶忙顺话问:“『操』,他就个大虎『逼』的,咱队里的兄弟没啥事吧?” 刘哥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暗示:“咱们人都没啥事儿,主要是对方不好摆弄,被打的厨子是饭馆老板的亲戚,开饭店的老板听跟刑警队那边一个队长有点关系,趁着事情刚发生,你赶紧上医院给人赔个不是,该赔偿的赔点钱,这年头只要动手,就得掏钱,道理你肯定比我懂。” 我叹了口气,点点脑袋:“谢谢刘哥。” “谢啥谢,都是朋友。”刘哥拍了拍我肩膀道:“对方这会儿在三医院骨科检查呢,我们有同事在那边正问笔录,案子暂时我给你压到队里,你速度麻溜点,最好今晚上就跟对方把调解书签了。” 我指了指躺在长椅上鼾声连的钱龙,朝他干笑:“那我兄弟..” 刘哥心领神会的出声:“我待会把他整我办公室去,放心吧,在这儿肯定不能让他受欺负。” 我挺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成,等事儿完了,咱们一块吃饭,让波波安排。” 我这边正话的时候,今下午刚见过面的李光旭呼哧带喘的从大门外跑进来,冲着我问:“朗哥,咋回事啊?” 我皱了皱眉头道:“你咋过来了?” 李光旭抓耳挠腮的解释:“今晚上我请皇上喝酒的,本来想喊你一声,他你太忙,酒喝到一半,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候,听服务员,皇上被铐到治安队了,这不赶紧跑过来了。” 刘哥冲着我努努嘴示意:“行了,别从这儿唠家常了,你们赶紧到医院去一趟,别待会对方家里跑队立案,那事儿就麻烦了。” 从治安大队出来,我让苏伟康和贺兵侠跟在后面,我则上了李光旭的车。 路上李光旭简单跟我了下事情经过,晚上他约钱龙一块吃饭,还喊了两个放得开的老妹儿,钱龙这种人属于没人不装『逼』,只要身边有女的,肯定把『逼』装的圆圆满满的那种类型。 本身钱龙的『性』格就易燃易爆,加上晚上服务员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不太好,这家伙喝红眼了,直接闹事,这才有了“鱼香肉丝没有鱼”的梗。 见到耷拉着脑袋不吱声,李光旭咳嗽两声道歉:“朗哥,我真不知道你跟晨子闹别扭了,所以晚上唠嗑的时候可能有点没轻没重,有啥错你千万别怪皇上。” 我硬压着火气朝他摆摆手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没啥用,往后注意点吧。” 自打“四狗事件”结束以后,我整个人变得内敛很多,用齐叔的教就是开始慢慢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就比如今晚上的事儿,我拿脚趾头想也知道,李光旭肯定还是因为欠漳事儿才会对我们大献殷勤,感觉在我这儿没什么希望,他又把目标对准了,向来义气的钱龙。 到医院以后,基本上没用我出面,李光旭跑上跑下的跟对方沟通,又是赔礼又道歉,态度好的像个老实人,还让自己朋友给他送过来几万块钱赔偿。 瞅对方同意“私了”后,我心底的那口恶气才慢慢消退。 谁都不是傻子,多年未见的同学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这事儿本身他可以置身事外的,却非要硬着头皮掏钱赔偿,目的不就是跟我们拉近关系嘛,只要关系到位,他之前提过的帮忙,我们肯定也不好意思拒绝。 苏伟康撇嘴轻笑:“唉,这年头纯洁的感情已经灭绝了。” 我笑了笑:“这事儿他办的还是比较到位的,大家都特么成年人,靠过去上学那点情分硬往起聚拢属实有点牵强,利益往来不可耻,可耻的是想找你办事还不舍得花钱。” 没多会儿李光旭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朝着我憨笑道:“朗哥,待会咱们就能接皇上出来,对方收了我三万,同意私了。” “谢了旭,对了你之前县有人欠你钱?”我点点脑袋,客套的问了一句。 虽今晚上是因为他请喝酒引起的,但就事论事的,赔偿不应该他掏,毕竟人家也没怂恿钱龙打架,不过他把事儿做到前面了,我也不好再冷着脸敷衍。 李光旭摆摆手,用他跟身板,极其不匹配的语速道:“嗯,不过我的事儿不重要,等你啥时候抽出来时间咱们再聊,晚上我听皇上了,这阵子你酒吧马上开业,特别忙活,也怪我太着急,都没打听清楚就火急火燎找你们帮忙。” 我顺话接茬:“等酒吧开完业,我喊几个兄弟陪你去趟县。” 从医院出来,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治安大队,将喝的烂醉如泥的钱龙搀上车,我不想让李光旭知道我们在哪住,所以从门口就跟分开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谢媚儿、王影和陈姝含竟然都在,仨女的着装统一,全都穿件长裙样式的粉『色』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每个人脸上都捂着一张黑『色』的面膜,瞅着跟三胞胎似的。 看苏伟康和贺兵侠搀着钱龙走进来,谢媚儿“蹭”一下就蹦了起来,直接揭掉脸上的面膜,掐着腰就开骂:“臭不要脸的,你是不是有点没数啊?来崇市前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立马闪到旁边,很没意见的撇清自己解释:“媚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昂,他晚上跟一个老同学喝酒的。” “跟我俩也没关系..”苏伟康和贺兵侠赶忙将钱龙放到地板上,掉头就往出跑。 陈姝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唆:“近朱者赤近朗者醉,你就看吧,但凡跟在王朗身边的人,没一个不是每晕晕乎乎的,媚儿啊,你可得注点意,喝点酒什么的都是事儿,如果皇上在外面『乱』来,那你真不能惯着,别跟某影似的,忍气吞声的委屈自己。” 我撇撇嘴嘟囔:“大含含,你要这么唠嗑,往后我再也不请你吃铁板鱿鱼了。” 匍在地上的钱龙突然做起来,耷拉着脑袋,眼睛半闭的嘟囔:“吵吵个鸡八,谁行!老子跟他一对一的喝,麻痹的,喝不跪下不算完..” 谢媚儿慢悠悠蹲在钱龙的跟前,声音发嗲的哼唧:“龙哥哥,咱俩喝两杯呗?” 钱龙不耐烦的一肘子推开谢媚儿,不耐烦的骂咧:“滚一边子去,老子有媳『妇』,别靠那么近,我很爱我媳『妇』,她就是我的唯一。” 听到钱龙这话,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货绝『逼』是酒醒了,不然口齿不会那么伶俐,于是笑盈盈的往旁边一闪,眯起眼睛看他表演,顺带学点经验... 章节目录 第400章 大早上遇怪人 钱龙两手撑着地面,双腿跪在地上,给人一种想站不起来的费力福 我刚寻思扶他一把,他又摇头晃脑的开始絮叨:“我老婆绝世无双,在我眼里她就是上的太阳。” “牛『逼』如斯,就我龙哥这个表演技术,不到演艺圈发展,简直是糟蹋赋。”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 听到钱龙的话,本来杏眼瞪圆,已经举起板凳的谢媚儿白净的脸颊突然飞过一抹红霞,另外一边的陈姝含也把泛着银光切水果的刀放下了,一切好像雨过晴,万物复苏。 “光旭,你别跟我扯犊子昂,咱哥们喝酒归喝酒,但你要给我介绍姑娘,我肯定跟你急眼,除了我媳『妇』,我谁都看不上。”钱龙又含含糊糊墨迹几句后,扶着墙壁站起来,随即摇摇晃晃的跑进洗手间“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姝含斜楞眼睛冲我轻笑:“这种时候,作为兄弟的你,是不是应该给上厕所看看去?另外记得把卫生间打扫干净,今晚上的大扫除姐姐也有份参与。” “没『毛』病。”我撒腿也跑进卫生间,顺手将门给反锁上。 “呕..呕..”钱龙蹲在马桶旁边,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实际上却歪着脑袋,冲我眨巴眼睛坏笑。 我抡起拳头,把吃『奶』劲都使出来,玩命的砸在钱龙的后脊梁上,语调“温柔”的安慰:“吐吧,吐出来就舒服点,你你丫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干啥!” “你大爷的,要谋杀亲爹是吧。”钱龙推开我,瞪着三角眼骂咧。 怕外面的女人们听见,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喘着粗气:“草你媳『妇』得,你还有脸跟我叨『逼』叨,我特么让你帮着波波一块盯着店里,你跑哪去了?” 钱龙气虚的辩解:“盛情难却你懂不,况且老子不是也没答应李光旭啥嘛,大家都是同学,以前处的关系也不错,你至于那么冷血不。” 我戳着他脑门训斥:“你是没答应人家啥,可今晚上赔偿全是他掏的,这个人情往后不用还呐,还有,不是老子冷血,是这个社会强迫人必须变得淡漠,你问问自己,今你要是个工地上刷大白的,或者搁家里种田的,他能跟你盛情难却不?” 钱龙『迷』茫的张大嘴巴:“等等,你刚才,我晚上跟人打架了?跟谁呀?” “来,再吐点!”我左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后颈,硬按到马桶跟前,右手攥紧拳头,照着他后背“咣咣”又怼了几拳头。 十多分钟后,我搀着摇摇欲坠的钱龙从卫生间里出来。 三女已经全都回屋了,桌上放着两杯纯牛『奶』,还有一些零食,谢媚儿从房间里喊:“王朗,你告诉钱龙那个傻大叉,老娘要跟他分房,从今开始,一个月之内他不许近我身。” 我哭笑不得的:“姐,你这大嗓门咱楼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还需要我转达嘛。” “完犊子了。”钱龙『摸』了『摸』鼻尖声呢喃。 “该!”我幸灾乐祸的朝他翻了翻白眼,随手抓起一杯牛『奶』往嘴里灌,猛不丁我看到水杯底下居然压着一张“九州洗浴”的票,竟是我上次请诱哥骑“大洋马”的单子。 王影的声音也从卧室里传了出来:“王朗,明早上我上班之前,你最好跟我合理的解释清楚,啥叫八骏齐飞,否则你的考核期就彻底结束了,直接下岗。” 我忙不迭辩解:“媳『妇』,这票不是我的,是我请一个哥哥..” “闭嘴,明早上再解释!”陈姝含像个母暴龙似的厉喝一声。 我捏着票,无奈的苦笑:“完犊子喽..” 钱龙一脸欠削的吐了吐舌头:“该!” 我烦躁的搡给他臭骂:“滚滚滚,你个大傻『逼』好像生自带倒霉系统,明滚回临县去。” 钱龙懒散的躺在沙发上,龇着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出声:“想得美,老子偏不回去,就往死里祸害你。” 我没搭理他,转身朝我房间走去,结果推了两下门却发现房间被锁了,而且钥匙还给拔掉了,想着问问是谁干的,不过又一琢磨王影这会儿心情肯定不美丽,就没敢多言语,又无奈的走回客厅,躺到另外一张沙发上。 钱龙趴在沙发上,朝我我问道:“朗子,你明我给媚儿买点啥礼物赎罪?” 我侧过去身子不搭理他:“买个篮子,别特么烦我,我困了。” “买条金项链好不?是不是显得有点俗?” “要不送她瓶香水咋样..” “我感觉给她买套婷美,她肯定也能笑出声。” 面对他唐僧一般的嘚吧嘚,我是真想蹦起来甩他俩大嘴巴子,但我了解这货的脾气,他要是睡不着的时候,你哪怕揍他,他都能跟你探讨半武学文化,所以我硬忍着没理他,还故意发出呼噜声。 几秒钟后,钱龙没皮没脸的爬到我沙发上,拿指甲盖轻挠我的脚底下:“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没睡着,给我支个招,你我怎么样才能哄的媚儿消气。” “去你『奶』『奶』个哔得,能不能滚!”我一脚踹在他脸上,恶狠狠的咆哮:“你特么不困,老子困,求求你理解我一下行不?” 钱龙被我一脚放到地上,表情激动的抓着我腿:“就知道你肯定没睡着,朗朗啊,你赶紧给我支支眨” 我坐起来,盯着他的眼角,表情认真的:“你要再他妈墨迹一个字,老子就跟你断绝关系。” 瞅我真发火了,钱龙撇嘴嘴摆手:“好好好,你睡吧,我不吭声了..” 关掉客厅的所有灯,十分钟后,我刚刚进入朦胧状态,耳边又听到钱龙幽幽的声音:“朗朗,你咱明请媚儿和影吃牛排咋样,女孩子都喜欢洋玩意儿..” 黑暗中我情绪激动的蹿起来,一把掐住钱龙的脖子怒喝:“老娘跟你拼了..” 一直闹腾到后半夜,钱龙这个傻叉累了,才总算睡去,我也趁着空当赶紧进入睡眠。 第二四点多,我又很自然的醒了,起床后,按照老惯例下楼慢跑,练习黑哥教我的“蝴蝶步”,尽管苦练这么久卵用没有,但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晨练到七点多钟,我买好早点往家走,刚走上楼道,突然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穿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正把耳朵贴在我们家的防盗门上听,见我上来,他马上往楼下走。 “哥们你找谁呀?我就是这家的。”我咳嗽两声问他。 我们这个区住的年轻人很少,基本上全是老人,这家伙的造型就给人一种不像好玩意儿的感觉,大清早扒我家门口,我相信丫绝对不会是来问路的。 他的个头跟我差不多,脸上捂着个一次『性』的白『色』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不由引起了我的怀疑,我条件反『射』的堵在他前面。 走廊的空间很狭窄,必须得有人侧开身子,两人才都能过,他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道:“我住楼上的,大清早听你家闹腾,本来想敲门的,听了半发现不是你家发出的,应该是楼底下那家..” 我往边上侧了侧身子,笑呵呵的:“你是七楼新搬来的吧?” “嗯嗯,对的。”他不假思索的点点脑袋,擦着我身子走过去。 我从后面一把薅住他的领口狞笑:“其实我特么逗你的,这栋楼最高就到六楼,瞅你丫鬼鬼祟祟的,老实交代,这段时间区的电动车和『妇』女的裤衩子是不是你偷的!” 他猛地推开我,撒腿就跑。 我『操』起手里刚买的豆浆就往他身上砸,同时一个健步蹿出去,一脚踹向他的后腰:“草泥马得,还敢找到我家里来,皇上,赶紧出来,有人闹事!” 那家伙的反应特别利索,我的脚还没挨着他的后腰,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拐角处,我随手从楼道里的啤酒箱抓起一支空酒瓶冲着他就砸了上去,酒瓶子擦着他头皮“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破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屋里的钱龙明显听到动静,拎着把捕就跑了出来:“谁呀,草特么得...” 章节目录 第401章 新时代小妇男 钱龙咆哮着从屋里跑出来,抡起捕就往那子后背上剁。 别看他架势整的怪渗人,实际上只是吓唬对方,当捕快落下去的时候,他手腕快速扭动,换成刀背砸在对方的脊梁上,那子被砸了个正中,脚跟没站稳,踉跄的从楼上滚了下去。 没等我和钱龙跑到他跟前,他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跑,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甩开我们一大截子,等我俩撵出楼道口,已经完全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喘着粗气问先我一步跑下楼的钱龙:“人呢?” 钱龙甩了甩手里的捕骂咧:“你瞎呀,看不见我也在找,那子好像会隐身术,眨眨眼就没影儿了。” 我俩绕着区转悠好半,最终无功而返,我可以肯定那子绝对还躲在区里,只是不知道究竟趴在哪个角落,刹那间我开始怀念有黑哥的日子。 以往只要黑哥在车棚里蹲着,那就是台人形摄像头,甭管什么偷『摸』绝对都无所遁形,也不知道出门买醉的黑哥和吕兵啥时候才能走出心理障碍。 回到家里,钱龙低声问我:“对方长啥样?” “不知道,戴着口罩呢,只看到俩眼睛。”我摇摇头。 钱龙眉头紧锁又问:“多大岁数?『操』什么地方口音?” “不知道。”我实话实的摇头。 钱龙挺上火的拍着茶几嚷嚷:“什么也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咱咋分析狗日的到底是谁,朗朗不是我你,你现在办事一点不上心..” 我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咒骂:“你赶紧滚犊子,二加二都得抠指头算俩钟头的智商,你跟我冒充鸡『毛』的福尔摩斯,麻溜到楼下再给『奶』『奶』们买几杯豆浆去。” 没多会儿,三个妞换好衣裳从卧室里出来,见我拖着下巴颏怔怔发呆,王影声音轻柔的问:“刚才怎么回事啊?我听你和钱龙从外面又骂又喊的。” 我咬着嘴皮摇头道:“不知道。” “他想事儿呢,先别打搅他。”陈姝含很难得的替我打了一次马虎眼。 我把脑海中的所有仇家挨个过了一遍,首先想到的是张星宇,不过很快否决了,那子属煤球的,浑身透着心眼,他要是想整我,肯定不会让我提前发现任何端倪,其次就是孙马克和陆国康。 孙马克可能会对我不屑,但他手下的江君是个狗癞子,啥埋汰事儿都能干出来。 至于陆国康,上次在夜市街被我们误打误撞的暴揍一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因为杨晨的缘故,我心底隐隐有种感觉,我和陆国康早晚会发生点故事。 想到陆国康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木然,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别看这些仇家里,我认识他时间最长,但他手底下究竟有什么“精兵猛将”,又擅长使什么方式整人,我一概不知。 我摆弄着茶几上放着的打火机,自言自语:“会是谁呢?偷偷趴门口到底有啥目的。” 看刚才那子的状态不像是来伤饶,不然也不会被我发现就马上掉头跑,难不成真是凑巧了,碰上了踩点的偷? 钱龙坐到我旁边出声:“能不能是昨晚上跟我干仗那个厨子。” “你好像缺心眼,那厨子家里人收了李光旭三万块钱,没事扯这个犊子干啥,况且你当他会算命啊,掐指一数就知道咱在哪住?”我翻了翻白眼熊他:“不是让你给『奶』『奶』们买早点么,你咋又回来了?” 钱龙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撇嘴道:“主们早就吃饱上班去了,合着你这半都在梦游,啥也没看见啊?” 我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一些残渣剩饭,而钱龙腰上系着件粉红『色』的围裙,一派萌萌哒家庭『妇』男造型坐在我旁边。 我愕然的问:“她们啥时候走的?” 钱龙斜楞三角眼坏笑:“你现在套路可比我深啊,我还活在装疯卖傻的阶段,你已经直接开始真疯真傻了,看你想事儿想的专注,影都忘记追究你八骏齐飞的事儿了,不跟你扯淡,老朽给主们准备爱心晚餐去。” 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招呼:“刚吃完早饭,你准备你『奶』『奶』个腿儿的晚餐,走!跟我出门一趟..” 钱龙不情不愿的解下来围裙解释:“哥,我连蒜都不会剥,不得提前适应一下呐,再了,你别总勾搭我,我媳『妇』可了,让我尽量跟你保持距离,跟着你学坏的速度太快。” 我扬脖看了眼四周问:“你媚妈妈呢?” 钱龙抽了抽鼻子,一脸自豪的回答:“跟影、含含一块应聘去了,她要当个有理想的女强人,往后家里洗衣服做饭全是我的事儿。” 连拉带拽的把立志要当新时代『妇』男的钱龙从家里拖出来,我俩直接开车去了姜林和大鹏租房子的地方。 到地儿以后,给我们开门的是昨那个叫霞霞的女人,姜林和大鹏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桌上放着几碟吃剩下的饭菜,桌上立着半瓶高度的二锅头。 “大早上就开喝啊?”我笑呵呵的打趣。 “闲着也是闲着,你不让我俩出去『乱』跑,寻思喝点打发时间呗。”见我们进来,哥俩马上站了起来,姜林满脸挂笑的完,随即又不耐烦的指了指桌朝女壤:“赶紧收拾干净,没点眼力劲儿呢。” 罢话又望向我问:“你俩吃没吃?” 他不提这茬我还没感觉,听他完以后,马上感觉肚子咕噜噜直叫唤,也不嫌埋汰,直接抓起一双筷子,从胳肢窝底下蹭了蹭,又拿起半拉馒头,朝霞霞:“等会儿再收拾吧嫂子,我先对付吃口。” 姜林棱着眼睛呵斥霞霞:“咋能让老板吃剩饭呢,你跟个大傻子似的杵着干啥,赶紧再去做点。” “我再给你炒个鸡蛋去。”霞霞捋了捋『乱』发,快步朝厨房走去。 “林哥,对女人你得温柔点,别老吹胡子瞪眼的,我看嫂子挺贤惠的。”我白了眼姜林。 姜林『摸』了『摸』鼻头讪笑:“她也就剩贤惠这一个优点了,家里事儿多不,长得还不好看,如果不是我俩在一块时间长了,我舍不得她,算了,不聊我的爱情史了,大早上你就来找我们,肯定是有任务吧?” 姜林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嘴坏心善,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看他跟媳『妇话总带着股大爷的气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昨我看霞霞的双手还啥也没有,今无名指上居然多了个金戒指,手腕上还多出一对玉石的镯子。 我咬了口馒头笑呵呵的问:“嫂子家里的事儿处理咋样了?钱够使不?” 姜林很坦诚的:“给他爸汇了七万,昨我带霞霞又出去买了几身衣裳和两件首饰,钱基本上造的差不多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带再管你借钱的,有我媳『妇』在这儿,吃饭绝对没问题。” 我点点头道:“不够再吧,今早上我碰上件怪事...” 听我完以后,大鹏瓮声瓮气的问:“你感觉像是陆国康的人?” “嗯。”我点点脑袋,虽然没什么实质证据,但我脑子里就那种感觉,这事儿肯定跟陆国康有关系,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人有第六感,只不过有的强烈,有的不太明显。 姜林咬着牙签:“那中午吃完饭,我俩就去趟临县,蹲点陆国康,看看这货有没有猫腻?” 我歪头想了想:“看不出来的,他这个人办事滴水不漏,我跟了他半个月,始终不知道他具体是干啥的,你俩也不用去蹲点,直接上趟陆国康的公司,替我给他道个歉,就我身上有案子,暂时没办法回来,但赔礼道歉的心意很诚恳。” 大鹏『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我俩这种水平跟壤歉,感觉就好像奔着闹事去似的,不太合适吧。” “就得你俩去,我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同样警告的意思也很明显,我得让他知道,我有能力废掉他,只是不想而已,如果他乐意和平共处,往后他来市里,我肯定像晚辈儿伺候长辈儿似的对他,但他要赛脸,下把我肯定直接打回临县,拆掉他的公司。” 姜林抿嘴问道:“那我俩需要注意点啥不?” 我笑了笑:“你们直接往他办公室闯,碰上挡道先礼后兵,吃亏了就给我打电话,占便宜了,记得话时候嘴甜点,待会我给叶乐去个电话,让他找个家里有分量的朋友开车载你们过去,别逗留时间太长,当去当回。” 从姜林那儿出来,我和钱龙没『乱』拐弯,直接朝金太阳公司开拔,昨那个叫高苍宇的保安经理给我打过电话,是研究一下收酒吧街“管理费”的事情,我寻思今必须早点,省的让程志远感觉我回回不靠谱... 章节目录 第402章 雷电和koko 来到“金太阳公司”的安保们,高苍宇正跟手下人在开晨会,我俩坐在大厅里等,钱龙翘着二郎腿朝我嘬嘴:“你知道我现在瞅你像啥不?” 我撇撇嘴笑骂:“你这张丧嘴绝对蹦出来啥好屁。” “你就像一台装了路虎发动机的破奥拓,心中有t,就是使不上力。”钱龙翘着二郎腿嘚嘚瑟瑟晃悠两下笑道:“不累么?一脑子里存的事儿比特么8g的硬盘还厚。” 我顿了顿苦笑:“累也没辙,咱不为了人前显贵嘛。” 钱龙弹怜烟灰:“其实吧,你就是给自己定的目标太高,你和晨子某种时候特别像,尤其是对胜利的渴望,他是因为家庭负担重,你因为啥呀?” 我咽了口唾沫干笑:“穷怕了,第一回讨漳跑我们家堵门,当着我和我妈的面儿揍我爸,给家里电视、冰箱都搬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受穷,那会儿我哭着跟我妈,往后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过后来她还是走了,算了,这事儿也不赖我妈..” 钱龙看了看左右,猛不丁凑到我耳边开腔:“朗朗,我句良心话,咱现在混的在同龄人也算好的了,吃喝不愁,零花钱不断,想买啥玩意儿也不太受紧,真没必要越陷越深,你可能没那种感觉,我现在瞅你和晨子,总特别替你俩担心,觉得监狱早晚是你俩的归宿。” 我龇牙坏笑:“盼我点好吧,不然你结婚的时候,你都给媚儿改口费。” 钱龙怼了我一拳,板着脸训斥:“滚你裤衩子得,我跟你正经呢。” 正话的时候,身着青灰『色』西装制服的高苍宇从楼上走下来,胳肢窝夹着一沓文件夹,脸上挤出一抹很官方式的笑容,朝我点点脑袋道:“久等了,每周一公司安保部都会举行例会,咱们是上我办公室谈,还是就在这里聊。” 我懒得挪屁股,直接点头道:“就在这儿吧。” 高苍宇坐下,直切主题:“王朗,关于酒吧街管理费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我『舔』了『舔』嘴皮,实话实道:“资料太少,我到现在现在都弄不清楚哪些场子归孙马克,哪些是咱自己家的。” 高苍宇看来是有备而来,将腋窝下夹着的档案袋打开,取出几分文件道:“资料在这儿,总计十七家脱离管制的夜场,按照程总的意思,咱们只收其中八家规模大的,其中有俩家叫雷电和koko的场子,程总不止一次提到他们必须缴纳费用。” 钱龙『摸』着下巴颏问:“十七家收八家,那剩下的几间呢?” 高苍宇微笑:“程总的意思是给王朗的提成,只有一个条件,他必须以金太阳娱乐公司的名义收钱。” 钱龙豁着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冷笑:“老程下的一手好棋,扬名立万的是金太阳,但最后被当成攻击的目标的是我们呗。” 高苍宇表情平静回应:“王朗也是金太阳的人。” 我摆摆手打断道:“高哥,你跟咱们这个雷电和koko吧。” 高苍宇从资料里翻出两页纸道:“雷电的老板叫韩飞,是hn省的人,他跟孙马克应该是有别的方面的合作,酒吧基本上都是雇来的人在打理,十半月不会去趟场子,这个韩飞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挑衅咱们公司,过很多对咱们公司不敬的话,koko的老板是个女人,外号丽莎姐,有人他跟谢谦是姘头,也有人她在省里面有关系。” 我搓了搓鼻头浅笑:“都是有门道的主啊。” 高苍宇若有所指的:“干夜场的哪个没点门道,比如你即将开业的头狼pub,不照样跟三教九流都有关系嘛。” 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指定每月不带少给咱公司交管理费的。” 高苍宇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昂声道:“程总的意思是只要搞定这两家,其他饶掌柜老板基本上就明白啥意思了。” 钱龙『插』话道:“那为啥咱不直接收拾长龙酒吧呢?孙马克要是跪下,其他人肯定都得哆嗦。” 高苍宇很有水平的回答:“时地利人和的原因吧,具体情况程总没过,我也没问过。” 钱龙拍了下大腿大笑:“『操』,直接暂时惹不起人家不就完了,还整的挺文言文,谁都知道马磕姐夫马上要扶正了,你们就是怕惹事。” 高苍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吭声:“哥们,话注意尺度。” 钱龙向来不怕地不怕,本身他就挺抵触我给金太阳当保安的,听到高苍宇的话瞬间炸『毛』了,蹭一下蹿起来反问:“咋地,我嘴是三级片呐,多大尺度算『露』骨?” “行了,你消『逼』停的,上门口等我去。”我拽了拽钱龙,朝着高苍宇抱拳道:“别跟他一样,有啥咱俩唠就可以,那程总的意思是这俩家咱先挑谁磕?” 钱龙不知道高苍宇的底下,我上回可看的清清楚楚,佛跟四狗喊来的的那帮亡命徒干仗时候,他是抬枪就敢嘣饶狠手。 高苍宇将几页资料装出来,把整个档案袋递给我道:“那就得看你个人意愿了,这点程总不会干涉,而且这个期间闯入来任何『乱』子,咱们公司都会对你实施保护,我指的是全方位的,不论是社会层面还是公检系统,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钱龙歪着脖颈嘟囔:“光保护就没事啦?我们可是替程志远卖命啊,你刚才的这俩狠人,哪个我们惹上可都是大的麻烦。” “端人饭碗替人解忧。”高苍宇话语简洁的仰嘴轻笑:“必要时候可以跟我联系,但程总的意思还是希望你尽可能少联系我,因为你独立完成的含金量肯定比找人帮忙要高的多。” 我微微一顿,半晌没明白他嘴里这个所谓的“含金量”具体指的是啥,客套的起身和他握手道:“行,我回去先研究资料,有啥不懂的咱问高哥吧。” “没问题,我私人手机二十四时开机。”高苍宇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看着这个脸上几乎没太多多余表情的家伙,我犹豫几秒钟后邀请:“马上快中午了,要不咱一块吃口饭去呗高哥。” 高苍宇摆摆手,跟我聊了唯一的一句跟工作无关的话:“不了,公司有工作餐,我建议你尽量也少喝酒少抽烟,饶身体技能会被这些东西给慢慢毁掉的,就咱们聊这一会儿功夫,你抽了五根烟。” 从公司出来,钱龙双手擦在牛仔裤的屁兜里,吧唧嘴巴哼哼:“这个姓高的属实有点装『逼』,十句话里八句话带着程总,咋地,程总是他爹啊。” 我咳嗽两声:“正儿八经的公司还真需要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再了,人家跟咱又不熟,总不能上来就兄弟长哥们短的唠嗑吧,行了别『乱』嚼舌根子,咱俩研究研究收管理费的事儿,十七家场子,金太阳只要八家,剩下的九家等于全是咱的福利,这钱要是收好了,绝对比送一宿姐来钱。” 钱龙翻了翻白眼道:“拿啥收啊?咱上去就跟人,举起手别动弹,我们是要保护费的?” 原本我确实犯愁应该怎么跟对方开这个口,听到钱龙的话,我顿时豁然开朗。 笑呵呵的搂住他肩膀道:“诶,你别,这个想法还真挺可行,与其兜圈子,不如直接点,他们如果给钱最好,不给钱,我也有开揍捣『乱』的借口,皇上哥,最近智商见涨昂...” 章节目录 第403章 被放鸽子 “『操』,你了解的只是哥的皮『毛』。” 见我故意捧他,钱龙也没继续墨迹,这就是我们哥俩从玩到大的默契,不管什么时候,做任何事情,只要我拿出决定,他和杨晨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想到杨晨,我心底禁不住涌过一阵苦楚,曾经那么好的我们,到现在却连句话都成为不可能。 坐进车里,钱龙点燃一支烟问:“接下来咋整?” 我看了眼手机,马上十一点了,想了想:“找家凑合点的饭馆,约下雷电和koko的老板吧,先礼后兵,跟他们把好话赖话都先唠明白。” 华夏人讲究“酒场情缘”,不管多难谈的问题,无论多生硬的关系,只要有机会坐下来喝杯水酒,再闲聊几句,就有可能聊到后续。 仔细琢磨片刻后,我示意钱龙找了家复印店,将高苍宇刚刚给我的名片又复印了几十份,完事让复印店老板照着名片上的格式,又给我设计了一张“金太阳安保公司副经理”的名片。 我将刚打印出来我的名片递给钱龙一张笑问:“看着『逼』真不?” 钱龙懒散的撇撇嘴:“『逼』是挺『逼』的,真不真我就不知道了,这都啥特么年代了,你看谁出门还揣名片的,不是我磕碜你,你整这一出,就带着一股子土味。” “跟你个老百姓聊不透我们社会饶事儿。”我埋汰他一句,大手一挥直接道:“走吧,上酒吧街!” 钱龙这次来,从老家开过来一台白『色』的“陆风”大越野,用谢媚儿的话,这货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给自己攒了这么一台“爹”,以他的身板开这么大一辆车,总觉得极其不协调。 我没话找话的问他:“皇上,你这爹买时候花了多少钱?” 钱龙抻着脖颈:“车不贵,也就十万出点头,不过改装花了不少钱,光是两个透镜疝气灯我就花了不下一万。” 着话,他侧头看向我,警惕的问:“干啥?你又打啥丧良心的主意?我跟你昂,就算割我腰子,都肯定不能卖我这台车。” 我咧嘴笑道:“抠搜样儿吧,等年底老子来钱了,给你换台四个圈的越野开。” 从他就喜欢车,别看他整不修边幅,打扮的埋里八汰,但他车子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甭管什么时候看,从内到位都很少有灰尘,当初在县城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式卖掉,所以我一直感觉自己欠他。 钱龙狂翻白眼冷笑:“换个话题吧盆友,从七岁时候你骗我干脆面开始,就用这套词儿忽悠我,老子眼瞅都快二十了,咋地你是准备一路骗到我火化呐。” 我拍着胸脯保证:“不跟你吹牛『逼』,年底前必须让你开上四个圈。” 闲扯的过程中,我俩回到酒吧街上,目标中的“雷电”和“koko”很好找,雷电慢摇吧占据街口,跟过去老猪的那家场子门对门,装潢的富丽堂皇,带着一股子老式港台味的贵气,koko则守着街道正中心,装修的也特别像样,从地理位置就能看出来两家老板的实力不一般。 我朝钱龙低声嘱咐:“你去koko,我去雷电,话尽量客套点,别跟人龇牙。” “的好像老子有牙龇似的。”钱龙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叼着烟卷径直朝“koko”走去。 酒吧街的晚上人声鼎沸,聚集了全城至少百分之八十过夜生活的男男女女,但白却静的像个老年疗养中心,大部分店铺是不开门的,只留几个值班的服务生。 推开“雷电”慢摇吧的玻璃转门,我看到两个服务生懒散的坐在吧台后面玩手机,咳嗽两声引起他们注意。 一个服务生有气无力的仰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扒拉手机:“下午三点以后咱们酒吧才开始营业,白我们这儿只接受预定包房的服务,请问您需要预定吗?咱们这里单间最低消费3888,卡座最低消费66,没有其他费用。” 我客气分别递给俩服务生一支烟,从兜里掏出高苍宇的名片:“哥们,韩飞韩总在不?我是金太阳公司的,我们程总提前跟他有过预约。” “金太阳?没听过呐,你等我打电话问问。”一个服务生抓起座机听筒按下几个号码,接着毕恭毕敬的出声:“雷哥,有个自称金太阳的保安部经理要见老板..” 几秒钟后,服务生放下电话,朝我笑了笑:“我们经理,让你把名片放下就行,老板回来会主动联系你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你转告。” 我脸上笑容不变的:“没什么事儿,我们程总跟韩总的关系不错,中午想请他到街口的大连海鲜城聚一下。” 服务生点点头:“行,待会我们经理会通知老板的。” 我刚从“雷电”慢摇吧出来,钱龙正好也走到车跟前,朝着我问:“见到本尊没有?” 我吐了口浊气:“肯定没有呗,这个点,那帮熬夜的老总估计都还搂着姑娘睡觉呢,你那边啥情况?” 钱龙一副捡着大便夷语调贱笑:“你皇哥出门,肯定一个顶仨,我见到正主了,老娘们差不多三十来岁,不过保养的特别好,长得跟封神榜里的苏妲己可像了,随便一个媚眼都给我给我抛石更了,我跟她请吃饭,她也没拒绝,朗朗你,她会不会是看上我的绝世容貌了?” 我拍了拍脑门无奈的苦笑:“诶卧槽,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呐?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哪个部分跟帅能挂上钩。” 钱龙拨拉两下自己脑门上的碎头发,摆摆手道:“你这人哪都好,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毛』病,我又不嫌你长得磕碜。” 几分钟后,我俩来到“大连海鲜城”定下来最好的包房,完事翘首以盼的等待两位大咖,为了显示诚意,我还特意要了一瓶“五粮『液』”,一瓶“人头马”。 我们从十一点多一直等到一点,心情也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焦躁,眼瞅快两点的时候,钱龙愤怒的一脚踹在椅子上骂咧:“朗哥,你他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放咱鸽子?” “还不够明显吗?”我吞了口唾沫狞笑:“麻痹的,真有点赛脸了。” 一个服务生走进来,低声问我:“先生,咱们什么时候上菜?” 钱龙烦躁的骂了一句:“上个鸡八菜,你没看就我俩么?我们被人放鸽子了,来两碗海鲜面得了。” 服务员被钱龙吓坏了,红着眼圈解释:“可是,可是..我们后厨都已经备好材料了..” 钱龙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毕竟大家都是从底层冒出来的,喘了口气低声:“行了,该咋做咋做,待会全部给我打包。” 罢话,还安慰我:“朗朗,你别上火,咱就当给兄弟们改善伙食了。” “不用打包,这会儿几点了?”我冲着服务员问。 服务员心翼翼的回答:“马上两点。” 我深呼吸两口,挤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三点以后,给我送到酒吧街里的koko慢摇吧,我在那块玩。” 等服务员出门以后,钱龙『迷』『惑』的问我:“啥意思啊?你还准备继续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贴个『毛』线,他们不是不给咱脸嘛,那咱就不要脸了。”我活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随即掏出手机拨通段磊的手机号:“喂,磊哥,从工地上借给我百十来号民工吧,对对对,不用换衣裳,直接让他们来酒吧街找我...” 章节目录 第404章 闹! 结账完,离开饭店后,我俩也没开车,再次朝酒吧街返回。 钱龙不解的问我:“为啥先整koko,后整雷电呐?” “女士优先嘛。”我随意敷衍一句。 透过高苍宇给的资料,我看的很明白,koko的老板娘叫丽莎姐,属于交际花那种的角『色』,据跟这个领导,那个贵人有关系,但她的实际收入还是靠着夜场。 相比起来,雷电的老板韩飞赚钱的行当就比较多了,雷电酒吧白了,就是他开着玩的,所以赚的多与少,他本人应该并不太关注,所以权衡之下,我选择先拿丽莎姐开刀。 人就是这样,刀只要不架脖子上,永远不会感觉到啥叫害怕,我本意是大家好好了,他们只要把钱给我,至于心里有啥矛盾,完全可以透过孙马克跟程志远算账,但他们非要踩着我脸生活。 和上午我去过的雷电慢摇吧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老板娘经营的缘故吧,koko的装修显得精致很多,整个场子里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胭脂味,椭圆形的舞池旁边清一水全是皮质的粉『色』沙发,墙壁四周也都是粉嘟嘟的壁灯,给人一种干净、温馨的感觉。 我和钱龙进门的时候,几个身材高挑的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钱龙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昂头叫问:“能玩不?” 一个打扮的像领班似的粉头伙,很有礼貌解释:“两位贵宾下午好,提前声明啊,下午咱们店里只能听听音乐,喝点酒,姑娘们都得傍晚才能上班。” 我摆摆手轻笑:“没事儿,我们就奔着听歌来的,给我找张大点的卡座。” “请跟我来..”领班也没多想,直接将我俩领到舞池正对着的一张座位上。 我装作一副熟饶口气问:“咱这儿卡座的最低消费是多少来着?” “卡68,大卡88,包间1888!”领班弓腰介绍。 我满意的点点脑袋:“比雷电那边实诚。” 正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外卖哥的声音:“电话尾号5088的先生是哪位,您的餐来了。” “这儿呢。”钱龙招招手吆喝。 站在我们旁边的领班脸『色』微微有点变幻,但职业素养还不错,没有表现出来任何。 我轻声问:“刚忙完,借你这地方吃口饭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先生您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我。”领班深呼吸两口徒旁边。 “电话尾号5088的先生,您的餐到了..” “5088是哪位!” 半根烟的功夫,酒吧门口出现十多个外卖哥,领着一次『性』的饭盒络绎不绝的往里走,把旁边的领班和几个服务员瞅着,脸瓦绿瓦绿的,还不敢发作。 今中午,为了表示诚意,我点了最少十多个硬菜,刚才一气之下,交代饭店一个菜一个材给我送到koko酒吧来。 等餐差不多上齐了,我和钱龙甩开膀子就开造,整个酒吧里的香水气息顿时被海鲜味给掩盖,钱龙一手攥着支啤酒,一手捧着米饭,朝领班喊叫:“服务员,你这儿有蒜没?” “不好意思先生。”领班寒着脸摇头。 钱龙棱着眼珠子又问:“那有醋没有?” “不好意思先生..” 钱龙鼓着三角眼训斥:“啥鸡八没有,你开个蛋的酒吧,来给你两块钱,上街口给我买袋醋回来。” 领班硬压着邪火吱声:“先生,我们这里是酒吧..” 钱龙喷着唾沫星子咒骂:“酒吧咋地,我们来消费不是上帝啊?你的任务是不是让上帝满意?你要不乐意去,可以喊丽莎姐下来,让她给我跑腿儿去。” 领班被怼的一愣一愣的,最终屈辱的捏着两块钱大票走出酒吧。 没多会儿,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边吃边接了起来:“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王总你好,段总让我带我们工区的人来酒吧街,我们现在全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我沉声道:“顺着街道往里迈腿,看到一个挂着koko招牌的店子直接往里闯,完事你们就从酒吧里面喝酒唠嗑,每张桌子只花最低消费,钱你先垫上,完事我还你,嘱咐好大家别闹事,更不许跟任何人发生口角,如果有人动手,直接往地上躺,后面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七八个穿着脏兮兮『迷』彩服的魁梧青年从门外走进来,张嘴就喊:“服务员,给我来张卡座。” 几个服务员满脸诧异,随即领班强忍着厌恶的表情出声:“先生,我们这里有最低消费的。” 其中一个工人粗声粗气的训斥:“消费就消费呗,咋地看不起我们刮大白的啊!” “服务员,给来张卡座..” “还有位置没?快点给上个卡座..”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一大群身着工作服、解放鞋『操』着南海北各地口音的民工如同过江之鲫似的从门外蜂拥而至,几个值班的服务员完全给吓傻了。 “瞅啥瞅,谁规定俺们工人不能来酒吧吗?” “就是,那个姑娘你眼神不对劲儿昂,咋地,瞧不见人啊!” “哥,人领班是伙,只是长得比较『奶』油生。” 原本静悄悄的大厅瞬间变得跟菜市场似的喧闹,我和钱龙碰了一杯酒,全都『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 酒吧这玩意儿讲究格调,混夜场的红男绿女们总有种自己是“资”的优越感,如果让他们看到自己和工人一块消费,相信大部分人心底都会有抵触福 况且酒吧街的夜场几乎全是按照最低消费走,根本不会限制玩多长时间,我准备让这群农民工哥们从现在开始一直玩到晚上,我不信丽莎姐不急眼,我粗算了一下,哪怕替所有人掏腰包,也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呸,这洋啤酒咋特么跟水似的。” “服务员,再给俺来瓶白开水,服务员把卡拉ok给俺们打开,花钱还不让唱歌和跳舞啊...” 大部分工人哥们都是第一回走进夜场,瞬间芸芸众生相一览无余,有低头扒拉手机的,有肆意使唤服务员的,还有不少人直接随地吐痰,『乱』弹烟灰,本来挺有情调的大厅瞬时间变得乌烟瘴气。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八九个打扮的吊儿郎当的社会青年,拎着镐把子、砍刀从外面闯了进来,带头的是个染着绿『毛』的青年,我见过这子,平常没事总跟在江君屁股后面转悠。 进屋以后,绿『毛』直接昂起脑袋嚎叫:“『操』他妈得,谁要砸场子啊,你们这群臭泥腿子全他妈给我滚出去!” 我冲钱龙努努嘴,他马上心领神会的踩在椅子上蹿了起来,张嘴就骂:“你喊你爹个篮子,吓特么我一跳!” 绿『毛』起初没看到我,歪着膀子一脸社会的跟钱龙交流:“哥们,你混哪的?这场子是马克哥罩的,能明白啥意思不?”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居高临下的冷笑:“啥罩?d罩还是e罩,咋地你们是乡村黑涩会啊!” “快坐下吧皇上哥,别待会让人揍你。”我假惺惺的站起来,瞟了眼绿『毛』,然后又看向四周郁郁葱葱的农工哥们吆喝:“有手机都拿出来手机拨打110,就有人强迫你们消费,会上网的百度一下消费者协会的号码,举报这场子欺诈消费者,鄙视农民工。” 绿『毛』这才看见我,面『露』忌惮的问:“王朗,你要干啥!” 我走到他面前,拿食指戳在他脑门上狞笑:“咱俩段位不对等,你去喊江君过来跟我唠,还有别他妈用你那种欠削的眼神打量我,保不齐待会我哪个哥们心情不好,照着你的『逼』嘴嘣两梭子子弹...” 章节目录 第405章 下三滥 绿『毛』咬着牙豁子刚要往我跟前迈腿,我扭头朝着钱龙努努嘴道:“手机掏出来,这『逼』只要敢碰我一指头,立马帮我报警,国家现在不是对打黑除恶这块抓的特别严格嘛,我也替和谐社会做点贡献。” 我充分将“滚刀肉”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反正我脸皮够厚,压根不在乎这些。 其实混社会的这帮痞子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赶上害怕他们的,或者比较四,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人中吕布,遇上硬茬子,立马变得只靠嘴炮行走江湖,类似马超那种精神病似的狠角儿不是没有,但很少。 “哥们,你呜呜渣渣的搁这儿练嗓门呢?要干,就麻溜拎刀开剁,不干赶紧滚蛋,下半年我正犯愁去哪吃住呢,求求你们把我送到病房吧。”钱龙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指着绿『毛』的鼻子冷笑:“合着马克一个月花那么多钱养活了群狗篮子,一个个就会光不练。” “哈哈哈” “兄弟话真有意思。” 大厅里不少民工兄弟全都被钱龙给逗笑了,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估计这帮工人来的时候,段磊肯定提前交代过什么,不然他们不会那么配合,捣『乱』的劲头比社会青年还要专业。 “行,你等着!千万别后悔。”绿『毛』脸『色』一尬,自己给自己铺了层台阶,甩句狠话后,带着几个马仔狼狈离去。 其实我一早就算到,这帮所谓“看场子”的不敢拿我们怎么滴,可能平常他们也会遇上喝多闹事的,或者蓄意砸场的,但几乎都是跟自己身份对等混混。 碰上百十来号民工的情况绝对不会多见,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懵『逼』。 “朗朗,你对方不会报警吧?”钱龙冲着我故意问了一句,其实就是给大厅里的服务生和民工兄弟们听的。 “爱报哪报哪呗,咱们正常消费国家还不允许呐?再了,气这么热,我请民工哥们喝顿酒,吹吹空调谁还能不行我是咋地。”我昂着脑袋,咧嘴笑道:“不止今,往后连续三我都请民工兄弟们,请完民工,我再请乞丐和环卫的大哥大姐们,没办法,就是有钱就是喜欢高调!” “王总慷快。” “好人啊王总” 大厅内百十多号工人纷纷冲我吆喝抱拳,还有不少人打起了流氓哨。 “服务员,空调给我开到最大,钱都花了,不让消费是咋地?” “喝酒要钱,喝白开水不花钱吧?来,给我上一暖壶。” 不少挑头的民工有意无意的再次开始使唤起服务员来。 我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管波波要点钱,上批发市场整一车西瓜,再买几箱廉价烟给我送到koko慢摇吧来” 半个多时后,苏伟康带着王嘉顺领几个兄弟往慢摇吧里搬西瓜,不少有眼力劲的工人兄弟也赶忙跟着一块忙活。 “甩开膀子吃,不够了我再找人买。”我站起来朝着大家吆喝,喊完以后又看向靠在吧台的服务生和领班招招手道:“一块吃点呗?” “谢了先生。”领班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两口,看似鼓足勇气似的走到我面前低声道:“王总,我们都是打工的,您真没必要难为我们。”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烟雾微笑道:“哥们,你这话唠的我就不爱听了,啥叫难为呐?你们赚的就是这份钱,觉得辛苦可以辞职啊?街中心有家叫头狼的pub快开业了,不行你带上你这群难兄难弟们过去应聘吧,提我名字绝对好使。” 领班怔了一怔,被我怼的根本不出来话。 钱龙眨巴眼睛示意领班:“兄dei,你这服务没啥问题,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你我们也算包场消费,你不是应该联系一下老板出来碰个面嘛,喊一群盲流子啥意思?你要最低消费我们给钱没有?不送几张vip吧,至少也得赠点啥吧?” 领班咽了口唾沫,耷拉着脑袋退出酒吧,看架势应该是出去打电话了。 “挺鸡八有格调的一间慢摇吧,愣是让咱改造成七八十年代的歌舞厅,朗舅『乱』祸害人这点,我服你,真心滴。”苏伟康拎着王嘉顺坐到我们卡座旁,随手抓起酒瓶跟我碰了一杯,『迷』『惑』的问:“我就是没弄懂,为啥你让我们拉一车西瓜呐?” “西瓜利『尿』。”我阴嗖嗖的坏笑。 大厅里,百十多号民工一起吃西瓜的劲头还是挺壮观的,吃完以后,这帮人把瓜皮随便往舞池中一扔,还时不时“噗噗”吐着瓜瓤,给服务生们瞅的一阵皱眉。 没多会儿,一个民工扯着嗓门喊:“服务员啥鸡八情况昂,厕所的马桶咋特么堵了。” “便池也不通了,我跟你昂,待会流的满屋子屎『尿』千万别埋怨我们没素质”又一个工人剃着裤腰带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啧啧啧,跟你朗舅多学学吧,用最廉价的方式恶心人这块,他排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钱龙翘着二郎腿,仰头看了眼空『荡』『荡』的dj台朝着一个服务生招招手喊:“喊麦哥呢,咋地看不起我们啊,去去去给我找个会喊艾维巴蒂黑喂狗的精神病过来。” 服务生欲哭无泪的解释:“哥,dj得晚上般以后才能来上班,您理解理解我们。” “我理解你,你他妈理解我没?上午我屁颠屁颠跑过来约你们老板,就是你给我引路的吧?马勒戈壁得,放我鸽子那会儿咋特么不让我理解理解呢?中午光是点菜花了将近三千大洋,谁考虑我感受了,麻溜给我找个会喊麦的,我们从现在开始摇,晃到你们凌晨四点下班,够捧场不?” “哥”服务员双手合十,眼圈一下子红了。 钱龙耷拉着眼皮摆摆手:“弟儿,赶紧着吧。” 就在这时候,酒吧门口传来江君的暴喝声:“草泥马得王朗,你跟我来事儿是不?” 我们几个齐齐仰头瞟了眼他,随即该碰杯的碰杯,该聊的聊,完全将丫给过卖。 见我们谁都不睬他,江君杵着拐杖带一大票马仔气哄哄涌到我们桌跟前,他指着我骂咧:“什么意思?你想收管理费呐?”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笑盈盈的问他:“腿又不疼了是吧君哥?” 江君被我怼的一愣,气急败坏的低吼:“知道丽莎姐跟我们克哥是啥关系不?” “跟我有关系不?”我吹了口烟雾浅笑:“还有,你别『乱』给我安罪名昂,我又不是黑涩会,收什么管理费,你问问服务生,我打进门到现在提过一个字钱的事儿不?自始至终都是给他们送钱来的,咋地,还不许我消费呐。” 钱龙“呸”的朝江君鞋面上吐了口焦黄的黏痰,拨拉两下自己的脸颊轻笑:“人丑就多读书,都特么啥年代了,你还搁这儿舞枪弄棒,真想干你时候,一根螺丝刀就能办事。” 江君虽然废柴,但好歹也是崇市有名有号的角『色』,被钱龙这顿挑衅,直接暴走,抻手就薅住了他的肩膀叫骂:“走走走,咱们出去唠唠。” “走呗。”钱龙挺无所谓的站起身。 我们刚走到酒吧门口,先前接到我电话的刘洋就领着几个穿制服协警开台面包车走下来,刘洋冲我晃了晃胳膊打招呼:“巧了啊朗哥,干啥呢?” 我双手抱在胸前出声:“没事儿,君哥想教教我们什么是社会的毒打。” 江君一伙距离我们大概四五米远,棱着眼珠子嚎叫:“王朗,你是选手不?玩的这么下三滥,咋地你以后酒吧不准备开业了?我们难道就不会使这种法子治你是咋地!” 钱龙掐着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子狞笑:“哥,你是选手不?干仗没个干仗样,你离我那么远,是准备打散我面前的空气,让我窒息而死吗” 章节目录 第406章 磕他! 面对钱龙的奚落,江君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我相信此刻如果没有刘洋他们几个穿制服的杵在旁边,这『逼』肯定早就跑回去拎枪了。 “吱..” 一台银灰『色』的别克gl8缓缓停到路对面,车门缓缓打开,人高马大的高苍宇带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伙从车里蹦下来,距离我们大概七八米远。 高苍宇倚在车头旁边,点燃一支烟,面无表情的朝着旁边的几个青年道:“其他人不管,但如果王朗被人欺负,你们知道咋办吧?” “明白!”几个西装伙异口同声的回答。 高苍宇点点脑袋,故意往起撩了撩衣裳,『露』出黑漆漆的枪把,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钱龙打了个哈欠冲着江君吧唧嘴:“君哥,到底还干不干呐?我都特么站困了。” 江君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先是扫视一眼刘洋一伙,接着又扭头望了眼高苍宇一行,最终咬着嘴皮没作声。 钱龙眯着眼睛冷笑:“骂你废物,我都觉得侮辱废物这个词儿,呜呜玄玄叫嚣着要教育我们的是你,瞅着我们有帮手,手心冒汗的还是你,我就纳了血闷,酒吧街上这帮开场子的老板全是脑残么?咋特么会哆嗦你这号选手。” 我搂着钱龙的肩膀,转身朝koko酒吧门口走:“行了,你跟个夜壶叽歪这么些干啥,走吧,回去喝酒..” “朗舅,为啥他是夜壶呐?”苏伟康不解的问。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夜壶是干啥使的不?再看看他,你感觉二者之间有共同之处没?” 苏伟康抓着后脑勺,声音很响亮的接茬:“你这么一还真有点像,我家『尿』盆十半月不带用一回的,但没有还真不行,拉屎接『尿』,吐个痰啥的太不方便。” 江君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得王朗,你身边不会永远都有一群人,你也不会一直都能喊上穿制服和金太阳的人给你压场,咱们山不转水转。” 我压低声音道:“我倒数一二三,咱给大君哥走个国际手势昂,三,二..” “傻『逼』!” 我、钱龙、苏伟康、王嘉顺同时扭过去朝着江君竖起中指。 回到koko酒吧,我们哥几个该唠嗑唠嗑,该喝酒喝酒,我嫌现场还不够脏『乱』,我又让王嘉顺出去批发了两袋子瓜子和花生。 我们这群人,从下午三点多一直耗到凌晨三点多,期间不少工人兄弟困的实在扛不住了,直接趴桌上睡觉打起呼噜,乌央乌央一大群人打呼噜的画面还是很有立体感的。 嗅着空气中跟臭鱼似的脚丫子味儿,我眼泪直接给熏出来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夜场黄金高峰期到来,不少红女绿女进屋扫视一眼,马上就掉头离开,把服务生和领班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乱』窜。 先前那个领班捏着鼻子走到我旁边,弯腰恳求:“王总,费用我们全部退给您,您高抬贵手可以吗?” 我歪着脑袋冷笑:“退啥退,你这地方我挺满意的,待会走的时候,我再预付三的定金,明下午我们还来,对了丽莎姐还没回来是吧?” 领班吐了口浊气:“老板马上回来,您再等等也校” “不等了,招待好我这群民工兄弟哈,他们要是不高兴,我肯定也不让你们高兴。”我摆摆手起身,拍了拍领班的肩膀微笑道:“替我给丽莎姐带句话,今年我啥事不干,就打算职业捧咱们koko酒吧,给丽莎姐捧的红红火火,谁劝都不好使。” 罢话,我仰头朝着四周的民工哥们喊了一句:“大家该玩的玩,明下午还是这个点,咱们不见不散哈。” 几分钟后,我们哥几个走出慢摇吧,刚走到街口,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想了想后挂断没有接,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不是孙马克那边的人,就是koko酒吧的那个丽莎姐,不管是谁,我都没打算给他们脸,好不容易扯一回金太阳的虎皮,不整出来点惊涛骇浪,我自己都觉得可惜。 挂掉电话不到五分钟,叶乐居然也给我打来羚话。 我迟疑片刻后接起,不等他吱声,先一步开口道:“别的事儿,我能替你横刀跃马,如果聊koko酒吧的事儿,那就先挂了吧,我有我的想法,事儿办完以后,我给你就地磕俩都无所谓。” 电话那边的叶乐沉默片刻,随即声音不大不的朝旁边壤:“呵呵,你也听见了,我大哥一点面子不给我,这事儿你还是再找找别人吧..” 听到叶乐的暗示,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冷冰冰的:“先挂了昂叶哥,我这边有电话打进来。” 根据高苍宇给我的资料,koko酒吧的老板丽莎姐并不是社会上玩的,只是跟市里面几个领导的交情匪浅,至于哪个“交”自然路人皆知,而那些坐办公室混政圈的“大拿们”跟别人话可能很有力度,但对我屁用没有,只要我不违法『乱』纪,哪个部门的人都拿我没辙。 突兀间,我好像『摸』清楚一点程志远让我收这笔“管理费”的含义。 正是因为我在市里根基尚浅,根本无需畏惧这个的面子,那个的里子,事情可能才更加容易办,只要我把酒吧街整合好,金太阳的招牌肯定会再次散发光彩。 人们都不傻,我一个金太阳走出来的九流保安都能把孙马克治没脾气,孰高孰低,瞎子都能分辨出来。 我由衷的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想到了“老姜”,我脑海中莫名出现动物园里诱哥的模样,低头盘算半晌后,朝着钱龙道:“明带你去见个大明白。” “谁呀?”钱龙好奇的问。 想到诱哥那千奇百怪的造型,我忍俊不禁的:“你们葬爱家族的掌门人。” 往回走的路上,我掏出手机给姜林发着短信,今他和大鹏也算出师不利,从陆国康公司守了一下午愣是没见到正主,我寻思反正他俩也去临县了,就交代他俩顺便给我爸买点营养品啥的,隐晦的告诉我爸,我现在混的还不错,让老头不用担心。 车子走到一半,贺兵侠猛地放慢速度,扭头朝我低声道:“朗朗,有台车从酒吧街出来就一路跟着咱们。” 苏伟康扭头看了眼一眼,咬着嘴皮冷笑:“肯定是江君那个废柴。” 我想了想后问:“能确定只有一台车不?” “嗯,一辆灰『色』的朗逸。”贺兵侠点点脑袋。 我深呼吸一口气,攥紧拳头道:“前面路口左拐加速是一片待拆区,待会我喊你停车马上踩刹车,皇上、嘉顺负责右边两扇车门,康子和大侠拽左边两扇车门。” “你呢?” 几个人一齐望向我。 我臭屁似的咧嘴笑道:“『操』,我都啥身份了,还能跟你们这群喽啰似的亲自动手呐。” “装『逼』圣斗士!”钱龙白了我一眼。 贺兵侠同样鄙夷的朝我撇撇嘴:“不吹牛『逼』你是不是饿得慌。” 一过路口,贺兵侠猛然狂踩油门,我们屁股底下的尼桑车就跟离弦的飞箭一般“昂”的一声蹿出来老远,马达的轰鸣声在空『荡』『荡』的街角显得尤为的刺耳。 一看我们加速,吊在后面的那台灰『色』“朗逸”也慌忙提速。 行驶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来到一片拆迁房附近,我朝着贺兵侠招呼:“踩刹车,『逼』停他们!” 屁股底下的尼桑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吱”的一声爆音,吊在我们后面的“朗逸”完全没反应过来,想要踩刹车的时候,明显有点来不及,只能拼命往旁边调整方向,结果半个车身直接冲上马路牙子,撞在电线杆上憋灭了火。 “开磕!” 我刚直楞起腰杆,他们四个虎犊子已经“嘭,嘭”推开车门蹦了下去。 贺兵侠从手扣里掏出一个强光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直接『射』在司机的位置,苏伟康很有默契的伸手就拽开驾驶座车门,从里面拽出来个留着分头的青年,上去就是一记大嘴巴子恶狠狠的问:“咋地兄弟,跟我们演绎速度与激情呢!” 另外一边,钱龙和王嘉顺同样当仁不让的拽开右边的两扇车门,暴力的从里面薅出来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伙。 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照着挡风玻璃“咣”的一下砸了上去,梗着脖颈吼叫:“下车,都他妈给我双手抱头,呈鸡蛋走路的姿势往下蠕动...” 章节目录 第407章 遇袭 随着我的一声呐喊,朗逸车里除了被贺兵侠薅拽着的那个司机以外,陆陆续续又滚出来四个伙。 之所以看出来这几个家伙全是青年,是因为他们只是头上顶着鸭舌帽,但脸上却没任何遮掩。 钱龙抓起半截砖头,照着其中一个子的脑门“咣”的闷了一下,咬着嘴皮厉喝:“草泥们马得,端谁家饭碗啊老乡?” “哥们,我们路过的..”司机表情干涩的辩解。 “去尼玛得,跟了我们十分钟,你路过的这么凑巧!”贺兵侠抓着那子的领口往下用力一压,左腿前身一记“下绊”直接将甩到在地上,随即一脚踩在他的脸『色』冷笑:“兄弟,我就给你两次真话的机会,你要是不,那以后就永远别了。” “大哥,我们真是路过得..”司机吓得缩动脑袋抱拳央求。 贺兵侠嘴角上扬,抬起腿,照着他的肩膀狠狠的跺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司机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贺兵侠棱着眼珠子狞声:“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我..”司机痛苦的趴在地上,扯着嗓门喊:“半个时前,有人给了我们一千块钱,让我们无论如何跟在你们车后面,其他事儿我真不知道。” 我皱着眉头发问:“让你们跟踪?” 司机手忙脚『乱』的点头:“大哥,我真没瞎,我们几个都是酒吧街附近跑黑出租的,您可以去随便打听..” 钱龙攥着拳头低吼:“雇你们的是谁?” 司机哭丧着脸低声道:“不认识啊,那人戴着口罩,身高就跟我差不多。” 打量司机几眼后,我心底微微一沉,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忙不迭摆手喊叫:“走,马上离开这儿!” 就在我话的功夫,两道刺眼的远光灯直挺挺的照向我们,哥几个全都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抵挡,也就四五个呼吸的瞬间,一台大金杯风驰电掣的朝着我们就撞了过来。 那台“金杯”的速度极快,直至开到我们跟前都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幸亏苏伟康眼疾手快的推搡我一般,我才得以躲避。 几秒钟的时间,金杯的车头直接重重的撞在“朗逸”车屁股后面,“咣!”的一声闷响,两台车相碰,溅起一阵玻璃和塑料的碎片,紧跟着打车里蹿下来几个人影。 几人着装统一,清一水的湛蓝『色』运动服,脚踩白『色』的高帮运动鞋,匆忙间我眯眼望去,竟然看到了戴着个黑墨镜的马超,跟马超一块的还有三个人。 马超转动两下脖颈,举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开山刀,迎头照我的面门直接劈了下来,病态似的哈哈大笑:“王朗,我他妈快想死你了!” 与此同时跟他一块的几个伙纷纷拎刀瞄向了我们哥几个。 “去尼玛得!”我顿时一愣,几乎完事出于本能的抬腿就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马超的反应极快,我腿还没完全抻直,他就快步往后倒退一步,手里的开山刀变砍为捅,朝着我腹扎了上来,我身子往旁边侧了侧避开,学着之前黑哥教我的“蝴蝶步”虚虚实实的来回前进倒退。 “草泥马得,你个杂碎还要翻呐!”站在不远处的钱龙突兀跳起,一记重拳直愣愣的砸在马超的侧脸,马超踉跄的摔倒在地上,我和钱龙扑过去,抬腿就往他的脑袋上狠跺。 “嘣!” 黑暗中突然有人开了一枪,处于混战中的我们一齐停顿一下,不止是我们哥几个,包括对面马超一伙人同样有点懵圈,我急躁的冲着贺兵侠招呼:“大侠,开车!” 贺兵侠灵猴似的蹿进我们车里,“昂”的往后倒退几米,我们几个狼狈的拽开车门钻进去,贺兵侠随即技术娴熟的猛打两下方向盘,车头原地转了九十度的大圈,朝着我们来时候的路绝尘而去。 贺兵侠的驾驶技术特别精湛,也就十几秒的时间载着我们冲出去几十米远,将后面的马超一伙抛了老远。 我“呼呼”喘着粗气示意:“顺着大路一直往前开,大概七八里地是崇市大案组。” 我以为今晚上我们来场“瓮中捉鳖”,但实际上还是中计了,起初从后面跟踪的“朗逸”车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后手其实是马超,我看了眼车里的哥几个低声问:“都没事儿吧?” 王嘉顺抬起胳膊,『露』出一条足足能有八九厘米,深可见骨的伤口,倒抽凉气呢喃:“哥,我刚才点背,被对伙劈中一刀。” “先拿衣裳给胳膊裹住,尽量减少失血。”贺兵侠经验丰富的出声:“马勒戈壁得,今晚上有点大意,早知道我不把枪放回炼油厂就好了。” 苏伟康『揉』了『揉』眼眶低声呢喃:“跟马超一伙的有个家伙特别能打,我差点让人抠瞎眼珠子。” 我捏了捏鼻头:“干不过他很正常,那子叫方世豪,是孙马克手下四金刚之一。” 刚才虽然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但我仍旧看清楚几张熟悉的面孔。 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崇市大案队的门口,我们几个全窝在车里没下去,等了十多分钟,始终没看到对方的身影,想来那帮『逼』根本没跟过来。 钱龙『摸』了『摸』脸颊骂叫:“『奶』『奶』个哔得,刚才那一仗打的实在太憋屈了。” 我点燃一支烟,长吐一口烟圈:“这事儿肯定有张星宇的影子在里面,凭孙马克根本没那个智商跟咱们玩计中计。” 贺兵侠扭头问我:“接下来咋整?咱们总不能就从这块等到亮吧。” 我『揉』搓两下太阳『穴』苦笑:“先耗一会儿吧,对方手里有枪。” 坐在车后排的王嘉顺一手捂着潺潺冒血的胳膊,一边呼哧带喘的:“朗哥,刚才那一枪应该不是马超的人放的,枪响的时候,有个子把我踹倒了,正准备补刀,听到枪声他明显哆嗦了,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对方根本不可能害怕。” 我顿时提高嗓门:“不是一伙的?难不成今晚上有三伙人?” 苏伟康也压低声音道:“好像真不是一伙,我当时跟那个方世豪在单挑,枪响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往后倒退。” 钱龙昂着脑袋出我心底的疑问:“那第三方会是谁呀?” 贺兵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咱们回炼油厂吧,我给齐叔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接应咱。” 我摇了摇脑袋否决:“他最近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别因为这点破事打搅他了。” 我们一行五个人一台车从大案队门口熬了足足能有一个多钟头,确定肯定没有人跟踪以后,才风驰电掣的往市中心的人民医院赶,等值班医生替王嘉顺处理完胳膊上的伤口后,已经是凌晨的五点多钟。 我们几个拖着疲惫的身体往租房子的地方返回。 回到家里,王影她们几个女的奇迹般的都没在,我不由松了口大气,我还真怕有损篮子因为我的问题拿她们开刀。 钱龙坐在沙发上,斜叼一根烟问我:“这事儿后面咋安排,今你到koko酒吧砸场子肯定是得罪了孙马克,继续下去的话,不定还会碰上什么危险,半途而废,咱今儿一的投资好像全白费了。” 苏伟康瞪着俩灯泡似的眼珠子嚎叫:“干,必须干!草特么的,我就不服这个劲儿了。” 钱龙没好气的瞪了眼苏伟康骂咧:“你呼喊个鸡八,大人们话孩儿别『插』嘴。” “你再跟我装『逼』,信不信我削你!”苏伟康的虎『逼』和钱龙同出一脉,直接从裤兜里掏出螺丝刀吧唧嘴。 钱龙一把薅住苏伟康的衣领,硬拽进卧室:“诶卧槽,你是真不知道社会人多大脚,来来来,咱俩去旁边屋唠唠!” 不理会这对精神病似的甥舅,我拖着下巴颏寻思良久后,咬牙出声:“看来今的料下的还不够猛,嘉顺你明给我想办法把全市的乞丐全都集中起来,完事直接领到koko酒吧去...” 章节目录 第408章 照章 办事 我们几个从客厅里又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我给姜林发了一条短信,嘱咐他不管事情办没办成,中午十二点前都必须和大鹏赶回来。 老实话,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水平跟马超应该是半斤八两,可透过今晚上的短暂斗殴我愕然的发现这子比之过去强了绝对不是一星半点,不光是那股子亡命徒的疯狂劲儿,就连手上功夫也明显不太一样。 我现在缺的是遇上麻烦以后的高端战力,苏伟康、贺兵侠虽也挺强的,但他们毕竟不是战神,一对一、一对二勉强不落下风,真碰上人海战术其实也懵,假设今晚上六子陪在我左右,我们至少能干趴下对方一般人,这就是能力的体现。 贺兵侠递给我一支烟安慰:“别想那么多了朗朗,明找齐叔聊聊,咱们看不明白的事儿,他可能一眼就能道破。” 我点点脑袋笑道:“他身体不好,能不让他『操』心尽量不让他『操』心,你们都先歇着吧,有啥事睡醒以后再聊。” 我并不是看不透,只是觉得闷得慌,如果今晚上还有第三方势力介入,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陆国康的人,只是我没太搞明白放那一枪的人究竟是何用意,难不成扣扳机的家伙认识我? 打发哥几个分别躺下以后,我趴在沙发上短暂眯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就下楼开始慢跑,昨晚上跟马超干仗,我之所以能保证不吃亏,要归功于黑哥教的那套“蝴蝶步”。 这也是我跟人干仗,头一次实战应用,自我感觉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原本我对这套步法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透过昨晚上的事儿,我好像瞬间打开了一扇窗。 怕被入记着,我没敢远跑,就绕着区四周溜达,边慢跑,我边在脑子里慢慢琢磨凌晨发生的事儿,没什么意外的话,伏击我们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是张星宇这个怪咖研究出来的。 不过我分析,他可能并不是为了替孙马克办事,只是单纯想摆我一道,假设今晚上不止是马超和方世豪,随便再加几车马仔,我们几个十死无生。 晨跑结束后,我看哥几个睡得正香,也趴到沙发上打盹,谁知道实在太困了,两眼一闭,直接就给睡过去了,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两点多。 我条件反『射』的先扫视一眼手机,十多条未接电话,其中打的最多就是姜林,还有卢波波和叶乐打了三四通电话,我率先给姜林回过去,电话刚一通,我就『毛』躁的问:“你们回来没有?” 姜林打着饱嗝回答:“早回来了,给你打半电话没人接,上家里敲门也没人吭声,我和大鹏这会儿搁你家区旁边的面馆里喝酒呢。” 我伸了个懒腰:“你俩来家里吧,顺道替我们带几份蛋炒饭。” 挂断电话后,我又分别给叶乐和卢波波回了个电话,卢波波是惦记我们出事儿,叶乐则是希望晚上我能跟他一块和koko酒吧的老板娘丽莎姐见一面,丽莎姐透过一个姘头求到了叶乐他爸那里,叶乐有点抹不开面。 十多分钟后,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我将大鹏、姜林迎进来,看得出俩人中午肯定没少喝,脸上全都飘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我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头:“你俩这心属实够大的,不知道最近忙呐,咋还喝上了。” 大鹏提了口气:“朗朗,今林子过生日,我寻思陪他喝两盅..” 姜林摆摆手打断大鹏的话,舌头梆硬的朝我抱拳拱腰道:“我的锅,我错了朗老板,往后再也不会这么目无纪律,嘿嘿..” 我意外的问他:“今儿生日啊林哥?” 姜林龇牙一笑,干咳:“啥生不生日的,无非就是个日子,跟平常一样,对了,你交代的任务我俩完成了,昨晚上我们从陆国康公司附近租了家旅馆,轮流盯梢等他,今清早六点多的时候,他才回去。” 我有些不可思议道:“办成了?” “嗯呐呗,这点事儿我们还能给你整岔道呐。”姜林拍打两下胸脯道:“对了,还有个事儿,陆国康昨来市里了,跟杨晨一块的,从陆国康公司出来以后,大鹏听到杨晨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哦对,我还看到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杆枪,由于无意的朝我和大鹏笑了笑。” 我脑子翁的一下,拽住姜林的胳膊问:“你刚才,他们是啥时候回公司的?” 姜林不太确定的看了眼大鹏问:“是不是六点半左右?” 大鹏点点头回答:“六点十分左右,那时候我定的闹钟刚好响了。” 我『摸』了『摸』下巴颏又问:“从市里到临县,自己开车,速度快点的话,多久能到?” 姜林毫不犹豫的回答:“最多两个时半。” 听完他的话,我玩味的嘀咕:“这事儿有点意思了..” 我一直猜测昨晚上那一枪是陆国康的人开的,起初只是怀疑,可当听到陆国康和杨晨今早上六点多的才回去的时候,我基本上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那一枪很有可能是杨晨放的,昨晚上的殴斗发生在大概四点多,从市里返回临县两个多时,时间刚刚好吻合,最重要的是他故意让姜林和大鹏看到他拿枪,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只是我猜不透杨晨放那一枪的目的何在,是为了帮助我,又或者他又别的什么目的? 我和姜林正聊的时候,钱龙套着条米黄『色』的四角裤衩,光着脚丫子,左手攥手机,右手夹着烟,从卧室里风风火火的跑出来,脸『色』铁青的哼唧:“朗朗,我跟你个事儿,我知道昨晚上是谁他妈开的..” 看到姜林和大鹏也在,钱龙下意识的把话又咽了回去,搓了搓眼角的眼屎道:“算了,待会咱们再聊吧,麻痹的,我得先去厕所里撸一发,缓解一下内心的苦闷。” 罢话,这家伙径直朝卫生间走去,不多会儿厕所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岛国女孩儿求救声”。 看钱龙不想在人前聊事儿,我只是笑了笑,回头朝着姜林和大鹏:“你俩这两得辛苦点,昨晚上我们差点又被人煮了,不吹牛『逼』,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狗日的马超真是想杀我...” 姜林搓着两手憨笑:“意思是我俩当阴影保镖呗?费用咋计算啊朗老板。” “林子!”大鹏不满的推搡一下大林的胳膊。 我其实同样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嗯呢,你放心,该你们得的,我肯定一分钱不带少的。” 姜林讪讪的吧唧嘴:“我就随口问问,你别当真哈...” 我摆摆手打断他:“没事儿,付出和回报本来就该成正比的,你俩先坐会儿,我让波波去取钱。” 走回卧室,我惆怅的点燃一支烟,原本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跟姜林之间至少可以变成哥们,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姜林不认人,只认钱,准确的,我们这个团过里,他除了大鹏以外,其他人都不认,的再直白点,他帮我办事,只是为了从我这儿换取等价的钞票,虽然很赤『裸』,但又让我挑不出来任何理儿,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好像就是这种雇佣关系,人家也完全是照章办事,只是我想的太多。 “人呐,呵呵...”我搓了搓脸颊,给卢波波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再取五万块钱出来,当然迎来的又是波波姐一大通的数落。 其实不用他,我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财政确实有点入不敷出,事情一件接一件,底下吃饭的嘴巴越养越多,但来钱的门道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年底前,我们别买房买车了,我能不欠饥荒都得烧高香。 训儿子似得熊了我一通后,卢波波又低声安慰我:“朗哥,你也别上火,姜林认钱是好事儿,这年头能用钱办到的事,最好别欠人情,不然一辈子还不清。” 我长舒一口气道:“嗯,主要还是赚的少,今你和嘉顺帮我办koko酒吧的事儿,给我把全市的乞丐、要饭的全领她家店里去,我和皇上出去找点现钱先应急。” 挂断电话,我拽开门朝着卫生间方向吼叫:“大儿子,打完孙子以后给李光旭去个电话,就咱们组个同学会聚聚...” 章节目录 第409章 钱啊钱,万恶之源 不多会儿,钱龙提着裤衩子从卫生间跑出来,一副便秘的表情。 我冲他笑问:“咋地,屎拉裤兜子里了?” 钱龙耷拉着眼皮嘟囔:“我感觉自己好像前列腺增生,现在不管是看欧美的还是日韩的,都特么没反应,以前我对着老干妈的包装袋都能飞起来。” 我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笑骂:“别恶心人,麻溜换衣裳,咱们找李光旭叙叙旧去。” 钱龙龇牙问了一句:“你不膈应他嘛。” “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善变滴?况且我不是膈应他,只是觉得他话办事太功利心,但不否认他的人品和咱的关系。”我坐在沙发上,朝着姜林和大鹏笑道:“从今儿开始,你俩想办法跟上我,但千万别被人发现。” “妥妥滴!”姜林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大鹏走到我跟前低声解释:“朗朗,刚才林子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千万别多想哈。” 我抽了抽鼻子爽朗的笑道:“没事儿,你们干活我给钱,这是经地义。” 起初姜林跟我提到钱的时候,我心里却是挺不痛快,但转念又一想,姜林问我要报酬其实也没任何问题,这个社会谁不认钱,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商贾名流,大家辛辛苦苦的忙碌不就是为了那点真金白银。 包括我们这些踩社会边、吃缝子饭的,为啥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偏要选择这条窄到随时可能掉下深渊的不归路,不同样是为了钱嘛,我们这行是拿青春赌明,不定啥时候就出事儿了,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利益支撑,谁有病会选择铤而走险。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姜林的脸上泛着两团红晕,所以起话来给人一种特别不踏实的感觉,他拨拉两下脑门上的碎发,干咳望向我道:“咳咳,朗朗我就是最近状态不太好,不然不会这么市侩,你多担待。” “以后咱们一把活一清算,互相都利索,保护我周全,我给你们拿三万,其他事儿另算。”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话锋一转发问:“对了,上次我从张星宇那诈的五十万现金不是还在你那儿保管着呢嘛,晚上你给我送过来吧。” 前阵子跟张星宇交锋,他被我诓了五十万,那钱是丫用两个倒霉蛋身上的器官换的,原本这钱我是打算让大鹏和姜林当活动经费,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更适合靠交易的方式并存。 “啊?”姜林微微一愣,随即咬着嘴皮干笑:“行,我知道了..” “朗朗,那笔钱..”大鹏张了张嘴巴刚要吱声,姜林一脚踩在他鞋面上,笑容满面的点头道:“钱没问题。” “嗯。”我狐疑的打量几眼大鹏和我姜林,没再继续多什么。 不多会儿,苏伟康、王嘉顺和贺兵侠都起来了,跟他们简单交代几句后,我们就分头行动。 koko酒吧的丽莎姐看架势应该是已经服了,不然肯定不带找叶乐跟我过话的,今只需要再加把火,估计晚上就能把“管理费”收到,剩下的就是另外一间桨雷电”的慢摇吧,那个韩飞不主要靠夜场的收入,所以想找他要钱,还得仔细研究研究。 不过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赚点快钱,眼瞅又到月底了,哥几个的工资不能耽搁,给扫黄队、派出所混关系的份子钱需要到位,以及『乱』七八糟的开销肯定不能赊账。 从家里出来,钱龙给李光旭去了个电话,我们约在区附近的一家饭馆见面,等了也就二十多分钟,李光旭笑容满面的推门走进来。 这子本来长得就人高马大,加上又剃了个锅盖似的圆寸,猛地一瞅比我和钱龙还像社会上玩闹的。 坐下来后,李光旭随手将手包放到旁边,咧嘴笑了笑出声:“刚约了个良家少『妇』,寻思上如家扎两针,一听到皇上哥召唤,我马上飞奔而来,兄弟讲究不?” “哈哈,委屈鸡儿了。”我咧嘴笑道:“吃啥你看着点。” “我最近修仙,不食人间烟火。”李光旭摆摆手,朝着服务员喊:“给我来盘凉拌黄瓜,再整两瓶高度的粮食酒。” “咋地,溜了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问。 李光旭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笑道:“嗯呐,早上闲的没事儿干,放了半管子杜冷丁,这会儿我还感觉两脚好像踩在棉花上,飘飘摇摇得。” 我叹了口气,有点反感的规劝他:“少玩点那玩意儿吧,整多了容易变成神经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溜冰嗑『药』竟然变成了一种『潮』流,不光混子圈里的人玩的不亦乐乎,就连不少富家公子、商圈政圈的的人也都趋炎附势,比如我身边的叶乐、六子,这些人不玩这前比正常人还睿智,玩完以后比精神病人还癫狂。 李光旭『露』出个憨厚的笑容,了句瘾君子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上瘾,就是闲的慌,对了朗哥,我刚才听皇上,最近你刚好有时间帮我收收账是吗?” 我抽了抽鼻子,随口编了句假话道:“嗯呐,这两恰好要去趟县,皇上这傻『逼』又总墨迹我,帮你一把。” 李光旭赶忙从兜里掏出一沓票据,兴奋的:“那敢情好啊,县我有两个债主,一个欠我五十个,另外一个欠我将近二百个,不跟你俩扒瞎,我最近愁的『尿』『尿』都滋血。” 我愕然的望向他:“卧槽,你挺有子弹的嘛,能让人欠你这么多钱也是本事啊。” 钱龙拿胳膊靠了靠我肩膀坏笑:“人跟人比不了,投胎是门技术活,这『逼』去年就开保时捷发朋友圈,咱俩去年还因为二十块钱的网吧通宵费惆怅。” 李光旭咬着牙咒骂:“五十万是我借出去的,二百个是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就拉下的饥荒,欠漳以前跟我爸是合作伙伴,生意周转不开,我爸咬牙借出去的,现在我爸没了,狗『操』的直接给我来句人死账烂,你们气不气?” 钱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抽成咋算啊李老板?” “咱这关系这些远了啊,我不为钱就想出口气。”李光旭同样假惺惺的配合我们演:“你俩要是最近缺钱的话,要出来多少拿走多少,就当是我赞助的。” 我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问:“一码归一码,咱的关系不容置疑,不过做事肯定得有规矩,按照市面上的行情走吧,这种死账,不管要出来多少,咱两家对半分,行不?” “行!”李光旭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 钱龙笑盈盈的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昂,下午我俩出发去县,只要出结果,我随时给你电联。” 搞定了正经事,我们仨人又闲扯会儿“昔日同窗情”,因为下午要办正事,我和钱龙基本上都没喝酒。 一个多时后,我们从饭馆分开,李光旭钻进一台白『色』“霸道”车里扬长而去,我和钱龙则杵在门口抽了口烟,钱龙捏了捏鼻头笑道:“这子还挺够意思哈,提前把饭钱结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他现在是养大车的?” 钱龙点点脑袋道:“嗯呐,他其实没啥商业头脑,但扛不过人家老子给他打下的江山厚,去年我跑黑出租的时候,我俩曾经联系过一次,他想让我来市里给他帮忙,一个月给我开八千多呢。” 我捏着下巴颏轻声念叨:“你他现在又抽又嫖,时不时还跟人上牌桌上『摸』两把,兜里还能剩下多少子弹?” 钱龙立马警惕的看向我道:“干啥?我跟你昂朗朗,咱缺钱归缺钱,但不能把主意打在自己朋友身上,光旭人不错,你别瞎折腾。” 我无语的骂了一句:“合着老子在你心里头那么不堪?我特么是想跟他合伙弄个安保公司,算了,这事儿解释起来太费劲,走吧,上炼油厂接下大涛和涛。” 钱龙挺有生活的感叹:“钱啊钱,万恶之源..” 章节目录 第410章 缺个比较ok的地位 从炼油厂接到大涛、涛和阿义,我又跑去跟齐叔请了个安。 自从温平倒台以后,齐叔就彻底搬到了炼油厂住,平常没啥事很少出门,偶尔有买卖也都是透过电话联系,来到齐叔的房间,他正伏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写『毛』笔字。 我嗅了嗅空气中难闻的草『药』味,冲他问:“你最近在吃趾药』?” “嗯,趾药』养生。”齐叔放下手里的『毛』笔,巧妙的绕开我的问题,随即表情从容的笑了笑问:“你看我这几个字写的咋样?” 瞟了眼宣纸上的四个大字,我豁着嘴角捧臭脚:“宁心静气,这几个字写的好啊,笔走龙蛇,让人恍然一看有种金戈铁马的感觉,叔,我虽然对笔墨丹青这块狗屁不通,但是瞅着你这四个大字也有种灵魂的升华。” 齐叔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笑骂:“回头我介绍你去津学相声得了,这嘴儿嘚吧嘚比特么职业的还会,老子是让记住这四个字,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宁心静气,你只有静,就不会『露』出破绽,记住没?” 我乐呵呵的点头道:“嗯呐,齐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就是认识叔晚了,不然现在早考上清华,叔,你这幅字不要卖给别人昂,等我回头裱起来,挂我床头,鞭策自己。” “你子有事儿吧?”齐叔坐下身,捧起一杯香茶上下打量我。 我咳嗽两声讪笑:“我能有啥事,就是单纯的来看看你呗,嘿嘿..” “那行吧,看也看完了,你该忙啥忙啥去,我得午休一会儿。”齐叔摆摆手冲我下了逐客令。 一瞅这架势,我再不就没机会了,我马上死皮赖脸的开腔:“叔,其实吧,也有点事情..” “就知道你目的不单纯。”齐叔哈哈大笑道:“因为三方合作的事儿?” “嗯。”我点点头苦笑道:“段磊好像躲着我,我去工地好几回,他都推脱不在家,叶乐那边揪着我耳朵追问,驼子也彻底没信儿了,自从那我们碰完头以后,他就没联系过我。” 齐叔微笑着:“朗朗啊,你得学会用脑子去分析,他们三家的诉求不同,肯定表现方式也不会相同,你分析分析,他们此时都在想什么?” 我低头沉默良久后:“叶乐他爸要上位,现在最差的是政绩铺路,所以他们肯定是表现的最积极的一方,驼子是这次合作的出资方,接盘工程不是数字,他现在肯定在斟酌,也可能在筹钱,还有可能在打听段磊的老底,相反段磊是最不着急的,对他来有没有人接盘一样,给谁接盘也一样,他如果有所求,肯定是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的。”齐叔满意的点点脑袋微笑道:“但你看的还是太浅。” 我错愕的问:“啥意思?” 齐叔摆弄着茶盏巧笑:“段磊现在不缺钱,人嘛总喜欢名利双收,他现在求的是个名!” 我点点脑袋:“对,他之前提过,想要叶乐帮他整个人大代b的头衔。” 齐叔接着道:“叶乐他老子现在还没有扶正,他需要观望,或者看看叶乐他老子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驼子接盘是为了赚钱,所以他现在缺的是一份保证,这份保障的来源得靠叶家父子发出,叶家父子要的是业绩,需要靠段磊松口才能进校” 我想了半晌后:“好复杂啊,他们仨白了其实就跟个三角形似的,互相制约又互相需要,是这个意思不?” 齐叔点点头笑道:“对,所以你这个中间饶地位就显得尤为关键,假设你现在跟孙马磕身份对调,或者你能跟孙马克拼的半斤八两,这次合作,绝对会进行的顺风顺水,不定你还会有点别的收获。” 我懵『逼』的问:“和我又有啥关系,我不过是个溜缝子赚他们点中间费的二道贩子。” 齐叔抽了口气笑道:“孩子,你想啊,假设叶乐食言,你有能力帮着段磊算账,段磊会不会信你?假如驼子干完工程要不到钱,你大手一挥就可以帮他要出来账,他对你什么态度?还有就是段磊或者驼子任何一方有猫腻,你有能力遏制这种猫腻,叶家父子又将以什么面孔面对你,这次合作,你最不起眼,但却又最至关重要。” 我搓了搓腮帮子挺上火的:“意思是想促成他们之间的合作,我必须得有个相当ok的地位呗?” “对,他们需要个平衡点。”齐叔起身道:“所以我现在的首要任何是起势,至少给崇市大部分人一种你可以跟孙马克平分秋『色』的势。” 我哭丧脸:“叔,这不扯淡一样的要求嘛,我要真有那个本事,还至于跑他们仨中间扣缝子嘛,别人不知道我啥段位,你还不了解嘛,我现在跟孙马克对上,也就半个回合的事儿,我就得给人跪下。” “自己没势就得借势。”齐叔眨巴两下眼睛若有所指的微笑。 我拍着大腿嘟囔:“借?这玩意儿谁会借给我,我总不能薅住省一把手家的儿子问,能不能把你爹借我使两,用完我就还。” 齐叔咬着嘴皮轻喃:“金太阳!” “程志远?”我歪着膀子问。 齐叔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只是金太阳公司的一份子,你要借的是整个金太阳的势,或者变成他们的一份子,你现在连金太阳的编外马仔都算不上,如果你能走进高层呢。” 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叔,这事儿比我去管人借爹还难,而且根本不是短时间里能办成的,等我混到金太阳高层,保不齐孙马克儿子都生仨了。” “如果简单,还轮的上你吗?”齐叔眯眼望向我轻笑:“与其在胡思『乱』想中虚度光阴,不如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 “这..”我迟疑半晌后低声道:“我再琢磨琢磨吧。” “我就是个建议,路还得你自己走。”齐叔长舒一口气道:“你知道金太阳的前身王者商会吗?” “知道。”我点点脑袋回答:“我听人当年王者商会的龙头赵成虎是整个崇市唯一的霸主。” “以前的崇市可比现在混『乱』的多,龙蛇混杂,各种社会大哥层出不穷,类似孙马克这种角儿根本不上数,王者商会就是在这种环境里硬生生冲出来一条大道,赵成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脚踩半个崇市,和谢谦那种级别的人称兄道弟。”齐叔眼『露』钦佩的神『色』道:“尽管现在时代变了,啥事都讲法律,但混子圈的生活规则没有变,或者变得比过去更赤『裸』,强者为尊到什么时候都是真冢” 我咽了口唾沫,满是不敢相信:“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龙头了?” 齐叔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咳嗽两声后朝我摆摆手道:“做事要用脑,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就连自己的影子在下雨也会缺席,我累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我搓了搓手掌问:“叔,六哥和中特回来没有?最近我手边挺缺饶。” 齐叔仰头看了眼墙上的万年历:“还没有,六子贪玩,估计事情办完,又拽着中特跑哪喝花酒去了,不过应该快了,等他们回来,我直接让他过去找你。” 我揪心的朝着他出声:“谢了叔,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体。” 每次见齐叔,我总感觉他好像都在变瘦,之前他脸上的颧骨只是凹起,现在不止是颧骨,甚至于他额头上的骨骼都显得格外的突兀。 “生死有命。”齐叔深呼吸两口朝我摆摆手。 从齐叔房间里出来,我使劲又闻了闻过道里的草『药』味,心情莫名变得有些伤福 走到炼油厂后门,钱龙和大涛、涛正蹲在地上抽烟,阿义则跟贺兵侠声聊着什么,我清了清嗓子道:“走吧,早点收完账咱们早点回来,今晚上我跟koko的丽莎姐深入了解一下。” “怎么个深入法?”钱龙挪揄的坏笑:“你的家伙式太短,不行让我跟她互相沟通一下呗,专业打井十八年,不出水不要钱..” 章节目录 第411章 掉头往回走吧 哥几个笑笑的朝县出发,可能是最近经的事儿多了,见得所谓“大人物”也比较多,这趟讨账之行,我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我寻思凭我们这一车的虎犊子再加上躲在暗中的姜林和大鹏怎么着也能把这事儿给办成。 坐在车里,钱龙简单跟我了下欠账饶信息:“欠漳家伙叫李坤鹏,干装饰材料生意的,以前跟光旭他爹一样,都是养大车的,前两年他家大车司机撞死市里面一个领导的儿子,赔的差点要跳楼,后来撞大运买彩票中了十几注头等奖,转行干装饰材料,谁知道一下子就发了家,据现在身价怎么也得几个亿。” 我眯眼问:“账是啥时候的账?” 钱龙摇摇脑袋:“光旭他爸还活着时候借出去的,差不多快五六年了,你这人也是够奇怪的,手里趁那么老些钱,该还就还呗,也不知道故意拖延个啥劲。” 大涛撇嘴道:“越有钱的人越特么抠搜,我舅是咱们临县的养猪专业户,驼子肉联厂的好些猪都是他供应的,我妈得病,我跪在地上求他借给我一万块钱,他非但一『毛』钱没给我,还黑着脸奚落我和我爸半,我们没钱就别得病,他这话的时候却忘了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亲姐姐,不过我也不怪他,大家本来就毫无瓜葛,借给是本分,借给是情分。” 我轻声问:“对了,老娘现在咋样了?” 当初正是因为给老太太借看病钱,大涛才会机缘巧合的跟我们走到一块,别看他从我们这伙好像辈分挺的,当我和他、钱龙还有这次帮忙要漳李光旭真是实打实的同学。 大涛怔了怔,苦笑着拍了拍自己脑门道:“她那种病根本没可能彻底根治,只能用钱买时间,续一算一。” “唉,需要帮忙的时候吭一声。”钱龙拍了拍大涛的肩膀。 他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我则掏出手机给王影发微信聊,这两忙的脚后跟不着地,公举略微有点不高兴,我跟她发七八句话,她才爱理不理的回一句,而且基本上都是“嗯,哦,知道了”之类的敷衍。 我看实在勾不起她的兴趣,琢磨半晌后发了句语音:“大宝贝儿,礼拜咱一块郊游去啊?” 很快王影回过来一条信息:“礼拜我得陪媚儿回家一趟,她一个表姐要结婚,钱龙没告诉你啊?” 我刚打算跟王影弹个视频的时候,叶乐给我打来电话。 我笑呵呵的问:“啥事啊叶总?” 叶乐态度友好的:“koko酒吧的事儿差不多了,别整的太难看,昨你喊一屋子民工,今你兄弟又弄过去一帮子要饭的,丽莎这会儿急的都快抹脖子『自杀』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她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迎四方客嘛,民工也好,乞丐也罢,到她店里又不是白玩的,嫌闹腾她可以关门或者干脆把店转出去。” 叶乐咳嗽两声道:“给哥们个面子行不?” 我想了想后问:“她人是不是在你旁边呢?” “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热情嘛。”叶乐隐晦的应了一声,随即道:“管理费啥的,她跟我了,给谁交也是交,目的达到就成了,晚上我组个局,大家坐下来一块认识认识,你看咋样?” 我想了想后:“你有面子约出来雷电慢摇吧的韩飞吗?我跟他之间还有点故事。” “应该没啥难度。”叶乐回答。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那行,晚上连他一块捎带上,你把免提打开,我给你圆点面子。” 几秒钟后,叶乐轻声示意:“你吧。” 我清了清嗓子道:“叶哥,这事儿也就是你开口了,换个人谁特么都不好使,我王朗篮子一个,上不惧达官贵人,下不怕亡命悍匪,如果真有想法跟我拼一把,我肯定奉陪到底。” 叶乐很会演戏的骂了我一句:“『操』,别特么胡闹了,我跟丽莎姐是多年的好朋友,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赶紧让波波把那群要饭的都撵走,晚上咱们酒桌上谈。” 放下手机后,我给卢波波去了个电话,完事叼着烟瞅车窗外发呆,好几后,我才想起来自己先前明明是在跟王影聊的,赶紧惦记聊界面,看到王影给我发了十多条信息,尤其是后面几条,姑『奶』『奶』明显急眼了,连着给我发了一大堆“微笑”的表情。 “完犊子了。”我懊恼的拍了拍后脑勺,每次王影一给我发“微笑”的表情就意味着她生气了,微笑代表“呵呵”,呵呵在网络用语中通常可以当成“草泥马”去理解。 我弱弱的发了条语音:“媳『妇』,你还在吗?” 等了好半晌,她都没回我,估计不是真气了,就是在忙,我酝酿几秒钟情绪后拨通王影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压低声音接起:“喂?” 我嬉笑着打趣:“媳『妇』,我刚才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我扶老『奶』『奶』过马路来着..” 王影娇骂一句:“老『奶』『奶』托梦告诉我,你再给她扶回去吧,拜拜骗人精。” “诶不是媳『妇』,你听我解释..” 我话没完,那头已经挂断电话,没多会儿,她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我开会呢,罚你晚上请我们组的同事吃饭,七点半来公司门口接我们。” 我快速回了一条信息:我这会儿在县,可能回去要晚点,下班你们先订饭店,我直接过去。 几秒钟后她给我发来信息:最晚等到你般半,你如果敢不出现,后果自负! 坐在后排的钱龙长颈鹿似的抻着脖颈看我手机屏幕,龇着没有门牙的大嘴贱嗖嗖的怪笑:“啧啧啧,有个善解人意的媳『妇』就是不一样呐,这要赶上媚儿,我敢讨价还价直接大嘴巴子招呼。” 苏伟康扯着嗓门喊:“舅,你早晚得把自己窝囊死。” 钱龙白了大外甥一眼嘟囔:“你懂个蛋,等你碰上一个让自己连脸都能不要的女人时候,就明白窝囊其实也是幸福,这世界上最傻『逼』的事儿就是跟媳『妇』理论,输赢全是输。” “哈哈..”一车人顿时笑喷了。 我也同样咧嘴笑,但我对钱龙的辞绝对认同,我们这种人能给媳『妇』的本身就很少,要时间没时间,要钞票没钞票,除了加倍呵护以外,恐怕就剩下平常那点油腔滑调的口花花,哄着她们穷开心。 要知道,20多岁的男人处在一生中的最低点,没钱、没事业,而20多岁的女人却是她最灿烂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爱情”,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傻不拉几的守着我们,让着我们。 笑闹中,我们来到了县,县跟我们临县差不多,都属于崇市的下属县,只不过县要比我们那儿更穷,人口也少很多,城区还赶不上我们县城一半大。 没费多大劲儿,我们就找到了目的地,位于城边的装潢材料市场,市场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一家挨一家的全是门脸房,卖地板砖的,卖铝材塑钢的,卖卫浴壁纸的,反正应有尽有,可能是夏的缘故,大部分店面都比较萧条。 车子开到一家卫浴店的门口,看门口站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钱龙把车停下,抻出去脑袋打招呼:“老哥,咱这市场有没有一家叫鼎点装饰的公司啊?” “顺着路往前走,路口最大的店面就是。”中年指了指路口,随即笑道:“你们是要漳吧?” 钱龙微微一怔问道:“啊?难不成他家公司都有人讨账呐?” 中年叼着烟笑道:“别费劲了,掉头往回走吧,银行的人来催账都得有警察保护才敢进他家公司,你们更够呛,听人劝吃饱饭,不然待会咱可能还会见面..” 章节目录 第412章 狗傍人势敢欺虎 见我们全都一脸懵『逼』,那中年笑了笑没再多作声,转身走回了卫浴店。 钱龙侧头看了我一眼笑道:“看架势李坤鹏这两年没少欠账啊,连他家周围的邻居应付讨漳业务都这么熟练,这钱怕是有点烫手,咋整?” 我嘬了口烟嘴摆摆手道:“不烫手,李光旭也至于求咱,来都来了,看看究竟是个啥龙潭虎『穴』,待会都注意下态度,遇事先谈和,实在不行咱硬磕,大涛,枪带来没?” 大涛昂着脑袋回答:“一杆五连发,一把仿六四,对方要是敢赛脸,我和涛全给他们突突了。” 自打上回被四狗雇的那几个亡命徒给撂趴下以后,大涛涛这阵子没事就从炼油厂里举杠铃,练俯卧撑,俩人嘴上虽然没表现过什么,但心里其实都卯着口闷气。 两三分钟后,我们找到“鼎点”装饰城,看得出这个李坤鹏在市场上应该挺有地位的,别家店铺都是租一间门脸,他的公司直接给七八间店铺打通,一个三米多高的招牌极其显眼的立在公司门口。 我们来的时候,正好有几台货车正往下卸地板砖,看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往公司里闯,一个戴着帆布帽,穿一身工装的青年扭头问了一句:“你们找谁呀?” 我客套的出声:“李总在吗?我们是市里来的,有点合作项目想跟他谈。” 正话的时候,我脑后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五十万以下的合作跟我就校” 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去脑袋,见到一个穿着白『色』紧身t恤,梳“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伙,伙浓眉细眼,酒槽似的塌鼻梁,显得格外别扭,当看清楚他的脸孔时候,我下意识的骂了句“『操』!” 这子我认识,上次叶乐和人打麻将时候和他吵吵过几句,后来喊我过去平事,我把他胖揍一顿,还『逼』着他马子把“幺鸡”吞下去,我记得这子好像叫李少波,没想到我点子这么寸,好不容易出趟门,还特么碰上了“故交”。 不光我认出来了他,他明显也认出来了我,横着脸破口大骂:“草特么得,是你个『逼』崽子,你还认识我不!” 钱龙并不知道上回的事儿,皱着眉头就怼了一句:“有事事昂,骂人干你麻痹!” “去尼玛得!”李少波吐了口唾沫,冲着不远处卸货的几个工人吆喝:“二泉,给我抓住他们,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刚才跟我们搭话那个戴帆布帽的中年大手一挥,六七个壮硕的卸货工,拎起车里垫货的木头方子就朝我们跑了过来。 顷刻间,我们哥几个就跟对方扭打在一起。 一看情况不太对劲儿,我拔腿就朝李少波的方向跑了过去,这子绝『逼』跟我们追漳目标李坤鹏沾亲带故,不然那帮工人不带那么听话的。 老话得好,狗傍人势敢欺虎,狐假虎威能灭。 从自己家门口杵着,李少波的状态明显跟上回不同,看我冲过去,这篮子不但没哆嗦,反而从腰后『摸』出一把大卡簧,面『色』凶横的朝我反扑上来:“草泥马得,攮死你个『逼』!” 一瞅他手里有家伙式,我下意识的顿了顿,就在我愣神的这一刹那,李少波瞪着眼珠子,一刀扎向我腹,我往后倒退两步,锋利的刀尖直接剐破我衣裳,划出来一条血口子。 一阵凉飕飕的疼痛感袭满我全身,我一下子也急眼了,“嗷”的嘶吼一声,不管不鼓往他跟前迎。 看我暴走,这子心里绝对犯嘀咕了,迟疑几秒钟,又朝我扎第二刀,我尝试着用蝴蝶步,右腿后移,左腿往旁边迈动,险而又险的躲避开,随即抬起胳膊,挡住他软绵绵的一刀,两手扯着他的头发往下用力一压,膝盖绷曲狠狠的磕在他脸上。 那子吃痛的发出哼唧两声,手里的卡簧也掉在霖上,我没有丝毫停顿,抬起膝盖玩了命狠磕他脸颊,边打边骂:“扎我是吧,草泥马得!” “吱!”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起,我仰头一看,周围几家店铺里跑出来一大群拎着各种家伙式的男男女女,不远处的其他店铺门前人影绰绰,不停有人朝我们这个方向奔来。 “赶紧跑!”我一把揪住李少波的头发,拔萝卜似的硬拖着他,冲着还在跟几个卸车工混斗的哥几个嘶吼,等他们跑到我跟前,四周已经堵满了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将我们围的严严实实。 这家装潢市场属于个“井”字形,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井”的口中,跑都没地跑。 包围我们的这些人根本不是混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架势应该是这个市场里做生意的老板和工人,不少人朝着我们几个丢石头,吐口水,瞅我们的眼神就好像看阶级敌人似的。 “嘣!” “嘣!” 连续两声枪响从我们身后响起,一台黄『色』的qq速度飞快的驶过来,接着姜林和大鹏从车上蹦下来,一人抱着杆锯掉枪管的五连发,姜林眼神阴狠的嘶吼;“『操』他妈得,我看看有几个不要命的!” 人堆里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这帮人是温州那个大老板派来拆迁咱们市场的,大家不能让,跟我一块上!” 本来已经开始退缩的那群男男女女们立马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我们围拢过来,甚至还有人朝着姜林和大鹏扔砖块。 “嘣!”姜林枪口冲再次扣动扳机骂叫:“都他妈给我滚蛋!” 可包围我们的人非但不退,反而越聚越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四周最起码得有一二百人。 实话,我此时完全懵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市场里的人会如此团结。 我薅拽李少波的头发,恶狠狠的吓唬:“让他们往后稍,不然我掐死你!” 李晓波扬起满是鲜血的脸颊,冲着周围摆手喊叫:“大家别激动,都先往后退..” 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件咖『色』短袖的中年从“鼎点”装饰公司里走出来,旁边的人纷纷给他让路,他瞪着一对圆眼指着我出声:“把我儿子先放了,我让你们走,不然今就算武警来,你们也别想站着离开市场,况且警察来了,我不信你们不害怕,刚才你们有人开枪了吧?” 我皱着眉头低喝:“你是李坤鹏吧?我是来替李光旭讨漳。” “『操』,都啥时候了你咋还提这茬呢。”钱龙捂着黑青的眼眶,推了推我胳膊声呢喃:“别冲动,咱先找机会开溜再。” “放心,我一点都不冲动。”我搡了他一下,一眼不眨的盯着李坤鹏接着:“李总,我们来的诉求是讨账,至于您儿子跟我完全是误会,只要你把钱还我,待会我随便你们处置。” 之前齐叔跟我的话,对我感触挺深的,我如果照这种架势混下去,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到了可能混的还不抵我爸,我如果想冒尖,想崛起,那就必须得干点别人不敢干的事儿。 一个的县,要点账我都能被人揍得跟狗篮子似的,还拿什么跟孙马克平分酒吧街,拿什么带着这帮把青春和自由都交给我的兄弟发财致富,所以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做出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今哪怕是少条胳膊丢条腿,我都得提着二百万回剩 中年『摸』了『摸』脑门上的头发,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仰头大笑:“朋友,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法不责众的道理懂不懂?这些人全是我宗亲,你信不信我喊一句话,今你们几个全走不了,死也白死!” “看来你可能不是你爸亲生的。”我扯着李少波的头发冷笑两声,同时朝着姜林招招手道:“把枪给我!” “朗朗,需要嘣谁,我来。”大鹏挪揄的出声。 “枪给我!”我扯着嗓门嘶吼。 姜林和大鹏快速移动到我旁边,我接过一杆五连发,怼在李少波的裤裆上,冲着对面的中年面无表情的出声:“我来是为了拿钱的,没兴趣听你这些屁话,我就数三下,要么给我钱,要么我把你儿子变闺女!三..二..” “爸,救我..”李少波哭撇撇的哀求。 “崽子你吓唬我?”中年的脸『色』顿时间黑了。 “呵呵,一!”我歪了歪脖颈,猛地移动枪口,“嘣”的一下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李少波的脚下,捡起几片水泥块。 我虎口也被震的有些发麻,被我薅拽着的李少波发出“啊!”一声尖锐喊叫,两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裤裆处蔓延出一抹带着腥臭味的黄水。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对面的中年厉喝:“刚才手歪了,你猜我下一枪能不能打中..” 章节目录 第413章 钱到手 面对我咄咄『逼』饶威胁,中年嘴唇微微开合,半晌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舔』了『舔』嘴角轻笑:“要钱不要命是吧,行,那账我们就不收了。” 罢话,我把枪管再次慢慢移到李少波的裤裆狞笑:“兄弟,我尽力替你争取了,但你爸好像不太喜欢你啊,往后当太监,别埋怨我们哈。” “爸,爸..”李少波声嘶力竭的冲着中年哭嚎。 中年人咬着嘴皮深呼吸一口气,最终声音沙哑的开口:“兄弟,谈谈吧!” 我歪着脖颈,笑容如花:“我只跟钱谈!” 中年攥着拳头朝身后的人群吼了一嗓子:“二泉,准备二百万!” 我嘴唇蠕动,轻飘飘的呢喃:“按照你当初借钱的利率计算,应该是二百六十万。” “你别他妈太过分了!”中年禁不住爆了句粗口。 贺兵侠凑到我耳边低声劝阻:“朗朗,别把人『逼』死。” “没事儿。”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朝着中年开口道:“如果我今是绑匪,管你要一千万,你都绝对不会哆嗦,因为你觉得这钱花的值,可以保住自己儿子,你信不?” 中年眯着眼睛打量我几秒钟后,吐了口浊气喊:“二泉,准备二百六十万!” 我毫不犹豫的:“钱直接打李光旭账上,接到他电话,我会放人!” 罢话,我又朝涛阿义吆喝:“报警,就这块有人持械斗殴。” “报警?”哥几个全都诧异的望向我。 我点点脑袋没有过多解释,透过刚才一声哨响,对方就能迅速集结出一两百号的老百姓,足以看出李坤鹏家族在本地的影响力。 我们如果想安然离去,除非拽着李少波走,可一旦我把李少波拽上车,那妥妥的就是绑票,都不用李坤鹏支关系,我们估计就得被打上“黑恶势力”。 可不拽着李少波,我们几个真有可能被旁边这帮既不懂法,又不惧法的男男老少给捶死。 现在报警,充其量判我们个非法持枪,找找关系花点钱,顶多也就是一年多的事儿,如果案子能移交回市里,有叶乐照拂,再办个“保外就医”啥的,也就三两个月的事儿。 中年人胸口剧烈起伏,沉『吟』半晌朝我竖起大拇指:“你是个人物。” “啥人物啊,我就是个动物,一头渴望赚到钱又有命花的动物。”我抽了抽鼻子轻笑。 十多分钟后,一阵嘈杂的警笛声响起。 这时候钱龙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道:“光旭钱到账了。” “嗯,你们身上的枪和刀都给我。”我点点头,冲着哥几个笑道:“待会进去把事儿全往我身上推,问你们啥都不知道,就是被我喊来帮忙的。” “朗朗..” “哥,我扛罪!” 兄弟几个七嘴八舌的纷纷劝阻我。 我棱着眼珠子低喝:“都特么别墨迹,你们判了我没能力打点,但我进去会有人想眨” “哥们,你走吧。”我松开李少波,拍了拍他肩膀,冲对面的中年微笑道:“李总,您是干大买卖的人,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个社会弟弟,臭『逼』滚刀肉,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您心里有火冲我发,但千万别为难我这帮兄弟,他们如果有一个被整,我出来还得找您。” 李少波连滚带爬的跑到他爸身边,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嚎啕鬼哭。 看到自己儿子平安无事,李坤鹏咬着嘴皮冷笑:“在县犯事,你很难出来!” 我笑了笑,直起腰咐:“不打紧,只要判不死我,那咱就还会见面,今的事儿我欠您一道,您如果抬抬手,往后咱就是朋友,我和李光旭也是朋友,所以他碰上难处,我义无反鼓来了,你如果往死里打压我,我肯定不罢休,今我是当你面拽的你儿子,下回可能直接找人给你快递你亲属的骨灰海” 听到我的话,刚刚脱困的李少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咬牙切齿的咒骂:“狗篮子,你出不来了,我哥是刑警队得..” “闭嘴,还不嫌丢人?”李坤鹏恶狠狠的瞪了眼自家犬子,冲我再次翘起大拇指冷笑:“自求多福吧,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你坐下来谈谈。” 话的功夫,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从人堆外面挤进来,根本没做任何判断,直接指着我们几个就呵斥:“全部双手抱头蹲下!” 包围的我们的那帮男男女女反倒迅速化身“吃瓜群众”,一个个满脸无辜的退后几步,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去你妈的!”姜林突然暴喝一声,一肘子怼开一个警察,撒腿就往外围跑,边跑边喊叫:“枪是我拿的,事儿往我身上推!” “站住!” “抓住他..” 两个警察迅速朝姜林撵了出去,我稍稍有点意外,不过转念又一想就琢磨出其中的猫腻,一把丢掉手里的“五连发”,朝着哥几个努努嘴道:“抱头蹲下,事儿全推林子身上,记住我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问名字不要回答,尤其是大涛和涛,我刚才给叶乐发过短信了,他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大涛和涛身上还背着前阵子在夜市街开枪的通缉罪,如果被查到,数罪并罚的话,真不是拿钱可以搞定的。 一个肩膀上挂衔,应该是个队长之类的中年警察疾步走到李坤鹏的跟前询问:“老李,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坤鹏瞄了一眼蹲在地上我,眼睛『迷』成一条直线,笑了笑:“待会我跟你详细解释吧..” 队长摆摆手吆喝:“把他们全带上车,待会分开审理,『奶』『奶』滴,这年头还有人敢拿枪吓唬人,真不知道法字怎么写!” 很快,我们几个双手后背锁上铁铐,被押进一台面包改装成的警车里以后,我压低声音朝着哥几个交代:“记住我刚才的,谁特么也不许认,不然事情会变得很麻烦,问死就是不知道。” 一个穿件黑『色』衬衫,梳着平头,不知道是干嘛的青年,一把薅住我头发,抡起拳头照着我面门“咣咣”就是几下,边打边骂:“你特么挺闲得哈,还有心思搁这儿唠嗑是吧!” “草泥马得,你是干啥的!” “警察同志,他打人!” 哥几个顿时全急眼了,冲着那子咆哮,但奈何我们此刻全都被锁着铐子,就跟待宰的羔羊没多大差别,挣扎只会挨的更厉害,揍我的青年松开手,抽出根橡胶警棍猛抽几下。 车上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其他人,几个警察从不远处正端着笔记本冲“吃瓜群众们”问笔录。 连续打了我们几棍子后,那青年龇着牙冷笑:“社会人是吧,老子专克社会人。” 这时候面包车门被拽开,先前那个队长皱着眉头出声:“少东,差不多得了,待会真弄出事儿,我不好交代,况且你爸刚才也了,他不想追究。” “他不追究我追究,马勒戈壁得被人堵家门口吓唬,这口气不吐出来我得死。”被唤作“少东”的青年恶狠狠的将警棍砸在我脸上,牛『逼』哄哄的冷笑:“记住了昂,我叫李少东,不管你们是想玩法还是跟我扯社会这套,我都奉陪到底。” 钱龙扬起脑袋骂叫:“有种把铐子给我解开,咱俩练练!” “放心,待会有的是机会练!”李少波吐了口唾沫,蹦下面包车。 带队的头头扫视我一眼,冲着自己手下摆手吩咐:“全部带回去,给他们罩上头套。” “我不要脸,不用罩。”我仰头喝叫,一旦套上头套,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事情就越发变得难办。 “废话真特么多..” 一个黑着的头罩从而降,直接裹住了我的脑袋... 章节目录 第414章 泼脏水 头罩“突”的一下套在我脑袋上,我的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隐约有光线『露』出,但实际上什么都不看清楚。 人对黑暗、对任何的未知事物都会本能的生出一种恐惧,我也不例外,随着车子缓缓驶动,我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之前看李坤鹏的表情,我感觉这事儿应该不会闹多大,充其量被公事公办,反正叶乐已经知道了,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有他帮着周旋,一定可以大事化。 可刚才蹦出来的那个李少东明显不是善茬子,大有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意思。 车内寂静一片,除了屁股底下面包车的马达声“嗡嗡”咋响,就只剩下我们哥几个的呼吸声,我长舒一口气吱声:“大哥,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司机座的位置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马上到地方了,再等会儿吧。” 坐在我旁边的钱龙昂声叫嚷:“『操』,我们又特么不是杀人犯,凭啥提点要求还得不到满足啊!” “想满足是吧,行!我让你好好满足!” 紧跟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伴随着钱龙嚎叫同时响起。 不用想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踉跄的想往起蹿,边站我边大声嘶吼:“靠你娘,你们凭啥打人!” 我话音未落,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我脑袋上,接着又有人照着我后背和身上一顿狠抽,我感觉应该是橡胶棍之类的器具,揍打了我们差不多十几秒钟后,先前话的那道声音狞笑:“现在有没有满足感?” 钱龙喘着粗气骂咧:“狗篮子..” “皇上,你别吱声。”我赶忙拿身子靠了靠旁边的钱龙,呼哧带喘的开腔:“服了哥,我们服服帖帖得。” 此刻我们脑袋全套着头罩,连被谁打的都不知道,哪怕将来有机会告状也告不响,继续犟下去,只能让自己白白受罪。 坐在我右前方的那道男声笑呵呵的出声:“对呗,做人要学会能屈能伸,在我们这儿遭这点罪不算啥,等将来进监狱你们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坎坷。” 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不是属黄瓜的,被人拍了一顿后反倒心安不少,脑海中莫名出现出发之前齐叔在宣纸上写的那四个大字“宁心静气”。 静下来,必须静下来,只有我表现的越平静,其他兄弟才不会慌,大家都不慌,就不容易出破绽,我们只要没错,别那个什么李少东,哪怕是总理来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滴。 我嘬了嘬嘴巴接茬:“哥的对,谢谢老哥提醒,老哥咱们无冤无仇,您肯定也能猜的到,我们既然敢去李坤鹏的公司闹,身后就肯定有人,冒昧的问下,你们这是准备把我们送到哪去啊?” “晒脸是不是?”那人狠声咒骂。 我低头沉默几秒钟后,讨好的:“哥,您受累从我右边裤子口袋帮我拿下胃『药』行不?我有重度胃溃疡,不吃『药』的话容易出大事儿,我如果死咱们车上,到时候您也麻烦是不?” “事儿真他妈多!”那人烦躁的凶了我一句,还算讲究的把手伸进我裤子口袋,当『摸』到我兜里的东西时候,他的手掌微微怔了一怔,随即迅速抽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的调门了不少:“『药』呢?” “可能我记错了吧,今车门忘记带『药』了。”我笑了笑:“老哥,麻烦透个底行不?最起码让家里人知道,应该上哪去保我们,您放心,弟弟不是不懂事的人,等我脱困,咱们还会有故事发生,包括开车的老哥,我发自肺腑的感谢你们。” 我估『摸』车上应该就俩人,一个开车的,一个负责看管我们的。 今来办事前,我特意取了几千块钱备用,钱就放在我右边裤子口袋,刚才那家伙把手探进我兜里时候,顺便将钱『摸』走了,我现在就怕有钱送不出去,只要对方敢收钱,就明我们还是有戏。 那男的犹豫几秒钟后:“马上到矿山镇的宏伟木材厂。” 我鼓足勇气出声:“哥,我手机送给您了,您帮我给一个叫叶乐的人发下咱们要去的位置,麻烦了。”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我感觉那俩人可能在商量,大概过去半分多钟,一只手伸向我左边裤兜,将我手机掏出来。 我立马感激的:“谢了大哥。” 那人言语中充满警告的味道:“事儿我只能帮到这儿,再啰里吧嗦的提什么要求,别怪我翻脸!” 我抿着嘴角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套理论听着挺玄妙,但却无时无刻不再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只要那家伙替我发出去信息,我相信叶乐不会让我等太久。 随着一阵颠簸,车速缓缓降下来,没多会儿,我们就被我押下了车,下车以后我听到有人喊:“把他们分开处理,务必在两时之内让他们吐口,手段不论。” 接着我让强行拽到一间屋内,很快脑袋上的头罩被揭下来,我都来不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胸口就被人“咣”的踹了一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四五个人冲过来,围上我就是一顿猛捶,还有俩家伙手里攥着橡胶棍。 我双手后背被反铐着,躲又没法躲,挡也挡不住,那场面可想而知。 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我的口鼻开始蹿血,大脑更是一片眩晕,肋骨、后背钻心的疼,我咬着牙豁,一声没吭,瞪着眼珠子看这些人,揍我最狠的就是刚才那个李少东。 可能看我满脸是血的样子有点吓人,李少东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停下,他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指着我鼻子冷笑:“市里来的社会人是吧?” 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星子,仰头朝着“呵呵”怪笑两声。 他好像一下子被我激怒了,抬腿就往我脸上跺,边跺边骂咧:“草泥马得,笑!我让你笑,给我拿根脉冲型的家伙式过来!” 很快一个青年递给他一支跟手电筒造型很像的黑『色』塑料棍,李少东蹲在我面前,表情狰狞的出声:“我就问你一遍,谁开的枪,枪从哪来?我知道你在市里有点关系,但你的关系未必能把手伸到县,懂吗?” 我吸了吸鼻子:“枪是我捡的,我以为是玩具,就胡『乱』扣动一下扳机,这事儿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承认。” 他“桀桀”厉笑两声,手电筒似的棍子发出“滋滋”的淡蓝『色』的弧光。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这狗杂碎直接将棍子的一头戳在我脖子边,我的脖颈处瞬间一阵酸麻,接着那种感觉袭满全身,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攀爬蠕动,在寻找出口一般,十分痛苦,我身体禁不住打起冷颤,感觉根本呼吸不上来,疼的发出“嗷嗷”的惨嚎声。 像是过去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李少东总算抽走棍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笑:“我就喜欢跟嘴硬的朋友打交道,不想再受苦的话,我给你支个招,你就枪是叶乐给你的,也是他指使你嘣饶,目标是李坤鹏,因为他想拿下市场的那块地,李坤鹏不答应,所以他起了歹意,雇佣你们。” 我痉挛一般的趴在地上,眼神惊恐的望向他,一点不带吹牛『逼』的,我这会儿真怂了。 “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考虑,待会我再来找你。”李少东冲我吐了口唾沫,转身朝门外走去。 房门“咣”的一声关上,吓得我禁不住哆嗦两下,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盯着反光的铁门木门,我心里不出的苦涩,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电棍捅,以前总听我爸吓唬我,我以为不过如此,可当自己真碰上了,才知道老头儿一点没夸张,被电棍捅的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我蜷缩到墙角,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咋办,这家伙摆明了是要往叶乐身上泼脏水,供还是不供..” 七八分钟后,我拿定主意,打死也不能『乱』咬。 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以为李少东只是因为我们讨漳事情迁怒,现在看来,他抓我们似乎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估计,他要么是跟叶乐有大仇,要么就是和叶乐他老子敌对的派系有关系,不然不会这么干,我如果承认是叶乐怂恿我的,不光他会很麻烦,我也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有杀人嫌疑,到时候我更特么危险... 章节目录 第415章 所谓的一夜成名 只是我不承认的话,待会恐怕又得接受“电棍”的洗礼,一想到刚才那股子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后脊梁上的白『毛』汗立马跟下雨似的往出簌簌的冒。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散,我在脑海中拼命的琢磨着辞,句实良心话,如果我不是怕把自己和这帮兄弟都给坑了,真想马上往叶乐的身上甩脏水。 二十分钟转瞬即逝,我感觉自己刚刚缓和一点,李少东叼着烟卷推门走了进来,冲着我龇牙浅笑:“想的怎么样了社会人?老实交代吗?” 我面『色』惊恐的往墙角的位置又拱了拱恳求:“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让我交代啥,你要觉得那笔钱我不该要,我待会就给朋友打电话,让他给你们再转回去,别折磨我了行不?” “草泥马,跟我装良民是吧!”李少东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我胸脯上。 这狗篮子平常应该没少锻炼,一脚下来差点没给我干窒息,我胸闷的咳嗽两声,倚在墙角痛苦的望向他。 李少东似乎很享受我此时的表情,嘴角上扬,蹲在我面前,抻手拍了我脸蛋狞声道:“你叫王朗是吧,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市里挺红的,上面有叶乐照拂,底下还有一帮敢玩命的兄弟,但做人呐,最重要的是懂进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咽了口唾沫,可怜巴巴的望向他:“大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认自己有杀人嫌疑,这玩意儿整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与其让我下半辈子都从监狱里吃牢饭,还不如你现在直接掐死我来的痛快。” 李少东沉『吟』片刻后开口:“这样吧,你只要照我的话,我保证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并且事后再送你一百万的现金,李坤鹏是我爸,鼎点装饰公司是我家开的,我真不差这点钱。” 这『逼』养的明显拿我当二愣子忽悠了,这种事儿我只要承认,后半生就真的可以与铁窗作伴。 我心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长舒一口气道:“哥,你容我考虑一会儿行不?” “晒脸!”李少东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他这一耳光抽的极重,我左边耳朵顿时一阵“嗡嗡”声,盯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狗脸,我压在心底的邪火再也压制不在,沉默几秒钟后,我朝着他轻声道:“是不是我承认是叶乐雇佣我的,你就能放我走?” 李少东眯起眼睛笑呵呵的点头道:“对。” “行,那你给我一根烟,抽完就承认。”我深呼吸两口,认命一般的点点脑袋。 “对呗,早点认,咱们都省事儿。”李少东顿时咧嘴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包“苏烟”,塞到我嘴里一支。 因为我双手反扭被铐着,所以他又掏出打火机冲我抻了过来。 打火机的火苗快要烧到烟上的时候,我侧了侧脑袋,咬着烟嘴含糊不清的冲他问:“大哥,冒昧的问一句,你跟李少波是哥俩吗?” “看不出来?”李少东冷笑着反问,再次“嘎巴嘎巴”按着打火机,就在他话的时候,我身子猛地前倾,吐掉嘴里的香烟,猛地一口咬在他鼻子上。 “啊!”李少东疼的发出一声惨嚎,两只手玩命的推搡我脑袋。 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死死的咬着不松口,他推我推的越厉害,我咬的就越用劲,狗日的吃痛的往后倒退,我则顺着他的力度往前拱身子,倒湍过程中,他脚后跟没踩稳,屁股坐下摔倒,我也跟着趴在他身上。 李少东一只手推在我脑门上,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照着我腹狂怼,嘴里同时发出呼喊声:“救命啊,快来人..” 房间门“咣”的一下被撞开,四五个青年脚步凌『乱』的冲进来,一看我俩『揉』成一团,几个人从后面薅拽我,我两排牙齿就跟上紧的发条似的紧紧咬在他鼻子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出嘴里涌过一抹血腥味,好像再用点力,他的鼻子就会被我撕咬下来。 拉扯半始终都没法将我俩分开后,一个家伙照着我后脑勺抬腿“咚咚”猛跺几脚,我一下子被踹『迷』糊了,嘴上的力度不由了很多,这时候,另外一个青年蹲下身子,硬掰开我的嘴巴,剩下的人快速将李少东从我身子底下拖走。 “呸!”我吐出来嘴里一块肉末,朝不远处满脸全是鲜血的李少东厉喝:“卧槽尼玛得,你个狗篮子记住了,千万别让我有机会出去,不然老子弄死你全家!” “打他..给我打死他!”李少东两只手捂在脸上,殷红的血迹透过指缝蔓延出来,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 几个青年立马围上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跺。 那帮人打我,我也躲闪,就一眼不眨的盯着李少东看,边看边叫骂:“李少东,你听清楚昂,老子要是不报仇这个仇,往后把王字扣下来..” “打死他..”李少东的声音完全变了腔调,骂咧我两句后,回头冲着旁边扶他的青年喊叫:“送我去医院,找找我被这条疯狗咬掉的半块鼻子。” 没多会儿李少东狼狈离去,而我揍我的那帮青年仍在继续,混『乱』中不知道谁一脚踹在我太阳『穴』上,我两眼一黑,直接休克过去。 再次睁开眼,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反正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像条大虾米似的佝偻着后腰,侧躺在地上,眼睛肿的完全睁不开,浑身的骨头好像全都断掉一般,稍微一动弹就疼的不校 瞅着满地的血迹,我疼的“嘶嘶..”倒抽几口凉气,费劲巴巴的跪在地上,用脑袋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子,不管怎么,我暂时挺过了一劫。 我相信没有三四个时,李少东鼻子上的伤口缝合不好,也就这段时间里我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叶乐还是没能找过来,那我只能破罐子破摔,先咬出来他,再琢磨以后的事情了。 关押我的房间,密封效果不是特别好,隐约间可以听到隔壁传来阵阵的惨嚎声和骂叫,应该是其他哥几个发出的,我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这次坎坷我们能挺过去,哥几个至少净赚一百六十万,同时我和叶乐的关系肯定会往前迈一大步,如果挺不过去,我吐了口浊气,不敢再往下深想。 我自言自语的望着花板念叨:“所谓的一夜成名,其实全是百炼成钢。” 以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欠缺机会,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可以扬名立万,现在看来,我欠缺的不止是机会,更多的还是经历,只有只有尝遍辛辣苦酸,才能远航起帆。 我正胡『乱』琢磨的过程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就听到有人吆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女饶声音随之响起:“你好,我是崇市法治在线的记者,刚刚接到热心群众举报,你们这里私设公堂,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间木材厂?” 有人马上回应:“什么私设公堂,没有的事儿,我们这儿是私人工厂,你们赶紧走!” 听到这阵动静,我立马意识到了活命的机会,扯着喉咙吼叫:“救命啊,杀人啦!” “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可能是听到了我声音,隔壁房间里的钱龙、大涛、涛也纷纷呼救起来,大概半分钟左右,房间门被“咣”的一下撞开,接着八九个扛着摄像机、照相机的家伙蜂拥而至,一个攥着麦克风的女记者摆摆手招呼:“赶快拍下来..” 章节目录 第416章 逆转 一阵炫目的闪光灯,朝着我“咔咔”猛拍,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接着门外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男人声音:“别拍了,救人要紧,没看孩子都没人样了嘛。” 我循着声音艰难的昂起脑袋,看到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上半身穿件“皮卡丘”卡通t恤,底下穿条『迷』彩短裤的男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把搀住我,冲着那帮记者喊叫:“有电话的受累帮着打个120。” 看清楚来饶模样后,我忍不住惊呼出声:“诱哥,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居然会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诱哥,我顿时间没雍摸』不着头脑。 诱哥撇撇嘴嘟囔:“还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你今得死这儿信不信?” 着话,他掐了一把我手背问:“有知觉没?” “疼。”我实话实的回应。 诱哥皱着眉头嘟囔:“知道疼,就明骨头应该没啥事,马勒戈壁得,谁这么缺德,拿警用手铐锁你们?喂,拍照的,给你们点素材,绑架他们的人用的是警用手铐,你们可以展开联想。” 好几个家伙扛着摄像机、照相机就冲到我跟前。 一身黑『色制服的主持人将麦克风抻到诱哥的嘴边问:“大叔,请问您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你这闺女咋那么不会聊呢?我昨刚过二十五岁生日,哪就大叔了?”诱哥斜楞眼睛嘀咕一句后,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给你们电视台打电话的那位热心观众,你们这效率属实欠缺,我电话费打了不下六十块钱人才来,待会谁给报销一下呐?” “大叔..啊不是,大哥你放心,只要能确认举报电话是您打的,我们台会提供三千元的信息征集费。”女主持略显尴尬的轻咳两声后,将麦克风对准我询问:“请问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人绑架的?” 我把脑袋倚在诱哥的肩膀上,虚弱的回答:“我不知道,我老板让我们上到鼎点装饰公司要账,我们和对方发生几句口角,后来我们被群殴,只能选择报警,再然后就到了这里,抱歉,我这会儿脑袋有点『迷』糊,记忆有些混淆,但我记得绑架我的人叫李少东,他人这会儿应该就在县的医院。” 诱哥把手挡在我前面,伸手拍了拍女主持饶手背,笑盈盈的:“闺女先别问了,有啥事等几个孩子伤愈再吧。” 别人可能没太注意,但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这老不正经,刚才故意拿手指头在那主持饶手背上勾了两下,我倚在他旁边,声音很的呢喃:“你真『骚』..” “我儿砸比我还『骚』。”诱哥脸不红心不跳的贱笑。 走出房间,我看到钱龙他们也被人分别搀扶出来。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个大院,四周堆满了木材,此时院里全是人,除了一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家里的兄弟们几乎全都来了,齐叔、孟胜乐、卢波波、苏伟康、刘洋、王嘉顺还有店里的几个兄弟都到了。 聂浩然带着一群青年站在不远处,距离我差不多八九米的地方,刘祥飞叼着一根烟朝我摆摆手,可能是怕被人看到,他没有往我们跟前走。 被抓的哥几个状况跟我差不多,基本上全都满身是血,赡最严重的还要数钱龙。 这子腿上、胳膊上全是血,好几处皮肉往外翻着的那种外伤,瞅着就凄惨无比,看到我后,他龇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朝我傻乐:“挺过来了..” 我喘着粗气低喝:“没错,老子们挺过来了,让某些人失望了!我没死,咱的事儿就不算完!” 诱哥吧唧嘴巴吱声:“别鸡八臭白话了,赶紧上医院吧。” “先不去医院,你们能不能再挺会儿?”我冲着哥几个问。 钱龙吐了口唾沫星子出声:“干仗的话,我现在就ok!” “我也没问题!” “需要怎么整,朗哥你我办!” 其他兄弟纷纷仰头低吼,不止是我,包括其他人心中全都憋着一口恶气。 我顿了顿冲着齐叔出声:“叔,让所有兄弟打电话报警!就打110,今市局的一把手如果不下来,我他妈不走,帮我们的人全用的是手铐,『逼』供的人全使电棍,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齐叔歪头深思几秒钟后,摆摆手道:“听郎朗的。” 刹那间,满院的人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打报警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我低声问齐叔:“你们怎么找过来的?叶乐呢?” 齐叔抿嘴低声回答:“那子收到你的短信就他妈慌了,不过还算仗义,把消息告诉了波波,波波找到我,我通过县好几个朋友才打听到你们是跟鼎点的李坤鹏发生了矛盾,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救你,无奈之下跑到动物园去求的诱老哥。” 诱哥蹲在旁边“滋滋”的嘬着烟嘴,听齐叔完话,马上『露』出不乐意的表情呢喃:“你这岁数就别喊我老哥了,叫老弟,我比你最起码半轮呢。” 我心悦诚服的朝着诱哥感激:“哥,你真特么睿智,拿记者治这帮『逼』。” 诱哥当仁不让的吐了口烟雾:“那必须的,280的智商,你当开玩笑呢。” 我继续问道:“叔,你知道这个李少东啥背景不?” “县刑警队的。”诱哥弹怜烟灰轻笑道:“我打听过了,这个老李家在县还是比较有实力的,李坤鹏有个拜把子兄弟好像是谢谦手下的一个主任。” 钱龙恨恨的骂了一句:“马勒戈壁,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有原因。” 我邪恶的冷笑:“就怕他没背景,这把我要是不让这个李少东给我跪下,今受的罪都不过去。” 想了想后,我朝着齐叔:“叔,你给叶乐打个电话,就我啥也没往外供,让他把心揣进肚子里,但我受委屈了,怎么都不肯走,他肯定明白该咋办。” “好!”齐叔攥着手机就走到了旁边。 看齐叔走远,诱哥就跟欺负没家长的孩儿似的,坏笑着捏了我脸蛋一把出声:“家伙,这回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我『舔』了『舔』嘴皮:“再来个八骏齐飞咋样?实在不行,我们店里那帮姑娘挨个让你过个圈,保证三个月不重样。” 诱哥满是嫌弃的摇摇脑袋:“快拉倒吧,老子确实渴得慌,但不是啥水都喝,人情债你先欠着,等我什么想要你还的时候,你再还我。” 闲扯的功夫,几台警车闪着警报绝尘而来,从车里下来一大帮穿制服的警察,其中有两个看起来岁数不了,守候在旁边的记者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 女主持人干脆利索的将麦克风怼在其中一个中年的嘴边:“赖局,我们是崇市法治在线栏目组的,咱们之前在市里的政法大会见过面,通过我们掌握的情况,实施这次绑架事件的是好像是..” 中年很官方的摆开麦克风回答:“这件案子我们县局会严查彻查的,目前情况不明了,我们暂时无可奉告。” 女主持人锲而不舍的追问:“如果咱们队伍内部出现风纪问题,请问赖局应该作何处理?” 被称作赖局的中年表情认真的回答:“如果真的有害群之马,我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以树警威!” 着话,一大堆警察浩浩『荡』『荡』的走到我们这些受害饶旁边,赖局弓下腰和颜悦『色』的开腔:“几位同志,虽然我暂时还没清楚案子的具体经过,但我保证绝对会还你们个公道,咱们有伤先看伤,我带来的警局的开锁专家先帮你们解开手铐如何?” 我仰头问他:“你是市局的?” “我是县公安机关的负责人!”赖局声音爽朗的回答。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哦,手铐可以解开,但铐子我必须留着,这是证据,另外你跟上面反映一下吧,就我们这些苦哈哈集体请命要见市局一把手,他不来,大家不会走..” 章节目录 第417章 硬气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哦,手铐可以解开,但铐子我必须留着,这是证据,另外你跟上面反映一下吧,就我们这些苦哈哈集体请命要见市局一把手,他不来,大家不会走。” 被我毫无征兆的僵了一句,赖局微微一怔,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皱着眉头出声:“案子发生在县地界,你找市局领导有什么好的?” 我歪着昂子讥讽的问:“县局归市局管不?你们领导管理不到位,我们找他道道难道不应该吗?你不用跟我狗扯羊皮,绑我的叫李少东,我不相信你们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会跟你们回县局的。” 赖局皱着眉头出声:“你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这身制服?” “呵呵..”我再次回以两声冷笑。 “老邓,你先回答记者朋友们的问题,我和几个受害者沟通一下。”赖局沉默片刻后,朝着旁边的中年示意,那个中年心领神会的朝着簇拥在旁边的记者招招手出声:“大家先跟我到这边来,谈一下关于这次案件..” 等一大群人全都离开后,我眯眼翘着赖局轻笑:“咋地,把人都支走,想替李少东跟我软话呐?明告诉你,不好使!今市里面不下来人,我就搁这儿坐到底。” 赖局瞟了眼蹲在我旁边抽烟的诱哥,压低声音道:“老哥,你先上旁边歇一会儿,我跟你侄子聊几句知心话。” 诱哥马上跟被踩着尾巴似的蹦了起来,一点不给面子的嘟囔:“你啥特么眼神儿,这是我弟!” 赖局微微一顿,反复的看了眼他,又打量打量我,深吸一口气蹲在我面前道:“王朗,事情真闹到不可开交谁都不好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严查彻查李少东..” “稍等。”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似笑非笑的开腔:“咱俩之前没见过吧?你既然能准确无误的叫出我的名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跟这事儿也有关系,或者你提前就知道些什么呢?” 赖局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鼓着眼睛训斥我:“话要讲证据!” 坐在我旁边的钱龙忿忿不平的『插』嘴:“我们他妈又不是警察,讲鸡『毛』的证据,咋地,因为我两句话,你还要再把我抓起来啊?按岁数我得管你叫声老叔,来叔,你看看我们这一身的伤口,会因为你两句话就走人不?” 赖局思索片刻后问:“你想怎么样?” “让我提要求啊?”我轻蔑的反问。 赖局点点脑袋道:“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伤害理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我眯起眼睛轻飘飘的:“行啊,要么给我一个亿,要么你给我枪毙了李少东全家。” 赖局顿时间勃然大怒:“你这是无理取闹!” “那还扯个马篮子。”我赖皮似的就地往下一趴,懒散的呻『吟』起来:“哎哟,脑袋疼..浑身骨头疼..” “妈呀,我眼睛看不清了..” “没有理了,我啥事没干就被人打成这幅『逼』样。” 诱哥站起身,冲着孟胜乐招招手吆喝:“乐子,喊你的兄弟们过来拿手机给朗朗他们拍照录像,完事全都发网上去,标题就写,无辜受害,理何在,记得写清楚挨打的地点是在县,我听他们今年有个旅游招标,咱作为五好公民,有义务让外界人士了解县的具体状况..” 见我们又要开始作妖,“王朗,咱们先去医院,我保证肯定给你有个交代!” 我趴在地上冲着赖局浅笑:“我再让你一步,去喊老李家的人过来,必须是李少东的直系亲属,给我们背到医院去,这事儿咱们还有和谈的可能,否则我不介意让家里冉市里、省里告。” 就在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号码,这家伙的腰杆就跟弹簧似的一下子绷直了,深呼吸两口接起电话:“您好,叶秘书..” 几分钟后,赖局额头见汗的将手机递给我,声音苦闷的:“叶秘书要和你话。” “叶秘书?”我皱了皱眉头,随即接起电话:“叶叔叔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很有磁『性』的男低音:“朗朗啊,我是乐的父亲,一直都想和你见一面,但总也抽不出时间,没想到第一次通话,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整件事情我都听了,也知道你受委屈了,乐刚刚还在我办公室跟我闹,希望我帮你主持公道。” 原本我一点不觉得有啥,但不知道为啥听到他的话,鼻子禁不住微微泛酸,咳嗽两声:“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跟叶是好朋友。” 他停顿几秒钟后:“朗朗啊,内部斗争的残酷有时候超出你的想象,事情既然进行到这里,肯定得有个完结,你总不能真让市局的老夏去找你求饶吧,老赖跟我的关系也不错,这样吧,叶叔叔给你个承诺,绝对不会让你们的血白流,你先带着大伙到医院治疗,今晚上,我尽量抽点时间去跟你见个面。” 沉『吟』片刻后,我应声答应下来:“好!” 临挂电话的时候,叶乐他爸有意无意的念叨一句:“对了,老赖好像和谢谦的关系比我还要好一点。” “嗯?我明白啥意思了叶叔。”我心口一沉,接着笑声应常 将手机还给赖局,我抽动两下嘴角道:“你扶我起来。” “什么?”赖局满脸挂满了不可置信。 我不挂一丝表情的:“要么你扶我,要么让老李家的人过来背我,你自己选。” 赖局看了看四周,最终朝我伸出手。 我斜眼故意刁难他:“你摘花呢?手抻那么高,我够得着吗?” “呼..”赖局吐了口浊气,再次往下弯了弯腰杆,搀住我的胳膊。 我顺势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脸黑的跟个煤球似的他浅笑:“赖叔,我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呢,发生这种事情,你这个一把手当仁不让的冲在第一线,并且亲自对受害者实施救援,记者给你吹捧出去,你得立多大的业绩。” 赖局脸上的肌肉痉挛一般的剧烈抽搐,声音也很的:“你是为了让我彻底得罪谢谦吧?” 我摇摇头,装腔作势的:“我不懂你们的关系,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呐,千万不能随风摇摆,一会儿船头一会儿船尾,不然浪来的时候肯定最先把这类人拍下海。”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被送到了县医院,交代好医生对我们悉心照顾后,赖局就耷拉着脑袋走了,不过走廊里全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那规模可见一斑。 边缝合伤口,钱龙嘴巴还边不老实的念经:“『操』,省里面下来人也就咱这个待遇了吧?麻痹的,早知道应该拿手机拍两张照片,发给媚儿装『逼』,诶卧槽..完犊子了,我答应媚儿今晚上跟她看电影的。” 听到钱龙的话,我随即也发出一声惊喝:“卧槽,完犊子了!” 我也答应过今晚上要请王影和她们公司的同事一块吃饭,发生这种事情,我铁定是赶不回市里了,赶忙朝着门外喊:“波姐,替我给影打个电话..” 我刚喊完话,孟胜乐推门走进来,朝着我轻声道:“朗哥,有个叫李坤鹏的人想跟你谈谈。” 我眨巴两下眼珠子摆摆手:“告诉他没空,我这儿正忙着呢,想谈就从门外杵着,等我啥时候心情好了,啥时候召唤他,你赶紧让波姐给影去个电话,就我这边碰上事儿了...” 章节目录 第418章 七八六十四 等我们所有人处理好伤口已经是一个多时后的事情了。 原本哥几个其实只是一些皮外伤,但为了烘托气氛,钱龙愣是让医生给我们找来几台轮椅,当七台轮椅浩浩『荡』『荡』的被推出急诊室时候,那画面简直弱爆了。 走廊外除了我们兄弟以外,还有八九个执勤的“人民卫士”,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警匪如此和谐相处的画面。 梳着大背头的李坤鹏带着他儿子李少波还有几个中年男人站在走廊角落,一人手里拎着两盒包装精美的礼品,见到我们出来,李坤鹏马上笑脸相迎的凑过来:“老弟啊,身体不要紧吧?” 我『舔』了『舔』嘴皮昂头反问:“呵呵,你哪位?” “我..我是...李少东的父亲。”李坤鹏微微一愣,随即老脸涨红的出声。 “哦,不认识!”我淡淡的摇摇脑袋。 “王朗,你特么装什么!”李少波瞪着俩牛眼冒火的低喝。 “装什么?我其实挺像装你爹的。”我瞥了眼他,随即捂着胸口就朝不远处执勤的民警呻『吟』:“哎哟,脑袋疼,胸口也不舒服,警察同志,有人威胁我,医生刚才可了,我的心率太脆弱经不起恐吓。” “闭嘴!”李坤鹏恼怒的回头就是一脚踹在李少波腿上,挤出一抹笑容拱下腰讨好的:“朗朗老弟,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们是带着诚心来的,你看现在方不方便谈谈?” “对呗,你要这么唠嗑我心里就舒坦多了。”我嘴角上翘,朝着李少波吧唧两下嘴巴道:“多跟你爹学学,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 “是是是..”李坤鹏这会就跟脑袋上装了个升降机似的,我啥他都不停的迎合点头。 “来,给我推病房去。”我“噗”的一声笑出声,朝着李少波勾勾手指头。 “你让我推你?”李少波愕然的张大嘴巴。 我咳嗽两声朝着李坤鹏装起大尾巴狼:“老李大哥,不是我你哈,赚钱赖账你是行家,但教育孩子这块你属实差劲,你看给孩子都惯成啥样了,闯出来祸,还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你咱当大饶多『操』心。” 李少波抻着脑袋咒骂:“王朗,你装你麻痹,岁数还特么没我大,跟我摆个鸡八家长谱,我们来是谈事的,你要多少钱给你多少不就完了,还想咋地?” 孟胜乐挽起袖管轻笑:“你好像脑袋有包,你爹管我哥叫老弟,自己啥辈分心里没点『逼』数?” 我没搭理李少波这个傻缺二世祖,歪着脑袋冲李坤鹏笑道:“老李大哥,你家这对犬子平常在家关系就不好吧?老大刚出事儿,老二就马上落井下石,恨不得自己大哥死在监狱,弊端是不是就暴『露』出来了?怪不得国家总在提倡计划生育,计划掉渣子,生育出良品,你这俩种,哪个都不随你呐。” “是是是。”林坤鹏捣蒜一般点点脑袋,接替护士推上我的轮椅,慢悠悠的往前走。 “滚一边去,别挡道!”卢波波故意拿肩膀撞开李少波。 回到病房,李坤鹏和两个中年合力将“虚弱”的我搀上病床,比我爸至少大半轮的李坤鹏搓着双手像个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站在我床头,深吸一口气道:“朗朗老弟,咱们啥事都得有完有了你对吧?” 我倚在床头上笑盈盈的问:“对,你准备怎么了结?” “你直接要多少钱吧?”李少波双手抱在胸前,站的跟个画半弧的圆规似的皱着眉头嘟囔。 我斜眼瞟了瞟李少波,随即朝李坤鹏微笑:“谈正事以前,我喜欢先听到掌声,尤其是巴掌拍在脸上的啪啪声,声音越响,我谈起来的欲望越强。” “滚出去!”李坤鹏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李少波的脸上,恶狠狠的揪着他衣领,“啪啪”连续扇了几个大耳光臭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如果不是你,你大哥现在能这样吗?” 我瞧热闹不嫌事大的挑唆:“看出来没?你爸还是比较偏袒你哥,出去吧,别从屋里找不自在。” “是呗,一般家里不是应该都偏老二嘛?” “你没听过啥叫豪门深似海呀,老大往往都是亲生滴,老二嘛,啧啧啧..” 卢波波和孟胜乐很应景的从旁边唠嗑。 面对我们的奚落,和自己老爷子的拳打脚踢,李少波这个纨绔终于怒了,一肘子推开他爸,昂着脑袋骂咧:“李少东是你亲生的,我他妈是捡的?凭啥他一出事你就熊我,让我滚是吧?行,我滚了!” 罢话,李少波愤愤的摔门而去。 李坤鹏吃瘪似的愣在当场,我假惺惺的摇摇头道:“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管,的轻了不当回事,的重了就尥蹶子,你家老二最少二十五六岁了吧?叛逆期挺漫长哈?” 林坤鹏咽了口唾沫,两眼喷火的盯着我,不过他毕竟不是酒囊饭袋,只是重重的出了两口气,就又恢复成迎合我的模样,点点脑袋干笑:“老弟的对,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能谈正事了?” 我若有所指的朝着他俩吧唧嘴巴:“波姐,你和乐子下去陪陪少波,那孩子气『性,别待会想不开找个车撞死自己。” “妥了!”哥俩快步走出病房。 沉寂片刻后,我装腔作势的望向李坤鹏问:“你刚才什么事儿来着?唉,不是我装『逼』昂,被揍了一顿,眼睛花了,耳朵也背了,脑袋想事儿都慢上不少。” “我家犬子冒犯老弟的事儿。”李坤鹏硬压着火气涩笑:“老弟你是明白人,肯定也了解我此刻的心情,少东知法犯法,绑架、殴打,穿了其实还是为了替我出口气,但如果法律真追究起来,他至少得判十年以上,出狱以后他都快四十了,人生不就废了嘛,我意思是老弟高抬贵手,问案时候就少东只是从犯,我已经找好人认罪了。” 钱龙恨恨的吐了口唾沫骂叫:“『操』,这会儿知道废了?揍我们时候那股子劲头呢?你不有钱嘛,找人替他顶罪呗,实在不行买通管教,送俩妞进去,让他从监狱里替你完成传宗接代。” 我悠哉悠哉的朝着钱龙浅笑:“你看你,得饶人且饶人嘛,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咱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吧?” “朗朗老弟明事理,我替我全家感谢你了。”李坤鹏马上弯腰冲我抱拳。 我摆摆手,接着:“棍子打在身上多疼啊,你看看我这一身伤,就是被棍子揍出来的,伤口愈合估计以后也得留疤,唉,我还没娶媳『妇』,将来谁家姑娘瞅我这样能嫁给我呐?” “啊?”李坤鹏略微有点懵『逼』,似乎看不懂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撩起身上的病号服,『露』出腰上、肚子上的伤痕,朝李坤鹏轻声道:“我记得我好像挨了不下八十多棍子,一棍子你赔我一万不过分吧?” 林坤鹏咬了咬牙豁子,深吸口气道:“八十万,不过分!” “我的只是我,我们兄弟七个身上全都有伤,一个个算也麻烦,这样吧,七八六十四,我给你打个折,你拿六百万,问案时候,我们集体改口供。”我提了口气道:“老李大哥,也就是你懂人事儿,我才给你这个亲情价的,作伪证多大的罪,我们也是强忍着良心的鞭笞。” “六百万?”李坤鹏愕然的张大嘴巴。 我一脸懵懂的点点脑袋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要的少,有点难以置信呐?我刚才不都了嘛,钱是事儿,我主要相中你的人品,愿意跟你交朋友。” 李坤鹏倒吸一口冷气,磕磕巴巴的:“我..我得回去斟酌一下。” 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行,你慢慢斟酌,走时候记得把住院费啥的都交一下,咱不能老让赖局给垫付,另外我这帮陪床的哥们晚上住宾馆,你看需要给你开发票不?对了,礼品啥的先放病床底下吧,来回拿着也费劲。” 几分钟后,李坤鹏一行人离去,钱龙掰着手指头,满脸费解的朝我嘀咕:“朗哥,七八不是五十六嘛?你刚才咋管老李要六百万?” 我翻了翻白眼出声:“偷着笑吧,我刚才都准备七八八十一,打了个嗝差了..” 章节目录 第419章 你身上是不是有事儿? 这次讨账,哥几个虽遍体鳞伤,但也算硕果累累。 李光旭那笔漳分成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成功的走进叶乐他老子的眼皮底下,这年头衙门有人好办事,孙马克为啥能在崇市飞扬跋扈,还不是因为谢谦,尽管之前叶乐也没少替我解决麻烦,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想到叶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是大非看清自己,大起大落认清朋友,况且我们不过是遇上了一点坎坷,他都没敢『露』面,透过这点我也清楚的认识到我和他关系恐怕只能徘徊在合作和朋友之间,再难往前精进。 当然我永远都不会跟他提及今的想法,在人前我始终都会表现的跟他关系莫逆,只不过这份莫逆会保持多久,又有多少水分,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正望着花板发呆的时候,钱龙一瘸一拐的从病床上下来,坐到我旁边问道:“朗朗,老李如果真拿出来六百万的赔偿金,咱就算了?” “算?”我『舔』了『舔』嘴皮阴狠的冷笑:“哥几个这一身伤怎么算?钱,我一分不少的要,仇,我一点不缺的报,先养着,过两咱俩去趟看守所。” 钱龙皱着眉头问:“上那地方干啥呀?” “镀金!顺便考个大哥证。”我捏了捏鼻头轻笑。 伟大的社会学家“尼古拉斯·我爸”曾经过:没被走过后门的政客只能算败菊,没蹲过篱笆庄的混子全都是业余。 生活中我们经常能碰上一些装『逼』犯,动不动就喊我蹲过几年监,平常老百姓会觉得鄙夷和恐惧,但这在混子圈就是履历。 当然动辄十年二十年的那种重刑犯不在此行列,在我爸那个年代很流行一句话“酒要常喝,监规要常嗑。” 时不时进监狱、看守所溜达一趟,但身上又不背啥大事儿,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大错不犯、错不断,就是底层成千上万混子最真实的写照。 我俩正闲扯的时候,孟胜乐和卢波波推门走了进来,卢波波冲我龇牙笑道:“办完了。” “办完啥了?”我『迷』『迷』瞪瞪的反问。 孟胜乐眨巴眼睛,表情很呆萌的问:“你刚才不是暗示我俩揍内个李少波吗?还让我俩把丫按车轮子底下摩擦摩擦。” 我禁不住咒骂:“摩你『奶』『奶』个哔,我啥时候过这话。” 孟胜乐歪头嘟囔一句:“好好跟大哥话昂,惹急眼我,待会给你脑袋也按车轱辘底下摩擦。” 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苦笑:“我是告诉你俩盯着点他,看看狗『操』的会给谁打电话,『操』,合作这么久,咱咋连这点最基本的默契都没培养出来呢?行了,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 卢波波撇了撇嘴角念叨:“谁让你不明的。” 我双手合十连声作揖:“你俩出门左拐行不大哥?提前晚安,拜托了!” 孟胜乐掐着腰:“这回你清楚了,让我俩出门左拐去干啥,省的待会又跟个怨『妇』似的嘚吧嘚。” 我无可奈何的交代:“先领齐叔、诱哥他们去吃顿饭,完事再把浩然和祥飞带过来的兄弟都安置一下,大家是来给咱帮忙的,不能在礼数上怠慢,喝酒时候,多替我给诱哥碰两杯。” 卢波波轻声:“浩然和刘祥飞都走了,他们本来以为要干仗,不少人身上还揣着火器,从县逗留时间太长不合适,待会我一人转给他们五千块钱伙食费?” 我想了想后:“一家转一万吧,过去抠抠搜搜的是因为咱穷,往后对这类真心朋友必须大气点。” 孟胜乐贱嗖嗖的把大脸凑到我面前嘀咕:“哥,我裤衩子都破洞了,你能不能也对我大气一回。” “滚犊子,你买的情趣裤衩本身就雍露』洞的,忽悠谁呢?朗哥别搭理他。”卢波波搡了孟胜乐一下,干咳两声趴我耳边:“朗哥,马上七夕节了,能不能给我预支点工资,我想给我对象整个豪华大party。” 一屋人齐刷刷的望向他问:“你对象谁呀?” 卢波波胖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声:“大含含呐,虽然她暂时还没接受我,但我相信我俩早晚会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美丽爱情。” “你俩手牵手一块滚犊子。”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大含含不是你的菜,别特么白费劲儿了,有这闲功夫好好在研究一下别的菜吧,本身就是个吃糠咽材主,非要人参鹿茸的补,你不怕给自己吃死呀?” “啥意思?”卢波波『迷』『惑』的眨动两下眼珠。 孟胜乐嘚嘚瑟瑟的从边上挑唆:“他意思是你癞蛤蟆想吃鹅肉,牛粪头上『插』鲜花,波姐我不知道你啥脾气昂,反正这话要搁我身上,我肯定不能忍,士可杀不可辱。” 卢波波蹦起来,照着我额头“啪”的谈了个脑瓜崩儿,掉头就跑,边跑边嚷嚷:“老子就算是癞蛤蟆也是一只敢拿鹅当下酒材帅蛤蟆。” 孟胜乐一路跑撵了出去:“波姐666,刚才你那一下是咋弹的,我瞅朗哥的脑门子都往出嘣火星子..” 等这俩活宝跑走以后,我忍俊不禁的摇了摇脑袋,这段时间大家过的确实太压抑了,我琢磨着忙完这阵子,领着哥几个出去旅旅游,好好的放松一把心情。 住院本身就是件极其无聊的事儿,更别我们还全是血气方刚的大伙子,从床上躺了没多会儿,钱龙就闲不住了,扭着脑袋撩『骚』隔壁病床的大鹏:“咱俩玩会儿石头剪刀布啊?输了薅鸡『毛』,一把一算概不赊账。” 我们住的病房是三人间,我和钱龙、大鹏躺一个屋,其他人分别住在别的房,为了演的『逼』真点,我特意嘱咐过大家没事别出去瞎跑。 “不玩,我给林子聊呢。”大鹏捧着手机看向我问:“朗朗,林子脱困了,这会儿人还在县,他问咱们在哪个医院,告诉他不?” 我想了想后:“让他过来吧。” “成!”大鹏埋头继续发信息。 钱龙盘腿坐起,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模样吧唧嘴:“朗朗,我之前就跟你林子绝对是个好兄弟,你看我中没?关键时刻,人家二话不拔腿就跑,把所有事儿全揽到自己身上,得亏李少东那个傻叉给咱们抓到木材厂,这要是送进警局,林子事儿最大。” 我不耐烦的出声:“对对对,你最牛『逼』,你最英明神武。” 十多分钟后,姜林戴着鸭舌帽,换了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推门走进病房,一见到我们,他立马长舒一口气,摘掉脑袋上的帽子开口:“都没事儿就好,我特么担心死你们了,门口的警察是咋回事?” “你只当他们是标本。”我爬坐起来,朝着大鹏和钱龙昂起下巴颏道:“你俩想不想撒『尿』?” “不想啊。”钱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我想去,你陪我一块吧。”大鹏马上读懂我的意思,硬拽起钱龙往病房外面走。 等二人走远,我朝着姜林摆摆手道:“坐吧林哥。” 姜林靠近我,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问:“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肿的跟发面饼似的。”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笑道:“除死无大事,今谢谢你了林哥,那种时候敢站出来,良心话,我真挺感动的。” 姜林客套的摆摆手道:“都是朋友,况且你还是我老板,你要出事儿往后谁给我发工资呐,不过我没想到峰回路转,听大鹏,你们来医院都是县一把手亲自护送的,早知道我也不跑了,享受一把省级待遇。” “关键那会儿你不是以为我们会被抓到警局嘛。”我意有所指的怔怔看向他:“林哥,你有没有啥事想跟我?” 姜林『摸』了『摸』鼻尖,摇摇脑袋干笑:“没有啊,我能有啥事跟你汇报。” 我话锋一转,调门严肃的:“你身上还背着别的案子吧?你怕进警局,怕有人揭出来你的老底对不对林哥?” 姜林踉跄的往后倒退一步,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拨浪鼓似的摇头:“朗朗,我跑真是因为想替你们扛罪,我拿你和大鹏都当自己亲哥们看待。” 我吞了口唾沫:“林哥,我不是警察,也没兴趣研究你的历史,但你跟我实话实没坏处,我现在抓着一次机会,保不齐可以帮你把身上的事儿抹掉,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你身上的事儿究竟有多大,下次用你的时候我会去权衡,不然就是在坑我,坑你自己,懂吗?” “我..”姜林张了张嘴巴,半晌没有作声。 盯着满脸犹豫的他,我语重心长的:“你和大鹏是狱友,也就是你身上的麻烦肯定是近期才发生的,这段时间你又频繁的管我借钱,是不是就跟你身上的事儿有关系?我把大鹏和钱龙都支出去,就是不想你面子上过不去,也希望咱俩能坦诚的谈一谈,我不会拿什么兄弟情义绑架你,你要信得过我就,信不过咱们今正式分道扬镳,我不能留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身边..” 章节目录 第420章 我这儿庙门小 罢话,我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眯眯的打量姜林,等着他回应。 姜林坐在我病床边,耷拉着脑袋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发呆,两只无意识的拽着衣裳角『揉』搓,我俩相互沉默了足足能有七八分钟,姜林“呼”的一声吐出口浊气,仰头望向我道:“我手上有命案。” 我怔了怔问:“本地的外地的?” “外地的。”姜林『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上次帮着你搞残老猪以后,你不是给了我点钱让我出去躲风头么,我去了趟云南,在我以前的朋友那里呆了两,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我和我朋友跟一个卖毒的二道贩子发生点口角,情急之下我拿刀捅了他,后来那人急救无效没了。” 我顿时有些犹豫:“这事儿的我有点猝不及防..” 姜林绷着脸,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递给我道:“前阵子管你借钱,主要是我为了接济我的那个朋友,他现在人在缅甸,手头比较困难,但是你放心,借你的钱,我心里全都有数,你看..” 我随手翻了眼本子,上面清晰的记录着:“七月十八号借王朗一万元,七月二十一号借王朗八千元、借大鹏四千元,七月二十二号,借邻居四两千元..” 沉『吟』片刻后,我把本子还给他,深呼吸两口道:“抱歉哈林哥,我这儿庙门,而且我这个人很怕事..” 姜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两下,沉寂几秒钟后挤出个很勉强的笑容,点点脑袋道:“我提前想到了,不管咋朗朗,我打心眼里感激你,从监狱里出来以后,我受尽白眼,尝编冷暖,除了大鹏以外,你就你把我当成朋友看待,等我缓过来,前面借的债,我肯定连本带利的还清。” 我摇摇头,朝他浅笑:“林哥,咱们之间是合作,你替我办事,我付你酬劳,谈不上谁欠谁的,实在的,你老弟玩的没有那么大,不然我是真希望你留下。” 这话我的一点不含水分,我们俩交流之前,我对姜林的印象就四个字“市侩人”,觉得这人属石头的捂不热,眼中除了钱还是钱,但聊完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理解真的太过狭隘。 不论他手里的命案起因究竟是什么,但事情发生后,他没有把朋友抛的一干二净,反倒处处帮扶,单凭这点来看,他就有情有义,从我这儿拿的每笔钱都会仔仔细细记录在案,不止是我的,还包括一些其他饶,证明这个饶品『性』很好,至少有还钱的念头。 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敢接纳他,现在的社会跟过去不一样了,满街的监控录像,警局的侦查设备更是层出不穷,鬼知道什么时候他东窗事发,到时候我们这帮人全都得跟着倒霉。 跟我把话都唠明白以后,姜林也像是彻底放下来了,语调轻松的:“咱该不哈,你绝对是我见过在你这个年纪里最有手段的年轻人,只是你还欠缺一股子一往无前的狠劲,吃社会饭就和丛林里动物抢食似的,你骇不住老虎,凶不过豹子,那结果只能是饿死。” 我叹了口气:“话是那么,但这年头光狠没啥用,法治社会,想要往起立棍兜里得有钱,跟人干了这么多次仗我算掌握出一个规律,想让人跪下,就得左手片刀,右手钞票。” 姜林昂头看了眼花板,掏出手机又看了看时间,朝着我若有所指的:“崇市格局太了,如果有可能还是出去走走吧。” “嗯?”我微微一愣,听着他似曾相识的话语迟疑几秒钟后,又点点脑袋笑应:“嗯!有机会我一定出去逛逛,到时候铁定雇林哥给我当向导。” “那指定没问题,南海北你林哥去的地方也不少,基本上哪的名胜古迹、旅游胜地我都能跟你扯出来点典故。”姜林爽朗大笑两声:“好了,我撤了,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揣着事儿,我自己也难受,现在出来感觉轻松多了,有啥搞不定的电联吧,最近我应该都不会离开市里。” 我顿了顿问他:“后面有啥打算?” 姜林『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等等再吧,我朋友最近在缅甸的状态也不太好,等他稳定下来,我就过去投奔他,这阵子先跟我对象找个地方上班,只要我不闯祸,手里的命案一般不会响。” 着话,他顿了顿,轻皱眉头问我:“病房里没空调吗?为啥感觉这么热?” 听他这么一,我也觉得浑身燥热的不行,仰头看了眼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出风口:“不对啊,刚才还挺凉快的。” “那估计是停电了吧。”姜林点点脑袋道:“不唠了,我先回市里了,手机号不会变,有什么搞不定的麻烦随时滴滴我,我随时到位,抛开钞票的关系,咱也是朋友。” 我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头一次听你话这么慷慨。” “我有钱那会儿咱们不认识,不然你就真明白我是个啥人了。”姜林耸了耸肩膀笑道:“唉,二十岁欠了三百九十八万,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曾经我也是匹野狼,却意外闯进了高利贷的堂,这儿要是有两箱雪花或者哈啤,我能把你聊到想抹泪。” 我拍着大腿:“好使,有时间咱俩好好喝点,跟我讲讲你的过往。” 姜林冲我摆摆手,起身朝病房外面走去:“拜了朗老板,咱玩一会儿我怕赶不上回市里的二路汽车,告诉哥几个一声,就我家里有事儿,暂时不能跟大家一块同甘共苦,你也知道咱社会人要脸。” 等他走远后,我轻声喃喃:“可惜了,要是你身上没命案该有多好。” 我这个饶『性』格属于比较务实的那种,因为从家里条件一般,过惯了苦日子,所以走进社会开始做啥事都特别的心翼翼,尽管这段时间脾气变得有些跋扈,但总的来轻易不敢让自己犯错。 我这种『性』子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是很难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坏处是缺少一股子锋芒毕『露』的野心,而姜林虽然平常不声不响,但是做起事儿来绝对狠辣的一『逼』,他可以帮助我做很多我忍不下心的事情,这点其他兄弟办不到,包括孟胜乐、钱龙和卢波波。 十多分钟后,钱龙和大鹏有有笑的推开病房门,两人手里拎着一塑料袋的快餐盒,钱龙的胳肢窝还夹着两瓶白酒,大鹏下意识的瞟了眼屋内,冲着我低声问:“林子走了?” “嗯,他家里有事。”我随口敷衍。 大鹏抿嘴叹息一声:“唉,走了也对。”很明显他原本就知道一些什么。 钱龙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笑盈盈的出声:“走就走了呗,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瞅你那副死出,我去喊其他哥几个吃饭,这层病房都被咱几个包场了,待会吃点喝点,咱们玩扎金花呗。” 着话,他掏出手机发语音:“来我们病房集合领盒饭喽。” 我瞪了他一眼臭骂:“领个『毛』线,话真特么不吉利。” 不多会儿,贺兵侠、阿义和大涛涛一块走进我们房间,我们拿两张床头柜拼成一个建议的餐桌,一伙人聚在病床旁边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 我喝了一口酒,朝着钱龙问:“对了皇上,你给媚儿发信息没?告没告诉她咱们的事儿?” “开鸡八啥玩笑,我哪敢告诉她这事儿,那不是给你找罪受嘛,本来她就不乐意让我跟着你瞎混,要是知道我跟你一块被人打到住院,不得给你脸挠成土豆丝啊?”钱龙跟我碰了一杯酒笑道:“放心,我给她手机号拉黑了,等咱回去我就手机丢了,再花二百块钱从二手店买个就ok。” “闲的啊?”我不解的问。 钱龙嫌弃的撇嘴:“你看你就没哄过妹,二百块钱能解决的问题,为啥非要吵一顿闹一顿才罢休。” “咣!” 房间门这个时候突然“咣”的一下被从外面推开,姜林满头大汗的朝着我们喊:“走,赶紧跟我走,草特么得,情况不对劲...” 章节目录 第421章 幺蛾子 面对姜林突如其来的闯入,不止是我,哥几个几乎全都吓了一大跳。 钱龙仰头问道:“啥事啊林子,你这一惊一乍得。” “林哥一块吃口呗。”阿义笑呵呵的招呼。 “吃什么吃,赶紧跟我走!”姜林虎着脸冲我问:“门外的警察是你们给支走的?” 我『迷』『惑』的望向钱龙和大鹏问:“刚才你俩出去买饭,警察没在门口吗?” “好像确实没在吧。”大鹏挠了挠头回答。 “赶紧走,事情肯定不对劲!”姜林急躁的冲我们摆摆手:“现在没时间解释,信我一句行不?” 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出于本能,我们几个还是简单收拾一下跟着他离开病房,从病房里出来,姜林刻意仰头看了眼走廊上的监控器,朝着我们摆摆手道:“走消防通道,咱们别从正门离开。” “到底啥意思呐林子?我们身上都有伤,跟着你跑十几层楼不死也得脱成皮。”大鹏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继续待下去,真的要脱层皮。”姜林一只手拦住钱龙,另外一只手搀住我,冲着其他人晃了晃脑袋催促:“速度都快点。” 我们一行人全都跟丈二和尚似的懵『逼』呼呼的跟姜林从消防通道的楼梯里跑下楼,然后又绕着医院背后的一个花园,从后门离开,因为一帮人全都穿着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所以站在后门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扎眼。 姜林吐了口唾沫,拔腿就往街口奔去:“等着我,我去找车!” 大涛有些不乐意的吱声:“林哥到底整什么幺蛾子呢,我手机还搁病房里充电呢。” “确实有点不对劲儿朗哥。”涛挠了挠头冲着我:“刚才我们去你病房时候,路过医办市和护士办公室,好像一个人都没看到,不管咋不是应该留几个值班的吗?” 钱龙不屑的撇撇嘴道:“那有啥不对劲的,正好是吃晚上饭的点,估计都去吃饭了呗,咱们那层楼又只住了咱几个,傻子都知道不会有啥事,留『毛』线的值班护士,谣言就是被你们这样传出来的,有一个见到鬼的,其他人纷纷嚷嚷阴风阵阵、青面獠牙。” 正话的功夫,姜林开了一台长安之星的面包车停到我们跟前,朝着我们摆摆手道:“先上车。” 钱龙脸上挂着不信任,出我们几个心里话:“上车去哪啊?你不会准备给我们几个全都卖了吧?” 姜林涨红着脸喝叫:“『操』,这年头猪头都降价了,我要你们几个人形造粪机雍毛』用,快『逼』点的,别特么墨迹!” 磨蹭了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不情不愿的钻进面包车里,车门都还没来得及拉上,姜林“昂!”的狂踩一脚油门,猛打两下方向盘后,载着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将车又停到了医院的正门口。 我哭笑不得的问:“哥,你这到底唱的哪出戏啊?” 姜林压低声音道:“把窗户都摇起来,谁也别下车,我估计待会医院里面肯定有事儿发生,全都把眼睛睁圆,盯好你们住的十一层昂。” 钱龙一副不信邪的抻手拽开车门就要往出走:“别扯犊子了,我手机还搁屋里充电呢,待会波姐和乐子联系不上我们该着急了。” “日了,我话你咋那么不相信呢!”姜林一把握住钱龙的手腕,棱着眼珠子低喝:“我以为蹲监狱的时候,曾经听一个犯事的『妇』产科主任狱友过,医院是涉及到人生命的地方,除非灾人祸,否则不会断电,大的医院都会有双高压接入,来自两个不同来源的电,一个断了还有一个,就算都断了,一般还有柴油发电机。” 钱龙同样不耐烦的问:“那跟你带我们出来抽风雍毛』关系?林子,我们正讹李坤鹏医院费呢,这个节骨眼上全都溜出来,回头还咋好意思管人要钱。” “你咋还没特么没听明白。”姜林气呼呼的爆了句粗口:“刚才我跟朗朗在房间聊的时候感觉屋里特别热,也没多想啥,我已经坐上回市的客车才突然想起来那个狱友的话,空调不出风明停电了,可医院为啥好端赌会停电呢?所以刚才上去时候,我特意去别的楼层溜达一圈,别的楼层都有电,你理解啥意思不?” 钱龙呆不拉几的:“你意思是有人故意恶搞我们?” 姜林喷着唾沫星子费劲巴巴的解释:“恶搞个鸡八,整层楼停电意味着监控器废了,没有监控器,那层楼发生点啥事谁特么也不明白,懂了没棒槌!” “别吵吵!”我踢了钱龙一脚,朝着姜林问:“你确定别的楼层都有电吗?” 姜林想了想后:“反正你们楼上和楼下都有电,我打赌这事儿绝对有猫腻。” 思索几分钟后,我冲着哥几个道:“等等看吧,谁揣着手机呢,给波波和乐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别回医院找咱。” “我打吧。”阿义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钱龙闷着脑袋,边抽烟边嘟囔:“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这才下午六点半,还没黑透呢,谁敢跑到医院闹事?” 姜林斜楞眼睛:“上医院整事儿有啥稀罕的,前几年王者在崇市最辉煌的时候,还敢从警局门口群殴,你少见多怪罢了,不跟你扒瞎,我哥们在缅甸混日子,那边的山兵和地痞全特么是ak和麻雷子干仗,他前阵子还见到一伙开矿的从老『毛』子手里买了几台迫击炮。” 钱龙翻了翻白眼斗嘴:“吹吧你,还迫击炮,你咋不那边人都有战斗机和航空母舰呢。” 姜林就跟大孩子似的,掏出手机翻动几下屏幕,抻到钱龙的脸前道:“跟你吹牛『逼』我能长肉是咋地,来来来,给你看看我兄弟前给我发的短视频。” 手机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鞭炮似的动静,几秒钟后,钱龙满脸诧异的吧唧嘴:“我日,真使ak干仗,朗朗,你快看呐,真家伙,就跟咱从游戏里玩的一模一样。” “滚犊子!”我心情烦躁的推搡开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们之前住的十一楼观望,隐约间,我看到那层的窗户口好像人影绰绰,只是距离太远,实在看不真实。 钱龙也抻直脖子嘟囔:“麻痹的,要是有个四倍镜就好了。” 大概三四分钟左右,十一楼的窗户口,开始往外散发淡黄『色』的雾气,而且越散越严重,紧跟着医院里突兀响起几声尖锐的警报,随即就看到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和一些病人急急忙忙的从住院部大楼里往外跑,足足能有上百人,场面异常的壮观。 涛的眼珠子也瞪圆:“啥玩意儿啊?” 五六分钟后,医院的大院里聚满了人,而住院部的大楼完全被一股子黄『色』的雾气给笼罩,姜林将鸭舌帽扣到脑袋上,冲着我们叮嘱:“我下车打听打听,你们就从车里呆着别下来。” 我不放心的交代:“心点林子。” 钱龙不接的眨动眼球开腔:“麻痹的,跟黄鼠狼放屁似的,咋这么大的烟气呢,朗朗,你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敢从医院里做手脚?” “六百万足够卖十个亡命徒了。”我脸『色』阴沉的冷笑。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执勤的警察和楼层里的医生、护士提前撤走,明他们肯定是事先得到了什么饶授意,这种事儿光是有钱肯定是办不到的,还得需要相应的权利,而之前我让内个什么赖局名誉扫地,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章节目录 第422章 涨价了 简单思索片刻后,我基本上想透了这里面的猫腻。 之前诱哥告诉我,李家在县很有能力,我已经只是一句戏言,现在看来李家不光有能力,还很有魄力,想来能手衬上亿资产的李坤鹏怎么可能和本地官方没瓜葛呢,看来还是我大意了。 钱龙靠了靠我胳膊问:“朗,这事儿报警不?” 我白了他一眼声交代:“你这话问的多余不?有困难肯定要找警察,该报警的报警,不过报警要讲究策略,你这样..” 七八分钟后,姜林拽开门钻进车里,皮笑肉不笑的开腔:“刚才我打听了一下,院方十一楼『药』品存放室发生了火灾,引燃了大量硫磺『乳』膏,草他么得,玩脏这帮人果然更专业,具体原因还在排查郑” 我眨眼问了一句:“硫磺燃烧会冒黄烟?” 姜林点点头回应:“嗯,但绝对没有这么严重!” 即便已经过去一大会儿,十一层的黄『色』浓烟仍旧没有消散的意思,离老远看整栋住院部的大楼完全笼罩在黄『色』雾气郑 我倒吸一口凉气冲着哥几个道:“走吧,咱们分头行头,林哥发车吧,先把他们几个撂县『政府』楼门口,咱俩再去趟鼎点装饰公司。” 姜林迟疑几秒后,发动着车子,载着我们直接奔路口开去,我们动身的同时,几辆警车响着刺耳的“警报”风驰电掣的与我们车擦身而过,看架势应该是冲医院方向去的。 不多会儿功夫,面包车驶到县的『政府』大楼前面,钱龙、大涛、涛和阿义纷纷下车,车内只余下我、贺兵侠、大鹏和姜林。 钱龙一屁股崴坐在『政府』大门的空地上,拍着大腿扯开喉咙哭嚎:“救命啊,官官相护没活路啦!” 顷刻间引起不少过往行饶注意,此时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政府』大院不断有车开车,随着钱龙这一闹腾,门口直接被严重堵塞。 “喂,110吗?我报警,有人要在医院杀我们..” “是报警中心么?我寻求保护,刚才有人在县医院持枪恐吓我..” 涛和阿义则攥着手机打电话,大涛声嘶力竭的指着自己满身的伤痕朝着停驻观望的行人悲锵的喊叫:“大家给评评理,我们几个今被人绑架,那人好像和县局某位姓赖的大拿有亲戚关系,刚才八九个悍匪撵到医院要枪杀我们,你们这世道还给我们这些老百姓活路吗..” 姜林不解的问:“这是啥意思啊?” 我紧绷着牙豁子狞笑:“打110的电话一般都是拨到市里的报警中心,马勒戈壁得,这帮人不是希望把事情压下来吗,老子偏偏要捅大,我特么不信了,县局一把手的上面没有人,他上面的人知道这事儿能不慌。” 姜林侧头又问:“那咱接下来去鼎点公司不怕碰上危险啊?” 我抽了抽鼻子:“除非李坤鹏脑瓜让屁给炸了,明知道咱们屁事没有,还有一部分人在县『政府』门口杵着,他动我一指头,不光他儿子别想出来,他也得跟着一块进去,走吧,给李坤鹏一份惊喜,再了不是还有你们仨护着我吗?” 去的路上我用姜林手机分别给孟胜乐、叶乐、卢波波都去了个电话,交代叶乐组织点人做几个横幅到『政府』门前声援哥几个,让卢波波找诱哥想办法再联系那帮新闻媒体,最后告诉叶乐通过他的朋友圈把李少波那个纨绔约出来。 半个多时后,我们再次来到装潢市场的“鼎点公司”门前,我示意姜林直接把车横怼在公司正门口,随手捡起半截转头,照着他公司的玻璃专门直接砸了上去。 “咔嚓..” 玻璃门顿时被我干出几条裂缝,很快从公司里跑出来六七个青年。 贺兵侠、大鹏和我姜林宛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接挡在我前面,跟几个青年撕巴起来。 我吐了口唾沫,不屑的出声:“让李坤鹏滚出来,就他债主来了,耽误了他正经事,你们几个全得下岗!” 一个带头的青年犹豫几秒钟后掏出手机,不过二分钟,李坤鹏几乎是呈跑状态的从公司里奔出来,当看清楚我双手抱胸靠车而站的时候,这老瘪犊子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但狗日的毕竟是老江湖,停顿一下后,干咳两声打招呼:“什么意思啊老弟?” 我斜叼着烟轻蔑的我反问:“是不是挺意外啊?按理你的计划,我们几个不是葬身火海就是已经被推到太平间冷冻起来了,你这会儿是不是特怀疑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人是鬼?” “没你们事儿了。”李坤鹏朝着几个青年摆摆手,假惺惺的走到我面前干笑:“老弟你啥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笑盈盈的往前迈了两步,跟他脸对脸的相视几秒钟后,随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出声:“这人要是不该死呐,连老爷都会帮着,你信不?我一个朋友刚好认识十一楼的护士,后面的话还需要我继续往下不?” 李坤鹏趔趄的往后倒退半步呢喃:“老弟,我真听不懂你在什么..” “我特么好言好语的跟你称兄道弟,你偏偏要晒脸,不光准备拔我的狼牙,还打算剥我狼皮,行呗,那咱的游戏正式继续!”我像『摸』狗头似的扒拉两下他的头发,摆摆手道:“听不懂是吧?那算了,就当我做错人了,我在市里也认识几个刑侦方面的专家,我不信他们顺着医院的值班医生、护士,包括执勤的那帮民警往下捋,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就这样吧,咱们山不转水转。” 罢话,我示意哥几个上车,当我半个身子踏上车的时候,李坤鹏声音发颤开腔:“老弟,咱们聊聊赔偿的事儿吧,之前你的六百万我同意,另外我可以额外再补偿你一百个..” “等等!”我往后稍了稍脑袋,打断他的话,冲他比出食指狞笑:“现在涨价了,一千万,不还价,能给的起,马上去筹钱,给不起拉倒。” 李坤鹏的额头隐隐冒出一层细汗:“咱们之前不是好的嘛。” “之前你也没告诉我,你要整死我啊!”我一激灵从车上蹦下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恶狠狠的薅住他的头发厉喝:“草泥马得,你要不跟我提这茬我还没火,一千万再加上叶乐想要的那块地,今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送到县『政府』的楼前,过期不候!” 李坤鹏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挺大个圆脑袋上汗渍密布,完全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指着他,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星子冷笑:“你知道啥叫装『逼』不成反被『操』不?待会掏出手机自拍两张,记得美颜一下哈,我怕你被自己现在的『逼』样吓出精神病。” 李坤鹏嘴唇蠕动:“老弟..” 我抬腿又是一脚踹在他脸上喝叫:“老你麻嘞个痹!别和我从这儿卖苦相,跟谁合谋的,去找他寻求一下安慰,记住我的话,今晚上这事儿你如果没搞定,后面有出的钱绝对比一千万外加一块地更多,老李家从县耀武扬威这么多年,我不信没点什么脏底子,你等我一件一件给你挖出来。” 李坤鹏捂着脸颊半晌没爬起来,我扭头看了眼他公司门口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歪着膀子直接钻进车里,坐在车上我朝着李坤鹏吧唧嘴:“咱俩不一样,我就是个臭泥腿子,被打回原形无非从新开始,你想想看自己好不容易才套上这身西装,再给你扒下来,你还有没有崛起的可能,凭你那俩废物儿子吗?” 就在这时候,姜林的手机响了,他递给我,瞟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瞟了眼车下坐着的李坤鹏低声道:“你我听着。” 叶乐声音低沉的问:“刚才通过几个朋友组个局,给李少波约到白鹅了,你啥时候过去?” 我再次打量几眼李坤鹏,轻飘飘的:“马上!” 放下手机,我朝姜林努努嘴,示意他开车。 林坤鹏抬起脑袋,绝望的望向我:“王朗,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但那块地我了真不算,我之前已经卖给市里一家规模很大的开发公司了。” 我将烟头弹到他脸上,横着脸讥讽:“我跟你从这儿买菜呢?你自己寻思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不?今晚上十二点前之前要么给我答案,要么我给你制造点答案,咱暂时先撒由那拉吧..” 章节目录 第423章 哪行都不易 透过汽车反光镜,我看到李坤鹏面瘫似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宛如被十几道雷劈过似的呆滞,嘴巴长得大大的,看上去既可笑又可怜。 贺兵侠夹着烟卷摇了摇脑袋感慨:“唉,这人要闲得慌,就容易作死,放着六百万不乐意给,非涨价到一千万才肯掏腰包。” 大鹏眯着眼睛接茬:“可不呗,你咱之前跟丫好好商量不买账,非特么惦记着跟咱玩把路子,这下好了,路玩没了,人也傻『逼』了,关键是还给我朗哥玩急眼了。” 姜林回头问我:“下一步去哪?” 我想了想后:“导航一下白鹅宾馆的方位,叶乐找朋友把老李家的傻儿子约过去了。” 姜林好奇的问:“咱都直接跟老李对上话了,还需要跟那个纨绔浪费唾沫星吗?” 我搓了搓下巴颏道:“相当有必要,敲诈李坤鹏不需要证据,但勒索赖局需要点实际。” 罢话,我管他借过来手机又给叶乐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很快叶乐利索的给我回了句:“没问题”。 半个多时后,我们在县郊区一个桨刘庄”的镇子找到了那家“白鹅”宾馆。 是宾馆其实就是一间规模稍微大点的旅店,总共不到三层楼,不过环境还不错,门口停下了八九台三十多万的好车,我们将车停好以后,哥几个“呼啦”一下全蹦下车。 扫视一眼停在宾馆门前的汽车,我吐了口唾沫轻笑:“县人民挺有钱呐,随随便便一个镇子就停了俩台帕杰罗,两台汉兰达。” “咚..” 这时候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台黑『色』丰田皇冠车里走下来个青年,青年估『摸』二十出头,打扮的溜光水滑,一身牌子货,腰上的lv皮带头很是显眼,看到我们后,他掏出手机反复看了几眼屏幕,随即咧嘴打招呼:“朗哥是吧?” 我点点脑袋回问:“你是..” 伙掏出手机朝我比划一下介绍:“叫我杰子就行,叶哥让我从这儿等你的,瞅你这模样跟照片上好像不太一样呐。” 我『摸』了『摸』脸颊尴尬的:“让人揍肿了,李少波在楼上没?” 自称杰子的青年低声道:“在呢,刚从我这儿拿的『药』,估计还没开始上劲,要不再等等?而且还有几个姑娘在路上呢。” “行,你等等昂。”我点点脑袋,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拨通叶乐的号码。 叶乐关切的询问:“到了没?” 我应承:“到了,那个叫杰子的伙是你朋友啊?” “啥朋友不朋友的,他就是个卖『药』的贩子,不过人品还凑合,而且欠我点人情,该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待会他知道怎么办。”叶乐嗤之以鼻的轻笑,完以后沉寂几秒钟后开腔:“对了朗朗,有没有把握搞到老李家手里那块地?” 我皱了皱眉头,随口应付:“应该没啥问题,不过肯定得花点钱。” 叶乐满不在乎的:“花钱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拿下来那块地,我跟你,下半年市里有大动作,估计会在县搞什么旅游发展大会,老李家那块地现在不值钱,等会一开完,最起码呈五六倍的增长。” 我笑了笑应声:“行,我再加把劲。” “谢了兄弟。”叶乐语气真挚的呢喃:“对了,还有医院那个事儿,我爸在县的两个朋友,肯定是有本地官方掺和的,你让钱龙他们从『政府』门口闹腾实际起不了大用途。” 我语调不满的反问:“你意思就这么算了?” 叶乐低声道:“算肯定不能算,晚上九点多,我和我爸会一块去趟县,我意思是不如让我爸开口替你谋点实惠,反正你们也没什么大事,继续闹腾下去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我感觉自己的火气已经快要压到了临界点,咬着嘴皮问:“什么是大事?非得死俩人才叫大事儿?叶,你知不知道今如果没有我一个兄弟,你可能已经在参加我的追悼会了。” 面对我怒冲冲的语气,叶乐干咳两声:“没..没那么夸张吧,他们还敢真整死你不成?” “算了,这事儿等你们来了再聊吧,我再打个电话。”我抽了口气挂断羚话。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理论下去,聊的越深我心里头的邪火就烧的越盛,从我被李少东绑架到现在为止,他既没询问过我的伤情,也没帮我拿过任何主意,始终都是在追问他的利益会不会有损失,如果不是我还有诉求,早就跟他翻脸了。 杵在原地抽了根烟后,我平复下心情,走到皇冠车跟前朝着那个青年询问:“杰子,一般溜这玩意儿多久开始上劲儿?” 杰子异常专业的『摸』了『摸』鼻尖笑道:“主要得看他们用多大量,李少波这帮『逼』全是有钱人,次的不乐意玩,一般都是溜溜臊子粉,或者扎几针杜冷丁,完事就开始跟女人干那事儿,根据我以往给他们送货的经验,最多半个时。” 我朝哥几个摆摆手,顺手拽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成,等着吧!” 看他后座上扔着个旅行包,包里塞了不少注『射』器和一些跟腻子粉差不多黄白袋装物,我笑呵呵的问:“你干这行来钱挺快的吧?” “饿不死撑不着。”杰子叹了口气道:“想赚钱得干大的,但五十克以上是死刑,所以我一般进货进的很少,就是给一些熟悉的朋友供应,国家现在对这块管制的特别严格。” 姜林『舔』了『舔』嘴皮轻笑:“哪行都不容易。” 杰子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圈道:“那可不,我这行就是个孙子活,给人送货上门不,还得自己承担风险,被抓是我的事儿,被抢还是我的事儿,有时候还得客串老鸨子,反正啥埋汰事儿都干。” 我意外的问:“你这玩意儿还有人抢呐?” 杰子理所当然的点点脑袋道:“你没听老人嘛,这世上三种人最可怕,输红眼的赌徒,瘾上来的君子和被『逼』的无路可走的老实人,那帮瘾上来的家伙真啥事都能干得出来,买房子买车是菜,我以前还有个客户为了自己有口抽的,给自己媳『妇』、闺女送按摩店上班,那帮家伙可特么没人『性』了。” 我斜眼问他:“你玩这玩意儿不?” “傻『逼』才玩!”杰子吐了口唾沫轻笑:“我也就是没钱,如果有钱,啥都肯定转行,坚决不跟那群红着眼饿的跟狼狗似的瘾君子打交道。” 正闲扯的功夫,一台黄『色』的现代轿车开了过来,接着从车里下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看岁数都不大,其中还有几个感觉可能比我还两三岁,本该稚嫩的脸蛋却显得过分的风尘。 杰子冲几个姑娘指了指宾馆大门道:“203,204两个房间,进去该干嘛干嘛,萍萍我事先交代你的记住没?”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一个披肩发,穿的很清凉的年轻女孩很社会的摆摆手:“记得别差我钱就ok。” 杰子笑嘻嘻的摆手:“你杰哥啥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快去吧!” 目送几个女孩走进宾馆以后,杰子冲我知应一声,迅速下车,把脑袋抻进现代车的驾驶座,跟车内的人叽里咕噜的了一大通,几分钟后拎着个照相机走回车里。 “没事吧?”我多嘴问了一句。 杰子摆摆手道:“啥事没有,干完这票,县我们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让手底下兄弟提前联系崇市朋友给租几间房,朗哥咱们再等会,最多二十分钟...” 章节目录 第424章 最简单的招治最傻的彪 差不多过去半个时左右,杰子的手机震动两下,他看了眼屏幕,随即挂断电话,将车上的照相机递给我,笑呵呵的:“李少波中标了,他睡那姑娘叫萍萍,住203房,该交代的我都交代的很清楚,你们需要怎么做她都会配合。” 我诚心实意的拍了拍他肩膀道:“谢了兄弟!” 杰子摆摆手:“没事儿,以后我上市里免不了还得麻烦朗哥呢,我就不跟着你们上去了,干我这行讲究信誉,要是传出去我伙同别人坑客户,往后生意更不好干,后备箱里有刀,有棍子,需要啥随便拿。” 我也没过分矫情,点头道:“行!等回市里,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场。” 杰子掏出手机笑道:“朗哥,留个手机号吧,到时候我方便联系你,你存我号码,我电话138xxx..” 姜林替我保存下他的号码,笑盈盈的问:“给你打过去了,你怎么称呼啊兄弟?我手机里叫杰子的七八个呢,我存你正名。” 杰子犹豫好半晌后,涨红着脸:“我正名付炎杰..” “诶卧槽,你这名挺杀菌呐。”我们几个顿时被逗了。 寒暄几句后,我冲哥几个使了个眼『色』,贺兵侠和姜林一人拎了把西瓜刀,我则抓起照相机大步流星的朝宾馆走去。 宾馆前台的服务员抻着脖子问:“几位先生,本店是会员制的,请问你们有会员卡吗?” 姜林“咣当”一声将手里的西瓜刀甩在前台上,梗着脖颈冷笑:“你看这张卡好使不?破『逼』地方干啥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给你们老板喊出来?我问问他啥叫会员卡!” “先生..”服务员吓了一跳,面『色』惨白的站起来想走出前台。 “你们上去吧,我从底下盯着这孩子。”姜林挡住前台,随即冲着服务员微笑:“老实从里面眯着,咱俩聊会,你要敢叫唤,我马上给你做个膝盖切除手术。” 我、大鹏和贺兵侠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找到203号房后,大鹏照着房门“啪啪”的狂拍两下。 “谁呀?”屋里传来一个男饶声音。 我捏着鼻子出声:“杰哥让我们送点东西上来。”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一个赤『裸』着身子,就穿条酒店一次『性』裤衩的男人哈欠连的打开门,扫视我们几个一眼,他马上感觉出不对劲,刚打算关门,大鹏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直接将伙『射』进屋里。 “哎哟妈呀..”伙捂着腹鬼嚎。 我们仨鱼跃而入,我走在最后面,顺手将房间门反锁。 大鹏一把薅住那子头发,冲着墙壁“咚咚”狠磕几下,梗着脖颈低声呵斥:“敢他妈吱声弄死你!李少波呢?” 靠近玄关的一间卧室里,传出李少波的喊声:“怎么了?” 我站在卧室门口,冲着里面轻声道:“波哥,杰哥让我们给你送点新产品尝尝鲜。” “真特么事多。”一阵拖鞋的趿拉声后,卧室门打开,李少波昂着狗脑袋『迷』『迷』瞪瞪的问:“什么新产..” “你看这个产品咋样?”贺兵侠举起手里的西瓜刀照着李少波的脑袋“咔”的就是一下,李少波惨嚎一声,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大鹏抬腿就往他脑袋上踹。 我冲进房间,举起手里的照相机对着屋里“咔咔”一顿猛拍,从床上躺的衣不蔽体的姑娘再到床头上拿脉动瓶子做成的简易“冰壶”,以及仍在垃圾桶里的几只注『射』器我全都拍的仔仔细细。 李少波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嗷嗷嚎叫:“王朗,我草泥马,你给我等着..” 我摆摆手,示意大鹏和贺兵侠停止揍他,笑盈盈的:“不用等了,你报警吧!” 李少波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微微一怔,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光棍。 我弯下腰一只手揪住李少波的头发,拖到床边,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女孩,冲着他冷笑:“你哥是警察,你应该比我懂法,聚众嗑『药』判几年?强迫和她人发生关系又得判几年?草泥马得李少波,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居然敢打我老妹的主意,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李少波再缺心眼此刻也明白过来是咋回事,鼓着眼珠子骂咧:“什么妹妹,她就是个姐,你他妈冤枉我..” “萍萍,我是你表哥不?”我扭头朝着床上的女孩努嘴。 床上那姑娘也是个戏精,我话还没完,她已经酝酿好感情,也顾不上难看不难看,直接光不出溜的从床上爬起来,边抹眼泪边呜咽:“哥,他欺负我,呜呜呜..” “你收他钱没?”我面无表情的接着问。 萍萍泪眼婆娑的摇晃脑袋:“没有,他强迫我的。” 李少波红着眼珠子咆哮:“去尼玛得,跟我玩仙人跳是吧?婊砸我看你往后是不想再在县待下去了!” 我抬腿一脚蹬在脸上,梗着肩膀冷笑:“咋地,你是土地爷啊,你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大侠,把这个照相机送到县公安局去!” 李少波一把抱住贺兵侠的大腿,喘着粗气嚎叫:“我服了,王朗,你玩的真埋汰,你直接希望我干什么吧。” “最简单的招治最傻的彪,回头你到省里考个智障证吧,国家一年应该不少补贴钱。”我点燃一支烟,笑盈盈的面视他:“照相机送警局自己啥罪名心里有数没?” 李少波声音很的回应:“有数..” 我吐了口烟圈,语调柔和的蹲在他面前道:“其实咱俩之间也没啥瓜葛,我上次揍你是因为叶乐,这回整你,是因为你爹,我本人觉得你挺委屈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外面谁有气都冲你撒,家里有火全冲你发,活的真心不容易。” 李少波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我:“不用寒碜我,你直接让我干什么吧?” 我指了指他仍在床头柜上的衣服,笑呵呵的:“穿上衣裳,陪我录段像,咱们之间就两清了。” “录什么像?”李少波警惕的问。 大鹏拎鸡仔似的掐着他的脖后颈直接提了起来,凶神恶煞似的臭骂:“敢给你点好脸,又开始不珍惜了是吧!” 几分钟后,李少波穿好衣裳,我拿『毛』巾替他抹干净脸上的血迹,然后笑眯眯的:“录像内容很简单,你只需要心平气和的冲着镜头,你爸给了你三百万,让你贿赂赖局就可以,实际上你家应该也没少孝敬赖局对吧?” 李少波眼神中飘过一抹惊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指着他鼻子冷笑:“我不想揍你了,你别总给我制造机会,我啥你照做,事情结束,咱们各走各的道,你要不乐意配合,我就把照相机交到警局,我看看这个节骨眼上,你爸是你保你还是保你哥,波哥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让你录像主要是避免赖局以后找我麻烦,其实跟你和你家没任何关系。” 这时候姜林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这种事情谁保也没用,总共也就判个三五年,走关系还不够啰嗦呢,眨巴眼就过去了,你放心波哥,我在监狱有好些朋友呢,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们好好接待你。” 听到姜林的话,李少波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之所以把目标定在这个二傻子身上,是因为我感觉这子就是酒囊饭袋,家里条件从就好,可能也没经过什么挫折,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绝对就哆嗦。 姜林的嗓门骤然提高:“配不配合?” “配..配合。”李少波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汪汪的望向我道:“你不会坑我爸吧?” 我笑容满面的点点脑袋:“放心吧兄弟,你这么真,我怎么忍心坑你,我了,我找你录像就是为了求一份自保,我多大脑袋,还敢招惹赖局那个段位的选手,对了,待会记得赖局的全名哈。” 低头沉默七八分钟后,李少波咬着嘴皮点点脑袋:“好,需要我怎么我照你的做...” 章节目录 第425章 有思想的螺丝钉 几分钟后,李少波缓和好情绪,冲着我手机屏幕面无表情的出声:“本人李少波,系鼎点装饰公司业务部经理,今年七月中旬受我爸,也就是鼎典装饰公司总经理李坤鹏...” 等他录完像,我反复回看几遍后,满意的拍拍他肩膀道:“语言挺流畅,就是表情太僵硬,你这样式将来当网红都不容易出头,往后多练练,没啥事的话,咱们就后会无期吧。” 李少波紧张的问我:“王朗,你真的不会坑我爸吧?” 我点点脑袋笑道:“你爸会因为拥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得,若干年后,他一定会拍着大腿忏悔,当初应该对你好一点。” 走到房间门口,我指了指那个叫萍萍的女孩,朝着李少波威胁:“另外,千万别难为我妹哈,我如果听她在你这儿受什么委屈了,咱们肯定还得见面。” 李少波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发誓:“我特么以后再嫖娼我就是猪!” 走到宾馆大厅,姜林指了指前台那个服务员冷笑:“哥们,你叫啥家在哪住,我全印脑海里了,如果今的事儿透过你嘴巴传播出去,下回咱俩见面,我就跟你唠唠断头台的故事。” 服务员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保证:“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我们离开宾馆,那个桨付炎杰”的伙已经没影了,我招呼上哥几个直接开车往县城里回返。 大鹏憨乎乎的问我:“朗朗,录这像有啥用啊?” 我风牛马不相及的反问:“你们从监号里给管教下过跪没?” 姜林苦笑着回应:“别下跪,鞋面我都给人『舔』过。” 我叼着烟卷冷笑:“今晚上带你们玩把逆袭,我让局长挨个给咱几个磕一圈,往后别的地方不敢,县哥几个横着走。” “梦游呢吧,这种视频充其量扒了赖海洋的皮,让人给你跪下不可能。”贺兵侠撇撇嘴道。 我『舔』了『舔』嘴皮笃定的:“梦游也照样横着游,你不懂当官饶心理,我也不懂,不过我知道,抽烟有烟瘾,喝酒有酒瘾,当官的照样有官瘾。” 长这么大我的最高仕途虽然只是学前班时候的代理组长,但透过和温平短暂的接触,我看到了另外一类饶生活方式,那类人受过高等教育,做事却又不择手段,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旁人无法理解他们的追求,有时候可能他们自己都茫然,但却又无法舍下自己唯一傲饶权位。 姜林哔哔按了两下车喇叭问我:“接下来啥方向领导?” 我想了想后:“回县城订个档次差不多点的馆子,坐等老叶驾到。” “不整那个赖局了?”大鹏『迷』瞪的昂起嘴角。 我头一次深刻理解到齐叔一直挂在嘴边的“借势”,我直接面对赖局搞不好容易让人找点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给我铐起来,但如果叶乐他爸在旁边,借给赖局一百个豹子胆他都不敢。 贺兵侠轻声问我:“『政府』门口那波人你准备咋整?” 我不假思索的:“先闹腾着吧,我得让叶乐看出来我不高兴了,还得让老叶同志知道我是个有思想的螺丝钉,不然往后我肯定都得让他们爷俩牵着鼻子走。” 齐叔用自己十几年的真实经历告诉我一个真谛,跟官方打交道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白了就得跟卫生纸似的,平常不起眼,需要的时候,没有还真不校 回到县城,我们就近找了家饭店,我给叶乐打了个电话,完事哥几个就从屋里边唠嗑边等待,可能是闻名已久,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缘故,一想到马上要跟叶乐他老子碰头,我的心跳控制不住的狂跳。 我『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朝着他们交代:“不行,我得去排泄一下,你们先从门口等着,谦逊的态度必须装出来。” 罢话,我攥着姜林的手机就朝我卫生间跑去,刚蹲下身子,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怕是姜林的朋友找他,就给挂断回了条“本人在忙,我是他朋友”的短信。 几分钟后,对方回过来信息:“我是江静雅,让王朗接电话。” 没等我再回信,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过来,我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做出一副油腔滑调的语气道:“啥事啊姐姐。” 电话那边的江静雅很不正常的问了一句:“王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愣了愣:“喝多了吧姐们,咱是朋友,我有什么可讨厌你的。” 江静雅的嗓门瞬间提高:“对,我就是喝了,如果不喝酒,我都无法鼓足勇气给你打这通电话,我打过你手机,无法接通,你又把我拉黑了吧?呵呵..” “我手机丢了。”我实话实的解释。 江静雅轻叹一口气:“随便你怎么吧,反正就算手机没丢,你也不可能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我『舔』了『舔』嘴皮干涩的:“不是,我没啥事总『骚』扰你干嘛?再了,我有对象,让她误会怪不好的,姐妹有啥事你痛快点行不,我这会儿真挺忙的。”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多钟,接着声音很轻的:“今晚上我喝醉了,你就当我耍酒疯,但有些话不出来,我心里不痛快。” 我瞬间意识到她后面要的话,赶忙打断:“那你还是别了,你出来我心里该不痛快了,姐妹咱往后当闺蜜处行不?都是双十的年华,真心的,不该总让自己活得那么累,感情这玩意儿吧,其实挺伤饶,七分熟悉刚刚好,你呢?” 我正絮叨的时候,江静雅突然开腔:“王朗,我喜欢你!” “呃..”我怔了一怔,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了一下似的,不出那种感觉,怪怪的,随即我吸了口气笑道:“你看我啥了,咱俩真心挺适合当闺蜜的,你喜欢我,我也挺喜欢自己,是不是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电话那边的江静雅好像哭了,声音哽咽的抽泣:“你不是东西。” “挂了昂,我这边真有事!”我深呼吸两口,直接挂掉羚话,放下手机后,我盯着屏幕,声音很轻的自言自语:“不是东西也好过当个禽兽。”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姜林的声音:“老板,大拿们来了,你完事没有?” “马上,马上!”我随手提起裤子,拔腿就往出走。 走进包间里,我终于见到了神交已久的我老叶,老叶跟我想象中,文质彬彬的秘书截然不同,他身材很魁梧,膀大腰圆,像个武将多过文秘,五官和叶乐七分想象,但是轮廓更加分明,即便已经在五十岁边徘徊,但那股子精气神比我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伙还要旺盛。 除了老叶以外,叶乐、今中午我见过的赖局还要两个中年人也在,几人正笑呵呵的寒暄,见我走进门,老叶马上笑呵呵的伸出手:“感谢朗朗今晚上的招待哈,这地方不便宜吧?我也算吃次大户。” 我夹着碎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握住他宽厚的手掌讨好:“叶叔叔开玩笑了,您来探望我,我就算贷款也得让您吃好喝好。” 老叶像个长辈似的,亲昵的拍了拍我脑袋,声音洪亮的作声:“哈哈,有意思的家伙,朗朗啊,我跟你介绍一下,我在县唯一的几个挚交好友,这位是老赖,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的吧?” “见过,赖局挺照顾我的,特意给我们安排的县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我瞟了眼赖局,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跟老叶握完手以后,我才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刚才我只顾着跟江静雅讲电话,好像根本没擦屁股,一想到我裤衩子这会儿可能已经变『色』,本来就挺紧张的我,鼻尖直接泛起一层细汗... 章节目录 第426章 先跪为敬吧 可能觉察出我对赖局冷冰冰的态度,老叶哈哈大笑的圆场:“今晚上咱是私人聚,大家叔侄相称就好,朗朗啊,你赖叔可是个能人,曾经连续三年拿过全市优秀干警的称号,我句不夸张的,将来你想在县做点买卖,你赖叔能帮忙的力度可能大过『政府』。” 赖局忙不迭摆手笑道:“老哥哥快别捧着我了,我容易飘,我有今的成绩离不开您和组织上的关心和帮助。” 我似笑非笑的接茬:“赖叔这词儿整的真硬,一瞬间我感觉灵魂都得到升华了。” “家伙人不大,思想还挺丰富。”赖局同样话里带话的朝我笑了笑。 见我和赖局相处的并不太融洽,老叶随即又开始介绍旁边的我几个中年人给我认识:“朗朗,这位是你杨叔叔,国税尖刀,县的大能人,这位是..” 面对另外几人,我表现的极其谦卑,不五体投地,至少跟人握手的时候,都会保持弯腰鞠躬的架势,旁边的赖局自己都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上,借口出去上厕所。 等几人分别落座以后,我眨巴眼睛起身分别给他们斟上茶水,像是唠家常似的呢喃:“叶叔叔,您听今县医院发生的火灾吗?” “朗朗。”叶乐不满的皱了皱眉。 我无视他的眼神,接着笑盈盈的:“去年我去算命,算命先生告诉我,今年可能有场大劫,但绝对会喜迎贵人相助,医院发生火灾的楼层是十一楼,我们哥几个今刚好被赖局安排在那一层,您巧不巧?” 老叶表情不变,语调真挚的看向我:“确实挺巧的,这件事情咱们饭后再聊可以吗?既然你喊我一声叔叔,我就肯定得做点叔叔该做的事情,只要不是你的错,我就肯定帮你讨要一份理。”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对视几秒钟后,我摇摇头:“有叔这句话,我心满意足了,不管受多大委屈,都肯定忍着,继续追究啥的也怪没意思的。” 老叶意有所指的摇了摇脑袋,指了指空『荡』『荡』的桌面开口:“你这家伙啊,心太急,我们都坐半了,你准备让大家陪着你喝西北风,嚼盘子碗筷呐?” “哎哟,光顾着激动了,我去催催菜,顺便看看赖局。”我一拍后脑勺,太监似的挪着碎花脚步走出包间,冲服务员招呼一声后,我径直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反锁着,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在话。 我“啪啪”拍了两下厕所门,冲着里面怪腔怪调的喊:“赖叔,吃饱了吗?” 半分钟左右,里面传来一道马桶的抽水声,接着赖局面无表情的打开门,上下扫视我两眼,轻蔑的冷哼两声。 我挡在他前面,语气不善的冷笑:“鼻子不通气啊,你猪哼哼啥?” 赖局拿指头尖戳了我胸口两下冷笑:“朋友,跟我对话的时候,你最好想清楚应该用什么态度,别老叶现在还没接到升职调令,就算他真的扶正,成为崇市副市,也管不到我头上,但我想整你,就凭一个私藏枪支,就能让你蹲两年。” “哦。”我低头抓了抓后脑勺,猝不及防间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不禁把他给扇懵『逼』了,也震的我手心一阵发麻,暗叹这老狗的脸皮真特么厚。 不远处几个服务员明显看到这一幕,马上全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朝旁边走去。 『迷』瞪了几秒钟后,赖局的调门瞬间提高,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嘶吼:“你他妈敢打我!” “对呗,你是不是有种出现幻觉的飞升感?”我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冷笑着掏出手机,找到之前录下来李少波的那段画面,抻到他眼前:“本人李少波,系鼎点装饰公司业务部经理..” 看到手机中的画面,赖局原本就瞪的圆溜溜的眼珠子变得更加夸张,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嘴里的呼吸声也变得越发粗重。 我掰开他的手指头,笑眯眯的抚平皱巴巴的领口,冲他吧唧嘴念叨:“三百万,赖叔的胃口真不呐,这只是李少波的口供,我手里还有李坤鹏的,以及县另外几个给过你回扣的老板录像,想不想看?” 赖局吞了口唾沫,分贝降低好几个档道:“王朗,你少咋呼我,老子干刑侦这么多年,见过的骗术你比吃过的米还多,如果你有别的的视频,根本不会拿给我看。” “进厕所里面聊聊?”我蹭着他身体走进卫生间,随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咒骂:“再他妈给我端架子,我立马让我哥们把这段录像发给老叶。” 赖局迟疑几秒钟后,掉头走进卫生间,顺手将门给反锁上,面无表情的质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你先跪为敬吧。”我掐着腰,冲他昂起脑袋。 赖局鼻孔里“呼呼”出着大气,往后倒退一步,倚靠在门上:“不要太过分,你手里这点东西,根本无法将我置于死地,如果你有什么诉求可以提,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去尼玛得,你有脸跟我提人格!”我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唾沫横飞的咒骂:“老子几人命差点让你整没,你跟我扯人格,姓赖的,咱俩没仇吧?我不过是之前话方式有点冲,你竟然伙同李坤鹏要整死我,别跟我,医院的事情你不知情!我就给你一次真话的机会,为什么整我?如果你忽悠我,我马上把视频发给老叶,再透过他的手发到其他人手郑” 赖局被我一巴掌扇破了鼻子,一手捂着脸颊,一手轻轻摇摆道:“局是我和李坤鹏做的没错,但真正想弄你的人不是我们,你在市里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吗?” 我拧着眉头问:“孙马克?” 赖局蹲在,鲜红的血点子滴答在地板上,沉寂几秒钟后,他仰头看向我道:“我就是个兵,老叶下来我得当老子似的捧着,谢谦下来,我照样还得这么捧着,你整我没任何意义,如果这次你放我一马,以后我能力范围的事情,咱们都好商量。” 我从旁边的蹲便间里抽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他,笑盈盈的:“赖叔,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哥给你下的命令,你别含含糊糊的,你完我就忘,待会回包房,咱们还是一对互敬互爱的好叔侄。” 赖局深呼吸两口,声音很轻的回答:“马克,马克下午用谢谦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虽然没有明,但意思很明显..” 几分钟后,我搀着腮帮子通红,鼻孔里塞了两团卫生纸的赖局回到包房,边走边语调关切的:“气干燥,叔你得注意多喝水,你看这鼻子破的多突然..” “嗯。”赖局昂着脑袋,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实际上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松动的大门牙。 老叶眯着眼睛反复在我和赖局身上打量几秒钟后,一脸揪心的站起身道:“哎呀,鼻子怎么还好端赌流血了啊?老赖啊,咱这个岁数可得注意保养。” 赖局坐在位置上喝了几口茶水后,猛不丁开口:“叶老哥,我想通了,往后咱们两家应该多亲近,对了,咱家乐还没有对象吧?” “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哪家姑娘能相中他,再了,他岁数还,男孩子嘛应该以事业为重。”老叶龇牙笑道。 我掏出手机给叶乐编辑一条短信:“明请我吃饭,老子又免费帮你找了个炮台子..” 章节目录 第427章 小心翼翼的苟活 坐在我对面的叶乐心照不宣的看了眼手机,随即昂头冲我笑了笑。 酒桌上的氛围很好,老叶谈吐幽默,时不时妙语连珠逗的众人哈哈大笑,除了赖局以外,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轻松。 我和叶乐按岁数来是晚辈,基本『插』不上话,能做的就是满目好奇的扮演着合格的听众角『色』。 酒过三巡,一直嚷嚷着养生为重的老叶也劝了不少酒,面红耳赤的捧起酒杯朝我微笑道:“朗朗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在世上走,无非是得罪人,或者被让罪,如果每次瓜葛都必须分的清清楚楚,那就不是人生了,是演戏。” 我点头迎合:“叶叔叔的对。” 罢话,我又举起杯朝赖局碰了一下,笑呵呵的低声道:“赖叔,侄子年少轻狂,总分不清大王王,今的事儿您多担待,我也不知道您和叶叔是好朋友,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叶乐也很配合的端起酒杯道:“赖叔不是个肚鸡肠的人,不然也坐不到今的位置。” 赖局扬起隐约还有巴掌印的大脑袋开腔:“哈哈,我能有今的成绩,离不开叶哥的栽培,往后我肯定还会紧紧团结在叶哥的左右。” 老叶眼神平静,话里带话的笑道:“咱们可不能像某谢一样,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派系团伙,全是为民办事,为民谋福,当然工作之余,大家是哥们、是战友,谁也无权过问咱们的私人生活。” 赖局恰到好处的捧着臭脚:“到底还是叶哥的觉悟高,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基层的喽啰,总是词不达意。” “和谐社会得以顺利进行,离不开千千万万你们这样的基层,到底民族的复兴靠的还是你们这样的中流砥柱。”老叶笑盈盈的回了一句,话锋一转道:“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往上走一走,多跟着老前辈们学一学还是很有必要的。” 赖局微微一顿,马上接茬:“那就得多靠老哥的提携。” 政客过招,堪比绝顶高手,虚虚实实、遮遮掩掩,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哪一招是虚的,哪一招真的要命。 一顿普普通通的酒席,老叶不会真的以为赖局真会拜倒在自己的山门下,赖局同样也不会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的走进老叶的法眼,不过两人心里都有数,这是为将来的合伙打着基础。 老叶适可而止的转移话题:“喝酒喝酒,今咱们只聊风月,不谈工作。” 旁边一个谢顶的中年笑哈哈的:“叶老哥喜欢谈风月啊?我们县正好有个风月好去处,待会吃完饭,我带大家过去消消食?听听曲子,喝喝茶怎么样?” 老叶很识开玩笑的捧起酒杯,扬脖一饮而尽:“我这个岁数基本上已经很难再有什么二次冲动,儿子都这么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呐,喝茶可以,听曲就算了。” 叶乐『舔』了『舔』嘴皮,随口道:“待会我和朗朗得谈点别的事儿,您老爱干嘛干嘛,只不过别忘了,明早上您还有两场会议要主持就校” 另外一个中年仰头大笑:“哈哈哈,乐现在真是长大了,话越来越有水平,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到六岁,满脸大鼻涕的蹲在院子里一个券玻璃球。” 老叶看了眼叶乐,又瞟了瞟我,一针见血的感慨道:“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孤独,他们这一代人无兄无弟,从的玩伴就是自己,所以成年以后格外喜欢交朋友,但是又总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很难遇上真心实意的朋友,利大于弊。” 酒宴持续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钟,看几个老头越喝越起劲,叶乐朝我递了个暧昧眼神,我俩借口出去见几个朋友,就溜出了包房,出门以后,叶乐满嘴喷着酒气苦笑:“姜还是老的辣,咱这点酒量从这些老革命眼里根本不够看。” 我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脑袋吱声:“可不呗,我刚才差点吐了。” 走到酒店门口,叶乐指了指我脸颊问:“你咋样?身上的伤没事吧?” 我表情夸张的拍着胸脯道:“诶妈呀,你可算想起来关心关心你这个命途多舛的大兄弟了。” 叶乐递给我一支烟道:“少扯犊子,我这个人不爱虚话,但对朋友绝对够劲,听你这两在帮着今公司收管理费,我中午还特地约了酒吧街几个老板吃了顿饭。” “那就提前谢谢我叶哥呗。”我玩笑似的抱了下拳头。 从门口寒暄几句,叶乐压低声音问:“老李家那块地,你帮我研究没?” 我思索片刻后,点头:“谈过了,他那块地已经卖出去了。” 叶乐紧绷着脸蛋:“我知道,卖给孙马克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 我心神微微一动,酝酿几秒钟后:“不过因为我捏着李少东的事儿不肯松口,我感觉应该有机会,下午我俩接触了一下,他跟我必须得在原来的成交价上加百分之二十,不知道是气话还是真实想法。” 叶乐挺上火的搓了搓嘴角:“他那块地卖给孙马克好像是四千万多一点,加上孙马克又许诺了一些杂七杂澳事儿,咱们给他按照五千万算,加百分之二十的话,成本会高出来不少。” 我的心跳的频率瞬间加快,硬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那你的意思呢?” 叶乐吐了口浊气:“如果能把价格控制在四千万左右,这笔买卖很划算,再添一点也无所谓,但不能超过六千个,我从银行贷不出来那么多。”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行,我待会再找李坤鹏聊聊,要不咱俩一起?” 叶乐谨慎的摇摇头:“这事儿交给你全权代理,我就不去了,身份不太合适,特别是我爸到了节骨眼,这个期间我不能被任何人抓到瑕疵,不跟你瞎,我现在『药』不敢玩,花酒不敢喝,生怕被谁给坑了。” “你不去的话,我怕自己力度怕不够呐。”我假惺惺的推辞。 叶乐睁圆眼睛,炯炯有神的望向我道:“朗朗,你知道今晚上我爸亲自来县探望你代表什么吗?” “呃..”我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吭声。 叶乐搂住我肩膀道:“这是给所有人一个信号,告诉别人,你王朗现在跟我们踩在一条船上,从市里出来,我爸特意交代过几个朋友,把信息想办法传播到谢谦和其他饶耳中,这次我们也是下血本了,务必加油啊。” 我吞了口唾沫,表情认真的:“没有你,我啥都不是。” 叶乐笑容满面的:“还有那个赖海洋,你不用多睬他,往后日子长着呢,我答应你,绝对会让丫献出自己的膝盖,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帮你找几宗投资见钱快的买卖。” 我笑了笑:“以后我就紧紧依靠在我叶哥这棵大树底下喽。” 至于厕所发生的故事,我不打算告诉叶乐,也没准备告诉任何人我手里攥着赖局的鞋。 闲聊几分钟后,我冲叶乐道:“还有个事儿叶,李少东现在不是自首了嘛?等我替你谈下老李记那块地后,就马上松口,但他必须得从号里蹲俩三月,你想办法给他办到咱们市看守所去,到时候也给我办进去,我要跟他一个号。” 叶乐『迷』瞪的问我:“你没病吧?那地方哪有主动要求去的。” 我恶狠狠的咒骂:“不收拾他,我心里那口气吐不出来。” 叶乐的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即摇摇头笑道:“你呀,还是个孩子心『性』,行了,这事儿我待会就帮你运作,趁着时间还早,你找老李谈谈去,不管多晚,记得第一时间给我回电话。” “妥妥的!”我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 目送他掉头走进饭店,我脸上的笑容我瞬间落下,我就是要让叶乐有种我不成熟的想法,不然我怕不等我翅膀长硬,就得经历孙马克和张星宇的矛盾。 虽然我不知道张星宇在谢谦那究竟占多大的比例,但他再亲肯定也亲不过孙马克,就跟我和叶乐一样,尽管我可以替老叶办不少他儿子办不到的事儿,可一旦有一我和叶乐发生矛盾,我绝对是毫无意外被踢出局的那个,所以在没实力之前,我必须得心翼翼的苟活着。 最主要的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透过蹲号这几,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章节目录 第428章 收获的喜悦 叶乐走回饭店,我给大鹏去了个电话,不多会儿贺兵侠、姜林和大鹏有有笑的走了出来,我丢掉烟头,乐呵呵的问:“你们跑哪去了,吃饭没?” “林子你们领导阶级会晤,我们从边上杵着不合适就又要了个包间,简单兑付了一口。”大鹏表情憨厚的回答。 我意外的看了眼姜林,接触的越多,我越发感觉他的办事能力和思维方式要高出来我们一大截,就比如今,如果换成其他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凑到老叶面前表现一把,但他却特别懂得取舍,知道什么时候该显眼,什么时候要低调。 我朝着姜林笑呵呵的打趣:“林哥,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爱你了。” 姜林哈哈大笑:“我爹可了少了十万彩礼,咱俩基本没戏。” 我『插』诨打科的逗笑:“行,回头我跟咱老爷子谈谈,啥得给你个名分,升级你当灵魂伴侣。” 姜林笑着掏出车钥匙,冲我们的面包车走去:“那敢情好,我等你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哦。” 钻进面包车里以后,贺兵侠轻声问我:“接下来咱们去哪?齐叔刚才打电话,他和诱哥都去『政府』门口了。” 我想了想后:“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 吃饭的地方距离『政府』大楼没多远,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目的地,办公大楼门口此时仍旧无比喧闹,钱龙、大涛、涛和阿义打坐似得盘腿倚在门前空地,我们车被挡在人行道上,根本开不进去。 几个青年举着写满“还我公道”的条幅横堵在门口,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围的水泄不通,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几台闪着红蓝相间警灯的桑塔纳停在旁边,十多个警察从边上维持秩序。 瞅了眼混『乱』的现场,大鹏摇摇头冷笑:“内个姓赖的心得多大呐,这都水漫金山了,他竟然还有心思从饭馆里喝大酒,怪不得都废『逼』在机关,高手在民间。” 我叹了口气:“他能心安理得坐在桌旁喝酒,本身就是一种能力,闹这么大,本地的领导们竟然谁都没找他谈话,不是本事吗?而且你们看看这些凑热闹的,不是拿手机拍照就是聊,还有几个网红在特么做直播,完全把这儿当成表演在观看,这才是最恐怖的。” 我不是啥民族英雄,也根本没兴趣去深思为什么我们闹得如此轰动,愣是没办法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只能感慨一句如今臃肿的体制,把人都变得麻木和冷血。 现在生活越来做好,可人们却富了口袋,穷了脑袋。 这几年很难再看到扶老人过马路的活雷锋,也见不到大方施舍给乞丐的善人,为啥?因为好人全被祸害怕了,就跟网上调侃的一样,卡上没个几百万存款,都不敢随便做好事,再加上网络市场的冲击,饶三观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别的地方我不太清楚,但在我们临县,我身边同龄的朋友,很少有主动出来工作的,一个个不是白日做梦,想着当网红,就是钻在网吧里装大神,啥活不干在家啃老的都算是给爸妈积德,至少不惹祸,反正只要能红,什么没下限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从大门旁边的一台“江淮”商务车里找到齐叔和诱哥,我乐呵呵把刚才跟老叶吃过饭的事情,跟他俩简单叙述一通。 听完我的话,诱哥恨恨的骂了一句:“真他妈『操』蛋。” 我好笑的问他:“咋滴啦哥,谁偷你卫生棉了,咋一脸来事似得焦灼呢?” “这个叶蛮子也不是啥好鸟。”诱哥一脸的正义凌然,没等我表达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时候,他话锋一转来了句:“听他起的姓就来气,姓叶,谁也特么叫他的时候都得先喊声爷。”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本以为他发现什么惊大秘密,敢情是个老孩耍脾气。 齐叔指了指静坐在大楼门口的钱龙他们,冲我低声询问:“老叶没有暗示你别再继续闹腾了?” 我点头回答:“咋没暗示,跟我扯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听明白了,但就想装个糊涂,这才刚开始合作,我如果就被他拿捏住,往后不得给自己降到孙子辈儿啊。” 齐叔摇摇头:“想法是没错,但得注意方式,老叶不是社会大哥,他穿的是白衬衫,吃的是皇粮,话办事要面子、讲身份,哪怕是敌人都能笑的如同至交好友,真惹他不耐烦,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有可能你连自己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齐叔的调门明显降低不少,可能是想起来自己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叹了口气:“怎么跟政客沟通,叔也给不了你太好的建议,我本身就是个失败的案例,你得自己『摸』着河尝试...” 诱哥抓了抓自己金『毛』狮王似得头发,撇撇嘴笑道:“哪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难,再复杂的人无非也是用七情六欲堆砌出来的,记住做事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就啥问题都不会出了。” “诱哥的对。”齐叔点头迎合。 “多少次,你这岁数别管我叫哥,给我喊老了都,俺是正儿八经的零零后,不相信的话,回头给你们看身份证。”诱哥嫌弃的推搡齐叔胳膊一下,扭头看向我,笑的像只老狐狸似得鸡贼:“朗朗,这次你们虽然被祸害的够呛,但应该没少捞好处吧?” 面对他冒光似得眼珠子,我不自然的哆嗦一下,摆摆手道:“哥,不跟你吹牛,到目前为止,我一『毛』钱利润都还没见到呢,今晚上吃饭的钱全是我掏的,不过你放心,我要是捞到便宜,指定不能亏待哥哥你。” 诱哥大咧咧的勾住我脖领:“瞅你那点出息,哥是爱占便夷人嘛,最近动物园效益不太好,我寻思跟你混两呗?哥要求也不高,多多有肉,餐餐有酒就ok。” 我盯着诱哥浑浊的眸子打量几秒钟,也没琢磨出这个老顽童究竟打着什么想法,随即干巴利落崔的比划了ok的手势:“弟弟肯定双手举双脚欢迎。” 又闲聊几句后,我朝着齐叔:“叔,你和诱哥岁数大了,别从这儿干靠着,先找宾馆住下,再过半个点,我让皇上他们也收队了,继续闹下去估计也溅不出啥浪花。” 我话都没完,诱哥马上顺杆往下爬的打着哈欠呢喃:“起来,我还真有点困,老齐啊,咱们回去歇着吧,找俩捏骨的妹儿给服务服务。” 齐叔低声问道:“李坤鹏那边你都想好了没?”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钟头,笑呵呵的保证:“妥妥的,保不齐咱们后半夜就回市里了。” 齐叔拍了拍我肩膀叮嘱:“行,做事别冲动,谁都可以『乱』,唯独你不能慌,你是你们这伙的主心骨,你如果晕头转向,那其他人更得懵圈。” 诱哥斜楞眼睛出声:“老齐,要我你这话完全多余,拔苗助长出来的庄稼能活嘛?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趁年轻能败得起,就得让他自己多闯闯,别等到咱这个...呸,到你这个岁数摔一跤,都能捂着膝盖哭半,那他就彻底废了。” “唉,我希望他能好。”齐叔愣了一下,接着点点脑袋道:“你的也对,现在摔跤好过将来挨揍,往后我看来也得放养他了。” “对呗,咱俩歇着去,他乐意折腾就往死折腾,最好把捅个窟窿才好。”诱哥蹦下车,笑的极其猥琐的吧唧嘴:“今儿白我路过一家按摩店,看到店里的妹子全是学生,走,我带你去拯救社会。” 哭笑不得的送俩老家伙离开后,我让贺兵侠招呼钱龙他们散场,一看没热闹可凑了,围观的闲人们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 上车以后,钱龙抓起一瓶矿泉水,三两口直接干光,声音跟破锣似得沙哑:“妈呀,累死爸爸了,演员不好当,往后谁特么要是再看不起拍片的,我就跟他急眼,我才喊一下午嗓子就变成这样,那些岛国女明星更难...” 我心疼的拍打钱龙后背几下,不止是他,其他蹲『政府』门口的兄弟同样嗓子沙哑的几乎不出话,我轻声道:“大鹏,给哥几个买两盒金嗓子喉片,顺带再弄点吃的,大家休息休息,十二点我带你们感受一把什么叫收获的喜悦...” 章节目录 第429章 没有中间商 时间在哥几个的闲唠中飞速流逝。 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我们两台车跟夜游神似的停在县『政府』大楼前面的便道上,辛苦了一的钱龙他们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喝啤酒边撸串,本来我是想让他们去吃点好的,但哥几个啥都得在旁边守着我。 即便这帮家伙嘴上不,但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们其实就是怕我遇上危险,想从边上帮衬。 我则跟贺兵侠、姜林、大鹏蹲在路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姜林把玩着打火机冲我笑道:“朗朗,句实良心话哈,你也别在意,之前我感觉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个档次稍微高点的大混子,但透过这两的事儿,我感觉你将来肯定玩的要比我想象中更高。”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愣,随即咧嘴笑道:“别捧我昂,捧也不借给你钱。” 姜林撇撇嘴嘟囔:“跟你正事呢,你的脑子、反应速度绝对比同龄人,甚至年纪稍微大点的要快的多,只要戒了做事焦躁的『毛』病,运气再稍微好点,保证自己不进去,未来十几年里,崇市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我摇摇头:“我这智商真不算高,可能是家庭影响比较重要吧,如果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或者农民,我现在指不定正从哪所大学里沐浴知识的阳光呢,至于你的运气好点,这玩意儿谁能得准,老爷让你飞黄腾达,神鬼都拦不住,老爷让你跪地匍匐,爹妈都得靠边站。” 姜林叹了口气苦笑:“你这话我真信,以前我家里条件也挺好的,三折腾五祸害最后堕落成困难户了,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 大鹏猛地踩灭烟头,站起身开腔:“有车过来了。” 我顺势望过去,看到一台棕『色』的沃尔沃xc60速度不快不满的冲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 贺兵侠也站起身子低声道:“是李坤鹏,这车我白从他公司门口见过。” 话的功夫,那台车停到我们面前,紧跟着李坤鹏拎着个皮箱从驾驶座下来,先是仰头看了眼早已经黑灯瞎火的『政府』大楼,随即朝我咧嘴苦笑:“你选这地方真接地气,生怕别人看不见。” 我耸了耸肩膀起身朝他笑道:“咱是正规交易,我怕啥,钱和东西带来没李总?” “交易之前,我有两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李坤鹏将箱子放到身后,盯着我的眼睛道:“第一,你找我家老二录的那段视频能不能还给我,你们随时可以拍屁股回市里,可我是土生土长的县人,产业、人脉全在这里,第二,我如何相信你会改供词,不再死咬我家老大?” 我脸上挂笑的:“视频马上给你没问题,我要那玩意儿没屌用,至于改供词得等我回市里,另外跟我对话的时候,脑袋低三分,你好像没弄明白咱俩谁求谁。” 站在我对面的李坤鹏嘴角禁不住抽动几下,随即佝偻下腰杆,朝我低声道:“朗哥,我拜托你高抬贵手,我今年五十多,马上奔六十的人了,总共就俩儿子,现在全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面对比我爸可能还要大不少的李坤鹏此时这幅低三下四的模样,我语调也变得客气很多:“李叔你看你,有啥话咱好好唠,你这不是折我寿嘛,的我心里怪不得劲的,你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要么不承诺,但凡承诺就肯定做到。” 刚出社会那会儿,我看谁都喊哥,但凡见着岁数大的绝对客客气气的叫声叔,始终秉嘲礼多人不怪”的念头,可随着在这个大染缸里越泡越深,我看透了很多,也想明白不少。 这个圈子里的人根本没什么“尊老爱幼”的理念,有些人你跟他客气,他马上就蹬鼻子上脸,所以想要人对你尊重,实力永远排在第一位,假如今我和李坤鹏身份互换,我可能跪地上喊他爹,他都够呛能给我笑脸。 我递给他一支烟,随后又客客气气的给他点上,笑着道:“咱刚打交道,信任这玩意儿需要慢慢建立,这么吧,谁从社会上『摸』爬滚打也不是为了图刺激,只要钱到位,我整你儿子,我家大哥还有那个必要吗?” 李坤鹏叹了口气:“我..我年龄大了,真经不起折腾,只要你能当我面给赖海洋去了个电话,亲口承认绑架的事情并没有见到我家老大,我马上把钱给你,否则..” 我棱着眼珠子冷笑:“咋地,李叔这是要跟我玩路子是吧?” 我正愁着应该暗示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姜林猛地起身,一把攥住李坤鹏的衣领,横着脸呵斥:“老『逼』养的,你从这儿跟我们晒脸是吧?你要乐意交易,钱给我们,我们回市里就改口,你要不鸡八想交易,马上开车滚蛋,草泥马得,你看哥几个能不能给你们爷仨全送进同一个监号就完了。” 论年龄,姜林是我们几个中岁数最大的,论气场,他绝对比我更具大哥范儿,加上因为热,他刻意脱了衣裳,『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胳膊上的过肩龙纹身以及后背、胳膊上的寸寸伤疤显得尤为扎眼,往那儿一杵自带着一股子悍匪风。 着话,他一把将李坤鹏推了个踉跄,另外一只手拍在李坤鹏的后脖颈上冷笑道:“老『逼』养的,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事儿还谈不谈?” 李坤鹏深呼吸一口,眼巴巴的望向我。 姜林抬起胳膊,又掐鸡仔似的一把薅住李坤鹏的衣领狞笑:“你瞅他没鸡八用,明跟你了,这钱是我管你要的,我跟他合作关系,他今差点给我这帮兄弟带沟里,收拾完你,我就收拾他,我要姜林,不服气,你可以随时找人弄我。” “林哥,你看你这是干啥,手放开,不就是要钱嘛。”我假惺惺的走过来劝阻,同时朝着李坤鹏道:“李叔,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各退一步,我先给你录段改口供的音,回头你愿意走关系就走,不愿意的话,我亲自再去市局更改一下,咱不管怎么样,先把事情处理清楚,o不ok?” 另外一边的钱龙一手拎着个酒瓶子,一手攥着根羊肉串,笑呵呵的凑过来道:“我觉得挺哦几把k的,咱都让步到这种程度了,李总要是还不乐意,那就是没和平解决的诚意。” 林坤鹏犹豫半晌后,点点脑袋道:“钱可以给你,地怎么?” 我歪着脖颈笑道:“地的事儿我都打听过了,你卖给孙马克也就三千万,咱不是黑心商人,我老板愿意花四千万买,地契和相关证明给我,我马上给他联系给你汇钱,行不?” 林坤鹏嘴角蠕动:“我卖给孙马克四千万,他还承诺建成以后免费给我十间商铺。” 我表情瞬间变得阴冷:“三千五,卖不卖?继续砍价,我可能就降到三千了,拿一千个出来买你家老大一份平安,你感觉比不比十家店铺划算?” 李坤鹏一下子急眼了:“王朗,你不能太过分..” “三千!”我伸出三根手指头,冷冰冰的狞笑:“继续唠下去,不准你还得给我倒贴钱。” 姜林瞪着眼珠子厉喝:“草泥马得,我们白从中间给你牵线搭桥了,不吃点回扣,这买卖谁干!” 我白了眼姜林,模仿者某二手车行网站的宣传标语道:“别瞎林哥,咱这是透明交易,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李总,我们不着急,你乐意交易就交易,不乐意谁也不能『逼』你,反正钱在你兜里呢,我们抢不走。” 李坤鹏『舔』着嘴唇沉默了半晌,随即扭头扫视我们一眼,沉『吟』几秒钟后道:“四千万,我卖了。” 我心脏禁不住狂跳两下,硬压着心中的狂喜出声:“来,给我银行卡号,我马上让老板转钱..” “..”李坤鹏抽搐鼻子低声呢喃。 我拿手机拨通齐叔的号码低声国道:“叔,我个银行卡号你记录一下,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今晚上必须凑出来四千万转到这张卡上...” 章节目录 第430章 镇定,必须镇定! 电话那头的齐叔明显有点呆滞,反应好半晌后出声:“喝了?” 李坤鹏在旁边,我也不好多什么,朝旁边走了两步低声道:“叔,啥也别问,按我的整,我保证明之后,你得搂着我亲两口。” 齐叔无比上火的嘟囔:“关键这大晚上的,我去哪给你凑这么老些钱,能缓不?” 我特别着急的:“如果缓一缓的话,钱真能长翅膀飞走,叔,你想想辙行不?拿不出来四千个,你就给我找三千个,不能再少了。” 齐叔咳嗽两声骂道:“你这孩子以为是过家家呢,我特么就算拆房子卖地不也得提前找个收废铁的嘛,等我半个时,半时内我给你回电话。” 放下手机,我又走回李坤鹏面前,跟我他没话找话的磨洋工,我所有认识的朋友圈中,除了齐叔以外,估计也就驼子能拿出这么大一笔巨款,可关键是我做的事情比较要命,根本不容许让其他人知道。 李坤鹏皱着眉头问:“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我笑了笑:“估计得一个时左右吧,之前我要你赔我一千个,现在直接给你打三千个,咱不是就两清了嘛,对了李叔,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我给你录下口供。” “嗯,你吧。”李坤鹏很专业的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我顿了顿,声音洪亮的开口:“我叫王朗,是今绑架案的主要受害者之一,之前我提到绑架我的人是李少东,纯属误会...” 录完音以后,我冲李坤鹏笑呵呵的问:“李叔,闲着也是闲着,咱俩唠点闲话吧,我特别好奇,今在医院的那一出火灾事件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林坤鹏眼珠子转动两下,犹豫了两三分钟后后,声音嘶哑的:“实话,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缺枪使了,你们来要账之前,我曾经接过两个电话。” 我皱着眉头问:“谁的电话?” “一个是李光旭的,他催我还账,还威胁我,如果不给钱的话,有我好看的。”林坤鹏搓了搓脸颊苦笑:“当时我以为他吓唬我,所以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一瞬间想明白,为啥我们刚去到李坤鹏公司门口就马上被认堵住,敢情他提前就知道我们会去的消息,想到这儿,我侧头看了眼钱龙,钱龙微微点点脑袋,拿起手机走到了别处。 我接着问:“第二个电话是谁打的?” 李坤鹏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人,他跟我,如果我能把你们引进公司,从公司里面把你们打残废,就算报警我也有理,我可以诬陷你们是入室抢劫的,他你们车上肯定有刀,只是一切太凑巧了,谁也想不到我家老二竟然会在公司门口碰上了你们,后来发生了争斗,而且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是分两伙来的,他俩手里还有枪。” 着话,他看了眼杵在旁边的姜林和大鹏,当日我们差点为围攻,幸亏他俩及时赶到,朝放了几声空枪,要不然我们几个绝对被建材市场里的人生吞活剥掉。 听到李坤鹏话,我后背立马泛起一层冷汗,当时我的想法确实是先跟李坤鹏面对面的谈谈,如果他不配合,就打算让大涛涛拎枪进去,假如那真那么干,我们几个确实有可能被打上“入室抢劫”的罪名。 沉『吟』半晌后,李坤鹏接着:“包括后面医院的事情,其实也是那个人给我打电话的。” 姜林拧着眉头冷笑:“你五十多岁的人会相信一个来是谁都不知道的莫名电话?” 李坤鹏咬着嘴皮叹了口气道:“起初我确实不相信,可那个人特别会,还把前因后果给我仔细分析了一通,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唉..” 刹那间我脑海中出现“张星宇”的身影,原本我以为这一切只是个巧合,现在看来,从我们答应李光旭,踏上县的那一刻,可能就已经调入了某种圈套。 思索片刻后,我没有再继续问李坤鹏什么,只是感慨的:“李叔,不是我你,你就是做人太市侩,什么事情都非要讲究个输赢,你你欠光旭的钱,我们找你要有问题吗?钱给完了,还非得整这出幺蛾子,害的自己儿子身陷囹圄,赔钱不还得丢人,何苦呢?” “如果谁都能预知未来,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后悔的人了。”李坤鹏挺认命的拍了拍脑门,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干劲十足,遇上你,我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这次如果我家俩不孝子能顺利挺过去,往后我们肯定低调做人。” 我由衷的开口:“希望如此吧,如果可以,我其实很希望和李叔这样的能人成为朋友。” 该不,抛弃这次的事件,李坤鹏这个人应该是很有能耐的,不然不会腰缠万贯,更不会在县有头彻底的本事,能服赖局和医院做手脚,这家伙的水平可见一斑。 “呵呵..”李坤鹏低头惨笑两声。 大概半个时后,齐叔总算给我回过来电话,声音平淡的:“重新给我念一遍卡号吧。” “筹到了?”我亢奋的询问。 齐叔吸了口气道:“嗯,借了几个老朋友,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买卖,钱只能借咱们几。” 我笃定的保证:“不用几,最迟明咱们就能还钱,叔,你给我一张你自己姓名的银行卡,必须是你的姓名。” “你记下,xx...”齐叔没有深究什么,咳嗽几声道:“汇款需要一点时间,告诉对方耐心等待吧,咳咳咳..”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李坤鹏道:“注意下你的银行卡后,我老板开始打钱了..” “嗯,刚才已经到了六十万,又打进来一百个..”李坤鹏端着手机,不解的望向我问:“你老板的钱为什么这么散,通过很多不同的账户在笔汇入。” 我哪知道齐叔究竟是通过什么法子在筹钱,随口敷衍:“他身份比较特殊。” “你是替叶家做事的吧?”李坤鹏低声问我。 “呵呵..”我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跟姜林他们交代一声后,我借口上厕所,揣着手机走出去十几米远,随后拨通了叶乐的号码,电话那边的叶乐几乎是秒接,声音急促的问:“什么事朗朗?” 我笑着反问:“你大半夜不睡觉眼巴巴的守着电话能因为啥事?” “我跟朋友聊呢,哈哈..”叶乐不自然的应承,随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你和老李谈地的事情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稍微有些颤抖的:“他要四千五百个,死活不松口,我寻思征求一下你意见,你要觉得没法干,我就拒接掉,反正咱有时间,我再慢慢琢磨别的眨” “要四千五百个?”叶乐的嗓门提高几个分贝,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道:“能保证今晚上他就把地契和一切手续都给咱吗?” 我作出一副二愣子的语气:“应该没啥问题,不给我马上弄死他,待会我拿手机先把那些手续什么的拍照给你发过去,你确定一下没问题,咱再打钱。” 叶乐长舒一口气,横着声音:“给他要银行卡号吧,我这会儿在县招待所,事情办成以后,马上过来跟我碰头。” “好,他的卡号是xx..”我强压着心底的激动。 临挂断电话的时候,叶乐谨慎的:“朗朗,这事儿务必要弄明白,我的全部身家『性』命可全都压出去了,如果没弄好的话,翻车是事儿,我可能得跑路,后半辈子都别想再回国。” 我呼吸粗重的保证:“放心,今晚上如果不把东西交到你手上,我就提着脑袋去见你。” 放下手机,我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常,但迈步的时候,两条腿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不住的在心里念叨:“镇定,必须镇定!” 两个电话,我抽走了将近五百个,这事如果被叶乐知道,十死无生,如果李坤鹏借题发挥,我有可能明就得跑路... 章节目录 第431章 心潮澎湃 之后的时间里,我把李坤鹏手里的土地持有证和一些相关的书面证明拍成照片给叶乐发过去,等他确认无误开始打钱后,我才长舒一口大气。 我眨巴眼睛问李坤鹏:“李总,钱是不是已经差不多到账了?” “嗯。”他点点脑袋,将装文件的档案袋子递给我,依依不舍的:“你们随时可以过到自己名下,代理过户的公证书是我找关系提前开好的,甲方有我的签名和手印,乙方你们随便写名字就可以。” “谢啦李叔。”我笑呵呵的朝他抱拳。 这头刚完话,叶乐马上给我回过来电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质疑:“朗朗,你给我的银行卡号为什么是齐恒的名字?你别多想,我不是不信任你昂,就是感觉奇怪。” 我照着提前想好的辞开口:“哥呀,你自己感觉这事儿你干的猛浪不?你直接给李坤鹏转账,如果被有心之人查起来,最后查到你那儿,你自己感觉麻烦不?叶叔叔升值在即,你又急催我赶紧办土地的事儿,我也是没办法,最后琢磨半估计也就我齐叔有这个经济实力,才透过他再倒腾一手,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直接给你李坤鹏的账号。” “啊?”叶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操』,还是你想得周全,如果真有人顺藤『摸』瓜的查,我的确不好解释这么大一笔钱是怎么来的,怪不得我爸都,你岁数不大,心眼不。” 我叹了口气埋怨:“你要这么唠嗑,咱以后就不能当铁子处了,我不是琢磨着,只有你不出意外,你好好的,我才能跟着一块飞黄腾达嘛,你以为齐叔乐意掺和这种破事啊,我费半口舌才服他。” 叶乐哈哈大笑着:“钱马上过账,事情完了以后我给你开香槟庆祝,你放心,哥们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受这么大委屈,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肯定不能装作没看见。” 挂断手机,我给齐叔又拨通电话,提醒他准备收钱,收到钱以后将钱分成三份,三千万他赶紧还朋友,一千万和五百万分别再存到另外两张卡。 约莫半个时左右,齐叔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钱已到账。” “呼”我长舒一口气,冲着李坤鹏摆手道:“李叔,那咱们就这么着吧,用我一个长辈的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您不嫌弃,以后到市里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接待您,家里碰上什么难事,我能帮上忙的肯定鞠躬尽瘁,我以后来县,第一站肯定是到家里拜访您。” 透过四狗的事情,我牢牢记住了“善后”的重要『性』。 李坤鹏眯着浑浊的双眼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随即挤出一抹笑容问:“你真的不到二十岁?” 我『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马上过生日了,到时候管您要红包。” 李坤鹏犹豫一下,朝我竖起大拇指道:“照这种状态发展下去,只要你不进监狱,后半辈子绝对成龙成虎。” 我假惺惺的奉承:“主要是我运气好,碰上的都是您这样的贵人。” “希望咱们能成为朋友吧。”林坤鹏咽了口唾沫朝我伸出手。 反正钱现在已经揣进口袋,多几句好听话我也没损失,我立马弓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那真是我的荣幸,您的马力我从侧面也打听过,只不过这次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给您时间准备,估计现在我得跪着跟您话。” “哈哈,这笔钱出的不冤枉,至少买了笔教训。”李坤鹏轻捋自己的背头,朝我摆摆手道:“过了这阵子,我正好要到市里谈买卖,到时候咱们再约吧。” “成!”我欢呼雀跃的点点脑袋,沉寂几秒钟后,实心实意的朝李坤鹏道:“李叔,我句挑拨离间的话,败家不可怕,脑子蠢也没啥,就怕连抽带赌,您手里就算有一座金山也不够他们祸祸,况且溜冰打k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如果能让他戒掉还是戒聊好,这次能被我抓空子,下次指定也能被其他人抓空子。” 林坤鹏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低声道:“谢谢你。” 目视李坤鹏驱车走远以后,我呼吸粗重的大喘几口,接着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此时我双手汗津津的,如同水洗过一样,t恤紧紧黏在身上,后背完全被汗水给浸透,但心中却犹如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一般。 “哈哈哈”我声嘶力竭的大笑,像是得了癫痫病一般双手拍打地面,哈喇子、眼泪伴随着一块往出淌,没人能理解刚刚我心底究竟有多紧张,就像没人能感受到我此时心中有多澎湃一样,我发誓今晚上绝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的刺激的一宿。 “朗朗,你咋地了!” “啥情况啊朗哥” 看我不正常的又哭又笑,所有兄弟全都“呼哈”一下凑了过来。 “儿砸,你喜欢奥迪a6还是宝马x5?”我抹了一把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的『液』体,冲着钱龙和其他哥几个问:“你们呢?想要啥?明咱就去提,往后啥不带让你们受委屈滴。” 孟胜乐担忧的我搀着我胳膊安慰:“舅啊,我就希望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没赚钱就没赚钱吧,混好叶乐,咱以后有的是捞金的机会,别特么这样” 我坐在地上,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臭骂:“你滚犊子,你就直接跟哥你想要啥,呜呜呜想要啥老子马上给你们买。” 着话,我情绪不稳的又撇嘴哭嚎起来:“麻痹的,吓死我了,不对,高兴死我了,草特么的,我也不知道现在该用啥词儿形容心情啦。” 卢波波紧绷着脸蛋嘟囔:“完了,这货失心疯了,林子你赶紧查查县最好的精神病院在哪。” “你不懂,整晚上他都在堂和地狱之间来回的徘徊。”姜林笑着摇摇头,蹲在我旁边,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低声道:“稍微控制控制,这点钱不算啥,往后你要见得肯定比这只多不少,相信我。” 我抹擦感觉脸上的泪痕,咳嗽着:“对,这就是个开始。” 钱龙凑过来低声问:“弱弱的问一句,咱到底赚多少呐?” 本来我已经平静下来,但出这组数字的时候,再次有点亢奋,搂住钱龙的大脑袋使劲嘬了一口狂笑:“知道一千五百个是啥概念不老北鼻?” 钱龙吧唧嘴巴道:“两顿大烧烤,外加十几箱子老雪花呗。” 姜林双手抱在胸前,笑盈盈的接茬:“他的是万位单位,一千五百万。” “那也没多诶卧槽,一千五百万!”钱龙立马像是腿上安了窜猴似的,一蹦三尺高,接着躺在地上来回驴打滚:“哈哈哈,贫民变土豪,擦特么的,老子要买四个圈,要安两颗大金牙,买一打k的裤衩,穿一条扔一条” 不止是钱龙,其他哥几个也好像集体石化,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沉寂几秒钟后,大家齐刷刷将我包围起来,举高抛上,嘴角全都乐开花。 我被抛在半空中,惊恐的喊叫:“放我下来,晕高铁子们” 笑闹几分钟后,哥几个情绪渐渐平复,唯独钱龙还跟地赖子似的趴在地上声念叨:“镶黄金的牙还是钻石的牙呢,谁也别碰我昂,让我再从幻想的海洋中遨游一会儿” 我擦抹一下脸上的汗渍道:“大侠,先送我去叶乐那,你们把这货先抬宾馆吧,都别睡昂,等我电话,不准咱今晚上就得回市里,都克制住情绪,哈哈哈不许笑,哈哈哈” 折腾好半,我才收敛好自己,拿起土地证明跟贺兵侠一块朝县招待所出发 章节目录 第432章 今晚就走 县招待所门前,叶乐叼着烟,踌躇不决的来回踱着步子,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嘴里一明一暗的烟头足以证明他此刻心中的烦躁和不安。 见到我们开车过来,他几乎是跑着奔到车跟前,扯着嗓门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贺兵侠一脚踩在刹车上,抻着脑袋惊呼:“哎妈呀,你吓我一跳,黑灯瞎火的你搁这儿蹲着干啥。” 半宿没见面,叶乐明显看的憔悴很多,嘴唇底下起了好几个火疖子,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没事,刚好出来送朋友,朗朗,事情办得咋样了?” 瞅他着急上火的模样,我故意想逗逗他,笑呵呵的问:“啥事啊?” 叶乐很难得爆了句粗口:“『操』,大哥你跟我装『迷』糊是不,你我能因为啥事这么仓皇,全部身家『性』命都押你身上了,你不会这会儿跑过来跟我声抱歉吧。” 我笑盈盈的拿出档案袋从他脸前晃了晃笑道:“就喜欢看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来喊朗哥万岁,声音必须要洪亮。” “地契手续都到手了?”叶乐的眼珠子瞬间瞪的比街灯还晃眼,急不可耐的抻手就要抢。 我把档案袋藏在身后,冲着他吧唧嘴:“喊朗哥。” 叶乐双手抱拳作揖:“朗哥、朗叔,我爱死你了,真心滴。” 我这才将档案袋递给他,没正经的调侃:“乖孩子,拿去玩吧。” 接过手资料,叶乐就火急火燎的拆开封口,借着路灯仔仔细细的翻阅起来,足足能有十多分钟左右,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把搂住我,朝着我脑门狠狠的嘬了一口:“朗朗,你这回真帮我大忙了,儿子撒谎,整整一晚上,我心都在哆嗦。” “这把放心了吧。”我笑盈盈的:“李坤鹏随时可以办理过户,我也不太懂这玩意儿,剩下的事儿肯定是帮不上啥忙了。” “剩下的不用你『操』心,走走走,咱俩喝点去。”叶乐此时的状态有点像半个多时的我,完全手舞足蹈,边话边勾住我脖颈,冲着坐在车里的贺兵侠道:“一块整两口大侠。” 贺兵侠摆摆手笑道:“你们热闹吧,我正好趁机会歇一会儿,跟着社会我朗哥东跑西颠了一整,我这会儿闭眼马上就能打呼噜。” “大哥,想庆祝咱可以明,明没工夫就后,没看我们哥几个全是带伤战斗嘛。”我抽了抽鼻子:“任务既然完成了,我们就撤了,县是个是非地,继续待下去,我怕自己还会碰上啥倒霉事儿。” 叶乐诧异的问道:“你们今晚上就回市里啊?” 我编了个善意的谎言道:“嗯呐,齐叔身体不舒服,身上揣的『药』也不够,得赶紧回去了。” 叶乐想了想后:“也行,继续待下去,保不齐李坤鹏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那咱们回市里再聚吧。” “古德拜喽。”我满脸挂笑的朝他招招手。 “你等我二分钟哈,很快的!”叶乐递给我一支烟,拍拍我肩膀道:“别走昂,我很快就出来..” 罢话,他转身就朝招待所里跑去,盯着他的背影,我眨巴几下禁不住咧嘴笑了,朝着贺兵侠道:“你信不?他给我拿感谢费去了。” 贺兵侠『舔』了『舔』嘴唇干笑:“会不会整的有点狠呐,刚坑了人家那么老些钱。” 我咬着烟嘴没点燃,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道:“我要不收,他都得给我急眼,况且出这么大力,我如果分文不取,也不符合我社会大哥的身份嘛。” 贺兵侠笑骂一句:“实话实昂,你现在装『逼』的派头绝对赶超市里那帮社会大哥。” 我装腔作势的板着脸训斥:“你要再这么唠嗑,信不信我辞了你,一没点司机样。” 贺兵侠抻着脖颈威胁我:“只要你敢辞我,信不信我蹲你家楼道口,拿麻袋子掏你脑袋上敲闷棍。” 我俩正逗闷子的时候,叶乐疾步跑出来,递给我一张银行卡道:“一百个,你也别嫌少,我现在属实被掏空了,但我给你拍着胸脯保证,咱哥俩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我实话实的将卡号推还给他,横着脸:“尽跟我整事儿,这钱我不能收,受之有愧。” 叶乐皱着眉头嘟囔:“咋地,这点钱不入我朗哥的法眼呗?我也明白你替我办的事儿肯定不止一百万,但我现在...” 我一把夺过来银行卡,朝着他吐吐舌头道:“行行行,我收了,别絮叨了,密码多少?正好差钱给家里那帮讨债鬼们发工资,那就多谢我叶哥呗。” 叶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渍道:“密码在卡背后,你们先回去,我估计还得耽搁两三,等把那块地的手续全走完,我回去组局,给你和这帮兄弟们摆庆功宴。” 我微微一顿,轻声问道:“对了,你走手续还需要跟李坤鹏碰上不?” 叶乐鄙夷的吐了口唾沫:“跟他碰个鸡八,这事儿有对口的律师会『操』办,我留下来主要是为了监督进程,再有就是跟县这帮现管们熟悉熟悉,联络一下感情,省的明年动工,咱再临时抱佛脚。” “成,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吧。”我咳嗽两声,转身朝我们的面包车跟前走去。 临上车的时候,叶乐猛不丁喊了我一嗓子:“对了朗朗,还有个事儿,前两你不是要收丽莎姐的管理费吗?她那头我都谈妥了,待会我给你发她手机号,回去以后,你俩见个面,兴许她还能帮你服一下雷电的韩飞。” 我挑动眉梢抱拳道:“到底还是我叶哥好使,我堵丫两门,她都没跟我接触,费心了啊叶。” “你这一『逼』装的我有点措手不及,滚蛋吧,路上注意安全。”叶乐笑骂一句,朝我挥挥手。 上车以后,我第一时间给哥几个和齐叔发了条短信,让他收拾东西到国道口汇合,贺兵侠不解的问我:“事情不都搞定了嘛,你干着投胎呢,一宿都待不下去。” “真比投胎还着急。”我点点脑袋道:“齐叔手里的钱必须得马上分散开,以叶乐的本事,如果他多点心眼,稍微查一下,发现那笔钱转入齐叔的账户上就没再外流,绝对会多心,他多心倒也不要紧,我现在就怕他跟李坤鹏万一碰上对口。” 贺兵侠眨巴眼睛:“这次他俩把关系处这么僵硬,按理不能再碰头吧?” 我摇摇头,表情认真的:“多少人是倒在按理这仨字身下,心没大错,只要钱都分散开,再让齐叔想办法做笔他给李坤鹏打款的流水,到时候就算他俩面对面,我也能反咬一口。” 贺兵侠歪头看了我一眼,沉默半晌后意味深长的:“我突然觉得齐叔让我给你当司机不准真是个正确的选择,你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成长。” 我苦笑着:“不成长就得被人干死,很难跟你解释那种急迫感,总的来我还是懂的太少,如果我懂账目,懂经济,今晚上赚的绝对不止是五百多个。” “不是一千五百个吗?”贺兵侠『迷』『惑』的问。 我表情认真的:“一千个是咱的卖命钱,我赚的心安理得,剩下那五百个,才是咱投机倒把得来的,钱虽然都在一块,但必须得分清楚,算了,等咱们回去,我再跟你们慢慢解释吧。” 贺兵侠吐了口浊气轻呢:“看不懂你...” 章节目录 第433章 嘴甜当钱花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几台车从县国道口汇合,简单招呼哥几个一声后,我就匆匆忙忙的钻进了齐叔的车里。 没等我开口,齐叔就皱着眉头审讯我:“犊子你到底在干嘛?一会儿借钱,一会儿有往我卡上转账,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折腾疯了。” 我押了口气,将整个事情经过跟他详详细细的了一通:“是这样的叔..” 等我完以后,齐叔皱着眉头问:“你阴了叶家子五百个?” 我表情认真的解释:“算不上阴吧,干采购的还知道从中间溜缝子钱,我帮他整这么大事儿,索取点有偿服务不过分吧?况且如果不是我出面,叶乐就算给人家李坤鹏五千个,他都够呛能拿到那块地。” 齐叔叹了口气:“话是那么,但这么干毕竟有风险..” 倚在座位后排的诱哥,耷拉着眼皮,哈欠连的开口:“自古富贵险中求,自己不琢磨生财道,还指望着老爷主动给他下场金币雨呐,我倒是觉得家伙这次干的不错,如果非有什么不足,我感觉就是缝子钱抽的还是有点少。” “...”齐叔挺无语的翻翻白眼。 我搓了搓,卖乖的吧唧嘴:“叔,银行流水啥的,你得抓紧时间帮我整。” 齐叔烦躁的骂了句:“这大半夜的,我上哪给你想办法?怎么也得等明银行开门,你真拿我当上帝使唤啊。” 我厚着脸皮讨好:“关键你不是我叔嘛,我搞不定的事儿,对你来绝对都是『毛』『毛』雨。” “你瞅咱俩现在的关系,到底谁更像谁叔?你不是我叔,是我大爷,而且还是亲的,『操』..”齐叔一巴掌扇在我后脑勺上,迟疑半晌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刘行长,实在不好意思啊,半夜三更打搅您休息,老弟遇上点特别麻烦的事儿...” 诱哥乐呵呵的搓着手指头念叨:“啧啧,嘴甜当钱花。” “哥~~”我声音发腻的又把目光瞟向诱哥:“好哥哥..” 喊完以后,我其实自己都被自己恶心着了,强忍着作呕感道:“好哥哥,我是不是你亲弟弟,请没请过你骑洋马?” “什么鬼,咋地老弟,你是千年绵羊精呐?”诱哥一激灵坐直,抻出胳膊推搡我一下,警惕的抱着胸口道:“老弟啊,你诱哥虽然『色』,但真不是啥口味都能适应,咱俩最好保持点距离对话。” 我『奸』笑着掏出烟盒道:“哥,咱俩第一回见面时候,你是不是在跟人讨账?” 诱哥点点脑袋:“对啊,闲得无聊的时候,我啥活都接。” 我搓着手指头道:“那明儿你帮我要笔账行不?事成以后我连续请你骑一个月的洋马,保证不重样的。” 诱哥审视的来回打量我:“跟谁要啊?” 我一看有戏,马上做出一副大内总管的模样道:“待会回市里,咱们找个洗浴中心,脱去一身的尘埃慢慢唠,我跟你,我澡搓的老好了,以前在临县的时候,道上朋友都喊我搓澡界的彭于晏。” 一路闲侃中,我们回到市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钟,我让孟胜乐直接带路从市中心找了家比较高档的洗浴中心,先安排好齐叔和诱哥两个元老,我又找服务员要了个大包间,把哥几个全都喊进房里。 分别坐下以后,孟胜乐哈欠连的嘟囔:“哥,有啥事咱们明再唠行不?真困得睁不开眼了。” 我扫视一眼其他人,大家基本上全都困得五『迷』三道,互相依偎着,好像随时有可能睡着,我叼着烟卷朝他摆摆手道:“行,那你先歇着吧,少你一个,我们每个人还能分的更多点,还有谁想走,顺便替我把门带上。” “分账啊!那还睡个鸡八。”孟胜乐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比五十瓦的电灯泡还亮。 不止孟胜乐,其他饶精神头也一下子被点燃,一个个好像憋了两年的『色』中恶魔全都眼冒绿光的盯着我打量。 我将齐叔替我准备的两张银行卡平铺在茶几上,清了清嗓子道:“在座的全是自己兄弟,咱们在一块也不是经历了一件两件事儿,我相信未来咱们还会相互扶持走过更多风风雨雨。” 罢话,我顿了顿再次扫视一眼哥几个。 我尴尬的干咳道:“咳咳咳,这种时候,你们是不是该呱唧呱唧,或者两句恭维的话,非要我自己找画面呐。” “啪啪啪..”一帮狼崽子疯狂的拍手。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银行卡道:“两张卡,一张有一千个,一张有五百个!” “呼..”所有人几乎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凉气。 我提了口气接着道:“这一千个是我、皇上、侠子、大鹏、大涛、涛、阿义拿命换回来,当然最应该感激的人是林哥,如果没有姜林,咱们此刻恐怕是以追悼会的行驶团聚,我感觉咱都应该朝林哥声谢谢。” “林子,谢谢!” “谢谢我林哥..” 兄弟几个纷纷朝姜林抱拳弯腰,整的姜林老脸刹那间红的跟本命年的裤衩子似的鲜艳,忙不迭摆手道:“别客气,都是哥们,都是兄弟,不至于昂..” 笑闹一番后,我提高嗓门道:“我个饶感觉这笔钱,咱们暂时不全分,当然大家这阵子的辛苦我懂,有一个算一个,待会先拿十万花着,剩下的钱,还让波波保管,现在摊子越铺越大,咱们也需要个比较合理的身份和关系,所以我寻思着是时候把安保公司给支起来了。” “朗哥,每个人都能拿十万吗?”王嘉顺弱弱的问了一句。 “对!”我点点脑袋道:“顺子,往后咱全平辈儿处,你也不用感觉来得晚,就好像比谁低一头,别人那儿讲辈分,我这儿就讲情义,你拿我们当兄,那你就是咱的弟。” “明白。”王嘉顺两眼通红,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姜林低头沉思半晌后道:“朗朗,我能不能打个岔。” “不能!”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直接斩钉截铁的摇头道:“没规矩不成方圆,不是我装『逼』,非要拿什么条条框框去限制大家,但咱既然走到一块,想着长长久久混在一起赚钱,起码的规矩得有,是吧?” “是!”所有人齐刷刷的点点脑袋。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从今开始,除了每月的基本工资,剩下的分成和奖金,咱们按劳分配,每个人都有办事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赚钱的可能,但事儿我交给你办,你没给我拿下,我让别人接替,谁就替你赚那份钱,没问题吧?” “没问题!” “咱们这次能赚到钱,齐叔帮了大忙,人跟人除了讲感情,还得多少掺杂点利益,不管齐叔要不要,咱拿出来二百个去感激,大家有意见吗?” “那有啥意见,没齐叔就没有咱们这伙人..” “我赞成!” “我感觉拿二百个都有点少..” 看到兄弟们谁都没有因为钱去红了眼,我打心眼里高兴,点点脑袋道:“行吧,那咱第一次会议就到这儿吧,各位舒舒服服的冲个澡睡觉,明睡到自然醒,醒来以后就出去浪吧,但有一点昂,静姐店里的生意不能耽搁,温婷酒吧马上开业,闲的没事的全过去帮忙,我过阵子可能得消失几。” 卢波波侧头朝孟胜乐吧唧嘴:“我咋感觉好像给咱俩加大工作量了?” 孟胜乐咬牙切齿的咒骂:“狗日的黑心王老板,明我就让我媳『妇』挠他脸..” 没搭理那对怨『妇』,我冲着姜林努努嘴道:“林哥,咱俩一块泡泡澡去啊...” 章节目录 第434章 碰面丽莎姐 雾气缭绕的浴池里,我和姜林懒散的倚在池壁。 好半晌后,姜林低声道:“你准备消失两是打算主动进看守所吗?” 我心底微微一动,刚刚我这话的时候,其他人几乎全都没注意到。 见我不吱声,姜林笑了笑:“整李少东?” 我拿热『毛』巾抹擦一把脸颊点头道:“嘿嘿,跟你聊,有时候我感觉特别省事。” “口若悬河伪君子,睚眦必报真人。”姜林起身,坐在池边点燃一支烟道:“我其实现在也越来越喜欢跟你聊了。” 我侧头问他:“刚才你想找我借钱的事儿吧?” 姜林很实诚点头道:“嗯,之前我知道你不宽裕,所以不好意思再张嘴了,现在眼瞅你手里攥着那么多银子,我寻思着再斗把地主,嘿嘿..” 我表情严肃的:“那笔钱是大家的,等公司成立那就属于公司的,当然其中也有你的一部分,但只是一部分而已。” 姜林叹了口气苦笑:“我明白,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贪得无厌。”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问:“你在缅甸的那位朋友很缺钱吗?” 姜林隐晦的回答:“他刚到那边,人生地不熟,句夸张点的话,哪怕问个路可能都容易被人宰一笔。” 我伸了个懒腰道:“从县回来之前,叶乐给了我一百个,算是我的私人财产,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我不是做公益事业的,钱存银行都有利息,更别贷给个人,你对吗?” 姜林犹豫几秒钟后:“我现在真的啥也没有,能许诺的就是这条命。” 我歪着脑袋问:“那你朋友呢?他能给我创造什么价值?” 姜林拿『毛』巾轻轻擦拭胳膊上的纹身,低声道:“短时间内他也很难创造什么价值,但我觉得交朋友是件长期投资的事儿,人这玩意儿三穷三富活到老,谁也不知道谁啥时候会起来,啥时候得趴下,我能给你保证的是,如果有一他混好了,你混差了,他指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的实在。”我龇牙一笑道:“明早上给你卡,但钱我是借给你的,到时候我得找你要利息。” 姜林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诶卧槽,真的假的?你打算一次『性』借给我一百万?” 我懒洋洋的趴在搓澡床上,昂着脑袋呻『吟』:“腰酸背痛怪难受的,也不知道这会儿还有没有技师喽。” “多大点『逼』事儿。”姜林笑呵呵的凑了过来。 洗完澡,我和姜林又闲扯了一会儿后,基本上也亮了,平心而论我此时此刻是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但一想到黑哥那张比恐怖片还吓饶脸蛋,揪着耳朵问我是不是又偷懒了,我就禁不住打哆嗦,强忍着痛苦,穿好衣裳,慢悠悠的出去慢跑。 见我换好衣裳,姜林表情认真的:“朗朗,你绝对能立棍,自控能力强的人没一个混的差得。” “一块呗?”我笑盈盈的问。 “得了吧,我可没打算立棍,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自控能力强的老板养着我。”姜林摇摇脑袋,生怕我讹上他,拖鞋都顾不上穿的朝楼上休息大厅狼狈逃离。 强打起精神,锻炼了一个多钟头,我才大汗淋漓的再次返回洗浴中心,一头闷下去,陷入了深度睡眠,也不知道是因为洗浴中心的空调倍儿凉快,还是我实在太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开路了。 我走到前台,朝着收银员问:“我朋友他们啥时候走的?” 收银员很礼貌的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我道:“中午的时候,有一位姓卢的先生让我把这部手机转交给您。” 攥着崭新的iphonex,我鼓捣半没研究明白通讯录在哪,不过心里感动的哗哗的,到底,还得是我波姐最关心我,不像那群没良心的,钱到手,全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刚走出洗浴中心,电话就响了,屏幕显示是卢波波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没等我抒发一下自己心底满满感动的时候,卢波波的声音已经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一人十万,全都给到手了,我寻思你要钱也没啥用,就让影姐先替你保管起来,你用的时候再找她申请吧。” 我吞了口唾沫咒骂:“铁子,是你嘴崴了,还是我耳朵病了,啥特么叫我要钱也没用,咋地我上饭馆吃饭,能免单是咋地?” 卢波波贱嗖嗖的一笑道:“反对无效,对了,替你补办的电话卡,号码没换,我把我知道的联系人都替你存上了,叶乐让你醒了,第一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我低声询问:“他给你打电话时候啥语气?” 卢波波笑盈盈的:“就跟平常没啥差别,应该是跟你koko酒吧的事儿,还有个事儿,你影妈妈发飙了,让我转告你,今晚上如果你还不出现,那她就跟我处对象。” 我笑骂:“滚你大爷的,撬老子墙角是不?” 卢波波嗤之以鼻的嘟囔:“想多了盆友,哥不是那么随便的暮淫』,我的一颗红心全都挂在大含含身上,还有个事儿,今下午我去了趟酒吧,江静雅问了我不下十遍你在哪,我感觉这妞..反正,你自己琢磨吧,贵圈实在太『乱』。” 我想了想后问:“定下来开业日子没?” 卢波波回答:“应该是下周一,不跟你扯了,静姐喊我拢账呢。” 挂断电话后,我寻思半晌先给王影去了个电话,不过她没接,给我发了条“在忙,半时后给你回电话”的短信,感觉她应该没生气,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拨通叶乐的手机号。 要这人呐,千万不能干亏心事,自打坑了叶乐五百万,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都感觉有心理障碍,总害怕他给我揭穿,电话响了好半晌后,叶乐才接起,语气和善的调侃我:“睡醒了啊朗老板?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基本上都得靠缘分。” 我竭力装出平常跟他对话的语调道:“昨累啥『逼』样你又不是没看见,啥事啊?” “丽莎姐约你晚上吃个便饭,地址我待会给你发过去。”叶乐轻咳两声道:“晚上跟人好好唠,她就是『妇』道人家,尽量克制你的态度,别回头再给她吓哭了。” 我梭着嘴巴坏笑:“你俩是不是有点超乎友谊的关系呀,怎么对她的事儿你这么上心呢?” 叶乐不耐烦的解释:“别扯淡,那是我叔叔辈儿们的坐骑,我能跟她有啥,她一个姘头和咱家老爷子关系嘎嘎铁,老爷子从中亲自过话了,管理费她肯定能交,只是往后孙马克那边如果找麻烦,你得帮忙想招,再有就是,她可能和雷电的韩飞也有点啥不纯洁的关系,研究明白了,雷电的管理费你应该也能收上来。” 我也恢复正经道:“行,我肯定注意话方式。” 放下电话不多会儿,叶乐给我发过来一条地址,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直接打了辆出租车朝饭店赶去。 吃饭的地方在市中心的一家韩式料理店,找到包房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提前在房间里等待。 那女人长发齐腰,身着一件『露』腰的白『色』短袖体恤,娥眉丹凤眼,长得有点像老版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国王,但我瞅了半愣是没敢猜她的年纪,看模样她像二十多岁,可是身上那股气质又有点像三十多岁的少『妇』。 见我眼神赤『裸』的打量她,女人温柔的起身,朝我伸出白皙的玉掌打招呼:“王总的年纪比我想象中还要很多,我叫丽莎,是叶的朋友。” “丽莎姐好。”我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 不得不这姐姐的身材简直太好了,凹凸有致的轮廓,蓝『色』紧身牛仔裤更是突显傲人曲线,把她优美『迷』饶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看上去十分的优雅漂亮,无论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显得完美至极。 坐下以后,丽莎姐礼貌的将播推给我道:“吃点什么随便点,韩飞待会就过来。” 她话音还未落下,推开门就被人生硬的推开,一个捧着手机的大光头,极其粗鄙的讲电话:“你们全特么没脑子吗?公司一个月花那么多钱养几头猪都比你们有用...” 章节目录 第435章 我想收拾他 进屋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穿装打扮很利索,中等身材,穿件范思哲的鸡心领白t恤,胳臂上隐约有纹身,胳肢窝里夹着个手包,留着个很清爽的剪发头。 进屋以后,他仍旧捧着手机喋喋不休的咒骂:“『操』,你别这些有用吗?我花钱雇你是干啥的?” 我和丽莎姐同时仰头看向他,他捧着手机朝丽莎姐咧嘴一笑,压低声音道:“等我五分钟哈,我跟公司这几个猪头经理完。” “没事,你忙你的。”丽莎姐莞尔一笑,朝我轻声介绍:“这是雷电慢摇吧的老板韩飞,韩总是个大忙人,开慢摇吧就是个副业,在外地还有别的买卖。” 我应付差事的笑了笑:“看得出来,呵呵..” 我和丽莎正声呢喃的时候,韩飞“咚”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把我面前的水杯都震洒了,他恶狠狠的低吼:“货款方面你不用『操』心,我跟崇市的马克打过招呼,搞不定他会派人过去取,我现在要的是出货速度,能不能理解?” 我皱着眉头扫视他一眼,他则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继续嘚吧嘚的讲电话,丽莎姐赶忙起身抽出几张餐巾纸递给我,我摆摆手,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韩飞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吹着烟雾狂躁的干嚎:“我看个鸡『毛』报表,我就问你们这活能不能干,能干立马给我出方案,不能干,收拾东西滚蛋!” 丽莎姐掩鼻咳嗽两声,有些反感的扫视一眼抽烟的韩飞,朝着我娇声道:“先不用理他,咱们聊聊吧,王总是代表金太阳娱乐公司的对吗?” 我点点脑袋,把事儿一股脑推到程志远身上,浅笑着回应:“嗯,我是给程总干活的。” 丽莎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播上,温柔的:“我刚开店的时候,管理费确实都是交到金太阳这边,但后来出了几回意外,金太阳公司的电话我总打不通,所以就换成给长龙酒吧交钱了,对我们这种生意来,给谁交钱都是交,但我们求的是一份安稳。” 我咽了口唾沫,照着提前想好的辞解释:“之前公司内部出现一点问题,这块确实是我们失职,所以程总一再交代,拖欠的几个月管理费可以不收,也一定让我跟丽莎姐和其他掌柜的面对面道个歉。” 丽莎姐捂嘴巧笑:“嘻嘻,王总这么能言善辩,在金太阳内部的职务不低吧?” “我..我负责内保这块。”我干咳两声,挺无耻的给自己包装了个身份。 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韩飞放下手机,冷不丁『插』话:“内保经理不是叫高苍宇吗?什么时候换成你的?” 我吸了吸鼻子,客气的抻出手道:“我俩共同负责,韩总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晴朗的朗。” 韩飞斜视我递过去的手,不但没跟我握,反而若无其事拿起几张餐巾纸擦了擦面前的桌面,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兄弟,今年有二十没?” 我尴尬的将手放下,表情平静的反问:“这事儿跟我年龄没啥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韩飞朝着我脸吹了口烟雾讥讽道:“金太阳如果喊你这样的孩儿负责我们酒吧的安全,我肯定是信不过的,今也就是丽莎约我,不然我肯定不带跟你见面,至于管理费的问题,你让程志远亲自给我打电话吧。” 丽莎姐轻皱柳叶眉念叨:“韩飞,你别这么话..” “这顿饭算我请的,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咱们下回再聊吧。”韩飞摆弄两下手机,朝着丽莎姐咧嘴笑道:“马克在汉庭酒楼组了个饭局,刚给我打的电话,一块过去看看?” 丽莎姐轻咬嘴唇没作声,我昂起脑袋看向韩飞问:“韩总,也就是管理费的事儿没的商量呗?” 韩飞烦躁的拍了下桌子指着我鼻子出声:“弟弟你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听力有问题?我刚才不是了嘛,这事让程志远找我谈吧,我韩飞虽然算不上啥名人,但好歹也要脸,他要收我钱,还不亲自『露』面,整你这么个孩儿过来寒碜谁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沉默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行,那我给程总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亲自跟你谈。” “对呗,你要早这么明事理,我也不至于浪费这么一大堆唾沫。”韩飞耸了耸肩膀,看了眼手机时间冷笑:“你速度快点,待会我还得跟马克吃个饭。” 罢话,他看向丽莎姐轻笑:“不是我你,跟这么个屁孩你有啥可聊的,就他那两套,都是马克手底下的人玩剩下的,金太阳现在就是个空壳子,真行的话,也不至于弄个孩儿出来找咱们聊。” “呵呵,韩总的对,您稍等,我出去打电话哈。”我沉笑着起身,攥着手机走出房间。 关上推拉门以后,屋里瞬间传来韩飞的大放厥词:“金太阳算个屁,整个公司现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你看看马克现在光养弟养了多少,不用听他们恐吓,回头我就让马克安排人收拾这子。” 丽莎姐声音不大不的:“韩飞,我跟你不一样,你开酒吧是副业,我指着店子养家糊口,我不想介入谁跟谁的矛盾中,今晚上喊你过来,是希望你能给我点面子,把这事儿平下来,这孩儿和市里的老叶有关系,你懂什么意思吗?” 韩飞不屑一鼓吧唧嘴:“老叶不就是个秘书嘛,就算他调令下来,也和谢谦差一截,他能怎么滴?况且我给谁交钱是我自由,凭啥要看他脸『色』。” 丽莎姐话语清晰的:“就这么点事老叶亲自跟我通的电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形式?老叶要捧他,你再想想看,谢谦会因为你的事情跟谁亲自通电话吗?这是一种重视,你『摸』着自己胸口问自己,一旦老叶要整咱们,谢谦会因为你我这种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跟他翻脸不?” 听到这儿,我扬起嘴角笑了,直接拨通高苍宇的手机号码。 “什么事?”高苍宇语调一如既往的简练。 我低声道:“我约了韩飞和丽莎姐,韩飞不给我面子,人家认你。” 高苍宇沉默一下后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我咬着嘴皮:“我瞅这个韩飞格外膈应人,想削他,削完以后又怕给公司惹麻烦,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韩飞都因为民事纠纷进看守所蹲两。” 高苍宇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的,你为公司办事,有问题程总会处理。” 我费力的解释:“你没理解我意思,我是我想进看守所,能不能让程总想辙给我俩办到一间监号里,外面收拾不明白他,我从里面给丫再好好上几堂政治课。” “你想进去收拾他?”高苍宇微微一愣,盘算几秒钟后开口:“好,待会我请示一下程总。” “那先这样吧,我摇人!”放下手机,我思索好半晌后,给诱哥、大鹏和孟胜乐分别去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我搓了搓脸颊,又满面春风的走进包间里,朝着韩飞和丽莎姐歉意的缩了缩脖颈道:“韩总、丽莎姐,还得麻烦二位稍等一下哈,我们程总马上过来。” 韩飞不耐烦的棱着眼珠子絮叨:“快点吧,我一时间挺紧凑的,不能因为你们这点破事总耽搁。” “韩总稍安勿躁哈。”我做出一副虚心的模样问:“韩总除了酒吧以外,还有别的业务吗...” 章节目录 第436章 社会的毒打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437章 我没脸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38章 剑走偏锋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39章 有苦难言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40章 镀金生涯的开始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41章 欢迎仪式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一天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43章 笑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44章 各个都是人才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45章 大跌眼镜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446章 猴子偷桃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47章 禁闭室 【为梅子的玉佩捧场加更】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48章 长谈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49章 辞旧迎新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50章 释放 从楼梯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魁梧身影正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杨晨。 估计是来的太着急,杨晨连衣服都没换,仍旧穿着他平常出摊时候那身行头,跨栏背心、绿军裤,脚上趿拉着一对人字拖,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浑身孜然味道。 见我怔怔发呆,杨晨不耐烦的瞪眼问:你瞅我干啥,我问你老爷子咋回事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刚刚催我交钱的医生再次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拧着眉『毛』喊:“伤者家属!怎么回事?咋还没把费用交上呐?” “得交多少钱?”杨晨昂头问了一句。 医生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伤者右腿多处骨裂,需要从别家医院借器材,你们不交钱,器材借不过来,出了事故别埋怨院方,再有就是输血的费用也必须马上缴清,不然血库不给提供血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 我焦急的问:“您刚才不是交一万就可以吗?” 医生理直气壮的,刚才你也没告诉我,伤者腿、后背都有伤口啊。 杨晨提溜着黑『色』塑料袋“哗啦哗啦”的作响,短暂沉思一下后:“先交一万五可以不?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明一早,我们肯定想办法把钱补上。” 医生一口回绝:如果每个病人家属都跟你们似的,我们还怎么进行?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跟亲戚朋友借借,耽搁了最佳治疗期,你们后悔都没用。 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抿嘴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我保证明一早把钱送过来。” 医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不行,这是规定!要么交钱,要么你们转院吧。” 就在我急的差点给医生跪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仿若一般的声音:“刘大夫,他们是我朋友,我替做个担保,明肯定能把钱补清。” 站在我旁边的“朝椒”娇声朝医生了一句。 “这样啊...”医生寒冰似的脸颊微微变幻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那就先交一万五吧,但明中午之前必须把钱补清,不然我也难办。” 她满脸浅笑的:“谢谢刘哥。” 医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杨晨同样满脸愕然,侧头观察朝椒几秒钟后,拍了拍我后背,我先去交钱,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罢话,杨晨拎着塑料袋跑离去。 老实话,我此刻真的是既意外还感动。 意外的是在我濒临绝境,没有一个朋友肯伸出援手的时候,向来看钞票比命重的杨晨居然会赶过来。 感动的是昨晚上我还信誓旦旦要她好看的朝椒竟会在这种时候替我担保,要知道我们素味平生,甚至几分钟前还视对方为仇人。 等杨晨离去,我抽动两下鼻子朝着朝椒诚恳的,谢谢你.. 朝椒直接把口罩捂到脸上,冷冰冰的:“不用,医者父母心,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还有,我只是可怜伤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如果你是男饶话,记得明一定把钱补上。” 不等我再多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江静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笑起来像使一样美丽的女孩。 半个多时后,我和钱龙、杨晨肩并肩的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钱龙干咳两声开口:郎哥你别嫌我话难听,你爸这次玩的确实过分,赌闹,无伤大雅,可咱家什么身板自己不清楚嘛,敢跟人把房子都赌出去,我刚才回去找手指头,侯瘸子的人就从你家门口蹲点,人家手里有你爸签名按手印的借条,警察去了也不好使。 杨晨一脚踩在钱龙鞋面上,挤眉弄眼的示意:闭嘴行不?如果提前知道后果,傻子才会去赌。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杨晨:“晨子,最晚一个月,我肯定还上你垫的医『药』费。” 杨晨的家庭条件我很清楚,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也需要养,不然他不会初二没念完就跑出来打工,这也造成了他对钱格外看重的『性』格。 杨晨笑了笑,不带任何虚伪的点点脑袋。 朋友分远近,不是每一句谢谢你,都能换来不客气,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混的如何,杨晨和钱龙都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闲聊几句后,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我惆怅的琢磨着应该到哪去整点钱。 刚才我到收费处问了一嘴,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了,还不算住院费,老头的伤最少得住半个月,不算输『液』费、营养费,单是床位一最少得一百五,况且我还答应过江静雅,明中午之前肯定会把差的费用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嘀咕几句后,然后看向我们道:“我下楼一趟,你们要吃点啥不?” 我和杨晨统一摆摆手。 等钱龙走后,杨晨深舒一口气,这傻子绝对把车给卖了。 “什么?”我瞬间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口。 我看到钱龙和两个青年站在医院门口,旁边就停着他那辆破普桑,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钱龙急赤白脸的比划着双手在跟那俩青年争辩。 没多会儿,两个青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而钱龙则杵在原地呆呆的楞了很久,直至普桑车完全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那台破车不止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生存的活计。 两三分钟后,钱龙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先是丢给我和杨晨一人一瓶矿泉水。 然后他笑呵呵的:“刚刚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借给我八千,算上我以前攒的那点零碎,手术费暂时解决了,回头再管我哥借点,当老爷子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不用愁了。” “你朋友真土豪。”杨晨撇撇嘴轻笑。 钱龙昂着脑袋撩起胳膊,『露』出手臂上五块钱买的劣质纹身贴,憨笑:“那必须的,社会人儿多大脚,你不知道呐,是吧朗哥。” 着话,钱龙一把搂住我肩膀,只字未提自己刚刚把车卖掉的事情。 杨晨斜眼:那能不能再管你哥们借十万,老爷子还欠人家侯瘸子十万呢。 钱龙顿时被噎住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后: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老爷子欠的赌账咱不还,也特么还不起,他侯瘸子乐意要咱家的破房子就给他呗,大不了你和你爸搬出来租房住。 杨晨捏了捏鼻头声音不大的,知道为啥侯瘸子想要郎朗家的破房子不? 钱龙傻乎乎的问:为啥?难不成他家地底下埋着宝藏呢? 杨晨没好气的撇嘴骂:宝个鸡八,我听咱们那片快拆了,前段时间王村那帮拆迁户哪家不是赔了几十万再分两套房。 “真的假的?”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杨晨没搭理钱龙,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出摊去了,我个饶建议是打死不给郝瘸子腾房,万一真拆,你哭瞎都没用,郎朗咱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腾飞。 罢话,他把来时拿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慢慢走远。 见我低头发呆,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问:“朗哥,你咋想的?” 我攥着拳头声音干哑的,我待会想回趟汽修厂。 钱龙稍稍楞了几秒钟,随即点头道:“成,我陪你一块去...” 章节目录 第451章 排面 傍晚四点多我爸被推出手术室,换到了骨科,巧的是江静雅竟然就在骨科当护士,不过她没多理睬我。 我找借口跟她话,她也是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帮我爸铺好床铺以后,她就扭着屁股走了,临走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记得明中午把医院费补齐。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谢谢。 钱龙故意吧唧嘴巴,贱嗖嗖的嘟囔:这妞不错,就是脾气爆,想追她,你得从某宝上买条不锈钢裤衩,不然容易早夭,年龄貌似也比咱大点,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 “闭嘴行不?我是真心感激人家。”我烦躁的捅咕了他胳膊一下。 钱龙贼兮兮的:最好的感激莫过于以身相许,嘿嘿.. 没理会好似精神病的他,我静静的注视躺在病床上的我爸。 可能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从手术室出来他一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瞅着浑身裹满纱布、胡子拉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的酸楚。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痞子,的时候警察三两头来我家,等我长大一点他不怎么闯祸了,可我妈却跑了。 四十多岁的人从来不务正业,因为左脚稍微有点跛,也干不了啥力气活,白在街边给人修鞋配钥匙,晚上得空就钻到麻将馆去打牌。 喝点『逼』酒就拍着桌子给人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么的风光无限,谁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混的这么惨,他马上就急眼。 可他毕竟是我爸,血浓于水的亲爹,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管过我,可也没让我吃过苦,如果不是我自己淘气不读书,我知道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指定供我念大学。 如今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啥也不干,自己都觉得活的不如畜生。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钱龙:“皇上,要不你别跟我去了,就在医院照看我爸。” 钱龙歪着膀子撇嘴:你快拉倒吧!你让我陪咱爹喝酒划拳行,伺候饶活我真干不来,况且你那点战斗力也不够看,走吧,咱们速度快点,顶多半个时的事儿。 这子平常看起来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实际上一点不傻,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估计早猜的八九不离十。 实在拗不过话痨似的他,只能带着他一块出发。 走出住院部钱龙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裤兜:等我去开车。 楞了几秒钟后,他尴尬的咧嘴讪笑:“忘了,我哥们有事借我车开几。”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几秒钟后,一把搂住他肩膀信誓旦旦的:“皇上,我保证!一年之内肯定送你台大宝马开。” 钱龙楞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摆手笑道:“『操』,快别跟我扯马篮子了,你的保证我向来都是当下酒菜听,咱兄弟之间不那个,走吧,打个车去。” 往汽修厂去的路上,我闲聊似的问钱龙,为啥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呗。”钱龙没正经的吧唧嘴,停顿一下后声音很的:“你拿我当亲人看,记得学时候咱班去娘娘山春游,我哥忙着出车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是你把自己的饭菜给我吃,念初二的时候,你看我球鞋破了,从家里偷钱给我买鞋穿,回头让你爸一顿胖揍。” 我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呗,老王可把我打惨了,那一个礼拜我都特么是拖着腿走路,哈哈..” 提起来时候,钱龙立马像是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的:你还记得那次不?你上课给咱班的赵莉写情书,让班主任抓到,直接把你爸喊学校,你爸从教室前门一路踹到你后门,来来回回至少五次。 “放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呢?” “别跟我犟昂,我眼睛不比你好使..” 我俩随意扯着淡,没多会儿就来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厂门口,钱龙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结完车费后。 我俩径直往厂子里走,临进门的时候,我表情认真的看向钱龙:皇上,待会肯定得闯祸,你现在扭头走,我一点不怪你。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着口袋,先我一步迈腿走了进去。 我们平常都是六点半下班,所以来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维修工正在干活,见我俩突兀的走进来,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徒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我朝着一个叫卢波波的学徒工问:“波波,刘缺德在没?” 卢波波朝着不远处的充当办公楼的二层楼努努嘴:“在呢,搁财务室给她那个破鞋正唠『骚』嗑呢。” “谢啦。”我拍了拍他肩膀,冲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径直往楼方向走去。 走到财务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门,钱龙直接抬腿“咣”的一脚把木门给踹开,耷拉着脑袋闯了进去。 屋里刘缺德正搂着我们厂子的财务坐在办公桌后面上下其手,眼瞅着狗日的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财务的短裙里。 被破门而入的我们突然打断,刘缺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而那个财务则涨红着脸赶忙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后,刘缺德松了口大气,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黑着脸问:“郎朗,你们这是干什么?” 钱龙一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瞪着眼珠子厉喝:“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我挡在钱龙身前,表情平静的看向刘缺德问:“刘叔,我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刘缺德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龇着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钱,你想提前预支工资呐?按理我跟你爸的关系应该亲自去医院看他一趟,可今咱们厂有大活,实在没走开,娟啊,你给郎朗拿两千块钱。” 财务点点脑袋,从抽屉里数出来两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我没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完事又拿起刘缺德放在桌上的中华烟,点燃一支,继续表情平淡的继续注视刘缺德。 看我拿了钱没有要走的意思,刘缺德的肥脸闪过一抹疑『惑』,讪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郎朗?” “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我笑嘻嘻的问他。 刘缺德支吾两声,尬笑着拨拉两下分头,我听人的。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打火机浅笑道:“工资的事儿咱们两清了,再谈谈你和侯瘸子合伙坑我爸的事儿吧?” 刘缺德的腰杆瞬间挺直,提高嗓门喊:“什么道?我什么时候坑你爸了!王朗你这是欺负你刘叔脾气好呗?你要是打算敲诈你刘叔,咱们就报警吧。” “草泥马,喊你爹老篮子!”钱龙一步蹿起,两手抱起烟灰缸照着刘缺德的脑门就砸了上去,刘缺德“嗷”的惨嚎一声,捂着脑门就蹲在霖上,气急败坏的朝着蜷缩在墙角的财务喊:“娟,报警!赶紧报警!” “来,你报一个试试!”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脑袋上,从兜里掏出刚刚在楼下顺走的改锥,指向财务狞笑:“我这个人就俩『毛』病,第一从不打女人,第二经常分不清男女。” 财务吓得脸『色』发白,轻咬嘴唇没敢动弹。 我蹲在刘缺德的跟前,一把薅住他头发,声音冷漠的:“刘叔,你做人真的太缺德,哪次你有事,我爸不是第一个跑出来给你帮忙的,他欠你钱是事实,可他也属实拿你当哥们看,你联合别人这么坑他有点太不仗义了吧?” 刘缺德猛地推开我,撅着肥胖的身躯想要往门口跑,钱龙一改锥扎在他的胳膊上,刘缺德不管不鼓仍旧闷头往外逃,钱龙骂了句你娘,随即两手死命搂住他的双腿,我快速爬起来,跟钱龙一块费劲巴巴的把他扳倒,钱龙抓着改锥戳在刘缺德的胖脸上吓唬:“再特么动一下,老子把你嘴扎透气!” 刘缺德呼哧带喘的趴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面颊往下缓缓滴落,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喊叫:“狗崽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肯定报警判死你...” 章节目录 第452章 红人 从楼梯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魁梧身影正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杨晨。 估计是来的太着急,杨晨连衣服都没换,仍旧穿着他平常出摊时候那身行头,跨栏背心、绿军裤,脚上趿拉着一对人字拖,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浑身孜然味道。 见我怔怔发呆,杨晨不耐烦的瞪眼问:你瞅我干啥,我问你老爷子咋回事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刚刚催我交钱的医生再次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拧着眉『毛』喊:“伤者家属!怎么回事?咋还没把费用交上呐?” “得交多少钱?”杨晨昂头问了一句。 医生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伤者右腿多处骨裂,需要从别家医院借器材,你们不交钱,器材借不过来,出了事故别埋怨院方,再有就是输血的费用也必须马上缴清,不然血库不给提供血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 我焦急的问:“您刚才不是交一万就可以吗?” 医生理直气壮的,刚才你也没告诉我,伤者腿、后背都有伤口啊。 杨晨提溜着黑『色』塑料袋“哗啦哗啦”的作响,短暂沉思一下后:“先交一万五可以不?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明一早,我们肯定想办法把钱补上。” 医生一口回绝:如果每个病人家属都跟你们似的,我们还怎么进行?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跟亲戚朋友借借,耽搁了最佳治疗期,你们后悔都没用。 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抿嘴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我保证明一早把钱送过来。” 医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不行,这是规定!要么交钱,要么你们转院吧。” 就在我急的差点给医生跪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仿若一般的声音:“刘大夫,他们是我朋友,我替做个担保,明肯定能把钱补清。” 站在我旁边的“朝椒”娇声朝医生了一句。 “这样啊...”医生寒冰似的脸颊微微变幻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那就先交一万五吧,但明中午之前必须把钱补清,不然我也难办。” 她满脸浅笑的:“谢谢刘哥。” 医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杨晨同样满脸愕然,侧头观察朝椒几秒钟后,拍了拍我后背,我先去交钱,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罢话,杨晨拎着塑料袋跑离去。 老实话,我此刻真的是既意外还感动。 意外的是在我濒临绝境,没有一个朋友肯伸出援手的时候,向来看钞票比命重的杨晨居然会赶过来。 感动的是昨晚上我还信誓旦旦要她好看的朝椒竟会在这种时候替我担保,要知道我们素味平生,甚至几分钟前还视对方为仇人。 等杨晨离去,我抽动两下鼻子朝着朝椒诚恳的,谢谢你.. 朝椒直接把口罩捂到脸上,冷冰冰的:“不用,医者父母心,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还有,我只是可怜伤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如果你是男饶话,记得明一定把钱补上。” 不等我再多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江静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笑起来像使一样美丽的女孩。 半个多时后,我和钱龙、杨晨肩并肩的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钱龙干咳两声开口:郎哥你别嫌我话难听,你爸这次玩的确实过分,赌闹,无伤大雅,可咱家什么身板自己不清楚嘛,敢跟人把房子都赌出去,我刚才回去找手指头,侯瘸子的人就从你家门口蹲点,人家手里有你爸签名按手印的借条,警察去了也不好使。 杨晨一脚踩在钱龙鞋面上,挤眉弄眼的示意:闭嘴行不?如果提前知道后果,傻子才会去赌。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杨晨:“晨子,最晚一个月,我肯定还上你垫的医『药』费。” 杨晨的家庭条件我很清楚,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也需要养,不然他不会初二没念完就跑出来打工,这也造成了他对钱格外看重的『性』格。 杨晨笑了笑,不带任何虚伪的点点脑袋。 朋友分远近,不是每一句谢谢你,都能换来不客气,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混的如何,杨晨和钱龙都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闲聊几句后,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我惆怅的琢磨着应该到哪去整点钱。 刚才我到收费处问了一嘴,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了,还不算住院费,老头的伤最少得住半个月,不算输『液』费、营养费,单是床位一最少得一百五,况且我还答应过江静雅,明中午之前肯定会把差的费用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嘀咕几句后,然后看向我们道:“我下楼一趟,你们要吃点啥不?” 我和杨晨统一摆摆手。 等钱龙走后,杨晨深舒一口气,这傻子绝对把车给卖了。 “什么?”我瞬间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口。 我看到钱龙和两个青年站在医院门口,旁边就停着他那辆破普桑,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钱龙急赤白脸的比划着双手在跟那俩青年争辩。 没多会儿,两个青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而钱龙则杵在原地呆呆的楞了很久,直至普桑车完全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那台破车不止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生存的活计。 两三分钟后,钱龙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先是丢给我和杨晨一人一瓶矿泉水。 然后他笑呵呵的:“刚刚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借给我八千,算上我以前攒的那点零碎,手术费暂时解决了,回头再管我哥借点,当老爷子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不用愁了。” “你朋友真土豪。”杨晨撇撇嘴轻笑。 钱龙昂着脑袋撩起胳膊,『露』出手臂上五块钱买的劣质纹身贴,憨笑:“那必须的,社会人儿多大脚,你不知道呐,是吧朗哥。” 着话,钱龙一把搂住我肩膀,只字未提自己刚刚把车卖掉的事情。 杨晨斜眼:那能不能再管你哥们借十万,老爷子还欠人家侯瘸子十万呢。 钱龙顿时被噎住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后: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老爷子欠的赌账咱不还,也特么还不起,他侯瘸子乐意要咱家的破房子就给他呗,大不了你和你爸搬出来租房住。 杨晨捏了捏鼻头声音不大的,知道为啥侯瘸子想要郎朗家的破房子不? 钱龙傻乎乎的问:为啥?难不成他家地底下埋着宝藏呢? 杨晨没好气的撇嘴骂:宝个鸡八,我听咱们那片快拆了,前段时间王村那帮拆迁户哪家不是赔了几十万再分两套房。 “真的假的?”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杨晨没搭理钱龙,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出摊去了,我个饶建议是打死不给郝瘸子腾房,万一真拆,你哭瞎都没用,郎朗咱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腾飞。 罢话,他把来时拿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慢慢走远。 见我低头发呆,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问:“朗哥,你咋想的?” 我攥着拳头声音干哑的,我待会想回趟汽修厂。 钱龙稍稍楞了几秒钟,随即点头道:“成,我陪你一块去...” 章节目录 第453章 先有兄弟后有生意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54章 我们一起学猫叫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455章 优秀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456章 美好的一天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57章 姜林的哥们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45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59章 今晚出发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60章 砸门,屋里有人!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461章 爷们!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62章 义务。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463章 糟心事一大堆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64章 内部会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65章 有人偷偷说我帅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66章 争端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67章 相爱相杀的小两口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468章 活着才配谈尊严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469章 瞒天过海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70章 屁事要大命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471章 朋友和“朋友”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72章 钓鱼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73章 我需要走捷径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74章 为了显年轻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475章 我服了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76章 菜鸡就是菜鸡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477章 有点意思。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478章 紧锣密鼓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479章 从天而降的大脚 十多分钟后,我出现在市区一家桨欧曼”的夜总会门前。 崇市的夜店大体分两类,年轻点的红男绿女喜欢到酒吧街各个场子找刺激,消费虽然略高,但胜在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岁数稍微大点则偏爱夜总会,花销绝对是实打实的令人咂舌,但吃喝玩乐几乎一应俱全,“欧曼”就属于这类场所当中的佼佼者。 之前总听孟胜乐“欧曼”多么多么奢华,我一直没太当成一回事,当我站在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自己对这座城市的奢华了解的还是太少。 别的不,单是夜总会门前停着的几台百万级的“豪车”,我就感觉心脏有点hold不住,一直感觉崇市没啥有钱人,这么一瞅才发现自己过去只是很少初入有钱人娱乐的场所罢了。 我正扬脖张望的时候,聂浩然笑嘻嘻的从店里跑出来,朝着我摆摆手打招呼:“朗哥,这边!” 我走过去,轻轻怼了他一拳头调侃:“哈哈,没少喝吧,眼珠子都直楞了。” “快别提了,我大哥跟几个老板聊,可把我郁闷死了,话又『插』不进去,走还不敢走,除了喝酒都不知道该干点啥。”聂浩然熟络的勾住我肩膀道:“对了,孙大志那笔分红到账了,当时你在看守所,他直接给我了,这两我给你转过去哈。” “孙大志?”我微微有些『迷』『惑』。 “就忽悠老头老太太卖保健品那个,『操』,你不会忘了吧。”聂浩然龇牙坏笑:“你要是忘了,那我可收回刚才的话喽。” 我这次想起来,那档子事,笑呵呵的:“我名盲,不太记名字,这把赚了多少?” 聂浩然摇摇头:“他赚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给咱转了六十多个。” 按照我之前的预算顶多也就三四十个,我惊诧的张大嘴巴:“那么多?” “可不呗,孙大志还算讲究,走前带着我们这帮哥们好好挥霍了一把,什么酩悦、人头马当白开水似的喝了好几箱。”聂浩然笑着点头道:“不过他干的买卖属实挺损篮子,我听这几被坑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全到『政府』门口静坐,哭嚎。” 我吐了口浊气:“这事儿又不是『政府』支持的,静坐有啥用,应该组团到消费者协会,或者国家认证的维权部门去举报。” 聂浩然抹了把脸摆手道:“谁不是呢,算了,不谈人家的问题了,你咋回事呀?我听我大哥,你跟叶乐吵吵起来了?整的叶、老叶现在都不想管你。” “他们管不管我,我不也长这么大嘛,又没吃他叶家一口白面大米。”我吐了口唾沫,叹气:“走走走,喝酒去,本身就挺特么郁闷,跟你唠完以后更郁闷。” “怪我,怪我..”聂浩然笑哈哈的拽着我往夜总会走去。 一间挺大的包房内,驼子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正谈笑风生的边聊边喝酒,旁边还坐了几个身段不错的“网红脸”陪嗨妹,还有聂浩然的几个贴身跟班伙,见到我俩进门,驼子爽朗的笑着起身打趣我:“哎哟,新晋社会大哥来喽。” 我撇撇嘴顺势开玩笑:“你要再调侃我,我可走了啊。” “哈哈,老何、老程,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兄弟王朗,老齐的侄子。”驼子朝着旁边俩中年人指向我介绍:“最近伙子从室内玩的风生水起,你们应该听过吧。” “有耳闻。” “兄弟岁数还不大吧。” 两人脸上挂着公式似的笑容,客套的起身跟我握手。 罢话,驼子又冲我介绍那俩脑袋稍微谢顶的中年:“朗朗,这位是何行长,这位是程行长,咱们崇市建孝农行主管信贷的大牛,跟他俩打好关系,往后急用钱的话,嘿嘿嘿..你懂得。” 我表情浮夸的跑过去跟二人握手:“诶妈呀,那我啥待会要跟两位财神爷不醉不休。” 一个饶档次高低,主要取决于他的交际圈,有道是“鱼找鱼虾找虾,骑着乌龟找王八”,亿万富翁的朋友手里最差也得衬个上千万,副省长的通讯簿怎么也得副市级,不存在谁看不起谁,主要还是接触面的事儿,交质量朋友,走安康大道。 看看驼子一块喝酒打屁的哥们,我顿时感觉自己要走的路真的还很长很长。 “坐吧坐吧,咱们今只喝酒不谈心。”驼子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道:“今晚上就一个宗旨,喝好玩好,谁不尽兴那就是看不起我。” 聂浩然很有眼力劲的举杯拍马屁:“大哥威武。” 驼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吧唧嘴:“多少次了,往后在外面喊我驼总,和谐社会哪来的什么大哥二哥?大哥全搁号里劳动改造呢。” “哈哈,驼子得对。”两个中年应承的也捧起酒杯。 一通『插』诨打科的寒暄过后,我们一帮老少也算正式开喝,边喝我边瞅着旁边的驼子琢磨应该怎么制造个豁口。 坐在我旁边是个二十出头,长相清纯的妹纸,见我总是低头发愣,她轻柔的环出我胳膊娇『吟』:“帅哥,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微微一顿,端起杯子跟妹纸干了一个:“凑合着活呗,谁能咧嘴傻笑,来陪我喝一个。” 连陪唱姐都能看出来我有心事,明我伪装属实有点不到位,喝完酒以后,我搓了搓脸上僵硬的肌肉,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跟聂浩然还有几个姑娘猜起了拳。 时间飞速流逝,不知不觉中一屋人都喝的有些面红耳赤。 我瞄了眼旁边跟两个“行长”笑侃的驼子,抽了个空当,一屁股坐到驼子旁边,随即没大没的一胳膊搭在驼子肩膀上出声:“驼哥,你良心,我对你咋样?你想接段磊的盘,弟弟是不是没日没夜的帮你忙活。” 驼子被我这个举动整的稍微有点懵圈,皱着眉头摆开我的胳膊,笑呵呵的:“朗朗,你这酒量不行呐,要不我让服务员去楼上给你开个房,你睡会儿去。” 我满嘴喷着酒气,再次把手臂搭在驼子肩头嘟囔:“开鸡『毛』房,你弟弟现在都愁成啥样了,哪有心思睡觉,驼哥咱做让有良心,你和叶乐不能因为都达到各自诉求了,转手就把我当成用过的卫生纸丢掉吧,你我这两遇上坎了,你俩谁都不敢给我打个电话..” 听到我的话,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全都盯盯的注视着我。 聂浩然赶忙走过来,伸手拉拽我:“朗朗,你喝多了,走走走,跟我睡觉去。” “这点『逼』酒叫事儿不?”我一把甩开聂浩然的手臂,伸手拨拉两下驼哥的脑袋,二愣子似的傻笑:“哥,你这脑袋上有几根白头发,我帮你薅了哈。” “你他妈咋回事?”驼子“腾”一下蹿起来,恼怒的搡了我一下呵斥:“喝两口马『尿』就要变身呐!” 我昂着脑袋臭骂:“我变个鸡八身,驼子,我告诉你,就特么属你最不仗义,有好处的时候,你们喊我朗弟,出事了全拿我当『尿』壶,事情不是这么办的。” “浩然,给他送回去。”驼子皱眉厉喝,看似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随即他又指向我骂咧:“你要特么是这种酒品,往后咱就别往一块坐了。”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梗着脖颈抬手就推在驼子的胸口。 聂浩然一激灵蹿了起来,揪住我衣领就往旁边拽:“草泥马,你要干啥,王朗咱是哥们不假,你要对我大哥没点尊重,我肯定跟你翻脸。” “滚尼大爷的。”我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聂浩然脑袋上砸,不过手滑了一下,酒瓶跌在地上“啪”一下摔的稀碎,聂浩然也一下火了,一脚踹在我肚子上,给我踢躺下,胳膊一挥,冲着屋里另外几个伙咒骂:“揍他!” 刹那间,七八只大脚从而降,纷纷踹在我脑袋上、身上。 打了我差不多三四分钟左右,我脑子让踢得“嗡嗡”的,驼子摆摆手喝停,气的声音哆嗦的:“给他送医院去,待会我给老齐打电话,这鸡八孩子最近真是有点飘了。” “驼子,我草泥马,你给我等着!”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掏出手机拨通孟胜乐的电话,气急败坏的嚎叫:“喊上所有兄弟来欧曼,我他妈被驼子打了..” “别他妈没完啊你。”聂浩然指着我骂剑 “行了,跟他废那些话干啥,赶紧送医院去。”驼子烦躁的催促一句,带着两个中年快步走出包房。 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全程又哭又骂,俨然化身成一个喝大聊酒懵子,等聂浩然给我送到门诊,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两饶时候,我趴在床上,猛地仰起头,朝聂浩然出声:“浩然,替我给驼哥赔句不是,今晚上我真心需要点幌子,等我事儿办完以后,亲自上家里给他磕头。” “嗯?”聂浩然好奇的打量我两眼,随即摇摇脑袋撇嘴;“我特么都分不清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懵了,等你明酒醒了咱再吧...” 章节目录 第480章 出发,石市! 聂浩然走后,值班医生替我检查了下身体,随即帮我包扎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输上『液』,又轻声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后,就准备出门。 我朝着医生道:“大夫,能不能给我脸全拿纱布缠起来,看着越严重越好,我想上法院告对方。” 边话我边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不动声『色』的塞进他白大褂的侧兜里,讨好的抱拳:“帮帮忙,不管是警察还是对方问起来,您不用为我话,只需要回答的含含糊糊就可以,等事儿成以后,我肯定还有感谢。” “你看你这是干啥。”大夫平常应该没少碰上这样的事儿,嘴上很拒绝,身体极诚恳的又取出一卷纱布,开始帮我缠绕脸颊,最后只留下两只眼睛。 处理好一切后,大夫走出了病房。 我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缓慢流畅。全身像针扎似的疼痛,可我的内心却像是被激活一般飞速运转,沉默几秒钟后我拨通刘祥飞的号码:“到三医院后门等我,咱们今晚就出发。” 我刚打完电话,孟胜乐、苏伟康、王嘉顺、大涛、阿义就呼哧带喘的闯进病房,看到我脑袋被裹得像个菠萝似的,孟胜乐当场就炸了,咬牙咒骂:“驼子揍的你?” 我朝他摆摆手低声道:“别呼喊,涛去帮我换个单人病房,阿义你喊个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兄弟过来,来的路上找家诊所,给兄弟脑袋和脸上都裹上纱布,反正怎么看不清脸,就怎么干,来医院的时候不要走正门,再帮我拿件衣裳和一顶帽子。” “麻痹的,我就问你是不是驼子干的?”孟胜乐明显没反应过来我啥意思,歪着膀子骂叫:“大涛回去取枪,咱几个一块去趟肉联厂,卧槽他爸爸得,真拿咱当软柿子捏了。” 我费劲的爬起来,搡了他一下出声:“你能听明白我话不?别特么喊,取枪干啥,你准备打抗战呐,不要一吵吵把火的,稳当点,听清楚没,稳当点!” 孟胜乐红着眼圈,气的跺了跺脚低喃:“你都被人打这『逼』样了,我还稳当个鸡八,回头皇上和波波出来不得埋怨我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关心我,我缓和一下语气,拍了拍他胳膊笑着:“这点罪不是事儿,完全为了情景需要,我啥事没有哈。”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换了一间单人病房,我示意哥几个把门窗全都关上,然后拽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压低声音道:“我待会要出趟门。” 没等他们吱声,我看向阿义带过来那个脑袋上裹满纱布的兄弟道:“哥们你替我从病床上躺几,行不?不管谁跟你话,你恩恩呀呀的应付差事就校” 伙很实诚的点点脑袋:“没问题朗哥。” “谁也别问我去哪,问了我也不会,我跟你们简单交代几件事。”我吐了口浊气,迅速解开来脸上的纱布道:“待会乐子和伟康去找驼子,能吵吵就别动手,但千万不能拎刀拎枪,多带点人去,场面可以弄的很轰动,但不能真违法,懂吗?” “嗯。”两茹点脑袋。 我『摸』了『摸』肿的老高的脸蛋继续:“大涛和涛,你俩帮我找个女人,晚点我会把那女饶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们,记住昂,一定不能硬来,用钱砸躺下她,十万不行就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就四十万,总之只要让那女人跟你俩任何一个睡觉就可以,你俩一个负责睡,另外一个负责偷『摸』拍照录像,具体方式,自己研究。” “知道了哥。”哥俩一齐点点脑袋。 我又看向阿义嘱咐:“阿义,你就盯着慢摇吧,谁闹事也不用管,有关部门去查就让他们查,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统计,这几慢摇吧和静姐那,咱们损失了多少钱,一笔一笔都给我记清楚。” “好!”阿义沉闷的点点脑袋。 我低头盘算几分钟后,冲着孟胜乐道:“对了,明你让江静雅和婷婷来医院伺候我。” “伺候你?”孟胜乐『迷』『惑』的眨巴眼。 我指了指阿义那个兄弟轻笑道:“对,伺候我,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你们有啥事就跟他,当然该的,不该别瞎唠,嘉顺这几就从医院保护我,待会再把大鹏也喊过来,表演必须要到位。” 苏伟康最先反应过来,歪着声:“朗舅,你这是要金蝉脱壳呐。”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嘿嘿,自打不跟你舅玩以后,你智商明显有提高,加油!” “你干啥去?”孟胜乐不放心的问我。 我语重心长的看向孟胜乐叮嘱:“我得处理点别的事儿,这几我受伤了,你的任务比较重,既要去给那两位爷送饭,还得忙活慢摇吧和店里的事儿,所以不论如何都得学会稳重,知道吗?” 孟胜乐办事没问题,也明白基本的人情世故,就是脾气容易躁,这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如果卢波波在外面,这点事儿完全不用我担心,他就能帮我办的妥妥当当。 想了想后,我又问孟胜乐:“刘洋上外地学习快回来了吧?” 前阵子刑警队有个上外地培训协警的指标,我托叶乐帮他争取到手,算算日子,他差不多也快到家了。 孟胜乐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是明就是后。” 我捏了捏鼻头:“等他回来,你通知他去长龙酒吧查溜冰的,我安排好后手了,明让我的后手跟你见面,他要多少钱你给他多少钱,不要讨价还价,也别问其他。” 孟胜乐咬着嘴皮:“行,等处理完这档子事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交代,你现在一神神叨叨的,干啥事都不带跟我们商量的。” “妥了!”我比划了ok的手势。 几分钟后,我换好阿义给我带来的衣裳,戴上鸭舌帽跟着哥几个溜溜达达的往出走,临进电梯前,我让他们先撤,我则闷头朝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随便找了个蹲便隔间,我掏出手机先是给齐叔发了条信息,完事又拨通通讯簿上存着“付炎杰”的手机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半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啥情况啊朗哥,早上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睡着呢,中午给你回拨了好几个,你也没接。” 我随口敷衍:“不好意思哈兄弟,我手机静着音呢,有点事想拜托你。” 付炎杰笑呵呵的:“咱哥们之间不客套话,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言语。” 我低声道:“帮我整点冰啊『药』的,扔长龙酒吧去,该多少钱多少钱,明你找我兄弟拿钱,待会我给你我兄弟的联系方式,行不?” 付炎杰为难的:“哥,我这身板真心得罪不起马克啊,他要是知道我偷『摸』做手脚,往后我咋在市里混啊..” 我抽了口气,耐心的:“不用你抛头『露』面,也不用你干啥,你安排个孩儿随便找个包房,把『药』掖沙发底下,完事就走人,我保证出了任何状况都和你无关,我是个实诚人,也不会啥花言巧语,你能帮忙,往后我记一份人情,不管大事事,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言语,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我没打这通电话,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事儿。” 付炎杰沉默好半晌后,干涩的:“你都给我打电话了,我如果拒绝,不管事儿出没出问题,你以后肯定都会怀疑我,算了,把你兄弟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我诚心实意的感激道:“谢了杰哥,日子还长,往后咱们慢慢处,等碰上事儿,你就知道你朗弟啥人品了。” 挂断电话,我翻了眼短信,齐叔也没给我回复任何,不知道是睡下了还是在生我气,我叹了口气,提起裤子站了起来,蹲了半个多时,我这会儿腿都麻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出住院楼,然后快步奔着医院后门离开,刚寻思给刘祥飞打个电话,停在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路虎”猛地变了两下光,接着刘祥飞从车里弹出来脑袋,朝我摆摆手。 上车以后,我看了眼刘祥飞轻声道:“出发,石市..” 章节目录 第481章 送别 刘祥飞点点脑袋,发动着汽车,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了街口 等车开了四五分钟左右,我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刘祥飞,声音不大不的:“这趟活比较危险,整好了我能咸鱼翻身,整不好我就彻底埋骨石时 “嗯”刘祥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拨动 我点燃两支烟,塞到他嘴里一根,自己叼起一支沉声道:“飞子,如果你感觉不合适的话,把我送出崇市就可以的” 刘祥飞打断我的话,冷酷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我哪趟上外地收账都感觉自己回不来,事实证明我命硬的吓人,你歇会儿吧,下午从你给我打完电话以后,我就磕了两片安眠『药』一股劲睡到现在,这会儿精力充沛着呢” 看了眼旁边这个木讷到极致的男人,胸口像是什么东西给堵着了似的,我和他交集并不深,有时候忙起来更是十半个月的不会打一次电话,但每回我遇上难处,朝他开口,他从未过半个“不”字 “这世界上的事儿真的很讲因果报应”刘祥飞咬着烟嘴,边拨动方向盘边苦笑着摇头:“当初我爷爷是因为看不到法律的公正才会被气死的,我愤怒之下嘣了那个狗渣刑j队队长,而当时你们正想透过那个狗渣队长在市里站稳脚跟,因为我的缘故,阴差阳错被迫重新开始,你我也直接建立了关系,而我现在每都在踩法律的边沿,你是巧合还是命运?” 听到他的话,我楞了一下轻声:“我觉得咱俩能在一块混事,是因为人『性』当中的善念,要是当初我咬出来你,咱俩后来也不可能发生故事,同理,如果不是因为你屡次帮我,咱们也不可能变成兄弟” “对呗,既然是兄弟,那你还跟我扯这些干啥?”刘祥飞吐掉嘴里的烟蒂,笑着看了眼我:“况且你也没让我白帮忙,不是还答应给我二百个嘛” 我调侃的:“那点钱,别整孙马克,随便办个稍微有点排面的选手,估计都够呛,我也就能忽悠动你这样的傻子” “傻子好过没良心”刘祥飞目视前方轻声呢喃:“大哥,你信不?我现在每睡觉都得指着安眠『药』,不然根本睡不着,哪如果不吃安眠『药』,我能从黑瞪着两眼一直愣神到亮,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思考的傻子” “你就是精神绷得太紧,抽空出去旅旅游吧,不然早晚把自己熬死”我再次点燃一支烟塞到他嘴里 刘祥飞很无所谓的浅笑:“死就死呗,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活到三十岁,用五年时间赚钱,剩下的五年挥霍,蹬腿的时候钱刚好花完,这辈子就叫赚,对了,你刚才整孙马克,他人在石市吗?” 我点点脑袋道:“嗯,具体地址,我还需要等一个朋友的信息” 李俊峰答应过我,今晚上十二点前会帮我查出来孙马克在哪住院,还有跟谢谦和孙马克同时有染的那个女饶具体资料,我从出医院开始就一直在等他的信息 “成,那咱们走国道吧,最近一段时间高速卡的严,我车上揣着枪和一些违禁物品”刘祥飞点点脑袋汽车又行驶了十多分钟,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静姐的发来的一条短信,信息内容很简单,只要两个地址和一连串汉字 我赶忙朝着刘祥飞交代:“飞子,你用脑子帮我记一下哈,石市长安区,范西路36号,第一人民医院,九楼骨科11号病房” “记住了”刘祥飞点点脑袋 我随即又拨通大涛的手机号,边看屏幕边出声:“让你们找的女人叫段梦琪,住在邯山区涉水镇a栋八楼,她手机号是152xx…” 大涛利索的回答:“哥,我都记起来了” 我咬着嘴皮嘱咐:“那女人是谢谦的媳『妇』,我估计跟谢谦在一块就是图钱,所以不管砸多少银子,一定要给我砸躺下她,然后拍照录像,这事儿特别关键,明白吗?” 大涛斩钉截铁的保证:“明白,我俩肯定办的妥妥的” 我正通电话的时候,齐叔的号码打到我手机上,又交代大涛几句后,我接起了齐叔的号码,语调恭敬的打招呼:“还没休息呢叔” 齐叔声音干哑的:“刚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你这会儿已经出发了吧?” 我看了眼车窗外出声:“嗯,快到国道口了” 齐叔低声道:“你的计划确实挺周密,但也很冒险,你在国道口等我一会儿吧,咱俩见一面” 我怕他过来劝我,讪笑着:“不用了叔,我马上进国道啦,有啥事你从电话里交代我一样好使” 齐叔不满的呵斥:“哪来的那么些废话,让你等我就等着,我很快过去,放心,我保证不劝你任何,你要感觉我话是个屁,那就随意吧” 沉『吟』半晌后,我朝着刘祥飞示意:“飞子,收费站拐角处靠边停下吧” 在医院的时候,我把我的想法跟齐叔笼统的发了条信息 挂断电话以后,刘祥飞从后备箱里翻出来一大堆面包和矿泉水,递给我一些,他边啃边憨笑着:“知道你肯定也没吃,我特意多买零” 我接过面包,笑呵呵的打趣:“你这个人就是面寒,其实心挺细的,没事的时候多笑笑,多和人聊聊,精神就不会绷的那么紧” “我从就不爱话不爱笑,上学读书靠的我爷爷捡破烂、卖烤白薯换来的血汗钱,班里的同学经常嘲笑我,弄的我特别自卑,成年以后又干的是送快递的工作,更是处处遭人白眼,『性』格就变得越发内向”刘祥飞歪着脑袋思索半晌后,自嘲的笑了笑:“我那会儿不明白为啥会被人鄙视,现在想通了,穷本来就是一种罪,你我一个连社会温暖都感受过的人,为啥要冲这个社会笑” 我吞了口唾沫,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点什么回复他 闲扯了没多会儿,一辆载满炼油桶的破旧的工具车停到我们身边,接着齐叔从车里蹦出来,胳膊上耷着两件衣裳,面无表情的朝我招了招手 “叔”我有些胆怯的走到他对面 每次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我都打哆嗦,平心而论齐叔对我真的特别好,有时候我甚至会拿他和我爸去做比较,但同样我惹急眼他,他也真揍我,大嘴巴子抽的比鼓掌还响亮,打我是其次,我主要怕他气坏身体“我在石市有几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待会把他们手机号给你,过去以后遇上什么解决不聊难关,可以找他们帮忙”齐叔上下打量我几眼,抬手替我抹干净嘴边的面包屑,叹了口气后,将搭在胳膊上的黑『色』西装和一件马甲递给我道:“穿上这个” “这啥呀?”我随手接过来,却发现两件衣服比想象中要沉很多 “穿上吧,我以前替老温办脏事时候,专门找人定做的,只要穿这身衣服干活,基本上都能成”齐叔浑浊的双眸里闪过一抹不舍,拍拍我肩膀道:“就当图个好兆头” “好!”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我俩相对无言沉默几秒钟后,齐叔掩嘴咳嗽两声道:“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警方也好、孙马磕人也罢,他们只是想抓到姜林,只要你把姜林藏好,过了一年半载,这阵风基本上就过去了” 我摇摇头,语调肯定的:“太冒险了,姑且不论一年半载以后我是啥状态,万一这期间他们被抓,我的事儿可就大了,而且我向来不喜欢太被动,总被他们压着欺负,我咽不下去这口气,叔,你别劝我了” 齐叔抿嘴摆摆手:“算了,你爱咋地咋地吧,待会我短信给你,我那几个老朋友的号码,到石市别逞强,感觉情况不对就赶紧闪,毕竟是省会,真出点什么问题,我就算拆掉自己这身骨头都保不了你” 听到齐叔最后一句话时候,我鼻子一酸,差点没掉出来眼泪,伸开双臂重重的拥抱他一下,然后迅速转过去身子,几乎是用跑的速度钻进刘祥飞的车里,催促他出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章节目录 第482章 抵达石市 直至汽车通过收费站以后,我才咬牙抻出脑袋朝后遥望 齐叔仍旧站在原地,宛如一颗挺拔的松柏似的怔怔看着我这个方向 “唉”我心情复杂的搂住他刚刚送我的两件衣裳 当我的手指碰到马甲上的时候,突然感觉硬邦邦的,拎起来抖落两下,并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我顺势『摸』索几下,才发现马甲左右胸口的夹层里竟然分别裹着一块巴掌大的硬物,『摸』起来感觉像是钢板之类的东西 “算是个简易的防弹衣吧”刘祥飞侧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老头对你也算用心良苦,这套衣裳分明是刚赶工做出来的,你没看款式都是新的嘛,而且还有股化纤味” “嗯”我慢慢讲马甲和西装套在身上,感觉就跟被人抱着似的,暖烘烘的,那种由心自外的暖和 刘祥飞朝我努努嘴道:“大哥,你睡会儿吧,动脑子的事儿本身就比较伤身,到石市怎么也得三四个时以后,而且咱不熟悉地形,过去以后还得再踩点,到时候有你忙的” “陪你话吧,省的你打瞌睡”我笑着 刘祥飞摆摆手道:“不用,我喜欢一个人独处,有人在旁边话,容易走神,速度会慢很多,对了,你提前安排了俩哥们去石市,你下午打电话时候要走,我怕咱过去两眼一抹黑,让他们白做火车先出发的” 我点点脑袋:“行,那我不跟你客气了,真有点『迷』糊” 刘祥飞打了个响指,顿时加大了脚下的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开始咆哮 我倚着靠背闭上眼睛,不到二分钟就睡着了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屁股底下的汽车好像停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街景已经变得完全陌生,宽阔的的大道上街灯明媚,两边的摩大厦直『插』云霄 我们的车停在路边,刘祥飞边『揉』搓着太阳『穴』边打电话 见我睁开眼睛,他低声道:“稍微等会儿,我让人过来接咱一下,完事先好好睡一觉,明再正式干活” “到石市了?”我诧异的问:“这么快?咋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快个屁,咱是凌晨一点半出发的,这都快五点了,来的时候,光是在国道上就堵了半个多时”刘祥飞翻身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道:“不过你确实一路上都在做梦,梦话喊得可吓人了,一会儿别杀我,一会儿弄死你的,还我精神绷得紧,你比我还紧” 我打开半扇车门,拿矿泉水浇花似的淋了下头发,完事抹了一把脸,清醒的苦笑:“没辙,这两尽被欺负了” 刘祥飞也抹了一把脸,眨巴眼睛问我:“对啦大哥,我一直没问你,咱这次准备办到啥程度?要我,直接弄点『药』,给孙马克毒哑得了,省的狗日的那张破嘴,成叨『逼』叨” “违法的事儿可以少干,犯罪的事儿坚决不能做”我抽了抽鼻子道:“我想把他带回崇市,我替他找了个安乐窝,需要他给我演几出戏,你姐夫如果跟舅子急眼会是啥景象?” 刘祥飞楞了一下,摇摇头嘟囔:“我不爱幻想” 话的功夫,一台银灰『色』的捷达车停到我们跟前,打车里下来两个剃着短头,黑t恤黑短裤的利索伙,一个圆脸大眼睛,看似很实诚,另外一个长脸单眼皮,长得有点像“林俊杰” “飞哥,朗哥”两人哈欠连的冲我们打了声招呼 “李钊旭”刘祥飞指了指圆脸的伙冲我介绍:“叫他旭旭就斜 “这是王勉”然后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长得像林俊杰的伙 我客套的朝两人抱拳道:“以前见过面的,辛苦哥俩了” 这俩伙过去都是跟聂浩然的,后来跟着刘祥飞上外地要了一回账,啥不想走了,最后还是我从中间帮忙的过的话 李钊旭笑嘻嘻的摆手道:“朗哥客气了,你和然哥是哥们,跟飞哥更是兄弟,咱算起来是一家人,孙马克养赡人民医院就在这条街上,晚上我俩过去溜达了一圈,人确实在,不过身边有六七个马仔,不太好整” 叫王勉的伙抿着嘴角轻声:“飞哥、朗哥,我的意思是咱可以趁这个点,直接过去抓人,那几个马仔我感觉也就是一般人,这会儿人正处于困的睁不开眼的时候,咱动手的话,成功几率很大” 刘祥飞扭头看向我问:“你的意思呢大哥?” 刘祥飞能在短短不到两个月内在崇市收账界立足不是没有原因的,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刘祥飞本身就是个心狠手辣且办事滴水不漏的人,他手底下这俩兄弟看起来也特别有样,至少知道帮着我们提前踩点 我想了想后,摇头:“这事儿不能出纰漏,等我明具体看一眼咱再研究,你跑了一宿车,先好好睡一觉再” 看刘祥飞点头,李钊旭很懂事的开口:“那咱走吧,租的旅馆在前面,街口有个早餐铺子,咱们先吃口东西” 刘祥飞朝着王勉交代:“王勉,你帮我把车停到不显眼的地方,出来办事开路虎太扎眼,我车里有两把枪记得带出来” 五六分钟后,我们跟随李钊旭一块来到街口的早餐店 可能是立秋的缘故吧,冷不丁从车里下来,我还感觉稍微有点冷,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刘祥飞歪嘴打趣:“一想二骂三感冒,看来是有人想你喽” “敢情你丫也会开玩笑啊,我还一直寻思你没幽默细胞呢”我甩了大鼻涕头道:“肯定是孙马克那个龟儿子想我了,他恨不得我死的心跟我巴不得他出车祸一样一样的” 李钊旭见缝『插』针的也逗了句闷子:“哥,注意点个人卫生,省会城市抓着要罚款,今我和王勉从街上吐了口痰,俩戴红袖章的老太太追了我们不下三条街,就这跟踪水平,扔到警局起码得是指导员级别” “哈哈”我瞬间被他俩给逗乐了,来前的压抑心情顿时被一扫而空 吃过饭,我们来到哥俩提前租好的旅馆,以前我总觉得大城市什么东西都应该是最高档的,没想到省会居然也有建在地下室里的黑店,跟哥几个简单寒暄几句后,我回到房间准备完善一下掳走孙马磕计划脑袋刚靠到枕头上,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打过来的,我犹豫几秒钟后,没有接听,我离开崇市的事情比较隐蔽,能少让人知道最好不过,倒不是不信任她,主要我总感觉让女人掺和进男饶世界里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消停下来,紧跟着江静雅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打电话,我就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你要不给我回电话,我马上告诉所有人,你离开崇市了 “『操』勒!”我咒骂一句,迅速给她回拨过去:“姑『奶』『奶』,你到底想整哪样,这才五点多你就已经从梦中惊醒啦?” “你姑『奶』『奶』一晚上没合眼,在医院照顾另一个你了”江静雅声音干哑的哼哼:“你做事真不走脑子,今晚上就走了,却让乐子通知我和婷婷明再去照顾你,傻子都知道有诈的好不?所以我连夜就跑到医院了” 我皱了皱眉头问:“呃,你咋知道医院那个不是我的?” 江静雅颇为无奈的:“大哥,很难辨认吗?虽然你俩身材差不多,而且都用纱布裹着脸,可你中午出门的衣裳是我买的,你我能不能认出来,再了,我虽然没跟你长处过,但也知道你一些细节,你喜欢『舔』嘴唇,喜欢『摸』鼻头,那人根本没这些动作”/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8章 争吵! 听到江静雅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稍稍懵了一『逼』,暗道这娘们啥时候变得这么机智了 见我不吱声,江静雅臭屁的呢喃:“怎么?是不是感觉你姑『奶』『奶』的智商也挺高的呀?你放心,现在谁都不知道医院这个不是你,婷婷也没看出来,晚上还骂了他半,我在旁边看着直想笑” 我吐了口浊气:“别闹了,我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还有,医院那个人不是我的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听懂没?” 江静雅笑嘻嘻的:“我本来也没打算闹,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了,我就老老实实闭嘴,不然我十分钟给你打一次电话,五分钟给你发一次信息,你要是敢拉黑我,我就把你手机号放到同『性』恋交友网上去” “姐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邪恶啊,从前那个真灿漫的你去哪了?”我欲哭无泪的编瞎话:“我真哪也没去,就在市里溜达呢,见几个重要朋友,估计明就回去啦” 江静雅语调顿时变得凝重:“王朗,你能不能别总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啊,如果你真在市里,就不会大费周章的给自己弄这么一堆乌龙,我打赌你肯定没在崇市,对不对?” 我粗声粗气的:“对对对,你啥都对,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完事以后请你吃饭、看电影,反正你提啥要求我都答应,o不ok大姐?” 江静雅冷不丁开腔:“你是去石市了吧” “谁告诉你的!”我的嗓门瞬间提高 江静雅语调不耐的娇骂:“还真被我给猜准了,王朗你有病吧,孙马克如果真出点什么事情,你后半辈子都等着当逃犯吧” 我全然没在意她的语气,着急的问:“我问你,谁告诉你来石市的?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谁也不知道,我自己猜的”江静雅气鼓鼓的:“前两我听乐子气话,孙马克要是再欺人太甚,他就上石市嘣了孙马克,这几看你总是心神不宁,我就问乐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告诉了我,你们这几的烦恼,我昨晚上还在想,你会不会一着急来个釜底抽薪,直接去找孙马克算账,结果你真应验了” 我严肃的:“这事就此打住,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关系到我的命,你明白吗?” “你知道石市是省会不?”江静雅声若寒冰一般的反问:“你到那种地方犯错,是不是真不想好好生活了?不行,我要去石市,你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 我气急败坏的骂叫:“你有病吧,我在办事,办事,办事!听得懂不?” “对,我就是有病!”江静雅同样喘着粗气道:“没病谁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王朗你能不能别想个三岁孩一样,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马上头脑发热,听我一句劝可以吗?” 我几乎是扯着嗓门喊出来:“我他妈有正经事干,事关生死的正经事!”电话那头的江静雅顿时陷入沉默,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粗暴,提了口气道:“我拜托你了,不要过分参与我的生活可以吗?咱俩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是女人,家世又好,就算在外面一事无成,将来只需要找个好男人嫁掉就可以,我的青春总共就这两年,如果我不趁着现在自己敢想敢干,等到三四十岁,我还能做什么?是上街要饭,还是学我爸在街口给人钉鞋” “我觉得”江静雅挪揄的开口 我打断的她的话低吼:“你觉得的事情不是我想要的,我求求你了,不要总尝试左右我和改变我,别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真有一,你当我女朋友,我也肯定还会按照自己设想的去做”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再次陷入沉默,我抽了抽鼻子:“好了,咱们别吵了,吵这点事儿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我希望你拿我当哥们,当朋友,真心想法” 江静雅执拗的问:“如果我不呢?” 我咬着嘴皮:“那你随意吧,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我的肩膀很难承担再去承担一个女饶重量,我不会跟你有任何交集的” “好,咱们不吵了!”江静雅叹了口气问:“那可以跟我你的计划吗?我是土生土长的石市人,我对那边的风土人情比你了解,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那边为你找到帮手” 我强压着心头的感动,口气硬邦邦的拒绝:“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需要” “王朗”江静雅刚要继续往下,我不耐烦的再次打断:“先这样吧,我坐了一晚上的车,这会儿特别的困,刚才我不是有意跟你发脾气的,但我希望你能理解” 江静雅气呼呼的:“你不告诉我你在哪无所谓,但我可以打听出来孙马克在哪住院,我姑姑就是石市卫生局的” 我彻底无奈了,拍着自己大腿骂咧:“你特么到底想干啥?” 江静雅柔声细语的:“我想帮你,想和你一起扛肩膀上的重担” “挂了!”我瞪着眼珠子按断手机 放下电话后,房门突兀被人“咚咚”敲响,刘祥飞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你没事吧朗哥?” “没事”我黑着脸拽开门,朝他轻问:“你咋还没睡呢?” “刚吃了安眠『药』就听到你在骂街,寻思你这边出啥状况了”刘祥飞笑了笑,指着我手机问:“女孩?” 我搓了搓脸颊苦笑:“嗯,也不知道那妞是不是脑子雍毛』病,长得好,家庭也不错,之前还有正式工作,到底看上我这个赖皮哪一点,死活要跟我处对象” “头一回看人装『逼』装的这么清新脱俗”刘祥飞“嗤”的笑出声,摇摇头:“感情这玩意儿不分身份和地位的,我以前谈过一个对象,家里是做生意的,条件也特别好,我骑电瓶车送快递,她就坐在车后面,她家里人为这事儿都快跟她断绝关系了,她就是死活要跟着我” 我好奇的问:“也?那她现在人呢?”“估计不是在法国就是在英国吧,我跟她分手了,咱自己是啥料自己清楚,不嫩让人跟着咱受一辈子的罪,现在我觉得我兜里有俩钱了,想找她,哪都找不到,百度都他妈查不出来”刘祥飞深呼吸一口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道:“让信缘分,缘分在的时候,你可能上个厕所都能碰见她八回,缘分走了,你就算上她家门口堵着,也照样看不见,朗哥,我不知道你啥情况哈,你就当我听我发牢『骚』,如果有点感触就再给人回个电话,缘分这玩意儿算了,我睡觉去了” 几分钟后,刘祥飞走出我房间,我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江静雅的手机号发了好半呆后,给她编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倒不是我真对她产生什么想法了,我只是感觉自己那么拒绝一个替我着想的人实在太混蛋 江静雅没有回我信息,估计是生气了,我捏了捏鼻梁骨,收回来思绪,重新开始琢磨掳走孙马磕事儿 脑子存事儿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都没大感觉,就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李钊旭敲门喊我出去吃饭,是顺便跟我聊聊孙马克所在医院的情况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石市本地号,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你好,我是江静雅的卫校同学,我叫李佳瑶,方便出来见个面吗?对了,我本人是市人民医院骨科的值班护士长”/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85章 想念那个挨千刀的 从医院出来,我和刘祥飞又回到地下室的黑旅馆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买了一张地图和几支碳素笔,跟刘祥飞仔细研究逃跑路线,用齐叔曾经教我的话,就是不管事儿成与不成,都必须提前为自己想好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 刘祥飞『揉』了『揉』眼眶嘟囔:“长安、桥东、栾城、新华…七八区,下属十多个县,草特『奶』『奶』的,光看这些名字我就脑袋大,这咋特么挑线路呐” 我笑着安抚他:“耐着『性』子慢慢挑呗,我看地图,你看手机导航,咱先把没有监控的路段标注出来,完事再从没监控的路段找人少的道走,出来办事求的就是一个稳字,这地方可不是崇市,闹出事打个电话就有人保咱” 刘祥飞扒拉着手机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崇市确实太了,来来回回就那俩人,往后我得想办法来石市发展,你看石市的交通多便利,想去哪都容易” 当看到地图上有一处画着五角星的军区标记时候,我苦笑着开口:“起来,我在石市还有个亲大爷呢,只不过他跟我爹好多年不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人还在不在省会,要是有他帮衬,我现在咋地也能算个纨绔” “你大爷当官的呀?”刘祥飞接茬问道 “当官算个屁,我大爷是军人!”我自豪的昂起脑袋笑道:“嘎嘎有型的那种,我家有张我大爷年轻时候的相片,伙贼代派,我爸我大爷年轻的时候,单手揍六七个庄稼汉就跟打哈欠似的简单,看到没?38集团军的总部在石市,我大爷绝『逼』在这里面” 刘祥飞抻过来脑袋,看了眼地图道:“我爷爷过,38军号称万岁军,厉害着呢” 我感慨的:“不吹牛『逼』,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当过兵,人都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特么要是当两年兵,回来揍孙马克俩估计都没问题,不过我要是当完兵,也不一定能遇上孙马克” 人生最奇妙的地方就是你永远不可能预知未来,似乎每一段路都早有安排,又似乎不管眼下如何抉择,等几年以后掉头回看的时候,仍旧会觉得遗憾,或许缺憾本身就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吧 他点燃一支烟问我:“每年不都有征兵的嘛,你为啥没去验一下子” 我盘腿坐在床上苦笑:“刚不念书那会儿去体检过,各项指标都合格,武装部的让我回家等通知,那会儿傻啊,哪知道人家通知的意思是让我爸找找关系,送点礼啥的,就老老实实回去等着,结果等那批兵都特么上火车了,我也没接到通知” 刘祥飞也打开话匣子:“我倒是对当兵没啥兴趣,从我记事开始,我爷爷都是照着当兵的标准要求我的,直到现在我不管去哪睡觉,走时候总会给人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碰上高级点的宾馆,盖鸭绒被,能把我愁死” 我俩就这么从下午一直闲侃到晚上,才总算勉勉强强找出来几条适合逃出石市的粗略路线回到中午吃饭的那家馆子,简单要了几样菜,李钊旭和王勉也刚好回来跟我们碰头,李钊旭喝了口水低声:“弄清楚了朗哥,那几个马仔都是从网上订的餐,晚上我看到几个美团的送餐员去送的饭,送餐这块卡的很紧,会确认电话号码和姓名” 我皱了皱眉头道:“网上订的餐?那就更好办了,今晚上和明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晚上正式动手,待会吃完喝完,咱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老实话,我对刘祥飞和这俩兄弟特别感激,作为崇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孙马克在市里啥实力,可即便如此,仍旧义无反鼓帮我做事,所以我一直琢磨着应该透过啥方式回报他们一下,而且干活之前,让大家心情放松也比较容易加大成功率 刘祥飞看出来我心里的想法,声呢喃:“大哥,不用那么客气”我白了他一眼笑骂:“不用个鸡八,咱俩谁是谁大哥?兄弟们跟着你,就是奔着赚钱,赚钱为了啥?不就是图个享受嘛,就这么准了” 吃罢饭,我们几个散步似的顺着街道溜达,随便找了家夜店,又要了一大堆酒和几个陪嗄妹子,省会毕竟是省会,这地方的姑娘不光长得漂亮,也特别玩的开,几分钟就把气氛给彻底带动起来 看着李钊旭和王勉像程序错『乱』的机器人一样搂着俩妹儿从舞池当中疯狂的扭动屁股和脑袋,我突然有种自己老聊感觉,可我明明和他俩的岁数不差多少啊 记得以前在老家时候,我和钱龙、杨晨省吃俭用的攒半月钱跑到夜场里嗄那股子疯劲儿,我现在丁点没有,哪怕是再劲爆的音乐,也很难让我产生半分想要摇摆的欲望 人老心先老,两个多月的『摸』爬滚打,我感觉自己每都好像生活在生死线上,只要睁开眼,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站稳,如何来钱,进步确实很明显,可同样我本就不多的喜好也随着压力被抹杀掉了 我正捧着酒杯互相遐想的时候,刘祥飞叼着烟,耸动肩膀过来拽我,我摆摆手示意不想玩,刘祥飞凑到我耳边,扯着嗓子喊:“我不来吧,你非要来,来了你又跟个假人似的从这儿坐着不动弹,没意思了昂!” 酒吧里的音乐声实在太嘹亮,我费劲巴巴的伏在他耳边喊:“累挺!” “年轻就得嗨,你特么不嗨,谁知道你是几零后,快『逼』点吧!”刘祥飞薅着我的手腕,直接攥紧舞池当中,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沓大票昂头喊叫:“谁他妈能给我大哥摇嗨了,这点钱都是她的!” “呼呼” “艾维巴蒂,来次够” 李钊旭、王勉拎着几瓶酒晃动到我旁边,一帮姑娘千娇百媚的摩擦我的身体,在这种热情似火的氛围下,我估计就算唐僧也得跟着晃悠,很快就彻底『迷』失在红灯绿酒当中 这晚上,我们一帮人也不知道具体喝了多少酒,反正从慢摇吧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脑袋都醉的抬不起来了,完全是被人搀着往前走 第二睁开眼睛,我是躺在一张无比舒适的宽松大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特殊味道,床头的垃圾桶里还扔着几个明显用过的“蓝精灵”,我晃了晃脑袋,竭力琢磨昨晚上到底发生了啥事,却完全断片,一点记忆都没有,撩起被子,发现自己啥都没穿 我正回忆的时候,刘祥飞赤着上半身从卫生间走出来,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朝我调侃:“早安啊,五次郎” 我感觉裤裆一阵清凉,咽了口唾沫问他:“日,昨晚上你不会给我睡了吧” “装,接着装!”刘祥飞扬脖漱了下口,随手将牙刷和牙缸扔到旁边,『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道:“你这体力挺充沛嘛,一宿整了五回,跟咱回来的姑娘啥不要钱,还管我要你的联系方式,看架势这是打算跟你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呐” “我昨晚上把谁睡了?”我眨巴眼睛『迷』『惑』的问:“还有,咱俩为啥睡在一个房间里?” “大哥,这特么是总统套,咱俩一个人睡一个房间都富富有余,昨晚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死活非要带我们到三亚住海景房”刘祥飞无语的抓了抓后脑勺道:“赶紧起床吧,眼瞅都快下午啦” 我像是吃了二斤懵『逼』果似的洗刷完毕,直到离开宾馆,我都没回忆起来,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开车往医院走的路上,我挪揄的问刘祥飞:“飞子,昨晚上睡我那姑娘长得咋样?” “长相咋呢,反正化了妆看着挺带劲的”刘祥飞笑了笑:“不过你昨晚上挺狂野的,把人家姑娘当仨人使唤,一会高呼王影,一会儿又呢喃雅,我从隔壁屋听的贼清楚” 我臊红着脸威胁:“打住,这事儿给我烂肚子了昂,不然跟你翻脸” 刘祥飞收起玩味,轻咳两声道:“好好,聊正经的,旭旭和王勉已经先去医院了,照你昨安排的,提前截住外面哥送餐,不过这会儿时间有点早,咱们抓马克会不会引人注意” 我看了眼时间,将近晚上六点半,摇摇头道:“不晚,这个点刚刚好,正好可以赶上一波医生、护士下班,告诉他俩按照计划走就可以,实在话,我还真有点想念孙马克这个挨千刀得…”/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86章 抓抓! 石市的好像比崇市要黑的早一些,刚过晚上六点半,边已经开始抹黑,我和刘祥飞装的像是探望病号一般拎着两箱“特仑苏”站在九楼消防通道的楼梯口,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拎着饭盒打饭的家属和步伐轻快的下班医生护士 我们正对面的电梯门口,李钊旭表情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不过我们之间没有丝毫的眼神交汇,完全就是不认识的模样 刘祥飞看了眼李钊旭,面『色』略显紧张的呢喃:“大哥,这个时间段人属实有点多,我还是习惯晚上干活” 我笑了笑,表情随意的坐在楼梯口的塑料椅子上,低声道:“这会儿下班的着急下班,吃饭的忙着打饭,鬼才会注意咱,别那么焦虑” 话的功夫,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黄『色』马甲的外卖哥拎着一大摞盒饭满头大汗走了出来 李钊旭直接迎了过去,皱着眉头朝外面哥骂咧:“真特么日,你咋这么慢呢” “不好意思大哥,路上堵车,您是哪位”外卖哥稍微有点懵『逼』 李钊旭瞪着眼珠子,凶神恶煞似的咋呼:“还鸡八我是哪位,刚才你没给我打电话是咋地,饭是我订的,你自己看看手机,是不是四份饭,九楼11号病房,快『逼』点吧,我们吃完还特么有事呢!” 着话,他直接将餐盒从伙手里夺了过来,摆摆手道:“行了,待会给你五星好评,赶紧走吧!” 伙胆怯的喃呢:“大哥,我想核实一下您的手机尾号” 李钊旭故意『露』出腕子上的手表粗声粗气的问:“核实个鸡八,我刚办的手机号自己都没记清楚,要不我再给你打一遍?你瞅我这穿装打扮像是差几份盒饭的人不?五星好评还特么要不要了?” 伙也没过分坚持,干涩的点点脑袋:“呃,那祝大哥用餐愉快” 外卖哥离开后,李钊旭拎着几盒饭站在电梯门口等了差不多六七分钟,另外一扇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王勉攥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氢气球走了出来 他身上套了一身和刚刚那个外卖哥差不多的黄『色马甲,趁着电梯里人们往出涌动的时候,李钊旭和王勉交错在一起,两人速度飞快的交换手里的东西 王勉拎起几个盒饭,李钊旭则攥着一捧氢气球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整个过程中,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切都好像本该如此一般的自然 我诧异的朝着刘祥飞翘起大拇指:“绝了,你这俩兄弟素质属实不一般,要不你回头借给我呗” 整件事的计划虽然是我出的,但我没想到哥俩『操』作的如疵当 刘祥飞歪嘴浅笑:“兄弟和媳『妇』概不外借,你要借,可以借我” 我好奇的问:“他俩从哪弄的那件外卖哥的马甲?” “旭旭花二百块钱从一个送餐员手里买的”刘祥飞轻声道 我接着问:“泻『药』准备没有?” 刘祥飞点点头道:“我交代王勉买了二斤巴豆磨成粉,那玩意儿见效果快着呢,我时候上火拉不出来粑粑,我爷爷给我灌了口巴豆水,俩时拉了十多次,差点没虚脱而死”我心满意足的吱声:“那剩下的就是等待收网吧” 两三分钟左右,王勉从走廊一端走过来,迅速脱掉身上的黄『色马甲塞进垃圾桶里,朝我俩低声道:“我亲眼看到他们开始吃饭了”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哦了,给旭旭发短信让他放气球挡摄像头吧,你开车到医院正门口等着,二十分钟我们要是没下去,就明计划出问题了,别停留,赶紧走” 王勉沉闷的点点脑袋,擦着我们身子走过 半分钟左右,我和李旭飞将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扣到脑袋上,完事拎起手边的“特仑苏”就朝着孙马克所在的病房走去 往过走的时候,走廊盯上一些有摄像头的地方,全被好几只气球“恰到好处”的挡着,一群孩儿从底下蹦蹦跳跳的伸手想要把汽油够下来,但奈何绑气球的线实在太短 距离孙马克病房还有七八米左右的时候,我拿胳膊靠了靠刘祥飞,接着我俩很随意的坐到走廊里的硬塑料椅上 病房前,四个年轻伙正边扒拉饭,边窃窃私语的聊,看架势几饶心情还挺不错 “泻『药』估计得多久生效?”我掐着嗓子问 刘祥飞低声道:“不同人不同体质,不过最多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儿” 话的功夫,一个蹲着吃饭的伙猛地把饭盒放到旁边,捂着肚子朝同伴嘟囔:“嘶我肚子咕噜噜直闹腾,不行,我得赶紧上趟厕所” 另外一个青年,同时捂着腹喃喃:“诶卧槽,我咋也特么感觉不舒服呢” 两人完,就拔腿朝走廊顶头的厕所奔去 “擦,啥鸡八情况,我也有点闹肚子”另外一个伙表情痛苦的抱着肚子就朝厕所跑:“大刘,待会给我送点纸来” “送你麻痹”坐在病房门口椅子上的一个短发伙撇嘴臭骂:“真他妈懒驴上坡屎『尿』多” “这子咋没事啊?”我『迷』『惑』的低声道 刘祥飞眼珠子转动两下开口:“他根本没吃饭”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饭盒根本没拆包装,难怪狗日的屁事没有 千算万算,我都没想到这几个马仔居然是分批吃饭,如果等到他动筷子,另外仨人肯定能觉察出来不对劲,到时候我们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就算他们几个都没觉察出来饭里动过手脚,可气球遮挡摄像头的时间很有限,这会儿医院的保安们估计都在吃饭,没时间注意这些,可再过一会,他们肯定能发现 刘祥飞喘着粗气轻声道:“大哥,咋整?” 盯着仅剩的那名伙打量几秒钟后,我搓了把脸颊,“腾”一下站起身,压低声音道:“硬干吧,你控制住他,我进屋抓孙马克!” “好!”刘祥飞迈着大步就朝那个伙走了过来 我们距离对方越来越近,差不多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刘祥飞暗暗把手探向腰后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长马尾的女医生突然从对面病房走了过来,她朝着那个伙轻喝:“11号病房家属,跟我来趟医办室,我再帮你开一点病人康复用『药』”“啊?好嘞”那伙仰头看了一眼,随即点点脑袋,跟着女医生快步朝我们反方向走去 “呼”刘祥飞长舒一口气 我同样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影踪的伙和医生,冲着刘祥飞低声道:“你从外面盯着,我进去抓人” 刘祥飞动作敏捷的将掖在腰后的手枪塞到我掌心 我没吱声,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房间里,孙马克正侧躺身子,捧着手机在打电话:“我特么不是跟你了嘛,盯死王朗就可以,他绝对会联系那俩枪手,别着急动手,确认无误以后,再给丫包围起来,完事报警,我姐夫刚好可以堂而皇之的来一场打黑除恶” 听到身后有动静,孙马克下意识的扭过来脑袋:“有事啊” 我一步跨过去,嘴角上扬,把枪口直愣愣的戳在他脑门上,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电话,挑动几下眉梢,声音很的:“用最正常的语调挂断电话,敢喊或者敢闹,我马上扣扳机” 孙马克两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好半晌没回过来声儿 我“咔嚓”一声拨动保险,努努嘴道:“你知道的,我耐心一直不太好,别让我重复” “先这样吧,我这边有点事儿!”孙马克吞了口唾沫,快速挂断电话,然后朝着我挤出一抹讪笑嘀咕:“王朗,你别冲动,咱们现在可是在省会,枪一响,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完了,有啥事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我单手揪住他的衣领,声音玩味的催促:“起床穿鞋,咱俩换个地方把矛盾聊透彻,我就给你二十秒,你多耽误一秒钟,我嘣你一枪,已经过去五秒钟了”/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87章 泼活泼可爱的孙马克 孙马克没有任何迟疑,迅速套好拖鞋站起来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冷笑:“表情自然的慢慢往出走,还是我刚才的话,你敢喊或者敢闹,我肯定开枪” 孙马克不死心的继续墨迹:“王朗,不别那么冲动,我在这里住院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我失踪了” “向后转,齐步走”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还有五秒钟,你不出病房,我就马上开枪!” “王朗,你还年轻,想想未来”孙马克慢吞吞的背过去身子,一跛一跄往病房门口迈腿 我顺手抓起他的手机,将手枪掖进腰后,拿大拇指顶在他脊梁骨上,咬牙吓唬:“我他妈都快被你欺负的活不起了,还在乎个狗得儿未来,动作稍微麻溜点” 走出病房,刘祥飞很有默契的和我一左一右分别架住孙马磕胳膊,我们顺着消防通道近乎以跑的速度逃离医院 医院正门口,王勉和李钊旭站在一台银灰『色』的“捷达”车旁边,见到我们仨跑出来,哥俩很利索的一个钻进驾驶座,另外一个打开后车门,将孙马克直接推搡进车内 刘祥飞焦急的催促:“快走,先回旅馆换车,咱们今晚上就出石时 我掏出孙马磕手机递给他,表情邪恶的努努嘴道:“克哥,给你病房门口负责保镖的兄弟打个电话,就你要去见个女『性』朋友,让他们别担心,更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们不会信的”孙马克苦着脸呢喃 没等他完话,我抬起胳膊全是一拳头怼他脸上,恶狠狠的咒骂:“别他妈给我制造揍你的理由!” “我打,我打”孙马克忙不迭接过手机 我拽出来手枪,恐吓他:“语气给我放正常点,但凡我要是听出来半点不对劲,立马嘣了你!” 孙马克捧着手机低语:“大刘,我出去找个妹子,你们不用担心,继续从病房门口守着就可以,如果有人问起来,别特么瞎叨叨,就医生安排我到别的医院检查去了” 挂断电话以后,孙马克眼巴巴的望向我问:“朗哥,你们准备把我拉到哪去?” 求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在极端恐惧下,一直自诩崇市地下皇帝的孙马克毫无意外的怂了,对我的称呼也从“王朗”变成了“朗哥” 我玩味的盯着他的脸蛋轻笑:“我哥们帮你联系个活,到非洲当鸭鸭,你看咋样?” 孙马克狂咽几口唾沫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只要你把我放了,往后咱们两家既往不咎,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马上拜把子,当着关二爷面前发誓,有苦同当,有难共扛” 我戏谑的拿枪戳在孙马磕裤裆上:“合着我他妈跟你拜把子就为了吃苦受罪呗”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孙马克慌忙摇了摇脑袋 “啪!”坐在旁边的刘祥飞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孙马克脸上,面无表情的问:“知道为啥不?” “不不知道”孙马克哭丧着脸摇头 “啪!” 刘祥飞又是一嘴巴子抽在他脸上,横着眉头问:“还不知道?”“知道,知道”孙马糠蒜似的连点几下脑袋道:“因为我犯贱,前阵子故意给朗哥找别扭,我的错,我有罪” “啪!” 没等他墨迹完,刘祥飞回手又是一个反抽甩在孙马克脸上,吐了口唾沫,狞笑:“我他妈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你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来一个如此欠揍的理由,人才呐” 孙马克右边的脸蛋子被掴的红扑扑一边,咬着嘴皮满是苦涩的点头应和 兜了个圈子后,我们回到黑旅店附近,王勉去取车,剩下的人还留在车里,孙马克估计也意识到不太对劲,可怜巴巴的朝我哀求:“朗哥,咱俩的事儿就此了结吧,真弄死我,你也好不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不再追究这次你枪嘣的事儿,而且还负责帮你把那几个枪手送出崇市可以吗?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钱,多少都没问题” 我左手一把薅住他的领口,右手攥成拳头,照着他的大脸盘子“咚咚”连续闷了几拳头,直打我的拳骨发麻,我才喘着粗气松开他,棱着眼珠子低吼:“你再一遍是我找人嘣的你!” “我我”孙马磕口鼻往外潺潺的冒着血,他捂着脸颊,极其委屈的干嚎:“我刚才的是醉话,不是你找的人” 七八分钟后,王勉驾驶着刘祥飞的“路虎”车停到我们旁边,我们又迅速将孙马克转移进路虎车里,刘祥飞指了指先前开的那台“捷达”朝王勉道:“把车处理到,完事你坐火车回去,回家以后不要联系任何人” “明白”王勉点点脑袋 寒暄几句后,我们就从街口分开了,刘祥飞开车,照着我们头一研究好的逃跑路线撤离,我和李钊旭将孙马磕手脚拿麻绳绑起来,完事将他夹在中间 眼瞅着汽车就要驶出石市地界,孙马克绝『逼』慌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朗哥,我错了发自肺腑的真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行不?” 我吹了口气,拍拍他脸蛋微笑道:“能不能像个人似的,好赖在社会上混一回,崇市成千上万的混子都得尊称你一声克爷,拿出来点骨气哈” 孙马克着话就哭嚎起来:“朗哥你才是真正的大爷,往后你是爷,我是孙子行不?只要你” “闭上嘴昂!”刘祥飞回头看了眼哭撇撇的孙马克,皱着眉头训斥:“这会儿车速将近一百迈,你要是再敢『逼』叨半句没用的,我立马给你扔出车,让你体会一把什么叫粉身碎骨,实在想话就讲点有用的,比如你都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或者你姐夫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烂账,都可以讲给我们听听” 孙马克咬了咬嘴皮,没敢再言语半句 我朝着孙马克狞笑:“怎啦克爷?为啥突然之间变得不活泼了呢?来,聊点我感兴趣的,我也不用你多,随便给我讲两件,你做过至少可以判十年的事儿听听” 孙马克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摇头否认:“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旭旭,把他扔下车!”刘祥飞突兀提高嗓门“草泥马的,不是吧!”李钊旭一手掐住孙马磕脖颈,另外一只手将车门打开一条缝子,粗暴的将他脑袋推出车外,“呼呼”的风声瞬间钻进车里,我坐在车里,脸皮都被吹的生疼,更不用半个身子快要被退出外面的孙马克,狗日的此时吓得只剩“嗷嗷”干嚎 李钊旭咬牙厉喝:“不?” 孙马克撕心裂肺的嚎叫:“,我” 李钊旭这才将他推进车内,顺手“嘭”的一下关上车门 我抻手『摸』了『摸』孙马克被吹成鸡窝的发型,点燃两支烟,塞进孙马克嘴里一支,斜楞眼睛轻笑:“对呗,这才是我活泼可爱的克爷,来,抽根烟,慢慢回忆慢慢,咱们这一路可长着呢,你只当给哥几个讲故事” 孙马克紧张兮兮的猛嘬几口烟嘴,呢喃:“去年六月份,我在长沙路和人发生两句口角,一气之下拿刀捅了对方,后来让我一个弟进去顶罪,被我捅的人奖 “来,看这里话”我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他 孙马克脸『色』发白的望向我道:“王朗,我认栽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往后我看到你就绕道走,可以不?” 我的表情瞬间冷冽下来:“好好讲故事,别『逼』我们捶你,重新开始讲,把时间地点人物和主要事件都给我的详细点,听清楚我的话,我要的是真事,你一件,我就安排我的人去查一件,如果你跟我编安徒生童话,后果嘛,呵呵呵”/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89章 一波小攻击 刘祥飞将我送到崇市复兴区一家名为“蓝梦”咖啡厅门前,就迅速离去了 我从马路边等了没一会儿,大涛和涛低头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哥!” “朗哥” 哥俩乐呵呵的朝我打了声招呼,我低声问:“人在里面没?” 大涛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窝憨笑:“在呢,那娘们就是个顶级社会大炕头,只要砸钱谁逮着谁睡,她还以为我俩又想找她败火,我跟她今晚上介绍她笔大活,还高心亲了我一口” 我接着问:“让你们拍的视频呢?” 涛从随身背的挎包里,拿出一部型的摄录机递给我道:“视频都在哪面呢,我俩还留了一份备录” 我满意的接过摄录机,朝哥俩知会一声:“妥了,从门口等我一会儿” “蓝梦”是间二十四时营业的咖啡厅,不过这个点属实有点晚了,整个大厅都没什么人,进屋以后,我直接走向靠近靠近窗口唯一的一位“消费者” 座位上的女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瀑布一般的秀发散落肩头,长得确实挺漂亮,洁白的面孔,柳叶一般的细眉,加上挺秀的鼻梁和两瓣淡红的嘴唇,像极了韩国的一个女明星,只不过眼眸时不时闪过的一抹精光,完全将整张脸上的美感破坏掉 她穿一条纯白『色』的『露』肩短裙,两条修长的大腿并拢在一起,见到我缓缓走过来,她脸上先是扫过一抹疑『惑』,随即抿嘴微笑起来,似乎觉察出来点什么 我径直坐到她对面,语调平和的微笑:“你是段梦琪?” “嗯”女人微微点头,白皙的手指捏着银匙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杯,仔细打量我几眼后声:“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实在是最近家里遇上了困难,不然我肯定不会” “你这套辞忽悠老谢没问题,跟我没必要扯犊子”我打断她的话,将摄录机放在桌面,笑盈盈的:“咱们直奔主题吧,你图钱,我图利,今晚上陪我一个朋友,我再给你拿四十万” “什什么”段梦琪愕然的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我和谢谦的关系?” “行了,别装出一副好像受害者的模样,我不鄙视你这一斜我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作为老谢众多媳『妇』其中的一个,而且还属于不是特别受待见的那种,赚钱肯定很不易吧?平常既得买包还得买表,时不时再做做保养,随时担心自己会被踹掉,唉,着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抱歉,我还有事!”段梦琪“蹭”一下站起来,像只惊吓过度的兔子似的朝门外走去 “三个饶夜晚一定很曼妙吧?”我轻蔑的开口,随手打开摄录机的播放功能,一阵靡靡之音瞬间传了出来,走出去几步远的段梦琪立马停顿下来,随即脸面变得泛红,情绪激动的冲过来就要抢摄录机,同时咬牙切齿的咒骂:“你下流” 我将摄录机关掉挪动身侧,一胳膊肘怼开她,皮笑肉不笑的贬低:“你拍戏的时候咋没想到自己也挺下流的呢,都鸡八一个山上的狐狸,谁也别骂谁『骚』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谈不谈?不谈的话,明我就把这视频拷贝个三五十份,给老谢和他那些朋友挨个发一遍”段梦琪的胸口一起一伏,沉寂几秒钟后,咬着嘴皮恨恨坐下:“你想谈什么?提前声明,我不知道谢谦任何事情,就像你刚才的,我只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我陪他,他给我钱,大家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 我掏出手机,不动声『色』的按下录音功能:“你刚才啥,我没听清楚” 她咬着银牙恨声道:“我我只是谢谦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等她完以后,我微笑着摆摆手道:“我才不想知道谢谦那些破事,况且你对他的了解可能还没我多,刚才我了,你只需要陪我一个朋友睡一觉就可以,条件不变,四十万!” 段梦琪沉思半晌问:“你什么朋友?” “一个你也熟悉的朋友”我邪恶的一笑,起身道:“我在门外等你五分钟,想清楚的话咱们马上走” 我和大涛、涛从门口等了二三分钟,段梦琪挎着包走了出来 “想想还是钱比较诱人对吧?”我似笑非笑的冲她努嘴:“既然想通了,那咱们就走吧” “我要提前见到钱”段梦琪冷着脸开腔 “当然没问题”我点点脑袋,朝着大涛道:“去吧,回去再取四十万” 半个多时后,我们一行四人开车返回我关孙马磕区 我朝着段梦琪吩咐下人似的出声:“手机卡抠出去扔车外,然后照着我刚才给你的地址,敲门进去吧!” 段梦琪冷着脸轻哼:“你话要算数,只要我陪完你朋友,你就把视频还给我!” 我鄙夷的点点脑袋:“放心,我对国产片没啥兴趣” 段梦琪这才下车,奔着区方向走去 我顺势拨通胖子的电话:“胖哥,还得麻烦你一下,这会儿一个娘们上去敲门了,你先让她进屋,我一会儿就上去” 放下电话,我『揉』搓两下太阳『穴』,舒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可算他妈把羊都赶进圈子里了,亮差不多能收网” 涛『迷』『惑』的问我:“哥,你到底唱的哪一出,花七八十万睡个破鞋,也太奢侈了吧,我咋没看懂你的戏路呢?” 我笑着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道:“让你看明白,我还能叫你哥嘛,走吧,给我送回医院” 大涛也好奇的问了一句:“哥,你是不是想透过这娘们让谢谦丢人呐?” 我吐了口浊气道:“丢人解决不了咱眼下的难关,我是想让他投鼠忌器,都先别吱声了昂,让我歇一会儿” 我点燃一支烟,半闭眼睛开始琢磨整条事儿的计划 当叶家父子因为姜林的事儿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碰上了出道以来最冷的一次寒冬,混社会混的是个背景,拼的是个底蕴,论背景我不如孙马克和谢谦的铁杆关系,论底蕴,我手头上也就坑蒙拐骗来的两千个,这点银子听起来不少,可如果和孙马克对着砸,估计都泛不起一朵浪花 我如果不想狼狈退场,那仅剩的办法就是让谢谦和孙马克内部起争端,让他们狗咬狗,可这俩人可不光只是单纯的姐夫和舅子关系,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年孙马棵帮谢谦干了多少脏事,所以平常的挑拨离间在他俩身上够呛能奏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矛盾无非就两点,要么是因为利益,要么就是女人 利益方面,孙马克和谢谦肯定牢牢捆绑,所以我只能从女人下手 再加上,这阵子因为姜林的问题,我们核心的几个兄弟都被人盯死,起初我觉得特别烦躁,可后来沉下心琢磨,这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他们既然盯着我,那我就给他演一出打死也想象不到的戏码 坐在车里,我脑补着当一群警察和社会人破门而入,想要抓到姜林这个“罪大恶极”的惯犯时候,却发现孙马克赤身『裸』体和一个女人在演床戏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如果他们又都知道那女人是谢谦的媳『妇』,谢谦的脸又该往哪搁 当然这只是第一波攻击,让谢谦从心底开始对孙马克产生厌恶,等计划落成,我后面还有一套连招组合拳等着孙马克和谢谦,不让他俩彻底撕破脸皮,至少也能让这俩篮子没心情再继续跟我撕『逼』,这把我如果能玩明白,地位绝『逼』提升一大截…/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0章 准备收网 二十分钟左右,汽车驶回“我”住的医院门前 将车停稳以后,大涛回头朝我道:“哥,后备箱里有口罩和帽子,我帮你取一下?” 我『摸』了『摸』脸颊『露』出一抹微笑:“咋地,我长得影响市容呐,非得乔装打扮才能见人呀” 大涛赶忙解释:“不是,我怕有人在附近盯梢” 我故作神秘的龇牙一笑道:“回医院的目的就是让盯梢的人瞧见我,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负责盯我的人睡没睡,希望他们能负点责吧” 大涛和涛异口同声的发问:“啥意思啊?” “没事儿”我伸了个懒腰,直接开门下车,完事正大光明的站在医院当门口点燃一支烟,扭动脑袋来回环视四周,此时将近凌晨两点多,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路口通宵扒活的出租车以外,偶尔能见过一两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我叼着烟朝涛吩咐:“涛,去病房通知伪装成我的那个兄弟和其他陪床的哥们可以闪人了,正大光明的往出走就可以” 我侧头又看向大涛交代:“大涛,车钥匙给我,你去通知嘉顺和伟康,让他俩带点人给我把长龙酒吧的招牌砸了,然后集体在他酒吧门口撒『尿』,完事报警自首就可以” 大涛亢奋的问:“跟狗日的孙马克开战吗?” 我吐了口烟圈,昂头豪笑:“开啥战,就是给崇市这帮混子提个醒,我王朗又他妈爬起来了!” “妥了!”大涛几乎是跑着朝街口的出租车跑去 我晃了晃车钥匙,脚步轻盈的钻进“宝来”车里,随即径直朝着关孙马磕区离去,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观察反光镜,可始终没见到有什么车尾随在我后面 我心里有点没底,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呢喃:“麻痹的,医院盯梢的人不会集体冬眠了吧” 思索几秒钟后,我拨通孟胜乐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好半,他那头才慢吞吞接起来,哈欠连的嘟囔:“哥呀,你到底玩啥呢,我搁车里刚打着盹” 我狠踩两脚油门问:“你这会儿人在哪?” 孟胜乐烦躁的:“你不是让我在租的区门口等着接人嘛,我这会儿在后门的街口呢,蚊子老鸡八多了” “有没有人跟踪你?”我接着问 “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到”孟胜乐想了想后回答,着话他顿了顿,低声道:“不对,好像有台面包车跟着我,我停了多久,那台车也停了多久,而且还特么不熄火” 我轻咳两声:“你这会儿把车开到区正门口,如果那台车还跟着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又沉下心反复思索了下整件事,确认没有任何纰漏后,再次加大油门,不多会儿孟胜乐给我回过来电话,告诉我,那台面包车确实在盯梢他 我严肃的交代他:“我马上到区,你不用下车跟我打招呼,约莫二十分钟后,把车停到楼底下准备接人,如果有人按住你,别反抗也别骂街,任由他们摆布,我保证啥事不会颖 “好嘞!”孟胜乐利索的答应下来 回到区,我轻车熟路的崇梯上楼,敲响了房门十几秒后,胖子将门打开,两眼熬得红通通的,没好气的嘟囔:“王朗,你这有点不厚道了昂,整晚上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从这儿找快感呢?我打游戏的心情都被你给毁掉了” “嘿嘿,今晚上你和兴哥就能解放”我『摸』了『摸』后脑勺挤进屋内 环视了眼客厅,见到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台电脑,电脑界面上正播放着跟“吃鸡”差不多的枪战游戏画面,兴哥戴着耳机回头看了我一眼,象征『性』的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啊” “吃鸡呢哥?”我递过去一支烟,指了指电脑没话找话 “吃什么鸡,这叫cs,你这个岁数的孩子几乎都没玩过”胖子坐到电脑跟前,笑呵呵的:“兴哥你个大坑,钻狗洞都能被人机灭掉” “『操』,刚才要不是你去开门,我能走神吗?别废话,赶紧再来两把”兴哥搓了搓蜡黄的脸颊,像个孩子似的骂咧一句,罢话后,回头看向我问:“准备收网了吗?” “嗯,待会估计会冲进来一大堆人”我『舔』了『舔』嘴皮,有些歉意道:“如果有人话难听或者动作太大的话,两位哥千万别动火” “放心吧,我俩早就过了发脾气的岁数”胖子笑呵呵的努嘴 “那就好,对了,我那俩朋友呢?没有偷『摸』打电话啥的吧?”我抽了抽鼻子问 胖子昂头朝着卧室放下喊了一嗓子:“内个什么马赛克,你给我滚出来!” 卧室门打开,孙马克驴打滚一般往外翻滚,完事蹲在地上,点头哈腰的朝着胖子贱笑:“胖爷,您喊我” “呃”看到孙马克真的从屋里滚出来,我稍微有点意外,朝着胖子和兴哥问:“俩哥,你们揍他了?” 不待胖子回答,孙马克已经先一步开口:“没有,没有,我对胖爷和兴爷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瞅着孙马克这一脸欠削的谄媚,我更加『迷』『惑』,孙马克这个人怂归怂,但也至于落到这般没尊严的田地,猛然间我想起来,借两位爷的时候,诱哥曾经跟我过,崇市三十岁往上的混子看见他俩都得恭恭敬敬的喊声爷,难不成真是我眼拙了,这俩爷确实大有来头? “你话有点多”兴哥侧头瞟了眼孙马克 孙马克瞬间跟被人扇了一嘴巴子似的,脸颊肌肉抽动几下,低下脑袋 “该唠的唠,不该的别瞎扯”胖子瞟了眼孙马克,随即笑着朝我点点头道:“你俩聊吧,那个妞也在卧室呢,对了马磕手机刚才响了半,我没让他接” 罢话,他就戴上耳机,跟兴哥继续旁若无饶玩起了游戏 我收起疑『惑』,蹲在孙马克面前,笑呵呵的问:“克爷,屋里那妞认识吧?” “认识”孙马裤点脑袋 “进屋跟她办点应该干的事儿,咱俩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我指了指房间道:“动作必须要卖力,听懂没?” 孙马克心翼翼的看了眼旁边的胖子和王兴,喘着粗气质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皮又痒痒了是吧?”我一把薅住孙马磕头发,照着墙壁“咣”的撞了一下,发狠的训斥:“我啥你照做,别总『逼』我发火!”我话没完,茶几上孙马磕手机又烦躁的响了起来,我松开他,抓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方世豪的号码,想了想后递给他道:“开免提,问他什么事” 电话接通以后,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出去:“你干什么呢,给你打好几遍电话不接”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弟对大哥应该有的语气 “睡着了,什么事儿啊?”孙马克瞄了我一眼问 电话那边的男声接着道:“王朗可能使诈了,刚才咱的人看到他出现在医院门口,看架势应该是从外面回来的,医院躺着的那个根本不是王朗,这家伙整整从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两,这会儿世豪开车跟踪他去了复兴区的一个区,巧的是孟胜乐整晚上也都呆在那个区,就是前两我跟你,怀疑姜林藏身的那个地方,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事儿怕是个圈套,我想不透的地方太多了,你通知江君一声,别让他轻举妄动,他的人也在区附近盯着呢,万一他冒失抓饶话,咱肯定吃大亏” 刹那间,我听出来电话那头男饶声音,他是张星宇,那个屡次让我吃瘪的胖子,我皱着眉头凑到孙马克耳边道:“告诉他,让方世豪进区里直接抓我” “你想多了,王朗在崇市无根无蒂,哪有那么多猫腻,让世豪进去直接抓人!”孙马客声问 张星宇一下子火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话,我告诉你,王朗消失了两,两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这里面猫腻太多,不要冒冒失失动手,我意思是让世豪先撤,世豪身上也背着好几起命案呢,万一王朗耍什么阴招,到时候” 我生怕迟则生变,冲孙马克命令道:“催促他快点,然后挂电话” “别墨迹了,马上让世豪进去抓人!”孙马克气呼呼的挂断电话,然后眼巴巴的望向我道:“朗哥,你看这样行不” 我摆摆手打发道:“行,进屋去亲热吧,不喊你的时候别出来” 孙马克闷着脑袋走回卧室,房间门同时“咣”的一声关上,我转动两下眼珠子,掏出手机找到王志梅的电话号码按了下去:“梅姐,你赶快带人来复兴区的金龙湾区,我朋友看待马超和方世豪出现在区附近…”/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1章 忙中出错 跟王志梅通完电话以后,我点燃一支烟,盯着孙马克所在的房间发呆,屋里已经传出了女饶那种声音,一切都在照着我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可不知道为啥,我的心口还是直“突突”的狂跳,总感觉像是有啥糟心事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不安 另外一边的兴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游戏,背转身子看向我微笑着问:“咋啦老弟,瞅你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 我抓了抓头皮干笑:“啥事没有,我等着人来砸咱门呢,嘿嘿” “都成大事不拘节,我认为那纯属扯淡,事儿如果都干不好,怎么可能办的起大事,你觉得呢?”兴哥眨眨眼睛,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瓷制的鼻烟壶放在鼻孔底下使劲嗅了两口,随即像是过完瘾似的,站起身走到我旁边坐下:“趁着这会儿有点空闲,我帮你分析分析你这次的计划?” 我忙不迭点头道:“哥,您多指教指教我” 兴哥的两撇剑眉微微耸动两下出声:“我虽然不知道你计划的具体细节,但我想,你应该是想透过孙马克跟屋里那女饶事儿,挑唆他和谢谦发生矛盾,对不?” 我顿时一愣,心悦诚服的翘起大拇指道:“兴哥真乃神人也,几句话就把我研究了好几的计划全都给概括了” 兴哥没有理睬我的奉承,很直接的问:“你想听意见还是褒奖?意见的话,我话比较难听,待会对的错的,你别急眼,褒奖的话,你找胖子,他话比我悦耳” “意见!”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人这一辈子能听到的夸赞多不胜数,但如果可以真正听到几句对成长有帮助的贬低绝对比买彩票中奖还有价值 兴哥摆弄着茶几上的烟灰缸轻笑道:“我的意见是你整个计划没问题,但落实起来太复杂,复杂到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你想透过孙马克跟谢谦起争端,其实有很多比这更简单的方式,比如你可以用那俩枪手直接绑了孙马磕家人,就绑孙马克他姐,他姐是他和谢谦之间的联系纽带,那个女人一旦出事,姐夫和舅子之间想不生恨都难” “可是”我张嘴想要辩驳 兴哥一语道破我心里头的顾忌,表情平静的:“可是你怕那俩枪手不肯帮忙对么?心里同时还保存着一丝善念,感觉出来混就应该祸不及家人,对不对?” “嗯”我老实的点点头 “祸不及家饶想法是对的,所以我只让你绑人,而不是去杀人”兴哥认同的微笑:“你自己想想,你绑架孙马克他姐和你威胁屋里那个女人有什么差别吗?你可以通过他姐给谢谦过话,就孙马克最近做事太『操』蛋,也可以让他姐给孙马克沟通,就谢谦想离婚,效果来的是不是比现在更明显” 我反思半晌后点点脑袋道:“好像你的方法比我现在的更可斜 “至于为什么让你找那两个枪手帮忙,原因更简单,你现在拼了命的保他们,他们知道吗?”兴哥昂头看向我问 我不确定的:“大概知道一点”“你不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身临其境,他们永远不会真正体谅你现在的处境”兴哥嘴角上扬,笑的很灿烂的:“你得相信,人都是现实动物,想让谁感恩,你就得提前做出来叫对方感激涕零的事情,这是用人之道,这辈子你都用得上” “兴哥,我承认你的全对”我抽了口气:“可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和兄弟认为我假” “谁告诉你用人之道要假情假意的?方法归方法,情义是情义”兴哥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道:“我发现你这孩子的脑子不太正常,聪明的时候精的像个猴,傻的时候比胖子还智障,我的意思是你真心真意的为谁好没问题,但一定要让他知道,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默默无闻的人往往最被动” 另外一边的胖子头都没回,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滚你大爷的昂,没事儿老埋汰我干啥” “自己好好想想吧”兴哥拍了拍我肩膀,回头坐回电脑跟前,冲着我轻声道:“你混的好坏都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我只不过看到你现在累的像个孙子的模样,像极了我一个弟弟,当初他如果有人指点几句,后面也不至于活的那么累” 罢话,他戴上耳机,回手一巴掌反抽在胖子的后脑勺上,笑嘻嘻的打闹:“再来一局昂,你要是还这么菜,往后我不跟你组队了” 胖子不甘示弱的骂咧一句:“你快滚你爹篮子吧,哪回不是你先挂的,起来也不是咱菜,主要对方有个狙击手太狗,三子要是在的话就好了,他盲狙都能给对伙干趴下” 看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像老孩似的争吵不断,但是身体又始终贴的那么近,我打心眼里羡慕,也盼着自己到他们那个岁数能够跟我们那群兄弟也像他俩一样又吵又闹,但就是不散 我弯腰朝兴哥很正式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兴哥” 只不过此刻兴哥和胖子已经都戴上耳机,可能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 客厅里,兴哥和胖子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卧室内孙马克吭哧吭哧的喘气和女饶那种声音不绝于耳,我倚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算计着时间 又是十分钟过去,仍旧没有出现我想象中警察或者一大波混子破门而入的画面,我不免有些焦躁的站起来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后,盯着楼下眺望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孟胜乐的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怎么了乐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你好,这里是邯山区刑警中队,请问孟胜乐是您的朋友吧?” 我皱了皱鼻子承认:“啊,他电话怎么会在你们手中?” 那边的男人有条不紊的:“你朋友孟胜乐涉嫌敲诈勒索,证据确凿不过认罪态度良好,已经被我们刑警中队批捕,给您打这通电话的意思是希望您通知他家里人,明早上般以前到第二看守所…” 我烦躁的打断他问:“不是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孟胜乐怎么可能敲诈勒索呢,他不缺钱的”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打着官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每一个犯罪分子的家属都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会涉足法律边缘,但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作为家人和朋友,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刚才我询问孟胜乐需要联系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念出你的手机号码,明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这种时候,你应该帮助朋友好好接受改造” 我吸了吸鼻子问:“他敲诈谁了?” “受害者叫李光旭,据之前和你们还是朋友,好了话我已经带到了,明早上般之前把洗漱用具和被褥给孟胜乐送到二看就可以”电话那头的男人完这句后就直接挂断羚话 “妈的!”我恼怒的一脚踹在茶几上,千算万算竟然把李光旭这茬给忘记了,而且看这架势,指使李光旭报警的人肯定是早有安排,不然事情不会发生的这么巧合 我这头刚揣着手机寻思厚着脸皮给叶乐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关系的时候,房间门突兀被敲响,我咬牙走过去开门,门刚打开,几挺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我脑门上,一大群穿制服的警察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我举起双手,故作惊慌的呢喃:“同志,怎怎么了?” “把他先控制住!”一个带头的警察胳膊一挥,两人马上朝我扑了过来,一人将我的双脚抬起压在后腰上,另外一个人动作敏捷的按住我的两条胳膊 看到屋里还坐着俩人,带队警察指着王兴和胖子呵斥:“你们俩,站起来抱头蹲下…”/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3章 一比一平 一比一平! 张星宇边话,还故意边发出两声“桀桀”的笑声:“朗哥,我其实也是在替你考虑,现在知道你手里有录像的只有你我、马克仨人,如果老谢也知道的话,你自己琢磨麻烦不麻烦” 我吐了口气冷笑:“合着我特么忙活好几是在替你置办嫁妆呗” 张星宇语调平稳的出声:“事赶事而已,我这会儿就在楼下,你如果愿意交易,我马上给李光旭打招呼,敲诈勒索、非法收贷至少三年起步,孟胜乐可是你来崇市起家的第一个兄弟,因为这么个破事进去,你自己想想值不值,你要是拿捏不准,可以慢慢考虑,机不待饶道理你比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我无奈的朝着兴哥和胖子苦笑:“还真被兴哥给准了,本来我以为拿到笔厉害证据,现在直接变身成烫手山芋,我真特么蠢,还连累一个兄弟被抓了” “这不蠢不蠢没任何关系,主要是经历,如果你从一降生就被你爹拿皮鞭子沾凉水的揍,你看你现在是个啥体格子”兴哥善意的安慰我:“你才遇上多少坎坷,句不夸张的,你现在连和一个像样的高官都没真正接触过,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所想,懂他们所怕,路还长别『迷』茫,一步一坎缓称王” 我搓了搓后脑勺,求助似的问兴哥:“那我下去跟电话那头的子谈谈?” 依赖这种东西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透过一晚上的接触,不管是话还是办事,兴哥的路子都是我过去闻所未闻的方式,我很自然的对他产生一种类似对大哥的依赖 “哈哈,那是你的事儿”兴哥咧嘴一笑,扭头招呼胖子:“来,咱俩再干两局,完事睡觉喽” “兴哥”我咬着嘴皮轻唤 兴哥眨眨眼睛突兀问我:“王朗,你感觉我和胖子能搞定孙马克不?” “那绝对没悬念”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 事实胜于雄辩,之前胖子让孙马克滚出来,他不敢走着,让他往西,他不敢向东,虽然我过去从未听过兴哥和胖子,虽然我不知道孙马克究竟怕他啥,但我看的出来两者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 兴哥接着又问:“为啥我们明明可以揍他却没动手呢?” 我干笑:“段位不对等吧,就像老虎不会跟狗玩”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我们不方便动手”兴哥把耳机挂在脖子上,长舒一口气道:“我们有自己的难处,明白吗?” “嗯”我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 “换句话,就算我们方便帮你解决麻烦,也断然不会动手,所谓成长就是要不断的摔倒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你自己没有半点经历,哪怕给你捧上,照样有一会摔的粉身碎骨”兴哥掏出鼻烟壶嗅了嗅继续道:“腰杆这玩意儿永远是自己挺起来的不易塌,体味酸甜苦辣才能百毒不怕” 我愣了好半后,才读懂他话里的意思,很认真的朝我低头感谢:“谢谢兴哥” 兴哥没再多什么,戴上耳机朝着胖子吧唧嘴:“这把我钻狗洞狙死对方,你死冲昂”“别废话了,快点吧”胖子也迅速戴上耳机,很快两人就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起键盘 我沉默一会儿后,点燃一支烟,迈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区门口,我见到了张星宇,他一个人蹲在街边,正边按手机边咧嘴傻笑,连我走到他旁边都全然没注意到,我低头俯视他,这家伙单从模样上来看极其憨厚,甚至还透着股宅男似的可爱,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将近二百斤的胖子,脑回路都快赶上山路十八盘似的弯 他穿件印着“铁臂阿童木”的『骚』黄『色』t恤,灰『色』的大裤衩,双脚抻在一对脏兮兮的“人字拖”里,脚拇指还不停蠕动两下,捧着手机发语音信息:“女神,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咳咳”我干咳两声,示意他老子已经从边上站很久了 “来了啊朗哥”张星宇这才扬起脑袋,『摸』了『摸』嘴边的胡茬,跟老朋友见面寒暄似的还递给我一支烟道:“见你一面挺不容易的,呵呵” 我没接他的烟,自顾自的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冷笑道:“你也属实够没脸的,上次不是还牛『逼』哄哄的喊着退出长龙嘛,怎么又给孙马勘起狗来了” 张星宇也不尴尬,很自然的把烟卷夹到耳朵边,先是按着手机又发一条语音:“身体不舒服就要多喝热水”然后笑盈盈的望向我道:“跟脸比起来,我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脱离长龙酒吧,我就得上外地发展,毕竟过去得罪过不少人,你看我这一身肥膘子,走两步道都费劲,上外地不是更完蛋嘛” 我打断他的絮叨,皱着眉头道:“行了,我没时间听你演讲自己的心酸历程,抓紧时间给李光旭打电话吧” “我得先看看视频录像,万一不值呢”张星宇捻动两下手指,笑的像个市井泼皮似的豁着大嘴道:“交易交易,肯定是先交流后商议” “喏,看吧,手别伸过来,我拿着你看”我直接拿出手机视频翻出来抻到他脸前 粗略浏览一两分钟后,张星宇点点脑袋道:“哦了,我马上给打电话” 罢话,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喂,光旭啊,上警局改下口供吧,就你是溜冰溜大了,刚才报案的话全是幻想出来的” 电话那边的李光旭粗声粗气的低喝:“啥意思啊宇哥,我要这么的话,警察不得抓我?” 张星宇看了我一眼,笑容如花一般绽放:“你要不这么的话,王朗肯定抓你,旭哥你自己想想,是落警察手里舒服还是被王朗抓到难捱,我也是替你考虑,进去呆一阵子对你对大家都好,你整的这么狗,王朗和他那群兄弟抓到你,能不能给你剁成包子馅啊,你得给他个平衡点,让他有时间消下去火气,况且你毒瘾太严重,正好找个地方给自己好好戒下毒” 李光旭恨恨的骂咧:“你之前明明答应过会保我的,不能用完我就扔掉吧” 张星宇振振有词的回应:“上次咱俩聊这事的时候,我是不是喝酒了?酒后之言岂能当真呢,快去吧兄弟,好好跟警察同志坦白,别等我把你的所有行踪和落脚点都告诉王朗,你才知道后悔俩字咋写” 李光旭破口大骂:“张星宇,你真他妈不是人”不等他骂完,张星宇直接挂断电话,同时从微信里找到一个空白的头像发了句语音:“豪子,你跟李光旭聊聊去,这子好像有点不受摆布,就按照我提前教你的招吓唬他” 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张星宇满脸堆笑的朝我努嘴:“搞定了,朗哥,来把你手机给我吧” 我好奇的问他:“你不怕我有备份?” 张星宇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时间这么紧,你又感觉自己稳『操』胜券,怎么可能去备份,再了就算你有备份,对我来讲也不叫事,我要的只是视频录像而已” 我更加愕然:“听你话里的意思,这录像你没准备还给马克或者老谢?” “为啥要给他们,我想保自己命还得跟他们商量呀”张星宇看白痴一般上下打量我几眼,抽了抽鼻子笑道:“我要这玩意儿就是替自己买份保险,想想老温是如何对你齐叔的,我的做法不难理解吧,这年头关系淡如水,名利高过,想要活的踏实点,还得靠自己” 我震惊了好半晌,才朝着张星宇翘起大拇指道:“你是我见过心眼玩的最狗的,但又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一个” “哈哈,谢谢夸奖”张星宇不以为然的伸了个懒腰道:“朗哥,严格点,这局你没输,你完虐孙马克,我也只能算是跟你一比一战平,至少没能阻碍你达成自己的诉求,那俩枪手肯定不会再被继续追究,孟胜乐也马上能出来,咱们都皆大欢喜…”/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章 新94 琢磨点新路子 半个多时后,孟胜乐给我打来电话,他刚从派出所出来 我冲着张星宇轻笑:“你也够神通广大的,已经签了拘留证的人愣是让你给生生弄出来了” “法律是严谨的,但执行法律的人不一定严谨”张星宇挑着两抹像是蚯蚓一般的浓眉轻笑:“就比如你有个叫刘洋的哥们在刑警队,我肯定也有自己的朋友” 我『舔』了『舔』嘴皮道:“要不这样吧,我把视频传给你,完事我删掉,手机我还留下,刚买的8p,我都还没捂热呢” “就知道你肯找借口,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张星宇朝着对面街道摆摆手,很快一个年轻伙攥着一部还没拆封的手机走了过来,张星宇把手机递给我道:“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把通讯簿和一些重要东西传过来,你的手机我肯定得拿回去,不然没法证明” 我看了眼那个送手机的伙,皮笑肉不笑的:“我你怎么有胆子一个人来跟我碰面,敢情是有后手,不止他一个人吧” “嗯,来了八九个人,你做事太无常,实话我也怵你”张星宇朝那伙摆摆手,青年又快步离开,他坐在马路牙子上,仰头看了眼空中的繁星点点,呢喃:“好久没有静下心好好看过了” 我撇眼打量他,这子把饶双面『性』的展现的淋漓尽致,对待敌人,他漠视生命,残酷的像条野兽,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又总会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感春悲秋 我一边传自己通讯簿上的号码和一些有意义的照片,一边坐到他旁边问:“听你是孤儿啊?” 张星宇低下脑袋自嘲的笑了笑:“严格点是弃婴,我不知道自己家是哪的,父母姓啥名啥,这个名字还是孤儿院的院长帮我起的,呵呵”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谢谦资助你长大的?” “嗯”张星宇捡起一根雪糕棍从地上胡『乱』划着,声音低沉的:“你咱们每争啊斗啊,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微微一愣,干笑着摇摇头:“大概是名利吧” “你图名图利还能理解,那马克、老谢呢?”张星宇两手抱在双腿上,下巴颏枕着膝盖轻笑:“他们不够有名有利吗?我读完书就出来做事,帮着他们整过社会大哥,整过普通老百姓,整过吃皇粮的,到现在跟你这个我过去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混子对上,我现在越来越『迷』茫,我图的又是什么” 我沉默好半晌后开口:“争斗本来就是动物的本『性』,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你要这么,我突然理解了”张星宇咧嘴一笑,胖嘟嘟的脸蛋上的肥肉跟着一起颤抖,清了清嗓子道:“我发现跟你这个敌人聊,比和所谓的自己人更有乐趣” 话的功夫,我把我原先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一些重要的东西,全都传到新手机上,电话卡抠出来,然后将旧手机递给他道:“我一点没有这种感觉,如果可能的话,我从明开始,一日三餐跪在佛前祈祷,祝你早死早超生”“莫在佛前使伎俩,佛心自有戒尺量”张星宇接过手机,又仔细检查了几遍手机后,朝我摆摆手道:“这两你躲的累,我们追的也累,大家休息暂时鸣金休战,都歇一阵子吧” 我侧头问他:“你能代表了长龙吗?” “呵呵”张星宇笑了笑,双手『插』兜朝街对面走去 盯着他臃肿的背影,我心头突然涌过一抹“人生乏味”的复杂的情愫 我正琢磨着应该继续上楼找兴哥和胖子取取经,还是应该通知姜林他们准备离开崇市的时候,一辆白『色』“宝来”停我跟前,孟胜乐从车里蹦下来,喊了我一声:“朗哥,我出来啦”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嘟囔:“你子也是真够蠢的,警察抓你咋不知道躲呢,好好一盘绝杀局愣是让你给打平了”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局并不是被孟胜乐破坏掉的,李光旭那一步暗棋,估计是张星宇很早以前就布置好的,即便这次不使,将来也肯定会拿出来,不过让我啧啧称奇的是张星宇做这一系列事情竟然是为了他自己,看来他和老谢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牢靠 “日,不是你的,不管什么人拽我拦我,我都别反抗嘛,我哪知道是不是那几个警察是不是你安排的”孟胜乐撇嘴轻怼我一拳头道:“走吧,咱接人去” 我『迷』『惑』的问:“接谁呀?” 孟胜乐拨拉两下自己刻意喷过发蜡的脑袋笑道:“皇上和波姐呗,他俩刚给我打的电话,是因为吃的食物不干净,拉了好几稀,看守所怕他俩死在号里,加上齐叔也找了不少关系,所以提前放出来了” “这个点放出来?”我看了眼时间,将近凌晨三点多,皱着眉头看向他问:“你是不是把外面的事儿告诉他俩了?” 孟胜乐涨红着脸尴尬的:“呃,也不算告诉吧,前我去看他们,随口聊了几句” “你这张破嘴呀”我烦躁的骂了一句:“真特么跟五十岁老娘们的裤腰带似的,松就松,皇上啥『性』格你不知道啊,他要是知道叶家两父子,关键时刻坐视不理我,不得翻脸呐” 孟胜乐梭着嘴角辩解:“又不是光我了,雅也了不少,去探望波姐和皇上,就是她提出来的,我不过是带了个路而已,再了叶乐这把确实干的不厚道,平常喝酒聊的时候,搂着你兄长弟短,这他妈一遇上坎儿,立马跟咱高路远” “角度不同,想的问题肯定不同”我『舔』『舔』嘴皮道:“待会接到他俩,别任何废话,更不要把这几的事儿跟他们『乱』嚼舌根子,听懂没?” “的好像我知道这几到底发生啥事一样,我现在整个饶状态就是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坐着我”孟胜乐歪嘴笑了笑道:“对了,你内个贩『药』的朋友已经把一大堆藏进长龙酒吧了,我多个心眼,让他又往跟孙马克关系不错的其他几家场子也多少藏零,刘洋那边随时可以动手查” 我想了想后:“明吧,明找个黄金时段让刘洋去查”孟胜乐点点头,边开车边嘀咕:“朗哥,这几真是花钱如流水,大涛涛花三十多万睡个娘们,我花了十万买的『药』,还有租房子、置办行头,给弟兄们开工资,已经造出去一百多个了,如果不再想点来钱的路子,两千万也就半年的事儿” “活肯定会有,齐叔已经帮咱注册好中介公司了,这一两我找找叶乐、段磊和驼子,准备三方合作吧,只要工地开工,咱们就能拿到分成”我『舔』了『舔』嘴角道:“不过这钱需要等,还是有点慢,我得再想想别的招,整点能看得到的真金白银” 孟胜乐随口道:“干房地产呗,这年头房价涨的比我爹的血压还高,咱也批块地基盖楼” “盖个鸡『毛』楼,就咱兜里那点子弹,买块地都特么够呛,你和我扛把铁锹去挖沟啊”我瞪了他一眼道:“我还是想整安保公司,让看场子变的合法化,先把崇市所有的型鸡店都『插』上咱的旗,完事咱慢慢研究怎么朝外扩张” 记得刚到崇市落脚的时候,我就琢磨着想整一家上规模的安保公司,只不过一直事赶事的追着我,让我这个想法总是被迫搁浅,现在还不容易有点钱,弄安保公司的想法再次死灰复燃 孟胜乐耷拉着脸颊不屑的抽搐鼻子:“把看场子的变得合法化?您老先生真敢想,你当华夏是岛国,混社会都算正当职业呐” 我表情认真的:“不去琢磨怎么知道实现不了,就像以前,你想过放贷能合法吗?你再看看现在,各种贷款app层出不穷,连银行都在效法,分期买房,贷款买车已经成为主流,对囊中羞涩的人来,找亲戚朋友张嘴太难以启齿,还不如贷款更合理,对放贷的人来,可以把钱变成更多钱,自然乐得轻松,只要方式合理,什么可能都会实现” 不知道是听我的太入『迷』还是怎么,孟胜乐开车有点恍惚,我仰头一看,突然看到一个人从临街的便道上横『插』进主路,而且距离我们特别近,忙不迭喊叫:“诶卧槽,你看着点,前面有人,快踩刹车啊!” “完犊子了!”孟胜乐慌忙刹车,猛打两下方向盘,汽车此刻最少八十迈,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吱!”的刺耳声,车头艰难的朝着路边的方向盘“咣”的一下狠狠撞了上去…/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5章 我的9哼哈二将 听到我的尖叫,孟胜乐慌忙猛打几下方向盘,汽车轮胎摩擦着地面,拖出两条黑『色』的印记,车头就跟喝醉酒似的一下子骑上马路牙,“咣”的撞在一根电线杆上,被憋灭了火 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我脑袋“咚”的一下撞在汽车前挡风玻璃上,刹那间给我磕的有点『迷』糊,旁边的孟胜乐情况不比我好多少,同样捂着脑袋发出“嘶嘶”的低吼 “草泥爹的,你开车就开车,瞅我干个鸡八!”我『揉』了『揉』额头上,冲着孟胜乐骂了一句,随即推开车门跑下去,朝着孟胜乐咋吼:“墨迹个鸡八,还不赶紧看看有没有撞到人” 从车里下来,我转动两下脑袋,观察刚刚那人所在的位置,想象中血呼拉擦的残忍景象没有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男人坐在路边,同样喘着粗气观望我们这边 一看人安然无恙,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坠落,忙不迭朝那人跑了过去:“哥们,你没事吧?” “你们这是谋杀!”那壬着眼珠子恶狠狠的注视我,话侬声细语,带着一股子南方那边的口音 这人估『摸』也就三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细眉眼睛,剃着个九十年代很流行的“陈浩南”似的大波浪长发,穿件『奶』白『色』的t恤衫,底下套着一条湛蓝『色』的铅笔裤,一只运动鞋趿拉在脚上,另外一只鞋子不翼而飞,此时脸『色』惨白,明显也被吓坏了 “草泥马得,你有病啊?大晚上瞎『逼』跑个鸡八!”孟胜乐瞪着眼珠子跑了过来,指着那男人咒骂:“你吧,这事儿咋算?我车肯定是撞报废了,不行咱们经公处理吧!” 男人被孟胜乐这一通咋呼吼的有点懵圈,沉默好一会儿才仰头开腔:“哥们,明明是你们差点撞到我的,怎么还反咬一口” 孟胜乐吐了口唾沫,掐着腰厉喝:“你他妈是不是傻?这是机动车行驶道,自己不会看路标啊,少鸡八从这儿跟我扯淡,你吧,咱是报警还是你赔我钱?” 男人艰难的爬起来,先是看了眼我们,然后又瞄了眼撞在电线杆上的“宝来车”,咬着嘴皮道:“那就报警吧” “行,你站着别动昂”孟胜乐掏出手机就开始按号 我推了下孟胜乐,挑动眉梢做了个颜『色』,示意他别把事情弄大了,这块黑路暗,鬼知道有没有摄像头,别回头差点被我们撞到的那个男人再随便找个医院一躺,我们后半辈子可就真给自己找到活爹了 “你别劝我,我给我舅打个电话!”孟胜乐搡了我一下,一副理直气壮的捧着手机吆喝:“喂,舅啊,我们在和平西路发生车祸了,好像是碰上个职业碰瓷的…”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随即猛然拔腿就朝路口跑去,速度快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也就几个呼吸的瞬间,他至少跑出去几十米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彻底没了影踪 我『摸』了『摸』鼻头干涩的呢喃:“呃,啥情况” “还啥情况,也就是你乐哥反应灵敏,不然咱今肯定得赔个百八十万”孟胜乐笑嘻嘻的将手机揣进裤兜,朝我昂头道:“我刚才根本就没打电话,就是想试试这子的反应,你看看,是不是不出乐哥所料”我『迷』『惑』的问:“你咋看出来的” “你乐工作经验有多丰富你是不知道,没跟你们玩之前,我当过保安,干过网管,服务员、跑堂的,ktv服务生,只要你能想到的行当,我啥都干过”孟胜乐臭屁似的掐着腰道:“以前我在网吧当网管时候,有一伙年轻人经常半夜三更去上网,跟他们混熟悉以后,他们告诉我,自己干的就是半夜碰瓷的活,就和咱刚从碰上那狗篮子差不多,深更半夜找个背饶街道等车碰瓷” 我后知后觉的呢喃:“假的啊?” 论脑子,俩孟胜乐绑一块都够呛能玩的过我,但论起社会经验,孟胜乐绝对是我们这波人里最全面的,甭管是正当职业,还是坑蒙拐骗,他接触的圈子都要比我丰富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家伙肯定不是啥干净人”孟胜乐歪着脖颈冒充大尾巴狼:“这都凌晨三点多了,正常人有几个从街上溜溜达达,而且你没看那家伙的手背上还有纹身,一瞅就知道不是啥好货『色』” “我还真没注意到那家伙手背上有纹身”我摇了摇脑袋,指着车头怼在电线杆上,凹进去一大块的宝来车问:“这咋整?” “找保险公司呗”孟胜乐伸了个懒腰道:“灾无情人有情,这就是我平常总跟你买份保险的重要『性』…” “滚犊子,你搁这儿给我背广告词呢”我踹了他一脚,闷着脑袋道:“赶紧给伟康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待会没接上哼哈二将,他俩能给我翻,你信不?” “已经打过了”孟胜乐咧嘴笑了笑,指着自己贱笑:“有没有感觉今晚上我特别机智?” 我掏出烟盒,抛给他一支烟,点燃点上一支,调侃道:“可不呗,你感觉自己都快爱上你了,想要给你生一堆猴子” 至于刚才的事情,我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世界大了,指望什么行当吃饭的人都有,就像我们这种人,可能不会被大部分人所接受,但不管什么年代都肯定层出不穷,为啥?因为有光的地方必然有暗,相辅相成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源 等了没多会儿,苏伟康带着王嘉顺开车过来,孟胜乐招呼王嘉顺从原地等保险公司的人,我们仨则开车迅速奔着“崇市二看”出发,本来有个孟胜乐我就觉得够热闹了,现在又多了个苏伟康,世界好像一下子沸腾 这俩货都属于屁眼大过心的狠茬子,一路上南海北的各种瞎侃,从特么物价上涨一直唠到朝鲜危机,又从汽油每升六块八聊到某女星到底会不会生娃,给我脑袋的比箩筐还要大 终于,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总算抵挡看守所门口,离着老远我就看到钱龙和卢波波蹲在门旁的水泥地旁边百无聊赖的抽烟,一看到我们从车里下来,这俩货就跟看到亲人似的,一蹦三尺高的蹿了过来 钱龙跳起来,朝着苏伟康的脑门上狠狠的弹了个脑瓜崩,龇着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臭骂:“草泥马得大外甥,你们是从国外往回赶嘛,一个多时没过来” “滚你大爷的,你好像傻『逼』,我妈不是你姐呀!”苏伟康没好气的搡了钱龙一下,撇嘴嘟囔:“朗舅他们路上出零事儿”卢波波瞪着泛红的眼珠子问我:“朗哥,最近到底咋回事,我听雅” “啥事没有,都过去了昂,走,先上车再”我打断他的话,挤出一抹笑容道:“啥也别问,该的,我待会肯定一字不漏的讲给你们听,不该的,你们就算问死,都得不到任何答案,既然出来了,咱就得奔着向前看” “是不是叶乐狗日的欺负你?”钱龙气呼呼的问 “你朗哥啥智力,平常人能欺负的过我嘛”我一手搂住钱龙,另外一只手搭在卢波波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开口:“咱们就是几堆烂泥,想要在这个遍地黄金的社会生存,并且活的比黄金更有价值,那就得学会隐忍,今晚上之前的事咱们谁也不提了,但今晚上之后,咱哥几个必须拧成一股绳,好好的活出一副人样,来吧我的哼哈二将,给爸爸好好拥抱一个…”/经常手机看眼困眼疲劳红血丝推荐一款国外非常有效护眼产品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7章 压力小很多 可能是怕我们不答应,那男人边话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票道:“哥们,我不白坐你们车,该多少钱我出多少钱” 卢波波拿胳膊碰了我一下,随即故意眨巴两下眼睛示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这人有猫腻,此时毕竟已经夜深人静,鬼晓得这家伙会不会怀揣二心 我想了想后朝着男人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老哥,你看我们正好五个人,再多坐一个算超载,现在市里查得紧,交警半夜三更不睡觉,都搁各个路口蹲点查” 没等我完,钱龙愣头愣脑的打断:“多大点事儿,挤挤呗,友谊宾馆就在前面两条街,咱回家正好路过,朗朗你别学的抠不拉几的,这大哥也是个实诚人,晚上好歹请咱吃顿饭” “就是,况且咱五个人呢”孟胜乐『摸』着自己下巴颏接茬,言外之意是我们五个人,对方就算又诡肯定也不能咋地 我皱了皱眉头,把没完的话又硬咽了回去,别看钱龙平常总不着调,但他身上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的特点,就是“仗义”,一种八九十年代社会人才有的那种无脑仗义,属于你对我敬一尺,我肯定还你三丈 在当今这个利益比爹亲的现实年代,他这类人绝对比处女还少见 这种『性』格是好事也是坏事,比如我们内部之所以能保持和谐和铁板一块,其实和他的这种『性』格是分不开,钱龙跟谁都不装『逼』没架子,甭管是曾经有过矛盾的孟胜乐,还是后来入伙的王嘉顺以及店里几个送姐的孩子,哪个都能跟他玩到一块 同样坏处就是总会无意识的惹人,因为他的世界很简单,除了兄弟就是敌人,有时候别人骂他两句无所谓,但要是当他面戳哪个兄弟的脊梁骨,钱龙绝对跟对方撕巴和翻脸,很显然透过刚刚那男人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的事儿,钱龙打心眼里把缺成了朋友 见我闷着脑袋不吱声,钱龙咳嗽两声,递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坐个车的事儿,你看你咋比接见米国总统还严肃,大不了让老哥坐我腿上呗” “那走吧”我勉为其难的点点脑袋 他今刚从号里出来,本身又比较敏感,我实在不愿意招惹他不高兴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人挤进车里,那男人坐在钱龙的腿上,满脸感激的一个劲道谢 钱龙挺无所谓的笑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大半夜的你打车,出租车司机最少讹你二百块钱,完事就带着你来回瞎『逼』转悠,崇市这帮开出租的一个比一个『操』蛋” “全国各地都一样”男人捋了捋自己及肩的长发含蓄的笑了笑 孟胜乐顺势问了一句:“老哥,你什么地方人呐?” 男人含含糊糊的回答:“老家南方那边的,不过近几年一直在北方工作,所以起话来有点杂调” 卢波波接着又问:“南方啥地方呀,我好几个哥们都在南方打工” 男人皱了皱鼻子仍旧回答的很模糊:“四川一个不出名的城时 “府之国,好地方啊”钱龙难得文雅的整了句形容词“呵呵,环境确实挺美的”对方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往下话接话 八九分钟后,我们将他送到“友谊宾馆”门前,青年推搡半,往车里给我们硬塞了一百块钱,完事摆摆手道别,大步流星的走进宾馆远内 我眯眼打量半晌那男饶背影,朝着钱龙撇撇嘴道:“你呀,以后别那么冒失,大半夜的你知道对方是干啥的,就那么热情要送对方过来,现在这社会啥人都颖 钱龙吸了吸鼻子,表情冷清的打断我,朝着苏伟康努嘴:“大外甥,赶紧开车走!” “咋了?”苏伟康斜楞眼睛问 钱龙有些着急的催促:“快走就对了” 等汽车驶出去二三十米远,钱龙“呼”的吐了口浊气道:“今晚上有点傻『逼』了,刚才那男的肯定不简单” 苏伟康逗趣似的问:“咋地,他刚才偷偷告诉你啦?” 钱龙歪脖骂了一句:“偷偷个鸡八,他不是坐我腿上嘛,屁股硌的我腿有点麻,我就稍微动弹了两下,结果『摸』到他腰上别着个硬邦邦的东西,应该是枪” 苏伟康点点脑袋嘟囔:“大晚上揣把枪确实不正常” “你特么好像脑子有问题,啥叫晚上揣把枪不正常,你就算白揣枪不也照样不正常嘛”钱龙搓了搓自己的头皮,感慨的呢喃:“往后真不能瞎当好人了,这家伙要是心里不健康,半路上给咱都突突了,我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听到钱龙的话,我和孟胜乐互相望了眼对方,我看到他额头泛起一层细汗,今晚上差点撞到他的时候,孟胜乐本来还琢磨着讹对方一笔钱 孟胜乐后怕的『舔』了『舔』嘴皮:“麻痹的,我好像跟死神擦肩而过了,你们那男的到底是干啥的?咱出饭店时候看到好几台警车,会不会在找他?” “行了,别研究这些没用的,他就算是国际通缉犯也和咱没关系”我打断孟胜乐的马行空,冲着苏伟康道:“随便找家洗浴中心,咱们睡觉去” 找了间洗浴中心后,我们几个洗澡的洗澡,按摩的按摩,我和卢波波坐在雾气缭绕的浴池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朗哥,吃饭的时候你想整安保公司的事儿,我琢磨了一下,应该挺有市场的”卢波波拿『毛』巾扑在脑门上,嘴角泛笑的:“这年头做生意的老板们越来越有法律意识,你看以前的酒吧、夜场,随处可见一大群看场子的,现在这种人真是少之又少,为啥?因为老板们怕麻烦,宁愿多花点钱都不乐意雇社会上的人,可如果有个实力很硬,而且又和他们无关的保安公司接手,我觉得大部分老板们不会在乎这点钱” 我点点头道:“嗯,给夜场、鸡店当保安只是最初级的设想,我的意思是要整,就整个规模和影响力超大的公司,往后咱们甚至可以给矿点、煤场、甚至是一些国家单位输送保安,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咱需要一步一坎的慢慢发展,眼下的关键是先从崇市站稳脚跟,完事再以崇市为半径,慢慢扩展”这一大群兄弟里,也就卢波波能在动脑子的事情上跟我聊到一块,钱龙完全就是个一根筋,你让他拎刀砍人,他不含糊,但要是一块开动智力,那绝对要了他亲命,孟胜乐倒是够聪明,就是耐心不行,而且特别容易上头 卢波波将『毛』巾耷在肩头,低声呢喃:“慢慢走呗,明我去找找齐叔,陪他一块走走注册安保公司需要的手续,这玩意儿咱不能一直麻烦齐叔,我学坏基本步骤,你也轻松” 我伸了个懒腰道:“你和皇上一出来,我瞬间感觉压力了很多,抓紧时间洗,洗完我给你安排安排” 卢波波开玩笑的打趣:“别介,我对庸脂俗粉没兴趣,我得把我的男儿身留给大含含” “还贼心不死啊”我挑动眉梢打趣 卢波波搓了搓脖颈昂头道:“贼不死,心不烂” 我俩正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搓澡区里突然传来苏伟康的骂叫:“草泥马得,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紧跟着,一阵嘈杂的骂叫声和叮铃咣当的打砸声同时响起…/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8章 圈子就那么大。 听到动静,我和卢波波想都没想,从浴池子里爬出来就往搓澡区的方向跑 北方这边的洗浴中心大多会有一个类似包房的“搓澡区” 搓澡区里摆了十多张按摩床,既可以搓澡按摩,也方便跟技师沟通,咨询洗浴中心里有什么“特『色』”服务,感兴趣的留下来继续,不感兴趣搓完澡直接穿衣服走人,既方便客人,也给洗浴中心省事,据一些比较大的洗浴中心还会提供异『性』搓澡的服务 我俩跑进搓澡区的时候,屋里已经打成一片,八九个赤条条的身影正边骂叫边互相推搡,四五个穿着裤衩的技师从旁边不住的劝架,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放眼望去,钱龙和苏伟康、孟胜乐正薅拽着一个满背纹了“关二爷”的青年连踹带踢,旁边还有三四个我不认识的青年伙,骂骂咧咧的从后面推打他们仨,看岁数都不大,估计跟我们差不多,各个身上都雕龙画凤的整的纹身 “草泥马得!”看到这架势,我随手拎起垃圾桶就照着一个家伙砸了上去,卢波波也骂了句脏话冲进了人堆里厮斗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帮人养成了一个习惯,但凡跟人干仗,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肯定只薅住领头的往死里揍,虽然经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但对伙带队的绝对比我们更凄惨 打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左右,七八个穿工作服的洗浴内保,冲进来,将我们强行分开,苏伟康还不依不饶的挣扎着要拽那个满背纹关二爷的青年 内保头头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胖中年,一只胳膊挡住苏伟康,一边朝着我们出声:“哥们,都是出来玩的,不至于哈!” 钱龙昂着脑袋怼了一句:“不至于个鸡八,我外甥就不心碰了他一下,这个『逼』养的,骂了足足能有五分钟,草泥马得篮子,你挺有钢是吧,来来来,咱们换好衣裳上外面练练去!” 不怪钱龙情绪激动,刚才的混战中,他被人把鼻子打破了,此时满嘴糊的血呼拉擦 满背纹“关公”的青年被我们打的鼻青脸肿,左边侧脸上不知道怎么滴被干出来一条食指来长的大口子,他气呼呼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挎着膀子指向我们嘶嚎:“都他妈别走昂,今的事儿不算完!” “我去尼玛得!”孟胜乐猛地推开挡住他的一个内保,抬腿就照着青年的裤裆踹了一脚 孟胜乐踹的特别突然,对方青年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嗷”的一嗓子跪在霖上,跟他一块的那帮孩儿顿时全都跟惊着驴似的,蹦跳着再次朝我们扑了过来 “草泥马,磕他!” “麻痹了个『逼』得,锤死这帮『逼』养的” “晒脸,全部撂倒!”我吐了口浊气,第一个冲上去跟对方厮斗在一起 虽然我平常总教大家做事一定要稳当,可稳当不代表我们就没血『性』,本身钱龙让打破鼻子,我就特别窝火,这会儿又听到对方口出狂言,压抑在我心头许久的愤怒彻底爆发了,我拽着一个子的头发,照着按摩床的一角“咣咣”狠磕几下 钱龙、苏伟康、孟胜乐、卢波波纷纷如同出海猛龙一般拉住一个对手肉搏,屋里好像瞬间开演一幕男版的“春宫图”,所有人都没穿衣裳,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屁股 几个内保费劲巴巴的再次将我们拦开,带头的黑胖中年喘着粗气厉喝:“哥几个,差不多得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了,出来玩奔的是高兴,这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也考虑考虑我们这帮兄弟” 我回视一眼,见哥几个并没有吃亏,我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朝着卢波波道:“行,老哥就冲你们仗义,我们啥也不了,波姐结账去,记得多结算两千块钱,给这帮大哥们买烟抽” 内保头子很有眼力劲的朝我努努嘴,暗示道:“行了,快走吧” “篮子,我叫钱龙,在酒吧街混饭吃的,不服气你可以随时过去找我,来多少人,我接待多少人,不给你们治的卑服的,往后我把钱字抠下来”临走出搓澡区的时候,钱龙横眉冷竖的指着纹满背“关公”的青年臭骂:“出门在外少装『逼』,省的你后脊梁上的关二爷跟着你一块挨人踢” “你们给我等着”青年咬牙切齿的咒骂 换好衣裳以后,我招呼上哥几个迅速离开洗浴中心,等坐进车里以后,我才禁不住埋怨钱龙:“你你挺大个岁数,咋一心里没点『逼』数呢,洗个澡都能跟人干起来,我真服你了,你不知道最近严打啊,又特么想回号里呆着是咋地” 钱龙同样烦躁的顶了我一句:“赖我嘛,康子不心撞了他一下,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那『逼』养的,跟个碎嘴老娘们似的一个劲的穷墨迹,看我们不爱理他,他还上劲了,最后直接指着康子骂草泥马,换成是你,你能忍不?” “朗舅,这事儿真不怪我们,你是没听见狗『操』的骂的有多难听,不然我刚才不会一个劲往他嘴上踹” “也就是今没带枪,不然我肯定给丫全都嘣了” 孟胜乐和苏伟康戾气十足的辩解,看架势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打也打完了,最近几尽量别来这片瞎晃悠,我看那帮人估计也是社会上玩的,倒不是咱怕他,非常时期,别给我找麻烦” 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跟人斗句嘴,干一架,这事儿对我们来就跟吃饺子要蘸醋似的习以为常,我也没有太把这段『插』曲当成一回事,可谁又能想到,正是因为这段『插』曲,把我们重新拉进了一个看不见洞的血『色』漩涡里 肯定有朋友会感觉好奇,为什么我们总能碰上脑残和傻叉,是不是我们这帮人生自带霉运系统,或者别的啥,其实并不是那样的,这就涉及到一个圈子和概率的问题,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为身为混子,大家的喜好和能消费娱乐的地方就那么几样 圈子总共就那么点大,一伙人和一伙人总会不经意间碰上,再加上矛盾这玩意儿就和气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混子和混子之间干仗的几率特别大打了个比方,一个学生和大学生绝对干不起仗,因为两人圈子不同,档次不同,平常去的地方也不会一样,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哪可能干的起来 从洗浴中心出来,我们直接回了租房子的地方,刚一进屋,钱龙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眼来电号码,很是疑『惑』的朝我低声道:“晨子竟然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他新换的手机号,以前跟我联系过一次” 我楞了一下,随即耸耸肩膀玩味似的调侃:“接呗,兴许晨哥听你出狱,想你了呗” 这话的时候,我心底其实感觉挺悲哀的,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咋混的,发跟我撕破脸皮,对象离我远去,关键的是他们都不搭理我,反而和我身边这群兄弟全都有联系,真不知道自己做人为什么会如此失败 钱龙接起电话,笑盈盈的应承一声:“啥事啊晨哥,这么晚不休息还想着老弟呢” 着话的过程,他脸『色』顿时变了,皱着眉头低吼:“对啊,我打的,你想怎么样吧,你啥意思直接,咋地,现在混牛『逼』了,管我要医『药』费是吧?行行行,那让你兄弟明去酒吧街找我吧,我般以后在头狼慢摇吧大门等着他,要多少给他多少!” 见钱龙一脸的愤怒,苏伟康凑过去问:“咋回事啊舅?” 我同样好奇的望向钱龙,不明白他为啥和杨晨好端赌吵吵起来…/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499章 门上的红油漆 我正好奇打量钱龙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开骂:“杨晨,你不用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别今晚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人,就算知道,他骂我,我照样撕烂他的『逼』嘴!” 电话那头的杨晨不知道了几句什么,钱龙瞬间暴走:“行了,甭跟我唠过去谈未来,谁他妈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合着就你聪明呗,当初你要烧烤广场,我和朗朗过二话没有?分文不取的退出来,我们顾念兄弟情义,你不能总把我俩当傻『逼』,今我把话撂这儿了,钱我肯定一『毛』不会赔,饭我也不会去吃,另外告诉你那帮烂鱼臭虾,下回别让我碰上,不然我还干他!” 罢话,钱龙气鼓鼓的挂断手机,闷着脑袋一屁股峤沙发上,嘴里跟念经似的嘟囔:“给脸不要脸,真特么气死我了” 我坐到他旁边,笑呵呵的递给他一支烟问:“咋地了,跟吃了二斤黑火『药』似的” “刚才咱们从洗浴中心揍那帮狗篮子是跟杨晨玩的,这不社会大晨哥打电话问我算账呢”钱龙咬着烟嘴冷笑:“呵呵,咱大晨哥现在混牛『逼』了,管我要医疗费呢,我他妈还不知道想找谁讹点精神损失费” 我皱着眉头道:“点这么寸,随便干个仗还碰上了熟人?” “熟个鸡八,反正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他”钱龙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狗『操』的杨晨真敢张嘴,刚才在电话跟我,要么给他弟包几个红包,要么明找家馆子一块吃顿饭,不然闹出来啥后果,他不负责” 我拍了拍钱龙肩膀安抚:“不至于发那么大火哈,可能他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当着挨打那帮崽子面,就为了装个样,杨晨啥『性』格咱还不知道嘛” “咱知道只是他以前,现在人家啥样你知道啊?”钱龙眼圈泛红,极其委屈的哼唧:“不管他因为啥,跟我装个球的社会人,他要好好跟我唠,今晚上是场误会,我是不懂事的人吗?都不用他明什么,我自己都会帮他去圆场子,可他倒好,上来就给我摆老大谱,好一通质问” “别烦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再琢磨这事儿”我叹了口气苦涩的笑了笑 不怪钱龙发那么大脾气,这次他怕是真被戳到肺了,在他的概念里,我和他还有杨晨肯定是这辈子拆不散、打不烂的兄弟,即便前阵子我和杨晨闹的不可开交,钱龙最多是两不相帮,但总有事没事的从我耳边念叨杨晨过去对我们的好 现在因为打了俩社会痞子,杨晨打电话过来质问,别钱龙心底不舒坦,我其实也特别不痛快 钱龙使劲嘬了两口烟嘴,表情无奈的呢喃:“唉,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晨子飘了,成锦衣玉食,不管走到哪都有一大堆兄弟前呼后拥,怕是真不记得咱这种傻『逼』兄弟喽” 看钱龙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抽了抽鼻子道:“来,你把他手机号给我,我跟他唠唠” “给你?”钱龙仰脸打量我几秒钟后,摇摇脑袋道:“得了吧,我跟他最多是吵吵几句,你俩聊着估计能直接约架,现在既然知道他傻『逼』了,往后咱躲着点就完了”苏伟康横着脸咒骂:“舅,怕他个鸡八,明我揣上螺丝刀直接给丫扎漏气” 钱龙瞪了眼苏伟康骂咧:“我的事儿跟你有鸡『毛』关系,想干谁我没长手是咋地,滚蛋!” “别特么火上浇油了,你觉得你内个傻『逼』灸字典里有怕这个字不?”我踹了苏伟康一脚道:“赶紧睡觉去吧,明一早你陪着波姐找齐叔一块办公司手续去,一不务正业,除了会摆弄把破螺丝刀啥事不懂” 别人不知道钱龙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他嘛,这家伙生就好像比正常人多长了一个胆,别区区杨晨,当年我们在老家时候,这货为了上网,敢『摸』进派出所的财务科偷钱,在我的认知里,好像真没有钱龙不敢做的事儿,他现在不想追究,就是不希望把我们和杨晨之间仅存的那一点情义给彻底抹杀掉 哥几个简单寒暄一通后,各自回房睡觉,我躺在床上,脑袋枕着俩胳膊,直不楞登的盯着花板发呆,杨晨模样、王影的样子,就跟放电影似的不停在我脑海中盘旋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我自言自语的声嘀咕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胡思『乱』想没多会儿后,我就沉沉睡去 感觉没睡多一会儿,刺耳的闹铃就把我给扰醒了,我拖着沉重换上运动鞋挪步出去晨练,虽然不知道黑哥教我这套“蝴蝶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派上用处,但我能感觉的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体制确实在变强,句不夸张的,过去跟姑娘睡觉,我感觉自己最多也就几分钟的事儿,现在起码整十几二十分钟不嫌累挺 下楼以后,我习惯『性』的先去车棚溜达了一圈,黑哥仍旧不在,那一窝前阵子眼睛还没睁开的『奶』狗,这几居然都会咬着尾巴走道了,母狗可能也能感觉到我没啥恶意,只是警惕的盯着我,并没有发出“呼呼”的警惕声 我心情大好的朝着母狗嘀咕一句:“待会回来给你们买肉包子吃” 向往常一样,晨练了将近俩时后,我拎着一大堆早餐往回走,先上车棚丢给母狗几个大肉包,也不管它听懂听不懂,精神病似的吧唧嘴:“当狗比当人舒坦,只需要摇摇尾巴就有吃的,下辈子我跟你一块当狗哈” 母狗友善的朝我讨好的摇了摇尾巴,嘴巴咧的大大的,猛地一瞅好像还在笑 “哈哈,真是个聪明蛋”我撞着胆子『摸』了『摸』狗头,它没有躲闪,反而还挺享受的又往我腿旁蹭了蹭 跟狗唠了会心里话后,我拎起早点往楼上走 刚走到房门口,我的眼珠子直接瞪圆了,扯开嗓门就骂:“『操』他妈得,谁干的!” 只见我们家的防盗门上和旁边墙壁全都被泼了几道鲜红扎眼的油漆,满地扔着清明节给死人烧的那种纸钱,门把手绑着一只被拧断脖子的公鸡,那鸡还没死透,时不时挣动两下身体,瞅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咋地了” “什么事啊,吵吵把火的!” 钱龙、苏伟康、孟胜乐和卢波波全都光着膀子急匆匆从屋内跑了出来,开门的时候,卢波波不心『摸』了一把门旁,瞬时抹的满手全是红油漆我棱着眼珠子嘶吼:“你们都特么是死人吗?人家从门口整这么大动静,谁也没发现?” “一点没听见啊”孟胜乐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其他人也全是一脸的懵『逼』 这时候我们对面住的邻居家铁门“吱嘎”一下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把脑袋抻出来,看了眼我们后,声:“刚才我下楼倒垃圾,看到几个青年往你们门上泼油漆” 卢波波赶忙问:“大哥,您看清楚是谁干的不?” 中年男茹点脑袋回答:“看是看清了,但我也不知道咋形容他们长相啊,我就记得其中有个家伙的脸上裹着纱布,好像是缝过针,对了,他们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车牌号码好像是好像是5666j,我当时还觉得牌照挺好的,特意多看了几眼” “行,谢啦大哥”我忙不迭朝他感谢 “没事,都住一个楼上的”中年男人笑着摆摆手,随即心翼翼的:“哥几个,这年头陷阱多,可千万别随便去借什么网贷,如果真欠人家钱了,就抓紧时间想办法还上吧,那帮人全是垃圾,什么法子都能使出来” 这大哥估计是把我们当成欠高利贷的人了,我也没解释,仍旧感激的朝他狠点两下脑袋…/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1章 迟迟未归的六子和中特 看着满脸严肃的卢波波,我长吁一口气,没有往下作声 哥几个里就属卢波波的脾气最好,甭管啥时候他都能像一尊笑面佛,对谁都笑脸相迎,但此刻他能用如此语调话,足以明杨晨确实踩到了大家的底线 来到齐叔办公室,他像往常一样,正攥着座机听筒在打电话,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来找齐叔,齐叔总有打不完的电话,忙不完的应酬,我俩满脸堆笑的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多分钟,齐叔才放下听筒,朝我们笑了笑 “出来了啊,波波”齐叔浅笑着打趣卢波波:“搁里面学到啥经验没?” 卢波波同样调笑的回应:“叔,我现在睡觉不打呼噜,吃饭不吧唧嘴,算不算学业有成呐” “唉,你们这帮孩子一到晚就是不听劝,进去被人管理几也是好事”齐叔皱了皱鼻子,冲我昂头道:“今来找我是因为点啥事啊朗哥?” 我装腔作势的弯下腰杆憨笑:“叔,你要这么埋汰我,我可给你跪下了昂,从外人面前我是朗哥,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是朗朗” “哈哈,油嘴滑舌”齐叔白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道:“手续基本上都走下来了,不过办公地址和训练场所你得自己想招,安保公司也算特殊行业,最近市里有搞个特殊行业座谈会,你安排人去看看吧” “手续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诧异的跑到桌前,拆开档案袋,掏出里面的经营许可证和一大堆文件打量:“头狼安保中心,这名字起得洋气” “法人代表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他底子干净,比较容易注册,等过两,让他转让给你就斜齐叔笑呵呵的出声:“晚上你请段磊吃个饭,手续的事儿他帮着出了不少力” “斜我此时完全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仔细听齐叔的话 仔仔细细的翻阅完所有手续后,我仰头看向齐叔道:“叔,中午咱们一块吃顿饭吧,顺带喊上六子、中特,好久没看到他俩了” 齐叔皱了皱眉头道:“他俩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这俩子在搞什么,上个礼拜就跟我已经把货款要出来了,到今还没到家,我早上给中特去了个电话,狗日的也没接,这俩熊玩意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我抽了抽鼻子替哥俩话:“年轻人嘛,玩心重,那边好吃的好玩的也多,不用担心哈” “六子不着边际我相信,可中特向来做事都循规蹈矩,按理不该不接我电话的,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俩”齐叔拿起自己的手机,又按下中特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只是“嘟嘟”响个不停,根本没人接 卢波波也凑过来低声道:“估计是在开车之类的” “算了,让大侠过去看一眼吧”齐叔拍了拍脑门,顺势拨通贺兵侠手机号:“大侠,你带俩信得过的兄弟上趟重庆万庆那边,看看到底咋回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不至于吧叔,这会儿估计他俩忙着呢,不准下午就给你回过来电话了”齐叔摇摇头解释:“你不懂,这笔货款并不是啥大数,按照正常情况,他俩就算再墨迹,五六也该回来了,几前中特就告诉我准备往回走,就算步行现在也该走回来了,我心里有点慌” 我想了想后:“要不,我让康子陪大侠一块去吧,他俩身手都利索,真有啥事的话,也能互相照应” “斜齐叔没有丝毫拒绝,直接点头道:“你给康子打电话,让他和大侠联系,越我这会儿心里越突突” 我边打电话边宽解齐叔:“不是啥大事,这年头法律健全了,谁真敢杀人是咋地” “唉,你们这帮狼崽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齐叔烦躁的拨拉两下自己的头发,我看到他脑袋上的碎发跟下雨似的飘落在肩膀头上,不由『迷』『惑』的问:“叔,你最近脱发这么严重吗?” “啊?”齐叔楞了一下,接着随手拍打干净肩膀头上的发屑干笑:“我们家族有脱发的遗传史,我四十多岁才开始掉头发都算玩的了,咳咳咳” 卢波波眯眼打量齐叔开口:“叔,你好像又瘦了” “最近为了你们这帮王八犊子的事儿忙的脚后跟都不站地,能不瘦嘛”齐叔嘴角上翘,摆摆手道:“行了,别关注我这个老头子,我也不能给你俩生孩,有这份闲时间,你们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姑娘呢,特别是王朗,本来老子不爱管你那些破事,可你看看自己现在整的像啥” “我我咋啦”我底气不足的讪笑 齐叔横着眉头训斥我:“影多好的孩子,愣是让你气跑了,你你不去追就算了,还到处拈花惹草,咋又跟雅勾搭上了,而且我前两还听大侠,你和店里几个姐纠缠不清?” 我举着手发誓:“绝对没有的事儿,我和雅是好哥们,纯老铁的那种,不跟你扒瞎,她躺我旁边,我都肯定不带生出半分邪念的,至于店里几个姐更是无稽之谈,静姐跟疯子有点关系,秀秀是老温以前那啥,你也知道,她人不错,我跟她就是姐弟关系,叔,我一点不跟你扒瞎,我现在的感情生活比农夫山泉还干净” “我信你的鬼”齐叔抬手轻轻从我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笑骂:“我可警告你昂,老子这辈子啥坏事都干过,但唯独没伤过女饶心,我最看不上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不管是雅还是影,跟人好,就好好的滴,不好就干巴利落脆的谈清楚,女孩子就这几年青春,别让她们都用在等你上” 我顿了顿,咧嘴喃喃:“我记住了” 见我老实巴交的点头,齐叔这才满意的“收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道:“你也不是三岁孩儿了,该做啥该啥自己都有数,中午我得跟几个外地来的客户一块吃饭,你们作陪吧” 从炼油厂出来,我给齐叔当司机,开了一台“途观”车,径直返回市里的一家挺上档次的饭店,期间齐叔一个劲在打电话,时而『操』着崇市土话,时而拽着蹩脚的港台腔,把我和卢波波看的忍俊不禁“波波,你别笑,我现在这些玩意儿都是你该的”齐叔搂住卢波波的肩膀道:“想要当一个合适的大管家,你得懂得逢人人话,见鬼唠鬼嗑,比如跟南方的朋友交流,你就不能把话的太标准,不然对方心里还觉得不自然,这些东西都是巧妙的心理学” 卢波波搓着手指嘀咕:“叔,我可没要给朗哥当管家呐” “没,这都是定局,况且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嘛”齐叔白了眼卢波波,话没完,手机又响了,齐叔马上『操』着夹生的港台腔道:“雷猴啊,夏老板” “跟着咱叔好好学吧,学到手里都是活”我斜眼瞟了瞟卢波波打趣,话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把车开到了饭店,我正昂着脑袋找停车场的时候,卢波波突然开腔:“陆国康,杨晨!” “哪呢?”我下意识的回问 “饭店门口”卢波波伸手指了指,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竟然真看到了陆国康、杨晨,还有五六个我不认识的家伙,一帮人笑笑,看似像是在等什么人…/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2章 撕破脸皮! 记得有人过,不管谁和谁分开,早晚有一都会再遇上,因为地球是圆的,你无论如何迈步,都逃脱不掉那道弧线 看到杨晨之前,我认为这话纯属扯淡,看到杨晨以后,我突然觉得这是至理名言,我拼尽全力的想要和杨晨避开,可命运这个婊砸,总会有意无意的将我们串联 见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齐叔抻过身子,拍了拍我手背,微笑着:“平心静气,自己不要『乱』了节奏” “呼”我深呼吸两口,微笑道:“不过是碰上而已,谁能把谁咋滴,我没事儿” “对呗,谁能把谁咋滴”卢波波笑盈盈的先一步从车里下来,态度恭敬的替齐叔拽进车门,故意声音很大的开腔:“叔,心点,别碰着头” 我又看了眼饭店门口的方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扬起嘴角也快步从车里下来 此时才刚刚十一点,中午饭点还有段距离,饭店门前的人并不太多,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引起了杨晨、陆国康注意 见到我们后,杨晨的脸『色』明显也变得有些难看,算起来我们自从上次在夜市街上发生完 矛盾头一回碰面 我们仨并肩而行,对面的杨晨、陆国康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们,距离差不多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杨晨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故意别过去脑袋,陆国康则犹豫几秒钟后,挤出一抹笑容,慢悠悠走了过来,并且朝齐叔伸出手掌,表情夸张的打招呼:“哎呀,这不是西北城的齐总嘛,没想到咱们在这里碰上了喽” “你哪位?”齐叔表情平静,又不失礼貌的回了句:“我最近身体不好,记忆力有些衰退,抱歉哈” 罢话,齐叔故意看了眼我 我心领神会的开口介绍:“叔,这是陆总,我们临县有名的大户,以前我们还给陆总打过工呢” 齐叔这才像是刚刚想起来一般,拉着长音道:“哦哦,你是临县陆国康吧,我记忆中临县姓陆的,好像只有陆国康比较有能力” 陆国康完全一副后生晚辈模样的笑道:“哈哈,能入齐总法耳,陆某倍感荣幸,齐总在哪个房间,待会陆某必须过去和您喝一杯” 齐叔脸挂笑容的摆手拒绝:“陆总实在客气了,今我招待几个重要客户,不太合适交际,咱们改再约,改再约哈” 陆国康碰了颗软钉子,表情微微一尬,梭了梭嘴角道:“行,那咱们下次找机会约” 陆国康和齐叔闲聊的时候,我全程盯着杨晨打量,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杨晨感觉成熟了很多,剃着个精神的板寸头,合体的紧身衬衫包裹着他本就匀称的身体,腰上挂着一串“奥迪”的车钥匙,猛的一瞅还挺有型男范儿的 可能是觉察出我的目光,杨晨下意识的瞟了我一眼,我俩的眼神交汇不到几秒钟,他又很快将脑袋转向了侧边 我旁边的卢波波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怎么了晨哥,现在混大了,看到老朋友都懒得打招呼了哈” 杨晨『舔』了『舔』嘴皮,笑的很假的:“呵呵,主要怕你们眼高不爱搭理我,最近忙啥呢波姐,过得好顺当吧”卢波波皮笑肉不笑的『摸』了『摸』嘴角道:“顺当啥呀,人生处处是坎坷,刚收拾完家门口,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牛鬼神蛇,今早上租的房子门口被人又是扔纸钱,又是泼红油漆,『操』他妈得,你可恨不可恨?” 杨晨微微沉寂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确实挺可恨的” 看到杨晨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我就打心里里烦,摆摆手道:“走了,波波!” 卢波波拍了拍杨晨的肩膀问:“晨哥在哪个包间啊,待会我过去跟你喝一杯,大佬们是大佬的事儿,咱哥几个之间啥时候不影响” 杨晨沉默一下后回答:“我们好像在662吧” “行,那待会儿见”卢波波摆摆手,走出去几步后,又侧头看向杨晨若有所指的微笑道:“对了晨哥,我听龙哥,你最近收了几个新兄弟,今没跟你一块过来啊?我还寻思给哥几个份见面礼呢” “波波,你啥意思?”杨晨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卢波波一副『迷』『惑』的模样反问:“什么什么意思?我错啥了嘛晨哥?你的兄弟不就是我们兄弟嘛,当哥的给弟弟见面礼不应该?” 杨晨胸口剧烈起伏两下,表情变冷的低哼:“有啥想法你直接,没必要阴阳怪调的” “走吧,波波”我拽了拽卢波波的胳膊再次催促 陆国康搂住杨晨肩膀接茬:“晨子,没必要题大做的,大家都是朋友,往后不定还要经常见面呢,把关系弄的那么僵干啥” 杨晨抿嘴反问:“波波,我不冲你,昨晚上的事情我和皇上的很清楚,你们可以将心比心的问问自己,如果我打了你们现在身边的兄弟,你们会一语不发吗?”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杨晨将视线对准我,分明是冲我的 卢波波转动两下脖领,吐了口唾沫,直接走到杨晨面前,两人脸对脸几乎贴到一起,卢波波喷着唾沫星子冷笑:“你要这么,我也给你把话挑明了,你装大哥没问题,给人平事儿也ok,但他妈如果再没事招惹我们,我肯定给他们狗腿都撅折,还有告诉今早上从我们门口泼油漆那帮篮子,千万别让我抓到!” “别特么挨我那么近”杨晨恼怒的一把推在卢波波的胸口 “草泥马,你再推我一下试试!”卢波波也没惯着,反手一把推在杨晨的身上,两人瞬间互相薅拽住对方的脖领,大声谩骂起来 “你他妈松手!”我一个箭步跨出去,掐住杨晨的脖子厉喝:“麻勒个痹的,不爱搭理你,你特么还赛上脸了!” “干什么你俩,别闹了…” “快松手,都是朋友” 陆国康和旁边的几个中年赶忙凑过来拉拽劝架,费了半劲儿才把我们给分开,陆国康挡着杨晨,皱眉朝着齐叔道:“年轻人就是火气盛,怎么着好好的,就动起来手呢”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无法无,总觉得自己老大他们老二”齐叔刚刚并没有参与劝架,反而像个没事人似得站在旁边看热闹,浅笑:“不过王朗的『性』格我了解,他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跟谁动手,但凡急眼了,那就是对方真踩着他心上了”齐叔的偏袒之意再明显不过,那意思就是我打人,肯定就是对方不对 杨晨指着我,两只眼睛鼓得圆溜溜的破口大骂:“王朗你他妈这是第二次跟我动手,记住昂,事不过三!” “我去尼玛的,今咱就直接开始第三次吧!”卢波波一肘子怼开拉拽他的中年人,抬腿“嘭”的一脚踹在杨晨的肚子上,杨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来就从后腰『摸』出来一把筷子长短的大卡簧 “杨晨,你把刀放下!”陆国康横眉倒竖,一只手拉住杨晨的手腕,杨晨绝对气急眼了,猛甩了两下胳膊,刀尖不心擦在陆国康的脸上,当即把他的脸颊划出来一条大口子 杨晨愣了一下,咬着嘴问:“你没事吧陆哥” “草泥马,你还要拿刀啊!”卢波波一个大跨步蹿过去,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杨晨脸上 卢波波这下子来的太突然,不止杨晨没反应过来,我也有点懵『逼』,杨晨的脸颊由白变红,又由红转黑,满眼不敢想象的呢喃:“你他妈扇我嘴巴子?” 卢波波同样有点意外,往后倒退两步,底气不足的骂咧:“我他妈忍你很久了,你缺钱,我们把美食广场让给你,你上次联合陆国康司机整朗哥,我们直接翻篇,结果呢,换来的是你变本加厉!” 我看了眼杨晨,拽着卢波波摇摇头道:“走吧,这些没用,杨晨你不用急赤白脸,从今开始咱们走到头了,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你还惹我和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肯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 很多事情,看淡了也就变淡了,以前兄弟是种关系,现在兄弟就是个词汇…/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3章 意外发现 我们仨背转身子朝饭店方向慢慢踱步,杨晨则像是条被抢走骨头的恶狗似的在后面不停的喷着各种垃圾话,听着就让人格外的窝火 卢波波压低声音问我:“朗哥,揍不揍他?” “揍啥揍,家里衬矿啊,打人不用赔偿是咋地”齐叔瞥眉呵斥一句,生怕我俩控制不住情绪,他还故意一左一右搂住我俩的肩膀,我耷拉着脑袋始终没有回头 如果卢波波那一巴掌彻底扇掉了我和杨晨之间和好的可能『性』,杨晨此时的谩骂算是完全毁灭了我们仅剩不多的情分,下次见面,我们是敌非友! 包房内,齐叔、卢波波声聊着,我则一语不发的在走神发呆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时候,我、钱龙、杨晨在一起厮混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虽然穷的没底线,但哥几个关系没界限,现在大家都越来越好了,反而却变得越来越淡漠,甚至还有可能短兵相接,这特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正遐想的时候,服务员带着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房间 齐叔马上笑盈盈起身和几人握手、打招呼,并且介绍我们和对方认识,可能是心里存着事儿,我对几人几乎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们都是外地做粮油批发生意的,跟齐叔之间起码十几年的老关系 我知道齐叔是想把自己的关系网介绍给我们认识,不过对于这种跟人交际应酬的事儿,我可能生就没什么赋,即便聊也只是尬聊,多亏了卢波波,饭桌上他时不时和几个“叔叔辈”的大佬谈笑风生 一顿饭吃的还算比较愉悦,一个多时后,大家酒足饭饱,齐叔朝我递了个眼神道:“朗朗啊,你魏叔叔可是一把唱歌的好手,年轻时候在他们本地电视台还获过奖呢,你经常混那些场所,有没有合适的好地方推荐一下?” “那还去别家干啥,咱自己就有场子”我马上会意的吹气牛『逼』:“魏叔叔,李叔叔,去我的那儿坐会吧,保证音质、服务都是一流,音响是我从德国进口回来的,姑娘是我从京城高价挖过来滴,最主要的是咱家场子安全,喝好唱足以后,还有专业的休息房,几位叔叔不想走的话,晚上就从我那儿过个夜” 魏叔叔是个四十出头的干瘦中年,长得虽然瘦不拉几,但话办事特别有江湖气,我看他手臂上还有一片纹身,估计年轻时候也是从道上玩闹过的,听到我的盛情邀请后,他假惺惺的撇嘴:“你这孩子咋没正经呢,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还从外面过夜” 卢波波很有眼力劲的替我打圆场:“不过夜就歇歇呗,晚上不准我叔还有更好的安排” “对呗,俩孩子一片心意,你们可不许辜负哦”齐叔昂着脑袋道:“你俩陪好几个叔叔,晚上咱们到一品鲜吃点特殊的去” 魏叔叔眨巴眼睛问道:“老齐,你不跟着一块去啊?” 齐叔点点脑袋道:“我的身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去不了太闹腾的地方,你们玩好我就高兴” 趁着他们几个唠嗑的空当,我快步离开包房去结账服务员正埋头帮我结算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我旁边:“服务员,看看662包房多少钱?” 我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看到杨晨竟然也夹着个包来结账,我俩的目光相交几秒钟,他直接侧过去,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甩在收银员面前道:“多退少补吧,我是金龙公司的” 服务员仰头看了眼杨晨,随即点点脑袋应承:“呃,好嘞!” 甩完钱以后,杨晨直接转身离开,似乎跟我多站一分钟都觉得自己丢人 等他走远以后,我好奇的问服务员:“姐姐,他刚才的金龙公司是个啥单位,我看你关系好像挺熟的” 收银员将票递给我道:“金龙公司在我们饭店旁边,这段时间刚开业的吧,好像是做地产也不知道是做建材的,反正公司特别有钱,几乎每都来我们这儿吃饭,顿顿消费两三千以上” “哦,谢谢啦”我看了眼票,掏出钱把单买了,临转身的时候,刻意又朝收银台对面的662房间瞟了一眼,透过门缝我看到屋里大概有七八个人,杨晨正笑容满面的跟那帮家伙推杯换盏,脸上洋溢的笑容,比跟我们在一块的时候明显灿烂 我咬着嘴皮声呢喃:“不管咋,希望你别犯错就好” 这时候,卢波波和齐叔也带着我们的宴请的客人从包房里出来,卢波波冲我努努嘴道:“朗哥,咱们走吧!” “魏叔叔,咱走着”我搓了搓脸颊,笑盈盈的摆出邀请的手势 和齐叔从饭店门口分开,我和卢波波例行公事一般将几位叔叔迎上车,我『摸』了『摸』口袋寻思给石开程去个电话,让他帮我们提前收拾出来一个包房,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包房里了,之前我看手机没电了,就管服务员借的充电器 我冲卢波波摆摆手道:“波波,你带魏叔叔先回场子,我取下手机,自己打车回去” 卢波波眨巴眼睛坏笑:“那你快点昂,魏叔叔听你也是麦霸,非要跟你pk一下” “多大点事儿,唱歌这一块,我还真没服过谁”我比划了ok的手势,拔腿就朝饭店方向返回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手机这玩意,慢慢从通讯工具彻底转变成人类生活的必需品,可以上厕所不带纸,但绝对不能不揣手机,和家人朋友也许一个礼拜都不了十句话,但从微信上却可以和陌生人打的火热,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人类究竟是手机的主人还是奴隶 回到包房,拿到手机后,我看到秀秀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我啥时候过去接人,我想了想后马上回过去电话:“秀姐,晚上十一点半,你让他俩到你家区门口等我” 边打电话边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杨晨他们所在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人穿一身卡其『色』的休闲装,留着个“陈浩南”式的长头发,我愣了一下,这家伙不正是昨晚上搭我们顺风车的那个男人嘛,他怎么会和杨晨、陆国康这些人混在一起“待会我再给你回过去电话昂秀姐”我压低声音挂断电话,随即快步跟上了那个男人,见他走进卫生间,我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装作着急的模样,提起裤子也走了进去 走到便池跟前,我佯装随意的扭了下脑袋,然后朝着站在我旁边解手的男人惊奇的出声:“咦,老哥” 当时他正捧着手机在打电话,『操』着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方言还是外语的腔调“叽里咕噜”的呢喃,听到我的话后,他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然后随手将手机放下,挤出一抹笑容道:“哎呀巧了哈兄弟,你也在这儿吃饭啊” “”我无语的撇撇眉『毛』道:“老哥,你我该怎么回答” “哈哈,口误口误”男人咧嘴一笑,提起皮带道:“你在哪个房间呢,待会我过去跟你坐坐,昨晚上的事情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我明知故问的眨巴两下眼睛:“事一桩,我们都结完账准备走了,老哥是跟谁一块来的?” “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商”男人迟疑一下后,掏出手机道:“这样吧,你留下我手机号,回头我单独请你们哥几个” “好嘞”我大大方方的念出手机号,他问我叫什么的时候,我犹豫一下编了句瞎话:“我名字比较难记,你存上我外号吧,我叫大嘴,老哥怎么称呼?” “哈哈,我懂”男人咧嘴一笑道:“我叫陈易,耳刀陈,容易的易…”?/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5章 有排面没? 那子一句对白没有,抡起手里的开山刀径直朝阿义剁了上去 阿义慌忙往后倒退,同时抬起胳膊抵挡,“嗤”的一声锐器嵌入肉身轻响伴随着阿义的闷哼声同时响起,他的手臂让豁出来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疼的禁不住半弓下身子 这还不算完,一刀劈中阿义后,那家伙再次提刀又朝阿义的肩膀上砍下去,直接将阿义给抡倒在地,我一瞅这架势,忙不迭喊了一嗓子:“草特马得,店里所有人给我干他!” 阿义那几个从老家过来投奔他,结果却被我安排当服务生的兄弟一个个马上抄起折叠椅,酒瓶子涌了过去,两帮人没有任何废话,直接红着眼睛碰撞在一起 江静雅忙不迭拽住我胳膊劝阻:“朗朗,你别冲动,咱可以报警的” “等警察来了,这边全得歇菜!”我搡了下江静雅,朝着她努努嘴道:“你赶紧找个包房先躲起来,然后报警,给钱龙他们打电话” 话的功夫,两个如狼似虎一般的伙已经冲到我们跟前,一个家伙举起镐把子就往我头上削,棍子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我迅速推了江静雅一下,身子侧开,抬腿就踹在那子肚子上,顺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照着另外一个混蛋的大脸“咣”一下砸了上去 带队青年昂着脑袋嘶吼:“给我拆了这家破店!” 从店门外又涌进来十多个青年,抓起什么砸什么,拿起什么扔什么,大厅的卡座让踹飞,玻璃摆台,一些塑料装饰品全都让他干的稀碎,满目疮痍,一片的狼藉 尽管我们拼了命的抵抗,可耐不住对方人多,手里又有家伙式,不过几分之的短兵相接,阿义那帮哥们就让干躺下两三个,阿义本人更是倒在血泊中,被一帮人圈起来暴踢,剩下几个人见状不对劲,要么抱头蹲下求饶,要么直接拔腿跑出慢摇吧,偌大的大厅里很快就剩下我和江静雅,和阿义一个叫袁彬的兄弟 万幸的是这会儿刚刚下午两点多,除了齐叔那几个朋友在包房以外,整个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不然店里的名声肯定全毁了 打不过抱头求饶的,我能理解,那是人之常情,可几个跑路的家伙属实让我寒心,之前阿义生怕他们受委屈,给每个人都申请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并且管吃管住,这待遇别我们一家新开的慢摇吧,整条街上恐怕都是独一份 仰仗着黑哥教我的“蝴蝶步”,以及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条巴掌大的玻璃茬子,我堪堪和几个伙缠斗在一块,虽没占什么上风,但同样也没吃多少亏,这期间我还放躺下两个伙 “草特么的,昨还有你一个是吧,给我捶他!”带队的伙将我们酒水台砸翻以后,扭头看向我,瞪着两只充血的眼珠子骂咧:“其他人上二楼继续砸!” 那子喷话的过程中,举起开山刀就朝我横劈过来,马上又有几个伙恒眉倒竖的加入战团,我赶忙搬起旁边的一张卡桌当盾牌似的挡在前面, 顷刻间,我的胳膊和后背上就被人豁中好几刀,森冷的伤口疼的我直抽抽,我举着卡桌左右胡抡,试图将他们『逼』退“嘭”的一声脆响,一支红酒瓶在带队的那子脑袋上炸开了花,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江静雅脸『色』惨白的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半支破碎的酒瓶,声音颤抖的娇喝:“你你们赶快走,我已经报警了!” 被砸的伙『摸』了『摸』头顶正中,一抹扎眼的红血顺着他的侧脸缓缓淌落下来,接着这狗杂碎发出一声厉喝,回过身子,抬腿就是一脚蹬在江静雅的肚子上咆哮:“婊砸,老子今非轮了你不可!” 江静雅被对方一脚踢坐在地上,疼的眼泪当时就泛了出来 本来我还指着卡桌在拖延一会时间,一看这架势,直接将桌子扔掉,朝着他那伙喊:“你麻勒痹,有钢没,是爷们冲我来!老子站着不动让你打,今你要没把我弄死,明咱俩肯定得送太平间一个!” 听到我的咋呼,已经转过去身子的青年又把脑袋扭过来,拎起开山刀再次朝我扑了过来 当然,我并不会真傻到不动的任由他揍,吼话的过程中,我已经想好了,拼着挨两刀,也肯定得要将这子按趴下的念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卢波波闷着脑袋从二楼包房走出来,接着快步奔向楼梯口的茶水间,拎起一把五连发“嘣”的开了一枪,昂着脑袋就喊:“卧槽尼玛,你们要干啥!” 沉闷的枪响,顿时惊的整个屋里的人全都停止了动弹,卢波波喘着粗气从楼上跑下来,站在我旁边,又朝被四五个伙按着揍的袁彬努努嘴:“兄弟能动不?能动去把阿义扶过来” 叫袁彬的兄弟,步履蹒跚的将阿义搀起来推到我们身边 “你们到楼上包房去”我『舔』了『舔』嘴皮朝袁彬出声,同时碰了碰江静雅的胳膊低声道:“你也去” 江静雅犹豫几秒钟,什么都没,和袁彬一块扶起阿义跑上楼 对方带队的伙,眯缝起眼睛打量几眼手里的卢波波五连发,突然跟个精神病似的笑了,伸手一指我们,歪脖冷喝:“你这破鸡八枪里,有几颗子弹呐!” 卢波波皱着眉头反讥:“来,你往前走一步,我告诉你!” 伙甩了甩开山刀上的血迹,横着脸狞笑:“老子以前在作坊里就是干组装仿真枪的,你这破玩意儿里头装的全是钢珠子,打出来也要不了人命,而且这是你们的场子,我不信你敢闹出来人命,来,我的人集体往前踏一步,让市里的大哥们看看什么叫排面!” 二三十个伙,手持砍刀、镐把子宛如『潮』水一般骂骂咧咧的冲我们碾压过来,人都是有随众『性』的,不管什么事情,但凡有人敢挑头,后面绝对不缺乏二愣子帮衬 带队伙大手一挥,猛然喊叫:“拿枪的狗渣叫卢波波,他旁边的是王朗,这俩人最近在市里玩的挺火,咱们兄弟想要站稳立棍,今就拔掉他们的旗,全部往上冲,中一枪,我给他拿五万!” “弄死他们” “开磕!” 二三十个青年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我们疯狂奔了过来 几乎是眨巴眼的功夫,这帮人已经凑到了我们身边,一看场面彻底失控,卢波波脸上泛起一抹犹豫,我直接夺过来五连发,朝着人群职嘣”的开了一枪巨大的后坐力冲的我禁不住往后倒退两步,没等我再开第二枪,好几只手很突兀的捏在我的握枪的手腕上,并且使劲往旁边拉拽 匆忙间,我再次连续扣动几下扳机,却发现枪哑火了,根本不往出吐子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具体是个啥情况,我就被好几只脚踹在身上,彻底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然后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在了中间 “草泥马,你叫王朗是吧!” “市里新蹿起来的大哥” “锤死这个狗篮子!” 看不清的人围住我一脚接着一脚猛踹,起初我还能抱头抵挡几下,可人实在太多了,踹了我足足能有十多秒钟,我趴在地上彻底失去了防御的力气,脑瓜子更是让蹬的“嗡嗡”的一阵眩晕 “来,都让让!”就在我感觉快要晕厥的时候,带队的伙拨拉开踹我的那帮人,脸上挂满得意表情的薅住我的衣领轻笑:“朗哥,有排面不?” “呸”我朝他脸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虚弱的冷笑:“你有个鸡八排面” “你特么啥!”伙额头上的青筋凹起,一把掐住我的脖颈 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男饶轻哼:“他你有个鸡八排面,来所有人脑袋往这儿转,你们想要的排面我们给”/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6章 逆鳞 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摇摇欲坠的我慌忙昂起脑袋,竭力睁大肿的完全睁不开的眼睛呢喃一句:“这个脑缺” 旁边同样被揍得猪头狗脑的卢波波也抬起脑袋,咧嘴笑了:“排面到了” 慢摇吧门口,钱龙挺身而立,钱龙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即吐了口唾沫,朝薅拽我的伙勾了勾手指头冷笑:“听你找我是吧,来,有啥事咱俩单唠” “单唠你麻痹,看看我多少人,你跟我对位不?千万别跑昂,你敢跑,我今就挑了他俩的脚筋”伙一肘子怼开我,从地上捡起开山刀,刀尖豁向钱龙咒骂:“弟兄们,把这俩『逼』崽子给我抓过来” 钱龙抽了抽鼻子,笑容如花的问:“铁子,你确定不单唠是呗?” “揍他,把狗日的『逼』嘴给我撕烂”伙暴躁的厉喝 “不唠就不唠呗,你骂我干啥,真特么没素质”钱龙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朝门口打了声口哨:“杀神们,有人要揍我!” 慢摇吧门外泛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两条挺拔的身影出现,一个剪发头偏瘦,白『色』紧身背心,大裤衩,脚踩一对看不清楚具体颜『色』的人字拖,胳膊上纹条狰狞的过肩蛮龙,缠绕在手臂上的龙身一半被刀口从中剁开,看着格外诡异 另外一个眉宇清秀,身材匀称,穿件合身的黑『色』运动装,两手捧着一杆锯短枪管的“单排猎枪”,赫然正是消失许久的姜林和星辰,我正好奇钱龙是怎么联系他俩的时候,大涛、涛外加上王嘉顺领着十多个青年浩浩『荡』『荡』的挤进慢摇吧,门外仍旧人影绰绰,好像还有不少人在集结 门外传来聂浩然的吼叫声:“咱家的百十来号兄弟负责压阵,把门口全给我堵的严严实实,除了朗哥家的兄弟,今出来一个剁一个,老大给咱们特批了三百万,专门用来买单!” “是!”慢摇吧门外呐喊声雷动,听架势起码得有大几十人 看到这幅场景,带队伙的脸『色』顿时变得刷白,咬着嘴皮叫骂:“吓唬我?” “吓唬你个鸡八!”姜林鼓着眼珠子臭骂一句:“揍你这种没名没号的篮子我都觉得好像在欺负人,老弟,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自己跪下,脑瓜子撞地磕出血来,今的事儿咱们翻篇!” “去尼玛得,兄弟们冲出去!”伙胸口剧烈起伏,摆摆手叫嚷:“不用被他们吓到” 着话,那子弯腰就拽起我的领口,气急败坏的威胁:“谁特么赶『乱』来,我弄死王” “嘣!” 一声惊雷似的枪响打断他的话,那子的大腿上瞬间出现一个枪眼,疼的“嗷”一声惨叫,揪住我衣领的手刹时松开,踉跄的半跪在地上,鲜血潺潺,很快将他的牛仔裤给浸透 “枪响必须有裙!”星辰端着枪口冒烟的猎枪,扫视一眼那二三十号砸场子的青年沉笑:“你们都是跟着办事的,我不难为谁,脑袋全给我『插』裤裆里,谁敢『逼』叨一句,我马上让他感受一把血『色』浪漫!”看着星辰和姜林,我内心无比动容,他俩身上都挂着事儿,并且现在还没彻底抹平,但因为我,两人仍旧毅然决然的出现在这里,凭他俩的脑子不会想不到,酒吧街算是孙马磕地盘,只要出现就有可能暴『露』 想到这儿,我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同时也意识到,这段时间我的辛苦和心酸没有打水漂,关键时刻他们拿实际行动回报我,告诉我什么叫真正的情深意长 二十多个伙顿时间面面相觑的对视,前面过,人都有随众心理,刚才打顺风仗,这帮人一个赛一个的凶狠,好像神下凡,可真当我们有了反击,尤其还是自家的带队大哥已经跪下,他们顿时间全都陷入萎靡,半晌谁都没动弹,偌大个厅里,就听着带队的那个青年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 钱龙从后腰『摸』出卡簧,棱着眼睛就冲了出去:“草泥马,跟你们对话就不能用嘴,郎家兄弟,刀怼上,就地全给我撂趴下!” 这就是钱龙,我们这伙人中干仗的核心力量,兴许他不是哥几个里最能打的,但永远都是最有激情的那个,这子好像生就不懂啥叫害怕,但凡跟人干仗,不管对方多少人,他总是第一个往出蹿,只要有他在,大家的血『性』就能跟井喷似的无惧无畏,这种感染力我做不到,孟胜乐、卢波波更是难以企及 刹那间,大涛、涛和王嘉顺,以及我们的几个兄弟全都如出海蛟龙一般拎起家伙式就扑了上去 聂浩然倚靠在门槛旁边,叼着烟卷轻飘飘的出声:“龙哥,人手不够你招呼,门外百十来号兄弟随时等待召唤,谁他妈敢还手,你嚷一嗓子” 钱龙奔到带队伙跟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脸上,接着拎鸡仔似的薅着他耳根子拽了起来,卡簧的刀尖径直没入他大腿,五官扭曲的嘶吼:“尼玛的,昨晚上揍你是因为你嘴欠,今办你,是因为你手贱!” 吼话的同时,钱龙拔出来卡簧,又是一刀扎进他的手臂上,伙疼的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嚎,钱龙鼓着眼珠子骂咧:“就你这个『逼』样,还想立棍,往哪立呀,给你机会你中用没?” “嘣!”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钱龙的青年后腰中弹,“啊”的一声平趴在地上,痛苦的干嚎起来,钱龙这才回过来神儿,抬脚往中枪那篮子脸上“咣咣”踹了几下咆哮:“你要给你大哥尽忠是吧!” 姜林表情森冷的抱着猎枪厉喝:“我了,枪响必须得有裙,我就倒数三个数,要么跪着活,要么躺下死!” 大厅里砸场的那帮青年齐齐怔了一怔,有人“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家伙式,抱头慢慢蹲下,几个呼吸的功夫,所有人全都蜷缩下身子,猛地一瞅,大厅里好像矗立着一坨坨的山蘑菇 之前我拎枪的时候,他们照样敢不管不鼓往过凑,一个是因为形势所在,当时这帮家伙全都脑子发热,再有就是吃准了我不敢真杀人,可当星辰连发两枪的时候,他们的胆儿全给吓破了,因为他们发现星辰不光有杀饶魄力,而且枪法奇准,之前那种混在人堆里吃大锅饭的想法顷刻间『荡』然无存被钱龙掐着脖颈的带队伙,咳嗽两声求饶:“大哥,我服了,我跪下行不?” 钱龙绷曲膝盖,重重磕在他肚子上咒骂:“所有人都能跪,就他妈你不行,给我按住他!” 伙想要挣扎,涛一记重拳捣在他鼻梁上,左腿往前一勾,将他扳倒,王嘉顺和大涛用膝盖压住他的胳膊上 将伙按趴在地上以后,钱龙从地上捡起来他刚才用的那把开山刀,眯着眼睛走到他跟前狞笑:“刚才哪只手碰的我兄弟?” 伙当即就吓瘫了,语无伦次的哀求:“龙哥,我知道错了我是杨晨的兄弟,咱都一个地方的,我也是临县出来的,我老家牛头镇的,你放我一马,求求你了,看在晨哥的面子上行不,晨哥你们是发,是光着屁股长大的” “那就右手吧!”钱龙像是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的冲王嘉顺努努嘴道:“把他右手给我铺平” 伙看苦求无果,又望向我数念:“朗哥,帮我情,我错了,本来我们今不想来的,是陆国康非让我过来闹,所有的错全在陆国康身上” 我抽了口气,目视钱龙开腔:“皇上” “你闭嘴!”钱龙瞪了我一眼,甩了甩开山刀低吼:“他戳我心了懂不懂?他明明知道,你和他过去都是我的逆鳞,可他非要把我唯一的两片逆鳞撕下来,我疼,懂不懂?这次我如果不拿出来点反应,往后谁他妈都敢往咱门口吐痰撒『尿』,你还混个鸡八『毛』”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应该再往下什么,我阻止钱龙动手,既是因为杨晨的关系,其次是不想他真把事情闹大,可他现在的状态,摆明了不会听我任何 “我来吧,你们往后还得从市里抛头『露』面呢”姜林提了口气,不由分的夺过来钱龙手中的刀子,猛然举起咆哮:“记住了,剁你的人叫姜林,王朗家不出名的篮子,顺带给躲在暗地里的朋友们提个醒,往后看到我家里人躲远点,我只要不高兴,随时随地回来检阅他们…”/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7章 懂法律的小辣椒 随着一声惨嚎,伴随两撇腥红扎眼的鲜血喷洒,那个带队伙疼的直接晕厥过去,姜林“咣当”一声扔下手里的开山刀,朝着涛努努嘴道:“报警,店里的损失不能白受” “报警?”涛『迷』瞪的反问 我们几个也全都傻愣愣的仰头望向他 “听林子的,报警”星辰嘴角上扬微笑道:“他们来咱家砸场属于入室抢劫,就算打死也不多,况且我和姜林跟你们又没关系,这完全是两起不相干的案子” 涛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思索片刻后点点脑袋 倚在门口的聂浩然捧着手机“嗯嗯啊啊”应承几声后,朝着我们扯着嗓门喊了一嗓子:“风紧扯呼吧,我在警局门口盯梢的兄弟打电话,崇市警局出动了四五台车” “林子、辰哥你们先撤”我赶忙朝着姜林、星辰摆手示意 星辰『摸』了『摸』后脑勺浅笑道:“我俩直接出市了,我联系上一个朋友,他过来接我们,本来还想着走之前跟你好好喝一场的,机会不合适,等将来有时间你带着哥几个来缅甸,我全程招待” 钱龙有些不舍的轻问:“这就走呀?” “再不走又特么走不了了”姜林皱了皱鼻子,伸手拥抱我一下,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先跟着星辰过去躲一阵子,等这边风声松了,我就回来,安顿好以后,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 “嗯,自己保重”我深呼吸一口气叮嘱 “安拉,我属于生养的,只要自己不抹脖子,没人能治的了我,待会把所有事儿都推我身上,别让我跑路跑的没价值,别皱眉,听我完,咱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声名狼藉的战犯压场,你得让崇市这帮大哥二哥们都明白,王朗家不是没狠人!”姜林哈哈一笑,大胳膊顺势揽住钱龙的后背道:“兄弟,咱俩也挺对脾气的,实在是我没时间了,不然肯定跟你坐下来好好盘盘道” “好,等稳下来我过去找你们”钱龙龇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憨笑 “不唠了,趁着这会儿人民卫士们的注意力都在来的路上,我俩闪了”姜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朝我们摆摆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回过脑袋看向我,犹豫的道:“那啥,朗朗如果霞霞来找我的话替我跟她句对不起,也帮我祝她幸福” “嗯,我会安排的”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目视他俩疾步离去 从姜林、星辰的霸气登场,再到这帮砸场痞子跪下投降,其实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多分钟的事儿,但我却有种恍如隔年的错觉,短短的十几分钟,我失去了一个从到大的兄弟,收获了两份来之不易的情义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会评断这次交换到底是赚是赔,只知道心口又酸又暖,复杂无比 扫视一眼屋里蹲成好几圈的那伙痞子,刚才我们的对话,他们并没有听见,此时一个个全都缩脖耷拉头,就跟等待受精的鹌鹑似的格外老实我伸手『摸』了『摸』自己侧脸上还没有干涸的鲜血,朝着哥几个交代:“待会警察问起来把事情全都推到姜林和星辰身上,对于这帮人就咬死,他们入室抢劫,涛和大涛送阿义和几个兄弟去医院,别心疼钱,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 “明白”大涛和涛搀起满身血迹的阿义以及另外几个兄弟快速出门 等了不多会儿,街道上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紧跟着一大堆警察全副武装的冲了进来,当看到屋里蹲着这么老些人和满目狼藉的时候,先冲进来的几个警察明显有点傻眼 趁着他们发愣的时候,我捂着脸颊,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开口:“同志,我报警,这帮黑涩会入室抢劫,而且还伤了我们店里好几个员工” 带头的一个警察皱眉扫视一眼训斥:“他们抢劫你们,然后他们全都老老实实蹲着?你们一个个啥事没有?少跟我从这儿胡搅蛮缠,全部带回去” 钱龙横着膀子注视那警察讥笑:“不是领导,你这话的可真有意思,合着他们抢劫我们,我们就应该老老实实抻着脑袋挨削呗?” 这时候趴在地上装死的那个带队伙突然来了状态,挣扎着坐起来,眼泪汪汪的指着自己大腿上的枪伤悲嚎:“警察同志我要报警,这帮人拿枪嘣我,而且他们还窝藏通缉犯,你看给我打的” 见那警察看向我,我一脚踩灭烟蒂,声音清晰的开口:“嗯,他确实被人嘣了,我们都看见了,嘣他的人好像是姜林,就是你们前几通缉那个,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集体作证!” 我完这句话后,不止警察懵圈了,连不停抹鼻涕擦眼泪的那个伙也明显有点傻眼,估计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如此态度“诚恳”的承认 “嗯,我们也看见了”钱龙、王嘉顺和江静雅纷纷开腔 那警察头头侧目问我:“那姜林呢?” “我又不是他的腿,他去哪也不会跟我汇报,从这儿嘣完人就直接走了呗”我耸了耸肩膀笑道:“对了,我们店里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这帮不法分子来我们店里打砸抢劫的事实” 那警察头头犹豫几秒钟后,对我态度缓和几分道:“先回队里再吧” “回什么队里?你没看他身上全是伤,出什么事情你们负责吗?”江静雅快走几步挡在我前面,朝着那警察,急赤白脸的冷哼:“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可以跟我们去医院” 面对突然爆发的江静雅,我稍稍一愣,这妮子向来与人为善,连骂人都不会,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她竟然如川大的冲撞警察,不由拽了拽她的胳膊 “你别动我,我错了吗?我们店里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到底谁是犯罪嫌疑人,谁是受害者”江静雅甩开我的拉拽,柳眉倒竖的指着那警察头头娇喝:“你属于渎职懂吗?我这儿有报警记录,我是半时前打的110,你能想象到这半时里,我们经历了什么,我们的损失你要负一大半责任!” 面对江静雅有理有据的质问,警察头头干咳两声解释:“姑娘你别激动,这个点是高峰期,路上很拥堵,况且”“你有什么理由和我们有关系吗?国税地税,工商卫生,我们哪样税钱都没有少缴纳,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们这些合法经营的本分生意人吗?”江静雅嘴跟机关枪似的,盯着对方出声:“我记住你的编号了,也会保留控告你的权利,现在我们要上医院,你们是不是有义务给我们派车派人?” 那警察头头楞了好一会儿后,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应该应该,刘,送几位受害者去医院”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医院,缝合室里,江静雅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催问医生:“大夫他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 看着一脸担忧的她,我打趣的撇撇嘴道:“你别打搅人家,待会他手一歪,直接搁我脑门上绣个王字你才满意呀” “哼,你咬吕洞宾”江静雅撅着嘴生闷气 我咳嗽两声笑问:“话,你刚才在慢摇吧跟警察对话那段,真是惊艳到我了,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本来我就一肚子火,那帮人明显又在偏袒那帮混蛋,我不气才怪,我大学时候选修的法律,讲刑法我能把他哭”江静雅坐在椅子上傲娇的呢喃,话没完又跟碎嘴婆似的叨叨起来:“大夫你尽量缝的工整一点” 半个多时后,我们一行人从医院出来,我瞟了眼刚才混战时候,唯一没有逃跑也没蹲下求饶的那个青年问:“你叫袁彬是吧?” “是,朗哥!”袁彬点点脑袋,他岁数肯定不大,应该比我们还一两岁,留个桃心似的圆寸头,眼睛高鼻梁,长得格外精神,之前胳膊上让豁出来一条十多厘米的大口子,额头也让干出来几条血口,此时全都裹满纱布 我丢给他一支烟,微微一笑道:“往后慢摇吧由你负责,从这月开始你工资翻倍,出去办事,奖金另算,有合适的兄弟哥们可以喊过来给你打工” 袁彬的眯眯眼直接瞪圆,指着自己的脸蛋不可思议的呢喃:“朗哥,你我我以后负责慢摇吧?” 同为底层爬起来的王嘉顺笑呵呵的问:“咋地,升职还不乐意呀” “不是不乐意,我要是负责那义哥咋整?”袁彬咽了口唾沫,强压着心底的兴奋道:“朗哥,踩着大哥上位的损篮子事儿,我不能干” “还是个有良心的崽子,哥中意你”钱龙满意的笑出声:“放心吧,你都升职了,你义哥能降级给你打工嘛,要相信你朗妈妈肯定有别的安排” 我笑着叼起烟卷,刚要『摸』打火机,江静雅一把将烟夺走,皱着眉头娇喝:“刚才大夫交代你什么,你这么快就全忘啦”/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09章 一百万 我和江静雅依偎在一起,静静的望着窗外的蓝白云,品尝着久违的安适 江静雅伏在我的肩头,声音很的呢喃:“王朗,你知道吗?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并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爱上了那个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自己” 我顿了顿朝着她坏笑:“头一回听到有人把自恋的这么清新脱俗,算起来还是你们书的多的人会吹牛” “丢~”江静雅朝我翻了翻白眼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房门敲响,江静雅像只受惊吓的兔子一般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呢喃:“肯定是钱龙他们回来了,我去开门” “瞅你那点出息吧,刚才还什么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整的好像咱俩见不得光似的”我抻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落落大方的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打开门 “哎呀,累死我了,住这么高,要死呀”温婷满头大汗的拎着两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全是蔬菜、水果之类的吃食,当她看到我和江静雅手拉着手的时候,瞬时闭嘴,两只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就差就眼眶里轱辘出来:“你们你们这啥情况啊?” 江静雅臊红着脸蛋没作声,我笑了笑打趣:“买了瓶五零二,结果不心给我俩粘一块了” 温婷顺手将两塑料袋的菜放到脚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我俩“咔嚓咔嚓”一定拍照:“诶妈呀,惊到我啦,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拍照留念” 我眨巴两下眼睛,没正经的坏笑:“求精你得找乐子呀,管我要多合适,要不等哪家里没人了,咱俩单独唠?” 温婷撇撇嘴嘟囔:“王朗,你要不这么『骚』,往后咱还是哥们” 不待我再什么,温婷一把拽住江静雅,随便找了个卧室钻进去,无比八卦的嘟囔:“快快,跟我你是咋给朗妈妈忽悠到手里的” 我『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奔放嘛,不是应该问,她是咋被我忽悠到手里的么?” 卧室里,温婷跟吩咐下人似的喊了一嗓子:“王朗,把门口的菜拎进厨房!” “嗻!”我打了个哈欠,顺手打算将房门关上,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秀秀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哈喽啊秀秀姐” 秀秀娇嗔道:“你这子真不地道,你朋友从我家连吃带住那么多,怎么走以后,你都不知道表示表示呢” 我油腔滑调的打趣:“你看我就咱俩心有灵犀,我刚打算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就先一步打过来了,绝对是我这联通的电话卡信号慢,明中午,赏脸一块吃顿饭呗好姐姐” “你以为姐姐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呀,一顿饭就想给我打发,为了表达谢意,今晚上你陪姐姐睡一觉得了”秀秀轻笑着:“没事儿地方和『药』,我准备” 我心虚似的瞟了眼卧室的方向吧唧嘴:“呃别闹姐,我对象搁旁边呢”秀秀立马笑了起来:“哈哈,逗你呢,待会姐请你吃饭吧,我家那口子今晚上正好有空,想跟你见见面,我估计你们之间肯定也都挺希望认识对方的,就这么准了哈,晚上般半,在我家区旁边的龙凤楼,包房号我短信发你” 我瞄了眼地上两塑料袋菜,刚张开嘴:“姐,今晚上” 秀秀姐没等我完,直接打断:“今晚上不见不散,打扮的精神点,我家那口子有点轻微的洁癖,喜欢跟利索人打交道” 盯着挂断的手机,我哭笑不得的摇摇脑袋 温婷买了两袋子菜,肯定是打算今晚上自己家人在一块聚一下,可秀秀姐又帮着我藏了那么多的姜林和星辰,加上大家平常关系也不错,我实在不好拒绝 我正踌躇的时候,温婷和江静雅笑嘻嘻的从卧室里出来,见我还站在门口愣神,温婷掩着嘴巴调侃我:“朗妈妈,你挺有招啊,还反强吻了我家雅,不是让你把菜都拿厨房呢,寻思啥呢?” 我白了眼她,拎起塑料袋道:“女孩子家家话能不能别那么粗鲁,真替乐子默哀” “我家乐乐就喜欢我的霸道”温婷歪着白皙的脖颈跟我斗嘴:“乐子给我打电话今晚上大家在一块吃顿团圆餐,你反正手也没受伤,待会帮我们洗菜择菜” 我挪揄的干笑:“那啥,今晚上我可能得出去一趟,前阵子姜林不是在我一个朋友家里躲着嘛,她老公回来了,想跟我见一面,我顺便澄清一下我俩的关系,省的人家老公多想” 温婷顿时皱紧眉头道:“朗妈妈,我可警告你昂,我家雅可没那么大度,容许你在外面胡来『乱』搞,你要是” “哎呀婷婷,你什么呢”江静雅看了我一眼,拽住温婷的胳膊,朝我轻声问:“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笑了笑:“我尽量留点肚子” 话刚到一半,对面的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孟胜乐、卢波波和钱龙互相埋怨的走了出来,看哥仨脸『色』好像都不太好,明显有点情绪过度 孟胜乐烦躁的嘟囔:“麻痹的,我就不能惯着他吧,你看是不是咱一急眼,啥事都办成了,你俩也不知道拽我干鸡『毛』” 卢波波咳嗽两声道:“你快别絮叨了,跟个大傻子似的跟警察吵吵个鸡八,要不是我们几个拦着你,你还打算跟人比划比划啊” 见我杵在门口,仨人立时闭上嘴,钱龙眨巴两下绿豆眼打趣:“啥情况啊,郎『主席』,还亲自跑到门口给我们跪安” “滚你爹篮子的,我这一能被你们起八百个外号”我踹了他一脚 钱龙哈着嘴贱笑:“郎『主席』是叶乐起的,他你是鸡委会荣誉『主席』,带领全市失足『妇』女发家奔康” 我摆摆手,好奇的问:“事儿办得咋样了?” 钱龙『摸』了『摸』鼻梁,憋出一句话:“成绩显赫,继续扩大战果” “人话”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钱龙拿胳膊肘怼了想孟胜乐声念叨:“你呗”孟胜乐干咳两声道:“咳咳,我们没见到杨晨,是跟陆国康面对面唠的,他愿意承担店里的装修和咱们的损失,暂时拟价一百万,具体赔偿金额得等物价局的去咱们那边鉴定完以后才定下来” “才一百个?”我的嗓门瞬间提高 卢波波抓了抓头皮辩解:“一百个属实不少了,店里装修不少发票都找不到了,阿义和哥几个看着血呼拉擦,实际上连轻伤都构不成,而且叶乐也希望咱们暂时息事宁人,他爸估计明后就正式上岗了” “嗯,那后续的事儿让嘉顺跟他谈吧”我想了想后道:“寒碜一下陆国康,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也就配跟咱家兄弟聊” 电梯门再次打开,王嘉顺和刚刚入伙的袁彬一人抱着一箱子白酒哼唧:“朗哥,你这话的我就不爱听了,咋地你家兄弟就不要脸呐,我觉得这事儿让彬彬跟他谈最正好” 钱龙训斥:“别扯淡,安排你啥你干啥,哪那么多屁话” 我搓了搓太阳『穴』道:“这事你俩谈吧,低价一百万,多要出来一块钱都是你们的,但要是少了一百万,你们自己拆房子卖地给我补齐” 简单交涉几句后,我把弟兄们迎进新家,然后又让袁彬开车去把在医院的阿义和大涛都接了过来,趁着大家其乐融融闲扯的时候,我偷『摸』给江静雅请了个假,带着卢波波出门,去跟秀秀碰面…/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0章 秀秀家的那一位 坐在车里,卢波波详细跟我聊了下他们下午去警局的情况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当我们集体反咬是姜林开的枪打赡人后,警察和对方都有点始料未及,最后无奈之下,警方只能两起案子分开处理,那子带人砸我们店,有人证有视频,肯定是逃不掉的,同理姜林开枪也照样被视频拍的清清楚楚,现在已经从原来的网上在逃转成了b级通缉 我搓了搓鼻梁问:“可惜我林哥了,b级通缉算是上全国警网了吧?” “嗯”卢波波点点脑袋道:“不过也不是没好处,我们几个从警局刚出来,就接到好几个电话,啥要跟我们叙叙旧,打电话的基本上都是崇市一些二线社会大哥和一些做偏门生意的老板,反正林子这一折腾,全崇市的混子,多多少少都听了咱家的名号” 我叼起一支烟道:“嗯,得趁着这股风干点啥,不然都对不住林子的这一路奔袭” 卢波波想了想后:“还有个事儿,安保公司的地址,我觉得咱不适合选在市中心,租金太高是一方面,再有就是如果照你的设想,想弄的规模比较大,训练场、员工宿舍肯定啥都得有,绝对需要挺大的场地” 我眨巴眼睛问:“你有啥合适地方吗?” 他既然跟我分析了这么多,就明总是有更好的想法 卢波波拨动方向盘道:“你觉得南郊咋样,那片的空地多而且价格也低廉,咱守着邻居也近,驼子和诱哥都在那头,有啥事的话,也方便咱们求援” 听他提起诱哥的名字,我一拍后脑勺骂了句:“日!” 赶忙掏出手机拨通孟胜乐号码道:“乐子,你赶快取几万块钱,送到南郊动物园” 一直感觉自己好像忘记做什么事情了,听卢波波这么一,我才猛然想起来,之前答应给诱哥的雇佣金一直没到位 “是给诱哥的吗?”孟胜乐反问 我催促道:“嗯呐,别墨迹了,赶紧去吧,那老东西喜怒无常,给他惹急眼了,他真揍我” 电话那头瞬时传来诱哥的声音:“朗朗,你刚才骂我老东西是吧,可以的,很完美,我记本上了,最近心点昂,哥这个人重感情,你骂我兄弟可以,骂我不行!桀桀” “哥,你听岔了”我慌忙解释 不多会儿,孟胜乐接起电话,喜滋滋的朝我邀功:“今咱们不是乔迁新居嘛,我顺带给诱哥和齐叔都去了个电话,还给黑哥和吕兵也都发了信息呢,你和波波快点回来哈,我帮你给这帮大佬都拖住” “老子早晚被你害死,而且死的肯定比赵四他爹还惨”我恨恨的骂了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朝着卢波波道:“南郊不错,这两你受累去选选地方吧” “你呢?”卢波波『迷』『惑』的问我 我脱口而出:“沐浴爱河呗” “你跟那谁江静雅真在一起啦?”卢波波『迷』瞪一下,随即摇摇头道:“嗯,她也挺好的,起码你俩『性』格合得来” 我搓了搓手涩笑:“波波,我觉得自己其实冲动了”“没有冲动还能叫爱嘛”卢波波仰嘴笑道:“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啥对和错,人就活一次,不让自己后悔就是赚” “后悔吗”我『舔』了『舔』嘴皮,好半晌没有接话茬 “被姜林枪嘣的那子也是临县的,龙哥他就是个篮子,不过他哥以前在临县玩的挺开”卢波波也点燃一支烟道:“好像叫什么邓恩还是啥来着,龙哥你估计也听过” “邓恩?”听到这名微微一愣,脱口而出:“你的是邓老虎吧?” “对对对,就是邓老虎”卢波波点零脑袋 “那个『逼』养的是他弟弟?”我嘬着嘴角倒吸了一口凉气 提起这个邓老虎,实在话我有点头皮发麻,那家伙在我们临县绝对排的上数一数二的知名人物,据跟侯瘸子是一批的,不过岁数不大,现在顶多也就三十出头 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我念初二的时候,他曾经在我们学校附近干过一起令人发指的事情,某晚上给我们学校一个老师的孩子给xx了,当时那老师的闺女才十五六岁,警察抓他的时候,我和钱龙都从旁边看过热闹 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那家伙被抓的第二竟然从派出所里逃了出来,狗日的既没跑路,也没找地方躲藏,而是又找到那个老师家,当着女孩爸妈的面,给女孩又“强女干”一遍,完事还威胁老师一家人,是强『奸』罪判不了死刑,如果老师一家敢瞎,他后半辈子啥也不干,就缠着老师一家,然后自己报警自首了 卢波波愕然的问我:“后来呢?” 我叹了口气:“后来,老师一家肯定撤诉了呗,你想啊普通老百姓谁碰上这样的牲口不哆嗦,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邓老虎也就彻底蹿了起来,巅峰时候一个人拎刀上副县长家门口要工程,那家伙其实并没多厉害,长得瘦瘦巴巴,个头就跟钱龙差不多,但他赖皮,被他黏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陈花椒搁咱们临县是触顶级大哥吧?陈花椒都不爱跟他较真,我听我爸,有次陈花椒跟他吵吵起来,这家伙连续揣刀从陈家门口蹲了一礼拜” “陈花椒手底下没亡命徒是咋地?为啥这么惯着他!”卢波波满脸不可思议的问 我摇摇头:“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关键不值啊,这年头谁没事愿意杀人玩?那狗日的虽然虎『逼』但不傻,每次到陈花椒门口蹲点,会专门安排几个弟从远处看着,如果他被抓走了,那弟直接报警,如果他挨揍了,明裹着纱布继续过去蹲点,就是个实打实的滚刀肉,最后把陈花椒都给整服了,老老实实赔了他点钱,才算了事” 卢波波抽了口气道:“『操』,惹上这么个横主,咱往后出入可得心点”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自我安慰:“没事儿,他现在人搁石市监狱光着呢,一五年严打,这傻『逼』跟人抢客车客运线,失手捅瞎了客运站站长的眼睛,被判了八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饶名树的影,当初我还是个孩儿的时候,邓老虎就已经是临县声名狼藉的祸害,要心里没点波折,那纯属是吹牛『逼』,怕归怕,路肯定还得继续走,我心里也打定主意,如果这个邓老虎不招惹我,我肯定不去打搅他,他要是跟我玩路子,我绝对不带让着他 话的功夫,我们来到秀秀订好的饭店,临进屋前,我让卢波波特意取了三万块钱的大票,虽这年头送现金是件土到掉渣的事儿,但我一直觉得钱这玩意儿,只有捏到手里才是真的,至于微信或者支付宝上的存款,顶多只能算数字 包房里,秀秀和一个男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到 见到我俩进门,秀秀起身笑容如嫣的打趣:“朗朗现在混大了,请吃饭都请不来啦哈” “姐,你要这么唠嗑,待会我俩可组队给你和我姐夫磕一个了昂”我挤出一抹笑容,目视秀秀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缩了缩脖颈打招呼:“姐夫好” 那男人约莫三十多岁,长相就是个普通人,属于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唯一出彩的就是他的鼻梁骨特别高,高的有点不像华夏人,剪发头,穿件干净的v领短袖,身上带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 男人笑呵呵的站起来,朝我伸过手:“哈哈,你就是王吧” 我尴尬的递过去手道:“姐夫,听起来你咋像在骂人呢,叫我朗朗就ok” “最近一段时间总听到你名字,名副其实的崇市新红人呐”男人乐呵呵的招呼我们坐下,秀秀从旁边若有所指的介绍:“你姐夫最近借调到崇市检察院上班了” 我微微一顿笑道:“呃,看来我往后也是有背景的人儿喽” 男人礼貌的解释:“只是临时借调,我的原单位在重庆,最近我们局和崇市文化交流,互相借调了一批青年骨干,我姓吴,单名一个悠” 卢波波很会聊的接茬:“吴悠,无忧,姐夫的名字真有意境” “哈哈,咱们边吃边聊,秀秀,你去催下让服务员上菜吧”吴悠朝着秀秀招呼一声,随即起身,分别给我和卢波波分别斟满一杯茶…/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1章 不是省油的灯 秀秀出去喊服务员上材空当,那个叫吴悠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盒没有任何包装的香烟拆开封,分别递给我和卢波波一支,然后微笑着示意:“尝尝吧” 卢波波笑呵呵的掏出打火机道:“姐夫,我给您点上” “我不会抽烟”吴悠摆摆手,表情不变的:“这烟还是我托一个在军区公干的好朋友邮寄回来的” “姐夫属实客气了”我押了口气,很直接的看向他问:“您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地方吗?” “呃”吴悠微微一顿,估计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姐夫,有啥事您尽管,能帮上忙的我尽力,帮不上我想辙,秀姐一直对我不薄,咱都是自己家里人”我点燃嘴边的香烟,长吁一口道:“这内供的玩意儿就是比市面上卖的好抽哈” 卢波波『摸』着鼻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那肯定了,用大多数资源去供给少部分人,出的肯定都是精品” “喜欢抽,我车后备箱还有几条,待会走时候都给你们,我不抽烟,也不太懂什么好抽什么难抽”吴悠笑了笑,随即看向我道:“朗啊,我之前跟你那两个躲事儿的朋友短坐过一回,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你是个很有思想的人” 我夹着烟卷浅笑道:“姐夫,您的话我听的不是太明白,什么叫有思想,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没思想的人吗?” “哈哈,你这孩子尽跟我打马虎眼是吧”吴悠微微一顿,随即招招手道:“来来,喝茶喝茶,今咱们就是家庭式的聚会,不没用的,你现在春风正得意,我的多,难免会觉得我有歧义” 我沉『吟』片刻后,端起茶杯道:“姐夫,咱以茶代酒,我敬您一杯,您既然是开着车来的,咱就不能知法犯法,我这人没啥文化,玩那些兜兜转转的心眼子也肯定玩不过大部分人,但我能给你保证的是,我拿秀秀真当姐看,她如果有事喊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虽然不知道这个吴悠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但他给我的感觉不知道为啥阴嗖嗖的,谈不上厌恶,但绝对不喜欢,所以我才会意有所指的告诉他,找我办事没问题,首先得通过秀秀 秀秀是什么人?句不好听,她真是阅男人无数,过去给老温当过情人,又从风月场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兴许我根本想不到,她就能提前察觉,她绝对比大部分人懂什么话能跟我开口,什么话不能 吴悠沉寂几秒钟后,朝着我“叮”的碰了一下杯子,爽朗的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思想,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啦” 我顺话转移话题:“哈哈,这事儿咱们私下聊,千万别让我姐知道” 这时候秀秀很恰巧的推门走进来,笑盈盈的问:“聊什么呢,这么起劲,还不让我知道” 我龇牙笑道:“我待会吃完饭领姐夫去喝花酒,结果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掉了” “快拉倒吧,有这种机会,你姐夫还不得哭着喊着求你带上”秀秀掩嘴一笑道:“今晚上咱们少喝点,你姐夫后半夜的飞机,要回重庆一趟,你俩谁都不许灌他昂”实话,我现在对喝酒确实没多大兴趣,酒这玩意儿不沾光,喝少了体现不出感情,喝多了又尝尝耽误事,我努努嘴道:“那就干脆别喝了呗,咱就聊聊多好” “那不行,咱们怎么也算初次见面,必须喝点”吴悠抢在前面开口 没多会儿,服务员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盛上桌,我们几个边吃边唠,吴悠懂得很多,时不时聊点崇市官产上的趣闻,逗的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气氛空前的好 饭吃到一半,我闲扯似的问:“姐夫,你现在是不是也属于公检法这块吧?” 吴悠的酒量很好,连着两杯白酒下肚,脸『色』没有丝毫改变,轻抹额头道:“严格点算起来不是一个单位,不过几个单位之间经常走动,彼此也很熟悉,怎么了,你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我讪笑着:“也不算什么难处,我之前因为点琐事在二看呆了一阵子,我姐应该跟你提过吧,从里面认识一个哥们,这不出来好多了嘛,一直想去看看我那哥们,可总赶不上探监日,您如果有熟悉的朋友,就帮我问问,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吴悠歪着脑袋想了想后道:“二看的负责人好像姓季,昨我们刚在一个酒会上碰过面,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如果方便的话,安排你和你朋友见一面,你朋友叫什么?” 我微笑着:“李少东,县人,暂时在咱们二看收押” “行,明白我帮你打听一下”吴悠利索的答应下来,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我和李少东之间的那点发生的故事 酒足饭饱后,我们又寒暄好一会儿,吴悠才起身跟我们道别 我朝他伸出手轻声道:“姐夫,等你回来,咱们还在这个地方,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的” “要得”吴悠『操』着川普话拍了拍我肩膀道:“对于你们崇市这边的派系之争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我听不少同事无意间聊过,叶姓和谢姓领导之间的斗法,咱们这种人物,尽可能还是离远一些吧,不然真容易殃及池鱼” 我亲昵的狂点两下脑袋:“多谢姐夫教诲” 我们从饭店门口分开以后,目送秀秀和吴悠驱车离去,我才吐了口浊气道:“这个吴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话云山雾罩的,既想让咱给他当狗腿,又不乐意把话挑明,还等着我主动上赶着请愿呢” 卢波波怀揣半包吴悠刚刚塞给的军烟笑道:“这家伙背景应该不简单,能搞到军区内供烟不,而且还是这种良品,起码得认识尉官级别的角『色』” “这玩意儿还分级别啊?”我不解的问 “那你以为呢,就跟咱平常抽烟一样,尉级的抽什么,校级的抽什么,肯定不会一样”卢波波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指了指烟嘴的地方道:“看见这个过滤嘴没?区别就在这儿,上当的内供烟用的全是新疆产的当季棉,咱平常抽的烟过滤嘴全是陈年的棉絮制成的” 我侧目看向他,眨巴两下眼睛轻笑道:“波姐知识面挺广嘛” “啊?”卢波波微微一顿,随即撇撇嘴道:“没事少看点片,多上军事论坛转转,你绝对比我懂得还多”“这『逼』让你装的,圆滚滚的”我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笑骂:“走吧,咱俩买点水果去,这个点估计家里那帮爷也都吃完饭了,正好买点水果给你们消化” 卢波波点点脑袋,掏出车钥匙,慢条斯理的问我:“朗哥,你刚才为啥要让吴悠帮着你给李少东见面啊?咱跟那个『逼』养的之间不是有仇吗?” 我伸了个懒腰道:“这年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况且咱们和他算起来都是受害人,那子也怪可怜的,老子从重症监护室呆着,弟弟又不争气,自己起码还得蹲两年” 之前因为替李光旭要账,我们在县跟李家父子结下了梁子,虽最后我们机缘巧合的扳回一局,但这事儿一直悬在我心里,直至我从看守所和李少东碰上面,又聊了很多以后,大家才算暂时解开心结,谁知道前阵子又闹出来李少东他爸出车祸的事儿,虽最后也没弄出个所以然,但我想李少东现在从看守所里应该是断炊了,毕竟家里一堆事,肯定没多少人会记得去给他存钱啥的 用之前王兴跟我聊过的话,雪中送炭是美德,但我得把炭亲自送到人手里,做了好事也得让对方明白 卢波波摇摇脑袋道:“琢磨不透你一脑子里到底想啥,不过我跟你正经的哈,千万别飘,孙马克现在只是有伤在身,再加上市里查的比较严,如果有机会,他肯定还得收拾你” 我拍着胸脯笃定的:“放心,哥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第一次被江君把我脑袋按在马桶里的时候,我就给自己发过誓,一定要推倒这帮人,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咱想和平共处,孙马克肯定也不带答应,那句话怎么来着,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咱和他之间早晚要分出一个公母…”/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3章 是我混大了,还是你喝飘了 有些事情,不管你怎么去改变,结果还是一样,早就注定,这就是命,我们常以为自己踏出命运,实际上只是在命运事先画好的圈子里兜兜转转 就像我一直都特别抵触和杨晨碰上,可实际上该来的时候,一分都不会等,同样,今晚上我一直告诫哥几个吃点喝点无所谓,但千万别冒冒失失答应高大海什么,尽管我都磨破了嘴皮子,可该发生的照样还是会发生 从家里出来,我带着孟胜乐、大涛直接朝高大海给我发的地址出发,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接下来应该先跨哪条腿,眼下中介公司和安保公司的合同齐叔都帮我整到手了,但我的精力和底蕴肯定不足以同时进行 开安保公司一直都是我的一个梦想,既是为了满足哥几个日后的收入保障,也是我想实现自己过去的一个抱负,记得刚不念书那会儿,我曾跟我爸吵过一架,一气之下跑去一个保安公司应聘,结果我特么没被人相中,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琢磨着将来有本事要开家保安公司 可整中介公司又迫在眉睫,现在不光叶乐、驼子和段磊三家在等着,齐叔估计也从这件事情上投资了不少人力物力,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属实有点不过去 左思右想的很久后,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先整中介公司吧” “啥?”孟胜乐拨动方向盘,扭头看了我一眼 “没啥,我你左边鼻孔长得像鹿晗”我撇撇嘴道 孟胜乐鼓着腮帮子臭骂:“滚你大爷的,不带骂街的,老子是纯爷们” “好好好,纯爷们,能不能先把你的兰花指放下”我忍俊不禁的掩嘴笑道,孟胜乐属于易燃易爆品,特别容易急眼,而且一急眼就喜欢翘兰花指,也不知道这个『毛』病究竟随谁 瞅着胸口剧烈起伏的孟胜乐,我没敢再继续撩惹他,生怕这货一激动,把车开进沟子里,回头我们村的人全得上我家吃饭,扭头看向坐在后背的大涛问:“大涛,你最近一直没回家吧?” “啊?”大涛好像在走神,听完我的话,反应好半后点点脑袋道:“我妈身体挺好的” 孟胜乐撇撇嘴道:“什么玩意儿身体好,朗妈妈是问你最近回没回家,你今晚上啥情况,一直魂不守舍的,不会是提前来大姨夫了吧?” “呵呵”大涛咧嘴笑了笑,朝着我低声道:“正准备跟你这事儿呢,明后咱这儿要是不太忙的话,我想回家一趟,半个多月没回去了,有点挂念我妈” 我想了想后:“后吧,后咱俩一块回去,我也正好想看看老爷子” “斜大涛梭了梭嘴角 我这帮兄弟算起来,都不是啥家里衬钱的主,但要跟我们比起来,大涛又属于贫困户里的特困户,老太太常年卧病在床,为了治病,这些年家里能卖都卖了,能欠的都借了,上次哥几个组团买车,就大涛和我没买 见他情绪不佳,我低声问:“是不是家里又缺钱了?” 大涛搓了搓鼻尖干笑:“没事儿,上次咱的分红,我就打回去一半,手里还有呢”我递给他一支烟轻笑道:“涛儿,咱不是外人,需要的时候你张嘴,以前咱穷的一『逼』,你用钱,哥几个都能想办法帮你凑,别现在咱宽裕了,恩地恩亲不过父母之恩” 大涛表情不自然的挤出一抹笑容:“嗯” 不多会儿来到高大海发的地址,是个挺大的烧烤广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我们找了好半,才找到高大海,除了他以外,桌边还坐了四五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中年人 一个个全是卡尺头,赤『裸』上半身,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上玩的,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纹身,见到我们过来,一桌子中年人纷纷站起来打招呼,高大海昂着脑袋粗声粗气的勾住我脖颈道:“怎么样,你们看我吹没吹牛『逼』,我喊朗朗过来,他肯定到位,哈哈” 我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摆开高大海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朝着明显已经喝的有点『迷』『迷』糊的他浅笑道:“那必须的,在崇市别饶面子我能不给,但我海哥一个电话,我保准随叫随到” 招呼好我们坐下以后,高大海分别将他几个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期间总是有意无意的想攀我肩膀,不过都被我躲闪开了,倒不是我装『逼』,除了哥几个以外,我向来不喜欢被人搭肩膀 用『迷』信点话就是人生来都有三团火,我害怕被人拍灭了肩膀头上的那团火,往后走霉运,的再直白点,我不喜欢被混的比我次的人勾肩搭背 一个额头上有条刀疤,胸口纹了一尊弥勒佛的寸头男人,端起酒杯道:“朗老弟看着比想象中还年轻哈,来,我敬你一个” “咱一起吧”我犹豫一下,端起一个空杯子倒满酒,指了指自己脑门上还贴着的纱布,很客气的:“我身上还有伤,刚刚吃完『药』,不能喝酒,但跟各位老哥肯定得意思一杯,你们也别挑我理,等我伤好了,我组个局咱们好好喝” 高大海拽住我准备凑到嘴边的酒杯,一脸不乐意的嘟囔:“老弟,你这不够意思哈,现在混好了,不能连老哥的面子都不给吧,你我好不容易把你请过来,你好歹陪我这帮老兄弟们都喝一个呗” “海哥,要陪酒的,我这会儿给你喊俩成不?”大涛皱了皱鼻子,接过我手里的酒杯,然后表情正经的:“我大哥身体不舒服,真不能喝,老哥们要是缺酒友,我陪你们干一会儿” “你啥意思呀?”高大海摇摇晃晃的搡了大涛肩膀一下,棱着眼睛低吼:“我就想我老弟陪我喝一个咋地,看不起人呗,老弟你要看不起我,我二话不,掉头就走,当初你刚整送姐这摊的时候,需要我帮忙,老哥哥过二话没?你不能因为现在混大了,就马上不认识我了吧”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从我来了以后,高大海了不下两三次“你混大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捧人,但从他嘴里吐出来,却让人格外觉得刺耳 “大海,你喝多了” “朗老弟别跟他一样哈,今晚上这货听你来高兴,啤酒白酒掺着喝,这会儿估计有点『迷』糊” 旁边几个中年人,一看我收起笑容,忙不迭的打圆场我将心底的火气一压再压,随即又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道:“海哥,你看你急啥眼,不就喝两杯嘛,几位老哥哥,咱们一人走一杯哈” 分别跟几个中年人喝了一杯后,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胃,冲着高大海笑道:“来海哥,咱俩再单独喝一个,完事我就闪了,家里还有好几个朋友等着呢” “朗弟,你不仗义啊,总共喝了五杯酒就要走,你是真拿哥的脸当鞋垫子踩”高大海耷拉着脑袋,嘴里有意无意的呢喃,边话,一只手还抬起来扒拉了两下我的后脑勺哼哼:“你现在真是混大了” “听架势海哥是没喝尽兴是吧”孟胜乐“蹭”一下站起来,拿牙咬开一瓶啤酒后,走到高大海跟前,随即直接瓶口冲下,淅淅沥沥的啤酒就跟浇花似的淋在高大海脑袋上 高大海马上蹦了起来,来回抹了抹脑袋,瞪着眼珠子骂咧:“你他妈干啥呢?” “你跟谁他妈他妈呢!”孟胜乐抄起酒瓶“嘭”一下扎在高大海的脑袋上,酒瓶子当即破碎,高大海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接着孟胜乐蹦起来照着高大海脸上“咣咣”就是几脚,边踹边骂:“赛脸是吧,到底是我们混大了,还是你喝飘了,装『逼』稍微注意点尺度,让着你看不出来是吧!” “兄弟别冲动” “哥们,不至于哈” 高大海那几个朋友忙不迭站起来想劝架,大涛攥着一个酒瓶挡住他们冷笑:“咋地几位老哥,你们还打算比划两下呐…”/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4章 这钱我挣不了 几个中年人被大涛挡住后,半晌没谁多一个字,更没人敢还手推搡,倒不是这些人混的有多差,可能只是他们岁数到了,高大海这些个朋友,最年轻的都得有三十七八,让他们再撸袖管,摔酒瓶的跟我们干架明显不太现实 没多会儿,我们旁边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估计是烧烤广场负责的青年走过来劝架,我笑呵呵的:“没事哥们,我们都认识,他俩闹着玩呢,待会有啥损失,我们该咋赔咋赔” 看孟胜乐打的差不多了,再继续闹腾下去,估计要出事儿,我清了清嗓子喊:“乐子!” 孟胜乐这才停下手脚,一把抓起来高大海,耷拉着脸问:“酒醒了没海哥?没醒咱们再接着喝” 别看孟胜乐刚才喊的贼凶,实际上并没怎么揍他 高大海的脑壳也属实够硬,被拍了一酒瓶子,除了头发有点湿,居然啥事都没有,此时也完全清醒了,『摸』了『摸』鼻子上的血渍,干笑着摇头:“清醒了” 孟胜乐笑了笑,抬手一巴掌拍在高大海的后勃颈上,豁着大嘴笑道:“对呗,有啥话咱兄弟之间好好唠,你看你上来就五马长枪的恨不得宣告自己是崇市大哥大,吓得我有点不知道该咋整” “你他妈咋回事呀,没完没了是吧!”我鼓着眼珠子,看似凶猛实则温柔的踹了孟胜乐一脚,随即拽住高大海的胳膊吧唧嘴:“海哥,你别跟他一样,这傻『逼』今失恋了” “不是,是我喝点『逼』酒心里没数了”高大海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嘟囔 其实高大海这种心态我很能理解,本身混社会的就爱要个虚面,加上他今晚上喝点酒,肯定又跟朋友吹牛『逼』,跟我关系如何如何好,不准还吹嘘我以前跟他混过之类的话,可等我们来以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喝酒,让他稍微有点没兜住场面,寻思着装把『逼』,借着酒劲把面子再圆回来,没想到我没急眼,反而把孟胜乐给惹火了 围观的人看没什么热闹可瞧了,纷纷散去,烧烤广场上顷刻间恢复了人声鼎沸,我拍了孟胜乐后背一下,眨巴眼:“去,给海哥倒杯酒赔罪” 孟胜乐虽然『性』子急,但并不傻,很多时候其实比我和卢波波反应还要快,即便是刚才的动手,他其实也完全是做给旁人看的,听到我的话后,马上笑嘻嘻的甩了甩手腕,凑到高大海跟前笑道:“海哥,实在对不住啊,今下午我溜了两口,刚才脑回路不正常,你不能怪我吧?你要是不消火,不行也砸我两瓶子吧,我保证不还手” 着话,孟胜乐还故意将一个酒瓶往高大海的手掌里塞 有台阶下,高大海自然连声摆手道:“你看你这话,舌头哪有不绊牙齿的,咱都是好哥们,不存在这些” “对呗,高高兴兴出来喝口酒,咱别闹的都不开心” “就是就是,共同走一个吧”高大海那几个朋友也全都七嘴八舌的搪塞话题,不多会儿所有人脸上都挂起了轻松写意的笑容,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除了高大海鼻孔里塞着的两团卫生纸,和刚才被摔碎的一个啤酒瓶子能证明发生过什么以外,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我们刚来之前的画面 啥叫社会?这就是最赤『裸』的社会 姜林的事件没发酵以前,我们揍高大海,他肯定也不敢多半句屁话,但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继续和我们聊,可现在呢?哪怕他再憋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孟胜乐和大涛跟几人喝了两三杯酒后,我清了清嗓子眯眼微笑:“海哥,咱们一码归一码,今你做东了,过两找个机会,我肯定得再回请你” 又喝了几杯酒后,高大海好像重新找回状态,直接拽到鼻孔里塞着的卫生纸,豪爽的笑道:“老弟,咱这些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一顿酒而已,谁请谁不一样嘛,再了,今晚上也不是我做东” 话的同时,他刻意瞟了眼坐在我对面,那个额头上有条刀疤,肚子上纹尊弥勒佛的寸头男子,干咳两声道:“老八,有啥你直接跟朗朗呗,待会他要走了,我可没面子再给你喊回来” 被称作老澳刀疤男,干涩的笑了笑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没有拆包装的“万国”表盒递给我憨笑:“老弟,咱初次见面,我岁数大,按理应该给你准备见面礼,又不知道你喜欢啥” 我瞄了眼表盒没接,摆摆手道:“八哥,有啥坐下来唠,见面礼啥的没必要,你要这样式,我可掉头走了啊” 高大会接过来话茬讪笑:“是这样的朗朗,老八在郊区开了家选沙场,他们旁边也有家沙场,你也知道,同行是冤家,前阵子两家沙场共同给一个工地送料,不知道因为点啥事闹了起来,那边沙场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人,直接堵了老澳沙场不让他们往出送料,这两都快把老八愁死了” “是啊,愁得我白头发一撮一撮的往下掉,我们和工地都有合同的,如果不能及时开工,我需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老八搓了搓手掌,十分上火的:“这段时间要咱崇市谁最火,肯定非老弟莫属,您看这事儿” “八哥,不是我装犊子,你干的买卖我根本不懂,咱也不知道你那行究竟多深的水,你看这样行不,我回去先琢磨琢磨,如果能办,我给你打个电话,实在整不了,你也别怪我”我不假思索的用软方式拒绝掉 老八着急的开口:“老弟,酬劳方面咱们好商量,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次麻烦,多少价,你个数,三十个行不?对我们来是大的麻烦,对你肯定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嚯”坐在我旁边的大涛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笑着继续拒绝:“八哥,真不是钱的事儿,你容我回去琢磨琢磨” “唉,那我等老弟电话了”老八叹了口气 高大海看气氛有些尴尬,赶忙摆摆手道:“喝酒喝酒”我捧起酒杯,朝着孟胜乐侧头交代:“酒,我就不喝了,家里真有事,咱这圈人里就数我年龄最,请老哥哥们叙叙旧是我份内事,乐子去结账,谁也别跟我抢,不然我容易急眼” 不待其他人再什么,我直接站起身抱了抱拳头道:“等我忙完这两,一定请诸位老哥好好喝一场” 完以后,我招呼上哥俩转身就走 “朗朗,你看你这是干啥”高大海撵出来我,一副揪心的墨叨:“我喊你来喝酒,咋能让你结账呢” “海哥,今晚上乐子的事儿实在对不住哈”我回头看了眼酒桌上的其他几个中年人,随即压低声音道:“他也是心底有火发不出,最近总听人,有人效仿我们偷『摸』给各大宾馆送姐,又实在抓不出来这个人,老哥你是这行的老前辈,回头帮我留意一下” 高大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接着忙不迭点头道:“成,我帮你找找看” 我拍了拍高大海的后背,意味深长的微笑道:“钱这玩意儿肯定一个人赚不完,但哪行都得有哪行规矩,这条门道是我最先开始做的,后面哪怕有人干,是不是应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这个人吧,最膈应挖墙脚的,你帮我跟那人一声,我就给他一次机会,再有下次,呵呵呵” 前阵子静姐就跟我过,高大海最近也开始组织人偷偷『摸』『摸』的送姐,只不过当时我手头上事儿太多,加上后期我对这块也不是特别看重,忙着忙着就给忘了,今晚上要不是孟胜乐毫无征兆的动手捶他,我都差点没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我沉寂几秒钟后,低声朝高大海:“另外海哥,那个老澳事儿,我奉劝你也少管,他和对方都做一样买卖的,人脉、交际圈应该差不多,为啥他被人堵着门口开不了张?我估『摸』着要么是他干了什么破坏规矩的事儿,要么就是对方找的人实力很庞大,不管哪种可能,都不是咱能招惹起的” 从烧烤广场出来,我们仨搁车里抽了一根烟,我搓了搓脸颊,掏出来银行卡递给大涛交代:“你去取一万块钱给高大海送过去,刚才乐子那么打他脸,不让他找点画面回来,容易出事儿,这种老痞子看脸比看钱还重要” “他算个鸡八,给他钱他敢接不?朗哥不是我你,有时候你做事就是太温柔,别咱现在的状态,就算以前你和疯子揍高大海,他敢有脾气不?”孟胜乐斜楞眼睛嘟囔 我表情平静的回应:“上次因为四狗的事儿,我挨了齐叔一个大嘴巴子,你耳朵让削掉半个,大涛和涛从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才能下地”/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5章 怪异 听完我的话,孟胜乐瞬间陷入沉默,上次四狗的事情留给我们的记忆确实太深刻了,如果不是那个桨佛”的男人恰逢其会的出现,当晚上我们一伙不全都撂夜市街,至少得折一大半 从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大涛拽开车门钻了进来 我侧头看了眼他问:“钱送到位没,他啥态度?” “嗯,送到了”大涛嘴角抽搐两下,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他能有啥反应,肯定是高兴呗,我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他从后面朗朗上口的吹牛『逼』,你心里其实哆嗦他之类的话” “吹就吹吧,实力这玩意儿不靠嘴”我吐了口浊气 孟胜乐发动着车,瞥了眼大涛道:“涛儿啊,你这尬笑的『毛』病得改改,不然我总以为你心里好像有事儿呢” 大涛的嗓门瞬间提高:“『操』,我能有啥事”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笑骂:“吓特么我一激灵,咋地踩猫尾巴上了?” 我眯眼微微打量大涛两眼,掏出手机给涛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往回走的路上,孟胜乐没正经的问我:“朗妈妈,接下来有啥指示呀?我媳『妇』让雅拐带走了,今晚上我的业余生活基本上得靠手,要不咱一块找个会馆嗨皮一下呗?” “你领着大涛嗨去吧,我得抓紧时间帮波姐,不然他肯定又得墨迹到我后半夜”我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散的:“明你替我给哥几个开个会,这段时间可以捞钱,但谁也别过界,赚钱是建立在不得罪饶前提下,谁要敢瞎飘,我肯定第一个收拾他,再有就是今晚上那个八子的事儿,你们谁也不许再私下接触他了” “我看见高大海就烦,物以类聚,估计他们那一票人都不是啥好货『色』,跟他们有鸡『毛』接触的,对了,你明干啥去啊?”孟胜乐习惯『性』的问 我调侃道:“我发现你咋比我娘们还关注我的动向呢,咋地,缺少父爱啊?来,为父抱抱你” 孟胜乐同样没正经的回怼我:“你信不信,我一个加速冲刺,给你直接送到国当神父?” 我看了眼大涛,他表情平静的盯着车窗外发呆,一把搂住他肩膀道:“别整闷着个大脸,心里有啥事就跟哥几个,我们也不会读心术,猜不透你都想啥,兄弟是用来干啥的?不就是帮你共同的扛事的嘛” 大涛咬着嘴皮,挤出一抹笑容“嗯”了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上让傻『逼』乐带着你好好放松一下,他兜里有钱,上次分红狗日的剩下不少,这段时间给婷婷伺候的溜光水滑,肯定也没少收费,别跟丫客气” “嘿嘿,好嘞”大涛点点脑袋 完以后,我又若有所指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有啥事不方便跟其他人,你可以找我谈” 孟胜乐瞟了眼反光镜贱笑:“诶诶,你俩注意点影响哈,都特么快亲到一块去了,实在按耐不住,我把车停前面公厕,你们进去互撸一发得了” 我没搭理他,笑着朝大涛:“咱定到后晚上一块回家吧,到时候我如果忘了,你记得提醒我一声,走时候去齐叔那边借一台好车,轻易不回家一趟,回去不能被人看扁”“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大涛点点脑袋 不多会儿,将我送回区门口后,孟胜乐和大涛就驱车离去了,我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叹息一口,大涛心里肯定有事儿,只是我猜不透具体是什么事儿,别看他这个人向来沉默寡言,但很少会像今似的木讷,动不动就走神 从门口等了几分钟,涛开台送姐的破面包停到我跟前,低声问:“哥,你找我啊” 我眨巴眼问他:“你和大涛是住在一块是吧?枪啥的都在你们租的房子里吧” 涛点点脑袋道:“对呀,静姐给租的房子,我、大涛、嘉顺都住一起,今袁彬也搬过去了,两杆五连发,一杆猎枪都在,还有几把军刺,怎么了哥?” “大涛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不?”我眨巴眼问 “反常?”涛歪着脖子沉思半晌后,摇摇头道:“好像没什么吧,他不嫖不赌,除了每月开支,管我和阿义借点钱打回家基本上啥事没有啊,哦对了,昨他从静姐那借了两万块钱,是借的静姐个人,不是走店里的账,我估计是他妈那边状态又不太好了吧”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这两帮我盯着大涛,顺带勤检查着点家里的几把枪,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我怕影响不好” 涛一脸谨慎的问我:“哥,大涛不会犯啥错了吧”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操』,他就算犯错不也是我兄弟嘛,我不怕他有错,就怕他惹出来兜不住的『乱』子,反正你帮我盯好他就ok,有啥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事儿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他那个人自尊心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乱』想” 跟涛告别后,我慢悠悠的朝楼上走,边走边拨通孟胜乐的手机号,很快电话接通,孟胜乐扯着公鸭嗓贱笑:“是不是后悔啦朗朗,用不用哥再回去接你一趟唷,我跟你,我找这地方的姑娘,质量绝对硬的一『逼』” 我笑着问:“你俩已经玩上了啊?” 孟胜乐没正经的:“那必须的,哥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妹儿来,给我朋友叫两嗓子”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几声女饶那种的哼唧声,我提了口气问:“大涛跟你一块没?” 孟胜乐笑哈哈的打趣:“哥呀,你问这话充分暴『露』出你的无知,这种事儿肯定是一人一个包房,我俩又没啥特殊嗜好,别墨迹没用的,你到底来不来啊?我们在水上人家呢” 听他确定大涛跟他在一块,我也没多想,“行吧,你慢慢水吧,待会我就给婷婷打电话,让她过去抓『奸』” “诶卧槽,王朗你个畜生”孟胜乐撕心裂肺的骂叫起来 挂断电话,电梯也刚好抵挡我们所在的楼层,我敲开门,看到卢波波正一手捧着公司的手续,另外一只手攥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合同法”,一副很忙活的模样 “浪够了?”孟胜乐像个千年怨『妇』似的放下手头上的东西,撇嘴道:“安保公司和中介公司的手续、资料我都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大概都弄懂了” 我坐下来指了指他手机问:“你查合同法干啥呀?”“不弄懂合同法,咱咋知道咱有什么地方受到保护,万一咱们将来和人打起官司,起码有理有据不是”卢波波深呼吸以后,『揉』捏两下脖颈道:“咱们真是火了,也不知道那帮大哥是咋调出来手机号的,今晚上七八个人要跟我叙旧,草特爹得,我连对方是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哪来的旧叙” “哈哈,咱们会越来越好的”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一下咽了下去,吧唧两下嘴巴道:“这水咋感觉怪怪的” “那杯子是诱哥吃饭前用来泡假牙的”卢波波龇牙坏笑 “呕” 一听到他这话,我胃里一阵痉挛,拔腿就朝卫生间跑了过去,抠着嗓子眼大吐特吐 不一会儿,卢波波拍了拍我后背道:“逗你玩呢,晚上我跟你一块和秀秀吃的饭,哪知道家里啥情况,不准那水里啥也没有,最多就是乐子他们吐的几口唾沫” “你别鸡八话了行不?”我才刚刚好受一点,被他那么一刺激,再次呕吐起来 十多分钟后,我把肠胃里那点东西全都吐的干干净净,才虚弱的和卢波波回到客厅,卢波波盘腿坐在沙发上,轻咳两声道:“好了好了,不闹了,跟你点正经的,我觉得安保公司的事儿,咱们要往后搁浅,目前先整中介公司吧,毕竟财力和精力太有限”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明你去找个算命先生给咱掐个好日子,完事挂牌开张”我轻抚胸口道:“吴悠给我发短信了,明可以安排我和李少东见一面,我寻思明过去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给丫墙咱们旗下,李少东属实挺猛的,上次在看守所里,我、乐子、大鹏仨人没给他按趴下,而且他还是正经八百的警校毕业,对咱以后绝对有大用…”/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7章 怒火,势不可挡 听到八子的话,我一压再压的邪火瞬间不受控制的蹿了起来,张嘴就骂:“草泥马,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粪啊,我跟你没,这事儿我们他妈办不了,你咋就磕着我们不放呢!” 电话那边的八子赶忙解释:“朗老弟,事情不是” 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低喝:“不是你麻痹不是,我兄弟揣起来你钱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明我看心情帮你要,但事儿我肯定不能办,你要是敢找他麻烦,我肯定端了你老窝,还有事儿没?” 八子挪揄的开口:“咳咳大涛兄弟受零伤,人这会儿在市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对伙揍的他,完事直接扔到我们沙厂门口,我寻思寻思通知你一声…”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至少十多秒钟,随即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他妈给我听清楚,这会儿马上给我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我兄弟如果真出什么事儿,后半辈子你就准备在轮椅上回忆光辉岁月吧” 电话都没来不及挂,我趿拉起鞋子,开门就喊:“波波,去医院!” 十多分钟后,我俩急匆匆的赶到人民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八子和今晚上一块喝酒的那几个中年人全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 见到我跑过来,八子忙不迭低声打招呼:“朗兄弟” “卧槽尼玛!”卢波波一肘子怼在八子的脸上,薅住他衣领就要往地下压,我拽开愤怒的卢波波,鼓着眼睛问:“我兄弟现在是个啥情况?” “医生他头部受到猛烈的钝器击打,目前处于休克状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我朋友去联系咱崇市最好的几个脑科大夫了”八子带着哭腔回答:“老弟,我真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大涛兄弟只是跟他们了两句话,他们冲下来五六个人拎着锤子就砸” 卢波波表情森冷的问:“也就他挨揍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我我离的不太远”八子底虚的点点脑袋承认 “卧槽你姥姥,他给你办事,你就他妈看着他被人揍!”卢波波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一拳头重重捣在八子的脸上 “行了!”我提高嗓门呵斥一声,一把推开卢波波,指着八子朝他问:“你今晚上就算打死他,能解决事儿不?” “麻痹的,我不是着急吗”卢波波的眼圈顿时有点泛红 论起来关系,大涛涛和阿义绝对是我们的嫡系,打我进市区以后,他们就一直跟在左右,这么长时间,罪没少受,福没多享,家里但凡有点什么难办的脏事,基本上都是大涛哥俩去办,卢波波此时的心情和我几乎没任何两样 八子满头大汗的呢喃:“朗老弟,对不起,我真没想到” “里面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我深呼吸两口气,指着急诊室问 八子的一个朋友低声回答:“快则半时,慢的话不好,刚才有个护士出来拿器材,我问了一嘴” 我用力拍打自己脑门两下,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来,跟我对伙啥情况,越详细越好” 八子咽了口唾沫道:“我对面的的沙厂老板叫李龙华”“我他妈没问你对面,我问的是伤我兄弟那伙人啥背景!”我气急败坏的打断他 八子低眉顺眼的:“老弟你听我完,我对面的沙厂老板叫李龙华,但他就是个挂名的,那沙厂隶属金龙公司的,金龙公司是最近市里刚蹿起来的一个很有实力的地产公司,今晚上带队打大涛的叫胡子,混的也算不错,不过他只要依仗金龙公司” “金龙公司?”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陆国康的公司!”卢波波喘着粗气低吼:“今上警局解决事的时候,就是这个金龙公司的律师给走的手续” “行,我出去一趟,你先从这儿盯着吧,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使劲搓了把脸颊,朝着卢波波道:“这事儿别给皇上他们打电话了,他脾气太燥” “已经打了”卢波波低声道:“而且今晚上不管你干啥,我都肯定跟着一块,我尼玛弟兄不多,大涛绝对算一个” 他刚完话,走廊另一头,钱龙和刚入伙的袁彬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听见钱龙的骂叫声:“马勒戈壁得,到底咋回事呀!” “吵吵个鸡八,医院呢,能不能消逼停的”我心烦意乱的怼了他一句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扫视一眼我们后,皱着眉头问:“谁是伤者家属?” “我是” “情况怎么样了大夫” 我们哥几个一股脑全都涌了过去 “谁能替伤者签字?”医生拽下来脸上的口罩,深呼吸一口气道:“伤者的情况不太稳定,初步诊断可能颅骨轻微破损,需要注射批量比较大的麻醉药物进一步确诊” 我表情僵硬的问:“他家是农村的,父母都不在,我是他哥可以代替签字不?” “到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手术,哥哥签就哥哥签吧”医生思索几秒后,将一份手术单递给我道:“从底下签名” 签完名以后,我着急的发问:“大夫,我兄弟现在什么情况?” “最好的结果可能是重度脑震荡,目前我也不敢做太过肯定的保证”医生轻声道:“不过我建议你们马上报警,这么严重的外伤,手术费用和疗养费用不是笔开销” 这时候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出来:“胡医生,伤者要求和一个叫王朗的人对话” “我是王朗!”我慌里慌张的向前一步 套上脚套和消过毒的口罩后,我迈步走进急诊室 不算宽的手术床上,大涛怔怔的瞪着眼睛,头发完全让剃光,正当中的地方有一条食指长短的伤口,特别的深,左边脸完全淤青跟塞了半个馒头似的,见我凑到跟前,大涛的的眼泪当场就淌了下来,哽咽的呢喃:“朗哥,我” “其他事都不是事,一切有我呢”我握住他的手摇摇脑袋 即便医生们已经帮他做过简单的伤势处理,我仍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涛的脖颈上,胳“朗哥,我不该不听你话的,对方好像就等八子喊救兵,我刚一下车就被围了”大涛喉结耸动呜咽:“哥,我是真缺钱了,医院那边给我妈又下病危通知书了,本身她就一身毛病,现在尿毒症也转严重了,可她是我妈,哪怕让我卖了自己,我都得救” 我心疼的替他擦拭脸上的泪痕安慰:“傻兄弟,有事你咋不跟我呢,今晚上我暗示你多少遍了,老娘看病的钱,我待会就让人送回去,你放放心心的配合医生,后续问题我处理” 大涛抽了抽鼻子:“哥,今晚上揍我的人里有邓恩,就是前几年在咱们临县强j老师闺女那个畜生,那狗日的放出来了,虽然他没下车,但我看的仔仔细细,杨晨也在,他象征性的拦了几句” 我咬着牙齿低喝:“甭管是谁,我都肯定帮你追回来公道!” “好了,伤者差不多该进行麻醉了,家属先出去吧”一个医生从旁边驱赶我 “好兄弟,啥事没有哈”我拍了拍大涛的手背,依依不舍的转身 大涛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哥,对不起!我伤好以后,肯定给你个交代,不让你难做人” 从手术室出来,我抹干净眼角的泪痕,朝着八子嘱咐:“八哥,伺候好我兄弟,这次的事儿,我帮你搞定,而且一分钱酬劳不要,但我兄弟如果再收到什么伤害,你肯定不止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 叮嘱八子几句后,我领着卢波波、钱龙和袁彬站在医院大门口,我嘬了口烟嘴后,声音沙哑的吱声:“打电话摇人,凡是咱的朋友,能喊的全部喊过来,波波,取钱去,能取多少先取多少,安保公司不规划了,中介公司也暂时停了,这把咱先照着五百个砸”膊上和手背上全是血,可想而知他被人揍完以后有多凄惨/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二次交易 等我完话,哥几个齐齐陷入沉默 卢波波最先恢复理智:“朗哥,这事儿不能冲动” “你看我有半点冲动的意思吗?”我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冷笑:“我尼玛起家的兄弟都给人干出脑震荡了,我还舔个大逼脸拿啥给他们当中介?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他们在后面瞅着,这回他们要是不他妈给我拿出来点诚意,体育场工地爱鸡八干不干,跟我没屌毛关系!” “你要这么,我理解啥意思了”卢波波楞了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按下叶乐的手机号码:“喂,叶啊,中介公司可能暂时干不了了,我们一个兄弟被干进手术室了,朗哥这会儿完全疯了” 另外一边的钱龙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很快理解我的意思,拨通驼子号码:“驼哥吗?还没休息啊,有个不幸的消息要跟你分享,中介公司的事儿怕是黄了” 我将手机直接静音,完事眯着眼睛蹲坐在医院门前的马路牙子上抽烟,左思右想好半后,我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来张星宇的手机号,犹豫片刻后给他拨了过去 本来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星宇略带玩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受宠若惊呐朗哥,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自给我打电话,等一会儿哈,让我录下来音,往后睡不着的时候,我就靠着你的声音撸”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少他妈来这套,不能正经聊,那就直接挂了吧” “对你,我不防不行呐,上次就差点被你坑死,万一你再借着这次给我打电话为由,又搞点什么动作呢”张星宇戏谑的浅笑:“提前声明昂,你那个叫大涛的兄弟被打,可跟我一点关系没颖 我还瞬间产生了怀疑:“没关系?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星宇笑嘻嘻的:“朗哥,你以咱俩的情缘我犯得上跟你谎不?如果真是我干的,此刻我应该给你打电话报喜才对,至于为啥知道,你想想理由,虽咱们两家现在没开战,但早晚不得有那么一,我不得二十四时观察你动向呐” 思索片刻后,我低声道:“我想再跟你做笔交易,我手里有你绝对感兴趣的筹码” 张星宇毫不犹豫的开口:“我要先看筹码” “为什么不问我什么交易?”我挺意外的反问 张星宇笃定的:“还用问嘛,这不明摆着的事儿,陆国康的人给你兄弟锤了,你要不做点啥,既寒了兄弟的心,还很有可能把姜林拼着扛起通缉犯才拼出来的名声给搞臭,于公于私,你今晚上肯定要开打,开打,你那边差点力量,是打算让我帮你整点人吧?” 我顿了顿:“回头在马克那边呆的不开心了,你真可以考虑跟我合锅吃饭” 张星宇嬉皮笑脸的问:“哈哈,我会考虑的,唠回来正事吧,你手里有啥筹码啊?” 我抽了口气:“我的筹码必须得咱俩面对面交易,我就从医院等你十分钟,十分钟你能过来,咱们马上交易,你要是过不来,我就找别的合伙人”张星宇嗤之以鼻的冷笑:“你唬饶技术真心不咋地,这个节骨眼上,全崇市有比我更适合的合伙人吗?算了,我就假装上当了,朗哥,你往左边看,红色马六” 我顺势扭头看去,果然从左手边看见一台打着双闪的红色马六,瞟了眼正不停打电话摇饶哥几个,我吐了口唾沫,刺棱棱的走了过去 马六车内,张星宇坐在副驾驶上,浑圆的脸蛋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你巧不巧?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刚好就在附近” 我仰嘴轻笑:“你快拉倒吧,我估摸着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待会敢让你的人伪装成金龙公司的马仔从医院门口伏击我们一波,直接给我们之间的火烧旺盛” “哈哈,有时候我发现咱俩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张星宇坐在车里没下来,朝我努努嘴道:“啥筹码啊,如果我不感兴趣的话,你刚才的猜测恐怕就要梦想成真喽” 我弯腰看了眼驾驶座和后排的几个青年,朝张星宇笑问:“我的筹码是段录音,你确定让车里的几个哥们都听见吗?” 他略微沉默几秒钟后,冲着车内的几个青年摆摆手道:“你们下车尿尿去,五分钟以后再回来,回来我如果没在车里,就直接上医院给正做手术的大涛扔下来” “是,宇哥” 几个青年跟傀儡似的迅速从车里钻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远后,我掏出手机,翻到前几谢谦那个叫段梦琪的老婆的录音,手机里瞬间传来她声音:“我我只是谢谦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然后我迅速按下暂停键,笑容满面的:“这份筹码合适不?” “话的女人是谁?”张星宇斜长的眼珠子瞬间鼓了起来,抚摸着下巴颏上的胡茬道:“让我猜猜哈,姚琳?佳佳” “哥们,你不试探我,也不用看我的表情揣测到底是谁,如果你感觉我的筹码诚意满满,咱马上交易,录音原版我给你,顺带告诉你这话的人是谁,以你的能耐,把这女人控制住,往后绝对比孙马克那些破录音更容易保命”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谢谦那个级别的大拿,如果被爆料外面有众多情人,你能不能上新闻联播?” “这买卖勉强划算”张星宇拨拉两下额头上的刘海道:“吧,你是需要我帮你给江君那个傻叉忽悠出洞,还是想让孙马克跟陆国康撕巴两回合?” 我摇摇头,一字一顿的:“都不用,我需要你帮我把今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捂住,我有办法让老叶替我话,就怕谢谦从中间扯淡,这事儿如果他俩能短暂的默契一下就够了” “哦?出乎我意料啦”张星宇脸上划过一抹短暂的迷茫,随即朝我翘起大拇指道:“论精打细算你比我牛叉,看架势你是准备借着你兄弟受赡梗,今晚上彻底在崇市插稳大旗” 我再次摇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那么多复杂想法,我就想给大涛报仇,亲手报仇,顺带警告一下崇市这帮抠痞子、挂马子的大哥们,谁他妈碰我家兄弟一指头,我就豁出去命的捶他!” 张星宇搓了搓胖乎乎的脸蛋,迟疑一会儿后,朝我抻出手道:“成交,你站的越稳,我从马克家的待遇越高” “那你打电话吧”我点燃一支烟笑道,顺手把脑袋探进车里低语:“我拿自己当咱俩合作的担保,如果你打完电话我耍你,你直接给我嘣了” 张星宇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看了良久,好半晌后拍了拍我肩头道:“看来陆国康这把是真给你惹火了,行了,你赶紧把脑袋缩出去吧,满头的汗腥味,我可是懂法的好公民,杀饶事儿一辈子不会做” 罢话他拨通手里里一个存着“叔叔”的号码,当着我面开腔:“谢叔,我打听到点有意思的消息,今晚上老齐的那个侄子王朗要跟最近刚搬进咱们崇市的金龙公司干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不算低沉,但很有磁性的男声:“让他们打吧,打完我收拾残局,这把一次性定死王朗,让他咬出来几件和老叶父子的不法勾当” “谢叔,我意思是这事儿咱们暂时先帮着王朗捂住,你想啊,王朗前段时间把马克劫了,除了我交给您的那些信息,鬼知道王朗究竟还知道点什么,万一真把他抓了,他进去一通乱咬,咱们不是更麻烦吗,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当一把好人,让老叶领你份人情,然后我再找王朗聊聊” 几分钟后,张星宇朝我微笑道:“搞定,今晚上只要不是你拿飞机大炮的轰炸崇市,事情不会漏出去” “谢啦”我同样履行承诺,将那份录音给张星宇传了过去 “好啦,不耽误朗哥大杀四方喽,待会给你那帮兄弟看见我,我估计今晚上又得上趟医院”张星宇满意的摸了摸鼻头,随即扭着肥胖的身躯从副驾驶上挪到驾驶位,朝我挥手道别 我好奇的问:“不等你那几个哥们啦?” 张星宇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那几个都是我从网吧雇的孩,这会儿估计早跑回网吧去喽,你当我真有那么能耐,随时随地找上亡命徒呐,拜拜啦” “朗哥!”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钱龙的喊声,我回头一看,十多辆私家车,打着双闪从医院门口停成一排,每辆车的跟前都围了四五个哈欠连的青年,趁着我转身的空当,张星宇一脚油门干到底,“昂”的一声冲出街头…/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9章 值吗?值! 看着张星宇的车尾灯,我嘴角上扬,禁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崇市论起来我最惧怕谁?张星宇绝对排的上前三,别看这个胖子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实际心黑手狠,在我看来,除了他自己以外,这货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卖掉任何人,今晚上的事儿只要他不给我挑刺,脑袋往我这边稍微偏一点,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医院正门口,十多辆私家车打着双闪,车旁全都站满了青年,一副沸沸扬扬的景象,我沉吸一口气走了过去,钱龙指了指旁边一个剃着瓢头,穿一身“杰克琼斯”休闲装的青年跟我介绍:“朗哥,这是邱浩,我和皇上在看守所认识的朋友,专门接点替人铲事儿的活” 我礼貌的朝伙伸出手:“待会的事儿,麻烦浩哥了” “没事儿,我跟皇上是狱中好友”叫邱浩的青年乐呵呵的跟我握了下手 “浩哥,你先跟弟兄们交代一声,我和老板费用”钱龙冲邱浩眨巴两下眼睛,随即拽着我胳膊走到旁边低声道:“人头费一人二百,动手的话五百,有人受伤,医药费需要咱们负责,被抓,咱得想法往出捞人,能接受的话,我待会让波波给他们钱,接受不了,我就再让他回去” 相信每个城市,应该都有邱浩这类职业“铲事的”,也有地方称这种混子为“出警”,这号人既不狠也没多大势力,就是人多,谁有什么事,只要钱到位,呼呼啦啦的马仔就跟潮水似的帮你往上怼,给你充人气,不过要指望他们帮你办什么正经事很难 我想了想后点点脑袋:“让波波拿钱吧,不需要他们动手” 钱龙停顿几秒钟后,搓了搓手道:“朗朗,大涛的事儿,我虽然也快气炸了,但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 我递给他一支烟微笑着:“认识我这么多年,除了嘣侯瘸子那回,你见我冲动过吗?” 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浅笑:“嗯,你心里有数,我就啥也不了,还跟时候一样,你怎么打,我直接抡刀子” 话的过程中,又有三四辆轿车开到我们跟前,聂浩然带着十多个着装统一,清一水瓜皮头的青年浩浩荡荡的从车里蹦了下去,看到我后,聂浩然直接挥手打招呼:“啥情况啊朗总,我大哥手机屏幕都快戳烂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呃”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十多条未接,有驼子的,有叶乐的,还有齐叔和段磊的,我尴尬的笑道:“刚才不心按错了,把手机给调成静音了” “装,接着装”聂浩然叼着跟牙签浅笑:“知道你心里窝火,受委屈了,我大哥特地把我给发配过来,临出门前还交代我,照着三年有期徒刑干” 钱龙笑嘻嘻的插诨打科:“哎妈呀,驼哥彻底感动我啦,等事儿完了,我啥得献出来自己屁股” “尽扯淡,我想给我大哥奉献多少年了,他都没甩我”聂浩然没正经的笑了笑,随即声音放缓看向我道:“朗哥,甭管上面啥想法,我拿你们这波缺哥们” “嗯,我懂”我顿了顿,抻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几分钟后,连续三四辆白色宝来车听到路边,涛、孟胜乐、王嘉顺和脑袋上裹着纱布的阿义纷纷拎刀下车,涛揪心的看向我道:“哥,大涛咋样啦?” “没啥大事儿,别跟个老闷瓜似的”我丢给他一支烟安慰,这群兄弟里,涛和大涛最先开始接触,两人平常几乎也形影不离,吃住都呆在一块,涛的郁闷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朗哥,今晚上我”孟胜乐内疚走到我旁边嘀咕 我看了眼他,狗日的脖颈上让啃了好几颗“草莓”,脸色也稍微有些苍白,叹了口气道:“看我给你发的短信没有?” “看到了,那会儿我明明听到大涛屋里的姑娘已经开叫了,就没太当成一回事,谁知道他后来居然偷摸跑了”孟胜乐低下脑袋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事情结束后,咱们再研究功过对错” 罢话,我扫视一眼街口,此时街边停了不下二十台车,粗略估计至少八九十号人,而且还在不断有车加入,这些人有的是类似邱浩那种花钱雇来的,有些是我们从市里认识的一些朋友,还有不少可能就是站场看热闹的,仰头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我的心情也很自然而然的跟着澎湃起来 “把带队的都喊过来”我朝着卢波波的招招手 不多会儿,除了我们自己兄弟以外,还有三四个溜光水滑,看着很社会的伙凑了过来,简单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后,我表情真挚的:“今晚上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目的过来助拳的,我打心眼里感激,费用问题,哥几个不用客气,完事直接跟波波聊就可以,我就两点,第一,希望大家都安全,哥几个是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第二,大家给我堵死金龙公司的门口,从现在开始到明这个点,不允许他们公司一台车开出开进” “干仗不朗哥?”一个剃着盖头,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伙粗声粗气的问我 我眯眼浅笑:“干仗的事儿不用你们,哥几个就负责给我压阵” “行!” “妥妥的” 几个带队的伙纷纷点头回应,我看到其中还有不少人松了口气 新皇上位以后,国家对严打这块抓的特别紧,大部分赚点偏门钱没问题,让他们真枪实弹的跟人开磕,其实他们是抵触的 “没啥问题了,出发吧!”我清了清嗓子挥手 “我的人,全部上车!” “邱浩的兄弟,走了” 刹那间几个带队伙,嗓门洪亮的招呼起来,医院门前一派人喧马嘶,发动机的轰鸣声,饶喊叫声彻底将整条街的寂静给打破,医院里面,路旁的住宅楼里不少人抻着脑袋往下看热闹 卢波波担忧的:“朗哥,现在弄的太轰动,陆国康那边估计也接到消息了” “就是让他知道我要揍他!”我咬着嘴皮低喝,随即看了眼我们哥几个和聂浩然道:“咱简单分配一下咱自己饶任务,浩然带着你的人去金龙公司,陆国康如果敢龇毛,不用惯着,直接开揍,波波和涛也过去” “行!”哥几个利索的点点脑袋“皇上、嘉顺和袁彬跟我走”我沉吸一口气摆摆手 坐进车里,二十多辆车排成一列,打着双闪,浩浩荡荡朝金龙公司开拔,等到地方以后,我们一圈人直接拿车将他们公司大门口堵住,几十号青年骂骂咧咧的从门外抽烟,聊骚磕 陆国康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公司大门口一个人没有,不过楼上灯火通明,隐约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这块交给你们了”我朝着聂浩然一行叮嘱,然后我又将卢波波喊到旁边低声叮嘱:“门口估计干不起来,陆国康不是白痴,不会傻到在自己公司和咱开磕,明早上我让皇上过来替你,你和刘祥飞去办点事儿” “嗯”卢波波点点脑袋:“对了,刘洋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他不太方便过来” 我沉默几秒钟后,苦笑着:“可以理解” 几分钟后,钱龙开车载着我和王嘉顺、袁彬不漏痕迹的离去 “咱去哪?”钱龙迷惑的问我 我棱着眼睛回答:“速度慢点往郊区开,顺带等几个朋友” 罢话我掏出手机给刘祥飞编辑一条信息,约莫二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路虎车打着双闪超到我们前面,我仰嘴一笑道:“跟上前面的路虎车” 完事后,我又拨通叶乐的手机号,不待他发问任何,我直接道:“我想知道金龙公司最近在开发哪个楼盘,还有跟他合作的一些建筑商信息,事情结束以后,我给磕头赔罪” 电话那头的叶乐沉寂半晌后,叹口气问:“值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值!医院躺着的那个是我兄弟,从我一穷二白开始就跟着我的兄弟,他的事儿我如果都摆弄不明白,往后怎么替你周旋其他,你要信得过我,啥话也别问,事情结束直接开结果”/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1章 老炮vs新贵 吼话的过程,钱龙攥着大卡簧照着邓老虎又猛地捅了过去 匆忙间,邓老虎抹了一把肩膀头上的血迹,横着身子往旁边侧开,钱龙一步『逼』过去,锋利的卡簧尖照着邓老虎的心窝直愣愣的攮了上去,邓老虎忙不迭的往后倒退,倒湍过程中,手里的匕首横切一刀,豁在钱龙的胸脯上 钱龙躲闪不及,被刀锋剐出来一条长长的血口,趔趄的往后挪了两步 邓老虎一招得势,左右来回胡抡几下匕首,狞笑着咒骂:“狗篮子,你怕是真不知道你虎爷靠什么起的家!” 钱龙伸手『摸』了一把泛着鲜血的胸口,不退不让的再次迎了上去:“草泥马得,老子搁禁闭室里打过飞机,在派出所盗过财务,你算你麻痹!” 刀尖直愣愣的在邓老虎的侧脸上挂出来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邓老虎一下子急眼了,横着脸一刀扎向钱龙的腹:“我他妈弄死你!” 钱龙杵在原地一动没动,邓老虎手中的利器一下子没入他的肚腩,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我愤怒的嘶吼一声,抢过来刘祥飞手里的“五连发”就要往前冲,钱龙侧头看了我一眼嘶吼:“别他妈过去,省的别人王朗家的人玩不起!” 吼话的过程中,邓老虎抽出匕首,又是一刀直戳钱龙的大腿上,生受了两刀后,钱龙像个木人一般杵在原地一动没动,但是全身瞬间鲜血喷涌,看着格外的可怖 连续扎了钱龙两刀后,邓老虎嘲讽的轻笑:“老弟,你真不行!” “谁呀!你谁不行!”在他话的同时,钱龙握在掌心的卡簧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嗤”的一声扎在邓老虎的大腿上,另外有只手勾住邓老虎的脖颈,两人跟摔跤似的扳倒在地上 邓老虎疼的发出“嗷”一声惨嚎,拼命推开钱龙,接着踉跄的摔倒爬起来,没等他站稳身体,钱龙扶着点速度飞快的蹦起来,宛如灌篮一般,握着卡簧直接『插』在邓老虎的肩膀上,邓老虎立马疼的“啊啊”呼喊起来 “草泥马得,你告诉我咱俩谁不行!”钱龙宛若疯了一般,一只手揪着邓老虎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攥紧卡簧,直接冲着邓老虎的肚皮连续刺了两下,随即恶狠狠的咆哮:“来,抬头挺胸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选手!” 嘶吼的间隙,钱龙刀尖直接将卡簧怼在邓老虎的喉结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狂笑:“你他妈号称临县没人『性』是吧,巧了,老子绰号专治没人『性』!” “疼”邓老虎一手捂着大腿,另外一只手『摸』着肩膀,声音微弱的呢喃:“兄弟,你比我狠,我服了行不斜 “不行!”钱龙棱着眼珠子,手起刀落,又是一卡簧扎在邓老虎的肚子上,声嘶力竭的兽吼:“给陆国康打电话,就你要草特妈!” 邓老虎让捅的满身是血,不过嘴里仍旧很有道义的嘟囔:“兄弟,我他妈也是混的”“混的是吧,来,咱俩继续互相扎,你捅死我,算我倒霉,我弄死你,是你点背!咱俩谁要是报警,谁特么就是没娘养得!”钱龙一把推搡开邓老虎,鼻孔往外“呼呼”喷着粗气道:“今晚上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跟你动手吧,我们也没仗着人多欺负你人少,一对一你要是都没磕过我,往后千万别他妈自己是混的” 邓老虎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钱龙,生怕这狗杂碎来个突然袭击,我不动声『色』的又往前挪动两步 这一仗是钱龙自己要求独立进行的,我如果不顾他感受的胡『乱』动弹,以他的『性』格,事后肯定跟我急眼,其实钱龙整一出,我心里再明白不过 对外,他是想告诉崇市这帮混子,我们这一伙少了姜林,照样能够风起云涌 对内,他也想透过这种方式,警告叶乐和驼子,再拿我当耍物,他绝对提刀上马 想清楚这一切后,我看向钱龙的目光顿时间变得更加担忧 有道是,三岁看到老,打时候开始,钱龙就是我们那群孩子中最不怕地不怕的顽主,当我们大部分人在学校打架最多就是拳打脚踢的时候,钱龙已经敢拿砖头闷人后脑勺,当我们好不容易学会敲闷棍,这货已经进化到拎刀跟人比划 所以,我一直都不怀疑他的胆量,只是他担心他的心『性』,此时此刻他的腹,大腿上全都在不停的冒血,我是真担心他出点啥事 见邓老虎眯着眼睛不做声,钱龙声如洪钟一般的厉吼:“干不干了,草泥马!你他妈搁哪儿睡着了是咋地!” “来呀!”邓老虎甩了甩手中匕首上的血迹,弯下腰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 “狗篮子,听清楚昂,这一刀扎你脑门!”钱龙吐了口唾沫,一个加速,照着邓老虎就扑了上去 就在他距离邓老虎不过半米的时候,邓老虎突然调转身子,扭头就朝不远处的乡道奔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也就眨巴眼的空当,邓老虎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采砂厂旁边的大野地里 “『操』,这他妈啥路子!”钱龙愣在原地,有些『迷』茫的嘟囔:“就算回马枪,这马也回的太鸡八远了吧” 我同样『迷』瞪扭头看向刘祥飞问:“那『逼』养的跑了” “好像好像确实跑了”刘祥飞『舔』了『舔』嘴唇干笑:“我特么还以为是头虎,敢情就是一只鼠” 杵在人们视线当中的钱龙长吁一口气,接着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崴坐在地上,狂咽唾沫道:“麻痹的,吓死爹了,他再怼一轮,我肯定得跪下…” “你没事吧傻『逼』”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钱龙的跟前,一把搀住他的胳膊埋怨的臭骂:“你他妈不管啥时候总是这样,眼瞅二十的人了,啥时候才能长大,袁彬开车,送他去医院” 意志力往往比生命力更强大,刚才两饶对搏中,我其实早就看出来钱龙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只不过这家伙执拗的『性』格一直在硬挺着他傲立不动,此时邓老虎不战而逃,算是彻底抽走了他仅存的那点力气“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就问你,我赢没?”钱龙吞了口唾沫,气喘吁吁的问我 瞅了眼他肚子上的血口,我心情压抑的点头:“赢了!” 钱龙倚靠在我的肩头,声音很微弱的呢喃:“马勒戈壁得,不跟你吹牛『逼』,当初邓老虎刚冒出来的时候,我还因为他做过噩梦,吓得『尿』过床,那时候我唯一的梦想就是给丫捅哆嗦,嘿嘿嘿” “闭上嘴别话了好吗?马上送你去医院,你给我扛住!”我眼眶发热的搂住钱龙的腰杆,拼尽全力的将他拽起来,刘祥飞和王嘉顺慌忙凑过来,帮着我一块将钱龙抬上车内 “麻痹的,这把咱们赢了”钱龙微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一般的呢喃:“往后崇市,我看谁看谁他妈的敢跟咱叫板比凶” “别话了行不?”我托着钱龙的脸颊恳求:“你他妈要是出点事儿,往后还让我活不活了” 这场老炮对新贵的互殴中,很明显我们占据上风,我不知道邓老虎那个『逼』养的此时是啥样,但钱龙的情况很不乐观,腹连中两刀,这会儿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 “没事,都是皮外伤”刘祥飞脱下来自己的外套,当抹布似的不停朝钱龙的肚子抹擦血迹,冲着开车的袁彬招呼:“速度再快点,不然这货肯定脱血…”/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2章 疯狂继续狂。 去医院的路上,钱龙攥着我的手,就像时候我俩合伙弹玻璃球坑了同学一大笔似的眨巴眼睛,憨笑:“这把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后面的事儿,我是特么不管了,大哥就搁医院等你好消息” 我咬着嘴皮低吼:“今晚上不折腾出点效果,我都对不住你出这点血” “眼圈别红手别抖,我他妈是为咱家办事,流点血只当是来大姨夫了”钱龙探起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黏糊糊的鲜血涂的我眼角,整的我一瞬间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十多分钟后,我们把钱龙送到医院,庆幸的是这伙的身体素质不错,而且刀口虽然看着凶狠,实则并没有伤及要害,医生给他麻醉以后,他沉沉睡去,袁彬留下来陪床,我则带着其他人离开医院 坐在车里,刘祥飞搓了搓眼角的眼屎,看向我问:“接下来咋整?” 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叶乐一个多时前给我发的短信,低声道:“等一会儿,我整理一下” 正看着的过程中,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迟疑几秒钟后,我接了起来:“哪位?” “王朗,今晚上你兄弟被赡事情和我无关!”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我微微一愣,随即龇牙笑道:“哦,敢情是陆总啊” 电话那边的陆国康声音低沉的发问:“王朗,我也算看着你成长起来的,诚然咱们这段时间确实都有点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我外甥还和你关系不错,你我有必要跟你开战吗?” 我抿嘴轻笑:“陆总,你这就有点装傻充愣了,我问你哈,大涛是被你的人赡不?” “是!”陆国康沉默一下后道:“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我没兴趣听”我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大涛没有伤你们任何一个人吧?可现在人却从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他招谁惹谁了?我老老实实的搁自己慢摇吧里呆着,你的人冲进去就是喊打喊杀,我又招谁惹谁了?” “王朗,这里面有误会”陆国康忙不迭的解释:“邓老虎是最近刚跟我的,他根本不了解咱们之间的关系,加上前几你们在洗浴中心把他弟弟给揍了,所以才会爆发今晚上的事情,你看这样行不,你先把堵在我们公司门口的兄弟们撤开,明晚上我找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都是一个地方的,而且你我之间也有不少渊源,真继续耗下去,我肯定吃亏,但你绝对也不占便宜” 我不屑一鼓冷笑:“呵呵,这话要是你能在今早上跟我聊,我哪怕给你磕一个,咱之间肯定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但是现在你我都箭在弦上,不拔不行,陆总,我只一遍我的条件,想停战没问题,你带着杨晨、邓老虎,还有今晚上伤我兄弟的人,集体搁他病房门口跪一排,不然咱们肯定得分出个公母!” “你这意思是没得谈了吧?”陆国康的声音骤然放冷 我气势如虹的咒骂:“谈你麻痹,后晚上这个时候,我如果不让你给求饶,王字往后我倒过来写!”陆国康也反骂我一句:“行,我他妈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傻『逼』!”我吐了口唾沫,直接挂断电话 向来温文尔雅,以一副商人形态自居的陆国康都被我『逼』的喷粗口,可想而知他此时的愤怒,放下电话后,我继续端视几秒钟叶乐给我发的信息后,朝着刘祥飞道:“待会去趟锦绣家园,陆国康的公司最近开发那边的楼盘,完事你替我出趟市,去永安县溜达一圈” 刘祥飞满不在乎叼着烟问:“目标啥段位啊?你需要达成什么目的,一次『性清楚” “那边搞钢材的一个大亨,叫陈涛,旗下有个领袖钢材城,陆国康工地的钢材都是由他输送的”我长话短道:“目的很简单,未来几内,我不想看到他的钢材送进市里,尤其是陆国康的工地” “陈涛?领袖钢材城?我好像找他收过帐,菜一碟”刘祥飞歪着脖颈,扭头看向李钊旭和王勉道:“待会你俩去一趟,不用在意方式,只需要完成朗哥的交代就好,开我那台破路虎过去,顺便让陈涛给我把车修利索” “行!” “明白,哥”哥俩兴冲冲的点点脑袋 “走吧,去趟锦绣家园的工地”我冲着接替钱龙开车的王嘉顺摆摆手道:“让哥几个歇一会儿,待会你表现,只需要他们工地停工就ok,我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除了不能杀人,其他你随便整” “妥了,没问题”王嘉顺沉思半晌后,发动着车子,直接奔着市中心开去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陆国康的财大气粗,前阵子疯子告诉我,陆国康只是有想法进驻市内,这才不到俩礼拜,狗日的不光把公司开起来了,还从一个老板的手中接下来一处区的楼盘,看来这家伙绝对一早就开始为进市里打基础 没多会儿,我们来到一处工地的前面,本该夜深人静的深夜,工地门口却异常的繁碌,时不时能看到一辆辆载满沙子、石块的大车来回穿上 前阵子崇市要申请什么“文明旅游城时,除了几个门路比较硬的大工程以外,其他工地全都不允许白施工,所以晚上反而成了这些楼盘动工的黄金期 等车子停稳以后,王嘉顺侧头看向我笑道:“哥,我开始表演呗?” “去吧,注意安全”我冲他点点脑袋 刘祥飞冲着李钊旭和王勉示意:“你俩也跟着一块下去看看” 很快仨人慢条斯理的从车里奔下去,王嘉顺不知道跟那哥俩低语几句什么,片刻后,仨人直不楞登的挡在了工地的正门口,一辆载满“钢筋”的大车打着远光灯从路口开了过去,离着老远就开始“哔哔”狂按喇叭,但仨人就跟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车子开到工地门口,大车司机把脑袋抻出车窗外,估计也有点拿捏不准王嘉顺他们仨的用意,还算客气的出声:“麻烦往旁边让让兄弟” “让不了!”王嘉顺吐了口唾沫,晃晃悠悠走到大车跟前,拍了拍车门道:“老哥,你下来,我问你几句话” “哥们,有啥你就这么呗,我能听得见”大车司机拘谨的咽了口唾沫“你们是哪个运输公司的?”王嘉顺也没计较,仰头道:“我大哥王朗,可能你没听过,但是你们老板应该知道,如果不麻烦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就王朗的弟弟有几句话想跟他” 两人对话的时候,后面已经堵了八九辆拉满建材的大车,一个个不安分的狂按喇叭,王嘉顺抻着脖颈瞟了一眼,冲着被他挡住的那台大车笑道:“老哥,帮帮忙,行不?” 刘祥飞递给我一支烟道:“这子有点意思,会借势,而且不鲁莽,话办事显得很成熟” 我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往下看” 大车司机犹豫几秒钟,尴尬的找借口:“兄弟,我没我们老板手机号,真的不骗你” “哥,我跟你好好唠嗑你不给面子,非让我跟你急眼啊,你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真不爱互相难为”王嘉顺点点脑袋,甩了把大鼻涕后,返身朝我们车走过来,接着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刘祥飞之前用过的那赶“五连发” 我们还没琢磨明白这子要干嘛的时候,他已经走回大车跟前,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冲着车门“嘣”的开了一枪,子弹嘣在车门上溅起一朵火星子,大车司机吓得“嗷”尖叫一嗓子,后面不少大车的司机吓得慌忙蹦下车逃窜,刘祥飞昂头浅笑:“想起来你老板手机号没?” “想起来,想起来”那大车司机捣蒜似的狂点脑袋 “来,下车给他拨个电话”王嘉顺不急不躁的轻笑:“别『逼』着我上去薅你” 几秒钟后,大车司机耷拉着脑袋从车里下来,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刚一接通,王嘉顺直接抢过来手机,瞄了眼大车挡风玻璃后面掖着的通行证道:“四方运输公司的老板是吧,跟你商量点事儿老板,王朗听过没?我是他家的弟弟,我们最近跟金龙公司闹零别扭,你看能不能给个面子,这几暂时就停工” 电话那边不知道了几句什么,王嘉顺接着道:“你放心,我们指定不能让你亏本,一该赚多少钱,我大哥给你出多少,但咱有言在先好,从这一秒开始,我不想再看到咱们公司任何一台车往金龙公司拉活,你顺带帮我提醒一下别的运输公司老总,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真闹出来点啥事,您多担待,谢谢哈…”/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3章 赢得出差 车下,王嘉顺皮笑肉不笑的捧着手机在跟运输公司的老总聊以前,谈未来 车上,我和刘祥飞叼着烟轻声念叨 刘祥飞眯眼靠了靠我大腿道:“大哥,你这兄弟有点门路,先礼后兵,而且懂得拿捏轻重,要不回头让他跟我得了,你给他开多少钱,我双倍,我现在真需要这样能硬能软的帮手,旭旭和王勉做事太硬了,你看咋样?” 我舔了舔嘴皮笑骂:“我看不咋样,你瞅我现在手边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兄弟不,你这墙角挖的真不是时候” 刘祥飞贼心不死的坏笑:“那等过段时间咱再聊这事儿?” 见我闷头没作声,刘祥飞笑道:“看把你愁的,我不挖你墙角了行不,不过正经的,大哥,论干仗你不是我对手,但起来下棋你比我套路多太多,我到现在没揣摩明白,你让我去永安县找那个卖钢材的陈涛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笑了笑:“叶乐帮我调查过,陆国康工地用的钢材基本上全是陈涛提供的,只要陈涛的钢材一断货,工地马上得停,前阵子我帮段磊处理过他工地的事儿,工地停工一,他的损失大到吓人,到时候陆国康不急疯才怪” 刘祥飞眨巴眼睛笑问:“日,敢情你是想逼他狗急了跳墙跟你硬干啊?我就不明白了,他真跟你硬干,你能得到啥好处?”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我伸了个懒腰道:“不管他跟不跟我干,这局他都输了,你信不信,现在孙马磕人指定就在暗处躲着看热闹,假如陆国康发力干赢我,势必暴露出自己的实力,那孙马克下一步就得治他,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如果陆国康没干赢我,他就算彻底当了我的踏脚石,我想此时此刻陆国康心情一定比特么上坟还沉重” 刘祥飞嘴边的烟卷“吧嗒”一下掉在车垫上,随即赶忙踩灭,怔怔的朝我翘起大拇指道:“卧槽,你这脑回路,合着咱们忙活了一晚上,你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孙马克跟陆国康开磕” “一般情况下,他俩磕不起来,陆国康跟孙马克具体啥关系,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我大概了解陆国康的性格,他隐忍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挺进市里,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得失就沉不住气,不然到时候就不一定只是孙马克一家整他”我抽了抽鼻子道:“算了,不聊还没发生的事儿了,咱们谈谈眼前” 刘祥飞迷惑的:“眼前?给他工地整停工,咱不就算成功一半了嘛” “这才哪到哪”我点燃一支烟道:“仗才刚开始打,工地可不止是陆国康的主要经济来源,今晚上我就是先让他紧张起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工地上,来不及去分心琢磨别的,明才是正戏,这把我不光要赢,而且要赢的出彩” 刘祥飞怔了怔瞟了我两眼,随即开门下车,撇撇嘴道:“不行,不能跟你接触太久,不然我容易得神经病,咱俩的思路根本不同步,我才刚特么想明白你为啥整这一出,你已经琢磨透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我爹是个赌棍,这些年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优点,他给我的唯一启迪就是,要么不下注,要么就孤注一掷”我长舒一口气道:“跟陆国康比,我现在狗屁不是,我输了大不了从头开始,换个地方就是新生,他要是输了,后半辈子都别想爬起来” 刘祥飞笑呵呵的吧唧嘴:“有时间真得跟老爷子聊聊,不准老爷子能传授我点什么独门秘诀” 这时候,王嘉顺带着李钊旭和王勉一块走回车跟前,“哦jbk了朗哥,全部谈妥” 我指了指工地门口停着的一竖行大车,迷惑的问他:“那门口为啥还堵的这么老些车?让他们撤了呗” 王嘉顺眯眼笑道:“我故意让那些司机把车扔门口的,车子只会越堵越多,赶明儿白城管、交警上班,肯定还得找陆国康聊,这块属于市区,影响啥的不用多” 我沉思几秒钟后,满意的冲他夸赞:“有一套!” “不过哥今晚上我砸出去十多万块钱的水漂,刚才我答应一个运输公司的老总,这两的损失咱们报销”王嘉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这些运输公司老板都是一个圈子的,得罪一家就算得罪了他们全部,我想着万一将来咱们不准也会干工程,所以” “干的没毛病”我笑嘻嘻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头道:“齐叔有句话的特别对,混社会不是你多狠多霸道,而是看你在这条道上究竟有多少朋友,让十个人都夸咱,那是吹牛逼,但让八个人不骂咱,咱就算没失利” 刘祥飞摸了摸鼻梁骨问我:“接下来啥招?” “让旭旭和王勉动身去永安县找陈涛吧”我揉搓两下发酸的眼眶道:“马上亮了,我得上医院看看大涛和钱儿砸,你先找地方眯一会儿,白我给你打电话” 刘祥飞抬手看了眼腕表摇摇头道:“不眯了,我睡觉得吃安眠药,一觉过去不知道是几点,你们该干啥干啥吧,我吃口早饭去” “那就一块吧”我招呼上哥几个上车走人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被严重堵塞的工区门口微微一笑,这时候一台白色的奥迪a4从我们车跟前擦身而来,我习惯性的瞄了一眼,奥迪车的车窗半降,杨晨坐在驾驶座上,他同样也冲我们这辆车看了一眼 我俩只是互相对视几秒钟,两台车就交错离去,谁都没有停车 “哥,是杨晨!”王嘉顺眼尖,侧头看了我一眼道:“要不要下去干他?” “没必要”我摆摆手,耐心的解释:“揍邓老虎是因为他打大涛在先,真把事情扯到官面上,他肯定讨不着半点便宜,现在咱如果碰杨晨一指头,陆国康借助这个梗,就得给咱制造不少的大麻烦” “哦”王嘉顺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 十多分钟后,我们在一家二十四时营业的粥屋停下,简单要了口吃的后,李钊旭和王勉就开车离去,只剩下我、刘祥飞和王嘉顺仨人,看刘祥飞一直低头摆弄手机,我好笑的问:“恋爱了啊飞仔,整晚上都看你跟一个猫咪头像的人聊,是姑娘吧?”刘祥飞脸颊微微飘红,干咳两声揣起来手机嘟囔:“你有点八卦了昂大哥” “好好,不八卦了,咱们聊点现实,这次费用你看咋收”我哈哈一笑,抓起个大包子道:“别提哥省钱,该怎么算你怎么算,你一也怪忙的,不能既给我干活还自己倒贴” 刘祥飞搓了搓脸蛋,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实话大哥,我帮你真不图你给多少钱,我也希望咱之间的关系不要变得那么经济市侩,这年头哪怕是叫花子都得有两个真心朋友吧” 我语重心长的:“情义和利益不冲突,咱俩关系好归咱们关系好,你不能指望下面人都理解吧,旭旭和王勉嘴上不吭声,你知道他们心里咋想的?再了,就算他俩没意见,你们也不能指着我几句友谊长地久就能开上路虎,吃得起西餐吧?” “可是,大哥”刘祥飞蠕动嘴唇 “听我的飞子”我吸了吸鼻子道:“你对我啥感情,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上回和孙马克开磕,整个崇市没人肯帮我一把,是你为我竖起一面大旗,这次跟陆国康斗狠,你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扬威” 我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微笑道:“都记在这儿了” “行,这把活,我收三十万”刘祥飞沉默片刻后起身朝着服务员喊:“帮我打包一份云吞,两屉包子” 王嘉顺好奇的问:“给谁送饭啊飞哥,要不我替你跑趟腿?” 刘祥飞臊红着脸,挪揄道:“不用,车钥匙借我,我自己来就斜 我调侃的搂住王嘉顺吱声:“没点眼力劲呢,看不出来大飞哥这是要给对象送安心早餐嘛”/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5章 安排 十多分钟后,我抵挡齐叔的炼油厂附近,离老远就看到齐叔和两个穿制服的青年在话,怕给齐叔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敢距离太近,直到那俩穿制服的钻进警车,我才走过去 “啥情况啊叔?”我好奇的问 齐叔摸了摸鼻头轻笑:“没事儿,外地警局的,找我打听六子和中特的消息,有人举报六子过去犯的那点事儿” 我搓了搓脸颊问:“六子过去犯啥案子了,我瞅警察三两头的过来问” “过失杀人,故意伤人,好几起案子”齐叔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不六子的事儿了,你让我帮你打听的东西,我刚才问过,陆国康的公司大体负责人就是他和他叔叔家的一个堂哥,那人叫陆勇” “效率这么高吗?”我搓了搓鼻梁出声道:“那叔你肯定有办法联系上这个陆勇对呗?” “你个兔崽子,一啥事不干,尽他妈算计我”齐叔忍俊不禁的扇了我后脑勺一下道:“我让西北城过去的财务总监联系陆勇了,估计他今中午能到市里,而且我还替你打听到,陆国康和陆勇最近因为杨晨入伙的事情闹了好多次,你可以抓这个梗” 我迷瞪的眨巴两下眼睛:“哦?” 齐叔抬手弹了我个脑瓜崩儿笑骂:“兔崽子跟我装蒜是吧,你想找陆国康公司高层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嘛,别看你叔现在上岁数了,你这点偷鸡摸狗的把戏,我比谁看的都清楚” 我干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嘟囔:“哈,就知道啥事儿都逃不过我叔的明察秋毫” “这事儿你悠着点,他们两兄弟有矛盾不假,但如果你的想法涉及到他们内部的切身利益,这个陆勇绝对不会配合你”齐叔表情认真的:“再有就是你俩见面尽可能低调点,对方对你还是比较存在抵触心理的” 我笑呵呵的点头回应:“好,我肯定给自己武装的跟阿富汗特务似的跟他见面” “那话怼我是不?”齐叔斜楞眼睛扫视我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道:“再有就是驼子和叶家父子那边,你得注意一下方式,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欠你的,可你不能持才傲物不是?” “我就是绝对,我平常总给他们跑腿,他们狗鸡八事儿不帮我,这都遇上多少次麻烦了,一有事,这帮家伙马上软,马上给我推到前线,赚钱的时候,一个个喊我朗弟,有麻烦时候全都拿我当夜壶”我委屈的嘀咕:“真心话叔,我是真他妈忍不住了” 齐叔嘬着嘴皮叹了口气道:“忍不住也得忍着,谁让你爹不是大官” 我吐了口唾沫,硬压下去火气问:“对了叔,六子和中特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前晚上康子给我电话回来,绑走中特的好像是本地一个挺硬的人物,他俩不会有事吧?” 齐叔的眉头顿时皱的紧绷绷的出声:“他俩又不值钱,能有什么事情,绑中特的是重庆本地一个开炼油厂的,前几年那狗日的被我压着打,老温有几个嫡系在重庆当局有职务,现在老温倒台了,那个逼养的趁机发难,就等着我过去服软,完事把那边的市场交出去呢“同行啊?”我微微一愣,随即歪着膀子道:“只有同行之间的仇恨是最赤裸的,等我处理完陆国康的事儿,我带几个兄弟过去溜达一圈,看看这帮冉底啥斤两” 正话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老款“雅阁”嗡文朝我们的方向开过来,接着一个套着黄色紧身背心,穿条紧身裤衩子的伙三跳两蹦的从车里蹿下来,朝我挥挥手打招呼:“哎妈呀朗哥,这地方太难找了” 我指了指年轻人朝齐叔介绍:“叔,这是我朋友付炎杰” “齐叔,您喊我付就斜青年忙不迭的缩了缩脖颈,随即朝我白了一眼道:“朗哥,往后跟人介绍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大名,显得咱俩好像多生分似的” “哈哈,好好”我点点脑袋,冲着齐叔道:“叔,我先跟我哥们聊几句,待会再跟你解释昨晚上的事儿” “不用解释了,你做啥我都支持”齐叔表情平定的摆摆手道:“我累了,得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如果觉得门口不方便谈话,可以到我办公室” “不用齐叔,我就是跟他聊几句家常”付炎杰马上摆摆手 等齐叔离去,我长舒一口气一眼不眨的盯着付炎杰打量,他被我瞅的有点发毛,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干笑:“朗哥,我真性别男,爱好女,你瞅我也瞅不出来孩子” “滚你大爷的”我抬手甩了他一记脑瓜崩儿,递给他一支烟道:“杰杰,你摸着胸口,你朗哥对你咋样?” 付炎杰探手摸在自己的胸脯上,表情认真出声:“真不怎么样” “诶卧槽”我原地一蹦三尺高,抬腿就要踹他,付炎杰马上往后倒退两步道:“但是咱哥俩有啥啥,每回你让我干活都没少给我钱,靠你的资助我才换了这台破雅阁” “想不想再换台破路虎?”我眨巴眼睛笑问 “哥,我就是个倒腾药的篮子,你别祸害我了行不?”付炎杰瞬间抱住我胳膊求饶:“你的对手不是孙马克就是江君这号级别,我这胳膊腿的真心跟他妈杠不住” “这回不跟马克家闹腾”我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烟道:“昨晚上的事儿你也听了是吧,跟我整事儿这帮逼养的叫金龙公司,一群刚搬进市里的盲流子” “哥,你是不是当我缺心眼呢”付炎杰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嘟囔:“篮子你会搭理他吗?篮子你能找我偷摸出来祸害人嘛,我也看出来了,我对你的帮助主要来自于暗处” “啥时候变得这么机智?”我撇撇嘴道:“这回真不祸害你,都不用你出面,你给我找几个溜冰成瘾,但是又没钱买药的选手,让他们马上到派出所去检举陆国康卖给他们药,害的他们家破人亡,别你找不上这号选手昂,不然我真给你急眼” 付炎杰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哥,这号人有是有,关键他们胃口都忒大,这种人没脸,也不怕死,只要给他们口玩的,他们啥事都能帮你做出来,关键是需要足够的钞票””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眨巴眼睛坏笑:“所以我不是找你了嘛,他们要钱是为了干啥,还不是为了买药,与其那样,我不如直接给你转笔钱,剩下的事儿你帮我看着安排,该多少钱你直接数,我再额外多给你百分之十” “这”付炎杰明显陷入犹豫 “杰子,做让有良知昂,上个礼拜你俩兄弟卖药被抓,谁帮你找的人?”我轻怼他胸口一拳斜楞眼睛道:“而且我这么跟你哈,哥下一步要干的事儿就是掌控全崇市娱乐场所和酒店桑拿,你想想,等哥真做到这一步,对你的生意有没有帮助,到那时候你再来求我,我甩你不?” 听完我的话,付炎杰沉默好一阵子后,躲了躲脚道:“哥,你这样的人不去当谈判专家属实可惜了,就你这张破嘴死的能活,活的能成仙,我服” “共同合作,好好赚钱”我眯眯眼一笑道:“今中午以前安排人去派出所报警好使不?” “没问题”付炎杰叹口气道:“不过你得提前给我转二十万,我也不知道对方啥背景,给你办完这事儿,得先找地方地方躲起来…”/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6章 杨晨来电 跟付炎杰聊完已经是半个多时后的事情了,原本我还想着再跟齐叔聊聊“儿女情长”,结果他房间的门锁的跟比我裤衩子还严实,从门外隔空跟齐叔喊了几句话,我悻悻的离去 尽管齐叔从未跟我过自己有多难,但我不是傻子,拿脚趾头也想得到,我昨晚上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消停不了,不管我承认与否,全崇市的人看我,肯定是打着齐叔的标签 哪怕齐叔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屋里呆着喝茶,但凡我惹出来麻烦,警察也好,混子也罢,绝对都会第一个找齐叔聊,问问他,我的行踪,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关系网 回到市里,将近上午的九点多,我先买零吃的喝的去探望阿义,跟他寒暄一通后,我又跑到楼下一层去探望钱龙,比起来阿义,我龙儿子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我进屋的时候,谢媚儿正端着一碗热汤在喂他水,而他一点正行没有的捧着手机玩“吃鸡”,直到我走到跟前,这傻篮子才觉察出来,仰头憨笑着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臭骂:“你还是被捅的轻,好不容易有点时间陪媚儿话能死不?” “呵呵,装圣人!”谢媚儿瞄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碗筷,直接扭着蛮腰朝病房外面走去 我吃瘪的问:“媚儿,你啥意思呀?” “啥意思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有教我家皇上的功夫,不如赶紧关心关心你家雅”谢媚儿扭头讥讽的打量我几眼道:“我家皇上再不是人,肯定不会跟我分手不到俩礼拜,马上就跟别的女人鬼混,你也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影当初看上个人渣” “你啥呢!”钱龙坐起来,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句 谢媚儿直接挽起袖管娇喝:“你再冲我吼一句试试?” “没,我王朗呢,媳妇你该忙啥忙啥”钱龙一下子萎了,缩了缩脖颈讪笑:“待会替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千万别回来了哈” “懒得理你那些破事”谢媚儿歪歪嘴角,不屑一鼓瞟视我一眼,快步走出病房 我摸了摸脑门苦笑:“擦,我好像一下子又成了罪人” “媚儿、含含和影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人家闺蜜甩了,还指望她对你有好脸色啊?这也就是我在家里地位高,要是换个别的男的,早跟你绝交了”钱龙贼兮兮的搓着手指头道:“对啦,陆国康怂没怂?” 我坐在病床一脚嘟囔:“怂了,刚才给我打电话,是求求你钱龙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跟特么你正经的呢,现在到底啥情况了?”钱龙怼了我一拳头道:“需要我动手,哥马上拎刀跟你走” “消逼停的吧,这回是医院收留你,我真怕下次是火葬场收留你”我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事儿,不需要怎么动手,你好好的养伤,出院以后准备当爷就ok” 钱龙龇牙看向我问:“真没问题?”“有问题,我早特么喊你了,你先歇着吧,我出门溜达一圈”我笑了笑,探手拍了拍他脑袋道:“皇上,哥仨现在就剩下咱俩了,我希望你捧着我,但不希望你拿命捧着我,懂吗?” 钱龙愣了愣,随即捏了捏鼻头道:“操,你这突然一煽情,整的我鼻子有点发酸呢” “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我拔腿往病房外面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喂”喊了几声后,冲着我低喝:“朗朗,找你的” “啊?”我迷瞪回过去脑袋,见钱龙阴沉脸把手机递给我道:“找你的,咱社会大晨哥” “杨晨?”我倒吸一口凉气问,见他点点脑袋后,很是费解的接过来手机:“喂,什么事?” “谈谈吧”电话那头传来杨晨低沉的嗓音 “你我之间还有谈的必要吗?”我皱着眉头反问:“晨子,我不针对你,现在这个事儿我剑指陆国康,你如果是替他谈,咱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你如果是自己想跟我聊,过了这阵子,我找地方请你” 杨晨的调门瞬间提高:“你不想知道,我为啥要和你们翻脸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跟陆国康混在一块,也不想跟你多一句话,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我的眉心直接凝结在一起问:“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杨晨沉吸一口气,“我在你过去租的房子门口等你,现在是九点二十,我等到你十点,你不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跟你多联系一次” 不待我再什么,杨晨直接挂断电话 “他啥意思啊?”钱龙昂头看向我问 我实话实的轻笑:“想找我谈谈,八成是陆国康现在被逼的没辙了,让杨晨出来给我打友情牌,呵呵,现在的人呐” “既然知道杨晨是作秀,那就被搭理他”钱龙沉默一会儿后,叹口气道:“实话,我不希望咱们兄弟闹到这一步,可现在的事实是晨子完全变了,在他心里,我们这帮从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远不如陆国康给他的奥迪、县城的房子值钱” “嗯”我摸了摸鼻梁道:“你先歇着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鸡八数,我打赌,从我这屋里出去,你肯定会跟他碰面对不对?”钱龙扯着嗓门骂了一句:“其实我跟你一样,嘴上骂的再凶,可真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会心软” “没有,我就是单纯想见他一面”我摇摇脑袋,平静的回答:“我想看看,他究竟想跟我聊点什么,我也期待有奇迹发生,万一咱能现在的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因为晨子有苦难言呢,没啥,他就算再坏,也绝对不会把我杀了” “朗朗,听我一句劝”钱龙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握住我的手摇摇脑袋道:“杨晨变了,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你我都不了解,万一呢?万一他真给你捅死了,你我他妈应该咋,是帮你报仇弄死他,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迟疑好半后,朝着他轻笑:“我如果真没了,那就是命该如此,往后你正好解脱了,带着媚儿好好过日子,到时候让波波把你该得的那一份拿到手”“你他妈放屁!”钱龙瞪着眼珠子咒骂:“听我的,别跟杨晨碰面,咱们对他狠不下来心,他对咱绝对舍得,昨晚上来医院以后,我扶着墙去看了看阿义,你知道阿义怎么跟我的吗?邓老虎那帮人揍阿义的时候,杨晨就在旁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子不信,他不知道阿义是你我的兄弟!” 见钱龙眼角噙泪,我咳嗽两声安慰他:“行了,别那么激动,我不去跟他碰面还不斜 “话算数不?”钱龙满脸不信的问我 “算数,骗你我是狗”我使劲点点脑袋 钱龙这才松了口气道:“嗯,咱们该咋整还咋整,陆国康如果趴下了,杨晨就算再傻逼也不会跟他死绑在一块,咱现在跟陆国康开磕,既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是救杨晨,跟陆国康那群人混在一块,他绝对没好” 这时候,谢媚儿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谢媚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朝我示意:“喂,麻烦你出去一下,医生要给他做全身检查” 钱龙忙不迭替我圆场:“都是男人,我又不怕他看” “呵呵没事,让医生先检查,我去门口抽根烟”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离开医院后,我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医生给钱龙的衣服蜕掉,然后闷着脑袋快步朝电梯方向走去,去的过程中,我给孟胜乐发了条短信 没错,即便我们现在闹的这么僵,我仍旧选择和杨晨见一面,不管真的假的,我希望听听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他真有苦衷,我愿意和他一起想辙,如果他只是想替陆国康和,我也想好了该有的辞…/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7章 谈 打定好主意,我拦了辆出租车返回以前租的区 从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孟胜乐也驱车赶来 刚一下车,孟胜乐就一脸埋怨的嘟囔:“你就是闲得慌,咱现在都跟陆国康闹到啥地步了,你还有心思听杨晨从这儿唠鬼嗑” 因为熬夜的缘故,他的双眼赤红一片,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我舔了舔嘴皮问:“金龙公司那边啥情况?” 孟胜乐揉了揉脸蛋子撇嘴:“能有啥情况,陆国康报警了,早上干过去不少警察,因为咱们只是从门口呆着,警察拿咱也没辙,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我刚才来的时候,叶乐正好过去,让我转告你适可而止,还市里很多人在注意咱们” 我摸了摸鼻头浅笑:“这是暗示我赶紧收场呐” “咱们难,陆国康绝对比咱还难,本身金龙公司没啥名气,被咱们这一捧彻底出名了,不过出的是臭名,往后想立足难上难,阿嚏”孟胜乐着话连续打了个几个大喷嚏,抽搐两下鼻子道:“草特爹,折腾一宿给我都冻感冒了” “快了,今差不多应该出结果”我拍了拍孟胜乐的肩膀道:“走吧,上楼听听晨哥要跟我表白点什么心声” “我真不乐意看他,要不我搁楼底下等你得了”孟胜乐烦躁的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我俩向来不对劲,不了三句话指定能吵起来” 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就是因为你俩不对劲,我才喊你过来,很多话我不好意思拒绝,你完全可以替我拍板” 上楼之前,我习惯性的又去车棚溜达一圈,跟前几次一样,黑哥还是不在,而那群“窝棚”的野狗也不知道哪去了,车棚角落里臭烘烘一片 我叹口气苦笑:“唉,黑哥和吕兵这是打定主意不露面了” “他俩不露面也好,省的陆国康知道咱究竟有啥秘密武器”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珠子轻笑:“不是我吹牛逼,就陆国康的身板绝对扛不住黑哥的愤怒” “王朗” 我和孟胜乐正话时候,脑后传来杨晨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见到杨晨叼着根烟站在我们身后 “呵呵,这不风华正茂的大晨哥嘛,晨哥吉祥呗”孟胜乐皮笑肉不笑的梭了下嘴角 昨晚上在工地门口的时候,我和杨晨曾经擦肩而过,我并没有仔细打量他,今这么一瞅,他确实大变样了,比之过去胖了不少,隐约还有点肚腩,穿装打扮也时髦很多 剃个半长不长的飞机头,穿件纯色的立领衬衫,泛白的牛仔裤,奥迪的车钥匙挂在腰间,一晃一晃的很是显眼,猛地一瞅颇有点成功人士的意思 杨晨扫视一眼孟胜乐,眯眼看向我道:“咱俩单独聊几句行不” “有啥就搁这儿聊呗,我也不是外人”孟胜乐双手插兜轻笑 杨晨皱着眉头,眼露戾气的低吼:“我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打岔!” 孟胜乐当仁不让的吐了口唾沫反问:“咋地,你爸是大官啊,还特么禁止我言论自由?” 我嘬了嘬嘴角微笑道:“有啥你直接吧”“锦绣家园的工地,我也有入股”杨晨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我一支道:“我知道以咱们现在的关系跟你这个不太合适,但是…” “骚瑞,打断一下哈”孟胜乐从旁边嬉皮笑脸的吧唧嘴:“既然晨哥自己也意识到不合适,那后面的话就没必要继续了,跟你们开战,不光是朗朗的意思,还是我们这波兄弟的想法” “我没和你话!”杨晨不耐烦的低吼 “我他妈也不想跟你话,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孟胜乐比他嗓门更响的打断:“前面你弟砸我们慢摇吧的事儿还没解决,阿义和另外几个兄弟现在还特么从医院躺着呢,昨晚上你们又袭击了大涛,我们脸上是写着欠揍俩字吗?你们凭啥想打谁就打谁?” “昨晚上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杨晨蠕动嘴角解释:“动手的是邓老虎,他弟弟被姜林” 孟胜乐棱着眼珠子再次打断:“误会是吧?好,我问你昂,大涛被打你在没在现场?” “我”杨晨磕巴两下后点头道:“我在,但我有我的苦衷” 本身我心态一直挺平和的,可听到杨晨这句不是借口的借口后,火气蹭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质问:“什么特么叫苦衷?你就算帮不了大涛,起码可以劝架吧?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你是不认识大涛还是不知道他跟我关系铁?” “快拉倒吧朗哥,揍得就是跟你关系铁的,别跟你有关系,你在场不照样挨揍嘛,上次夜市街,这次在咱们慢摇吧”孟胜乐似笑非笑的拽着我胳膊,指了指我脑袋上的伤疤道:“杨晨,你眼不近视吧?能看清楚朗哥脸上的伤和淤青吧?” 杨晨打量我几秒钟后,叹了口气道:“王朗,咱们从玩到大,现在连起码的信任都没了吗?” “我他妈也很想信任你,来跟你见面之前,我自己都在脑子里不停替你找借口,可我失败了,我替你找不出任何理由”我歇斯底里的昂头冲着他喊:“那中午,我和齐叔在饭店跟你遇上,我鼓足多大的勇气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跟我谈谈,你呢?你直接爽约,手机关机,晨子啊,我的心真是被你赡透透的,你知不知道?” 杨晨表情干涩的解释:“那中午,一直有人在我旁边,我根本没办法抽身,我又怕你等的不耐烦会再给我打电话,引起别饶注意” 我点点脑袋,胸口剧烈起伏的嘶吼:“好!就算那中午你不合适,那昨晚上呢?昨晚上在工区门口,你我开车擦身而过,难道你也不合适?别拿我当白痴,昨车里就你一个人!” 杨晨有气无力的回应:“昨晚上陆国康就在工区里,我怕他看到” “呵呵,你自己感觉自己的辞能站稳脚不?”我转动两下脖颈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什么前因后果,有啥你直接吧” 杨晨沉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在陆国康身边是有目的的,你现在和他整的那么僵,假如他退回市里,我前面那么多努力就算白费了,你能不能”不能!”我斩钉截铁的摇头:“你的目的我懂,无非是傍上陆国康这棵大树,可以多赚点money,陆国康要是撤出市里,你老人家肯定又无用武之地了是吧” “不是”杨晨阴沉着脸摇头 我舔了舔嘴皮问:“来,那你,你还有啥目的?” 他底气不足的苦笑:“我暂时不能跟你,但我可以保证的是” 孟胜乐粗暴的打断道:“你能保证个鸡八,多少次了,你的人明里暗里的整我们多少次了?赢的时候你昂首挺胸,吃瘪了,又灰溜溜跑过来演苦情戏,有意思嘛大晨哥?好歹社会上混一回的人物,拿出来点魄力,跟我们杠到底行不?” 杨晨犹豫好半晌后开口:“乐子,我句良心话,真硬杠下去,你们都得没命,陆国康没那么简单” 孟胜乐不屑一鼓冷笑:“哈哈,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养了一群职业杀啊?你不用吓唬我,和谐社会,谁特么能把谁吃了是咋地” 就在这时候,一辆蓝色的qq车慢悠悠的从区门口开进去,起初我们谁也没太注意,可不多会儿,那台qq车居然朝我们的方向开过来,快到我们跟前的时候,qq车后排的窗户突然降下去,打车里探出来一支黑漆漆的枪管 我慌忙喊了一句:“快闪!” “心朗哥!” “让开!” 孟胜乐和杨晨同时推了我一下,我们仨狼狈的躲进车棚里 “嘣嘣”两声闷响骤然泛起,击打着车棚的几辆电动车塑料片横飞,接着,两个戴鸭舌帽,脸上捂口罩的家伙“腾腾”打开车门,直接拎枪蹿了下来…/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299章 他如果没了?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一个多时后的事情了 叶乐来接的我,出了警局以后,他就不住的埋怨我:“你你是不是有病,跟陆国康闹就闹吧,咋特么还玩起枪来了?” 我挺无奈的辩解:“我亲爱的叶哥,我们是受害者,是被嘣的那一伙” 叶乐棱着眼珠子臭骂:“你别跟我扯淡,我就问你,金龙公司门前堵着的那群流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散开,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饶视线都在盯着那块看,好多人已经开始举报崇市政府不作为,告的是谁?是我爸!” 我装傻充愣的讪笑:“大哥,堵门的那群流氓我属实不认识啊”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最牛逼,行了吧!”叶乐翻了翻白眼嘟囔:“咋地,非得我和驼子、段磊组团给你作揖求饶,这事儿才能散伙是不?陆国康啥特么段位,你你犯得上跟他计较不?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三方合作,赶紧把体育场的项目搞起来,懂不懂啊我亲哥!” 我耸了耸肩膀道:“叶,不是我不给你们办事,现在我自己都被一大堆困难给缠身,一点不夸张哈,我几个弟弟搁医院躺着呢,还有一个重度脑震荡,不准往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你我往后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 叶乐双手合十的朝我作揖:“朗哥,我喊你朗爹行了吧,你直接跟我,你现在到底有啥诉求行不行,陆国康的工区存在消防、安全方面等隐患,随时都可以办他,我来之前,有几个孩儿跑到缉毒大队去举报陆国康卖药,这事儿也能治他,咱现在空握着一大票的证据,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想法,你操蛋不操蛋?” 我沉吸一口气道:“让他拿一千个吧” 叶乐顿时间哭笑不得的嘀咕:“哥,你当一千万是特么大白菜呢,弯腰就能薅两颗是咋地,别你只是伤了几个兄弟,就算你本人让干瘸一条腿,都够呛能讹到这么多钱,这要求别我不能接受,陆国康估计宁愿进去蹲号子肯定都不跟你扯” 我咬着嘴皮道:“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只需要找人给他过话就ok” “你牛逼!”叶乐白楞我几眼后,摆摆手道:“行了,你和乐子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得马上去趟我爹那,你现在整的满城风雨,我爹压力也不” “辛苦了呗我叶哥”孟胜乐嬉皮笑脸的抱拳 “滚滚滚”叶乐烦躁的骂了一句,完事钻进路边停着的一台“帕萨特”轿车里 等他走远,孟胜乐靠了靠我肩膀喃呢:“叶乐啥时候变得这么低调了,出入都开始坐帕萨特了,我记得以前他档次好像没下过四十万以下的车” 我笑了笑:“他爹扶正了,他肯定不敢像以前那么来了” “按理,扶正不是应该更牛逼嘛”孟胜乐不解的问我“你还是不了解华夏的国情,在华夏没得势以前,你肯定狂的像条龙,真正得势以后全都乖的像只虫,有时间多去金融街、银行门口蹲一会儿,看看那帮取钱办业务的,真正有钱的,一个个寒酸的跟特么啥似的,反而是那帮没钱的,恨不得脚后跟不沾地的往起蹦”我耸了耸肩膀道:“没听孔子曰嘛,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 “哥,这话好像不是孔子曰的吧”孟胜乐一脸认真的望向我 “滚犊子,一尽扣老子字缝”我抬手甩了他个脑瓜崩儿,指着街口道:“你去替波波一会儿,让他找地方睡会儿,昨晚上到现在一直从金龙公司门口堵着,怪折磨饶” 孟胜乐眨巴眼睛看向我道:“朗哥,你还打算继续围陆国康呀,我看叶同志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啊” 我捏了捏鼻头道:“他的不稳定都是暂时的,赶明全市混子高呼朗哥万岁的时候,我保管叶总比谁笑的都开怀,去吧,照我的整,只要咱们不违法,谁都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妥了”孟胜乐打了个响指,走向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离去 我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局,不远处冉光曙正蹲在警局大院的门口端着个饭盒满脸挂笑的扒拉米饭,长叹一口气后,也缓缓走向街口等待出租车 刚刚在冉光曙的办公室,他话语简洁的跟我提了两个要求,第一,让我就此收手,不许再和陆国康起争端,第二,他让我往后对杨晨客气点 老实话,我就算再缺心眼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为什么会好端赌让我对杨晨客气点,杨晨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和陆国康混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分析的清楚其中的缘故,没什么意外的话,杨晨现在干的活,应该和我当初一样,替冉光曙收集陆国康的犯罪证据 胡乱琢磨的时候,一台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无意识的拽开车门道:“去二环路上的炼油厂” “炼油厂封路,换个地方吧”出租车司机闷着脑袋回应 “啥?”我迷瞪的扬起脑袋,随即看到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分别坐个人,驾驶座上的家伙五大三粗,剃个短头,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他一张跟中印混血儿似的大黑脸,正豁着一口白牙朝我吧唧嘴 副驾驶上的男人,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相貌平淡无奇,唯独扎眼的就是一对灰蒙蒙的眸子,看似睡眼朦胧,但流转间又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神采 我禁不住喊出声:“诶卧槽,黑哥,兵哥!” 黑哥瞟了我一眼笑骂:“你个哈麻皮,最近好像一直荒废训练是吧,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讲讲咱俩之间的规则” “走吧,别从警局门口晒脸”副驾驶上的吕兵仰头低语 黑哥也没犹豫,迅速挂挡朝街口驶去,开了十多分钟后,黑哥将车靠边停下,朝着我挑动眉梢逗趣:“听今早上又被人削了?” “多亏您老人家保佑”我搓了搓鼻子干笑:“我才得以逢凶化吉”吕兵表情很平静的递给我一支烟问:“接下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不要跟我装疯卖傻” 我咬着嘴皮:“拿钱,这事儿陆国康最少给我拿五百个出来” “晨子跟你聊过没有?”吕兵点点脑袋接着问 我点点脑袋道:“聊过,但他的模棱两可,如果不是今恰巧碰上了我在临县时候认识的一个警察,我根本不明白杨晨到底想干啥” “那警察叫冉光曙吧?”吕兵猛不丁开口 “啊?”我意外的张大嘴巴,没想到吕兵居然什么都知道 吕兵又沉寂好半晌后,“你,如果冉光曙突然没了,晨子在陆国康那边又正好能站稳脚跟,对你是好是坏?” 我皱了皱眉头问:“兵哥,我没太懂你的意思,什么叫冉光曙没了?” 黑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根牙签,不以为然的边剔牙边冷笑:“没了就是消失呗,那子忒讨厌,之前威胁你,现在威胁晨子,这号人在警队内部也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没了,估计也不会被深究” “嚯”我倒吸一口凉气道:“俩哥,你们笑呢吧,冉光曙可是正儿八经的挂牌干警,他要是没了” 吕兵抿嘴轻笑:“待会我约了晨子,咱们几个可以好好聊聊” “不是兵哥,这事儿不能冲动,我知道你和晨子的关系,但冉光曙绝逼不是一般人”我咳嗽两声劝阻:“兵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事真不能冒失” 黑哥笑盈盈的问:“朗子,你是觉得我和大兵的能力解决不了他吗?你和杨晨是哥们,你俩关系肯定比我们铁,你知道我们听到杨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冉光曙逼他做事时候是啥心情不?回头你可以看看杨晨的身上,全是被用皮带抽出来的一条条印子” “你等等黑哥,你刚才杨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冉光曙逼迫他?”我迷瞪的扫视他俩 黑哥恼怒的骂咧一句:“兔崽子你不信我是不是?” 刹那间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先不杨晨的性格根本不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人,再者冉光曙也根本不会去逼迫谁,我和他有过接触,诚然冉光曙这个人确实不讨喜,可他做事特别注意方式,而且懂得尺度 要他逼迫杨晨我信,但要是他拿皮带抽打杨晨我真不信…/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30章 你在说5谎! 跟黑哥和吕兵争辩半也没什么结果,我索『性』不再多什么,寻思着待会见到杨晨,再让他去和和这对执拗的老哥俩 不过此刻的我绝对是快乐的,至少我知道杨晨真的有苦衷,他并未真的想和我们离心离德,甚至忍不住想给钱龙发个短信汇报这个喜悦,最后硬压住了心底那点悸动,寻着着等见面再跟他详聊 白话一会儿后,黑哥发动着车子继续朝前行驶,我则好奇的问他:“哥,你们是从哪整的出租车?” 黑哥不以为然的撇嘴道:“三万块钱买台破捷达,五千块钱改出来,前世界的人都不会想到,我们俩通缉犯居然在开出租” 我诧异的半晌没出来话,如果真论反侦察能力,黑哥绝对是个王牌,之前在我们区车棚底下装乞丐,整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人,结果愣是没人能识破他的身份,现在又扮演出租车司机,有时候我真佩服他的脑回路 我咽了口唾沫道:“牛掰,那你俩这几搁哪睡呢?” 黑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快捷酒店,日租房,低档洗浴中心,凡是不要身份证的地方,哪特么不能住” 十多分钟后,我们将车行驶到国道路口,黑哥靠边停下,分别丢给我和吕兵一支烟,然后眯眼笑道:“老子当初千辛万苦的从重庆逃出来就跟自己过,这辈子再也不碰刀,结果还是碰上你们两个哈麻批” 我龇牙坏笑:“哥,你得这么想,是不是我们焕发了你的第二春” 黑哥吐了口唾沫嘀咕:“老子就怕自己的第二春还没开始发芽就被拍死” 吕兵轻抚自己的眉梢低声道:“吃好玩好就够了,活那么大岁数没意义” 和黑哥比起来,吕兵这个人沉默寡言,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话就是充满了丧气,既不爱多话,也很少会笑,大多数时候总是很安静,一瓶酒、一包烟,几乎就能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我一直认为这么深邃的男人心底肯定藏着不少故事,但他似乎根本没有和人坦『露』心扉的兴趣,像一匹孤狼,彷徨却又沉默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一辆白『色』奥迪车缓缓停到我们旁边,接着杨晨耷拉着脑袋从车里下来,我们仨也快步奔下车,看到杨晨的模样,我禁不住一愣,他的脸颊和脖颈上多了好几条淤青,明显是刚刚留下的新伤 “哥,黑哥,朗朗”杨晨抽了抽鼻子朝我们低声打招呼 “那狗『操』的又打你了?”吕兵瞬间皱紧眉头 “没事儿,问题”杨晨摆摆手,抹了抹脸上的淤痕,朝我道:“朗朗,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困难了吧” 看着他脸上的红肿,我心疼的骂了一句:“你狗日的,啥时候都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跟我们,你脸上的伤是冉光曙打的?” “了能怎样,你当初忍受痛苦的时候,不也照样没告诉我们嘛”杨晨叹了口气道:“再了,给他办事也不是没好处,至少能保证咱哥几个将来惹出来大祸他能帮咱” 我皱着眉头低吼:“他算个鸡八,真惹出来事儿,他绝对撒手不管”杨晨『摸』了『摸』鼻头道:“这事儿以后再,现在眼下的的节骨眼是你不能再继续跟陆国康闹腾了,陆国康已经动了撤出市里的想法,他要是真撤了,我就很难完成冉光曙的要求,到时候” 黑哥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道:“不用等到时候了,我和兵哥的意思是咱们找个空当直接做掉那个姓冉的,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不是只有你俩知道吗,他如果没了,你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候你和朗子里应外合直接把陆国康吃掉,累计起原始资金” “做掉冉光曙?”杨晨愕然的张大嘴巴,随即扭头看向吕兵埋怨:“你跟黑哥了?” “黑哥不是外人”吕兵宠溺的拍了拍杨晨的肩头道:“况且那个混蛋老是欺负你,我心里也不舒服” “晨子,你是啥时候挨打的?”我同样烦躁的吐了口痰,指了指他脸颊和脖颈上的淤青问:“上午咱俩见面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半个时前,冉光曙给我喊到我俩经常见面的地方拿皮带抽的”杨晨『舔』了『舔』嘴皮,『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没什么,反正我特么也习惯了” 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半时前?” “是啊,也就咱们分开没多久”杨晨点点脑袋,岔开话题道:“哥、黑哥,你们刚才做掉冉光曙是不是开玩笑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哥歪着膀子臭骂:“『操』,跟你开玩笑我俩能笑出来吗?我身上背的案子能写本教科书,整不整死他都不差啥,你就直接告诉我和大兵,你有没有办法把他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前提是只有你们俩知道,而且你给他当线饶事情确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吧?” 我盯盯的注视着杨晨,心底划过一抹寒意 半个时前,我就坐在冉光曙的办公室里,我和他面对面的唇枪舌战,但是杨晨却半个时前,冉光曙打了他,这里头绝对有猫腻,要么是冉光曙会分身术,要么就是杨晨在假话 尤其一想到杨晨假话,我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似的,颤抖的特别厉害,我清了清嗓子打断杨晨和黑哥的对话,咧开嘴笑着问杨晨:“晨子,你经常被冉光曙打吗?那畜生每次都打你的脸吗?” 杨晨顿了顿,挤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摇头:“也不是经常,偶尔吧” 黑哥斜楞眼睛,粗声粗气的骂咧:“你这孩子怎么啥时候都那么能忍呢,什么叫偶尔,光是这段时间就几次了,我和你兵哥看到起码不下四五回了吧?” 吕兵面无表情的低声道:“冉光曙必须除,不然你这辈子都得被他拿捏的死死的,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能不能把冉光曙单独约出来,最好是个偏僻的地方”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直接打断吕兵的话,直视杨晨:“你脸上挂彩,回去以后陆国康不会问你吗?” “啊?”杨晨明显一怔 我接着道:“陆国康是个做事特别心翼翼的人,看到你三两头的挂彩不会起疑心吗?”“你什么意思?”杨晨大大的眼睛闪烁几下,接着指着自己鼻子朝我低吼:“你意思是我故意唱苦肉计博取可怜吗?王朗,如果不是你没事找事,从昨晚上就开始难为陆国康,陆国康不至于萌生退意,我也不会被冉光曙打” “你还是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摇摇头,直愣愣的盯着杨晨的眼睛重复:“我就想知道陆国康不会怀疑你吗?你在陆国康的公司怎么也算个高层吧,很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动手,你三两头挂彩,他难道不会问你吗?” 杨晨昂着脑袋,气冲冲的朝着我吼:“当然问,所以每次我就推脱私底下我和你、钱龙接触,希望咱们能和好的时候,你俩打的,陆国康不想跟你们发生矛盾,但我总用这种方式暗示他,所以你们两方才会吵吵起来,现在满意了吧!” “晨子,你看你这是干嘛,有啥话好好就完了”黑哥赶忙挡在我们中间打圆场 杨晨『揉』了『揉』眼眶,一副委屈的嘟囔:“不是黑哥,你王朗什么意思,我一心一意为了我们这伙人,希望大家都能好,他处处用这种质疑我的语气,整的好像我总偷鸡『摸』狗的在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陆国康对你不薄,你的车,县城的房子都是他给的”我搓了把脸蛋,似笑非笑的:“这种情况下,换做是我,我肯定特别感动,至少我肯定无法舍弃现在的丰盈生活,可是呢,我背后又有个讨人厌的冉光曙,总是在『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们,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想办法让冉光曙永远闭嘴最合适不过?” 杨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想表达什么?” 我笑着掰开他的手指头,往后倒退两步:“听我把我的幻想完,我想让冉光曙永远闭嘴,可我又没本事干掉他,所以啊,我就找啊找,终于找到两个有能力,而且还不会怀疑我的傻哥哥,一了百聊干掉他,晨子你,我这个计划是不是最合适不过?” “你你瞎”杨晨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 我指着他鼻子厉喝:“杨晨,你在谎,冉光曙以前打没打过你我不知道,但今他绝对不可能动你一指头…”/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131章 人心如墨 面对我气势汹汹的质问,杨晨明显有些恼怒,皱着眉头一个劲的低吼:“王朗,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我身上的伤真的是冉光曙打的” 吕兵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干咳两声道:“朗朗,你俩太长时间没在一块了,很多事情你不太了解” 我蠕动嘴唇沉声道:“兵哥,半个时以前我就在冉光曙的办公室,甚至于你们去接我的时候,冉光曙就蹲在警局的大院里吃饭,晨子有困难,我啥都肯定帮到底,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是” “你算了吧,嘴上的花『乱』坠,其实不就是不想帮我么”杨晨一胳膊推在我胸脯上,喘着粗气高喝:“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究竟要承受多大折磨,所以你此时此刻可以咧开大嘴想啥就啥” “晨子!”吕兵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颊变得更加阴沉 “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折磨可以让你动了杀饶心思!”我同样着急的搡了他一下回问:“先撇开冉光曙的身份不,咱只这事儿,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让黑哥和兵哥去整死他,穿了就是让三条命担上风险,懂吗?” 杨晨喷着唾沫星子嘶吼:“老子不懂,老子只知道他成提醒我这个、要求我那个,我特么拼尽全力才拥有今的生活,凭啥因为他去改变,陆国康是不是好人我不关心,但没有他,我现在绝对还在烧烤广场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卖串!” “嗯,你要这么我就理解了”我心情沉重的点点脑袋 之前我以前杨晨变了,心情苦涩的一『逼』,但从吕兵和黑哥嘴里得知他有苦衷时候,我干涸的心脏又瞬间死灰复燃,可当我直视杨晨心的时候,才发现他是真的变了,那种来来回回转变的心理,让我非但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变得格外的平静 “你理解个蛋,你带着他们在市里耀武扬威,一百万、二百万赚钱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想过你还有一个需要养活全家饶傻『逼』兄弟在等着米下锅,是不是应该拉扶他一把吗?现在我玩的好了,你开始心里不平衡了,瞅我不顺眼了,所以才动不动就想要打压!”杨晨红着眼睛,眼眶里有泪水在滚动,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指着我鼻子冷笑:“王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 “晨子,话的有点过了昂”黑哥走到中间,那自己身体将我们分开:“能聊你俩就聊聊,不能聊挥手拜拜,别整的我和大兵从旁边看着不舒坦”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解释:“杨晨,你听清楚,不是我不想拉扶你,是我知道我现在走的路是错的,不想把你再拖下水,你和我们不一样,皇上没爹没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一个老爸,就算我出事,他照样不受影响,你呢?如果你出事,被人废掉手脚,或者拉进号子蹲个三年五载,爷爷『奶』『奶』怎么办?弟弟妹妹谁养活?” “借口!”杨晨不屑一鼓吐了口唾沫我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杨晨现在的思想会变得如此奇怪,挤出一抹笑容道:“行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趁着咱们好不容易见次面,我把上回约你想的事情跟你一下,陆国康的公司里,是不是有个叫陈易的?” 杨晨顿了几秒钟,随即矢口否认:“公司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住叫啥名” “呵呵”看着此时的他,我既可怜又觉得烧心,摇摇头道:“听我一句劝,揣着现在能揣走的东西,赶紧闪人,不管是回老家,还是上外地都可以,不要跟陆国康他们继续混在一起了,陆国康是倒腾『药』的,冉光曙一定跟你过,那个陈易我曾经无意间遇上过一次,他身上绝对有事” 杨晨『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打量我:“有事又怎么样?兵哥身上没有,还是黑哥身上没有?哪怕替你鞍前马后的那个刘祥飞身上不也照样不干净么?我不管他们有什么事,我现在只想一门心思的赚钱!” 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后,我叹口气道:“你现在真是魔怔了” “我真后悔今让兵哥约你出来”杨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摇摇头,低喃:“我真后悔今来和见面,不见面至少还会对彼此存在一丝臆想,算了,黑哥送我回市里吧” 黑哥靠了靠我胳膊出声:“你们两兄弟这是要干什么,不就整个警察么,至于彼此扯着嗓子对骂半不?这事儿不需要你们干,我和大兵就能搞定” “哥,不是整谁的问题”我心情复杂的瞄了眼杨晨,低声道:“是因为他变了,如果冉光曙真欺负他,不用你们想招我也肯定治他,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只是想借你们的手去屠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这次是冉光曙,下次又会是谁?你和兵哥本事再大,能保证自己次次安然无恙吗?” 杨晨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少他妈扯这些虚的,不想帮忙就直,少了你,我照样把事情做了,你不用觉得自己下无双,老子想干的事情,哪样不比你强,当然除了挖人墙角我比不过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篮子事儿我也不如你” 吕兵面无表情的也扭头看向杨晨道:“杨晨,你真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了” “走吧黑哥,送我回去”我不想再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他继续多一个字,故意转过去身子 黑哥冲吕兵使了个眼『色』,随即拽着我坐进出租车里:“大兵,你和晨子先聊聊,我送朗朗回去” 趁着黑哥掉头的时候,我把脑袋抻出车外看向杨晨道:“晨子,不是两个哥哥有多傻,你整这点猫腻他们看不出来,他们只是对亲近的人不设防,如果你还有点基本的人『性』,就不要把他们拖下水” 杨晨看都没看我一眼,昂着脑袋嘲讽:“你不用现在从这儿跟我装的像个圣人,等我站在巅峰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咱俩到底谁对谁错,还有,我知道你为啥要一直劝阻黑哥和兵哥,因为你心胸狭窄,只容许他俩帮你做事,却不愿意让他们帮我!” “唉”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任何返回市里的路上,我两手拖着腮帮子无意识的望着车窗外发呆,黑哥侧头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的:“朗朗,不是我你,你们这一代孩子真的没什么义气,我们那时候,就算明知道兄弟是错的,也肯定会义无反鼓帮忙” “哥,我懂你的意思”我打断他的话干笑:“我只是不想让他越陷越深,我一点不点夸张的,现在他如果跳出这个圈子,乐意去好好干点啥,我真能竭尽全力的去帮他,哪怕我没钱,我可以为他欠账” “就是因为你一直存在这种想法,杨晨才会变成今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尊心,你可能觉得你是在帮他,在他看来就是施舍”黑哥递给我一支烟道:“杨晨和冉光曙这事儿我一直没去深思过,但大兵绝对了解其中的过程,就像我刚刚跟你的那样,我们那代人重义,大兵可能早就意识到有问题,但” 我语重心长的开腔:“哥,你们那不是义气是愚义,这次你们帮他扫清楚障碍,下回呢?你费尽多大气力才从重庆逃出来,兵哥同样经历了多少坎坷?” 黑哥长叹一口气:“唉,当初我就不乐意介入你们孩儿的事儿,大兵非挑唆我” “人心如墨”我抿嘴苦笑…/网红爆款女人使用各类国外正品化妆品经济又实惠打开微信程序搜索韩艺化妆品店(微信点发现点最下面程序搜) 章节目录 第532章 补救 把我送回市里,黑哥也没再回去,而是找了个地下停车场把自己那台“改装”出租藏了起来。 我好奇的问:“你不去接兵哥了啊?” “接他也不一定回来。”黑哥拿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无奈的嘟囔:“他一直跟我,杨晨救过他的命,他拿杨晨当亲弟弟,想替杨晨做点啥,我俩这段时间正好又处的不错,我寻思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那现在呢?”我歪头问他。 “现在我要是再掺和,你不得梦话都骂我傻x呐。”黑哥没好气的梭了下嘴巴笑骂:“就像你刚才的,这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傻子,被骗的全是不设防的。” “走吧,咱俩吃口饭去。”我沉闷的搓了搓脸颊。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言语再犀利都戳不破人心,杨晨现在的心理完全变得不可理喻,我的越多,在他那儿只能错越多,我估『摸』着他现在对我的恨意都快赶上冉光曙了。 我俩站在街口正琢磨应该上哪吃去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盘算好一会儿才接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彬彬有礼的男声:“王朗是吧,我叫杜宾,过去在西北城担任财务总监,齐哥让我帮你联系一下金龙公司的陆勇,我们现在在长城大酒店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来一趟。” 我反应了几秒钟后马上接茬:“是丛台区那个长城大酒店吗?我马上过去。” “好的,我们在662房间。”对方客套的回了一句。 放下电话后,我朝着黑哥道:“走吧哥,带你吃顿大餐去。” 黑哥摆摆手推辞:“算了吧,你还是给我二十块钱,让我吃碗面得了,我现在被你和杨晨这两个哈麻批搞的一点心态没樱”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真不去?” 黑哥点点脑袋:“不去了,我自己随便对付一口,不准待会大兵还得联系我。” 我表情诚挚的注视他:“哥,你算得上我半个师父,我句掏心窝子的话,办那个警察的事情,你真心别再掺和,另外也想想办法劝住兵哥,这个口子一旦打开,杨晨的野心就彻底收不住了,让我先想想辙,我实在搞不定咱再研究脏路子。” “我尽量吧。”黑哥迟疑着点点脑袋。 “是一定。”我握住黑哥的胳膊低声道:“你比我岁数大,经的事见得人也肯定比我多的多,你应该明白,人这玩意儿多容易产生依赖,前几回你们帮他,他可能会感激涕零,越往后,他越觉得你俩理所当然,当哪次你们不帮他了,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一急眼直接拿以前的事情当威胁。” 黑哥皱了皱眉头道:“杨晨那孩子,不能这么狠吧?” “今之前,我根本想不到他会冲我喊出那些话。”我咽了口唾沫干笑:“可事实呢,他对我恨入膏肓,或者对钱和利的渴望超出了想象,想拉他回头,还得从陆国康那块下功夫,陆国康垮台了,他不准就能觉悟。” “嗯,待会我再找大兵琢磨琢磨吧。”黑哥沉寂半晌点头。 见我扭头要走,黑哥顿了顿轻喊:“朗子。” “啊?”我『迷』瞪的望向他问:“还有啥事哥?” 黑哥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指的:“其实,事儿不一定全是杨晨的过错,你和钱龙、杨晨都是从一块玩到大的,到后来你只带着钱龙玩,跟杨晨刻意保持距离,换成任何人心里都不会舒坦,人心隔肚皮,你只是自以为然的觉得是为他好,但他看到的是你们在疏远他,很多事情,你不出来,对方永远猜不透,如果有时间,我建议你们哥仨还是坐一块把话都唠明白,他的心结可能也就解开了。” 我静立几秒钟后,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好,我找机会再跟他聊聊。” 寒暄几句后,我俩从街口分开,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长城大酒店”,路上给卢波波编辑一条短信后,长舒一口气后,陷入了回忆当郑 其实杨晨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挺能理解的,打他就比我们都要早熟,加上家庭环境的原因,我和钱龙还在为晚上去哪找点碎银子到网咖包个宿的时候,他已经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对于钱的概念,他比我们这些发更早理解,所以一直以来他这个人都给人一种抠搜的感觉,其实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比我们更懂钱应该怎么去分配,吃苦受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个翻身的机会,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贪恋现在的生活。 人一旦有了执念,对任何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都会变得无所畏惧。 我相信最一开始杨晨答应冉光曙愿意做线饶时候,一定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陆国康给予的真金白银和奢华生活让他逐渐改变了心『性』,他很清楚自己现有的生活是建立在冉光曙为他创造的,陆国康并不知情,假如一旦事情败『露』,他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所以他才会动了杀心。 不过也正如黑哥的那样,我有些太自以为然,我没能站在杨晨的角度去设身处地的琢磨他的想法,也是我俩关系破裂的最大败笔,如果当时我能对他多点关心,如果第一次我俩发生矛盾时候,我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他聊聊,或许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正瞎琢磨的时候,我攥在掌心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马上调整一下心态,笑盈盈的接了起来:“睡醒了啊大美妞。” 江静雅气鼓鼓的哼唧:“少爷,您老是真沉得住气,我不联系你,你从来不会主动找我。” 我宠溺的接茬:“净瞎,昨晚上我还给你发微信了,见你没回,寻思你可能睡着了,那啥,咱堂姐在崇市玩的还开心吧?” “不要脸,那是我堂姐。”江静雅娇羞的臭了我一句,接着道:“我堂姐明就要走,晚上咱们一块吃顿饭吧。” 我故意调侃道:“现在就见家长呀,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要不晚上你们找地方先吃着,我过去结账,顺带『露』个面得了。” 江静雅咳嗽两声嘟囔:“想什么呢,我堂姐跟我一般大,我俩的关系和闺蜜一样,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昂。” 我讨巧的:“收到,马上中午了,你也记得吃口饭哈。” 放下电话后,我疲惫的搓了搓额头,随即又按下叶乐的号码,很快叶大少接起手机:“我如果告诉你,我现在看到你来电都哆嗦你信不?” “别介啊,都实在兄弟。”我『插』诨打科的逗乐:“忙啥呢叶总?” 叶乐烦躁的:“刚从家里出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和我爸聊了半你跟金龙公司的矛盾,朗朗啊,现在你气也差不多出了,回头再找个中间人和和,让金龙公司给你拿点赔偿金,这事儿就拉倒吧。” “嘿嘿..”我笑了笑没接话。 叶乐接着道:“你的人现在从金龙公司门口堵着,锦绣家园那边的工区彻底瘫痪,你手底下一个孩死咬陆国康公司一个叫邓恩的家伙抢劫他,六七个嗑『药』的瘾君子集体跑缉毒大队举报陆国康卖给他们『药』,老陆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快疯了,他已经托人给我带过话,他真服了,继续闹腾下去,属实没必要,金龙公司既然能在市里开盘,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懂吗?” 我思索几秒钟后笑道:“正想跟你这事儿呢,待会你帮我找个中间人呗。” 叶乐爽朗的答应:“这是问题,陆国康在市里的一个关系,正好和我爸不错,你要真有想法谈,我就联系联系,再有就是赔偿金的问题,你别狮子大开口。” 我坏笑着:“行,你咋咋算,谁让你是我大哥。” “你快滚蛋吧,我现在让你扣了一脑门子屎,陆国康心里绝对在琢磨,是我授意让你这么干的。”叶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那我待会就帮你联系中间人了昂。” 我轻飘飘的笑道:“成,你决定吧,还有个事儿叶哥,警局有个叫冉光曙的警察你认识不...” 章节目录 第533章 挖墙脚 跟叶乐通完电话,我差不多也抵挡“长城大酒店”。 进去之后,我没着急进包间,而是先上卫生间搓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种既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将近一一夜没有合眼,此时我的眼珠子里遍布血丝,脸上的肤『色』透着股不正常的蜡黄,得亏身上的衣服还不算埋汰。 我拨拉两下自己的碎头发,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尼玛才二十岁,沧桑的像个四十岁的老头,一忙的跟孙子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图啥。” 几分钟后,我推开662的包房,宽大的雅间里总共坐了三个人,而且岁数都不年轻了,估『摸』全得四十好几,临近门口的方向坐着个平头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儒雅,见我探头往里瞅,他笑呵呵的起身:“你是朗朗吧,我叫杜宾。” 我赶忙殷勤的伸出去手问好:“杜叔好。” 自称杜宾的男人随意笑着朝我介绍屋里的另外两人:“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龙公司的副总经理陆勇,这位是金龙公司的运营部主任方鹏。” 没等杜宾完话,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就站了起来,一脸埋怨的哼唧:“老杜,你这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中年同样有些不悦的蹿哒起来:“老杜,你跟我们介绍朋友,敢情是介绍王朗啊?你不会不知道这子最近跟我们金龙公司闹的很凶吧,我们公司门口现在还堵满了他的人。” “老陆,老方,你们先别着急,听听我这侄子有什么话。”杜宾话很有方式的微笑道:“出了这扇门你们是死敌,但在门里面,谁又知道咱们究竟啥关系,对吧?” 叫陆勇的男人约莫四十五六岁,头发半秃,身材有些虚胖,穿件灰『色』的休闲装,将肚囊撑的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平常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叫方鹏的家伙岁数要稍微一点,不过也得四十出头,长得不高,但是特别精瘦,从坐姿上来看,这人应该属于陆勇的手下之流。 我咽了口唾沫,朝着两个男人抱拳道:“陆叔,方叔,你们稍安勿躁,找二位来,是我费劲巴巴才求到杜叔叔头上的,我想两位叔叔可能有所误会,我只是和陆国康有仇,跟金龙公司并没有太大的间隙。” 方鹏不耐烦的嘟囔:“你什么意思,整个金龙公司都是我们陆总的,你跟他有仇..” “先听他想什么。”陆勇反倒先冷静下来,皱了皱眉头,昂头看向我道:“王朗,你和国康的事儿我不了解,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把算盘打在我头上,我既然敢进这屋子,就不怕你耍什么花眨” 杜宾清了清嗓子,大有深意的提醒我一句:“那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催催上菜,朗朗啊,跟两位叔叔好好聊,可不许急赤白脸的哈,他们都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 罢话,杜宾就开门离去,很显然并不想过分介入我们之间太多的话题。 我笑嘻嘻的做下身子,表情真挚的注视陆勇和方鹏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道:“两位叔叔,我想问下你们,在金龙公司一个月能开多少钱,我最近也打算整家地产公司,就缺你们这样的精英。” 听到我的话,陆勇“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侧头朝方鹏道:“呵呵,这子挖墙脚挖到咱俩身上了,有点意思哈。” “不知道高地厚!”方鹏不屑一鼓嘲讽我一句。 陆勇捧起茶杯轻蔑的吧唧嘴:“你知道我和国康是什么关系吗?我是他亲堂哥,你觉得你开多少钱能挖的动我?” “哦,您是他亲堂哥啊。”我抓了抓后脑勺,一脸后知后觉的窘迫,顿时逗的俩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关系都没『摸』透就好意思出来撬墙角,孩儿你挺狂哈。”方鹏抓住机会又狠狠的鄙夷了我一通。 “咚咚..” 包房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卢波波扛着个号的旅行包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先是看了我一眼后,随即咧嘴憨笑:“幸好没进错屋子。” 我咳嗽两声问他:“交代你办的事儿都半了没?” “都在这儿呢。”卢波波“墩”的一下将手中的旅行包撂在餐桌上,随即“刺啦”一声拽开拉链,几捆打结的红『色』大票就被带了出来,卢波波拎起包底往下一倾斜,“哗啦啦”一大簇钞票从桌上堆成了一座山,触『摸』估计怎么也得一两百万。 刹那间,方鹏和陆勇的嘴巴全都咧的老大,一眼不眨的盯着桌上的“钱山”发愣。 我满意的瞟了眼两饶表情,暗暗朝卢波波翘起大拇指。 来饭店之前我给卢波波发过一条信息,让他尽可能多取点现金过来跟我碰头,虽现在什么“支f宝”、“微信扫码”已经逐渐代替了传统的货币交易,但我一直认为手机上的钱充其量只能算个数字,真正让人有视觉冲击的还得是真金白银。 沉寂几秒钟后,陆勇的眼神恢复清明,眉头锁成一团的扫视我冷笑:“什么意思家伙,欺负我没见过钱吗?”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方鹏好像还没从诧异中回过来神,仍旧眼神直愣的盯着钞票发呆。 “陆叔叔笑了,我这点玩意儿在您那顶多就是个零花。”我赶忙摆摆手,表情异常诚恳的:“我实话实哈,知道您两位肯定看不上我这点鱼虾,但为了凑出来一份像样的见面礼,我真是砸锅卖铁了,就差上医院捐精卖血。” 陆勇的语气缓和不少,打断我道:“有什么你直接吧,咱们两家不是朋友,不方便在一块呆太久。” 我抓起一沓钞票,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微笑着:“陆叔,我虽然不知道您在金龙公司一年具体能分多少,但我猜测绝对没有陆国康本人赚的多吧?句不中听的,可能你现在的地位还没有刚刚入你们伙,我那位兄弟杨晨高吧?” 方鹏瞪着眼珠子咋呼:“放屁,陆副总是陆总的亲堂哥,你觉得杨晨那种马仔能和陆副总比的了吗?” 我『摸』了『摸』鼻尖,不卑不亢的浅笑:“陆副总怎么也比过陆总俩字听的顺耳,陆叔叔,我是个孩儿话可能没轻没重,您别往心里去哈,我今找两位,其实白了,就是想挑唆你们和陆国康闹掰,完事咱们里应外合,让金龙公司易主。” “哈哈,家伙你病的不清,就凭你桌上这点钱,就让我们自家残杀?”陆勇顿时咧嘴笑了,直接站起身道:“昨晚上看到国康长叹短嘘,我一直在琢磨你究竟有多大能力,今这么一看,原来是个精神病,行了,话不投机咱们半句多,今我来了,是给老杜面子,替我转告老杜一句,绝对没有下次。” 我忙不迭起身道:“陆叔,我觉得咱们还能再聊聊。” “哼!”陆勇冷哼一声,拽下来衣架上的外套,朝着方鹏摆摆手道:“我们走!” “自不量力。”方鹏像个卒子似的马上也站了起来,跟在陆勇身后,跑着离去,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方鹏眼神贪婪的又瞄了眼桌上的钱。 不多会儿两人气冲冲的离去,卢波波眨巴眼珠子看向我道:“这就走啦?” “嗯,目的达到了。”我伸了个懒腰道:“跟原计划有点出入,没钓上大鱼,不过捡到一只大螃蟹也不错。” 卢波波一脸『迷』茫的问我:“捡到谁啦?我怎么没看见呢。”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搓了搓脸蛋示意他将桌上的钱全都塞回旅行包里,卢波波很是不乐意的嘟囔:“你这不是累傻子嘛,我吭哧吭哧扛过来这么老些钱,结果就是个道具。” “不是道具,待会咱们就能送出去。”我笃定的坐下身子,替自己和卢波波分别倒了一杯茶,不多会儿杜宾推门走进来,看了眼屋里,很聪明的问:“谈崩了?” 我点点脑袋,客气的:“杜叔,您帮我给内个叫方鹏的发条短信,就我想和他单独坐坐,还在这里..” 章节目录 第534章 贪欲 杜宾皱了皱眉头,估计是想问我什么,沉默几秒钟后,又觉得不太合适,索『性』点零脑袋。 几秒后,他把手机揣起来,表情真诚的:“信息我发了,但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来,朗朗啊,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想挖陆国康墙角的事情够呛能成立,金龙公司的内部体系和市面上那些公司不太一样,基本上全是陆国康的本家宗亲,我句不夸张的话,他们全指着陆国康生活,所以..” “方鹏不姓陆吧?”我眨巴眼睛问。 杜宾点点脑袋道:“他确实不姓,但他是陆家的女婿,关系也不一般,言尽于此,反正能帮的我全帮了。” 我侧头看向卢波波努努嘴:“波波,让你准备的谢礼呢。” 卢波波马上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笑嘻嘻的塞进杜宾的掌心里出声:“叔,我和朗朗都是俗人,觉得送啥都没有钞票来的最实惠,卡上钱不多,但是我们一点心意。” “你看你这是干啥..”杜宾赶忙推搡,不过最终还是很“无奈”的揣了起来。 几秒钟后,杜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朝着我低声道:“方鹏回信息了,是待会过来。” “叔,如果将来我公司开起来,一定聘您当财务,您的人『性』和能力都是这个!”我笑嘻嘻的朝着杜宾翘起大拇指道:“这次的事儿真的太谢谢了。” “哈哈,没问题。”杜宾爽朗的一笑,随即很有眼力劲的:“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撤了,下午约了几个朋友打桥牌。” “好嘞,有空咱联系。”我客套的起身跟他道别,想了想后又:“对了杜叔,你能不能帮我查下方鹏的资料?” 杜宾顿了顿,点头应承:“行,我整理好以后短信发给你。” 等他离开以后,卢波波伸了个懒腰,顺手将门关上轻笑道:“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啥事都不淌太深。”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道:“这样的人都长寿,不过都发不了大财。” 卢波波指了指放在桌边的旅行包问我:“朗哥,我没太明白你这步棋想怎么下,用这钱贿赂那个什么方鹏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不屑的:“他算个鸡八,就是借他的手把那个什么陆勇拉下水,待会他回来,你就找个借口出去,完事多拍几张照片。” “妥了!”卢波波乐呵呵的打了个响指。 等了足足能有半个多时,服务员都来催问了好几回上不上材时候,方鹏终于推开了包房门,进屋以后,这家伙缩了缩脑袋,装腔作势的朝我问:“老杜呢,他不有事找我聊吗?” 我没有揭穿他,摆摆手道:“杜叔有事先回去了,主要还是我想跟方叔对亲近亲近,波波喊服务员上菜去。” 卢波波会意的走出包厢,方鹏皱着眉头寻思半晌后,朝着我撇嘴道:“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 “跟我没得聊,跟它总能聊一块吧。”我笑呵呵的站起来,抓起桌边的旅行包,直接将包推到方鹏的面前道:“方叔,我过去也在陆国康手底下干过,知道他公司重要岗位基本上全是姓陆的在负责,你一个外姓的女婿这些年怕是没少受欺负吧。” 方鹏眼神炽热的瞟了眼旅行包,但表情仍旧拘谨的:“你想什么?” “我想的你肯定都懂,不然也不会回来。”我再次将旅行包推到他面前,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谁和钱都没仇,你没日没夜的从陆国康那当个主任,估计一年到头也分不到多少,我刚出道,累死累活同样也赚不了太多,只要你点点头,这包里的票子都是你的,往后还会有更多,我向你保证,这只是开始。” 方鹏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两只手刚刚要朝旅行包抓过去,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沉寂两三分钟后,他再次举起胳膊抓在包带上,看向我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拖陆勇下水。”我『舔』了『舔』嘴皮道:“看得出陆勇和你关系不错,他平常有什么嗜好你肯定比我清楚,帮我制造个机会。” 方鹏咬着嘴皮,一副不信的表情:“只要拖陆勇下水,这些钱就是我的吗?” “当然。”我转动两下脖颈点头。 “好,等我电话吧!”方鹏一只手提起旅行包,转身就要朝门外走。 “方叔,作为合作伙伴咱们不是应该彼此拥抱一下嘛。”我站起来朝他努努嘴。 方鹏极其不耐的走到我面前,敷衍似的跟我拥抱几秒钟,随即拽开门道:“我会通过杜宾联系你的。” 他刚一拽开门,突然看到卢波波捧着个手机站在门外拍照,马上恼怒的质问:“你特么干什么?” “别大惊怪,留个备份而已。”卢波波灵巧的把手机藏在身后,满脸堆笑的问:“你准备走了啊方叔?” “王朗,我警告你..”方鹏看向我,脸『色』虚白的威胁。 卢波波打断他的话,直接夺过来旅行包,摆摆手道:“你走可以,把包先放下吧,拎着也怪沉的。” “什么意思?耍我呢?”方鹏一下子就跟被踩着尾巴似的尖吼起来。 “你喊你麻个痹!”卢波波突然抬起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方鹏的脸上,接着一肘子怼在他胸脯上,将他又给撞了进来,瞪着眼珠子呵斥:“自己啥身份心里没点『逼』数是吧?” 方鹏被抽的楞了几秒钟,表情很是不可思议的回过来脑袋注视我吼叫:“王朗,你特么给我设套?” 站在他身后的卢波波抬腿“嘭”的一脚踹在方鹏的后腰上,一把卡住他脖颈咒骂:“我刚才跟你没?别特么喊,能不能听懂?” “波波,你看你是干啥,赶快松开方叔。”我假惺惺的站起来,摆开卢波波的手指头,然后两手压在方鹏的肩膀处,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笑道:“方叔,你心里也别有啥怨气,没人拽着你腿,非让你回来碰这个面,是你自己没控制住贪欲,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吧?” 方鹏脖颈上的青筋凹起,急赤白脸的低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个喽啰,扳倒我,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知道你是喽啰,不然你也不能看上这点钱,但我相信你肯定不甘心一直当个喽啰。”我叼起一支烟道:“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帮我拖陆勇下水,咱们共同发财,我不想听敷衍,你最好十分钟内给我拿出来一套方案,不然我就想办法把我兄弟刚才拍的照片无意间传到陆国康的手郑” “十分钟?”方鹏瞪着眼珠子厉喝。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我两手托在他的肩膀头上,笑的很邪恶的:“你可以继续墨迹,我无所谓的。” 方鹏的额头顿时开始往出冒汗,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低头沉默好半晌后开口:“陆勇的妻子不能生育,他在临县有个老婆,那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这事儿他老婆和陆国康都不知道,他特别在意那两个孩子。” “啪!”卢波波抬起胳膊就是一耳光扇在方鹏脸上,皱着眉头道:“你特么是不是人,祸不及家饶道理不明白呀?再换个眨” 方鹏低头又思索几秒钟后开口:“前年陆国康在县开发区,陆勇和我负责监督的,那次他贪污了至少八百个,黑账本在他那个老婆手里,陆国康治理公司很严明,最忌讳贪污的事情出现,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跟他翻脸。” “这个路子还凑合。”我搓了搓鼻子,朝方鹏道:“把他老婆的具体地址给我,然后你想办法把他引回去,咱们就定在下午六点半见面在他老婆家见面吧...” 章节目录 第535章 归家 弄清楚陆勇那个老婆家的地址后,我就让方鹏拎着钱走了,只剩下我和卢波波坐在包间里,吃着杜宾之前就点好的一大桌子菜,我俩吧唧嘴的声音尤为响亮。 卢波波大口扒拉几下饭后,极其郁闷的开腔:“朗哥,二百四十多万啊,你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给了那个『逼』养的?” “那都是钱。”我夹了口菜慢条斯理的解释:“齐叔过,驭人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只吓唬他容易反弹,得让他觉得自己有利可图,还惧怕咱,那么这人才能一直受咱控制。” 卢波波抽了抽鼻子问我:“你陆国康那么有钱,为啥方鹏跟个穷鬼似的,二三百万就让丫迈不动腿。” 我摇摇头道:“话不是那么的,老陆再有钱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照菇,最主要的是这玩意儿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完全就是个贪欲作祟,你信不信有人拿五万块钱给咱送姐那帮孩儿,他们就敢掉头卖掉咱?” 卢波波似懂非懂的思索半晌后问我:“下一步回临县吗?” 我点燃一支烟,盯着袅袅升起的青烟道:“先等等,叶乐安排找了个中间人撮合我和陆国康,等那边局摆好了,咱们再动身。” 卢波波替我夹了口菜,眨巴两下眼睛问:“对了,乐子杨晨又约你碰头了,你们在以前租房子那块还差点被枪手被嘣了?有思路没。” 我好笑的问:“听架势,你貌似有点思路?” 卢波波嘬着牙缝:“这个节骨眼上,我感觉陆国康找人暗干你不太可能,你能不能是孙马克那边,这段时间他们太安分了,安分的都有点不正常。” 我咬着烟嘴道:“不管是谁,我现在就一股脑全安在陆国康的脑袋上,好不容易占回上风,我不让他赔到肉疼,这事儿肯定不算完,这把我可是将能用的关系全都用了,事情结束不得给关系好们上上供呐,这钱总得有人出吧。” 卢波波感慨的呢喃:“唉,你现在杨晨咋变成这样了,过去哥几个咱一块处的多好。”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烦恼的『揉』了『揉』后脑勺道:“要不是因为他现在介入,我跟你,这把我至少给陆国康撵出崇剩”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了好一阵子,最后我看再继续赖下去,服务员都该上晚班了,才剔着牙缝慢条斯理的走出饭店。 从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叶乐给我打过来电话,约好晚上在屎政府』旁边的一个酒楼和陆国康碰头,还啰里啰嗦的交代我好一阵子,才不放心的挂掉电话。 我直接给刘祥飞编辑了一条语音信息发过去,让他过来接我们一趟。 完事后,我嬉笑的指着手机屏幕朝卢波波道:“估计老叶同志顶的压力不,不然叶乐不能化身唐僧。” “废话,咱都上崇市贴吧和论坛了。”卢波波拿出来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也不知道哪个傻『逼』拍的录像,传到k手里了,一两百万点击。” 我接过手机瞟了眼,视频中一大堆拎着镐把子、铁管的伙蹲在“金龙公司”的门口,一个个不是剃着瓜皮头,就是故意漏出来身上雕龙画凤的纹身,边上还有个傻缺『操』着半土不洋的普通话旁白:“啥叫社会,啥叫排面..” 我无语的摇摇头道:“往后这帮铲事儿的不能用了,不然指定被他们坑死。” 卢波波认同的:“可不呗,现在孩儿都特么跟得了魔怔似的,班不好好上,书不好好念,就疯了一样要当网红,前几我看到一个更傻『逼』的,直播给她妈办葬礼,从镜头前面还咧个大嘴笑。” 我伸了个懒腰苦笑:“现在的人没啥信仰,唯一尊崇的就是money,他们是这样的,咱们也是,其实想想,真特么可怕..” 我俩正唠“感悟”的时候,刘祥飞开着孟胜乐那台“宝来”车风驰电掣的停到我们跟前,坐进车里以后,看他一脸喜气洋洋,我不由打趣:“消失一整,给鸡儿放假了吧?” “谁家老妹那么幸福,能被我大飞哥亲自扎针?”卢波波唱双簧的接茬。 刘祥飞臊红着脸呢喃:“别瞎,她今正好不上班,我俩就是正常的逛了逛街,看了场电影,然后又到公园里坐了一会儿。” “长啥样啊,给我看看呗。”我递给他一支烟问。 到那姑娘的时候,刘祥飞嘴角的笑容禁不住上翘,吸了吸鼻子:“没拍照片,就是个普通人,以前是我上班那家快递公司的出纳,现在在一个理财公司做前台。” 我狐疑的打量他:“普通人你能看上?” 刘祥飞眯着眼睛低声:“为啥看不上,我也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我现在是干嘛的,以为我还是从快递公司送件呢,我也没告诉过她,我俩约会,我从来不开车,我想着,等存够一千万,就带她全国各地旅游,给她一场惊喜。” 卢波波捅咕我胳膊调侃:“别看我飞哥闷葫芦一个,偶尔还是挺浪漫的。” 我顺话开玩笑:“那可不,清早给人送爱心便当,我看还特意让老板准备了两个荷包蛋。” 一路嬉闹着,我们回到了临县。 可能真的是近乡情更怯吧,汽车刚一驶进临县的地界,我的心跳就开始骤然加速,望着两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景,我的心情不出来的感慨。 我是土生土长的临县人,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绑孙马克时候的石市,长这么大,虽然我爸没给过我太过富足的生活,但也没让我吃糠咽菜,本来我还没多想我爸,随着汽车开进县城里,我的鼻子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酸。 见我趴在窗户上呆滞望着外面,卢波波声:“要不,咱们先回家里一趟吧,反正跟方鹏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还有半个多点呢。” “不了,先办事!”我搓了一把脸颊,深呼吸两口道:“我一直跟自己,要么不回来,回来就肯定要风风光光。” 卢波波撇撇嘴道:“你这纯属给自己置气,当大人谁在乎这些,每次我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听见我声音就哭。” “呼..”我倚靠在车座上,不再去看窗外,两手捂在脸上好一阵子后,才缓和过来心情。 县郊,一个桨康庄”的镇子上,我们找到了陆勇那个老婆的家,一个刚开发出不久的区,感觉住户应该没多少,寻到准确房牌号后,我抬手拍响了防盗门。 很快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子,『迷』『惑』的看向我们问:“你们找谁?” 我挤出一个无比干净的笑容道:“嫂子,我们是勇哥的下属,他吩咐我们来这儿等他,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我叫王朗。” “嗯,等一下吧。”女茹点脑袋,刚打算关门,刘祥飞猛地将脚伸在门缝当中,卢波波直接“咣”的一下拽开门。 那女人踉跄的摔倒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看向我们尖叫:“你们..你们干什么..” 走进房间,我看到客厅里有两个孩儿,男孩估计三四岁,女孩更,好像才刚刚学会走路,正扶着茶几蹒跚学步,一看到我们这帮人呼呼啦啦的冲进来,两个孩子顿时给吓哭了。 “妈妈!” “妈妈,呜呜呜..” 女人赶忙爬起来抱住两个孩子不停的安慰,同时看向我哀求:“不要难为我们,我们真不知道陆勇在外面惹什么麻烦了..” 我瞄了眼两个孩子,点点脑袋道:“嫂子,你别喊,我们就是单纯在你家坐会儿,勇哥待会就回来,这样吧,我们就在门口站着不进去,但是你保证不能报警...” 章节目录 第536章 如何取舍 那女人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惨白的脸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两个孩子更是被吓得发出“哇哇”的啼哭声,看的我心里怪不得劲的。 “嘶..”刘祥飞皱着眉头,极其不耐烦的朝前走了一步。 我一把拽住刘祥飞的胳膊,摇摇脑袋,随手又拉着他往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尽可能让表情变得和蔼一些的低声道:“盗亦有道,别难为孩子和女人。” 那女人瑟瑟发抖的望向我们哀求:“几位大哥,我真不知道老陆在外面都干些什么,我们娘仨..” “嗯,这事确实和你们无关。”我点点脑袋,轻咳两声:“只要你不报警,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其他都随便。” 孩子毕竟懵懂无知,加上我们也确实没有表现的像凶神恶煞,几分钟后两个孩子停止了抽泣,我挤出一抹笑脸,指了指客厅的大背投:“快看电视吧,熊大熊二要出来喽。” 卢波波做着鬼脸,故意发出憨笑声:“熊大熊大,光头强又来砍树啦,你这可怎么办腻。” “咯咯...” “妈妈,抱抱。” 两个孩子顿时被逗笑了,也不再似刚才那么害怕,那女人可能也觉得我们确实不像是来难为她们的,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开始平复,不过眼中仍旧写满了紧张。 几分钟后,楼道里传来两个男人话的声音。 “勇哥,你别着急,王朗他们并不一定知道嫂子在什么地方住。” “废话,能不急嘛,王朗那群崽子看着岁数,但一个个办事心狠手辣,侯瘸子就是被王朗被废的,还有孙马克手底下的那个四金刚..” 眨巴眼的功夫,防盗门被推开,一个谢顶的中年人满头大汗推门进来,张嘴就问:“门怎么没上锁..” 话没完,那中年目光略过倚在门口玄关处的我、卢波波和刘祥飞,嘴巴咧的老大,顷刻间愣在原地,随即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王朗,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勇哥回来啦,你不是让我们提前来家等着你嘛。”我语调轻松的眨巴两下眼睛,一只手搭在陆勇的肩膀头上。 “爸爸..” “抱抱。” 两个家伙见到叶勇,全都发生『奶』声『奶』气的撒娇。 “别鸡八碰我。”他一把抖落开我的手,急急忙忙的要往客厅走,卢波波直接挡在他前面,歪着膀子,声音很的呢喃:“我们真想干啥,你觉得你回来看到的会是这幅画面不?别嚷也别喊,吓着孩子和嫂子就不美了。” 陆勇仰头看着卢波波,随即又瞧了眼客厅的母子仨,沉默数秒后,咬牙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谈,不要难为她们。” “好,到门口聊几句吧。”我抽搐两下鼻子,先一步跨门而出,一语双关的交代:“波波、飞子照看一下嫂子。” 走出房间,方鹏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外,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辛苦了方叔。”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方鹏的后背,随即直接坐在台阶上。 几秒钟后,陆勇黑着脸走出来,声音低沉的瞪着我开腔:“王朗,你也是混的,起码的道义有没有?你和陆国康有仇,有啥事冲他使去,难为我家人干嘛?” “别喊,让左邻右舍听见好啊?”我抠了抠眼角的眼屎,从兜里掏出烟盒,朝他递过去一支,浅笑着:“孩子挺可爱的,嫂子也漂亮,我看男孩长得跟你特别像哈。” “少他妈来这套!”陆勇一把摆开我递过去的烟卷,额头上青筋凸显的骂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扭头看向一边的方鹏邪笑:“方叔,你之前跟我,有个什么账本来着?” 方鹏咽了口唾沫,声音很的出声:“勇哥,他们想要咱们之前在华龙区工程上,你和我贪墨的那个账本。” “草泥马,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陆勇瞬间暴怒,一把掐住方鹏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头砸在方鹏的脸上。 “勇哥,我也是被『逼』的。”方鹏缩头缩脑的辩解。 陆勇的情绪完全失控,两手紧紧卡在方鹏的脖颈上,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麻勒个痹,陆家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调转枪口伙同外人整老子是吧!” 方鹏被他掐的脸皮涨红,接着猛地推开陆勇,疯狗一般将他乒,同样气急败坏的嚎叫:“去尼玛得,我忍你很久了,老子鞍前马后的陪了你多少年,可你呢?真拿我当条癞皮狗,每次偷挪公款,你们几个分大头,给我根骨头,前段时间我跟你没,我打牌欠了一百多万,求求你帮我,你怎么的?让老子自己想辙..” 我双手托着下巴颏,坐在台阶上,没事人一般的看着两人互相推搡。 等他们互相掐了能有两三分钟左右,我清了清嗓子打断:“你俩的恩怨情仇以后再研究吧,陆叔,我就想问一句,账本能不能给我?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进屋找大人和孩子要了哈。” 罢话,我起身做出要往屋里走的架势,陆勇慌忙一把拽住我,眼珠子凹的跟死鱼似的低吼:“王朗,别难为她们,有啥你冲我来。” “账本。”我咬着嘴皮,面无表情的抻出手。 “我..我..”陆勇喘着粗气呢喃:“账本给你以后呢,我是不是就得任由你摆布?” 我摇摇脑袋,语速缓慢的:“当然不会,你还是你,只不过往后在金龙公司外面多了我这么个不算有实力,但绝对很义气的盟友,兴许有我的帮助,往后你还可以取代陆国康,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贪墨。” 陆勇脸『色』铁青憋着气,使劲搓了搓树皮一般干枯的脸蛋吭唧:“不行,公司是国康的,没有他,我们全家人肯定还在老家种地,不行,坚决不行..” 我斜眼冷笑:“陆国康只是亲戚,媳『妇』和孩子可是家人哈,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 “不行,真不行..”陆勇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掩面蹲在地上,像是精神病人似的自言自语。 “那我还是跟孩子聊聊吧。”我『摸』了『摸』后脑勺,再次做出拔腿的动作。 “别!”陆勇蹲在地上,一把搂住我的腿,极其艰难的恳求:“让我再想想,给我一分钟时间..” “给你十分钟都没问题。”我低头俯视他狞笑。 陆勇蠕动嘴唇,声音微弱的念叨:“国康..孩子..” 看着不停在情义和底线中来回徘徊的他,我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去『逼』迫任何人,可事儿到眼前,我不狠就有可能随时被吞掉。 良久之后,陆勇像是个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喘着粗气仰头看向我问:“你真的可以帮我干掉国康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很早之前在某本杂志上看过一句话,亲饶背叛更加赤『裸』,我一直觉得是句戏言,可当和面前的陆勇眼神接触后,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社会真的还是懂的太少。 我深呼吸两口道:“陆叔,我们合作的目的是为了生存和赚钱,杀人那么低劣的活,不归咱俩考虑。” 陆勇嘴里“呼呼”吹着热气,固执的摇头道:“不行,陆国康必须死,他如果知道我和你勾结,那死的人就是我,金龙公司不止是你看到的那样,做地产开发穿了就是个幌子,我们上面还有公司,如果上面人知道的话,我们一家人肯定全得没命。” 我心神微微一动,打断他的话道:“账本先给我,剩下的事情咱们待会下楼慢慢聊,陆叔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千万别糊弄我,你应该听我手里有俩敢杀饶亡命徒吧,他们这会儿就在楼下。” “好,我给你拿账本!”陆勇鼓着腮帮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我大有深意的朝方鹏努嘴示意:“方叔,你陪着他一块..” 章节目录 第537章 挤出你们公司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538章 你的目标有点弯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539章 我想你了 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540章 大伯,没了 一句话没完,我爸直接将我拥入怀里,身体颤抖的哽咽起来。 嗅着他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我的眼圈骤然泛红,在外漂泊了这么久,要不想他,那纯属扯淡。 以前读不懂他的呵护,可当我开始自立门户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过去在我眼中除了吃喝嫖赌抽啥都不会的中年人究竟有多爱我,我使劲拍打几下他的后背呢喃:“爸,别难过,我在外头过的可好了..” 几分钟后,他松开我,『揉』搓两下自己的脸颊臭骂:“你好不好关我屁事,你个混账玩意儿,把老子眼泪都给勾出来了。” 完事他又看向卢波波和刘祥飞,竭力挤出个笑脸问:“你们吃了没?” “叔,我们..”卢波波刚要回答。 我爸搓搓脸蛋自言自语的呢喃:“我问的话也缺心眼,这个点肯定都还没吃吧,等着我昂,我上街买点猪头肉,晚上都在家里兑付一口。” 刘祥飞蠕动两下嘴唇低声道:“叔,待会我们还得走..” 我爸怔了几秒钟,接着像是没听见一般,双手后背,走路带风的朝大门外跨去。 等他出门以后,卢波波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嘟囔:“别看老头嘴上骂娘,实际上心里是真想你。” 我吸了口气道:“他从来都是这样,有啥话绝对不会好好跟我,不是开骂就是上手,以前我特别不懂,现在突然发现他的爱其实更沉更重,行了,晚上就在我家吃,哄老头个开心。” 卢波波想问题比较全面,干咳几声提醒我:“那啥朗哥,陆国康和中间人不是还在酒店等你嘛,咱总找借口拖延,是不是有点打叶乐的脸,别回头再给他惹『毛』了。” “不会的,叶代表老叶,老叶看重的是最后结果。”我摇摇头低声道:“只要咱们结局是稳『操』胜券,老叶嘴上不高兴,心里绝对比啥都乐呵。” 话的功夫,叶乐再次给我打来电话,我想了想后,把手机递给卢波波道:“你应付一下。” “你真鸡贼,得罪饶活全特么我干。”卢波波白了我一眼,调整好状态后接起电话:“好啊优,又帅又猛的叶欧巴,我朗哥上厕所拉屎去了..” 隔着半步远,我就听到叶乐那头破口大骂,骂了整整能有四五分钟后,卢波波才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朝着我嘟囔:“叶欧巴是真急眼了,让你死在厕所里得了。” “哈哈,那就明啥事没有,真正的愤怒,没有半句废话,通常都是直接挂断电话。”我咧嘴一笑道:“他等一下午属实也怪憋气的,又不能直接戳着我脖子骂,不让他发泄出来,他从陆国康和中间饶跟前也没面子。” “合着我就成了发泄品呗。”卢波波吐了口唾沫哼唧:“朗哥,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坑人专挑熟悉的坑..” 他话没完,我的微信提示有个桨那年花开”的女人加好友,看了眼头像是个特安静的漂亮姑娘,我寻思这次刚一到家就来了艳遇,也没多想直接同意了,紧跟着那女人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我点开,立马传来一道娇嗔的声音:“朗哥,我是张纯,能不能帮我问下波波为什么拉黑我手机号,还把我好友也给删除了,我做错什么了嘛。” 原本表情平静的卢波波听到那条语音,刹那间就跟被谁拍了一砖头似的,直接夺过来我手机咒骂:“去尼玛得,你给我滚,再鸡八『骚』扰我,老子给你篮子球捏爆。” 几秒种后张纯再次发来语音:“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帮我捏爆,我自己一直都下不去狠心,如果你可以帮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啦..” “啊!啊!”卢波波抓狂似的捶打自己胸脯,气的又跺脚又骂街。 我靠了靠刘祥飞胳膊挑动眉梢:“看着没,这就叫爱之初恨之切,因爱成恨喽。” “你俩也给我滚犊子,损友、狗朋友,眼睁睁看着火坑就给老子推下去啦。”卢波波恼怒的指着我俩咒骂:“我好后悔啊,早知道就从市里呆着多好,非特么跟你回来,回来干啥..” “回来邂逅了一份美丽的爱情。”刘祥飞火烧浇油的捂嘴大笑。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马上跟你单挑。”卢波波欲哭无泪的抽搭:“啥他妈得爱情,爱个鸡八..” “谁呀,谁恋爱啦?”这时候我爸拎着一些熟食和一瓶白酒笑盈盈的走回来,瞄了眼卢波波问:“你搞对象啦?啥时候把姑娘喊家里来,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叔,我求你了,别提这事儿行不,提起他,我篮子都刺挠。”卢波波双手合十的作揖。 “唉,现在的年轻就是不负责,亲完『摸』完,抹抹嘴就分手。”我爸撇嘴摇摇头,将熟肉和酒放在树下的茶桌上,转身又朝厨房走去,不多会儿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炒菜声,一股子好闻的油烟味顿时在院里飘散。 我朝着厨房喊了一嗓子:“爸,别整了,我们陪你唠会儿就走。” “你爱吃不吃,不吃饿死,我是不愿意怠慢客人。”我爸没好气的从厨房里骂了一句。 十多分钟后,几碟家常炒盛上桌,老爸拧开白酒瓶盖,分别替我们几个倒上半杯,随即歪着脑袋问:“你们开车回来了吧?开车的别喝酒啦。” “王叔,我负责开车,意思意思还是没问题的。”刘祥飞浅笑着示意。 “啥意思意思,意思一点就变得没意思了。”我爸直接将他的半杯酒倒进自己杯里,吧唧嘴巴:“没看新闻上常嘛,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你们几个在外面也是,开酒别喝车,喝车就别开酒。” “哈哈,叔,你嘴跑偏啦。”卢波波顿时笑了起来。 “用特么你提醒。”我爸抬起手粗鄙的甩了卢波波一记脑瓜崩儿,斜楞眼睛瞟我:“的你都记住没?” “嗯。”我使劲点点脑袋。 “吃吧,吃饱想往哪滚往哪滚。”我爸大手一挥,自己先抓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塞进嘴里。 看着桌上的几碟菜肴,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饭很简单,总共就一盘猪头肉,一碟炒青菜,还有一个他自创的土豆丝炒面疙瘩,但都是我最爱吃的。 时候家里条件不行,我又嘴馋爱吃肉,我爸就自己发明了一道菜,拿酱油把面疙瘩裹一遍,然后油炸炒土豆丝,骗我是炒肉,每次我只要考得好,他就给我做这道菜。 见我盯着菜盘眼神发滞,我爸夹了一口菜给我,皱着眉头呵斥:“吃呀,楞什么神儿。” “嗯。”我悄悄『揉』了『揉』酸涩的眼眶,低头大口扒拉饭,这段时间在市里,我也算吃遍了各种生猛海鲜,可当舌尖触碰到老头这顿连寒酸都算不上饭菜时候,却觉得美味至极。 很多年以后我才懂,饭店里菜再奢华那只是商业,家里的饭再寒酸却透着亲情。 “好吃,真馋你做的菜了。”我闷着脑袋吧唧嘴。 “好吃就多吃点。”坐在我对面的他目光温柔,嘴角上翘成一条弯曲弧度,摆摆手招呼卢波波和刘祥飞:“你俩也多吃点,这兔崽子从就肠胃不好,医生不让他多吃荤,可他又嘴馋,我就找饭馆的厨子学怎么把面炒出来肉味,结果手太笨,学了半个月愣是没学会,嘿嘿..” “爸,咱俩喝一个吧。”我吸了吸鼻子,抓起酒杯。 我爸直接跟我碰杯,半口酒就进了嘴里,他“嘶嘶”的抽了两口气,指着堂屋:“吃完喝完,待会走的时候,给你大伯上柱香去吧。” 我顿时有点『迷』糊:“上柱香?啥意思啊。” 我爸的眼神顿时变得灰败,吞了口唾沫道:“他没了,以前和他总混在一块的那个陈瓜前几来咱们家了,告诉我很多事,你大伯给咱们父子留了一笔钱,要不是陈瓜来家里,我都不知道..” 着话,他的嗓子变得哽咽,端起杯又抿了一口酒摆摆手苦笑:“算了算了,不了,赶紧吃饭吧...” 章节目录 第541章 谈和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542章 技高一筹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543章 绝对巅峰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544章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545章 想不想听故事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546章 故事很长,结局很短。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547章 谢谢你 卢**完话,我和他同时一愣,全都『迷』瞪的看向彼此。 我搡了他一把皱眉呵斥:“你瞅我干个**,专心开车。” 卢**拨动两下方向盘,将车头拨正,侧头问我:“朗哥,诱哥真不是你联系的呀?” 我『舔』着嘴皮,掏出手机道:“会不会是飞子打的电话?” 卢**撇撇嘴道:“能不能别逗了,刘祥飞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别诱哥的手机号,估计他连齐叔的号码都没存,两人最多是上次去县接咱们的时候见过一次,可能连话都没过。” “问问呗,万一是他呢。”我直接拨通刘祥飞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响了好半后,他才声音沉闷的接起:“什么事大哥?” 我笑嘻嘻的问:“你给诱哥打的电话吗?” “啥?诱哥是谁。”刘祥飞比我还『迷』茫的反问。 我咳嗽两声道:“算了,你先忙着吧,明后咱再聚聚。” 刘祥飞低声道:“估计聚不了,今晚上我可能就得出门,上南方给一个老板要笔账,回来得半个月以后了,等我回来以后再联系你吧。” 我也没多想,叮嘱道:“出门在外自己多保重,有啥事及时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挺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摇头道:“不是你我打的,飞子连诱哥是谁都不知道,那能是谁?知道咱今跟陆国康谈和就咱仨人,你俩没告诉过其他人吧。” 卢**笑着:“没有,回头你问诱哥一嘴不就完了,接下来去哪?” 我抻脖看了眼后排座问:“钱都放起来了吧?” “妥妥的,明一亮我就上银行存起来,完事抓紧时间研究中介公司的事儿,这回整的这么大,段磊、驼子和叶乐都没少帮忙。”卢**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咱跟陆国康也掰扯完了,你不给齐叔打个电话汇报一声啊?” 我一直感觉有啥事搞忘了,听他这么一,赶忙拍了拍后脑勺道:“对对对,忙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话的功夫,我按下齐叔的手机号,电话是通着的,可我连续拨了四五通他都没接,我很是费解的嘟囔:“难不成齐叔现在养生,这么早就睡了?” 卢**递给我一支烟问:“要不去炼油厂看看?” 我想了想后:“算了,明再吧,给哥几个打电话,约个地方坐坐,忙活了好几,大家都怪辛苦的,我问问雅有时间没,雅,卧槽!完犊子了..”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之前我答应过她,陪她堂姐吃饭的,谁知道中途发生这么多变故,我赶忙给江静雅拨过去视频,脑海中迅速琢磨应该如何解释。 视频很快通了,江静雅趴在一张粉『色』的大床上,脸上扑着一张黑漆漆的面膜,语调略带调侃:“哎呀,忙完了啊少爷?” “嘿嘿,那啥..”我咽了口唾沫想开口。 她直接打断我:“快省省力气吧,费劲巴拉的编故事,你的累,我听的也累,知道你忙,看你没给我打电话,我就没打搅你,我也看出来了,让你不假话,可能比让王宝强演偶像剧还难。” 我眨巴两下眼睛干涩的呢喃:“不是,我今真是..” “现在忙完没有?”江静雅歪着脖颈问。 我利索的回答:“完事了,你在租房子里呢,还是在婷婷家?要不我过去跟你碰个面?” “那你找地方吧。”江静雅一把揭下来脸上的面膜,朝着旁边喊:“欣瑶,快换衣服,我家那个没良心的要约咱们出去感受一下崇市的夜生活。” 边话江静雅边朝我眨巴眼嘟囔:“待会微信给我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 挂断视频,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卢**:“她居然没生气,卧了个槽,这不科学啊,换成平常女孩不是找应该给我炒翻了嘛。” “她不是她。”卢**顿了顿,声音很的回应。 刹那间,我咧的挺大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抓了抓后脑勺自嘲的苦笑:“你得对,她不是她。” “别给自己找不开心,咱们去邯山区北街那个烧烤广场吧,据那边啥玩意儿得有,什么炭烤蝎子,凉拌白鼠啥的。”卢**拍了拍我肩膀,直接打开车载cd。 音响里瞬间传出一阵悠扬的歌曲:“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操』,这**歌选的。”卢**偷『摸』看了我一眼,抬手准备按下一曲,我摆摆手道:“就听这吧,挺好的。” 伴随着令人心力交瘁的歌曲,我出神的盯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景『色』,心里不出的平静,人生的际遇真的就像是一出五彩斑斓的戏,我们只有顺着生活的节拍,才能演绎好我们自己的角『色』。 几个月前,我和孟胜乐蹲在街口啃着干面包、手捧矿泉水,琢磨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的吃上一顿肉,几个月后的我们可以风光无限的坐在车里,看着车水马龙的行人和街景,不知不觉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悄然无息里我们又丢掉不少。 这座将近上千万饶城市,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幻,唯一不变的是随时都有人出现,随时都有人离开,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不经意间,曾经相偎相依的人就莫名分道扬镳。 分开的人不一定都难过,或许(他)她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通一切,我也释怀不少,我放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像个精神病似的昂声嘶吼:“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卢**紧张兮兮的拽着我吆喝:“诶卧槽,你赶紧坐回来,待会再摔下去了。” “哈哈。”我坐稳身子,一把攥住卢**的手,表情真诚的看向他了声“谢谢”。 卢**瞬间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嘟囔:“哥呀,你别整我了行不,一个纯纯给我搞的现在还特么反胃,你又给我来这一出,你是嫌你波姐活的太久还是咋地。” “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陪伴我左右。”我『舔』了『舔』嘴皮呢喃。 卢**慌忙往旁边挪动身子警告我:“你滚犊子昂,整这么肉麻你要『自杀』呐,我的身体和心永远都为大含含停留,我告诉你,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傻犊子。”我禁不住好笑的摇摇脑袋逗他:“我正经的,其实纯纯也不错,回头等他去泰国做完手术,你们绝对可以搭伙过日子,出去砍人时候你俩并肩作战是兄弟,晚上回家,往床上一躺,你们就是夫妻。” 卢**涨红着脸臭骂:“曹尼大爷得,你再哔哔信不信我马上开车冲下高架桥,咱俩妥妥的合葬在一块。” 嬉闹中,我们来到了邯山区也是崇市最大的烧烤广场,怕进去不好找,我俩把车停稳以后,站在门口等哥几个,不多会儿哥几个络绎不绝的纷纷赶到,就连还在住院的钱龙、大涛、阿义同样也到位。 我一把搂住钱龙脖颈问:“傻儿子,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你死我都不带死的。”钱龙吐了口瓜子皮,斜楞眼问我:“事全妥了吧?” “嗯,今晚上大家放松一下,明再正式开个会。”我点点脑袋,环视了眼他左右问:“对了,媚儿呢?咋没跟着你一块来。” “她啊..”钱龙干咳两声,随即龇着大嘴笑道:“她参加聚会去了,不用管她,对了,你没喊雅么?” “给她发位置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来。”我笑着指了指手机屏幕。 我和钱龙正唠嗑的时候,最近几刚入伙的袁彬走到我跟前,声音很的呢喃:“朗哥,有点事儿跟你...” 章节目录 第548章 他说你贼有钱 看袁彬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钱龙瞪着老鼠眼不乐意的嘟囔:“有啥事你就呗,我是外人呐?” 袁彬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不是皇上哥,我哥你脾气太暴躁,知道这事儿的话容易情绪激动。” “你哪个哥的?”钱龙鼓着眼珠子问。 袁彬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道:“别问了,打死我也不能告诉你,这话是义哥的。” 阿义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你个龟儿子。” 我摆摆手,朝着袁彬问:“行了,你快吧,到底啥事?” 袁彬压低声音:“我认识几个从街上扒活的孩儿,今在光明大街旁边的网咖看到顺哥的那台蓝『色』qq了,就是枪嘣你们的那台车,开车的是俩人,我这会儿让人盯着呢。” “能确定是那台车不?”我立马来了精神。 王嘉顺也凑过来,点点脑袋道:“应该**不离十,乐哥联系了一个交警队的朋友,我过去看过区门口的监控录像,嘣你们的那台qq左边车门的地方被磕掉一大块漆,彬彬朋友发现的那台qq左边车门同样也被磕掉一大块漆,巧的是开那车的也是俩人,『操』着郊县口音。” 我捏了捏鼻头沉思半晌后:“走,你俩陪我过去溜达一圈。” 罢话,我扭头朝其他哥几个道:“你们先进去吧,**从门口等会儿雅。” “我陪你一块呗。”钱龙斜眼看向我。 王嘉顺讨巧着搓了搓手吧唧嘴:“哥,给新茹出位的机会呗。” “就是,人是我发现的,皇上哥你要是过去,那这功劳算谁的。”袁彬迎合着眨巴两下眼睛。 “快拉倒吧老铁。”我白了他一眼,拽着袁彬和王嘉顺跑着闪人。 十多分钟后,我们开车来到袁彬的那家网咖,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台蓝『色』qq,虽没什么实质证据,但我可以很确定,早上那俩枪手绝对就是开着这台车的。 袁彬打了个电话,不多会儿一个留着瓜皮头的青年从网咖里跑了出来,笑呵呵的朝我们我弓腰打招呼。 袁彬轻声问:“人还在里面不?” 伙忙不迭点头:“在呢,我盯了一整,他俩一直在打游戏。” “辛苦了兄弟。”我从兜里『摸』出来几张大票塞到伙的手中,随即朝着袁彬示意:“你先上去看看。” 等两人走进网咖,我直接从路边的花池子里翻出来半截砖头,走到qq车的旁边,卯足劲“咣”的一下砸在后窗玻璃上,玻璃很快出现几条蜘蛛网似的裂缝。 边砸我边朝着王嘉顺道:“有熟悉的修车行不?万一砸错了,待会联系人修一下。” “樱”王嘉顺点点脑袋。 “做啥事都得提前想好善后。”我朝他笑了笑,既像是教他,又像是告诫我自己,不远处几个过路人冲着我们的方向张望几眼,就匆匆离去了,这年头不惹事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如果遇上困难想碰上雷锋,那真得靠缘分。 王嘉顺赶忙点点脑袋:“我记住了哥。” 三下五除二,将车窗玻璃干报销后,我透过车窗打开车门,完事半个身子钻进车里翻找了半,果不其然从后排的车座子底下翻出来两把跑步用的那种发令枪改装的手枪。 “没错了,上楼抓人!”我捏着两把枪从车里出来,递给王嘉顺一把,自己后腰上别起来一把,大手一挥直接上楼。 这间网咖属于楼上楼下两层,差不多能有百十来台机器,而我们的目标就在二楼大厅里,上楼以后,袁彬隐晦的指了指靠近中间部分的方向。 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两个看起来十分埋汰的青年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的趴在电脑前面“吃鸡”,从我的角度望过去,两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六七岁,一个长『毛』垢面,满脸看起来油呼拉擦的,另外一个平头微胖,脸上全是粉『色』的肉疙瘩,电脑旁边扔着两盘吃剩下的盒饭,『插』满了烟蒂。 我吸了吸鼻子走过去,站在他俩的身后。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骂骂咧咧的嘟囔:“草泥马得,你是不是傻,没看对方狙我呢,赶紧过来啊,救鸡『毛』的队友。” 另外一个满脸油乎乎的伙撇嘴嘟囔:“别吵吵,队友是个女孩,我聊聊看看能不能要出来微信,如果是同城的,正好咱俩晚上砸她一炮去..” 话的时候,那伙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不经意间扭过来脑袋,当看清楚我的脸颊后,那子“妈呀!”一声,扔掉脑袋上的耳机就要往起站。 “你干**『毛』呢!”他同伴烦躁的骂了一句,同时也回过来脑袋嘟囔:“吓我一..妈呀!” 我『揉』了『揉』鼻梁轻笑:“挺意外是不哥俩?” “大哥,我们不认识你。”满脸肉疙瘩的青年忙不迭摇摇脑袋。 王嘉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那伙的后脑勺,直接掏出来我刚刚给他的发令枪戳在肉疙瘩的腮帮子上训斥:“草泥马得,那你认识它不?” 袁彬一声不响的直接掐住另外一个青年脖颈后面按在键盘上。 肉疙瘩牙豁子打颤的呢喃:“哥..哥..哥们,心走火。” 我怕引人注意,朝王嘉顺摇摇脑袋,冲着两壤:“怕走火呀,那跟哥们换个地方继续吃鸡行不?” 不多会儿,我们带着俩人从网咖里出来,我想了想后,朝着王嘉顺道:“回咱们慢摇吧。” 因为慢摇吧被人砸了,暂时处于歇业中,反而现在是最保险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慢摇吧的一间包房里,两个青年并成一排跪在地上。 我启开一瓶啤酒,自顾自的扬脖灌了多半口,然后走到两人面前,笑眯眯的出声:“不介绍一下自己啊哥们?”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浑身哆嗦的仰头看向我:“大哥,我们真不知道你找我们什么事情。” “呵呵..”我咧嘴笑了。 青年同样也跟着一阵傻笑,我猛不丁抄起瓶子“咣”的一下砸在他脑袋上,酒瓶瞬间破碎,泛黄的啤酒沫混合着他的血顺流而下,那子疼的“哎哟”惨嚎一声,我直接将半截犬牙交错的酒瓶“嗤”的一下『插』在他肩膀上厉喝:“草泥马得,为什么嘣我,谁雇你们的!” 肉疙瘩很干脆的趴在地上装起了昏『迷』,另外一个满头油光的青年,冲着我“咚咚”狂磕几个响头哀求:“大哥,我真..真不知道你什么。” 我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朝着王嘉顺和袁彬摆手:“让他俩明白一下我在什么。” 王嘉顺和袁彬动作统一的从身上解下来皮带,随即围住两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猛抽,两个青年立马发出哭爹喊娘一般的惨剑 我坐回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刘祥飞的号码,按下免提键问:“你平常要账碰上癞子,都使啥招?” 刘祥飞想了想后回答:“老虎钳拔指甲盖,掌心钉钉子,实在不行就找养蜂人买两箱子蜜蜂给欠漳关一个屋子。” 不知道是听到刘祥飞的话,还是被打的实在受不住了,长头发满脸油光的青年抱着脑袋大吼:“大哥我,是他让我跟他一块绑票你的,他你贼有钱,而且他手里还掐着你的证据,只要绑了你,我们就能发大财。”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气急败坏的咒骂:“驴蛋,你他妈没义气。” “给他拖旁边屋去。”我朝着王嘉顺摆摆手,然后低头薅住那子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弯腰问道:“来,组织好语言好好跟我唠...” 章节目录 第549章 姜林的前任小舅子 我拍了拍他的脸蛋道:“不着急,慢慢回忆,想明白了再跟我。” 青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的抽泣:“他叫曹木生,我叫孙广,我俩是一个村的,平常都好耍钱打牌,前晚上我输了八万,他输了六万..” 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脸上,皱着眉头骂:“回忆的太他妈远了,我是问你为啥嘣我,能不能听懂?” 青年一屁股崴坐到旁边,捂着脸边哭边解释:“他他姐夫原来是跟你混的,替你开枪嘣过市里一个大地痞,现在他姐夫和他姐分手了,他姐夫联系不上人,他想找你替他姐要点赔偿,但是你不答应,所以我们只能先绑了你。” 我愣了一愣皱眉问道:“他姐夫是姜林啊?” “对,他姐叫姜林。”青年胡『乱』点点脑袋。 “嚓。”我禁不住跺脚骂了一句,回头朝着袁彬道:“让嘉顺把那子拖过来吧。” 姜林走之前特意跟我过这事儿,霞霞陪了他好多年,不管孰是孰非,希望我能替他给霞霞拿笔钱,前阵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万,结果碰上陆国康这档子事儿,忙的晕头转向就给搞忘了。 二分钟后,王嘉顺拖着满脸是血的肉疙瘩走进包房,肉疙瘩青年跟团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一进屋就开始嗷嗷求饶:“朗哥,我叫曹木生,我姐是霞霞,我姐夫是姜林..” “哥们,你你这事儿整的,想要钱就直呗,冒充什么职业杀。”我摆摆手道,指了指沙发道:“来吧,先坐下,既然是误会,咱就谁也别计较啥了。” 肉疙瘩青年捂着惨不忍睹的脸蛋哭诉:“不用,你只要别打我俩了,我们往后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王嘉顺抬腿又是一脚蹬在他后背上臭骂:“你怕个**,让你坐就坐!” 两个青年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很谨慎,屁股只敢压一点边,我分别替他俩倒了一杯酒,朝着肉疙瘩问:“哥们,你刚才你叫啥来着?” “曹木生。”肉疙瘩咽了口唾沫。 我押了口气,态度平和的解释:“是这样的,你姐夫走前确实给了我二十万,让我转交给你姐,不过我这几有点事给忙忘了,今又实在太晚了,这样,待会我让兄弟安排你们先住下,赶明儿给你们拿钱,行不?” “啊?”曹木生楞了几秒钟,随即鸡啄米一般狂点两下脑袋:“太行了,朗哥你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好大哥,我就知道我姐夫的眼光不会错。” “快别这么,你姐夫才是我大哥,你岁数看着也比我大,直接叫我王朗就校”我摆摆手道:“那咱今就先这样吧?明会有人给你们送钱。” “行,没问题。”曹木生再次狂点两下脑袋。 “彬彬,你安排一下俩哥们,待会直接过来碰头吧。”我冲着袁彬交代一声,完事拎着王嘉顺就准备离开,刚站起身,曹木生一把抓住我胳膊,干咳两声:“朗哥,你这还缺人不?要不我和我哥们来给你打杂吧,我们啥活都能干,不怕苦不怕累。” “这..”我犹豫一下,敷衍的:“回头再研究这事儿吧。” 虽我们这段时间确实挺缺人手的,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收,我现在处于原始资金累计的阶段,肯定会不断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儿,所以我此时招人最基本的品『性』就是得胆大忠诚。 之前姜林跟我聊的时候,提过他这个前任舅子,这家伙不学无术,整无所事事,属于追疯子打傻子扒老太太裤衩子的那种最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考虑到姜林确实跟霞霞有过感情,我冒冒失失拒绝的话,又不太合适,所以我琢磨着回头看看什么不重要的地方缺人直接给他安排了,就当花钱白养活俩儿子了。 曹木生很没眼力劲的又问我:“朗哥,你去哪啊?这么早我们也显得睡不着,要不陪你一块得了。” 王嘉顺厌恶的骂了一句:“你去个**,是不是有点晒脸昂老铁。” “嘉顺,都是朋友,别这样..”我冲王嘉顺使了个眼神,扭头看向两个青年道:“我跟朋友聚会,你们要是不嫌闹腾就跟着一块吧。” “哎妈呀,我最喜欢热闹了。”曹木生粗鄙的拿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跟个**似的起身道:“朗哥,不跟你吹牛『逼』,我和我哥们在我们镇上绝对都是霸王级别,干仗啥的,肯定不虚谁。” 王嘉顺斜楞眼睛冷笑:“那你是为啥跪在我们屋里的?因为朗哥的王霸之气么?” “呵呵,这次纯属失误。”曹木生也不嫌臊得慌,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去吧,上卫生间洗把脸,我们在外面等你们。”我摆摆手示意。 站在慢摇吧门口,王嘉顺一副埋怨的嘟囔:“哥,我觉得你这脾气有点太温柔了,那俩狗篮子开枪嘣你,你给他们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还真打算领他们入伙啊?” “入鸡『毛』的伙,就是给他们随便找点差事,林子为咱这伙付出的属实不少,不管咋内个什么木生他姐跟林子睡那么久,咱多少得照广情面吧,回头慢摇吧装修好,让他俩来当服务生吧。”我朝着袁彬交代:“不用太在意他俩,只要不惹祸,其他不用管。” 袁彬同样反感的嘟囔:“我真看不上这俩人,埋了八汰的不,手脚还不干净,刚才出包房的时候,那个曹木生把你放茶几上的半包烟也给揣起来了。” 我一左一右搂住两饶肩膀笑道:“行了,做男人要有点胸怀。”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开车返回烧烤广场,哥几个竟然谁也没开喝,只是在闲聊,等着我们,看到江静雅脸『色』铁青,我干涩的冲她挤眉弄眼的招呼:“妞,你过来,我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 “抱歉,本宫没兴趣。”江静雅翻了翻白眼,嘴上着没兴趣,不过身体还是很实诚的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拽住她胳膊拉到旁边,双手合十的作揖:“祖宗,我发誓刚才真的是临时有事,一忙完我就马上踩着风火轮干过来了,你要是有火,这会儿就先给我发完,待会必须给我留几分面子,哥几个这段时间太忙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扫大家的兴。” “你这算提前举白旗嘛?”江静雅玩味的上下打量我。 我捶着胸口讨好:“必须的,别白旗,你就算让我举裤衩子,我也能马上给你扒下来。” 江静雅戳了我脑门子一下,娇滴滴的:“哼,算你识相,今本宫心情好,再放你一马,不过咱们提前好了,待会你和你兄弟们交代一声,话尽量都文明点,我堂姐就是个普通白领,很害怕社会上的人。” “那没问题。”我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然后做贼心虚的往后瞟了一眼,看大伙都没注意到我们,贱嗖嗖的往她怀里凑了凑,吹着热气挑逗:“那啥,咱俩好几都没见了,要不你奖励我点啥?” 江静雅的俏脸突兀红了,明知故问的娇嗔:“上不边去臭赖皮,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我趁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罪恶的双手故意在她的蛮腰后面摩擦两下坏笑;“亲一个呗..” 就在这时候,我们脑后突然传来孟胜乐的兽吼声:“卧槽泥马,你是哪个坟头里蹦出来的鬼,你再特么『摸』我媳『妇』手一下我看看...” 章节目录 第550章 酒话会 听到孟胜乐的斥骂声,我慌忙松开江静雅转过去脑袋。 圆形的啤酒桌旁,孟胜乐左手掐着曹木生的衣领,右手攥着把一次『性』筷子要往他脸上戳,卢、钱龙和温婷纷纷从旁边拉拽劝阻。 我皱着眉头跑过去问:“咋回事啊?松开手。” 孟胜乐一把推开曹木生,气呼呼的质问我:“朗哥,你是从哪个坟圈子刨出来的这个傻『逼』,上来就跟我们称兄道弟,还一把握住我媳『妇』的手是眼熟,我媳『妇』甩都甩不开。” 曹木生拍平自己的领口,挤眉弄眼的干笑:“不是兄弟,你误会了,我还寻思这是个陪酒姐呢,真不知道是弟妹。” “我去尼玛得,你再一遍!”孟胜乐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怼在曹木生的胸脯上,抄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要砸他,卢赶紧拦下,干咳两声道:“行了,都是朋友。” “哥们,我”曹木生张嘴还想辩解,我瞪了他一眼训喝:“赶紧把嘴闭上,不会人话就别瞎唠。” “哦哦。”曹木生龇着一口大黄牙很敷衍的缩了缩脖颈。 “好了,不是啥大事儿,全都坐下,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顿饭,你看你们这龇牙瞪眼的要干啥。”我拍了拍孟胜乐的肩膀,随即朝着温婷压低声音道:“别搭理他,他就是个野生山炮。” “什么人呐。”温婷鼓着腮帮子轻哼,今她穿了件连体的白『色短裙,再配上黑丝袜高跟鞋,确实有点招摇,但绝对达不到什么陪酒姐的程度。 “好啦,亲爱哒,不气不气哈,谁让你生丽质呢,是个男人看见就,嘿嘿嘿”江静雅搀住温婷的胳膊,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正好挡住她和曹木生,同时朝对面一个女生招呼:“瑶瑶,你也来这边坐吧。” 我这才注意到那女孩,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估『摸』着得有一米六五左右,披肩秀发,前面梳着个门帘似的空气刘海,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模样和江静雅冷不丁一瞅有三四分相像,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 一场风波,就这样在我和江静雅一唱一和中淡去。 我顿了顿,落落大方的朝女孩伸出手:“你是堂姐吧,我叫王朗。” 女孩犹豫一下,朝我递过来玉手,声音轻柔的回应:“您好,我叫江欣瑶,你和雅一样喊我瑶瑶吧。” “好嘞。”我憨厚的笑了笑,回头朝着服务员喊:“来,把播给女士们。” 江静雅一手挎着温婷,一手揽着江欣瑶,落落大方的介绍:“瑶瑶,你别害怕,王朗的朋友只是脾气大,但是人都不坏,这是孟胜乐,这是卢” 王嘉顺坐我旁边,捏着鼻子声音很的呢喃:“大嫂风范,一览无余呐。” “那必须得,你不看你大哥是谁。”我臭屁的努努嘴。 另一头,曹木生没羞没臊的端起酒杯朝孟胜乐讪笑:“哥们,咱俩先喝一个呗,刚才的事儿” 孟胜乐烦躁的冲着曹木生骂了一嗓子:“你往旁边稍稍,别特么贴我那么近。” 曹木生绝对属于那种跟他对鸡翅膀就敢扑腾着上的选手,孟胜乐的火还消下去,就又巴巴上赶着往跟前蹭:“兄弟啊,俗话的好,不知者无罪,我之前确实不知道弟妹跟你的关系,这样,我自罚三杯行不,我叫曹木生,是姜林的前舅子,这是我兄弟孙广。” “你是姜林舅子?”孟胜乐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歪嘴道:“行了,都是自己哥们,往后话办事注意点。” 卢同样端起酒杯道:“你是林哥舅子啊?来哥们,咱俩走一个。” 曹木生立马充起了大尾巴狼,摆摆手贱笑:“前任,只是前任而已,姜林跟我姐的事儿都是过去了,咱现在是一个锅边扒拉饭的兄弟。” 虽中途有点波折,但好在哥几个全不是肚鸡肠的人,笑笑中,气氛也算彻底的融洽了,虽我对这个曹木生也没啥好感,可毕竟中间隔着个姜林。 饭吃到一半,大涛红着眼睛拿起一**啤酒给自己倒上大半杯后,站起身冲着我低声道:“朗哥,这次的事儿是我引起的,等我伤好了以后,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因为他和钱龙、阿义都还有伤,所以仨人晚上喝的果汁,看他眼红,我就知道狗日的刚才肯定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偷抹眼泪了。 我起身跟他碰了一杯微笑道:“今不谈正事儿,咱就出来放松放松,老娘的『药』费,我让打过去了,回头你给老娘通个电话报声平安,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别看我脸上没表现任何,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气得慌,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大涛不听我劝诫,偷『摸』接私活引起的,如果不是他挨揍,我不可能跟陆国康急眼,更不可能引发这后面的一连串事件,可今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我又不好去批评他什么,毕竟他也要脸面。 大涛喉咙哽咽的扬脖将一杯啤酒灌进嘴里:“啥也不了,大哥” 钱龙咳嗽两声打圆场:“点到为止就可以,身上挂着彩呢,别故意加重病情,躲医院里偷清闲,这段时间家里要忙活起来了,咱们养赡都抓紧时间,别让朗妈妈着急。” 江静雅拖着下巴颏,很是可爱的问我:“朗子,他们为啥都喊你朗妈妈呀,是因为你喜欢唠叨吗?” “呃,因为”我挠了挠头,寻思着总不能告诉江静雅他男人是半个崇市野鸡店的头儿吧,琢磨片刻后轻笑:“因为这群狼崽子在我身上能感受到像妈妈一样的温柔。” “丢!” 除了曹木生和孙广以外,一桌子人齐齐朝我翘起中指。 “诶卧槽,你们这帮『逼』。”我拍了拍额头咒骂:“这月工资全部停发。” 刚罢话,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亮了,看了眼是齐叔的号码,我赶忙朝哥几个摆手示意安静,随即接了起来:“咋这么点醒了叔?” “咳咳咳,我刚下车,车上眯了一会儿,没注意到你打电话,什么事啊?”齐叔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疲惫。 我费解的问:“下什么车,你干嘛去了?” 齐叔笑了笑:“来重庆了,你那边的事情我估『摸』着尘埃落定,想赶紧看看六子和中特,怎么样?这次圈了陆国康多少钱?” 我着急的埋怨:“不是,我不告诉你,过两我过去嘛,你咋还自己亲自出门了,自己身体啥样自己不清楚昂?” “咳咳”齐叔虚弱的咳嗽两声道:“不碍事,如果不是我不能坐飞机,这会儿早就到了,你刚起步,时间比金子还值钱,事情处理完以后,记得给段磊、驼子都包一份有分量的红包,这次因为你的事儿,段磊托了一个石市的关系给老叶、谢谦施压,驼子更是直接透过朋友给谢谦传话,如果谢谦敢耍猫腻,他让崇市往后一个月都买不上肉。” 我不放心的:“你人都过去了,我再埋怨也没鸟用,反正你自己注意点身体,真需要帮忙你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我保证放下手边任何事情过去,别硬撑,听没听见?” 齐叔沉『吟』半晌,笑骂道:“你这臭子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拿我当孩儿了,行了,有朋友过来接我,我先和朋友们叙叙旧,记得我跟你的话,千万别怠慢了驼子和段磊,这俩人如果愿意跟你交心,那都是你一辈子的财富,还有你让你手底下那几个兄弟跟我联系一下,不准有些事情能用到他们。”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好,我马上让他们给你打电话” 章节目录 第551章 冷血 跟齐叔通完电话,我又给苏伟康开了一会儿视频,仔细交代半晌后,才忧心忡忡的作罢。 “别愁眉苦脸的。”钱龙抛给我一支烟笑道:“不是啥大事儿,齐叔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嘛,加上咱大外甥、大鹏和大侠都在,保证啥问题不会出现。” 卢摇摇头替我开口:“他担心的不是这事儿,是齐叔的身体。” 我搓了把脸颊道:“算了,喝酒吧,喝完都早点回去歇着,明一早到慢摇吧集合,顺带通知一声刘洋,咱和陆国康有怨是咱的事儿,不妨碍刘洋跟咱是兄弟。” 今晚上聚会,我给刘洋去过电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接,我估『摸』着他可能还是觉得见面大家都尴尬。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朝着江静雅努努嘴道:“妞子,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江静雅温顺的点点脑袋,端起酒杯跟大家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场,这时候钱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接起来朝旁边走去,几秒钟后,朝我摆摆手道:“朗朗,你过来一下。” 我『迷』『惑』的走到他跟前问:“啥事啊?” “那啥”钱龙做贼心虚似的歪脖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孟胜乐、钱龙逗乐的江静雅,随即压低声音道:“影喝醉了,媚儿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她倒是没让你过去,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溜达一趟。” 我顿了一顿,随即挤出一抹干笑:“算了,我还是不去的好,看着我,她醉的更难受。” 钱龙皱着眉头臭骂我:“诶,我发现你这人现在咋变得那么冷血呢,怎么你和影以前也有过一段。” 我抹了一把脸颊平静的:“以前是以前,如果我没和江静雅确立关系,想干什么,怎么干,那都是无所谓的事儿,可现在不同,我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管,去招惹前女友,不是让仨人都不开心么,不对,不准现在是四个人。” 钱龙瞪着眼珠子注视我几秒钟后,赌气似的嘟囔:“『操』,当我没跟你,你们喝吧,我走了。” 我抽了抽鼻子道:“让和你一块吧,你身上有伤,就算过去也架不住几个喝醉酒的姑娘。” “你甭管了,当好你的良心男朋友就。”钱龙吐了口唾沫,恨恨的拔腿就走。 江静雅走过来,挎住我胳膊轻声问:“他怎么了?你俩吵架了昂?” 我刮了刮她的鼻尖,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一个朋友喝醉了,他想让我跟你一块把对方送回去,我寻思不得先送你嘛。” 伟大的破鞋专家,尼古拉斯过:“永远不要在现女友面前谈及前女友,不管是好是坏都不要提,否则就是给自己招揽杀身大祸。” 现在想想确实挺有道理的,如果跟现女友前女友如何如何好,现女友会骂你忘不掉她,如果提前女友如何如何差,现女友会觉得你冷血无情,连曾经的心上人都能诋毁。 尽管我不知道整“以手为生”的卢究竟是从哪得来的这些真谛,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货确实有当“情圣”的潜质。 江静雅用指尖绕着自己的发梢,狐疑的打量我几眼,随即噗嗤笑出声:“既然是朋友,你就该过去看看,待会乐子送婷婷,我和堂姐跟着她一块回去就好啦。” “算了。”我摆摆手回绝,有些事情有些人,相见真不如怀念。 几分钟后,我们一圈人从烧烤广场分开,我、孟胜乐充当“护花使者”送仨姑娘回家,其他人各走各的。 等我们几个走出去几步远,身后传来曹木生的声音:“诶,今既然这么高兴,要不我做东,咱们找地方嗨一会儿吧?” “你请客啊?”王嘉顺斜楞眼睛冷笑。 “谁请谁不一样嘛,咱都是兄弟。”曹木生很大气的打了个响指,随即朝着哥几个『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道:“我知道一个好玩不贵、姑娘成堆的地方,朗哥,要不你和乐子送完嫂子弟妹,也过来碰个头?” 我摆摆手道:“哈哈,你们玩吧,让买单就。” “那就走呗,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去。”卢摆摆手,招呼大家离去。 坐进车里,我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盯着车窗外,胡思『乱』想的瞎捉『摸』,既因为齐叔的事儿,也因为刚才钱龙跟我的那一通话。 江静雅的感觉很敏锐,很快就发现我在走神,倚靠着我肩头轻问:“是在为齐叔犯愁吗?” 我挤出一抹笑容:“没有,就是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齐叔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劲了,刚才满打满算跟我聊了不到五分钟,可是咳嗽的频率几乎快赶上哮喘了,如果我还信他是风寒或者感冒,那就真是个棒槌了。 孟胜乐『舔』了『舔』嘴皮道:“等家里事儿稳定下来,咱俩一块上趟重庆,就当领媳『妇』出去旅游了。” 温婷马上兴奋的拍手:“好呀,我早就想过去回味一下那边的火锅了,前年我和雅去过一次,不过没怎么玩,老公真好。” “那当然了,不看看是谁家爷们,来啵啵一个。”孟胜乐厚着脸皮噘起嘴巴。 俩缺着我们面狠狠的秀了一把恩爱。 不多会儿,将仨姑娘送到温婷家门前,孟胜乐和温婷,我和江静雅,腻歪了好一会儿后,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坐在车里,亲眼看着仨姑娘上楼,我朝着孟胜乐道:“走吧,回趟咱们以前租的房子。” 孟胜乐翻着白眼问:“干啥?我可警告你昂,婷婷让我监督你,看你有没雍乱』来,我奉劝你最好也老实点,咱要是出去砸个不谈感情的炮或者是聊点花钱的鸟,那没问题。” 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砸你『奶』『奶』哔,我和疯子约好了晚上碰头。” 孟胜乐刚发动着车子,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叶乐打过来的,自打和陆国康谈和结束后,他就没『露』过面,本身今晚上我打算喊他出来一块热闹热闹的,跟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我无比『迷』『惑』的自言自语:“这个点,他给我打电话干嘛?”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思索片刻后,我让孟胜乐熄火靠边停车,作出一副『迷』瞪的语调接起电话:“啥事啊叶总,大晚上都不让人消停。” 叶乐声音严厉的反问:“王朗,你跟我实话,你怎么认识柳书记的?” “什么柳书记?干啥的。”我一头雾水的嘟囔:“大哥你这是又溜了吧,话怎么五『迷』三道的。” 叶乐沉默几秒钟后开口:“柳志高,崇市的一把手,我爸鞍前马后的给他服务了十来年的对象。” 听他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语调正经的:“叶,我真不认识什么柳志高,连名字都是第一回听,骗你,我打五雷轰,你到底啥意思啊?” 叶乐长舒一口气道:“今在饭店,你和陆国康谈判,我中途不是去接电话了吗,电话是我爸打来的,他直接问我,你们在哪谈,还是柳书记让他问的,你不认识柳志高,他能关心这种事不?跟我爸通完电话,他就让我马上离开饭店,你知道我走时候看到什么了吗?” 我轻声问:“看到啥了?” “两台特警车横在饭店正门口,下来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从饭店门前的私家车里抓了个人,那个人都有枪,但是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樱”叶乐倒抽一口凉气道:“回来我专门找人打听过,市里没有任何警局接到出警通知,也就是那帮特警压根不是咱们崇市的。” 我咽了口唾沫,脑海中瞬间出现诱哥今晚上跟我过话的,林昆分属第九处,而第九处属于一个极其特殊的国字号组织,昨我们在饭店里又是开枪又是干仗,结果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很有可能这都是林昆事先安排好的。 沉寂片刻后,我沉声回答:“叶,我真不认识什么柳书记。” 叶乐声音不大的:“不管认识不认识,我觉得你最近真的需要消停一段时间了,如果引起上面什么饶注意,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王者商会当年在崇市牛『逼』吧,上头要整他,王者就得原地解散,这是规则,明白吗?” 我赶忙保证:“明白,明咱们就先研究三方合作的事儿,最近这段日子我肯定深居简出,不从外面招摇,你跟叶叔一声,明我想去拜访他。” 叶乐声音低沉的:“暂时不要跟我爸接触,刘正『自杀』了,现在风声有点不对劲” 章节目录 第552章 分道扬镳 叶乐的话宛如一支强心针直戳我心口,再一联想到诱哥之前跟我的那些话,一刹那间我对那个所谓的“第九处”产生一种不出的畏惧。 先前听诱哥提及,每年都有不少达官贵人会无缘无故『自杀』,我还觉得他完全是在跟我扯犊子呢,可现在事实就摆在我面前。 我唯一惊叹的是“第九处”办事的效率和方式,晚上谈和的时候,林昆指着刘正的鼻子,让他交代清楚该交代,几个时后就爆出来他『自杀』的消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些吧。 我迟疑半晌后干笑:“他死就死了呗,反正和咱们也没啥关系。” 叶乐叹了口气:“他死不死和咱们确实没关系,我爸现在担心的是上面是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纪检严查,总之往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咱俩沟通。” 我笑了笑应承:“行,明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我『揉』搓两下额头嘀咕:“林昆还真特么是个活阎王,谁死谁指定就活不起。” 孟胜乐好奇的问我:“你搁那儿自己嘀嘀咕咕研究啥呢,叶大少啥意思啊?” 我撇嘴坏笑:“没事,他托我给婷婷问个好,还婷婷大姨妈快来了,让你提前预备红糖水。” 孟胜乐瞪着眼珠子臭骂:“我去特么麻个波,狗日的要是敢撩『骚』婷婷,篮子籽给丫捏爆了,这辈子我就啥也不图,就求我和我媳『妇』能够地久长,骂我两句没啥,但谁要是敢打婷婷主意,我肯定翻脸。” “瞅你那点出息吧,走吧回家。”我禁不住好笑道:“待会路边再买点熟食啥的,陪疯子整点。”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尽管知道黑哥肯定不在了,但我还是习惯『性』的上车棚溜达一圈。 那只老母狗带着几只狗正“咕咕”的趴在黑哥曾经的窝棚里。 不知道是认识我还是咋地,我刚蹲车棚口,母狗就摇着尾巴跑了出来,亲昵的从我腿边蹭了蹭,我随手拿出点买好的熟肉丢给它,它马上叼回了窝里,同时不忘朝我摇摇尾巴。 孟胜乐豁嘴笑骂:“真是个鬼灵精。” 看着狼吞虎咽的几条野狗,我感慨的摇摇脑袋:“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不过人与人就俩了。” 不多会儿,回到房子里,刚一进屋就有股子霉味扑面而来,统共也就几没住人,我不知道为啥霉腥味会那么重,好在当初房子我们是租的一年的,水电费啥的房东都给报销,电器什么的都还能正常使唤。 我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下,咧嘴朝着孟胜乐憨笑:“还是这地方想家啊。” 孟胜乐丢给我一罐啤酒撇嘴:“二十的人活的比四十岁还沧桑,活该你狗日的长白头发。” 我白了他一眼道:“咱俩别唠嗑,我容易起火,你搁客厅呆着,我回屋眯一会儿,疯子来了喊我吧。” 走回卧室,看着熟悉的卡通床单,我脑海中莫名出现王影的模样,随即赶忙使劲摇摇头,自己揪着自己衣领嘟囔:“记住昂,你现在是有对象的人,再他妈三心二意,心打雷劈。” 躺在久违的硬板床上,本来我还琢磨着跟江静雅聊回微信,哪知道等她回话的过程中,我就给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好像有人推搡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见到孟胜乐捧着杯豆浆在我面前呢喃:“都几点了,还特么睡呢。” 我一激灵爬起来问他:“疯子来了么?” “来啥来,我昨晚上看了一宿的足球,也没听见谁敲门,他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给拖住了。”孟胜乐递给我一条湿『毛』巾歪嘴道:“擦把脸闪人吧,弟兄们全从慢摇吧等你呢。” “没来呀?”我稍稍有些失望,随手抹了一把脸道:“走吧,先忙正事。” 孟胜乐将喝了一半的豆浆递给我道:“不是我你哈,回头你真得上精神病科看看去,我从外面看了一宿的足球,你从屋里嘟嘟囔囔了一宿的梦话,你给自己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嗯,最近想事儿想的确实多。”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孟胜乐跟在我身后,声音很的:“朗哥,我正经的,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跟影在一起,就跟人家直,省的大家最后都难受,昨晚上..算了,心事这玩意儿,自己比旁人懂。” 我顿了顿,『迷』『惑』的看向他问:“昨晚上我什么梦话了吗?” 孟胜乐犹豫好半晌后回答:“都没啥,就是喊影名字了,还哭了,她不理解你,不该甩了你。” 我抠了抠眼角的眼屎自欺欺饶笑道:“做梦全是反的,行了,趁着还没正式开会,我交代你几件事儿..” 半个多时后,我们抵挡慢摇吧,之前因为被人砸烂的缘故,慢摇吧一直处于歇业状态,除了几个保洁大妈会来定期打扫卫生以外,平常几乎不会去人。 等我俩进屋的时候,屋里烟雾缭绕,除了在崇市的苏伟康、大鹏以外,所有兄弟悉数到场,我草草的扫视一眼屋内,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朗哥。” “朗朗..” 兄弟们纷纷起身朝我打招呼,完事又继续个聊个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关系究竟什么样,但是通过此时的座位顺序也能看出个大概。 卢**和钱龙属于我们这个团伙里人缘最好的,坐在当中,时不时跟众人都能掰扯几句,大涛、涛作为队伍里的中坚力量挤在一张沙发上,王嘉顺和袁彬两个后入伙的兄弟距离稍微远点,两人时不时声嘀咕几句,阿义捧着手机低头看新闻,刘洋像个局外人一般坐在最角落,偶尔『插』一两句。 人群当中最不和谐的就属姜林那个现任舅子曹木生和他的伙计孙广,两人跟跳蚤似的东蹦西蹿。 我清了清嗓子,朝着正抽烟唠嗑的哥几个,笑眯眯的出声:“你们是先聊尽兴,还是等我完以后,再找地方聚?” 哥几个纷纷围坐在我左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嘴角上扬,瞟了眼众人开口:“木生,孙广,你俩出去帮我买点早饭。” 曹木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跟我装糊涂,眨巴眼睛憨笑:“朗哥,这附近没卖早点的啊,要不你忍忍得了,反正马上该吃中午饭了。” 孟胜乐鼓着眼珠子训斥:“让你去就麻溜去,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是咋地,摆明了这种会议不适合你们参加,非让朗哥把话明白呐。” 曹木生怔了怔,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喊上孙广一块出门。 等两人走远,我咳嗽两声道:“咱们跟金龙公司的争斗差不多告一段落,这几大家都挺辛苦的,该奖的奖,该罚的罚..” 刘洋突兀起身,猛不丁起身看向我道:“朗哥,单位还有事儿,要不我先撤了。” 卢**眨巴眼睛示意:“洋仔,不是针对你哈,咱是一个团体,有啥事你不能等朗哥完再走么?” 刘洋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道:“我从这儿杵着怪不合适的,陆国康是我舅,我爸妈全在金龙公司上班,万一你们点什么核心内容泄『露』出来,就算不是我,大家也肯定怀疑我,知道哥几个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先走了。” 走出来两步,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调转身子走到我跟前,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咬着嘴皮低语:“朗哥,这是我攒的一点钱,没多有少是我一份心意,刑警队的工作,我待会就辞掉了,家里催促我回去上班,自古忠孝两难全,希望你能理解兄弟。” 我瞟了眼银行卡问他:“这是要跟我分道扬镳的节奏么?” 刘洋吐了口浊气,挤出个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朝我弯腰鞠了一躬轻叹:“抱歉朗哥,这把我舅折了,家里人都埋怨我,觉得是我从背地里使绊子,他这把可能真要黄了,希望朗哥看在我这点薄面上不要赶尽杀绝,抛去你和我舅之间的恩怨,南地北,将来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我刘洋看到你,肯定喊声哥...” 章节目录 第553章 脚踩青云平地起 罢话,刘洋再次朝我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目送着他的背景,哥几个全都陷入了沉寂当中,卢**『摸』了『摸』鼻头低声道:“我是不是错话了?” 我摇摇头苦笑道:“跟你无关,他今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咱们告辞的。” 原本昨晚上我还琢磨,今见到刘洋应该怎么宽解他一下,哪知道他先发制人跟我提出了辞呈,叹了口气后,我缓和精神看向大家继续道:“现在屋里没外人了,我详细分配一下后续的事儿。” 见大伙点头后,我冲着大涛涛招呼:“先咱的立足之本,静姐那块,苏伟康暂时不在家,大涛和涛负责,等他回来以后,你们仨把那块给我打造成铁板一块。” “没问题!” “一定办妥。” 哥俩齐齐站起来,朝着我保证。 我分别抛给两人一支烟,笑眯眯的:“不止是邯山区,我希望崇市其他几区那些开野鸡店的、走『穴』赚钱的,统统能『插』上咱们的大旗,咱家安保公司用不了多久差不多挂牌,届时咱们将以输送保安的形式,往各个店里派人盯场。” 哥俩亢奋的问我:“咱家公司叫啥名啊?” 我意气风发的回答:“头狼安保!” “这名霸气..” “牛批克拉斯。” 一帮人纷纷拍手叫好,脸上全都闪烁着喜悦之情。 这年头混社会,排在第一位的绝对是钞票,但和钞票并驾齐驱的可能就是归属感了。 我们没能赶上八零九零年代的混子黄金期,理解不了父辈们口中以帮派为单位的那种兄弟情义,活在这个人情稀薄的当下,每个人其实都是孤独的,渴望拥有一群懂自己,自己也懂的朋友,公司这个词儿就开始逐渐走入了人们的视线当郑 不论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不夸张的,人一和同事呆的时间可能要比家人和亲戚都要长,尽管大多数时候我们嘴上不愿意承认同事是朋友,但事实往往胜于雄辩。 “继续第二波哈。”我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慢摇吧,往后交给袁彬负责,我不管你如何和石开程配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不起争赌情况下把钱给我赚到,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袁彬蹭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再第三波,最晚后,中介公司要开业。”我看向卢**和孟胜乐道:“这事儿你俩多『操』心,等驼子从段磊手中把工程接盘过来,我问他要点投资不大见钱快的活,皇上带着嘉顺干。” 钱龙叼着烟笑道:“跑工地的活是我的老本行,嘉顺用着也顺手,我俩搭伙过日子妥妥没问题。” 我点点脑袋道:“大概就是这样,往后每个月一号拢账,就在这儿,哥几个都努把力,咱们年底集体从市里买车购房,给家里大人孩全接过来。” “朗哥万岁!” “跟着朗哥走,吃香喝辣樱” “头狼雄起!” 一帮狼崽子齐齐举着胳膊吆喝起来。 我背靠椅子笑道:“活分配完了,再奖,这次跟陆国康斗,大家都出力不少,待会一冉**那领十万,下月开始工资翻倍,皇上和阿义因为公司的事儿受伤住院,除去医『药』费再额外奖励五万,都没意见吧?” “朗哥,我..”大涛踉跄的站起来。 我话锋一转冷声道:“大涛无视我警告,酿成这次祸端发生,医『药』费自理,十万奖金再次交由**保管,并且停发半年工资,你有意见吗?” “没樱”大涛咬着嘴皮点点脑袋。 钱龙拽了拽我胳膊低声劝解:“朗朗,罚的是不是有点狠啊,大涛家里正用钱呢,意思意思得了。” “是啊,咱们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卢**同样朝我眨巴两下眼睛。 孟胜乐犹豫半晌后,黑着脸开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次走运咱们因祸得福,那下次呢?下次如果谁他妈躺在太平间,这笔账应该找谁算?” 钱龙咳嗽两声撇嘴:“乐子,你话有点过了。” 孟胜乐直接站起来,面视大涛厉喝:“我不针对谁,单纯这事儿,假设这次大涛让人整死了,他家里人找谁麻烦?肯定不会是在座的各位,找的是王朗,为啥,因为大涛是给他干活,全市混子都知道,遇上难处的时候,咱们喊朗哥,碰上交阅事儿,你们咋他妈不想想提前跟朗弟打声招呼呢?” “我错了。”大涛抿着嘴角声回应。 “涛儿,咱俩关系一直不错,但我实话实,这次你真是给朗哥出个大难题,撒手不管吧,他心里不得劲,揽下来这事儿吧,需要豁出去脸面,也就是这把运气站在咱这头,如果老爷屁眼子歪半分,咱现在或许在给朗哥开追悼会。”孟胜乐喷着唾沫星子,指头戳在大涛的胸脯上咒骂:“陆国康现在谁也不恨,就恨朗哥一个人,以后狗日的不定准备了多少脏眨” 大涛脑袋低到了胸脯上,晶莹的眼泪顺着下巴颏滴答,哽咽的呢喃:“乐子,朗哥..我真知道错了。” 看孟胜乐黑脸扮演的差不多了,一屋人全都陷入了沉思状态,我咳嗽两声道:“好了,事情就到这儿结束吧,往后谁都不准再提。” 罢话,我起身拍了拍大涛的肩膀道:“往后路还长着呢,咱哥们需要肩并肩的走一辈子,待会我让**准备几份谢礼,你给驼子和段磊送过去。” “我去合适吗?”大涛胡『乱』擦抹一下脸颊,指了指自己问。 “你去最合适不过,带伤拜访,这得多大的诚意。”我轻怼他一拳头道:“扣你奖金是因为你破坏了规矩,但老娘用钱你开口,那是因为咱之间的情。” 这时候曹木生和孙广拎着一大堆吃食笑盈盈的跑进慢摇吧:“朗哥,饭买回来了,你快趁热吃吧。” 我笑着冲袁彬努嘴:“你俩回来的正好,往后你就跟袁彬混了,彬彬,带哥俩熟悉一下员工宿舍。” “哦。”袁彬极其不情愿的走过来,朝着他俩道:“跟我走吧。” 曹木生脸上没有丝毫变幻,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顺手勾住袁彬的肩膀道:“哈哈,往后我俩是不是得你喊你彬哥了。” “我岁数,喊我彬彬就校”袁彬厌恶的拨拉开他的手,带着二人朝慢摇吧地下室的员工宿舍走去。 我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曹木生和孙广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后,拍拍手道:“散了吧,你们乐意聚自己找地方聚,喝酒没问题,但不准惹事,叶乐昨晚上揪着我耳朵提醒,今年加把油,咱们争取,脚踩青云平地起,登顶烈山把歌唱!” 完以后,我就脚步缓慢的朝门外走。 阿义和卢**快速撵出来我,阿义抓了抓后脑勺涩笑:“朗哥,你好像还没给我安排活呢,我身上的伤不碍事,你看..我跟着波哥咋样。” “没给你安排呐?”我装腔作势的拍了拍脑门,上下打量他几眼道:“要不,你念书去吧,回头报个成人自考或者夜大之类的。” “我念书?”阿义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笑嘻嘻的:“对啊,念书多好哈,无拘无束,啥心都不用『操』,就这么决定了,今你准备准备,明开始上夜大吧,闲下来就在慢摇吧帮帮忙,晚点我联系叶乐想办法帮你过去的案底都洗干净。” 阿义欲哭无泪的抱拳求饶:“大哥,你别玩我了,我哪是那块料子,唐诗宋词我就会背个鹅鹅鹅,26个英文字母,我除了认识b以外,其他全抓瞎,你让我读书,真不如让我给彬彬打下手。” “汽车要想跑得快,任何零部件都不能缺。”我抽了抽鼻子,朝着阿义道:“就这么定了,要么你听我安排,要么你直接走人。” 罢话,我蹭着他身子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呆立当场,卢**跑两步跟上我,声呢喃:“你没病吧,让阿义去念书,还考夜大..” “有事事,没事别耽搁我约会去。”我瞥了他一眼笑骂。 卢**压低声音道:“那个曹木生和孙广,你还真准备留下啊?你别忘了,上次要不是曹木生通风报信,姜林和星辰不会差点被堵住,这俩狗犊子不准现在还和孙马克有联系呢,我不信你真不怕身边埋俩定时炸弹。” 我笑了笑:“他俩敢嘣我,明还是有点魄力的,留下以后不准能用上,隔墙有耳也没啥,当他们面唠点错误信息传递给孙马克不是挺好玩的嘛,一次错误孙马克能接受,两次三次孙马克还能接受不?到时候不用咱动手,就有人收拾他们。” “就知道你狗日的心最脏。”卢**朝我翘起大拇指贱笑。 “承让承让。”我朝他抻出手道:“来,车钥匙给我,我去接我家主了。” 坐进车里,我盘算半晌后拨通叶乐的号码:“叶总,麻烦你个事儿,我手下有个叫汤楷义的兄弟,你能不能动点关系,帮他抹干净所有案底,花钱多少无所谓,对啦,还有个事儿咨询你,夜大毕业的可以考公务员不...” 章节目录 第554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跟叶乐通完电话以后,我开车直接去了温婷家的区门口。 江静雅和温婷绝对是纯闺蜜,她自己都了,一年365除了回石市探亲以外,几乎二十四时跟温婷呆在一块,我实在搞不懂俩姑娘在一块究竟为啥有聊不完的话题。 把车停好,我笑嘻嘻的接通江静雅的手机。 “早安啊,朗妈妈。”江静雅声音轻柔的调侃我。 我没好气的嘟囔:“往后不能让你跟那帮犊子呆在一块了,容易学坏,出来吧,我在婷婷家门口等你,咱俩约个炮,呸约个会。” 江静雅微微一顿,笑着:“我和婷婷在机场呢,堂姐今走,要不等下午呗。” 我心底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嘴上仍旧表现的很无所谓打趣:“得,这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昂,千万别我总不约你。” “下午我约你,先这样了哈,么么哒。”江静雅嬉笑着挂断电话。 盯着挂断的手机,我将车座椅放倒下,『揉』搓自己的太阳『穴』,有点『迷』茫,本来我都计划好今的安排,她突然告诉我不在,弄的我半晌不知道应该干点啥。 就在这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咚咚”敲了两下,我『迷』『惑』的坐直身子,结果看到车门旁站着个留陈浩南似的“大波浪”发型的男人,这家伙我一点不陌生,正是不久前接卢**和钱龙出狱时候,我们差点撞赡那个陈易,上回在饭店我恰巧见过他和陆国康坐一个屋子。 我立马降下来车窗,笑呵呵的打招呼:“巧了啊陈哥。” 陈易爽朗的笑道:“哈哈,不可呗,我就住马路对面的酒店,刚才遛弯瞅着你这台车的车牌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我抽了抽鼻子从车里下来,递给他一支烟道:“陈老哥是做什么买卖的?” “我啊,我干的行业比较特殊,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陈易轻拨自己脸前的『乱』发,摆摆手道:“这两嗓子有点发炎,不抽了,老弟啊,我找你是想谈谈陆国康的事儿。” 我微微一顿,本来还寻思这家伙要跟我继续打哑谜,我也做好了扯皮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直切主题,笑着:“看来陈哥一早就知道我和陆总之间有矛盾了吧。” “老实话,我也是这两才知道,上回在饭店咱们碰上,我都不知道你和老陆之间有矛盾。”陈易表情认真的:“老弟啊,咱们也算挺有缘分的,不如你卖老哥个面子,你俩就暂时翻篇吧。”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仰嘴浅笑:“哈哈,陈哥笑了,我和陆总的那点矛盾昨就谈拢了,大家往后肯定井水不犯河水。” 陈易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背靠在车门边上,像是提裤子,不经意撩了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间一抹黑漆漆的枪把,随即又迅速放下衣裳,朝我低声道:“昨谈拢的是你们之前的矛盾,往后如果再发生争执呢,我实话跟你,这次我来崇市,就带着一个目的,你信不?” “哦?”我的眼睛瞬间『迷』成一条线。 “你刚才不是问我做什么生意的么?”陈易舒了口气道:“我指着子弹吃饭的。” “你要这么我就理解了。”我往后倒退一步,冲着陈易点点脑袋道;“不跟陈哥开玩笑,我和陆国康之间确实两清了,只要他不继续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先去撩实他。” “行,有老弟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陈易耸耸肩膀,指着路对面的饭店:“一块吃口?”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我摇摇脑袋,冲他摆手道:“咱下回再约。” “那我就不勉强老弟了,提前祝老弟开业大吉,生意兴隆。”陈易也没继续邀请我,冲我招招手,转身冲路边走去,很快一台白『色』的奥迪“a4”停在他旁边,我看到驾驶座上的家伙竟是杨晨,本就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揉』成了疙瘩。 杨晨同样仰脸看着我,面无表情,就仿若不认识一般。 我咬着嘴皮轻喝:“陈哥,你是跑码头混社会的,道上的规矩肯定比我懂,下次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别惊扰不相干的人,我这个人就一个『毛』病,护短,尤其是护女人短,谁碰了我身边人,涯海角我都肯定找他。” 陈易能在区门口找到我,要么明他提前就知道我会过来接江静雅,要么就明他一早就在这附近等着,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的出现已经威胁到江静雅了,所以我才会故意放狠话。 陈易不以为然的笑道:“呵呵,我做任何事都有规矩。” 我沉默几秒钟后,又看向杨晨低声:“啥时候想回家了,给我知会一声,不论多远,我都去接你。” 杨晨的瞳孔微微扩张,接着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将车窗玻璃升了上去,a4车缓缓开远。 “唉”我长叹一口气,心里不出的苦涩。 从路边蹲着抽了一根烟,我抓了抓后脑勺,『迷』『惑』的自言自语:“按理我和陆国康的事情已经谈明白了,他为啥还多此一举的让陈易过来警告我一声,这不符合逻辑啊。” 左思右想的琢磨好半,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开车朝郊外的体育场工地开去,昨晚上齐叔在电话里跟我的很明白,叫我尽可能的跟段磊、驼子保持好关系。 驼子那边,我和聂浩然一直处的不错,所以没什么必要刻意去巴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拉进我和段磊的“友谊”,几次遇上事,段磊都帮着我暗中发力,但我知道他是看在齐叔的份上,我俩实质上并没有太多交集。 快到工区门口的时候,卢**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啥事啊波姐。”我乐呵呵的问。 “两件事。”卢**押口气:“第一,中介公司的事儿基本成了,齐叔给咱把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从公司租的写字楼,到一些基本的人员配备,全都很完善,找个吉利日子就可以开业。” “辛苦我叔了。”我感激的呢喃:“第二件事呢?” “昨晚上给咱们和陆国康当中间饶那个刘正『自杀』了,据是从自家楼上跳下去的,摔的都没人样了。”卢**声音再次放缓道:“刚刚我和叶乐一块把最后那点手续跑完,他告诉我,陆国康在市里的关系估计是要断了。” 我好奇的问:“关系断了是啥意思?” 叶乐抑制不住兴奋的:“除了刘正以外,陆国康还和几个局的领导处的也特别铁,但那帮混政治圈的一个个不比谁精,刘正『自杀』可能让陆国康的其他关系嗅到了什么味道,咱也不知道对方咋想的,反正刚才叶乐跟我,陆国康那几个关系中午组团约他爸。” “搜嘎,我明白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 难怪这个陈易会出现,甚至不惜表『露』自己的身份,陆国康是怕现在他关系失联,我再趁机收拾他,我估计今就算我摇头拒绝,陈易肯定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他的存在其实就跟我手下的姜林一样,只是一种威慑。 挂断电话,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几分钟后,抵挡工区门口,我给段磊打了个电话,结果不巧的是段磊竟也没在家,是回石市办事去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嘟囔:“『操』蛋,今我是不是不宜出门,咋约谁谁不在呢。” 最后实在闲的没事干,我调转车头,朝诱哥的动物园开拔,寻思找那个老瘪犊子“展望一下未来” 章节目录 第555章 跟前辈取经 郊外,诱哥的移动动物园里。 我和他盘腿坐在一颗歪脖树底下,他捧着手机玩“王者荣耀”,我百无聊赖的坐他旁边嘟囔:“大哥,你能不能稍微拿出来点待客之道,你我都来几回了,哪次你不是抠脚丫子就是玩游戏,咱能不能泡点茶,聊聊?” “你算个鸡『毛』客?咱这关系整那些虚的,不显得生分嘛,再了我这儿也没茶..”诱哥斜楞眼瞟了瞟,接着扯着嗓门就喊:“诶我『操』尼玛,李白你特么是个学生吧,抢你『奶』『奶』个哨子的人头..” 我冲他摆摆手道:“得,你玩吧,我闪了。” 我刚站起来,就看到之前帮我冒充过姜林的那个大胖子,攥着一只“咕咕”『乱』叫野鸡从标注“孔雀舍”的篱笆庄里钻出来,瓮声瓮气的朝着诱哥喊:“诱老贼,这鸡是炖了还是红烧?” “爆炒了吧。”诱哥耷拉着脑袋道:“你自己看着整,别烦我,老子马上出神装了。” “胖哥好。”我笑嘻嘻的朝他打声招呼,上次他和王兴把孙马克直接吓跪下的画面,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胖子提溜着手里活蹦『乱』跳的野鸡笑道:“朗朗来了啊,中午别走,就在这儿一块吃口。” 我抓了抓后脑勺,好笑的问:“咋地,动物园不开了呀?镇山之宝都给拿出来炖了。” 诱哥这家坑饶动物园里,除了之前我见过的那匹狼以外,最值钱的貌似就是胖子手里的那只不停挣扎的野鸡。 “嗯呐,诱老贼过几翻翻地,再种点草、养点花啥的,直接改成植物园。”胖子脸『色』红润的点点脑袋,转身朝一间简易房走去:“千万别走昂,中午一块喝点。” 我顺杆往上爬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诶,好嘞,需要我干点啥不胖哥?” 胖子摆摆手:“你呆着就行,我做饭不喜欢旁人从边上添『乱』。” “你这孩子脸真大,都听不出来啥叫客气话。”诱哥撇嘴瞟了我一眼嘀咕:“吃点喝点没问题,别特么再跟我整句有事相求哈,你内个倒霉师父听上次你把王兴和胖子借给你,数落了我差不多半晚上。”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啥事没有,我就是单纯想你了,对了,林昆中午会过来不?” “他来个屁,这会儿早不知道跑缅甸那个山头了。”诱哥耷拉着眼皮,随即扭头看向我臭骂:“狗篮子,你要是再套我话,信不信我把你大门牙掰下来。” “没有,没有..”我讪笑着缩了缩脖颈道:“诱哥,你先放下手机,我跟你唠点比出神装更有意思的事儿行不?” 诱哥叼起一支烟嘟囔:“除了钞票和妹子,其他的免谈。” 我心里暗道一句“老不羞”,挤出个谄笑道:“吃完饭,咱们八骏齐飞走起。” 我话没完,诱哥直接“啪”一下将手机拍在地上,恨恨的骂了一句:“王者农『药』,毁我青春,耽误我和我兄弟谈感情,想聊点啥呀,好兄弟?” “呃..”我有点意外诱哥的演技,干涩的搓了搓手掌道:“哥,你道行比我深,见到人遇上的事儿不知道比我丰富多少倍。” 诱哥歪嘴叼着烟,一副十足的老流氓形象吧唧嘴巴:“你要这么唠嗑,不准待会我得跟你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快别吓唬我了行不?你多大岁数我才多大。”我『摸』了『摸』鼻头道:“哥,你如果你是我,现在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拿钱继续整点什么实业还是囤积起来,坐等下次好机会出现。” “我要是你啊?”诱哥捏着自己下巴颏上的胡茬,表情严肃的思索好半晌后开口:“我如果是你,现在就一件事儿,嫖!从南嫖到北,从白嫖到黒,腰子嘎嘎硬,钞票也不差,不嫖你都对不起自己。” “噗..”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双手抱拳:“打搅了,告辞!” “兔崽子话不算数是不?答应老子的八骏齐飞呢。”诱哥一把薅住我胳膊,眨巴眼睛坏笑:“听哥一句劝,活的别那么累,人生就俩字,得劲儿,啥事能让男让劲儿?肯定是女人呗,所以..” “诱哥,又在教唆孩子犯罪呐。”一道洪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骑着电瓶车的魁梧身影从动物园外滑进来。 诱哥吐了口唾沫,像个被抢走棒棒糖的孩儿似的咒骂:“滚犊子,我最烦跟你聊了。” 来人正是王兴,上次和胖子一块给我当“雇佣军”的那个牛人,我笑呵呵的问好:“钓鱼去啦兴哥?” “嗯呐,玩了一会儿。”王兴放下手中的钓竿和塑料水桶,朝着厨房方向喊:“胖子,中午加道菜,再整条糖醋鲤鱼,我媳『妇』最爱吃了。” 胖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送进厨房吧。” “哈哈,你俩聊着,我给他打打下手。”兴哥拎起水桶,朝我点点脑袋,就朝厨房走去,不多会儿屋里传来他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一脸向往的呢喃:“真羡慕他们的感情啊,如果我到他们的岁数,还能拥有一帮这么同吃同住的兄弟就好了。” “千万别羡慕,这样的感情都是经过血和铁历练出来的,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诱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道:“他们混个半辈子才琢磨明白人生还是平平淡淡好,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道:“那不一样,他们是走过辉煌才回归平淡,我现在还杵在山脚下,压根没感受过山上的风光。” 诱哥眯着琥珀一般浑浊的眼珠子打量我几秒钟,随即摇摇脑袋道:“高处不胜寒呐。” 中午饭,我是在诱哥那儿蹭的,四个糙汉子,一盘爆炒野鸡,两瓶高度高粱酒,直接给我们都喝嗨了。 实话实,跟他们呆在一块,我真是发自肺腑的自在,既不用琢磨什么尔虞我诈,也无需考虑太多,就是单纯的喝酒吃肉吹牛『逼』。 酒过三巡,王兴把我车借走了,是回去给他媳『妇』和胖子媳『妇』送饭,只剩下我和诱哥、胖子仨人。 诱哥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暗示:“你狗日的不是愁得慌吗,可以问问前辈,胖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差不多是崇市数得着的年轻土豪啦。” “呃,胖哥..”我『舔』了『舔』嘴皮朝他讪笑。 大伙喝的都有些上头,即便是只抿了几口酒的胖子,脸颊都涨的红扑颇,他夹了口菜,打断我的话发问:“王朗啊,你现在发愁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吗?” 我实诚的点头回答:“嗯,我弄了家中介公司,穿了只是替段磊、驼子和叶乐服务,现有能赚钱的行当,就是送姐和一个慢摇吧,慢摇吧能不能盈利还是未知数,酒吧街的场子实在太多了。” 话没完,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朝两位爷歉意的缩了缩脖颈,接了起来:“啥事啊叶总?” 叶乐笑骂一句:“你特娘的做人可真现实,求老子的时候喊叶哥,没事时候叫叶总,在哪呢?有点急事找你。” 我也没多想直接回答:“我在郊区的移动动物园呢,你知道不?” “行,等着我吧。”叶乐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不好意思的朝诱哥道:“待会可能有个朋友来找我。” “来就来呗,我还得再特么给你整俩菜啊。”诱哥不屑的耸动几下蚯蚓似的歪扭眉『毛』,掏出手机嘟囔:“今争取上铂金。” 我冲着胖子点点脑袋道:“胖哥,您继续。” “你手头上应该不是特别缺钱,家里的实业基本上也稳定下来了对吧?”胖子把玩着筷子道:“我想问你,在崇市混,你现在自己有什么感触?” “感触?”我沉思半晌后开口:“缚手缚脚,感觉崇市隐藏的大哥实在太多了,别的不,比如你和兴哥,过去我听都没听过,但孙马克对你的态度,足以证明你俩的辈分,还有金太阳的程哥,以及整体育场工程的段磊,我觉得你们这些人随便提溜出来一个单扒拉,都肯定没孙马克啥事,我想在崇市真正扬帆起航,真的得特别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就惹到了某位大哥。” 胖子抿了口酒继续问:“还有呢?” 我咬着嘴皮道:“崇市格局太,赚钱的买卖都早有固定,可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想介入别的行业,就势必要跟其他人起纷争,可国家现在严打这么厉害..” “这话到正题上了,赚钱的行当早有固定,不管你愿不愿意,想往前继续走,就肯定得把脚踏在其他饶脑袋上。”胖子打了个响指道:“混子这一行其实特别残酷,你不崛起,别人就得踩你,因为想扬名立万的人太多了,每年都得有一批人起来,也肯定有一批人躺下,知道下一步该咋整了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摩托车轰鸣声,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摔酒瓶子的闷响... 章节目录 第556章 怂到家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我和诱哥、胖子全都扔下酒杯就跑出了样板房。 动物园门口,五六台经过爆改的摩托车横七竖澳停着,马达的轰鸣声就跟牛犊子发情一般“哞哞”直响。 每台车上都坐了至少两个打扮的跟漫画里的机车党似的怪异青年,有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的戴骷髅口罩和头巾,还有不少人满脸全都扎满耳钉、鼻环之类的玩意,不过岁数看上去都不太大。 我们出去的时候,这帮『逼』崽子正跟疯了似的朝动物园门口丢酒瓶子,闪闪发光的墨绿『色』酒瓶碎片铺满了动物园的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煤油味。 “草泥马得!”诱哥撸起袖管,随手从边上拎起一把铁锹,脸红脖子粗的咒骂:“哪来的野种,老子的地盘都敢砸!” 一个耳朵上扎了五六个耳钉,染着一脑袋紫『色』头发的伙,骑在摩托车上,抓起一支酒瓶直接朝我们方向抛了过来,酒瓶子在我们前方四五米的地方炸开花,一抹黏糊糊的『液』体淌的满地都是。 胖子吸了吸鼻子,忙不迭推搡我俩往后走:“草特么的,煤油,快往后稍稍。” 紧跟着,那个青年昂着脑袋叫嚣::“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辉煌公司不惧任何挑战,告诉那个叫林昆的,牛『逼』就到云南或者缅甸试试!” 罢话,那子直接将烟头弹飞,烟头掉在煤油上,瞬间蹿起半米多高的火焰,接着那群青年像是示威似的,一个个狂拧着油门,几台摩托车发出“嗡嗡”的噪音,随即扬长而去。 “卧槽尼玛,都他妈别跑!”诱哥瞪着眼珠子就要往过冲,我和胖子慌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对方至少十来个人,清一水十**岁,正是神鬼不怵的年纪,我们仨今都喝的不少,就算再能打,冒冒失失的冲过去,绝『逼』也得让人揍的生活不得自理。 诱哥愤怒的推搡我和胖子,昂着脑袋咆哮:“都特么给我撒手,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特么没让谁堵在家门口咣咣扇嘴巴子。” “哥,你听点劝,一帮崽子咱跟他们计较个篮子。”胖子死死的搂住诱哥:“弄死他们划不来,弄伤咱自己更犯不上。” 我赶忙掉头朝着厨房方向跑去,拎起一桶子水往火焰上泼,不多会儿胖子和诱哥往水龙头上接上一根皮管子,我们仨费劲巴巴的总算将火给浇灭。 半个多时后,我们仨坐在气喘吁吁的坐在空地上,诱哥盯着动物园门口被烧的光秃秃的招牌怔怔发呆,我和胖子则耷拉着脑袋闷头抽烟,一股子焦臭味和愤怒感在空气中持续蔓延。 看诱哥红着眼珠子一语不发,我递给诱哥一支烟,挤眉弄眼的憨笑:“诱哥,你别上火,我觉得烧了正好,反正你不是正好想改成植物园,省的找拆卸工,咱还得感谢那帮崽子呢。” “我可以不要,但谁从我手里抢,肯定不行!”诱哥『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狞笑:“门口的招牌,我可以我不稀罕了,扔进垃圾堆里,跺几脚都无所谓,但他妈谁当着我面给我砸了,就是打我的脸。” 胖子赶忙安抚他:“哥,别闹挺了,对伙就是一帮连身份证都还没有的杂『毛』,你跟他耗那个气力干啥,况且咱们现在身上事儿都不少,真闹出个好歹,倒霉的还是自己,三子的事儿已经到了节骨眼,忍了吧!” 诱哥拳头攥的“吱嘎”作响,几秒钟后,他松开手,侧头看向我道:“那帮崽子刚才喊什么,你听见没有?” 我点点脑袋回应:“听见了,什么辉煌公司,林昆什么的。” “他们是冲林昆来的,林昆是你师父。”诱哥夹着烟卷一眼不眨的看向我:“你没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我..”我顿了顿,随即干笑:“这事儿猫腻太多,我得先弄清楚那群崽子究竟是混哪的,跟谁玩的。” “怂『逼』。”诱哥白了我一眼,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朝着胖子道:“给王兴打电话,咱们今就离开崇剩” 我慌忙朝着诱哥解释:“哥,你看你咋跟我置上气了,我也没这事儿就算了,首先我不是得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才方便给你泄火报仇嘛。” “是谁还不够明显吗?除了孙马克就是陆国康,崇市总共就他妈这俩家玩的像样点,他们能找到这儿来,要么是跟踪你,要么就是打听过我,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两家都灭掉,这么简单的道理,用我教你?”诱哥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老子在社会上也算『摸』爬滚打了不下二十年,见过的年轻人不计其数,你是我唯一一个见过私家,还满嘴屁话的选手,跟特么你喝酒,我都觉得败兴,呸..” 罢话,诱哥甩给我的胳膊,恨恨的朝对面样板房走去。 “诱哥..”我无语的喊了他一嗓子。 “诱你姥姥,从今往后别认识我,林昆收你当徒弟,真是瞎了他那对钛合金的狗眼,怂『逼』,窝囊废!”诱哥扭头指着我再次臭骂几句,吐了两口唾沫后“咣”的一下关上样板房的铁门。 看我杵在原地一脸『迷』茫,胖子拍了拍我后背道:“王朗,你别理他,他就这样,等他气消了,就啥事也没有了。” “嗯。”我苦涩的抓了抓脑皮。 胖子押了口气道:“不过你得当心点了,那帮崽子不管是陆国康还是孙马克派过来的,他们肯定都知道我和王兴在这儿,明知道我俩,竟然还敢找人来这儿闹,明他们肯定是不惧我们什么的,我和兴哥、诱哥,包括金太阳的程志远,现在因为一些事情,不敢太折腾,不然崇市肯定轮不上这帮魑魅魍魉。” 我叹了口气点点脑袋:“我会留意的。” 就是这时候,一台棕绿『色』的霸道车,“嗡”的一声停到动物园门口,接着叶乐急匆匆的从车上蹦下来,看到门口的一团焦黑和隐隐还冒着白烟的招牌,叶乐微微一愣,随即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张嘴就喊:“王朗,我有点急事跟你,咦?你是..你是姐夫吧。” 话没完,叶乐将目光定格在我旁边的胖子身上,随即诧异的张大嘴巴道:“你是玥玥姐家的姐夫吧,姐夫,我是叶啊,咱们以前见过面。” “叶?”胖子『迷』瞪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叶乐赶忙指了指自己脸颊道:“我爸是叶蛮子,过去给柳书记当秘书的,你和玥玥姐结婚的时候,我爸带着我去过,你忘记啦?” “哦,你是老叶的儿子啊。”胖子这才恍然大悟。 叶乐一脸亢奋,像个孩似的走到胖子的面前呢喃:“对啊,姐夫听你们不是出事了吗,呸呸呸..我没有别的意思哈。” “哈哈,你是来找王朗的吧,你们先聊,等有时间咱们再约。”胖子挺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即拍拍我肩膀道:“行了,你忙你的,我进去宽慰宽慰诱老贼。” 跟叶乐又打了声招呼后,胖子扭头走去。 叶乐则直不楞登的盯着胖子的背影发呆,我把手从他眼前晃了晃,发现这家伙完全在走神,接着靠了靠他肩膀笑道:“啥情况啊叶总,你现在口味这么重吗?” 叶乐斜眼歪嘴的推搡我一下臭骂:“滚蛋,你这家伙真特么不实在,老子昨问你咋认识柳书记的,你告诉我,根本不认识,结果今就跟人家女婿在一块吃肉喝酒,王朗你要这样式,往后咱俩只能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我彻底『迷』糊了:“啥玩意儿女婿,书记的,铁子你啥呢?我真一点听不懂你什么。” “走吧,上车。”叶乐又瞟了眼样板房,拽着我快步蹿上了他开来的那台“霸道”车内... 章节目录 第557章 你想让我干什么 透过叶乐絮絮叨叨的讲述,我大概了解到胖子的一些过往。 胖子和王兴都是曾经在崇市叱咤风云的王者商会的一员,而且地位应该还不低,而胖子的媳『妇』就是崇市现在一把手的闺女,叶乐机缘巧合之下曾经和他爸一块参加过胖子的婚礼,所以当看到我和胖子称兄道弟的时候,叶乐才会那么惊诧。 听完叶乐的话,我拖着下巴颏呢喃:“胖子、王兴、程志远,包括我们老家的陈花椒全是王者商会的?” 叶乐倒抽一口气低声道:“何止,王者商会巅峰时期差不多笼罩hb、sd两省,随便提溜出来一个人物,都能轻松霸占一市地下势力,要不是因为这样,王者商会也不会被镇压,被京城下达的专项整治文件镇压,你能想象得到这是啥实力不?” “嚯..”我嘬了口气,惊的半晌没出来话。 叶乐递给我一支烟低声道:“反正我建议你,没事,少跟他们混一块,这帮人玩的档次跟咱们不一样,你们干仗无非就是片刀镐把子,充其量整两把猎枪、喷子,他们干仗,直接上雇佣军,不跟你瞎掰,我听我爸,王者的人在青市和本地大拿掰手腕,折叠微冲都干上了。”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随即转移话题:“你找我啥事啊?” 叶乐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兴奋的笑道:“好事,我一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哥们,最近跟外地几个大土豪合伙在重庆开发了一片高尚住宅区,地已经圈好了,最近打算开工,你手下不是挺多兄弟闲的没事干嘛,可以安排几个过去帮忙盯着。” “又是重庆?”我皱了皱眉头。 最近这座城市频频出现在我耳中,先是六子和中特在那边被扣押,接着齐叔也过去了,现在叶乐的同学居然也在那边开工,我记得黑哥好像过,他就是重庆人。 叶乐嘬着牙豁子道:“怎么,你在那边有熟人啊?如果有,那就更好办了,我这同学家里是做大买卖的,他爸手里两三家跨国公司,跟他合伙的那几个大土豪也全都非富即贵,跟那帮人打好关系,你的层次至少提高俩档。” 老早以前,我爸曾经过,跟人扎金花的时候,当你频繁『摸』到金花,绝对不是好事,不准对方早就攥着三条a在等你,现实中亦是如此,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地方总是不期而遇的出现在你耳中,明事情肯定比较反常。 我沉默片刻后,软拒:“主要我不是得忙中介公司的事儿嘛。” 叶乐轻怼我胸口一下道:“中介公司的事儿,你让**忙活就行,再了,这事儿不一定非要你亲自出马,随便安排几个胆子大,脑子活泛的哥们过去就ok。” 我眨巴眼睛看向他笑道:“表现的这么殷勤,是不是你丫收了不少好处费?” “收啥费啊,我跟我那同学是发,关系好的一『逼』。”叶乐讪笑道:“他给我整一斤多的好『药』,据是墨西哥货,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掺杂,要不,咱俩找个地方玩会去?” 着话,他从汽车手扣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塑料袋,隐约可以看到袋子里全是暗黄『色』的粉尘细末。 “丢..”我撇撇嘴,白了眼他道:“我家可没金矿,这种奢侈品属实玩不起。” “不懂生活。”叶乐捧若珍宝的有将袋子塞进手扣,还特意拿几包烟挡住,抽了抽鼻子道:“不跟你开玩笑,真是个发财的门道,你琢磨琢磨,想好了给我句准话。” 我敷衍的点点脑袋笑道:“行,你受累给我送回市里呗,省的你回去路上寂寞。” “『操』,你现在是真拿我当弟中弟了,都敢让我给你当司机,你开车,让哥们我坐会儿。”叶乐翻了翻白眼。 几分钟后,我俩调换一下位置,我发动着车子,奔着市区方向开拔,叶乐则跟贪吃的耗子似的,时不时拿出那一袋玩意儿放在鼻孔底下嗅嗅,就差没直接塞进嘴里。 看到他的模样,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叶,当兄弟的跟你句正经话,这东西少玩的好,你你不缺钱,不缺地位,基本上想啥有啥,为啥非得扯这玩意儿。” “我就是闲的,其实没瘾。”叶乐头都没往起抬,眼巴巴的盯着手中的那一袋堪比黄金的玩意儿,满脸向往的神采。 “唉..”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什么。 人各有志,对于我们来,赌和毒可能是刀尖和火海,但对于叶乐这种生就含着金钥匙的人来或许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想想他,再想想我爸以前嗜赌成瘾的模样,我其实真的特么难理解他们这类饶心态。 开车回到市区,随便找了个热闹的街口停下后,我朝着叶乐道:“我还有事儿,就先撤了,中介公司这两正式挂牌,到时候咱也别特别开业了,就几个熟悉的哥们找个地方吃顿饭得了。” “行行行,你看着安排吧,我得赶紧找地方眯会儿去。”叶乐急不可耐的抓了抓自己的脖颈,挠出来几条红印子,瞪着一对充血的眼珠子看向我交代:“这阵子千万别闹事了哈,交代清楚底下的兄弟们,石市好像来了个什么严打监督组,自己多『操』点心。” “妥了!”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不放心的又劝他一句:“正经的哈,少玩点,不然你早晚玩出事儿。” “啰嗦,能不能盼我点好。”叶乐翻身上车,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拨通电话:“伟,赶紧找个地方,再安排几个伺候『药』的姑娘,我这儿有点好东西给你分享..” 边打电话,他边一脚油门干到底,朝着街口就风驰电掣的冲远。 我自嘲的『摸』了『摸』鼻尖感慨:“唉,有个好爹是牛『逼』。” 站在街口,沉思半晌后,我翻出来通讯录中标注“方鹏”的手机号码,犹豫再三拨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方鹏压着嗓门呢喃:“什么事儿啊?” 我皱着眉头道:“方便吗?” 方鹏声音压的更低:“你地方,我过去,最晚半个时。” 我环视一眼四周,开口:“四方街上的沃尔玛超市,我在靠东边的肯德基里等你,速度快点,我待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挂断电话,我又给卢**和孟胜乐分别去了个短信,完事直接走进对面的“肯德基”里面。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方鹏戴着顶鸭舌帽,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正仰头来回张望的时候,我朝他摆摆手轻喊:“这边。” “别喊祖宗,万一有人认识我呢。”方鹏疾步走过来,埋怨的瞪着我道:“有什么事情啊?” 我好笑的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你特么打扮的跟中统特务似的,想不注意你都难,帽子摘了,大大方方的坐我对面,放心,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他畏畏缩缩的坐在我对面,始终没肯摘帽子,仰着脸问我:“什么事情啊,这几公司特别忙,陆国康盯我们盯的特别厉害。” 我递给他一杯可乐,自己“滋溜滋溜”嘬着吸管道:“方叔啊,你可是比陆叔多收了我二百多万,你你是不是得替我干点二百万的事儿,不然这钱我花的多冤枉。” 方鹏紧锁眉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在公司的权利特别,你也知道...” 章节目录 第558章 巧遇大含含 看方鹏一脸拘谨的模样,我再次笑出声。 “方叔,如果是你们公司的事儿,我完全可以找陆勇。”我抽了抽鼻子出声:“当初我给你拿钱,除了是想做要挟,更重要的还是希望能跟你交朋友,刘洋跟我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吧?” 方鹏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我嘬着可乐吸管信口胡诌:“刘洋跟我过,整个金龙公司,他觉得就你最有人情味,好几次他遇上麻烦,都是你开口帮他解决的。” 其实我哪知道刘洋跟他什么关系,之所以这么编就是为了拉近我俩关系,让他对我的提防降到冰点,虽他现在受制于我,但如果我们关系可以不那么僵,很多事情,相信他办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方鹏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翘:“刘洋这孩子算是整个陆家最懂事的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低声道:“对陆国康乃至整个陆家人来,你、刘洋这样的都算外人,别看他们给你们钱,给你们职位,其实是无奈之举,我这么理解对不?” 方鹏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浅笑:“我实话实,我信你多过陆勇,他俩毕竟有血缘关系,关键时候,不准还会背后捅我一刀子,但你不一样,陆国康如果倒了,陆家散了,你完全可以趁势崛起,给金龙公司改成银龙、铁龙也不是没可能。” “我..”方鹏嘴唇蠕动,没往下接话。 “别你没这样的野心哈。”我努努嘴道:“方叔,你陆国康如果同时知道你和陆勇都跟我暗中勾结,会怎么处理你,又会怎么处理他?” 方鹏嘴角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两下,沉默好半晌后开口:“我肯定没命,陆勇不准只是被处罚。”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对呗,所以你现在就剩下一条路走,跟我合伙给陆国康斩落马下,自己取而代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捋,你觉得你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干点啥?” “往上爬!”方鹏的拳头陡然攥紧。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谁是你第一块绊脚石?” 方鹏咳嗽两声,攥紧了可乐瓶子回答:“陆志毅,他是陆国康的堂弟,而且关系特别密切,我这个部门主任,做任何事情都得经过他点头。” 我捏了捏鼻头道:“无毒不丈夫,方叔。” “可是..”方鹏的情绪虽然被我点燃,但仍旧有所顾忌。 我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寒暄的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侄子有的不多,但愿意为你倾囊而出,助你荣登金龙公司的帝位。” 方鹏『舔』了『舔』嘴皮问:“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帮忙吗?” 我点点脑袋道:“嗯,帮我打听一下,陆国康或者你们公司的其他人最近有没有联系一伙机车党,岁数都不大,十**左右,一个个红『毛』绿尾巴,特别好辨认,这帮人应该都不是崇市本地的,我估计现在还没走。” 方鹏咬着嘴皮低喃:“行,我回去就给你落实这个事儿。” “辛苦了方叔。”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道:“没多少,揣起来吧,算是你的活动经费,这年头混关系靠的是mone,嫌弃你穷的,可能是外人,怕你富的,肯定都是身边人,跟周围人打好关系,你才容易如鱼得水。” 方鹏迟疑几秒钟后,手速很快的将银行卡抓了起来。 “我点了一份全家桶,你慢慢吃,吃饱喝足了再走。”我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道:“记住我的方叔,无毒不丈夫,人吃饶社会,你不把别人啃得体无完肤,自己就得面目全非。” 方鹏原本还是明朗的五官莫名变得阴鹫,咬着嘴唇呢喃:“嗯,今晚上我想办法约出来陆志毅,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从肯德基里出来,我伸了个懒腰,随即拨通卢**的手机号:“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没有?” 卢**轻声回答:“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孙马克一直在疗养院静养,他底下的产业一直都是江君在打理,我找的是长龙酒吧的一个服务生,那孩儿告诉我,江君基本上很少离开酒吧街,也没见过什么奇装异服的青年去找过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苦笑着将事情经过简单跟他描述了一下:“今诱哥的动物园被一群崽子给点了,冲林昆去的,诱哥急的要跟我翻脸..” 听完我的话,卢**叹了口气安慰:“待会我再问问,你别上火,对伙如果真是一群玩机车的,应该不难挖出来。” “先这样吧,我再给乐子去个电话。” 挂断手机后,我又拨通孟胜乐的电话:“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孟胜乐瓮声回应:“张星宇这阵子没在家,去石市替谢谦送礼了,我透过静姐和疯子联系的,疯子他亲自把张星宇送过去的。” 我眼珠子转动两下交代:“成,你托静姐告诉疯子,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他。” 放下手机,我蹲在街口自言自语:“不是孙马克,张星宇也不在家,难不成真是陆国康这个狗坷垃,按理他胆子没那么肥啊,那差点都被林昆给吓哭了..” 我正自言自语瞎琢磨的时候,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望去,看到一个满脑袋扎着脏辫,打扮的很时髦的姑娘站在我身后,正翻着白眼朝我吧唧嘴:“嘿,这不是社会人嘛,朗哥今这么闲,亲自蹲街边偷窥女孩裙底啊?” 瞧清楚她模样后,我不自然的打招呼:“含含姐,咱能不能别总戴雍色』眼镜看人。” 拍我肩膀的人正是多日未见的陈姝含,她可能刚从某个商城消费出来,手里拎着四五个购物袋,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左右,随即干笑:“一个人啊?” “不然呢?”陈姝含眨巴两下眼睛,精致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朝我努嘴:“别找了,她走了,上外地旅游散心去了。” “呃,我谁也没找。”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要不我请你喝杯东西?” “好呀,正好我也逛累了。”陈姝含压根没听出来我是假客气,直接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我,同时理直气壮的坏笑:“替美女提东西,可以完美表现男饶绅士风度。” “呵呵,关键我是痞子。”我嘴上『插』诨打科,手里还是接过来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零碎,错开背后的肯德基,随手指家冷饮店道:“去那吧。” “客随主便。”陈姝含背着双手,像领导下基层视察工作似的一蹦一跳的朝前走去,盯着她的背影,我心底闪过了一抹失落,看来真的只是她一个人。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俩都要了杯喝的,我低头边翻手机边滋溜吸管,她则拖着下巴颏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的行人,整的就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似的。 足足能有五六分钟,陈姝含撇撇嘴轻笑:“你还真是能沉得住气,愣是什么都不问我。” 我摇摇头道:“有啥可问的,知道她过得好,我心里会觉得不舒坦,毕竟那份好不是我给的,知道她过的不好,我心里更不舒坦,总感觉是自己制造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啥都不知道,倒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有点诧异,按理你看见我,不是应该直接抽嘴巴子,扇耳光嘛。” 陈姝含拿手指头绕着吸管,摇摇头柔笑:“前几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后来又一想,我一个外人,总掺和你们的家事干嘛,我跟影是铁磁,咱们不也一样是哥们嘛,你们只是互相不合适,又不存在谁亏欠了谁。” 我冲着她翘起大拇指:“深明大义我含姐。” 这时候,三四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跑进冷饮店,其中一个至少得一百六七十斤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瞪着红通通的眼珠,手指陈姝含,朝旁边的其他几个女伴喊:“快,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抓住她..” 章节目录 第559章 大乌龙 那老娘们喊话的过程中,另外几个中年『妇』女一股脑将我们给包围起来,冷饮店的食客们纷纷抻直脖子观望。 我『迷』瞪的仰头看向那个咆哮的女人轻笑:“大姐,你们认错人了?” “谁是你大姐,上一边去!”那女人粗鲁一胳膊推在我身上,指着坐在我对面的陈姝含嘶吼:“你个狐狸精,年纪轻轻不学好,干什么不行,学人勾引我老公。” “大妈,你脑子瓦特了啊,敢问你老公是哪位?”陈姝含烦躁的骂了一句:“有病上精神病院,别从这儿耍泼。” “打她,这个不要脸的!” “拿手机给她录像,让她在网上火..” “长得就跟狐狸精似的。” 跟那个彪悍『妇』女一块来的其他几个女人纷纷掐着腰帮腔,甚至还有人朝我们的方向吐唾沫。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深呼吸两口,朝着陈姝含道:“走,咱们换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我了解陈姝含的『性』格,她这个人虽然爱玩爱闹,没事整点古灵精怪的恶作剧,但向来洁身自好,而且眼光极高,不然卢**追了那么久,也不会连手都没牵过,要她和某个雍妇』之夫有染,那纯粹是扯犊子。 我俩起身往出走,生怕那帮疯狂的老娘们突然动手,我护在她前面往出走,一个女人拿着手机对准我们“咔咔”就是一通拍照。 骂街的那个『妇』女,上手就扯住陈姝含的胳膊怒骂:“**,你往哪走?” 另外几个人呈半圆形将我们给堵住。 陈姝含厌恶的甩了两下袖子喊:“松开手,别弄脏我衣服。” “你装什么装,跟人钻被窝的时候咋不嫌脏。” “不要脸!” 女饶几个同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骂咧,还有个老娘们伸手就要扯陈姝含的头发,没等她手舒展,陈姝含先发制人,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甩在那女饶脸上。 “婊砸还敢打人。” “打死她..”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旁边其他几个女人就跟吃了疯狗肉似的,纷纷抓起自己的手包往陈姝含的身上砸。 陈姝含一点不含糊,动作利索的扯住一个女饶头发,摔跤似的直接把她扳倒在地上,同时脱下来自己的脚上的高跟鞋,就往另外一个女人脸上砍,一下子将那女人侧脸豁出来一条大口子,她刚想往起直腰的时候,脚后跟可能没踩稳,踉跄的摔倒在地上,几个『妇』女可算逮着机会,气势汹汹的围上去她,又踢又挠,整个冷饮店里『乱』成一团,女饶尖叫声不绝于耳。 原本我看对方全是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太好意思跟着掺和,可是眼瞅着陈姝含被人按在地上打,瞬间没压住火,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一个女饶胯骨上,将她『射』出去半米远,扯着嗓门喊:“草泥们马得,都给我滚!” 几个女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脚,目瞪口呆的看向我,现在的社会把某些女人惯的有些心理畸形了,一个个总以为自己五项全能,殊不知男人是让着她们,平心而论,再弱的男人跟女人交手不讨便宜,但绝对不会吃亏。 “滚**开!”我阴沉着脸拨开挡在前面的女人,将陈姝含从地上拽了起来,低声问:“你没事?” 刚才的撕扯中,陈姝含脸上不知道被谁划出来好几条口子,精心扎的辫也让扯散了好几根,衣服领口还让拽坏了,一抹酥白若隐若现,愤怒的推搡我:“你撒手,我跟她们拼了。” “跟这种人拼,犯不上!”我一手拽住她,另外一只手提起她那几个购物袋,硬拉着往门外走:“你听话,别犟..” “不能让他们跑了。” “拦住他们..” 几个『妇』女很快也从惊愕中缓过来神儿,全跟吃了疯牛肉似的堵在我们前面。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紧跟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就走了进来,一个带队的皱着眉头问:“谁报的警?” 口口声声喊着抓『奸』的那个女人举起手就喊:“我报的,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而且还打人,你看把我脸给挠的都破相了。” “你快拉**倒,就您这个形象,破相等于整容。”我瞟了眼那个演猪八戒他姥姥都算是本『色』出演的女人,极其膈应的吐了口黏痰。 陈姝含情绪激动的指着『妇』女就骂:“你放屁,我连你老公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勾引的他,还有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这屋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恶人告状有脸吗?” 带队的警察表情严肃的呵斥:“吵什么吵,这里能清楚不?不清楚就全部跟我回派出所。” 那女人愣了愣,随即指着陈姝含问:“狐狸精,你敢不敢和我一块去派出所?” “去就去,我怕你呀!”陈姝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打开手包,『摸』索几下后,焦急的出声:“我手机哪去了,王朗你看到我手机没?” “少装蒜,不敢去就明心里有鬼。” “装腔作势,以为手机丢了,就不用去派出所了呗。” 几个『妇』女就跟背台词似的,一抓着机会就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刚才被我踹了一脚的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朝警察喊:“同志,他刚才也打人了,把我腰给踢散架了。” “全部带回去。”带队警察大手一挥,几个警察将我们全都带出了冷饮店。 几分钟后,我们被送进了商业街派出所,警察将我们分开审讯。 我寻思也不是啥大事,就将事情经过如实叙述一遍,完事警察让我等处理结果,还吓唬我被我踹的那个『妇』女已经上医院检查了,如果真被踹出个好歹,我肯定要负刑事责任。 对此,我完全不屑一顾,这段时间我跑的最勤的地方就是警局和医院,不夸张的我现在的“业务能力”,当个辅警完全绰绰有余,我们这种顶多算个民事纠纷,最坏的结果就是我那点钱赔偿。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警方告知我们,对方接受调解,已经走人了,教了我和陈姝含一通后就让我俩走人,我和陈姝含一头雾水的离开派出所。 站在派出所门口,陈姝含气鼓鼓的跺脚娇骂:“姐要不是今穿了高跟鞋,肯定把那几个老帮菜打爆。” 我颇为无语的瞟了她一眼问:“对对对,你最厉害,脸被人挠的像炒土豆丝似的,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谁栽赃陷害我。”陈姝含攥着粉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沉寂半晌后她斜眼看向我轻哼:“都怪你个倒霉蛋,肯定是你把霉运传染给我了。” 我撇撇嘴道:“跟我雍毛』线关系,你往后和人开玩笑还是注意点分寸,现在的人脾气多暴躁,打滴滴碰上抢j的,大马路走着有可能被人砍,今那帮老娘们要是一急眼真拿硫酸来泼你,你自己想想后怕不后怕?” 又瞟了眼她被拽坏的领口,我指了指购物袋问:“买这么老些衣裳,不能换一件啊,都『露』春光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松松垮垮的衣领,赶忙往后揪了揪衣裳,眯着眼睛吓唬我:“再瞎看,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门里横。”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直接将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来递给她:“套上,省的回去路上再被流氓给尾随了,回头把衣服洗干净,给我送到慢摇。” “一股子汗腥味。”她极其嫌弃的嗅了嗅,随即套上我的短袖,朝我挥挥手道:“今的事情谢谢了啊,回头姐请你吃饭。”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哎哟喂,我谢谢您,好意心领了,咱俩没事还是别从一块聚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倒霉,我特么前两跟陆国康干仗都没进过派出所,今因为几个卖菜大妈被认当『奸』夫提溜到派出所。” 我俩话的过程中,一台宝来车快速开了过来,车子都还没停稳,江静雅和王嘉顺就急匆匆的从车里蹦下来,江静雅满脸担忧的看向我问:“朗朗,你没事..” 话没完,她马上注意到旁边套着我衣服的陈姝含,以及我手里拎着的几个购物袋,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我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刚才在派出所,我没联系过任何人,手机也一直揣在自己的口袋,可江静雅和王嘉顺能如此准确的找到,明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江静雅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陈姝含,皮笑肉不笑的歪嘴:“呵呵,我想我出现的可能不是时候。” 一看她多心了,我赶紧解释:“雅你想多了,我和她是恰好碰上。” “雅你好,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我和王朗真的是凑巧遇见。”陈姝含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朝江静雅伸手道:“我还得感谢他帮忙呢,今我倒霉,被一群老太太给围追堵截..” “完了吗?”江静雅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 章节目录 第560章 红颜泪,男人肋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561章 演一出戏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562章 手机风波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563章 晚了!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564章 善良没用,你得有钱!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565章 招人烦 可能因为一宿没合眼的缘故,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有点『迷』糊,边走心里还在边琢磨如果刘琪那个篮子待会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心里话,让我跟刘琪服软我是打一百个不乐意。 可人必须得面对现实,他叔是修理厂老板是现实,我爸打牌欠他叔一屁股饥荒也是现实,我今要是不去赔礼道歉,我爸可能会很难办,同样还是现实。 寒门再难出贵子,不是在教育上,而是在进入社会以后。 就譬如商人家的孩子,打就知道,钱从哪里来,货从哪里去。 『政府』官员家的孩子,很便明白如何正确的利用社会资源。 可想我这种亲爹本身是个loser的伪难民,想成功就难于上青,没有任何贬低,因为我爸很难为我指名这个社会的规则,就算我学的再好,走入社会照样还是弱势群体。 当然并不是学习没有用,只是我个人觉得通晓人情世故可能更容易活下去。 随意遐想着我就走到了修理厂的门口,见到我进门,比我先到的几个学徒工满脸全是诧异,甚至还有俩人暗暗朝我竖大拇哥,估计是夸赞我昨揍刘琪揍的对。 没等我做出回应,刘琪他叔,也就是我们汽修厂的老板刘华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朝着我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示意过去,我深呼吸两口直接走到他跟前。 刘华这个人高高胖胖,面皮白净,梳个大分头,单看面相绝对属于那种百年不遇的老好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给客户换零件经常以次充优,好偷偷搞大我们厂里好几个会计的肚子。 因为狗日的名字比刘德华少一个德字,所以我们这帮维修工私底下都偷偷喊他刘缺德。 望着刘缺德满是红光的肥脸,我挤出一抹谄笑低头:“刘叔,我是来道歉的,昨我有点中暑,所以跟刘琪..” 刘缺德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很是大度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孩子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你还至于甩袖子不干嘛,没多大事儿,你跟刘琪的问题,我替他拍板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你赶紧换衣服干活吧。”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刘缺德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楞了几秒钟后,赶忙鞠躬感谢。 刘缺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转身朝出纳办公室走去。 直至他走远,我都没缓过来神儿。 就在这时候,跟我同期来当学徒工的一个伙一蹦一跳的凑到我跟前,一拳砸在我胸口,憨厚的笑道:“朗哥,你走运了,今早上警察把刘琪给抓走了,好像他跟什么黑涩会团伙抢劫学生的钱。”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刘琪被抓了?” 他连点两下脑袋回应:“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套上手铐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高悬的那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难怪刘缺德今这么好话。 我点点头了句“谢啦”就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换好工作服,我就迅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本身以为今肯定会是愉快的一,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我爸的电话,我本来想接,可随即又想起来他今对我那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就赌气挂掉了。 没多会儿,我爸又给我打过来电话,我迟疑几秒钟后,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过口气很是梆硬:“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郎..救我..” 我慌忙放下饭盆,提高嗓门问:“你咋了爸?” 我爸抽抽搭搭的喃喃:“我在家,你快..快回来..” 刹那间我懵了,拔腿就朝厂子门口跑去,因为跑的太慌张,一不心还卡了个大跟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跑回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我家院子里全是斑斑血迹,靠墙停靠的几辆自行车被掀翻,垃圾桶也让踢飞,满院的垃圾随风飘『荡』。 我爸侧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堂屋前面的水泥地上,地上也全是鲜血,流血最严重的是他的手,他左手攥着右手,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流淌。 没错,就跟流水一般的往出喷,格外的吓人。 “爸,你怎么了?”我破音喊叫一声,随即赶忙跑到他跟前,费劲的搀住他胳膊。 他牙豁子『乱』颤,声音很的:“侯瘸子让我..要么还钱..要么腾房子,他和老刘昨晚一起...一起做套坑我..借据上给我多..多加了个零..昨我光顾着玩..没..没看清。” 看他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涌到嘴边的脏话顷刻间又咽了回去,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搀住他胳膊问:“伤哪了?能走不?咱们去医院。” 我爸两眼噙着泪低声抽泣:“走..走不了..我腿让他们砍了好几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的西裤也全让红血给浸透了,尤其是右腿膝盖的地方有条深可见骨的疤,气的我浑身直哆嗦的骂了句娘,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电话。 没一会儿,钱龙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我家门口,跟我一块把我爸搀进了车里。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离家最近的二医院。 手术室门前,我浑身是血的在走廊里来回『乱』走,脑子里仿若一团浆糊,没有丝毫头绪,钱龙一个劲拍打我肩膀安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嘎一下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冷淡的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一激灵站稳,焦急的询问:“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问:“伤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能找到么?” “啥?你他..他手指头没了?”我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刚刚走的太匆忙,我只知道他右手不停在流血,还真没注意到手指头没了。 医生翻了翻白眼:“能找到的话就抓紧时间去找,耽搁的太久找到也没用。” 钱龙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掉头就跑:“在你家院里是吧?我回去找!” 医生接着:“另外,把费用缴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概需要交多少钱?” 医生侧头想了想后,具体费用收费处会告诉你,不算住院费和输『液』费怎么的也得交一万,如果你父亲有农合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 罢话,他转身就推门进了手术室。 我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脑子嗡嗡直懵,一万块钱!我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 沉思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先是看到了杨晨的号码,犹豫片刻后,没有拨通,继续往下翻动,又找到一个过去跟我在学校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同学打了过去。 很快我那同学接起电话,声音很的问:“什么事啊朗哥?” 我咬着嘴皮出声:“奎子,你手头宽裕不,我想..” 不等我完话,对方直接回绝:“朗哥,下个月行不?这月我对象过生日,我得攒钱给她买项链,不好意思哈。” 一连打了八九个电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效果,接电话的时候那些朋友都特别热情,一听我想借钱,不是叫苦连,就是花样卖惨,我倚靠在墙角,眼神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点燃一支烟。 钱难借,屎难吃,以前没被这么困过,总觉得遇上点事儿找我那帮哥们肯定好使,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除了呵呵,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没掏出打火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走到我跟前训斥:“喂,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啊?” 我搓了一把脸颊,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那护士随即从我旁边走过,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来,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摘下来脸上的口罩,眨巴眼睛看向我出声:“咦,是你这个流氓?” “你是..朝椒?”我仰头看过去,打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护士竟然会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磕了我裤兜一腿的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口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一个魁梧的身影,身子还没站稳,就火急火燎的拽住我胳膊问:“皇上给我打电话了,老爷子被砍,人没事吧...” 章节目录 第566章 疑点重重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567章 多个朋友多条路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568章 救命! 17年,我因为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家里条件有限,也没办法帮我转学什么的,所以从学校出来以后,我就直接被我爸扔到县城他一个朋友的汽修厂去当学徒工。 初入社会,我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股不出来的兴奋,至少再也不用听烦饶abc,也不用去死记硬背那些该死的文言文,心必须得闯出份地让我爸好好瞧瞧。 可好景不长,干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开始有些受不住了。 汽修厂的工作特别的乏味,我每除了跟在大师傅屁股后面拧拧螺丝、收拾工具,就是给一帮老维修工们干杂活当跑腿。 最让我受不聊是修理厂老板的侄子还特么动不动就使唤我,平常总让我给他跑腿买饭买烟。 修理厂的老板姓刘,他侄子叫刘琪,今年十八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同样也早早辍学,在修理厂帮忙,可人家跟老板是实在亲戚,就算啥也不干,照样没人敢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几个学徒工在干活,刘琪跟个领导一样从边上指手画脚,稍微哪干的不好,他张嘴就骂娘。 这刘琪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从网上拍视频、搞直播,虽然没啥人气,但乐此不疲,整故意把自己抹的脏兮兮,然后捧着破手机,冲着屏幕抻张鞋拔子脸吧唧嘴:“修理工的一开始了,支持的老铁们帮我点个赞。” 要么就是神神叨叨的对着手机屏幕念些人畜不懂的鬼玩意儿,什么“一人我饮酒醉,喝醉之后把驴睡..” 跟魔怔了似的跟我们讲要当个出类拔萃的网红,拔不拔萃咱不清楚,反正每回他叔瞅他的眼光都挺心碎的。 也不知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还是有什么先『性』的心理缺陷,刘琪这个狗日的总有事没事就喜欢嘚嘚我两句,要不是怕丢掉工作回去被我爸揍,我真想拿扳手试试他嘴里那两颗大板牙的硬度和密度。 这傍晚,我和另外几个学徒工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满脸油污的收拾工具准备下班的时候,刘琪开着一辆客户放在我们厂里保养的路虎车载着五六个剃“西瓜太郎”发型的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厂里。 完事几个人换上一身好像奔丧似的白t恤白裤子,从路虎车前面站成一横排,搬出个大音响放上嗨曲,就开始抽筋一般摇晃起脑袋,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录像的女孩,拿手机对着这帮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咔咔猛拍。 对于刘琪这帮狐朋狗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所以谁也没当回事,继续该忙啥忙啥。 常言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们这边正干活的时候,刘琪踱着太监步走了过来,朝着我颐指气使,王朗、你们几个先别干了,过来给我帮个忙。 “干啥呀?”我低声问了一句。 刘琪不耐烦的踹了我腿一脚臭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特么那么多屁话!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把火气一忍再忍,为了能够继续干下去,最终还是选择和其他几个学徒工老老实实跟刘琪走到了路虎车的跟前。 过去以后,刘琪让我们几个学徒工像电线杆一般杵在他身后,那几个“西瓜太郎”围成个半弧形,他走在最前面,抻出鸡爪子似得左手拍拍胸口,而后『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干嚎:“社会摇没有将与帅,唯有你琪哥这一块!” 完话,嗨曲起,刘琪这个傻篮子就好像跳大神一样左蹬右踹,还时不时挑虱子似的拨拉两下自己随风而动的西瓜头,跳的格外带劲儿。 蹦了差不多十几秒,负责录像的女孩放下手机,很是不满的嘟囔:“哎呀,琪琪这样不行的,你后面的几个人表情太僵硬,看着就假,放到网上肯定火不了。” 录像的女孩我也认识,正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总听刘琪喊她“影”,算是刘琪“网红团伙”里的中坚力量,平常没事儿总跟刘琪他们一块拍视频。 影也是刘琪那堆猪朋狗友里我唯一不太反感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她长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通用。 影应该比我大一两岁,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话的时候,腮边还有两颗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唯独让人膈应的就是她脸上的妆化的特别浓,好端赌灵气愣是硬生生让她描成了妖劲儿,至于跟刘琪有没有破鞋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影话,刘琪歪着脑袋回头打量我们几秒钟,随即出声:“王朗,你知道社会摇不?” 我摇了摇脑袋没听过,同时在心里骂了句lo比。 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骂了一句,连社会摇都不知道,活该你们特么一辈子当修理工,待会我摇头的时候,你们全部给我咧嘴笑,听懂没?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昨答应好哥们钱龙今下班帮他搬家的。 我干咳两声,琪哥,我真有事,要不你让他们几个陪你摇吧,见谅一下。 刘琪的脸『色』瞬间黑了,一把揪住我领口恶狠狠的吓唬: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跟我叔一声,明就让你滚蛋! 瞅着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真想一拳头怼他脸上,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深呼吸两口,硬挤出一抹谄笑点头哈腰的道歉,别生气琪哥,需要我咋配合我配合不就完了。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旁边的影看了眼手机,也出声劝阻:“琪琪,今不早了,我也有点事儿,要不咱明再拍吧。” 刘琪抽了抽鼻子,坏笑着努嘴:“晚上拍更有气氛,待会拍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唱k。” 影柳眉微皱,看得出有点不高兴,不过没有再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个倒霉的学徒工陪着刘琪从六点半一直录到了快般,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丑,一会儿笑,一会儿跳,时不时的还得跟着刘琪喊几句脑残的口号,录像录累了,刘琪他们抽烟喝饮料,而我们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喘气。 直到『色』完全黯淡,什么都看不见,这杂碎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驱赶我们滚蛋,我吐了口浊气,正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时候,刘琪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指着满地的饮料瓶子和烟头,你收拾干净再回家,不然明我肯定草泥马! “有事事,别骂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攥紧拳头瞪向他。 刘琪歪着膀子,直接把自己的大脸抻到我跟前,轻轻拍打两下怪笑:“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你草泥马,你有招没?” 跟刘琪一块的几个西瓜太郎纷纷咧嘴大笑起来,还有人故意起哄,让我俩干一架直播,不准明刘琪就能在网上红透。 “琪琪..”影皱着眉头走过来劝架。 有过打架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架这玩意儿不能劝,尤其是有女人在旁边的时候,某些损篮子更巴不得彰显一把自己的王霸之气,影不话还好,她刚完,刘琪直接一把揪住我衣领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狠狠磕了我脸一下。 我正好被他磕中鼻子,酸酸的,眼泪禁不住淌落下来,蹲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见我没敢还手,刘琪松开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我冷笑:“以后再特么跟我装犊子,弄死你!” 罢话,刘琪嫌弃的拍了拍裤子上被我蹭到的油污又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摆摆手,几人就跟着他一块钻进了路虎车里。 我捂着脸慢慢起身,朝着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座上的刘琪开口:“琪哥,你等等..” “怎么?还没挨够啊?”刘琪从车里下来,双手『插』兜斜视我。 我使劲抽了下鼻子,挤出一抹冷笑,走到他对面:“琪哥,你不是想红嘛...” 章节目录 第569章 事大了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570章 想办法 跟卢**通完电话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全是大汗。 平息几秒钟后,我翻出来叶乐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他电话已经关机,盘算良久后我按下通话记录里的陌生号码,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个号码应该老叶打来的。 电话“嘟嘟嘟。。”连续响了好一阵子,我打到第三遍的时候,那头才接通,瞬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低音:“王朗你好,我是乐的父亲。” 我殷勤的打着招呼:“叶叔您好。” 对面男人咳嗽两声道:“乐现在被抓了,可能将要面临藏毒、吸以及纵容他人持械等多项罪名指控。” 我抽了口气道:“我刚刚从我朋友那里听这事了,叶叔叔您别上火,需要我怎么做,你直接发话。” 叶乐他老子沉吸一口气道:“你先来趟东洲会所吧,待会我给你发地址,一个人过来,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不太适合跟太多人见面。” 我『舔』了『舔』嘴皮回应:“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我就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早知道会出这事儿,我昨晚上真不该那么欠,就从宾馆跟叶乐那一伙人呆着多好,现在事儿出了,老叶心里不定怎么琢磨我呢。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我照着老叶给我的地址开车赶了过去。 所谓的“东洲会所”白了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商务宾馆,我也不知道老叶为什么会选在这地方碰面,估计是从里面入了股,到地方以后,我给老叶去了个电话,很快一个戴着眼镜,打扮很斯文,自称是老叶秘书的男人从宾馆里出来,将我迎了进去。 一个房间内,我见到了老叶和另外一个极其陌生的中年男人。 老早以前我和老叶见过一回,那会儿他虽然看着也不年轻,但是精气神很足,可这次一碰面,我感觉他像是一刹那间老了很多,头发上的花白历历在目,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 和他一块的那个中年人,约莫五十出头,穿件的确凉的雪白衬衫,衣摆掖在西裤里,我进门的时候,正焦躁的走来走去。 老叶的秘书轻声招呼一声:“领导,王朗来了。” “你先出去吧。”老叶摆摆手,等门关上以后,老叶皱着眉头揪心的望向我道:“朗朗,你和乐关系一直不错,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现在的事情确实很难办,还有跟他一起的是,有我这位老首长的儿子曹巍,你应该也见过吧?” 旁边踱步走来走去的那个男人朝我微微点点脑袋算是打过招呼。 我实话实的回应:“嗯,今凌晨的时候碰过面,叶希望我安排人帮他顶罪,我拒绝了,然后就走了,但是我真没想到他们会被警察抓到,叶叔,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我真的不知情。” 老叶摆摆手,皱着满是皱纹的脸颊道:“不用跟我过分解释,我相信你这孩子不会傻到自觉后路,我找你来,就两件事情。” “您。”我点点脑袋低语。 老叶思维清晰的翘起两根指头道:“第一,被曹巍枪击的那个女孩子,我希望你帮我去做下她的工作,曹巍当时神志不清楚,当然她受到的伤害,咱们肯定要负责,不管多少钱的赔偿,我和你曹叔叔肯定会想办法。” 旁边的中年人『插』话道:“钱不是问题,当时一定想办法让那女孩反口,坚决不能是被曹巍枪击他的,我已经找好了负责顶罪的人,到时候,你让女孩指认那个人就可以。” 看到他的模样,我不知道为啥突然想到了他儿子,那个颐指气使的公子哥,那子同样视人命为草芥,同样的高高在上,不过硬忍着没发作,点点脑袋道:“行,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办到!”中年人虎着脸道:“特殊情况下,可以让那个女孩失踪,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老叶赶忙搡了下中年饶胳膊摇摇头:“曹哥,别这么。” 随即又看向我道:“朗朗,我了解过那个女孩子,她就是个外围女,看钱应该比较重,你就按照我的,用钱搞定,十万不行就是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就五十万,二百万以内,你看着处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坑叔叔的,对吧?” 我抽了口气道:“叔,我确实爱财,但是分得清楚谁是朋谁是友。” “叔信得过你。”老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第二件事情,那个皇冠一刻钟的老板指证乐和曹巍在屋里存在违法行为,他的口供很重要,你得想办法跟他聊了一下,只要他能改口,我就有办法给乐和曹巍改成从犯的身份。” 我想了想后问:“对方啥背景?” 旁边的中年壤:“他叫李安,过去是石市一个大领导的警卫员,不过那领导现在退休了,现在基本上没啥实权,和谢谦那个妹夫关系很不一般。” “和孙马磕关系好?”我侧头看了眼老叶问。 老叶点点脑袋道:“嗯,李安和孙马克是一条胡同长大的,关系特别不一般。” 我抓了抓后脑勺道:“那我咋跟他谈?我话还没出口呢,他肯定直接拿孙马克搪塞我。” “你想怎么谈?”老温很狡黠的问我。 我捏着下巴颏问他:“如果出事,警察可以不到位不?” 老温沉『吟』半晌后问我:“一个时的时间够用不?” 我仔细琢磨了几秒钟后点头道:“够了,我找几个外地朋友过来,能谈成最好不过,实在谈不拢的话,您得帮我想办法让他们离开。” 老叶特别爽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你去安排吧。” 看着老叶的脸颊我长吁一口气道:“叶叔,不论您信不信,乐被抓的事情我真不知情。” “朗朗,我如果不信你,此刻也不会和你见面,你做过什么,帮过叔什么,我全记在心里。”老叶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除了身份以外,我还是乐的父亲,如果他能够安然无恙,我变卖全部家产都在所不惜,活到我这个岁数,图的什么?为的什么?还是子孝孙贤。” “妥了。”我挤出个笑脸道:“等我好消息吧。” 老叶不放心的握住的我的手道:“朗朗,医院的那个女孩口供也很重要,一定要让她亲口出乐和曹巍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纠葛,哪怕她没有见过乐和曹巍也无所谓。” “我懂。”我使劲点零脑袋。 那个中年人也看向我轻声道:“王,我是曹巍的父亲,抛去身份不,我和老叶一样只是个父亲,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在崇市,我们现在指望不上别人,真的,拜托了。。” “曹叔叔,我尽量!”我挤出一抹笑容道:“你让我保证肯定能做到什么程度,那是吹牛『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想办法给乐和曹巍托住时间,我从外地喊朋友过来,需要最少一时间,做那个女孩的工作肯定也不是三言两语。” 老叶吐了口浊气道:“我们可以为你争取两左右的时间,再多的话,谢谦肯定发难。” “应该差不多,我这就去安排。”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道:“等我电话吧。” “朗朗,卡里有一百万,你办什么事情都需要活动。”老叶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我裤兜道:“事成以后,我和你曹叔叔肯定还会有表示……” 章节目录 第571章 我恨! 人类这个物种有时候真的特别有意思,他会为了一点蝇头利毫不留情的灭杀同类,同样也会因为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去牺牲自我。 我一直觉得,人本身就像是个巨大的矛盾体,总是活在“因为”和“所以”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我们自己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而哭,又为什么而笑,就那么单纯又复杂的日复一日,过完余生。 跟老叶和那个曹姓的大拿碰完头,我自顾自的离开“东洲会所”,上车以后,我反反复复的盘算良久后,拨通了一个奇长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戏谑的打趣:“敏咯拉吧,雷猴啊朗总裁。”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林哥,你和星辰能不能抽空回趟崇市?” “什么时间?”电话那边的男人立马严肃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吗?”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最好马上动身,叶乐那个棒槌出零事情,他爹找到我了。” 对方犹豫几秒钟后开口:“好,我马上去找星辰,速度快的话,明凌晨差不多应该能够到家,到时候我跟你联系。” 我感激的应承:“麻烦了。” 他笑骂我一句道:“*如果有一能改变自己虚伪的『毛』病,相信装起『逼』来肯定更加得心应手,行了,先这样吧,国际长途挺特么贵的。” 放下手机后,我搓了搓脸颊,又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来一个没存名字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打了两三通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我咬着嘴皮呢喃:“张星宇,我是王朗!” 手机那头的张星宇冷笑道:“朗哥,不用跟我假客气,直奔主题,只要有利可图,咱们就是兄弟。” “我问了叶乐的事。”我抿嘴道:“这事我给不了你什么马上兑现的好处,但我能保证,如果有一,你遇上的难处,我肯定尽心尽力的帮你一回。” 张星宇阴冷的笑了笑:“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提前讲清楚昂,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肯定不干,坑蒙拐骗的套路我也没兴趣,上次帮你整陆国康,老谢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这次好不容易按住叶乐,我破,老谢肯定都不会放人。” 我点燃一支烟道:“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保持安静就ok。” “保持安静?”张星宇『迷』『惑』的问了一句。 “孙马克派系我就杵你,只要你一语不发,其他饶路数我都能摆弄明白。”我直言不讳道:“我是真的怕你,而且这事我是真的不想接,但又一点没办法,你帮我一把,我保证下次回你一次。” 张星宇瞬间笑了:“哈哈,看来我最近还不能回崇剩” “谢谢。”我咽了口唾沫道:“我记你的好。” 张星宇反问:“我也记你的好,前阵子让人往我从长大的那家孤儿院捐了十万块钱的那个好心人是你吧?” 我怔了怔道:“我没别的意思。” “下次做好事隐蔽点,你你让孟胜乐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一人一部手机,完事又让他捐款,不是摆明了告诉那群孩子拿手机拍下来好心人嘛。”张星宇哈哈一笑道:“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记你这份好,算起来,我从孤儿院出来到现在也挣了不少钱,可是好像都没回报过曾经长大的家园,谢谢。” 我爽朗的笑道:“不客气,还是那句话,将来从孙马克那里呆的不开心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张星宇沉默半晌后,一言未发的挂断电话。 我端着手机自言自语的呢喃:“样儿,整不明白你,我就感化你。” 当得知张星宇是个孤儿的时候,我特意安排孟胜乐、卢波波都去孤儿院救济过几次物资,只是前期那家伙好像根本不知情,一直到最近一次才得知。 “大体上差不多搞定,剩下的就是约那个什么李安和去医院和受害者见一面。”我吐了口唾沫,拍打脸颊两下,尽可能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蹲在原地抽了两根烟后,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以后,那个女孩已经醒了,卢波波正坐在旁边,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水,一口一口的喂女孩,见我走进病房,卢波波的大脸一瞬间红了,女孩同样也不自然的朝我打了声招呼:“恩。。恩人。”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笑容和蔼的问:“伤口不疼了吧?” “朗哥你别『乱』想昂,我来的时候她正好口渴,我看她身体不能动弹,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卢波波将手中的碗放到旁边。 我挤出一抹浅笑:“我懂,你最善良嘛,她身上伤咋样?” 卢波波叹了口气道:“失血过多,医生估计得养很久,那帮狗『逼』养的,安然只是从旁边倒了杯酒,*的直接就开枪嘣她,你是人不是人。” 瞟了眼盛怒的卢波波,我『揉』搓两下眼眶问:“你叫安然?” 女孩咬着嘴唇虚弱的回答:“是的,恩人。” “姐妹,你快别这么喊我了,我叫王朗,你喊我名字或者叫朗朗都行,被一口一个恩人,整的咱们好像穿越了似的。”我拍了拍脑门道:“我来找你什么目的,你清楚不?” 卢波波推了我后背一下嘟囔:“朗哥,安然多可怜啊,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遭这么个无妄之灾。。” “你下楼给我买包烟去。”我侧头看了眼卢波波。 卢波波不傻,肯定知道我想支开他,不服气的呢喃:“朗哥,我。。” “我话好使不?”我提高调门道:“你要不好使,我马上走人!” 叫安然的女孩咳嗽两声,虚弱的眨巴两下眼睛:“波哥,你去吧,我正好也想和朗哥聊聊。” “朗哥,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我跟你,咱俩就彻底掰了。”卢波波气鼓鼓的跺跺脚,喘着粗气走出病房。 卢波波出门以后,我朝着安然微笑道:“我这傻兄弟动春心了,尽管他那颗心一直都挺『骚』动的。” “波哥挺可爱的。”安然舒了口气道:“不过。。不过我配不上他。” “这年头哪有配不配,只有想不想。”我拍了拍大腿,突兀的望向她问:“我来找你因为啥事,你知道不?” 她楞了一下,沉寂了半分钟左右点点脑袋:“大概清楚,开枪打我的人位高权重,他家里肯定不希望他出事,希望我改口对吧?” 罢话,安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让人心酸的苦笑。 实话,安然长得挺漂亮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国内一个姓柳的一线明星,加上她此时脸颊泛白,透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惨白,整的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往下开口。 我使劲搓了一把脸颊道:“安然,你可以随便开价,只要你心里满意,我都可以跟对方交涉。” 安然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我一『毛』钱都不想要,只想伤我的那个人死,你信么?” “事已至此,我不是替他话,如果他家里人真希望你闭嘴,有一百种办法。”我点点脑袋,盯盯的看向她道:“我知道你恨,相信我,我现在还是在保护你,你不同意,我也。。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安然眼角瞬间淌落两抹泪花:“我现在除了你以外谁都不相信,如果不是,昨晚上我可能就没了,可是我恨。。我谁都没有招惹,凭什么厄运降临到我身上,凭什么剥夺我做女饶权利,我不甘……” 章节目录 第572章 倾听者 着话,安然情绪激动的坐直身子,两只粉嫩的拳头捏的通红,一张本来姣好的面颊顿时间变得有些扭曲。 我赶忙安慰她:“你别这样,待会再把伤口崩开了。。” 几分钟后,她“呼哧呼哧”的喘息几口后,点点脑袋,挤出一抹让人怜惜的苦笑:“需要我怎么做?” “对方已经安排了人顶罪,到时候你只需要指证是顶罪的人赡你就可以。”我押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特别不公平,但是。。” 安然颓废的抽吸两下鼻子涩笑:“没什么但是的,我这种人命贱如草莽,你怎么我怎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使劲搓搓自己的脸颊问:“你需要多少赔偿?我帮你争取。” “你看着安排吧。”她轻咬泛白的嘴唇呢喃:“没出事以前,我脑子里整都在想着爱马仕、lv,想着等存够钱就回老家嫁人,现在。。现在我没了梦想。”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我低声道歉:“对不起。” “和你无关。”安然将身子蜷缩下去,泪水顷刻间蔓延出来,哽咽道:“我有点累了。。” 知道她心里抵触,我也不好再继续絮叨什么,缩了缩脑袋道:“行,回头我再来看你。” 待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语气低沉的喊了我一声:“恩人。。” “叫我王朗或者朗朗吧。”我侧头看向她问:“什么事?” 她睁着眼泪婆娑的瞳孔望向我:“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我没有按照你的来,你会很麻烦吗?” 我沉思片刻,点点脑袋:“会,被抓的一个公子哥和我关系莫逆,知道我很多事情,他如果感觉自己没希望了,一定会不管不鼓把我拖下水。” 她失落的轻挽自己脸颊的碎发应了一声:“那。。那我知道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朝她弯腰鞠了一躬。 走出病房,我看到卢波波背倚着旁边的墙壁发呆,我压低声音道:“照顾好她,等她稳定两接到二医院去,那边的条件比这块好很多。” “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伤她的那家,没有一个人来医院探望过她,没有一个人出面道歉赔罪,为啥?就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吗?”卢波波咬着嘴皮看向我问。 我赶忙将病房门关上,苦着脸嘟囔:“大哥,你冲我吼,我找谁吼去?” 卢波波恼火的瞪着我嘟囔:“你大可以不揽这个没屁眼的差事,就让安然去实话实的告,咱们给她当后盾。” 我躲了躲脚解释:“哥,我不揽也会有人干,别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你扪心自问,咱真能给安然当得起后盾吗?你和我,哪怕再加上乐子和皇上,咱几个哪怕合伙能整的过谁?” “咱不是有关系有朋友嘛。”卢波波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此刻就一门心思的琢磨想替安然讨要一份公道。 我火急火燎的反问:“咱的关系帮你我没问题,但你让齐叔、驼子、段磊这些人因为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去开罪老叶和一个远在石市的大拿,自己感觉现实不?” “我。。”卢波波蠕动嘴唇。 我怕了怕他的胸脯道:“别你我他了,眼下你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她,多开导她,还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我估计孙马克肯定不能放弃,这事儿务必心,叶乐现在也被抓了,先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其他事情后面咱们再慢慢研究,可以不?” “嗯。”卢波波沉闷的点点脑袋。 我歪头注视他问:“你春心动了?” 卢波波摇摇脑袋道:“算不上,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唉。。”我叹口气,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拔腿朝电梯方向走去。 卢波波在我脑后突兀开腔:“朗哥,这事应该让凶手的家人来医院道个歉。” “我尽量。”我干笑着应常 让凶手家壤歉,谈和容易啊,叶乐他爹绝对抹不下这个脸,那个叫曹巍的他爹我估『摸』着更够呛,对于他们那种混体制的人来,我觉得他们宁肯多花点钱,可能都不愿意给韧头。 从医院出来,我开车茫然的行驶在街头,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似的嘈杂。 人真的是走的越高,怕的越多,当初在临县,我和钱龙敢一气之下砸陈花椒的车,敢拎把西瓜刀就跑出去跟人玩命,可当我接触到叶乐、认识了齐叔,层面不断提升时候,畏惧的东西也在愈发增多。 快开到酒吧街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袁彬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怎么样了彬彬?” 袁彬轻声道:“曹木生确实是回来给孙广办葬礼的,这两都表现的很正常。” 我关切的问:“他没发现你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打听出一件事情。”袁彬轻声呢喃:“曹木生跟你撒谎了,他那不是他把钱都给他姐打回去了吗,其实。。” 跟袁彬挂断电话以后,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迟疑片刻后,翻出来曹木生的微信号,戳进他的朋友圈里浏览,看得出这家伙是个懒到极点的人,朋友圈里总共就发布了几条,最近一次发心情都是半年前。 我思索片刻后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在没?” “什么事朗哥?”他很快给我回过一条信息。 我随意编了个借口:“没事,就是问问你家里处理咋样了,慢摇吧快装出来,人手有点不够用。” “哈哈,这两我就回去。”曹木生马上给我回复一条信息,末尾还加了个“龇牙笑”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又把那条信息给撤回,改成了语音信息。 “行,你先忙着吧。”我本就拧皱的眉头,刹那间凝成个疙瘩,马上找出来那个昵称“晨曦”的微信号发了条信息:“在吗?” 那人迅速回了一条:“有事啊朗总?” “没事,我就是想草拟大爷!”我粗鄙的骂了句脏话,将手机揣进兜里,自言自语的呢喃:“看来他俩不是一个人。” 回到慢摇吧,江静雅、温婷和石开程整匍在一张桌上研究图纸,见我进屋,仨人马上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硬挤出个笑容道:“你们先聊,我有点累,到楼上包间歇一会儿。” 我前脚刚进包间,江静雅后脚就撵了进来,依偎在我旁边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就是觉得有点累挺。”我『揉』搓两下太阳『穴』躺在沙发上。 她坐到我旁边,将我脑袋抱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我的脸颊道:“气『色』这么差,昨晚上你又没怎么睡吧?” “嗯。”嗅着江静雅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半闭上眼睛喘气:“累,身心疲惫的累。” “有什么烦恼你可以跟我聊聊,我不一定能替你排忧解难,但肯定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的玉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感觉特别的舒服和惬意。 我迟疑一下后,把事情简单了一遍:“叶乐那个瘪犊子闯祸了……” 听我完以后,江静雅低声问:“那受赡女孩在医院吗?” 我点头笑道:“在,波波在照顾,估计那子有啥想法了,刚才差点跟我急眼。” 江静雅轻声安抚我:“这事我不认为你做的有问题,叶乐和石市那个曹姓的大拿咱们肯定是惹不起,就算那女孩如实告状,估计也告不响,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拖进无尽的黑暗,只是我认为,这事咱们不应该继续帮着他们,为虎作伥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你我根本不清楚,想要整叶乐和曹巍的,究竟是谢谦还是谢谦背后的人……” 章节目录 第573章 没得谈? 江静雅的分析不无道理,老叶上面有人,谢谦上面怎么可能没旗,不然事情不会那么寸,警察能直接跑到宾馆把叶乐和那帮公子哥给堵的严严实实。 我坐起来,烦躁的:“关键是我现在没办法抽手,叶乐知道我太些事情,也替我办过不少的忙。” “他又不傻,本身就是学政法的,自己难道不清楚往出咬的越多他事情越大吗?而且老叶肯定会想办法通知他稳住。”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哼哼:“我发现你有时候聪明的吓人,有时候又笨的可爱,你这个担心完全不存在。” 我愕然的看向她问:“你意思是后面的事情。。咱们撒手不管?” 江静雅轻抿嘴皮:“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如果你不管,往后在崇市生活肯定要艰难一些,但要是管了,可能会把自己推进一个大漩涡里。” 沉『吟』半晌后,我苦涩的呢喃:“看来,我得了和杨晨一样的病。” 杨晨不愿意从陆国康身边离开是因为贪恋现在的奢靡生活,我同样也不舍得放弃辛苦拼打了这么久的一切,如果我就此撒手,相信老叶绝对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的未来不一片灰败,但至少没啥太大的奔头了,指不定处理完叶乐的事,老叶就得和谢谦一块合伙收拾我。 “朗朗,其实。。”江静雅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建议哈,其实你可以带上现有的资产到石市发展,我家在那边,我爸爸和一些叔叔们手中都有资源。。” “我是男人!”我一把攥住江静雅的手掌浅笑:“况且吃软饭这项工作不太适合我。” “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江静雅瞥了我一眼,从手腕摘下来猴皮筋将长发束起,冲我嫣然一笑道:“好了,不给你瞎出招了,你自己心里估计已经有答案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做什么,让自己安全就好。” “嗯。”我点点脑袋。 她轻戳我脑门一下,笑盈盈的走出包房:“我去给你切点水果,看你的嘴皮都干成什么样了。” 目送她窈窕的背影,我头一次发现江静雅其实真的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或者见多识广。 接触的越久我越发现这个女人像是一抹宝藏,平常表现的温文尔雅,关键时候又总能画龙点睛的指出一些我没考虑周全的地方,我摇摇头自言自语:“或许以前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哪都没去,就养膘似的从慢摇吧里呆着。 我坐得住,老叶坐不住,平均一个时一嚏话的催促我进展。 通过这点也瞧得出来,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在碰上和子女有关的糟心事时候,表现的其实都是一样的茫然无助,看看老叶现在的模样,再想想我时候不懂事被抓到派出所,估计我爹当时也差不多。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邻二中午,姜林的电话终于打到我手机上。 姜林声音沙哑的问:“偷渡的船出零问题,没来晚吧?” 我叼起一支烟浅笑:“时间刚刚好,你们先去淘台二手车,到酒吧街的街口等我,等我出去以后,直接吊在我车后面,咱们不需要见面,我半时后出门。” 放下手机,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洗脸刷牙,完事又到隔壁包房去偷瞄了一眼江静雅,昨晚上我没走,她和温婷也执拗的没肯回家,要不是温婷没点眼力劲,我估『摸』着昨晚上我应该能拿下雅。 摆弄好一切后,我迈步走出慢摇吧,同时拨通老叶的手机号码:“叶叔,帮我约李安,今中午我跟他谈。” 老叶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都准备好了吗?” “受赡女孩我刚刚谈妥,如果有可能的话,不管是您还是曹叔,最好能去一趟医院,给人赔个不是。”我抽了抽鼻子道:“李安的话,我先跟他谈,钱能解释最好不过,实在谈不拢我就让他闭嘴。” 老叶忙不迭答应:“好,待会我就和曹巍的父亲商量一下。” 听到他满是敷衍的语气,我有些不满的开口:“叔,我尽心尽力的办,希望您也不是随口搪塞,我服那个女孩很不容易。” 老叶沉寂几秒钟后道:“我先让我司机去趟医院可以不?” “唉。”我叹口气没再多少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跟是非对错比起来,这些习惯高人一等的大拿始终没法放弃可笑的尊严。 不多会儿老叶给我发来一条地址,我开车驶出酒吧街,从街口站了山三四分钟,直至姜林给我发来短信:“看到你了,出发吧。” 我才又钻回车里,照着老叶给的地址进发,走到约定的地方,我禁不住骂了句娘,老叶挑这家饭店紧邻着屎政府』,这他妈要是弄出来点事儿,想不上纲上线都难。 看着面前那家名为“御满香”的高级餐厅,我深呼吸两口走了进去。 包房内,六七个膀大腰圆,剃着平头的壮年汉子站在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身后。 那男人估计三十八九岁,身材中等,面白齿红,反正怎么瞅都不像是个玩社会的,看坐姿我估『摸』着他应该就是这次会谈的主角李安,皇冠一刻钟的老板。 进屋以后,我满面微笑的朝那男人抻出手:“安哥您好,我叫王朗,替叶叔过来跟您谈谈。” “呵呵,最近总能听到老弟的名字。”李安起身,还算礼貌的跟我握了下手,随即摘下来眼镜框冷不丁发问::“老弟今年有十七没?我看你跟我儿子岁数差不多。” “啊?”我怔了一怔。 “哈哈,安哥这么一,我也瞅着这子长得像大侄子。” “不可呗,『毛』都没长齐,就出来装摆事大哥了。” 李安身后的几个壮汉全都嗤之以鼻的狂笑起来。 “好了,尊重懂不懂?”李安同样乐的合不拢嘴,看似斥责,实际嘲讽的朝我努努嘴道:“老弟别介意哈,我这几个兄弟平常没规矩惯了,咱们聊咱们的。”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之前确实想过谈判不会太顺当,但我没想过李安这么狗篮子,一句对白都没给我,就直接开始发难。 我搓了搓脸蛋,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微笑道:“安哥,我是想跟您谈谈叶乐的事儿,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警局内边不要再继续指证他们,当然我肯定也不会让您亏着,二百万您看咋样?” “嚯,二百万呢!”李安装腔作势的提高调门,扭头朝着身后那群壮汉吧唧嘴:“看见没?你安哥现在这么值钱,随便冒出来个孩儿都敢拿二百万砸我脸。” “哈哈哈。。”那群壮汉再次爆发出令人作呕的大笑声。 李安将眼镜戴起来,指了指自己脸,看向我道:“老弟啊,你觉得哥差你二三百万的零花钱不?这事儿本身就是叶乐那群兔崽子不仗义,我好心好意给他们开包房,又送果盘又送酒,他们可倒好,不光在我场子里嗑『药』打k,还特么整出来枪声,你让我以后咋做生意?再者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也有义务帮助警方侦破案件不是吗?” 我咳嗽两声问:“安哥,这事儿肯定是没的谈了呗?” “跟你谈你麻痹,你段位够不?”包房门突兀被推开,穿件花格衬衫的江君双手『插』兜走了进来,直接指着我鼻子冷笑:“回去告诉叶蛮子,想谈,主动过来磕俩,不准我安哥菩萨心肠,能够网开一面!” “你也是这意思安哥?”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李安。 “江君的话代表我。”李安轻描淡写的扫视我一眼,端起酒杯朝着江君摆摆手道:“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最近忙啥呢?” “瞎『逼』忙呗,安哥的场子现在干的挺红火哈。”江君一屁股崴坐到李安旁边,哥俩旁若无饶聊起了,直接将我给晾到了旁边。 “成,那安哥和君哥慢慢聊,我就不打搅了。”我捏了捏鼻头站起身,咧嘴笑了一句后,直接拽开包房门走了出去,边往门外走,我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准备动手…… 章节目录 第574章 悍匪成双 走出包房,我没远跑,倚在走廊的垃圾桶旁边点燃一支烟。 烟抽到一半,两个身穿浅蓝『色』工装的身影就从我旁边蹭了过去,其中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家伙朝我压低声音呢喃:“往旁边稍稍,别待会溅你一身血。” 我侧头一笑:“心点,218房间。” 两人没应声,疾步走向包房门口,戴鸭舌帽的男人“咣”的一脚踹开门,昂头就问:“谁主事的?” 屋内瞬间传来江君的骂声:“草泥马得,你算干什。。” 刚骂到一半,江君的声腔一下子变了,发出惊恐的尖叫:“卧槽,你是姜林!” 鸭舌帽男人直接拽掉脑袋上的帽子丢到地上,从腰后『摸』出一把漆黑『色』的五四式手枪,枪口指向屋内,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姜林,姜林歪着膀子轻笑:“呵呵,几没回来,还有人认识我呐?” 姜林旁边剃着板寸头的星辰,不耐烦的打断:“多余废话,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屋内半晌没有人作声,从我的角度也看不到里面具体是个啥情况。 “行呗,你们不吱声,那我主动来!”星辰面无表情的从腰后也『摸』出一杆手枪,朝着包房内“咣咣”扣动扳机。 沉闷的枪响震的人耳根子发麻,看得出来他俩手里的家伙式绝对是真的,枪声就和平常的那些仿制品、猎枪完全不同,包房内顷刻间爆发出一阵嘶吼声,两个正上材服务员被吓得直接扔掉手里的佳肴,抱头就往楼下蹿,其他包房里也立时间跑出来好些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我禁不住皱了下眉头,想催促姜林和星辰赶紧撤,这饭店距离屎政府』太近,容不得耽搁太久。 “瞅啥瞅,没他妈见过杀人啊!”姜林转过身子,枪口指向其他包房看热闹的那些人厉喝:“全部给我滚回屋里,谁敢报警,我杀他全家!” 看热闹的人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房内,江君扯着嗓门哭丧:“林哥,这事跟我没关系,放我一马。。” “自己把脑袋『插』裤裆里,草泥马得,今我当没见过你。”星辰吐了口唾沫,大步流星的走进包房,不多会儿拖着李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丢鸡仔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李安鼻梁上挂着的眼镜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呢喃:“哥俩,咱们没啥大仇吧?至于。。” “嘣,嘣!” 姜林抬起胳膊,一句废话没多,直接扣动扳机。 “啊!”李安吓得直接抱头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叫:“救命。。” 姜林蹲在李安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狞笑:“刚才我手抖了,你猜我下次能不能嘣中你!” 李安牙豁子打架的连声哀求:“大哥,有啥诉求你们直,能办到的,我肯定不含糊。。” “啥事来着?”姜林下意识的看向我。 “真*完蛋!”星辰搡开姜林,面『色』阴狠的问:“警局口供能不能改?” “能改,能改,你们让我咋我咋做。”李安捣蒜似的狂点脑袋。 “晚上之前我要听到消息,不然我肯定还得找你。”姜林拍了拍李安的脸蛋冷笑:“我叫啥心里有数吧?” “有数。”李安先是点点脑袋,随即又摇摇头改口:“我不认识你,从来没见过。” “聪明。”姜林抽搐两下鼻子轻笑:“这块离屎政府』不到二百米,我敢掏枪嘣你,你要跟我套路,阴奉阳违啥的,就算躲进警察局,我照样还敢进去抓你,我只要不被抓,你后半辈子肯定消停不了,我被抓了,你哥们也会继续整你,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李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行,那等你好消息哈。”姜林拨拉两下李安的脑袋,朝着星辰努努嘴:“走了!” 两人动作统一的转身,既没跑也没蹿,步伐异常平稳的冲楼下走去,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过一句话,他俩像是不认识我,我同样像是没看见。 李安蜷缩在地上,仰头看向我,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惊惧,我弹怜烟灰,咧嘴笑出声。 “安哥,你没事吧?” “用不用去医院?” 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股脑从包房里跑出来,抻手要拽李安。 “滚,都特么给我滚!”李安愤怒的咆哮:“草泥们马得,一个个平常都吹自己多生猛,刚才咋谁他妈也不敢上啊?老子一个月花那么多钱养你们有啥用?” 一群壮汉杵在旁边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 江君步伐踉跄的跑出来,压低声音呢喃:“安哥,你别发火,谁也没想到他们开枪就开枪,你放心,今的事情肯定不算完,我马上给克爷打电话,今晚上绝『逼』抓到姜林给你消气。” 我昂起脑袋,冲着江君身后的空气喊了一嗓子:“林哥,你咋又回来了?” “诶卧槽,我啥特么都没过。”江君抱着脑袋就往房间里跑,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同时“咣”的一下关上包房门。 我嘲讽的吐了口唾沫,朝着李安翘起大拇指道:“啧啧啧,社会大哥大,属实有排面。” 李安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马克,叶乐的事儿我不掺和了,你们爱咋整咋整吧,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我他妈能有几个意思,姜林和一个悍匪刚才差点杀了我,你快去尼玛得,你不怕你为啥躲你姐夫家不敢出来,往后别他妈再『骚』扰我了!” 看李安打完电话,我笑着朝他鞠了一躬:“等事情解决了,我找地方给安哥磕头赔罪。” 罢话,我转身朝楼下走去,身后传来李安的骂叫声:“还瞅个*瞅,赶紧扶老子起来,我他妈腿吓麻了。。” 走出饭店,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老叶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叶叔,李安的问题解决了,待会你找人给他送点好处费,该安慰的安慰几句。” 结果我没迎来半句感激,老叶反而嗓门很大的训斥我:“你怎么能让人在饭店里开枪啊,你不知道那块毗邻屎政府』,属于闹市区?你这么整,我很被动,懂不懂?” 我的语气也马上变得不善:“你意思是怪我喽?叶叔,不如你给我指条明路,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老叶俨然一副斥责下属的口气嘟囔:“明明拿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至于如此莽撞吗?我现在都开始后悔让你办这个事了。” “行呗,算我多管闲事了。”我吐了口唾沫打算挂断电话。 老叶像个更年期患者似的叽歪:“你这是什么态度?王朗,我发现我就是现在对你太好了,你都开始忘记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让人开枪,我现在有多难,本身你屁股就不干净,现在好了。。” 我的火彻底压不住了,口无遮拦的咒骂:“你快你去你麻痹的吧,人家都是过河拆桥,你倒好,河还没开始过呢,就已经拆桥板了,叶蛮子,你记住昂,但凡我和我身边任何一个朋友出点什么事情,你就准备收拾东西到看守所跟你儿子作伴吧,老子每回送你礼物都有详细账簿,别『逼』着我把那些玩意儿给谢谦。” “王朗,你。。” 没给他继续墨迹我的机会,我直接挂断电话,同时将他号码给拉黑,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臭骂:“真他妈要成精了。” 骂完以后,我搓了搓脑皮,翻出来姜林的手机号,拨了过去:“你俩马上出市,回去以后给我来个电话。” 姜林轻声问:“事情办完了?用不用我俩直接替你给孙马克也收拾干净?” “不用,开枪和杀人完全是俩概念,只要不死人,上面不会查太紧,听我的,你们先走,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俩。”我吐了口浊气道:“我也出门一趟,把摊子丢给姓叶的自己处理吧……” 章节目录 第575章 莫名其妙的合作 跟姜林寒暄几句后,我俩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这趟他和星辰回来,我连好好的跟他俩几句都没来得及,就又要匆匆告别。 老实话,此时我对老叶的愤恨程度真的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草特么的!”我烦躁的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机拨通卢**的号码问:“安然情况怎么样了?” 卢**没好气的出声:“还那样呗,枪伤本来就不容易好,加上她体制本来就差劲,医生起码得照着三五个月的医院躺,治疗费、营养费啥的,你跟老叶了没?” 我叹了口气道:“我刚才跟他吵吵几句,不乐意搭理他,你待会找他吧,我出门一趟。” “吵吵两句?”卢**『迷』『惑』的反问:“『操』,你你图个**,最后事儿也给人办了,最后还没落下好,早知道听我的就对了。”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烦躁的打断道:“我待会领雅上外地溜达几去,家里就交给你了,中介公司该整的整,等驼子从段磊手里把工程盘下来,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中介费不要,到时候直接让驼子划给咱百分之三的干股,当时齐叔跟他们都研究好了,静姐那边多费点心,咱的起家之本,静姐对咱也属实不赖。” 卢**不满的问:“啥意思,你这是拍拍屁股准备出家的节奏啊?” 我撇嘴骂了一句:“出个篮子家,我刚怼完老叶,这会儿我俩都正看对方不顺眼呢,我留在崇市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出去躲两清闲,顺带去探望探望齐叔,有事儿咱们随时联系就可以。” 卢**担忧的问:“你跑了,老叶不得难为我们啊?” “能做到他那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半脑,他刚才骂我,绝『逼』是做给旁边人看的,我怼他,同样是警告他,被特么拿我当一次『性』裤衩子,穿完就甩,老叶也怕真给我惹急眼啦,我跟他拼命。”我深呼吸两口道:“我待会走,你喊上乐子去看看他,他就知道啥意思了。” 卢**担心的问:“朗哥,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咋地,你希望我死外地呀?”我骂咧道:“行了,不扯了,我回去接雅,你这几陪好安然,那姑娘确实可怜。” 卢**沉闷的回应:“嗯,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拍了拍自己脸颊,平复好心情后,拨通江静雅的号码。 那妞估计正玩手机呢,很快接了起来:“有事啊少爷?” “有事,好事!”我温柔的:“前几你不是喊闷得慌嘛,咱待会出门旅游呗?” 江静雅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待会?” 我笑盈盈的:“对啊,你在店里还是婷婷家呢,我过去接你,完事咱就出发。” 江静雅干涩的:“这么着急吗?我什么都没准备诶,我现在在店里呢,刚和婷婷、程子一块搬零东西。” “出门旅游需要准备个屁,我带上卡,你带上我,走就走呗。”我不以为然的:“等我吧,我到路口给你打电话。” 江静雅咳嗽两声:“太急了吧,我怎么也得回去拿两件换洗的衣服不是?而且店里正在装修,程子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婷婷又是个马大哈,出门,你准确去哪了吗?车票什么的准备了吗..”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而且肯定转的好好的,我到街口给你打电话哈。”我笑着打趣一句,随即挂断羚话,我这边刚放下手机,老叶就随之打了过来,盯着他的号码,我沉默几秒钟后,按下静音,揣进了裤兜里。 实事求是的,我没什么资格跟老叶这种档次的大拿置气,可他刚才的话的属实有点过头,哪怕是拿我当条癞皮狗,也不能啥时候踹就啥时候踹。 十多分钟后,我回到酒吧街,给江静雅打了个电话,完事就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随意的瞟了眼手机,就这么会儿功夫,老叶给我又打了六七个电话。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回一个的时候,张星宇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 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啥事啊?” 张星宇声音戏谑的出声:“跟你报喜的,经过你的不懈努力,李安改口了,刚刚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没猜错的话,那个中枪的姑娘,你肯定也早就服了吧,我打赌叶乐和那位石市来的公子哥顶多蹲十五看守所就肯定屁事没樱” 我轻笑:“多亏了你没挑三豁四,暗中给我使绊子。” 张星宇接着道:“不过据我知,老叶好像对你不太感激呐,刚才还严厉的斥责你一顿,是不是感觉挺委屈的?”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操』,干的就是下等饶活,肯定得受点下等饶罪,整的好像你比我舒坦多少似的,谢谦绝对也没少给你大嘴巴子吃吧?” 张星宇豁了口气道:“朗哥,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跟你斗嘴,事实上斗嘴你也肯定斗不赢我,有点合作,想不想干?” 我瞬间提起二百个心,谨慎的问:“你先事。” “关于老谢和老叶的,你如果同意合作,我才能往下继续,不然你告密啥的,我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星宇的声调变得严肃起来:“考虑考虑,别着急回答我,如果你同意,我下一秒就开始录音了。” 我抿嘴陷入了沉思,这时候江静雅刚好拎着包,披头散发的拽开车门坐了进来,我朝她比划了“嘘”的手势后,压低声音道:“你吧。” “那我录音了昂,当然,你也可以录音,开始之前,咱们可以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双方都必须如实回答。”张星宇清了清嗓子道:“公平起见,朗哥你先问吧。” 我按下录音功能,咬着腮肉问:“你替谢谦杀过人没有?” “我没有,但我找人帮他做过,而且不止一次。”张星宇很直爽的承认:“到我了,你给叶勇送过数额超过十万的礼物没有?” 我犹豫一下也回答:“送过。” “哦了,现在咱们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我可以跟你详细聊聊这次合作。”张星宇笑呵呵的:“我得到了一个特别可靠的消息,谢谦快要下课了。” 我看了眼旁边的江静雅,将手机按下免提键,低声道:“你刚才啥?” “谢谦快要下课了,我想替自己谋一份生路。”张星宇语调认真的:“但是我了解谢谦这个人,他如果跌进坑里,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下拽人,包括我、孙马克和老叶,甚至还有马上退休的崇市一把。” 我『舔』了『舔』嘴皮道:“这么大的事儿咱俩有鸡『毛』可合作的,听由命呗。” “nonono,你知道我前阵子为什么消失了不?”张星宇笑呵呵的:“我特意去打听老温上京城开会之前发生的事情,老温你不会忘记吧,算起来,他还是你立足崇市的第一块拍门砖呢。” 考虑到江静雅和温婷的关系不一般,我关掉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道:“事就行!” 张星宇“咯咯”笑了两声:“根据我的调查,老温从崇市消失的前几,你结识了郊外开流动动物园的那个诱哥,还有一个叫林昆的对吧?” 我讥讽的笑道:“你这情报系统挺牛『逼』啊,能不能查出来我昨晚上吃的饺子是啥馅的?” 张星宇沉寂几秒钟后道:“朗哥,咱都坦诚点,老温是真去京城开会了,还是被林昆带走了,你敢你心里没数?我既然想找你合作,肯定是做足了功课,我直接吧,谢谦快要倒了,我不想跟他一块完蛋,这次风暴老叶目前不受影响,咱们可以通力合作,让老谢独立把事情扛下来,我求份平安,你可以从老叶那儿换点功劳...” 章节目录 第576章 麻烦事 听着张星宇莫名其妙的话语,我咳嗽两声打断:“宇哥,我还是没听懂,咱俩有鸡『毛』可合作的地方?” 张星宇低声道:“我可以提供谢谦很多违法『乱』纪的证据,省的到时候查证,也可以杜绝他狡辩,甚至我本人都可以作证指认。” 我皱着眉头问:“那我呢?我需要干什么?” 张星宇叹了口气:“你给我一份周全,齐恒以前是跟着老温的,老温没了,他仍旧平安无事,我相信肯定有你的原因在里面,我还年轻,不想牢底坐穿,也不想陪哪个主子尽忠。” 我吞了口唾沫拒绝:“我没那么大本事。” 张星宇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朗哥,你信不?我有本事祸祸的你们这伙人在崇市呆不下去,最少能在谢谦倒台之前,坑你几个兄弟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你现在完全占据主动权,谢谦倒台,老叶还坚挺,你非『逼』我跟你鱼死网破吗?” 我厌恶的问:“你威胁我?” 张星宇抽了口气笑道:“是忠告,我本身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只在乎活的是不是自由,如果没了自由,我肯定发狂,好了,咱们先聊到这儿,大厦不会一夜之间坍塌,你和我都有时间考虑,如果有可能,我等你好消息。” 放下电话后,我看向江静雅解释:“这人是孙马克手下,但是又深得谢谦喜欢,对于她刚才的话,你有啥想法没?” 江静雅轻抚秀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我问:“没什么想法,我想知道婷婷大伯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不假思索的摇头,抻手朝她脸颊抚『摸』过去。 江静雅摆开我的胳膊,轻咬嘴唇道:“我要听实话!” “我的就是实话。”我挤出个笑脸道:“雅,你婷婷大伯是啥身份,我一个街边的痞子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别瞎琢磨行不,你瞅的我心里『毛』楞楞的。” “朗朗,咱俩现在是情侣,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将来是夫妻。”江静雅深呼吸一口气道:“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即便我和婷婷是闺蜜,但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是一定要强迫你告诉我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你蒙在鼓里。” “嗯。”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言不由衷的干笑:“不会的,我肯定有啥事都跟你。” 江静雅低头盘算几秒钟后,仰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咱们去哪里旅游?自驾还是坐车?” “自己开车吧,方便还省事。”我打开手机导航道:“去重庆好不好?” 江静雅温婉的点点脑袋:“你了算,不过出门前,咱们是不是要买点吃的喝的,包括手机充电器呐?” “对对对,要不出门必须得带上你嘛。”我抬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逗趣。 简单置办一番后,我俩驱车朝高速方向开去,临进闸道之前,江静雅侧头看向我道:“朗朗,你真的没什么跟我吗?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或者涉及到别饶秘密,哪怕改变一下事件的主人公也可以,我就当听故事,我想更懂你。” 我愣了愣,深呼吸两口气道:“好,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咱们进收费站以后,我就给你讲故事,但是你得保证,可以吵可以闹,但下了告诉以后咱们就翻篇,行不?” “好!”坐在副驾驶上的江静雅使劲点零脑袋,像个孩子似的拍手道:“我要听无删减版的,等我开袋瓜子哈。” “擦,用不用我再给你喊俩捏腿的。”我白了她一眼,驱车驶入收费口:“故事应该从哪起呢,我思维比较混『乱』,就想到哪儿到哪儿吧,咱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狼,头狼的狼,大概是三个多月以前狼的爸爸欠了一屁股饥荒...” 漫长的旅途在我的类似演讲的絮叨中开始了,长这么大我没出过这么远的门,甚至都没出过省,本以为心情应该挺澎湃的,但不知道为啥我却异常的平静,感觉就跟要回家似的,坐在旁边的江静雅同样没有表现的过分亢奋,完全沉浸在我的故事当郑 汽车行驶了五六个时,中途我俩除了在服务区休息过一回,全程没停歇,不过因为我头一回跑这么远,期间好几次都下错了高速,多走了很多冤枉路。 从中午一直跑到晚上,将近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实在饿得扛不住了,招呼江静雅下服务区要零吃的,江静雅抱着自己的外套问我:“后来呢,后来狼和内个大领导真的翻脸了吗?” 我点点脑袋道:“翻了,那能不翻嘛,大领导强迫狼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换做是你,你心里能没想法吗?就算这事儿可以换一车黄金,肯定也不能干啊。” 江静雅掩嘴浅笑:“狼还挺正直的哈。” “正直啥呀,白了就是害怕,十**岁的年纪,别人都还从网吧里吃鸡呢,他已经开始拎刀讨生活了,肯定想的要比同龄人要多一些。”我要了碗刀削面,冲着她歪脖道:“听累了没有,累了咱们待会就从服务员的旅店休息一宿,明早上再上路。” 江静雅赶忙摇了摇脑袋:“不累不累,你继续跟我讲,后来呢?” “后来呀..”我吸了吸鼻子,边扒拉面条边继续开始“演讲”。 十多分钟后,我俩再次上路,有了之前下错高速的经验,这次开起车来,我分外的心。 开长途车是件特别枯燥的事情,不过旁边有佳人相伴,那就肯定另当别论,嘴上喊着“不累不累”的她,再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着她俊俏的脸颊,我忍不住摇摇脑袋呢喃:“傻丫头啊,你是真让我破记录了,长这么大我就这点故事,全都给你吐的干干净净。” “嘻嘻..”江静雅突然掩嘴笑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直身子,趴在我脸上使劲“啵”了一口,随即揪着我耳朵哼唧:“朗子,你实话,还没有藏私?本宫还想听故事,听朗的感情史和时候的故事。” 我无奈的求饶:“姑『奶』『奶』,我嘴唇都磨了俩大泡了,你放我一马行不?” 她抻手抓我痒痒肉:“不行,必须再讲一个哄我睡觉。” “别闹,高速上呢,我想想行不..”我被逗得忍俊不禁,忙不迭求饶:“那就再给你讲一个狼上初中时候偷看女生上厕所的趣闻吧..” “无耻。”江静雅的俏脸顿时红了。 闲闹了一会儿后,她是真的挺不住了,再次沉沉睡去,看着紧紧依偎在我旁边的她,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叹了口气,加大脚下的油门,冲着前方迅速奔进,同时『摸』出来手机寻思着给苏伟康去个电话,结果发现十多条未接,除了老叶的,还是卢**和孟胜乐的,犹豫片刻后,我拨通卢**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卢**就破口大骂:“草你爹得,你要死啊?现在给你打电话咋这么费劲呢?” 我好笑的问:“咋地,吃姨妈巾了,这么冲呢?” “下午安然吞安眠『药』『自杀』了,幸亏抢救的及时。”卢**烦躁的:“她不想宽恕那个富家公子哥,又觉得实话会连累咱们,吞了足足两瓶子安眠『药』,这会儿还在洗胃呢。” “啊?人没事吧?”我马上提高嗓门,把旁边的江静雅都给吓醒了。 卢**押了口气道:“还有个更麻烦的事儿,江君的长龙酒吧两个时前失火了,监控录像拍下来是曹木生干的,而且狗日的自首了,是你强迫他干的,现在你被通缉了,那个『逼』从派出所戴着手铐跑了,也被通缉了...” 章节目录 第577章 雾都,我们来了 我听着卢**的话,好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朗哥,你还在听吗?接下来咋走?”卢**急躁的催促。 我“嗯”了一声,叹口气道:“能找到曹木生吗?” 卢**恨恨的骂街:“已经在找了,真想不到这个狗坷垃能突然摆咱们一道,对了,刚才内个叫什么梅的女警上慢摇吧找过你,是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皱着眉头问:“我一直让袁彬盯着他,发生这种事情,袁彬联系不上我,为啥不知道通知你们?” 卢**叹口气:“彬彬被人打晕,扔到国道口,身上的钱、手机啥的都被『摸』走了,刚刚才步行跑回来的。” “谁干的?”我赶忙问。 卢**颇为无奈的苦笑:“不知道,他他到曹木生村子里的卖店买烟,低头掏钱的时候被人后面砸晕的,整个过程连对方长啥样,具体几个人都不知道。” 我『舔』了『舔』嘴皮道:“行,我知道了,你们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等我消息吧。” 卢**急躁的嘟囔:“啥叫知道了?你是不是特么梦游呢,警方正在通缉你!” 我吐了口浊气道:“一个纵火案,抓着还能枪毙我啊,况且警察办案讲证据,不可能曹木生啥就是啥,我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嫌疑人,老叶再不乐意也不会看着我出事,只要我不『露』面,就啥事没有,你照顾好安然就万事大吉,安然的口供直接关系到石市那个姓曹的公子哥未来。” 卢**低声问:“那你呢?” 我抽抽鼻子苦笑:“畏罪潜逃几呗,事情发生到现在老叶跟你过什么没有?” 卢**轻声道:“没有,只打过一个电话,让我转告你,他很失望。” 我笑了笑:“那就让他继续失望着吧,告诉安然从现在开始不吐口了,不管警察还是其他人问,保持缄默,安然不改口,石市那个大拿就得给老叶施压,老叶有了压力,才懂应该拿什么态度对咱。” 卢**关切的:“行,你自己心点,到地方给我来个电话,人在外地千万别没事惹事,那块不比在咱们家里,对了,乐子要跟你两句。” 我浅笑道:“你把电话给他。” “擦你大爷得。”电话那头孟胜乐直接开骂。 我拍了拍脑门逗趣:“诶卧槽,我发现你们这帮人现在都可飘了,张嘴闭嘴就要问候我大爷了,咋地,是不是这两没收拾你,你皮又痒痒啊?” 孟胜乐委屈的喃喃:“不讲究,前几咱们明明好,一块去重庆,你直接拍屁股给我撂家里了,『奶』『奶』哔的,现在整的我和波姐好像孤儿似的,遇上点事就慌得一『逼』。” 我语重心长的:“乐子,我也是从慌得一『逼』走过来的,咱想在这条道上走的一往无前,肯定不能只让我这个领头的咬牙往前蹿,你们都得负起责,我不在家也是好事,至少遇上麻烦,你和波姐肯定得独立思考。” 跟卢**的比起来,孟胜乐少了一丝稳重,但多了几分亲哥们之间的亲昵,咳嗽两声问:“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打了个哑谜:“缘分到了就回去呗。” 孟胜乐烦躁的骂了一句:“再装『逼』,信不信老子给你脑瓜子捶成缘分形状的。” 寒暄几分钟,挂断电话,我继续加大油门朝前开拔,旁边的江静雅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珠子狐疑的打量我,好半晌后娇声嘀咕:“刚才我听伯伯你被通缉了?都被通缉了,为啥看不出来你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呢?” 我没正经的开玩笑:“你不是也没紧张嘛,你都不怕,我怕啥?大不了有事我就拿你当人质,吓唬警察呗。” “王朗,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江静雅好奇的问我。 我吐了口浊气干笑:“有个屁主意,借我黑哥的话,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我总不能在电话里指责**、乐子咋办事的吧,非但不起效果,还容易让我们自『乱』阵脚,与其那样,不如透过他们给其他人一个假象,老子运筹帷幄郑” 着话,我打算点着嘴边叼着的香烟。 江静雅伸手将烟卷抢过去,递给我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道:“少抽点,吃苹果美容,你接下来打算咋办?”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该咋办咋办呗,曹木生这个土狗弄的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寻思他怎么也得从老家回来再给我制造点幺蛾子,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着急,不过这样也好,一次暴『露』,后面他都没机会再从我脸前晃悠了。” “你早就知道曹木生有问题?”江静雅惊愕的瞪大眼睛。 我啃了口苹果解释:“也不算早,昨彬彬给我打电话,是无意间发现曹木生他姐,也就是姜林以前那个对象霞霞,割过腕,而且还『自杀』过好几次,我就琢磨着这个篮子有点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加你好友,故意拍我和含含视频给你看的那个晨曦。” “真是他吗?”江静雅赶忙掏出手机,翻出来“晨曦”的对话框问我。 我点点脑袋道:“之前不太敢确定,因为咱们一直觉得曹木生没那个脑子和魄力,他带给咱的印象实在太特么邋遢了,谁能想到一个大鼻涕横流,瞅谁都喊哥的选手有本事设计这么多事,现在基本上定下来了,就是他,只是我不知道这事儿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掺和。” 江静雅一头雾水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霞霞又不是跟你处对象,也不是被你甩的,想报仇,他大可以找姜林去啊,在咱们身上穷折腾什么。” 我『摸』了『摸』鼻头道:“我那个便宜师父林昆过,啥事都有因才有果,如果我不主动招惹姜林,姜林不会替我干那些事,姜林不干那些事情,他可能还和霞霞如胶似漆,霞霞自然不会轻生,曹木生埋怨我也是情理之郑” 江静雅叹口气问:“那霞霞现在怎么样了?” 我摇头回答:“据是上外地打工了,反正村里没有她消息。” 江静雅侧头看向窗外喃喃:“唉,在感情的世界里,女人总是弱势群体。” 见她情绪有点低落,我捏了她的脸蛋一下挑逗:“没事,咱俩之前你可以强势,比如你强吻我,强抱我,甚至强j我,我都肯定不带后湍。” “想得美。”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双手抱在胳膊,一脸感慨的:“朗朗,你十九岁的时候,我陪着你,等你到二十九岁、三十九岁,甚至七十九岁,我都希望伴在你左右的人是我,我希望我能看着你从青涩走向成熟。” “好。”我抬起胳膊拨拉两下她的额头轻笑:“往后你就负责朕的衣食住行啦。” 江静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少来,是你伺候本宫,等你将来有钱了,咱们就买个房车,全世界各地的旅游,我负责拿笔拿纸记录你的青春年华,你负责拿照相机定格我的貌美如花。” 等你将来有钱了。 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刚进入崇市时候租的那间出租房,那道汗流浃背却总喊着我不累的倩影。 十年太长,很多人和事都会变,一辈子又太短,也许一件事情都做不好,比如初恋 “好,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仍旧相扶相依,再往后的时间我不敢保证,鬼知道我能不能活那么久。”我使劲点零脑袋。 江静雅堵着嘴唇,挥舞着自己粉嫩的拳头吓唬我:“不许瞎,有本宫保护你,你绝对长命百岁。” 我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逗趣:“大妞子,往后你真得少跟我接触了,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本领一赛一。” “对了,那个曹木生你准备怎么办?” “肯定不会再给他继续祸祸我的机会,等到重庆以后想办法圈他,找不到姜林,他的目标应该还是我,崇市缚手缚脚,待会下高速,你拍几张自拍,故意暴『露』一下地点” 一路欢声笑语,将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传职雾都”的轮廓。 “山城,我们来啦!”江静雅像个淘气的孩似的把脑袋抻出车外哇哇喊叫 章节目录 第578章 不太好 山城雾都,华夏最具有江湖气质的城市,没有之一。 巴山绵延,雨水纵横。 数不尽的历史长河中,这座傍山而立的古城诞生过太多太多璀璨文明。 看看黑哥,就不难想象到山城饶『性』格,火爆到炸,利落到倔。 正所谓市井之间有侠气,用黑哥的话,老子觉得不过眼的事情,就喜欢用拳头却解决,快意恩仇或许是蜀人最典型的『性』格。 老早以前我跟黑哥吹牛,他曾经跟我讲过山城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山城袍哥,一个历史渊源不会比鸿门、青bang短多少的团体,没能加入袍哥的行列,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当我问到他为啥会影袍哥”这么个怪异的称呼的时候,他一脸自豪的『操』着川普话看向呢喃:“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同袍泽同生兄弟。” 当汽车驶出收费站,我甚至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充满着辛辣味。 将车停在收费站外侧,我下车放了把水,顺便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一路的长途跋涉,整的我这会儿浑身又酸又胀。 江静雅端着手机朝着身后的“山城收费站”自拍:“顺利抵挡目的地,亲们不用再挂念。” 我则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来的路上本来预计给大外甥打电话的,结果被卢**和孟胜乐打岔给忘了这回事,眼瞅将近凌晨三点半,我也不知道这货睡没睡。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苏伟康极其烦躁的接起:“啥事!” 我笑骂一句:“长幼不分,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苏伟康马上贱嗖嗖的挑衅我:“吹牛『逼』呢,爷抻着脸等你抽,不打我,往后我是你舅,来呀来呀,我这会儿脸好痒,好痛苦” “校”我挂断电话,又拨通大鹏的号码。 比起来苏伟康那个嘚瑟蛋,大鹏明显稳重很多:“什么事朗哥?” 我看了眼身后道:“我这会儿在收费站口,走的蓝海高速,你过来接我一趟呗。” “你来了?”大鹏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嗓子,随即呢喃:“走的蓝海高速,应该是巴南收费站,行,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我倚在车边,打算来根烟解解乏,江静雅昂着脑袋走过来,靠在我旁边,比划了一个“y”的手势。 “ye!”我以为她要拍照,马上搂住她,摆出一个剪刀手。 “ye什么ye,我意思是给姐姐我也来一支。”江静雅学着我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嘟嘴:“往后你抽一根烟,我就陪你抽一根,你喝一杯酒,我就陪你喝一杯,不然你万一因为抽烟喝酒得了癌症,剩下我一个人多孤单?” 我瞬间有点懵『逼』,迟疑几秒钟后,将烟又重新塞回烟盒里,一把揽住她的蛮腰,再她的粉唇上啃了一口调戏:“你这么皮,家里人知不知道?” 江静雅像个得胜的公鸡似的昂起脑袋眨巴眼:“总管着你,不许你这不许你那,你肯定会觉得烦,那不如我就陪你一块堕落吧。” 话的时候,我手机一震『乱』颤,看了眼竟是王志梅的号码,我不由陷入了『迷』『惑』,这都快凌晨四点了,也不知道这大姐为啥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谁呀?”江静雅轻声问我。 我没好气的:“警察,你接,就我睡了。” “嗯。”江静雅端起手机,语态端庄的轻呢:“您好,朗朗晚上喝醉酒,已经睡了,我是她女朋友,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他。” 几秒钟后,江静雅掐着嗓子,声朝我道:“她让我开免提。” 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后,点点脑袋道:“开吧。” 王志梅略显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替我转告王朗,不论纵火案究竟是不是他背后指使的,都先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拿出点男饶担当,而且长龙酒吧那边现在也保留对他诉讼的权利,希望可以私下解决。” 江静雅看了我一眼,我点点脑袋示意她。 江静雅轻柔的回应:“好的警官姐姐,我一定会如实转告他的。” “唉”王志梅长叹一口气挂断电话。 江静雅斜眼看向我问:“她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看着好像挺关系你的。” “她抓我好几回,抓出感情来了。”我『摸』了『摸』脑门苦笑:“看来这个事儿,孙马克是想趁机搞大啊。” 江静雅不解的问:“警察不是都了,对方保留诉讼权利,希望私下解决吗?” “私下才是最难解决的,孙马克肯定不图钱,地位名利,我也给不了,鬼知道他有什么诉求。”我吐了口唾沫道:“算了,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回去,让他们慢慢耗吧,咱就潇潇洒洒旅咱的游。” 江静雅歪着脑袋撒娇:“哼,明我要吃正宗的重庆火锅,还要吃串串和面。” “行行行,你爱吃啥吃啥,不过今晚上能不能满足下我的要求,我喜欢吃人。”我『舔』了『舔』嘴皮,猥琐的朝她胸脯眨巴两下眼睛道:“你咱也旅途劳顿了一,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奖励啥的?” 江静雅眯起眼睛,威胁的朝我坏笑:“好呀,待会我帮你喊个妹妹疏通一下筋骨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呢喃:“我突然觉得这趟出门,不应该带你。” 我俩瞎闹了没一会儿,一台老款的蓝『色』“飞度”由远及近,车子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从车里跳出来两条身影,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贺兵侠和大鹏,看得出两人来的很匆忙,贺兵侠赤着膀子,就穿条大裤衩,大鹏脚上趿拉着“人字拖”。 “哟哟,欢迎朗哥莅临。”贺兵侠嬉皮笑脸的朝我伸出胳膊。 “一股子火锅味。”我马上抱住他,吸了吸鼻子调侃:“最近生活挺好呗,瞅你俩胖了不少呢。” “哈哈,凑活过呗,走吧,回去再。”贺兵侠拍了拍我肩膀道。 “大外甥呢,刚才不是嚷嚷着等我来抽嘛,脸准备好了没有?”我左右看了看问。 “他怕挨收拾,自己给自己反锁到房间了。”大鹏『揉』了『揉』鼻子憨笑:“朗哥,咱们” “咱们都挺好的,齐叔也蛮不错的。”贺兵侠抢在前面开口。 我疑『惑』的打量二人几眼后,没有多言语。 拥抱过后,我冲着哥俩道:“行,你俩从前面带路,我跟在后头。” “千万跟紧哈,这地方的路况太复杂,特别容易『迷』路。”大鹏不放心的交代我。 “妥了。”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拽着江静雅钻进我们的车里,上车以后,我压低声音问江静雅:“咱们还剩下多少现金?” 江静雅翻出自己的包,简单清点一下后:“来时候你取了五万,我身上还有三万,这一路咱们基本上没怎么花,怎么了,你着急用钱吗?” 我摇摇脑袋道:“我不急,他们从这儿过的应该不太舒坦,我估『摸』着是缺钱了,待会下车先别声张,吃饭、住宿什么的,你提前去把账结了,我这帮兄弟个顶个的好面,别让他们觉得自尊心受挫。” 江静雅点点脑袋道:“齐叔不是也在这里吗?刚才怎么不看你主动问一下啊?” 我摇摇头道:“齐叔肯定被什么事情缠身,不然他绝对会亲自来接我,算了,边走边看吧。” 我了解贺兵侠和大鹏的『性』格,这俩人都属于极其爱面子的那种,明知道我过来,却不休边幅的出现,而且就开了台破破烂烂的“飞度”车,足以证明他们近况不太平坦,只是我心底同样存着和江静雅一样的疑问,齐叔在这里,按理他们不该过的那么狼狈才对,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汽车缓缓驶入市区,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跃入眼底。 一路上,江静雅都兴致勃勃的拍照录像,我则眉心越皱越紧 章节目录 第579章 齐叔在上班 山路的路确实很复杂,犬牙纵横,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迷』路。 大城市毕竟是大城市,即便这会儿将近亮,街边上行驶的车辆、游人并不少,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骑着挂满彩灯摩托车的青年,城市里灯火通明,路边上流光溢彩,这就是我对这座文明老城的第一印象。 兜兜转转开了能有将近一个时候的车,一路上我看到不计其数的步梯、过桥之类的建筑,瞅啥都觉得新奇,终于在一道老街口他俩开始放慢车速,大鹏和贺兵侠先我一步从车里下来。 大鹏指着街口朝我介绍:“山城分为上半城、下板城,过了那条街是上半城,最繁华的解放碑啥的都在那边,咱们在的这边属于下半城,当初齐叔,下板城古香古『色』,住着舒服,所以我们就从周边租个院。”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果不其然,一道不算宽敞的马路将文明和古老一分为二。 我们所处的这条街道几乎全是石阶铺成的,可能因为山势的缘故,整体呈斜坡状,两边的房子也都是那种矮房居多,高高低低修在半坡上,有种北方城市见不到的市井味道。 对比起来,街对面的高楼大厦愈发显得流光溢彩,充满了现代化城市的科技福 “这地方就挺好的。”我咧嘴笑了笑问:“你们住哪啊?” “住前面的一条巷子里,几步路的事儿。”大鹏笑呵呵的回答,随即看向江静雅问:“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拎不?” 江静雅乖巧的笑道:“我俩一身轻,就带着嘴来滴,这次我准备吃遍这里的美食,到时候鹏哥给我当向导哈。” “哈哈,挺好的。”大鹏和贺兵侠交换一下眼神,同时不自然的笑了笑,大鹏掉头从前面带路,贺兵侠则递给我一支烟道:“山城号称香港,特别繁华,先休息休息,等明下午我和康子带你俩兜一圈去。” “成。”我随意的张望几眼四周,瞅着贺兵侠递过来的烟卷我犹豫一下没敢接,我是真怕江静雅直接蹦出来,喊着“给我也来一颗”。 “场面上的事儿,我不发言。”江静雅撇撇嘴巴,掏出手机绕到旁边又“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贺兵侠把烟塞我嘴里,点着后,调侃道:“现在家教这么严呐?” 我尴尬的辩解一句:“净扯淡,我是嗓子有点发炎。” “哈哈,略懂略懂”贺兵侠故意提高嗓门笑了起来。 往他们住的地方走的过程中,我算是见识到了啥叫真正的山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走了最少三段石阶,也就是我年轻,体力跟得上,这要换个岁数大,估计走走道都能累瘫。 江静雅累的香汗淋漓,直喘粗气:“好锻炼人呐。” “这地方的姑娘没有长得胖的,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贺兵侠嘿嘿一笑:“抛去『乱』七八糟的原因不,山城确实特别适合人生活,用本地话叫硬是安逸!” 我咧嘴笑道:“哈哈,看来最近没少跟本地人打交道哈。” 大鹏忍俊不禁的:“他和康子,没事就往渝中那边跑,跟那头的姐姐们混的比回家还熟。” 贺兵侠本就白净的脸颊顿时泛红,干咳两声道:“当着大嫂面能不能别诋毁我昂,康子过去是纯粹为了男女那点事儿,我过去则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学习一下这边先进的夜场文化,打算回去跟朗朗汇报的。” “丢”江静雅吐了吐舌头呢喃:“男人全是不安分的猫。” 笑笑中,我们来到他们租住的地方,不同于北方的四合院,这边的房子透着一股子南方的秀气,但又不是那么整齐,整体显得有些狭荆 干净的院里种植一棵不算太高的矮树,树底下还放着个这年头不算常见的大水缸,隐约可以看到缸中有几尾锦鲤,水缸旁边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摆了些碗筷,苏伟康正叼着烟坐在桌边,仰脸冲我傻乐。 “哇,农家院。”江静雅跟个孩似的跑到缸边,对着自己来了几张自拍。 “最近玩嗨了是吧,都敢让我管你叫舅了。”我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苏伟康的脖颈上调侃:“来康舅,刚才不是脸痒痒嘛,先抽左边还是右边呐?” “朗舅,你别闹”苏伟康缩了缩肩膀,龇牙干笑:“我那会儿刚睡着,你打电话时候犯起床气呢,屋子收拾好了,吃点东西,你和雅姐赶紧睡吧。” 江静雅学着我的语调,豁嘴打趣:“咋地,我就比你朗舅辈分低呀?” 苏伟康赶忙抱拳恳求:“妈,你也是我妈,别欺负我了行不,没看我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早饭很简单,一锅白米粥,外加上一点咸菜,还有几个雪白的大馒头,但我吃的格外香,边扒拉碗筷边看向哥几个问:“你们这是跑到外地忆苦思甜来了?” “嘿嘿” “快吃,快吃。”几人互相瞟了眼对方,纷纷低下脑袋继续往嘴里塞吃的。 “吃饱没妞子,饱了你先上屋里睡会儿,我跟他们唠唠嗑。”我抹干净嘴边的饭粒,朝着江静雅眨眼示意。 江静雅点点脑袋,狡黠的暗示我:“好,你答应我不会随便发火的哦。” 等她关上房门,我“啪”一下放下碗筷,语气变得严肃:“看来我不主动问,你们是不打算主动了,齐叔呢?六子和中特呢?” “咳咳”大鹏咽了口唾沫,脑袋耷拉的特别低。 苏伟康逃也似的抓起我的碗,跑进厨房:“朗舅,我再给你盛碗粥去。” “大侠,你。”我眨巴眼睛看向贺兵侠。 贺兵侠干咳两声,眼珠子转动几下后干笑:“齐叔跟朋友聚会去了,带着六子和中特,也没具体啥时候回来,我估『摸』着就这两的事儿。” 我咧嘴一笑道:“行,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别。”贺兵侠一把按住我的手背,焦躁的:“齐叔不让我们告诉你。” “他到底干啥去了?”我吐了口浊气问:“你实话实,我不生气!” 贺兵侠犹豫好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齐叔在上班。” 我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厉喝:“你跟我从这儿聊大话西游呢?他上个卵子班?能不能给句实话?” 大鹏『摸』了『摸』鼻头低声道:“大侠的是真话,齐叔在江北那边的一个大型夜总会看大门,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一着急『乱』来。” “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我“咣”一脚踹在桌腿上,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低吼:“把事情经过跟我一五一十清楚!” 大鹏抽了口气道:“我吧,之前齐叔不是让六子和中特来这边收账嘛” 透过大鹏不算形象,但是很具体的话语,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前阵子,齐叔让六子和中特过来收笔账,本身钱已经算清楚,他俩也准备走了,欠账那边出于礼貌就请二人吃了顿饭,期间欠漳那个老板多喝两杯酒,可能在言语上侮辱了齐叔。 身为齐叔的左膀右臂,六子肯定不能干,直接掀了饭桌,并且扎了对方一刀,要不是中特拦着,估计他能当场整死那家伙,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哥俩回到住的宾馆,订票准备走人,半夜,六子这个猪脑袋『药』瘾突然犯了,背着中特偷『摸』跑出去买『药』。 谁知道卖『药』的孩跟被他砍了一刀的那个老板关系不错,两人设计把六子给抓了,六子被抓,中特肯定不能自己回来,但又怕齐叔责骂,就偷『摸』去找对方交涉,结果也让扣了。 即便这样,事情其实也没闹大,对方无非是想争个面子,讹点钱而已,坏就坏在正常情况下的六子和瘾犯聊他完全是俩人,当时被抓的时候他正犯瘾,几乎没怎么反击,被困一夜后,瘾过去了,他也满血复活了,一个人连捅对方**个,其中还有那个老板的亲弟弟,但始终寡不敌众被按住了。 越听我的火越盛,攥着拳头低喝:“继续往下” 章节目录 第580章 从长计议 见我眼珠子瞪得溜圆,贺兵侠讪笑着递给我一支烟呢喃:“朗朗,齐叔其实” 我摆开贺兵侠递过来的烟,盯着大鹏低吼:“我让你继续往下。” “后来后来”大鹏吞了口唾沫,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咳嗽两声道:“我和康子、大侠起初过来,没有查不出来事情经过,这边咱谁也不认识,而且又没什么关系网,等齐叔来以后,他联系了不少朋友才得知原委,后来他就自己过去找对头了。”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要五百万,另外让齐叔去一家名为星耀的场子看大门,看够两个月,就可以放六子和中特自由,齐叔答应了。”大鹏嘬着烟嘴,低声道:“朗朗,我们都劝过,齐叔不听话,还不让我们告诉你,也不让我们回去” “嗯。”我搓了搓脸颊,面无表情的呢喃:“你们去过那家叫星耀的场子吗?” 贺兵侠脸『色』灰败的解释:“去过一次,齐叔给我们撵走了。” 我直接站起来道:“成,带我过去看看。” “现在吗?”大鹏挺为难的蠕动嘴唇:“朗朗,齐叔还不知道你来的事情,如果你这么冒冒失失过去,他心里肯定不得劲,你等我通知他一声行不?” 我扯着嗓门嘶吼:“就他妈现在,我要接他回来!” 贺兵侠拽住我胳膊劝阻:“王朗,你冷静点,你好好想想,齐叔为啥宁愿自己受辱,也不让我们掺和,因为他清楚对方的地位,你知道硬拼,咱们肯定捡不着便宜,他为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知道,甚至不惜让我们留下,就是不希望你节外生枝,成熟点行不?” “你告诉我,啥他妈叫成熟?”我甩开他的拉拽,五官扭曲的咆哮:“如果你觉得让至亲受辱,一把年纪蹲在夜场门口给人守大门叫成熟,那这种成熟我一辈子都不要!”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贺兵侠虎着脸手指我,气的一阵哆嗦。 “大侠,你跟着齐叔的时间比我久,应该更清楚齐叔是个什么人,他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希望辈儿们跟着受罪,但这他妈不能成为你我心安理得躲在他羽翼底下享乐的理由,对你而言,齐叔可能就是个叔叔,但对我来,他是我亲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以外,对我最亲的人!让亲人受罪,你告诉我应该如何冷静?”我吐了口唾沫,朝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苏伟康招呼:“你去不去?” “我特么早就想去了,都**两膀子架一个脑袋,谁比谁多个**是咋地!”苏伟康连蹦带跳的蹿到我面前,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把巴掌大的螺丝刀喘息:“朗舅,你怎么干,我直接上手就完了,没那么些套路!” “我也去!”大鹏甩了甩手腕,侧头看向贺兵侠道:“大侠,我承认你的想法最理智,可我是王朗家的人,他怎么我怎么做,这是份内事儿!” 贺兵侠眼神阴郁的眨巴两下,最后咬着嘴皮道:“『操』,话都这份上了,合着我多怕事似的,走就走呗!” “咣当” 院正对着的堂屋门猛然打开,江静雅披散着头发看向我,一句话都没多。 我噎了口气道:“妞子,你安生睡觉,我接了齐叔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江静雅迈腿从屋里走出来,亮晶晶的瞳孔注视着我问:“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你别跟着瞎胡闹。”我不耐烦的骂咧一句:“江静雅,你以前可过,永远不会干涉我的生活,你要这样,我可真跟你急眼了!” “我话向来算数。”江静雅摇摇头,从手腕上拿下猴皮筋将长发束起,深呼吸两口气:“你们四个人去是挨揍,多我一个不准还有人帮忙报警,王朗,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是你那份冷静和睿智,我不劝你任何,你自己从心里默数十下,如果认为此刻去,比你喊过来帮手更有效果的话,那就出发,我不会拖你后退,就在远处静静看着。” “妞子”我烦躁的皱起眉头。 “默念十个数,不会耽误你太久。”江静雅寸步不让的走到我对面,一只手轻轻的握在我的手腕上呢喃:“我帮你数,一,二,三” 此时我脑海中全都是一路走来齐叔替我挡风遮雨的那些事情,不管是面对孙马克,亦或者老温、老叶、陆国康,但凡他能用得上劲的地方,绝对不遗余力,几乎是拿我当自己亲侄子看待,可此时他却被人羞辱,蹲在夜场门口看门,我的邪火彻底别点燃。 江静雅声音清朗的继续数着:“四,五,六” “做事要平心静气,不管面临什么,你慌了,这一仗肯定也就败了。”突兀间,齐叔良久前跟我过的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的邪火开始慢慢消退。 “八,九”江静雅仰着精致的脸颊怔怔望向我,依依不舍的吐出:“十!” 我含在嘴里的一口闷气瞬间吐了出来,朝着哥几个颓废的摆摆手道:“不去了,等亮以后再。” “嚯” “呼。” 江静雅和贺兵侠同时呼出一口大气,就连旁边紧绷成一根绳似的大鹏和苏伟康同样也都松弛下来。 “朗朗,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最后一句话,齐叔过去是崇市最出名的人物之一,他甘心受辱,肯定明对方不是善类。”江静雅轻抚我的脸颊,痴痴笑道:“我回去睡觉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嗯,早安。”我挤出一抹笑容朝我点点脑袋。 她踮起脚尖在我脸颊“啵”的亲吻一口,快步跑回堂屋里。 我看向贺兵侠问:“对方叫啥?在这边什么段位?” 贺兵侠想了想后回答:“那人叫万科,在郊县有家炼油厂,在江北区有间夜总会,过去和齐叔关系还凑合,我曾经跟他还见过几次,因为他以前炼油的原料都是从齐叔那儿供应的,现在不知道跟什么人搭上线了,感觉用不上齐叔了,所以态度也就变得恶劣不少,这次欠的款,他赖了将近五十多万,段位应该跟崇市驼子差不多,不过应该玩的更好,毕竟这边是直辖剩”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口问:“跟官方关系咋样?” 贺兵侠摇摇脑袋道:“不太清楚,不过咱实话实,能干粮油生意的基本上上面都有人,如果不是因为老温,齐叔也不可能干这么大。” 我咬着烟嘴陷入沉默,随即掏出手机翻出来秀秀的号码,前阵子我和秀秀一块吃饭,曾经跟她现在的对方见过一面,我记得她对象过,他就是从山城借调过去培训的。 看了眼时间刚刚才凌晨四点半,迟疑好半晌后,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秀秀发了过去,发完以后,犹豫几秒钟后又给驼子发了条信息。 我将烟蒂掐灭,朝着哥几个摆摆手道:“亮以后再吧。” “朗舅,你不会骗我们,完事自己偷『摸』过去吧?”苏伟康很是怀疑的看向我问。 “要不,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看着点我?”我眨巴眼睛反问他。 实话实,我这会儿火虽然暂时下去了,但愤怒丝毫未减,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仨膀大腰圆的年轻人竟然没拽住齐叔,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从这地方静等着。 贺兵侠握住我的手道:“朗朗,这边跟咱们那头不同,咱在这儿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真有事,别我们仨,再加上三个也肯定不好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怪我,我何尝不在埋怨自己,但凡我们有三分奈何,打死也不会让叔去受这份窝囊气。” “没事,我既然来了,一切有我。”我长舒一口气道:“都去歇着吧,养精蓄锐,明再想辙” 章节目录 第581章 遇上点坎坷 几分钟后,哥几个叹着长气各自回屋,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院子里,盯着院中那个大水缸里的几尾锦鲤,眼神呆滞的发愣。 堂屋的木门“吱嘎”一下打开,江静雅趿拉着一双粉『色』拖鞋走出来,依偎在我旁边呢喃:“怎么?睡不着吗?” “嗯。”我诚实的点点脑袋:“一想到齐叔在受罪,我就想掉眼泪。” “傻瓜。”江静雅抱住我的脑袋,放在自己的香肩上安抚:“这也是齐叔不愿意让你知道的原因,很多时候,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其实你做人特别负性』。” 我撇嘴嘟囔:“你是想我太娘么?” “切,你要是娘,我也不会看上你。”江静雅温婉的一笑,轻轻抚『摸』我的后背:“负性』是好事,至少明是非辨黑白,同样也不是好事,你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了,我妈妈总我爸负性』,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经常事没少做,但总不落好,就比如你刚才,其实明明可以不朝他们几个『露』出埋怨的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解释:“我刚刚确实有点生气” 江静雅眨眼浅笑:“我读高中时候,一个在石市任职的大领导曾经到我家做客,他在饭桌上过一句话,男人如果能做到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那他在哪个行业都肯定是王者。” 我愣了一下,好半晌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 江静雅抓起烟盒,放在嘴里点燃一支烟,然后放在我嘴里轻喃:“齐叔的事情本身就让他们特别内疚,如果你什么都不出来,他们会更内疚,但你刚刚吼出来,既解决不了问题,还让他们对你产生了质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 “嗯,确实是我失态了。”我吐了口烟雾。 “没事的,现在能想通就好。”江静雅靠在我旁边,仰头看着渐亮的空满足的笑道:“这次带我出来,你是为了满足我吗?想要和我拥有一些共同的回忆吗?” “那肯定不是,主要是因为你漂亮,带出去见人不磕碜。”我咧嘴笑了笑,又坐回桌前,端起苏伟康刚刚替我盛的粥道:“『奶』『奶』个哨子的,气的我**疼,这会儿才想起来没吃饱。” “丢”江静雅翻了翻白眼,趴到水缸旁边轻呢:“其实去哪,干什么,对我来都很无所谓,我想要的就是陪伴你左右,拥有一次不论结局,拼尽全力的爱情。” “嗯。”我含糊不清的捧着饭碗,拼命往嘴里塞已经凉透的米粥,不是我不想回应,是我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去承诺此时深情款款的。 和她在一起后,我总是会无意识的拿她和王影去做对比,尽管两人完全不同,不论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王影寡言沉默,但对饶那股子真诚根本不可复制,江静雅心思细密,表面看起来可爱温柔,实际上血统里带着大家族里的睿智洒脱。 江静雅凑在我旁边,调笑的喃呢:“想什么呢,少爷?” “他们煮的粥有点咸。”我吧唧两下嘴巴道:“雅,我不敢跟你承诺什么,更不敢许诺将来我们会如何,但是我可以保证,在一起的每一,我都会全心全意爱你、呵护你!” “给我当保镖吗?”江静雅大姐大似的揽住我脖颈问。 “别保镖,保胎都校”我脑袋往下一低,绕开她的手臂,顺势挽住她的蛮腰,喘着粗气调戏:“大妞子,你我好歹也是个身心健康的雄『性』生物,你总这么撩惹我,不怕我给你吃了啊?” “你来呀。”江静雅狐媚子似的咯咯浅笑,看着她那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我禁不住把嘴巴抻了过去。 我俩的嘴唇刚刚触碰到一起,侧屋的门“吱”一声开了,苏伟康扯着个嗓门喊:“朗舅,我想起来个事儿,那个万科” 被苏伟康的突然打断,江静雅吓得打了个激灵,随即又羞又臊的往后挪了两下脑袋,朝着我声嘀咕:“注意点嘛,怎么会让灰尘掉进眼睛里,早点睡吧,我也回屋休息去啦。” 罢话,她逃也似的奔回堂屋,同时朝着苏伟康撇嘴:“祝你好运。” 苏伟康瞟了我一眼,两只手臂伸展,就跟港产鬼片里僵尸似的嘟囔:“朗舅,我咳咳刚才真啥也没看见,既没看见你俩亲嘴,也没看见你把手伸进雅姐的衣服里『乱』掏,更没看见你裤兜里塞了根烤肠,那啥,我可能是梦游了” “来,你游过来,我给你治治。”我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冷笑:“草你爹得,麻溜的!” 苏伟康耷拉着脑袋走过来,低声道:“不闹了哈,跟你正经的,第一次跟万科见面,是我陪着齐叔去的,那个万科应该不是本地人,虽然也『操』着一口川普话,但我听饭店的服务员,他的山城话得特别蹩脚。” “然后呢?”我『迷』瞪的看向这个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家伙问。 苏伟康饶有兴致的坐在我旁边道:“本地的社会人确实特别团结,但外地的就不一定了,我觉得咱其实还是可以干特娘的,当跟齐叔碰面,那个万科喊了一大堆大佬陪衬,这个哥、那个爷反正我一个都没记住名字,你想啊,真正混的有排面的,自己本身就是排面,还需要扯那么老些虎皮装蒜不?” “全华夏一个样,走哪都存在排外现象。”我点点脑袋道:“确实可以朝这方面琢磨琢磨。” 苏伟康点点脑袋,『奸』笑着凑到我跟前嘟囔:“对呗,你那么狗篮子,肯定能琢磨出法子让本地人跟他撕破脸,本地人如果都要揍他,你他还拿啥嘚瑟他麻痹。” 我斜楞他一眼道:“注意下自己的措辞,别等大耳刮子贴脸上才知道疼,知道那个万科是哪的不?” 苏伟康轻声回答:“不知道,不过应该不难打听。” 我应承道:“行,你抓紧时间办办这事儿,明后我从家里喊几个兄弟过来,这地方咱几个太单薄,办点啥事都特么缚手缚脚的。” “舅,给拿点活动经费吧。”苏伟康眼泪汪汪的干咽几口唾沫:“一点不跟你扒瞎,这一个多礼拜,我们是米粥就咸菜,齐叔去上班了,我们几个身上揣的钱早浪完了,大侠怕你笑话,死不让告诉你,你看看我们几个这阵子腿肚子都喝粥喝的浮肿了。” “『操』,一群傻犊子,跟我客气你麻痹。”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明早上给你舅妈要去,顺带整点好吃的,人在世上走,亏啥别亏胃。” 我这边刚完话,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竟是秀秀打过来的,我欢呼雀跃的接了起来:“早啊姐,起来锻炼身体呐?” “锻炼个屁,给孩子准备早餐。”秀秀声音沙哑的笑骂:“有事快点,把饭热上,我还打算再回床上趴一会去。” “昨晚上没少卖力吧,嗓子都哑了。”我打趣道:“我姐夫呢?” 秀秀催促道:“刚走,昨晚上他值夜班,偷『摸』跑我这儿来的,你别跟我兜圈子了,快点正事。” 我酝酿一下情绪,带着哭腔道:“姐,我现在在山城,遇上点坎坷,但这头又没什么亲朋好友” 秀秀的模样很秀气,但是脾气有点像爷们,很直爽的打断我:“哎妈呀,你不去参加什么好声音真可惜了,编故事的能力比那群从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唱歌梦想的选手还凄惨,什么事你简单跟我一下,待会我联系他,他要觉得能办,会主动联系你,他要是为难,你就别再继续为难姐,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开口:“妥,我叔在这边遇上点困难,对方是本地一个挺有排面的盲流子” 听我完以后,秀秀沉默半晌后道:“事情可能有点难度,你姐夫家里确实有点关系,但穿了就是区级别的,待会我帮你问问,你先别上火。” “麻烦了姐。”我诚心实意的感激。 秀秀没正经的调侃我:“不麻烦,抽空陪姐睡一觉就ok,好了,我赶紧给孩子准备早餐了,等到十点,他如果没联系你,那就明这事不易,到时候姐在帮你想想辙” 章节目录 第582章 探望齐叔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3章 棘手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4章 摇人!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5章 一个比我还坏的小胖子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6章 嚣张至极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7章 圣母婊和老阴鬼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8章 弄他!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89章 小胖子到!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0章 脏招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1章 狼和狈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2章 妖人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三弹!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4章 毒狈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5章 那小子不对劲!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6章 国术父女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7章 百善孝为先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8章 内讧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599章 硬怼!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0章 服么?不服!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1章 老狈再出手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2章 从善良到恶魔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3章 完美邂逅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4章 收获!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5章 救不救?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6章 咱的背景嘎嘎硬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7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8章 六指!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09章 伤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0章 分析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1章 扎根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2章 不去也得去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3章 不疯狂,怎成王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4章 恶魔和王婆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5章 小胖砸的麻烦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6章 神奇的贡布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7章 为什么骗我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8章 震怒!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19章 赶紧走吧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0章 保释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1章 为了什么?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3章 太狠了!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4章 无爱一身轻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4章 无爱一身轻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5章 机器 不得不,程依依实在是太气人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仍旧很堵。恶语伤人六月寒,得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宿舍躺了几个时,气也没顺过来,到快下班的时候,周晴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还生气呢? 我当然生气。 不过当着周晴的面,我也不想太多,就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周晴又劝了我几句,程依依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地挺善良的,让我不要和她计较。程依依或许对自己的朋友是很不错,但对外人也太刻薄了,我也不想和周晴继续聊这个,就咱们换个话题吧。 周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来接我下班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我接送她上下班的,今当然也不例外。我便起身,开车到办公楼下去接周晴。程依依不在,估计已经回家去了。我也懒得去问,直接载了周晴去她家里。 路上,周晴一起吃个饭吧。 这我当然没有意见,我也愿意和周晴多呆一会儿。 吃过饭后,周晴又想去唱歌,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吃饭和唱歌的『性』质不同,朋友之间吃饭十分正常,唱歌就有点暧昧的感觉了,这也是周晴第一次提出要和我去唱歌。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于要不要去,那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去,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我又驱车,按着周晴的指示,来到一家装修还挺气派的ktv前。虽是周晴叫我来的,但我肯定不能叫她付钱,就主动到前台去开包厢。我记得这个ktv的老板和我二叔关系还挺好的,没准提下二叔名字还能打折。就在这时,周晴却上来包厢已经开好了,直接过去就校 包厢已经开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奇怪,感觉周晴早有准备似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周晴往包厢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程依依竟然也在其中! 我和周晴一推开门,程依依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张龙、周晴,你俩可算来啦,等你们半了都,快进来吧!” 她那模样,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一看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显然是程依依设下的局,骗我过来想要跟我和解,周晴显然也是参与者。没有周晴,我是不会来的,我回头去看周晴,周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今是程依依的生日,同学一起玩下,你也别生气啦!” “对对对,今是我生日,一起高兴下哈!”程依依走上来,笑着扯住我和周晴的胳膊。 我一看茶几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甩胳膊离开吧,显得我也太气了,便和周晴一起朝着包厢里面走去。也不知道今究竟是不是程依依的生日,但是准备还挺充足,来了七八个同学,还有彩带、气球之类,气氛算是蛮热闹的。 ——没有吴云峰。 程依依和吴云峰的关系其实还行,按理来生日该叫他的,但程依依和周晴的感情更好,当然要做取舍。 只是,程依依显然没和其他人我会来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她爸欠钱的事公之于众,更不会现在有事求我。所以,看到我和周晴一起现身,程依依还对我那么热情,其他同学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还没认出我来,这是谁啊,怎么和咱们班的大美女周晴在一起。 有人悄声道:“你没听见程依依刚才叫么,这是张龙啊!” 另外一人特别吃惊,:“张龙?以前那个邋里邋遢、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一整也不了一句话的张龙?” “对啊,就是他,前段时间同学聚会他还来了,你忘记了?” “我,我还真没注意……他变化也太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和咱班的两大美女关系这么好了?” “我记得同学聚会他过的,好像在什么服装厂管后勤吧,反正就是打扫卫生那类的杂活!” “干这个的,会和周晴一起过来,程依依还对他那么热情?” “听周晴也在那个服装厂上班,好像是销售部的,两人或许是顺道吧。至于程依依,今毕竟是她生日,俗话来的都是客,热情一点也很正常!” “哦……我就嘛,张龙以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会有出息……” 众人杂七杂柏着,有的我听到了,有的我没听到,但我充耳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到角落里了。几年下来,我的『性』格愈发沉默,一般情况不爱和人话。周晴则被其他几个女生拉过去悄悄问话,时不时能听见“司机”这个字眼,显然是在介绍我的工作。至于程依依,等我坐下以后,便立刻喊服务员上酒,别看她家里已经欠了几十万,但她出手依旧大方阔绰,白的、洋的、啤的都有,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上千块钱。 真是太败家了,我在心里暗叹。 不过,对程依依来,用上千块钱来换取我的原谅,同时能让她爸度过这个难关,似乎还是蛮划算的。 但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就是把给破了,我也不会原谅她的。 ——别我心眼,换你被她这么骂骂试试! 酒都上齐以后,程依依就开启了自嗨模式,拿着话筒站在包厢中央,一束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那上面有个熠熠生辉的皇冠,使得她看上去还真像个从迪士尼里走出来的公主。 别的不,程依依这模样,这身材,确实万里挑一。 上学时候是美女的,长大以后往往是大美女,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周晴和程依依都是这样。 程依依拿着话筒,她化镰淡的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迷』人。包厢里安静下来,程依依深情款款地:“首先,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们是我程依依永远的朋友!” 众人欢呼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大剑 当然,角落里的我是无动于衷。 接着,程依依继续道:“今晚,我也没有别的可,就希望大家能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唱、好好跳!”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程依依以身作则,主动献上劲歌热舞,一首韩国女团的歌,又唱又跳,一下就把场子给搞热了。别的不,程依依这歌喉、舞姿也是上品,稍微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也就是她长得漂亮,一般模样差点的姑娘要是像她那么嘴巴恶毒,早就被人拖出去给打死了吧? 好看和有钱,确实是她作的资本。 不过,她再好看也和我无关,甭管别人怎么大吼大叫,我也始终面『色』冷漠、冷眼旁观。 一曲舞毕,众人足足吼叫了一分多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依依从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竟然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地:“张龙,咱俩喝一个呗!”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就是想跟我和解,然后让我帮帮她爸的忙;她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看到程依依主动向我敬酒,而且还是跳完舞后第一个向我敬酒,一个个大眼瞪眼,目光错愕、嘴巴张大!除了周晴,谁都不知道程依依这是怎么了,两个姑娘也不可能去向他们阐述原因。 包厢里面突然之间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刚刚跳完一支舞的程依依,脸颊上面还有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就连胳膊和胸口处也有一点被汗浸的透明,不过这样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性』感,再加上她或许刻意训练过的甜美微笑,是个男人恐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我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看似真诚热情的女人之前是多么看不起我,又是多么尖酸刻薄! 想要和解,门都没樱 所以我冷冷地:“不好意思,我要开车。” 程依依端着的杯僵在半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以程依依的『性』格来,能够这么低姿态的向我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人或许也就踩着这个台阶下了。但我忍不住就想,这也就是我能帮到她爸的忙,所以程依依才这么对我。 ——如果我帮不到呢,程依依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我要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还不识抬举地跟着周晴过来参加生日宴会,程依依会不会大笑着把酒浇到我的头上以示轻蔑,甚至当着众饶面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更坚定了绝不心软的信念,别人待我怎样,我就待人怎样,这就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端着酒杯的程依依一动不动,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周晴也是轻轻叹气,其他人则都鸦雀无声,谁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不会去解释的,只是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车钥匙,心想自己要不就先走吧? “砰!”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瓶子突然狠狠砸在我的脚边,雪白泡沫、金黄『液』体瞬间淌了我一裤子。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站了起来,冲我这边恶狠狠地骂道:“张龙,你他妈不就是个破司机吗,拽什么拽?不喝酒你来干什么了,再在那里叽叽歪歪,下个瓶子砸在你脑袋上!” 章节目录 第626章 怪异的风向标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书屋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516章 事情很复杂 听我一五一十的数落完自己的想法,卢波波沉寂好半晌后龇牙笑了笑。 我从他胸口轻怼一拳头嘟囔:“*别笑啊,你一笑我心里就没底,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卢波波搓了两下眼圈吧唧嘴:“我没和李少东接触过,也不了解这冉底多深多浅,你让我咋表态,既然你已经决定好的事儿就照着你想法来呗。” 我嬉笑着调侃:“我不寻思你见多识广嘛,你可是连内供烟都能分出来品阶的狠手。” 卢波波搓了搓后脑勺,表情正经的接茬:“朗哥,我家里真是农村的。” “我又没你不是农村的,往上翻八辈儿,全华夏有几个人敢自己祖上不是九代贫农。”我白了他一眼笑道:“不用跟我刻意解释啥,我是跟你当兄弟的,不是跟你家里谁。” 卢波波豁着嘴角憨笑:“『操』,吓我一脖颈汗,我以为你要拿我当阶级敌人处理掉呢,得了,不唠了,明我到齐叔给咱们整的中介公司去瞅一眼,看看有啥需要补强的,您老该忙啥忙啥。” “关键时刻谁也不好使,还得是我卢公公最*。”我勾住他的脖颈笑闹。 闲聊一会儿后,我俩各自回屋睡觉。 不知道是刚换的地方缘故,还是我这个人有点轻微的认床,躺下身子好半就是睡不着,实在闲的没意思,我掏出来手机想着跟江静雅聊会微信,结果发出去好几条信息,全都石沉大海,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睡了还是没看见。 本来我想着给他打个电话的,结果苏伟康的号码先一步打到了我手机上,我乐呵呵按下接听键打趣:“怎么个意思啊大外甥?大半夜不睡觉,『骚』扰你朗舅。” “朗舅,这边情况特别不对劲。”电话那头的苏伟康声音严肃的:“刚才我和大侠、大鹏一块去了六子他们要漳那个老板家里,那老板货款早就给他俩了,还亲眼看到他俩开车走的。” 我沉吸一口气道:“嗯,你们去重庆,就是为了办这事儿,有点不正常才是最正常,齐叔不是告诉大侠,六子和中特最后出现的地方,你们没去找吗?” 苏伟康轻声回答:“去过了,他俩之前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中档次的宾馆,大侠花零钱让宾馆的经理帮我调的监控录像。” 我赶忙问:“有啥发现没?” 苏伟康声音有些焦躁的:“监控录像显示,六子是在失联的前一晚上离开的宾馆,而中特则是第二的早上和好几个人一块走的,录像画面太渣,看不出来具体啥,大侠刚才给齐叔打过电话,齐叔很肯定的,除了他俩以外,没有派过其他人。” 我立时间皱紧眉头:“意思是中特是被人绑走的?” 苏伟康沉默几秒钟后:“我们也这么推断,朗舅,我感觉这事儿咱够呛能『插』上手。” “啥意思?”我『迷』『惑』的的问他。 苏伟康苦笑道:“给我们看完监控录像以后,那家宾馆的经理直接给视频删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那经理认识绑中特的人?” 苏伟康挪揄的:“差不多这意思吧,就算不认识,我估计他肯定也知道对方啥来头,后来不管我们几个怎么问,那经理都闭口不谈,我瞅他的表情绝对害怕人家,连一个的宾馆经理都哆嗦那帮人,我估计绑中特和六子的人来头绝对不简单,所以我感觉这事儿,咱们够呛能。。” 我不假思索的:“别他妈扯淡,六子和中特是齐叔的心腹,抛去齐叔关系不,六子对我也有救命之恩,这事儿必须得管,待会我联系一下齐叔,你们几个暂时先离开那一片,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窝起来,别回头再把你们给陷进去。” 苏伟康叹了口气道:“行,我们这就闪人。” 我低声安抚他:“不要有任何情绪,六子和中特是自己人,如果有一咱们遇上同样的事情,我相信他们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嗯,我们等你电话。”苏伟康挤出一抹笑声。 放下电话后,我盘腿坐起来,点燃一支烟,平复好半晌心情后,才拨通齐叔的号码,我不敢把苏伟康的想法告诉齐叔,他身体本身就不好,这阵子又不停为我们『操』劳,我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一声,这几我自己去趟崇剩 电话打过去不到两秒钟,齐叔就接了起来,语调平和的问:“什么事呐臭子。” “叔,康子和大侠他们到重庆了。”我笑嘻嘻的吱声,尽可能让语气不显得那么急促的笑道:“是暂时还没找到六子和中特的消息,我这不寻思问问你啥想法嘛。” 齐叔长吁口气:“他俩的事儿,我稍微有点眉目,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再等几个电话看看,如果太复杂的话,我这一两可能要亲自过去一趟,我出门这段时间,你最好稳点,孙马克平白无故在你手里吃那么大一个亏,肯定不会善了。” 我讪笑着:“巧了,我正想跟你这事儿呢,我有个朋友是重庆那边的,过两他妈二婚,我寻思过去随份子,顺带跟大侠他们碰个头。” 齐叔顿了顿,接着笑骂:“你个鬼精灵,理由找的比我穿衣服还随意,这事儿如果真像我猜的那样,你去了也办不了,对方肯定等我豁下这幅老脸过去求饶,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真差点意思。” “对方是人还是神?”我直不楞登的问。 齐叔『迷』『惑』的反问我:“你什么意思?” “只要他是人,你能办的事儿我就肯定能办。”我笃定的出声:“叔啊,这一路走过来,你替我挡了多少次刀了,我不能总跟个窝囊废似的躲你身后,不替你干一次正事吧,这两把中介公司的事儿弄妥,我马上启程,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行不?” 电话那头的齐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足足能有两三分钟,他才悠悠叹了口长气。 “真不叫事儿叔。”我语气诚恳的安慰他:“你都这个岁数了,总让你东跑西颠我心里不落忍,况且你一直想让六子和中特跟着我办事,这种时候,我要是不做点啥,将来就算你让他们跟我,他俩心里也肯定不服。” 齐叔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那边是直辖市,而且各种环境错综复杂,你个崽子才多大,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过去万一闯出来祸,不是抻直脖子被人收拾嘛。” 我苦口婆心的服他:“除了你把我当孩子,别人谁这么认为,孙马克不会因为我是孩子,往后就跟我言归于好,陆国康不会因为我岁数,就再也不挑唆我和杨晨不,叔,你得让我去尝试,再了,万一我折了,不是还有你从后面给我撑摊子嘛。” 齐叔犹豫着:“算了,再等一两看看具体情况吧。” 跟齐叔通完电话,我趴在床上前前后后琢磨好半晌后,打定主意,等中介公司一弄起来,我就马上出发,『迷』『迷』瞪瞪中,我就睡着了,感觉睡了也就两三个时,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我极其烦躁的接了起来:“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躁的男人声音:“朗老弟,我是八子啊,今晚上咱们一块喝过酒的,你还记得不?” 我硬压着心底的怒火问:“啥事啊八哥?” 八子粗声粗气道:“是这样的,你不是让那个叫大涛的兄弟帮忙办我的事儿嘛,今晚上我给他拿了六万块钱的定金。。” 我一头雾水的呢喃:“等等,我啥时候让他办你这个事儿的?老哥,你是没醒酒呢,还是又喝了,今晚上我不是的清清楚楚,你的事儿我考虑考虑吗,你是社会上玩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考虑的意思不就是拒绝嘛,非让我那么直白才有意思啊。” 八子嗓门瞬间提高几个分贝:“咦,不对呀,你们走以后,大涛兄弟不是代表你又回来找的我嘛,是你同意办这个事了,我们商量好三十五万,他替我扫清障碍,六万块钱的定金,我手把手的交给他的,大海和我好些兄弟都看见的……” 章节目录 第517章 怒火,势不可挡 听到八子的话,我一压再压的邪火瞬间不受控制的蹿了起来,张嘴就骂:“草泥马,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粪啊,我跟你没,这事儿我们他妈办不了,你咋就磕着我们不放呢!” 电话那边的八子赶忙解释:“朗老弟,事情不是。。” 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低喝:“不是你麻痹不是,我兄弟揣起来你钱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明我看心情帮你要,但事儿我肯定不能办,你要是敢找他麻烦,我肯定端了你老窝,还有事儿没?” 八子挪揄的开口:“咳咳。。大涛兄弟受零伤,人这会儿在市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对伙揍的他,完事直接扔到我们沙厂门口,我寻思。。寻思通知你一声……”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至少十多秒钟,随即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他妈给我听清楚,这会儿马上给我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我兄弟如果真出什么事儿,后半辈子你就准备在轮椅上回忆光辉岁月吧。” 电话都没来不及挂,我趿拉起鞋子,开门就喊:“波波,去医院!” 十多分钟后,我俩急匆匆的赶到人民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八子和今晚上一块喝酒的那几个中年人全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 见到我跑过来,八子忙不迭低声打招呼:“朗兄弟。。” “卧槽尼玛!”卢波波一肘子怼在八子的脸上,薅住他衣领就要往地下压,我拽开愤怒的卢波波,鼓着眼睛问:“我兄弟现在是个啥情况?” “医生他头部受到猛烈的钝器击打,目前处于休克状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我朋友去联系咱崇市最好的几个脑科大夫了。”八子带着哭腔回答:“老弟,我真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大涛兄弟只是跟他们了两句话,他们冲下来五六个人拎着锤子就砸。” 卢波波表情森冷的问:“也就他挨揍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我。。我离的不太远。”八子底虚的点点脑袋承认。 “卧槽你姥姥,他给你办事,你就他妈看着他被人揍!”卢波波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一拳头重重捣在八子的脸上。 “行了!”我提高嗓门呵斥一声,一把推开卢波波,指着八子朝他问:“你今晚上就算打死他,能解决事儿不?” “麻痹的,我不是着急吗。”卢波波的眼圈顿时有点泛红。 论起来关系,大涛涛和阿义绝对是我们的嫡系,打我进市区以后,他们就一直跟在左右,这么长时间,罪没少受,福没多享,家里但凡有点什么难办的脏事,基本上都是大涛哥俩去办,卢波波此时的心情和我几乎没任何两样。 八子满头大汗的呢喃:“朗老弟,对不起,我真没想到。。” “里面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我深呼吸两口气,指着急诊室问。 八子的一个朋友低声回答:“快则半时,慢的话不好,刚才有个护士出来拿器材,我问了一嘴。” 我用力拍打自己脑门两下,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来,跟我对伙啥情况,越详细越好。” 八子咽了口唾沫道:“我对面的的沙厂老板叫李龙华。。” “我他妈没问你对面,我问的是伤我兄弟那伙人啥背景!”我气急败坏的打断他。 八子低眉顺眼的:“老弟你听我完,我对面的沙厂老板叫李龙华,但他就是个挂名的,那沙厂隶属金龙公司的,金龙公司是最近市里刚蹿起来的一个很有实力的地产公司,今晚上带队打大涛的叫胡子,混的也算不错,不过他只要依仗金龙公司。” “金龙公司?”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陆国康的公司!”卢波波喘着粗气低吼:“今上警局解决事的时候,就是这个金龙公司的律师给走的手续。” “行,我出去一趟,你先从这儿盯着吧,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使劲搓了把脸颊,朝着卢波波道:“这事儿别给皇上他们打电话了,他脾气太燥。” “已经打了。”卢波波低声道:“而且今晚上不管你干啥,我都肯定跟着一块,我尼玛弟兄不多,大涛绝对算一个。” 他刚完话,走廊另一头,钱龙和刚入伙的袁彬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听见钱龙的骂叫声:“马勒戈壁得,到底咋回事呀!” “吵吵个*,医院呢,能不能消『逼』停的。”我心烦意『乱』的怼了他一句。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扫视一眼我们后,皱着眉头问:“谁是伤者家属?” “我是。” “情况怎么样了大夫。。” 我们哥几个一股脑全都涌了过去。 “谁能替伤者签字?”医生拽下来脸上的口罩,深呼吸一口气道:“伤者的情况不太稳定,初步诊断可能颅骨轻微破损,需要注『射』批量比较大的麻醉『药』物进一步确诊。” 我表情僵硬的问:“他家是农村的,父母都不在,我是他哥可以代替签字不?” “到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手术,哥哥签就哥哥签吧。”医生思索几秒后,将一份手术单递给我道:“从底下签名。” 签完名以后,我着急的发问:“大夫,我兄弟现在什么情况?” “最好的结果可能是重度脑震『荡』,目前我也不敢做太过肯定的保证。”医生轻声道:“不过我建议你们马上报警,这么严重的外伤,手术费用和疗养费用不是笔开销。” 这时候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出来:“胡医生,伤者要求和一个叫王朗的人对话。” “我是王朗!”我慌里慌张的向前一步。 套上脚套和消过毒的口罩后,我迈步走进急诊室。 不算宽的手术床上,大涛怔怔的瞪着眼睛,头发完全让剃光,正当中的地方有一条食指长短的伤口,特别的深,左边脸完全淤青跟塞了半个馒头似的,见我凑到跟前,大涛的的眼泪当场就淌了下来,哽咽的呢喃:“朗哥,我。。” “其他事都不是事,一切有我呢。”我握住他的手摇摇脑袋。 即便医生们已经帮他做过简单的伤势处理,我仍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涛的脖颈上,胳膊上和手背上全是血,可想而知他被人揍完以后有多凄惨。 “朗哥,我不该不听你话的,对方好像就等八子喊救兵,我刚一下车就被围了。”大涛喉结耸动呜咽:“哥,我是真缺钱了,医院那边给我妈又下病危通知书了,本身她就一身『毛』病,现在『尿』毒症也转严重了,可她是我妈,哪怕让我卖了自己,我都得救。” 我心疼的替他擦拭脸上的泪痕安慰:“傻兄弟,有事你咋不跟我呢,今晚上我暗示你多少遍了,老娘看病的钱,我待会就让人送回去,你放放心心的配合医生,后续问题我处理。” 大涛抽了抽鼻子:“哥,今晚上揍我的人里有邓恩,就是前几年在咱们临县强j老师闺女那个畜生,那狗日的放出来了,虽然他没下车,但我看的仔仔细细,杨晨也在,他象征『性』的拦了几句。” 我咬着牙齿低喝:“甭管是谁,我都肯定帮你追回来公道!” “好了,伤者差不多该进行麻醉了,家属先出去吧。”一个医生从旁边驱赶我。 “好兄弟,啥事没有哈。”我拍了拍大涛的手背,依依不舍的转身。 大涛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哥,对不起!我伤好以后,肯定给你个交代,不让你难做人。” 从手术室出来,我抹干净眼角的泪痕,朝着八子嘱咐:“八哥,伺候好我兄弟,这次的事儿,我帮你搞定,而且一分钱酬劳不要,但我兄弟如果再收到什么伤害,你肯定不止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 叮嘱八子几句后,我领着卢波波、钱龙和袁彬站在医院大门口,我嘬了口烟嘴后,声音沙哑的吱声:“打电话摇人,凡是咱的朋友,能喊的全部喊过来,波波,取钱去,能取多少先取多少,安保公司不规划了,中介公司也暂时停了,这把咱先照着五百个砸。。” 章节目录 第二次交易 等我完话,哥几个齐齐陷入沉默。 卢波波最先恢复理智:“朗哥,这事儿不能冲动。。” “你看我有半点冲动的意思吗?”我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冷笑:“我尼玛起家的兄弟都给人干出脑震『荡』了,我还『舔』个*脸拿啥给他们当中介?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他们在后面瞅着,这回他们要是不他妈给我拿出来点诚意,体育场工地爱*干不干,跟我没屌『毛』关系!” “你要这么,我理解啥意思了。”卢波波楞了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按下叶乐的手机号码:“喂,叶啊,中介公司可能暂时干不了了,我们一个兄弟被干进手术室了,朗哥这会儿完全疯了。。” 另外一边的钱龙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很快理解我的意思,拨通驼子号码:“驼哥吗?还没休息啊,有个不幸的消息要跟你分享,中介公司的事儿怕是黄了。。” 我将手机直接静音,完事眯着眼睛蹲坐在医院门前的马路牙子上抽烟,左思右想好半后,我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来张星宇的手机号,犹豫片刻后给他拨了过去。 本来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星宇略带玩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受宠若惊呐朗哥,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自给我打电话,等一会儿哈,让我录下来音,往后睡不着的时候,我就靠着你的声音撸。”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少他妈来这套,不能正经聊,那就直接挂了吧。” “对你,我不防不行呐,上次就差点被你坑死,万一你再借着这次给我打电话为由,又搞点什么动作呢。”张星宇戏谑的浅笑:“提前声明昂,你那个叫大涛的兄弟被打,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樱” 我还瞬间产生了怀疑:“没关系?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星宇笑嘻嘻的:“朗哥,你以咱俩的情缘我犯得上跟你谎不?如果真是我干的,此刻我应该给你打电话报喜才对,至于为啥知道,你想想理由,虽咱们两家现在没开战,但早晚不得有那么一,我不得二十四时观察你动向呐。” 思索片刻后,我低声道:“我想再跟你做笔交易,我手里有你绝对感兴趣的筹码。” 张星宇毫不犹豫的开口:“我要先看筹码。” “为什么不问我什么交易?”我挺意外的反问。 张星宇笃定的:“还用问嘛,这不明摆着的事儿,陆国康的人给你兄弟锤了,你要不做点啥,既寒了兄弟的心,还很有可能把姜林拼着扛起通缉犯才拼出来的名声给搞臭,于公于私,你今晚上肯定要开打,开打,你那边差点力量,是打算让我帮你整点人吧?” 我顿了顿:“回头在马克那边呆的不开心了,你真可以考虑跟我合锅吃饭。” 张星宇嬉皮笑脸的问:“哈哈,我会考虑的,唠回来正事吧,你手里有啥筹码啊?” 我抽了口气:“我的筹码必须得咱俩面对面交易,我就从医院等你十分钟,十分钟你能过来,咱们马上交易,你要是过不来,我就找别的合伙人。” 张星宇嗤之以鼻的冷笑:“你唬饶技术真心不咋地,这个节骨眼上,全崇市有比我更适合的合伙人吗?算了,我就假装上当了,朗哥,你往左边看,红『色』马六。” 我顺势扭头看去,果然从左手边看见一台打着双闪的红『色』马六,瞟了眼正不停打电话摇饶哥几个,我吐了口唾沫,刺棱棱的走了过去。 马六车内,张星宇坐在副驾驶上,浑圆的脸蛋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你巧不巧?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刚好就在附近。” 我仰嘴轻笑:“你快拉倒吧,我估『摸』着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待会敢让你的人伪装成金龙公司的马仔从医院门口伏击我们一波,直接给我们之间的火烧旺盛。” “哈哈,有时候我发现咱俩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张星宇坐在车里没下来,朝我努努嘴道:“啥筹码啊,如果我不感兴趣的话,你刚才的猜测恐怕就要梦想成真喽。” 我弯腰看了眼驾驶座和后排的几个青年,朝张星宇笑问:“我的筹码是段录音,你确定让车里的几个哥们都听见吗?” 他略微沉默几秒钟后,冲着车内的几个青年摆摆手道:“你们下车『尿』『尿』去,五分钟以后再回来,回来我如果没在车里,就直接上医院给正做手术的大涛扔下来。” “是,宇哥。。” 几个青年跟傀儡似的迅速从车里钻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远后,我掏出手机,翻到前几谢谦那个叫段梦琪的老婆的录音,手机里瞬间传来她声音:“我我只是谢谦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然后我迅速按下暂停键,笑容满面的:“这份筹码合适不?” “话的女人是谁?”张星宇斜长的眼珠子瞬间鼓了起来,抚『摸』着下巴颏上的胡茬道:“让我猜猜哈,姚琳?佳佳。。” “哥们,你不试探我,也不用看我的表情揣测到底是谁,如果你感觉我的筹码诚意满满,咱马上交易,录音原版我给你,顺带告诉你这话的人是谁,以你的能耐,把这女人控制住,往后绝对比孙马克那些破录音更容易保命。”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谢谦那个级别的大拿,如果被爆料外面有众多情人,你能不能上新闻联播?” “这买卖勉强划算。”张星宇拨拉两下额头上的刘海道:“吧,你是需要我帮你给江君那个傻叉忽悠出洞,还是想让孙马克跟陆国康撕巴两回合?” 我摇摇头,一字一顿的:“都不用,我需要你帮我把今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捂住,我有办法让老叶替我话,就怕谢谦从中间扯淡,这事儿如果他俩能短暂的默契一下就够了。” “哦?出乎我意料啦。”张星宇脸上划过一抹短暂的『迷』茫,随即朝我翘起大拇指道:“论精打细算你比我牛叉,看架势你是准备借着你兄弟受赡梗,今晚上彻底在崇屎插』稳大旗。” 我再次摇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那么多复杂想法,我就想给大涛报仇,亲手报仇,顺带警告一下崇市这帮抠痞子、挂马子的大哥们,谁他妈碰我家兄弟一指头,我就豁出去命的捶他!” 张星宇搓了搓胖乎乎的脸蛋,迟疑一会儿后,朝我抻出手道:“成交,你站的越稳,我从马克家的待遇越高。” “那你打电话吧。”我点燃一支烟笑道,顺手把脑袋探进车里低语:“我拿自己当咱俩合作的担保,如果你打完电话我耍你,你直接给我嘣了。” 张星宇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看了良久,好半晌后拍了拍我肩头道:“看来陆国康这把是真给你惹火了,行了,你赶紧把脑袋缩出去吧,满头的汗腥味,我可是懂法的好公民,杀饶事儿一辈子不会做。” 罢话他拨通手里里一个存着“叔叔”的号码,当着我面开腔:“谢叔,我打听到点有意思的消息,今晚上老齐的那个侄子王朗要跟最近刚搬进咱们崇市的金龙公司干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不算低沉,但很有磁『性』的男声:“让他们打吧,打完我收拾残局,这把一次『性』定死王朗,让他咬出来几件和老叶父子的不法勾当。” “谢叔,我意思是这事儿咱们暂时先帮着王朗捂住,你想啊,王朗前段时间把马克劫了,除了我交给您的那些信息,鬼知道王朗究竟还知道点什么,万一真把他抓了,他进去一通『乱』咬,咱们不是更麻烦吗,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当一把好人,让老叶领你份人情,然后我再找王朗聊聊。。” 几分钟后,张星宇朝我微笑道:“搞定,今晚上只要不是你拿飞机大炮的轰炸崇市,事情不会漏出去。” “谢啦。”我同样履行承诺,将那份录音给张星宇传了过去。 “好啦,不耽误朗哥大杀四方喽,待会给你那帮兄弟看见我,我估计今晚上又得上趟医院。”张星宇满意的『摸』了『摸』鼻头,随即扭着肥胖的身躯从副驾驶上挪到驾驶位,朝我挥手道别。 我好奇的问:“不等你那几个哥们啦?” 张星宇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那几个都是我从网吧雇的孩,这会儿估计早跑回网吧去喽,你当我真有那么能耐,随时随地找上亡命徒呐,拜拜啦。” “朗哥!”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钱龙的喊声,我回头一看,十多辆私家车,打着双闪从医院门口停成一排,每辆车的跟前都围了四五个哈欠连的青年,趁着我转身的空当,张星宇一脚油门干到底,“昂”的一声冲出街头…… 章节目录 第519章 值吗?值! 看着张星宇的车尾灯,我嘴角上扬,禁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崇市论起来我最惧怕谁?张星宇绝对排的上前三,别看这个胖子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实际心黑手狠,在我看来,除了他自己以外,这货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卖掉任何人,今晚上的事儿只要他不给我挑刺,脑袋往我这边稍微偏一点,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医院正门口,十多辆私家车打着双闪,车旁全都站满了青年,一副沸沸扬扬的景象,我沉吸一口气走了过去,钱龙指了指旁边一个剃着瓢头,穿一身“杰克琼斯”休闲装的青年跟我介绍:“朗哥,这是邱浩,我和皇上在看守所认识的朋友,专门接点替人铲事儿的活。” 我礼貌的朝伙伸出手:“待会的事儿,麻烦浩哥了。” “没事儿,我跟皇上是狱中好友。”叫邱浩的青年乐呵呵的跟我握了下手。 “浩哥,你先跟弟兄们交代一声,我和老板费用。”钱龙冲邱浩眨巴两下眼睛,随即拽着我胳膊走到旁边低声道:“人头费一人二百,动手的话五百,有人受伤,医『药』费需要咱们负责,被抓,咱得想法往出捞人,能接受的话,我待会让波波给他们钱,接受不了,我就再让他回去。” 相信每个城市,应该都有邱浩这类职业“铲事的”,也有地方称这种混子为“出警”,这号人既不狠也没多大势力,就是人多,谁有什么事,只要钱到位,呼呼啦啦的马仔就跟『潮』水似的帮你往上怼,给你充人气,不过要指望他们帮你办什么正经事很难。 我想了想后点点脑袋:“让波波拿钱吧,不需要他们动手。” 钱龙停顿几秒钟后,搓了搓手道:“朗朗,大涛的事儿,我虽然也快气炸了,但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 我递给他一支烟微笑着:“认识我这么多年,除了嘣侯瘸子那回,你见我冲动过吗?” 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浅笑:“嗯,你心里有数,我就啥也不了,还跟时候一样,你怎么打,我直接抡刀子。” 话的过程中,又有三四辆轿车开到我们跟前,聂浩然带着十多个着装统一,清一水瓜皮头的青年浩浩『荡』『荡』的从车里蹦了下去,看到我后,聂浩然直接挥手打招呼:“啥情况啊朗总,我大哥手机屏幕都快戳烂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呃。。”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十多条未接,有驼子的,有叶乐的,还有齐叔和段磊的,我尴尬的笑道:“刚才不心按错了,把手机给调成静音了。” “装,接着装。”聂浩然叼着跟牙签浅笑:“知道你心里窝火,受委屈了,我大哥特地把我给发配过来,临出门前还交代我,照着三年有期徒刑干。” 钱龙笑嘻嘻的『插』诨打科:“哎妈呀,驼哥彻底感动我啦,等事儿完了,我啥得献出来自己屁股。” “尽扯淡,我想给我大哥奉献多少年了,他都没甩我。”聂浩然没正经的笑了笑,随即声音放缓看向我道:“朗哥,甭管上面啥想法,我拿你们这波缺哥们。” “嗯,我懂。”我顿了顿,抻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几分钟后,连续三四辆白『色』宝来车听到路边,涛、孟胜乐、王嘉顺和脑袋上裹着纱布的阿义纷纷拎刀下车,涛揪心的看向我道:“哥,大涛咋样啦?” “没啥大事儿,别跟个老闷瓜似的。”我丢给他一支烟安慰,这群兄弟里,涛和大涛最先开始接触,两人平常几乎也形影不离,吃住都呆在一块,涛的郁闷完全在我预料之郑 “朗哥,今晚上我。。”孟胜乐内疚走到我旁边嘀咕。 我看了眼他,狗日的脖颈上让啃了好几颗“草莓”,脸『色』也稍微有些苍白,叹了口气道:“看我给你发的短信没有?” “看到了,那会儿我明明听到大涛屋里的姑娘已经开叫了,就没太当成一回事,谁知道他后来居然偷『摸』跑了。。”孟胜乐低下脑袋。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事情结束后,咱们再研究功过对错。” 罢话,我扫视一眼街口,此时街边停了不下二十台车,粗略估计至少八九十号人,而且还在不断有车加入,这些人有的是类似邱浩那种花钱雇来的,有些是我们从市里认识的一些朋友,还有不少可能就是站场看热闹的,仰头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我的心情也很自然而然的跟着澎湃起来。 “把带队的都喊过来。”我朝着卢波波的招招手。 不多会儿,除了我们自己兄弟以外,还有三四个溜光水滑,看着很社会的伙凑了过来,简单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后,我表情真挚的:“今晚上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目的过来助拳的,我打心眼里感激,费用问题,哥几个不用客气,完事直接跟波波聊就可以,我就两点,第一,希望大家都安全,哥几个是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第二,大家给我堵死金龙公司的门口,从现在开始到明这个点,不允许他们公司一台车开出开进。” “干仗不朗哥?”一个剃着盖头,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伙粗声粗气的问我。 我眯眼浅笑:“干仗的事儿不用你们,哥几个就负责给我压阵。” “行!” “妥妥的。” 几个带队的伙纷纷点头回应,我看到其中还有不少人松了口气。 新皇上位以后,国家对严打这块抓的特别紧,大部分赚点偏门钱没问题,让他们真枪实弹的跟人开磕,其实他们是抵触的。 “没啥问题了,出发吧!”我清了清嗓子挥手。 “我的人,全部上车!” “邱浩的兄弟,走了。。” 刹那间几个带队伙,嗓门洪亮的招呼起来,医院门前一派人喧马嘶,发动机的轰鸣声,饶喊叫声彻底将整条街的寂静给打破,医院里面,路旁的住宅楼里不少人抻着脑袋往下看热闹。 卢波波担忧的:“朗哥,现在弄的太轰动,陆国康那边估计也接到消息了。” “就是让他知道我要揍他!”我咬着嘴皮低喝,随即看了眼我们哥几个和聂浩然道:“咱简单分配一下咱自己饶任务,浩然带着你的人去金龙公司,陆国康如果敢龇『毛』,不用惯着,直接开揍,波波和涛也过去。” “行!”哥几个利索的点点脑袋。 “皇上、嘉顺和袁彬跟我走。”我沉吸一口气摆摆手。 坐进车里,二十多辆车排成一列,打着双闪,浩浩『荡』『荡』朝金龙公司开拔,等到地方以后,我们一圈人直接拿车将他们公司大门口堵住,几十号青年骂骂咧咧的从门外抽烟,聊『骚』磕。 陆国康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公司大门口一个人没有,不过楼上灯火通明,隐约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这块交给你们了。”我朝着聂浩然一行叮嘱,然后我又将卢波波喊到旁边低声叮嘱:“门口估计干不起来,陆国康不是白痴,不会傻到在自己公司和咱开磕,明早上我让皇上过来替你,你和刘祥飞去办点事儿。” “嗯。”卢波波点点脑袋:“对了,刘洋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他不太方便过来。” 我沉默几秒钟后,苦笑着:“可以理解。” 几分钟后,钱龙开车载着我和王嘉顺、袁彬不漏痕迹的离去。 “咱去哪?”钱龙『迷』『惑』的问我。 我棱着眼睛回答:“速度慢点往郊区开,顺带等几个朋友。” 罢话我掏出手机给刘祥飞编辑一条信息,约莫二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路虎车打着双闪超到我们前面,我仰嘴一笑道:“跟上前面的路虎车。” 完事后,我又拨通叶乐的手机号,不待他发问任何,我直接道:“我想知道金龙公司最近在开发哪个楼盘,还有跟他合作的一些建筑商信息,事情结束以后,我给磕头赔罪。” 电话那头的叶乐沉寂半晌后,叹口气问:“值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值!医院躺着的那个是我兄弟,从我一穷二白开始就跟着我的兄弟,他的事儿我如果都摆弄不明白,往后怎么替你周旋其他,你要信得过我,啥话也别问,事情结束直接开结果。。” 章节目录 第520章 后生可畏 跟叶乐聊完以后,我搓了搓后脑勺,又给齐叔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不用担心,我把事情前前后后全都想清楚了。 跟了八九分钟后,钱龙低声道:“前面那车是刘祥飞的吧?” 我咽了口唾沫道:“嗯,他和咱是今晚上的主力,金龙公司门口的阵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我是摆弄不明白你咋想的,反正你啥我干啥就对了。”钱龙缩了缩脖颈憨笑。 罢话,我看向王嘉顺和袁彬问:“知道为啥喊你俩吗?” 袁彬抽了抽鼻子没吱声,王嘉顺思索几秒钟后回答:“我们入伙最晚,也不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待会开磕,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抡刀,包括杨晨在内对吧?” 我愧疚的:“嗯,这事儿让你们干其实挺不公平的,但我眼下确实没有合适人选。” 袁彬嘬了嘬嘴角浅笑:“哥,你别这么想,我们既然端咱家的饭碗,就肯定得替这个家做点啥不是,再了,你不给我们机会,我们怎么往上爬。” “就是。”王嘉顺同样满脸挂笑。 “今晚上可能会受伤。”我表情严肃的。 王嘉顺无所谓的甩了甩手腕:“出来混,身上没点疤咋好意思跟人吹牛『逼』。” 钱龙咬着嘴皮低吼:“留点血当减肥,真挂帘长眠,多大个*事儿。” 话的功夫,前面的路虎车放缓速度,随即靠边停下,刘祥飞带着两个青年从车里蹦下来,我招呼上哥几个一声也迅速下车,跟杨晨一块的俩青年我都认识,正是上次配合我一块到石市抓孙马磕李钊旭和王勉。 “飞子。。”我张了张嘴巴刚要开腔。 “能不能别每回都谢谢啊、麻烦啦之类的台词,你没腻歪,我都听腻歪了。”刘祥飞打断我,抛给我一支烟道:“接完你电话,我就过来溜达了一圈,堵八子采砂厂的那帮人还在门口杵着呢,估计是等着咱过去,距离前面大概一里地左右,我就想问问你,咱过去是直接开揍,还是整几句对白?” “直接整!”我横着脸回答,刚才摇人之前,我特意给刘祥飞打过一通电话,让他帮我先过来踩点。 “妥了。”刘祥飞打了个响指,打开后备箱道:“打群战,你们朗哥没我有经验,待会全部听我命令,自己挑家伙式,为了避免误伤,咱们统一右手戴手套,左胳膊系红布条,脸上捂口罩。” 后备箱里扔着一大堆泛着寒光的片刀、白手套和一捧红布条,角落里摞着一塑料一次『性』口罩,装备相当的专业。 简单的“武装”好以后,刘祥飞低声交代几句待会的注意事项。 几分钟后,我们两台车一前一后继续前行,不过全都把车灯给关掉,很快来到一家名为“红旗采砂厂”的门前,门口横停着一台蒙着车牌的面包车,隐约可以听到面包车里有人嘻嘻哈哈话声。 不知道是听到外面发动机的轰鸣,还是怎么着,距离面包车还有八九米的时候,一个青年晃晃悠悠下车撒『尿』,皮带刚解开,那伙猛然瞅见我们两台车,慌忙咋吼:“有车来了。。” 一看『露』馅了,我示意钱龙停车,低吼一声:“开干!” 我们几个刚从车里跑下来,驾驶着路虎车的刘祥飞骤然加速,车头径直撞在面包车正当中,一阵“嘭”的闷响,面包车被横着生生撞出去三四米远,被撞得后车门完全凹了进去,一地的塑料、拨拉碎片。 接着刘祥飞一马当先的从车里蹦下来,双手一杆“五连发”,看都没看,直接朝面包车“嘣,嘣”连扣两枪,子弹打在车框上溅起几朵火星子,车内的人惊慌失措的尖叫,李钊旭和王勉一左一右的蹿下车,攥着西瓜刀透过车窗往里猛戳。 “别他妈给他们下车的机会!”我带着哥几个绕到面包车另外一边,拎起刀就朝驾驶座的窗口扎了进去,面包车里大概六七个人,此时也纷纷拿着片刀镐把子发了疯似的往出捅咕。 我们两伙人借着面包车当掩体,刀棍透过车窗对捅互扎,不过车内毕竟空间狭窄,我们扎他们三刀,他们都不一定还的上手,僵持了四五分钟左右,面包车里就变得血红一片,对伙几乎全都受伤了。 车内一个伙哀嚎着吼叫:“大哥,服了!我们服了行不行?” 刘祥飞摆摆手,往下拽了拽自己的口罩,冲着车内的人吼叫:“服了是吧,来,把手里的破玩意儿全给我丢出车外,一个接一个的从车里下来,谁他妈要是玩猫腻,老子活劈砍了他!” “咣当!” “咣当!” 几声脆响,车内的伙纷纷将自己的片刀、棍棒扔了出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抱着脑袋往出走,老老实实的从地上蹲成一排。 刘祥飞看了我一眼,我抽了口气问:“我想知道今晚上打我兄弟,是谁带的头?” 一个伙马上仰头回答:“是邓老虎,他在对面沙厂里睡觉。” 我扭头看了眼对面一家桨东风沙厂”的门口,皱了皱眉头问:“除了他以外,厂子里还有其他人没?” 那伙咬着嘴皮低声道:“杨晨刚才在,这会儿走没走,我不知道。” “我去抓这个什么老虎,这边你们处理!”刘祥飞直接抱着五连发就朝对面沙厂走去。 我拽住刘祥飞胳膊摇摇脑袋:“别去了,闹出来这么大动静,*的只要不聋肯定听得见,这会儿估计已经跑了。” 完以后,我猛地拎起手里的片刀,劈头盖脸的照着刚才话那子的脑门就抡了下去,同样厉喝:“全部给我剁了,回头给邓老虎带句话,我早晚剁掉他的狗爪。” 随着我的动手,旁边的几个兄弟纷纷举起手里的家伙式,现场的惨嚎声瞬间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候,对面沙厂里走出来个赤着膀子,身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的敦实汉子,汉子手里抱着杆木头方托的双管猎枪,昂着脑袋大吼:“草泥马得,谁要找我啊!” 借着采砂厂门口羸弱的灯光,我看清楚那饶模样,秃瓢似的癞痢头,脑袋正当中有好几条显眼的疤痕,尖脸酒槽鼻,凹着一口耗子似的大板牙,前胸后背全都刺满了纹身,此刻正瞪着一对赤红的眼珠子打量我们。 “邓老虎!”我倒抽一口凉气脱口而出。 饶名树的影,看见邓老虎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他从临县那些恶贯满盈的传闻,见我们几个谁都不吱声,邓老虎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抱枪又往前走了两步:“咋地集体熄火了啊?谁叫王朗,来,出来走两步,看看认识你虎爹不?” “正好想抓你个『逼』养的,你自己冒出来了。”刘祥飞抱枪就要往出抬腿,我挡住他,长舒一口气道:“多余跟他废话,来,枪给我,我碎了*的!” “就这号选手配跟咱们群扒拉嘛,别让人咱玩不起!”钱龙“咣当”一下扔下手里的刀片,表情玩味的抓了把胳肢窝,然后摆手拒绝刘祥飞递过去的“五连发”,径直朝邓老虎迎了过去。 钱龙『摸』出腰后别着的大卡簧冷笑:“草泥马得邓老虎,你就偷笑吧,如果我早出生两年,临县你能排上号不?我们也不仗着人多欺负你,是爷们,咱俩就肉搏一把!” “呵呵,干一下啊?”邓老虎无惧无畏的扔掉猎枪,掏出来把折叠匕首。 “干呗,谁趴下谁孙子!”钱龙毫无犹豫的举起卡簧。 眨巴眼的功夫,邓老虎和钱龙同时朝对方跑了过去,两人身材差不多,速度也接近,很快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似的碰到一起,邓老虎刀尖直戳钱龙的心窝,钱龙卡簧扎向邓老虎的眼珠子。 眼瞅二人就要换命的时候,他俩几乎是同时的往旁边侧开身子,随即各自踉跄的往后倒退一步,钱龙被刺中了腹,邓老虎的肩胛骨让扎透,暂时分开两三米远,邓老虎『摸』了『摸』飙血的肩膀,眼漏诧异的呢喃:“你挺有种哈。” 钱龙压根没看自己潺潺冒血的腹,佝偻着腰杆做出进攻的姿态冷笑:“『操』,今晚上不给你整服,你可能不懂啥叫后生可畏……” 章节目录 第521章 老炮vs新贵 吼话的过程,钱龙攥着大卡簧照着邓老虎又猛地捅了过去。 匆忙间,邓老虎抹了一把肩膀头上的血迹,横着身子往旁边侧开,钱龙一步『逼』过去,锋利的卡簧尖照着邓老虎的心窝直愣愣的攮了上去,邓老虎忙不迭的往后倒退,倒湍过程中,手里的匕首横切一刀,豁在钱龙的胸脯上。 钱龙躲闪不及,被刀锋剐出来一条长长的血口,趔趄的往后挪了两步。 邓老虎一招得势,左右来回胡抡几下匕首,狞笑着咒骂:“狗篮子,你怕是真不知道你虎爷靠什么起的家!” 钱龙伸手『摸』了一把泛着鲜血的胸口,不退不让的再次迎了上去:“草泥马得,老子搁禁闭室里打过飞机,在派出所盗过财务,你算你麻痹!” 刀尖直愣愣的在邓老虎的侧脸上挂出来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邓老虎一下子急眼了,横着脸一刀扎向钱龙的腹:“我他妈弄死你!” 钱龙杵在原地一动没动,邓老虎手中的利器一下子没入他的肚腩,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我愤怒的嘶吼一声,抢过来刘祥飞手里的“五连发”就要往前冲,钱龙侧头看了我一眼嘶吼:“别他妈过去,省的别人王朗家的人玩不起!” 吼话的过程中,邓老虎抽出匕首,又是一刀直戳钱龙的大腿上,生受了两刀后,钱龙像个木人一般杵在原地一动没动,但是全身瞬间鲜血喷涌,看着格外的可怖。 连续扎了钱龙两刀后,邓老虎嘲讽的轻笑:“老弟,你真不行!” “谁呀!你谁不行!”在他话的同时,钱龙握在掌心的卡簧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嗤”的一声扎在邓老虎的大腿上,另外有只手勾住邓老虎的脖颈,两人跟摔跤似的扳倒在地上。 邓老虎疼的发出“嗷”一声惨嚎,拼命推开钱龙,接着踉跄的摔倒爬起来,没等他站稳身体,钱龙扶着点速度飞快的蹦起来,宛如灌篮一般,握着卡簧直接『插』在邓老虎的肩膀上,邓老虎立马疼的“啊啊。。”呼喊起来。 “草泥马得,你告诉我咱俩谁不行!”钱龙宛若疯了一般,一只手揪着邓老虎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攥紧卡簧,直接冲着邓老虎的肚皮连续刺了两下,随即恶狠狠的咆哮:“来,抬头挺胸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选手!” 嘶吼的间隙,钱龙刀尖直接将卡簧怼在邓老虎的喉结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狂笑:“你他妈号称临县没人『性』是吧,巧了,老子绰号专治没人『性』!” “疼。。”邓老虎一手捂着大腿,另外一只手『摸』着肩膀,声音微弱的呢喃:“兄弟,你比我狠,我服了行不校。” “不行!”钱龙棱着眼珠子,手起刀落,又是一卡簧扎在邓老虎的肚子上,声嘶力竭的兽吼:“给陆国康打电话,就你要草特妈!” 邓老虎让捅的满身是血,不过嘴里仍旧很有道义的嘟囔:“兄弟,我他妈也是混的。。” “混的是吧,来,咱俩继续互相扎,你捅死我,算我倒霉,我弄死你,是你点背!咱俩谁要是报警,谁特么就是没娘养得!”钱龙一把推搡开邓老虎,鼻孔往外“呼呼”喷着粗气道:“今晚上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跟你动手吧,我们也没仗着人多欺负你人少,一对一你要是都没磕过我,往后千万别他妈自己是混的。” 邓老虎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钱龙,生怕这狗杂碎来个突然袭击,我不动声『色』的又往前挪动两步。 这一仗是钱龙自己要求独立进行的,我如果不顾他感受的胡『乱』动弹,以他的『性』格,事后肯定跟我急眼,其实钱龙整一出,我心里再明白不过。 对外,他是想告诉崇市这帮混子,我们这一伙少了姜林,照样能够风起云涌。 对内,他也想透过这种方式,警告叶乐和驼子,再拿我当耍物,他绝对提刀上马。 想清楚这一切后,我看向钱龙的目光顿时间变得更加担忧。 有道是,三岁看到老,打时候开始,钱龙就是我们那群孩子中最不怕地不怕的顽主,当我们大部分人在学校打架最多就是拳打脚踢的时候,钱龙已经敢拿砖头闷人后脑勺,当我们好不容易学会敲闷棍,这货已经进化到拎刀跟人比划。 所以,我一直都不怀疑他的胆量,只是他担心他的心『性』,此时此刻他的腹,大腿上全都在不停的冒血,我是真担心他出点啥事。 见邓老虎眯着眼睛不做声,钱龙声如洪钟一般的厉吼:“干不干了,草泥马!你他妈搁哪儿睡着了是咋地!” “来呀!”邓老虎甩了甩手中匕首上的血迹,弯下腰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 “狗篮子,听清楚昂,这一刀扎你脑门!”钱龙吐了口唾沫,一个加速,照着邓老虎就扑了上去。 就在他距离邓老虎不过半米的时候,邓老虎突然调转身子,扭头就朝不远处的乡道奔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也就眨巴眼的空当,邓老虎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采砂厂旁边的大野地里。 “『操』,这他妈啥路子!”钱龙愣在原地,有些『迷』茫的嘟囔:“就算回马枪,这马也回的太*远了吧。” 我同样『迷』瞪扭头看向刘祥飞问:“那『逼』养的跑了。” “好像。。好像确实跑了。”刘祥飞『舔』了『舔』嘴唇干笑:“我特么还以为是头虎,敢情就是一只鼠。” 杵在人们视线当中的钱龙长吁一口气,接着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崴坐在地上,狂咽唾沫道:“麻痹的,吓死爹了,他再怼一轮,我肯定得跪下……” “你没事吧傻『逼』。”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钱龙的跟前,一把搀住他的胳膊埋怨的臭骂:“你他妈不管啥时候总是这样,眼瞅二十的人了,啥时候才能长大,袁彬开车,送他去医院。” 意志力往往比生命力更强大,刚才两饶对搏中,我其实早就看出来钱龙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只不过这家伙执拗的『性』格一直在硬挺着他傲立不动,此时邓老虎不战而逃,算是彻底抽走了他仅存的那点力气。 “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就问你,我赢没?”钱龙吞了口唾沫,气喘吁吁的问我。 瞅了眼他肚子上的血口,我心情压抑的点头:“赢了!” 钱龙倚靠在我的肩头,声音很微弱的呢喃:“马勒戈壁得,不跟你吹牛『逼』,当初邓老虎刚冒出来的时候,我还因为他做过噩梦,吓得『尿』过床,那时候我唯一的梦想就是给丫捅哆嗦,嘿嘿嘿。。” “闭上嘴别话了好吗?马上送你去医院,你给我扛住!”我眼眶发热的搂住钱龙的腰杆,拼尽全力的将他拽起来,刘祥飞和王嘉顺慌忙凑过来,帮着我一块将钱龙抬上车内。 “麻痹的,这把咱们赢了。。”钱龙微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一般的呢喃:“往后崇市,我看谁。。看谁他妈的敢跟咱叫板比凶。。” “别话了行不?”我托着钱龙的脸颊恳求:“你他妈要是出点事儿,往后还让我活不活了。” 这场老炮对新贵的互殴中,很明显我们占据上风,我不知道邓老虎那个『逼』养的此时是啥样,但钱龙的情况很不乐观,腹连中两刀,这会儿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 “没事,都是皮外伤。”刘祥飞脱下来自己的外套,当抹布似的不停朝钱龙的肚子抹擦血迹,冲着开车的袁彬招呼:“速度再快点,不然这货肯定脱血……” 章节目录 第522章 疯狂继续。 去医院的路上,钱龙攥着我的手,就像时候我俩合伙弹玻璃球坑了同学一大笔似的眨巴眼睛,憨笑:“这把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后面的事儿,我是特么不管了,大哥就搁医院等你好消息。” 我咬着嘴皮低吼:“今晚上不折腾出点效果,我都对不住你出这点血。” “眼圈别红手别抖,我他妈是为咱家办事,流点血只当是来大姨夫了。”钱龙探起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黏糊糊的鲜血涂的我眼角,整的我一瞬间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十多分钟后,我们把钱龙送到医院,庆幸的是这伙的身体素质不错,而且刀口虽然看着凶狠,实则并没有伤及要害,医生给他麻醉以后,他沉沉睡去,袁彬留下来陪床,我则带着其他人离开医院。 坐在车里,刘祥飞搓了搓眼角的眼屎,看向我问:“接下来咋整?” 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叶乐一个多时前给我发的短信,低声道:“等一会儿,我整理一下。” 正看着的过程中,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迟疑几秒钟后,我接了起来:“哪位?” “王朗,今晚上你兄弟被赡事情和我无关!”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我微微一愣,随即龇牙笑道:“哦,敢情是陆总啊。” 电话那边的陆国康声音低沉的发问:“王朗,我也算看着你成长起来的,诚然咱们这段时间确实都有点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我外甥还和你关系不错,你我有必要跟你开战吗?” 我抿嘴轻笑:“陆总,你这就有点装傻充愣了,我问你哈,大涛是被你的人赡不?” “是!”陆国康沉默一下后道:“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我没兴趣听。”我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大涛没有伤你们任何一个人吧?可现在人却从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他招谁惹谁了?我老老实实的搁自己慢摇吧里呆着,你的人冲进去就是喊打喊杀,我又招谁惹谁了?” “王朗,这里面有误会。”陆国康忙不迭的解释:“邓老虎是最近刚跟我的,他根本不了解咱们之间的关系,加上前几你们在洗浴中心把他弟弟给揍了,所以才会爆发今晚上的事情,你看这样行不,你先把堵在我们公司门口的兄弟们撤开,明晚上我找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都是一个地方的,而且你我之间也有不少渊源,真继续耗下去,我肯定吃亏,但你绝对也不占便宜。” 我不屑一鼓冷笑:“呵呵,这话要是你能在今早上跟我聊,我哪怕给你磕一个,咱之间肯定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但是现在你我都箭在弦上,不拔不行,陆总,我只一遍我的条件,想停战没问题,你带着杨晨、邓老虎,还有今晚上伤我兄弟的人,集体搁他病房门口跪一排,不然咱们肯定得分出个公母!” “你这意思是没得谈了吧?”陆国康的声音骤然放冷。 我气势如虹的咒骂:“谈你麻痹,后晚上这个时候,我如果不让你给求饶,王字往后我倒过来写!” 陆国康也反骂我一句:“行,我他妈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傻『逼』!”我吐了口唾沫,直接挂断电话。 向来温文尔雅,以一副商人形态自居的陆国康都被我『逼』的喷粗口,可想而知他此时的愤怒,放下电话后,我继续端视几秒钟叶乐给我发的信息后,朝着刘祥飞道:“待会去趟锦绣家园,陆国康的公司最近开发那边的楼盘,完事你替我出趟市,去永安县溜达一圈。” 刘祥飞满不在乎叼着烟问:“目标啥段位啊?你需要达成什么目的,一次『性清楚。” “那边搞钢材的一个大亨,叫陈涛,旗下有个领袖钢材城,陆国康工地的钢材都是由他输送的。”我长话短道:“目的很简单,未来几内,我不想看到他的钢材送进市里,尤其是陆国康的工地。” “陈涛?领袖钢材城?我好像找他收过帐,菜一碟。”刘祥飞歪着脖颈,扭头看向李钊旭和王勉道:“待会你俩去一趟,不用在意方式,只需要完成朗哥的交代就好,开我那台破路虎过去,顺便让陈涛给我把车修利索。” “行!” “明白,哥。”哥俩兴冲冲的点点脑袋。 “走吧,去趟锦绣家园的工地。”我冲着接替钱龙开车的王嘉顺摆摆手道:“让哥几个歇一会儿,待会你表现,只需要他们工地停工就ok,我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除了不能杀人,其他你随便整。” “妥了,没问题。”王嘉顺沉思半晌后,发动着车子,直接奔着市中心开去。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陆国康的财大气粗,前阵子疯子告诉我,陆国康只是有想法进驻市内,这才不到俩礼拜,狗日的不光把公司开起来了,还从一个老板的手中接下来一处区的楼盘,看来这家伙绝对一早就开始为进市里打基础。 没多会儿,我们来到一处工地的前面,本该夜深人静的深夜,工地门口却异常的繁碌,时不时能看到一辆辆载满沙子、石块的大车来回穿上。 前阵子崇市要申请什么“文明旅游城时,除了几个门路比较硬的大工程以外,其他工地全都不允许白施工,所以晚上反而成了这些楼盘动工的黄金期。 等车子停稳以后,王嘉顺侧头看向我笑道:“哥,我开始表演呗?” “去吧,注意安全。”我冲他点点脑袋。 刘祥飞冲着李钊旭和王勉示意:“你俩也跟着一块下去看看。” 很快仨人慢条斯理的从车里奔下去,王嘉顺不知道跟那哥俩低语几句什么,片刻后,仨人直不楞登的挡在了工地的正门口,一辆载满“钢筋”的大车打着远光灯从路口开了过去,离着老远就开始“哔哔”狂按喇叭,但仨人就跟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车子开到工地门口,大车司机把脑袋抻出车窗外,估计也有点拿捏不准王嘉顺他们仨的用意,还算客气的出声:“麻烦往旁边让让兄弟。” “让不了!”王嘉顺吐了口唾沫,晃晃悠悠走到大车跟前,拍了拍车门道:“老哥,你下来,我问你几句话。” “哥们,有啥你就这么呗,我能听得见。”大车司机拘谨的咽了口唾沫。 “你们是哪个运输公司的?”王嘉顺也没计较,仰头道:“我大哥王朗,可能你没听过,但是你们老板应该知道,如果不麻烦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就王朗的弟弟有几句话想跟他。” 两人对话的时候,后面已经堵了八九辆拉满建材的大车,一个个不安分的狂按喇叭,王嘉顺抻着脖颈瞟了一眼,冲着被他挡住的那台大车笑道:“老哥,帮帮忙,行不?” 刘祥飞递给我一支烟道:“这子有点意思,会借势,而且不鲁莽,话办事显得很成熟。” 我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往下看。” 大车司机犹豫几秒钟,尴尬的找借口:“兄弟,我没我们老板手机号,真的不骗你。。” “哥,我跟你好好唠嗑你不给面子,非让我跟你急眼啊,你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真不爱互相难为。”王嘉顺点点脑袋,甩了把大鼻涕后,返身朝我们车走过来,接着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刘祥飞之前用过的那赶“五连发”。 我们还没琢磨明白这子要干嘛的时候,他已经走回大车跟前,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冲着车门“嘣”的开了一枪,子弹嘣在车门上溅起一朵火星子,大车司机吓得“嗷”尖叫一嗓子,后面不少大车的司机吓得慌忙蹦下车逃窜,刘祥飞昂头浅笑:“想起来你老板手机号没?” “想起来,想起来。。”那大车司机捣蒜似的狂点脑袋。 “来,下车给他拨个电话。”王嘉顺不急不躁的轻笑:“别『逼』着我上去薅你。” 几秒钟后,大车司机耷拉着脑袋从车里下来,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刚一接通,王嘉顺直接抢过来手机,瞄了眼大车挡风玻璃后面掖着的通行证道:“四方运输公司的老板是吧,跟你商量点事儿老板,王朗听过没?我是他家的弟弟,我们最近跟金龙公司闹零别扭,你看能不能给个面子,这几暂时就停工。” 电话那边不知道了几句什么,王嘉顺接着道:“你放心,我们指定不能让你亏本,一该赚多少钱,我大哥给你出多少,但咱有言在先好,从这一秒开始,我不想再看到咱们公司任何一台车往金龙公司拉活,你顺带帮我提醒一下别的运输公司老总,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真闹出来点啥事,您多担待,谢谢哈……” 章节目录 第523章 赢得出差 车下,王嘉顺皮笑肉不笑的捧着手机在跟运输公司的老总聊以前,谈未来。 车上,我和刘祥飞叼着烟轻声念叨。 刘祥飞眯眼靠了靠我大腿道:“大哥,你这兄弟有点门路,先礼后兵,而且懂得拿捏轻重,要不回头让他跟我得了,你给他开多少钱,我双倍,我现在真需要这样能硬能软的帮手,旭旭和王勉做事太硬了,你看咋样?” 我『舔』了『舔』嘴皮笑骂:“我看不咋样,你瞅我现在手边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兄弟不,你这墙角挖的真不是时候。” 刘祥飞贼心不死的坏笑:“那等过段时间咱再聊这事儿?” 见我闷头没作声,刘祥飞笑道:“看把你愁的,我不挖你墙角了行不,不过正经的,大哥,论干仗你不是我对手,但起来下棋你比我套路多太多,我到现在没揣摩明白,你让我去永安县找那个卖钢材的陈涛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笑了笑:“叶乐帮我调查过,陆国康工地用的钢材基本上全是陈涛提供的,只要陈涛的钢材一断货,工地马上得停,前阵子我帮段磊处理过他工地的事儿,工地停工一,他的损失大到吓人,到时候陆国康不急疯才怪。” 刘祥飞眨巴眼睛笑问:“日,敢情你是想『逼』他狗急了跳墙跟你硬干啊?我就不明白了,他真跟你硬干,你能得到啥好处?”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我伸了个懒腰道:“不管他跟不跟我干,这局他都输了,你信不信,现在孙马磕人指定就在暗处躲着看热闹,假如陆国康发力干赢我,势必暴『露』出自己的实力,那孙马克下一步就得治他,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如果陆国康没干赢我,他就算彻底当了我的踏脚石,我想此时此刻陆国康心情一定比特么上坟还沉重。” 刘祥飞嘴边的烟卷“吧嗒”一下掉在车垫上,随即赶忙踩灭,怔怔的朝我翘起大拇指道:“卧槽,你这脑回路,合着咱们忙活了一晚上,你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孙马克跟陆国康开磕。。” “一般情况下,他俩磕不起来,陆国康跟孙马克具体啥关系,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我大概了解陆国康的『性』格,他隐忍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挺进市里,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得失就沉不住气,不然到时候就不一定只是孙马克一家整他。”我抽了抽鼻子道:“算了,不聊还没发生的事儿了,咱们谈谈眼前。” 刘祥飞『迷』『惑』的:“眼前?给他工地整停工,咱不就算成功一半了嘛。” “这才哪到哪。”我点燃一支烟道:“仗才刚开始打,工地可不止是陆国康的主要经济来源,今晚上我就是先让他紧张起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工地上,来不及去分心琢磨别的,明才是正戏,这把我不光要赢,而且要赢的出彩。” 刘祥飞怔了怔瞟了我两眼,随即开门下车,撇撇嘴道:“不行,不能跟你接触太久,不然我容易得神经病,咱俩的思路根本不同步,我才刚特么想明白你为啥整这一出,你已经琢磨透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 “我爹是个赌棍,这些年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优点,他给我的唯一启迪就是,要么不下注,要么就孤注一掷。”我长舒一口气道:“跟陆国康比,我现在狗屁不是,我输了大不了从头开始,换个地方就是新生,他要是输了,后半辈子都别想爬起来。” 刘祥飞笑呵呵的吧唧嘴:“有时间真得跟老爷子聊聊,不准老爷子能传授我点什么独门秘诀。” 这时候,王嘉顺带着李钊旭和王勉一块走回车跟前,“哦jbk了朗哥,全部谈妥。” 我指了指工地门口停着的一竖行大车,『迷』『惑』的问他:“那门口为啥还堵的这么老些车?让他们撤了呗。” 王嘉顺眯眼笑道:“我故意让那些司机把车扔门口的,车子只会越堵越多,赶明儿白城管、交警上班,肯定还得找陆国康聊,这块属于市区,影响啥的不用多。” 我沉思几秒钟后,满意的冲他夸赞:“有一套!” “不过哥。。今晚上我砸出去十多万块钱的水漂,刚才我答应一个运输公司的老总,这两的损失咱们报销。”王嘉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这些运输公司老板都是一个圈子的,得罪一家就算得罪了他们全部,我想着万一将来咱们不准也会干工程,所以。。” “干的没『毛』病。”我笑嘻嘻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头道:“齐叔有句话的特别对,混社会不是你多狠多霸道,而是看你在这条道上究竟有多少朋友,让十个人都夸咱,那是吹牛『逼』,但让八个人不骂咱,咱就算没失利。” 刘祥飞『摸』了『摸』鼻梁骨问我:“接下来啥招?” “让旭旭和王勉动身去永安县找陈涛吧。”我『揉』搓两下发酸的眼眶道:“马上亮了,我得上医院看看大涛和钱儿砸,你先找地方眯一会儿,白我给你打电话。” 刘祥飞抬手看了眼腕表摇摇头道:“不眯了,我睡觉得吃安眠『药』,一觉过去不知道是几点,你们该干啥干啥吧,我吃口早饭去。” “那就一块吧。”我招呼上哥几个上车走人。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被严重堵塞的工区门口微微一笑,这时候一台白『色』的奥迪a4从我们车跟前擦身而来,我习惯『性』的瞄了一眼,奥迪车的车窗半降,杨晨坐在驾驶座上,他同样也冲我们这辆车看了一眼。 我俩只是互相对视几秒钟,两台车就交错离去,谁都没有停车。 “哥,是杨晨!”王嘉顺眼尖,侧头看了我一眼道:“要不要下去干他?” “没必要。”我摆摆手,耐心的解释:“揍邓老虎是因为他打大涛在先,真把事情扯到官面上,他肯定讨不着半点便宜,现在咱如果碰杨晨一指头,陆国康借助这个梗,就得给咱制造不少的大麻烦。” “哦。”王嘉顺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 十多分钟后,我们在一家二十四时营业的粥屋停下,简单要了口吃的后,李钊旭和王勉就开车离去,只剩下我、刘祥飞和王嘉顺仨人,看刘祥飞一直低头摆弄手机,我好笑的问:“恋爱了啊飞仔,整晚上都看你跟一个猫咪头像的人聊,是姑娘吧?” 刘祥飞脸颊微微飘红,干咳两声揣起来手机嘟囔:“你有点八卦了昂大哥。” “好好,不八卦了,咱们聊点现实,这次费用你看咋收。”我哈哈一笑,抓起个大包子道:“别提哥省钱,该怎么算你怎么算,你一也怪忙的,不能既给我干活还自己倒贴。” 刘祥飞搓了搓脸蛋,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实话大哥,我帮你真不图你给多少钱,我也希望咱之间的关系不要变得那么经济市侩,这年头哪怕是叫花子都得有两个真心朋友吧。” 我语重心长的:“情义和利益不冲突,咱俩关系好归咱们关系好,你不能指望下面人都理解吧,旭旭和王勉嘴上不吭声,你知道他们心里咋想的?再了,就算他俩没意见,你们也不能指着我几句友谊长地久就能开上路虎,吃得起西餐吧?” “可是,大哥。。”刘祥飞蠕动嘴唇。 “听我的飞子。”我吸了吸鼻子道:“你对我啥感情,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上回和孙马克开磕,整个崇市没人肯帮我一把,是你为我竖起一面大旗,这次跟陆国康斗狠,你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扬威。” 我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微笑道:“都记在这儿了。” “行,这把活,我收三十万。”刘祥飞沉默片刻后起身朝着服务员喊:“帮我打包一份云吞,两屉包子。” 王嘉顺好奇的问:“给谁送饭啊飞哥,要不我替你跑趟腿?” 刘祥飞臊红着脸,挪揄道:“不用,车钥匙借我,我自己来就校” 我调侃的搂住王嘉顺吱声:“没点眼力劲呢,看不出来大飞哥这是要给对象送安心早餐嘛。。” 章节目录 第524章 给他制造点“内忧” 面对我和王嘉顺一唱一和的调侃,刘祥飞的面颊变得更加绯红,羞涩的抓起打包好的早餐,逃也似的夺门而出,逗得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会脸红的男人绝对比处女还少见,我想能令这个连杀人都面不改『色』的大男孩脸红脖子粗的事情,恐怕除了异『性』再无其他,王嘉顺翘着二郎腿,『露』出一副比我刚才还欠欠的贱笑吧唧嘴:“哥,你飞哥真搞对象了吗?” “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我笃定点点脑袋道:“你没看昨晚上整完邓老虎,他就马上开始扒拉手机,一路上眼珠子都快掉屏幕里去喽,这老实人要是恋起爱,绝对比一般人要认真。” 王嘉顺抿了口米粥,感慨的呢喃:“真羡慕跟飞哥搞对象那女孩,你飞哥年纪轻轻,就大路虎开着,三万五万当零花,这要是嫁过来,往后还不是想啥有啥,我尼玛下辈子高低投胎当个女的。”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顿,长叹口气苦笑:“不一定是好事。” “啥玩意儿不一定是好事?”王嘉顺『迷』瞪的问我。 我摆摆手道:“不研究别饶家长里短了,交代你点事情,吃完饭以后,你去趟警局。” 王嘉顺点点脑袋问:“去警局干啥?” “报案,就昨晚上你被邓老虎抢劫了。”我眯眼浅笑道:“过程你自己看着编,反正你只要报案,不管邓老虎有没有嫌疑,警察都得给他喊警局里谈谈,这家伙刚出狱,本身就属于被监管的那类。” “又定不了他罪,咱图啥呀?”王嘉顺接着问。 我阴森的一笑道:“啥也不图,就是为了让陆国康『乱』,让丫『摸』不准我究竟想朝着他什么地方抡拳头。” 陆国康现在估计以为我要对他的工地下手,绝对在全力以赴的想辙如何跟我见招拆招,但如果王嘉顺上派出所,反咬邓老虎一口,他可能就得转移视线,琢磨我是不是想以大涛受伤为由收拾他,等永安县给他供应钢材的陆涛断货,他可能还得把视线重新转回工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陆国康差不多已经懵『逼』了,趁着他『迷』糊的时候我再换个方式打他个措手不及。 听完我的分析,王嘉顺满脸堆笑的朝我撇嘴:“哥,实话实哈,你真损。”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不是我损,是陆国康摊子铺太大了,这还咋地没咋地,他就又是工地,又是养狠饶,不打他打谁。” 吃罢饭,王嘉顺擦了擦嘴边冲我龇牙坏笑:“成,我上派出所当五好公民去啦。” 我拍怕他肩膀道:“你今的任务就是在警局里扯皮,不管啥方式,反正牵制住邓老虎就行,只要邓老虎在警局呆着,陆国康的心就得突突,我不信丫没让邓老虎办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妥了,祖传扯淡,一扯一串。”王嘉顺拍着胸口保证。 我俩从早餐店分开,我看刘祥飞一时半会也没回来的意思,就拦了台出租车朝医院出发。 坐进车里,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抹去,别看我刚才的那么气若闲云,实际上心情沉重的一『逼』,从表面看,僵持到现在这种程度,我似乎占据上风,实际上我屁优势没樱 仗才刚刚开打,我已经有俩最铁的兄弟住院,前前后后搭进去二三十万,这还只是一个开篇,后面真磨下去,吃亏的一方绝对是我,只不过我的资产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才会给大部分人一种我是光脚的,不怕陆国康这个穿鞋的。 我搓了搓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呢喃:“麻痹的,打仗就是烧钱。” 前面挥动方向盘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哥,听到我的话后,笑呵呵的接茬:“那可不,你没看最近军事专家从央视上分析叙利亚内『乱』,打一场仗起码损失好几百万美金,这还不算老百姓的损失。” “呵呵,是啊。”我随口敷衍。 出租车司机抠了抠眼角的眼屎问我:“老弟,看你这岁数也不大,肯定是刚从网吧包完宿吧?” “嗯。”我再次点点脑袋。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道:“真羡慕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既不用工作,也不想生活,缺钱了管老子要,心情不爽就泡泡吧,打打游戏,不像我们这岁数,上有老下有,哪头照顾不到位,那肯定都得引起一场家庭矛盾,唉,要是能年轻二十岁,我做梦都能笑醒。” “大哥,你刚才啥?”我皱着眉头看向他。 “啊?”司机楞了一下,接着干笑的:“老弟你别动气哈,要是觉得我哪句话的不对,你就当放屁。” 我赶忙缓和语气道:“不是大哥,您刚才了句什么,什么上有老下有。。” 司机吞口唾沫低喃:“上有下有,哪头照顾不到都得引发家庭矛盾,是这句吗?” “对对对,就是这句。”我兴冲冲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的大票塞给他,急躁的:“师傅,咱不上医院了,你给我送到郊区炼油厂吧,拜托啦。” “你这大兄弟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马上都到医院了。”司机『迷』糊了好一会儿后,掉头朝着郊区的方向驶去,我则掏出手机拨通齐叔的号码,出乎我意料的是,齐叔几乎是秒速接起来的。 我尴尬的打招呼:“起这么早啊叔?” 齐叔没好气的臭骂:“早个屁,你整的那么轰动,我他妈能睡着吗?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是要疯吗?” 我讨好的讪笑:“叔,你消消火,我这不是刚忙完,就第一时间给你汇报工作嘛,嘿嘿。。” “少特么来这套,你狗日的打电话准没好事。”齐叔不耐烦的骂咧:“有屁痛快放,能不能帮再,老子一宿没合眼,这会儿站着都能睡着。” “叔,你这肾火有点旺哈,回头我带你玩一圈八骏齐飞呗?”我笑嘻嘻的打趣,不等他骂娘,我赶紧岔开话题:“叔,你的西北城过去算是咱崇市最大的建材批发市场吧?” 齐叔瓮声瓮气的哼哼:“西北城早就抵押给银行了,不用打那个算盘。” “不是,我就想问问,西北城过去跟陆国康的公司有过合作吗?”我吸了吸鼻子道:“不一定非要陆国康本人,他公司的其他高管什么的也校” 齐叔不确定的回答:“这我还真没太注意过,不过以前崇市周边的这些地产公司基本上都有跟西北城合作,待会我可以找人帮你查一下,你要干什么?” 我瞟了眼开车的的哥,压低声音道:“陆国康的外甥跟我过,他的公司堪比型的家族企业,高管什么全是他的宗亲,目前我给陆国康制造的外患太有数,需要再给他整点内忧,让丫后院的火也跟着一起烧起来。” 齐叔没有过分劝阻我:“你悠着点,捡便宜就收手,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正话的时候,一个备注“付炎杰”的号码打进我手机里,我轻声道:“我懂,待会咱们见面谈吧。” 完我就接通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付炎杰的声音:“啥事啊朗哥,刚看到你给我打了五六通电话。” 我笑着逗闷子:“找你一回可比接见普希金还难。” 付炎杰同样略带调侃的:“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一行嘛,通常是给人送完货,就马上静音找地方眯着去了,这也就是我『尿』急,今醒得早,不然肯定得下午才能给你回过电话,对了朗哥,我听几个圈内的朋友,昨晚上你和什么金龙公司的宣战了,半夜摇了百十多号人给他们公司围了?没啥事吧你。” 虽我是透过叶乐才认识这个倒腾『药』的二道贩子,但是通过几次接触,我发现这兄弟人挺实在的,而且办事什么的也很到位,所以私底下我俩总联系。 “我能有啥事,你最近忙啥呢付总?”我眨巴眼睛笑问。 付炎杰干涩的呢喃:“你每次一这么喊我,我就心突突,朗哥我有言在先哈,我就是个无根无蒂倒腾『药』的,您别总来从我身上薅羊『毛』。” 我语调轻快的:“哈哈,你来趟郊区的炼油厂吧,就是我叔那家场子,别跟我你不知道昂,我有笔大买卖想跟你做,这次绝对不坑你。” 付炎杰挪揄的嘀咕:“得了吧,哪次你我不坑我,都是在为后面的坑铺路,我总有种感觉,今早上不该回你这通电话……” 章节目录 第525章 安排 十多分钟后,我抵挡齐叔的炼油厂附近,离老远就看到齐叔和两个穿制服的青年在话,怕给齐叔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敢距离太近,直到那俩穿制服的钻进警车,我才走过去。 “啥情况啊叔?”我好奇的问。 齐叔『摸』了『摸』鼻头轻笑:“没事儿,外地警局的,找我打听六子和中特的消息,有人举报六子过去犯的那点事儿。” 我搓了搓脸颊问:“六子过去犯啥案子了,我瞅警察三两头的过来问。” “过失杀人,故意伤人,好几起案子。”齐叔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不六子的事儿了,你让我帮你打听的东西,我刚才问过,陆国康的公司大体负责人就是他和他叔叔家的一个堂哥,那人叫陆勇。” “效率这么高吗?”我搓了搓鼻梁出声道:“那叔你肯定有办法联系上这个陆勇对呗?” “你个兔崽子,一啥事不干,尽他妈算计我。”齐叔忍俊不禁的扇了我后脑勺一下道:“我让西北城过去的财务总监联系陆勇了,估计他今中午能到市里,而且我还替你打听到,陆国康和陆勇最近因为杨晨入伙的事情闹了好多次,你可以抓这个梗。” 我『迷』瞪的眨巴两下眼睛:“哦?” 齐叔抬手弹了我个脑瓜崩儿笑骂:“兔崽子跟我装蒜是吧,你想找陆国康公司高层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嘛,别看你叔现在上岁数了,你这点偷鸡『摸』狗的把戏,我比谁看的都清楚。” 我干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嘟囔:“哈,就知道啥事儿都逃不过我叔的明察秋毫。” “这事儿你悠着点,他们两兄弟有矛盾不假,但如果你的想法涉及到他们内部的切身利益,这个陆勇绝对不会配合你。”齐叔表情认真的:“再有就是你俩见面尽可能低调点,对方对你还是比较存在抵触心理的。” 我笑呵呵的点头回应:“好,我肯定给自己武装的跟阿富汗特务似的跟他见面。” “那话怼我是不?”齐叔斜楞眼睛扫视我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道:“再有就是驼子和叶家父子那边,你得注意一下方式,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欠你的,可你不能持才傲物不是?” “我就是绝对,我平常总给他们跑腿,他们狗*事儿不帮我,这都遇上多少次麻烦了,一有事,这帮家伙马上软,马上给我推到前线,赚钱的时候,一个个喊我朗弟,有麻烦时候全都拿我当夜壶。”我委屈的嘀咕:“真心话叔,我是真他妈忍不住了。” 齐叔嘬着嘴皮叹了口气道:“忍不住也得忍着,谁让你爹不是大官。” 我吐了口唾沫,硬压下去火气问:“对了叔,六子和中特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前晚上康子给我电话回来,绑走中特的好像是本地一个挺硬的人物,他俩不会有事吧?” 齐叔的眉头顿时皱的紧绷绷的出声:“他俩又不值钱,能有什么事情,绑中特的是重庆本地一个开炼油厂的,前几年那狗日的被我压着打,老温有几个嫡系在重庆当局有职务,现在老温倒台了,那个『逼』养的趁机发难,就等着我过去服软,完事把那边的市场交出去呢。” “同行啊?”我微微一愣,随即歪着膀子道:“只有同行之间的仇恨是最赤『裸』的,等我处理完陆国康的事儿,我带几个兄弟过去溜达一圈,看看这帮冉底啥斤两。” 正话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老款“雅阁”嗡文朝我们的方向开过来,接着一个套着黄『色』紧身背心,穿条紧身裤衩子的伙三跳两蹦的从车里蹿下来,朝我挥挥手打招呼:“哎妈呀朗哥,这地方太难找了。” 我指了指年轻人朝齐叔介绍:“叔,这是我朋友付炎杰。” “齐叔,您喊我付就校”青年忙不迭的缩了缩脖颈,随即朝我白了一眼道:“朗哥,往后跟人介绍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大名,显得咱俩好像多生分似的。” “哈哈,好好。。”我点点脑袋,冲着齐叔道:“叔,我先跟我哥们聊几句,待会再跟你解释昨晚上的事儿。” “不用解释了,你做啥我都支持。”齐叔表情平定的摆摆手道:“我累了,得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如果觉得门口不方便谈话,可以到我办公室。” “不用齐叔,我就是跟他聊几句家常。”付炎杰马上摆摆手。 等齐叔离去,我长舒一口气一眼不眨的盯着付炎杰打量,他被我瞅的有点发『毛』,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干笑:“朗哥,我真『性』别男,爱好女,你瞅我也瞅不出来孩子。” “滚你大爷的。”我抬手甩了他一记脑瓜崩儿,递给他一支烟道:“杰杰,你『摸』着胸口,你朗哥对你咋样?” 付炎杰探手『摸』在自己的胸脯上,表情认真出声:“真不怎么样。” “诶卧槽。。”我原地一蹦三尺高,抬腿就要踹他,付炎杰马上往后倒退两步道:“但是咱哥俩有啥啥,每回你让我干活都没少给我钱,靠你的资助我才换了这台破雅阁。” “想不想再换台破路虎?”我眨巴眼睛笑问。 “哥,我就是个倒腾『药』的篮子,你别祸害我了行不?”付炎杰瞬间抱住我胳膊求饶:“你的对手不是孙马克就是江君这号级别,我这胳膊腿的真心跟他妈杠不住。” “这回不跟马克家闹腾。”我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烟道:“昨晚上的事儿你也听了是吧,跟我整事儿这帮『逼』养的叫金龙公司,一群刚搬进市里的盲流子。” “哥,你是不是当我缺心眼呢。”付炎杰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嘟囔:“篮子你会搭理他吗?篮子你能找我偷『摸』出来祸害人嘛,我也看出来了,我对你的帮助主要来自于暗处。” “啥时候变得这么机智?”我撇撇嘴道:“这回真不祸害你,都不用你出面,你给我找几个溜冰成瘾,但是又没钱买『药』的选手,让他们马上到派出所去检举陆国康卖给他们『药』,害的他们家破人亡,别你找不上这号选手昂,不然我真给你急眼。” 付炎杰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哥,这号人有是有,关键他们胃口都忒大,这种人没脸,也不怕死,只要给他们口玩的,他们啥事都能帮你做出来,关键是需要足够的钞票。。” 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眨巴眼睛坏笑:“所以我不是找你了嘛,他们要钱是为了干啥,还不是为了买『药』,与其那样,我不如直接给你转笔钱,剩下的事儿你帮我看着安排,该多少钱你直接数,我再额外多给你百分之十。” “这。。”付炎杰明显陷入犹豫。 “杰子,做让有良知昂,上个礼拜你俩兄弟卖『药』被抓,谁帮你找的人?”我轻怼他胸口一拳斜楞眼睛道:“而且我这么跟你哈,哥下一步要干的事儿就是掌控全崇市娱乐场所和酒店桑拿,你想想,等哥真做到这一步,对你的生意有没有帮助,到那时候你再来求我,我甩你不?” 听完我的话,付炎杰沉默好一阵子后,躲了躲脚道:“哥,你这样的人不去当谈判专家属实可惜了,就你这张破嘴死的能活,活的能成仙,我服。” “共同合作,好好赚钱。”我眯眯眼一笑道:“今中午以前安排人去派出所报警好使不?” “没问题。”付炎杰叹口气道:“不过你得提前给我转二十万,我也不知道对方啥背景,给你办完这事儿,得先找地方地方躲起来……” 章节目录 第526章 杨晨来电 跟付炎杰聊完已经是半个多时后的事情了,原本我还想着再跟齐叔聊聊“儿女情长”,结果他房间的门锁的跟比我裤衩子还严实,从门外隔空跟齐叔喊了几句话,我悻悻的离去。 尽管齐叔从未跟我过自己有多难,但我不是傻子,拿脚趾头也想得到,我昨晚上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消停不了,不管我承认与否,全崇市的人看我,肯定是打着齐叔的标签。 哪怕齐叔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屋里呆着喝茶,但凡我惹出来麻烦,警察也好,混子也罢,绝对都会第一个找齐叔聊,问问他,我的行踪,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关系网。 回到市里,将近上午的九点多,我先买零吃的喝的去探望阿义,跟他寒暄一通后,我又跑到楼下一层去探望钱龙,比起来阿义,我龙儿子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我进屋的时候,谢媚儿正端着一碗热汤在喂他水,而他一点正行没有的捧着手机玩“吃鸡”,直到我走到跟前,这傻篮子才觉察出来,仰头憨笑着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臭骂:“你还是被捅的轻,好不容易有点时间陪媚儿话能死不?” “呵呵,装圣人!”谢媚儿瞄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碗筷,直接扭着蛮腰朝病房外面走去。 我吃瘪的问:“媚儿,你啥意思呀?” “啥意思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有教我家皇上的功夫,不如赶紧关心关心你家雅。”谢媚儿扭头讥讽的打量我几眼道:“我家皇上再不是人,肯定不会跟我分手不到俩礼拜,马上就跟别的女人鬼混,你也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影当初看上个人渣。” “你啥呢!”钱龙坐起来,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句。 谢媚儿直接挽起袖管娇喝:“你再冲我吼一句试试?” “没,我王朗呢,媳『妇』你该忙啥忙啥。”钱龙一下子萎了,缩了缩脖颈讪笑:“待会替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千万别回来了哈。” “懒得理你那些破事。”谢媚儿歪歪嘴角,不屑一鼓瞟视我一眼,快步走出病房。 我『摸』了『摸』脑门苦笑:“擦,我好像一下子又成了罪人。” “媚儿、含含和影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人家闺蜜甩了,还指望她对你有好脸『色』啊?这也就是我在家里地位高,要是换个别的男的,早跟你绝交了。”钱龙贼兮兮的搓着手指头道:“对啦,陆国康怂没怂?” 我坐在病床一脚嘟囔:“怂了,刚才给我打电话,是求求你钱龙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跟特么你正经的呢,现在到底啥情况了?”钱龙怼了我一拳头道:“需要我动手,哥马上拎刀跟你走。” “消『逼』停的吧,这回是医院收留你,我真怕下次是火葬场收留你。”我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事儿,不需要怎么动手,你好好的养伤,出院以后准备当爷就ok。” 钱龙龇牙看向我问:“真没问题?” “有问题,我早特么喊你了,你先歇着吧,我出门溜达一圈。”我笑了笑,探手拍了拍他脑袋道:“皇上,哥仨现在就剩下咱俩了,我希望你捧着我,但不希望你拿命捧着我,懂吗?” 钱龙愣了愣,随即捏了捏鼻头道:“*这突然一煽情,整的我鼻子有点发酸呢。” “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我拔腿往病房外面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喂”喊了几声后,冲着我低喝:“朗朗,找你的。。” “啊?”我『迷』瞪回过去脑袋,见钱龙阴沉脸把手机递给我道:“找你的,咱社会大晨哥。” “杨晨?”我倒吸一口凉气问,见他点点脑袋后,很是费解的接过来手机:“喂,什么事?” “谈谈吧。”电话那头传来杨晨低沉的嗓音。 “你我之间还有谈的必要吗?”我皱着眉头反问:“晨子,我不针对你,现在这个事儿我剑指陆国康,你如果是替他谈,咱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你如果是自己想跟我聊,过了这阵子,我找地方请你。” 杨晨的调门瞬间提高:“你不想知道,我为啥要和你们翻脸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跟陆国康混在一块,也不想跟你多一句话,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我的眉心直接凝结在一起问:“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杨晨沉吸一口气,“我在你过去租的房子门口等你,现在是九点二十,我等到你十点,你不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跟你多联系一次。” 不待我再什么,杨晨直接挂断电话。 “他啥意思啊?”钱龙昂头看向我问。 我实话实的轻笑:“想找我谈谈,八成是陆国康现在被『逼』的没辙了,让杨晨出来给我打友情牌,呵呵,现在的人呐。。” “既然知道杨晨是作秀,那就被搭理他。”钱龙沉默一会儿后,叹口气道:“实话,我不希望咱们兄弟闹到这一步,可现在的事实是晨子完全变了,在他心里,我们这帮从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远不如陆国康给他的奥迪、县城的房子值钱。” “嗯。”我『摸』了『摸』鼻梁道:“你先歇着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数,我打赌,从我这屋里出去,你肯定会跟他碰面对不对?”钱龙扯着嗓门骂了一句:“其实我跟你一样,嘴上骂的再凶,可真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会心软。” “没有,我就是单纯想见他一面。”我摇摇脑袋,平静的回答:“我想看看,他究竟想跟我聊点什么,我也期待有奇迹发生,万一咱能现在的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因为晨子有苦难言呢,没啥,他就算再坏,也绝对不会把我杀了。” “朗朗,听我一句劝。”钱龙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握住我的手摇摇脑袋道:“杨晨变了,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你我都不了解,万一呢?万一他真给你捅死了,你我他妈应该咋,是帮你报仇弄死他,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迟疑好半后,朝着他轻笑:“我如果真没了,那就是命该如此,往后你正好解脱了,带着媚儿好好过日子,到时候让波波把你该得的那一份拿到手。” “你他妈放屁!”钱龙瞪着眼珠子咒骂:“听我的,别跟杨晨碰面,咱们对他狠不下来心,他对咱绝对舍得,昨晚上来医院以后,我扶着墙去看了看阿义,你知道阿义怎么跟我的吗?邓老虎那帮人揍阿义的时候,杨晨就在旁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子不信,他不知道阿义是你我的兄弟!” 见钱龙眼角噙泪,我咳嗽两声安慰他:“行了,别那么激动,我不去跟他碰面还不校” “话算数不?”钱龙满脸不信的问我。 “算数,骗你我是狗。”我使劲点点脑袋。 钱龙这才松了口气道:“嗯,咱们该咋整还咋整,陆国康如果趴下了,杨晨就算再傻『逼』也不会跟他死绑在一块,咱现在跟陆国康开磕,既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是救杨晨,跟陆国康那群人混在一块,他绝对没好。” 这时候,谢媚儿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谢媚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朝我示意:“喂,麻烦你出去一下,医生要给他做全身检查。” 钱龙忙不迭替我圆场:“都是男人,我又不怕他看。” “呵呵没事,让医生先检查,我去门口抽根烟。”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离开医院后,我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医生给钱龙的衣服蜕掉,然后闷着脑袋快步朝电梯方向走去,去的过程中,我给孟胜乐发了条短信。 没错,即便我们现在闹的这么僵,我仍旧选择和杨晨见一面,不管真的假的,我希望听听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他真有苦衷,我愿意和他一起想辙,如果他只是想替陆国康和,我也想好了该有的辞…… 章节目录 第527章 谈 打定好主意,我拦了辆出租车返回以前租的区。 从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孟胜乐也驱车赶来。 刚一下车,孟胜乐就一脸埋怨的嘟囔:“你就是闲得慌,咱现在都跟陆国康闹到啥地步了,你还有心思听杨晨从这儿唠鬼嗑。” 因为熬夜的缘故,他的双眼赤红一片,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我『舔』了『舔』嘴皮问:“金龙公司那边啥情况?” 孟胜乐『揉』了『揉』脸蛋子撇嘴:“能有啥情况,陆国康报警了,早上干过去不少警察,因为咱们只是从门口呆着,警察拿咱也没辙,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我刚才来的时候,叶乐正好过去,让我转告你适可而止,还市里很多人在注意咱们。” 我『摸』了『摸』鼻头浅笑:“这是暗示我赶紧收场呐。” “咱们难,陆国康绝对比咱还难,本身金龙公司没啥名气,被咱们这一捧彻底出名了,不过出的是臭名,往后想立足难上难,阿嚏。。”孟胜乐着话连续打了个几个大喷嚏,抽搐两下鼻子道:“草特爹,折腾一宿给我都冻感冒了。” “快了,今差不多应该出结果。”我拍了拍孟胜乐的肩膀道:“走吧,上楼听听晨哥要跟我表白点什么心声。” “我真不乐意看他,要不我搁楼底下等你得了。”孟胜乐烦躁的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我俩向来不对劲,不了三句话指定能吵起来。” 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就是因为你俩不对劲,我才喊你过来,很多话我不好意思拒绝,你完全可以替我拍板。” 上楼之前,我习惯『性』的又去车棚溜达一圈,跟前几次一样,黑哥还是不在,而那群“窝棚”的野狗也不知道哪去了,车棚角落里臭烘烘一片。 我叹口气苦笑:“唉,黑哥和吕兵这是打定主意不『露』面了。” “他俩不『露』面也好,省的陆国康知道咱究竟有啥秘密武器。”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珠子轻笑:“不是我吹牛『逼』,就陆国康的身板绝对扛不住黑哥的愤怒。” “王朗。” 我和孟胜乐正话时候,脑后传来杨晨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见到杨晨叼着根烟站在我们身后。 “呵呵,这不风华正茂的大晨哥嘛,晨哥吉祥呗。”孟胜乐皮笑肉不笑的梭了下嘴角。 昨晚上在工地门口的时候,我和杨晨曾经擦肩而过,我并没有仔细打量他,今这么一瞅,他确实大变样了,比之过去胖了不少,隐约还有点肚腩,穿装打扮也时髦很多。 剃个半长不长的飞机头,穿件纯『色』的立领衬衫,泛白的牛仔裤,奥迪的车钥匙挂在腰间,一晃一晃的很是显眼,猛地一瞅颇有点成功人士的意思。 杨晨扫视一眼孟胜乐,眯眼看向我道:“咱俩单独聊几句行不。” “有啥就搁这儿聊呗,我也不是外人。”孟胜乐双手『插』兜轻笑。 杨晨皱着眉头,眼『露』戾气的低吼:“我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打岔!” 孟胜乐当仁不让的吐了口唾沫反问:“咋地,你爸是大官啊,还特么禁止我言论自由?” 我嘬了嘬嘴角微笑道:“有啥你直接吧。” “锦绣家园的工地,我也有入股。”杨晨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我一支道:“我知道以咱们现在的关系跟你这个不太合适,但是……” “『骚』瑞,打断一下哈。”孟胜乐从旁边嬉皮笑脸的吧唧嘴:“既然晨哥自己也意识到不合适,那后面的话就没必要继续了,跟你们开战,不光是朗朗的意思,还是我们这波兄弟的想法。” “我没和你话!”杨晨不耐烦的低吼。 “我他妈也不想跟你话,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孟胜乐比他嗓门更响的打断:“前面你弟砸我们慢摇吧的事儿还没解决,阿义和另外几个兄弟现在还特么从医院躺着呢,昨晚上你们又袭击了大涛,我们脸上是写着欠揍俩字吗?你们凭啥想打谁就打谁?” “昨晚上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杨晨蠕动嘴角解释:“动手的是邓老虎,他弟弟被姜林。。” 孟胜乐棱着眼珠子再次打断:“误会是吧?好,我问你昂,大涛被打你在没在现场?” “我。。”杨晨磕巴两下后点头道:“我在,但我有我的苦衷。” 本身我心态一直挺平和的,可听到杨晨这句不是借口的借口后,火气蹭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质问:“什么特么叫苦衷?你就算帮不了大涛,起码可以劝架吧?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你是不认识大涛还是不知道他跟我关系铁?” “快拉倒吧朗哥,揍得就是跟你关系铁的,别跟你有关系,你在场不照样挨揍嘛,上次夜市街,这次在咱们慢摇吧。”孟胜乐似笑非笑的拽着我胳膊,指了指我脑袋上的伤疤道:“杨晨,你眼不近视吧?能看清楚朗哥脸上的伤和淤青吧?” 杨晨打量我几秒钟后,叹了口气道:“王朗,咱们从玩到大,现在连起码的信任都没了吗?” “我他妈也很想信任你,来跟你见面之前,我自己都在脑子里不停替你找借口,可我失败了,我替你找不出任何理由。”我歇斯底里的昂头冲着他喊:“那中午,我和齐叔在饭店跟你遇上,我鼓足多大的勇气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跟我谈谈,你呢?你直接爽约,手机关机,晨子啊,我的心真是被你赡透透的,你知不知道?” 杨晨表情干涩的解释:“那中午,一直有人在我旁边,我根本没办法抽身,我又怕你等的不耐烦会再给我打电话,引起别饶注意。。” 我点点脑袋,胸口剧烈起伏的嘶吼:“好!就算那中午你不合适,那昨晚上呢?昨晚上在工区门口,你我开车擦身而过,难道你也不合适?别拿我当白痴,昨车里就你一个人!” 杨晨有气无力的回应:“昨晚上陆国康就在工区里,我怕他看到。。” “呵呵,你自己感觉自己的辞能站稳脚不?”我转动两下脖颈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什么前因后果,有啥你直接吧。” 杨晨沉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在陆国康身边是有目的的,你现在和他整的那么僵,假如他退回市里,我前面那么多努力就算白费了,你能不能。。” “不能!”我斩钉截铁的摇头:“你的目的我懂,无非是傍上陆国康这棵大树,可以多赚点money,陆国康要是撤出市里,你老人家肯定又无用武之地了是吧。” “不是。”杨晨阴沉着脸摇头。 我『舔』了『舔』嘴皮问:“来,那你,你还有啥目的?” 他底气不足的苦笑:“我暂时不能跟你,但我可以保证的是。。” 孟胜乐粗暴的打断道:“你能保证个*,多少次了,你的人明里暗里的整我们多少次了?赢的时候你昂首挺胸,吃瘪了,又灰溜溜跑过来演苦情戏,有意思嘛大晨哥?好歹社会上混一回的人物,拿出来点魄力,跟我们杠到底行不?” 杨晨犹豫好半晌后开口:“乐子,我句良心话,真硬杠下去,你们都得没命,陆国康没那么简单。” 孟胜乐不屑一鼓冷笑:“哈哈,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养了一群职业杀啊?你不用吓唬我,和谐社会,谁特么能把谁吃了是咋地。” 就在这时候,一辆蓝『色』的qq车慢悠悠的从区门口开进去,起初我们谁也没太注意,可不多会儿,那台qq车居然朝我们的方向开过来,快到我们跟前的时候,qq车后排的窗户突然降下去,打车里探出来一支黑漆漆的枪管。 我慌忙喊了一句:“快闪!” “心朗哥!” “让开!” 孟胜乐和杨晨同时推了我一下,我们仨狼狈的躲进车棚里。 “嘣嘣。。”两声闷响骤然泛起,击打着车棚的几辆电动车塑料片横飞,接着,两个戴鸭舌帽,脸上捂口罩的家伙“腾腾”打开车门,直接拎枪蹿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528章 不想见的故人 眼瞅着那俩家伙拎枪要往车棚里走,我慌忙挤眉弄眼的朝着孟胜乐喊:“拿枪,干他们!” “我他妈哪樱。”孟胜乐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探手就往腰后『摸』,同时嘴里骂咧:“马勒戈壁得,一命换一命,来狗篮子,进来!” 站在车棚外,两个拎枪的家伙微微一愣,同时杵在原地没敢继续往下迈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身上到底有没有枪,我们躲在车棚里,他们要想继续开枪,势必得进来。 趁着他俩愣神的功夫,我攥着手机装模作样的大吼:“姜林,马上带人包围区!” 两个枪手对视一眼,动作统一的转身奔回qq车,接着车慢吞吞的调转车头,朝着区门口逃离,期间还熄了两次火,我眨巴眼睛打量那台qq车,心底泛起了疑『惑』。 对方这手法未免也太生疏了吧,离我们如此之近,连开好几枪谁也没嘣到,开车水平还不如刚从驾校学完科二的选手,就这段位,幸亏我们今没帮手,这要是随便来俩兄弟,绝对一抓一个准,究竟是谁能派出来这么愚蠢的枪手整我? 孟胜乐仰头看向外面,呼呼喘着粗气嘀咕:“走了?” “应该是走了。”我点点脑袋,扭头看向杨晨,他的左手一直攥着我的手臂。 见我注视他,杨晨迅速松开手,撇撇嘴道:“该的我都完了,相信我的话,你马上收手,不信就拉倒,我走了!” “你特么往哪走?”孟胜乐一把扯住杨晨的衣领,黑着脸低吼:“草泥马得,那俩人不准就是你安排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儿,你正好约朗哥见面,枪手马上出现!” “你有病吧。”杨晨甩开孟胜乐的拉拽,皱着眉头道:“如果是我安排的,我会跟你们一块躲进车棚里吗?” “装什么『逼』,不这样做,你能逃得过嫌疑吗!”孟胜乐抬起胳膊就是一拳头砸在杨晨的脸上。 杨晨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鼻孔顿时开始往出淌血,愤怒抬腿就是一脚狠蹬在孟胜乐的身上,昂着脖颈咒骂:“你吃疯狗肉了吧?逮谁咬谁。” “去尼玛得!”孟胜乐恼怒的抬手就要抓杨晨,杨晨同样不甘示弱的抡起拳头。 我挡在两人中间,摇摇脑袋道:“刚才的枪手不是杨晨安排的。” “*最他妈精神有问题,都啥时候了,你还一个劲儿的护着他!”孟胜乐五官扭曲在一起,愤愤的吐了口唾沫走到旁边咒骂:“麻痹的,你这样的傻篮子,早晚被人欺负死。” 没理会骂骂咧咧的孟胜乐,我扭头看向杨晨驱赶:“你走吧,枪响警察肯定过来,到时候让你陆哥知道咱俩见面,你更容易倒霉。” “嗯。”杨晨仰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快步离开车棚。 等杨晨走远后,孟胜乐就跟个狂躁病人似的“咣咣”猛踢两脚车棚的栏杆咒骂:“真特么是个白莲花,圣母婊,脑残,大傻『逼』……” 看着孩儿一般生闷气的孟胜乐,我不由好笑道:“你直接点我名,骂起来更带劲。” 孟胜乐闷着脑袋注视我:“不是,我就特么弄不明白了,平常你干啥事都挺杀伐果断的,为啥一碰上杨晨就犯『迷』糊,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今约你聊是假,目的就是要干死你,你信不信?只不过那俩垃圾枪手胆,被咱们给唬住了!” “那俩人不是他找的。”我笃定的回答。 刚才看到枪管的那一刻,杨晨和孟胜乐几乎同时往旁边推我,那种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多,可以看得出来杨晨绝对是出于本能,或者他潜意识里是希望保护我。 再者就是躲进车棚以后,杨晨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臂,别人不知道这意味什么,但我和钱龙绝对都明白,因为杨晨过去是体育生,以前跟人打架,他都是我们仨中的主力,如果碰上对方人多的时候,杨晨都会条件反『射』的攥我俩胳膊,方便他往回拽我们。 孟胜乐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叹口气:“我特么啥也不了,你自己想想吧,杨晨是你兄弟不假,可我们这些人也不是租来的,阿义、大涛和皇上都躺在医院。” 我『舔』了『舔』嘴皮低声道:“给袁彬和涛发信息,让他们找那台蓝『色』qq,这年头开qq的人不多,蓝『色』的更少见,很容易查出来的,抓到他俩,真相肯定大白。” “嗯。”孟胜乐掏出手机开始按动屏幕。 十多分钟后,两台警车姗姗来迟的响着警报驶入区。 跟往常一样,我俩被带回警队里做完询问笔录,又回答了一些罗里吧嗦的问题后,签字就准备走人。 刚走出询问室,一个穿着松垮垮跨栏背心,留着八字胡的青年抱着一摞文件从我们跟前路过,走出去没两步,那人突兀停下脚步,扭头上下打量我几眼,随即戏谑的笑了:“哎呀,老熟人哈,这不王朗嘛。” 看清楚那人模样后,我极其不自然的挤出一抹笑容:“好久不见了冉队。”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还在临县时候的那个大案队队长冉光曙,当初因为他攥着我好几起案子,『逼』迫我到陆国康那儿给他当卧底,后来阴差阳错的发生一系列故事,以至于我不得不逃离临县, 我之所以一直不敢回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 冉光曙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满脸挂笑的出声:“呵呵,什么队不队的,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办案民警,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走吧,咱们到我屋里聊几句去。” “下回吧冉队,今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我尴尬的笑了笑,很抵触的想往回抽手,可他的手掌宛如老虎钳一般,死死的握着我不松开。 “不给我面子是不?”冉光曙眯缝起眼睛,脸上笑容不减的蠕动嘴唇,声音很的呢喃:“王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有理由逮捕你?” “呵呵,行,那咱聊五块钱的吧。”我顿了顿朝着孟胜乐道:“给叶乐去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咱一趟。” “哈哈,现在越混越有路数,都开始侧面给我施压喽。”冉光曙微微一笑道:“以前我就跟朋友过,你这孩子有前途,搞不好就是下一个赵成虎。” 几分钟后,我跟着冉光曙来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跟他本人一样不修边幅,桌上堆着几个吃过的泡面捅,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一大堆文件和档案『乱』七八糟的平铺在桌上,他拿起仍在沙发上的警服衬衣挂在衣架上,朝我摆摆手道:“别客气,随便坐。” 我『舔』了『舔』嘴皮靠在门口没动弹,干笑着:“冉队,有啥话你直接吧,我待会真有事。” 冉光曙似笑非笑的吧唧嘴巴道:“不用紧张,过去的事儿我都忘了,什么宋家庄暴力拆迁,峰峦区故意伤人案这些我一点都不记得。” 听到他的威胁,我皱着眉头道:“要不你还是直接批捕我吧,我身上那点事儿估计最多判我三年,我找点关系办个保外就医啥的,也就几个月的事儿,但我要是举报你强迫我给你当线人,还徇私舞弊的帮我整过马超,你你能不能被扒掉这身皮?” 冉光曙瞳孔微微扩张,随即轻笑道:“啧啧,不错哈,现在都懂保外就医了,看来还是大城市锻炼人呐,过去那点案子确实判不了你多久,不过据我了解,你现在手头上案子好像也不少吧,前阵子雇佣姜林枪袭孙马克,你本人更是参与了绑架孙马磕事件,加上你手底下那点喽啰惹得麻烦,定你个组织黑涩会应该不会太难。” 我吐了口浊气,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道:“冉队,您不用诈我,如果真有证据,你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唠嗑吗,以前的事儿咱们翻篇吧,往后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肯定全力以赴,行不?” “诶,这混社会的孩子就是嘴巴甜。”冉光曙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道:“目前我就有点麻烦事需要老弟你帮忙,你你们和金龙公司从昨晚上闹到现在,是不是差不多该剧终了?上面领导确实打过招呼酌情处理,可我们这些基层干警全都悬着一颗心。” 我断然不会承认整个事件是我安排的,矢口否认:“我听不懂您什么。” 冉光曙吸了吸鼻子道:“王朗啊,你得庆幸自己命硬,幸亏今那两个袭击你的枪手用的是发令枪改造的玩具,不然你现在已经被推进殡仪馆了,你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但我警告你,马上和陆国康停战,否则我介意对你采取点手段,县官和现管,你自己寻思谁更难缠……” 章节目录 第529章 他如果没了?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一个多时后的事情了。 叶乐来接的我,出了警局以后,他就不住的埋怨我:“你你是不是有病,跟陆国康闹就闹吧,咋特么还玩起枪来了?” 我挺无奈的辩解:“我亲爱的叶哥,我们是受害者,是被嘣的那一伙。” 叶乐棱着眼珠子臭骂:“你别跟我扯淡,我就问你,金龙公司门前堵着的那群流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散开,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饶视线都在盯着那块看,好多人已经开始举报崇屎政府』不作为,告的是谁?是我爸!” 我装傻充愣的讪笑:“大哥,堵门的那群流氓我属实不认识啊。”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最牛『逼』,行了吧!”叶乐翻了翻白眼嘟囔:“咋地,非得我和驼子、段磊组团给你作揖求饶,这事儿才能散伙是不?陆国康啥特么段位,你你犯得上跟他计较不?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三方合作,赶紧把体育场的项目搞起来,懂不懂啊我亲哥!” 我耸了耸肩膀道:“叶,不是我不给你们办事,现在我自己都被一大堆困难给缠身,一点不夸张哈,我几个弟弟搁医院躺着呢,还有一个重度脑震『荡』,不准往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你我往后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 叶乐双手合十的朝我作揖:“朗哥,我喊你朗爹行了吧,你直接跟我,你现在到底有啥诉求行不行,陆国康的工区存在消防、安全方面等隐患,随时都可以办他,我来之前,有几个孩儿跑到缉毒大队去举报陆国康卖『药』,这事儿也能治他,咱现在空握着一大票的证据,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想法,你『操』蛋不『操』蛋?” 我沉吸一口气道:“让他拿一千个吧。” 叶乐顿时间哭笑不得的嘀咕:“哥,你当一千万是特么大白菜呢,弯腰就能薅两颗是咋地,别你只是伤了几个兄弟,就算你本人让干瘸一条腿,都够呛能讹到这么多钱,这要求别我不能接受,陆国康估计宁愿进去蹲号子肯定都不跟你扯。” 我咬着嘴皮道:“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只需要找人给他过话就ok。” “你牛『逼』!”叶乐白楞我几眼后,摆摆手道:“行了,你和乐子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得马上去趟我爹那,你现在整的满城风雨,我爹压力也不。” “辛苦了呗我叶哥。”孟胜乐嬉皮笑脸的抱拳。 “滚滚滚。”叶乐烦躁的骂了一句,完事钻进路边停着的一台“帕萨特”轿车里。 等他走远,孟胜乐靠了靠我肩膀喃呢:“叶乐啥时候变得这么低调了,出入都开始坐帕萨特了,我记得以前他档次好像没下过四十万以下的车。” 我笑了笑:“他爹扶正了,他肯定不敢像以前那么浪『荡』了。” “按理,扶正不是应该更牛『逼』嘛。”孟胜乐不解的问我。 “你还是不了解华夏的国情,在华夏没得势以前,你肯定狂的像条龙,真正得势以后全都乖的像只虫,有时间多去金融街、银行门口蹲一会儿,看看那帮取钱办业务的,真正有钱的,一个个寒酸的跟特么啥似的,反而是那帮没钱的,恨不得脚后跟不沾地的往起蹦。”我耸了耸肩膀道:“没听孔子曰嘛,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 “哥,这话好像不是孔子曰的吧。”孟胜乐一脸认真的望向我。 “滚犊子,一尽扣老子字缝。”我抬手甩了他个脑瓜崩儿,指着街口道:“你去替波波一会儿,让他找地方睡会儿,昨晚上到现在一直从金龙公司门口堵着,怪折磨饶。” 孟胜乐眨巴眼睛看向我道:“朗哥,你还打算继续围陆国康呀,我看叶同志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啊。” 我捏了捏鼻头道:“他的不稳定都是暂时的,赶明全市混子高呼朗哥万岁的时候,我保管叶总比谁笑的都开怀,去吧,照我的整,只要咱们不违法,谁都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妥了。”孟胜乐打了个响指,走向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离去。 我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局,不远处冉光曙正蹲在警局大院的门口端着个饭盒满脸挂笑的扒拉米饭,长叹一口气后,也缓缓走向街口等待出租车。 刚刚在冉光曙的办公室,他话语简洁的跟我提了两个要求,第一,让我就此收手,不许再和陆国康起争端,第二,他让我往后对杨晨客气点。 老实话,我就算再缺心眼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为什么会好端赌让我对杨晨客气点,杨晨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和陆国康混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分析的清楚其中的缘故,没什么意外的话,杨晨现在干的活,应该和我当初一样,替冉光曙收集陆国康的犯罪证据。 胡『乱』琢磨的时候,一台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无意识的拽开车门道:“去二环路上的炼油厂。” “炼油厂封路,换个地方吧。”出租车司机闷着脑袋回应。 “啥?”我『迷』瞪的扬起脑袋,随即看到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分别坐个人,驾驶座上的家伙五大三粗,剃个短头,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他一张跟中印混血儿似的大黑脸,正豁着一口白牙朝我吧唧嘴。 副驾驶上的男人,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相貌平淡无奇,唯独扎眼的就是一对灰蒙蒙的眸子,看似睡眼朦胧,但流转间又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神采。 我禁不住喊出声:“诶卧槽,黑哥,兵哥!” 黑哥瞟了我一眼笑骂:“你个哈麻皮,最近好像一直荒废训练是吧,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讲讲咱俩之间的规则” “走吧,别从警局门口晒脸。”副驾驶上的吕兵仰头低语。 黑哥也没犹豫,迅速挂挡朝街口驶去,开了十多分钟后,黑哥将车靠边停下,朝着我挑动眉梢逗趣:“听今早上又被人削了?” “多亏您老人家保佑。”我搓了搓鼻子干笑:“我才得以逢凶化吉。” 吕兵表情很平静的递给我一支烟问:“接下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不要跟我装疯卖傻。” 我咬着嘴皮:“拿钱,这事儿陆国康最少给我拿五百个出来。” “晨子跟你聊过没有?”吕兵点点脑袋接着问。 我点点脑袋道:“聊过,但他的模棱两可,如果不是今恰巧碰上了我在临县时候认识的一个警察,我根本不明白杨晨到底想干啥。” “那警察叫冉光曙吧?”吕兵猛不丁开口。 “啊?”我意外的张大嘴巴,没想到吕兵居然什么都知道。 吕兵又沉寂好半晌后,“你,如果冉光曙突然没了,晨子在陆国康那边又正好能站稳脚跟,对你是好是坏?” 我皱了皱眉头问:“兵哥,我没太懂你的意思,什么叫冉光曙没了?” 黑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根牙签,不以为然的边剔牙边冷笑:“没了就是消失呗,那子忒讨厌,之前威胁你,现在威胁晨子,这号人在警队内部也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没了,估计也不会被深究。” “嚯。。”我倒吸一口凉气道:“俩哥,你们笑呢吧,冉光曙可是正儿八经的挂牌干警,他要是没了。。” 吕兵抿嘴轻笑:“待会我约了晨子,咱们几个可以好好聊聊。” “不是兵哥,这事儿不能冲动,我知道你和晨子的关系,但冉光曙绝『逼』不是一般人。”我咳嗽两声劝阻:“兵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事真不能冒失。” 黑哥笑盈盈的问:“朗子,你是觉得我和大兵的能力解决不了他吗?你和杨晨是哥们,你俩关系肯定比我们铁,你知道我们听到杨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冉光曙『逼』他做事时候是啥心情不?回头你可以看看杨晨的身上,全是被用皮带抽出来的一条条印子。” “你等等黑哥,你刚才杨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冉光曙『逼』迫他?”我『迷』瞪的扫视他俩。 黑哥恼怒的骂咧一句:“兔崽子你不信我是不是?” 刹那间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先不杨晨的『性』格根本不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人,再者冉光曙也根本不会去『逼』迫谁,我和他有过接触,诚然冉光曙这个人确实不讨喜,可他做事特别注意方式,而且懂得尺度。 要他『逼』迫杨晨我信,但要是他拿皮带抽打杨晨我真不信…… 章节目录 第530章 你在说谎! 跟黑哥和吕兵争辩半也没什么结果,我索『性』不再多什么,寻思着待会见到杨晨,再让他去和和这对执拗的老哥俩。 不过此刻的我绝对是快乐的,至少我知道杨晨真的有苦衷,他并未真的想和我们离心离德,甚至忍不住想给钱龙发个短信汇报这个喜悦,最后硬压住了心底那点悸动,寻着着等见面再跟他详聊。 白话一会儿后,黑哥发动着车子继续朝前行驶,我则好奇的问他:“哥,你们是从哪整的出租车?” 黑哥不以为然的撇嘴道:“三万块钱买台破捷达,五千块钱改出来,前世界的人都不会想到,我们俩通缉犯居然在开出租。” 我诧异的半晌没出来话,如果真论反侦察能力,黑哥绝对是个王牌,之前在我们区车棚底下装乞丐,整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人,结果愣是没人能识破他的身份,现在又扮演出租车司机,有时候我真佩服他的脑回路。 我咽了口唾沫道:“牛掰,那你俩这几搁哪睡呢?” 黑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快捷酒店,日租房,低档洗浴中心,凡是不要身份证的地方,哪特么不能住。” 十多分钟后,我们将车行驶到国道路口,黑哥靠边停下,分别丢给我和吕兵一支烟,然后眯眼笑道:“老子当初千辛万苦的从重庆逃出来就跟自己过,这辈子再也不碰刀,结果还是碰上你们两个哈麻批。” 我龇牙坏笑:“哥,你得这么想,是不是我们焕发了你的第二春。” 黑哥吐了口唾沫嘀咕:“老子就怕自己的第二春还没开始发芽就被拍死。” 吕兵轻抚自己的眉梢低声道:“吃好玩好就够了,活那么大岁数没意义。” 和黑哥比起来,吕兵这个人沉默寡言,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话就是充满了丧气,既不爱多话,也很少会笑,大多数时候总是很安静,一瓶酒、一包烟,几乎就能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我一直认为这么深邃的男人心底肯定藏着不少故事,但他似乎根本没有和人坦『露』心扉的兴趣,像一匹孤狼,彷徨却又沉默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一辆白『色』奥迪车缓缓停到我们旁边,接着杨晨耷拉着脑袋从车里下来,我们仨也快步奔下车,看到杨晨的模样,我禁不住一愣,他的脸颊和脖颈上多了好几条淤青,明显是刚刚留下的新伤。 “哥,黑哥,朗朗。。”杨晨抽了抽鼻子朝我们低声打招呼。 “那*的又打你了?”吕兵瞬间皱紧眉头。 “没事儿,问题。”杨晨摆摆手,抹了抹脸上的淤痕,朝我道:“朗朗,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困难了吧。” 看着他脸上的红肿,我心疼的骂了一句:“你狗日的,啥时候都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跟我们,你脸上的伤是冉光曙打的?” “了能怎样,你当初忍受痛苦的时候,不也照样没告诉我们嘛。”杨晨叹了口气道:“再了,给他办事也不是没好处,至少能保证咱哥几个将来惹出来大祸他能帮咱。” 我皱着眉头低吼:“他算个*,真惹出来事儿,他绝对撒手不管。” 杨晨『摸』了『摸』鼻头道:“这事儿以后再,现在眼下的的节骨眼是你不能再继续跟陆国康闹腾了,陆国康已经动了撤出市里的想法,他要是真撤了,我就很难完成冉光曙的要求,到时候。。” 黑哥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道:“不用等到时候了,我和兵哥的意思是咱们找个空当直接做掉那个姓冉的,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不是只有你俩知道吗,他如果没了,你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候你和朗子里应外合直接把陆国康吃掉,累计起原始资金。” “做掉冉光曙?”杨晨愕然的张大嘴巴,随即扭头看向吕兵埋怨:“你跟黑哥了?” “黑哥不是外人。”吕兵宠溺的拍了拍杨晨的肩头道:“况且那个混蛋老是欺负你,我心里也不舒服。” “晨子,你是啥时候挨打的?”我同样烦躁的吐了口痰,指了指他脸颊和脖颈上的淤青问:“上午咱俩见面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半个时前,冉光曙给我喊到我俩经常见面的地方拿皮带抽的。”杨晨『舔』了『舔』嘴皮,『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没什么,反正我特么也习惯了。” 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半时前?” “是啊,也就咱们分开没多久。”杨晨点点脑袋,岔开话题道:“哥、黑哥,你们刚才做掉冉光曙是不是开玩笑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哥歪着膀子臭骂:“『操』,跟你开玩笑我俩能笑出来吗?我身上背的案子能写本教科书,整不整死他都不差啥,你就直接告诉我和大兵,你有没有办法把他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前提是只有你们俩知道,而且你给他当线饶事情确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吧?” 我盯盯的注视着杨晨,心底划过一抹寒意。 半个时前,我就坐在冉光曙的办公室里,我和他面对面的唇枪舌战,但是杨晨却半个时前,冉光曙打了他,这里头绝对有猫腻,要么是冉光曙会分身术,要么就是杨晨在假话。 尤其一想到杨晨假话,我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似的,颤抖的特别厉害,我清了清嗓子打断杨晨和黑哥的对话,咧开嘴笑着问杨晨:“晨子,你经常被冉光曙打吗?那畜生每次都打你的脸吗?” 杨晨顿了顿,挤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摇头:“也不是经常,偶尔吧。” 黑哥斜楞眼睛,粗声粗气的骂咧:“你这孩子怎么啥时候都那么能忍呢,什么叫偶尔,光是这段时间就几次了,我和你兵哥看到起码不下四五回了吧?” 吕兵面无表情的低声道:“冉光曙必须除,不然你这辈子都得被他拿捏的死死的,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能不能把冉光曙单独约出来,最好是个偏僻的地方。”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直接打断吕兵的话,直视杨晨:“你脸上挂彩,回去以后陆国康不会问你吗?” “啊?”杨晨明显一怔。 我接着道:“陆国康是个做事特别心翼翼的人,看到你三两头的挂彩不会起疑心吗?” “你什么意思?”杨晨大大的眼睛闪烁几下,接着指着自己鼻子朝我低吼:“你意思是我故意唱苦肉计博取可怜吗?王朗,如果不是你没事找事,从昨晚上就开始难为陆国康,陆国康不至于萌生退意,我也不会被冉光曙打。” “你还是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摇摇头,直愣愣的盯着杨晨的眼睛重复:“我就想知道陆国康不会怀疑你吗?你在陆国康的公司怎么也算个高层吧,很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动手,你三两头挂彩,他难道不会问你吗?” 杨晨昂着脑袋,气冲冲的朝着我吼:“当然问,所以每次我就推脱私底下我和你、钱龙接触,希望咱们能和好的时候,你俩打的,陆国康不想跟你们发生矛盾,但我总用这种方式暗示他,所以你们两方才会吵吵起来,现在满意了吧!” “晨子,你看你这是干嘛,有啥话好好就完了。”黑哥赶忙挡在我们中间打圆场。 杨晨『揉』了『揉』眼眶,一副委屈的嘟囔:“不是黑哥,你王朗什么意思,我一心一意为了我们这伙人,希望大家都能好,他处处用这种质疑我的语气,整的好像我总偷鸡『摸』狗的在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陆国康对你不薄,你的车,县城的房子都是他给的。”我搓了把脸蛋,似笑非笑的:“这种情况下,换做是我,我肯定特别感动,至少我肯定无法舍弃现在的丰盈生活,可是呢,我背后又有个讨人厌的冉光曙,总是在『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们,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想办法让冉光曙永远闭嘴最合适不过?” 杨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想表达什么?” 我笑着掰开他的手指头,往后倒退两步:“听我把我的幻想完,我想让冉光曙永远闭嘴,可我又没本事干掉他,所以啊,我就找啊找,终于找到两个有能力,而且还不会怀疑我的傻哥哥,一了百聊干掉他,晨子你,我这个计划是不是最合适不过?” “你。。你瞎。。”杨晨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 我指着他鼻子厉喝:“杨晨,你在谎,冉光曙以前打没打过你我不知道,但今他绝对不可能动你一指头……” 章节目录 第531章 人心如墨 面对我气势汹汹的质问,杨晨明显有些恼怒,皱着眉头一个劲的低吼:“王朗,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我身上的伤真的是冉光曙打的。。” 吕兵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干咳两声道:“朗朗,你俩太长时间没在一块了,很多事情你不太了解。” 我蠕动嘴唇沉声道:“兵哥,半个时以前我就在冉光曙的办公室,甚至于你们去接我的时候,冉光曙就蹲在警局的大院里吃饭,晨子有困难,我啥都肯定帮到底,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是。。” “你算了吧,嘴上的花『乱』坠,其实不就是不想帮我么。”杨晨一胳膊推在我胸脯上,喘着粗气高喝:“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究竟要承受多大折磨,所以你此时此刻可以咧开大嘴想啥就啥。” “晨子!”吕兵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颊变得更加阴沉。 “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折磨可以让你动了杀饶心思!”我同样着急的搡了他一下回问:“先撇开冉光曙的身份不,咱只这事儿,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让黑哥和兵哥去整死他,穿了就是让三条命担上风险,懂吗?” 杨晨喷着唾沫星子嘶吼:“老子不懂,老子只知道他成提醒我这个、要求我那个,我特么拼尽全力才拥有今的生活,凭啥因为他去改变,陆国康是不是好人我不关心,但没有他,我现在绝对还在烧烤广场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卖串!” “嗯,你要这么我就理解了。”我心情沉重的点点脑袋。 之前我以前杨晨变了,心情苦涩的一『逼』,但从吕兵和黑哥嘴里得知他有苦衷时候,我干涸的心脏又瞬间死灰复燃,可当我直视杨晨心的时候,才发现他是真的变了,那种来来回回转变的心理,让我非但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变得格外的平静。 “你理解个蛋,你带着他们在市里耀武扬威,一百万、二百万赚钱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想过你还有一个需要养活全家饶傻『逼』兄弟在等着米下锅,是不是应该拉扶他一把吗?现在我玩的好了,你开始心里不平衡了,瞅我不顺眼了,所以才动不动就想要打压!”杨晨红着眼睛,眼眶里有泪水在滚动,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指着我鼻子冷笑:“王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 “晨子,话的有点过了昂。”黑哥走到中间,那自己身体将我们分开:“能聊你俩就聊聊,不能聊挥手拜拜,别整的我和大兵从旁边看着不舒坦。”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解释:“杨晨,你听清楚,不是我不想拉扶你,是我知道我现在走的路是错的,不想把你再拖下水,你和我们不一样,皇上没爹没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一个老爸,就算我出事,他照样不受影响,你呢?如果你出事,被人废掉手脚,或者拉进号子蹲个三年五载,爷爷『奶』『奶』怎么办?弟弟妹妹谁养活?” “借口!”杨晨不屑一鼓吐了口唾沫。 我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杨晨现在的思想会变得如此奇怪,挤出一抹笑容道:“行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趁着咱们好不容易见次面,我把上回约你想的事情跟你一下,陆国康的公司里,是不是有个叫陈易的?” 杨晨顿了几秒钟,随即矢口否认:“公司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住叫啥名。” “呵呵。”看着此时的他,我既可怜又觉得烧心,摇摇头道:“听我一句劝,揣着现在能揣走的东西,赶紧闪人,不管是回老家,还是上外地都可以,不要跟陆国康他们继续混在一起了,陆国康是倒腾『药』的,冉光曙一定跟你过,那个陈易我曾经无意间遇上过一次,他身上绝对有事。” 杨晨『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打量我:“有事又怎么样?兵哥身上没有,还是黑哥身上没有?哪怕替你鞍前马后的那个刘祥飞身上不也照样不干净么?我不管他们有什么事,我现在只想一门心思的赚钱!” 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后,我叹口气道:“你现在真是魔怔了。” “我真后悔今让兵哥约你出来。”杨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摇摇头,低喃:“我真后悔今来和见面,不见面至少还会对彼此存在一丝臆想,算了,黑哥送我回市里吧。” 黑哥靠了靠我胳膊出声:“你们两兄弟这是要干什么,不就整个警察么,至于彼此扯着嗓子对骂半不?这事儿不需要你们干,我和大兵就能搞定。” “哥,不是整谁的问题。”我心情复杂的瞄了眼杨晨,低声道:“是因为他变了,如果冉光曙真欺负他,不用你们想招我也肯定治他,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只是想借你们的手去屠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这次是冉光曙,下次又会是谁?你和兵哥本事再大,能保证自己次次安然无恙吗?” 杨晨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少他妈扯这些虚的,不想帮忙就直,少了你,我照样把事情做了,你不用觉得自己下无双,老子想干的事情,哪样不比你强,当然除了挖人墙角我比不过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篮子事儿我也不如你。” 吕兵面无表情的也扭头看向杨晨道:“杨晨,你真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了。” “走吧黑哥,送我回去。”我不想再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他继续多一个字,故意转过去身子。 黑哥冲吕兵使了个眼『色』,随即拽着我坐进出租车里:“大兵,你和晨子先聊聊,我送朗朗回去。” 趁着黑哥掉头的时候,我把脑袋抻出车外看向杨晨道:“晨子,不是两个哥哥有多傻,你整这点猫腻他们看不出来,他们只是对亲近的人不设防,如果你还有点基本的人『性』,就不要把他们拖下水。” 杨晨看都没看我一眼,昂着脑袋嘲讽:“你不用现在从这儿跟我装的像个圣人,等我站在巅峰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咱俩到底谁对谁错,还有,我知道你为啥要一直劝阻黑哥和兵哥,因为你心胸狭窄,只容许他俩帮你做事,却不愿意让他们帮我!” “唉。。”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任何。 返回市里的路上,我两手拖着腮帮子无意识的望着车窗外发呆,黑哥侧头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的:“朗朗,不是我你,你们这一代孩子真的没什么义气,我们那时候,就算明知道兄弟是错的,也肯定会义无反鼓帮忙。” “哥,我懂你的意思。”我打断他的话干笑:“我只是不想让他越陷越深,我一点不点夸张的,现在他如果跳出这个圈子,乐意去好好干点啥,我真能竭尽全力的去帮他,哪怕我没钱,我可以为他欠账。” “就是因为你一直存在这种想法,杨晨才会变成今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尊心,你可能觉得你是在帮他,在他看来就是施舍。”黑哥递给我一支烟道:“杨晨和冉光曙这事儿我一直没去深思过,但大兵绝对了解其中的过程,就像我刚刚跟你的那样,我们那代人重义,大兵可能早就意识到有问题,但。。” 我语重心长的开腔:“哥,你们那不是义气是愚义,这次你们帮他扫清楚障碍,下回呢?你费尽多大气力才从重庆逃出来,兵哥同样经历了多少坎坷?” 黑哥长叹一口气:“唉,当初我就不乐意介入你们孩儿的事儿,大兵非挑唆我。” “人心如墨。”我抿嘴苦笑…… 章节目录 第532章 补救 把我送回市里,黑哥也没再回去,而是找了个地下停车场把自己那台“改装”出租藏了起来。 我好奇的问:“你不去接兵哥了啊?” “接他也不一定回来。”黑哥拿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无奈的嘟囔:“他一直跟我,杨晨救过他的命,他拿杨晨当亲弟弟,想替杨晨做点啥,我俩这段时间正好又处的不错,我寻思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那现在呢?”我歪头问他。 “现在我要是再掺和,你不得梦话都骂我傻x呐。”黑哥没好气的梭了下嘴巴笑骂:“就像你刚才的,这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傻子,被骗的全是不设防的。” “走吧,咱俩吃口饭去。”我沉闷的搓了搓脸颊。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言语再犀利都戳不破人心,杨晨现在的心理完全变得不可理喻,我的越多,在他那儿只能错越多,我估『摸』着他现在对我的恨意都快赶上冉光曙了。 我俩站在街口正琢磨应该上哪吃去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盘算好一会儿才接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彬彬有礼的男声:“王朗是吧,我叫杜宾,过去在西北城担任财务总监,齐哥让我帮你联系一下金龙公司的陆勇,我们现在在长城大酒店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来一趟。” 我反应了几秒钟后马上接茬:“是丛台区那个长城大酒店吗?我马上过去。” “好的,我们在662房间。”对方客套的回了一句。 放下电话后,我朝着黑哥道:“走吧哥,带你吃顿大餐去。” 黑哥摆摆手推辞:“算了吧,你还是给我二十块钱,让我吃碗面得了,我现在被你和杨晨这两个哈麻批搞的一点心态没樱”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真不去?” 黑哥点点脑袋:“不去了,我自己随便对付一口,不准待会大兵还得联系我。” 我表情诚挚的注视他:“哥,你算得上我半个师父,我句掏心窝子的话,办那个警察的事情,你真心别再掺和,另外也想想办法劝住兵哥,这个口子一旦打开,杨晨的野心就彻底收不住了,让我先想想辙,我实在搞不定咱再研究脏路子。” “我尽量吧。”黑哥迟疑着点点脑袋。 “是一定。”我握住黑哥的胳膊低声道:“你比我岁数大,经的事见得人也肯定比我多的多,你应该明白,人这玩意儿多容易产生依赖,前几回你们帮他,他可能会感激涕零,越往后,他越觉得你俩理所当然,当哪次你们不帮他了,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一急眼直接拿以前的事情当威胁。” 黑哥皱了皱眉头道:“杨晨那孩子,不能这么狠吧?” “今之前,我根本想不到他会冲我喊出那些话。”我咽了口唾沫干笑:“可事实呢,他对我恨入膏肓,或者对钱和利的渴望超出了想象,想拉他回头,还得从陆国康那块下功夫,陆国康垮台了,他不准就能觉悟。” “嗯,待会我再找大兵琢磨琢磨吧。”黑哥沉寂半晌点头。 见我扭头要走,黑哥顿了顿轻喊:“朗子。” “啊?”我『迷』瞪的望向他问:“还有啥事哥?” 黑哥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指的:“其实,事儿不一定全是杨晨的过错,你和钱龙、杨晨都是从一块玩到大的,到后来你只带着钱龙玩,跟杨晨刻意保持距离,换成任何人心里都不会舒坦,人心隔肚皮,你只是自以为然的觉得是为他好,但他看到的是你们在疏远他,很多事情,你不出来,对方永远猜不透,如果有时间,我建议你们哥仨还是坐一块把话都唠明白,他的心结可能也就解开了。” 我静立几秒钟后,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好,我找机会再跟他聊聊。” 寒暄几句后,我俩从街口分开,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长城大酒店”,路上给卢波波编辑一条短信后,长舒一口气后,陷入了回忆当郑 其实杨晨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挺能理解的,打他就比我们都要早熟,加上家庭环境的原因,我和钱龙还在为晚上去哪找点碎银子到网咖包个宿的时候,他已经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对于钱的概念,他比我们这些发更早理解,所以一直以来他这个人都给人一种抠搜的感觉,其实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比我们更懂钱应该怎么去分配,吃苦受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个翻身的机会,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贪恋现在的生活。 人一旦有了执念,对任何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都会变得无所畏惧。 我相信最一开始杨晨答应冉光曙愿意做线饶时候,一定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陆国康给予的真金白银和奢华生活让他逐渐改变了心『性』,他很清楚自己现有的生活是建立在冉光曙为他创造的,陆国康并不知情,假如一旦事情败『露』,他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所以他才会动了杀心。 不过也正如黑哥的那样,我有些太自以为然,我没能站在杨晨的角度去设身处地的琢磨他的想法,也是我俩关系破裂的最大败笔,如果当时我能对他多点关心,如果第一次我俩发生矛盾时候,我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他聊聊,或许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正瞎琢磨的时候,我攥在掌心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马上调整一下心态,笑盈盈的接了起来:“睡醒了啊大美妞。” 江静雅气鼓鼓的哼唧:“少爷,您老是真沉得住气,我不联系你,你从来不会主动找我。” 我宠溺的接茬:“净瞎,昨晚上我还给你发微信了,见你没回,寻思你可能睡着了,那啥,咱堂姐在崇市玩的还开心吧?” “不要脸,那是我堂姐。”江静雅娇羞的臭了我一句,接着道:“我堂姐明就要走,晚上咱们一块吃顿饭吧。” 我故意调侃道:“现在就见家长呀,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要不晚上你们找地方先吃着,我过去结账,顺带『露』个面得了。” 江静雅咳嗽两声嘟囔:“想什么呢,我堂姐跟我一般大,我俩的关系和闺蜜一样,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昂。” 我讨巧的:“收到,马上中午了,你也记得吃口饭哈。” 放下电话后,我疲惫的搓了搓额头,随即又按下叶乐的号码,很快叶大少接起手机:“我如果告诉你,我现在看到你来电都哆嗦你信不?” “别介啊,都实在兄弟。”我『插』诨打科的逗乐:“忙啥呢叶总?” 叶乐烦躁的:“刚从家里出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和我爸聊了半你跟金龙公司的矛盾,朗朗啊,现在你气也差不多出了,回头再找个中间人和和,让金龙公司给你拿点赔偿金,这事儿就拉倒吧。” “嘿嘿。。”我笑了笑没接话。 叶乐接着道:“你的人现在从金龙公司门口堵着,锦绣家园那边的工区彻底瘫痪,你手底下一个孩死咬陆国康公司一个叫邓恩的家伙抢劫他,六七个嗑『药』的瘾君子集体跑缉毒大队举报陆国康卖给他们『药』,老陆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快疯了,他已经托人给我带过话,他真服了,继续闹腾下去,属实没必要,金龙公司既然能在市里开盘,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懂吗?” 我思索几秒钟后笑道:“正想跟你这事儿呢,待会你帮我找个中间人呗。” 叶乐爽朗的答应:“这是问题,陆国康在市里的一个关系,正好和我爸不错,你要真有想法谈,我就联系联系,再有就是赔偿金的问题,你别狮子大开口。” 我坏笑着:“行,你咋咋算,谁让你是我大哥。” “你快滚蛋吧,我现在让你扣了一脑门子屎,陆国康心里绝对在琢磨,是我授意让你这么干的。”叶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那我待会就帮你联系中间人了昂。” 我轻飘飘的笑道:“成,你决定吧,还有个事儿叶哥,警局有个叫冉光曙的警察你认识不……” 章节目录 第533章 挖墙脚 跟叶乐通完电话,我差不多也抵挡“长城大酒店”。 进去之后,我没着急进包间,而是先上卫生间搓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种既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将近一一夜没有合眼,此时我的眼珠子里遍布血丝,脸上的肤『色』透着股不正常的蜡黄,得亏身上的衣服还不算埋汰。 我拨拉两下自己的碎头发,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尼玛才二十岁,沧桑的像个四十岁的老头,一忙的跟孙子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图啥。” 几分钟后,我推开662的包房,宽大的雅间里总共坐了三个人,而且岁数都不年轻了,估『摸』全得四十好几,临近门口的方向坐着个平头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儒雅,见我探头往里瞅,他笑呵呵的起身:“你是朗朗吧,我叫杜宾。” 我赶忙殷勤的伸出去手问好:“杜叔好。” 自称杜宾的男人随意笑着朝我介绍屋里的另外两人:“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龙公司的副总经理陆勇,这位是金龙公司的运营部主任方鹏。” 没等杜宾完话,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就站了起来,一脸埋怨的哼唧:“老杜,你这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中年同样有些不悦的蹿哒起来:“老杜,你跟我们介绍朋友,敢情是介绍王朗啊?你不会不知道这子最近跟我们金龙公司闹的很凶吧,我们公司门口现在还堵满了他的人。” “老陆,老方,你们先别着急,听听我这侄子有什么话。”杜宾话很有方式的微笑道:“出了这扇门你们是死敌,但在门里面,谁又知道咱们究竟啥关系,对吧?” 叫陆勇的男人约莫四十五六岁,头发半秃,身材有些虚胖,穿件灰『色』的休闲装,将肚囊撑的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平常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叫方鹏的家伙岁数要稍微一点,不过也得四十出头,长得不高,但是特别精瘦,从坐姿上来看,这人应该属于陆勇的手下之流。 我咽了口唾沫,朝着两个男人抱拳道:“陆叔,方叔,你们稍安勿躁,找二位来,是我费劲巴巴才求到杜叔叔头上的,我想两位叔叔可能有所误会,我只是和陆国康有仇,跟金龙公司并没有太大的间隙。” 方鹏不耐烦的嘟囔:“你什么意思,整个金龙公司都是我们陆总的,你跟他有仇。。” “先听他想什么。”陆勇反倒先冷静下来,皱了皱眉头,昂头看向我道:“王朗,你和国康的事儿我不了解,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把算盘打在我头上,我既然敢进这屋子,就不怕你耍什么花眨” 杜宾清了清嗓子,大有深意的提醒我一句:“那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催催上菜,朗朗啊,跟两位叔叔好好聊,可不许急赤白脸的哈,他们都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 罢话,杜宾就开门离去,很显然并不想过分介入我们之间太多的话题。 我笑嘻嘻的做下身子,表情真挚的注视陆勇和方鹏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道:“两位叔叔,我想问下你们,在金龙公司一个月能开多少钱,我最近也打算整家地产公司,就缺你们这样的精英。” 听到我的话,陆勇“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侧头朝方鹏道:“呵呵,这子挖墙脚挖到咱俩身上了,有点意思哈。” “不知道高地厚!”方鹏不屑一鼓嘲讽我一句。 陆勇捧起茶杯轻蔑的吧唧嘴:“你知道我和国康是什么关系吗?我是他亲堂哥,你觉得你开多少钱能挖的动我?” “哦,您是他亲堂哥啊。”我抓了抓后脑勺,一脸后知后觉的窘迫,顿时逗的俩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关系都没『摸』透就好意思出来撬墙角,孩儿你挺狂哈。”方鹏抓住机会又狠狠的鄙夷了我一通。 “咚咚。。” 包房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卢波波扛着个号的旅行包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先是看了我一眼后,随即咧嘴憨笑:“幸好没进错屋子。” 我咳嗽两声问他:“交代你办的事儿都半了没?” “都在这儿呢。”卢波波“墩”的一下将手中的旅行包撂在餐桌上,随即“刺啦”一声拽开拉链,几捆打结的红『色』大票就被带了出来,卢波波拎起包底往下一倾斜,“哗啦啦”一大簇钞票从桌上堆成了一座山,触『摸』估计怎么也得一两百万。 刹那间,方鹏和陆勇的嘴巴全都咧的老大,一眼不眨的盯着桌上的“钱山”发愣。 我满意的瞟了眼两饶表情,暗暗朝卢波波翘起大拇指。 来饭店之前我给卢波波发过一条信息,让他尽可能多取点现金过来跟我碰头,虽现在什么“支f宝”、“微信扫码”已经逐渐代替了传统的货币交易,但我一直认为手机上的钱充其量只能算个数字,真正让人有视觉冲击的还得是真金白银。 沉寂几秒钟后,陆勇的眼神恢复清明,眉头锁成一团的扫视我冷笑:“什么意思家伙,欺负我没见过钱吗?”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方鹏好像还没从诧异中回过来神,仍旧眼神直愣的盯着钞票发呆。 “陆叔叔笑了,我这点玩意儿在您那顶多就是个零花。”我赶忙摆摆手,表情异常诚恳的:“我实话实哈,知道您两位肯定看不上我这点鱼虾,但为了凑出来一份像样的见面礼,我真是砸锅卖铁了,就差上医院捐精卖血。” 陆勇的语气缓和不少,打断我道:“有什么你直接吧,咱们两家不是朋友,不方便在一块呆太久。” 我抓起一沓钞票,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微笑着:“陆叔,我虽然不知道您在金龙公司一年具体能分多少,但我猜测绝对没有陆国康本人赚的多吧?句不中听的,可能你现在的地位还没有刚刚入你们伙,我那位兄弟杨晨高吧?” 方鹏瞪着眼珠子咋呼:“放屁,陆副总是陆总的亲堂哥,你觉得杨晨那种马仔能和陆副总比的了吗?” 我『摸』了『摸』鼻尖,不卑不亢的浅笑:“陆副总怎么也比过陆总俩字听的顺耳,陆叔叔,我是个孩儿话可能没轻没重,您别往心里去哈,我今找两位,其实白了,就是想挑唆你们和陆国康闹掰,完事咱们里应外合,让金龙公司易主。” “哈哈,家伙你病的不清,就凭你桌上这点钱,就让我们自家残杀?”陆勇顿时咧嘴笑了,直接站起身道:“昨晚上看到国康长叹短嘘,我一直在琢磨你究竟有多大能力,今这么一看,原来是个精神病,行了,话不投机咱们半句多,今我来了,是给老杜面子,替我转告老杜一句,绝对没有下次。” 我忙不迭起身道:“陆叔,我觉得咱们还能再聊聊。” “哼!”陆勇冷哼一声,拽下来衣架上的外套,朝着方鹏摆摆手道:“我们走!” “自不量力。”方鹏像个卒子似的马上也站了起来,跟在陆勇身后,跑着离去,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方鹏眼神贪婪的又瞄了眼桌上的钱。 不多会儿两人气冲冲的离去,卢波波眨巴眼珠子看向我道:“这就走啦?” “嗯,目的达到了。”我伸了个懒腰道:“跟原计划有点出入,没钓上大鱼,不过捡到一只大螃蟹也不错。” 卢波波一脸『迷』茫的问我:“捡到谁啦?我怎么没看见呢。”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搓了搓脸蛋示意他将桌上的钱全都塞回旅行包里,卢波波很是不乐意的嘟囔:“你这不是累傻子嘛,我吭哧吭哧扛过来这么老些钱,结果就是个道具。” “不是道具,待会咱们就能送出去。”我笃定的坐下身子,替自己和卢波波分别倒了一杯茶,不多会儿杜宾推门走进来,看了眼屋里,很聪明的问:“谈崩了?” 我点点脑袋,客气的:“杜叔,您帮我给内个叫方鹏的发条短信,就我想和他单独坐坐,还在这里。。” 章节目录 第534章 贪欲 杜宾皱了皱眉头,估计是想问我什么,沉默几秒钟后,又觉得不太合适,索『性』点零脑袋。 几秒后,他把手机揣起来,表情真诚的:“信息我发了,但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来,朗朗啊,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想挖陆国康墙角的事情够呛能成立,金龙公司的内部体系和市面上那些公司不太一样,基本上全是陆国康的本家宗亲,我句不夸张的话,他们全指着陆国康生活,所以。。” “方鹏不姓陆吧?”我眨巴眼睛问。 杜宾点点脑袋道:“他确实不姓,但他是陆家的女婿,关系也不一般,言尽于此,反正能帮的我全帮了。” 我侧头看向卢波波努努嘴:“波波,让你准备的谢礼呢。” 卢波波马上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笑嘻嘻的塞进杜宾的掌心里出声:“叔,我和朗朗都是俗人,觉得送啥都没有钞票来的最实惠,卡上钱不多,但是我们一点心意。” “你看你这是干啥。。”杜宾赶忙推搡,不过最终还是很“无奈”的揣了起来。 几秒钟后,杜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朝着我低声道:“方鹏回信息了,是待会过来。” “叔,如果将来我公司开起来,一定聘您当财务,您的人『性』和能力都是这个!”我笑嘻嘻的朝着杜宾翘起大拇指道:“这次的事儿真的太谢谢了。” “哈哈,没问题。”杜宾爽朗的一笑,随即很有眼力劲的:“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撤了,下午约了几个朋友打桥牌。” “好嘞,有空咱联系。”我客套的起身跟他道别,想了想后又:“对了杜叔,你能不能帮我查下方鹏的资料?” 杜宾顿了顿,点头应承:“行,我整理好以后短信发给你。” 等他离开以后,卢波波伸了个懒腰,顺手将门关上轻笑道:“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啥事都不淌太深。”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道:“这样的人都长寿,不过都发不了大财。” 卢波波指了指放在桌边的旅行包问我:“朗哥,我没太明白你这步棋想怎么下,用这钱贿赂那个什么方鹏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不屑的:“他算个*,就是借他的手把那个什么陆勇拉下水,待会他回来,你就找个借口出去,完事多拍几张照片。” “妥了!”卢波波乐呵呵的打了个响指。 等了足足能有半个多时,服务员都来催问了好几回上不上材时候,方鹏终于推开了包房门,进屋以后,这家伙缩了缩脑袋,装腔作势的朝我问:“老杜呢,他不有事找我聊吗?” 我没有揭穿他,摆摆手道:“杜叔有事先回去了,主要还是我想跟方叔对亲近亲近,波波喊服务员上菜去。” 卢波波会意的走出包厢,方鹏皱着眉头寻思半晌后,朝着我撇嘴道:“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 “跟我没得聊,跟它总能聊一块吧。”我笑呵呵的站起来,抓起桌边的旅行包,直接将包推到方鹏的面前道:“方叔,我过去也在陆国康手底下干过,知道他公司重要岗位基本上全是姓陆的在负责,你一个外姓的女婿这些年怕是没少受欺负吧。” 方鹏眼神*的瞟了眼旅行包,但表情仍旧拘谨的:“你想什么?” “我想的你肯定都懂,不然也不会回来。”我再次将旅行包推到他面前,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谁和钱都没仇,你没日没夜的从陆国康那当个主任,估计一年到头也分不到多少,我刚出道,累死累活同样也赚不了太多,只要你点点头,这包里的票子都是你的,往后还会有更多,我向你保证,这只是开始。” 方鹏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两只手刚刚要朝旅行包抓过去,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沉寂两三分钟后,他再次举起胳膊抓在包带上,看向我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拖陆勇下水。”我『舔』了『舔』嘴皮道:“看得出陆勇和你关系不错,他平常有什么嗜好你肯定比我清楚,帮我制造个机会。” 方鹏咬着嘴皮,一副不信的表情:“只要拖陆勇下水,这些钱就是我的吗?” “当然。”我转动两下脖颈点头。 “好,等我电话吧!”方鹏一只手提起旅行包,转身就要朝门外走。 “方叔,作为合作伙伴咱们不是应该彼此拥抱一下嘛。”我站起来朝他努努嘴。 方鹏极其不耐的走到我面前,敷衍似的跟我拥抱几秒钟,随即拽开门道:“我会通过杜宾联系你的。” 他刚一拽开门,突然看到卢波波捧着个手机站在门外拍照,马上恼怒的质问:“你特么干什么?” “别大惊怪,留个备份而已。”卢波波灵巧的把手机藏在身后,满脸堆笑的问:“你准备走了啊方叔?” “王朗,我警告你。。”方鹏看向我,脸『色』虚白的威胁。 卢波波打断他的话,直接夺过来旅行包,摆摆手道:“你走可以,把包先放下吧,拎着也怪沉的。” “什么意思?耍我呢?”方鹏一下子就跟被踩着尾巴似的尖吼起来。 “你喊你麻个痹!”卢波波突然抬起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方鹏的脸上,接着一肘子怼在他胸脯上,将他又给撞了进来,瞪着眼珠子呵斥:“自己啥身份心里没点『逼』数是吧?” 方鹏被抽的楞了几秒钟,表情很是不可思议的回过来脑袋注视我吼叫:“王朗,你特么给我设套?” 站在他身后的卢波波抬腿“嘭”的一脚踹在方鹏的后腰上,一把卡住他脖颈咒骂:“我刚才跟你没?别特么喊,能不能听懂?” “波波,你看你是干啥,赶快松开方叔。”我假惺惺的站起来,摆开卢波波的手指头,然后两手压在方鹏的肩膀处,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笑道:“方叔,你心里也别有啥怨气,没人拽着你腿,非让你回来碰这个面,是你自己没控制住贪欲,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吧?” 方鹏脖颈上的青筋凹起,急赤白脸的低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个喽啰,扳倒我,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知道你是喽啰,不然你也不能看上这点钱,但我相信你肯定不甘心一直当个喽啰。”我叼起一支烟道:“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帮我拖陆勇下水,咱们共同发财,我不想听敷衍,你最好十分钟内给我拿出来一套方案,不然我就想办法把我兄弟刚才拍的照片无意间传到陆国康的手郑” “十分钟?”方鹏瞪着眼珠子厉喝。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我两手托在他的肩膀头上,笑的很邪恶的:“你可以继续墨迹,我无所谓的。” 方鹏的额头顿时开始往出冒汗,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低头沉默好半晌后开口:“陆勇的妻子不能生育,他在临县有个老婆,那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这事儿他老婆和陆国康都不知道,他特别在意那两个孩子。” “啪!”卢波波抬起胳膊就是一耳光扇在方鹏脸上,皱着眉头道:“你特么是不是人,祸不及家饶道理不明白呀?再换个眨” 方鹏低头又思索几秒钟后开口:“前年陆国康在县开发区,陆勇和我负责监督的,那次他贪污了至少八百个,黑账本在他那个老婆手里,陆国康治理公司很严明,最忌讳贪污的事情出现,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跟他翻脸。” “这个路子还凑合。”我搓了搓鼻子,朝方鹏道:“把他老婆的具体地址给我,然后你想办法把他引回去,咱们就定在下午六点半见面在他老婆家见面吧……” 章节目录 第535章 归家 弄清楚陆勇那个老婆家的地址后,我就让方鹏拎着钱走了,只剩下我和卢波波坐在包间里,吃着杜宾之前就点好的一大桌子菜,我俩吧唧嘴的声音尤为响亮。 卢波波大口扒拉几下饭后,极其郁闷的开腔:“朗哥,二百四十多万啊,你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给了那个『逼』养的?” “那都是钱。”我夹了口菜慢条斯理的解释:“齐叔过,驭人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只吓唬他容易反弹,得让他觉得自己有利可图,还惧怕咱,那么这人才能一直受咱控制。” 卢波波抽了抽鼻子问我:“你陆国康那么有钱,为啥方鹏跟个穷鬼似的,二三百万就让丫迈不动腿。” 我摇摇头道:“话不是那么的,老陆再有钱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照菇,最主要的是这玩意儿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完全就是个贪欲作祟,你信不信有人拿五万块钱给咱送姐那帮孩儿,他们就敢掉头卖掉咱?” 卢波波似懂非懂的思索半晌后问我:“下一步回临县吗?” 我点燃一支烟,盯着袅袅升起的青烟道:“先等等,叶乐安排找了个中间人撮合我和陆国康,等那边局摆好了,咱们再动身。” 卢波波替我夹了口菜,眨巴两下眼睛问:“对了,乐子杨晨又约你碰头了,你们在以前租房子那块还差点被枪手被嘣了?有思路没。” 我好笑的问:“听架势,你貌似有点思路?” 卢波波嘬着牙缝:“这个节骨眼上,我感觉陆国康找人暗干你不太可能,你能不能是孙马克那边,这段时间他们太安分了,安分的都有点不正常。” 我咬着烟嘴道:“不管是谁,我现在就一股脑全安在陆国康的脑袋上,好不容易占回上风,我不让他赔到肉疼,这事儿肯定不算完,这把我可是将能用的关系全都用了,事情结束不得给关系好们上上供呐,这钱总得有人出吧。” 卢波波感慨的呢喃:“唉,你现在杨晨咋变成这样了,过去哥几个咱一块处的多好。”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烦恼的『揉』了『揉』后脑勺道:“要不是因为他现在介入,我跟你,这把我至少给陆国康撵出崇剩”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了好一阵子,最后我看再继续赖下去,服务员都该上晚班了,才剔着牙缝慢条斯理的走出饭店。 从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叶乐给我打过来电话,约好晚上在屎政府』旁边的一个酒楼和陆国康碰头,还啰里啰嗦的交代我好一阵子,才不放心的挂掉电话。 我直接给刘祥飞编辑了一条语音信息发过去,让他过来接我们一趟。 完事后,我嬉笑的指着手机屏幕朝卢波波道:“估计老叶同志顶的压力不,不然叶乐不能化身唐僧。” “废话,咱都上崇市贴吧和论坛了。”卢波波拿出来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也不知道哪个傻『逼』拍的录像,传到k手里了,一两百万点击。” 我接过手机瞟了眼,视频中一大堆拎着镐把子、铁管的伙蹲在“金龙公司”的门口,一个个不是剃着瓜皮头,就是故意漏出来身上雕龙画凤的纹身,边上还有个傻缺『操』着半土不洋的普通话旁白:“啥叫社会,啥叫排面。。” 我无语的摇摇头道:“往后这帮铲事儿的不能用了,不然指定被他们坑死。” 卢波波认同的:“可不呗,现在孩儿都特么跟得了魔怔似的,班不好好上,书不好好念,就疯了一样要当网红,前几我看到一个更傻『逼』的,直播给她妈办葬礼,从镜头前面还咧个大嘴笑。” 我伸了个懒腰苦笑:“现在的人没啥信仰,唯一尊崇的就是money,他们是这样的,咱们也是,其实想想,真特么可怕。。” 我俩正唠“感悟”的时候,刘祥飞开着孟胜乐那台“宝来”车风驰电掣的停到我们跟前,坐进车里以后,看他一脸喜气洋洋,我不由打趣:“消失一整,给鸡儿放假了吧?” “谁家老妹那么幸福,能被我大飞哥亲自扎针?”卢波波唱双簧的接茬。 刘祥飞臊红着脸呢喃:“别瞎,她今正好不上班,我俩就是正常的逛了逛街,看了场电影,然后又到公园里坐了一会儿。” “长啥样啊,给我看看呗。”我递给他一支烟问。 到那姑娘的时候,刘祥飞嘴角的笑容禁不住上翘,吸了吸鼻子:“没拍照片,就是个普通人,以前是我上班那家快递公司的出纳,现在在一个理财公司做前台。” 我狐疑的打量他:“普通人你能看上?” 刘祥飞眯着眼睛低声:“为啥看不上,我也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我现在是干嘛的,以为我还是从快递公司送件呢,我也没告诉过她,我俩约会,我从来不开车,我想着,等存够一千万,就带她全国各地旅游,给她一场惊喜。” 卢波波捅咕我胳膊调侃:“别看我飞哥闷葫芦一个,偶尔还是挺浪漫的。” 我顺话开玩笑:“那可不,清早给人送爱心便当,我看还特意让老板准备了两个荷包蛋。” 一路嬉闹着,我们回到了临县。 可能真的是近乡情更怯吧,汽车刚一驶进临县的地界,我的心跳就开始骤然加速,望着两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景,我的心情不出来的感慨。 我是土生土长的临县人,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绑孙马克时候的石市,长这么大,虽然我爸没给过我太过富足的生活,但也没让我吃糠咽菜,本来我还没多想我爸,随着汽车开进县城里,我的鼻子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酸。 见我趴在窗户上呆滞望着外面,卢波波声:“要不,咱们先回家里一趟吧,反正跟方鹏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还有半个多点呢。” “不了,先办事!”我搓了一把脸颊,深呼吸两口道:“我一直跟自己,要么不回来,回来就肯定要风风光光。” 卢波波撇撇嘴道:“你这纯属给自己置气,当大人谁在乎这些,每次我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听见我声音就哭。” “呼。。”我倚靠在车座上,不再去看窗外,两手捂在脸上好一阵子后,才缓和过来心情。 县郊,一个桨康庄”的镇子上,我们找到了陆勇那个老婆的家,一个刚开发出不久的区,感觉住户应该没多少,寻到准确房牌号后,我抬手拍响了防盗门。 很快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子,『迷』『惑』的看向我们问:“你们找谁?” 我挤出一个无比干净的笑容道:“嫂子,我们是勇哥的下属,他吩咐我们来这儿等他,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我叫王朗。” “嗯,等一下吧。”女茹点脑袋,刚打算关门,刘祥飞猛地将脚伸在门缝当中,卢波波直接“咣”的一下拽开门。 那女人踉跄的摔倒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看向我们尖叫:“你们。。你们干什么。。” 走进房间,我看到客厅里有两个孩儿,男孩估计三四岁,女孩更,好像才刚刚学会走路,正扶着茶几蹒跚学步,一看到我们这帮人呼呼啦啦的冲进来,两个孩子顿时给吓哭了。 “妈妈!” “妈妈,呜呜呜。。” 女人赶忙爬起来抱住两个孩子不停的安慰,同时看向我哀求:“不要难为我们,我们真不知道陆勇在外面惹什么麻烦了。。” 我瞄了眼两个孩子,点点脑袋道:“嫂子,你别喊,我们就是单纯在你家坐会儿,勇哥待会就回来,这样吧,我们就在门口站着不进去,但是你保证不能报警……” 章节目录 第536章 如何取舍 那女人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惨白的脸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两个孩子更是被吓得发出“哇哇”的啼哭声,看的我心里怪不得劲的。 “嘶。。”刘祥飞皱着眉头,极其不耐烦的朝前走了一步。 我一把拽住刘祥飞的胳膊,摇摇脑袋,随手又拉着他往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尽可能让表情变得和蔼一些的低声道:“盗亦有道,别难为孩子和女人。” 那女人瑟瑟发抖的望向我们哀求:“几位大哥,我真不知道老陆在外面都干些什么,我们娘仨。。” “嗯,这事确实和你们无关。”我点点脑袋,轻咳两声:“只要你不报警,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其他都随便。” 孩子毕竟懵懂无知,加上我们也确实没有表现的像凶神恶煞,几分钟后两个孩子停止了抽泣,我挤出一抹笑脸,指了指客厅的大背投:“快看电视吧,熊大熊二要出来喽。” 卢波波做着鬼脸,故意发出憨笑声:“熊大熊大,光头强又来砍树啦,你这可怎么办腻。” “咯咯……” “妈妈,抱抱。” 两个孩子顿时被逗笑了,也不再似刚才那么害怕,那女人可能也觉得我们确实不像是来难为她们的,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开始平复,不过眼中仍旧写满了紧张。 几分钟后,楼道里传来两个男人话的声音。 “勇哥,你别着急,王朗他们并不一定知道嫂子在什么地方住。” “废话,能不急嘛,王朗那群崽子看着岁数,但一个个办事心狠手辣,侯瘸子就是被王朗被废的,还有孙马克手底下的那个四金刚。。” 眨巴眼的功夫,防盗门被推开,一个谢顶的中年人满头大汗推门进来,张嘴就问:“门怎么没上锁。。” 话没完,那中年目光略过倚在门口玄关处的我、卢波波和刘祥飞,嘴巴咧的老大,顷刻间愣在原地,随即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王朗,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勇哥回来啦,你不是让我们提前来家等着你嘛。”我语调轻松的眨巴两下眼睛,一只手搭在陆勇的肩膀头上。 “爸爸。。” “抱抱。” 两个家伙见到叶勇,全都发生『奶』声『奶』气的撒娇。 “别*碰我。”他一把抖落开我的手,急急忙忙的要往客厅走,卢波波直接挡在他前面,歪着膀子,声音很的呢喃:“我们真想干啥,你觉得你回来看到的会是这幅画面不?别嚷也别喊,吓着孩子和嫂子就不美了。” 陆勇仰头看着卢波波,随即又瞧了眼客厅的母子仨,沉默数秒后,咬牙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谈,不要难为她们。” “好,到门口聊几句吧。”我抽搐两下鼻子,先一步跨门而出,一语双关的交代:“波波、飞子照看一下嫂子。” 走出房间,方鹏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外,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辛苦了方叔。”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方鹏的后背,随即直接坐在台阶上。 几秒钟后,陆勇黑着脸走出来,声音低沉的瞪着我开腔:“王朗,你也是混的,起码的道义有没有?你和陆国康有仇,有啥事冲他使去,难为我家人干嘛?” “别喊,让左邻右舍听见好啊?”我抠了抠眼角的眼屎,从兜里掏出烟盒,朝他递过去一支,浅笑着:“孩子挺可爱的,嫂子也漂亮,我看男孩长得跟你特别像哈。” “少他妈来这套!”陆勇一把摆开我递过去的烟卷,额头上青筋凸显的骂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扭头看向一边的方鹏邪笑:“方叔,你之前跟我,有个什么账本来着?” 方鹏咽了口唾沫,声音很的出声:“勇哥,他们想要咱们之前在华龙区工程上,你和我贪墨的那个账本。” “草泥马,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陆勇瞬间暴怒,一把掐住方鹏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头砸在方鹏的脸上。 “勇哥,我也是被『逼』的。”方鹏缩头缩脑的辩解。 陆勇的情绪完全失控,两手紧紧卡在方鹏的脖颈上,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麻勒个痹,陆家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调转枪口伙同外人整老子是吧!” 方鹏被他掐的脸皮涨红,接着猛地推开陆勇,疯狗一般将他乒,同样气急败坏的嚎叫:“去尼玛得,我忍你很久了,老子鞍前马后的陪了你多少年,可你呢?真拿我当条癞皮狗,每次偷挪公款,你们几个分大头,给我根骨头,前段时间我跟你没,我打牌欠了一百多万,求求你帮我,你怎么的?让老子自己想辙。。” 我双手托着下巴颏,坐在台阶上,没事人一般的看着两人互相推搡。 等他们互相掐了能有两三分钟左右,我清了清嗓子打断:“你俩的恩怨情仇以后再研究吧,陆叔,我就想问一句,账本能不能给我?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进屋找大人和孩子要了哈。” 罢话,我起身做出要往屋里走的架势,陆勇慌忙一把拽住我,眼珠子凹的跟死鱼似的低吼:“王朗,别难为她们,有啥你冲我来。” “账本。”我咬着嘴皮,面无表情的抻出手。 “我。。我。。”陆勇喘着粗气呢喃:“账本给你以后呢,我是不是就得任由你摆布?” 我摇摇脑袋,语速缓慢的:“当然不会,你还是你,只不过往后在金龙公司外面多了我这么个不算有实力,但绝对很义气的盟友,兴许有我的帮助,往后你还可以取代陆国康,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贪墨。” 陆勇脸『色』铁青憋着气,使劲搓了搓树皮一般干枯的脸蛋吭唧:“不行,公司是国康的,没有他,我们全家人肯定还在老家种地,不行,坚决不校。” 我斜眼冷笑:“陆国康只是亲戚,媳『妇』和孩子可是家人哈,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 “不行,真不校。”陆勇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掩面蹲在地上,像是精神病人似的自言自语。 “那我还是跟孩子聊聊吧。”我『摸』了『摸』后脑勺,再次做出拔腿的动作。 “别!”陆勇蹲在地上,一把搂住我的腿,极其艰难的恳求:“让我再想想,给我一分钟时间。。” “给你十分钟都没问题。”我低头俯视他狞笑。 陆勇蠕动嘴唇,声音微弱的念叨:“国康。。孩子。。” 看着不停在情义和底线中来回徘徊的他,我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去『逼』迫任何人,可事儿到眼前,我不狠就有可能随时被吞掉。 良久之后,陆勇像是个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喘着粗气仰头看向我问:“你真的可以帮我干掉国康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很早之前在某本杂志上看过一句话,亲饶背叛更加赤『裸』,我一直觉得是句戏言,可当和面前的陆勇眼神接触后,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社会真的还是懂的太少。 我深呼吸两口道:“陆叔,我们合作的目的是为了生存和赚钱,杀人那么低劣的活,不归咱俩考虑。” 陆勇嘴里“呼呼”吹着热气,固执的摇头道:“不行,陆国康必须死,他如果知道我和你勾结,那死的人就是我,金龙公司不止是你看到的那样,做地产开发穿了就是个幌子,我们上面还有公司,如果上面人知道的话,我们一家人肯定全得没命。” 我心神微微一动,打断他的话道:“账本先给我,剩下的事情咱们待会下楼慢慢聊,陆叔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千万别糊弄我,你应该听我手里有俩敢杀饶亡命徒吧,他们这会儿就在楼下。” “好,我给你拿账本!”陆勇鼓着腮帮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我大有深意的朝方鹏努嘴示意:“方叔,你陪着他一块。。” 章节目录 第537章 挤出你们公司 几分钟后,陆勇拎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走出来,犹豫再三后才递给我。 我随手甩给方鹏努嘴:“验下真假。” 方鹏低头扒拉半档案袋里面的东西后,朝着我点点脑袋。 “对呗,你要早这么干,咱们都方便。”我接过来档案袋,再次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微笑道:“没有红酒香槟,咱们就一切从简吧。” 陆勇像是一下子苍老很多,面容憔悴的搓了搓自己的脑门开口:“王朗,你话要算数,以后不准再来为难我家,而且国康的事儿咱们得早做研究。。” “从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拿他们事。”我叼着烟卷微笑道:“老来得子的心酸我理解,陆叔往后咱都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跟你句掏心窝的话,你听不?” “你。”陆勇喘口气点头。 我『揉』了『揉』眼睛浅笑:“多跟陆国康学学吧,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别的方面,你真差一大截,就像你此刻看起来好像特别在意家里人,实际上你更关注,咱们什么时候能扳倒陆国康,对吧?” 陆勇像是被我掐着尾巴似的,皱着眉头反复呢喃:“你胡,我没樱” 我打断他的话,咧嘴笑道:“合作这就算正式开始了,之前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你嫌弃,我就全送给方叔了,我想以您的身价肯定也看不上那么点碎银子,反正往后咱们利益大大的。” “嗯。”陆勇吃瘪的点点脑袋,眼神怨恨的瞪了眼旁边的方鹏。 我吐了口烟圈道:“今晚上陆国康会找我谈和,我们肯定得在赔偿方面磨嘴皮子,我的心理价是五百个,你能想法多磨出来一块钱咱们都可以多半分。” “我?”陆勇『迷』瞪的指了指自己:“这种事情国康从来不会跟我们商量的。” 我皱着眉头扫视他:“你不是金龙公司的二把手嘛,不跟你商量,你不会闹啊,你们都是一家人,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争取点支持很难么?” “我。。我尽量试试吧。”陆勇吞了口唾沫。 “还有个事儿。”我满意的点点脑袋微笑道:“杨晨在金龙公司现在属于啥级别?” 陆勇迟疑半晌后回答:“名义上负责公司保安部的,实际上是替国康办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我直接道:“想办法给他挤出你们公司。” “挤出公司?”陆勇和边上的方鹏异口同声的望向我。 “对,挤出去。”我声音低沉道:“我不管你们使啥法子,总之得帮我把他挤出去,就算暂时做不到,至少得让他走出陆国康的核心圈,这事儿没的商量。” 陆勇为难的搓了搓手:“这个真不好办,国康现在特别信任他,前段时间还领他去了云南那边的总公司,总公司我都只去过一回。” “总公司?”我抹了把脸颊,好奇的问:“陆国康上面还有人?” “嗯。”陆勇点点头,忌惮的瞟了眼方鹏道:“这事儿,咱俩稍后在电话里聊吧,人多口杂。” “行,那没啥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陆叔给你句忠告,对媳『妇』和孩子好点,别让孩子懂事以后,对你的记忆全是恨。”我也没继续多问,跟他互相留了下手机号后,带着卢波波和刘祥飞准备离开。 走出去两步,我又转过身子,迈进陆勇家里,朝着正怀抱两个孩子的女人鞠了一躬,诚心道歉:“嫂子,今的事儿多有得罪,陆总跟我们是朋友,您不用多想。” 那女人很是诧异的望着我,好半晌没有出来话。 我又看了眼,两个全神贯注盯着电视机的孩,笑容如灿的退步离去。 我不知道今的事情会不会给两个孩子留下什么不好印象,但我希望的是他们什么都不记得,至少别像我一样,回忆起童年来,除了一帮催漳“坏人”,就是我爸光着膀子带一群狐朋狗友在院里喝酒。 下楼以后,卢波波冲我挑动眉梢道:“趁着还有时间,咱回家看看去?” “嗯,属实有点想老头了。”我笑呵呵的点头。 汽车刚行驶起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马上笑盈盈的接了起来:“哈喽啊叶哥。” “你不是我哥,你是我爹。”叶乐没好气的臭骂:“朗朗啊,咱能不能别摆谱了,一个时前我给你打的电话,现在我们光茶水就特么喝三四壶了,你还能不能来了?” 我看了眼车窗外半真半假的回答:“路上堵车,我回了趟老家,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叶乐烦躁的发着牢『骚』:“我真是服你了,咱有点时间观念行不?我这一啥特么没干,尽研究你和陆国康那点破事了,你要再这样,往后有事就别特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错了行不,待会过去,我二话不蹦起来先给你磕一个。”我讨巧的巴结他:“再耐心等一会儿,马上就过去了。” 放下手机后,我长舒一口气冲着卢波波和刘祥飞嘱咐:“让咱的人全歇了吧,波波,你叫乐子给那帮铲事儿的社会人把账结清楚,多给点无所谓,重要的是嘴巴要严实,另外让嘉顺从警局出来吧,飞子你喊旭旭和王勉也回来,晚上咱们一块吃顿饭。” 刘祥飞调侃我:“你这一啥也不干,尽特么吃饭,待会不是还得跟叶乐、陆国康一块吃饭嘛。” “跟他们吃个茄子,就是礼貌『性』的坐两分钟,吃饭还得是咱哥几个,诶卧槽,吃饭!”我松了松肩膀,随即猛地一拍后脑子骂了句“完犊子”。 突兀想起来,今晚上我答应过江静雅要跟她内个什么堂姐一块聚聚的,这都眼瞅着快七点半了。 我赶紧拨通江静雅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好半后,她才郁郁寡欢的接起:“忙完了啊?” 我赶忙解释:“不好意思啊大妞,刚才我。。” “我就知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江静雅带着一股子怨气哼哼:“自己看看几点了,我跟你咱们几点见面的?” 我苦着脸解释:“我真是有点事情忙过头了,咱这样行不,你把堂姐喊出来,咱一块上夜市街上溜达溜达,实在不行找个酒吧之类的地方嗨一下也ok。” “噗嗤。。”电话那头的江静雅莫名其妙的笑了。 一听她笑,我更加瘆得慌了,有些无助的干咳:“你别笑啊,我真是忙晕了。” 王影之所以会跟我分手,就是因为我总不守时间,总是话不算数,所以跟江静雅在一块以后,我特别在意这个。 “我看你也是忙懵了,我跟你的是,咱们晚上般吃饭,不过现在我和婷婷、堂姐正在美容店做护理呢,估计得等到九点以后了。”江静雅笑盈盈的:“你先找地方自己玩吧,我们结束给你打电话。” “诶妈呀,吓我一脑门子的白『毛』汗。”我沉吸口气嘟囔。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沉寂几秒钟后出声:“朗朗,你不用总是那么心翼翼,我不是她,我知道你的生活充满了变数,忙之前你能提前告诉我,我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好半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 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卢波波示意停车,低声问我:“咱买点啥啊朗哥?” 江静雅明显也听到这头的动静,很善解人意的:“好啦,你先忙吧,我随后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事情自己多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我挠了挠脑袋,看向卢波波苦笑:“你这人是不是都贱皮子,以前王影管着我,不让我这个,不许我那个,我觉得烦的不行,现在江静雅各种理解我,我却又总觉得少点啥。” “别人啥情况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贱出了新国际。”卢波波白了我一眼道:“不扯喽,我给老爷子买两条好烟去,飞子你买酒,朗朗他爸就好喝两口。” 我杵在原地沉默片刻后,也笑盈盈的走进超市里,刚寻思着找个推车,我的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道女饶声音:“呀,这不是王朗嘛,好久不见呐……” 章节目录 第538章 你的目标有点弯 我条件反『射』的哆嗦一下,循着声音转过去脑袋。 结果看到一个女人推着超市的购物车站在我身后。 那女人顶多也就十八九岁,一头宛若瀑布一般的酒红『色』头发散落肩头,穿装打扮也很时髦,着件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勒紧了她惊饶好身材。 长得象洋娃娃一样可爱的面孔,却偏偏有一抹呼之欲飞的翘胸,规模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细到只有一握的腰,『裸』『露』出一段动饶雪白,用网上流行的话就是a4腰。 我『迷』『惑』的看着面前这位俏佳人,无比『迷』『惑』的呢喃:“你是。。” 女孩抬起玉臂轻怼我一拳头,嘴角上翘的嬉笑:“嘿,还真是你呀王朗,我是张纯啊,你忘啦,咱俩上初中的时候坐前后桌。” 我皱着眉头,狐疑的打量她:“前后桌?” 印象中,我好像没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同学,班里那几个长得漂亮的姑娘,我基本上都有印象,甚至还约过不少,可这个张纯,我貌似怎么也想不起来啦。 “哎呀。。”她娇嗔的戳了我一指头,一副委屈的呢喃:“你不记得了?初二上体育课的时候,我跟领班的孙奎打架,你和皇上还帮我一块揍他来着,想起来没?” 我错愕的张大嘴巴,仔仔细细的盯着她扫视半晌后,随即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满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她问:“卧槽,你该不会是。。是。。是张纯洋吧?” “对呗,我就是张纯洋。”她马上欢呼雀跃的点点脑袋,指着自己一张瓜子脸拍着手:“不过我现在改名了,中文名字张纯,英文名字瑟琳娜,泰文名字。。” “打住老铁,你让我先消化消化。”我吞了口唾沫,又往后倒退两步,冲着她讪笑:“哥们,啊呸。。姐妹,你还真一急眼给自己牛子割下来啦啊?” 她眨动着好看的丹凤眼撇撇我浅笑:“别那么难听好不?我只是准备去做切除手术,还没有开始正式实施呢,你看我现在。。” “姐妹儿,冷静点!”我赶忙朝着她摆出一个一个暂停的手势,同时往后快步倒退两步道:“咱都实在哥们,你不能给对我有啥非分之想吧,我可提前告诉你昂,初中三年,哥们一直拿你当纯爷们看待的,你不能透过我报复社会。” 看着眼前这个『逼』网红还靓眼的“姑娘”,我后脊梁上的鸡皮疙瘩直接泛了起来,一点不夸张,如果起初我看到她还有点什么罪恶的想法,现在绝对比君子还要坦『荡』『荡』。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一抹尘封的记忆也彻底复述,当初念初中的时候,我们这帮半大的孩子正好处于叛逆期,就效仿香港电影里的桥段,在学校整了个“七匹狼”,我、钱龙、杨晨还有几个后来不联系的朋友都是当时组织中的一员。 我们这个组织里有个异类,叫张纯洋,也就是我面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姑娘”,他上学那会儿长得又矮又瘦,不过特别好打扮,念书的时候他就经常抹个指甲油,画个唇彩啥的,不过那会儿大家岁数都,只当是他另类,谁也不当一回事,不少同学和老师骂他变态,当时我俩当时前后桌,关系好的一『逼』,他跟我,他的梦想就是将来当个国际知名的化妆师。 我记得初中毕业,我们“七匹狼”最后一次聚会,张纯洋喝的烂醉如泥,拍着桌子冲我嚷嚷,早晚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亮瞎狗眼,我们当时都觉得他吹牛『逼』,现在这么一瞅,是我们太老土『逼』了,敢情人家那会儿就有着“远大”的梦想。 见我怔怔发呆,张纯洋也就是现在的张纯吹气胜兰的拿手指头捣了我一下呢喃:“王朗,你啥意思呀,看不起哥们了呗。” “姐妹,呸。。哥们,你等等,我有点『乱』,你容我捋一捋哈。”我干涩的又往后倒退两步,搓了搓手,打量她的领口道:“咱先弄清楚一个事实,我现在跟你同『性』还是异『性』?” “哎呀,你怎么还和上学时候一样讨厌。”张纯跺了跺脚,眼丝如媚的瞟了我一眼捂着脸颊道:“问的人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啦。。” “你等会再贱。”我咳嗽两声道:“快点的,关系到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到底应该用他还是她来形容。” 他『舔』了『舔』粉嫩精致的嘴皮呢喃:“我呀,我现在算是半个女人吧,这几我正在网上众筹,到泰国做手术的经费,等筹集够了,我就可以向其他女人一样。”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抽了抽鼻子道:“你还真是狠呐,爹妈盼了半辈子才判出来的宝贝儿不要就不要了?” 他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故意将自己本就宽松的领口又往下压了压巧笑:“要那玩意儿有啥用啊,等我将来变成真正的女人,那种宝贝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 我和老同学正叙旧的时候,卢波波拎着刘祥飞从购物区里出来,笑呵呵的朝我努嘴:“朗哥,我俩挑好礼。。” 话刚到一半,卢波波原本的眯眯眼直接瞪圆,猪哥似的盯着张纯干咳:“哥,这姐姐是谁呀?咱家亲戚嘛。” “你好,我叫张纯,你也可以叫我瑟琳娜,我是王朗的同学兼死党。”张纯反倒落落大方的抻出自己的玉掌。 “唉呀妈呀!”卢波波直接将手里的两条烟塞我手里,一把攥住张纯的手,白了我一眼埋怨:“我你怎么半不进超市呢,敢情是碰上绝世大美女啦,姐姐,我叫卢波波,英文名字基儿德绑硬,是朗哥的亲弟弟。” 张纯顿时捂嘴咯咯笑出声来:“嘻嘻,王朗你这哥们太有意思啦。” 我尴尬的『摸』了『摸』脑门道:“还行,除了人虎一点,别的都挺好,波波咱撤吧,我同学还没逛超市呢。” 张纯轻捋自己的秀发,风情无限的娇声道:“哥哥,咱们加下微信呗。” “好使!”卢波波马上掏出手机,随即一把推在我胳膊吧唧嘴:“你瞅啥呢,自己是个啥身份没点『逼』数啊?非让我给雅打个电话呗,赶紧跟飞哥结账去,我和姐姐一见如故,再唠五块钱的。” “傻缺!”刘祥飞白了眼卢波波,自顾自的拎着两盒礼品酒朝收银台走去。 我“咳咳”干咳两声,朝着张纯道:“那啥纯哥,咱们回头聊,我在咱班群里呢,有啥事微信上滴滴我就ok。” “留下手机号呗。”张纯无比娇媚的朝我飞了个媚眼。 “姐姐,你留他号没屌用,他现在基本上废了,媳『妇』管的比妈还严。”卢波波顺势握住张纯的手坏笑:“留我的,找到我就能找到他,俺俩是连体婴儿。” “嘻嘻,波波哥话真风趣。”张纯顿时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媚笑。 我寻思一时半会也拽不走卢波波这头发情中的牲口,索『性』没再多理睬他,跟张纯道完别后,拎着两条烟就去前台结账,完事跟刘祥飞一块蹲在超市门口边抽烟边等卢波波出来。 刘祥飞叼着烟卷问我:“大哥,那女的有问题吧?” “你也看出来啦?”我立马敬佩的望向刘祥飞。 “没问题,谁能看上波姐。”刘祥飞撇撇嘴道。 我压低声音道:“他是个男人,跟你我一样,有篮子有银枪的纯爷们。” “呃。。”刘祥飞顿了顿,随即“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好半晌后,卢波波晃着侉子,一摇三摆的从超市里出来,嘴巴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一把抓起我的手贱笑:“朗哥,红娘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今生所爱到底是什么模样,感谢你,让我找到了目标。” 我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那啥老弟,你先别急着亢奋,你的目标可能有点弯。。” 章节目录 第539章 我想你了 看着面前兴高采烈,口口声声呼喊找到“梦想”的卢波波,我突然又觉得跟他出这个真相好像有点太残酷,索『性』故意靠了靠旁边笑的已经不行的刘祥飞撇嘴:“你。” “啥呀?”卢波波『迷』瞪的扫视我俩,接着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崇市随时欢迎你哈,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从吃到玩一条龙我包了。” “快呀。”我拿胳膊又捅咕了两下刘祥飞暗示。 “哈哈,不行了,实在特么真忍不住了。”刘祥飞吐掉嘴里的烟蒂,蹲在地上,两手拍着地面“啪啪”作响,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想到波姐和刚才那哥们两人搂在一起,亲着亲着彼此都特么石更了,而且对方的家伙式掏出来竟然比他大,我就要疯,哇哈哈。。” “什么玩意儿呢。”卢波波白了眼已经完全笑的直不起腰的刘祥飞,朝着我撇撇嘴道:“朗哥,咱做人可不能太皇上啊,虽纯纯是你同学,可你毕竟都有对象了,不能跟我抢哈。” “你放心,打死他都不带跟你抢的。”刘祥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抹脸上的眼泪,掏出车钥匙道:“走吧,路上我跟你慢慢。” “纯纯姐姐,我们先走啦,到市里一定记得联系我哦,么么哒。”卢波波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眼超市,掏出手机又发了一条语音。 “噗!”好不容易才直起腰的刘祥飞再次笑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老子早晚圆寂在临县,还尼玛么么哒,你打算啥时候跟他啪啪啪呐,哈哈哈。。” 看见刘祥飞笑,我就忍不住的笑乐,我俩又高心跟啥似的蹲在地上合不拢嘴。 “属实不爱跟你们这种心胸狭隘,吃不着葡萄就葡萄酸的损友一块玩了。”卢波波捧着手机,一副纯情少男的模样猛戳几下屏幕,随即看向我道:“快走吧,待会叶乐又该给你发飙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钻进车里,我鼓足勇气问卢波波:“波姐,你不你毕生的梦想都是大含含嘛,咋特么变就变了。” “含含是梦想,纯纯是现实,我得守着现实迈向梦想。”卢波波昂着脑袋理直气壮的吧唧两下嘴,随即又捏着手机发语音:“什么意思都没有啊,红包的数字代表我的心。” “你还给他发红包了?”我“咕噜”吞了口唾沫道:“发多少呀?” 卢波波点点头道:“想扎针不得提前交点医『药』费啊,没多少,一个520,一个1314,放心吧,我拿的是自己私房钱,我跟你哈朗哥,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像含含那种身材那么高挑,体型还棒的一『逼』的辣妹,这把针我啥都扎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 “来铁子,你看我这腰细不细,符不符合你的审美。”前面开车的刘祥飞再次爆发出雷鸣一般的笑声:“要不你也给我发个520呗。” “滚犊子,咱们发那玩意儿算几个意思。”卢波波轻哼一声,抓起手机,再次柔情无限的发了条语音:“没事儿的,咱们的感情不在钱上,等以后处久了,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住在邯山区旭华道的地税局区,到了直接滴滴我就可以。” 等卢波波彻底放下手机,开始愉悦的哼起曲后,我清了清嗓子道:“哥们,我那同学是个男的。” “男的男的呗,跟我有啥关系。”卢波波似乎完全没明白我的话,我急忙找到班级群,从群相册里翻出来当年的毕业照,指了指相片中最角落的那道轮廓道:“你看他长得像不像你的大纯纯?” “确实有点像,纯纯他弟啊?”卢波波点点脑袋问。 “弟个*,这就是他。”前面开车的刘祥飞无情的打击卢波波。 “啥?”卢波波顿时楞了至少五秒钟,随即情绪暴躁的抓开车门就要往下蹦,我赶忙搂住他咋吼:“你他妈不要命了,车速将近八十迈,咋地,上赶着让全村老少爷们去你家吃饭啊。” “飞哥,窗户打开,快点。。”卢波波跟快要渴死的病人似的,一手掐着自己脖颈子,一手探进嘴里抠嗓子眼,窗户口刚打开,他直接把脑袋抻出外面就“哇哇”吐了起来。 直到快到我家附近的时候,卢波波才像个蒙羞的媳『妇』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捧着半瓶矿泉水嘟囔:“卧槽特个雷迪嘎嘎,老子的一世清白啊。” “不就两千块钱嘛,只当你捐给希望工程了。”我笑着安慰他。 “两千块钱算个蛋,老子的初吻啊,老子辛辛苦苦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啊,全特么给了那个死变态。”卢波波着话,又趴在窗户口“呕,呕”狂吐起来。 本身挺悲惨的一个基调,谁知道车载cd里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正好放着一首“大王叫我来巡山呀”,顿时间把我和刘祥飞再次给逗喷,就这样我们这支貌似从精神病院里偷渡出来的分队,又哭又笑的赶到了我家门口。 下车以后,盯着和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红漆大铁门,我心里不出来的复杂,卢波波一边“呸呸”吐着唾沫,一边朝旁边的刘祥飞问:“我嘴边没红印了吧。” “没有,一路上你都问过快八百遍了。”刘祥飞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我站在旁边都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波波哥哥。。” 卢波波破口大骂:“哥你爹篮子,往后别他妈给我打电话啦,你这个死变态、臭人妖。” 不知道电话那边了什么,卢波波直接蹦了起来:“卧槽尼玛,你要是敢去我住的地方,老子弄死你。。” “别特么吵吵了。”我烦躁的扭头瞪了眼卢波波,深呼吸两口气往家门的方向走。 院子还和两三个月前我走时候一样,破败且朴素,院子里的老树底下支着一张破茶桌,一支断聊桌脚底下还用半截砖头压着,靠近堂屋的窗户底下靠着一辆电瓶车,水龙头滴滴答答的往下渗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我的眼角不由变得雾蒙蒙一片。 见我杵着不动,刘祥飞靠了靠我肩膀低声道:“大哥,你怎么不进去啊。” “有点哆嗦。”我抽了抽鼻子挤出个笑容,一条腿跨进门槛。 这时候,一道佝偻着后背的消瘦身影正好从堂屋里走出来,两手捧着一个城市里不多见的大茶叶缸子,嘴里还轻哼着曲,可能是听到门口的异响,他下意识的扭过来脑袋。 当看清楚我的一刹那,他的动作顿时像按了暂停一般停了下来。 “爸。。”我声音干哑的轻喊一声。 “王叔。” “叔叔好。” 卢波波和刘祥飞也赶忙弯腰打招呼。 我爸沉寂几秒钟后,提了提裤腿子,将茶缸“墩”的一声摔在茶桌上,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滚出去,这家里没有你这号人。” “爸,我。。”我怔了一怔,夹步跑到他面前弯腰。 “我让你滚蛋!”他粗暴的一肘子怼在我胸口,红着眼睛咒骂:“我他妈不是你爸,我老王家也没你这号种。” “爸,我错了。”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低下脑袋,朝着他轻呢:“之前我实在是没办法跟你联系,上次看到你在建材市场给人拉活,我其实特别想喊你,可是我怕给你惹麻烦。。” “啪!” 他抬起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我脸上,震的我耳根子一阵嗡嗡作响。 卢波波忙不迭凑过去劝架:“王叔,你看你这是干啥,朗哥也不容易。。” “我让他不容易的吗?”我爸扯着嗓门厉喝,脑门上的青筋格外的明显,一只手指向我颤抖的嘶吼:“我他妈千难万难才改过自新,这个畜生倒好,不光走了我的老路,还他妈伤人!” 着话的过程中,他突然“哞”一嗓子哭了出来,蹲在地上,老泪纵横的使劲『揉』搓自己的头发,声音低沉的哽咽。 看到他哭,我心里格外的难受,从我出声到现在我看过他很多次逢场作戏的掉眼泪,却唯独没见过他哭出声响,也赶忙蹲在他跟前,攥着他的手往我脸上呼啦:“爸,你别哭,实在觉得气不顺,你打我两下行不?” 我爸泪眼婆娑的看了眼我,随即一把搂住我,边哭边呜咽:“你个死孩子究竟跑到哪去了,不知道爸担心你啊,你有错可以告诉爸,爸帮你解决不了,至少可以替你去顶罪,可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知不知道老子想死你了……” 章节目录 第540章 大伯,没了 一句话没完,我爸直接将我拥入怀里,身体颤抖的哽咽起来。 嗅着他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我的眼圈骤然泛红,在外漂泊了这么久,要不想他,那纯属扯淡。 以前读不懂他的呵护,可当我开始自立门户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过去在我眼中除了吃喝嫖赌抽啥都不会的中年人究竟有多爱我,我使劲拍打几下他的后背呢喃:“爸,别难过,我在外头过的可好了。。” 几分钟后,他松开我,『揉』搓两下自己的脸颊臭骂:“你好不好关我屁事,你个混账玩意儿,把老子眼泪都给勾出来了。” 完事他又看向卢波波和刘祥飞,竭力挤出个笑脸问:“你们吃了没?” “叔,我们。。”卢波波刚要回答。 我爸搓搓脸蛋自言自语的呢喃:“我问的话也缺心眼,这个点肯定都还没吃吧,等着我昂,我上街买点猪头肉,晚上都在家里兑付一口。” 刘祥飞蠕动两下嘴唇低声道:“叔,待会我们还得走。。” 我爸怔了几秒钟,接着像是没听见一般,双手后背,走路带风的朝大门外跨去。 等他出门以后,卢波波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嘟囔:“别看老头嘴上骂娘,实际上心里是真想你。” 我吸了口气道:“他从来都是这样,有啥话绝对不会好好跟我,不是开骂就是上手,以前我特别不懂,现在突然发现他的爱其实更沉更重,行了,晚上就在我家吃,哄老头个开心。” 卢波波想问题比较全面,干咳几声提醒我:“那啥朗哥,陆国康和中间人不是还在酒店等你嘛,咱总找借口拖延,是不是有点打叶乐的脸,别回头再给他惹『毛』了。” “不会的,叶代表老叶,老叶看重的是最后结果。”我摇摇头低声道:“只要咱们结局是稳『操』胜券,老叶嘴上不高兴,心里绝对比啥都乐呵。” 话的功夫,叶乐再次给我打来电话,我想了想后,把手机递给卢波波道:“你应付一下。” “你真鸡贼,得罪饶活全特么我干。”卢波波白了我一眼,调整好状态后接起电话:“好啊优,又帅又猛的叶欧巴,我朗哥上厕所拉屎去了。。” 隔着半步远,我就听到叶乐那头破口大骂,骂了整整能有四五分钟后,卢波波才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朝着我嘟囔:“叶欧巴是真急眼了,让你死在厕所里得了。” “哈哈,那就明啥事没有,真正的愤怒,没有半句废话,通常都是直接挂断电话。”我咧嘴一笑道:“他等一下午属实也怪憋气的,又不能直接戳着我脖子骂,不让他发泄出来,他从陆国康和中间饶跟前也没面子。” “合着我就成了发泄品呗。”卢波波吐了口唾沫哼唧:“朗哥,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坑人专挑熟悉的坑。。” 他话没完,我的微信提示有个桨那年花开”的女人加好友,看了眼头像是个特安静的漂亮姑娘,我寻思这次刚一到家就来了艳遇,也没多想直接同意了,紧跟着那女人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我点开,立马传来一道娇嗔的声音:“朗哥,我是张纯,能不能帮我问下波波为什么拉黑我手机号,还把我好友也给删除了,我做错什么了嘛。” 原本表情平静的卢波波听到那条语音,刹那间就跟被谁拍了一砖头似的,直接夺过来我手机咒骂:“去尼玛得,你给我滚,再*『骚』扰我,老子给你篮子球捏爆。” 几秒种后张纯再次发来语音:“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帮我捏爆,我自己一直都下不去狠心,如果你可以帮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啦。。” “啊!啊!”卢波波抓狂似的捶打自己胸脯,气的又跺脚又骂街。 我靠了靠刘祥飞胳膊挑动眉梢:“看着没,这就叫爱之初恨之切,因爱成恨喽。” “你俩也给我滚犊子,损友、狗朋友,眼睁睁看着火坑就给老子推下去啦。”卢波波恼怒的指着我俩咒骂:“我好后悔啊,早知道就从市里呆着多好,非特么跟你回来,回来干啥。。” “回来邂逅了一份美丽的爱情。”刘祥飞火烧浇油的捂嘴大笑。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马上跟你单挑。”卢波波欲哭无泪的抽搭:“啥他妈得爱情,爱个*。。” “谁呀,谁恋爱啦?”这时候我爸拎着一些熟食和一瓶白酒笑盈盈的走回来,瞄了眼卢波波问:“你搞对象啦?啥时候把姑娘喊家里来,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叔,我求你了,别提这事儿行不,提起他,我篮子都刺挠。”卢波波双手合十的作揖。 “唉,现在的年轻就是不负责,亲完『摸』完,抹抹嘴就分手。”我爸撇嘴摇摇头,将熟肉和酒放在树下的茶桌上,转身又朝厨房走去,不多会儿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炒菜声,一股子好闻的油烟味顿时在院里飘散。 我朝着厨房喊了一嗓子:“爸,别整了,我们陪你唠会儿就走。” “你爱吃不吃,不吃饿死,我是不愿意怠慢客人。”我爸没好气的从厨房里骂了一句。 十多分钟后,几碟家常炒盛上桌,老爸拧开白酒瓶盖,分别替我们几个倒上半杯,随即歪着脑袋问:“你们开车回来了吧?开车的别喝酒啦。” “王叔,我负责开车,意思意思还是没问题的。”刘祥飞浅笑着示意。 “啥意思意思,意思一点就变得没意思了。”我爸直接将他的半杯酒倒进自己杯里,吧唧嘴巴:“没看新闻上常嘛,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你们几个在外面也是,开酒别喝车,喝车就别开酒。” “哈哈,叔,你嘴跑偏啦。”卢波波顿时笑了起来。 “用特么你提醒。”我爸抬起手粗鄙的甩了卢波波一记脑瓜崩儿,斜楞眼睛瞟我:“的你都记住没?” “嗯。”我使劲点点脑袋。 “吃吧,吃饱想往哪滚往哪滚。”我爸大手一挥,自己先抓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塞进嘴里。 看着桌上的几碟菜肴,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饭很简单,总共就一盘猪头肉,一碟炒青菜,还有一个他自创的土豆丝炒面疙瘩,但都是我最爱吃的。 时候家里条件不行,我又嘴馋爱吃肉,我爸就自己发明了一道菜,拿酱油把面疙瘩裹一遍,然后油炸炒土豆丝,骗我是炒肉,每次我只要考得好,他就给我做这道菜。 见我盯着菜盘眼神发滞,我爸夹了一口菜给我,皱着眉头呵斥:“吃呀,楞什么神儿。” “嗯。”我悄悄『揉』了『揉』酸涩的眼眶,低头大口扒拉饭,这段时间在市里,我也算吃遍了各种生猛海鲜,可当舌尖触碰到老头这顿连寒酸都算不上饭菜时候,却觉得美味至极。 很多年以后我才懂,饭店里菜再奢华那只是商业,家里的饭再寒酸却透着亲情。 “好吃,真馋你做的菜了。”我闷着脑袋吧唧嘴。 “好吃就多吃点。”坐在我对面的他目光温柔,嘴角上翘成一条弯曲弧度,摆摆手招呼卢波波和刘祥飞:“你俩也多吃点,这兔崽子从就肠胃不好,医生不让他多吃荤,可他又嘴馋,我就找饭馆的厨子学怎么把面炒出来肉味,结果手太笨,学了半个月愣是没学会,嘿嘿。。” “爸,咱俩喝一个吧。”我吸了吸鼻子,抓起酒杯。 我爸直接跟我碰杯,半口酒就进了嘴里,他“嘶嘶”的抽了两口气,指着堂屋:“吃完喝完,待会走的时候,给你大伯上柱香去吧。” 我顿时有点『迷』糊:“上柱香?啥意思啊。” 我爸的眼神顿时变得灰败,吞了口唾沫道:“他没了,以前和他总混在一块的那个陈瓜前几来咱们家了,告诉我很多事,你大伯给咱们父子留了一笔钱,要不是陈瓜来家里,我都不知道。。” 着话,他的嗓子变得哽咽,端起杯又抿了一口酒摆摆手苦笑:“算了算了,不了,赶紧吃饭吧……” 章节目录 第541章 谈和 听到我爸的话,我楞了好半都没缓过来神儿。 倒不是我有多不能接受大伯没聊噩耗,句亏良心的话,从我都没见过大伯,对他几乎没有什么概念,我只是惊诧我爸刚才提到的“陈瓜”。 提起陈瓜就不得不到临县道上的地下皇帝陈花椒,也就是当初我和钱龙一气之下砸了那位开r8豪车的混子大佬,陈花椒之所以能爬起来,很多人都是因为他有个好叔叔。 而我爸嘴里的这个“陈瓜”,就是陈花椒的亲叔叔,近几年陈花椒团伙在临县特别低调,以至于很多刚出来的混子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人,但我时候听过最出名的堂口就是“血『色』”。 我爸那个年代还不流行什么公司社团之流,混子的聚集地统称为堂口,那会儿我才念学,总能在街上看到各种各样打着“血『色』”旗号的地赖子。 我爸年轻时候虽然也总胡混瞎混,但始终没有加入“血『色』”堂口,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每次他喝醉酒,骂的最多最难听的就是“血『色』”。 我搓了搓鼻子低声问他:“爸,你认识陈瓜啊?”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年轻时候的风向标嘛,呵呵……”我爸面『露』讥讽的撇撇嘴道:“只是以前我不知道他和你大伯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算了,这些没什么意义,他给的银行卡在我床头枕头底下,你走时候带走吧,密码我改成你生日了。” “我不缺钱。”我摇摇脑袋,侧头看了眼卢波波,后者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爸手里浅笑:“叔,我和朗哥最近在市里做零生意,钱没少挣。” “做个屁的生意,你们以为老子啥也不知道是吧,前阵子派出所、治安队的人分批来家里找你,你告诉我做啥生意能惊动警察给你们保驾护航。”我爸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呵斥:“你成人了,我什么你肯定不会听,我也管不了太多,爸这辈子就是个失败品,希望你比我强,比我好。”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嗯,我最近就在转型,等我把实业干起来,就接你到市里享福去。” “以后的事以后再吧,我看你也吃饱喝足了,给你大伯上柱香就滚蛋吧。”我爸粗鄙的抓了把胳肢窝,指了指堂屋道:“去吧,上柱香,麻溜滚蛋。” 我站起来,径直朝堂屋方向走,我爸皱着眉头厉喝:“有没有规矩,把手洗干净再去上香。” 几分钟后,我盯着香案上的黑白照片,相片上的男人很年轻,着一身军装,应该是大伯二十出头时候拍的,跟我爸有七八分像,不过比我爸要精神很多。 “大伯,您如果在有灵的话,一定保佑我爸身体健康,我心想事成。”我诚心实意的将三柱清香『插』进香炉里,拜了三拜呢喃。 从堂屋出来,院里只剩下卢波波和刘祥飞,我『迷』『惑』的问:“老头呢?” 卢波波掐着烟嘴叹气:“是有事出去了,估计是不舍的看咱走,你处理完没有?完事咱就走吧,叶乐又给我打电话了。” “嗯。”我搓了搓脑门,依依不舍的环视一眼院,摆摆手道:“走吧,过两再回来。” 分离真的是件特别让人感赡事情,光是从院走到胡同口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我走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 走到我们车跟前,驾驶座的车门上挂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塞满了饮料和面包一大堆吃,我仰头看了看四周,始终没看到我爸的身影。 刘祥飞轻声念叨:“老头整得挺带感哈,不给大哥彻底逗哭出来不算完。” “行了,少两句吧。”卢波波咬着嘴皮推了下刘祥飞。 “呼。。”我搓了搓脸颊,抓起一袋子吃食直接钻进车里。 很快汽车开动起来,我始终没敢抬头看窗外,直至驶出国道,我才满眼是泪的扬起脑袋。 “哥,别这样……”卢波波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大不了过几咱们再回来呗,反正又没多远。” “没事,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我长舒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走吧,跟叶乐、陆国康他们碰面去。” 刘祥飞拨拉两下方向盘低声道:“我就不去了,给你们送到饭店,我去处理点别的事儿。” “咋滴,着急回去给媳『妇』交水费啊。”我挑逗的『摸』了『摸』他后脑勺问。 刘祥飞笑了笑:“不是,前几约好一个老板帮他收笔账,这阵子你这边一直忙活,我也没顾上回复他,你这边现在差不多了,我也得抓紧时间赚钱养秋膘了。” “一块溜达一圈呗,正好我介绍叶乐和你认识,回头让他帮你联系点工程啥的,好过总干收漳活。”我表情正经的:“现在国家严打太厉害了,你折腾的太狠容易出事。” 刘祥飞几乎不假思索的回拒我:“过段时间再吧,之前答应过好几个老板,定金都收过了,不能言而无信吧,吃我这口饭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再有就是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不太擅长和那些富家子弟沟通。” 我沉默几秒钟后,扬嘴笑道:“成,回头我让波波把这次的款子给你打过去,咱们找时间再约吧。” “再吧。”刘祥飞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半个多时后,来到约好的饭店,刘祥飞和我们从门口分开,我和卢波波研究了一下待会怎么应付陆国康,就推门走了进去。 包房里,烟雾缭绕,古香古『色』的包房里,总共坐了五六个人,除了叶乐以外,陆国康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正低声聊着。 没等其他人吱声,卢波波先一步开口:“实在不好意思啊叶哥,朗哥家里出点事情,我们忙到现在才回来。” “对不住了叶哥。”我也朝叶乐微微一笑。 叶乐阴沉着脸不话,陆国康看了我一眼,捧起茶杯轻抿一口同样也没吭声,他旁边一个剃着光头,脖领上戴条大金链子的男人“啪”的拍了下桌子厉喝:“你们这也太特么没时间观念了吧,两个多时,我们从房间里等了你足足两个多时!” “你哪位?”卢波波眯眼看向话的中年人。 “我是金龙公司……”中年昂着脑袋刚要回答,我直接略过他,抬起手朝陆国康伸了过去,满脸带笑的打招呼:“实在抱歉哈陆总,让您等了这么久。” 光头中年脾气还挺火爆,蹭一下站起来,故意拿胸脯撞了我一下咒骂:“卧槽尼玛,你特么打谁脸呢!” “大黄,稍安勿躁!”陆国康拿胳膊别了一下光头,笑眯眯的跟我把手握在一起:“无妨,人吃五谷杂粮,谁都免不了有点琐事,既然来了,咱们就进入主题吧。” 我点点脑袋应承:“嗯,确实该唠主题了,因为这点破事,耽搁了咱们大家这么多时间。” 见我点头,叶乐脸上的表情缓和一些,提了口气开口:“朗朗,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税局的刘副局长,是我爸的多年好友,和金龙公司的陆总也是铁哥们。” 一个有些谢顶,梳着“地方支援中央”发型,大腹便便的胖子站起来,乐呵呵的点点脑袋,像是领导发言似得开腔:“王朗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直接需要多少赔偿款吧。” 我摆摆手,表情平静的:“不着急,我要先跟邓老虎见一面,整件事情是因为他先动手打我兄弟引起的,现在既然要谈和,他是不是得出来道个歉啥的?” 听完我的话,屋里的所有人瞬间安静,全都一眼不眨的看向我,气氛变得稍微有些微妙,之前话的那个叫大黄的光头中年皱着眉头冷哼:“懂不懂规矩?谈判就是王对王,你找个办事的马仔是几个意思?” 卢波波『摸』了『摸』鼻头轻蔑的笑出声:“王对王呐?那你算哪个王,大黄,呵呵,名字跟你很配……” “曹尼玛得!”大黄再次被激怒。 卢波波指着大黄鼻子就开骂:“尼玛勒个币,在骂我一句试试……” 章节目录 第542章 技高一筹 骂咧的过程中,卢波波和那个叫大黄的中年直接撕巴到一块,旁边几个中年赶忙站起来拉架,整个包间里只有我、陆国康和叶乐杵在原地没动弹。 我看了眼叶乐,撇撇嘴道:“叶哥,这事儿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叶乐更狡猾,直接把皮球踢给陆国康,皮笑肉不笑的轻问:“你呢陆总,还有必要往下谈吗?” 进来之前我就跟卢波波商量过,让他随便找个借口没事找茬,假如陆国康按耐不住火气,我刚好可以甩出“不处理”的借口狮子大开口,如果陆国康忍了,我就再找机会羞辱他。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单手从桌上拿起茶壶,拨拉开劝架的几个中年,猛的抬高手臂“啪”的一下将茶壶拍在大黄的脸上,正跟卢波波推搡的大黄“哎哟”一声捂着脸蛋子就蹲在霖上,几秒钟后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淌落出来。 “陆总,您这是。。” “陆,干什么呀,有话好好。” 旁边的人顿时全都懵了,七嘴八舌的拉拽陆国康。 陆国康甩了甩胳膊,刚才他的掌心被茶壶碎片划出来一条大口子,冷着脸厉喝:“我让你们来这儿是谈事的,不是他妈找事的,工地停工,公司被堵,别人跑到缉毒队点着我名字我贩『药』,你们一个个无计可施,现在王朗『露』面了,你们反倒全装的跟个人似的,给谁看呢,打谁脸呢,你们要是真有本事,我也不至于现在矮三分跟人求饶!实在是我他妈最近事情多,不然你们全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罢话,陆国康看向我问:“满意了不?” 看得出来他是动了真火,同样也是在暗示我,他并不是惹不起我,只是手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忙活,弦外之音就是告诉我,见好赶紧收,继续扯下去,他肯定跟我翻脸。 我搓了搓鼻尖浅笑:“呵呵,陆总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火爆,岁数大了,千万注意保养身体,易燃易爆的人都不长寿,我就是随口牢『骚』几句,没非让您动手打手下。” “朗啊,口诛笔伐解决不了任何实质问题,既然你愿意走进这个门就明你肯定是抱着谈和的态度,咱们坐下来慢慢研究可以吗?”充当和事佬的那个刘副局长咳嗽两声先是冲我笑了笑,随即又拽了拽陆国康的胳膊道:“国康你也消消火,大家都是朋友。” 刚才被陆国康砸了一茶壶的大黄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低喃:“陆总,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马上滚出去,丢人败心东西!”陆国康很上火的臭骂一句:“看清楚自己今因为什么挨的打,我不希望这样的错误再发生第二回。” “是,我记住了。”大黄一只手捂着血呼拉擦的脸,另外一只赤红的眼恶狠狠的剐了我一眼,低头走出包房。 靠在窗户边的叶乐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轻飘飘的:“好了,咱们进入主题,王朗你是受害方,先自己的诉求,陆总考虑考虑,能答应咱们皆大欢喜,有问题,咱们再想办法中和。” “是啊,你先你的想法。”刘副局『摸』了『摸』自己本就没几根『毛』的头顶,话里带话的微笑道:“虽然你们之间的矛盾,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既然你吃亏了,肯定是要有点法。” “叶哥、刘副局,我对谈判也没啥经验,也不懂什么套路猫腻,那我就直接了哈。”我半闭眼睛做出思索的模样,沉默了两三分钟后开口:“我兄弟阿义和几个跟我混饭吃的伙计,前几被陆总公司的大拿打进医院,慢摇吧被砸的事情还没处理,现在慢摇吧处于亏损状态,就算将来重新装修,估计也很受影响,这事儿我要二百万。” 陆国康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看似应该也是他们公司高层的中年马上站了起来:“王总,你这话的有点离谱,既然是做夜场的,肯定免不了打架闹事,我们的人不过是多喝了两杯,和你兄弟互相之间发生了一点口角,你开口就要二百个,倒不如直接让我们买下来那家慢摇吧得了,况且你的人还开枪嘣了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找谁理去。” 我眯眼轻笑道:“你可以报警,也可以自己私下报仇,开枪的人叫姜林,过去和我玩过几,需要什么资料,我都可以马上提供。” “让他完。”陆国康表情平静,捧着茶杯慢条斯理的点点脑袋道:“这事儿咱们之前已经达成协议,我同意,你继续往下。” “陆总深明大义。”我抱了抱拳头,『舔』了『舔』嘴皮道:“再这次的事情吧,我兄弟大涛无端端被贵公司的邓老虎暴打,现在重度脑震『荡』,医生可能会影响到未来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正常生活,这事儿我要二百个不过分吧?” “你怎么不去抢?”刚才话那中年情绪激动的蹿了起来。 我笑了笑:“我只是在单纯阐述我的想法,答不答应在你们,挺大个岁数的,你别老梗着脖子冲我嚷,容易半身不遂。” “你继续。”陆国康眼皮跳动两下,捧着茶杯继续往嘴边送了一口水。 我扬眉轻笑道:“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钱龙这会人躺在医院,同样还是被你旗下的邓老虎所为,医生告诉我,他大动脉破裂,至于后面,你们自己琢磨吧,他的事儿,我要二百个,够厚道吧?” “王朗,你过分了。”那中年再次蹦起来发言。 “去尼玛得,不谈了,我一句你接一句,咋地,你特么是痰盂啊。”我腾一下站起来,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指着那中年臭骂:“出什么事情,你后果自负。” “王朗,别那么暴躁。。”叶乐拉住我的手,很入戏的朝着陆国康轻笑道:“陆总,我句公道话,王朗的要求真不过分,他赡那几个兄弟我都认识,全跟他是光屁股长大的哥们。” 刚完话,叶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迷』『惑』的看了半手机屏幕后,朝着我低声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好好跟人谈,别动不动就急眼。” 等叶乐出门以后,我目视陆国康笑问:“陆总,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国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好半后,抬起眼皮看向我问:“意思是除开慢摇吧的事情,你要四百万是么?” “错,总计是五百万!”我伸出一只巴掌道:“前面四百万是给我兄弟的赔偿,最后一百万没什么理由,我就是单纯想折你面子,你给还是不给?” 叶乐冲我使了个眼神:“王朗,过了啊。” 就在这时候,包房门突然被“咚”的一脚踹开,接着七八个拎着片刀就闯了进来,带头的赫然正是刚被陆国康收拾完的那个大黄,出去溜达了一圈,大黄脸上血污被清理干净,额头和鼻梁上分别贴了一块创可贴,两手抱着一杆猎枪戳在我脑门上厉喝:“草泥马的,一百万够买你狗命好几回!” “啥意思啊陆总?”我侧头看向陆国康。 “你比比划划的吓唬谁呢!”卢波波赶忙迎到我跟前,抻手想推开枪管,大黄直接把枪顶在他裤裆上冷笑:“来铁子,你再跟我一遍。” “大黄,你特么想干嘛?枪给我放下,滚出去!”陆国康瞪着眼珠子臭骂。 “陆总你别管了,从今开始我不是金龙公司的人了,闯出任何事情我自己承担,你该聊啥聊啥。”大黄看了眼陆国康,随即又把目光注视到我身上问:“你要五百个啊?给你,你能接的动不?” “能不能接的动!” “草泥马得,篮子要成精是吧。” 跟大黄一块进来的几个青年纷纷挥舞着手里明晃晃的片刀吆喝,大黄牛『逼』哄哄的冲我狞笑:“这事儿给你二百个,能不能处理?” 我歪脖看了眼对面风轻云淡的陆国康,翘起大拇指出声:“牛掰啊陆总,到底还是您技高一筹。” 大黄鼻孔朝,很有状态的推了我脑门子一下喝叫:“你别瞅他,这事儿你冲我,我就问你,二百个能不能解决,能解决马上喊你的人该撤案的撤案,该特么出院的出院。” 这时候包房门再次被推开,打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嘴唇轻蠕:“五百个,就必须五百个,少一个子儿也特么不校。” 章节目录 第543章 绝对巅峰 那人穿件修身黑西装,因为太瘦的缘故,腰改地方显得比女人还要有线条,头皮很短,属于紧贴脑皮的那种,模样也很普通,唯独引人注意的就是他脖颈处半遮半掩的恶鬼纹身,以及一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 从外面走进来以后,他径直来到我跟前,单手握住大黄手里的枪管,表情异常平静的吱声:“哥们,这都啥年代了,咋还学黑涩会舞刀弄枪的呢。” “你算特么干啥的!”大黄粗声粗气的想要往起抬枪管,不过拽了一下愣是没拽动,现场很是尴尬。 我呆滞的看着这个人,好半晌脑子都处于空白的状态,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上,我内个便宜师父林昆竟会出现,虽他压根也没答应过我的拜师请求,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自打上次帮着他擒住老温以后,他就跟凭空消失一般。 林昆低头俯视了我一眼微笑道:“嘴巴租出去了?不知道喊人?” 我干涩的『摸』了『摸』鼻头,语无伦次的念叨:“呃,师父。。昆爷。。好。” 当林昆走进包房的时候,不止我懵了,就连坐在对面的陆国康同样脸上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干咳几声轻笑:“朋友,这事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话的同时,他朝着抱枪的大黄眨巴几下眼睛,大黄咳嗽几声没动弹,不是他不想放下枪,而是枪管被陈花椒死死的攥着,他根本抽不回去。 听到陆国康的话,林昆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他喊我师父!” “朋友。。”陆国康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那你的意思呢?” 林昆押了口气,松开紧攥着的枪管,嘴角滑起一抹弧度道:“他既然五百个,那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谁差他的,我帮他要!” 陆国康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声。 这时候,大黄突然抬起手里的猎枪指向林昆咒骂:“去尼玛得,给你脸了,我数三下,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老子今第一个拿你开刀!” 林昆眯着眼睛,没有回话。 大黄枪口直冲林昆,两人距离不到一拳。 林昆很突兀的扬起脑袋看向花板,大黄条件反『射』的跟着一起仰头,电光火石间,林昆一把攥住大黄扣扳机的右手腕,轻轻往起一举,同时胳臂横扫,一拳砸在大黄的脖颈上。 “嘣!” 一道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震的头皮发麻,紧跟着林昆膝盖绷曲,重重磕在大黄的肚子上,大黄吃痛的弯下腰,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林昆脑袋前倾“咣”的一下撞在他的额头上,大黄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手里的猎枪也“啪”一声掉在地上。 接着林昆一脚将猎枪揣进桌子底下,抬腿一个直蹬就踹在大黄的胸口,大黄被踢腾空,后背直接就砸在了墙壁上,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脑袋一歪瞬间休克。 三招,只用了三招,林昆就将一个拎枪的彪形壮汉给彻底干昏『迷』,一瞬间屋里陷入了沉寂,我能清晰的听到好多人同时吞唾沫的声音。 陆国康搓了搓脸颊,“刺啦”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道:“今看来不太适合谈判,咱们改再聊吧。” 陆国康起身的一刹那,边上几个拎刀的青年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一人高吼一声:“砍死王朗!” 其他几个家伙纷纷举起手里的片刀冲我簇拥而上。 我刚准备站起身,林昆两手直接压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微侧,抬腿一脚踹在一个跑的最快的青年腹上,对方就跟炮弹一般,蹭一下弹了出去。 接着林昆回过身子,身体微蹲,一记“扫堂腿”略过,看似很轻松的甩倒两三个人,顷刻间就剩下两个伙,两人顿时傻眼,谨慎的攥着砍刀朝前面的空气来回胡抡,边砍边嘶吼:“草泥马得,你过来。。” “看来今不见点血,你这点钱是很难要到手了。”林昆瞟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陆国康,一个大跨步撵了出去,在他转身的同时,仅剩的两个伙同时朝着他的后背劈下去一刀。 “心!”我赶忙起身想阻拦,但还是慢了半拍,一个伙的手里的刀尖划破了林昆后背的衣裳,林昆受没受伤没瞧清楚,但我看到当那子提刀砍林昆的时候,他身体机会变形的转过来,脑袋往边上一偏,抬起胳膊,就是一记炮拳,直接捣在那个伤他的青年脸上。 青年的脸上当即飘过一抹红血,身体原地晃了两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接着身体就跟痉挛一般的抽搐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几秒钟后,眼睛、鼻子和嘴巴同时往出渗血,模样很是凄惨。 最后剩下的那个青年昂着脑袋就吓傻了,沉寂不到两秒钟,直接“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片刀,重重跪在地上,朝着林昆脑袋捣蒜似的狠磕几个头哀求:“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这一切全是陆国康安排的,放过我。。” 杵在门口的陆国康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啥情况,就被自己马仔给卖了,眼珠子鼓的圆溜溜的破口大骂:“别他妈栽赃陷害,刚才全屋子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大黄了,从今开始脱离我们金龙公司,一切后果,他自己承担。” 林昆表情没有任何变幻,盯着陆国康吐出几个莫名其妙的词组:“云南,瑞丽,辉煌投资!” 陆国康本就瞪得挺大的眼珠子,立时间睁的更加饱满,脸『色』不知道为啥也变得青灰一片,不敢相信的低吼:“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的赔偿金不到位,你后面肯定更麻烦。”林昆『摸』了『摸』脖颈上的恶鬼纹身,又抻手『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后背邪笑:“对了,赔偿金需要加二百万,我衣服破了。” “你也是那边过来的?你是总公司的人,还是。。”陆国康有些癫狂的往后倒退,随即摇摇脑袋,跟个疯子似的自言自语:“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啧啧,看来你们这个团伙的组织还挺严密。”林昆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道:“钱放下,我可以保证你是靠自己双腿走出门,不然今你可能得被人抬出去。” “你究竟是谁?”陆国康像个语音复读机似的低吼。 门外再次传来一个男饶声音:“连王者二号人物,你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自己是混的,老陆啊,我劝你乖乖把钱给他放下吧,不然往后你要倒大霉。” 话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诱哥,诱哥今的造型再一次刷新了我对“杀马特”这个词的认知,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猛地一瞅有点像个椭圆的鸡『毛』掸子,上身穿件循规蹈矩的白『色』衬衫,底下套条特别宽松的篮球短裤,左手夹着烟,右手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笑的像朵菊花一般灿烂。 陆国康惊愕的张大嘴巴:“王者二号人物?你是林昆还是王兴。。” 林昆没有回应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我,声音清冷的开口:“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听清楚了,他是我徒弟,谁拿他出气,我给谁出殡,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赔偿款,五分钟以后,钱直接留着买冥钞给自己烧吧,另外替我转告辉煌公司那帮人,踩线了,如果再往内陆地区倒腾『药』,我亲自过去跟你们老板聊。” 陆国康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两下,慢慢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把钱。。把钱全都拿上来……” 章节目录 第544章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二分钟不到,杨晨戴着顶鸭舌帽从外面走进来,先是『迷』『惑』的看了眼杵在门口,始终魂不守舍的陆国康,接着探头朝屋里瞟了一眼,当看到靠墙晕厥的大黄和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那个青年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在我和林昆的脸上匆匆扫视几秒后,杨晨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陆国康,声音颤抖的呢喃:“陆。。陆哥,给你卡。” 陆国康这才像是刚缓过来神儿,捏着银行卡举给我道:“卡里有四百个,剩下的钱,我晚点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你亲自给他送到手边。”林昆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的开腔。 陆国康迟疑几秒钟后,低着脑袋走到我跟前,弯下腰竿语:“朗哥,这次的事情对不住了。” 我接过卡刚准备问密码,林昆吐了口浊气道:“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把剩下的钱凑出来。” 陆国康喉结耸动两下,极其屈辱的:“我手边真的没有现金了,给我两个钟头的时间我去筹集。” “那是你的事。”林昆两手托在我的肩膀上,用和朋友唠家常的语调轻声道:“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我寻思着今差不多到位了,该要的面子基本上也都要到了,真把陆国康得罪的太狠,容易爆发上次“四狗”的事件,干咳两声仰头看向林昆:“师父,要不这事儿。。” “你的对,这事至少需要再拿出四百万。”林昆眨巴两下眼睛,看向陆国康道:“去吧,给你五分钟时间拿钱,再找四百万,这事儿咱们两清了。” “爷们,你这是在难为我。”陆国康喘着粗气低吼。 林昆转动两下脖颈,前一秒钟笑容儒雅,后一秒突然出手,一把扼住陆国康的脖颈,声音沙哑的低喝:“辉煌公司那帮人这段时间透过你往内陆地区贩送了多少咬,没有一个太阳,也不止五千万了吧!” 陆国康脸『色』苍白,极其费力的辩解:“爷们,我。。我就是个打下手的。。” “我有杀人许可证。”林昆答非所问的扬起嘴角。 陆国康磕磕巴巴的回应:“好,我马上让人筹钱。” 林昆这才松开他,后者捂着自己的脖颈,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蹲在地上呼呼大喘气:“杨晨,通知陆勇和财务的人,想方设法再给我凑出来四百个。” “啊?”杨晨呆瓜似的抖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拔腿就朝包房外面跑。 “这个人,你自己处理。”林昆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空椅子上,先是指了指刚才被他一拳捣的口鼻出血,生死不明的那个青年,然后又指了指靠墙昏『迷』的大黄朝着陆国康出声:“那个人现在送到医院可能还能抢救一下,你想报警,我就坐在这里等警察来带我。” 陆国康扶着墙站起来,沉默几秒钟后,回头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中年摆摆手下令:“送去医院。” 几个中年赶忙跑进包房,两个搀扶大黄,两个架起来青年,走到门口的时候,架着青年的一个人突然“妈呀”一声松开自己的胳膊,趔趄的坐在地上,满面惊恐的朝着陆国康喊:“国康,东没气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个口鼻冒血的青年,此时他静静的趴在地上,身上好像确实没有半丝生命的迹象。 一拳打死一个人?我倒吸一口凉气,错愕的偷瞄一眼林昆。 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那对毫无生机的眼眸,仿若死神一般的黯淡。 陆国康的眼皮剧烈跳跃几下,胸口一起一伏的盯着林昆注视几秒钟后开口:“先送去医院,随后我来处理吧。” “你很上道。”林昆腰杆挺得笔直,朝陆国康翘起大拇指。 陆国康『舔』了『舔』干巴巴的嘴皮,态度无比恭敬的问:“我。。我。。可以走了吗?” 林昆摆摆手,像是驱赶蚊子一般出声:“自便,反正十分钟之内我如果见不到赔偿,你就不用再筹集了,你也可以告诉辉煌公司那帮人,就林昆勒索的你。” 陆国康犹豫再三,最终倚在门口没有动弹,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彻底怂了,不然两条腿绝对不会像是筛糠一般的『乱』颤。 林昆从桌上挑了一个干净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上半盏茶,轻品一口后出声:“你干别的我不管,但和辉煌公司那帮人勾结在内陆地区贩『药』肯定不行,我现在没有证据,也懒得治你,别等我腾出来时间,你和王朗只要是公平竞争,哪怕你打死他,我最多背地里骂你两句,如果今的事情你还敢做第二次,我保证,谁都救不了你!” 我偷『摸』观察林昆,一直摆弄不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时而佛『性』十足,像是一个得道高僧似的空灵,时而又冷血如冰,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恶魔,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想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我在这里。 我瞎揣摩的时候,陆国康『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呢喃:“我想知道,我在楼底下安排的那几个枪手朋友……” “走了,我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如果没什么意外,你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们。”林昆再次抿了一口茶微笑:“你做事太阴损,对付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都能布下层层机关,早晚会有人收你。” 听到他俩的对话,我才恍然大悟,合着今的谈和根本就是个套,假设林昆没有出现,陆国康会先借大黄的手修理我一顿,完事强迫我答应二百万的赔偿,等我和卢波波走出饭店,或许马上会迎来一波身份不明的枪手。 届时,我俩就算不死估计也得被扒层皮,难怪从谈判开始,陆国康就一直表现的不愠不火,想到这儿我脚底板禁不住一凉,使劲咽了口唾沫瞟视陆国康,心里暗道这个老狗真他妈不是好货,同时也对杨晨的失望降到了极限。 陆国康刚才是给杨晨打的电话送银行卡,也就是杨晨就在附近,肯定知道门外还有枪手的事情,但他竟然事先没有提前跟我提一嘴。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静姐的号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什么事情姐?” 电话那头传来李俊峰的声音:“快走,今的谈和根本就是幌子,陆国康在饭店底下埋伏了枪手,人是孙马克给找的,我刚才和马超出去办事,亲耳听到马超的。” “我。。”我看了眼旁边的林昆,本来想枪手已经被搞定了,见林昆皱了皱眉头,加上陆国康就在旁边,我如果的太明显容易暴『露』出他的身份,轻咳两声改口:“行,我知道了。” 可能是看我态度慵懒,李俊峰顿时破口大骂:“你知道个*,八九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命案,不是跟你闹笑的,你听我一句劝,快点走行不行?” 我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有安排,你别老使她手机给我联系,晚上咱们在老地方见。” “你特么气死老子了!”李俊峰恨恨的骂了一句,挂断电话。 林昆抬起胳膊,把玩着手腕上一串蜜蜡的手串,似笑非笑的朝我嘀咕:“混的还不算太次,至少关键时刻有人愿意保你。” “嘿嘿。。”我抓了抓后脑勺憨笑。 林昆将手串摘下来,像是和尚念经似的,一颗一颗的轻搓:“你为人确实可圈可点,但就是脑子太蠢,做事太笨,空长了一颗热血的心,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运用,等这事儿处理完,我给你找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你消失崇市一段时间吧。” “啥意思?”我『迷』瞪的看向他…… 章节目录 第545章 想不想听故事 听到林昆要让我离开崇市一阵子,我『迷』瞪的问他什么意思。 林昆没有解释任何,依旧像老僧入定似的低头盘起了手串。 等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左右,杨晨和一个我没见过的青年疾步走进包房里,杨晨的两手各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隐约可以看到袋子里全是一扎扎打捆的钞票,有新有旧,另外一个青年则是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行卡递给陆国康。 两人交头接耳的和陆国康低语几句后,陆国康点点脑袋,接过装钱的袋子和几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朝着林昆声音低沉的:“我尽力了,总共就凑出来三百五十多万。” “哦。”林昆态度敷衍的点点脑袋,看向我问:“可以吗?” 我知道林昆这是故意在替我立威,不然后面不会多要陆国康四百万,做出迟疑的模样思索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就这样吧。” “你走吧。”林昆像是机器人一般朝着陆国康摆摆手,后者如释重负一般的叹口长气,走到门口的时候,猛不丁扭过来脑袋望向林昆问:“您刚才,如果我是和王朗公平竞争,您不会多管是吗?” 林昆轻碰嘴唇回应:“生死有命,富贵在。” “多谢。”陆国康拱了拱腰杆,快步离去。 屋里顿时间只剩下我和林昆、卢波波和诱哥四个人,之前充当和事佬的那个刘副局杵在门口看了几眼后,也缩了缩脖颈打算闪人。 “刘正。”林昆猛地转过去脑袋,注视刘副局轻笑:“零七年,你儿子在东大街开车撞死一老一少,事后你威『逼』利诱草草了事,我想问这起案子你还记得吗?” “什。。什么。”刘副局错愕的望向林昆,我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叫刘正。 林昆起身,宛如死神一般径直走到他对面出声:“一三年,你给老温送了两块价值三十万的腕表,一张总计二百七十万的银行卡,这事儿还有印象吗?” “你。。你胡,我和老温根本不熟。”刘正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后背倚在走廊的墙壁上。 林昆又是一步跨出去,两只灰『色』的眼眸陡然睁大:“去年八月,你女婿和侄子非法竞标嘉荷城住宅区,你从中牟利多少?刘正啊刘正,你是一点都不正。” “你闭嘴,再继续污蔑我,我可以告你诽谤。”刘副局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嘴里呼呼直喘粗气的看了眼林昆,随即转身要走:“我特么不和疯子一般见识。” “你走不了了。”林昆单手捏在刘正的肩膀上,声音压的很低的浅笑:“国之利剑,明有纪检监察委,暗有第九处坐镇,第九处无需任何真凭实据可直接处理。” 刘正恼怒的反过来身子,想要推开林昆,但他的手掌搡在林昆上却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林昆如同一座巍峨巨山似的一动不动,刘正一下子慌了,皱着眉头喊:“什么『乱』七八糟的第九处,你别跟我这些没用的,懂不懂法律,你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林昆松开刘正:“如果你希望更多人知道你的丑事,尽管喊,如果你只是贪污,我没有闲工夫鸟你,但你错就错在不该草菅人命,嘉荷城区去年发生部分楼体坍塌事件,直接造成十数人死亡,你应该死。” 刘正咽了口唾沫苍白无力的辩解:“工程不是我揽的,开发也不是我搞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昆松开刘正,嘴角上扬的邪笑:“你替家里人谋了一辈子福利,这最后一步就再为他们想想吧,该赔偿的赔出去,该引咎自首的去自首,我保你最少可以活着,三之内我要看到实质结果,你也可以趁这三时间跑路或者打听一下第九处,我替你保留了尊严,要不要在你。”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什么。”刘正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接着逃一般跑开。 “放了?不像你的『性』格啊?”诱哥嘬着烟嘴轻飘飘的笑道。 “级别太低提不起我的兴趣,他就是个野混官场的,上面下面都没什么人。”林昆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膀道:“况且今如果不是他,我也没办法介入王朗这件事情。” 诱哥吧嗒吧嗒的吐了两口烟圈笑道:“你们办事就是太死板,条条框框的束缚真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第九处不能介入地方这是规矩,在我生命不受到波及的时候不能伤人也是规矩。”林昆背转身子,朝我努努嘴道:“过阵子我会再找你。” 我怔了怔,诚心实意的起身朝他鞠躬:“师。。昆爷,今谢谢了,这钱您拿走一半吧,我留一半就够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逢场作戏,还是真认可我这个徒弟,所以称呼起来特别的矛盾。 林昆一眼便看破我心底那点九九,微微一笑道:“我林昆话一言九鼎,既收你为徒,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子,这点零钱就当是我给你的拜师礼吧。” 我打了个激灵,以为自己听岔了,愣了足足能有半分钟,慌忙匍在地上,学着电影里拜师的桥段,脑门撞地的朝他咚咚连磕三个响头低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林昆一眼不眨的看了我几秒钟后,扭头看向诱哥道:“诱哥,你跟他聊聊吧,我得连夜出崇市,三子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 诱哥满不在乎的比划一个ok手势,随即一脚踩灭烟蒂,往起提了提自己宽松的大裤衩笑道:“嗯,你忙你的。” “做事可以聪明,做人不要太聪明。”林昆再次瞄了我一眼,吐出一句话后,飘然离去。 直至他闪人好半,我都没从惊喜中回过来神,齐叔跟我过,林昆的身份很复杂,好像既算得上王者的二把手,又在某个“国”字级别的部门任职,一想到我攀上他这棵高枝,那特么往后还不得在崇市横着走。 诱哥仿佛洞穿了我的想法,一步三晃悠的走进我屋里,拍了拍我肩膀怪笑:“你想多了伙伴,饭得你自己一口一口吃,金筷子银勺子,架不住你自己没长手,别人给的叫帮助,你自己打下来的是江山。” 跟诱哥沟通,我感觉没有任何障碍,而且还很轻松,笑嘻嘻的打趣:“诱哥,你咬文爵字的模样一点都不帅。” “你懂个蛋,装『逼』就得有一副舍我其谁的勇气。”诱哥白了我一眼,朝我伸出鸡爪子似的脏手吧唧嘴:“拿来吧,见者有份。” “啥玩意儿?”我『迷』『惑』的抓了抓后脑勺。 诱哥瞪着俩大眼睛臭骂:“当然是赔偿金啊,林昆一走一过给你多要了四百个,咋地,你不打算孝敬老子点?我跟你,如果不是我从中间做桥梁,你别师父,虱子都没有,快『逼』点的,别废话。” 我干咳着眨巴眼:“哥,别闹,玩点我请你八骏。。” 诱哥气急败坏的直接抻手抓起一个装钱的塑料袋哼唧:“我他妈自己不会花钱是么?老子是没钱,再废话,我就不告诉你,林昆为什么收你为徒,还有你爸身上那点曲折的故事你也永远别想听了。” 卢波波赶忙从旁边帮腔:“哥,咱不能抢啊,你这舒属于违法。。” “你也给我滚一边去。”诱哥白了眼卢波波,朝我努努嘴问:“想不想听故事,不想就拉倒。” “我爸的故事?”我皱着眉头反问。 章节目录 第546章 故事很长,结局很短。 诱哥嗅了嗅鼻子,又环视了一眼『乱』糟糟的包间,摆摆手道:“咱们换个地方聊吧,我对血腥味过敏。” “丢。”我学着江静雅以前的语调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几分钟后,我们仨从饭店离去,令我啧啧称奇的是我明明记得来之前,酒店的生意异常火爆,不管是我们旁边的包间还是楼下大厅全都坐了不少人,可从屋里出来,这些人好像全都消失了,就连服务员都不剩几个,难不成是我出现的幻觉? 卢波波一手拎着一个装钱的塑料袋,问出来我心底那点疑『惑』:“好奇怪啊,人都哪了,咱们屋里又是枪响又是打斗的,好像都没人凑门口看热闹,对啦叶乐呢,这货真不讲究,出去接个电话就特么接没影了。” 诱哥双手后背,像是老农视察自己的庄稼地似的,晃晃悠悠的坏笑:“第九处如果连这点皮『毛』都办不妥,也就称不上什么国之利器了。” 第九处!又是第九处,光是今晚上,这个词组出现的频率就不下六七回,我愈发对林昆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十多分钟后,我们驱车离去,路过一处公园的时候,诱哥示意停车,完事指了指公园:“咱们就在那儿聊吧,波波,你去给我整二十个板筋,十串腰子,再来两打啤酒,板筋要七分熟,嚼起来有劲头。” 卢波波撇嘴道:“哥,要姑娘不?我再给你整几个跳艳舞的。” “姑娘就算了吧。”诱哥表情认真的思索片刻,『摸』了『摸』自己堪比野鸡尾巴的大脑袋憨笑:“公共场合我有点放不开,回头再。” “擦,你是真不拿我当外人。”卢波波吐了口浊气,又重新钻进车里。 “先把钱找地方放起来哈。”我不放心的交代。 诱哥拿手指头在我脑门上戳了两下臭骂:“典型的市民心理,弄的我好像多贪财似的。” “有能耐你把刚才抢我的两张银行卡还给我再这话。”我侧开脑袋轻哼:“行了哥,该孝敬的我都孝敬了,您老是不是可以开闸发水啦?” “放啥水,老子的嘴是『尿』道嘛,挺大个孩子咋不会活人话呢。”诱哥瞪了我一眼,招呼我坐到长椅上,『揉』搓两下浑浊的眼眶道:“吧,你想先听哪段?”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我爸的故事。” 从到大我爸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又懒又馋的泼皮,活了那么大岁数,他好像做过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和我妈研发出来我,如果他要是真有点什么辉煌过往,我感觉往后我们爷俩唠嗑的氛围可能更好。 “他啊,他就和你看到一样,是个不入流的老痞子,年轻时候吃喝嫖赌抽,感觉风光无限,上岁数了混的无根无蒂,连养活儿女都费劲。”诱哥掏出皱巴巴的烟盒,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出声:“不过他是个老实人。” 我冷着脸轻哼:“诶卧槽,你咋骂人呢,我我爸不好没问题,你要他不是,那纯粹就是挑事。” “别打岔。”诱哥掏了掏耳朵眼道:“你爸是弟兄俩你知道不?” 我赶忙点点脑袋:“嗯,我有个大伯,当兵的。” “准确点讲你大伯是个军官,级别我就不跟你,因为一些过往,他犯了错,躲藏了很多年,我想这段时间里,他和你爸一定失联了,不然你爸不会过的如此落魄。”诱哥拿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猛嘬一口道:“故事很长,结局很短,他躲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最终他用军人最应该的方式结束了此生。” “嗯。”我搓了搓脸颊很木然的点头,不是我没感情,主要他聊这事儿真触动不了我的心扉,我压根就没见过大伯,在我的脑海中大伯更像是里的某个人物。 诱哥狠嘬几口只剩下烟屁的,又给自己续上一支,歪头问我:“还想听哪段?” 我想了想后又问:“林昆为什么收我为徒,他之前不是很讨厌我么?” 诱哥沉寂片刻后低声道:“因为你大伯,准确点是因为陈花椒和赵成虎的关系。” “哥,你又给我绕糊涂了。”我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后脑勺:“这事儿和陈花椒他们又有啥关系?” “陈花椒的爸剑。”诱哥顿了顿,迟疑几秒钟后开口:“算了,我这么跟你吧,陈花椒的叔叔陈瓜过去曾经是你大伯手下最亲近的兄弟,而陈花椒、赵成虎、林昆以及上次你借用的王兴、胖子还有金太阳公司坐镇的程志远,他们全都是拜把兄弟,关系就好比你和钱龙、波波,能懂啥意思不?” “大概懂零。”我半懂不懂的点零脑袋道:“所以林昆收我,是看在我大伯的面子上?” “妈呀,你可算倒腾明白这个关系网了。”诱哥抹了一把额头,弹飞烟蒂道:“还有啥想知道的?” 我揪着衣裳领口问:“林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饭店?难道他能掐会算,还有就是你们一直这个第九处究竟是干嘛的?” “我尼玛收你点解答费真心不过分,你看这半我给你讲几段故事了。”诱哥『舔』了『舔』风干的嘴唇道:“林昆回崇市是为了办老温的后续和收集一些谢谦的证据,第九处是个类似监察的特殊部门,只是他们处理方式更为直接,你看新闻吧,应该听过每年都有不少大拿『自杀』。”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诱哥压低声音道:“这类人中有的确实是意外,有的则是人为,只不过媒体很少曝光那些死聊达官贵人后续问题,你有时间可以自己上网查查,他们死后哪个不是被查出来存在问题,这些皆是第九处所为,个人需要颜面,上面同样也需要。”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嚯,你意思全是林昆干的?” “你这孩子问的问题真低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一个人哪能干的完,第九处是个组织,肯定有自己的成员。”诱哥白了我一眼道:“历朝历代都不可能彻底杜绝寄生虫的出现,但国有第九处这把利刃,绝对是件幸事。” “搜嘎,要是能加入这个第九处,那特么还不得全国各地横着走。”我兴致勃勃的倒吸一口气。 诱哥抬手从我后脑勺上轻拍一下笑骂:“想什么好事儿呢,第九处岂是你想入就能入的,他们有自己的规则,不得干涉地方,不得祸及无辜,很多时候他们可能还要亲手摧毁自己的亲戚朋友。”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哥,绕了一大圈,你好像还是没回答我,林昆为什么会出现在饭店。” 诱哥白了我一眼嘟囔:“有人给我打的电话,我通知的林昆,林昆透过一个朋友联系的叶乐,别问我谁给我打的电话,你就算给我五十万,我也不能。” “难怪叶乐出去接完电话就没再回来。”我这才明悟过来,随即斜眼看向诱哥道:“你真鸡贼,现在都开始明码标价了,放心,我不会花五十万问打听到底谁给你通的电话。” 诱哥微微一顿,揪着我的胳膊道:“*真没好奇心?要不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四十五万,我就告诉你。” “没钱,我也不想知道。”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知道我和陆国康在饭店谈和的人不多,除了卢波波也就刘祥飞,刘祥飞神经大条不会琢磨太多,我估『摸』着肯定是卢波波怕我们会碰上危险,所以才提前跟诱哥知会了一声。 诱哥嘬着嘴巴道:“我可告诉你哈,给我打电话的人绝对超出你想象,你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是谁,要不我再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三十万,我就告诉你。” 他表现的越着急,我就觉得自己猜的越准确,笑盈盈的:“我不想知道,能被人默默的爱着也是一种幸福。” 我俩正穷磨叨的时候,卢波波满头大汗的抱着一大堆吃食走过来,怨气十足的哼哼:“爷,您要的烧烤和啤酒。” “哥,您慢慢吃,明我给您打电话。”我拍了拍诱哥的肩膀,冲卢波波使了个撤湍眼神,我俩跑着离去。 “诶,二十万行不?跳楼大减价,十万。。八万……”诱哥从我们身后咋吼。 我好笑着摇摇脑袋,诱哥这个人虽然总没正经,但『性』格确实讨喜。 坐进车里,我满意的点燃一支烟,不管咋今对我来绝对是人生当中最有收获的一个晚上,不光敲诈了陆国康七百多万,而且还了解到大伯的一些过往,最重要的是往后我特么也是有背景的狠『淫』了。 想着想着,我咧嘴禁不住傻笑出声,扭头朝着开车的卢波波翘起大拇指道:“今的事儿办得相当完美,我都没提前想到通知诱哥一声,关键时候还得是你。” “那必须得。”卢波波昂着脑袋一顿臭屁,随即『迷』『惑』的看向我:“等等,通知诱哥什么?诱哥不是你喊的吗。。” 章节目录 第547章 谢谢你 卢波波完话,我和他同时一愣,全都『迷』瞪的看向彼此。 我搡了他一把皱眉呵斥:“你瞅我干个*,专心开车。” 卢波波拨动两下方向盘,将车头拨正,侧头问我:“朗哥,诱哥真不是你联系的呀?” 我『舔』着嘴皮,掏出手机道:“会不会是飞子打的电话?” 卢波波撇撇嘴道:“能不能别逗了,刘祥飞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别诱哥的手机号,估计他连齐叔的号码都没存,两人最多是上次去县接咱们的时候见过一次,可能连话都没过。” “问问呗,万一是他呢。”我直接拨通刘祥飞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响了好半后,他才声音沉闷的接起:“什么事大哥?” 我笑嘻嘻的问:“你给诱哥打的电话吗?” “啥?诱哥是谁。”刘祥飞比我还『迷』茫的反问。 我咳嗽两声道:“算了,你先忙着吧,明后咱再聚聚。” 刘祥飞低声道:“估计聚不了,今晚上我可能就得出门,上南方给一个老板要笔账,回来得半个月以后了,等我回来以后再联系你吧。” 我也没多想,叮嘱道:“出门在外自己多保重,有啥事及时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挺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摇头道:“不是你我打的,飞子连诱哥是谁都不知道,那能是谁?知道咱今跟陆国康谈和就咱仨人,你俩没告诉过其他人吧。” 卢波波笑着:“没有,回头你问诱哥一嘴不就完了,接下来去哪?” 我抻脖看了眼后排座问:“钱都放起来了吧?” “妥妥的,明一亮我就上银行存起来,完事抓紧时间研究中介公司的事儿,这回整的这么大,段磊、驼子和叶乐都没少帮忙。”卢波波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咱跟陆国康也掰扯完了,你不给齐叔打个电话汇报一声啊?” 我一直感觉有啥事搞忘了,听他这么一,赶忙拍了拍后脑勺道:“对对对,忙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话的功夫,我按下齐叔的手机号,电话是通着的,可我连续拨了四五通他都没接,我很是费解的嘟囔:“难不成齐叔现在养生,这么早就睡了?” 卢波波递给我一支烟问:“要不去炼油厂看看?” 我想了想后:“算了,明再吧,给哥几个打电话,约个地方坐坐,忙活了好几,大家都怪辛苦的,我问问雅有时间没,雅,卧槽!完犊子了。。”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之前我答应过她,陪她堂姐吃饭的,谁知道中途发生这么多变故,我赶忙给江静雅拨过去视频,脑海中迅速琢磨应该如何解释。 视频很快通了,江静雅趴在一张粉『色』的大床上,脸上扑着一张黑漆漆的面膜,语调略带调侃:“哎呀,忙完了啊少爷?” “嘿嘿,那啥。。”我咽了口唾沫想开口。 她直接打断我:“快省省力气吧,费劲巴拉的编故事,你的累,我听的也累,知道你忙,看你没给我打电话,我就没打搅你,我也看出来了,让你不假话,可能比让王宝强演偶像剧还难。” 我眨巴两下眼睛干涩的呢喃:“不是,我今真是。。” “现在忙完没有?”江静雅歪着脖颈问。 我利索的回答:“完事了,你在租房子里呢,还是在婷婷家?要不我过去跟你碰个面?” “那你找地方吧。”江静雅一把揭下来脸上的面膜,朝着旁边喊:“欣瑶,快换衣服,我家那个没良心的要约咱们出去感受一下崇市的夜生活。” 边话江静雅边朝我眨巴眼嘟囔:“待会微信给我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 挂断视频,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卢波波:“她居然没生气,卧了个槽,这不科学啊,换成平常女孩不是找应该给我炒翻了嘛。” “她不是她。”卢波波顿了顿,声音很的回应。 刹那间,我咧的挺大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抓了抓后脑勺自嘲的苦笑:“你得对,她不是她。” “别给自己找不开心,咱们去邯山区北街那个烧烤广场吧,据那边啥玩意儿得有,什么炭烤蝎子,凉拌白鼠啥的。”卢波波拍了拍我肩膀,直接打开车载cd。 音响里瞬间传出一阵悠扬的歌曲:“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操』,这*歌选的。”卢波波偷『摸』看了我一眼,抬手准备按下一曲,我摆摆手道:“就听这吧,挺好的。” 伴随着令人心力交瘁的歌曲,我出神的盯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景『色』,心里不出的平静,人生的际遇真的就像是一出五彩斑斓的戏,我们只有顺着生活的节拍,才能演绎好我们自己的角『色』。 几个月前,我和孟胜乐蹲在街口啃着干面包、手捧矿泉水,琢磨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的吃上一顿肉,几个月后的我们可以风光无限的坐在车里,看着车水马龙的行人和街景,不知不觉中我们得到了很多,悄然无息里我们又丢掉不少。 这座将近上千万饶城市,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幻,唯一不变的是随时都有人出现,随时都有人离开,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不经意间,曾经相偎相依的人就莫名分道扬镳。 分开的人不一定都难过,或许(他)她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通一切,我也释怀不少,我放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像个精神病似的昂声嘶吼:“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卢波波紧张兮兮的拽着我吆喝:“诶卧槽,你赶紧坐回来,待会再摔下去了。” “哈哈。”我坐稳身子,一把攥住卢波波的手,表情真诚的看向他了声“谢谢”。 卢波波瞬间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嘟囔:“哥呀,你别整我了行不,一个纯纯给我搞的现在还特么反胃,你又给我来这一出,你是嫌你波姐活的太久还是咋地。” “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陪伴我左右。”我『舔』了『舔』嘴皮呢喃。 卢波波慌忙往旁边挪动身子警告我:“你滚犊子昂,整这么肉麻你要『自杀』呐,我的身体和心永远都为大含含停留,我告诉你,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傻犊子。”我禁不住好笑的摇摇脑袋逗他:“我正经的,其实纯纯也不错,回头等他去泰国做完手术,你们绝对可以搭伙过日子,出去砍人时候你俩并肩作战是兄弟,晚上回家,往床上一躺,你们就是夫妻。” 卢波波涨红着脸臭骂:“曹尼大爷得,你再哔哔信不信我马上开车冲下高架桥,咱俩妥妥的合葬在一块。” 嬉闹中,我们来到了邯山区也是崇市最大的烧烤广场,怕进去不好找,我俩把车停稳以后,站在门口等哥几个,不多会儿哥几个络绎不绝的纷纷赶到,就连还在住院的钱龙、大涛、阿义同样也到位。 我一把搂住钱龙脖颈问:“傻儿子,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你死我都不带死的。”钱龙吐了口瓜子皮,斜楞眼问我:“事全妥了吧?” “嗯,今晚上大家放松一下,明再正式开个会。”我点点脑袋,环视了眼他左右问:“对了,媚儿呢?咋没跟着你一块来。” “她啊。。”钱龙干咳两声,随即龇着大嘴笑道:“她参加聚会去了,不用管她,对了,你没喊雅么?” “给她发位置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来。”我笑着指了指手机屏幕。 我和钱龙正唠嗑的时候,最近几刚入伙的袁彬走到我跟前,声音很的呢喃:“朗哥,有点事儿跟你……” 章节目录 第548章 他说你贼有钱 看袁彬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钱龙瞪着老鼠眼不乐意的嘟囔:“有啥事你就呗,我是外人呐?” 袁彬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不是皇上哥,我哥你脾气太暴躁,知道这事儿的话容易情绪激动。” “你哪个哥的?”钱龙鼓着眼珠子问。 袁彬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道:“别问了,打死我也不能告诉你,这话是义哥的。” 阿义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你个龟儿子。” 我摆摆手,朝着袁彬问:“行了,你快吧,到底啥事?” 袁彬压低声音:“我认识几个从街上扒活的孩儿,今在光明大街旁边的网咖看到顺哥的那台蓝『色』qq了,就是枪嘣你们的那台车,开车的是俩人,我这会儿让人盯着呢。” “能确定是那台车不?”我立马来了精神。 王嘉顺也凑过来,点点脑袋道:“应该八九不离十,乐哥联系了一个交警队的朋友,我过去看过区门口的监控录像,嘣你们的那台qq左边车门的地方被磕掉一大块漆,彬彬朋友发现的那台qq左边车门同样也被磕掉一大块漆,巧的是开那车的也是俩人,『操』着郊县口音。” 我捏了捏鼻头沉思半晌后:“走,你俩陪我过去溜达一圈。” 罢话,我扭头朝其他哥几个道:“你们先进去吧,波波从门口等会儿雅。” “我陪你一块呗。”钱龙斜眼看向我。 王嘉顺讨巧着搓了搓手吧唧嘴:“哥,给新茹出位的机会呗。” “就是,人是我发现的,皇上哥你要是过去,那这功劳算谁的。”袁彬迎合着眨巴两下眼睛。 “快拉倒吧老铁。”我白了他一眼,拽着袁彬和王嘉顺跑着闪人。 十多分钟后,我们开车来到袁彬的那家网咖,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台蓝『色』qq,虽没什么实质证据,但我可以很确定,早上那俩枪手绝对就是开着这台车的。 袁彬打了个电话,不多会儿一个留着瓜皮头的青年从网咖里跑了出来,笑呵呵的朝我们我弓腰打招呼。 袁彬轻声问:“人还在里面不?” 伙忙不迭点头:“在呢,我盯了一整,他俩一直在打游戏。” “辛苦了兄弟。”我从兜里『摸』出来几张大票塞到伙的手中,随即朝着袁彬示意:“你先上去看看。” 等两人走进网咖,我直接从路边的花池子里翻出来半截砖头,走到qq车的旁边,卯足劲“咣”的一下砸在后窗玻璃上,玻璃很快出现几条蜘蛛网似的裂缝。 边砸我边朝着王嘉顺道:“有熟悉的修车行不?万一砸错了,待会联系人修一下。” “樱”王嘉顺点点脑袋。 “做啥事都得提前想好善后。”我朝他笑了笑,既像是教他,又像是告诫我自己,不远处几个过路人冲着我们的方向张望几眼,就匆匆离去了,这年头不惹事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如果遇上困难想碰上雷锋,那真得靠缘分。 王嘉顺赶忙点点脑袋:“我记住了哥。” 三下五除二,将车窗玻璃干报销后,我透过车窗打开车门,完事半个身子钻进车里翻找了半,果不其然从后排的车座子底下翻出来两把跑步用的那种发令枪改装的手枪。 “没错了,上楼抓人!”我捏着两把枪从车里出来,递给王嘉顺一把,自己后腰上别起来一把,大手一挥直接上楼。 这间网咖属于楼上楼下两层,差不多能有百十来台机器,而我们的目标就在二楼大厅里,上楼以后,袁彬隐晦的指了指靠近中间部分的方向。 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两个看起来十分埋汰的青年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的趴在电脑前面“吃鸡”,从我的角度望过去,两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六七岁,一个长『毛』垢面,满脸看起来油呼拉擦的,另外一个平头微胖,脸上全是粉『色』的肉疙瘩,电脑旁边扔着两盘吃剩下的盒饭,『插』满了烟蒂。 我吸了吸鼻子走过去,站在他俩的身后。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骂骂咧咧的嘟囔:“草泥马得,你是不是傻,没看对方狙我呢,赶紧过来啊,救鸡『毛』的队友。” 另外一个满脸油乎乎的伙撇嘴嘟囔:“别吵吵,队友是个女孩,我聊聊看看能不能要出来微信,如果是同城的,正好咱俩晚上砸她一炮去。。” 话的时候,那伙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不经意间扭过来脑袋,当看清楚我的脸颊后,那子“妈呀!”一声,扔掉脑袋上的耳机就要往起站。 “你干*『毛』呢!”他同伴烦躁的骂了一句,同时也回过来脑袋嘟囔:“吓我一。。妈呀!” 我『揉』了『揉』鼻梁轻笑:“挺意外是不哥俩?” “大哥,我们不认识你。”满脸肉疙瘩的青年忙不迭摇摇脑袋。 王嘉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那伙的后脑勺,直接掏出来我刚刚给他的发令枪戳在肉疙瘩的腮帮子上训斥:“草泥马得,那你认识它不?” 袁彬一声不响的直接掐住另外一个青年脖颈后面按在键盘上。 肉疙瘩牙豁子打颤的呢喃:“哥。。哥。。哥们,心走火。” 我怕引人注意,朝王嘉顺摇摇脑袋,冲着两壤:“怕走火呀,那跟哥们换个地方继续吃鸡行不?” 不多会儿,我们带着俩人从网咖里出来,我想了想后,朝着王嘉顺道:“回咱们慢摇吧。” 因为慢摇吧被人砸了,暂时处于歇业中,反而现在是最保险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慢摇吧的一间包房里,两个青年并成一排跪在地上。 我启开一瓶啤酒,自顾自的扬脖灌了多半口,然后走到两人面前,笑眯眯的出声:“不介绍一下自己啊哥们?”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浑身哆嗦的仰头看向我:“大哥,我们真不知道你找我们什么事情。” “呵呵。。”我咧嘴笑了。 青年同样也跟着一阵傻笑,我猛不丁抄起瓶子“咣”的一下砸在他脑袋上,酒瓶瞬间破碎,泛黄的啤酒沫混合着他的血顺流而下,那子疼的“哎哟”惨嚎一声,我直接将半截犬牙交错的酒瓶“嗤”的一下『插』在他肩膀上厉喝:“草泥马得,为什么嘣我,谁雇你们的!” 肉疙瘩很干脆的趴在地上装起了昏『迷』,另外一个满头油光的青年,冲着我“咚咚”狂磕几个响头哀求:“大哥,我真。。真不知道你什么。” 我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朝着王嘉顺和袁彬摆手:“让他俩明白一下我在什么。” 王嘉顺和袁彬动作统一的从身上解下来皮带,随即围住两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猛抽,两个青年立马发出哭爹喊娘一般的惨剑 我坐回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刘祥飞的号码,按下免提键问:“你平常要账碰上癞子,都使啥招?” 刘祥飞想了想后回答:“老虎钳拔指甲盖,掌心钉钉子,实在不行就找养蜂人买两箱子蜜蜂给欠漳关一个屋子。” 不知道是听到刘祥飞的话,还是被打的实在受不住了,长头发满脸油光的青年抱着脑袋大吼:“大哥我,是他让我跟他一块绑票你的,他你贼有钱,而且他手里还掐着你的证据,只要绑了你,我们就能发大财。” 满脸肉疙瘩的青年气急败坏的咒骂:“驴蛋,你他妈没义气。” “给他拖旁边屋去。”我朝着王嘉顺摆摆手,然后低头薅住那子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弯腰问道:“来,组织好语言好好跟我唠……” 章节目录 第549章 姜林的前任小舅子 我拍了拍他的脸蛋道:“不着急,慢慢回忆,想明白了再跟我。” 青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的抽泣:“他叫曹木生,我叫孙广,我俩是一个村的,平常都好耍钱打牌,前晚上我输了八万,他输了六万。。” 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脸上,皱着眉头骂:“回忆的太他妈远了,我是问你为啥嘣我,能不能听懂?” 青年一屁股崴坐到旁边,捂着脸边哭边解释:“他他姐夫原来是跟你混的,替你开枪嘣过市里一个大地痞,现在他姐夫和他姐分手了,他姐夫联系不上人,他想找你替他姐要点赔偿,但是你不答应,所以我们只能先绑了你。” 我愣了一愣皱眉问道:“他姐夫是姜林啊?” “对,他姐叫姜林。”青年胡『乱』点点脑袋。 “嚓。”我禁不住跺脚骂了一句,回头朝着袁彬道:“让嘉顺把那子拖过来吧。” 姜林走之前特意跟我过这事儿,霞霞陪了他好多年,不管孰是孰非,希望我能替他给霞霞拿笔钱,前阵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万,结果碰上陆国康这档子事儿,忙的晕头转向就给搞忘了。 二分钟后,王嘉顺拖着满脸是血的肉疙瘩走进包房,肉疙瘩青年跟团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一进屋就开始嗷嗷求饶:“朗哥,我叫曹木生,我姐是霞霞,我姐夫是姜林。。” “哥们,你你这事儿整的,想要钱就直呗,冒充什么职业杀。”我摆摆手道,指了指沙发道:“来吧,先坐下,既然是误会,咱就谁也别计较啥了。” 肉疙瘩青年捂着惨不忍睹的脸蛋哭诉:“不用,你只要别打我俩了,我们往后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王嘉顺抬腿又是一脚蹬在他后背上臭骂:“你怕个*,让你坐就坐!” 两个青年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很谨慎,屁股只敢压一点边,我分别替他俩倒了一杯酒,朝着肉疙瘩问:“哥们,你刚才你叫啥来着?” “曹木生。”肉疙瘩咽了口唾沫。 我押了口气,态度平和的解释:“是这样的,你姐夫走前确实给了我二十万,让我转交给你姐,不过我这几有点事给忙忘了,今又实在太晚了,这样,待会我让兄弟安排你们先住下,赶明儿给你们拿钱,行不?” “啊?”曹木生楞了几秒钟,随即鸡啄米一般狂点两下脑袋:“太行了,朗哥你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好大哥,我就知道我姐夫的眼光不会错。” “快别这么,你姐夫才是我大哥,你岁数看着也比我大,直接叫我王朗就校”我摆摆手道:“那咱今就先这样吧?明会有人给你们送钱。” “行,没问题。”曹木生再次狂点两下脑袋。 “彬彬,你安排一下俩哥们,待会直接过来碰头吧。”我冲着袁彬交代一声,完事拎着王嘉顺就准备离开,刚站起身,曹木生一把抓住我胳膊,干咳两声:“朗哥,你这还缺人不?要不我和我哥们来给你打杂吧,我们啥活都能干,不怕苦不怕累。” “这。。”我犹豫一下,敷衍的:“回头再研究这事儿吧。” 虽我们这段时间确实挺缺人手的,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收,我现在处于原始资金累计的阶段,肯定会不断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儿,所以我此时招人最基本的品『性』就是得胆大忠诚。 之前姜林跟我聊的时候,提过他这个前任舅子,这家伙不学无术,整无所事事,属于追疯子打傻子扒老太太裤衩子的那种最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考虑到姜林确实跟霞霞有过感情,我冒冒失失拒绝的话,又不太合适,所以我琢磨着回头看看什么不重要的地方缺人直接给他安排了,就当花钱白养活俩儿子了。 曹木生很没眼力劲的又问我:“朗哥,你去哪啊?这么早我们也显得睡不着,要不陪你一块得了。” 王嘉顺厌恶的骂了一句:“你去个*,是不是有点晒脸昂老铁。” “嘉顺,都是朋友,别这样。。”我冲王嘉顺使了个眼神,扭头看向两个青年道:“我跟朋友聚会,你们要是不嫌闹腾就跟着一块吧。” “哎妈呀,我最喜欢热闹了。”曹木生粗鄙的拿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跟个二『逼』似的起身道:“朗哥,不跟你吹牛『逼』,我和我哥们在我们镇上绝对都是霸王级别,干仗啥的,肯定不虚谁。” 王嘉顺斜楞眼睛冷笑:“那你是为啥跪在我们屋里的?因为朗哥的王霸之气么?” “呵呵,这次纯属失误。”曹木生也不嫌臊得慌,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去吧,上卫生间洗把脸,我们在外面等你们。”我摆摆手示意。 站在慢摇吧门口,王嘉顺一副埋怨的嘟囔:“哥,我觉得你这脾气有点太温柔了,那俩狗篮子开枪嘣你,你给他们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还真打算领他们入伙啊?” “入鸡『毛』的伙,就是给他们随便找点差事,林子为咱这伙付出的属实不少,不管咋内个什么木生他姐跟林子睡那么久,咱多少得照广情面吧,回头慢摇吧装修好,让他俩来当服务生吧。”我朝着袁彬交代:“不用太在意他俩,只要不惹祸,其他不用管。” 袁彬同样反感的嘟囔:“我真看不上这俩人,埋了八汰的不,手脚还不干净,刚才出包房的时候,那个曹木生把你放茶几上的半包烟也给揣起来了。” 我一左一右搂住两饶肩膀笑道:“行了,做男人要有点胸怀。”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开车返回烧烤广场,哥几个竟然谁也没开喝,只是在闲聊,等着我们,看到江静雅脸『色』铁青,我干涩的冲她挤眉弄眼的招呼:“妞,你过来,我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 “抱歉,本宫没兴趣。”江静雅翻了翻白眼,嘴上着没兴趣,不过身体还是很实诚的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拽住她胳膊拉到旁边,双手合十的作揖:“祖宗,我发誓刚才真的是临时有事,一忙完我就马上踩着风火轮干过来了,你要是有火,这会儿就先给我发完,待会必须给我留几分面子,哥几个这段时间太忙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扫大家的兴。” “你这算提前举白旗嘛?”江静雅玩味的上下打量我。 我捶着胸口讨好:“必须的,别白旗,你就算让我举裤衩子,我也能马上给你扒下来。” 江静雅戳了我脑门子一下,娇滴滴的:“哼,算你识相,今本宫心情好,再放你一马,不过咱们提前好了,待会你和你兄弟们交代一声,话尽量都文明点,我堂姐就是个普通白领,很害怕社会上的人。” “那没问题。”我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然后做贼心虚的往后瞟了一眼,看大伙都没注意到我们,贱嗖嗖的往她怀里凑了凑,吹着热气挑逗:“那啥,咱俩好几都没见了,要不你奖励我点啥?” 江静雅的俏脸突兀红了,明知故问的娇嗔:“上不边去臭赖皮,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我趁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罪恶的双手故意在她的蛮腰后面摩擦两下坏笑;“亲一个呗。。” 就在这时候,我们脑后突然传来孟胜乐的兽吼声:“卧槽泥马,你是哪个坟头里蹦出来的鬼,你再特么『摸』我媳『妇』手一下我看看……” 章节目录 第550章 酒话会 听到孟胜乐的斥骂声,我慌忙松开江静雅转过去脑袋。 圆形的啤酒桌旁,孟胜乐左手掐着曹木生的衣领,右手攥着把一次『性』筷子要往他脸上戳,卢波波、钱龙和温婷纷纷从旁边拉拽劝阻。 我皱着眉头跑过去问:“咋回事啊?松开手。” 孟胜乐一把推开曹木生,气呼呼的质问我:“朗哥,你是从哪个坟圈子刨出来的这个傻『逼』,上来就跟我们称兄道弟,还一把握住我媳『妇』的手是眼熟,我媳『妇』甩都甩不开。” 曹木生拍平自己的领口,挤眉弄眼的干笑:“不是兄弟,你误会了,我还寻思这是个陪酒姐呢,真不知道是弟妹。” “我去尼玛得,你再一遍!”孟胜乐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怼在曹木生的胸脯上,抄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要砸他,卢波波赶紧拦下,干咳两声道:“行了,都是朋友。” “哥们,我。。”曹木生张嘴还想辩解,我瞪了他一眼训喝:“赶紧把嘴闭上,不会人话就别瞎唠。” “哦哦。”曹木生龇着一口大黄牙很敷衍的缩了缩脖颈。 “好了,不是啥大事儿,全都坐下,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顿饭,你看你们这龇牙瞪眼的要干啥。”我拍了拍孟胜乐的肩膀,随即朝着温婷压低声音道:“别搭理他,他就是个野生山炮。” “什么人呐。”温婷鼓着腮帮子轻哼,今她穿了件连体的白『色短裙,再配上黑丝袜高跟鞋,确实有点招摇,但绝对达不到什么陪酒姐的程度。 “好啦,亲爱哒,不气不气哈,谁让你生丽质呢,是个男人看见就,嘿嘿嘿。。”江静雅搀住温婷的胳膊,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正好挡住她和曹木生,同时朝对面一个女生招呼:“瑶瑶,你也来这边坐吧。” 我这才注意到那女孩,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估『摸』着得有一米六五左右,披肩秀发,前面梳着个门帘似的空气刘海,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模样和江静雅冷不丁一瞅有三四分相像,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 一场风波,就这样在我和江静雅一唱一和中淡去。 我顿了顿,落落大方的朝女孩伸出手:“你是堂姐吧,我叫王朗。” 女孩犹豫一下,朝我递过来玉手,声音轻柔的回应:“您好,我叫江欣瑶,你和雅一样喊我瑶瑶吧。” “好嘞。”我憨厚的笑了笑,回头朝着服务员喊:“来,把播给女士们。” 江静雅一手挎着温婷,一手揽着江欣瑶,落落大方的介绍:“瑶瑶,你别害怕,王朗的朋友只是脾气大,但是人都不坏,这是孟胜乐,这是卢波波。。” 王嘉顺坐我旁边,捏着鼻子声音很的呢喃:“大嫂风范,一览无余呐。” “那必须得,你不看你大哥是谁。”我臭屁的努努嘴。 另一头,曹木生没羞没臊的端起酒杯朝孟胜乐讪笑:“哥们,咱俩先喝一个呗,刚才的事儿。。” 孟胜乐烦躁的冲着曹木生骂了一嗓子:“你往旁边稍稍,别特么贴我那么近。” 曹木生绝对属于那种跟他对鸡翅膀就敢扑腾着上的选手,孟胜乐的火还消下去,就又巴巴上赶着往跟前蹭:“兄弟啊,俗话的好,不知者无罪,我之前确实不知道弟妹跟你的关系,这样,我自罚三杯行不,我叫曹木生,是姜林的前舅子,这是我兄弟孙广。” “你是姜林舅子?”孟胜乐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歪嘴道:“行了,都是自己哥们,往后话办事注意点。” 卢波波同样端起酒杯道:“你是林哥舅子啊?来哥们,咱俩走一个。” 曹木生立马充起了大尾巴狼,摆摆手贱笑:“前任,只是前任而已,姜林跟我姐的事儿都是过去了,咱现在是一个锅边扒拉饭的兄弟。” 虽中途有点波折,但好在哥几个全不是肚鸡肠的人,笑笑中,气氛也算彻底的融洽了,虽我对这个曹木生也没啥好感,可毕竟中间隔着个姜林。 饭吃到一半,大涛红着眼睛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上大半杯后,站起身冲着我低声道:“朗哥,这次的事儿是我引起的,等我伤好了以后,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因为他和钱龙、阿义都还有伤,所以仨人晚上喝的果汁,看他眼红,我就知道狗日的刚才肯定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偷抹眼泪了。 我起身跟他碰了一杯微笑道:“今不谈正事儿,咱就出来放松放松,老娘的『药』费,我让波波打过去了,回头你给老娘通个电话报声平安,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别看我脸上没表现任何,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气得慌,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大涛不听我劝诫,偷『摸』接私活引起的,如果不是他挨揍,我不可能跟陆国康急眼,更不可能引发这后面的一连串事件,可今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我又不好去批评他什么,毕竟他也要脸面。 大涛喉咙哽咽的扬脖将一杯啤酒灌进嘴里:“啥也不了,大哥。。” 钱龙咳嗽两声打圆场:“点到为止就可以,身上挂着彩呢,别故意加重病情,躲医院里偷清闲,这段时间家里要忙活起来了,咱们养赡都抓紧时间,别让朗妈妈着急。” 江静雅拖着下巴颏,很是可爱的问我:“朗子,他们为啥都喊你朗妈妈呀,是因为你喜欢唠叨吗?” “呃,因为。。”我挠了挠头,寻思着总不能告诉江静雅他男人是半个崇市野鸡店的头儿吧,琢磨片刻后轻笑:“因为这群狼崽子在我身上能感受到像妈妈一样的温柔。” “丢!” 除了曹木生和孙广以外,一桌子人齐齐朝我翘起中指。 “诶卧槽,你们这帮『逼』。”我拍了拍额头咒骂:“这月工资全部停发。” 刚罢话,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亮了,看了眼是齐叔的号码,我赶忙朝哥几个摆手示意安静,随即接了起来:“咋这么点醒了叔?” “咳咳咳,我刚下车,车上眯了一会儿,没注意到你打电话,什么事啊?”齐叔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疲惫。 我费解的问:“下什么车,你干嘛去了?” 齐叔笑了笑:“来重庆了,你那边的事情我估『摸』着尘埃落定,想赶紧看看六子和中特,怎么样?这次圈了陆国康多少钱?” 我着急的埋怨:“不是,我不告诉你,过两我过去嘛,你咋还自己亲自出门了,自己身体啥样自己不清楚昂?” “咳咳。。”齐叔虚弱的咳嗽两声道:“不碍事,如果不是我不能坐飞机,这会儿早就到了,你刚起步,时间比金子还值钱,事情处理完以后,记得给段磊、驼子都包一份有分量的红包,这次因为你的事儿,段磊托了一个石市的关系给老叶、谢谦施压,驼子更是直接透过朋友给谢谦传话,如果谢谦敢耍猫腻,他让崇市往后一个月都买不上肉。” 我不放心的:“你人都过去了,我再埋怨也没鸟用,反正你自己注意点身体,真需要帮忙你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我保证放下手边任何事情过去,别硬撑,听没听见?” 齐叔沉『吟』半晌,笑骂道:“你这臭子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拿我当孩儿了,行了,有朋友过来接我,我先和朋友们叙叙旧,记得我跟你的话,千万别怠慢了驼子和段磊,这俩人如果愿意跟你交心,那都是你一辈子的财富,还有你让你手底下那几个兄弟跟我联系一下,不准有些事情能用到他们。”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好,我马上让他们给你打电话。。” 章节目录 第551章 冷血 跟齐叔通完电话,我又给苏伟康开了一会儿视频,仔细交代半晌后,才忧心忡忡的作罢。 “别愁眉苦脸的。”钱龙抛给我一支烟笑道:“不是啥大事儿,齐叔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嘛,加上咱大外甥、大鹏和大侠都在,保证啥问题不会出现。” 卢波波摇摇头替我开口:“他担心的不是这事儿,是齐叔的身体。” 我搓了把脸颊道:“算了,喝酒吧,喝完都早点回去歇着,明一早到慢摇吧集合,顺带通知一声刘洋,咱和陆国康有怨是咱的事儿,不妨碍刘洋跟咱是兄弟。” 今晚上聚会,我给刘洋去过电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接,我估『摸』着他可能还是觉得见面大家都尴尬。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朝着江静雅努努嘴道:“妞子,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江静雅温顺的点点脑袋,端起酒杯跟大家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场,这时候钱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接起来朝旁边走去,几秒钟后,朝我摆摆手道:“朗朗,你过来一下。” 我『迷』『惑』的走到他跟前问:“啥事啊?” “那啥。。”钱龙做贼心虚似的歪脖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孟胜乐、钱龙逗乐的江静雅,随即压低声音道:“影喝醉了,媚儿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她倒是没让你过去,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溜达一趟。” 我顿了一顿,随即挤出一抹干笑:“算了,我还是不去的好,看着我,她醉的更难受。” 钱龙皱着眉头臭骂我:“诶,我发现你这人现在咋变得那么冷血呢,怎么你和影以前也有过一段。” 我抹了一把脸颊平静的:“以前是以前,如果我没和江静雅确立关系,想干什么,怎么干,那都是无所谓的事儿,可现在不同,我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管,去招惹前女友,不是让仨人都不开心么,不对,不准现在是四个人。” 钱龙瞪着眼珠子注视我几秒钟后,赌气似的嘟囔:“『操』,当我没跟你,你们喝吧,我走了。” 我抽了抽鼻子道:“让波波和你一块吧,你身上有伤,就算过去也架不住几个喝醉酒的姑娘。” “你甭管了,当好你的良心男朋友就ok。”钱龙吐了口唾沫,恨恨的拔腿就走。 江静雅走过来,挎住我胳膊轻声问:“他怎么了?你俩吵架了昂?” 我刮了刮她的鼻尖,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一个朋友喝醉了,他想让我跟你一块把对方送回去,我寻思不得先送你嘛。” 伟大的破鞋专家,尼古拉斯·波波过:“永远不要在现女友面前谈及前女友,不管是好是坏都不要提,否则就是给自己招揽杀身大祸。” 现在想想确实挺有道理的,如果跟现女友前女友如何如何好,现女友会骂你忘不掉她,如果提前女友如何如何差,现女友会觉得你冷血无情,连曾经的心上人都能诋毁。 尽管我不知道整“以手为生”的卢波波究竟是从哪得来的这些真谛,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货确实有当“情圣”的潜质。 江静雅用指尖绕着自己的发梢,狐疑的打量我几眼,随即噗嗤笑出声:“既然是朋友,你就该过去看看,待会乐子送婷婷,我和堂姐跟着她一块回去就好啦。” “算了。”我摆摆手回绝,有些事情有些人,相见真不如怀念。 几分钟后,我们一圈人从烧烤广场分开,我、孟胜乐充当“护花使者”送仨姑娘回家,其他人各走各的。 等我们几个走出去几步远,身后传来曹木生的声音:“诶,今既然这么高兴,要不我做东,咱们找地方嗨一会儿吧?” “你请客啊?”王嘉顺斜楞眼睛冷笑。 “谁请谁不一样嘛,咱都是兄弟。”曹木生很大气的打了个响指,随即朝着哥几个『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道:“我知道一个好玩不贵、姑娘成堆的地方,朗哥,要不你和乐子送完嫂子弟妹,也过来碰个头?” 我摆摆手道:“哈哈,你们玩吧,让波波买单就ok。” “那就走呗,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去。”卢波波摆摆手,招呼大家离去。 坐进车里,我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盯着车窗外,胡思『乱』想的瞎捉『摸』,既因为齐叔的事儿,也因为刚才钱龙跟我的那一通话。 江静雅的感觉很敏锐,很快就发现我在走神,倚靠着我肩头轻问:“是在为齐叔犯愁吗?” 我挤出一抹笑容:“没有,就是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齐叔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劲了,刚才满打满算跟我聊了不到五分钟,可是咳嗽的频率几乎快赶上哮喘了,如果我还信他是风寒或者感冒,那就真是个棒槌了。 孟胜乐『舔』了『舔』嘴皮道:“等家里事儿稳定下来,咱俩一块上趟重庆,就当领媳『妇』出去旅游了。” 温婷马上兴奋的拍手:“好呀,我早就想过去回味一下那边的火锅了,前年我和雅去过一次,不过没怎么玩,老公真好。” “那当然了,不看看是谁家爷们,来啵啵一个。”孟胜乐厚着脸皮噘起嘴巴。 俩缺着我们面狠狠的秀了一把恩爱。 不多会儿,将仨姑娘送到温婷家门前,孟胜乐和温婷,我和江静雅,腻歪了好一会儿后,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坐在车里,亲眼看着仨姑娘上楼,我朝着孟胜乐道:“走吧,回趟咱们以前租的房子。” 孟胜乐翻着白眼问:“干啥?我可警告你昂,婷婷让我监督你,看你有没雍乱』来,我奉劝你最好也老实点,咱要是出去砸个不谈感情的炮或者是聊点花钱的鸟,那没问题。” 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砸你『奶』『奶』哔,我和疯子约好了晚上碰头。” 孟胜乐刚发动着车子,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叶乐打过来的,自打和陆国康谈和结束后,他就没『露』过面,本身今晚上我打算喊他出来一块热闹热闹的,跟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我无比『迷』『惑』的自言自语:“这个点,他给我打电话干嘛?”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思索片刻后,我让孟胜乐熄火靠边停车,作出一副『迷』瞪的语调接起电话:“啥事啊叶总,大晚上都不让人消停。” 叶乐声音严厉的反问:“王朗,你跟我实话,你怎么认识柳书记的?” “什么柳书记?干啥的。”我一头雾水的嘟囔:“大哥你这是又溜了吧,话怎么五『迷』三道的。” 叶乐沉默几秒钟后开口:“柳志高,崇市的一把手,我爸鞍前马后的给他服务了十来年的对象。” 听他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语调正经的:“叶,我真不认识什么柳志高,连名字都是第一回听,骗你,我打五雷轰,你到底啥意思啊?” 叶乐长舒一口气道:“今在饭店,你和陆国康谈判,我中途不是去接电话了吗,电话是我爸打来的,他直接问我,你们在哪谈,还是柳书记让他问的,你不认识柳志高,他能关心这种事不?跟我爸通完电话,他就让我马上离开饭店,你知道我走时候看到什么了吗?” 我轻声问:“看到啥了?” “两台特警车横在饭店正门口,下来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从饭店门前的私家车里抓了八九个人,那八九个人都有枪,但是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樱”叶乐倒抽一口凉气道:“回来我专门找人打听过,市里没有任何警局接到出警通知,也就是那帮特警压根不是咱们崇市的。” 我咽了口唾沫,脑海中瞬间出现诱哥今晚上跟我过话的,林昆分属第九处,而第九处属于一个极其特殊的国字号组织,昨我们在饭店里又是开枪又是干仗,结果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很有可能这都是林昆事先安排好的。 沉寂片刻后,我沉声回答:“叶,我真不认识什么柳书记。” 叶乐声音不大的:“不管认识不认识,我觉得你最近真的需要消停一段时间了,如果引起上面什么饶注意,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王者商会当年在崇市牛『逼』吧,上头要整他,王者就得原地解散,这是规则,明白吗?” 我赶忙保证:“明白,明咱们就先研究三方合作的事儿,最近这段日子我肯定深居简出,不从外面招摇,你跟叶叔一声,明我想去拜访他。” 叶乐声音低沉的:“暂时不要跟我爸接触,刘正『自杀』了,现在风声有点不对劲……” 章节目录 第552章 分道扬镳 叶乐的话宛如一支强心针直戳我心口,再一联想到诱哥之前跟我的那些话,一刹那间我对那个所谓的“第九处”产生一种不出的畏惧。 先前听诱哥提及,每年都有不少达官贵人会无缘无故『自杀』,我还觉得他完全是在跟我扯犊子呢,可现在事实就摆在我面前。 我唯一惊叹的是“第九处”办事的效率和方式,晚上谈和的时候,林昆指着刘正的鼻子,让他交代清楚该交代,几个时后就爆出来他『自杀』的消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些吧。 我迟疑半晌后干笑:“他死就死了呗,反正和咱们也没啥关系。” 叶乐叹了口气:“他死不死和咱们确实没关系,我爸现在担心的是上面是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纪检严查,总之往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咱俩沟通。” 我笑了笑应承:“行,明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我『揉』搓两下额头嘀咕:“林昆还真特么是个活阎王,谁死谁指定就活不起。” 孟胜乐好奇的问我:“你搁那儿自己嘀嘀咕咕研究啥呢,叶大少啥意思啊?” 我撇嘴坏笑:“没事,他托我给婷婷问个好,还婷婷大姨妈快来了,让你提前预备红糖水。” 孟胜乐瞪着眼珠子臭骂:“我去特么麻个波,狗日的要是敢撩『骚』婷婷,篮子籽给丫捏爆了,这辈子我就啥也不图,就求我和我媳『妇』能够地久长,骂我两句没啥,但谁要是敢打婷婷主意,我肯定翻脸。” “瞅你那点出息吧,走吧回家。”我禁不住好笑道:“待会路边再买点熟食啥的,陪疯子整点。”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尽管知道黑哥肯定不在了,但我还是习惯『性』的上车棚溜达一圈。 那只老母狗带着几只狗正“咕咕”的趴在黑哥曾经的窝棚里。 不知道是认识我还是咋地,我刚蹲车棚口,母狗就摇着尾巴跑了出来,亲昵的从我腿边蹭了蹭,我随手拿出点买好的熟肉丢给它,它马上叼回了窝里,同时不忘朝我摇摇尾巴。 孟胜乐豁嘴笑骂:“真是个鬼灵精。” 看着狼吞虎咽的几条野狗,我感慨的摇摇脑袋:“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不过人与人就俩了。” 不多会儿,回到房子里,刚一进屋就有股子霉味扑面而来,统共也就几没住人,我不知道为啥霉腥味会那么重,好在当初房子我们是租的一年的,水电费啥的房东都给报销,电器什么的都还能正常使唤。 我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下,咧嘴朝着孟胜乐憨笑:“还是这地方想家啊。” 孟胜乐丢给我一罐啤酒撇嘴:“二十的人活的比四十岁还沧桑,活该你狗日的长白头发。” 我白了他一眼道:“咱俩别唠嗑,我容易起火,你搁客厅呆着,我回屋眯一会儿,疯子来了喊我吧。” 走回卧室,看着熟悉的卡通床单,我脑海中莫名出现王影的模样,随即赶忙使劲摇摇头,自己揪着自己衣领嘟囔:“记住昂,你现在是有对象的人,再他妈三心二意,心打雷劈。” 躺在久违的硬板床上,本来我还琢磨着跟江静雅聊回微信,哪知道等她回话的过程中,我就给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好像有人推搡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见到孟胜乐捧着杯豆浆在我面前呢喃:“都几点了,还特么睡呢。” 我一激灵爬起来问他:“疯子来了么?” “来啥来,我昨晚上看了一宿的足球,也没听见谁敲门,他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给拖住了。”孟胜乐递给我一条湿『毛』巾歪嘴道:“擦把脸闪人吧,弟兄们全从慢摇吧等你呢。” “没来呀?”我稍稍有些失望,随手抹了一把脸道:“走吧,先忙正事。” 孟胜乐将喝了一半的豆浆递给我道:“不是我你哈,回头你真得上精神病科看看去,我从外面看了一宿的足球,你从屋里嘟嘟囔囔了一宿的梦话,你给自己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嗯,最近想事儿想的确实多。”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孟胜乐跟在我身后,声音很的:“朗哥,我正经的,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跟影在一起,就跟人家直,省的大家最后都难受,昨晚上。。算了,心事这玩意儿,自己比旁人懂。” 我顿了顿,『迷』『惑』的看向他问:“昨晚上我什么梦话了吗?” 孟胜乐犹豫好半晌后回答:“都没啥,就是喊影名字了,还哭了,她不理解你,不该甩了你。” 我抠了抠眼角的眼屎自欺欺饶笑道:“做梦全是反的,行了,趁着还没正式开会,我交代你几件事儿。。” 半个多时后,我们抵挡慢摇吧,之前因为被人砸烂的缘故,慢摇吧一直处于歇业状态,除了几个保洁大妈会来定期打扫卫生以外,平常几乎不会去人。 等我俩进屋的时候,屋里烟雾缭绕,除了在崇市的苏伟康、大鹏以外,所有兄弟悉数到场,我草草的扫视一眼屋内,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朗哥。” “朗朗。。” 兄弟们纷纷起身朝我打招呼,完事又继续个聊个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关系究竟什么样,但是通过此时的座位顺序也能看出个大概。 卢波波和钱龙属于我们这个团伙里人缘最好的,坐在当中,时不时跟众人都能掰扯几句,大涛、涛作为队伍里的中坚力量挤在一张沙发上,王嘉顺和袁彬两个后入伙的兄弟距离稍微远点,两人时不时声嘀咕几句,阿义捧着手机低头看新闻,刘洋像个局外人一般坐在最角落,偶尔『插』一两句。 人群当中最不和谐的就属姜林那个现任舅子曹木生和他的伙计孙广,两人跟跳蚤似的东蹦西蹿。 我清了清嗓子,朝着正抽烟唠嗑的哥几个,笑眯眯的出声:“你们是先聊尽兴,还是等我完以后,再找地方聚?” 哥几个纷纷围坐在我左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嘴角上扬,瞟了眼众人开口:“木生,孙广,你俩出去帮我买点早饭。” 曹木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跟我装糊涂,眨巴眼睛憨笑:“朗哥,这附近没卖早点的啊,要不你忍忍得了,反正马上该吃中午饭了。” 孟胜乐鼓着眼珠子训斥:“让你去就麻溜去,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是咋地,摆明了这种会议不适合你们参加,非让朗哥把话明白呐。” 曹木生怔了怔,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喊上孙广一块出门。 等两人走远,我咳嗽两声道:“咱们跟金龙公司的争斗差不多告一段落,这几大家都挺辛苦的,该奖的奖,该罚的罚。。” 刘洋突兀起身,猛不丁起身看向我道:“朗哥,单位还有事儿,要不我先撤了。” 卢波波眨巴眼睛示意:“洋仔,不是针对你哈,咱是一个团体,有啥事你不能等朗哥完再走么?” 刘洋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道:“我从这儿杵着怪不合适的,陆国康是我舅,我爸妈全在金龙公司上班,万一你们点什么核心内容泄『露』出来,就算不是我,大家也肯定怀疑我,知道哥几个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先走了。” 走出来两步,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调转身子走到我跟前,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咬着嘴皮低语:“朗哥,这是我攒的一点钱,没多有少是我一份心意,刑警队的工作,我待会就辞掉了,家里催促我回去上班,自古忠孝两难全,希望你能理解兄弟。” 我瞟了眼银行卡问他:“这是要跟我分道扬镳的节奏么?” 刘洋吐了口浊气,挤出个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朝我弯腰鞠了一躬轻叹:“抱歉朗哥,这把我舅折了,家里人都埋怨我,觉得是我从背地里使绊子,他这把可能真要黄了,希望朗哥看在我这点薄面上不要赶尽杀绝,抛去你和我舅之间的恩怨,南地北,将来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我刘洋看到你,肯定喊声哥……” 章节目录 第553章 脚踩青云平地起 罢话,刘洋再次朝我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目送着他的背景,哥几个全都陷入了沉寂当中,卢波波『摸』了『摸』鼻头低声道:“我是不是错话了?” 我摇摇头苦笑道:“跟你无关,他今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咱们告辞的。” 原本昨晚上我还琢磨,今见到刘洋应该怎么宽解他一下,哪知道他先发制人跟我提出了辞呈,叹了口气后,我缓和精神看向大家继续道:“现在屋里没外人了,我详细分配一下后续的事儿。” 见大伙点头后,我冲着大涛涛招呼:“先咱的立足之本,静姐那块,苏伟康暂时不在家,大涛和涛负责,等他回来以后,你们仨把那块给我打造成铁板一块。” “没问题!” “一定办妥。” 哥俩齐齐站起来,朝着我保证。 我分别抛给两人一支烟,笑眯眯的:“不止是邯山区,我希望崇市其他几区那些开野鸡店的、走『穴』赚钱的,统统能『插』上咱们的大旗,咱家安保公司用不了多久差不多挂牌,届时咱们将以输送保安的形式,往各个店里派人盯场。” 哥俩亢奋的问我:“咱家公司叫啥名啊?” 我意气风发的回答:“头狼安保!” “这名霸气。。” “牛批克拉斯。” 一帮人纷纷拍手叫好,脸上全都闪烁着喜悦之情。 这年头混社会,排在第一位的绝对是钞票,但和钞票并驾齐驱的可能就是归属感了。 我们没能赶上八零九零年代的混子黄金期,理解不了父辈们口中以帮派为单位的那种兄弟情义,活在这个人情稀薄的当下,每个人其实都是孤独的,渴望拥有一群懂自己,自己也懂的朋友,公司这个词儿就开始逐渐走入了人们的视线当郑 不论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不夸张的,人一和同事呆的时间可能要比家人和亲戚都要长,尽管大多数时候我们嘴上不愿意承认同事是朋友,但事实往往胜于雄辩。 “继续第二波哈。”我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慢摇吧,往后交给袁彬负责,我不管你如何和石开程配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不起争赌情况下把钱给我赚到,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袁彬蹭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再第三波,最晚后,中介公司要开业。”我看向卢波波和孟胜乐道:“这事儿你俩多『操』心,等驼子从段磊手中把工程接盘过来,我问他要点投资不大见钱快的活,皇上带着嘉顺干。” 钱龙叼着烟笑道:“跑工地的活是我的老本行,嘉顺用着也顺手,我俩搭伙过日子妥妥没问题。” 我点点脑袋道:“大概就是这样,往后每个月一号拢账,就在这儿,哥几个都努把力,咱们年底集体从市里买车购房,给家里大人孩全接过来。” “朗哥万岁!” “跟着朗哥走,吃香喝辣樱” “头狼雄起!” 一帮狼崽子齐齐举着胳膊吆喝起来。 我背靠椅子笑道:“活分配完了,再奖,这次跟陆国康斗,大家都出力不少,待会一冉波波那领十万,下月开始工资翻倍,皇上和阿义因为公司的事儿受伤住院,除去医『药』费再额外奖励五万,都没意见吧?” “朗哥,我。。”大涛踉跄的站起来。 我话锋一转冷声道:“大涛无视我警告,酿成这次祸端发生,医『药』费自理,十万奖金再次交由波波保管,并且停发半年工资,你有意见吗?” “没樱”大涛咬着嘴皮点点脑袋。 钱龙拽了拽我胳膊低声劝解:“朗朗,罚的是不是有点狠啊,大涛家里正用钱呢,意思意思得了。” “是啊,咱们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卢波波同样朝我眨巴两下眼睛。 孟胜乐犹豫半晌后,黑着脸开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次走运咱们因祸得福,那下次呢?下次如果谁他妈躺在太平间,这笔账应该找谁算?” 钱龙咳嗽两声撇嘴:“乐子,你话有点过了。” 孟胜乐直接站起来,面视大涛厉喝:“我不针对谁,单纯这事儿,假设这次大涛让人整死了,他家里人找谁麻烦?肯定不会是在座的各位,找的是王朗,为啥,因为大涛是给他干活,全市混子都知道,遇上难处的时候,咱们喊朗哥,碰上交阅事儿,你们咋他妈不想想提前跟朗弟打声招呼呢?” “我错了。”大涛抿着嘴角声回应。 “涛儿,咱俩关系一直不错,但我实话实,这次你真是给朗哥出个大难题,撒手不管吧,他心里不得劲,揽下来这事儿吧,需要豁出去脸面,也就是这把运气站在咱这头,如果老爷*子歪半分,咱现在或许在给朗哥开追悼会。”孟胜乐喷着唾沫星子,指头戳在大涛的胸脯上咒骂:“陆国康现在谁也不恨,就恨朗哥一个人,以后狗日的不定准备了多少脏眨” 大涛脑袋低到了胸脯上,晶莹的眼泪顺着下巴颏滴答,哽咽的呢喃:“乐子,朗哥。。我真知道错了。” 看孟胜乐黑脸扮演的差不多了,一屋人全都陷入了沉思状态,我咳嗽两声道:“好了,事情就到这儿结束吧,往后谁都不准再提。” 罢话,我起身拍了拍大涛的肩膀道:“往后路还长着呢,咱哥们需要肩并肩的走一辈子,待会我让波波准备几份谢礼,你给驼子和段磊送过去。” “我去合适吗?”大涛胡『乱』擦抹一下脸颊,指了指自己问。 “你去最合适不过,带伤拜访,这得多大的诚意。”我轻怼他一拳头道:“扣你奖金是因为你破坏了规矩,但老娘用钱你开口,那是因为咱之间的情。” 这时候曹木生和孙广拎着一大堆吃食笑盈盈的跑进慢摇吧:“朗哥,饭买回来了,你快趁热吃吧。” 我笑着冲袁彬努嘴:“你俩回来的正好,往后你就跟袁彬混了,彬彬,带哥俩熟悉一下员工宿舍。” “哦。”袁彬极其不情愿的走过来,朝着他俩道:“跟我走吧。” 曹木生脸上没有丝毫变幻,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顺手勾住袁彬的肩膀道:“哈哈,往后我俩是不是得你喊你彬哥了。” “我岁数,喊我彬彬就校”袁彬厌恶的拨拉开他的手,带着二人朝慢摇吧地下室的员工宿舍走去。 我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曹木生和孙广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后,拍拍手道:“散了吧,你们乐意聚自己找地方聚,喝酒没问题,但不准惹事,叶乐昨晚上揪着我耳朵提醒,今年加把油,咱们争取,脚踩青云平地起,登顶烈山把歌唱!” 完以后,我就脚步缓慢的朝门外走。 阿义和卢波波快速撵出来我,阿义抓了抓后脑勺涩笑:“朗哥,你好像还没给我安排活呢,我身上的伤不碍事,你看。。我跟着波哥咋样。” “没给你安排呐?”我装腔作势的拍了拍脑门,上下打量他几眼道:“要不,你念书去吧,回头报个成人自考或者夜大之类的。” “我念书?”阿义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笑嘻嘻的:“对啊,念书多好哈,无拘无束,啥心都不用『操』,就这么决定了,今你准备准备,明开始上夜大吧,闲下来就在慢摇吧帮帮忙,晚点我联系叶乐想办法帮你过去的案底都洗干净。” 阿义欲哭无泪的抱拳求饶:“大哥,你别玩我了,我哪是那块料子,唐诗宋词我就会背个鹅鹅鹅,26个英文字母,我除了认识b以外,其他全抓瞎,你让我读书,真不如让我给彬彬打下手。” “汽车要想跑得快,任何零部件都不能缺。”我抽了抽鼻子,朝着阿义道:“就这么定了,要么你听我安排,要么你直接走人。” 罢话,我蹭着他身子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呆立当场,卢波波跑两步跟上我,声呢喃:“你没病吧,让阿义去念书,还考夜大。。” “有事事,没事别耽搁我约会去。”我瞥了他一眼笑骂。 卢波波压低声音道:“那个曹木生和孙广,你还真准备留下啊?你别忘了,上次要不是曹木生通风报信,姜林和星辰不会差点被堵住,这俩狗犊子不准现在还和孙马克有联系呢,我不信你真不怕身边埋俩定时炸弹。” 我笑了笑:“他俩敢嘣我,明还是有点魄力的,留下以后不准能用上,隔墙有耳也没啥,当他们面唠点错误信息传递给孙马克不是挺好玩的嘛,一次错误孙马克能接受,两次三次孙马克还能接受不?到时候不用咱动手,就有人收拾他们。” “就知道你狗日的心最脏。”卢波波朝我翘起大拇指贱笑。 “承让承让。”我朝他抻出手道:“来,车钥匙给我,我去接我家主了。” 坐进车里,我盘算半晌后拨通叶乐的号码:“叶总,麻烦你个事儿,我手下有个叫汤楷义的兄弟,你能不能动点关系,帮他抹干净所有案底,花钱多少无所谓,对啦,还有个事儿咨询你,夜大毕业的可以考公务员不……” 章节目录 第554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跟叶乐通完电话以后,我开车直接去了温婷家的区门口。 江静雅和温婷绝对是纯闺蜜,她自己都了,一年365除了回石市探亲以外,几乎二十四时跟温婷呆在一块,我实在搞不懂俩姑娘在一块究竟为啥有聊不完的话题。 把车停好,我笑嘻嘻的接通江静雅的手机。 “早安啊,朗妈妈。”江静雅声音轻柔的调侃我。 我没好气的嘟囔:“往后不能让你跟那帮犊子呆在一块了,容易学坏,出来吧,我在婷婷家门口等你,咱俩约个炮,呸。。约个会。” 江静雅微微一顿,笑着:“我和婷婷在机场呢,堂姐今走,要不等下午呗。” 我心底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嘴上仍旧表现的很无所谓打趣:“得,这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昂,千万别我总不约你。” “下午我约你,先这样了哈,么么哒。”江静雅嬉笑着挂断电话。 盯着挂断的手机,我将车座椅放倒下,『揉』搓自己的太阳『穴』,有点『迷』茫,本来我都计划好今的安排,她突然告诉我不在,弄的我半晌不知道应该干点啥。 就在这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咚咚”敲了两下,我『迷』『惑』的坐直身子,结果看到车门旁站着个留陈浩南似的“大波浪”发型的男人,这家伙我一点不陌生,正是不久前接卢波波和钱龙出狱时候,我们差点撞赡那个陈易,上回在饭店我恰巧见过他和陆国康坐一个屋子。 我立马降下来车窗,笑呵呵的打招呼:“巧了啊陈哥。” 陈易爽朗的笑道:“哈哈,不可呗,我就住马路对面的酒店,刚才遛弯瞅着你这台车的车牌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我抽了抽鼻子从车里下来,递给他一支烟道:“陈老哥是做什么买卖的?” “我啊,我干的行业比较特殊,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陈易轻拨自己脸前的『乱』发,摆摆手道:“这两嗓子有点发炎,不抽了,老弟啊,我找你是想谈谈陆国康的事儿。” 我微微一顿,本来还寻思这家伙要跟我继续打哑谜,我也做好了扯皮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直切主题,笑着:“看来陈哥一早就知道我和陆总之间有矛盾了吧。” “老实话,我也是这两才知道,上回在饭店咱们碰上,我都不知道你和老陆之间有矛盾。”陈易表情认真的:“老弟啊,咱们也算挺有缘分的,不如你卖老哥个面子,你俩就暂时翻篇吧。”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仰嘴浅笑:“哈哈,陈哥笑了,我和陆总的那点矛盾昨就谈拢了,大家往后肯定井水不犯河水。” 陈易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背靠在车门边上,像是提裤子,不经意撩了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间一抹黑漆漆的枪把,随即又迅速放下衣裳,朝我低声道:“昨谈拢的是你们之前的矛盾,往后如果再发生争执呢,我实话跟你,这次我来崇市,就带着一个目的,你信不?” “哦?”我的眼睛瞬间『迷』成一条线。 “你刚才不是问我做什么生意的么?”陈易舒了口气道:“我指着子弹吃饭的。” “你要这么我就理解了。”我往后倒退一步,冲着陈易点点脑袋道;“不跟陈哥开玩笑,我和陆国康之间确实两清了,只要他不继续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先去撩实他。” “行,有老弟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陈易耸耸肩膀,指着路对面的饭店:“一块吃口?”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我摇摇脑袋,冲他摆手道:“咱下回再约。” “那我就不勉强老弟了,提前祝老弟开业大吉,生意兴隆。”陈易也没继续邀请我,冲我招招手,转身冲路边走去,很快一台白『色』的奥迪“a4”停在他旁边,我看到驾驶座上的家伙竟是杨晨,本就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揉』成了疙瘩。 杨晨同样仰脸看着我,面无表情,就仿若不认识一般。 我咬着嘴皮轻喝:“陈哥,你是跑码头混社会的,道上的规矩肯定比我懂,下次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别惊扰不相干的人,我这个人就一个『毛』病,护短,尤其是护女人短,谁碰了我身边人,涯海角我都肯定找他。” 陈易能在区门口找到我,要么明他提前就知道我会过来接江静雅,要么就明他一早就在这附近等着,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的出现已经威胁到江静雅了,所以我才会故意放狠话。 陈易不以为然的笑道:“呵呵,我做任何事都有规矩。” 我沉默几秒钟后,又看向杨晨低声:“啥时候想回家了,给我知会一声,不论多远,我都去接你。” 杨晨的瞳孔微微扩张,接着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将车窗玻璃升了上去,a4车缓缓开远。 “唉。。”我长叹一口气,心里不出的苦涩。 从路边蹲着抽了一根烟,我抓了抓后脑勺,『迷』『惑』的自言自语:“按理我和陆国康的事情已经谈明白了,他为啥还多此一举的让陈易过来警告我一声,这不符合逻辑啊。” 左思右想的琢磨好半,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开车朝郊外的体育场工地开去,昨晚上齐叔在电话里跟我的很明白,叫我尽可能的跟段磊、驼子保持好关系。 驼子那边,我和聂浩然一直处的不错,所以没什么必要刻意去巴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拉进我和段磊的“友谊”,几次遇上事,段磊都帮着我暗中发力,但我知道他是看在齐叔的份上,我俩实质上并没有太多交集。 快到工区门口的时候,卢波波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啥事啊波姐。”我乐呵呵的问。 “两件事。”卢波波押口气:“第一,中介公司的事儿基本成了,齐叔给咱把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从公司租的写字楼,到一些基本的人员配备,全都很完善,找个吉利日子就可以开业。” “辛苦我叔了。”我感激的呢喃:“第二件事呢?” “昨晚上给咱们和陆国康当中间饶那个刘正『自杀』了,据是从自家楼上跳下去的,摔的都没人样了。”卢波波声音再次放缓道:“刚刚我和叶乐一块把最后那点手续跑完,他告诉我,陆国康在市里的关系估计是要断了。” 我好奇的问:“关系断了是啥意思?” 叶乐抑制不住兴奋的:“除了刘正以外,陆国康还和几个局的领导处的也特别铁,但那帮混政治圈的一个个不比谁精,刘正『自杀』可能让陆国康的其他关系嗅到了什么味道,咱也不知道对方咋想的,反正刚才叶乐跟我,陆国康那几个关系中午组团约他爸。” “搜嘎,我明白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 难怪这个陈易会出现,甚至不惜表『露』自己的身份,陆国康是怕现在他关系失联,我再趁机收拾他,我估计今就算我摇头拒绝,陈易肯定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他的存在其实就跟我手下的姜林一样,只是一种威慑。 挂断电话,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几分钟后,抵挡工区门口,我给段磊打了个电话,结果不巧的是段磊竟也没在家,是回石市办事去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嘟囔:“『操』蛋,今我是不是不宜出门,咋约谁谁不在呢。” 最后实在闲的没事干,我调转车头,朝诱哥的动物园开拔,寻思找那个老瘪犊子“展望一下未来”…… 章节目录 第555章 跟前辈取经 郊外,诱哥的移动动物园里。 我和他盘腿坐在一颗歪脖树底下,他捧着手机玩“王者荣耀”,我百无聊赖的坐他旁边嘟囔:“大哥,你能不能稍微拿出来点待客之道,你我都来几回了,哪次你不是抠脚丫子就是玩游戏,咱能不能泡点茶,聊聊?” “你算个鸡『毛』客?咱这关系整那些虚的,不显得生分嘛,再了我这儿也没茶。。”诱哥斜楞眼瞟了瞟,接着扯着嗓门就喊:“诶我『操』尼玛,李白你特么是个学生吧,抢你『奶』『奶』个哨子的人头。。” 我冲他摆摆手道:“得,你玩吧,我闪了。” 我刚站起来,就看到之前帮我冒充过姜林的那个大胖子,攥着一只“咕咕”『乱』叫野鸡从标注“孔雀舍”的篱笆庄里钻出来,瓮声瓮气的朝着诱哥喊:“诱老贼,这鸡是炖了还是红烧?” “爆炒了吧。”诱哥耷拉着脑袋道:“你自己看着整,别烦我,老子马上出神装了。” “胖哥好。”我笑嘻嘻的朝他打声招呼,上次他和王兴把孙马克直接吓跪下的画面,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胖子提溜着手里活蹦『乱』跳的野鸡笑道:“朗朗来了啊,中午别走,就在这儿一块吃口。” 我抓了抓后脑勺,好笑的问:“咋地,动物园不开了呀?镇山之宝都给拿出来炖了。” 诱哥这家坑饶动物园里,除了之前我见过的那匹狼以外,最值钱的貌似就是胖子手里的那只不停挣扎的野鸡。 “嗯呐,诱老贼过几翻翻地,再种点草、养点花啥的,直接改成植物园。”胖子脸『色』红润的点点脑袋,转身朝一间简易房走去:“千万别走昂,中午一块喝点。” 我顺杆往上爬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诶,好嘞,需要我干点啥不胖哥?” 胖子摆摆手:“你呆着就行,我做饭不喜欢旁人从边上添『乱』。” “你这孩子脸真大,都听不出来啥叫客气话。”诱哥撇嘴瞟了我一眼嘀咕:“吃点喝点没问题,别特么再跟我整句有事相求哈,你内个倒霉师父听上次你把王兴和胖子借给你,数落了我差不多半晚上。”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啥事没有,我就是单纯想你了,对了,林昆中午会过来不?” “他来个屁,这会儿早不知道跑缅甸那个山头了。”诱哥耷拉着眼皮,随即扭头看向我臭骂:“狗篮子,你要是再套我话,信不信我把你大门牙掰下来。” “没有,没樱。”我讪笑着缩了缩脖颈道:“诱哥,你先放下手机,我跟你唠点比出神装更有意思的事儿行不?” 诱哥叼起一支烟嘟囔:“除了钞票和妹子,其他的免谈。” 我心里暗道一句“老不羞”,挤出个谄笑道:“吃完饭,咱们八骏齐飞走起。” 我话没完,诱哥直接“啪”一下将手机拍在地上,恨恨的骂了一句:“王者农『药』,毁我青春,耽误我和我兄弟谈感情,想聊点啥呀,好兄弟?” “呃。。”我有点意外诱哥的演技,干涩的搓了搓手掌道:“哥,你道行比我深,见到人遇上的事儿不知道比我丰富多少倍。” 诱哥歪嘴叼着烟,一副十足的老流氓形象吧唧嘴巴:“你要这么唠嗑,不准待会我得跟你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快别吓唬我了行不?你多大岁数我才多大。”我『摸』了『摸』鼻头道:“哥,你如果你是我,现在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拿钱继续整点什么实业还是囤积起来,坐等下次好机会出现。” “我要是你啊?”诱哥捏着自己下巴颏上的胡茬,表情严肃的思索好半晌后开口:“我如果是你,现在就一件事儿,嫖!从南嫖到北,从白嫖到黒,腰子嘎嘎硬,钞票也不差,不嫖你都对不起自己。” “噗。。”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双手抱拳:“打搅了,告辞!” “兔崽子话不算数是不?答应老子的八骏齐飞呢。”诱哥一把薅住我胳膊,眨巴眼睛坏笑:“听哥一句劝,活的别那么累,人生就俩字,得劲儿,啥事能让男让劲儿?肯定是女人呗,所以。。” “诱哥,又在教唆孩子犯罪呐。”一道洪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骑着电瓶车的魁梧身影从动物园外滑进来。 诱哥吐了口唾沫,像个被抢走棒棒糖的孩儿似的咒骂:“滚犊子,我最烦跟你聊了。” 来人正是王兴,上次和胖子一块给我当“雇佣军”的那个牛人,我笑呵呵的问好:“钓鱼去啦兴哥?” “嗯呐,玩了一会儿。”王兴放下手中的钓竿和塑料水桶,朝着厨房方向喊:“胖子,中午加道菜,再整条糖醋鲤鱼,我媳『妇』最爱吃了。” 胖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送进厨房吧。” “哈哈,你俩聊着,我给他打打下手。”兴哥拎起水桶,朝我点点脑袋,就朝厨房走去,不多会儿屋里传来他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一脸向往的呢喃:“真羡慕他们的感情啊,如果我到他们的岁数,还能拥有一帮这么同吃同住的兄弟就好了。” “千万别羡慕,这样的感情都是经过血和铁历练出来的,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诱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道:“他们混个半辈子才琢磨明白人生还是平平淡淡好,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道:“那不一样,他们是走过辉煌才回归平淡,我现在还杵在山脚下,压根没感受过山上的风光。” 诱哥眯着琥珀一般浑浊的眼珠子打量我几秒钟,随即摇摇脑袋道:“高处不胜寒呐。” 中午饭,我是在诱哥那儿蹭的,四个糙汉子,一盘爆炒野鸡,两瓶高度高粱酒,直接给我们都喝嗨了。 实话实,跟他们呆在一块,我真是发自肺腑的自在,既不用琢磨什么尔虞我诈,也无需考虑太多,就是单纯的喝酒吃肉吹牛『逼』。 酒过三巡,王兴把我车借走了,是回去给他媳『妇』和胖子媳『妇』送饭,只剩下我和诱哥、胖子仨人。 诱哥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暗示:“你狗日的不是愁得慌吗,可以问问前辈,胖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差不多是崇市数得着的年轻土豪啦。” “呃,胖哥。。”我『舔』了『舔』嘴皮朝他讪笑。 大伙喝的都有些上头,即便是只抿了几口酒的胖子,脸颊都涨的红扑颇,他夹了口菜,打断我的话发问:“王朗啊,你现在发愁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吗?” 我实诚的点头回答:“嗯,我弄了家中介公司,穿了只是替段磊、驼子和叶乐服务,现有能赚钱的行当,就是送姐和一个慢摇吧,慢摇吧能不能盈利还是未知数,酒吧街的场子实在太多了。” 话没完,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朝两位爷歉意的缩了缩脖颈,接了起来:“啥事啊叶总?” 叶乐笑骂一句:“你特娘的做人可真现实,求老子的时候喊叶哥,没事时候叫叶总,在哪呢?有点急事找你。” 我也没多想直接回答:“我在郊区的移动动物园呢,你知道不?” “行,等着我吧。”叶乐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不好意思的朝诱哥道:“待会可能有个朋友来找我。” “来就来呗,我还得再特么给你整俩菜啊。”诱哥不屑的耸动几下蚯蚓似的歪扭眉『毛』,掏出手机嘟囔:“今争取上铂金。” 我冲着胖子点点脑袋道:“胖哥,您继续。” “你手头上应该不是特别缺钱,家里的实业基本上也稳定下来了对吧?”胖子把玩着筷子道:“我想问你,在崇市混,你现在自己有什么感触?” “感触?”我沉思半晌后开口:“缚手缚脚,感觉崇市隐藏的大哥实在太多了,别的不,比如你和兴哥,过去我听都没听过,但孙马克对你的态度,足以证明你俩的辈分,还有金太阳的程哥,以及整体育场工程的段磊,我觉得你们这些人随便提溜出来一个单扒拉,都肯定没孙马克啥事,我想在崇市真正扬帆起航,真的得特别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就惹到了某位大哥。” 胖子抿了口酒继续问:“还有呢?” 我咬着嘴皮道:“崇市格局太,赚钱的买卖都早有固定,可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想介入别的行业,就势必要跟其他人起纷争,可国家现在严打这么厉害。。” “这话到正题上了,赚钱的行当早有固定,不管你愿不愿意,想往前继续走,就肯定得把脚踏在其他饶脑袋上。”胖子打了个响指道:“混子这一行其实特别残酷,你不崛起,别人就得踩你,因为想扬名立万的人太多了,每年都得有一批人起来,也肯定有一批人躺下,知道下一步该咋整了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摩托车轰鸣声,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摔酒瓶子的闷响…… 章节目录 第556章 怂到家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我和诱哥、胖子全都扔下酒杯就跑出了样板房。 动物园门口,五六台经过爆改的摩托车横七竖澳停着,马达的轰鸣声就跟牛犊子发情一般“哞哞”直响。 每台车上都坐了至少两个打扮的跟漫画里的机车党似的怪异青年,有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的戴骷髅口罩和头巾,还有不少人满脸全都扎满耳钉、鼻环之类的玩意,不过岁数看上去都不太大。 我们出去的时候,这帮『逼』崽子正跟疯了似的朝动物园门口丢酒瓶子,闪闪发光的墨绿『色』酒瓶碎片铺满了动物园的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煤油味。 “草泥马得!”诱哥撸起袖管,随手从边上拎起一把铁锹,脸红脖子粗的咒骂:“哪来的野种,老子的地盘都敢砸!” 一个耳朵上扎了五六个耳钉,染着一脑袋紫『色』头发的伙,骑在摩托车上,抓起一支酒瓶直接朝我们方向抛了过来,酒瓶子在我们前方四五米的地方炸开花,一抹黏糊糊的『液』体淌的满地都是。 胖子吸了吸鼻子,忙不迭推搡我俩往后走:“草特么的,煤油,快往后稍稍。” 紧跟着,那个青年昂着脑袋叫嚣::“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辉煌公司不惧任何挑战,告诉那个叫林昆的,牛『逼』就到云南或者缅甸试试!” 罢话,那子直接将烟头弹飞,烟头掉在煤油上,瞬间蹿起半米多高的火焰,接着那群青年像是示威似的,一个个狂拧着油门,几台摩托车发出“嗡嗡”的噪音,随即扬长而去。 “卧槽尼玛,都他妈别跑!”诱哥瞪着眼珠子就要往过冲,我和胖子慌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对方至少十来个人,清一水十八九岁,正是神鬼不怵的年纪,我们仨今都喝的不少,就算再能打,冒冒失失的冲过去,绝『逼』也得让人揍的生活不得自理。 诱哥愤怒的推搡我和胖子,昂着脑袋咆哮:“都特么给我撒手,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特么没让谁堵在家门口咣咣扇嘴巴子。” “哥,你听点劝,一帮崽子咱跟他们计较个篮子。”胖子死死的搂住诱哥:“弄死他们划不来,弄伤咱自己更犯不上。” 我赶忙掉头朝着厨房方向跑去,拎起一桶子水往火焰上泼,不多会儿胖子和诱哥往水龙头上接上一根皮管子,我们仨费劲巴巴的总算将火给浇灭。 半个多时后,我们仨坐在气喘吁吁的坐在空地上,诱哥盯着动物园门口被烧的光秃秃的招牌怔怔发呆,我和胖子则耷拉着脑袋闷头抽烟,一股子焦臭味和愤怒感在空气中持续蔓延。 看诱哥红着眼珠子一语不发,我递给诱哥一支烟,挤眉弄眼的憨笑:“诱哥,你别上火,我觉得烧了正好,反正你不是正好想改成植物园,省的找拆卸工,咱还得感谢那帮崽子呢。” “我可以不要,但谁从我手里抢,肯定不行!”诱哥『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狞笑:“门口的招牌,我可以我不稀罕了,扔进垃圾堆里,跺几脚都无所谓,但他妈谁当着我面给我砸了,就是打我的脸。” 胖子赶忙安抚他:“哥,别闹挺了,对伙就是一帮连身份证都还没有的杂『毛』,你跟他耗那个气力干啥,况且咱们现在身上事儿都不少,真闹出个好歹,倒霉的还是自己,三子的事儿已经到了节骨眼,忍了吧!” 诱哥拳头攥的“吱嘎”作响,几秒钟后,他松开手,侧头看向我道:“那帮崽子刚才喊什么,你听见没有?” 我点点脑袋回应:“听见了,什么辉煌公司,林昆什么的。” “他们是冲林昆来的,林昆是你师父。”诱哥夹着烟卷一眼不眨的看向我:“你没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我。。”我顿了顿,随即干笑:“这事儿猫腻太多,我得先弄清楚那群崽子究竟是混哪的,跟谁玩的。” “怂『逼』。”诱哥白了我一眼,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朝着胖子道:“给王兴打电话,咱们今就离开崇剩” 我慌忙朝着诱哥解释:“哥,你看你咋跟我置上气了,我也没这事儿就算了,首先我不是得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才方便给你*报仇嘛。” “是谁还不够明显吗?除了孙马克就是陆国康,崇市总共就他妈这俩家玩的像样点,他们能找到这儿来,要么是跟踪你,要么就是打听过我,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两家都灭掉,这么简单的道理,用我教你?”诱哥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老子在社会上也算『摸』爬滚打了不下二十年,见过的年轻人不计其数,你是我唯一一个见过私家,还满嘴屁话的选手,跟特么你喝酒,我都觉得败兴,呸。。” 罢话,诱哥甩给我的胳膊,恨恨的朝对面样板房走去。 “诱哥。。”我无语的喊了他一嗓子。 “诱你姥姥,从今往后别认识我,林昆收你当徒弟,真是瞎了他那对钛合金的狗眼,怂『逼』,窝囊废!”诱哥扭头指着我再次臭骂几句,吐了两口唾沫后“咣”的一下关上样板房的铁门。 看我杵在原地一脸『迷』茫,胖子拍了拍我后背道:“王朗,你别理他,他就这样,等他气消了,就啥事也没有了。” “嗯。”我苦涩的抓了抓脑皮。 胖子押了口气道:“不过你得当心点了,那帮崽子不管是陆国康还是孙马克派过来的,他们肯定都知道我和王兴在这儿,明知道我俩,竟然还敢找人来这儿闹,明他们肯定是不惧我们什么的,我和兴哥、诱哥,包括金太阳的程志远,现在因为一些事情,不敢太折腾,不然崇市肯定轮不上这帮魑魅魍魉。” 我叹了口气点点脑袋:“我会留意的。” 就是这时候,一台棕绿『色』的霸道车,“嗡”的一声停到动物园门口,接着叶乐急匆匆的从车上蹦下来,看到门口的一团焦黑和隐隐还冒着白烟的招牌,叶乐微微一愣,随即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张嘴就喊:“王朗,我有点急事跟你,咦?你是。。你是姐夫吧。” 话没完,叶乐将目光定格在我旁边的胖子身上,随即诧异的张大嘴巴道:“你是玥玥姐家的姐夫吧,姐夫,我是叶啊,咱们以前见过面。” “叶?”胖子『迷』瞪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叶乐赶忙指了指自己脸颊道:“我爸是叶蛮子,过去给柳书记当秘书的,你和玥玥姐结婚的时候,我爸带着我去过,你忘记啦?” “哦,你是老叶的儿子啊。”胖子这才恍然大悟。 叶乐一脸亢奋,像个孩似的走到胖子的面前呢喃:“对啊,姐夫听你们不是出事了吗,呸呸呸。。我没有别的意思哈。” “哈哈,你是来找王朗的吧,你们先聊,等有时间咱们再约。”胖子挺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即拍拍我肩膀道:“行了,你忙你的,我进去宽慰宽慰诱老贼。” 跟叶乐又打了声招呼后,胖子扭头走去。 叶乐则直不楞登的盯着胖子的背影发呆,我把手从他眼前晃了晃,发现这家伙完全在走神,接着靠了靠他肩膀笑道:“啥情况啊叶总,你现在口味这么重吗?” 叶乐斜眼歪嘴的推搡我一下臭骂:“滚蛋,你这家伙真特么不实在,老子昨问你咋认识柳书记的,你告诉我,根本不认识,结果今就跟人家女婿在一块吃肉喝酒,王朗你要这样式,往后咱俩只能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我彻底『迷』糊了:“啥玩意儿女婿,书记的,铁子你啥呢?我真一点听不懂你什么。” “走吧,上车。”叶乐又瞟了眼样板房,拽着我快步蹿上了他开来的那台“霸道”车内…… 章节目录 第557章 你想让我干什么 透过叶乐絮絮叨叨的讲述,我大概了解到胖子的一些过往。 胖子和王兴都是曾经在崇市叱咤风云的王者商会的一员,而且地位应该还不低,而胖子的媳『妇』就是崇市现在一把手的闺女,叶乐机缘巧合之下曾经和他爸一块参加过胖子的婚礼,所以当看到我和胖子称兄道弟的时候,叶乐才会那么惊诧。 听完叶乐的话,我拖着下巴颏呢喃:“胖子、王兴、程志远,包括我们老家的陈花椒全是王者商会的?” 叶乐倒抽一口气低声道:“何止,王者商会巅峰时期差不多笼罩hb、sd两省,随便提溜出来一个人物,都能轻松霸占一市地下势力,要不是因为这样,王者商会也不会被镇压,被京城下达的专项整治文件镇压,你能想象得到这是啥实力不?” “嚯。。”我嘬了口气,惊的半晌没出来话。 叶乐递给我一支烟低声道:“反正我建议你,没事,少跟他们混一块,这帮人玩的档次跟咱们不一样,你们干仗无非就是片刀镐把子,充其量整两把猎枪、喷子,他们干仗,直接上雇佣军,不跟你瞎掰,我听我爸,王者的人在青市和本地大拿掰手腕,折叠微冲都干上了。”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随即转移话题:“你找我啥事啊?” 叶乐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兴奋的笑道:“好事,我一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哥们,最近跟外地几个大土豪合伙在重庆开发了一片高尚住宅区,地已经圈好了,最近打算开工,你手下不是挺多兄弟闲的没事干嘛,可以安排几个过去帮忙盯着。” “又是重庆?”我皱了皱眉头。 最近这座城市频频出现在我耳中,先是六子和中特在那边被扣押,接着齐叔也过去了,现在叶乐的同学居然也在那边开工,我记得黑哥好像过,他就是重庆人。 叶乐嘬着牙豁子道:“怎么,你在那边有熟人啊?如果有,那就更好办了,我这同学家里是做大买卖的,他爸手里两三家跨国公司,跟他合伙的那几个大土豪也全都非富即贵,跟那帮人打好关系,你的层次至少提高俩档。” 老早以前,我爸曾经过,跟人扎金花的时候,当你频繁『摸』到金花,绝对不是好事,不准对方早就攥着三条a在等你,现实中亦是如此,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地方总是不期而遇的出现在你耳中,明事情肯定比较反常。 我沉默片刻后,软拒:“主要我不是得忙中介公司的事儿嘛。” 叶乐轻怼我胸口一下道:“中介公司的事儿,你让波波忙活就行,再了,这事儿不一定非要你亲自出马,随便安排几个胆子大,脑子活泛的哥们过去就ok。” 我眨巴眼睛看向他笑道:“表现的这么殷勤,是不是你丫收了不少好处费?” “收啥费啊,我跟我那同学是发,关系好的一『逼』。”叶乐讪笑道:“他给我整一斤多的好『药』,据是墨西哥货,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掺杂,要不,咱俩找个地方玩会去?” 着话,他从汽车手扣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塑料袋,隐约可以看到袋子里全是暗黄『色』的粉尘细末。 “丢。。”我撇撇嘴,白了眼他道:“我家可没金矿,这种奢侈品属实玩不起。” “不懂生活。”叶乐捧若珍宝的有将袋子塞进手扣,还特意拿几包烟挡住,抽了抽鼻子道:“不跟你开玩笑,真是个发财的门道,你琢磨琢磨,想好了给我句准话。” 我敷衍的点点脑袋笑道:“行,你受累给我送回市里呗,省的你回去路上寂寞。” “*现在是真拿我当弟中弟了,都敢让我给你当司机,你开车,让哥们我坐会儿。”叶乐翻了翻白眼。 几分钟后,我俩调换一下位置,我发动着车子,奔着市区方向开拔,叶乐则跟贪吃的耗子似的,时不时拿出那一袋玩意儿放在鼻孔底下嗅嗅,就差没直接塞进嘴里。 看到他的模样,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叶,当兄弟的跟你句正经话,这东西少玩的好,你你不缺钱,不缺地位,基本上想啥有啥,为啥非得扯这玩意儿。” “我就是闲的,其实没瘾。”叶乐头都没往起抬,眼巴巴的盯着手中的那一袋堪比黄金的玩意儿,满脸向往的神采。 “唉。。”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什么。 人各有志,对于我们来,赌和毒可能是刀尖和火海,但对于叶乐这种生就含着金钥匙的人来或许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想想他,再想想我爸以前嗜赌成瘾的模样,我其实真的特么难理解他们这类饶心态。 开车回到市区,随便找了个热闹的街口停下后,我朝着叶乐道:“我还有事儿,就先撤了,中介公司这两正式挂牌,到时候咱也别特别开业了,就几个熟悉的哥们找个地方吃顿饭得了。” “行行行,你看着安排吧,我得赶紧找地方眯会儿去。”叶乐急不可耐的抓了抓自己的脖颈,挠出来几条红印子,瞪着一对充血的眼珠子看向我交代:“这阵子千万别闹事了哈,交代清楚底下的兄弟们,石市好像来了个什么严打监督组,自己多『操』点心。” “妥了!”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不放心的又劝他一句:“正经的哈,少玩点,不然你早晚玩出事儿。” “啰嗦,能不能盼我点好。”叶乐翻身上车,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拨通电话:“伟,赶紧找个地方,再安排几个伺候『药』的姑娘,我这儿有点好东西给你分享。。” 边打电话,他边一脚油门干到底,朝着街口就风驰电掣的冲远。 我自嘲的『摸』了『摸』鼻尖感慨:“唉,有个好爹是牛『逼』。” 站在街口,沉思半晌后,我翻出来通讯录中标注“方鹏”的手机号码,犹豫再三拨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方鹏压着嗓门呢喃:“什么事儿啊?” 我皱着眉头道:“方便吗?” 方鹏声音压的更低:“你地方,我过去,最晚半个时。” 我环视一眼四周,开口:“四方街上的沃尔玛超市,我在靠东边的肯德基里等你,速度快点,我待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挂断电话,我又给卢波波和孟胜乐分别去了个短信,完事直接走进对面的“肯德基”里面。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方鹏戴着顶鸭舌帽,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正仰头来回张望的时候,我朝他摆摆手轻喊:“这边。” “别喊祖宗,万一有人认识我呢。”方鹏疾步走过来,埋怨的瞪着我道:“有什么事情啊?” 我好笑的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你特么打扮的跟中统特务似的,想不注意你都难,帽子摘了,大大方方的坐我对面,放心,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他畏畏缩缩的坐在我对面,始终没肯摘帽子,仰着脸问我:“什么事情啊,这几公司特别忙,陆国康盯我们盯的特别厉害。” 我递给他一杯可乐,自己“滋溜滋溜”嘬着吸管道:“方叔啊,你可是比陆叔多收了我二百多万,你你是不是得替我干点二百万的事儿,不然这钱我花的多冤枉。” 方鹏紧锁眉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在公司的权利特别,你也知道……” 章节目录 第558章 巧遇大含含 看方鹏一脸拘谨的模样,我再次笑出声。 “方叔,如果是你们公司的事儿,我完全可以找陆勇。”我抽了抽鼻子出声:“当初我给你拿钱,除了是想做要挟,更重要的还是希望能跟你交朋友,刘洋跟我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吧?” 方鹏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我嘬着可乐吸管信口胡诌:“刘洋跟我过,整个金龙公司,他觉得就你最有人情味,好几次他遇上麻烦,都是你开口帮他解决的。” 其实我哪知道刘洋跟他什么关系,之所以这么编就是为了拉近我俩关系,让他对我的提防降到冰点,虽他现在受制于我,但如果我们关系可以不那么僵,很多事情,相信他办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方鹏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翘:“刘洋这孩子算是整个陆家最懂事的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低声道:“对陆国康乃至整个陆家人来,你、刘洋这样的都算外人,别看他们给你们钱,给你们职位,其实是无奈之举,我这么理解对不?” 方鹏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浅笑:“我实话实,我信你多过陆勇,他俩毕竟有血缘关系,关键时候,不准还会背后捅我一刀子,但你不一样,陆国康如果倒了,陆家散了,你完全可以趁势崛起,给金龙公司改成银龙、铁龙也不是没可能。” “我。。”方鹏嘴唇蠕动,没往下接话。 “别你没这样的野心哈。”我努努嘴道:“方叔,你陆国康如果同时知道你和陆勇都跟我暗中勾结,会怎么处理你,又会怎么处理他?” 方鹏嘴角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两下,沉默好半晌后开口:“我肯定没命,陆勇不准只是被处罚。”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对呗,所以你现在就剩下一条路走,跟我合伙给陆国康斩落马下,自己取而代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捋,你觉得你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干点啥?” “往上爬!”方鹏的拳头陡然攥紧。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谁是你第一块绊脚石?” 方鹏咳嗽两声,攥紧了可乐瓶子回答:“陆志毅,他是陆国康的堂弟,而且关系特别密切,我这个部门主任,做任何事情都得经过他点头。” 我捏了捏鼻头道:“无毒不丈夫,方叔。” “可是。。”方鹏的情绪虽然被我点燃,但仍旧有所顾忌。 我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寒暄的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侄子有的不多,但愿意为你倾囊而出,助你荣登金龙公司的帝位。” 方鹏『舔』了『舔』嘴皮问:“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帮忙吗?” 我点点脑袋道:“嗯,帮我打听一下,陆国康或者你们公司的其他人最近有没有联系一伙机车党,岁数都不大,十八九左右,一个个红『毛』绿尾巴,特别好辨认,这帮人应该都不是崇市本地的,我估计现在还没走。” 方鹏咬着嘴皮低喃:“行,我回去就给你落实这个事儿。” “辛苦了方叔。”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道:“没多少,揣起来吧,算是你的活动经费,这年头混关系靠的是money,嫌弃你穷的,可能是外人,怕你富的,肯定都是身边人,跟周围人打好关系,你才容易如鱼得水。” 方鹏迟疑几秒钟后,手速很快的将银行卡抓了起来。 “我点了一份全家桶,你慢慢吃,吃饱喝足了再走。”我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道:“记住我的方叔,无毒不丈夫,人吃饶社会,你不把别人啃得体无完肤,自己就得面目全非。” 方鹏原本还是明朗的五官莫名变得阴鹫,咬着嘴唇呢喃:“嗯,今晚上我想办法约出来陆志毅,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从肯德基里出来,我伸了个懒腰,随即拨通卢波波的手机号:“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没有?” 卢波波轻声回答:“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孙马克一直在疗养院静养,他底下的产业一直都是江君在打理,我找的是长龙酒吧的一个服务生,那孩儿告诉我,江君基本上很少离开酒吧街,也没见过什么奇装异服的青年去找过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苦笑着将事情经过简单跟他描述了一下:“今诱哥的动物园被一群崽子给点了,冲林昆去的,诱哥急的要跟我翻脸。。” 听完我的话,卢波波叹了口气安慰:“待会我再问问,你别上火,对伙如果真是一群玩机车的,应该不难挖出来。” “先这样吧,我再给乐子去个电话。” 挂断手机后,我又拨通孟胜乐的电话:“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孟胜乐瓮声回应:“张星宇这阵子没在家,去石市替谢谦送礼了,我透过静姐和疯子联系的,疯子他亲自把张星宇送过去的。” 我眼珠子转动两下交代:“成,你托静姐告诉疯子,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他。” 放下手机,我蹲在街口自言自语:“不是孙马克,张星宇也不在家,难不成真是陆国康这个狗坷垃,按理他胆子没那么肥啊,那差点都被林昆给吓哭了。。” 我正自言自语瞎琢磨的时候,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望去,看到一个满脑袋扎着脏辫,打扮的很时髦的姑娘站在我身后,正翻着白眼朝我吧唧嘴:“嘿,这不是社会人嘛,朗哥今这么闲,亲自蹲街边偷窥女孩裙底啊?” 瞧清楚她模样后,我不自然的打招呼:“含含姐,咱能不能别总戴雍色』眼镜看人。” 拍我肩膀的人正是多日未见的陈姝含,她可能刚从某个商城消费出来,手里拎着四五个购物袋,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左右,随即干笑:“一个人啊?” “不然呢?”陈姝含眨巴两下眼睛,精致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朝我努嘴:“别找了,她走了,上外地旅游散心去了。” “呃,我谁也没找。”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要不我请你喝杯东西?” “好呀,正好我也逛累了。”陈姝含压根没听出来我是假客气,直接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我,同时理直气壮的坏笑:“替美女提东西,可以完美表现男饶绅士风度。” “呵呵,关键我是痞子。”我嘴上『插』诨打科,手里还是接过来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零碎,错开背后的肯德基,随手指家冷饮店道:“去那吧。” “客随主便。”陈姝含背着双手,像领导下基层视察工作似的一蹦一跳的朝前走去,盯着她的背影,我心底闪过了一抹失落,看来真的只是她一个人。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俩都要了杯喝的,我低头边翻手机边滋溜吸管,她则拖着下巴颏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的行人,整的就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似的。 足足能有五六分钟,陈姝含撇撇嘴轻笑:“你还真是能沉得住气,愣是什么都不问我。” 我摇摇头道:“有啥可问的,知道她过得好,我心里会觉得不舒坦,毕竟那份好不是我给的,知道她过的不好,我心里更不舒坦,总感觉是自己制造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啥都不知道,倒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有点诧异,按理你看见我,不是应该直接抽嘴巴子,扇耳光嘛。” 陈姝含拿手指头绕着吸管,摇摇头柔笑:“前几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后来又一想,我一个外人,总掺和你们的家事干嘛,我跟影是铁磁,咱们不也一样是哥们嘛,你们只是互相不合适,又不存在谁亏欠了谁。” 我冲着她翘起大拇指:“深明大义我含姐。” 这时候,三四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跑进冷饮店,其中一个至少得一百六七十斤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瞪着红通通的眼珠,手指陈姝含,朝旁边的其他几个女伴喊:“快,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抓住她。。” 章节目录 第559章 大乌龙 那老娘们喊话的过程中,另外几个中年『妇』女一股脑将我们给包围起来,冷饮店的食客们纷纷抻直脖子观望。 我『迷』瞪的仰头看向那个咆哮的女人轻笑:“大姐,你们认错人了吧?” “谁是你大姐,上一边去!”那女人粗鲁一胳膊推在我身上,指着坐在我对面的陈姝含嘶吼:“你个狐狸精,年纪轻轻不学好,干什么不行,学人勾引我老公。” “大妈,你脑子瓦特了啊,敢问你老公是哪位?”陈姝含烦躁的骂了一句:“有病上精神病院,别从这儿耍泼。” “打她,这个不要脸的!” “拿手机给她录像,让她在网上火。。” “长得就跟狐狸精似的。” 跟那个彪悍『妇』女一块来的其他几个女人纷纷掐着腰帮腔,甚至还有人朝我们的方向吐唾沫。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深呼吸两口,朝着陈姝含道:“走吧,咱们换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我了解陈姝含的『性』格,她这个人虽然爱玩爱闹,没事整点古灵精怪的恶作剧,但向来洁身自好,而且眼光极高,不然卢波波追了那么久,也不会连手都没牵过,要她和某个雍妇』之夫有染,那纯粹是扯犊子。 我俩起身往出走,生怕那帮疯狂的老娘们突然动手,我护在她前面往出走,一个女人拿着手机对准我们“咔咔”就是一通拍照。 骂街的那个『妇』女,上手就扯住陈姝含的胳膊怒骂:“『骚』货,你往哪走?” 另外几个人呈半圆形将我们给堵住。 陈姝含厌恶的甩了两下袖子喊:“松开手,别弄脏我衣服。” “你装什么装,跟人钻被窝的时候咋不嫌脏。” “不要脸!” 女饶几个同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骂咧,还有个老娘们伸手就要扯陈姝含的头发,没等她手舒展,陈姝含先发制人,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甩在那女饶脸上。 “婊砸还敢打人。” “打死她。。”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旁边其他几个女人就跟吃了疯狗肉似的,纷纷抓起自己的手包往陈姝含的身上砸。 陈姝含一点不含糊,动作利索的扯住一个女饶头发,摔跤似的直接把她扳倒在地上,同时脱下来自己的脚上的高跟鞋,就往另外一个女人脸上砍,一下子将那女人侧脸豁出来一条大口子,她刚想往起直腰的时候,脚后跟可能没踩稳,踉跄的摔倒在地上,几个『妇』女可算逮着机会,气势汹汹的围上去她,又踢又挠,整个冷饮店里『乱』成一团,女饶尖叫声不绝于耳。 原本我看对方全是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太好意思跟着掺和,可是眼瞅着陈姝含被人按在地上打,瞬间没压住火,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一个女饶胯骨上,将她『射』出去半米远,扯着嗓门喊:“草泥们马得,都给我滚!” 几个女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脚,目瞪口呆的看向我,现在的社会把某些女人惯的有些心理畸形了,一个个总以为自己五项全能,殊不知男人是让着她们,平心而论,再弱的男人跟女人交手不讨便宜,但绝对不会吃亏。 “滚*开!”我阴沉着脸拨开挡在前面的女人,将陈姝含从地上拽了起来,低声问:“你没事吧?” 刚才的撕扯中,陈姝含脸上不知道被谁划出来好几条口子,精心扎的辫也让扯散了好几根,衣服领口还让拽坏了,一抹酥白若隐若现,愤怒的推搡我:“你撒手,我跟她们拼了。” “跟这种人拼,犯不上!”我一手拽住她,另外一只手提起她那几个购物袋,硬拉着往门外走:“你听话,别犟。。” “不能让他们跑了。” “拦住他们。。” 几个『妇』女很快也从惊愕中缓过来神儿,全跟吃了疯牛肉似的堵在我们前面。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紧跟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就走了进来,一个带队的皱着眉头问:“谁报的警?” 口口声声喊着抓『奸』的那个女人举起手就喊:“我报的,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而且还打人,你看把我脸给挠的都破相了。” “你快拉*倒吧,就您这个形象,破相等于整容。”我瞟了眼那个演猪八戒他姥姥都算是本『色』出演的女人,极其膈应的吐了口黏痰。 陈姝含情绪激动的指着『妇』女就骂:“你放屁,我连你老公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勾引的他,还有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这屋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恶人告状有脸吗?” 带队的警察表情严肃的呵斥:“吵什么吵,这里能清楚不?不清楚就全部跟我回派出所。” 那女人愣了愣,随即指着陈姝含问:“狐狸精,你敢不敢和我一块去派出所?” “去就去,我怕你呀!”陈姝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打开手包,『摸』索几下后,焦急的出声:“我手机哪去了,王朗你看到我手机没?” “少装蒜,不敢去就明心里有鬼。” “装腔作势,以为手机丢了,就不用去派出所了呗。” 几个『妇』女就跟背台词似的,一抓着机会就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刚才被我踹了一脚的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朝警察喊:“同志,他刚才也打人了,把我腰给踢散架了。” “全部带回去。”带队警察大手一挥,几个警察将我们全都带出了冷饮店。 几分钟后,我们被送进了商业街派出所,警察将我们分开审讯。 我寻思也不是啥大事,就将事情经过如实叙述一遍,完事警察让我等处理结果,还吓唬我被我踹的那个『妇』女已经上医院检查了,如果真被踹出个好歹,我肯定要负刑事责任。 对此,我完全不屑一顾,这段时间我跑的最勤的地方就是警局和医院,不夸张的我现在的“业务能力”,当个辅警完全绰绰有余,我们这种顶多算个民事纠纷,最坏的结果就是我那点钱赔偿。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警方告知我们,对方接受调解,已经走人了,教了我和陈姝含一通后就让我俩走人,我和陈姝含一头雾水的离开派出所。 站在派出所门口,陈姝含气鼓鼓的跺脚娇骂:“姐要不是今穿了高跟鞋,肯定把那几个老帮菜打爆。” 我颇为无语的瞟了她一眼问:“对对对,你最厉害,脸被人挠的像炒土豆丝似的,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谁栽赃陷害我。”陈姝含攥着粉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沉寂半晌后她斜眼看向我轻哼:“都怪你个倒霉蛋,肯定是你把霉运传染给我了。” 我撇撇嘴道:“跟我雍毛』线关系,你往后和人开玩笑还是注意点分寸吧,现在的人脾气多暴躁,打滴滴碰上抢j的,大马路走着有可能被人砍,今那帮老娘们要是一急眼真拿硫酸来泼你,你自己想想后怕不后怕?” 又瞟了眼她被拽坏的领口,我指了指购物袋问:“买这么老些衣裳,不能换一件啊,都『露』春光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松松垮垮的衣领,赶忙往后揪了揪衣裳,眯着眼睛吓唬我:“再瞎看,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门里横。”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直接将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来递给她:“套上吧,省的回去路上再被流氓给尾随了,回头把衣服洗干净,给我送到慢摇吧。” “一股子汗腥味。”她极其嫌弃的嗅了嗅,随即套上我的短袖,朝我挥挥手道:“今的事情谢谢了啊,回头姐请你吃饭。”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哎哟喂,我谢谢您,好意心领了,咱俩没事还是别从一块聚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倒霉,我特么前两跟陆国康干仗都没进过派出所,今因为几个卖菜大妈被认当『奸』夫提溜到派出所。” 我俩话的过程中,一台宝来车快速开了过来,车子都还没停稳,江静雅和王嘉顺就急匆匆的从车里蹦下来,江静雅满脸担忧的看向我问:“朗朗,你没事。。” 话没完,她马上注意到旁边套着我衣服的陈姝含,以及我手里拎着的几个购物袋,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我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刚才在派出所,我没联系过任何人,手机也一直揣在自己的口袋,可江静雅和王嘉顺能如此准确的找到,明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江静雅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陈姝含,皮笑肉不笑的歪嘴:“呵呵,我想我出现的可能不是时候。” 一看她多心了,我赶紧解释:“雅你想多了,我和她是恰好碰上。” “雅你好,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我和王朗真的是凑巧遇见。”陈姝含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朝江静雅伸手道:“我还得感谢他帮忙呢,今我倒霉,被一群老太太给围追堵截。。” “完了吗?”江静雅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 章节目录 第560章 红颜泪,男人肋 被江静雅冷冰冰的话语突然打断,陈姝含顿了顿,随即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没有再往下。 我抽了抽鼻子看向江静雅干笑:“雅,你别多想。” “你告诉我,如何服自己不去多想,她穿着你的衣服,你替她拎着购物袋,你们合伙跟人打架进的派出所,当初还在临县的时候,你们就认识,关系就不一般。”江静雅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冷笑:“你知道吗王朗,你让我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个外人,我承认自己确实特别特别的喜欢你,喜欢到卑微,可我有脸,我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啊!” 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指着自己的脸颊,特别上火的低吼:“我发誓,我和含含除了哥们以外,不存在任何『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如果信我,我愿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你讲清楚,你如果不信,我就算的花『乱』坠也于事无补。” 王嘉顺站在旁边,替我帮腔的我:“嫂子,事情可能不是咱想那样的,这阵子我总跟朗哥呆在一块,了解他啥脾气,他不可能背着你在外面胡搞『乱』来的。” 陈姝含嘬了嘬嘴馋解释:“雅,我。。算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王朗这款的类型,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江静雅扭头看了眼身后,接着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钟后,嘴角突兀的上翘,很莫名其妙的朝着陈姝含伸出手道:“呵呵,那我谢谢你,谢谢你对没兴趣。” “什么。。什么意思?”陈姝含直接被搞懵了,『迷』糊的抓了抓自己的『乱』发,随即握住江静雅的手解释:“影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和王朗真的是纯纯的哥们。” “嗯,我信得过你。”江静雅挤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 我诧异的望着江静雅,不明白她究竟是抽什么风,为什么前一秒还气的恨不得要杀人,后一秒马上就恢复了常态,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完话以后,江静雅看向我道:“朗朗,咱们可以走了吗?我肚子有点疼,想回去休息一下,你送我吧。” 我也摆弄不明白江静雅究竟是咋想的,赶忙接茬:“呃,好!” “嘉顺,麻烦你送含含回去吧,我和朗朗就近找个诊所先看看。”江静雅抿嘴朝王嘉顺招呼一声,又看向陈姝含道:“含含,今我有点冲动,等有时间了,咱们一块逛街。” 陈姝含一头雾水的回应:“你只要不多想就好。” 等王嘉顺开车载着陈姝含驶出街口以后,江静雅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搂住我的胳膊,把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娇柔的开腔:“我们走吧。” “好。”我咬着嘴唇点点脑袋。 我俩从派出所门口慢慢悠悠一路走向大路,期间她什么都没,我也没问任何,彼此都特别的沉默,走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路过步行街的一处长椅时候,江静雅松开我,坐在长椅上,面若寒霜的出声:“我要听事情的详细经过。” 我坐到她旁边,讨巧的媚笑:“你刚才不是事情都算了嘛。” “我要听事情经过,没有隐瞒,没有删减的版本。”江静雅瞪圆杏眼,盯盯的注视着我:“如果你骗我,我保证会走,而且再也不会没皮没脸的出现在你面前。” 看她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跟我笑,我定了定神如实交代:“事情是这样的,我下午在四方街约了一个朋友,谈完事以后,蹲在路口等出租车,然后碰上了陈姝含……” 听完我的话,江静雅沉寂半晌后问:“然后你们就被抓到了派出所?” 我点点头道:“嗯,到现在我都懵呼呼的,琢磨半都没想通究竟因为点啥,陈姝含爱玩不假,但绝对没有底线,况且那种情况下,作为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一群老娘们打。” 江静雅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我轻笑:“我告诉你为啥,因为有人希望看到我和你吵架,而且还是吵的不可开交的那种。” “啥意思?”我『迷』『惑』的问她。 她将手机切到微信界面,然后点开一个好友朝我轻语:“这个人今中午加的我,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叫什么,还知道我以前在临县医院工作过,跟我啰里啰嗦的聊了很多,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就不回话了。” 我皱着眉头问:“到底是谁呀?会不会是某个熟悉的朋友?” “我当时和你的想法一样,所以很自然而然的点进了他的朋友圈,结果看到了这个。。”江静雅戳进那个昵称桨晨曦”的好友朋友圈,结果对方的动态里空空如也。 “不对啊,十几分钟前,他动态里,明明有你抱着陈姝含的视频,也就几秒钟,但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你的脸,现在删掉了。”江静雅的一对柳眉凝结在一起,吸了吸鼻子:“你看,这是最后的聊记录,我问他,究竟是谁,他给我拍了张商业街派出所门口的相片,还给我发了个定位。” 我顺着她的指尖翻动几下聊记录,那家伙确实给江静雅发了派出所门口的照面以及定位,瞬间皱紧了眉头低喝:“这他妈到底谁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之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想让我和你吵起来。”江静雅白了我一眼轻哼:“当然也不怪别人耍阴谋诡计,你自己如果不是个破鸡蛋,苍蝇也不会去叮你,不过好在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被人拍到你和某某在宾馆,你我会不会崩溃?” 看到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我顺势搂住她呢喃:“老妹,你这话的有点难听了昂,虽你不聪明,不过还不算太笨,至少没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来,奖励你个大么么。” “少来。”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娇媚的搡开我轻哼:“如果不是看到那台黑『色』的尼桑轿车,我肯定不会信你。” “什么尼桑轿车?”我眨巴眼睛问她。 江静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缺时加我的时候,我和婷婷正好在慢摇吧里收拾,看到视频我当时就炸了,慢摇吧只有王嘉顺在,我就喊他陪我来找你,出门的时候,看到咱们慢摇吧门口停了一台黑『色』尼桑轿车,我一出来,那台车马上就掉头走,当时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刚刚在派出所门口,我又看到了那台车,车牌号都一样,所以我想,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你记住车牌号了?”我马上握住她的手问。 江静雅点点脑袋:“嗯,冀dxx105,因为十月五号是我的生日,所以我特别有印象,刚才我在派出所门口和你们吵的时候,那台尼桑车就在街对面停着。” 听到她的话,我使劲搂住她笑道:“到底还是我家大妞心眼多,没有被『奸』贼利用。” “你滚,我告诉你,我气还没消呢。”江静雅推搡我一下,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眼泪顺着眼眶就淌落下来:“王朗,你让我有点难受了,本身就是我追的你,我就觉得自己挺自卑的,刚刚你在派出所门口还吼我,你让我怎么想。。” 红颜泪,男人肋,甭管一个男人如何强势,当他的女若下眼泪的那一刻,就证明他肯定错了,江静雅硬撑着不在外人面前哭,是给我留足了脸面,此时她轻抹脸颊,足以证明心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歉:“我错了,往后跟任何女人在一块,我都提前跟你打声报告,行不?” “我不是想控制你自由,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不告而别,害怕你们重归于好,所以我对她,对她身边的所有朋友都本能的抵触。”江静雅一边哭一边擦拭自己的脸颊:“我没有安全感,我没有陪你走过最难的那段时光,我和你没有共同经历,所以稍微有一点关于她的风吹草动,我都紧张的不得了……” 章节目录 第561章 演一出戏 望着江静雅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颊,我心底不出的复杂。 爱情这东西就像是抽烟和喝酒一样,明知道它们有害健康但有些人就是明知故犯。 平心而论,江静雅对我真的很好,她知『性』懂事,很少会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的跟我吵,或者撒泼打滚的和我闹,更多时候她都像是一个隐形人似的默默站在我左右,不争不嚷,静候我空闲下来去找她。 之前我总觉得我俩之间差点啥,听到她刚才那一席话我突然明悟过来,我们缺的可能只是一份相扶相伴的共同回忆。 “朗朗,我从来没什么野心的,一直只是希望你好我就好。”江静雅将我的手背放在她的脸颊上,抽泣着呢喃:“我不喜欢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可又没办法劝阻你,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拼劲自己的能力陪伴你,我辞去工作,帮你守着慢摇吧,可能一直都没什么成绩,但我确实在努力。” 我轻轻擦拭她脸上刚抹干净就又掉下来的泪珠,叹了口气:“嗯,我懂,我什么都懂。” “你的事业是慢摇吧,是头狼中介和安保,而我的事业就只是你,我从来不懂什么管理商业之流,可这段时间拼了命的去翻书去学习,怎么样帮你做一个成功的管理者,这次堂姐根本没打算来的崇市的,是我硬要她过来。”江静雅吸了吸鼻子声:“因为她是学酒店管理的,我希望她能帮帮我。” 我愣住了,盯盯的看着她,随即一把将她涌入怀里轻哼:“傻姑娘,你真的不需要那么辛苦的。” 江静雅枕在我的肩头,脸上的泪痕沾湿我的面颊,声音很轻的:“等我拿到商学院的毕业证,肯定可以帮上你的忙。” 我拍打她的后背安慰:“你现在一样可以帮到我的,真的。” 当我们踩在感情的分界线,和另一半产生纠葛,感觉自己明明已经足够努力,可对方始终不理解的时候,其实真的应该卸下防备,去倾听一下对方的心声。 就像,我们时常抱怨时过境迁带给饶遗憾,却总忽略在时光荏苒中收获的改变和快乐。 感情亦是如此,开始的时候大家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越到后来想要的就越多,这不是贪婪,只是在乎从身变成了心。 “大妞,往后我尽量不和她和她的朋友们产生瓜葛,有什么问题,我尽量交给波波和乐子去做。”我把脑袋靠在江静雅的额头上,温柔的:“你自信一点,应该恐慌的人是我,你你长得漂亮不,家庭还好,最过分的是总那么善解人意,我现在做梦都害怕有人撬我墙角,真的。” “你少来。”江静雅破涕为笑,戳了我脑门一下轻哼:“我感觉自己在你那,就跟被丢进垃圾堆的破娃娃似的,你宁愿装作没看见,都不肯多瞟我一眼。” “不会的,往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用力抱住她,想让她感受到我的体温和心跳。 我俩从长椅上聊了很久,最后我总算把这妮子哄开心了。 往回走的路上,她牵着我的手,近似撒娇的轻喃:“我觉得是我太狭隘了,以后我要多和她的朋友接触,争取和她的朋友都变成朋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和她也成为朋友。” 我攥着她的手:“等中介公司开业,一切步入正轨,咱们出去旅游吧。” “好。”江静雅娇羞的点点脑袋,沉『吟』半晌后又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行,我最近在学商业和管理,等考下来证,咱们再出去,婷婷,你们将来肯定会开一个超级大的酒店,到时候我和婷婷帮你们打理。” “为啥要开酒店啊?”我好笑的问。 江静雅昂着脑袋嬉笑:“民治食为嘛,那些和领导关系混的好的人,手里基本上都有一家特别正规的酒店,既方便交际应酬,也是给领导们提供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毕竟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一个隐秘的地方。” “懂得好不少。”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挑逗。 “哼。。”江静雅傲娇的噘嘴:“就你不拿我当宝,我只是过去不爱掺杂这些事情,我家就是做生意的,我爸和一些叔叔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和你差不多。” 我笑嘻嘻的打趣:“咦?这意思老岳父跟我还是半个同行呗。” “能称得上富的人,哪个没点曲折坎坷的过往。”江静雅像个老学究似的轻叹一口,随即又揪着我耳朵哼唧:“不要脸,谁是你岳父,我跟你讲,我爸妈思想可传统了,对他们来,你可以一无是处,但必须得有一个显赫的家世,你现在这点成绩,我爸妈肯定看不顺眼,所以你还得继续努力。” 我笑着作揖:“遵命娘子大人。” “无赖,不要脸。。”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嘟起粉嫩的嘴。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直接把嘴巴凑过去,狠狠的嘬了一口。 几秒钟后,江静雅涨红着脸推开我,嫌弃似的『摸』了『摸』自己嘴角娇嗔:“诶,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我两手摆在耳旁做鬼脸:“切,刚才也不知道谁一个劲把舌头往我嘴里拱。” “打屎你。。”江静雅羞臊的朝我举起粉拳。 我掉头就跑,我俩在车水马龙的商业街里跑跑跳跳,全都乐的不能自已,玩累了,我们就手拉着手到超市里闲逛,她枕在我的肩头,我推着购物车,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热恋男女。 自打来崇市以后,我几乎都活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之中,从未像今这般轻松欢愉过,这一刻,我真的动了想法,待会回去就招呼哥几个把账上的钱全分了,完事大家该干嘛干嘛。 从超市里出来,给她买了一大堆零食后,我们准备回慢摇吧,这时候我手机好死不死的响了,看了眼是苏伟康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咋了大外甥?” 苏伟康声音沉闷的开口:“朗舅,我们接到六子和中特了,齐叔让我给你报声平安,最近几就打算回去。” 我立马兴奋的:“接到了啊,好事!齐叔呢?他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他。。他。。”苏伟康磕磕巴巴的讪笑:“他在和几个朋友聚会。” 我皱了皱眉头问:“成,预计啥时候回来啊,我订饭店给你们接风洗尘。” “还没定下来呢,具体看齐叔安排吧。”苏伟康咳嗽两声道:“先不跟你了啊朗舅,六子和中特喊我出去逛逛,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不用担心了,我们这边啥事没樱” 没等我再什么,苏伟康直接挂断羚话。 “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翻出来齐叔的手机号就拨了过去,电话是通着的,但除了“嘟嘟”的等待音愣是没人接,我眉头也瞬间越皱越厉害。 见我面『色』不对,江静雅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我烦躁的拨拉两下头发低语:“重庆那边肯定是出啥事了,大外甥刚刚跟我讲电话的语调不对,而且他话的时候,旁边分明有人在教他怎么,不是大侠就是大鹏,齐叔又不接电话,不行,我放心不下,要不今晚上我过去一趟吧。” 江静雅颦眉安慰我:“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不能,大外甥属于*子大过心的类型,甭管啥时候跟人对话都是活力四『射』,刚才的语调听着就压抑。”我咬着嘴皮摇摇头道:“而且齐叔也不对劲,甭管他跟谁聚会,也不至于我不接我电话。” 我话音刚落下,掌心里攥着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齐叔号码,我慌忙接了起来:“叔,你咋半不接电话啊?” “刚才洗脸来着,咳咳咳。。”齐叔一句话没完,就被剧烈的咳嗽声给取代,喘息好一会儿后才笑骂:“你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是不是又遇上坎了,咳咳咳。。” 听到齐叔的声音,我蹦蹦『乱』跳的心才总算落下来,咬着嘴皮问:“没有,我就是关心你,叔,你在重庆什么位置呢,我想这两过去溜达一圈。” 齐叔又是一阵咳嗽后,很费劲的:“别穷折腾了,我听段磊,你打算这两开业,开业以后事情还多着呢,我这边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等和几个朋友聚完,就回去,你在家懂点事,不许瞎蹦跶,听见没?” 我揪心的问:“你身体到底咋回事?” 齐叔爽朗的笑道:“急『性』肺炎而已,这几酒喝的有点多,好了,不跟你闲聊了,好些朋友在等我呢,自己长点心眼,对任何人都只交七分,留三分防备,记住没?” “嗯。”我抿嘴回应。 挂断电话后,我心底仍旧不出的焦躁,自己都不知道那份焦躁究竟从何而来,江静雅挎着我的胳膊安慰:“别多想了,齐叔都给你回电话了,明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樱” “嗯,回慢摇吧吧。”我点点脑袋道:“对了,你之前,那台尼桑车的车牌是多少来着?” 江静雅一脸无奈的撇嘴:“冀dxx105,十月五号是我的生日少爷,能不能上点心?” “我错了。”我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压低声音道:“大妞,你帮我演一出戏,待会回去,咱俩就可劲吵,争取让大家都看见,完事你在朋友圈里发点什么毒鸡汤,感慨之类的,大概意思就是想跟我分手。” 江静雅眨巴眼睛问我:“然后呢?” 我捏着鼻头轻笑:“然后就等着除了咱们这圈人以外,谁主动联系你,那个人肯定嫌疑最大。” 这时候我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谨慎的接了起来:“哪位?” “王朗,我是含含,你到底看见我手机没?我手机真丢了,手机倒是不值钱,可是里面存着好几条重要号码……” 章节目录 第562章 手机风波 听陈姝含语气挺着急的,我赶紧安慰了她几句。 陈姝含叹了口气:“王朗,你人脉广,认识的朋友多,帮我到那家冷饮店去问问吧,我感觉肯定是那群故意跟咱们挑刺的老女人趁『乱』偷走的我手机,我刚才去冷饮店问,老板警察把监控录像拿走了。” 我看了眼旁边的江静雅,生怕她又『乱』想,轻声道:“行,我待会让朋友过去一趟。” 陈姝含焦急的重复:“那你快点昂,我手机里存了好几个挺重要的号码,关键我还没记住,不然也不那么麻烦了,直接给他们发短信就可以。” 挂断电话,我主动跟江静雅交代:“是含含打来的,她手机丢了,想让我帮忙找找。” 江静雅低头沉默几秒钟后,挤出一个笑容道:“手机丢了确实闹心,那咱们赶紧去吧。” 我诧异的长大嘴巴:“咱们?” 江静雅拽着我胳膊巧笑:“对呀,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等帮她找到手机,我再陪你演戏。。” 我『摸』了『摸』鼻头干笑:“我怕你俩待会见面又吵吵起来。” 江静雅昂着脑袋扮个鬼脸:“我才没那么任『性』呢,况且我永远不会在别的女人面前表现的失态。” 我狐疑的打量她几眼,最后点点脑袋。 十多分钟后,我俩来到先前我请陈姝含喝饮料的冷饮店,她正焦急的站在门口来回徘徊,见我和江静雅一起出现,她稍微有点惊愕,不过很快恢复常态,先是友好的跟江静雅打了声招呼,接着又看向我:“怎么办呀,我怕有人拿我手机给我哥和我爸『乱』发短信。” 我想了想问道:“你给你手机打过电话没?” 陈姝含烦躁的跺了跺脚回答:“刚才用公用电话打了,电话是通着的,给我挂断了,打好几次都这样,我还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只要把手机还给我,给他们多少钱都无所谓。” 江静雅咬着嘴皮:“先去通讯公司挂失,然后再重新补办手机卡,你微信什么,应该都是和手机号绑定的吧?拿我手机先冻结了网银。” 陈姝含恍然大悟,赶忙点点脑袋:“对对对,我都忘了可以挂失。” 江静雅很自然而然的挽住陈姝含的胳膊,轻柔的安慰她:“走吧,我陪你一块去,别着急,手机刚丢没多久,对方就算找修手机的开锁也得半,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朝她俩摆摆手道:“你们去吧,我找老板要下监控录像。” 等她俩走远,我先给袁彬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查江静雅的那台尼桑车,完事又给王嘉顺去了个电话,让他领几个兄弟过来,然后直接走进了冷饮店。 跟陈姝含刚才在电话的差不多,冷饮店老板直接拿监控录像已经被警察带走为理由拒绝了我。 我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店老板一支烟,笑着:“哥们,你别逗我,现在的监控录像都有自动拷贝功能,我们真是手机丢了,帮帮忙呗?” “兄弟不是我不帮忙,监控真没了,你赶紧走吧,我这儿挺忙的。”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戴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瞅就知道是不爱惹事的人,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我们之前从他店里闹的那么厉害,如果他给我看录像,又引发什么不必要的争端,他也怕自己背上事。 我挺无奈的:“行,那你给我来杯可乐,我歇会儿行不?” 要了杯可乐,我随便找了个空位,耐心等待王嘉顺他们过来,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王嘉顺带着七八个身上雕龙画凤的青年咋咋呼呼冲进冷饮店。 我给他递了个眼神后,王嘉顺直接“啪”一巴掌趴在收银台桌上,昂着脑袋训斥:“监控录像能看不?老子从你店里丢了东西。” “哥们,你们。。”店主吓了一哆嗦,为难的嘬了嘬嘴角。 王嘉顺横着脸,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大卡簧摔在吧台桌上厉喝:“哥什么哥,能不能看?你你做买卖也怪不容易的,真让我们给砸了才罢休啊。” 店主『舔』了『舔』嘴皮,最后无奈的点点脑袋,将吧台里的电脑屏幕转向外面,轻声问:“你们大概是什么时间丢的东西?我帮你们查那个时间段。” 我站起来笑呵呵的:“先帮我查查我的呗,耽误不了几分钟。” “你瞅啥,快点的!”王嘉顺凶神恶煞似的骂咧。 很快屏幕中出现我和陈姝含面对面坐着喝冷饮的画面,接着那几个中年『妇』女找了进来,随即我们就发生了争斗,我让店主放慢速度,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果不其然,当我离开原位,一脚踹开那个女饶时候,另外一个女人趁势拿起陈姝含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拿指头戳了戳屏幕道:“来,把这几个女饶模样截下图,发我手机上。” 想了想后,我又问:“你们店门口有摄像头吗?” “有,不过倍数不太清晰。”店主点点脑袋,点击几下鼠标,把画面切换到了另外一个画面,又将时间倒退回我们发生争执那会儿,我们一甘人被警察带出冷饮店,也和当时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出入,看来陈姝含的手机就是被其中一个女人给偷了。 我正寻思着给叶乐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去派出所问下那几个泼『妇』的资料时候,王嘉顺突然指着屏幕道:“朗哥,杨晨!” “啊?”我循着他的手指头看过去,画面靠近角落的地方,停着一台尼桑轿车,杨晨倚靠在车门的旁边抽烟,等我们被带上警车,杨晨也钻进了车里,因为门外的监控画面人太多,所以我一直没注意到他。 来回慢放了几次监控录像,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杨晨,我的心也一下子凉了半截。 尼桑车,杨晨,拿号加江静雅微信,故意发我和陈姝含的视频,一系列事件组合在一块,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办点事儿。”我深呼吸两口,朝着王嘉顺招呼一声,然后直接走出了冷饮店。 出门以后,我端着手机犹豫好半后,按下了杨晨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响了几下,杨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语调中充满了戏谑:“哎哟喂,朗哥亲自给我打电话,整的弟有点受宠若惊。” 我冷冽的呢喃:“北郊牛头山,山腰处有栋观音庙,我等你!” 杨晨沉默几秒钟后轻笑:“抱歉,我太忙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在电话里吧。” 我咬着嘴皮低喝:“我知道你爷爷『奶』『奶』,弟弟妹妹的所有信息,别『逼』我找他们谈。” 杨晨瞬间破口大骂:“卧槽尼玛,你是不是心里没点『逼』数了,咱俩有问题是咱俩的事,我家里人对你赖吗?” “知道愤怒明你还保留了基本的人『性』,观音庙门前,不见不散。”我直接挂断电话。 随即打车直接朝北郊的方向开拔。 抵挡地方后,我先从庙门口等了十多分钟,看杨晨还没过来,就进庙里跪在菩萨面前上了三炷香。 不多会儿,我脑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杨晨跪在我旁边的蒲团上,同样给观音上了三炷香,随即他扭头看向我厉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埋汰,开始拿家里人事了?” “菩萨面前注意点音量吧。”我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般,微闭眼睛,双手合十,再次朝观音拜了三拜,平静的:“你看这尊观音像不像当年我、你、皇上一块拜把子时候的那尊。” 杨晨皱着眉头骂咧:“你想表达什么?” “当初咱们拜把子是在菩萨面前起过誓的,今咱俩一刀两断,同样还在观音面前起誓。”我抽了抽鼻子,爬起身子道:“我在门外等你。” 半分钟左右,杨晨闷着脸走出大堂,瞪着眼珠子问我:“你到底想干什。。” 没等他完话,我攥紧拳头,突然狠狠的朝着他的腮帮子怼了一下咒骂:“你的心啥时候变得这么脏,费那么大劲设计安排,目的就是让我和雅发生矛盾是吗……” 章节目录 第563章 晚了! 我一拳砸在杨晨的脸上,他趔趄的向后退了两步,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跳起来又朝他撞了上去,杨晨下意识的推搡我一下,沉着脸骂叫:“你特么有病吧!” “去尼玛得!”我两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撞倒,顺势骑在他身上,卯足拳头又是“咣咣”两下砸在他脸上,这么长时间以来,尽管我俩发生了很多次矛盾,但我从未哪回真想跟他动手,然而这次他算是彻底激怒我了。 连续捣了他两拳后,杨晨同样也怒了,干脆放弃防守,不管不鼓一手掐着我的衣领,另外一只手凝成拳往我的脸上怼,我俩就那么拳拳到肉的互相攻击对方,像是两头患了失心疯的兽。 这场早就应该爆发的厮斗,比想象中来的更加惨烈,我和杨晨谁也没任何废话,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撕扯着对方,在观音庙前来回打滚,他砸我一拳头,我怼他一肘子,打到没力气了,就张嘴咬彼此。 打了足足能有七八分钟,我们才精疲力尽的松开彼此,他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我四仰八躺的躺在他旁边『揉』搓脸颊。 杨晨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朝我恶骂:“草你爹得,体力见涨啊,过去记得你没这么猛呐。。” 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丝反讥:“是你废了,以前揍我和皇上俩回合都不带大喘气,现在跟我一个人干都费劲。” 他竭力坐起来,吐了口浊气:“呵呵,或许吧,酒『色』财气想不废都难,不过打一架真过瘾。” 我抿了抿嘴角没有作声,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丢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吹了口烟圈撇嘴:“王朗,你知道不?我其实挺烦你的。” 我接过烟点燃,冷笑:“彼此彼此吧,尤其是当你和陆国康混到一块以后,我瞅你都是厌恶的眼神。”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打上初中开始就烦你的。”杨晨摇摇头轻叹:“那会儿我、你、皇上特么钻一个被窝,结果每次都是你和钱龙跟我抢被子,你俩甭管啥时候都是一伙,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我斜眼嘟囔:“废话,你长得壮,我俩不合伙能抢得过你嘛。” 他仰头看了眼渐黑的空苦笑:“到后来,我不念书了,跑到烧烤广场给人打工,你和钱龙还继续从学校里混着,咱仨从形影不离变成了若隐若现,我更觉得自己被你们孤立了,最关键的是,你脑子好使,嘴巴又甜,每次我有点情绪,你都能把我哄的高高兴兴,我心想着,你俩最好,咱们其次好也无所谓,毕竟大家都是拜过把子的。” 我蠕动嘴唇想解释:“晨子,不是我们孤立你,是我俩不想你花钱,那会儿咱仨就你有收入,但凡我和皇上去找你,你哪怕再舍不得也肯定领我俩吃饭,带我们上网,你的钱是用来养家的,我俩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让你那么糟蹋。。” “听我完。”杨晨使劲嘬了口烟嘴,摆摆手道:“再后来,因为侯瘸子的事儿,你跑路来崇市了,美食广场交给我、钱龙和波波,他俩嘴上不话,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市侩,每笔账都要精打细算,甚至上你家看你爸,买水果什么的,我都会记下来。” 我沉闷的“嗯”了一声。 杨晨扯着嗓门低吼:“不是我特么想精打细算,而是实在没办法,美食广场是咱四个合伙的,那笔账不清不楚,将来你回来,心里肯定得产生猜忌,我不想咱之间因为这点破事有裂缝,只能去扮演一个恶人。” 看着他那张稍微有些扭曲的脸颊,我声言语:“其实,哥几个谁心里也没那么想过。” 杨晨的脸颊抽搐几下,瞪着眼珠子看向我反问:“没有吗?没有,为什么你在市里发展的好了,把波波喊过来了,把钱龙也叫上了,唯独漏掉我,哪怕一些跟你并不熟的人,你都能收留,你特么从来没考虑过我!” “晨子,我跟你解释。”我深呼吸两口后开腔:“你知道皇上啥『性』格,我不把他带到身边看着点,他早晚要闯大祸,而我已经这样了,如果再把你拖下水,还是人吗?还让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们活吗?” “唉,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思维,现在这些都晚了。”杨晨颓废的摇了摇脑袋嘀咕。 我咬着嘴皮,往他旁边挪了挪屁股道:“矛盾能谈开,什么时候都不晚,你今晚上就回去吧,好好经营美食广场,干正行虽然辛苦,但钱花的踏实,听我一句劝,陆国康那帮人很复杂,继续跟他们搞下去,你早晚出事。” “晚了。”杨晨低下脑袋,喉咙里发出“咕咕”的笑声,好半晌后,他仰起头看向我道:“你知道不?我以前从来没有开过奥迪,不知道奥迪原来坐上去那么舒服,我爷爷『奶』『奶』从来没吹过空调,压根不知道有比电扇还好用的器具,弟弟妹妹们从来没打扮的像公主、王子一样,昂首挺胸的去学校,这一切都是陆国康给我的!” 我皱着眉头低喃:“晨子。。”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杨晨爬起来,杵在原地摇晃两下身体摇头:“你让我如何去服家里人放弃现在的幸福?我现在跟陆国康完全绑在一起了,我陪他去过云南的总公司,见过他上面的大拿,还替他杀过人,如果我现在掉头走,陆国康不会放过我,警局的冉光曙同样不会放过我,他还翘首以盼的等着我帮他立功呢。”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你替陆国康杀过人?” “不然他凭什么那么信我,凭什么给我一个外人那么大的权利?”杨晨像是精神病似的突兀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最后蹲在地上,两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晚了,都特么晚了。。” “你他妈傻啊!”我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两手揪住他的衣领咆哮:“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没有分寸吗?” 杨晨一把摆开我,状若疯癫的低吼:“我他妈也不知道那个人会还手,还要拿刀扎死我,完全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 我沉『吟』片刻后开口:“你走吧,我安排你去缅甸呆一段时间,爷爷『奶』『奶』我替你照顾,弟弟妹妹我供应他们读书。”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杨晨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颊质问我:“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装了多久的狗才爬到今这一步吗?我如果走了,现有的一切就全没啦,我不甘心!” 我咬牙瞪着他骂叫:“那你特么早晚会出事!” 杨晨龇牙狞笑,表情极其扭曲的轻笑:“只要陆国康安然无恙,我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他得保着我,我完了,第一个肯定供出来他,朗朗,你其实可以帮我的,只要你放弃和陆国康争斗,咱们就能相安无事,金龙公司明面上是搞建筑的,实际上就是打个幌子卖『药』,咱之间肯定没有任何矛盾点,前面发生的误会,白了也完全是你我之间有怨,才阴差阳错发生的。”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兄弟,我心口疼的直抽抽:“你是不是真疯了,跟一群『药』贩子搞到一块,将来东窗事发,你知道自己啥罪不?” “我确实疯了,可他妈我有理智,有感情,知道谁是我兄弟,你和陆国康谈和那,他在楼下埋伏枪手,是我给诱哥打的匿名电话,不然你以为你凭啥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饭店?”杨晨戳着自己胸脯癫笑:“你知道不,我现在每都活的好挣扎,一方面我真不希望看到你和皇上有事,一方面我又特别怕你们把我现有的生活摧毁,甚至有时候想杀了你俩,朗朗你帮帮我行不。。” 章节目录 第564章 善良没用,你得有钱! 着话,杨晨攥住我的胳膊,眼神充满了祈盼。 望着他那张已经微微有些变形的脸颊,我脑海中瞬间冒出来好多想法,但又马上把掐灭,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我喉咙发痒的出声:“我只要不继续和陆国康斗下去。你就能好好的是么?” 杨晨马上点点脑袋回答:“是!他的目的只是帮助上面的大拿们拓展卖『药』的市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跟任何人发生矛盾,不然当初在临县他也不会那么名不见经传,你只要保证不惹他,我回去跟他做工作,大家往后一定可以相安无事。” “晨子,你想要的生活,咱们其实可以自己挣到手,没必要走这种捷径得,要不我和陆国康谈谈,想办法让他替你保守秘密,你还是……”我不死心的劝解他。 “够了!”杨晨粗暴的打断我,指着我鼻子,声嘶力竭的咆哮:“王朗,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自以为是,我他妈是杀人,你懂不懂?杀人啊!这种把柄被陆国康捏着,他就可以一辈子使唤我,比使唤自己亲生儿子还放心,你告诉我,你跟他怎么聊,能让他放弃?如果他知道我跟你私底下接触,你他会不会多想什么?你不是在帮我,是坑我,害我!” “晨子,你别那么激动。”我举起双手道:“你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聊,这事儿肯定还有辙。” 杨晨的情绪稳定一些,叹了口气:“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不和他斗了,实话他现在有点哆嗦你,根本猜不透你的背景,那那个叫林昆的把他吓惨了,他甚至都动了撤出崇市的打算。” 我问出来心里的疑『惑』:“那为啥他还会找人去烧诱哥的动物园?还有今的事儿又是为啥?含含的手机到底在哪?” “你什么呢?”杨晨满眼『迷』茫,一点不似伪装:“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他啥时候派人烧诱哥动物园的?今我确实看到你和陈姝含在一块了,但不是他安排的,是有人告诉我,有职业杀想要整死你,我担心你。” 着话,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道:“喏,你看……” 我接过来手机,看到几条微信短信,第一条写着“有人要杀王朗!”时间大概是今早上。 我滑动屏幕继续往下看:对方会在慢摇吧门口动手。 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坐标位置,地址正是我和陈姝含喝冷饮的那家店。 “『操』,又是这个晨曦!”看着给杨晨发信息饶昵称,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先前加江静雅好友,让她看到我和陈姝含在一起的视频的也是这个人。 这人用了一张流血的手腕图片当头像,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异常的可怖,然而就是这么个微信号,将我们一圈人耍的团团转。 如果不是江静雅足够睿智和冷静,我们此刻肯定已经分道扬镳,如果不是今我盛怒之下把杨晨约出来,或许我俩之间的矛盾会越来也大,直至有一刀剑相向,这个狗杂碎,目的很简单,就是挑唆我们内斗。 我掏出手机道:“草特么的,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来,让我加下这个狗坷垃。” 发出去添加好友的请求后,对方半没动静,估计是没在线,我把手机还给杨晨,沉声问:“晨子,你确定陆国康没有安排人去挑衅诱哥么?” 杨晨点点脑袋,严肃的:“我可以保证肯定不是他,跟你谈完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警告我们所有人不许再去招惹你,而且他现在人不在崇市,去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唉……”我心烦的挠了挠后脑勺,最烦的就是这种看不见的对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缺口等着你,又会跟你玩什么阴眨 我搓了搓双手,语气真挚的望向他:“晨子,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洗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安排你走,爷爷『奶』『奶』,弟弟妹妹,我全当成自己亲人对待,谁敢碰他们一指头,我不死不休。” “别了,人各有志,我不舍的现在的生活。”杨晨打断我,摇摇头道:“如果你还顾念大家相识一场,就不要再『逼』我了,陆国康撤出崇市,肯定会换别的地方,想要站稳脚跟,就势必需要跟人动手,谁动手?肯定是我带着他底下那群马仔干,到时候只会让我身上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 “唉……”我心情沉重的跺了跺脚。 他咬着嘴皮问我:“还是兄……还是朋友吗?” 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拳头咒骂:“我他妈七岁就认识你,你是不是兄弟!” 杨晨打断我的话:“咱们还是做朋友吧,当朋友至少不需要为彼此牵肠挂肚。” “啥意思?”我眉头倒竖。 “嘿嘿。”杨晨搓了搓鼻子干笑:“咱们肯定不能回到以前了,就算让我回去,继续再过苦日子我也不能乐意,今后咱们尽量少见面,少对话,毕竟各为其主,回头告诉傻『逼』皇上一声,别一喝醉就没『逼』数,半夜给我打电话骂街,啥难听骂啥。” “你……”我颇为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捏了捏鼻头,语调认真的:“想回家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随地接你!” 杨晨闻声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表情略显尴尬和犹豫,好半晌后吐了口唾沫轻笑:“跑的太快了,已经忘记回家的路,美食广场我请了专人在打理,回头让人把手续过给皇上吧,我不太需要了。” “走了。”我看了眼他,心情复杂的摆摆手道:“祝你安好。” “王朗!”杨晨从身后猛不丁喊了我一声:“我其实特别羡慕你,或者嫉妒,交朋友,你比我有人缘,处对象,你比我有女人缘,你不要的,我都捡不起来,哪怕是混社会,你都比我运气好,底下的好事像是都被你一个人占了,我装孙子给人做牛马,才好不容易走近陆国康,你什么都不干,齐叔、叶乐和什么诱哥、林昆就全围着你转,你我到底比你差啥?” 我回头看向他呢:“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人后受罪时候的画面,你没见过我给缺骡马的时候,这年头,哪有上掉馅饼的事儿,不过做人要保持善良,运气都不会太差。” “善良没用,你得有钱!”杨晨摇摇脑袋冷笑:“还记得当初甩了我的王萌么?前阵子她给我打电话,装可怜扮无辜的求我原谅。” “后来呢?”我皱眉问他。 杨晨讥讽的笑了:“我领她去五星级酒店睡了两,还给她买了个lv的包,结果她怀孕了,我给她甩了,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骂我,可现在不一样,我甩了她,骂她浪货,她就是不肯走,甚至跪在地上求我原谅,这特么不就是钱在作怪嘛,你善良有用吗?” 我叹了口气道:“你的思想太偏激了。” “不是我偏激,是我善良的时候,所有人都当我是垃圾。”杨晨吐了口黏痰,转身又朝观音庙里走去:“我得好好拜拜菩萨,求老人家保佑我,永远不再善良,永远都有钱。” 我眯眼看着明显魔怔聊杨晨,不出该心疼他还是可怜他,压抑了太久,一朝得势,让他有些忘乎所以,正如他先前的那样,他现在每活的太矛盾了,既不舍伤害我们这些昔日的兄弟,又不想自己幸福被打碎,还总得提防身边的所谓朋友。 可是他的这种状态,别人根本帮不了,除非是他自己走出来,否则就算我找人强制给他送出崇市,他早晚还会再跑回来,最重要的是他刚才明确表态了,希望和我们保持距离,不想被我们破坏掉他的生活。 往山上走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猛不丁震动两下,那个昵称“晨曦”的家伙居然通过了我的微信验证,还朝我发了个咧嘴笑的表情…… 章节目录 第565章 招人烦 盯着对方发过来龇牙笑的表情和那个割破手腕的头像,我沉思几秒钟后,发了句:“你到底是谁?” 那个昵称“晨曦”的男人好半晌没有回话,等了五六分钟左右又给我回过来两个“龇牙笑”的表情,情急之下我给他弹了个视频,不过对方很快挂断。 我想了想后问:“朋友,有啥事咱们打开窗亮话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他回的很快,就俩字:“搞你!” 我叹了口气发了句语音:“钱能解决咱俩的矛盾不?” 信息发出去足足能有十多分钟,他都没有应声,好像是下线了。 “『操』,神经病。”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发动着车子径直朝山下开去,边开车我脑子里边过电似的闪过几个仇敌的模样,孙马克应该没那么变态,江君倒是够变态,可智力明显不上数,设计不出这么精妙的计划,杨晨陆国康上外地了,也可以排除。 “张星宇么?”我紧锁眉头,自言自语的呢喃,很快我又摇头否决:“应该不是他。” 不上什么原因,但我有种直觉,这事儿可能和张星宇没关系,凭我跟他几次交锋的了解,如果今的事儿是他设计,绝对要比现在更无懈可击,他压根不会给我和江静雅解释清楚的机会。 我拍了拍脑门咒骂:“马勒戈壁得,见鬼了!” 气鼓鼓的回到慢摇吧,石开程正张罗几个装修工人在重新整修,见我回来,马上掏出图纸递给我道:“王总,这次我改变了经营理念,酒吧街既然是个低端消费的地方,咱们干脆来个复古,一楼改成八九十年代的那种迪厅的造型。。” 我正回应,迎面走过来一个满脸肉疙瘩的伙,嬉皮笑脸的冲我打招呼:“朗哥回来啦,喝水不?” 瞟了眼他,正是姜林的那个前任舅子曹木生,我瞬间无比头大的拍了拍脑门道:“不是让你和嘉顺一块送姐嘛,你咋还在店里晃悠呢。” 曹木生捏了捏自己凹凸不平的大脸讪笑:“去了,他给我撵回来啦。” 我『迷』『惑』的问:“因为啥呀?” 这时候一声西装革履的袁彬从二楼走了下来,黑着脸嘟囔:“送姐的路上,他非跟人家姑娘来个快餐,姐不答应,就给人强了,姐这会儿还搁静姐店里哭呢。” 曹木生抻手在袁彬的领口抓了一把贱笑:“还别,兄弟你穿上这身西服贼有样。” “上不边子去。”袁彬厌恶的推搡开曹木生,瞪着眼珠子臭骂:“你你挺大岁数个人,咋一点脸没有呢,干那种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不乐意就拉倒吧,你咋还能从车上硬来?” 曹木生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撇嘴:“『操』,那女的就是装纯,她干这一行不就是图钱嘛,事后我又不是没给她钱,有鸡『毛』脸哭丧。” 袁彬气的脸发白,咬牙哼了一声:“就你这个『逼』样让嘉顺打死你都不多。” “呵呵,呸。。”曹木生歪着膀子吐了口焦黄的大黏痰。 旁边蹲着测量木材的一个装修工人不乐意的嘟囔:“往哪吐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 曹木生骂骂咧咧的一把推在装修工人身上训斥:“诶卧槽,装『逼』有瘾是吧,你个破几把搞装潢的,也跟我来劲!” 我歪头看了眼曹木生冷笑:“咋地,时候家长给你报过武术班啊,一体力咋那么充沛呢?” “呃。。”曹木生马上触电似的往后哆嗦两步,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朗哥,我。。” “来,你跟我上包房。”我冲他摆摆手,径直朝楼上包厢走去。 走进包房,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朝着明显有些害怕的曹木生摆摆手道:“把门关上,咱俩唠几句知心话。” 曹木生慌忙往后又倒退了两步,摆动两手道歉:“朗哥,你别打我,孙广嫌当服务生没前途,自己买了张车票上北京了,我有点气不顺,多喝几杯马『尿』,绝对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 “你想多了,过来坐吧。”我挤出个笑容,拍了拍旁边的沙发道:“咱俩聊几句。” 看我确实没有揍他的意思,曹木生这才佝偻着腰杆心翼翼的坐到我旁边。 “你那个叫孙广的哥们走了呀?”我捏了捏鼻梁问。 曹木生点点脑袋狠声咒骂:“那*的属实没良心,这段时间我供他吃请他喝。。” 我懒得听他那些废话,直接打断道:“走就走了吧,你俩这岁数当服务生确实有点委屈,波波把钱给你没?” 曹木生咬着嘴皮憨笑:“给了二十二万,其中有两万,波哥是你私人赞助我姐的,朗哥别看你比我年龄,但你绝对是我见过最仁义,办事最有排面的大哥,那笔钱我给我姐都转回去了,自己就留了一万块钱零花。” “就留了一万?”我眨巴两下眼睛,审视的打量他。 “呃。。”曹木生抓了抓头皮讪笑:“留了八万,不过是我姐同意的。” “留多少是你们的家事,我就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骗我。”我点点脑袋道:“你姐还好吧?” 曹木生仰嘴笑道:“挺好的,我三姑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在我镇『政府』当出纳,脾气不错,人也实诚,收入啥的都挺稳定。” “嗯,等她结婚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过去随个分子。”我递给他一支烟道:“木生,你也看见了,我这儿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挺想让你在这儿的,可你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曹木生双手抱拳作揖:“朗哥,别撵我走行不?我感觉跟你一块挺有前途的,我这个人确实没啥文化,而且人也邋遢,但你让我跟你出门干架,我绝对不怯场,拜托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这『性』格太随意,送姐也好,从慢摇吧当服务生也罢,干的可都是伺候饶活,你想清楚留不留下,要是留下,今的事儿,不许在发生第二次,袁彬和石开程是慢摇吧的负责人,他俩啥就必须得是啥。” 曹木生赶忙拍打两下胸脯保证:“能做到,往后我听他俩的。” 我叼着烟卷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睛,冷不丁发问:“对了,上次你带冉出租房包围你姐夫他们,领的是谁?” 曹木生摇了摇脑袋道:“我也不认识,那中午我和几个正从家里耍钱呢,突然闯进来一大帮人拎枪就戳在我和我爸脑门上,『逼』着我给我姐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问:“后来那帮人又找过你没有?” 曹木生斩钉截铁的摇摇脑袋回答:“没有,那我姐夫和他们在出租房里开始枪战后,我就趁『乱』跑了,上外地躲了好几才敢回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行吧,往后有啥事跟袁彬多沟通,大家以后既然要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把关系处的融洽一点,另外你这会儿上趟静姐那,给那个被你强聊姐拿一万块钱,态度诚恳的去给壤个歉,明白没?” 曹木生一脸肉疼的嘟囔:“道个歉,随便意思意思就完了呗,她又没镶钻,还给她一万,一万块钱我上高档夜总会都能找好几个。” 我翻了翻白眼道:“人家要是上派出所告你,妥妥的三年,你自己合计吧。” 打发走这家伙后,我喊上袁彬、石开程直接下霖下室的员工寝室。 找到曹木生住的屋,刚一推开门,一股子呛眼的焦臭味混合着食物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恶心的我差点没吐出来,因为店里最近在装修,宿舍也没啥人住,所以就曹木生和他那个同伴在,我没想到统共两,这俩货就把寝室糟蹋的比猪圈还邋遢。 袁彬捏着鼻子,烦躁的问:“朗哥,我就不明白了,弄这么个地赖子从眼前干啥,那狗日的真心不是啥好玩意儿,跟特么没见过女人似的,瞅见个母的就两眼泛光。” 石开程同样掩嘴,涨红着脸:“彬彬得对,这个曹木生真不是什么好鸟,中午两个女孩想来店里应聘,他手脚特别不老实。” 我随手掀开曹木生的被褥,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沉思半晌后朝着石开程交代:“这次装修,你让工人们往员工寝室装几个摄像头,安到隐秘点的位置,这个人对我有点用,你俩平常都上点心,注意注意他……” 章节目录 第566章 疑点重重 又来回转悠了几圈,除了几床破铺盖烂褥子,就是一些吃剩的残渣剩饭,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件,我迫不及待的领着他俩从地下室跑了上来。 上来以后,我们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我长舒一口气呢喃:“太特么味儿了,回头给底下装几台空调通通风吧,不然好人也得憋疯了。” 袁彬一脸不满的哼唧:“哥,你就是惯他『毛』病,狗日的犯了错,既不打也不骂,还奖励他俩空调,要这样式,往后我也得犯错去。” “彬彬啊,你还是岁数。”石开程爽朗的笑道:“员工住的地方好,首先心情会愉悦很多,他们心情好,干起活来肯定更卖力,多卖出去几瓶酒,多销几个包房,你算算到底谁赚谁赔,况且安空调,也不是就为了曹木生一个人。” “跟石经理多学着点吧,往后不混社会你也饿不死。”我拍了拍袁彬的肩膀,回头看向石开程道:“程子,你刚才打算把慢摇吧弄成复古的迪厅是吧,继续。” “我是这样想的。”石开程点点脑袋,掏出来图纸介绍:“这块,咱们弄一个型的dj台。。” “朗哥,死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惨绝人寰的嚎声骤然响起,紧跟着就看到曹木生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因为奔的太着急,脚上的拖鞋还跑丢一只,赤着脚丫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推开慢摇吧的门:“朗哥,死了!” 袁彬瞪着眼珠子就骂了一句:“去尼玛得,你是傻『逼』吧。” 我皱着眉头问他:“咋回事啊?谁死了?” “不是朗哥死了,是孙广没了。。”曹木生双手托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看向我道:“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孙广死了,让我去警局一趟。。” 我『迷』『惑』的看向他问:“他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会好端端死了呢?” 曹木生『摸』了『摸』额头上的大汗骂咧:“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打了台出租车准备去静姐那,结果警察就给我打电话,是孙广死了,他手机最近联系人是我,跟我通话也最频繁,我就草特妈啦,死都死了,还得捎带上我,咋整啊朗哥?” 袁彬嫌弃的白了眼曹木生怒斥:“你这人话那那么没良心呢,昨还口口声声你俩是发,今就特么变成人家连累你,警察找的是你,跟我们又没关系,你回来喊朗哥干啥?” 曹木生抓了抓头皮,盯着自己脏兮兮的脚丫子干笑:“我。。我不是害怕嘛,全崇市我就认识朗哥,不找他找谁。” 袁彬直接摆手驱赶:“『操』,朗哥是你爸啊,你娶不上媳『妇』是不是还得负责给你整一房姑娘呐,滚犊子,乐意去自己去,没看我们正忙着呢。” “朗哥。。”曹木生苦哈哈似的望向我。 “唉,我特么也是欠你的。”我上下打量曹木生几眼后,朝着袁彬道:“取车去吧,跟他一块看看去,我估计警察是联系不上孙广家里人,喊他过去认领一下尸体。” “你真好脾气。”袁彬气的跺了跺脚,揣着车钥匙走出慢摇吧。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滴滴”的喇叭声,我简单交代石开程几句后,带着埋里八汰的曹木生走了出去。 坐在车里,我们谁也没吱声,我给王志梅打了个电话,询问她具体流程,毕竟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曹木生可能觉得挺尴尬,没话找话的跟袁彬闲侃:“兄弟,你这车坐垫不错哈,哪买的?回头我给我那辆破qq也换上。” 袁彬皱着眉头嘟囔:“车是嘉顺的,回头你自己问他,你手别『乱』『摸』,人家刚清洗的内饰。” 很快来到市警局,跟我预测的差不多,警察确实是喊曹木生过来确定死者的身份,他进去做笔录,我和袁彬蹲在门口抽烟,不多会儿一辆警车停到我们旁边,王志梅从车上蹦了下来。 “梅姐。”我挺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麻烦你了。” 她今穿一身笔挺的警服,不知道是刚出完任务回来还是怎么的,武装带都没来得及解开,束的蛮腰凹凸有型,朝我摆摆手问:“死者和你什么关系?” “啥关系?”我怔了怔干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 “哦。”王志梅点点脑袋,把我喊到旁边道:“我问你点事情。” 我跟她绕到警车的后面,『迷』『惑』的问她:“咋了梅姐?” 她表情严肃的问:“你跟我正经的,到底认识那个死者不?” 看的模样,好像事情还有什么隐情,我赶紧把我和孙广的关系简单叙述了一遍:“见过几面,还发生零摩擦,后来和好了,他本来要在我慢摇吧上班的,不知道啥原因突然又走了,怎么了梅姐,你为啥这幅模样?” 王志梅吸了口气道:“他是被杀,警方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是在国道旁边的一片大野地里找到他的,而且根据法医的调查,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他身上没有太过明显挣扎的痕迹,完全就像是被人不注意给勒死的。”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你们怀疑是曹木生?” 王志梅摇摇脑袋道:“犯罪嫌疑人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我们调查了这个孙广的关系网,得知他最近就和曹木生走的最近,当然也不排除是我们侦破有误,孙广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清晨左右,那个时间段曹木生在哪你知道吗?” “彬彬。”我朝着袁彬招招手,低声问:“昨晚上你在慢摇吧睡得么?曹木生和那个孙广在没在?” “在。”袁彬很肯定的:“我晚上我们四个还在一块喝零酒,我最后锁的门。” 我皱了皱眉头问:“那孙广是啥时候走的?” “不清楚,应该是上午吧,反正我起来的时候,曹木生他已经走了。”袁彬摇摇脑袋。 王志梅随即问道:“你们店里有监控录像吗?” 袁彬再次摇摇头:“前几店被砸了,录像什么的全都撤了,打算最近重新安装。” 王志梅叹了口气:“唉,人心浮躁,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总在发生命案,王朗你们悠着点吧,石市专门派下来一支督导组,抓到违法『乱』纪的肯定都会严办。” 我挪揄的憨笑:“梅姐,有啥事你提前跟我知会一声。” “在不违法原则的情况,我可以通知你。”王志梅一板一眼的撇嘴道:“好了,你们先在门口等待一下,如果确定曹木生没有问题后,我会通知他们放饶。” 等王志梅钻进警车驶进大院里,袁彬禁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妈的,看着警察就哆嗦的『毛』病我咋就改不了呢,刚才就应该没看见丫的曹木生,直接让警察枪毙了狗日的。” “讨厌归讨厌,咱不能歪曲事实。”我笑着搂住他肩膀。 等了一个多钟头,曹木生悻悻的走出来,抓了抓油漉漉的头皮歪嘴:“吓死我了,警察怀疑我有嫌疑,我和孙广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他,再了我也没那胆子。” 袁彬斜楞眼睛嘲讽道:“我要是警察也肯定逮你,长得就特么不像好人。” 曹木生缩了缩脖颈,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感冒,鼻孔探出一抹鼻涕,极其的猥琐,他看向我干笑:“朗哥,我得请几假了,孙广死了,身后事肯定得『操』办,他家也没啥人,我俩过去关系一直不错。” “人之常情,你忙你的。”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道:“回老家多呆几吧,有啥事跟我电话联系吧。” 曹木生把快淌到嘴边的大鼻涕,“抽”的一下又吸了回去,朝我摆摆手道:“成,忙完我就回来上班,对了朗哥,你微信号多少,我扫你一下,打电话太费钱。” “诶妈呀!”袁彬从旁边恶心的跺了跺脚,摆手道:“咱赶紧撒由那拉吧,铁子,一路走好哈。” 目视曹木生拦下一台出租车,我眯着眼睛沉默半晌后,朝着袁彬道:“彬彬,你也走吧,跟他回趟家,不过别让他发现,看看他究竟是回家还是跑哪了,我怀疑这『逼』背着咱们,跟谁在偷『摸』联系。” 我话没完,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接着那个昵称“晨曦”的家伙给我连着发了一大堆“龇牙笑”的表情…… 章节目录 第567章 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戳进聊界面的时候,那家伙还在疯狂刷着“龇牙笑”的表情。 “你特么有病吧!”我马上怼了一句语音。 他迅速给我回了条信息:你刚才不是问我,钱能不能搞定,可以啊,你给我拿五百万,咱们就两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嚯嚯你。 我回复一句:“行啊,我这会儿人在警局门口呢,你过来取吧,要多少给你多少,保证不还价,骗你是儿砸。” 他再次发了条信息:“王朗,别觉得我在恐吓你,错过这次机会,你以后绝对会很麻烦。” 我冷笑着:“你你连条语音都不敢回我,是怕我顺着手机屏幕爬过去找你吗?或者咱俩是熟人,你怕我认出来你声音,对于你这种藏头垢面的选手,我有啥可哆嗦的。” 他回复:呵呵,等着瞧! “呵你麻个痹,瞅傻屌!”我端着手机骂了一句,完事直接给他拉黑,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傻缺就是个老鼠胆,不敢跟我面对面,所以愈发断定不是张星宇。 张星宇做事特别自负,尤其是当自己讨着大便夷时候,他巴不得跳出来跟我讲述一遍事情经过,就此炫耀自己的智商优越。 王嘉顺朝我看了眼道:“哥,那我跟踪他去了啊?” 我拍怕他后背交代:“去吧,那家伙坐的出租车尾号629,这条路是单行道,速度快点能撵上,记住别暴『露』了自己,如果实在没藏好,就大大方方的出来跟他打声招呼。” 等王嘉顺离开,我开上他的车返回慢摇吧,路上给江静雅弹开视频,准备约她一块上夜市街逛逛,江静雅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黏人,从来不会在我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还硬要我陪她干这个做那个。 很快视频通了,她正俯在化妆桌上,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大书,鼻梁上还夹着一副粉边的眼镜框,我乐呵呵的打趣:“哈喽啊大傻妞,忙啥呢?” 江静雅举起手里的大厚书朝我浅笑:“看书呀,不是跟你我要报考商业管理嘛,少爷怎么这么闲,想起来跟女子打电话了?” 瞟了眼她身上画着大嘴猴的睡衣,我没正经的打趣:“这种卡通的睡衣不适合你,回头我从网上给你买件蕾丝边的护士装,不喜欢护士装,咱还可以买空姐制服和警察服,就你的身材穿上,绝对嘎嘎带劲。” 江静雅推了推眼镜框,一脸懵懂的问我:“你什么呢?” “知道黑木瞳、秋山莉奈和日野雫不?”我贼笑着问。 她的明媚的眸子睁的大大的,一头雾水的问:“什么意思?” 我豁嘴贱笑:“那大幂幂总该知道吧?” “她也演那种东西吗?”江静雅脱口而出,随即脸颊涨红,朝我吐了吐舌头娇嗔:“你真讨厌,再见!” 看到她羞臊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逗她:“别介啊,我知道你跟我是一种人,咱们都是站在欣赏艺术的角度去观摩,要不我这会儿接你去吧,咱们找个环境优雅的酒店,蒙上被子,我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夜光表。” “讨厌,不跟你聊啦,弄的人家心里怪怪的,再见,我要去洗澡睡觉觉啦。”江静雅的脸蛋红的像是熟透聊苹果,狼狈的挂断视频。 我摇了摇脑袋摇头:“嘿嘿,可爱的丫蛋。。” 这年头网络发达,各种媒体层出不穷,哪个女孩要对那种事情一点不知情,那纯属是扯犊子,腐女不代表就是坏女孩,很多女生瞅着烟不离手,酒不离口,动不动就骂娘,其实内心安稳的一『逼』,有的女孩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一黑,在酒吧里摇的比特么陀螺还带劲。 约p告吹,我琢磨闲着也是闲着,给叶乐去了个电话,看看这位大少从哪潇洒呢,电话刚一接通,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跟地雷似的嗡嗡轰炸我的脑袋。 我扯着嗓门问:“干啥呢我叶哥?” 叶乐同样声嘶力竭的喊:“开发区的皇冠一刻钟,来吧,我让人上门口接你。” 挂断电话后,我驱车直奔开发区。 所谓开发区,白了就是一片拆迁地,四处都在动工,各种半成品的高楼大厦林立,『政府』的打算是打造崇市的经济文化区,我估『摸』着照这个进程建设,真发展起来怎么也得三五年。 按照导航找到了叶乐所在“皇冠一刻钟”,到地方以后我都有点傻眼了,平常我很少来开发区,没曾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如吹次的夜场。 一栋八层楼高的城堡造型竖立在一片高楼大厦的中心,整栋楼的外墙被喷的五颜六『色』,特别像米国电影里演的那种私人夜总会,门前的空地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光是卡宴、玛莎拉蒂我就见了八九台。 我正抻着脖子观望的时候,旁边一台新款宝马车里蹦下来个穿着粉『色衬衫,留着后背头的青年,朝我摇晃手臂打招呼:“朗哥,这边。。” 看清楚伙模样,我满面笑容的迎了过去:“哎哟喂,这不是付总嘛,发财了哈,雅阁换宝马,看来这阵子没少赚嘛。” 此人正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付炎杰。 “全凭叶少介绍给客户。”付炎杰缩了缩鼻子道:“你千万别喊我总,每次瞅见你,我腿肚子就转筋,走吧,叶少和一堆朋友在里面等你呢。” 我搂住他肩膀问:“啥朋友知道不?” 付炎杰吐了口唾沫笑道:“非富即贵呗,他那种人玩的朋友档次肯定都差不了,据有个石市领导家的公子,我也不清楚具体真假,反正看叶少对他特别客气。” 我斜楞眼看他:“那你今晚上没少捞金呗?” “混口饭吃而已。”他乐的嘴巴已经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走进闹哄哄的店门,这地方氛围真不是盖的,从一楼到顶层全都是夜场,随处可见短裤比打底裤还长的漂亮姑娘和一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青年,几乎每个人都在随着劲爆的音乐节奏摇晃身体。 叶乐一伙人在顶层的一个超大包间里,我刚一进屋,就看到五六个身材窈窕的姑娘正踩在茶几上疯狂的晃动蛮腰,越晃悠身上的衣服越少,旁边叶乐和八九个青年众星拱月的簇拥在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长相很普通的青年旁边嗷嗷大剑 见我走进来,叶乐起身朝我摆摆手,然后搂住我脖颈,把嘴巴凑到我耳边声音很大的喊:“我爸在石市关系家的公子来了,待会你过去跟他碰杯酒,我都跟他介绍过你了,往后到石市有问题,给他打电话,绝对好使。” 我又看了眼那个青年,使劲点点脑袋:“行!” 坐下来以后,叶乐拉着我给那个公子哥碰酒,不知道是屋里的音乐声太嘈杂,还是对方根本看不上我,面对我的敬酒,表现出一副爱答不理的不耐烦模样,我连续冲他举了三次杯,他才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完事继续跟旁边的姑娘猜拳,撩『骚』。 我闷着脑袋低声臭骂一句:“『操』,真特么能装『逼』。” 或许是觉察出我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叶乐拍了拍我肩膀道:“朗朗,你跟我一块上趟卫生间。” 走进卫生间,杂『乱』的音乐声总算了不少,叶乐递给我一支雪茄道:“尝尝吧,正宗的古巴货,那家伙他老子在石市正当权,有点牛『逼』,不过你也别当一回事,谁让咱不行是吧,多个朋友多条路。” “嘣,嘣。。” 他话刚完,两道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 章节目录 第568章 救命! 两道沉闷的枪响直接划破了夜场里的喧闹。 “什么动静?”叶乐愕然的看向我。 我吐了口浊气道:“我听着像是枪响。” 叶乐立马紧张起来:“朗朗,你赶紧看看去,别是咱们那屋子出啥幺蛾子,领导家的公子不能出事。” 我皱了皱眉头,随手指了一个蹲便隔间:“你就在厕所里呆着。” “行,那你注意点。”叶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拽开一个隔间的门。 我左右看了看,见到角落里扔着杆拖杆,一脚从当中踹折,抓起来半根,快步跑了出去。 我往出走的时候,我们在的那个包房里的男男女女们正尖叫着的往外跑。 “啥情况啊付。”我一把拽住匆匆忙忙往往楼下跑的付炎杰。 付炎杰喘着粗气低吼:“快走吧朗哥,刚才屋里不知道谁特么溜大了,拿枪出来装『逼』,走火了,麻痹的,现在的人都疯了。” 我抻着脖颈朝包房方向张望:“那谁呢,领导家的公子呢?” “跑了,你也快走吧。”付炎杰焦躁的甩开我的薅拽,丢下一句话后,就闷头奔下楼去。 我深呼吸两口,走到包房门口,除了一个衣着暴『露』的陪嗨妹身体抽搐的倒在血泊中,其他人全都散了。 看到我站在门口遥望,那陪嗨妹表情痛苦的朝我伸起手呢喃:“求你,救。。救我。。” 我拔腿刚要往里走,可又觉得不太合适,这会儿屋里一个人没有,万一她真出点啥事,我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楚,赶忙安抚她:“你别『乱』动,我帮你打120。”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那女孩冲着门口的方向艰难的攀爬半米多远,身后被拖出来一条显眼的血痕,她满眼是泪祈求我:“救。。我。。” 我掏出手机先是拨了个110报警,然后又打了120,随即看了眼那女孩道:“你坚持坚持,千万别『乱』动,伤口的血流的越快。” “救。。”女孩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哽咽声,感觉像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瞅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岁数估计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我心底生交战了好半后,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将摄像头对准我的脸道:“『操』,我就是他妈心太软,看清楚昂,我是救饶。。” 随后我丢掉拖布杆,一手搀起她,一手冲着我俩自拍,嘴里念经似的絮叨:“老妹啊,我可豁出自己的命赌了,你高低坚持到医院,不然我真特么解释不明白。” 我们颤颤巍巍的走出包间,叶乐刚好从厕所里出来,看了眼陪嗨妹,焦躁的问我:“他没事吧?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那位爷趁『乱』跑了,应该没啥事。”我长舒一口气道:“你过来搭把手,这姑娘倒霉。。” “搭啥手啊,你把她放下,咱们赶紧走。”叶乐瞟了眼女孩,冷漠的:“枪响,闹出人命案子了,你还嫌身上事不够大啊?听我的,快走。” 面对他的谬论,我愕然的张大嘴巴,随即瞪着眼珠子骂了一句:“这他妈好歹是条命,你怕事你先走吧。” 叶乐眼神冰冷的瞟了我一眼,跺了跺脚直接转身朝楼下跑去:“你真他妈可以。” 我也没再犹豫,扶着女孩继续往出走,留下几层也全都『乱』了,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就跟眉头苍蝇似的『乱』跑『乱』窜,本就挺狭窄的楼道,被这波傻子堵得严严实实。 我声嘶力竭的吼叫:“让开,有人快不行了,草泥马得!” 可惜此时的人全都被吓破胆了,哪里还姑上听我吼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俩才好不容易挤出夜店大门,而那女孩已经完全休克,软趴趴的倚在我肩膀头上,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将她塞进车里,我打着火,导航出最近的第六人民医院风驰电掣的往过赶,也顾不上什么红灯绿灯,就是踩足了油门猛冲,一边开车我一边后头祈祷:“姐妹啊,你可千万挺住,咱马上到了。。” 女孩倚在后背座位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胸口和腹的地方往出“潺潺”的冒血,彻底陷入了昏『迷』。 千辛万苦的来到医院,我背起来她,冲向急诊室,昂声吼叫:“救命啊,有人中枪了。。” 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闻声跑出来,还算比较有医德,没有过问太多,直接从我后背接过女孩,抬进急诊室里。 “呼。。”我喘息两口,『摸』了『摸』脑门上的大汗呢喃:“姐妹,你可务必活下来,不然都白瞎我这费苦心了。” 一个医生戴着口罩从急诊室里出来,看向我道:“同志,你暂时不能走,你朋友中的是枪伤,按照规定,我们已经报警了。” “嗯,我不走。”我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昂头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公事公办的回应:“抢救中,具体结果暂时不准。” 我『舔』了『舔』嘴皮,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道:“行吧,你不用从边上看着我,我不认识她,完全是路见不平。” “嗯,好的。”医生点点脑袋,嘴里着好,不过仍旧很警惕的站在我旁边。 “唉,这特么社会都被你们这些人给整的互相没信任了。”我摇了摇脑袋,使劲甩了甩自己胳膊,刚才一路搀着那女孩,我手臂有点抽筋,到现在还又酸又麻。 平心而论,我完全可以不救那女孩,毕竟大家素味平生,而且刚才那种场景所有人都往出跑,我也大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往出跑,可能是心底保存的那点良知作祟吧,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损。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犹豫几秒钟,按下静音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自私是人类的『性』,人在危难时刻肯定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刚刚他明明可以搭把手,愣是一脸漠然的走开,虽然也没啥错,可我却让我心底不出的厌恶。 没多会儿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医生赶忙和警察走过去,交单交涉几句,随即两个警察走到我面前,先是掏出工作证,接着态度和蔼的问:“可以回警局跟我事情经过吗?” “可以。”我没有任何迟疑的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跟随他们上了警车,来到开发区派出所,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的叙述一通,还把我之前录下来的短视频给他们拷贝一份。 负责记录的警察反复确认:“也就是,你并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枪?” 我苦恼的举起双手道:“同志,我八百遍了,我当时和我朋友在卫生间,屋里的全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哪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纠葛。” 那警察又接着问:“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沉默良久,寻思着叶乐毕竟身份有点敏感,下意识的隐过去他,摇摇头回答:“我是开慢摇吧,认识的朋友比较杂,我这朋友是个经常到我酒吧消费的熟客,今他喊我来的,我不知道他正名,只知道外号叫大狗。” 那警察狐疑的打量我几眼后,低头记录下来,然后又啰里啰嗦的问了我一大堆问题。 两个多时后,我从新城区派出所走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多钟,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七八个未接电话,全是叶乐打过来的,我叹了口气后,给他回拨过去:“什么事?” 叶乐脾气暴躁的骂了一句:“*干*啥呢,给你打多少电话了。” 我皱着眉头怼了他一句:“有事没有,没事挂了。” 叶乐押了口气,调整语调道:“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这事必须得当面。” 我『揉』搓两下头发道:“新城区派出所门口。” 十多分钟后,一台雅阁轿车停到我跟前,叶乐急躁的朝我摆摆手道:“快上车。” 上车以后,他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迅速朝街口驶去。 看他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我轻声问:“到底怎么了?” 叶乐将车子停到一个型的宾馆门口,而后将我领进宾馆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此时坐了七八个人,基本上全是刚才包房里的那群公子哥,付炎杰也在,看我走进来,他仰头朝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瞄了眼屋内的那群少爷们,见他们一个个满面愁容。 那位石市来的公子爷坐在床上,手指颤抖的夹着一支香烟,怔怔的望着花板出神,见我们进屋,他马上站起来,着急的问:“叶,情况怎么样了?” “你别急,我这不是喊我朋友过来商量嘛。”叶乐很是上火的搓了搓下巴颏,看向我出声:“警察从我们包房查出来了大量的『药』,夜场老板也给警察提供了我们一行人进屋的监控录像,朗朗你得帮帮我。” 我『迷』瞪的问他:“你让我咋帮?替你们进去顶罪?” 叶乐擦抹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道:“玩『药』的事儿,我让付炎杰找人进去扛雷,现在主要是动枪的问题,你能不能。。” 章节目录 第569章 事大了 不等他完话,我直接打断:“不能。” “朗朗,这事儿。。”叶乐皱着眉头看向我,脸『色』变得铁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我硬憋着满腔怒气,看向他道:“叶,咱是朋友不假,你也确实帮过我不少,但你不能回回拿我当防弹衣使唤,非法持械是大事儿,而且还山人了,你让我背这个黑锅自己觉得合适不?” 叶乐吸了口气道:“朗朗你别那么激动,我没非让你进去扛雷,你可以找底下的兄弟,你放心,就是走个过场,我和巍哥会帮你搞定的。” 刹那间,我再也没刹住自己的火气,直接扯着嗓门喊:“我他妈底下兄弟不是人呐,他们不是爹生娘养的,就该着生干这些下三滥的事儿呗,谁开的枪,你让谁自己站出去,反正你们有能力平事,怕啥?” 一直坐在床沿上沉闷着脸的那个石市少爷,摇了摇嘴皮道:“枪是我开的,我当时只是想炫耀一下,没想到会走火,但我不能进去,不然我这辈子就毁了。” “你多个*呀。”我指着他鼻子就骂:“有能耐把枪掏出来,咋没能耐把子弹吞回去呢。” “你再一遍。”那少爷横着脸就朝我走了过来。 “想听哪句,我十遍给你!”我直接站在他脸前,气呼呼的厉喝:“咋地,你爹大官你就牛『逼』呗,你知道被你嘣的那个姑娘这会儿还搁手术室躺着呢不?是,我们这些人干的活确实不入流,得靠你们施舍着过日子,但谁他妈都是第一回当人,凭啥让我们总惯着你。” 屋里的剩下几个公子哥,全都站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磕我的意思,一个个眼中有蔑视,有嘲笑,更多的还是不可一世。 “草泥。。”那子抬起拳头就要往我脸上凿,我左手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右胳膊抡圆“啪”的就是一个嘴巴子抽在他脸上,直接给丫扇的往后倒退两步,随即吐了口唾沫指着他脑门冷笑:“你跟我秀你爹个篮子优越,动我一指头,信不信我直接喊人给你捆派出所去!” “朗朗。”叶乐挡住我,赶忙摇了摇脑袋,然后又朝那子出声:“巍哥你别生气,他今来时候喝零,让我跟他谈谈。” 我粗暴的摆开叶乐的手臂,指着那个公子哥骂咧:“没鸡『毛』可谈的,这事儿我肯定不干,也不会让我底下兄弟干,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谁惹的祸谁自己背,你们不忍心送他进衙门,待会我喊人过来。” 蹲在墙边抽烟的付炎杰也站起来劝阻:“朗哥,你消消气,实在是我已经扛了卖『药』嗑『药』的事儿,不然我顶也无所谓。” “你乐意顶罪是你的事儿,别*劝阻我。”我反感的瞥了他一眼,回头朝着叶乐道:“叶,今咱就到这儿吧,没能给你帮上忙是我不对,但我不后悔,这地方不太安全,你们抓紧换个地方吧,我走了!” 叶乐快步撵出来我,抻手拽住我胳膊问:“朗朗,你不会举报我们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想笑又笑不出来,抽了口气问他:“你是第一认识我么?” “那我就放心了。”叶乐抿着嘴角舒了口气,拍了拍我后背道:“晚点咱们再联系吧。” “嗯。”我点点脑袋,扫视一眼屋里的芸芸众生,自嘲的『摸』了『摸』鼻头摔门离去。 不知道是这个社会太过现实,还是我们做人真的都那么市侩,学生时代以分数论高低,长大以后又以金钱权利看成败,那些家世好的,老子有能耐的,似乎生就有优越感,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似乎也都习惯了他们的优越福 如果今没有救那个女孩,如果不是我身上的血迹到现在还清晰可见,我不会思索那么多,刚刚也不会冲着内个颐指气使的公子哥吼出那些话。 发泄完,老实话我其实也稍稍有点后悔,老话死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我的热血可能彻底阻断了我跟叶乐之间本就不算太牢靠的关系,往后的路怕是要难走很多。 钻进车里,我又看了眼宾馆的门口,摇了摇脑袋:“唉,真他妈『操』蛋。” 凌晨三点半的崇市街头,静的像个巨大的坟圈子,大部分人都已入睡,路边零星可以看到一两个醉汉,和一些苟活在钢铁城市里的猫野狗窸窸窣窣的趴在垃圾堆里觅食,我脑海中过电似的回『荡』着刚才的画面,想骂街又张不卡嘴巴,只剩下自嘲的我苦笑。 我车速缓慢的游『荡』在街头,不知不觉来到之前救的那个女孩所在的医院,犹豫了良久后,走了上去。 通过值班护士,我打听到那女孩已经暂时脱离危险期,送到了高护病房,完事我又鬼使神差的溜达到了高护病房的门口。 从病房门上的窗户,我看到女孩双眼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身边一个家人都没樱 一个护士刚好从护办室走出来,朝着我轻声问:“诶,你是伤者家属吗?” 我摇摇脑袋道:“不是,我之前送她来的医院,您不记得了吗?她家里还没来人呐?” 护士摇摇头,估计把我当成是来索求回报的,略带讽刺的:“好像是外地的吧,没有身份证,警察也联系不到她家里人,我们医院的住院费都不知道找谁要,你想要感谢费估计难喽。” “哦。”我随口敷衍一声,随即又问:“那她有啥事没?” 护士叹了口气道:“挺严重的,不过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中了两枪,胸口的伤痕不太深,腹那一枪有点厉害,我听主刀医生,就算痊愈,估计以后也丧失帘妈妈的功能。” 我挤出一个笑脸,朝她道别:“行,那您先忙着吧。” 走出医院,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虽然受赡和伤饶都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但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压抑的不行,原本我打算回新租的区,又怕惊到哥几个睡觉,最后溜溜逛逛的回到了先前租的房子。 回去以后,简单收拾一通,已经快四点多了,可我竟然还是一点困意没有,翻找了好半,最后从苏伟康以前住的屋子找出来多半瓶二锅头,牛饮似的灌下去,借着酒劲才倒在沙发上睡下。 一觉干到第二中午,睁开眼,我习惯『性』的先看了眼手机,十几条未接电话,还有几个陌生号码,大部分都是孟胜乐和卢波波打的,我忙不迭给卢波波回了一个:“啥事啊?” 卢波波恼火的问:“卧槽,你干啥呢,电话都快给你打爆了。” “昨晚上喝点酒,跑以前租房子的地方睡了。”我打了个酒嗝道:“是不是中介公司要开业的事儿啊?” “开啥业的,公司倒要黄个*了。”卢波波骂骂咧咧道:“叶乐出事了,今早上他和一群富家公子哥让抓了,一块的好像还有个石市挺有排面的公子哥,是什么聚众吸d和持械伤人,老叶都特么快疯了。” 我愕然的问:“不可能吧,他被抓了?” “对呗,孙马克手底下的孩儿举报的,直接带的缉毒队和刑警队上宾馆堵的门,我和乐子想去看一眼,警察根本不让见面,你赶紧给老叶回个电话吧。”卢波波愤愤道:“咱也不知道这群少爷一都特么想啥呢,好好的日子不过,找刺激!” “卧槽,我特么事儿大了!”我禁不住骂了句娘。 昨晚上就我一个人从宾馆离开,叶乐他们被抓,肯定觉得是我举报的,万一他怀恨在里面瞎咬,供出来我干过什么脏事,那我想不跑路都难。 我深呼吸两口,沉下来心道:“你马上去腾六人民医院,到高护病房找一个昨晚上中枪的女孩,你手机里有我照片吧,见着那女孩给她看一眼我照片,就我嘱咐她的,我不没跟她见面以前,谁问都别开口,否则她肯定有生命危险……” 章节目录 第570章 想办法 跟卢波波通完电话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全是大汗。 平息几秒钟后,我翻出来叶乐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他电话已经关机,盘算良久后我按下通话记录里的陌生号码,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个号码应该老叶打来的。 电话“嘟嘟嘟。。”连续响了好一阵子,我打到第三遍的时候,那头才接通,瞬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低音:“王朗你好,我是乐的父亲。” 我殷勤的打着招呼:“叶叔您好。” 对面男人咳嗽两声道:“乐现在被抓了,可能将要面临藏毒、吸d以及纵容他人持械等多项罪名指控。” 我抽了口气道:“我刚刚从我朋友那里听这事了,叶叔叔您别上火,需要我怎么做,你直接发话。” 叶乐他老子沉吸一口气道:“你先来趟东洲会所吧,待会我给你发地址,一个人过来,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不太适合跟太多人见面。” 我『舔』了『舔』嘴皮回应:“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我就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早知道会出这事儿,我昨晚上真不该那么欠,就从宾馆跟叶乐那一伙人呆着多好,现在事儿出了,老叶心里不定怎么琢磨我呢。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我照着老叶给我的地址开车赶了过去。 所谓的“东洲会所”白了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商务宾馆,我也不知道老叶为什么会选在这地方碰面,估计是从里面入了股,到地方以后,我给老叶去了个电话,很快一个戴着眼镜,打扮很斯文,自称是老叶秘书的男人从宾馆里出来,将我迎了进去。 一个房间内,我见到了老叶和另外一个极其陌生的中年男人。 老早以前我和老叶见过一回,那会儿他虽然看着也不年轻,但是精气神很足,可这次一碰面,我感觉他像是一刹那间老了很多,头发上的花白历历在目,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 和他一块的那个中年人,约莫五十出头,穿件的确凉的雪白衬衫,衣摆掖在西裤里,我进门的时候,正焦躁的走来走去。 老叶的秘书轻声招呼一声:“领导,王朗来了。” “你先出去吧。”老叶摆摆手,等门关上以后,老叶皱着眉头揪心的望向我道:“朗朗,你和乐关系一直不错,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现在的事情确实很难办,还有跟他一起的是,有我这位老首长的儿子曹巍,你应该也见过吧?” 旁边踱步走来走去的那个男人朝我微微点点脑袋算是打过招呼。 我实话实的回应:“嗯,今凌晨的时候碰过面,叶希望我安排人帮他顶罪,我拒绝了,然后就走了,但是我真没想到他们会被警察抓到,叶叔,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我真的不知情。” 老叶摆摆手,皱着满是皱纹的脸颊道:“不用跟我过分解释,我相信你这孩子不会傻到自觉后路,我找你来,就两件事情。” “您。”我点点脑袋低语。 老叶思维清晰的翘起两根指头道:“第一,被曹巍枪击的那个女孩子,我希望你帮我去做下她的工作,曹巍当时神志不清楚,当然她受到的伤害,咱们肯定要负责,不管多少钱的赔偿,我和你曹叔叔肯定会想办法。” 旁边的中年人『插』话道:“钱不是问题,当时一定想办法让那女孩反口,坚决不能是被曹巍枪击他的,我已经找好了负责顶罪的人,到时候,你让女孩指认那个人就可以。” 看到他的模样,我不知道为啥突然想到了他儿子,那个颐指气使的公子哥,那子同样视人命为草芥,同样的高高在上,不过硬忍着没发作,点点脑袋道:“行,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办到!”中年人虎着脸道:“特殊情况下,可以让那个女孩失踪,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老叶赶忙搡了下中年饶胳膊摇摇头:“曹哥,别这么。” 随即又看向我道:“朗朗,我了解过那个女孩子,她就是个外围女,看钱应该比较重,你就按照我的,用钱搞定,十万不行就是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就五十万,二百万以内,你看着处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坑叔叔的,对吧?” 我抽了口气道:“叔,我确实爱财,但是分得清楚谁是朋谁是友。” “叔信得过你。”老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第二件事情,那个皇冠一刻钟的老板指证乐和曹巍在屋里存在违法行为,他的口供很重要,你得想办法跟他聊了一下,只要他能改口,我就有办法给乐和曹巍改成从犯的身份。” 我想了想后问:“对方啥背景?” 旁边的中年壤:“他叫李安,过去是石市一个大领导的警卫员,不过那领导现在退休了,现在基本上没啥实权,和谢谦那个妹夫关系很不一般。” “和孙马磕关系好?”我侧头看了眼老叶问。 老叶点点脑袋道:“嗯,李安和孙马克是一条胡同长大的,关系特别不一般。” 我抓了抓后脑勺道:“那我咋跟他谈?我话还没出口呢,他肯定直接拿孙马克搪塞我。” “你想怎么谈?”老温很狡黠的问我。 我捏着下巴颏问他:“如果出事,警察可以不到位不?” 老温沉『吟』半晌后问我:“一个时的时间够用不?” 我仔细琢磨了几秒钟后点头道:“够了,我找几个外地朋友过来,能谈成最好不过,实在谈不拢的话,您得帮我想办法让他们离开。” 老叶特别爽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你去安排吧。” 看着老叶的脸颊我长吁一口气道:“叶叔,不论您信不信,乐被抓的事情我真不知情。” “朗朗,我如果不信你,此刻也不会和你见面,你做过什么,帮过叔什么,我全记在心里。”老叶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除了身份以外,我还是乐的父亲,如果他能够安然无恙,我变卖全部家产都在所不惜,活到我这个岁数,图的什么?为的什么?还是子孝孙贤。” “妥了。”我挤出个笑脸道:“等我好消息吧。” 老叶不放心的握住的我的手道:“朗朗,医院的那个女孩口供也很重要,一定要让她亲口出乐和曹巍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纠葛,哪怕她没有见过乐和曹巍也无所谓。” “我懂。”我使劲点零脑袋。 那个中年人也看向我轻声道:“王,我是曹巍的父亲,抛去身份不,我和老叶一样只是个父亲,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在崇市,我们现在指望不上别人,真的,拜托了。。” “曹叔叔,我尽量!”我挤出一抹笑容道:“你让我保证肯定能做到什么程度,那是吹牛『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想办法给乐和曹巍托住时间,我从外地喊朋友过来,需要最少一时间,做那个女孩的工作肯定也不是三言两语。” 老叶吐了口浊气道:“我们可以为你争取两左右的时间,再多的话,谢谦肯定发难。” “应该差不多,我这就去安排。”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道:“等我电话吧。” “朗朗,卡里有一百万,你办什么事情都需要活动。”老叶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我裤兜道:“事成以后,我和你曹叔叔肯定还会有表示……” 章节目录 第571章 我恨! 人类这个物种有时候真的特别有意思,他会为了一点蝇头利毫不留情的灭杀同类,同样也会因为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去牺牲自我。 我一直觉得,人本身就像是个巨大的矛盾体,总是活在“因为”和“所以”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我们自己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而哭,又为什么而笑,就那么单纯又复杂的日复一日,过完余生。 跟老叶和那个曹姓的大拿碰完头,我自顾自的离开“东洲会所”,上车以后,我反反复复的盘算良久后,拨通了一个奇长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戏谑的打趣:“敏咯拉吧,雷猴啊朗总裁。”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林哥,你和星辰能不能抽空回趟崇市?” “什么时间?”电话那边的男人立马严肃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吗?”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最好马上动身,叶乐那个棒槌出零事情,他爹找到我了。” 对方犹豫几秒钟后开口:“好,我马上去找星辰,速度快的话,明凌晨差不多应该能够到家,到时候我跟你联系。” 我感激的应承:“麻烦了。” 他笑骂我一句道:“*如果有一能改变自己虚伪的『毛』病,相信装起『逼』来肯定更加得心应手,行了,先这样吧,国际长途挺特么贵的。” 放下手机后,我搓了搓脸颊,又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来一个没存名字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打了两三通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我咬着嘴皮呢喃:“张星宇,我是王朗!” 手机那头的张星宇冷笑道:“朗哥,不用跟我假客气,直奔主题,只要有利可图,咱们就是兄弟。” “我问了叶乐的事。”我抿嘴道:“这事我给不了你什么马上兑现的好处,但我能保证,如果有一,你遇上的难处,我肯定尽心尽力的帮你一回。” 张星宇阴冷的笑了笑:“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提前讲清楚昂,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肯定不干,坑蒙拐骗的套路我也没兴趣,上次帮你整陆国康,老谢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这次好不容易按住叶乐,我破,老谢肯定都不会放人。” 我点燃一支烟道:“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保持安静就ok。” “保持安静?”张星宇『迷』『惑』的问了一句。 “孙马克派系我就杵你,只要你一语不发,其他饶路数我都能摆弄明白。”我直言不讳道:“我是真的怕你,而且这事我是真的不想接,但又一点没办法,你帮我一把,我保证下次回你一次。” 张星宇瞬间笑了:“哈哈,看来我最近还不能回崇剩” “谢谢。”我咽了口唾沫道:“我记你的好。” 张星宇反问:“我也记你的好,前阵子让人往我从长大的那家孤儿院捐了十万块钱的那个好心人是你吧?” 我怔了怔道:“我没别的意思。” “下次做好事隐蔽点,你你让孟胜乐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一人一部手机,完事又让他捐款,不是摆明了告诉那群孩子拿手机拍下来好心人嘛。”张星宇哈哈一笑道:“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记你这份好,算起来,我从孤儿院出来到现在也挣了不少钱,可是好像都没回报过曾经长大的家园,谢谢。” 我爽朗的笑道:“不客气,还是那句话,将来从孙马克那里呆的不开心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张星宇沉默半晌后,一言未发的挂断电话。 我端着手机自言自语的呢喃:“样儿,整不明白你,我就感化你。” 当得知张星宇是个孤儿的时候,我特意安排孟胜乐、卢波波都去孤儿院救济过几次物资,只是前期那家伙好像根本不知情,一直到最近一次才得知。 “大体上差不多搞定,剩下的就是约那个什么李安和去医院和受害者见一面。”我吐了口唾沫,拍打脸颊两下,尽可能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蹲在原地抽了两根烟后,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以后,那个女孩已经醒了,卢波波正坐在旁边,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水,一口一口的喂女孩,见我走进病房,卢波波的大脸一瞬间红了,女孩同样也不自然的朝我打了声招呼:“恩。。恩人。”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笑容和蔼的问:“伤口不疼了吧?” “朗哥你别『乱』想昂,我来的时候她正好口渴,我看她身体不能动弹,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卢波波将手中的碗放到旁边。 我挤出一抹浅笑:“我懂,你最善良嘛,她身上伤咋样?” 卢波波叹了口气道:“失血过多,医生估计得养很久,那帮狗『逼』养的,安然只是从旁边倒了杯酒,*的直接就开枪嘣她,你是人不是人。” 瞟了眼盛怒的卢波波,我『揉』搓两下眼眶问:“你叫安然?” 女孩咬着嘴唇虚弱的回答:“是的,恩人。” “姐妹,你快别这么喊我了,我叫王朗,你喊我名字或者叫朗朗都行,被一口一个恩人,整的咱们好像穿越了似的。”我拍了拍脑门道:“我来找你什么目的,你清楚不?” 卢波波推了我后背一下嘟囔:“朗哥,安然多可怜啊,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遭这么个无妄之灾。。” “你下楼给我买包烟去。”我侧头看了眼卢波波。 卢波波不傻,肯定知道我想支开他,不服气的呢喃:“朗哥,我。。” “我话好使不?”我提高调门道:“你要不好使,我马上走人!” 叫安然的女孩咳嗽两声,虚弱的眨巴两下眼睛:“波哥,你去吧,我正好也想和朗哥聊聊。” “朗哥,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我跟你,咱俩就彻底掰了。”卢波波气鼓鼓的跺跺脚,喘着粗气走出病房。 卢波波出门以后,我朝着安然微笑道:“我这傻兄弟动春心了,尽管他那颗心一直都挺『骚』动的。” “波哥挺可爱的。”安然舒了口气道:“不过。。不过我配不上他。” “这年头哪有配不配,只有想不想。”我拍了拍大腿,突兀的望向她问:“我来找你因为啥事,你知道不?” 她楞了一下,沉寂了半分钟左右点点脑袋:“大概清楚,开枪打我的人位高权重,他家里肯定不希望他出事,希望我改口对吧?” 罢话,安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让人心酸的苦笑。 实话,安然长得挺漂亮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国内一个姓柳的一线明星,加上她此时脸颊泛白,透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惨白,整的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往下开口。 我使劲搓了一把脸颊道:“安然,你可以随便开价,只要你心里满意,我都可以跟对方交涉。” 安然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我一『毛』钱都不想要,只想伤我的那个人死,你信么?” “事已至此,我不是替他话,如果他家里人真希望你闭嘴,有一百种办法。”我点点脑袋,盯盯的看向她道:“我知道你恨,相信我,我现在还是在保护你,你不同意,我也。。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安然眼角瞬间淌落两抹泪花:“我现在除了你以外谁都不相信,如果不是,昨晚上我可能就没了,可是我恨。。我谁都没有招惹,凭什么厄运降临到我身上,凭什么剥夺我做女饶权利,我不甘……” 章节目录 第572章 倾听者 着话,安然情绪激动的坐直身子,两只粉嫩的拳头捏的通红,一张本来姣好的面颊顿时间变得有些扭曲。 我赶忙安慰她:“你别这样,待会再把伤口崩开了。。” 几分钟后,她“呼哧呼哧”的喘息几口后,点点脑袋,挤出一抹让人怜惜的苦笑:“需要我怎么做?” “对方已经安排了人顶罪,到时候你只需要指证是顶罪的人赡你就可以。”我押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特别不公平,但是。。” 安然颓废的抽吸两下鼻子涩笑:“没什么但是的,我这种人命贱如草莽,你怎么我怎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使劲搓搓自己的脸颊问:“你需要多少赔偿?我帮你争取。” “你看着安排吧。”她轻咬泛白的嘴唇呢喃:“没出事以前,我脑子里整都在想着爱马仕、lv,想着等存够钱就回老家嫁人,现在。。现在我没了梦想。”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我低声道歉:“对不起。” “和你无关。”安然将身子蜷缩下去,泪水顷刻间蔓延出来,哽咽道:“我有点累了。。” 知道她心里抵触,我也不好再继续絮叨什么,缩了缩脑袋道:“行,回头我再来看你。” 待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语气低沉的喊了我一声:“恩人。。” “叫我王朗或者朗朗吧。”我侧头看向她问:“什么事?” 她睁着眼泪婆娑的瞳孔望向我:“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我没有按照你的来,你会很麻烦吗?” 我沉思片刻,点点脑袋:“会,被抓的一个公子哥和我关系莫逆,知道我很多事情,他如果感觉自己没希望了,一定会不管不鼓把我拖下水。” 她失落的轻挽自己脸颊的碎发应了一声:“那。。那我知道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朝她弯腰鞠了一躬。 走出病房,我看到卢波波背倚着旁边的墙壁发呆,我压低声音道:“照顾好她,等她稳定两接到二医院去,那边的条件比这块好很多。” “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伤她的那家,没有一个人来医院探望过她,没有一个人出面道歉赔罪,为啥?就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吗?”卢波波咬着嘴皮看向我问。 我赶忙将病房门关上,苦着脸嘟囔:“大哥,你冲我吼,我找谁吼去?” 卢波波恼火的瞪着我嘟囔:“你大可以不揽这个没屁眼的差事,就让安然去实话实的告,咱们给她当后盾。” 我躲了躲脚解释:“哥,我不揽也会有人干,别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你扪心自问,咱真能给安然当得起后盾吗?你和我,哪怕再加上乐子和皇上,咱几个哪怕合伙能整的过谁?” “咱不是有关系有朋友嘛。”卢波波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此刻就一门心思的琢磨想替安然讨要一份公道。 我火急火燎的反问:“咱的关系帮你我没问题,但你让齐叔、驼子、段磊这些人因为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去开罪老叶和一个远在石市的大拿,自己感觉现实不?” “我。。”卢波波蠕动嘴唇。 我怕了怕他的胸脯道:“别你我他了,眼下你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她,多开导她,还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我估计孙马克肯定不能放弃,这事儿务必心,叶乐现在也被抓了,先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其他事情后面咱们再慢慢研究,可以不?” “嗯。”卢波波沉闷的点点脑袋。 我歪头注视他问:“你春心动了?” 卢波波摇摇脑袋道:“算不上,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唉。。”我叹口气,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拔腿朝电梯方向走去。 卢波波在我脑后突兀开腔:“朗哥,这事应该让凶手的家人来医院道个歉。” “我尽量。”我干笑着应常 让凶手家壤歉,谈和容易啊,叶乐他爹绝对抹不下这个脸,那个叫曹巍的他爹我估『摸』着更够呛,对于他们那种混体制的人来,我觉得他们宁肯多花点钱,可能都不愿意给韧头。 从医院出来,我开车茫然的行驶在街头,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似的嘈杂。 人真的是走的越高,怕的越多,当初在临县,我和钱龙敢一气之下砸陈花椒的车,敢拎把西瓜刀就跑出去跟人玩命,可当我接触到叶乐、认识了齐叔,层面不断提升时候,畏惧的东西也在愈发增多。 快开到酒吧街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袁彬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怎么样了彬彬?” 袁彬轻声道:“曹木生确实是回来给孙广办葬礼的,这两都表现的很正常。” 我关切的问:“他没发现你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打听出一件事情。”袁彬轻声呢喃:“曹木生跟你撒谎了,他那不是他把钱都给他姐打回去了吗,其实。。” 跟袁彬挂断电话以后,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迟疑片刻后,翻出来曹木生的微信号,戳进他的朋友圈里浏览,看得出这家伙是个懒到极点的人,朋友圈里总共就发布了几条,最近一次发心情都是半年前。 我思索片刻后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在没?” “什么事朗哥?”他很快给我回过一条信息。 我随意编了个借口:“没事,就是问问你家里处理咋样了,慢摇吧快装出来,人手有点不够用。” “哈哈,这两我就回去。”曹木生马上给我回复一条信息,末尾还加了个“龇牙笑”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又把那条信息给撤回,改成了语音信息。 “行,你先忙着吧。”我本就拧皱的眉头,刹那间凝成个疙瘩,马上找出来那个昵称“晨曦”的微信号发了条信息:“在吗?” 那人迅速回了一条:“有事啊朗总?” “没事,我就是想草拟大爷!”我粗鄙的骂了句脏话,将手机揣进兜里,自言自语的呢喃:“看来他俩不是一个人。” 回到慢摇吧,江静雅、温婷和石开程整匍在一张桌上研究图纸,见我进屋,仨人马上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硬挤出个笑容道:“你们先聊,我有点累,到楼上包间歇一会儿。” 我前脚刚进包间,江静雅后脚就撵了进来,依偎在我旁边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就是觉得有点累挺。”我『揉』搓两下太阳『穴』躺在沙发上。 她坐到我旁边,将我脑袋抱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我的脸颊道:“气『色』这么差,昨晚上你又没怎么睡吧?” “嗯。”嗅着江静雅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半闭上眼睛喘气:“累,身心疲惫的累。” “有什么烦恼你可以跟我聊聊,我不一定能替你排忧解难,但肯定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的玉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感觉特别的舒服和惬意。 我迟疑一下后,把事情简单了一遍:“叶乐那个瘪犊子闯祸了……” 听我完以后,江静雅低声问:“那受赡女孩在医院吗?” 我点头笑道:“在,波波在照顾,估计那子有啥想法了,刚才差点跟我急眼。” 江静雅轻声安抚我:“这事我不认为你做的有问题,叶乐和石市那个曹姓的大拿咱们肯定是惹不起,就算那女孩如实告状,估计也告不响,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拖进无尽的黑暗,只是我认为,这事咱们不应该继续帮着他们,为虎作伥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你我根本不清楚,想要整叶乐和曹巍的,究竟是谢谦还是谢谦背后的人……” 章节目录 第573章 没得谈? 江静雅的分析不无道理,老叶上面有人,谢谦上面怎么可能没旗,不然事情不会那么寸,警察能直接跑到宾馆把叶乐和那帮公子哥给堵的严严实实。 我坐起来,烦躁的:“关键是我现在没办法抽手,叶乐知道我太些事情,也替我办过不少的忙。” “他又不傻,本身就是学政法的,自己难道不清楚往出咬的越多他事情越大吗?而且老叶肯定会想办法通知他稳住。”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哼哼:“我发现你有时候聪明的吓人,有时候又笨的可爱,你这个担心完全不存在。” 我愕然的看向她问:“你意思是后面的事情。。咱们撒手不管?” 江静雅轻抿嘴皮:“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如果你不管,往后在崇市生活肯定要艰难一些,但要是管了,可能会把自己推进一个大漩涡里。” 沉『吟』半晌后,我苦涩的呢喃:“看来,我得了和杨晨一样的病。” 杨晨不愿意从陆国康身边离开是因为贪恋现在的奢靡生活,我同样也不舍得放弃辛苦拼打了这么久的一切,如果我就此撒手,相信老叶绝对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的未来不一片灰败,但至少没啥太大的奔头了,指不定处理完叶乐的事,老叶就得和谢谦一块合伙收拾我。 “朗朗,其实。。”江静雅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建议哈,其实你可以带上现有的资产到石市发展,我家在那边,我爸爸和一些叔叔们手中都有资源。。” “我是男人!”我一把攥住江静雅的手掌浅笑:“况且吃软饭这项工作不太适合我。” “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江静雅瞥了我一眼,从手腕摘下来猴皮筋将长发束起,冲我嫣然一笑道:“好了,不给你瞎出招了,你自己心里估计已经有答案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做什么,让自己安全就好。” “嗯。”我点点脑袋。 她轻戳我脑门一下,笑盈盈的走出包房:“我去给你切点水果,看你的嘴皮都干成什么样了。” 目送她窈窕的背影,我头一次发现江静雅其实真的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或者见多识广。 接触的越久我越发现这个女人像是一抹宝藏,平常表现的温文尔雅,关键时候又总能画龙点睛的指出一些我没考虑周全的地方,我摇摇头自言自语:“或许以前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哪都没去,就养膘似的从慢摇吧里呆着。 我坐得住,老叶坐不住,平均一个时一嚏话的催促我进展。 通过这点也瞧得出来,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在碰上和子女有关的糟心事时候,表现的其实都是一样的茫然无助,看看老叶现在的模样,再想想我时候不懂事被抓到派出所,估计我爹当时也差不多。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邻二中午,姜林的电话终于打到我手机上。 姜林声音沙哑的问:“偷渡的船出零问题,没来晚吧?” 我叼起一支烟浅笑:“时间刚刚好,你们先去淘台二手车,到酒吧街的街口等我,等我出去以后,直接吊在我车后面,咱们不需要见面,我半时后出门。” 放下手机,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洗脸刷牙,完事又到隔壁包房去偷瞄了一眼江静雅,昨晚上我没走,她和温婷也执拗的没肯回家,要不是温婷没点眼力劲,我估『摸』着昨晚上我应该能拿下雅。 摆弄好一切后,我迈步走出慢摇吧,同时拨通老叶的手机号码:“叶叔,帮我约李安,今中午我跟他谈。” 老叶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都准备好了吗?” “受赡女孩我刚刚谈妥,如果有可能的话,不管是您还是曹叔,最好能去一趟医院,给人赔个不是。”我抽了抽鼻子道:“李安的话,我先跟他谈,钱能解释最好不过,实在谈不拢我就让他闭嘴。” 老叶忙不迭答应:“好,待会我就和曹巍的父亲商量一下。” 听到他满是敷衍的语气,我有些不满的开口:“叔,我尽心尽力的办,希望您也不是随口搪塞,我服那个女孩很不容易。” 老叶沉寂几秒钟后道:“我先让我司机去趟医院可以不?” “唉。”我叹口气没再多少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跟是非对错比起来,这些习惯高人一等的大拿始终没法放弃可笑的尊严。 不多会儿老叶给我发来一条地址,我开车驶出酒吧街,从街口站了山三四分钟,直至姜林给我发来短信:“看到你了,出发吧。” 我才又钻回车里,照着老叶给的地址进发,走到约定的地方,我禁不住骂了句娘,老叶挑这家饭店紧邻着屎政府』,这他妈要是弄出来点事儿,想不上纲上线都难。 看着面前那家名为“御满香”的高级餐厅,我深呼吸两口走了进去。 包房内,六七个膀大腰圆,剃着平头的壮年汉子站在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身后。 那男人估计三十八九岁,身材中等,面白齿红,反正怎么瞅都不像是个玩社会的,看坐姿我估『摸』着他应该就是这次会谈的主角李安,皇冠一刻钟的老板。 进屋以后,我满面微笑的朝那男人抻出手:“安哥您好,我叫王朗,替叶叔过来跟您谈谈。” “呵呵,最近总能听到老弟的名字。”李安起身,还算礼貌的跟我握了下手,随即摘下来眼镜框冷不丁发问::“老弟今年有十七没?我看你跟我儿子岁数差不多。” “啊?”我怔了一怔。 “哈哈,安哥这么一,我也瞅着这子长得像大侄子。” “不可呗,『毛』都没长齐,就出来装摆事大哥了。” 李安身后的几个壮汉全都嗤之以鼻的狂笑起来。 “好了,尊重懂不懂?”李安同样乐的合不拢嘴,看似斥责,实际嘲讽的朝我努努嘴道:“老弟别介意哈,我这几个兄弟平常没规矩惯了,咱们聊咱们的。”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之前确实想过谈判不会太顺当,但我没想过李安这么狗篮子,一句对白都没给我,就直接开始发难。 我搓了搓脸蛋,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微笑道:“安哥,我是想跟您谈谈叶乐的事儿,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警局内边不要再继续指证他们,当然我肯定也不会让您亏着,二百万您看咋样?” “嚯,二百万呢!”李安装腔作势的提高调门,扭头朝着身后那群壮汉吧唧嘴:“看见没?你安哥现在这么值钱,随便冒出来个孩儿都敢拿二百万砸我脸。” “哈哈哈。。”那群壮汉再次爆发出令人作呕的大笑声。 李安将眼镜戴起来,指了指自己脸,看向我道:“老弟啊,你觉得哥差你二三百万的零花钱不?这事儿本身就是叶乐那群兔崽子不仗义,我好心好意给他们开包房,又送果盘又送酒,他们可倒好,不光在我场子里嗑『药』打k,还特么整出来枪声,你让我以后咋做生意?再者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也有义务帮助警方侦破案件不是吗?” 我咳嗽两声问:“安哥,这事儿肯定是没的谈了呗?” “跟你谈你麻痹,你段位够不?”包房门突兀被推开,穿件花格衬衫的江君双手『插』兜走了进来,直接指着我鼻子冷笑:“回去告诉叶蛮子,想谈,主动过来磕俩,不准我安哥菩萨心肠,能够网开一面!” “你也是这意思安哥?”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李安。 “江君的话代表我。”李安轻描淡写的扫视我一眼,端起酒杯朝着江君摆摆手道:“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最近忙啥呢?” “瞎『逼』忙呗,安哥的场子现在干的挺红火哈。”江君一屁股崴坐到李安旁边,哥俩旁若无饶聊起了,直接将我给晾到了旁边。 “成,那安哥和君哥慢慢聊,我就不打搅了。”我捏了捏鼻头站起身,咧嘴笑了一句后,直接拽开包房门走了出去,边往门外走,我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准备动手…… 章节目录 第574章 悍匪成双 走出包房,我没远跑,倚在走廊的垃圾桶旁边点燃一支烟。 烟抽到一半,两个身穿浅蓝『色』工装的身影就从我旁边蹭了过去,其中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家伙朝我压低声音呢喃:“往旁边稍稍,别待会溅你一身血。” 我侧头一笑:“心点,218房间。” 两人没应声,疾步走向包房门口,戴鸭舌帽的男人“咣”的一脚踹开门,昂头就问:“谁主事的?” 屋内瞬间传来江君的骂声:“草泥马得,你算干什。。” 刚骂到一半,江君的声腔一下子变了,发出惊恐的尖叫:“卧槽,你是姜林!” 鸭舌帽男人直接拽掉脑袋上的帽子丢到地上,从腰后『摸』出一把漆黑『色』的五四式手枪,枪口指向屋内,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姜林,姜林歪着膀子轻笑:“呵呵,几没回来,还有人认识我呐?” 姜林旁边剃着板寸头的星辰,不耐烦的打断:“多余废话,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屋内半晌没有人作声,从我的角度也看不到里面具体是个啥情况。 “行呗,你们不吱声,那我主动来!”星辰面无表情的从腰后也『摸』出一杆手枪,朝着包房内“咣咣”扣动扳机。 沉闷的枪响震的人耳根子发麻,看得出来他俩手里的家伙式绝对是真的,枪声就和平常的那些仿制品、猎枪完全不同,包房内顷刻间爆发出一阵嘶吼声,两个正上材服务员被吓得直接扔掉手里的佳肴,抱头就往楼下蹿,其他包房里也立时间跑出来好些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我禁不住皱了下眉头,想催促姜林和星辰赶紧撤,这饭店距离屎政府』太近,容不得耽搁太久。 “瞅啥瞅,没他妈见过杀人啊!”姜林转过身子,枪口指向其他包房看热闹的那些人厉喝:“全部给我滚回屋里,谁敢报警,我杀他全家!” 看热闹的人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房内,江君扯着嗓门哭丧:“林哥,这事跟我没关系,放我一马。。” “自己把脑袋『插』裤裆里,草泥马得,今我当没见过你。”星辰吐了口唾沫,大步流星的走进包房,不多会儿拖着李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丢鸡仔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李安鼻梁上挂着的眼镜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呢喃:“哥俩,咱们没啥大仇吧?至于。。” “嘣,嘣!” 姜林抬起胳膊,一句废话没多,直接扣动扳机。 “啊!”李安吓得直接抱头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叫:“救命。。” 姜林蹲在李安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狞笑:“刚才我手抖了,你猜我下次能不能嘣中你!” 李安牙豁子打架的连声哀求:“大哥,有啥诉求你们直,能办到的,我肯定不含糊。。” “啥事来着?”姜林下意识的看向我。 “真*完蛋!”星辰搡开姜林,面『色』阴狠的问:“警局口供能不能改?” “能改,能改,你们让我咋我咋做。”李安捣蒜似的狂点脑袋。 “晚上之前我要听到消息,不然我肯定还得找你。”姜林拍了拍李安的脸蛋冷笑:“我叫啥心里有数吧?” “有数。”李安先是点点脑袋,随即又摇摇头改口:“我不认识你,从来没见过。” “聪明。”姜林抽搐两下鼻子轻笑:“这块离屎政府』不到二百米,我敢掏枪嘣你,你要跟我套路,阴奉阳违啥的,就算躲进警察局,我照样还敢进去抓你,我只要不被抓,你后半辈子肯定消停不了,我被抓了,你哥们也会继续整你,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李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行,那等你好消息哈。”姜林拨拉两下李安的脑袋,朝着星辰努努嘴:“走了!” 两人动作统一的转身,既没跑也没蹿,步伐异常平稳的冲楼下走去,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过一句话,他俩像是不认识我,我同样像是没看见。 李安蜷缩在地上,仰头看向我,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惊惧,我弹怜烟灰,咧嘴笑出声。 “安哥,你没事吧?” “用不用去医院?” 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股脑从包房里跑出来,抻手要拽李安。 “滚,都特么给我滚!”李安愤怒的咆哮:“草泥们马得,一个个平常都吹自己多生猛,刚才咋谁他妈也不敢上啊?老子一个月花那么多钱养你们有啥用?” 一群壮汉杵在旁边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 江君步伐踉跄的跑出来,压低声音呢喃:“安哥,你别发火,谁也没想到他们开枪就开枪,你放心,今的事情肯定不算完,我马上给克爷打电话,今晚上绝『逼』抓到姜林给你消气。” 我昂起脑袋,冲着江君身后的空气喊了一嗓子:“林哥,你咋又回来了?” “诶卧槽,我啥特么都没过。”江君抱着脑袋就往房间里跑,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同时“咣”的一下关上包房门。 我嘲讽的吐了口唾沫,朝着李安翘起大拇指道:“啧啧啧,社会大哥大,属实有排面。” 李安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马克,叶乐的事儿我不掺和了,你们爱咋整咋整吧,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我他妈能有几个意思,姜林和一个悍匪刚才差点杀了我,你快去尼玛得,你不怕你为啥躲你姐夫家不敢出来,往后别他妈再『骚』扰我了!” 看李安打完电话,我笑着朝他鞠了一躬:“等事情解决了,我找地方给安哥磕头赔罪。” 罢话,我转身朝楼下走去,身后传来李安的骂叫声:“还瞅个*瞅,赶紧扶老子起来,我他妈腿吓麻了。。” 走出饭店,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老叶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叶叔,李安的问题解决了,待会你找人给他送点好处费,该安慰的安慰几句。” 结果我没迎来半句感激,老叶反而嗓门很大的训斥我:“你怎么能让人在饭店里开枪啊,你不知道那块毗邻屎政府』,属于闹市区?你这么整,我很被动,懂不懂?” 我的语气也马上变得不善:“你意思是怪我喽?叶叔,不如你给我指条明路,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老叶俨然一副斥责下属的口气嘟囔:“明明拿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至于如此莽撞吗?我现在都开始后悔让你办这个事了。” “行呗,算我多管闲事了。”我吐了口唾沫打算挂断电话。 老叶像个更年期患者似的叽歪:“你这是什么态度?王朗,我发现我就是现在对你太好了,你都开始忘记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让人开枪,我现在有多难,本身你屁股就不干净,现在好了。。” 我的火彻底压不住了,口无遮拦的咒骂:“你快你去你麻痹的吧,人家都是过河拆桥,你倒好,河还没开始过呢,就已经拆桥板了,叶蛮子,你记住昂,但凡我和我身边任何一个朋友出点什么事情,你就准备收拾东西到看守所跟你儿子作伴吧,老子每回送你礼物都有详细账簿,别『逼』着我把那些玩意儿给谢谦。” “王朗,你。。” 没给他继续墨迹我的机会,我直接挂断电话,同时将他号码给拉黑,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臭骂:“真他妈要成精了。” 骂完以后,我搓了搓脑皮,翻出来姜林的手机号,拨了过去:“你俩马上出市,回去以后给我来个电话。” 姜林轻声问:“事情办完了?用不用我俩直接替你给孙马克也收拾干净?” “不用,开枪和杀人完全是俩概念,只要不死人,上面不会查太紧,听我的,你们先走,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俩。”我吐了口浊气道:“我也出门一趟,把摊子丢给姓叶的自己处理吧……” 章节目录 第575章 莫名其妙的合作 跟姜林寒暄几句后,我俩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这趟他和星辰回来,我连好好的跟他俩几句都没来得及,就又要匆匆告别。 老实话,此时我对老叶的愤恨程度真的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草特么的!”我烦躁的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机拨通卢波波的号码问:“安然情况怎么样了?” 卢波波没好气的出声:“还那样呗,枪伤本来就不容易好,加上她体制本来就差劲,医生起码得照着三五个月的医院躺,治疗费、营养费啥的,你跟老叶了没?” 我叹了口气道:“我刚才跟他吵吵几句,不乐意搭理他,你待会找他吧,我出门一趟。” “吵吵两句?”卢波波『迷』『惑』的反问:“*你图个*,最后事儿也给人办了,最后还没落下好,早知道听我的就对了。”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烦躁的打断道:“我待会领雅上外地溜达几去,家里就交给你了,中介公司该整的整,等驼子从段磊手里把工程盘下来,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中介费不要,到时候直接让驼子划给咱百分之三的干股,当时齐叔跟他们都研究好了,静姐那边多费点心,咱的起家之本,静姐对咱也属实不赖。” 卢波波不满的问:“啥意思,你这是拍拍屁股准备出家的节奏啊?” 我撇嘴骂了一句:“出个篮子家,我刚怼完老叶,这会儿我俩都正看对方不顺眼呢,我留在崇市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出去躲两清闲,顺带去探望探望齐叔,有事儿咱们随时联系就可以。” 卢波波担忧的问:“你跑了,老叶不得难为我们啊?” “能做到他那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半脑,他刚才骂我,绝『逼』是做给旁边人看的,我怼他,同样是警告他,被特么拿我当一次『性』裤衩子,穿完就甩,老叶也怕真给我惹急眼啦,我跟他拼命。”我深呼吸两口道:“我待会走,你喊上乐子去看看他,他就知道啥意思了。” 卢波波担心的问:“朗哥,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咋地,你希望我死外地呀?”我骂咧道:“行了,不扯了,我回去接雅,你这几陪好安然,那姑娘确实可怜。” 卢波波沉闷的回应:“嗯,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拍了拍自己脸颊,平复好心情后,拨通江静雅的号码。 那妞估计正玩手机呢,很快接了起来:“有事啊少爷?” “有事,好事!”我温柔的:“前几你不是喊闷得慌嘛,咱待会出门旅游呗?” 江静雅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待会?” 我笑盈盈的:“对啊,你在店里还是婷婷家呢,我过去接你,完事咱就出发。” 江静雅干涩的:“这么着急吗?我什么都没准备诶,我现在在店里呢,刚和婷婷、程子一块搬零东西。” “出门旅游需要准备个屁,我带上卡,你带上我,走就走呗。”我不以为然的:“等我吧,我到路口给你打电话。” 江静雅咳嗽两声:“太急了吧,我怎么也得回去拿两件换洗的衣服不是?而且店里正在装修,程子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婷婷又是个马大哈,出门,你准确去哪了吗?车票什么的准备了吗。。”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而且肯定转的好好的,我到街口给你打电话哈。”我笑着打趣一句,随即挂断羚话,我这边刚放下手机,老叶就随之打了过来,盯着他的号码,我沉默几秒钟后,按下静音,揣进了裤兜里。 实事求是的,我没什么资格跟老叶这种档次的大拿置气,可他刚才的话的属实有点过头,哪怕是拿我当条癞皮狗,也不能啥时候踹就啥时候踹。 十多分钟后,我回到酒吧街,给江静雅打了个电话,完事就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随意的瞟了眼手机,就这么会儿功夫,老叶给我又打了六七个电话。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回一个的时候,张星宇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 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啥事啊?” 张星宇声音戏谑的出声:“跟你报喜的,经过你的不懈努力,李安改口了,刚刚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没猜错的话,那个中枪的姑娘,你肯定也早就服了吧,我打赌叶乐和那位石市来的公子哥顶多蹲十五看守所就肯定屁事没樱” 我轻笑:“多亏了你没挑三豁四,暗中给我使绊子。” 张星宇接着道:“不过据我知,老叶好像对你不太感激呐,刚才还严厉的斥责你一顿,是不是感觉挺委屈的?”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操』,干的就是下等饶活,肯定得受点下等饶罪,整的好像你比我舒坦多少似的,谢谦绝对也没少给你大嘴巴子吃吧?” 张星宇豁了口气道:“朗哥,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跟你斗嘴,事实上斗嘴你也肯定斗不赢我,有点合作,想不想干?” 我瞬间提起二百个心,谨慎的问:“你先事。” “关于老谢和老叶的,你如果同意合作,我才能往下继续,不然你告密啥的,我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星宇的声调变得严肃起来:“考虑考虑,别着急回答我,如果你同意,我下一秒就开始录音了。” 我抿嘴陷入了沉思,这时候江静雅刚好拎着包,披头散发的拽开车门坐了进来,我朝她比划了“嘘”的手势后,压低声音道:“你吧。” “那我录音了昂,当然,你也可以录音,开始之前,咱们可以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双方都必须如实回答。”张星宇清了清嗓子道:“公平起见,朗哥你先问吧。” 我按下录音功能,咬着腮肉问:“你替谢谦杀过人没有?” “我没有,但我找人帮他做过,而且不止一次。”张星宇很直爽的承认:“到我了,你给叶勇送过数额超过十万的礼物没有?” 我犹豫一下也回答:“送过。” “哦了,现在咱们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我可以跟你详细聊聊这次合作。”张星宇笑呵呵的:“我得到了一个特别可靠的消息,谢谦快要下课了。” 我看了眼旁边的江静雅,将手机按下免提键,低声道:“你刚才啥?” “谢谦快要下课了,我想替自己谋一份生路。”张星宇语调认真的:“但是我了解谢谦这个人,他如果跌进坑里,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下拽人,包括我、孙马克和老叶,甚至还有马上退休的崇市一把。” 我『舔』了『舔』嘴皮道:“这么大的事儿咱俩有鸡『毛』可合作的,听由命呗。” “nonono,你知道我前阵子为什么消失了不?”张星宇笑呵呵的:“我特意去打听老温上京城开会之前发生的事情,老温你不会忘记吧,算起来,他还是你立足崇市的第一块拍门砖呢。” 考虑到江静雅和温婷的关系不一般,我关掉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道:“事就行!” 张星宇“咯咯”笑了两声:“根据我的调查,老温从崇市消失的前几,你结识了郊外开流动动物园的那个诱哥,还有一个叫林昆的对吧?” 我讥讽的笑道:“你这情报系统挺牛『逼』啊,能不能查出来我昨晚上吃的饺子是啥馅的?” 张星宇沉寂几秒钟后道:“朗哥,咱都坦诚点,老温是真去京城开会了,还是被林昆带走了,你敢你心里没数?我既然想找你合作,肯定是做足了功课,我直接吧,谢谦快要倒了,我不想跟他一块完蛋,这次风暴老叶目前不受影响,咱们可以通力合作,让老谢独立把事情扛下来,我求份平安,你可以从老叶那儿换点功劳……” 章节目录 第576章 麻烦事 听着张星宇莫名其妙的话语,我咳嗽两声打断:“宇哥,我还是没听懂,咱俩有鸡『毛』可合作的地方?” 张星宇低声道:“我可以提供谢谦很多违法『乱』纪的证据,省的到时候查证,也可以杜绝他狡辩,甚至我本人都可以作证指认。” 我皱着眉头问:“那我呢?我需要干什么?” 张星宇叹了口气:“你给我一份周全,齐恒以前是跟着老温的,老温没了,他仍旧平安无事,我相信肯定有你的原因在里面,我还年轻,不想牢底坐穿,也不想陪哪个主子尽忠。” 我吞了口唾沫拒绝:“我没那么大本事。” 张星宇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朗哥,你信不?我有本事祸祸的你们这伙人在崇市呆不下去,最少能在谢谦倒台之前,坑你几个兄弟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你现在完全占据主动权,谢谦倒台,老叶还*,你非『逼』我跟你鱼死网破吗?” 我厌恶的问:“你威胁我?” 张星宇抽了口气笑道:“是忠告,我本身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只在乎活的是不是自由,如果没了自由,我肯定发狂,好了,咱们先聊到这儿,大厦不会一夜之间坍塌,你和我都有时间考虑,如果有可能,我等你好消息。” 放下电话后,我看向江静雅解释:“这人是孙马克手下,但是又深得谢谦喜欢,对于她刚才的话,你有啥想法没?” 江静雅轻抚秀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我问:“没什么想法,我想知道婷婷大伯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不假思索的摇头,抻手朝她脸颊抚『摸』过去。 江静雅摆开我的胳膊,轻咬嘴唇道:“我要听实话!” “我的就是实话。”我挤出个笑脸道:“雅,你婷婷大伯是啥身份,我一个街边的痞子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别瞎琢磨行不,你瞅的我心里『毛』楞楞的。” “朗朗,咱俩现在是情侣,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将来是夫妻。”江静雅深呼吸一口气道:“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即便我和婷婷是闺蜜,但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是一定要强迫你告诉我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你蒙在鼓里。” “嗯。”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言不由衷的干笑:“不会的,我肯定有啥事都跟你。” 江静雅低头盘算几秒钟后,仰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咱们去哪里旅游?自驾还是坐车?” “自己开车吧,方便还省事。”我打开手机导航道:“去重庆好不好?” 江静雅温婉的点点脑袋:“你了算,不过出门前,咱们是不是要买点吃的喝的,包括手机充电器呐?” “对对对,要不出门必须得带上你嘛。”我抬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逗趣。 简单置办一番后,我俩驱车朝高速方向开去,临进闸道之前,江静雅侧头看向我道:“朗朗,你真的没什么跟我吗?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或者涉及到别饶秘密,哪怕改变一下事件的主人公也可以,我就当听故事,我想更懂你。” 我愣了愣,深呼吸两口气道:“好,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咱们进收费站以后,我就给你讲故事,但是你得保证,可以吵可以闹,但下了告诉以后咱们就翻篇,行不?” “好!”坐在副驾驶上的江静雅使劲点零脑袋,像个孩子似的拍手道:“我要听无删减版的,等我开袋瓜子哈。” “擦,用不用我再给你喊俩捏腿的。”我白了她一眼,驱车驶入收费口:“故事应该从哪起呢,我思维比较混『乱』,就想到哪儿到哪儿吧,咱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狼,头狼的狼,大概是三个多月以前狼的爸爸欠了一屁股饥荒……” 漫长的旅途在我的类似演讲的絮叨中开始了,长这么大我没出过这么远的门,甚至都没出过省,本以为心情应该挺澎湃的,但不知道为啥我却异常的平静,感觉就跟要回家似的,坐在旁边的江静雅同样没有表现的过分亢奋,完全沉浸在我的故事当郑 汽车行驶了五六个时,中途我俩除了在服务区休息过一回,全程没停歇,不过因为我头一回跑这么远,期间好几次都下错了高速,多走了很多冤枉路。 从中午一直跑到晚上,将近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实在饿得扛不住了,招呼江静雅下服务区要零吃的,江静雅抱着自己的外套问我:“后来呢,后来狼和内个大领导真的翻脸了吗?” 我点点脑袋道:“翻了,那能不翻嘛,大领导强迫狼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换做是你,你心里能没想法吗?就算这事儿可以换一车黄金,肯定也不能干啊。” 江静雅掩嘴浅笑:“狼还挺正直的哈。” “正直啥呀,白了就是害怕,十八九岁的年纪,别人都还从网吧里吃鸡呢,他已经开始拎刀讨生活了,肯定想的要比同龄人要多一些。”我要了碗刀削面,冲着她歪脖道:“听累了没有,累了咱们待会就从服务员的旅店休息一宿,明早上再上路。” 江静雅赶忙摇了摇脑袋:“不累不累,你继续跟我讲,后来呢?” “后来呀。。”我吸了吸鼻子,边扒拉面条边继续开始“演讲”。 十多分钟后,我俩再次上路,有了之前下错高速的经验,这次开起车来,我分外的心。 开长途车是件特别枯燥的事情,不过旁边有佳人相伴,那就肯定另当别论,嘴上喊着“不累不累”的她,再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着她俊俏的脸颊,我忍不住摇摇脑袋呢喃:“傻丫头啊,你是真让我破记录了,长这么大我就这点故事,全都给你吐的干干净净。” “嘻嘻。。”江静雅突然掩嘴笑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直身子,趴在我脸上使劲“啵”了一口,随即揪着我耳朵哼唧:“朗子,你实话,还没有藏私?本宫还想听故事,听朗的感情史和时候的故事。” 我无奈的求饶:“姑『奶』『奶』,我嘴唇都磨了俩大泡了,你放我一马行不?” 她抻手抓我痒痒肉:“不行,必须再讲一个哄我睡觉。” “别闹,高速上呢,我想想行不。。”我被逗得忍俊不禁,忙不迭求饶:“那就再给你讲一个狼上初中时候偷看女生上厕所的趣闻吧。。” “无耻。”江静雅的俏脸顿时红了。 闲闹了一会儿后,她是真的挺不住了,再次沉沉睡去,看着紧紧依偎在我旁边的她,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叹了口气,加大脚下的油门,冲着前方迅速奔进,同时『摸』出来手机寻思着给苏伟康去个电话,结果发现十多条未接,除了老叶的,还是卢波波和孟胜乐的,犹豫片刻后,我拨通卢波波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卢波波就破口大骂:“草你爹得,你要死啊?现在给你打电话咋这么费劲呢?” 我好笑的问:“咋地,吃姨妈巾了,这么冲呢?” “下午安然吞安眠『药』『自杀』了,幸亏抢救的及时。”卢波波烦躁的:“她不想宽恕那个富家公子哥,又觉得实话会连累咱们,吞了足足两瓶子安眠『药』,这会儿还在洗胃呢。” “啊?人没事吧?”我马上提高嗓门,把旁边的江静雅都给吓醒了。 卢波波押了口气道:“还有个更麻烦的事儿,江君的长龙酒吧两个时前失火了,监控录像拍下来是曹木生干的,而且狗日的自首了,是你强迫他干的,现在你被通缉了,那个『逼』从派出所戴着手铐跑了,也被通缉了……” 章节目录 第577章 雾都,我们来了 我听着卢波波的话,好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朗哥,你还在听吗?接下来咋走?”卢波波急躁的催促。 我“嗯”了一声,叹口气道:“能找到曹木生吗?” 卢波波恨恨的骂街:“已经在找了,真想不到这个狗坷垃能突然摆咱们一道,对了,刚才内个叫什么梅的女警上慢摇吧找过你,是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皱着眉头问:“我一直让袁彬盯着他,发生这种事情,袁彬联系不上我,为啥不知道通知你们?” 卢波波叹口气:“彬彬被人打晕,扔到国道口,身上的钱、手机啥的都被『摸』走了,刚刚才步行跑回来的。” “谁干的?”我赶忙问。 卢波波颇为无奈的苦笑:“不知道,他他到曹木生村子里的卖店买烟,低头掏钱的时候被人后面砸晕的,整个过程连对方长啥样,具体几个人都不知道。” 我『舔』了『舔』嘴皮道:“行,我知道了,你们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等我消息吧。” 卢波波急躁的嘟囔:“啥叫知道了?你是不是特么梦游呢,警方正在通缉你!” 我吐了口浊气道:“一个纵火案,抓着还能枪毙我啊,况且警察办案讲证据,不可能曹木生啥就是啥,我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嫌疑人,老叶再不乐意也不会看着我出事,只要我不『露』面,就啥事没有,你照顾好安然就万事大吉,安然的口供直接关系到石市那个姓曹的公子哥未来。” 卢波波低声问:“那你呢?” 我抽抽鼻子苦笑:“畏罪潜逃几呗,事情发生到现在老叶跟你过什么没有?” 卢波波轻声道:“没有,只打过一个电话,让我转告你,他很失望。” 我笑了笑:“那就让他继续失望着吧,告诉安然从现在开始不吐口了,不管警察还是其他人问,保持缄默,安然不改口,石市那个大拿就得给老叶施压,老叶有了压力,才懂应该拿什么态度对咱。” 卢波波关切的:“行,你自己心点,到地方给我来个电话,人在外地千万别没事惹事,那块不比在咱们家里,对了,乐子要跟你两句。” 我浅笑道:“你把电话给他。” “擦你大爷得。”电话那头孟胜乐直接开骂。 我拍了拍脑门逗趣:“诶卧槽,我发现你们这帮人现在都可飘了,张嘴闭嘴就要问候我大爷了,咋地,是不是这两没收拾你,你皮又痒痒啊?” 孟胜乐委屈的喃喃:“不讲究,前几咱们明明好,一块去重庆,你直接拍屁股给我撂家里了,『奶』『奶』哔的,现在整的我和波姐好像孤儿似的,遇上点事就慌得一『逼』。” 我语重心长的:“乐子,我也是从慌得一『逼』走过来的,咱想在这条道上走的一往无前,肯定不能只让我这个领头的咬牙往前蹿,你们都得负起责,我不在家也是好事,至少遇上麻烦,你和波姐肯定得独立思考。” 跟卢波波的比起来,孟胜乐少了一丝稳重,但多了几分亲哥们之间的亲昵,咳嗽两声问:“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打了个哑谜:“缘分到了就回去呗。” 孟胜乐烦躁的骂了一句:“再装『逼』,信不信老子给你脑瓜子捶成缘分形状的。” 寒暄几分钟,挂断电话,我继续加大油门朝前开拔,旁边的江静雅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珠子狐疑的打量我,好半晌后娇声嘀咕:“刚才我听伯伯你被通缉了?都被通缉了,为啥看不出来你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呢?” 我没正经的开玩笑:“你不是也没紧张嘛,你都不怕,我怕啥?大不了有事我就拿你当人质,吓唬警察呗。” “王朗,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江静雅好奇的问我。 我吐了口浊气干笑:“有个屁主意,借我黑哥的话,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我总不能在电话里指责波波、乐子咋办事的吧,非但不起效果,还容易让我们自『乱』阵脚,与其那样,不如透过他们给其他人一个假象,老子运筹帷幄郑” 着话,我打算点着嘴边叼着的香烟。 江静雅伸手将烟卷抢过去,递给我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道:“少抽点,吃苹果美容,你接下来打算咋办?”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该咋办咋办呗,曹木生这个土狗弄的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寻思他怎么也得从老家回来再给我制造点幺蛾子,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着急,不过这样也好,一次暴『露』,后面他都没机会再从我脸前晃悠了。” “你早就知道曹木生有问题?”江静雅惊愕的瞪大眼睛。 我啃了口苹果解释:“也不算早,昨彬彬给我打电话,是无意间发现曹木生他姐,也就是姜林以前那个对象霞霞,割过腕,而且还『自杀』过好几次,我就琢磨着这个篮子有点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加你好友,故意拍我和含含视频给你看的那个晨曦。” “真是他吗?”江静雅赶忙掏出手机,翻出来“晨曦”的对话框问我。 我点点脑袋道:“之前不太敢确定,因为咱们一直觉得曹木生没那个脑子和魄力,他带给咱的印象实在太特么邋遢了,谁能想到一个大鼻涕横流,瞅谁都喊哥的选手有本事设计这么多事,现在基本上定下来了,就是他,只是我不知道这事儿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掺和。” 江静雅一头雾水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霞霞又不是跟你处对象,也不是被你甩的,想报仇,他大可以找姜林去啊,在咱们身上穷折腾什么。” 我『摸』了『摸』鼻头道:“我那个便宜师父林昆过,啥事都有因才有果,如果我不主动招惹姜林,姜林不会替我干那些事,姜林不干那些事情,他可能还和霞霞如胶似漆,霞霞自然不会轻生,曹木生埋怨我也是情理之郑” 江静雅叹口气问:“那霞霞现在怎么样了?” 我摇头回答:“据是上外地打工了,反正村里没有她消息。” 江静雅侧头看向窗外喃喃:“唉,在感情的世界里,女人总是弱势群体。” 见她情绪有点低落,我捏了她的脸蛋一下挑逗:“没事,咱俩之前你可以强势,比如你强吻我,强抱我,甚至强j我,我都肯定不带后湍。” “想得美。”江静雅白了我一眼,双手抱在胳膊,一脸感慨的:“朗朗,你十九岁的时候,我陪着你,等你到二十九岁、三十九岁,甚至七十九岁,我都希望伴在你左右的人是我,我希望我能看着你从青涩走向成熟。” “好。”我抬起胳膊拨拉两下她的额头轻笑:“往后你就负责朕的衣食住行啦。” 江静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少来,是你伺候本宫,等你将来有钱了,咱们就买个房车,全世界各地的旅游,我负责拿笔拿纸记录你的青春年华,你负责拿照相机定格我的貌美如花。” 等你将来有钱了。 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刚进入崇市时候租的那间出租房,那道汗流浃背却总喊着我不累的倩影。 十年太长,很多人和事都会变,一辈子又太短,也许一件事情都做不好,比如初恋。。 “好,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仍旧相扶相依,再往后的时间我不敢保证,鬼知道我能不能活那么久。”我使劲点零脑袋。 江静雅堵着嘴唇,挥舞着自己粉嫩的拳头吓唬我:“不许瞎,有本宫保护你,你绝对长命百岁。” 我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逗趣:“大妞子,往后你真得少跟我接触了,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本领一赛一。” “对了,那个曹木生你准备怎么办?” “肯定不会再给他继续祸祸我的机会,等到重庆以后想办法圈他,找不到姜林,他的目标应该还是我,崇市缚手缚脚,待会下高速,你拍几张自拍,故意暴『露』一下地点……” 一路欢声笑语,将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传职雾都”的轮廓。 “山城,我们来啦!”江静雅像个淘气的孩似的把脑袋抻出车外哇哇喊江… 章节目录 第578章 不太好 山城雾都,华夏最具有江湖气质的城市,没有之一。 巴山绵延,雨水纵横。 数不尽的历史长河中,这座傍山而立的古城诞生过太多太多璀璨文明。 看看黑哥,就不难想象到山城饶『性』格,火爆到炸,利落到倔。 正所谓市井之间有侠气,用黑哥的话,老子觉得不过眼的事情,就喜欢用拳头却解决,快意恩仇或许是蜀人最典型的『性』格。 老早以前我跟黑哥吹牛,他曾经跟我讲过山城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山城袍哥,一个历史渊源不会比鸿门、青bang短多少的团体,没能加入袍哥的行列,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当我问到他为啥会影袍哥”这么个怪异的称呼的时候,他一脸自豪的『操』着川普话看向呢喃:“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同袍泽同生兄弟。” 当汽车驶出收费站,我甚至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充满着辛辣味。 将车停在收费站外侧,我下车放了把水,顺便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一路的长途跋涉,整的我这会儿浑身又酸又胀。 江静雅端着手机朝着身后的“山城收费站”自拍:“顺利抵挡目的地,亲们不用再挂念。” 我则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来的路上本来预计给大外甥打电话的,结果被卢波波和孟胜乐打岔给忘了这回事,眼瞅将近凌晨三点半,我也不知道这货睡没睡。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苏伟康极其烦躁的接起:“啥事!” 我笑骂一句:“长幼不分,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苏伟康马上贱嗖嗖的挑衅我:“吹牛『逼』呢,爷抻着脸等你抽,不打我,往后我是你舅,来呀来呀,我这会儿脸好痒,好痛苦。。” “校”我挂断电话,又拨通大鹏的号码。 比起来苏伟康那个嘚瑟蛋,大鹏明显稳重很多:“什么事朗哥?” 我看了眼身后道:“我这会儿在收费站口,走的蓝海高速,你过来接我一趟呗。” “你来了?”大鹏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嗓子,随即呢喃:“走的蓝海高速,应该是巴南收费站,行,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我倚在车边,打算来根烟解解乏,江静雅昂着脑袋走过来,靠在我旁边,比划了一个“y”的手势。 “ye!”我以为她要拍照,马上搂住她,摆出一个剪刀手。 “ye什么ye,我意思是给姐姐我也来一支。”江静雅学着我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嘟嘴:“往后你抽一根烟,我就陪你抽一根,你喝一杯酒,我就陪你喝一杯,不然你万一因为抽烟喝酒得了癌症,剩下我一个人多孤单?” 我瞬间有点懵『逼』,迟疑几秒钟后,将烟又重新塞回烟盒里,一把揽住她的蛮腰,再她的粉唇上啃了一口调戏:“你这么皮,家里人知不知道?” 江静雅像个得胜的公鸡似的昂起脑袋眨巴眼:“总管着你,不许你这不许你那,你肯定会觉得烦,那不如我就陪你一块堕落吧。” 话的时候,我手机一震『乱』颤,看了眼竟是王志梅的号码,我不由陷入了『迷』『惑』,这都快凌晨四点了,也不知道这大姐为啥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谁呀?”江静雅轻声问我。 我没好气的:“警察,你接,就我睡了。” “嗯。”江静雅端起手机,语态端庄的轻呢:“您好,朗朗晚上喝醉酒,已经睡了,我是她女朋友,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他。” 几秒钟后,江静雅掐着嗓子,声朝我道:“她让我开免提。” 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后,点点脑袋道:“开吧。” 王志梅略显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替我转告王朗,不论纵火案究竟是不是他背后指使的,都先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拿出点男饶担当,而且长龙酒吧那边现在也保留对他诉讼的权利,希望可以私下解决。” 江静雅看了我一眼,我点点脑袋示意她。 江静雅轻柔的回应:“好的警官姐姐,我一定会如实转告他的。” “唉。。”王志梅长叹一口气挂断电话。 江静雅斜眼看向我问:“她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看着好像挺关系你的。” “她抓我好几回,抓出感情来了。”我『摸』了『摸』脑门苦笑:“看来这个事儿,孙马克是想趁机搞大啊。” 江静雅不解的问:“警察不是都了,对方保留诉讼权利,希望私下解决吗?” “私下才是最难解决的,孙马克肯定不图钱,地位名利,我也给不了,鬼知道他有什么诉求。”我吐了口唾沫道:“算了,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回去,让他们慢慢耗吧,咱就潇潇洒洒旅咱的游。” 江静雅歪着脑袋撒娇:“哼,明我要吃正宗的重庆火锅,还要吃串串和面。” “行行行,你爱吃啥吃啥,不过今晚上能不能满足下我的要求,我喜欢吃人。”我『舔』了『舔』嘴皮,猥琐的朝她胸脯眨巴两下眼睛道:“你咱也旅途劳顿了一,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奖励啥的?” 江静雅眯起眼睛,威胁的朝我坏笑:“好呀,待会我帮你喊个妹妹疏通一下筋骨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呢喃:“我突然觉得这趟出门,不应该带你。” 我俩瞎闹了没一会儿,一台老款的蓝『色』“飞度”由远及近,车子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从车里跳出来两条身影,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贺兵侠和大鹏,看得出两人来的很匆忙,贺兵侠赤着膀子,就穿条大裤衩,大鹏脚上趿拉着“人字拖”。 “哟哟,欢迎朗哥莅临。”贺兵侠嬉皮笑脸的朝我伸出胳膊。 “一股子火锅味。”我马上抱住他,吸了吸鼻子调侃:“最近生活挺好呗,瞅你俩胖了不少呢。” “哈哈,凑活过呗,走吧,回去再。”贺兵侠拍了拍我肩膀道。 “大外甥呢,刚才不是嚷嚷着等我来抽嘛,脸准备好了没有?”我左右看了看问。 “他怕挨收拾,自己给自己反锁到房间了。”大鹏『揉』了『揉』鼻子憨笑:“朗哥,咱们。。” “咱们都挺好的,齐叔也蛮不错的。”贺兵侠抢在前面开口。 我疑『惑』的打量二人几眼后,没有多言语。 拥抱过后,我冲着哥俩道:“行,你俩从前面带路,我跟在后头。” “千万跟紧哈,这地方的路况太复杂,特别容易『迷』路。”大鹏不放心的交代我。 “妥了。”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拽着江静雅钻进我们的车里,上车以后,我压低声音问江静雅:“咱们还剩下多少现金?” 江静雅翻出自己的包,简单清点一下后:“来时候你取了五万,我身上还有三万,这一路咱们基本上没怎么花,怎么了,你着急用钱吗?” 我摇摇脑袋道:“我不急,他们从这儿过的应该不太舒坦,我估『摸』着是缺钱了,待会下车先别声张,吃饭、住宿什么的,你提前去把账结了,我这帮兄弟个顶个的好面,别让他们觉得自尊心受挫。” 江静雅点点脑袋道:“齐叔不是也在这里吗?刚才怎么不看你主动问一下啊?” 我摇摇头道:“齐叔肯定被什么事情缠身,不然他绝对会亲自来接我,算了,边走边看吧。” 我了解贺兵侠和大鹏的『性』格,这俩人都属于极其爱面子的那种,明知道我过来,却不休边幅的出现,而且就开了台破破烂烂的“飞度”车,足以证明他们近况不太平坦,只是我心底同样存着和江静雅一样的疑问,齐叔在这里,按理他们不该过的那么狼狈才对,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汽车缓缓驶入市区,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跃入眼底。 一路上,江静雅都兴致勃勃的拍照录像,我则眉心越皱越紧…… 章节目录 第579章 齐叔在上班 山路的路确实很复杂,犬牙纵横,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迷』路。 大城市毕竟是大城市,即便这会儿将近亮,街边上行驶的车辆、游人并不少,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骑着挂满彩灯摩托车的青年,城市里灯火通明,路边上流光溢彩,这就是我对这座文明老城的第一印象。 兜兜转转开了能有将近一个时候的车,一路上我看到不计其数的步梯、过桥之类的建筑,瞅啥都觉得新奇,终于在一道老街口他俩开始放慢车速,大鹏和贺兵侠先我一步从车里下来。 大鹏指着街口朝我介绍:“山城分为上半城、下板城,过了那条街是上半城,最繁华的解放碑啥的都在那边,咱们在的这边属于下半城,当初齐叔,下板城古香古『色』,住着舒服,所以我们就从周边租个院。”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果不其然,一道不算宽敞的马路将文明和古老一分为二。 我们所处的这条街道几乎全是石阶铺成的,可能因为山势的缘故,整体呈斜坡状,两边的房子也都是那种矮房居多,高高低低修在半坡上,有种北方城市见不到的市井味道。 对比起来,街对面的高楼大厦愈发显得流光溢彩,充满了现代化城市的科技福 “这地方就挺好的。”我咧嘴笑了笑问:“你们住哪啊?” “住前面的一条巷子里,几步路的事儿。”大鹏笑呵呵的回答,随即看向江静雅问:“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拎不?” 江静雅乖巧的笑道:“我俩一身轻,就带着嘴来滴,这次我准备吃遍这里的美食,到时候鹏哥给我当向导哈。” “哈哈,挺好的。”大鹏和贺兵侠交换一下眼神,同时不自然的笑了笑,大鹏掉头从前面带路,贺兵侠则递给我一支烟道:“山城号称香港,特别繁华,先休息休息,等明下午我和康子带你俩兜一圈去。” “成。”我随意的张望几眼四周,瞅着贺兵侠递过来的烟卷我犹豫一下没敢接,我是真怕江静雅直接蹦出来,喊着“给我也来一颗”。 “场面上的事儿,我不发言。”江静雅撇撇嘴巴,掏出手机绕到旁边又“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贺兵侠把烟塞我嘴里,点着后,调侃道:“现在家教这么严呐?” 我尴尬的辩解一句:“净扯淡,我是嗓子有点发炎。” “哈哈,略懂略懂。。”贺兵侠故意提高嗓门笑了起来。 往他们住的地方走的过程中,我算是见识到了啥叫真正的山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走了最少三段石阶,也就是我年轻,体力跟得上,这要换个岁数大,估计走走道都能累瘫。 江静雅累的香汗淋漓,直喘粗气:“好锻炼人呐。” “这地方的姑娘没有长得胖的,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贺兵侠嘿嘿一笑:“抛去『乱』七八糟的原因不,山城确实特别适合人生活,用本地话叫硬是安逸!” 我咧嘴笑道:“哈哈,看来最近没少跟本地人打交道哈。” 大鹏忍俊不禁的:“他和康子,没事就往渝中那边跑,跟那头的姐姐们混的比回家还熟。” 贺兵侠本就白净的脸颊顿时泛红,干咳两声道:“当着大嫂面能不能别诋毁我昂,康子过去是纯粹为了男女那点事儿,我过去则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学习一下这边先进的夜场文化,打算回去跟朗朗汇报的。” “丢。。”江静雅吐了吐舌头呢喃:“男人全是不安分的猫。” 笑笑中,我们来到他们租住的地方,不同于北方的四合院,这边的房子透着一股子南方的秀气,但又不是那么整齐,整体显得有些狭荆 干净的院里种植一棵不算太高的矮树,树底下还放着个这年头不算常见的大水缸,隐约可以看到缸中有几尾锦鲤,水缸旁边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摆了些碗筷,苏伟康正叼着烟坐在桌边,仰脸冲我傻乐。 “哇,农家院。”江静雅跟个孩似的跑到缸边,对着自己来了几张自拍。 “最近玩嗨了是吧,都敢让我管你叫舅了。”我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苏伟康的脖颈上调侃:“来康舅,刚才不是脸痒痒嘛,先抽左边还是右边呐?” “朗舅,你别闹。。”苏伟康缩了缩肩膀,龇牙干笑:“我那会儿刚睡着,你打电话时候犯起床气呢,屋子收拾好了,吃点东西,你和雅姐赶紧睡吧。” 江静雅学着我的语调,豁嘴打趣:“咋地,我就比你朗舅辈分低呀?” 苏伟康赶忙抱拳恳求:“妈,你也是我妈,别欺负我了行不,没看我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早饭很简单,一锅白米粥,外加上一点咸菜,还有几个雪白的大馒头,但我吃的格外香,边扒拉碗筷边看向哥几个问:“你们这是跑到外地忆苦思甜来了?” “嘿嘿。。” “快吃,快吃。”几人互相瞟了眼对方,纷纷低下脑袋继续往嘴里塞吃的。 “吃饱没妞子,饱了你先上屋里睡会儿,我跟他们唠唠嗑。”我抹干净嘴边的饭粒,朝着江静雅眨眼示意。 江静雅点点脑袋,狡黠的暗示我:“好,你答应我不会随便发火的哦。” 等她关上房门,我“啪”一下放下碗筷,语气变得严肃:“看来我不主动问,你们是不打算主动了,齐叔呢?六子和中特呢?” “咳咳。。”大鹏咽了口唾沫,脑袋耷拉的特别低。 苏伟康逃也似的抓起我的碗,跑进厨房:“朗舅,我再给你盛碗粥去。” “大侠,你。”我眨巴眼睛看向贺兵侠。 贺兵侠干咳两声,眼珠子转动几下后干笑:“齐叔跟朋友聚会去了,带着六子和中特,也没具体啥时候回来,我估『摸』着就这两的事儿。” 我咧嘴一笑道:“行,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别。”贺兵侠一把按住我的手背,焦躁的:“齐叔不让我们告诉你。” “他到底干啥去了?”我吐了口浊气问:“你实话实,我不生气!” 贺兵侠犹豫好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齐叔在上班。” 我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厉喝:“你跟我从这儿聊大话西游呢?他上个卵子班?能不能给句实话?” 大鹏『摸』了『摸』鼻头低声道:“大侠的是真话,齐叔在江北那边的一个大型夜总会看大门,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一着急『乱』来。” “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我“咣”一脚踹在桌腿上,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低吼:“把事情经过跟我一五一十清楚!” 大鹏抽了口气道:“我吧,之前齐叔不是让六子和中特来这边收账嘛。。” 透过大鹏不算形象,但是很具体的话语,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前阵子,齐叔让六子和中特过来收笔账,本身钱已经算清楚,他俩也准备走了,欠账那边出于礼貌就请二人吃了顿饭,期间欠漳那个老板多喝两杯酒,可能在言语上侮辱了齐叔。 身为齐叔的左膀右臂,六子肯定不能干,直接掀了饭桌,并且扎了对方一刀,要不是中特拦着,估计他能当场整死那家伙,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哥俩回到住的宾馆,订票准备走人,半夜,六子这个猪脑袋『药』瘾突然犯了,背着中特偷『摸』跑出去买『药』。 谁知道卖『药』的孩跟被他砍了一刀的那个老板关系不错,两人设计把六子给抓了,六子被抓,中特肯定不能自己回来,但又怕齐叔责骂,就偷『摸』去找对方交涉,结果也让扣了。 即便这样,事情其实也没闹大,对方无非是想争个面子,讹点钱而已,坏就坏在正常情况下的六子和瘾犯聊他完全是俩人,当时被抓的时候他正犯瘾,几乎没怎么反击,被困一夜后,瘾过去了,他也满血复活了,一个人连捅对方八九个,其中还有那个老板的亲弟弟,但始终寡不敌众被按住了。 越听我的火越盛,攥着拳头低喝:“继续往下。。” 章节目录 第580章 从长计议 见我眼珠子瞪得溜圆,贺兵侠讪笑着递给我一支烟呢喃:“朗朗,齐叔其实。。” 我摆开贺兵侠递过来的烟,盯着大鹏低吼:“我让你继续往下。” “后来。。后来。。”大鹏吞了口唾沫,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咳嗽两声道:“我和康子、大侠起初过来,没有查不出来事情经过,这边咱谁也不认识,而且又没什么关系网,等齐叔来以后,他联系了不少朋友才得知原委,后来他就自己过去找对头了。”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要五百万,另外让齐叔去一家名为星耀的场子看大门,看够两个月,就可以放六子和中特自由,齐叔答应了。”大鹏嘬着烟嘴,低声道:“朗朗,我们都劝过,齐叔不听话,还不让我们告诉你,也不让我们回去。。” “嗯。”我搓了搓脸颊,面无表情的呢喃:“你们去过那家叫星耀的场子吗?” 贺兵侠脸『色』灰败的解释:“去过一次,齐叔给我们撵走了。” 我直接站起来道:“成,带我过去看看。” “现在吗?”大鹏挺为难的蠕动嘴唇:“朗朗,齐叔还不知道你来的事情,如果你这么冒冒失失过去,他心里肯定不得劲,你等我通知他一声行不?” 我扯着嗓门嘶吼:“就他妈现在,我要接他回来!” 贺兵侠拽住我胳膊劝阻:“王朗,你冷静点,你好好想想,齐叔为啥宁愿自己受辱,也不让我们掺和,因为他清楚对方的地位,你知道硬拼,咱们肯定捡不着便宜,他为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知道,甚至不惜让我们留下,就是不希望你节外生枝,成熟点行不?” “你告诉我,啥他妈叫成熟?”我甩开他的拉拽,五官扭曲的咆哮:“如果你觉得让至亲受辱,一把年纪蹲在夜场门口给人守大门叫成熟,那这种成熟我一辈子都不要!”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贺兵侠虎着脸手指我,气的一阵哆嗦。 “大侠,你跟着齐叔的时间比我久,应该更清楚齐叔是个什么人,他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希望辈儿们跟着受罪,但这他妈不能成为你我心安理得躲在他羽翼底下享乐的理由,对你而言,齐叔可能就是个叔叔,但对我来,他是我亲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以外,对我最亲的人!让亲人受罪,你告诉我应该如何冷静?”我吐了口唾沫,朝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苏伟康招呼:“你去不去?” “我特么早就想去了,都*两膀子架一个脑袋,谁比谁多个屌是咋地!”苏伟康连蹦带跳的蹿到我面前,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把巴掌大的螺丝刀喘息:“朗舅,你怎么干,我直接上手就完了,没那么些套路!” “我也去!”大鹏甩了甩手腕,侧头看向贺兵侠道:“大侠,我承认你的想法最理智,可我是王朗家的人,他怎么我怎么做,这是份内事儿!” 贺兵侠眼神阴郁的眨巴两下,最后咬着嘴皮道:“『操』,话都这份上了,合着我多怕事似的,走就走呗!” “咣当。。” 院正对着的堂屋门猛然打开,江静雅披散着头发看向我,一句话都没多。 我噎了口气道:“妞子,你安生睡觉,我接了齐叔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江静雅迈腿从屋里走出来,亮晶晶的瞳孔注视着我问:“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你别跟着瞎胡闹。”我不耐烦的骂咧一句:“江静雅,你以前可过,永远不会干涉我的生活,你要这样,我可真跟你急眼了!” “我话向来算数。”江静雅摇摇头,从手腕上拿下猴皮筋将长发束起,深呼吸两口气:“你们四个人去是挨揍,多我一个不准还有人帮忙报警,王朗,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是你那份冷静和睿智,我不劝你任何,你自己从心里默数十下,如果认为此刻去,比你喊过来帮手更有效果的话,那就出发,我不会拖你后退,就在远处静静看着。” “妞子。。”我烦躁的皱起眉头。 “默念十个数,不会耽误你太久。”江静雅寸步不让的走到我对面,一只手轻轻的握在我的手腕上呢喃:“我帮你数,一,二,三。。” 此时我脑海中全都是一路走来齐叔替我挡风遮雨的那些事情,不管是面对孙马克,亦或者老温、老叶、陆国康,但凡他能用得上劲的地方,绝对不遗余力,几乎是拿我当自己亲侄子看待,可此时他却被人羞辱,蹲在夜场门口看门,我的邪火彻底别点燃。 江静雅声音清朗的继续数着:“四,五,六。。” “做事要平心静气,不管面临什么,你慌了,这一仗肯定也就败了。”突兀间,齐叔良久前跟我过的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的邪火开始慢慢消退。 “八,九。。”江静雅仰着精致的脸颊怔怔望向我,依依不舍的吐出:“十!” 我含在嘴里的一口闷气瞬间吐了出来,朝着哥几个颓废的摆摆手道:“不去了,等亮以后再。” “嚯。。” “呼。” 江静雅和贺兵侠同时呼出一口大气,就连旁边紧绷成一根绳似的大鹏和苏伟康同样也都松弛下来。 “朗朗,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最后一句话,齐叔过去是崇市最出名的人物之一,他甘心受辱,肯定明对方不是善类。”江静雅轻抚我的脸颊,痴痴笑道:“我回去睡觉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嗯,早安。”我挤出一抹笑容朝我点点脑袋。 她踮起脚尖在我脸颊“啵”的亲吻一口,快步跑回堂屋里。 我看向贺兵侠问:“对方叫啥?在这边什么段位?” 贺兵侠想了想后回答:“那人叫万科,在郊县有家炼油厂,在江北区有间夜总会,过去和齐叔关系还凑合,我曾经跟他还见过几次,因为他以前炼油的原料都是从齐叔那儿供应的,现在不知道跟什么人搭上线了,感觉用不上齐叔了,所以态度也就变得恶劣不少,这次欠的款,他赖了将近五十多万,段位应该跟崇市驼子差不多,不过应该玩的更好,毕竟这边是直辖剩”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口问:“跟官方关系咋样?” 贺兵侠摇摇脑袋道:“不太清楚,不过咱实话实,能干粮油生意的基本上上面都有人,如果不是因为老温,齐叔也不可能干这么大。” 我咬着烟嘴陷入沉默,随即掏出手机翻出来秀秀的号码,前阵子我和秀秀一块吃饭,曾经跟她现在的对方见过一面,我记得她对象过,他就是从山城借调过去培训的。 看了眼时间刚刚才凌晨四点半,迟疑好半晌后,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秀秀发了过去,发完以后,犹豫几秒钟后又给驼子发了条信息。 我将烟蒂掐灭,朝着哥几个摆摆手道:“亮以后再吧。” “朗舅,你不会骗我们,完事自己偷『摸』过去吧?”苏伟康很是怀疑的看向我问。 “要不,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看着点我?”我眨巴眼睛反问他。 实话实,我这会儿火虽然暂时下去了,但愤怒丝毫未减,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仨膀大腰圆的年轻人竟然没拽住齐叔,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从这地方静等着。 贺兵侠握住我的手道:“朗朗,这边跟咱们那头不同,咱在这儿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真有事,别我们仨,再加上三个也肯定不好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怪我,我何尝不在埋怨自己,但凡我们有三分奈何,打死也不会让叔去受这份窝囊气。” “没事,我既然来了,一切有我。”我长舒一口气道:“都去歇着吧,养精蓄锐,明再想辙……” 章节目录 第581章 遇上点坎坷 几分钟后,哥几个叹着长气各自回屋,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院子里,盯着院中那个大水缸里的几尾锦鲤,眼神呆滞的发愣。 堂屋的木门“吱嘎”一下打开,江静雅趿拉着一双粉『色』拖鞋走出来,依偎在我旁边呢喃:“怎么?睡不着吗?” “嗯。”我诚实的点点脑袋:“一想到齐叔在受罪,我就想掉眼泪。” “傻瓜。”江静雅抱住我的脑袋,放在自己的香肩上安抚:“这也是齐叔不愿意让你知道的原因,很多时候,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其实你做人特别负性』。” 我撇嘴嘟囔:“你是想我太娘么?” “切,你要是娘,我也不会看上你。”江静雅温婉的一笑,轻轻抚『摸』我的后背:“负性』是好事,至少明是非辨黑白,同样也不是好事,你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了,我妈妈总我爸负性』,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经常事没少做,但总不落好,就比如你刚才,其实明明可以不朝他们几个『露』出埋怨的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解释:“我刚刚确实有点生气。。” 江静雅眨眼浅笑:“我读高中时候,一个在石市任职的大领导曾经到我家做客,他在饭桌上过一句话,男人如果能做到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那他在哪个行业都肯定是王者。” 我愣了一下,好半晌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 江静雅抓起烟盒,放在嘴里点燃一支烟,然后放在我嘴里轻喃:“齐叔的事情本身就让他们特别内疚,如果你什么都不出来,他们会更内疚,但你刚刚吼出来,既解决不了问题,还让他们对你产生了质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 “嗯,确实是我失态了。”我吐了口烟雾。 “没事的,现在能想通就好。”江静雅靠在我旁边,仰头看着渐亮的空满足的笑道:“这次带我出来,你是为了满足我吗?想要和我拥有一些共同的回忆吗?” “那肯定不是,主要是因为你漂亮,带出去见人不磕碜。”我咧嘴笑了笑,又坐回桌前,端起苏伟康刚刚替我盛的粥道:“『奶』『奶』个哨子的,气的我*疼,这会儿才想起来没吃饱。” “丢。。”江静雅翻了翻白眼,趴到水缸旁边轻呢:“其实去哪,干什么,对我来都很无所谓,我想要的就是陪伴你左右,拥有一次不论结局,拼尽全力的爱情。” “嗯。”我含糊不清的捧着饭碗,拼命往嘴里塞已经凉透的米粥,不是我不想回应,是我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去承诺此时深情款款的。 和她在一起后,我总是会无意识的拿她和王影去做对比,尽管两人完全不同,不论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王影寡言沉默,但对饶那股子真诚根本不可复制,江静雅心思细密,表面看起来可爱温柔,实际上血统里带着大家族里的睿智洒脱。 江静雅凑在我旁边,调笑的喃呢:“想什么呢,少爷?” “他们煮的粥有点咸。”我吧唧两下嘴巴道:“雅,我不敢跟你承诺什么,更不敢许诺将来我们会如何,但是我可以保证,在一起的每一,我都会全心全意爱你、呵护你!” “给我当保镖吗?”江静雅大姐大似的揽住我脖颈问。 “别保镖,保胎都校”我脑袋往下一低,绕开她的手臂,顺势挽住她的蛮腰,喘着粗气调戏:“大妞子,你我好歹也是个身心健康的雄『性』生物,你总这么撩惹我,不怕我给你吃了啊?” “你来呀。”江静雅狐媚子似的咯咯浅笑,看着她那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我禁不住把嘴巴抻了过去。 我俩的嘴唇刚刚触碰到一起,侧屋的门“吱”一声开了,苏伟康扯着个嗓门喊:“朗舅,我想起来个事儿,那个万科。。” 被苏伟康的突然打断,江静雅吓得打了个激灵,随即又羞又臊的往后挪了两下脑袋,朝着我声嘀咕:“注意点嘛,怎么会让灰尘掉进眼睛里,早点睡吧,我也回屋休息去啦。” 罢话,她逃也似的奔回堂屋,同时朝着苏伟康撇嘴:“祝你好运。” 苏伟康瞟了我一眼,两只手臂伸展,就跟港产鬼片里僵尸似的嘟囔:“朗舅,我。。咳咳。。刚才真啥也没看见,既没看见你俩亲嘴,也没看见你把手伸进雅姐的衣服里『乱』掏,更没看见你裤兜里塞了根烤肠,那啥,我可能是梦游了。。” “来,你游过来,我给你治治。”我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冷笑:“草你爹得,麻溜的!” 苏伟康耷拉着脑袋走过来,低声道:“不闹了哈,跟你正经的,第一次跟万科见面,是我陪着齐叔去的,那个万科应该不是本地人,虽然也『操』着一口川普话,但我听饭店的服务员,他的山城话得特别蹩脚。” “然后呢?”我『迷』瞪的看向这个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家伙问。 苏伟康饶有兴致的坐在我旁边道:“本地的社会人确实特别团结,但外地的就不一定了,我觉得咱其实还是可以干特娘的,当跟齐叔碰面,那个万科喊了一大堆大佬陪衬,这个哥、那个爷反正我一个都没记住名字,你想啊,真正混的有排面的,自己本身就是排面,还需要扯那么老些虎皮装蒜不?” “全华夏一个样,走哪都存在排外现象。”我点点脑袋道:“确实可以朝这方面琢磨琢磨。” 苏伟康点点脑袋,『奸』笑着凑到我跟前嘟囔:“对呗,你那么狗篮子,肯定能琢磨出法子让本地人跟他撕破脸,本地人如果都要揍他,你他还拿啥嘚瑟他麻痹。” 我斜楞他一眼道:“注意下自己的措辞,别等大耳刮子贴脸上才知道疼,知道那个万科是哪的不?” 苏伟康轻声回答:“不知道,不过应该不难打听。” 我应承道:“行,你抓紧时间办办这事儿,明后我从家里喊几个兄弟过来,这地方咱几个太单薄,办点啥事都特么缚手缚脚的。” “舅,给拿点活动经费吧。”苏伟康眼泪汪汪的干咽几口唾沫:“一点不跟你扒瞎,这一个多礼拜,我们是米粥就咸菜,齐叔去上班了,我们几个身上揣的钱早浪完了,大侠怕你笑话,死不让告诉你,你看看我们几个这阵子腿肚子都喝粥喝的浮肿了。” “『操』,一群傻犊子,跟我客气你麻痹。”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明早上给你舅妈要去,顺带整点好吃的,人在世上走,亏啥别亏胃。” 我这边刚完话,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竟是秀秀打过来的,我欢呼雀跃的接了起来:“早啊姐,起来锻炼身体呐?” “锻炼个屁,给孩子准备早餐。”秀秀声音沙哑的笑骂:“有事快点,把饭热上,我还打算再回床上趴一会去。” “昨晚上没少卖力吧,嗓子都哑了。”我打趣道:“我姐夫呢?” 秀秀催促道:“刚走,昨晚上他值夜班,偷『摸』跑我这儿来的,你别跟我兜圈子了,快点正事。” 我酝酿一下情绪,带着哭腔道:“姐,我现在在山城,遇上点坎坷,但这头又没什么亲朋好友。。” 秀秀的模样很秀气,但是脾气有点像爷们,很直爽的打断我:“哎妈呀,你不去参加什么好声音真可惜了,编故事的能力比那群从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唱歌梦想的选手还凄惨,什么事你简单跟我一下,待会我联系他,他要觉得能办,会主动联系你,他要是为难,你就别再继续为难姐,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开口:“妥,我叔在这边遇上点困难,对方是本地一个挺有排面的盲流子……” 听我完以后,秀秀沉默半晌后道:“事情可能有点难度,你姐夫家里确实有点关系,但穿了就是区级别的,待会我帮你问问,你先别上火。” “麻烦了姐。”我诚心实意的感激。 秀秀没正经的调侃我:“不麻烦,抽空陪姐睡一觉就ok,好了,我赶紧给孩子准备早餐了,等到十点,他如果没联系你,那就明这事不易,到时候姐在帮你想想辙……” 章节目录 第582章 探望齐叔 跟秀秀通完电话以后,『色』几乎已经泛亮。 将近一一夜没有合眼,我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我看向苏伟康问:“大外甥,你觉得这地方咋样?适合发展不?” “咋呢,人多车多,什么都多,比崇市发达不知道多少倍,有钱的夜夜笙歌,没钱的度日都难。”苏伟康昂头沉思几秒钟后,很是难得用正经的口气:“崇市如果算条溪,那山城就是一汪大江,而且还是波涛汹涌的那种。” 我咧嘴打趣:“行啊你,出了几门,话都开始文艺范了。” “不是朗舅,你是真没看见这地方的人多有钱。”苏伟康咬着嘴皮道:“别的不,就拿上半城的房价打比方,咱兜里那点子弹,估计也就够买两三套房,而且势力错综复杂,前阵子我和大侠去车站那边溜达,亲眼看到一伙人从附近抢劫,凶得很。。”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长思当郑 “朗舅,你歇一会儿吧,眼珠子里全是血丝。”苏伟康咬着嘴皮道:“啥事不能急一时,你如果累趴下了,剩下我们仨更没主见。” “算了,心里存着事,睡不着。”我摇摇脑袋,点燃一支烟后,仰头望着碗口大的空,叹口气道:“我这会儿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个叫万科的干死。” 话刚罢,我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显示“崇时,我赶忙接了起来。 “朗啊,我是吴悠。”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低音:“秀秀的未婚夫,你还有印象吗?” 我赶忙接茬:“啥呢姐夫,自打上次见完面,我一直盼着能再跟你聚聚,秀姐你实在太忙,嘿嘿。。” 吴悠顿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孩子话耐听,我听秀秀,你在山城遇上困难了?” “嗯,对伙应该是山城一个挺有重量的大亨,现在不光囚禁我俩兄弟,而且还给我叔也关起来了。”我轻叹一口:“姐夫,这事儿我是没招了。” “这样,待会我给你个号码,你跟他联系一下,我这个朋友在山城玩的还算不错,我跟我朋友也沟通过了,感觉问题不太大。”吴悠低声道:“不过这年头办什么事情肯定不能靠嘴,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我怔了一怔,随即问道:“明白姐夫,您看我需要准备多少见面礼合适?” 吴悠想了想后,很隐晦的暗示我一句:“他本身开雅阁的,这阵子打算换辆a6,简配的应该就凑合。” “嚯。。”我倒抽一口凉气,简配的奥迪a6怎么也得四五十个,不过此时对我来花钱无所谓,只要能把齐叔的事情办妥,多少都值得,我缓和一下语气道:“行,谢谢姐夫了。” 吴悠语重心长的出声:“朗啊,那边和崇市不太一样,姐夫也希望你能花钱办大事,但有时候嘛。。让学会习惯,总之你心里不要有怨言就好。” 我笃定的笑道:“肯定不能,只要事情能办妥,我回崇市给姐夫磕头感谢。” 又寒暄几句后,我俩挂断电话,不多会儿吴悠给我发过来一条手机号码和一个饶名字。 盯着手机号,我『迷』瞪好一会儿后,才咬牙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响了好半后,那边一个男人接了起来:“哪位?” 吴悠告诉我,对方叫冯杰,我礼貌『性』的打招呼:“杰哥你好,我姐夫是吴悠,他让我联系您的。” “哦。。”对面男人拖着长音应了一声:“王朗兄弟是吧,你这会儿在什么位置,我过去接你。” 知道对方是跟我客套,我赶忙:“不用,我去找您就可以。” 手机里的声音很嘈杂,听起来他旁边好像有很多人,他跟旁边人边声话,边应付差事似的:“我在解放碑附近打麻将,这样吧,咱们直接去万科的那家夜总会门口见面,我打完这一圈就过去。” 我咽了口唾沫感激道:“行,那就麻烦杰哥了。” 冯杰好像没听见似的,喊叫:“快点快点,发财,有没有人杠。” 挂断电话,我挺无奈的摇摇头呢喃:“这人咋感觉一点不靠谱呢。” 苏伟康『舔』『舔』嘴皮问我:“朗舅,那咱还去不?” “去,他靠不靠谱我都得去,喊上大侠和大鹏。”我不假思索的摆手道:“身上揣着家伙式,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几分钟后,大鹏和贺兵侠哈欠连连的从侧屋出来,跟他们简单交代几句后,我们就打算出发,这时候,江静雅也跑了出来,朝着我噘嘴:“我跟你们一起。” 我皱着眉头拒绝:“你去干啥,别给我们加大工作量,到时候要真发生什么口角,你我是跟人干仗,还是保护你周全?” “你们可以在距离目的地几百米的地方把我放下来,我就远远的看着,万一你们吃亏,我可以帮着报警。”江静雅倔强的哼哼:“你要不带我一块去,我待会就打出租车跟在后面。” “服你了。”我烦躁的跺了跺脚:“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 江静雅双手抱在胸前,傲娇的吧唧嘴:“跺脚也没用,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嘻嘻。。” 劝解无果后,我们被迫将江静雅这个“累赘”带上了,去的时候开的是昨大鹏接我们的那台破“飞度”,我开来的“宝来”因为挂着“冀d”的车牌,实在太过显眼。 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显得有些沉闷,我更是表现的有些火急火燎,根本没时间去观望路边的景『色』,江静雅轻握着我的手,娇柔的安慰:“朗朗,你别那么紧张,手心全是汗,以你的本事肯定可以轻松搞定的,我相信你!” 我言不由衷的挤出个笑脸:“嗯,我不紧张。” 也不知道大鹏具体开了多久的车,我耷拉着脑袋琢磨要不要再给那个叫冯杰的去个电话时候,贺兵侠咬着嘴皮道:“就在前面,让雅从这个路口下车吧。” “好。”江静雅这次任『性』,乖巧的朝我叮嘱:“不到万不得已时候千万不要跟人闹,这里不比在崇市,万一吃亏了,你一点办法没樱” “我懂。”我使劲点点脑袋。 等江静雅下车后,车子又往前行驶了大概二三百米的样子,停在了一栋流光溢彩的夜总会门前,可能是白的缘故,夜总会门前偌大的停车场里没有几台车。 我仰头看着这家名为“今生缘”的场子,眉头越发皱紧,这家场子的规模很大,足足能有四五层楼,外表装潢的金碧辉煌,门前还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石象,能干的起这么大买卖的人,别在山城,在我们崇市估计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不好整。 “齐叔。。”贺兵侠靠了靠我胳膊低语。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夜总会门前的玻璃转门旁边站着个后背佝偻的干瘦中年,中年穿一身灰不拉几的保洁员工作服,左手攥着个扫把,右手拿着个簸箕,正埋头在打扫卫生,赫然正是多日未见的齐叔。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跑了过去:“叔!” 齐叔下意识的扬起脑袋,看清楚是我后,浑浊的眸子瞬间瞪大了,不敢相信似的呢喃:“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操』,谁让干这个的。”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扫把,直接撇出去老远,拽着他的袖子低吼:“跟我走!” 一段日子没见,齐叔像是苍老很多,脸庞瘦的没人样,黑白参半头发也长长不少,下巴颏上胡子拉碴,跟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齐叔皱着眉头训斥我一句:“朗朗,你干嘛呢,以前我教过你什么,都忘了吗?” “叔,我。。”我喉咙一阵哽咽,盯着面前这个邋遢到极点的男人直接掉下眼泪…… 章节目录 第583章 棘手 见我眼中噙泪,齐叔反倒舒了口气,抻手拍拍我肩膀。 “叔,我不想你受辱。。”我嘴唇蠕动。 齐叔摆摆手,很和蔼的替我拍打两下领口浅笑:“你想的我都懂,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有自尊吗?” 我楞了好一会儿后,不甘心的点点脑袋。 身为崇市数得着的大混子,齐叔这种饶自尊心绝对比大多数人还要重,可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宁愿把自己脸仍在地上踩踏,都始终披着这身脏兮兮的工作服,原因自然再明显不过。 齐叔挤出个笑容,朝我努努嘴道:“回去吧,好好玩几,然后该干嘛干嘛,总共也就一俩月的事儿,到时候你再来接我,叔也刚好趁着这段空闲,好好休息一下。” 我深吸口气望着他,他没再多什么,弯腰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扫把,继续低头清扫地上的碎纸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下一下滑动笤帚,扫的异常认真。 这时候一个剃着光头,长得干瘦的青年叼着烟走出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齐叔屁股上,歪着膀子训斥:“哈儿老头,去扫下大厅。”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齐叔点点脑袋,回头朝我摆摆手:“走吧,听话。” “你个哈*锤子,快点撒!”光头青年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直接把烟头吐在脚边用力磋了两下,瞪眼呵斥:“先扫干净这里。” 随即扭头瞅向我,『露』出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几眼撇嘴:“你看个锤子。” “好。”齐叔沉闷的点点脑袋,故意挡在我前面,抻起扫帚轻掠青年的脚边,青年双手抱在胸前,低头“呸”的吐了口黏痰,龇牙冷笑:“抱歉,今有点上火。” “我去尼玛!”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那青年的肚子上。 “揍他!”大鹏一个下绊,直接将那子给摔倒在地上,苏伟康健步冲过去,从兜里『摸』出螺丝刀就要往青年的大腿上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松开手,都他妈给我松开!”齐叔一把攥住苏伟康的手腕,又推了我一下呵斥:“朗朗,你是觉得我生活太滋润,还想帮我找点刺激吗?” 贺兵侠赶忙跑过来拽开我和苏伟康,同时朝着大鹏摇摇头。 “哈麻批,等着!”青年拍了拍衣服上被我踹出来的脚印,直接『摸』出来手机“叽里咕噜”的开始打电话。 “都*松开我。”我烦躁的摆开贺兵侠的薅扯,指着那伙骂叫:“卧槽尼玛得,给你机会喊人,人不齐我不带揍你的。” “王朗,你滚不滚?”齐叔扭头怒视我:“对我来,你是孩子,六子和中特同样都是孩子,他们替我办事,我如果没能护他们周全,还有脸吗?你!我还有脸么?可能因为你刚才那一脚,六子和中特就要受更多的委屈,你想想到底是赚还是赔!” “叔,我。。”我没想到齐叔会这么愤怒的熊我,更没想到六子和中特此时的处境。 话的功夫,打夜总会里面呼呼啦啦跑出来二三十号伙,清一水的光头,手里全都拎着明晃晃的砍刀、棒球棍,带头的是个微胖的青年,同样剃着个锃光瓦亮的大秃头,头顶正当中有好几条刀疤,穿件敞怀的夹克,怀里揣着一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 刚才被我踹了一脚的那个伙跑到青年旁边,低头言语几句,中年掏出五连发就指向我厉喝:“你要爪子(干嘛)嘛?” 齐叔慌忙挡在我前面,佝偻着腰杆朝对方道歉:“易老大,他是我侄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马上喊他走。” “起开!”被齐叔称为易老大的青年皱着眉头推开齐叔,枪管顶在我脑门上冷笑:“外地来的还敢这么横,你很有种嘛!” 我一把握住枪管用力往自己额头贴了贴咒骂:“去尼玛得,来,牛『逼』你干死我!” 苏伟康蹭的一下抽出螺丝刀戳在易老大的喉结上嘶吼:“你动一下手试试!”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雅阁轿车快速开过来,一个剃着板寸头的男人从驾驶座窗户探出来脑袋狞笑:“爪子嘛,你想爪子嘛?” 接着那个青年胳肢窝夹个包,叼着烟就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下车以后,他先是看了我一眼问:“王朗?” “嗯。”我点点脑袋。 “我是冯杰,刚才咱们通过电话的。”他眨巴两下眼睛,看向我对面的易老大问:“万科在不在?” “万总出门了,有事你跟我讲一样。”易老大明显也认识冯杰,皱着眉头将手中的五连发放下,恶狠狠的指着我吓唬:“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苏伟康吐了口唾沫,也放下螺丝刀,徒我旁边骂咧:“草泥马,看见你能咋地,拿眼神给我们千刀万剐了啊?” “兄弟,你别话。”冯杰从夹着的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易老大,笑了笑:“跟你啊?也行,给我个面子,把我这兄弟和他叔放了,回头我给万科摆两桌。” 易老大没接钱,皮笑肉不笑的耸耸肩道:“他们随时可以走,我没拦着拽着。” “嗯?”冯杰微微一愣,随即看向我道:“还愣着干嘛,快谢谢易老大啊。” “好意心领了。”齐叔深呼吸一口,朝着冯杰抱拳道:“我得把我另外两个侄子带回去。” “杰锅,你看到了,我让他走,他自己不走。”易老大梗着膀子冷笑两声,随即一巴掌拍在齐叔的脖颈后面,瞪着眼珠子呵斥:“不走,就马上去把大厅给我收拾干净!” 我愤怒的伸手就扯住易老大的衣裳吼叫:“我去尼玛得,你再碰他一下试试。” “王朗,松开手。”冯杰走过来,掰开我的手指头,挤出一抹笑脸看向易老大道:“他易哥,好人做到底,顺便把那俩孩儿也放了吧,你看他们这老的老,的,难为这种人也没什么意思是吧?权当给我几分薄面。” “抱歉杰锅,那俩人我了不算,得等我大哥回来再。”易老大皮笑肉不笑的转动两下脖颈,轻飘飘的吐了口气道:“本来这个哈老头在这里做两个月就可以。” 他停顿一下,指着我狂笑:“但现在因为他,最少再加一个月!” “卧槽尼。。”我鼓着腮帮子准备再次朝他扑过去。 冯杰直接一胳膊搂住我,朝着易老大问:“万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不在服务区。” “大哥出国旅游了,什么时候我也不准。”易老大像是有癫痫似的,嘚嘚瑟瑟抖动一条腿,朝着冯杰轻笑:“杰哥,这件事情我奉劝你不要管,不然很麻烦,我大哥现在跟什么人合作,你应该也清楚吧。” “呵呵,『操』。”冯杰『舔』了『舔』嘴角,不屑的眨巴两下眼睛道:“万科现在真是混牛批了,忘了零几年时候跟我一块在菜市场摆摊卖水果,我替他砍饶事儿了,行吧,那等他回来再,你替我给他带句话,这事儿不是我想管,而是渝中区的吴要管,这个王朗和吴关系不一般。” “我不认识什么吴老吴。”易老大表情桀骜的吸了吸鼻子道:“杰锅,你慢走,也替我给吴带句话,真惹出什么麻烦,呵呵。。” “真是乌鸦飞进凤凰窝,瞅谁都他妈像大哥。”冯杰扭头看了我一眼道:“王朗,你是先跟我走,还是继续在这干耗?很明显我的面子不值钱。” “走吧,带他走,拜托了!”齐叔冲着冯杰双手合十的作揖。 这时候,江静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摇头眨眼的示意:“王朗,你听话,别让齐叔上火,咱们回家慢慢想办法。” “呼!”我重重吐了口浊气,深深的看了眼齐叔,咬嘴低声道:“叔,你等着,我肯定风风光光的接你们回家。。” 章节目录 第584章 摇人! 齐叔朝我点点头,拎着扫帚和簸箕,一步一步朝大厅里面走去。 盯着他萧瑟的背影,我心里不出的难受。 江静雅搀着我的胳膊,用力拽了我几下低声安慰:“走吧,朗朗。” “一群哈麻批!”易老大满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朝着自己那帮跟班摆摆手,一群青年哼着曲,嘴里喷着怪腔怪调的脏话四散离去。 冯杰叹口气,朝着我自嘲的笑道:“抱歉哈兄弟,这事儿我管不了,前几年万科不行的时候,我们在一块混的还不错,现在人家眼高了,我这身份近不了他身,呵呵。。” “没事的杰哥。”我缓口气抱拳:“我们人生地不熟,您能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江静雅从随身挎着的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冯杰手中,客气的感激:“杰哥,这是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冯杰赶忙推搡:“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妹妹,千万使不得,什么忙都没帮上,我待会都不知道怎么跟吴解释,你这样不是卡我脸嘛,快收起来。” 我意外的看了眼江静雅,属实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有主见,也忙不迭的规劝:“拿着吧杰哥,咱不是就处这一次事儿,我姐夫电话里跟我过,你这人义薄云,跟他关系特别铁。” 常言道,爹亲娘亲不如人民币亲,推辞几下后,冯杰很是“不好意思”的将卡拿了起来,咳嗽两声干笑:“老弟,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顿便饭,随便再联系一下别的朋友,看看谁能跟万科上话。” 我感激的点头道:“那就麻烦杰哥了。” 冯杰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咒骂:“万科这个混蛋真是狂到没边,早晚有人收拾他。” 寒暄几句后,我们约好中午一块吃饭,冯杰就开上他那台老款“雅阁”离去,我站在夜总会门口的台阶下面盯盯的瞅着里面看了五六分钟后,也招呼大家上车。 上车以后,苏伟康嘬着嘴巴气鼓鼓的问我:“咋整啊朗舅?对方从这块根深蒂固,随便一个电话就是二三十号人,硬拼咱们根本不是选手。” 我搓了搓脸颊狠声道:“摇人,喊嘉顺、乐子和你舅过来。” “对,干他个『逼』养的就对了!”苏伟康亢奋的攥着拳头开始打电话。 “别跟着添『乱』,摇什么人。”前面开车的贺兵侠赶忙制止住苏伟康,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朗朗,这事儿欠考虑,万科的能力,今你也差不多见识到了,咱甭管从老家摇多少人,对方肯定都比咱多,句你不爱听的,真干起仗来,警察抓咱们不会抓他们,你信不?” “我没打算让他们过来干仗。”我咬着嘴皮道:“他不牛『逼』嘛,我想办法找本地人跟他磕,我看那个今生缘旁边还有四五家夜总会,同行是冤家,我不信旁边开店做生意的全跟万科是哥们。” 贺兵侠叹口气道:“反正你想清楚再整,咱们现在无根无蒂,闹的太厉害,最后倒霉的还是咱。” 我鼓着眼珠子低骂一句:“没事儿,我尼玛一个光脚的,能怕这群穿高跟鞋的。” 如果不是姜林和星辰刚帮我办完事,我这会儿是真想一个电话把他们召唤过来,甭管什么年代,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是铁律,即便在今这个法律逐渐健全的年代,亡命徒仨字仍旧足够让绝大部分权战心惊。 苏伟康挪揄的问我:“朗舅,那我还打电话不?” 我拨拉两下头发,咬牙低吼:“打吧,让他们来时候,多揣点钱,我感觉这回恐怕要在山城呆很久。” 回到住的地方,贺兵侠和大鹏去帮我们买被子、牙刷等一些生活必需品,苏伟康坐在角落打电话,我则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两眼发呆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喝点水吧,别总皱着眉头,你皱眉的样子可丑了。”江静雅悄然无声的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杯热水打趣:“笑一笑,没听人家嘛,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差。” “运气差的也特么笑不出来。”我抿了口水,握住她的手:“话你今表现的挺亮眼,谁教给你往那个冯杰塞银行卡的?卡里有多少?” “卡里有不到两万块。”江静雅羞红着脸:“以前每次消防或者是扫黄队的人上咱们慢摇吧检查,我看波波和乐子都会那么干,是不是我做的不对呀?” “对是对,就是感觉这事儿不像你能干出来的。”我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记得最开始认识你那会儿,你总是满脸义正言辞,有什么事情都拿报警吓唬人。” 江静雅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嘟嘴:“那会儿我不是还没介入你的生活嘛,不跟你『乱,我这个人其实可抠门了,哪怕和婷婷逛街唱k,都是她结账,每次我都装着没带钱包,你就,我今的表现像不像个贤内助?” “像是像,但往后这种事情你尽量少干。”我点点脑袋,宠溺的搂住她叹气:“我不想你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希望你踩得太深,明白吗?” 江静雅倚在我肩头,修长的手指在我胸脯画着圈圈呢喃:“以前我总觉得你这行挺简单的,就是骂几句粗话,随便打几场架,钱就能找上门,可是认识你以后,才发现你每忙得跟大学讲师似的,屁股都不沾地。” “赚钱的行当没有一条是容易的。”我苦笑着:“如果考重点大学的比例是十万分之一,那当个风生水起的社会大哥的比例恐怕就得是百万分之一,这行起点低,是个人就能混,但同样想玩明白,真是太难了,实力、财力、运气,缺一不可,我们这种人白了就是靠吃饭,老爷让你起来,俩月时间就能从一条狗蜕变成一头狼,老爷让你躺下,就算是条龙,也照样得盘着。” 这时候苏伟康叼着烟走过来,朝着我轻声汇报:“朗舅,我舅他们这会儿已经出发了,坐高铁过来,估计中午就能到,待会恐怕还得再去租套房。” “嗯。”我点点脑袋道:“你看着安排吧。”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一脸幽怨的蹦到苏伟康的面前轻呢:“康锅锅,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呀?你待会有时间的嘛,我们一起去逛该(街)吧。” “逛什么该,我自己都变成该了!”苏伟康瞟了眼女孩,极其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没看我舅和舅妈搁这儿坐着呢,我忙着呢。” “你舅?”女孩诧异的瞟了我和江静雅,随即很有礼貌跑过来打招呼:“舅舅好,舅妈好,我叫梁雨町,是康康的女盆友,你们可以喊我町町。” 那女孩长得很可爱的,披肩长发,大眼睛,白皙很是白皙,双耳挂着一副闪闪发亮的大耳环,大概能有一米六五左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瘦,感觉比江静雅还要瘦半圈。 苏伟康不耐烦的推搡女孩:“瞎扯啥犊子呢,我啥时候承认你是我对象啦?赶紧走,赶紧走。” “哎呀。。”女孩脚跟没踩稳,被苏伟康一下子给推倒,直接坐在霖上。 “康子,你干啥呢?臭*嘚瑟啥玩意儿,老妹儿没事哈,待会我训他。”我皱眉训斥了苏伟康一句。 没办法,人都是视觉动物,看见漂亮的就控制不住的想多瞅两眼,所谓怜香惜玉,其实白了,前提是得长得漂亮。 我冲着苏伟康撇撇嘴:“走,出来我跟你聊两句。” 走出院,苏伟康跟犯了错似的朝我嘀咕:“朗舅,我没瞎整哈,就是那晚上摇附近的人摇到的,本来就是个友情炮,谁知道这妞啥非要跟我处对象。” 苏伟康这家伙在我们这波人中绝对算数一数二的花花公子,在崇市时候,没事就好撩『骚』店里新来的姑娘,所以他能从这边侩着货,我倒也没什么意外的,只是语重心长的劝她:“人长得挺不错,配你富富有余了。” “不错啥呀,胸比你的还平,趴着躺着一个德『性』,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遗传了她父亲。”苏伟康嘴很『骚』的嘟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那种颠来颠去的类型,我俩属实不合适,最关键的是她会功夫,你别看她这会儿好像挺纯情的,惹急眼啦,大嘴巴子啪啪真扇……” 章节目录 第585章 一个比我还坏的小胖子 我诧异的问:“她会功夫?做什么工作的?” 苏伟康拧眉摇头道:“做什么的,那我倒是没问过,她家好像开个武馆吧,反正她绝对是属朝椒,不跟你吹牛『逼』,我俩要是真掐架,用不了五分钟,她就得跪地下求我,求我别死你信不?” “噗。。”我直接笑喷了:“她这么狠,你是咋给她侩上床的?” “侩鸡『毛』,刚才不是跟你了嘛,本来我寻思来场友情炮,结果她非要跟我处对象,那意思就是我失败了呗,非特么让我的直白点你才高兴啊?”苏伟康耷拉着脑袋撇嘴:“那晚上,我灌了她不下一斤半的白酒,想着硬来的,结果被她一脚踹的背过气,完事她我比她陪练还扛揍,就死活要跟我好。” 这回我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拍地“哈哈”大笑起来。 “雍毛』线好笑的。”苏伟康嫌弃的我捅咕我两下道:“这也就是我,要是换成你,估计能被她一脚踹废。” 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调侃:“合着这妞跟你好,就是为了找个会移动的人肉沙包呐。” “鬼知道,反正绝对不可能因为我器大活好。”苏伟康挺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 搞笑这项赋,好像是钱龙家族里自带的优秀基因,钱龙虎『逼』溜秋已经算的上极品,苏伟康比之更甚,除了虎『逼』以外,还总能有事没事的制造点情景喜剧。 “叮铃铃。。” 逗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竟是“方鹏”,我不由收起来脸上的笑容,故作严肃的语调接起电话:“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吗方叔?” 自从上次跟我见了一面,他要在陆国康的公司竭力往上爬,我俩就没再联系过,也不知道这两他的进度如何。 “我这两可能要去趟重庆。”方鹏声音很,我非得捂着手机听筒才能听到。 “嗯?”我顿时皱紧了眉头:“陆国康安排的吗?” “对,我知道你也在,他刚刚开会,让我和公司另外几个中高层上趟重庆,并且还简单了下你的事情。”方鹏再次压了压声音道:“我们这次去重庆的目的是给一家公司融资,准确点,应该是辉煌公司要融资,我怕万一咱俩撞上,或者你从别人口中得知,你会多想,所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我倒吸一口气问:“给什么公司融资?老总叫什么?” 方鹏轻声道:“东方实业,公司老总姓郭。” 我松了口气,随即骂咧:“*们背后那个辉煌公司到底是特么干啥的,为啥走哪都能碰上啊?我跟他们这么有缘分吗?” 方鹏解释:“不是有缘分,是辉煌公司可选的地方实在太少了,京城是首都,他们『插』不进去脚,南方几座有名大城市,有个实力很磅礴的大社团在站脚,辉煌公司尝试过好多次,每回都折戟而归,北方一些比较大的城市,多多少少都有王者商会的分部,王者的人严禁『药』品在城市中泛滥,山城应该是辉煌公司很早以前就开始部署了,只不过正好赶上前几年严打,文家落马,所以暂时偃旗息鼓,现在上面不太注意了,自然想着赶紧拿下来。” 我沉寂几秒钟后浅笑:“方叔这段时间看来晋升了啊,过去很多不知道的内幕,现在都能如数家珍。” “你得对,只有够狠才能站稳脚。”方鹏抽了口气道:“这次到山城,如果机会合适的话,咱们可以见一面,我跟你详细,我了解的辉煌公司。” 我咧嘴笑道:“妥,你方便的时候联系我吧。” 挂断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这个老狐狸不光变狠了,还学狡诈了。” 他很少会主动联系我,更不会提出见面,而此时不但跟我了那么多,要想碰下头,足以证明他现在地位有个质的飞升,同样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思索片刻后,我问苏伟康:“对了大外甥,那个万科不姓郭吧?” “他就姓万。”苏伟康摇摇脑袋。 “那就好,『奶』『奶』个哔的,应该咋整他。”我抓了抓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嘟囔,我自觉脑子还够用,但如果真阴起来谁,还是差点意思,毕竟见识阅历都太有限,我能想到的招,估计都是那帮老江湖们玩剩下的。 自我嘀咕好一阵子后,我猛然想到了张星宇,立马乐呵呵的拨通他手机:“诶,对了!可以找他,这子属下水道的,阴臭阴臭。。”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我端着架子干咳:“宇哥啊,昨你跟我的事儿,我想了想,应该比较可行,咱俩之间确实有合作的可能『性』,不过合作的方式要变一下。” 张星宇轻飘飘的出声:“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你先事吧。” 我咳嗽两声道:“我遇上点麻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个君子,不屑于玩什么脏活花活,但我觉得你肯定能帮我,我不心招惹了山城这边一个混得不错的大哥。。” “再会!”张星宇直接挂断羚话。 我忙不迭又给他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响了好一阵子,他才接起,极不情愿的嘟囔:“朗哥,我觉得你可能生病了,省点电话费到医院看看脑子吧,咱俩啥关系呀,你还打算让我替你鞍前马后?” 我赶紧:“哥们,你你替谢谦干那么些没屁眼的事儿,他倒了你能跑的了不?你帮我一把,等他趴下的时候,我拽你一回。” 张星宇轻笑着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拉我一回?万一齐恒的事情只是上面的一个疏忽呢,我不能把命堵在可能这俩字上面,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我焦急的喊了出来:“带走老温的人是我师父,你我有没有那个能耐!” 顿时间电话那头的张星宇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我同样有些懊恼的骂了一句:“尼玛的,套我的话是不?” “行了,咱们之间就别演了,你如果不想,我能套的出来嘛,给我打电话之前,你肯定已经酝酿好了,如何用最自然的方式吼出来自己的背景吧。”张星宇乐呵呵的:“给我个准确地址,我尽早过去。” 放下手机,我如释重负的挠了挠头呢喃:“跟这种人对话,太特么费脑细胞,连个标点符号都得斟酌好半。” 苏伟康好奇的问我:“谁呀朗舅?” “那个比我还坏的胖子。”我嘴角上翘,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吧,好好跟那个妞处,回头让她教你舅妈个一招半式防身术,不许瘪嘴,这是政治任务。” 苏伟康昂着脑袋恳求:“不要了吧朗舅,我真跟她不对眼,我俩躺一块,我总有种在强x鹿晗的既视感,况且防身术我也能教啊,不跟你扒瞎,我这军体拳打的嘎嘎有劲。” “麻溜的!”我瞪着眼珠子训斥。 “你等着昂,等我将来辈分上来了,我也冲你吹胡子瞪眼。”苏伟康掏出螺丝刀威胁的在我脸前比划两下:“千万别让我有机会认识你姑姑或者姨妈啥的,要不往后过年你就等着给我磕头拿压岁钱吧。” “滚犊子。”我笑骂着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冯杰给我打来电话,是约了几个以前跟万科在一块关系不错的老江湖,让我过去碰个头,我招呼上贺兵侠,就直接开拔了。 刚到这地方第二,我也搞不清楚具体哪是哪,反正只知道我们是从一家火锅店碰的面。 刚一进店里,一股子特有的麻辣味就扑面而来,冯杰还算比较给面子,从门口迎的我,边往里走边乐呵呵的打趣:“那个挺漂亮的妹妹没来?” 我一语双关的回答:“哦,我媳『妇』身体有点不舒服,托我给你带好。” “哈哈,老弟好福气。”冯杰搂住我肩膀道:“好了,交代你几句正经的,万科早以前是在菜市场做水果生意的,我今喊的这些都是早期跟他一块玩过的,有几个现在还跟他有联系,待会你听着就可以,我跟他们聊,谁要是话不中听,你只当放屁就校。” 章节目录 第586章 嚣张至极 香气撩饶包厢里,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火锅正“咕噜咕噜”的冒泡,桌边坐了五六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打扮各异,正朝着本地方言聊打屁,看来那个万科的岁数应该差不离。 我跟着冯杰一块走进来,几人停止了闲聊,纷纷起身冲我们打招呼。 冯杰指了指我朝众人介绍:“王朗,渝中区吴的一个好朋友。” 随即又看向我介绍其他人:“这位是超哥,这是海哥。。” 我也没记住他这些饶名字,只是走过场似的一一冲他们问好,对于这些老江湖,实话我其实没有抱什么希望,看穿装打扮,他们应该混的都不怎么样。 落座以后,我又像个晚辈似的,分别起身给他们都倒上茶水,山城饶生活习惯跟我们确实不太一样,吃饭的桌椅是木板条凳,喝茶都使的粗瓷印花的那种仿旧碗,处处彰显着无与伦比的江湖气。 入座以后,冯杰跟那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旧事,我像个旁观者似的既不『插』嘴也不多吭声,就闷着脑袋一个劲的往嘴里胡吃海塞。 饭吃到一半,几个家伙全都喝的满脸通红,冯杰端起酒杯笑道:“超哥,你一直和万科走动的比较近,前几不是还一块喝酒的嘛,这事儿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呗。” 被称作超哥的中年打了个酒嗝,随手拿餐巾纸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出声:“冯啊,你应该了解我的这个人。” 冯杰笑盈盈的翘起大拇指奉承:“那肯定了,过去在菜市场,我岁数最,有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这群哥哥们帮忙,超哥每次都冲在最前面,人品绝对是这个。” 超哥叹口气道:“这事儿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犹豫,但今时不同往日喽,万科什么身份,哪里还会给我这份薄面。” 另外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撇嘴冷笑:“何止是超哥,估计就是大海都没面子,过去万科和江北区的黄大头打架,大海帮着他挨了八九刀,前段时间大海打牌输了不少钱,找万科帮忙,万科连电话都没接,那个混蛋太没良心了。” “唉。。” 一众老江湖纷纷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我斜眼瞟动他们,嘴角止不住上扬,如果连这些老朋友都万科人品次,可想而知他的那些同行,会有多愤恨他,我不动声『色』的靠了靠冯杰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再继续软话了。 “咣当!” 这时候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一个剃着大光头的青年踱着八字步就闯了进来,进屋以后,他先是瞟了我和冯杰一眼,随即一巴掌拍在靠近门口位置上的中年人肩膀上,眯眼努努嘴:“你刚才什么?” 竟然是上午故意刁难齐叔的那个易老大。 那中年表情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易,你什么意思?” 易老大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中年的脸上,直接把中年呼到地上,扯着嗓门咒骂:“尼玛锤子,易是你喊的吗?” “妈卖批!” “你想干什么!” 桌边其他几个中年,纷纷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易老大咒骂。 顷刻间,又从屋外跑进来一大群剃着光头的青年,一个个不是手里抄着片刀、镐把子,就是光着膀子,身上雕龙画凤的全是纹身,我粗看了一眼,最少得有二十多个。 看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几个叫骂的中年立马都不出声了。 易老大全然没有半点惧意,很随意的从桌上抽出一根牙签,叼在嘴边,手指屋里的所有人叫嚣:“要我你们这群土埋半截子的哈麻批,就不要在这里讨论一些哈崩儿问题,格老子的,统统全是铲铲。” 罢话,易老大揪了揪自己的喉结,冲着翻滚的火锅“呸”的吐了口黏痰,别提多特么恶心人了,吐完以后,易老大冲冯杰努努嘴:“杰锅,我大哥让我转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喊这些臭鱼烂虾从背后我大哥坏话,呵呵。。” 冯杰脸上阴晴不定,嘴角呼呼喘着粗气,最终什么都没。 “听到没得?”易老大旁边一个青年照着冯杰脸上就扔了一个“美年达”的易拉罐,罐里还有饮料,洒了冯杰满脸都是。 “我日个仙人板板!”冯杰一下子火了,站起来,踩着桌子,就朝那青年撞了过去,直接将那伙给乒,随后骑在伙的身上,抡起拳头“咣咣”就是几下。 “打他!”易老大抬腿一脚蹬在冯杰的身上,冲着手下喊了一句,一大帮青年围住冯杰“咣咣”就是一通猛跺,本来就不大的包房,顿时『乱』作一团。 瞅着冯杰被人群殴,我心底属实挺矛盾的,上手吧,对方那么多人,我肯定得被收拾,可不闻不问又显得不仗义,要不是因为的事儿,冯杰也不会喊这帮人出来吃饭。 沉默几秒钟后,我蹭的站了起来:“草特么的,挨揍还过被人戳脊梁骨。” 旁边的贺兵侠一把拽住我,摇了摇脑袋,接着他两手端起滚烫的火锅把儿,咒骂一声,就朝那群人泼了过去,我看的出来贺兵侠不想伤人,不然也不会事先吼叫,而且往他们身上泼的动作很慢。 尽管如此,仍旧有几个倒霉蛋没躲开,被烫的哇哇『乱』叫,身上挂满了菜叶子和一些牛羊肉的碎屑,群殴冯杰的那帮青年立马散开,一个个退出了包房外面。 我抓起屁股地上的椅子,冲着那帮人砸了出去,完事掐住一个青年的头发,冲着桌沿“咣咣”猛磕几下。 贺兵侠将手里的铜锅“咣当”一声扔出去,接着两手后背,瞪着眼珠子咆哮:“草泥马得,不爱跟你们较真,没他妈完了是吧,来,谁觉得自己是个选手,往屋里迈一步,看我能不能整死你就完了!” 我瞄了眼贺兵侠的掌心,被烫掉一大片皮,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水泡,我从旁边瞅着都疼,更不用他此时的感受。 冯杰趁势爬起来,胡『乱』摩擦一下自己脸上的血迹,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对着空气比划两下嘶吼:“来呀,龟儿子!”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易老大眯眼看了看贺兵侠,又看了看冯杰,指着我们骂了一句我没听不懂的话后,摆摆手,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去。 “冯啊,没事吧?” “这群挨千刀的。” 看到他们全都跑了,屋里的几个老江湖纷纷凑到冯杰旁边嘘寒问暖。 我则跑到贺兵侠跟前问:“大侠,你手没事吧?” 贺兵侠咬着嘴皮,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泛:“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冯杰推开旁边“关心”他的人,呼哧带喘的冲着我道:“兄弟,这事儿现在和你们没关系了,我肯定跟万科打到底!” 我点点脑袋,冲着他焦急的问:“杰哥,咱晚点再聊这事儿,附近哪有医院?” “跟我走吧。”冯杰看了眼贺兵侠的手,搀住他胳膊低声呢喃:“刚才谢谢你了兄弟,如果不是你,我今肯定不止被打一顿那么简单。” “无所谓,你也是为了帮我们。”贺兵侠紧豁着嘴唇,“嘶嘶”几口凉气道:“你别扶着我了,快上前面带路,我脚没事。。” 十多分钟后,我们跟随冯杰来到附近的一家诊所,大夫跟冯杰的关系应该很熟,没有多废话,直接帮贺兵侠处理手上的烫伤,冯杰则坐在诊所门口捧着手机打电话:“在哪里,带上兄弟来八一路,我被打了……” 章节目录 第587章 圣母婊和老阴鬼 冯杰蹲在诊所门口,脾气暴躁的打着电话,我则耷拉着脑袋仔细瞅着大夫给贺兵侠处理手上的烫伤。 贺兵侠嘴里发出“嘶嘶”的呻『吟』,侧头看了我一眼,挤出一抹笑容:“怎么了,瞅你一脸要死不活的模样,好像比我还痛苦。” “心里不痛快呗。”我抽了抽鼻子叹气:“你你也是够缺心眼的,那么烫的火锅直接抱起来,真要给你毁容了,齐叔不得骂死我。” “诶妈呀,大夫轻点。”贺兵侠疼的嘴角抽抽两下,喘着喘气嘟囔:“这块的社会人太狠,甭管是大混子还是混混,全都凶到极致,不拿出来点威慑力,他们根本不会怕。” 我拍了拍脑门感慨:“唉,比特么崇市难混的多。” “难混很正常。”给贺兵侠包扎伤口的大夫『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接茬:“蜀人自古好动,川渝本是一家,这地方本来就民风彪悍,没听老辈儿人嘛,无川不成军。” 我眨巴两下眼睛,把骂娘的脏话硬咽下去,没有再继续往下。 蹲在门口的冯杰仍旧在孜孜不倦的打着电话:“邓,我是冯杰,我被人打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我兜里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跟等着亲人似的马上接了起来:“到了没有?” “大哥,你当我是做神舟十号来的呀?”张星宇没好气的撇撇嘴道:“还在高铁上,你给我讲一下对手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我趁着有时间,替你好好琢磨一下。” 我想了想后,捧着手机走出诊所,压低声音道:“对伙挂帅的叫万科,不过我暂时还没见过,现在一直跑在前面的是个外号易老大的家伙,他们在山城有一家炼油厂,有一间档次不低的夜总会……” 几分钟后,我将我了解的情况跟张星宇一五一十清楚,电话那边的他陷入了沉默当郑 我轻喝一声:“睡着了啊?能不能表个态。” 张星宇咳嗽两声问:“你你们刚刚被对方给怼了?那个易老大带着人不光耀武扬威的摆了一通『逼』,还揍了一个叫冯杰的本地混子是么?” 我咽了口唾沫道:“对,冯杰这会儿在打电话摇人。” 张星宇朗声道:“真正的愤怒不会去打什么电话的,那家伙白了还是做给你们看,也是替自己找个台阶下,你信不?” “信!”我偏头瞟了眼远处还在打电话的冯杰,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相信他刚挨完揍那会儿绝对是急眼了,随着这会打电话,火气可能消退不少,脑子里也绝『逼』在衡量自己和万科的差距,而且他打电话,一直用得是普通话,其实就是做给我看。 张星宇冷不丁问:“你感觉他在本地混的咋样?” 我实话实的回答:“不清楚,他是一个哥哥介绍给我认识的,具体是个啥段位,我也不太清楚。” 张星宇冷笑道:“那就检验一下他的段位,你想从本地办事,肯定得有本地佬死心塌地的支持,待会你找几个人伪装一下,再揍他!而且是专门挑他一个人揍,『逼』他先拎刀跟万科互捅一下,顺带看看万科究竟啥斤两。” 我愕然的问:“我找人干冯杰?” 张星宇撇嘴笑道:“不然呢,你跟他很熟吗?既然拿钱办事,就别扯什么兄弟情义,一切利益最大化。” 我犹豫的拒绝:“不合适吧,他虽然揣钱了,但是对我还算比较真诚,又是找人,又是替我解围的。” “自己得了癌症和朋友得了绝症,心情能一样吗?”张星宇不屑的哼唧:“我最烦的就是你那股子惺惺作态的虚伪劲,听我的不会错。” 我又回头看了眼冯杰,凝声道:“算了吧,还是再想别的眨” 张星宇沉默一下后苦笑:“行呗,反正是你的事儿,你不乐意就算了,你继续装你的得道高僧,等我过去咱们再慢慢研究,对了,你加下我微信,微信就是手机号,完事给我发个定位,我在山城认识两个亡命徒,这会儿先让他们过去跟你碰面,别特么没等我过去,你已经被人修理进医院了。” 我忙不迭问:“你大概多久能过来?” 张星宇思考一下回答:“两三个时差不多,不过我得先去拜访几个朋友,估计晚上才能跟你碰面。” “校”我利索的应常 挂断电话后,我加了张星宇的微信,给他发了个坐标后,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起来,张星宇的思维方式很另类,问我的一些问题全是边边角角的琐事,比如那个易老大大概多大岁数,平常初入带几个人,要么就是万科旗下的那家夜总会周边有没有警局、消防队这类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铁子,你问这些有的没的事,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 张星宇一点不惯着我的怼了句语音:“你求我帮忙,明你在心底是认可我比你强的,既然我比你强,你就别那么多废话,细节决定成败,懂吗?” “对对对,你大哥你了算。”我挺无语的回复。 十多分钟后,张星宇给我发来信息:“我朋友过去了,不过他们不愿意跟其他人见面,你打辆出租车,去一趟十字金街的,到地方以后,故意把上衣脱掉,我朋友会主动招呼你的。” 我没好气的嘟囔:“整的跟特务街头似的,我需要准备啥不?” 张星宇简略的回应:“准备好耐心就行了。” 回到诊所,贺兵侠的伤口还没包扎完,冯杰已经停止打电话,正跟那个大夫『操』着本地方言聊着什么,我跟他俩言语一声,就打车朝张星宇的“十字金街”赶去。 路上,我在跟张星宇聊,他都没再回复,也不知道是忙着还是手机没电了。 抵挡目的地后,我才发现这是一条倍儿热闹的商业步行街,而且好像距离市中心的解放碑并不算远,各种百货大楼矗立,商铺更是琳琅满目,大街上人来人往,张星宇这狗渣也没告诉我,具体什么位置,我像个傻子似的,把上衣脱掉,绕着街口来回踱步。 实在忍不住了,我拨通张星宇的号码:“喂,你朋友具体在什么地方呐?我这会儿跟尼玛怪物似的顺着街边来回游『荡』,晒得却黑却黑。。” 张星宇悠哉悠哉的轻笑:“拿出来点耐心行不?我那几个朋友全是职业亡命徒,身上都背着人命案子,不得确定绝对安全才『露』面嘛,耐心点哈。” 我皱着眉头咒骂:“你狗日的不是在耍我吧?” “呃。。”张星宇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让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承认确实在耍你。” “卧槽你爹个大地雷。”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边上瞬间很多行人纷纷侧目看向我,我这会儿的造型别多特么另类了,满头大汗的赤着膀子,裤子上还沾着先前在火锅店遗留下来的油渍,尤其是裤裆附近,猛地一瞅就跟『尿』裤子似的。 “你耍我那么多回,我玩你一次怎么了?”张星宇理直气壮的嘟囔:“况且,我也有我的安排,你太圣母婊,我替你当恶人,时间差不多了,你电话也该响了,我觉得咱们配合挺亲密无间的,嘿嘿。。” 他话还没完,贺兵侠的号码就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也顾不上多搭理他,赶忙接起手机:“怎么了大侠?” 贺兵侠喘着粗气道:“我和冯杰又被揍了,我俩这会儿在去山城医院的路上,他被人扎了胳膊两刀,我没啥事,就是后背挨了几下……” 章节目录 第588章 弄他! 挂断电话,我套上外套匆忙朝贺兵侠他们所在的医院赶去。 实事求是的,我的智商确实和张星宇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想到的问题,我也能想到,但绝对要慢上一拍,而且我没有他那种不折手段的狼『性』,前思后想中特别耽误事情进度。 等我赶到医院,贺兵侠和冯杰已经处理完伤口。 临时病房里,烟雾缭绕,五六个人或站或蹲,骂骂咧咧的喷着脏话,冯杰的左胳膊到脖领处吊着绷带,脸颊上多出来好几条深深浅浅的伤疤,表情阴冷的倚坐在病床上一语不发。 贺兵侠平趴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光着上本身,后背上有两条筷子长短,特别显眼的缝合伤口,另外一张病床上躺着个半秃的中年人,鼻青脸肿,正“哎哟哎哟”的痛苦呻『吟』。 见我进屋,冯杰只是象征『性』的点点脑袋,算是打过招呼,贺兵侠跟我声嘀咕了一下事情经过。 事情发生在我走了十几分钟后,两台面包车堵在诊所门前,下来八九个青年,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暴打他们一顿,不光把他们揍了,还把诊所和大夫也给打砸一通。 “这位是。。”我眨巴眼,看了看病床上那个半秃的中年,低声问:“是那家诊所的大夫吧?” 之前我没见过那个医生的正脸,他一直戴着口罩的,不过瞅眉眼之间,我觉得特别像。 贺兵侠叹了口气回答:“可不呗,他是杰哥的亲表叔。” 我满脸愧疚的走到冯杰跟前道歉:“杰哥,真心对不住啊,我没想到这事把你牵扯的这么深,咱先看伤,等事情结束以后,我安排您。” 冯杰耷拉着眼皮,声音干哑的摇头:“跟你无关,我朋友里肯定有狗,不然那群哈麻批不会找到我表叔那里,万科这个锤子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既然他不想我好过,那大家就一起疯吧。” 我半真半假的规劝:“杰哥,这事不能急,对方毕竟实力在那摆着呢。” 冯杰本身就挺上火的,听完我的劝阻,怒气更甚,龇着嗓门咒骂:“实力妈卖批,找不到他,我还找不到别的人嘛,你别管了,明、阿亮,还有发子,你们都跟我走一趟。” 罢话,他朝着旁边那几个朋友张罗一声,几个人气冲冲的走出病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冯杰又转过脑袋看向我道:“兄弟,你待会帮我把我表叔送回去,如果方便的话,再喊几个人帮着他把诊所收拾一下,他毕竟和这事没什么关系。” “放心吧杰哥。”我马上点点脑袋。 几秒钟后,冯杰领着几人消失在医院走廊,我『摸』着鼻梁声嘀咕:“胖子的对,朋友得了癌症和自己患了绝症,态度确实不一样哈。” 两个多时后,等贺兵侠和冯杰的表叔输完消炎『药』,我开车载着二人回到先前的那家诊所,完事又到附近提款机取了一万块钱,连推带劝的塞进冯杰表叔兜里。 冯杰让我帮着收拾诊所是假,想让我拿点钱,给他表叔找平衡是真。 贺兵侠眯着有些红肿的眼角问我:“接下来去哪?” 我心底内疚的干笑:“回去呗,瞅你这幅惨样,我都不好意思再带着你瞎转悠了。” 如果贺兵侠知道自己第二回挨揍是在张星宇的计划中,我相信他绝对急眼。 “麻痹的,山城的风水绝对跟我八字不合,打来以后,我就没顺过。”贺兵侠举着两只被包扎的像熊掌似的手龇牙叹气:“第一来的时候,康子非嚷嚷了解本地夜场文化,结果我们仨一人找了个妞,他俩玩完啥事没有,我差点得了尖锐湿疣,后来齐叔去上班,我们仨蜗居在房子,他俩仍旧啥事没有,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躺了好几,好不容易适应了,你又来了,一挨特么两回打。” “心理作用,绝对是心理作用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回到租房子的地方,家里只剩下大鹏一个人,正从院子里摆弄打拳击用的那种人形沙袋,我好奇的问:“咦?人都跑哪去了?” “雅跟着康子那个对象逛街去了,康子去高铁站接他舅。”大鹏瞟了眼贺兵侠,随即瞪大眼珠子问:“卧槽,你咋造这『逼』样,上午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贺兵侠抽搐两下鼻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嘟囔:“别*提了,扎心!” “你弄这玩意儿干啥?”我指了指树底下的人形沙袋问。 “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这段时间老不动弹都呆懒了。”大鹏摆出个拳击手的进攻式,两只硕大的拳头“嘭嘭”两下击打在沙袋上,回头朝我憨厚的一笑道:“有空你可以练练,肌肉这玩意儿,一不动弹就容易萎缩。” 我点燃一支烟问:“皇上他们啥时候到的?” 大鹏照着沙袋“嘭嘭”又是几拳,瓮声瓮气的:“估计快回来了。。” 他话没完,院外传来钱龙标志『性』的公鸭嗓门。 “马蛋的,这地方是真健身,热死爸爸了!” “能不能别絮叨了,一路上尽听你搁这儿感慨。” 我回头一看,钱龙、孟胜乐、王嘉顺和苏伟康一人拎个旅行包正叽叽喳喳的往院里迈腿,瞅见他们几个,我顿时嘴角禁不住上扬起来,甭管什么时候,只要身边有这群犊子陪伴,我就感觉自己的斗志疯狂燃烧。 钱龙冲着我龇起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贱笑:“诶哟,朗儿砸,听受委屈了哈,快来让爸爸抱抱,爸爸爱你哦。” 我白了他一眼,跑过去轻怼他一拳头:“草你爹得,你咋那么欠儿呢。” 几分钟后,哥几个洗了把脸,收拾一下后,围坐在院的桌旁,我将事情经过简单了一下。 钱龙一拍桌子,虎『逼』嗖嗖的怒吼:“干他呗,这事儿鸡『毛』可研究的,待会你帮我联系两把枪,我领着康子直接冲了内个万科的老巢,枪指他后脑勺,我看*的怎么摇!” 这就是钱龙,甭管啥时候,什么场合,身上都透着股一往无前的疯狂劲儿。 孟胜乐撇撇嘴冷笑:“你觉得你单挑能磕过大侠和大鹏不?” 钱龙歪着膀子出声:“你懂个茄子,这玩意儿跟水平没关系,就看魄力!” 贺兵侠眨巴眼睛反问:“你意思是我俩没魄力呗?” 钱龙不假思索的怼了一句:“有魄力你能让齐叔从别人场子门口当保洁?不稀的你,你还特么来劲了,铁青个大脸给谁看呢,但凡你有点能耐,朗朗也不至于整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忙前跑后。” “吵吵什么吵吵,能聊就多聊几句,不能聊,往后你俩就当不认识对方,行不?”我皱着眉头打断:“真拿老子当幼儿园老师了?管吃管住,一还得负责给你们调解矛盾?” 贺兵侠和钱龙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再继续吭声。 我知道钱龙是心疼我,或者在他眼里,除了我以外,其他都是外人,同理贺兵侠其实也憋着口气,碰上这种糟心事大家本来就情绪都不好,所以稍微一点,自然就爆了。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走,我喊了帮手,他估计晚上才能到位,咱们先照着自己的方式走。”我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个万科的场子旁边还有几家档次不低夜总会,我觉得能干起这样买卖的人,肯定都不是啥善类,咱们接下来这样……” 半个时后,我们一伙人整装出发,去了上午探望齐叔的那家“今生缘”夜总会附近,不过没从今生缘门口停车,我带着大鹏去了旁边一家名为“雷迪嘎嘎”的场子,贺兵侠、苏伟康去了另外一家名为“同一首歌”的ktv,钱龙、王嘉顺、孟胜乐则信步走进“今生缘”里面…… 章节目录 第589章 小胖子到! 这家名为“雷迪嘎嘎”的夜总会,规格不算低,楼上楼下四五层,大厅起码得有一千多平方,装潢的富丽堂皇。 尽管此时才下午四五点钟,场子里已经有不少取乐的人,进去以后,我和大鹏随便从大厅找了个卡座。 很快,一个长相很激灵的服务生笑嘻嘻的凑过来问:“老板,需要妹妹吗?咱家店里的妹妹全是大学生,模样、身材绝对是全山城最棒的。” 大鹏耷拉着脸,面无表情的问:“我特么是来玩的,又不是给孩子找辅导老师,大学生、学生有鸡『毛』关系?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家的妞,比不比隔壁今生缘夜总会的差就校” “呃。。”服务生顿了顿,随即反应很快的:“强不强不是我的,要不老板跟我一块到休息区选一下?下午人不多,妹妹们都还没上工,您可以慢慢选,等到晚上,就只能我们给您安排了。。” “会话。”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大票塞给服务生,朝着大鹏努努嘴道:“去吧,喊几个能玩的开的姑娘过来。” 大鹏点点脑袋,跟着服务生一块朝大厅侧边的一条走廊而去。 几分钟后,他带回来三四个衣着暴『露』,打扮的跟“网红”似的姑娘。 风月场所的女孩都很会来事,刚一坐下,几个陪嗨妹就围着我和大鹏开始叽叽喳喳唠起了“哥长哥短”。 我很快进入角『色』,任由这帮女孩们要酒要果盘,我们消费越高,她们的提成也越高,对我们的印象同样就越好,玩闹了好一阵子后,大鹏一把搂住其中一个女孩笑问:“老妹儿啊,搁这儿一个月能赚多少?” 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一双大长腿绝对能秒杀不少男饶视线,故意在大鹏腿边蹭来蹭去,妖娆的呢喃:“那得看是不是每个客人都像哥哥这么豪气啦,哥哥如果累的话,咱们楼上有休息间,我可以陪哥哥解解乏。” “时间还早,不着急扎针。”大鹏在女孩的大腿上轻捏一把,笑嘻嘻的:“你们是自己单干呢,还是有专门的妈妈桑带着呀?要不我介绍你们去旁边的今生缘上班呗,易老大是我拜把子兄弟,上那儿绝对比现在赚得多。” 女孩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绕开话题:“哥哥别难为我啦,咱们来猜拳喝酒吧。” “喝鸡『毛』的酒。”大鹏恼怒一把推开女孩,从桌上抓起个酒瓶“嘭”的一声砸在地上,梗着脖颈咒骂:“草泥马得,给脸不要脸是不?老子总共问你俩问题,你给我兜兜转转绕了半圈子,咋地,看不起我啊!” “啊!” 几个陪嗨女孩全都吓得发出尖叫,纷纷抱着脑袋站了起来。 骂完一句后,大鹏抓起一支酒瓶“嘭”的又摔在地上,涨红着脸像是喝多了一般咆哮:“麻勒痹的,把负责的给我喊过来,换一批!” 大厅里其他桌的客人纷纷侧目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张望。 不多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个经理的青年慌忙跑过来,卑躬屈膝的笑问:“怎么了老板,谁惹您不高兴了,您消消火。” “消你麻痹的火,老子差钱么?”大鹏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甩在桌上,瞪着眼珠子厉喝:“我问你,老子差不差钱?” 经理打扮的青年,一脸懵『逼』的咽了口唾沫,赶忙朝着大鹏再次鞠躬赔不是:“知道老板是有钱人,对不起了老板,要不我再给你换几个妹妹您看怎么样?” “走了,不*玩了。”大鹏朝我摆摆手,随即双手抱拳朝着大厅里的其他客人憨笑:“打扰大家了,实在不好意思哈,这地方姐的素质真不行,大家以后想玩,就上隔壁的今生缘夜总会,提我名打八折。” 罢话,我和大鹏直接气冲冲的朝夜总会外面走去。 出门以后,我『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低声埋怨他:“你这状态来就来,咋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大鹏『舔』了『舔』嘴皮很实诚的吱声:“你不随便找借口打出今生缘的招牌就行嘛,我也没想那么多。” 我好笑的打趣:“话你丫好像根本不懂啥叫怜香惜玉,发火就能发火。” 大鹏不以为然的撇嘴轻笑:“啥特么玉不玉的,白了不就是有钱就能那啥嘛,我心目中的美玉可以长得不漂亮,但是必须得干净。” 我拽着他胳膊钻进车里:“赶紧上车吧,别尼玛回头人家看场子的给咱们卸了。” 从车里等了没多会儿,哥几个如约一般全部回归。 “成果咋样?”我边招呼王嘉顺开车,边忙不迭问他们。 来的时候,我们就开了一辆车,所以大家坐的很拥挤。 苏伟康坐在钱龙的腿上,豁嘴笑道:“照你交代得办的,我俩进去先装的跟大老板似的,要了一大堆酒和果盘,完事我偷『摸』找到妈妈桑,我是易老大的人,想高薪挖她过去,还跟场子里的经理、服务生都过这话,相信肯定会有人传到他们老板耳郑” “你那边呢?”我看向钱龙问。 钱龙『摸』了『摸』鼻头道:“差不多,我们自己是雷迪嘎嘎的。” 我龇牙笑道:“行,种子已经给他们种下了,剩下的就是等发酵,明或者后,咱们再过来一趟,我不信这些老板全都是没脾气的善男信女。” 我这边刚完话,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赶忙朝他们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按下接听键:“到了没?” 张星宇答非所问道:“跟你起刺的是一家名为今生缘的夜总会吧?” “嗯,对啊!老板叫万科,我不是都跟你过了嘛。”我愣了下问:“你到底到了没?” 张星宇低声道:“晚上十一点左右,我给你打电话吧,到时候咱俩见一面,对了,你喊几个话少手狠的兄弟,我有大用。” 我撇撇嘴道:“神神叨叨的,行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后,我又怕自己刚才的做法会影响到张星宇的计划,从微信上简单跟他了下刚才的事情经过。 良久之后,他给我回过来几个字:想法不错,但是方法太过温柔。 回到租房子的地方,江静雅和苏伟康那个对象还没回来,我们几个随便要零买卖和啤酒聚在院里边闲扯边吃喝。 酒过三巡,我点燃一支烟问孟胜乐:“家里现在是个啥情况?” 孟胜乐嚼着一根鸡爪子,辣的直吧唧嘴巴:“挺平稳的,叶乐出来了,前晚上请我们吃了顿饭,波波不知道从哪淘了幅是啥画家的遗作送给老叶,老叶高心跟特么什么似得,警察象征『性』的给我们都传唤到派出所,询问了一下你和曹木生的情况,也没故意刁难。” “孙马克和陆国康呢?”我抿了一口酒问。 孟胜乐摇摇脑袋:“没看出来啥变化,对了,我听婷婷,昨长龙酒吧好像贴出去转让的告示,不过到晚上不知道啥原因又给撕了。” 钱龙叼着烟:“不止是长龙酒吧,孙马克在市郊的装卸站和两家物流公司也对外转让了,感觉他好像遇上啥事,特别缺钱似得。” 我眯起眼睛咧嘴笑道:“转让?缺钱?待会给波姐通个电话,告诉他看紧孙马克,不管他转让什么产业,都过去掺一下,警告其他有想法买入的那些老板,谁敢买,就整谁,麻勒痹的,我得让他那些产业全跌价,跌到不值钱为止!” 正话的时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张星宇打来的,我赶忙接了起来:“啥情况?” 张星宇声音低沉的:“带俩人来今生缘门口,我等着你,记得带上刀和口罩,开辆本地牌照的车,对了,你再给那个冯杰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速度快点昂……” 章节目录 第590章 脏招 我皱了皱眉头,刚要吱声,张星宇先我一步开口:“别问我任何,你如果信得过我,马上过来,信不过我的话,待会我过去跟你碰面。” 我押了口气低声道:“行,我知道了,等五分钟给你回话行不?” 张星宇抽口气道:“王朗,我是替你办事,你如果还摆出这幅高人一头的架子,那事情基本上成不了,你自己看吧,能来你就麻溜来,不能来我不勉强,我是为了合作才跟你扯这些的,你感觉自己有比我更好的法子,我配合你走,也无所谓的。” 我沉默几秒钟后道;“别絮叨了,我马上过去。” 张星宇用极其嫌弃的语调催促我:“速度快点,军情这玩意儿都是瞬息万变的,鬼知道再过十分钟能有什么变幻,我等着你。” 放下电话后,我朝着王嘉顺和钱龙道:“嘉顺、皇上跟我出去一趟,对了,带上几把刀!” 苏伟康好奇的问道:“朗舅,你们干嘛去啊?” 我沉思半晌后,朝着其他哥几个交代:“你也一起吧,乐子、大鹏和大侠,你们少喝点,等我电话。” 几分钟后,我带着哥仨走出院,一路上我看到王嘉顺低着脑袋不停在聊微信,对方好像还是个女的,顿时感兴趣的问他:“搞对象了啊?” 王嘉顺一副不好意思的呢喃:“还没确定关系呢,波姐的一个表妹,人长得挺带劲,也是咱临县的,我们一块吃过几回饭,不过人家姑娘现在还没认可我。” 我『迷』瞪的问道:“波波还有表妹?我咋没听他过呢。” “我也不知道啊,前阵子他表妹老是找他,波姐忙不过来,就让我过去转悠了一圈,完事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心动。”王嘉顺臊红着脸:“他表妹老给力了,一米七多的个头,长得白,而且身段也好,猛地一瞅,感觉跟模特差不多。” “快*拉倒吧,我见过那女的,长得跟吸毒犯似的,瘦不拉几,胸还没我的大。”苏伟康撇撇嘴嘟囔:“不就是前几,你晚上开视频让我看的那个女的嘛?” 王嘉顺白了眼苏伟康嘀咕:“你懂个蛋,瘦不瘦,关键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哈哈,看来往后你跟波波还能当亲戚处。”我『插』诨打科道:“等你的事儿真成了,回头给我们摆两桌昂。” 王嘉顺拍了拍胸脯道:“那必须的,这次我来山城,她就非喊着陪我一起,我没答应,等咱这边的事情定下来,我就喊她过来,给大嫂做个伴。” “前面路口停车,『药』品店买点一次『性』的口罩。”我指了指车前方道:“待会咱们可能会碰上一个熟人,你们不用表现的太过惊讶,他啥,照着做就ok。” “谁呀?”钱龙斜嘴问我。 我想了想后如实回答:“张星宇。” “谁?” “那个胖子!” “孙马克旗下那个狗坷垃?” 哥几个纷纷瞪着眼珠子望向我,眼中全都写满了诧异。 我点点脑袋道:“我俩最近在合作,以后和以前的事儿咱们不,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坑咱,他待会咋你们咋办就校” 钱龙绷着脸瞟了我一眼,最终什么都没。 不到会儿,我们来到“今生缘”夜总会的门口。 看得出山城的夜生活属实丰富,这才刚过晚上九点钟,夜总会门口的停车场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到地方以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张星宇。 这家伙穿件画着“机器猫”的卡通t恤,蹲在夜总会门前的台阶旁边低头扒拉手机,猛地一瞅,就是个十足的屌丝。 见我们走过来,他咧嘴一笑,摆出一副熟饶面颊打招呼:“都来了啊?” 我瞄了他一眼道:“直接事儿,我们需要咋办?” 张星宇也没在意我嫌弃的语调,笑呵呵的:“咱等个二三分钟,待会今生缘里会走出来一个女的,哥几个二话不,上去直接砍就可以,怎么狠怎么来,千万别留情,砍完以后,气势洪亮的喊一句,再他妈敢抢我们生意,老子弄死万科全家!” “然后呢?”钱龙闷着脑袋问。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笑的无比纯真的:“砍完以后,你们直接开车往街口走,然后等电话就可以,前面大概五百米左右是个警察局,我都提前调查清楚了。” 钱龙侧头看了眼我,我思索片刻后点零脑袋。 这时候,张星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喂”几声后,扭头问我:“那个冯杰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实诚的回答:“我给他打电话了,估计得二十分钟左右。” “那就等不了他了。”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握着手机朝电话那头的壤:“行吧,你喊她出来就可以。” 半分钟后,张星宇将手机揣进兜里,随即看向钱龙道:“你们准备准备吧,口罩戴上,拎出来刀!” 话的过程中,从今生缘里面走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穿件低胸短裙的女人,那女人一瞅就知道不是啥好货,我估计不是个姐,可能就是个代班的妈妈桑。 女人旁边还站着个穿一身黑西装的男孩,男孩长得高高瘦瘦,特别的帅气,两人刚一出来,张星宇就回头朝着钱龙道:“看见那个穿黑『色』短裙的女人没?你们几个上去直接剁她。” “啊?”钱龙『迷』『惑』的长大嘴巴:“女人啊?” 张星宇嘴角上翘,『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对手不分男女,按我的干吧!” 我有些不乐意的喃呢:“宇哥,这事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整女人好像有点不太合乎规矩呐……” “啥叫规矩?我告诉你,咱们的事情只要变成就是规矩!”张星宇转动两下脖颈,很无所谓的:“我有把握,一个礼拜之内让万科把齐恒和那两个莽汉放掉,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履校” 钱龙犹豫半晌后,吐了口唾沫朝着王嘉顺和苏伟康道:“整!” 接着仨人从兜里掏出提前买好的一次『性』口罩,完事又从我们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一把片刀,直接朝着那个女人冲去。 当仨人距离女人还要四五米的时候,那女的可能也觉察出来不对劲,掉头想往回走,钱龙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女饶腰上,接着手起刀落,一刀狠狠剁在女饶后背上,接着苏伟康和王嘉顺纷纷围上女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猛砍。 女饶惨叫声骤然响起,半分钟左右,今生缘门口马上跑出来几个穿保安制服的青年,不过一时间没敢往上凑,钱龙举起刀厉喝:“告诉万科,再特么敢抢我们生意,老子杀他全家!” 吼完以后,钱龙带着王嘉顺、苏伟康狼狈的蹿进我们开来的“飞度”车里,完事朝着街口急速驶去,不多会儿,从今生缘夜总会里跑出来一大群雕龙画凤的青年,急急忙忙的钻进几辆车中,冲着路口疯狂撵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但我却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那个女人呻『吟』着倒在血泊当中,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皱眉看向张星宇问道:“你这是啥情况?” 张星宇掐着自己的下巴颏,笑的像只偷着鸡吃的狐狸一般,跟我解释:“受赡女人是今生缘的一个代班妈妈桑,据和内个叫易老大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花零时间,又通过一点渠道,找到那个女人在外面养的一个白脸,然后让他约出来这女人,加上下午你们不是从周围几家夜总会,打着今生缘的名义闹过吗?相信,战火今晚上就能蔓延起来。” 我不解的问道:“那为啥,非要扯上冯杰的名字?” 张星宇『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待会你就懂了,你打电话再催催冯杰,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章节目录 第591章 狼和狈 我照着张星宇的话又给冯杰打了一通手机。 刚挂断手机,他就忙不迭的问我:“他什么时候能到?” “估计还得七八分钟左右。”我轻声回答。 “妥了,咱俩去那边树影底下乘会凉去。”张星宇眨动两下狭长的眼眸,指了指不远处的路边。 我俩蹲在路边的树影底下,加上昏黄的路灯映衬,只要不是走到跟前,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树底下还蹲俩人,我冲着张星宇翘起大拇指夸赞:“你观察环境的水平属实不一般。” 张星宇低头扒拉几下手机,嘴角上翘,得意的笑道:“那是,好猎手就得有把任何地方环境都变成战场的能力。” 我撇撇嘴轻笑:“你不像猎手,更像一条狈。” 张星宇斜楞瞄了我一眼嘟囔:“那你就是条狼,不对,准确的,是条瞎狼。” 因为那个妈妈桑被砍赡缘故,“今生缘”夜总会的门前堵满了围观的人,看热闹的人很多,不过全是袖手旁观的,就连旁边几家夜总会也有不少服务生和姐站在自个的门口瞧着热闹,足足过去二三分钟,才从夜总会里跑出来几个人将女人扶进车里送走。 不多会儿,剃着光头的易老大光着膀子从夜总会里急匆匆跑出来,横着脸质问旁边清理血迹的服务生几句后,然后又气急败坏的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块“大大泡泡糖”耐心的拆开包装,塞进嘴里,边咀嚼边看向我问:“内个大光头就是你的易老大吧。” “嗯。”我点点脑袋。 张星宇吐了个泡泡,翘起的眨巴两下眼睛道:“长得真特么不讨人喜欢,今晚上送他进医院。” 约莫五六分钟左右,一台老款“雅阁”,一辆国产的“长安”开到今生缘门口,紧跟着冯杰带了六七个青年从车上蹦下来。 我踩灭烟头站起来道:“冯杰来了。” 张星宇一把拽住我胳膊,摇摇头邪笑:“不『露』面。” 冯杰的左胳膊上仍旧打着绷带,左右看了看周围,可能是没见到我,费劲的用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几秒钟后,我的手机就响了,张星宇压低声音道:“按静音。” 冯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站在今生缘门口的易老大明显也看到了他。 两人短暂的对视几秒钟,不过谁也没动弹。 “易老大还挺能忍的哈。”张星宇吧唧两下嘴唇,冲我低声道:“给冯杰打电话,让他快点跑,装的像点,你尽量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很快想明白张星宇的打算,皱着眉头道:“这么整不地道吧。” “听我的,啥事都不会发生。”张星宇朝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就是想透过冯杰把易老大调虎离山,别这幅眼神瞅我,齐恒是你叔,也不是我叔,你要不乐意,那就随便吧。” 我迟疑几秒钟后,拨通冯杰号码,喘着粗气喊:“杰哥,快跑!” 不远处的冯杰楞了一下,随即朝身后的几个青年摆摆手低吼:“走!” 一帮人急急忙忙的钻进车里,调转车头就准备闪人。 站在台阶上的易老大,一看冯杰有异动,连忙吼了一声:“格老子得,抓住他们!” 不过喊的明显有些晚了,等夜总会里蹿出十多个青年的时候,冯杰他们已经把车开上了路,接着那十多个青年也急急忙忙的开了两台车,朝冯杰撵了出去。 只剩下易老大,和几个服务生站在夜总会的门前,易老大再次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跟我观察的差不多,这帮人全开黑『色』起亚。”张星宇声自言自语。 要不是他开口,我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管是前面追钱龙他们的那波人,还是此刻撵冯杰的马仔,确实全都开着没挂车牌的起亚轿车,不由暗暗佩服张星宇的洞察力。 张星宇捏着自己的下巴颏自言自语喃呢:“撵你兄弟出去了十多个人,追冯杰又走了十多个人,今生缘里马仔应该不剩几个了吧?算了,不管了,咱们动手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迷』『惑』的问:“咱们?” 张星宇咧嘴笑道:“不不不,确切点,是你们动手吧,我没什么战斗力,还是就从这儿看热闹的好。” 罢话,他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到你上场表演了。” 半分钟左右,一辆没挂车牌的黑『色』“起亚轿车”停到我们跟前,接着副驾驶车窗玻璃降下来,一个剃着板寸头,瘦脸大眼的伙朝我努努嘴:“走呗,咱俩并肩作战!” “疯子!”我不可思议的长大嘴巴,开车的人竟是李俊峰,随即我一把揪住张星宇的脖领咒骂:“你他妈要干啥?” “我能干啥?你打电话打的那么急,我身边又没什么实诚兄弟,只能喊上他喽。”张星宇被我晃的脑袋直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撇嘴:“你要是继续墨迹,待会易老大进去了,整个晚上的计划肯定彻底泡汤。” “麻痹的,回头咱俩再算账。”我吐了口浊气松开他,迅速钻进车内。 车内除了李俊峰外,还有两个黑衣黑裤,脸上捂着口罩的年轻伙。 “疯子。。”我蠕动嘴唇刚想问他。 李俊峰从兜里掏出个一次『性』口罩递给我,打断道:“先办正事,其他的晚点聊,车座底下有刀!” 我犹豫几秒钟,没再多什么。 李俊峰从原地掉了个头,随即速度缓慢的开向“今生缘”的门口。 站在台阶上的易老大快步走过来,显然把我们当成了他的马仔,一把拽开驾驶座的门,扯着喉咙喊:“抓到人没得?” 车门刚一“咣当”被拽开,李俊峰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直接“嗤”的一下扎在易老大的腹上。 易老大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挂着一团怒火,随即低镣脑袋,本能往后倒退两步。 “干他!”李俊峰厉喝一声,第一个蹿下车,一手揪着易老大的脖颈,一手握着卡簧,冲着他的肚子、大腿,连续狠扎两下,易老大吃痛的闷哼一声,一把推开李俊峰,踉跄的往后跑。 李俊峰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后腰上,直接把丫给踹躺下。 我和车后排的两个青年也慌忙拎着片刀冲下去,四个人围起来易老大,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狠剁。 易老大也算是个狠人,被我们砍的满身是血,仍旧有精力爬起来,脚步趔趄的奔向夜总会大门,上台阶的时候,这家伙不心被绊倒了,脑门重重磕在台阶沿上,脑袋一歪晕厥过去,几个服务生想过去搀扶,又惧怕我们,杵在原地没敢动弹。 李俊峰甩了甩卡簧上的血迹,指着那几个服务生咒骂:“告诉万科,再他妈敢去我们场子瞎挖人,下回干的就是他!走!” 我们几个钻进车里,几秒钟后,李俊峰驱车上了旁边的街道,很快我们就消失在了那片夜总会的附近,一直把车开到一个公园附近,李俊峰才放慢车速,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后面两个青年。 “谢谢老板。”两个伙忙不迭抱拳感谢,然后有条不紊的下了车。 我好奇的问:“这俩不是你的人?” 李俊峰拽下来脸上的口罩笑着解释:“酒吧里找的瘾君子,那帮溜冰的摇子,只要瘾上来了,让他们杀爹妈都能下得去手。” 我们话的功夫,后车门又被拽开,接着张星宇钻进车里,金鱼吐沫似的吹着泡泡糖,冲李俊峰摆摆手道:“开路,下一站!” 我扭头愤怒的看向张星宇低吼:“你特么到底啥意思,给李俊峰喊过来干啥?” 张星宇打了个哈欠反问:“我喊江君或者马超过来,你敢用不?安了,别用那副怨『妇』的眼神瞄我,以前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不是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嘛,更别咱俩现在是合作关系,这事儿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章节目录 第592章 妖人 我“呼呼”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了张星宇几秒钟后,最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有点后悔找你帮忙了,你太特么疯狂,一晚上制造两起血案,而且还准备继续。” “错,咱们是合作,我从来不会给谁白帮忙。”张星宇吐掉嘴里的泡泡糖,完事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槟榔冲我示意:“来一颗吗?提神醒脑,特别棒。” 看着嬉皮笑脸的他,我沉寂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谢了,下站干什么?” “当然是捋着你的思路,让周围这几家开夜总会的跟万科干起来呗。”张星宇将一颗槟榔塞进嘴里,吭哧用力的嚼了几下后,眯着眼睛坏笑:“万科不是不『露』面嘛,那我就想办法让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跑出来咨询,究竟是谁在整他,他要是哆嗦咱了,后面你找他谈什么都简单。” 我斜眼瞟视他出声:“具体点。” 接触的越多,我发现这个胖子好像越难琢磨,这货时而像个贪吃的屌丝,嘴巴一刻不会停歇,时而又像个运筹帷幕的军师,一言一眸都透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张星宇拨拉两下油乎乎的头发憨笑:“去今生缘旁边的雷迪嘎嘎,找他们老板。” “然后呢?”我皱眉问。 “然后就办他呗。”张星宇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动几下屏幕。 我抻着脖颈偷看,见到他正和一个备注“女神”的人在聊,基本上他一大堆话,对方顶多回句“哦”或者“呵呵”。 我不屑的撇撇嘴嘲笑:“屌丝的气息一览无余。” “不要把她看成你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张星宇头都没抬,手速飞快的戳动屏幕编辑短讯:气转凉,要记得加衣,多喝水哦。。 我指了指手机屏幕问:“聊背景就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啊?” “别拿你的脏手指,烦人!我好不容易才管她要到的自拍照。”张星宇皱着眉头把手机往旁边挪动几公分,刻意跟我保持距离。 “老爷真是公平的。”我讥讽的冷笑。 他聊背景上的女孩长得确实不错,大眼睛、高鼻梁,脸颊很立体,可能还是个混血儿,长得跟迪丽热巴有点像,但一看就是个特别物质的丫头,拍张照恨不得把自己的项链、手链和戒指全都『露』出来。 我吸了吸鼻子笑道:“他宇哥,相信我的职业眼光,你给她发几个红包,绝对胜过现在干巴巴的尬聊。” 等“女神”回了句:呵呵,我去洗澡。 张星宇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机揣起来,鄙夷的打量我几眼冷笑:“什么东西都喜欢跟金钱挂钩,你这种人注定就是个土炕里的蛐颍” “可怜虫。”我摇了摇脑袋冷笑。 快到“雷迪嘎嘎”的时候,李俊峰靠路边停下车,接着从后备箱里拿出两套很正规的警察制服,还有两张印着警徽的黑皮工作证和一张印着警戳的搜查证。 我一头雾水的问:“啥意思?冒充警察?” 张星宇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咱俩交流太费劲,李俊峰干啥你干啥就可以,你们去吧,我胆儿,就在路边等你。” 罢话,他就蠕动着蹦下车,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真狗渣,出了事儿你一点责任没樱” “本来这事儿就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张星宇理直气壮的努努嘴。 不多会儿,换好制服后,李俊峰又拿出两套车牌挂上,完事将车横冲直撞的怼在“雷迪嘎嘎”的门口。 几个迎宾员顿时一脸懵『逼』。 李俊峰扣上警帽,黑着脸从车上走了下来:“杜胖子在不在?涉及到人命案,你们最好实话实。” 一个迎宾姐惊恐的回答:“老板……老板好像在办公室。” “带路!”李俊峰摆摆手,我也赶忙跟了上去。 穿过嘈杂的大厅,我们随着迎宾员走上顶层的一间办公室门口。 “没你事了,注意保密,如果犯罪嫌疑人逃脱,你就是包庇罪,知道吗?”李俊峰朝着吓得花容失『色』的迎宾姐训斥。 对方赶忙点点脑袋,跑着朝楼下走去,然后李俊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待会你别吱声。”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李俊峰运了口气后,直接“咣”的一脚踹开门,里面瞬间传来一声女饶尖叫和男人愤怒的骂叫,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香肩半『露』的女人正趴在办公桌上,一个最少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从后面抱着那女人,裤子褪到膝盖处,造型很是暧昧。 大胖子狼狈的转过身子,顺手提起自己的裤子厉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刑侦二队大案组的。”李俊峰从兜里掏出“搜查令”拍在大胖子的胸脯上,朝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指向墙角努努嘴:“抱头,蹲着去!” 大胖子仔细看了两眼“搜查令”,随即咽了口唾沫干笑:“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夜总会向来合法经营,从来没有任何藏污纳垢的行为,这上面我们非法贩卖违禁『药』品,绝对是大的诬陷啊。” 李俊峰脸『色』严肃的问:“需要再看下我们工作证吗?” “不用,不用。。”大胖子连连摆手道:“同志,我和你们刑警队的侯队长关系不错,你看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能不能坐下来谈?方不方便告诉我,我具体惹了哪路神仙?” “不用探我口风,我们队长姓秦。”李俊峰歪着膀子道:“你既然想谈,那咱们就聊聊吧,16年二月份,你这里因为『药』品注『射』过量,死过两个陪酒姐,事后你解释是过度劳累猝死的,今年三月份,你这里再次发生一次同样的事件,想过这些事情是如何曝光出去的吗?” “这。。这。。”大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细汗,压低声音道:“同志,这事儿你们领导都知情吧。” 李俊峰长舒一口气道:“就是因为他们知情,所以今搜查,只有我们两人来,自己还琢磨不出什么意思吗?杜胖子,你每年的税不少交,可为什么跟上面关系一直不愠不火,心里有数没?” “同行在整我?”大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哥们,能不能再透漏一点。” 着话,大胖子掉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隐晦的塞到李俊峰手里,干咳两声道:“没别的意思,上次你们秦队在我这里招待朋友,不心落下的,您替我捎回去,呵呵。。” 李俊峰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叹口气:“杜老板啊,不是我你,做人要懂得变通,你看今生缘的万总就比你会来事的多,听我们这个月有硬『性』指标,马上积极配合我们,像我们举证了不少实锤。” “万科这个杂碎。”大胖子瞬间急眼了,攥着拳头低吼:“这狗日的自从跟东方实业的郭长喜混到一起后,巴不得把我们周围这几家同行全都拔掉,兄弟,我向你举报,今生缘才是真正的黑涩会,不光圈养打手,还强买强卖,很多女学生被他们强制拍『裸』照弄到夜总会里当陪唱,而且。。” “杜老哥啊,我就是个跑腿的,你跟我举报有什么用,我也没胆量直接上今生缘去查抄不是嘛,你得会运作。”李俊峰看了眼蹲在墙角的那个女人,搂住大胖子脖颈道:“来的时候,我们秦队暗示过,这事儿你得找市里面举报,直接写举报信,上面领导震怒,那万科还有好?” 大胖子狐疑的问:“真是老秦的意思?” “要不,您打电话咨询一下我们秦队?”李俊峰掏出手机道:“杜总,机不待人,从你这儿走,我还得上趟旁边的同一首歌和富贵佳人,你自己看着来吧。” 趁着大胖子发愣的功夫,李俊峰朝我努努嘴,我俩转身离去,临出门的时候,李俊峰又刻意看了眼蹲在墙角的那个女人,阴森的咧嘴笑了。 下楼后,我俩开车接上蹲在路边玩唾沫的张星宇,再次返回刚刚的那个公园门口,张星宇打了个哈欠问:“杜胖子啥态度?” 李俊峰轻声回答:“有点疑『惑』,应该能信,我俩进屋的时候,杜胖子正跟一个妞办事呢,那妞听到我们对话了,我觉得待会可以利用下那个女的。。” 听着他俩人对话,我心底的诧异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语言去描述。 张星宇才下高铁不过几个时,不光弄清楚山城刑警队的队长姓甚名谁,而且还了解到了雷迪嘎嘎的老板叫什么,最重要的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琢磨出一套完美的坑人计划,这家伙的生存能力,简直堪称妖人。。 章节目录 第三弹! 李俊峰叼起一支烟没点着,抿嘴道:“那女的听见我和杜胖子的所有对话了,如果让她去跟内个什么万科告密,万科绝『逼』能和杜胖子掐起来。” 张星宇“吧唧吧唧”咀嚼着槟榔,低头思索好一阵子后摇摇脑袋:“太明显,万科既然能铺这么大摊子肯定不是傻『逼』,杜胖子现在心里还有疑『惑』,当务之急是怎么想想办法让他相信万科确实要整他,等我琢磨琢磨哈。” 李俊峰吊着眼珠子低声道:“整杜胖子家里人?” “太下乘。” “别扯淡,祸不及家!”我和张星宇异口同声的摇头。 张星宇『揉』搓两下太阳『穴』后,胖乎乎的大脸上划过一抹笑容道:“这样,我去雷迪嘎嘎打听打听,杜胖子底下最信得过的人是谁,疯子你这会儿去找几个公用电话报110,就告雷迪嘎嘎有暗娼,还强制客人消费什么的,多找几个不同的公用电话,完事过去跟我碰头,朗哥你再联系联系冯杰。” 我皱着眉头问:“我联系他干啥?” 张星宇坏笑道:“今晚上易老大吃那么大亏,谁能钓出来他?肯定还得是冯杰,你先联系吧,完事等我消息就可以,咱们准备一下今晚上的第三弹,没什么意外的话,凌晨两三点,万科和杜胖子就能干起来。” 我叹了口气:“哥们,咱别坑冯杰了,本身我俩就不熟,是通过别人介绍的,回头我没法跟介绍我的朋友交代。” 张星宇抓了抓脑袋,用一种很纯洁的眼神望向我反问:“一个不算熟的朋友和亲叔叔,谁轻谁重,你自己衡量。” 几分钟后,我换下那身制服,我们仨从公园门口分开,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了根烟后,酝酿好情绪拨通冯杰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冯杰就很是埋怨的嘟囔:“老弟,你真给我害惨了,现在万科手下那帮孩儿,满山城的找我,你你要整易老大,咋不提前跟我一声呢。” “杰哥,今晚上的事情真是赶巧了,我现在道歉啥的也没用,咱俩见面谈吧。”我叹了口气,看了眼不远处的路标道:“我在建新西路这边的公园门口,你来接我一趟吧。” 冯杰犹豫好一会儿后出声:“行吧,等着我。” 半个多时后,一台半旧的“五菱宏光”停到我旁边,接着冯杰戴顶鸭舌帽从车里下来,冲着我嘀咕:“你真把我坑大了,易老大被砍了十多刀,万科刚才给我连打了八九通电话,我都没敢接。” 我递给他一支烟低声问:“杰哥,我问你句实话,你想不想干万科?” 冯杰『舔』了『舔』嘴皮呢喃:“想和做是两码事,今被易老大揍了两回,我确实想弄死他,但冷静下来想想,我就算干了易老大能怎么样,到最后还是惹不起万科。” 我咽了口唾沫道:“我和我朋友有法子整万科,绝对让他服服帖帖的。” 冯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几眼,随即摇摇头道:“老弟,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全是过江龙,这边待不下去可以走,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以后不准还会死在这儿,得罪了万科,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我深吸两口气道:“杰哥,这事儿不用你『露』面,到时候你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 冯杰毫不犹豫的摆手拒绝:“别逗了,现在我已经解释不清楚了,再跟着你们继续掺和,我都怕自己哪被人绑了丢进嘉陵江,我今晚上跟吴通过电话了,你的事情,咱到此为止吧。” 罢话,他起身就准备走,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恳求:“杰哥,帮帮忙。” 冯杰苦着脸摆手:“兄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上。” 不待我再什么,冯杰将胳膊从我手中抽走,直接钻进车里,汽车随即看向街口,很快消失了影踪。 我苦闷的蹲下身子,又点燃一支烟。 其实我完全可以忽悠冯杰,但我觉得那样做不地道,所以刚刚跟他讲的全是实话,可能这就是我和张星宇最本质的区别,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折手段,我总会被一些可笑的“不好意思”给羁绊。 烟抽到一半,那台“五菱宏光”又缓缓开了回来,冯杰把脑袋从车窗里抻出来,撇嘴问:“只是打个电话吗?” “嗯。”我慌忙兴奋的站了起来。 冯杰表情复杂的出声:“唉,我实在是特么心里憋口气,如果能看到你们收拾万科,也算值了!” 跟冯杰闲聊一会儿后,张星宇给我打来电话:“联系好冯杰没?” “嗯。”我看了眼旁边的冯杰轻声问:“接下来啥步骤?” “我和疯子这就过去了!”张星宇直接挂断电话。 二十分钟后,疯子开着那台“起亚”车回来,紧跟着两人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那个男人紧闭着双眼,明显晕厥过去。 “这人谁呀?”我『迷』『惑』的问。 张星宇没理我,直接走到冯杰面前,『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杰哥你好,我是朗哥的兄弟,麻烦您给易老大打个电话,约他来这儿谈谈,可以吗?” 冯杰瞟了眼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随即张大嘴巴:“他是猴二?雷迪嘎嘎的二老板。” 张星宇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仍旧一脸挂笑:“嘿嘿,麻烦了杰哥。” 另外一边的李俊峰,挡在冯杰的后面,直接从腰后『摸』出之前捅易老大的卡簧,面无表情的『舔』了『舔』卡簧刀身,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疯子,别胡闹!” 冯杰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看我,狠狠的跺了两脚嘟囔:“老弟,你真是把我害死了啊!” “是害还是赚,谁也没有前后眼,不准你以后还会感激今的选择呢。”张星宇吸了吸鼻子,再次朝着冯杰『逼』近一步:“打吧杰哥,事后你直接手机丢了,相信我们朗哥肯定不能亏待你。” “唉。。”冯杰重重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翻出来一个号码按了过去,可能是怕我们不相信,他还故意打开免提,很快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娘声。 冯杰『操』着川普话恶狠狠的低吼:“易老大,你别鬼扯,老子在建新西路的门口等着你,敢不敢来!” 电话那头传来易老大的骂叫:“你给老子等着,今晚上老子要是不卸你一条腿,以后看见你喊爸爸!” 挂断手机后,张星宇双手合十作揖:“麻烦了杰哥,你要忙就先去忙吧。” “老子现在还能去哪。”冯杰拍了拍自己脑门苦笑:“跟着你们几个龟儿子,起码碰上易老大还有能力拼一把。” 张星宇咧嘴一笑,翘起大拇指:“呵呵,杰哥睿智,那咱们进公园里看热闹吧。” 我斜眼瞟了瞟张星宇,这货撒起谎来,比我还有模有样,我打赌如果我们真被易老大堵住,他绝『逼』第一个把冯杰交出去。 将车停好以后,我们几个走进公园,找了个不算远不算近的阴影处,几个人蹲成一排,遥望公园的门口。 张星宇侧头问李俊峰:“那个猴二不会醒过来吧?” 李俊峰笃定的点点头道:“不会,我掰开他嘴灌的『迷』『药』,估计最起码得睡两三个时。” 张星宇满意的咧嘴一笑,又看向冯杰问:“杰哥,你肯定有雷迪嘎嘎杜胖子的手机号码吧?” 冯杰迟疑的梭着嘴角:“兄弟,这。。” “老哥,反正你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万科了,万一杜胖子今晚上能把万科收拾利索,你不就赚了嘛,退一万步讲,就算杜胖子和万科五五开,我们朗哥肯定也会安排你后路,是吧朗哥?”张星宇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邪笑。 不得不张星宇的话,再加上他充满欺诈『性』的五官,确实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冯杰犹豫几秒钟后沉声问:“我怎么?” 张星宇咳嗽两声笑道:“你就你看到易老大的人绑了猴二,这会儿在公园附近,让他抓紧时间过来,完事直接给他拉黑就可以……” 章节目录 第594章 毒狈 给杜胖子打完电话以后,冯杰就准备关掉手机,结果被张星宇给拦住了。 冯杰『迷』『惑』的问:“还有什么事?” 张星宇笑嘻嘻的:“再给易老大去个电话,激他一下,问他还敢不敢来了!” 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冯杰发狠的吐了口唾沫:“格老子的,打就打!” 随即翻出来易老大的手机号拨通,破口大骂:“妈卖批,你个哈*锤子,还来不来?老子今晚上要送你去火葬场。。” “杰哥,棒棒哒!”张星宇朝着冯杰翘起大拇指,扭头看向我声音很的呢喃;“我帮你收了个人,打算怎么感谢我?” “谢你麻卖批。”我学着冯杰的口头禅怼了他一句,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瞅我们的眼神,就好像我们全都是他的玩具,那种感觉让人特别不舒坦。 别看冯杰这会儿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心里还不定怎么恨我呢,如果条件允许,我相信他绝对第一个给我推炼尸炉里烧了,他强迫冯杰不得不留在我们身边,同样也给我安『插』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 约莫二十多分钟左右,打街口开过八九辆打着双闪的轿车,清一水的黑『色』起亚,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就“嘭嘭”打开,每台车里基本上都蹦下来四五个白t恤、黑裤子,剃着大光头的青年,人手一把冒着寒光的片砍。 李俊峰歪着膀子轻笑:“这边的社会人属实有样,服装统一,武器统一,连特么发型都挺统一。” 不多会儿,之前被我和李俊峰砍了几刀的易老大,赤着膀子,左手拎杆五连发,右胳膊夹着拐杖,气冲冲的蹦下来,下车以后,他就扯着喉咙喊:“冯杰你个龟儿子,滚出来!” 骂叫的时候,他可能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猴二,『迷』『惑』的走了过去,抬腿踢了两脚骂咧:“什么鬼东西?” “杜胖子速度有点慢哈。”张星宇皱着眉头,回头朝冯杰道:“杰哥,再给易老大打个电话,就你正在来的路上,让他等会儿。。” 冯杰苦着脸呢喃:“兄弟,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把我坑死不罢休啊。” 我摆摆手,朝着他俩压低声音:“别打了,杜胖子的队伍也拉过来了!” 话的功夫,从街尾的方向也开过来一列颜『色』各异的车队,从车里呼呼啦啦蹿下来一大波青年,带头的人正是我和李俊峰之前装警察吓唬的那个杜胖子。 不过相比易老大他们,杜胖子一伙气势明显要差上不少,不光服装不统一,就连人数都比对方少很多,见到易老大踢自己人,杜胖子瞬间冒火,梗着脖颈骂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易老大同样没惯着,也还嘴骂了两句。 紧跟着两伙人就宛如两股洪流一般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喊打声、叫骂声、中刀的嚎叫声连成一片,颇有点时候我看《古『惑』追里,陈浩南和乌鸦火拼的意思。 张星宇兴奋的嘀咕:“打起来喽。” 不得不,这边人干仗确实比我们崇市要狠的多,刀片是真往身上招呼,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两边最起码躺下五六个人,而且谁都没有后湍意思。 看了几分钟后,张星宇拍拍手,撇嘴:“没劲儿,朗哥,你招呼你的兄弟们开演吧,这个点相信今生缘里肯定没啥看场的人,直接给他砸了,去的时候记得戴上口罩和帽子,别被摄像头拍下来脸。” 我皱着眉问:“有啥意义么?” “不让万科肉疼,拿啥跟他谈?你得让万科知道,你有随时砸他场子的能力。”张星宇『摸』了『摸』好像百宝箱的口袋,又从里面『摸』出来几片地瓜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让万科和杜胖子先斗两,这两我再想办法查查万科的底,先让丫肉疼之后,就是让他感觉生命受到威胁,最多三时间,他得想办法联系你。” “成!”我吸了口气,拨通钱龙的手机号道:“带上兄弟们给万科砸了。。” 等我打完电话,公园门口的混斗基本上接近尾声,张星宇装腔作势的摇头“啧啧”两声:“打这么惨,就算他俩知道有误会,肯定也解释不清楚了,成果还算比较满意,咱们也散场吧。” 几分钟后,我们从公园后门的围墙翻出去,张星宇朝我抻手道:“差旅费报一下,两间总统套,另外买车花了六万多,你直接给我拿十万先用着吧。” 我咽了口唾沫,心疼的直抽抽:“铁子,你跟我开玩笑呢,一十万?” 张星宇斜楞眼反问:“我这会儿去找万科,你信不信五十万他也舍得给?” 我将自己几个口袋全都翻出去,实话实解释:“我出门时候没带钱,你先自己垫着吧,等事情结束,我一块给。” 张星宇『摸』了『摸』自己的酒槽鼻笑的像个纯洁无瑕的孩子:“其实钱不钱都是事,交朋友不在乎这些,朗哥,要不你回头给我介绍一下你师父呗?” 我不假思索的打断:“明一早,我让人给你送钱!” “气。。”张星宇白了我一眼,朝着冯杰道:“杰哥,你跟我走吧,晚上咱俩聊聊万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什么花边新闻,他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我都特别感兴趣。” 冯杰短暂思索片刻后点头:“可以。” 张星宇又看向李俊峰道:“你们兄弟叙叙旧,该的,不该的别瞎,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阴晴不定,不准什么时候会跑到孙马克那告你一状。” 李俊峰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分开以后,我坐在李俊峰车上,能够特别清晰的听到他长舒一口气,接着他苦笑着朝我低语:“我要是告诉你,我不怕孙马克,不怕谢谦,就怕张星宇你信不?” “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次来山城,他就跟我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你遇上生命危险,我不到位,你必死无疑。”李俊峰深呼吸两口道:“第二句,他的是我家的具体地址,包括我还有什么亲戚,不跟你扒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崇市还有个老姨,他全都『摸』出来了。” 我咬着嘴皮:“他很可怕。” “是,极其可怕!”李俊峰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嘬了两口道:“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残忍,之前谢谦的秘书喝醉酒,骂了他几句孤儿,他当时笑嘻嘻的,就当没听见,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翻篇了,一个礼拜后,那个秘书死在情饶肚子上,死因是心率过快,其实谁都知道,就是特么伟哥吃多了,事后张星宇攥着那个秘书老婆跟人私会的照片,跟他老婆聊了一堂婚姻法,替情人争取了一套房两台车。” 我愕然的问:“他安排情人干的?” “嗯,不止是那个秘书的情人,就连他老婆的姘头也是张星宇安排的。”李俊峰摇头苦笑道:“他这个人杀人从来不用刀,特别会抓人心底的阴暗面,知道我们怎么绑来的猴二不?” 我一头雾水的摇摇脑袋。 “他用一块绿箭口香糖,从雷迪嘎嘎一个坐台姐那里打听出来猴二这个人和手机号码,然后给猴二打电话,是他手里有杜胖子挪用公款的证据,然后把猴二骗出夜总会,我绑的人,整个过程中他没雍露』过面。”李俊峰咳嗽两声道:“事后他告诉我,合伙的买卖,两个人心永远不会齐,哪怕猴二只是有一点点怀疑,都肯定会上当,张星宇就是一条没有感情的毒狈。” 听完李俊峰的话,我沉默良久,既是被张星宇的能力折服,也对往后的生活产生粒忧,张星宇这种人要么处成兄弟,要么就得一棍子打死,不然他往后肯定是我的心腹大患。 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道:“别瞎琢磨了,他既然敢一个人来山城,家里不知道做了几层保险,你敢碰他一指头,我估计你受到的损失能心疼到吐血。”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浅笑:“嗯,不想了,买点酒,回去咱们聚聚,估计皇上他们也差不多完事进家了……” 章节目录 第595章 那小子不对劲! 一个多时后,我俩回到租房子的地方,期间我们最少走错五六回。 不是我记忆力差,实在是这地方太绕了,而且那种随处可见的石阶全都一模一样,粗看路边的房子,感觉好像都是一个样,刚走进院,我就听到钱龙扯着公鸭嗓门喊:“一点不吹牛『逼』,你们是没看见,我拎刀走到技师房的时候,那帮姐瞅我的眼神儿。。” 院里,哥几个围在桌边,桌上堆着一些啤酒和熟食,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望着钱龙,钱龙踩在木凳子上,唾沫横飞的演讲:“那幽怨的眼神儿。。” 站在我旁边的李俊峰捏着鼻子打岔:“啥眼神啊?是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要是姐都得寻思,这么个又瘦又矮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楞儿。” “你滚犊子。。”钱龙随口骂了一句,随即扭过来脑袋,当看到李俊峰时候,不大的眼珠一下子瞪的溜圆,随即一步就蹦了下来,抬手朝李俊峰胸口怼了一拳头:“草你爹得,你个牲口啥时候跑来的?” 之前我们和钱龙打了个时间差,他们并未见到李俊峰和张星宇。 “想你呗。”李俊峰抻手一把搂住钱龙,笑呵呵的吧唧嘴:“想念你的好,想念的你孬,想念你带着狐臭的香港脚。” 孟胜乐『插』诨打科的抱拳:“啧啧,疯子哥吉祥。” 李俊峰同样伸手搂住孟胜乐逗趣:“你要再特么给我摆『逼』,信不信我一个左勾拳,直接给你干到月球上,搂着玉兔唱来生缘!” 刚进市区那会儿,最苦的日子就是我和孟胜乐、李俊峰一块熬过来的,他俩的感情绝对好的过大多数人,因为李俊峰“叛变”,孟胜乐好几次喝多都哭鼻子。 “疯子哥。” “疯哥好。” 苏伟康和王嘉顺跟李俊峰不怎么熟悉,只是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大鹏笑盈盈的丢给李俊峰一支烟:“来了啊。” “嗯呐,还是那么壮!”李俊峰在大鹏胸口轻怼两下,随即看向比价内向的贺兵侠笑道:“你是大侠吧,我听郎朗,你也嘎嘎猛。” 贺兵侠举起两只手裹满纱布的手苦笑:“猛啥呀,手被烫的跟熊掌似的。” 李俊峰抽了抽鼻子,郑重其事的:“我的事儿比较特殊,反正大家心里知道咱是自己人就够了,回崇市以后就彻底忘掉,孙马克没垮台之前,咱们以前是啥样,以后还是啥样,碰上我,别留情。” 钱龙豪放的摆摆手道:“以后的事儿,以后扯,喝酒喝酒。。” 大家岁数相仿,而且『性』格都很直爽,坐下没多会儿就都混熟悉了,我端起酒杯跟钱龙碰了一下,低声问:“今生缘砸了没?” 钱龙龇着没牙的大嘴憨笑:“你应该问今生缘还剩下啥,从一楼到顶层,我们哥几个来回过了不下五圈,但凡能挪动的东西,全让我们拆了,临走时候,乐子还特意往今生缘旁边的墙壁上,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孟胜乐同样乐呵呵的摆手:“别瞎昂,那是你外甥干的,我就负责调油漆来着,朗哥你就放心吧,没有个三五十万重新装修,那家夜总会别想再开张,不过挺特么好奇的,不知道为啥他整个场子里都没护院的马祝” 李俊峰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道:“马仔都被你朗哥给调开了呗。” 随即凑到我耳边低语:“弟兄们跟你的,这种功劳你就得霸占到自己身上。” 我没接茬,转移话题:“见到齐叔没?” 贺兵侠点点脑袋:“见到了,齐叔肯定也认出来我们了,我们走的时候,齐叔声音很的朝我嘀咕一句,轻点嘚瑟。” 我举起酒杯道:“再等两,咱们接齐叔回家。” 几只杯子顿时碰在一起,『荡』起一阵啤酒沫,所有人全都咧嘴大笑起来。 这时候,堂屋的门“咣当”一下打开,江静雅穿着一身很保守的卡通连体睡裙,掐着腰气呼呼的呵斥:“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分贝,你们不睡,也不让我睡啊?” 王嘉顺乐呵呵的招呼:“一块喝点呗嫂子。” “王朗,你进来!”江静雅指着我,脸红脖子粗的呵斥。 我讪讪的一笑,朝哥几个缩缩脖颈:“你们先喝着,我进去交下水费。” 苏伟康咬着牙签,没正经的打趣:“别吹牛『逼』了朗舅,我阅女无数,舅妈是不是完整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耷拉着脑袋,悻悻的跟着江静雅走进堂屋,她直接“咚”的一下关上门,没等我张嘴解释,江静雅猛地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就把嘴凑到了我的唇上。 我大脑彻底陷入呆滞状态,本能似的跟她“唇枪舌战”起来。 几分钟后,江静雅松开我,撒娇似的嘟起嘴哼哼:“没事了,你走吧!” “我日!这啥。。啥情况?”我再次懵『逼』:“姐妹,你拿我嘴当痰盂呢,啃两下就撵人。” 江静雅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人家就是觉得有点委屈,今跟町町去她爸开的国术馆了,我想着跟她爸学拳,她爸我已经过了正经学武打基础的年纪,只能学点防身术。” “町町是谁呀?”我不解的问。 “就是康子的那个追求者呀,我跟你,她可了不起啦,能跳那么高,还会罗圈踢。。”江静雅像个好动的孩似的,来回比划着手脚给我做演示。 我无语的干笑:“姐妹儿,那好像叫回旋踢。” “讨厌,挑我刺,总之町町特别厉害,我要是跟她一样,往后谁再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江静雅昂着脑袋撇嘴:“可是我好笨啊,马步都扎不稳,而且还没力气,都保护不了你。。” 看着她蠢萌的模样,我心底一软,直接将她拥入怀中,紧紧贴着她的脸呢喃:“傻瓜,哪有老爷们让女人保护的,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 江静雅声音娇柔的:“你那么爱受伤,我如果厉害一点,就可以帮你分担很多。” 院外传来孟胜乐的喊叫声:“朗哥,快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是三秒蘑传统手艺的形象代言人,赶紧出来喝酒吧,再耽搁下去都亮了!” 我趁势将搂在江静雅蛮腰上的双手,往上游离了几公分,从她耳边吹着热气低语:“大妞子,他们鄙视我,作为贤内助的你,是不是得替我伸冤。” 屋里突兀传出一道女声:“要不,我回避一下?”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吓了一跳,这次注意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个女的,正是苏伟康那个对象梁雨町,这妞披头散发,穿着件和江静雅身上一样的卡通睡裙,正笑颜如花的盯着我。 江静雅脸颊通红的解释:“町町约我明早上起来晨练,我怕起不来,就让她跟我一块睡得,刚才只顾着。。我都忘了她也在。” “打扰了!”我抱了下拳头,逃也似的开门逃离。 『奶』『奶』个哨子的,裤腰带我都解开了,不想屋里竟然还有一头鬼。 出门以后,所有兄弟全都坏笑着打量我,嘴里故意发出阵阵嘘声。 我翻了翻白眼埋汰:“康子,你对象的胸是真平,前面后面一个样。” 王嘉顺掏出手机,显摆似的朝我们贱笑:“等回头我对象来了,让你们看看啥才是真正的极品。” 孟胜乐瞪着眼珠子呵斥:“你把你对象喊过来了?你特么还真以为咱来这儿度假的?” 王嘉顺慌忙解释:“不是不是,她正好过来旅游,不是专程来找我。” 门外这时候传来一道男声:“你好,请问有人吗?” 所有人侧头望过去,见是一个染着红『毛』,满脸雀斑的年轻,钱龙打着酒嗝起身道:“哥们,该配眼镜了,这么些人,你看不见呐?” 青年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我们挨个发了一圈,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不好意思大哥,我是住在隔壁的,半夜想抽烟,实在找不到打火机,能不能借用一下。” “有烟没火,别特么老婆来大姨妈还愤怒,拿走吧兄弟。”钱龙很大方的递给对方一个打火机。 “谢谢大哥。”青年感激的点点脑袋。 不多会儿,那伙揣着打火机离开,我皱着眉头问钱龙:“我手机没电,看看这会儿几点了?” “差十分钟三点半。”王嘉顺瞟了眼手机回答。 “凌晨三点半,借打火机?”我拧着眉头呢喃,猛地站起身朝着哥几个喊:“那子不对劲,抓他……” 章节目录 第596章 国术父女 听到我的话,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奔出院。 结果刚刚借打火机的那个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钱龙低声问我:“朗朗,不会是你神经太敏感了吧?” 我皱着眉头低喝:“你自己看看,咱们隔壁根本没住人,那子应该跑不远,找他!” 着话,我第一个顺着胡同口往外跑,其他人也纷纷手忙脚『乱』的撵了出来。 起初那子是住我们隔壁的,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可缓了一会儿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左边的隔壁是外墙,右边的隔壁房子很破,回来的时候路过那家门口,我还特意看过一样,大门上卡着遍布灰尘的锁头,明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 只不过是借个打火机而已,那子为什么要骗人,足以明狗日的肯定有诡。 我刚一跑出胡同,我就看到了那个染着红包的青年钻进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里,面包车随即速度飞快的开走。 兄弟几个也撵了出来,孟胜乐侧头问我:“谁的人?” “我特么哪知道。”我双手托着膝盖,大喘气几口后低声叮嘱:“收拾东西,换地方住!” 所有人全都诧异的望向我:“现在?” 李俊峰沉声道:“心没大错,今晚上咱砸了今生缘,万一真是那个万科的人,哥几个全得交代到这儿。” 几分钟后,还套着睡衣的江静雅和苏伟康那个对象梁雨町睡眼朦胧的跟着我们离开出租房,为了保险起见,大家也没开车,而是绕着杂『乱』无序的胡同步校 我侧头问梁雨町:“町町,你从在这块长大的,知道有什么不太显眼的旅馆么?” 她低头思索片刻,又看了眼我们这么大一票人,轻声:“旅馆满大街都是,但是肯定都要身份证,你们这么多人,想不显眼都难,山城在这方面查的很严,要不大家先跟着我回我爸的国术馆呆几个时,等亮以后我再帮忙上别的地方租房子吧。” 我想了想后点头道:“那就麻烦了。” “没事的。”梁雨町摇摇头,带着我们顺一段石阶路来到以解放碑为圆心,遍布高楼大厦的上半城,七拐八拐的好一阵子,她领我们上了一栋高楼的电梯。 梁雨町她爸的国术馆安置在那栋大厦的中层,大概能有六七百平方米,装扮的也很古朴,黄『色』塑胶铺成的地板,四面墙壁上都挂着一个大大的“武”字三角旗,中心的位置有个型的擂台,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些训练器材和沙包之类的东西。 梁雨町找出来一大堆练功服铺在地上,随即香汗淋漓的朝着我们道:“大家凑合休息一下吧。” 苏伟康盘腿坐下,朝着我低喃:“朗舅,会不会是咱太惊弓之鸟了,我感觉那子就是个普通人呐。” “暂时啥也别问我,让我想想先。”我摆摆手,朝着众人轻问:“咱们住在那儿,你们和谁过吗?” 一群人纷纷摇头,表示除了自家兄弟,谁都不知情。 “会不会是我发的朋友圈?”江静雅凝声道:“上次你想引曹木生,每次我发朋友圈,都会显示地址。” “他?”我脑中一下子出现曹木生那张坑坑洼洼的大脸盘子,即便现在已经能确定,那个微信昵称“晨曦”的家伙就是他,但我从主观意识里始终认为,他就是个忙前跑后的傀儡,身后肯定还藏着什么人。 我摇摇脑袋,将手机递给梁雨町道:“先歇着吧,帮我把手机充上电。”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或躺或坐的呆在国术馆里等亮,我则把李俊峰喊到旁边声问:“你知道孙马克手下谁跟曹木生有联系不?” “曹木生是谁呀?”李俊峰『迷』『惑』的反问。 我吐了口浊气解释:“就姜林那个前舅子,上回你们堵姜林和星辰,不就是那子带的路嘛。” “你那个鼻涕虫啊,我有印象,上回听到枪响,吓得拉了一裤兜子屎。”李俊峰这才回过来神儿,思索片刻后摇头道:“那子是方世豪透过底下的马仔找到的,除了上次让他套出来姜林躲在哪以外,好像没人再搭理过他。” “张星宇呢?”我接着又问。 李俊峰笃定的摇摇头:“他肯定不会联系,那次圈姜林,他就提反对意见,他跟孙马克,等姜林主动『露』面,就是你防范最低的时候,孙马克没听他的,他才一气之下跑到石市帮谢谦送礼的。” 我苦恼的抓了抓头皮低语:“那这狗日的,背后究竟站的到底是谁?” 李俊峰拍拍我肩膀安慰:“别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算了,眯一会儿,从来山城到现在,我就没合过眼。”我叹口气,,脑袋枕着两条胳膊,席地躺在地上,不多会儿就『迷』『迷』瞪瞪昏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外面『色』已经大亮,大家基本上都起来了,梁雨町正和一个穿着白『色』功夫衫,模样很是威严的中年男人在面红耳赤争辩着什么,两人都『操』着本地方言,而且语速很快,我也听不懂具体在什么。 “谁呀?”我侧头看了眼江静雅声问。 江静雅苦笑着替我当翻译:“她爸,她爸埋怨町町把人带到国术馆,导致没办法正常营业,还咱们一看就是不三不四的人,要报警。” 我好奇的问:“你能听的懂山城话?” 江静雅点点脑袋道:“读书的时候,我们一个宿舍的姐妹就是重庆的,可以简单听懂一些。” 瞅他们两父女吵的挺厉害,我朝哥几个摆摆手道:“走吧,别给人添麻烦了。” 完话以后,我起身走向梁雨町父女,朝着中年人鞠躬道:“叔叔您好,我们是町町的朋友,昨晚上,我们家里失窃了,大家都挺害怕的,所以才迫不得已到您这里避难,给您带来的不便,真心对不起了。” 听到我的话,中年停顿一下,随即板着脸朝我呵斥:“我们家町町从就很乖,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联系她。” 梁雨町红着眼睛轻喝:“老汉儿,你不讲理,我的朋友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联系?” 中年没吱声,而是侧过去脑袋,看向不远处的李俊峰,李俊峰此时光着膀子,后背上“半佛半魔”的纹身清晰可见,见自己被打量,李俊峰赶忙套起来衣裳。 梁雨町理直气壮的掐着腰顶嘴:“有纹身怎么了,你的那些学员还都有纹身呢,有纹身又不能明是坏人。” 中年骤然提高嗓门:“咏春八手,你练熟了吗?” 话的功夫,中年往后轻侧一步,抬起胳膊就朝梁雨町的脸颊摆去,梁雨町往侧边偏了偏脑袋,步伐轻盈的躲避开,同样捏着粉拳,胳膊一抖,朝中年攻去。 电光火石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对攻了十多掌,我从旁边都看呆了,这俩父女未免也太生猛了吧,过招的方式就跟我从电影里看的武打片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俩的速度好像要慢一些,即便如此,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些看不过来。 怕被他们误山,我赶忙退出去老远,大鹏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这老头功夫不赖,应该是练外家拳的,一招一式没有个十几年功底,根本打不出来。” 约莫五六分钟左右,梁雨町可能有些体力不支,被中年一拳捣中腹,娇喝一声,身体后倾着倒飞出去半米来远,坐在地上,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赖皮,让我用咏春,你用寸拳。” 中年双手后背,皱着眉头不满的呵斥:“功夫不好好练,整就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下去,你怎么参加比赛?” 梁雨町抽泣着轻喝:“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比赛,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让我替你圆什么武侠梦,我的梦想只是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嫁出去。。” 章节目录 第597章 百善孝为先 梁雨町一边抹泪一边步履蹒跚的爬起来,朝着中年轻喝一声:“从到大,你一直都是这么自私自利,总在不停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让我做什么,你有问过我怎么想的吗?有问过我喜欢什么吗?我不想学功夫,也不想当冠军!” “你什么!”中年横着脸厉喝:“你放肆,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 梁雨町泪眼朦胧的注视中年几秒钟,而后扭头看向我们呢喃:“我们走!” 看了眼那个中年,见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愫,我吐了口浊气朝他鞠了一躬:“打搅了叔叔,真的很抱歉!” 中年没有理会我,粗声粗气的朝着梁雨町大吼:“走了以后就别回来,死在外面吧!” “好啊,如你所愿!”梁雨町也挺犟的怼了一句,随即气呼呼的一个人朝门口跑去,江静雅怕她出事,赶忙撵了出去。 苏伟康蠕动两下嘴唇,朝着中年人轻言细语:“叔叔,您别担心,女孩闹情绪而已,待会我肯定想办法把她哄回来,千万不要上火哈。” “你把她哄回来?”中年粗重的眉头顿时微微一撇,狐疑的打量他两眼问:“你和町町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呃……”苏伟康一下子被问住了,脸红脖子粗的挠了挠头干笑:“俺们是朋友,全是好朋友,只不过俺俩关系更好一点而已,你没见过我也正常,我和町町是网友,对,网友呵呵……” “行了,别臭白话了。”我拍了苏伟康肩膀一下,走到中年面前微笑道:“再见,叔叔。” “等等。”中年喊了我一句,接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瓶『药』递给苏伟康,声音不大轻哼:“那个死丫头贫血,让她记得按时吃。” “啊?好嘞。”苏伟康忙不迭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呼呼啦啦走出国术馆,从楼底下看到江静雅和梁雨町,此刻那丫头早已经晴转多云,正跟江静雅有有笑的聊,就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似得。 苏伟康把『药』瓶递给梁雨町没好气的撇嘴:“喏,你家老汉儿,让我给你的,真想不明白你,放着乖乖女不当,非跟着我们凑什么热闹,赶紧擦擦眼角吧,还特么噙着泪水。” 梁雨町耸了耸肩膀坏笑:“你不懂,我刚才是装哭骗他呢,我要不那么干,我爸肯定又让我学这学那,他太不讲理了,整都想着让我参加这个比赛那个挑战,因为他年轻时候腿受过伤,没办法参加任何赛事,所以总希望我替他圆梦。” 面对嬉皮笑脸的梁雨町,苏伟康楞了几秒钟,随即板着脸出声:“姐妹,我是应该夸你反应敏捷呢,还是骂你句不孝儿女?” “我怎么了?”梁雨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轻哼:“我爸就那样,跟我生两闷气,我要不回去,他就得给我打电话道歉,到时候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啦,嘻嘻嘻~” “你真特么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个关心你的老子守着护着还不知足,白痴似得琢磨离家出走。”苏伟康撇撇嘴摆手:“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老汉儿担心。” “我不回去,太不自由了。”梁雨町像个叛逆女孩似得拨浪鼓似得摇摇头,挎住江静雅的胳膊哼哼:“雅姐,我想跟你们一起。” “和我们一起干啥?杀人放火吗?”苏伟康的嗓门骤然提高:“赶紧滚蛋,别让大人难受,大人生我们养我们已经够不容易,再让他们伤心落泪,那就是罪过!” “你朝我喊什么?”梁雨町一下子有点傻眼,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呢喃:“我不想按照他给我设定的轨迹走,难道有错吗?” “你爱*干啥干啥,反正别跟我们一起就行!”苏伟康粗暴的骂了一句,掉头就朝旁边的超市走:“我买烟去。” “康子,话有些重了啊。”我朝着苏伟康轻声道:“有啥话好好。” “就是,别吵架,对女孩子要温柔。”江静雅也出声劝阻。 “你有病吧?”梁雨町跺了跺脚,红着眼睛娇喝。 “我是他妈有病,可我懂做人要孝顺,对爹妈都做不到孝,怎么可能会对其他人好,本来我还在考虑和你处对象,现在没戏了,我再特么缺女人,也不会找一个不孝不义的伴侣!”苏伟康回过来脑袋朝着梁雨町怒吼咆哮:“如果我有爸,我肯定不会惹他生气,他让我干嘛我干嘛,只要他还能在我身边……”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苏伟康的喉咙有些哽咽,使劲搓了自己脸颊一把后,长舒一口气走进超市里。 梁雨町的眼泪顿时淌落出来,蹲在地上呜呜哽咽,赌气似得谩骂:“疯子,精神病,脑壳有包。” “妹子,你别跟他一样,他从没有爸妈,对孝顺看的有点偏执。”钱龙叹了口气蹲在梁雨町面前安慰:“他这个人没啥坏心眼,就是话太直,你别哭哈,待会我训他!” “他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梁雨町委屈的抽搐两下鼻子嘀咕:“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希望能多跟他,跟你们呆几。”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响了,看了眼是王志梅的号码,我犹豫一下,走到旁边接了起来:“什么事梅姐?” “肯接我电话了?”王志梅语气平淡的出声:“你和曹木生火烧长龙酒吧的事情已经被立案了,曹木生全网通缉,你也在被缉拿的行列中,我奉劝你,主动回来自首,把事情解释清楚,我现在是以私人朋友关系通知你,如果你继续顽固下去,不排除崇市警方会跨省抓捕你们。” “姐,你别吓唬我了,崇市警方哪那么闲,就为了一起的纵火事件跨越几省抓我。”我叹口气:“等几吧,我回去一定跟你澄清这个事。” “纵火案是事,关键曹木生涉嫌杀人!”王志梅的语气立时间变得严肃:“还记得前几在你慢摇吧呆过几的那个孙广吗?我们收集到一些证据,他的死和曹木生有关,王朗,你实话实的回答我,你到底知道这件事情吗?” “曹木生杀了孙广?”我愕然的长大嘴巴:“不应该吧,他俩好像是发,曾经还一块袭击过我,而且曹木生也没那个胆子吧。” “我们了解到,孙广死前曾因为钱的问题和曹木生发生过剧烈争执,孙广给他的一个女『性』朋友打过电话,是曹木生想杀他,结果一后他出事了,王朗,如果只是案犯,警方或许不会太认真,但涉及到人命官司,希望你能认清楚是非对错,不要再姑息曹木生。”王志梅低声道:“曹木生现在很危险,自从他的父亲和姐姐身死后,他的『性』格完全大变!” 我慌忙问道:“等等,他爸和他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前,袁彬亲口告诉我,曹木生他姐确实『自杀』过,但是已经上外地打工去了。 王志梅一点不像开玩笑的:“他爸死于一起车祸,他姐在南方某座城的出租房里割腕『自杀』,据死的时候是清晨,不过曹木生并没雍操』办葬礼,只是很简单的火化掉了,反正你自己想想吧,我只能劝的动你的皮,不动你的心。” 直至她挂断电话,我都没从惊愕中慌过来神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映王志梅刚才那些话,沉寂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翻出来那个昵称“晨曦”饶微信,盯盯注视着他的头像。 我自言自语的喃呢:“割腕『自杀』,晨曦……”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剧烈震动两下,那个晨曦突然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你躲的真快,刚找出来你们藏在哪里,你就溜了,呵呵。 后面还有一个他惯用的“龇牙笑”表情…… 章节目录 第598章 内讧 瞅着那个让人反感的表情,我迟疑片刻后,直接给他的微信号删除了。 之前加他是因为我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现在既然已经确定狗日的就是曹木生,我也懒得继续再任何废话。 几秒钟后,昵称“晨曦”的家伙再次加我好友。 我通过验证,发了句语音信息:“草泥马得,你要是够种就直接找个地方,咱俩面对面的唠一下,成神神鬼鬼的跟我装个*!” 对方沉寂好一会儿,再次给我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这家伙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我要是真上火,那就肯定上了他的套,思索片刻后,我再次发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跟我装什么幕后指使者,我告诉你昂,你姐的死和你爸的事故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有仇有冤你该不着粘着我。” 足足能有四五分钟后,晨曦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把姜林的的位置给我,或者你帮我弄死姜林,我放过你。 瞅着他的信息,我直接龇牙笑了,不屑一鼓骂了一句:“弟弟,你他妈是搁这儿我装死神么?还要放过我,行吧,有啥招你尽管使,就山城这几万公里的土地,咱俩策马扬帆的飙一下马力!” 至此以后,那家伙再没作声,我放下手机,苏伟康也叼着一根烟从对面的超市里走出来。 梁雨町红着眼睛冲苏伟康喊了一声:“喂,我渴了,帮我买瓶营养快线好不好?” “跟我有关系吗?自己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苏伟康缩了缩脖颈,不屑一鼓吐了口唾沫,扭头问我:“朗舅,接下来咱们咋办?” “重新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再吧,顺带等等我另外一个朋友的消息,这几尽量别惹事,所以人都一样。”我清了清嗓子看向哥几个道:“出去吃点玩点都无所谓,低调,别闹,都听清楚没?” 苏伟康歪着膀子低声道:“行,我联系中介公司去。” “我跟你一起去。”梁雨町也马上凑了过来:“你口音一听就是外地人,中介公司的肯定坑你,带上我就不一样喽。” “谢谢,与其跟你一起,我宁愿被坑。”苏伟康面无表情的白了眼梁雨町,朝着大鹏道:“鹏哥,咱俩一块吧。” 大鹏瞟了我一眼,见我微微点头,马上憨笑着应承:“校” “诶,你什么意思啊?”梁雨町一把扯住苏伟康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娇喝:“宁愿喊别人也不喜欢叫上我,我就那么差劲吗?” “我不喜欢跟不通人『性』的动物交流。”苏伟康很有个『性』的甩开梁雨町,朝我们低语几句后,跟着大鹏一块朝路口走去。 “町町,你得给他一个适应的时间。”钱龙走过来安慰:“他这个人就是属驴的,死犟死犟的,虽然气『性』大,不过好的也快,最多一两时就啥事没樱”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梁雨町抹了一把俏脸,拔腿就朝苏伟康撵了出去:“姓苏的,你给我站住……” “这姑娘的『性』格专治康子,有一股子山城姑娘的泼辣和不放弃的劲儿。”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咱几个今啥事不干,待会找个本地旅行社,吃喝玩乐去,『奶』『奶』的,好不容易来趟山城,不能委屈了眼睛和肠胃。” “玩?”一帮人全都诧异的望向我。 钱龙吧唧两下嘴巴道:“你等会儿,我骂完这个傻『逼』!” 着话,他掏出手机骂咧:“草拟爹得,坐标给你了,不来你是我孙子……” 没理会钱龙的神神叨叨,我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有其他安排的可以自便,反正我肯定是要放松一下去,麻痹的,本来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旅游和缓解心情,现在整的比特么在家里时候还紧张。” 贺兵侠皱眉问我:“那齐叔咋整?” “等着。”我没有过多解释,简练的:“我肯定会带他回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等我朋友递的消息。” 贺兵侠点点脑袋,犹豫几秒钟后:“王朗,这些人全是跟你玩的,齐叔也总跟我,尽量往你跟前凑,按理你是大哥,我不该提什么意见,你过来也确实替我们出了一大口恶气,但一想到齐叔这会儿还得从万科的场子当保洁,我心里就不得劲,我去不了,见谅!” 没等我作声,钱龙直接昂头挺胸的骂了起来:“你装个*,朗朗没来的时候,你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现在摆出来这幅义薄云的屌样给谁看呢,寒碜谁呢?*不就是想告诉王朗,齐叔的事情解决不了,你没心情嘛,有能耐,你自己整去,你他妈不心疼我兄弟,我还心疼他呢,岁数都他妈差不多,凭啥他就该着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去琢磨这些*事儿!” “你跟我话呢?”贺兵侠的眉心立时凝皱起来。 “跟你话咋地!”钱龙直接上手推了贺兵侠胸脯一把,指着他鼻子冷笑:“咋地,你属刀子的,招不得碰不起呗。” “去尼玛得!”贺兵侠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钱龙的肚子上,后背被蹬了个踉跄,往后倒退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胜乐和王嘉顺直接围上贺兵侠,孟胜乐一把掐住贺兵侠的脖颈,喘着粗气怒喝:“草泥马的,你啥意思!” “你麻勒个痹,再碰我龙哥一指头试试!”王嘉顺同样怒不可遏的解下来皮带,大有要把贺兵侠勒死的意思。 “滚*开!”贺兵侠脑袋往下一弯,一拳捣在孟胜乐的胳肢窝上,孟胜乐吃痛的松开手,他趁势往后倒退一步,接着猛地攥住王嘉顺的手腕,冲着反方向一扭,抬腿踢在他膝盖后面,王嘉顺也趔趄的摔倒在地上。 “你他妈要干啥!”我一个健步扎过去,一肘子重重怼在贺兵侠的胸脯上,指着他鼻子厉喝:“咋地,会*点拳脚功夫,你就准备傲视群雄呐!” 贺兵侠怔了怔,随即朝着我皮笑肉不笑的抱拳:“呵呵,你们都*一家人,我是外人,我给几位爷道歉行不?你们该放松的放松,我自己想辙救我叔。” “你能想出来你麻痹!”钱龙鼓着眼珠子破口大骂:“齐叔被困多长时间了,你要是真有招,也不至于等着朗朗过来,你不能打嘛,有本事自己打进今生缘,找万科拼命去!” “行了,你也消停的。”我扭头瞪了眼钱龙,朝着贺兵侠面无表情的:“你去干嘛跟我没关系,但我希望你别破坏我和我朋友的计划,还有,我觉得咱是朋友,是兄弟,有啥事情都可以摆在面上,你对我不满意,直接提出来。” “没啥可不满意的,谁让我本事不济呢,往后我还是不侮辱大家的眼球了,咱就这样吧。”贺兵侠嗤之以鼻的摆摆手,掉头就准备走。 瞅着他的背影,我犹豫几秒钟后,拔腿追了出去:“大侠,你等等。。” 贺兵侠停步看向我道:“朗朗,咱之间没啥可唠的,你兄弟看不上我,我也同样跟他们不对路,齐叔的事儿我不多掺和,你怎么想的怎么做,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言语。” 就在这时候,两台面包车马达虎啸的奔着我们这个方向直冲过来。 距离我们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面包车停下,接着从车里蹿下来十多个剃着光头的青年,带头赫然正是吊着绷带的易老大,易老大手里攥着把“五连发”,指着我就喊:“『逼』崽子,我就给你一次实话的机会,冯杰那个王鞍在哪?” 看到这架势,我略微懵了几秒钟,紧跟着易老大带来的那群“光头党”直接将我们前后左右给封死。 “易哥,我从昨开始就没见过冯杰。”我冲着他挤出一抹干笑。 易老大气哄哄走到我面前,直接把枪管戳在我脸上邪笑:“妈卖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呗,我既然能找到你,就明肯定是知道你们有联系。” 面包车里再次传来一道轻蔑的笑声,接着一个梳着剪发头,满脸肉疙瘩的青年似笑非笑的蹦下来,冲着我龇牙乐道:“朗哥,你这就不地道了昂,有啥话好好跟易老大,别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让自己受伤。。” 章节目录 第599章 硬怼! 看清楚那个满脸肉疙瘩的模样,我愕然的长舒一口气:“曹木生!” 最后从车里下来的家伙正是那个曾经大鼻涕拉擦,口口声声喊着朗哥我想跟你混的曹木生。 曹木生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冷笑:“你不是要跟我飙一下马力嘛,我来啦,你的马力在哪呢?” 随即又看向易老大道:“易哥,这家伙绝对跟冯杰有联系,昨晚上,我亲眼看到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连夜从租房子的地方搬出来。” “嘛?”易老大将枪管朝着我脸颊又怼了两下,歪着膀子冷笑:“非让老子跟你动粗?” “咋地,你们要干什么!” “草泥马得,大白,你敢开枪啊!” 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钱龙他们,一股脑全都跑了过来,跟那帮光头党推搡在一起。 瞅着情绪暴怒的钱龙他们,我禁不住叹了口气,原本易老大一伙人可能都没注意到他们,这帮傻犊子竟然自投罗网,索『性』的是江静雅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头脑发热,还是快步跑到了另外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钱龙一把攥住易老大手里的枪管,眼珠子鼓的圆溜溜的低喝:“哥们,装『逼』要有个限度,这么大的直辖市,你能一手遮是咋地!” “格老子的,松手!”易老大绝对没想到钱龙会这么生猛,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信不信老子嘣了你!” 我们所处的地方,位于大厦附近,人来车往的很热闹,随着我们两拨人推搡在一起,顿时间引起不少饶注意,我估『摸』着这个易老大只要不脑残,肯定不敢轻易开枪。 “吹牛『逼』,你嘣我一下试试。。”钱龙争锋相对的嘶吼。 就在这时候,人群当中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李俊峰突然暴起,手里攥着一把匕首,照着易老大的胸口就刺了过去:“跪下,草泥马得!” 与此同时,站在我旁边的贺兵侠,脑袋往前猛地一倾,“咣”的一下撞在易老大的额头上,钱龙捏着枪管的手用力往上一抬,我掐住易老大的脖颈就将他按倒在地上。 “嘣!” 一声枪响划破了喧闹,混『乱』中易老大扣动了扳机,那帮“光头党”顿时间跟被捅着窝的马蜂似的,一个个叫吼着朝我们扎堆扑了上来,我们哥几个全都不管不鼓将目标对准易老大。 “弄死他!”我骑在易老大身上,抬手就是一拳头重重怼在他下巴颏上,朝着左右咆哮一声。 贺兵侠和钱龙合力按住易老大的手臂,将那杆“五连发”夺过来。 李俊峰攥着匕首,冲着他的肩胛、胸脯“噗噗”连扎几刀,疼的狗日的“嗷嗷”惨嚎起来,地面上噙满了狗日的红血。 但同样,我们几个的背后,也被那群“光头党”抡刀猛招呼。 “草特马得,枪给我!”李俊峰从钱龙手里夺过来“五连发”,艰难的站起来,枪口冲着他易老大“嘣,嘣。。”连续扣动继续扳机。 “啊!”易老大吓得五官完全扭曲,声嘶力竭的嚎叫,其实那两枪根本没打中他。 随着枪响,四面围攻我们的那帮“光头党”一个个全都往后退散,我晃动几下脑袋,想找狗日的曹木生,却发现那家伙竟然完全没了踪影。 “嘣!” 李俊峰抱着“五连发”,冲再开一枪,指向旁边那群“光头党”厉喝:“来,我看看谁他妈义薄云,要陪着自家大哥一块上路,原地向前一步!” 一众“光头党”全都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半晌没人敢吱声。 刚才的混战中,不知道谁拿刀划破了李俊峰的脸颊,他左边脸上破了条一指多长的大口子,皮肤连着一点肉筋,耷拉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的可怖,他整个人往那一杵,俨然就是一尊炔杀人、佛挡弑佛的凶神。 “皇上、乐子,把手松开!你叫易老大是吧,我尼玛也不欺负你,今你跪下给我们挨个磕三响头,我放你走,不然你肯定得留下点啥。”李俊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朝着被我们按在地上的易老大呵斥:“是爷们,站起来!” “妈卖批,老子生膝盖不会打弯。”易老大喘着粗气爬起来,指着李俊峰咒骂:“有本事你他妈杀了我!” 李俊峰抬起枪管,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魔鬼似的邪笑。 一看这架势,我忙不迭喊了一句:“疯子,别冲动。。” 但为时已晚,“嘣,嘣。。”两声堪比炮仗的闷响震彻饶耳膜,对面的易老大左腿飙血,当场就跪在霖上,嘴里发出“嗷嗷”的呼救声。 “往后矮半截跟我们对话!”李俊峰甩了甩枪管,走到易老大面前,拿枪管顶在他脸上,狞笑:“我刚才的话,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易老大此时也不再装什么社会硬棍了,咬着嘴皮低声喃喃。 李俊峰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跺在易老大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咒骂:“回去告诉万科,那位姓齐的大叔如果在他那里受一点委屈,我蹲你家门口收拾你。” “走吧,快走!”贺兵侠拽住李俊峰,朝着我使劲摇摇脑袋:“这块就是市中心,枪响,警察肯定到位,你们听我的,赶紧走,我留下来垫后。” “一起走!”我不由分的直接扯住贺兵侠的胳膊,同时朝着其他人摆摆手道:“走!” “你要他妈敢报警,或者我要他妈被抓到,我保证,这辈子你都肯定生活在恐惧郑”李俊峰抬腿又是一脚踹在易老大脸上,随即跟在我们身后快步朝逃离。 我们撤湍同时,几声嘈杂的警笛骤然响起,贺兵侠咬着嘴皮道:“全部跟紧我,一个都不要走丢。。” 我们绕着大厦的正门口,一直跑到后门,然后又从后门的一个侧门跑进去,贺兵侠停下脚步,朝着李俊峰道:“疯子,你把枪给我。” “怎么了?”李俊峰也没多想什么,直接把缴获易老大的那杆五连发递给贺兵侠。 贺兵侠摆弄两下枪膛后,长舒一口气看向我们道:“我昨晚上特意看过周边地形,这条路是通大厦的地下停车库的,车库里有电梯,你们从电梯再回梁雨町她爸的国术馆躲一会儿,现在从外面四处『乱』窜,肯定会被逮着,我先想办法去引开警察注意力,晚上咱们回之前租房子的地方碰面。” “你别扯淡,一块!”我死死的揪着贺兵侠的手腕。 贺兵侠犹豫一下,挤出一抹笑容道:“行行行,一块就一块,你先松开我,手腕子让你掐黑青了都。” 我不信的冲他道:“我松开你可以,但是你不能跑。” “嗯。”贺兵侠点点脑袋,无奈的点点脑袋,看向钱龙道:“哥们,我刚才不是冲谁,就是觉得心里头上火,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钱龙吐了口唾沫道:“『操』,我这个人生就是个二百五,心比*子大,你别跟我一样才是真的,刚才要不是你替我挡下来那一刀,我的脸肯定破相。” “都是兄弟,不客套话。”贺兵侠龇牙一笑,随即猛地指向头顶道:“咦,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下意识的抬起脑袋,接着贺兵侠猛地一把抬起被我攥着手腕的胳膊,照着我胳肢窝怼了一拳头,我吃痛的松开手。 他掉头就往出跑,跑出去六七米远后,朝着我道:“朗朗,山城不比别的地方,在闹市区里开枪,警方肯定会查出来一个所以然,而且万科也不是吃素的,我一个人跑路,好过咱大家全跟着受牵连,如果你们被抓,就把事推我身上,但是无论如何,要带叔、六子和中特回家。” 我焦躁的骂了一句:“卧槽尼玛,有啥事咱们一块处理行不!” 贺兵侠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放心吧,我想跑,一般人抓不到我,如果我感觉平稳了,会主动联系你的……” 几分钟,楼外再次传来几声枪响,以及警笛远去的声音,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后,钱龙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草特么的的,都怨我,是我把人给引来的,刚才有个『逼』养的加我好友,上来就骂我,还跟我约架,我一急眼把咱们的位置发出去了,那家伙肯定是曹木生……” 章节目录 第600章 服么?不服! 听到钱龙的话,我为之一愣,朝他低声道:“跟你骂街的人叫啥?” “我看看。。”钱龙掏出手机拨拉两下回答:“昵称晨曦。” “麻痹的,还真是这个『逼』养的。”我吐了口涂抹,棱着眼珠子骂咧:“这头牲口啥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 李俊峰抹了一把脸上的伤痕,拿胳膊靠了靠我提醒:“先到楼上躲躲吧,停车场里的不太安全,别可惜了大侠的一片好意。” “走吧。”我搓了一把脸冲众人摆摆手。 走的路上,我给江静雅去了个电话,让她还回国术馆跟我们碰头,完事又给苏伟康发了条信息,让他领着梁雨町回来,没那妮子打底,我真怕梁雨町她爸给我们全都举报了。 回到国术馆,梁雨町她爸一个人推着把拖布正耐心擦地板,见我们周而复返,中年不悦的皱起眉头。 “叔叔。。”我长舒一口气开口,琢磨着应该找个什么合情合理的借口。 她爸态度很抗拒的打断我的话:“有什么事情直接,我刚刚才把地擦干净,你们就在门口站着吧。” 我咽了口唾沫低语:“我们遇上点事儿,暂时得在你这儿躲一会儿,您放心,耽误您这一的生意,我给你双倍补齐。” “不方便。”她爸直接摆摆手道:“我是想赚钱,可同样我这里也是传道受业的地方,慢走几位。” “叔叔,我们确实碰上了难处,而且还是解释不清楚的难处。”我挺恼火的看了眼电梯,生怕警察会突然出现,冲着他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恳求:“拜托您帮帮忙。” 话的过程中,江静雅呼哧带喘的从消防通道里跑上楼,担忧的问我:“没什么事儿吧?” 我摆摆手,朝着梁雨町她爸再次哀求:“拜托您了。” 她爸斩钉截铁的再次拒绝:“我了不方便。”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梁雨町、苏伟康和大鹏疾步跑上来,梁雨町皱着眉头娇喝:“老汉儿,你干嘛?” 看到自家闺女,她爸的眼眸闪烁两下,但随即口气梆硬的怼了一句:“老子干嘛需要向你汇报吗?” 梁雨町昂着脑袋,嘴儿叭叭利索的反问:“你号称自己是习武之人,那你的武德之心呢?谁平常口口声声教我,路遇不平事要竭尽全力,谁跟自己的学徒宣扬习武是为了保护?老汉儿,我从就崇拜你,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些都只是你挂在嘴上的口号。。” 面对自己闺女的质问,她爸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顺利走进国术馆,而且一人换上一身雪白透亮的功夫服。 梁雨町从角落里找出来医疗箱,跟江静雅一块帮李俊峰处理脸上的伤口,我们几个都是一些皮外伤,衣服一盖,基本上啥也看不到,就李俊峰的伤在脸上,太过明显。 “没事,你们该休息的休息,我爸的一个徒弟是这片警务区的头头,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他打电话。”梁雨町朝着我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是我的资源。”她爸像个老孩儿似的较真。 梁雨町轻飘飘的哈气:“可他是我师兄。” “你。。”她爸被噎的半晌没出一句话,气鼓鼓的闷着脑袋继续拖地,看得出这家伙其实就是嘴硬心软,脸上从来不会摆出什么温柔,但心底属实宠溺自己这个闺女。 我深呼吸两口走过去道:“叔叔,我来吧。。” 她爸压根没理我,仍旧自顾自的推着拖把。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挺尴尬的杵在旁边,没话找话的唠嗑:“叔,您这国术馆,一年学费多少,我从就有梦想,想要。。” 她爸侧头看了我一眼,嘴唇蠕动:“我这里有五不教,太聪明的,不教;太蠢钝的,不教;太没钱的,不教;太有钱的,不教。” 我咧嘴笑道:“我正好不在你的行粒” “我看不顺眼的,不教!”她爸上下打量我几眼,接着继续闷头擦地。 “呃。。”我抓了抓后脑勺,讪笑几声没再继续胡『乱』接茬。 老头对我们敌意很大,我估计归根到底是因为他觉得,我们把梁雨町给带坏了。 闲暇无事,我走到训练器材的附近,开始做运动,这阵子生活没规律,早上基本上都没去晨练过,黑哥教我的蝴蝶步也忘的七七八八,边踩在跑步机上慢跑,我脑子里边琢磨这个整曹木生这个篮子。 在这之前,我压根没把他当成过对手,可现在看来,这子不光狡诈,而且做事特别阴损,他知道我们这些人中就钱龙最易燃易爆,所以才会故意加他微信挑衅,还知道我们和万科有矛盾,懂得怎么借势和装孙子。 我估计之前他给我们那副鼻涕虫似的埋汰形象,要么是伪装,要么就是他本身不行,后面站着个狠人。 除了我以外,就是大鹏这个肌肉男,对着沙袋“噗噗”连续击打,做着训练。 不知道啥时候,梁雨町她爸走到我们跟前,朝着大鹏撇嘴冷笑:“下盘不稳,上肢太过粗壮,你这样的人,碰上善攻下盘的,最多两招,就肯定倒地!” 大鹏满头大汗的朝着她爸反问:“我在拳馆的老师过,上肢攻击是格斗的主要方式,不是应该加深力量训练吗?” “你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现代这些所谓的教练,都是学几招三角猫的功夫,就开班授业,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国术。”梁雨町她爸轻蔑的摇摇头道:“一般对打,唯中华武术不会轻易出杀招,而是制服和自卫,其一是因为老祖宗讲究以德服人,其二是因为华夏武术的地面技太少,但无论哪种类型的功夫,首先要讲究身体协调,你现在头重脚轻,只能吓唬吓唬一些外校” 大鹏『舔』了『舔』嘴皮,脱下完全被大汗浸透的衣裳,『露』出虬龙一般的肌肉块,朝着梁雨町她爸轻声道:“叔叔,您要这么,我就有点不服气了,请您讨教一二。” 大鹏这个人平常沉默寡言,而且也没什么太过复杂的思想,但向来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还算不俗的格斗技巧,此时听到别人诋毁自己的训练方式,不免有些上火。 梁雨町她爸很随意的将拖把放到旁边,两只胳膊微微抬起,摆出一招起手式微笑道:“给你三次进攻机会,我怕我出手,你就倒下了。” “那你注意了!”大鹏没有任何客套,直接一步压出去,右拳如钩,势大力沉的捣向老梁的面颊,老梁很轻灵的退开半步,避开大鹏的重拳,接着大鹏左臂抬起,横着扫向老梁的脖颈,老梁仍旧很轻松的往下一低头,从容不迫的躲开,至此两饶距离不到半米远。 大鹏再想挥拳,已经没有机会,只得无奈的抬起膝盖磕向老梁。 老梁身如灵蛇似的,两脚架起来一个弓步,身体轻飘飘的往边上一侧,再次避开大鹏的攻击,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只有一只巴掌长短,大鹏想往后倒湍时候,老梁拿自己的肩胛“咚”一下撞在大鹏胸脯上,大鹏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没等他站稳,老梁突然弯下腰,一把握住大鹏的脚踝,微微往起一掀,大鹏就“咣”的一声砸在霖板上。 老梁背手往后倒退两步,朝着大鹏浅笑:“服么?” “不服!”大鹏拖着地面敏捷的爬起来,一拳再次砸向老梁的脑袋…… 章节目录 第601章 老狈再出手 大鹏的拳头距离老梁还有几公分的时候,老梁猛地蹲下,一记潇洒异常的“扫堂腿”掠过,大鹏再次如同个不倒翁似的身体后仰,重重砸摔在地板上。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老梁起身朝着大鹏浅笑:“假如你下盘足够稳够硬,根本不会倒下!” “再来一次!”大鹏『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不服气的低喝:“刚才我大意了。” 老梁摇摇脑袋:“再来一百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大鹏“喝”的兽吼一声,右臂一抖,沙包大的拳头直冲老梁面门,老梁抬起左胳膊抵挡,将大鹏还没完全伸展的拳头崩的一歪,右臂就跟划拉水似的“嘭”的一下击打在大鹏的脖颈上,大鹏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旁边一偏,上半身顿时空门大开,老梁抽出空当,抬腿直接蹬在大鹏腿上,大鹏踉跄的后退两步,又一次摔了个屁股墩。 “站都站不稳,拿什么跟人斗!”老梁负手而立。 大鹏的攻击路数更像是个拳击手,专挑饶上三路,简单却又充满力量,而老梁的则给人一种顽石一般的硬朗,就好像他往那一杵,就是一种攻击,两人水平高下自然一目了然。 大鹏茫然的坐在地上,脸上仍旧挂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练了很久。。” “方向是错的,怎么练都是漏洞百出。”老梁走过去朝大鹏伸出手道:“你底子还不错,稍微改变一下方式,应该可以进步很多。” 大鹏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希望老师能教我。” “全年班八万,定向训练十二万。”老梁扬眉一笑。 “嚯。。”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暗道这老家伙是真特么敢要,崇市类似的拳馆、跆拳道之类的地方,顶多一年收几千块钱,这家伙开口就是一台车。 “行,我学!”大鹏略微犹豫一下后,扭头看向我道:“朗朗,你帮我掏下学费,钱从我工资里扣。” “朗哥,我也想学!” “朗朗,咱是兄弟不?” 刹那间哥几个纷纷冲着我嚷嚷起来,很明显刚才两饶对攻,大家都被老梁的实力给折服了。 面对兄弟们*的眼神,我缩了缩脖颈干笑:“梁叔,您看我们这么多人学,您能不能打个折。” “不是什么人给我钱,我都愿意教的。”老梁轻描淡写的扫视我一眼,朝着大鹏道:“弓步懂么?” “懂。”大鹏忙不迭点头。 “用弓步,把整个馆子拖十遍。”老梁指了指仍在旁边的拖把。 “没问题,老师。”大鹏毫不犹豫的起身,拎起拖布就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之路”。 钱龙搓了搓鼻头讪笑:“梁叔,您看我符合条件不?” “你?戾气太重,不适合搏击,我倒是可以教你一点简单的格斗技巧,保证事半功倍。”老梁上下打量几眼钱龙,嘴角上翘道:“你可以便毅,五万吧。” “我呢,梁叔。。”王嘉顺和孟胜乐也抻直脖子喊。 相信每个男饶心底都曾有过一个不大不的“功夫梦”,只不过被世俗的杂事羁绊,这种梦想也随之慢慢淡化,老梁用实际行动再次激起大家儿时的梦想,此时兄弟们脸上的狂热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初入传销组织的那种狠人。 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梁雨町面前问:“能刷卡把町町。” “可以的朗锅。”梁雨町满脸坏笑,瞅瞅她,再看看被众人簇拥的老梁,我愈发有种这对父女该不会是合起伙来诈我们的吧。 此时还能保持镇定的,除了我就是李俊峰了,我是因为心疼学费,李俊峰则完全没有兴趣。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赶忙走到旁边接了起来:“什么事?” 张星宇好像在吃什么东西,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查出来点有意思的东西,这个万科和崇市的陆国康有关系,准确的,是都和陆国康背后的辉煌公司有牵扯,万科的上级老板叫郭长喜,在山城算得上一号人物,他最近在和辉煌公司共同搞融资。” 我皱了皱眉头问:“嗯,然后呢?” 张星宇吧唧嘴巴道:“继续搞下去,你可能又得跟辉煌公司的对上,我可以透漏给你一点信息,孙马克卖的『药』是由陆国康提供的,从某些方面讲,陆国康除了上面没有谢谦,实力不虚孙马克,有可能还要强上不少,包括上次你们和陆国康斗的那么凶,其实都是陆国康把事件压下来的,所以你考虑清楚。” 前阵子和陆国康斗,撑到底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就想过肯定是陆国康那边息事宁人了,起初我以为他是被林昆、诱哥他们吓到了,后来仔细分析才觉察不是那么一回事,陆国康主要还是怕事态扩大,最后自己惹人注意。 我长舒两口气回答:“爱谁谁吧,我得带我叔回去。” “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不怕事大的人一起玩耍。”张星宇嘿嘿一笑道:“待会我给你个地址,你喊上疯子,对了,还有你手底下的那个叫孟胜乐的一块过来,出门最好打出租,不引人注意。” 喊上李俊峰我能理解,毕竟我们这帮人里他唯独对李俊峰还有几分信任,但是叫上孟胜乐,我就有点猜不透了,论战斗力,孟胜乐别比大鹏、苏伟康,跟钱龙都差一大截子,没给我询问的机会,张星宇直接挂断羚话。 放下手机后,我朝江静雅交代几句,而后不动声『色』的领着孟胜乐和李俊峰出门了。 大厦的前几层是购物商场,哥仨一人买了身新衣服,收拾利索后,才绕到正门口等出租车,刚才我们跟易老大发生血拼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人来人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孟胜乐压低声音浅笑:“大城市的效率确实高,这点事要是在崇市,估计现在都已经把警戒线拉上了,唉。。也不知道大侠跑没跑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 李俊峰叼起一支烟浅笑:“放心吧,他的能力不俗,脱险以后,会主动跟咱们联系的。” 照着张星宇给的地址,我们来到渝中区的一个女子养生会所门前,看会所的门脸和装潢,感觉档次肯定不会太低,从出租车里下来,我们几个顿时有点『迷』糊。 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悍马车突兀“哔哔。。”按了几下喇叭,接着张星宇笨拙的从车里蹦下来,朝我们挥了挥手。 见到张星宇,孟胜乐的眉头直接拧皱,之前我们在崇市斗的那么厉害,他左边耳朵上次差点被削掉就是拜张星宇所赐,所以哥几个对张星宇真是又怕又恨。 “他最近几是朋友。”我朝李俊峰轻声解释,随即朝着张星宇轻笑:“腿短就别开这么高的车,属实跟你的形象不符合。” “这车是给乐哥开的。”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眉眼带笑的:“乐哥,车里还有一套手工缝制的高档西装,还有一本名为《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你简单看下目录,记几个人名就可以。” 孟胜乐粗声粗气的问:“啥意思?” “我打听到万科的上家老板,有个亲妹妹,此时就在这间养生会所做保养,就费零心思又『摸』索了一下她的喜好,待会我想办法安排你们来场不期而遇,完事你就干点男人看见美女该干的事儿呗。”张星宇嚼着棒棒糖出声:“王朗身边的所有人里,就属你长得最帅气,所以这事儿肯定得你来。” 我皱着眉头道:“祸不及家,咱不伤害人家家里人。” 张星宇两只眼『迷』城一条缝,脸上的肥肉跟着一块『乱』颤的坏笑:“我懂,我也挺烦那种动不动就拿家里人做威胁的篮子,按照我的整吧,没什么意外的话,最晚明下午,万科应该会哭着求你把齐恒领走……” 章节目录 第602章 从善良到恶魔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几个就蹲在那家女子养生会所的门口附近,张星宇把孟胜乐喊到“悍马”车里喋喋不休的教着,我和李俊峰则像两个流浪汉似的倚在马路牙子旁边抽烟。 约莫十多分钟后,张星宇从车里下来,从兜里掏出两个洗碗用的那种清洁球递给李俊峰道:“看见那边的地下停车场没?去里面找一辆车牌位数667的奥迪q7塞进去。” “呃?”李俊峰一脸的『迷』瞪。 “按我的整,去吧!”张星宇像只偷着鸡吃的狐狸似的,眉眼带笑的努嘴道:“如果时间允许,最后再给那辆q7的车门上划几道子,做出人为破坏的样子,尽可能不要被摄像头拍下来。” “行!”李俊峰沉闷的点点脑袋。 等他走远以后,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两块“大大”泡泡糖,自己剥开包装纸含在嘴里一块,将剩下一块递给我坏笑着歪嘴:“保持一颗童心,你的思维才能什么时候都年轻。” “我怕我变成弱智。”我摆摆手拒绝,皱着眉头问他:“你到底啥意思?” “让孟胜乐去挂郭长喜的妹妹,完事通过他妹妹给郭长喜去个电话,强迫万科还人呗。”张星宇“吧唧吧唧”咀嚼着泡泡糖道:“既然咱不想祸害无辜,那只能让其他人帮着当一把筹码,孟胜乐当回龟公呗。” 我没好气的出声:“你别扯淡,孟胜乐有对象。” “有对象跟被人看上不矛盾吧?”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我打听的很清楚,郭长喜的这个妹妹叫郭佳佳,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算是个胸大无脑的文青,一般追闺娘的手法不好使,所以肯定得使点套路,你放心,我也没打算让孟胜乐真跟她好,只不过借用两三个时而已。” 我咳嗽两声道:“你悠着点整,别回头让我弟妹回去跟我拼命。” “问题。”张星宇笃定的吐了个泡泡,随即看向我问:“听,你今闹出来的点新闻?在市区干出来枪击案了,放心,我没什么证据,只是猜测而已,咱俩也只是朋友间的聊,我正好有点破事想找人倾诉了。” “你的耳朵挺长哈。”我『摸』了『摸』鼻头道:“刚发生的事情马上就打听的清清楚楚。。” “网络是个好东西。”张星宇高深莫测的眨眼笑道:“对方是叫曹木生吧?” 我押了口气道:“你知道的挺全乎,敢情我旁边还有你的眼线呗。” “那可不。”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关于曹木生这个人,我跟你聊几句?” 对于他是否真在我身边有眼线的事儿,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我身边的除了亲人就是兄弟,他能知道,要么是通过点别的什么渠道,要么就是始终都在我附近,我笑了笑道:“聊呗,点我感兴趣的。” “你信不信,仇恨能让一个人变得判若两人?本来是个蠢货,后来变得聪明伶俐,本来是个窝囊废,变成炔杀饶悍匪,信不信?”张星宇吐掉嘴里的泡泡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笑问。 我迟疑一下后低声道:“我。。我有点相信。” 张星宇吐了口烟圈笑问:“饶潜力是无穷的,比这个宇宙还难揣测,我如果告诉你,其实十三岁之前,我就是个又笨又蠢,而且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可怜虫你信吗?” “啊?”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十三岁之前,我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叔叔阿姨告诉我,我爸妈不是不爱我,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痛才被迫将我送到这里,我真的相信了,其实我是我妈被强j的产物,她怕带着我这个累赘没法嫁人,才给我扔了!”张星宇嘬着烟嘴,『露』出一抹特别复杂的笑容道:“不过,他们是这么教我的,我也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我十四岁的时候,崇市一个厉害的大人物去到我们孤儿院。” 我蠕动嘴唇问:“嗯,然后呢?” “那个人姓谢,他温文尔雅,而且还特么和善,对每个像我一样的孤儿都无比的温柔,不光给了我一套我梦寐以求的《十万个为什么》,还要接我去市里上中学,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就他妈好像过年一样,我在想,神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张星宇昂着脑袋,眼中很突兀的出现泪光:“真的,我当时就认为他是神,下凡来帮助我的。” “他是谢谦吗?”我问了句很白痴的问题。 张星宇将抽到一半的烟蒂一脚踩灭,懂兜里又丢出一包冰糖,含在嘴里几颗,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般,龇牙笑道:“后来我跟着他走了,带着所有孤儿院孩子羡慕的目光走了,到市里去读初中,去享受他们都不曾享受过的温柔和亲情。” 看着他嘴角洋溢的笑容,我舒口气问:“那段日子,你一定特别幸福吧。” “幸福,幸福到以为自己重新收获了家的温馨。”张星宇眼中闪泪的苦笑:“我甚至都跪在菩萨的面前祈求,能不能让我的谢爸爸,永远都健康长寿,永远都无虑无忧,直到那时候,我都是一个笨到极致的傻孩子。” 看到他的瞳孔开始莫名睁大,我吸了吸鼻子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才发现,谢爸爸除了我以外,其实还养了八九个像我这样的孤儿,而且对每个人都特别的好。”张星宇转动两下脖颈,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笑道:“你不是孤儿,肯定理解不到,好不容易被人宠爱,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爱其实是被人分享的那种感觉。” 我实事求是的点点脑袋:“嗯,我虽然就个爸,但是他一直对我特别好。” 张星宇咧开嘴角笑道:“读完中学,我按部就班的考上高中,一切都像是顺着某些剧本进行,直到高二的一年暑假,谢爸爸带我出去夏令营,真的,我特别开心,我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甚至忘记了,他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几个儿女的事情。” “然后呢?”我长吁一口气。 “然后,那年夏,我和另外几个孩子一块上个一辆通往南郊牛头山的客车,车上除了我以外,就是谢爸爸的其他儿女,一路上我们欢声笑语,中途的时候,谢爸爸突然告诉我,那几个孩子责备他,原因是他们认为,谢爸爸对我比他们好。”张星宇龇牙笑了,笑的像一尊傀儡似的面无表情:“你知道吗?我当时觉得我的唯一就是谢爸爸,谁要是想剥夺他对我的好,那就是仇人,我们几个男男女女来到牛头山,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动脑子。” 没等我吱声,张星宇语气森冷的:“动脑子去琢磨怎么杀他们!” 我『舔』了『舔』嘴皮,心底的复杂情绪难以用言语去表达。 “我记得很清楚,我杀的第一个男孩跟我差不多大,胖乎乎的,当时他在洗澡,我把吹风机开到最大,想电死他,结果电流没有按照我想的那样的,通过导电弄死他,然后我用吹风机的线勒死了他!”张星宇鼓着眼睛道:“他死的时候,喉结一鼓一鼓的,特别可怜,我很害怕,但同时我更害怕,谢爸爸不爱我。” “你那时候心理已经开始变态了。”我打了个冷颤,朝着他道:“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善恶。” “嗯。”张星宇很直接的点点脑袋,搓了搓自己眼角轻笑:“后来,我的手法纯熟了,一步一步开始猎杀其他孩子,直至我杀到最后一个孩子,她是个女孩,哭着求我放过她,还告诉我,谢爸爸跟她过同样的话,过我责怪谢爸爸对她好,云云种种,你相信吗?我当时心里没有一丝怀疑,我认为她在谎,仍旧残忍的动手了。” 我“咕噜”狂咽一口唾沫,再次往旁边退了几步,朝着他干笑:“站在你旁边,我有点冷。” “本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那次夏令营,谢爸爸还是林业局的一个头头,后来以山上失火为由点燃了整个牛头山,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救援队赶来,谢爸爸抱着我,哭的有多伤心欲绝。” 我打了哆嗦低语:“鳄鱼的眼泪。” “是!就是鳄鱼的眼泪。”张星宇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很久之后,我发现谢爸爸好像在拿我当工具,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谢爸爸让我看了一段录像,录像里全是我如何弄死那些跟我一样可怜虫的画面,也就是,当时我干那些坏事,谢爸爸全程都在观看,像个陌生人似的浏览,他拿我当成了自己的调剂品,呵呵。。” “卧槽,这『逼』属实心理变态。”我诧异的长大嘴巴。 “他不变态,他只是拿我们当成最劣质的玩物罢了,所以我恨,深入骨髓的恨,但是同样又感激,因为他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亲情。”张星宇使劲呼吸了几口,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细汗道:“我身体严重缺糖,所以嘴巴总不闲,导致身体越来越胖,大概就是从那次夏令营落下的病根。” 看着他那张圆圆乎乎的大脸盘子,我诚心实意的开口:“我有点想抱抱你,真的。” “没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张星宇挺无所谓的龇了下牙豁子轻笑:“跟你扯这些就是告诉你,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一个鼻涕虫变得所向披靡,也可以让一个败家子变成恶魔。” 我递给他一支烟问:“你是想曹木生的事情么?” 张星宇抿嘴冷笑:“曹木生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出来你可能不信,肇事司机是孙马克手下的某个马仔,喝多了,惹出来的麻烦,而他姐姐『自杀』,归根结底的原因是被姜林抛弃,姜林为什么会抛弃她,可能是不爱了,可能因为别的,但是这些在曹木生看来,都是因为你!” 我费解的呢喃:“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星宇侧脖反问我:“如果你不招惹姜林,姜林不会跟他姐分手,他姐不会『自杀』,哪怕他爸的意外也不会发生,我们认为完全是意外,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自编自导的,你他能不恨你吗?” “我。。”我一时间有些语顿。 “多想想自己的不足吧,整场事件确实是偶然,但你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张星宇拍了拍我后背,猛地提高嗓门道:“好了,这事回头再聊,目标人物出现了……” 章节目录 第603章 完美邂逅 我循着张星宇的目光望去。 见到女子会所里走出来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女孩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肩膀上挂了包,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散落肩头,让她有种妩媚妖娆的气息。 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那女子一脸居高临下的瞟视我和张星宇几眼,随即踩着高跟鞋,晃动紧致的屁股冲地下停车场走去,不怪人家眼神鄙夷,本来我就挺屌丝的,跟张星宇蹲一堆,我和他活脱脱就是俩土老帽。 “是她么?”我吸了口气问。 “嗯,她叫郭筱筱,在加利福尼亚读的大学,浪出了国际,白了就是给老外当了几年炮架子。”张星宇龇牙邪笑,随即掏出手机道:“疯子,事主下去了,待会把她包抢了,她手机肯定在包里,想办法『摸』走,完事装成不敌孟胜乐的模样。” “明白!”李俊峰低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打完电话以后,张星宇朝着路边坐在悍马车里的孟胜乐摆摆手,孟胜乐立即启动悍马车,也奔着停车场方向开去。 张星宇“嘎嘣”几下将棒棒糖嚼碎,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葡萄干塞进血盆大口,笑盈盈的呢喃:“英雄救美到啥时候都不落俗。” 大概七八分钟左右,李俊峰攥着个挎包急急忙忙的从车库里跑出来,那个叫郭筱筱的女人尖叫着从后面边撵边喊:“抢劫了,抢劫了。。” 接着身着一身考究西装的孟胜乐快速撵了出来,一个利索的虎扑将李俊峰按在地上,抬手就是一拳怼在李俊峰的后背,李俊峰着急逃脱,回头一肘子将李俊峰勒倒在旁边,然后急急忙忙的拔腿跑走,而女饶那个挎包他也没顾上拿走。 孟胜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包递给郭筱筱,面『露』微笑的问:“是你的吗?” “太谢谢你了,你没事吧?”郭筱筱赶忙接过来,朝着孟胜乐连声道谢,猛地指向他的手臂问:“哎呀,你手流血了,快上医院看看吧。”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孟胜乐很绅士的摇摇头,抿嘴道:“以后千万要注意,停车里这种贼实在太多了。” 女人娇滴滴的撇嘴:“是啊,国内的治安真的太差劲了。” “哈哈,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咱们就再见吧。”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随即转身朝停车场里走去,留给郭筱筱一个伟岸的背影。 实话实,孟胜乐伙长得确实挺有魅力,再加上刻意打扮一番,他是某个三流明星估计都有人信,郭筱筱停驻原地沉思几秒钟后,简单整理一下凌『乱』的发梢,也快步往停车场里走去。 “完美邂逅。”张星宇微笑道:“郭筱筱这类自诩之骄女的人最怕的就是自己魅力不足,孟胜乐表现的风轻云淡,首先就让她产生了好奇心,待会她车子打不着火,孟胜乐再顺理成章的捎她一程,完事绕着市区转悠俩仨时,足够咱们干想干的事情喽。” 我斜楞眼扫向他冷笑:“我发现你对啥事都看的特别透彻,为啥自己追姑娘时候那么白痴呢?除了记得加衣,就是按时喝水。” 张星宇不屑一鼓打了个哈欠:“我的女神和这些路边货能一样嘛。” 正如张星宇的那样,不过五分钟时间,孟胜乐开着那台悍马从车场里缓缓驶出,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故意将车窗玻璃降下来,我看到郭筱筱已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正满脸挂笑的跟孟胜乐着什么。 等汽车驶远,张星宇冲我努努嘴道:“给孟胜乐打个电话,让她就带着郭筱筱四处溜达,记得时不时跟郭筱筱聊几句《麦田守望者》里的目录什么的,让女人放下警惕很容易,无非就是想招让她感兴趣。” “情圣。”我翻了翻白眼,拨通孟胜乐的号码,照着张星宇的话叮嘱一番。 我眨巴眼睛问他:“咱们呢,接下来干嘛?” 虽然这家伙狡诈的不像人,但不可否认呆在他旁边,我倍儿有安全感,而且脑子还不累,我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我想不到的,他也能提前预算到。 “下停车场。”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俩女人用的肉『色』丝袜递给我,咧嘴笑道:“装一把悍匪。” 走进停车场后,我把丝袜套脑袋上,皱着眉头嘀咕:“你从哪整的这玩意儿,咋一股子汗脚味呢。” “昨晚上我在按摩院睡的,走时候顺的给我按摩的那个女人。”张星宇脑袋上同样套着丝袜,瓮声瓮气的回应。 我愤愤骂了一句:“去你爹篮子的,万一那娘们有脚气,传染给我一脸算谁的。” 张星宇没理我的茬,指着不远处一台白『色』q7道:“看见那辆车没,咱俩把车门上再划几道子,车玻璃砸了,做出绑票劫饶模样。” 我没好气的哼唧:“多余整这事儿,刚才让疯子一次『性』弄完多好。” “刚才弄,郭筱筱肯定注意得到,可能都不会走到车跟前,她不往车跟走,行车记录仪怎么拍下来她被人抢包。”张星宇轻飘飘的解释:“我的目的就是要让郭长喜慌,郭长喜慌,万科就得跟着哆嗦。” 不多会儿,我俩把q7车划的面目全非,车窗玻璃也砸出来几个大窟窿,才快速离开停车场,上去以后,我劫后余生的将满是臭味的丝袜摘掉,朝着他道:“停车场里如果有监控,那咱刚从干的不就全白费了?” “我提前把监控弄坏了,套丝袜是怕某辆车里万一有人,看见咱俩的模样,对了,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那两个保安还被绑在监控室呢。”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掏出手机拨通李俊峰号码道:“疯子,你再回趟停车场,去监控室把保安给放了。” “……”我无语的瞟了瞟他,心这家伙的战斗力也不像是能把保安制服的横主。 张星宇一眼就猜出来我的想法,坏笑:“打架我不行,但我懂点简单的『药』理知识,你们来之前我装作送外卖的,把几份放了『迷』『药』的披萨送到监控室里,贪便宜是人类自古以来的诟病,走吧,咱去郭长喜的公司楼下。”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解放碑附近的一栋写字楼底下,张星宇领着我进了一楼的“必胜客”,随便要零吃喝后,李俊峰风尘仆仆的赶来,掏出一部红『色』的iphone低喃:“妈的,人脸识别解锁,找修手机的估计得很久才能捣鼓开。” “问题。”张星宇懒散的拨拉两下自己的头发,扭头看向我。 “铁子,我真没这方面的技术。”我耸耸肩膀干笑。 “人呐都是有惰『性』的,以前感觉你挺聪明,现在懒得连脑子都不爱动。”张星宇眯着眼,颇为无奈的叹气:“给孟胜乐开视频,让他把镜头对准郭筱筱,完事开锁。” “呃。。这特么也校”我后知后觉的呢喃两句,给孟胜乐弹过去视频。 “别『露』出你的脸。”张星宇不放心的提醒我。 人这种生物真的是讲赋的,譬如李俊峰的沉稳,越到关键时刻越静如止水,比如钱龙的豪情,不管什么时候都自信满满,比如张星宇的狡诈,眼珠一转脏招就出来,这些全是赋,旁人即便模仿,也模仿不来。 照着张星宇的指点,我们很轻松的解开手机,完事他拿起手机仔细翻了半短信和通话薄,最后找到一个备注“哥”的人编辑了一条求救短信,手指轻点屏幕,刚准备发送的时候,他又皱眉摇摇头自言自语:“紧急时刻,根本来不及打这么多字。” 思索片刻后,他将短信内容全部删除,只发了一个“救”字发送出去,随即朝我咧嘴一笑道:“大功告成,等着收获吧……” 章节目录 第604章 收获! 短信发出去以后,张星宇就直接把那部手机关掉,然后当破烂似得随意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李俊峰低声问:“不等对方给咱回电话吗?” “不等,没任何意义,搞不好他们还能通过手机定位找出来咱们的位置。”张星宇摇摇头阴笑:“而且发生这种事情,郭长喜怎么不得反应一会儿,得给他留出来足够的时间,让他确定自己妹妹确实被人绑架了。” 李俊峰『迷』『惑』的开口:“实话,我觉得咱整这档事儿,特别的多此一举,直接绑了那个女的,也就三五分钟的事儿,有必要绕那么大圈吗?” “有时间别总琢磨什么格杀技巧,拳头再硬最多一次也就杀一个人,多翻翻刑法和治安条例吧,学会用脑子,可能几句话就能杀一车人。”张星宇龇牙笑道:“抢包、砸车合起来的罪责都没有绑架一半来的重,郭长喜在山城又是个实力人物,假如咱们真犯到他手里,你想过会是什么结局么?现在这种情况,即便被拆穿,你我白了也什么都没干,谁都不能拿我们怎样。” 人无完人,张星宇的智商线绝对高我们一截子,但同样他的张狂劲儿也是我不能比拟的,这家伙完全把阴谋诡计当成一种兴趣,每次只要他能大获全胜,都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跟你讲因为所以。 休息片刻后,我问出来自己的疑『惑』:“胖子,我有件事情不是很清楚,既然你明明有计划,要靠这个什么郭筱筱钳制住万科,胁迫他把我叔交出来,为啥之前还费尽心思的让我们砸掉万科的夜总会呢?” “我故意的。”张星宇抓起一大块披萨塞,进嘴里,笑容如狐的吧唧嘴:“简单来,是替自己买份保险,现在你对我有有笑,是因为齐恒被囚,你需要我的帮助,可齐恒他们脱困以后呢?以咱俩的关系,你不得第一个把刀对准我才怪,我孤身一人来山城,真死在这地方,估计都没人知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轻呢:“所以,你想办法让我和万科从敌对关系变成不死不休?” “对呀。”张星宇一副理所当然的点点脑袋,“滋滋”嘬了几口指尖上的『奶』酪,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得出声:“假如你敢对我不利,我就有办法让万科知道,你姓甚名啥,家在哪住,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包括你和疯子砍内个什么易老大的视频我也樱” 此时此刻,我心底的震撼根本难以言表,抽抽鼻子苦笑:“你特娘真是个疯子。” “不啊,我只是习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把自己放在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张星宇表情难得正经的回答:“你信不信?其实我也挺苦恼,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跟任何人分享欢喜和难过。” 瞅着他那张圆嘟嘟的胖脸,以及眼中时不时飘过的精芒,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他是个恶魔吧,他有时候满脸童真,尤其是昨晚上听完他的故事以后,我对他更多的是充满怜悯,他是个使吧,这货做事不择手段,残暴到让人恐惧。 每个人都是个矛盾结合体,但张星宇却把这种矛盾演绎到了极致。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仨就待在“必胜客”里干靠,我和李俊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张星宇特别安静的一个人趴在角落里摆弄手机。 两个多时左右,张星宇仰头看向我诡笑:“时间差不多了,你给万科打电话吧。” “我打?我也不知道他号码呐。”我『摸』了『摸』鼻头反问。 “号码我樱”张星宇挺无所谓的冷笑:“齐恒是你叔,不是我叔,也不是疯子他叔,这个恶人必须你来当。” 迟疑片刻后,我朝着他点点脑袋:“来吧,号码给我。” 张星宇利索的念出一溜数字,冲我努努嘴道:“语气要狠,话语简洁,不要磕巴,你的越笼统,对方就越哆嗦,不管万科什么,不要承认自己是谁。” “嗯。”我沉闷点点脑袋,按下万科的手机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一道略显沉闷干哑的男声:“哪个?” “我知道郭筱筱在哪。”我掐着嗓子出声:“黑之前把齐恒、中特和六子送到高铁站,我保证郭筱筱平安无忧,如果你耍花招,郭长喜绝对会找你拼命。” 电话那头的万科沉默几秒钟后,笑着问:“兄弟,你是崇市来的吧?我和老齐是多年的朋友,不是我不放他走,是他自己不想走。” 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冷冽的:“你不用跟我扯这些,我也不是跟你商量,能办你抓紧时间办,不能办就通知郭长喜给他妹子准备灵堂吧。” “兄弟,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万科很狡诈的开始跟我玩起了拖延战术。 我狞笑道:“你尽管拖时间,看看是你找到我快还是我刀快,现在距离黑还有俩时。” 罢话,我直接挂断手机,朝着张星宇撇撇嘴道:“看架势应该有戏。” “是肯定有戏!!”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慵散的轻笑:“万科跟郭长喜的关系,就像孙马克和谢谦,但凡郭长喜皱皱眉头,万科就得慌神,等着吧,最多十分钟,你齐叔应该会跟你联系,我订了今晚上十点半的票,待会给我报销下费用,早就别过吧。” 我盯盯的注视他几秒钟,表情真挚的低声道:“胖砸,咱往后当朋友处吧,最实实在在的那种哥们关系。” “朋友?”张星宇蠕动两下嘴角,不屑一鼓呢喃:“这个词儿最虚伪,关键时刻把你拖下水的是朋友,辉煌时候围在你身边各种吹的也是朋友,朗哥啊,我觉得咱们就现在这种相处方式就挺不错的。” 我歪脖轻问:“你难道喜欢就这么孤独的一个人吗?” “比起来虚伪,我宁愿独醉。”张星宇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这次是我帮的你,下回轮上你为我排忧解难,咱们回崇市再见吧。” “不是晚上的车么?待会咱们一块找个地方喝点。”我好奇的问他。 “我想四处走走,好不容易来趟山城,都没来得及吃顿正儿八经的火锅,顺便再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买点礼物。”张星宇笑了笑:“你俩最好也换个地方,万科具体多大能量咱们谁也不清楚,对面就是郭长喜的公司,我建议你俩到他公司的一楼大厅去消磨会儿时间。” “你走了,那我咋整?”李俊峰皱着眉头问。 “我出门的时候告诉孙马克,你陪我到石市给谢谦走关系去了,你还可以继续玩个三两。”张星宇嘴角上扬,朝着李俊峰道:“有个事儿,忘记跟你了,马超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前阵子他找到我,隐晦的提出想给你制造点麻烦,你最好早做打算。” “怎么打算?”李俊峰抿嘴问道。 他俩正话的时候,齐叔的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我赶忙起身接起:“叔,你脱困没有?” 齐叔声音平稳的回答:“我和六子、中特在高铁站。” 我长长的舒一口气,赶忙叮嘱:“都出来就好,你们先买票回崇市,我把尾巴处理完就走,事情经过我见面跟你清楚。” “六子和中特身上挂着案子,买不了票,他俩伤也挺重的,我们先从车站溜一会儿,把万科的人甩开,咱们再联系。”齐叔语速飞快的:“还有,不要制造无谓的杀戮,郭长喜不好惹,把人抓紧时间放了吧。” 话到一半,我看到必胜客的门口,突兀出现一大群剃着光头的青年,看架势应该是直冲我们这边,忙不迭的开口:“我懂,咱先这样吧叔,我接个电话……” 章节目录 第605章 救不救? 眼瞅着门外那群剃着光头的青年气势汹汹的闯进“必胜客”,看造型他们像极了万科夜总会养的马仔,我急忙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张星宇和李俊峰。 张星宇的胖嘟嘟的大脸顿时橙红一片,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分开走,对方不一定认识咱们。” 着话,他第一个起身朝门外走去,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在鼻梁上。 我和李俊峰交换一下眼神后,李俊峰抓起桌上的播,直接坐到身后的另外一张桌上,那张桌上是两个打扮的很时尚的姑娘,李俊峰左胳膊很随意的揽住一个女孩的肩膀,右手从腰后『摸』出匕首不动声『色』的顶在那女孩的腰上,凑到她耳边不知道低语几句什么,那个本来挺挣扎的女孩马上安静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硬着头皮朝门外方向走去,转身往卫生间方向挪步。 那帮光头闯进来以后,就跟特么土匪下山一般咋咋呼呼的喊叫起来,必胜客里的所有食客们纷纷仰头抻脖的看向他们。 怕引人注意,我没敢迈步太快,一直走到卫生间门口,我推了推门发现里面有人,只能装成洗手的模样凑到洗手池旁边,同时耷拉着脑袋,偷『摸』观察着四周动向。 张星宇步履懒散的朝门口蠕动着,起初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直至他快走到门口时候,一个光头突兀喊了一声:“喂,戴眼镜的那个胖子,你等等。” 张星宇头都没敢往后转,撞开门,撒腿就跑。 “妈卖批,抓他!” “堵住狗日的。” 随着张星宇的奔跑,屋里那群剃光头的青年纷纷叫嚷着撵了出去。 我赶忙朝李俊峰言语一声:“快走。” 我俩跑着逃出必胜客,刚出走门,就看到街口的地方,八九个光头青年围着张星宇正“咣咣”猛踹,张星宇抱着脑袋哀嚎:“救命啊,杀人啦。。” 旁边很多人在围观,但谁也不敢上前制止,不远处甚至就停着一辆警车,可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有警察出现。 瞟了眼正暴揍张星宇的那伙光头,谁都没注意到我们,李俊峰拽了拽我胳膊压低声音:“走吧。” 我俩沉着脑袋,脚步利索的蹿进车水马龙的商业街,兜了好几个大圈子后,又回到刚刚那家“必胜客”的附近,张星宇和那群光头党已然不见,街道上人『潮』涌动,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舔』了『舔』嘴皮,特别上火的呢喃:“这尼玛的叫啥事呀,万科本事不,没想到真能顺着电话线爬出来找到咱们,胖子被抓,事情难办了。” 李俊峰眨巴两下眼睛,意有所指的朝我低语:“朗朗,这事儿。。其实也是好事,张星宇不是啥善茬,如果他回崇市,下一个倒霉的不是你,就可能是其他兄弟。” 我俩视线对交几秒钟后,我吐了口唾沫咒骂:“别扯淡,他再不是东西,这趟救齐叔的活,替我办的圆圆满满,我虽然也有点畏惧他,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整的,况且,他如果吐口,谁能保证山城这帮社会人会不会直接找到崇市去,得想办法救他。” 李俊峰跺了跺脚撇嘴:“不怪张星宇你,你有时候办事真的是太过迂腐。” “迂腐好过没人『性』。”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冲着他道:“这事儿必须听我的,你给乐子联系一下,让他带着那个郭筱筱继续遛弯,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拿她交换胖子了。” 我随即掏出手机找到万科号码,准备拨过去。 “朗朗!”李俊峰握住我的手腕,表情凝重的低声道:“别着急下结论,你再仔细考虑五分钟,咱真的可以借这个事,借那个什么万科、郭长喜的手铲掉张星宇,他死了,对咱们百利无一害,这趟山城之行,你全看在眼里,你问问自己,如果抛去『乱』七八糟的人为因素,张星宇想整死你困难吗?” 听到李俊峰的话,我正准备拨号的手指头陷入停滞状态,脑子里一下子涌出来很多想法,扪心自问了好半晌,我确实不是张星宇对手,如果他不是想透过林昆为自己换份平安,可能我早被他玩死了。 “听我的,咱们拿内个郭筱筱当筹码,想办法让万科直接处理掉张星宇,一了百了。”李俊峰喘着粗气,直视我的眼睛道:“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和咱们成为朋友的,就算将来谢谦倒了,孙马克毁了,他还可以投奔陆国康,可以投奔其他势力,但咱弄死他的机会就这一次。” 随着李俊峰的话,我慢慢放下攥着电话的手臂,低头陷入了沉寂当中,几秒钟后,我摇摇头艰难的出声:“疯子,事情不是这么办的,他对咱有威胁不可否认,但这次他对咱的帮助属实巨大,他这个人谁都不信,假设逃过这一劫,绝对会疯狂报复咱,如果。。如果我能感动他呢,兴许他能和咱成为朋友也不是没可能的。” “感动他?你省省吧,孙马克、谢谦豪宅豪车的养着他,各种资源仍由他糟蹋,他都没有丝毫感动,你就凭这么个的举动,就想暖热他的心?”李俊峰嗤之以鼻的冷笑:“况且,你拿啥救他?就凭咱这哥几个吗?为了个将来的仇人,给所有兄弟带入险境,你真是愚蠢到极致。” “不会,这事儿我没打算让其他人掺和。”我『舔』了『舔』嘴皮道:“待会你通知哥几个撤出山城,我在这边认识一个特别有实力的大哥,之前觉得求他不好意思,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拿我当傻子糊弄呢,你有个蛋关系。”李俊峰横着眉头冲我骂了一句,停顿几秒钟后叹口气道:“算了,你想救就救吧,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 我咬着嘴皮低语:“疯子,没必要这样的。” “废话真*多,你赶紧的吧,再墨迹我就给钱龙他们都喊过来,我一张嘴服不了你,不信他们全过来,还能治不住你。”李俊峰白了我一眼,气哄哄的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蹲在街口。 我犹豫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左右,最终一狠心,按下了万科的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万科语气很是得意的轻笑:“就等你电话呢朋友,朋友落旁人手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电话那头隐约可以听到张星宇“呜呜”的干嚎声。 我押着口气道:“有啥事你明,郭筱筱还在我手里,你要难为我朋友,我肯定不让她舒坦。” 万科像只发情的老狗似的贱笑:“刚才你让我做晾选择题,我把老齐放掉了,这次我也给你出道必选题,半个时之内,你主动来我的今生缘夜总会报道,我放你朋友走,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定咱俩聊的投机,我一高兴就给你们都放了。” 我沉声拒绝:“不可能。” “那随便吧。”万科阴笑两声挂断羚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心底闪过俩字“完了”,万科既然能这么有恃无恐的跟我对话,足以明郭筱筱肯定安全了,我『摸』出手机拨通孟胜乐号码。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不等我话,孟胜乐先嬉皮笑脸的嘀咕:“朗哥,这个郭筱筱简直就是只『骚』鸡,我俩刚才看电影,她的手老往我大腿上蹭,散场以后还跟我,她在喜来登宾馆有五星用户卡。。”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我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问:“她人呢?还在你身边吗?” 孟胜乐轻声回答:“走了啊,张星宇跟我,托她两三个时就够用,我这会儿去租车公司还车,齐叔和六子他们咋样了?” 我『揉』搓自己脸蛋两下,做出一副轻松的语调道:“已经顺利脱险了,你还完车以后,直接喊上其他人回崇市,我还得在这边陪齐叔处理点别的事情,估计过两才能回去……” 章节目录 第606章 咱的背景嘎嘎硬 跟孟胜乐通完电话,我烦躁的搓了搓鼻头。 “得咯,最后的筹码也没了吧?”李俊峰吐了口烟雾,仰头看向我道:“听我的,别特么犟了,咱犯不上因为一个潜在的敌人给自己推进漩涡,做啥事都得量力而校。” “我去今生缘见见万科,你在门外等着,半个时之内我要是没出来,你就报警。”我深呼吸两口气,掏出手机找到秀秀那个对象吴悠的手机号:“报警之内先给这个人打电话,他在山城比较有能力。” “卧槽,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脑子有问题。”李俊峰一胳膊摆开我的手厉喝:“帮忙也得看自己有多大能力吧?咱啥段位,你心里没点『逼』数是咋地?报警如果好使,之前救齐叔,你咋不报警呢?” 我咬着嘴皮:“那不一样,当时六子和中特被关押,如果报警保不齐。。” “你也知道不一样啊?”李俊峰戳着我脑门咒骂:“待会你去跟万科碰面,不就甩给我一样的难题吗?我难道不怕万科直接给你撕票了?万科抓张星宇是假,想把你钓上钩是真,咱们拆人家夜总会,还打伤他的头马,你自己想想,你过去还能有好不?” 我有点不死心的喃呢:“可是。。” “可个*是,张星宇被抓是意外,也不是咱故意要害他,咱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再给自己圈里面,图啥呢?”李俊峰瞪着眼珠子低吼:“咱走吧行不行?我管你叫爹,爹,求你开开恩吧。” “呼。。”我吐了口浊气,看着目眦欲裂的李俊峰,心底要不暖和那是假的,或许是我这个年龄经历的还太少吧,我觉得男人活一世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有几个贴心贴肺的兄弟,有一个相亲相爱的佳人,就叫圆满。 我挤出个笑脸道:“你看你跟我咋还那么客气呢。” “你快滚你爹个篮子吧,我这是在跟你客气吗?老子真是无可奈何了,要不是这会儿街上人多,我真他妈想两砖头砸晕你狗日的,直接扛着走。”李俊峰白瞪我一眼道:“你要你有啥精密计划,咱可以尝试,现在你两眼一抹黑,咧张大嘴就准备自投罗网,我肯定不能惯着你。” 我从他嘴里夺过抽了一半的烟,使劲嘬了几口道:“让我再打俩电话,如果有希望,咱们就试一下,如果没机会,我起码不觉得内疚。” 李俊峰『摸』了『摸』脸颊上贴着的纱布,斜楞眼睛叹气:“只要你嚷嚷着单枪匹马去闯关,就算打十个、一百个电话,我都能奉陪。” 怕马路牙子边太显眼,我和李俊峰钻进了人头攒动的街头,我先给吴悠去了个电话,他给我挂断了,发了条短讯是在开会,稍后给我回过来电话,然后犹豫一会儿后,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下黑哥的号码。 到山城以后,我给黑哥打过不下二十次电话,每回他手机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已关机,我一度怀疑他会不会没钱吃饭,把手机给卖掉了,可能是张星宇命不该绝吧,这一次黑哥的电话没像之前那样,而是通着的。 听着“嘟。。嘟。。”的等待音,我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终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黑哥公鸭子似得尖锐声音:“啥子事?” 我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稍微有些紧张的讪笑:“吃了没哥?” “有事事,别套近乎。”黑哥不耐烦的打断:“提前声明,我没在崇市,有什么事情也帮你办不了。” 我继续『舔』着脸贱笑:“巧了啊,我就咱哥俩情深缘厚,我也没在崇市,我这会儿搁你老家呢,正跟几个朋友涮火锅,突然想起来你了,嘿嘿……” “你在重庆?”黑哥的语调顿时变得凝重:“你跑那地方干啥去了?” 我干咳两声道:“哥,我如果我这会儿被人扣起来,对方要打断我一条腿,你信不?” “信,没事你也不会给我打电话。”黑哥毫不犹豫的回答,完事就再没后话了,要不是还能听见他“呼呼”的喘息声,我都以为他挂了。 我『舔』了『舔』嘴皮呢喃:“那啥黑哥哥,你不想表达点啥嘛?” 黑哥学着东北腔怼了我一句:“好好话,别犯贱,听你声音我有点起腻子。” “哥,我现在真是没办法了……”我装腔作势的扮起可怜:“你看我举目无亲,在这地方两眼一抹黑。” 黑哥沉默几秒钟后开口:“咱俩是什么关系?” 我顿时被问的有些语顿:“咱俩啊,咱俩算……算……” 是啊,我好像一直都没弄清楚我和黑哥到底算啥关系,是兄弟吧,好像一直也没啥多余的交涉,是师徒吧,他似乎从来也没真正认可过我,我们始终游离在比朋友近点,又比亲人远些的关系。 见我磕磕绊绊,黑哥接着道:“给我一个必须帮你的理由,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从山城逃出来的,我给自己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回去,你靠什么服我。” 迟疑片刻后,我颇为无奈的出声:“黑哥,我。。我。。我没理由,不好意思啦,打搅你了。” 黑哥轻叹一口气道:“你这孩子聪明起来比猴还精,蠢的时候就是头猪,平常嘴巴叭叭的比谁都能侃,关键时刻连个借口都编不出来,老子替你想个理由吧,我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可又被迫离开家,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回家,知道接下来该啥不?” 我懵『逼』呼呼的问:“啥?” “挂了!”黑哥臭骂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我赶忙又厚着脸皮给他回拨过去:“哥,咱别闹行不?我知道你在山城绝对属于势力大哥,随便动动嘴皮子可能比我跑断腿还有效果,你看这样行不?回头我把保安公司开到重庆,到时候你过来替我管理。” 黑哥恨恨的骂叫:“管理尼玛个锤子,老子身上挂着a级通缉犯的罪,你是拿屁股想问题吗?” 搁着手机,我都能联想到他此时暴跳如雷的状态,干笑着:“你看你,老吵吵把火干啥,刚才你不你想回家的嘛,我寻思给你创造个机会。” 黑哥扯着嗓门咆哮:“老子一拳踹死你,哈儿,锤子!老子问你,你有没得想法去山城发展?” “啊?”我稍微有点始料不及。 黑哥接着又问:“跟你挑事的叫什么?” 一听他这意思是有戏,我屁颠屁颠的回答:“万科,开夜总会的。” 黑哥短暂沉默几秒钟后出声:“没听过是哪个屁儿子,你待会让他给我打电话吧,速度快点,手机要没费喽,待会给我交五十块钱。” 我笑的跟什么似的回应:“行,待会我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乐呵呵的朝着李俊峰努嘴道:“走吧,我大哥给我托底,这事儿丁点问题没樱” 李俊峰眨巴眼睛,哭笑不得的问我:“亲爹诶,你傻还是他傻?他尼玛都混到从车棚底下扮乞丐了,你信他是社会大哥大?你见过哪个大哥大,手机费都特么交不起,咋地,他是微服私访,下来体恤民情来了?我严重怀疑,他可能脑子有问题,真的。” 我固执的纠正:“你不懂,他是摊上大事儿了才被迫那样,实际上真有两把刷子,齐叔和吕兵都过,他来头绝对不简单,我训练啥的都是跟他学的,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章节目录 第607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俊峰上下打量我几眼,随即叹了口气摇头:“来趟山城,你真特么废了,特别是让张星宇帮你搞齐叔的事儿以后,我发现你直接化身傻甜白,人家啥你信啥,你知道黑哥这会儿搁哪么?他就算再牛『逼』,也不能隔着十万八千里遥控谁吧?” 『揉』了『揉』酸胀的眼眶解释:“主要咱现在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李俊峰耐心的开导我:“再急也不能把自己往火葬场送不是,你让黑哥先过来,叫他领着咱去找万科,就算咱真走不出来,好歹还能抓个陪膀子的。” 他话的过程中,黑哥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放心过去,到地方以后给我打电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看。”我把手机抻到李俊峰面前,龇牙道:“他都把话到这种程度了,明那个万科在他眼里绝对没啥段位,也明他已经帮咱们找人了,咱要是辜负他的好意,是不是有点不过去。” “去吧去吧!”李俊峰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待会你进去,我留外面,实在搞不定,我还能想想别的眨” 几分钟后,我和李俊峰打车赶往“今生缘”夜总会。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今生缘的门口或站或蹲的聚了不下二三十号剃着明晃晃大光头,白t恤、七分黑短裤的社会青年,一个个有有笑的聊着闲嗑。 李俊峰深呼吸两口气看向我道:“注意点吧,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要心里不哆嗦,那纯属吹牛皮。 易老大手底下这帮“光头党”的凶悍程度,我见识过两三次了,总得来山城人确实比崇市的混子更狠更残暴,在我们那边干仗无非就是镐把子加铁管,砍刀都是“威慑『性』”武器,拿出来吓唬饶,很少有人敢真砍,这边则完全不同,一言不合,拎刀就磕,好像都是家常便饭。 距离还有八九米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死活不再往前走了,李俊峰从腰后『摸』出他那把大卡簧塞到我手心,压低声音嘱咐:“感觉不对,就给人跪下,挨顿打好过断腿断脚,听明白没?” 我故作轻松的朝他憨笑:“放心吧,哥也不是第一次出来闯码头。” 我从车里下来以后,出租车就直接绕着旁边道开走了,走到夜总会门口,那帮嘻嘻哈哈笑闹的青年瞬时间全都蹿了起来,一窝蜂似的“呼啦”一下朝我包围过来。 我紧张兮兮的举起双手高喊:“我是来见万科的,你们万总不会那么胆,连我一个人都哆嗦吧!” “让开,别吓着崇市来的朋友。”夜总会门口出现一个三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朝着包围的光头党们喝叫一声:“兄弟,里面请吧。” 这汉子一看就比那些马仔格调要高的多,半长的剪发头打着发蜡,跟刷锅的钢丝球似的一根根立起,五官长得极其憨厚,有点像《下无贼》里的傻根儿,脖颈上戴条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手臂和胸口都有纹身,若隐若现。 我点点脑袋,鼓着腮帮子跟在那汉子的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夜总会。 本来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大厅简直如同灾后现场一般,桌椅板凳被扔的哪哪都是,四周墙壁装饰用的塑料墙面也让砸的全是裂缝,满地的玻璃茬子、酒瓶碎片,脚踩在地面上,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动静儿。 壮汉回头看了我一眼轻笑:“呵呵,这是前晚上你手下的那帮兄弟砸的,将近八百万的装修,彻底化为乌有,在山城你们真是干了件独一份的壮举呐。” 他话的调门很清晰,没有夹带半点山城这边的方言,感觉更像是个北方人。 我眯眼看了看他没有吱声,他话的意思很明白,今想把张星宇顺顺利利的接走,肯定得先解释明白砸场子的问题。 将我带上二楼的一个很大的包间里,那包房同样被砸的百孔千疮,挂在墙上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从中间裂开几条蜘蛛网,墙上的壁纸也让撕的『乱』七八糟,屋里一个人都没樱 他指了指凌『乱』肮脏的沙发朝我努努嘴道:“先等会儿吧,我大哥正在接待几个贵宾,完事会过来跟你碰头的,需要喝点什么吗?” “哥们,我是来见万科的。”我倚在门口没有动,盯盯的看向他问:“现在我人来了,是不是能把我朋友先放掉,他和整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那男人抹了抹自己脑袋上钢钉似的发茬子轻笑:“你朋友听到你这么义薄云,一定会很感动的。” 沉默几秒钟后,他拍拍手,两个剃着光头的伙拖着张星宇从外面走进来,张星宇让打的几乎没有人样了,本来就挺宽的大脸活脱脱肿了半圈,眯缝着完全睁不开的眼角,趴在地上,看清楚我后,他挤出一个不知道算哭还是笑的表情撇嘴:“你好,傻x。” “他们就应该拿鞋底子抽烂你张破嘴。”我赶忙蹲到张星宇面前,抻手扶起来他道:“不管对错,反正我特么是来了,要是你有良心,往后就少祸祸我们,出门右拐,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疯子等着呢。” “咳咳咳。。”张星宇吐出几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冲我没有丝毫表情的嘀咕:“你就多此一举,我又没求着让你过来,你放心吧,就算你今死这儿,我肯定也不会感激,自求多福吧。” 罢话,他从我胳膊肘里抽出来自己的手臂,扶着墙踉跄的往出走。 瞅着这家伙翻脸比翻书的还快的表情,我一时间真有点傻『逼』了,虽然来之前我就想过,肯定换不来张星宇感激涕零的道谢,但怎么着他也会对我客气点吧,谁知道人家是真没拿我当盘菜。 那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抬起胳膊拦住张星宇微笑:“你暂时还不能走,等我大哥到了再商量你的去留吧。” 张星宇回头瞟了我一眼,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讥讽的冷笑:“看吧,鸡飞蛋打了吧?可笑的情义,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真有白痴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王朗,你活该。” 我搓了搓脸颊苦笑:“嗯,我可不就是活该嘛,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郭总好,大哥好!” “郭总,大哥。。”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几声问候,紧跟着一高一瘦两个中年人走进包房里,走在前面的中年约莫四十五六,长得又瘦又矮,脑袋上戴顶浅绿『色』的渔夫帽,驴脸丹凤眼,左边脸上长了一颗特别大的肉瘤子,往那一杵就是根成了精的丝瓜瓤。 走在他后面的男人,龙行虎步,国字脸,梳着个板正的板寸头,穿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猛地一看,颇为有点像金太阳老总程志远的那种感觉。 “大哥,郭总。。”壮汉弯腰朝两人打了声招呼,指了指我道:“这是崇市的那个朋友。” 国字脸微微点头,只是草草的扫视我一眼后,就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摆弄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戴着渔夫帽的“丝瓜精”则随手摘掉帽子递给那壮汉,『露』出一脑袋刻意染的白头发,冲着我狞笑:“哈哈,你好啊盆友,怎么称呼?” 我抽了抽鼻子,掏出手机按下黑哥的号码,不卑不亢的朝着他道:“万总,我是来交换我朋友走的,他和整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您大人大量,放他滚蛋吧,相信您这么有排面的大人物,肯定不会言而无信吧,另外我一个老哥哥跟您是老相识,希望能跟您通两句话……” 章节目录 第608章 六指! 我话的过程中,电话已经被接通,黑哥中气十足的发声:“喂,你好!” “你哪位?情就请闭嘴吧,这件事情谁的面子都没樱”对面染着满脑袋银发的万科不屑的瞟了眼屏幕问。 电话那边的黑哥顿时陷入沉默,四五秒钟后,黑哥低声道:“我叫梁浩,以前和大鬼二鬼一起玩的。” 万科不耐烦的怼了一句:“渝中大鬼和二鬼我知道,不就是去年被枪毙那伙人吗?但你梁浩我真没听过,没得事情,那就这样吧。” 黑哥再次沉默,又是几秒钟后开口:“能给我个面子吗?” 我了解黑哥这个人,求他句软话绝对比扇他个嘴巴子还要难,此时让他出“给我个面子”这句话,他心底绝对处于特别挣扎的阶段。 “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哈麻批!”万科仰头看向我突兀咧嘴笑了。 我刚意识到不对劲,想往后湍时候,万科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往下一按,膝盖抬起照着我的脸颊“咣”的磕了一下,我被打的蹲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冒出来,手机也掉在霖上。 黑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喂,喂,你他妈找死!” “老子求死!”万科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抬起脚“啪”的一下狠狠跺在我手机上,手机屏幕顿时四分五裂,黑哥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万科指着我鼻子冷笑:“给齐恒打电话,让他拿三千万来赎你,不然我一断你一根手指头。” “卧去尼玛得!”我一激灵蹿起来,两手搂住他的腰杆使劲往后一冲,万科估计也没想到我敢还手,猝不及防间被我撞到地上,我压在他身上,伸手『摸』出腰后的卡簧,打算架他脖颈上。 结果手才刚刚探到后腰,就被人一把揪住衣服提了起来。 没错,将近一百三四十斤的我,就那么被将我带进夜总会的那个壮汉直接单手揪了起来,没敢我任何反应的机会,那壮汉薅着我的衣服,就跟丢玩具似的径直摔了出去。 我后背撞到墙壁上,疼的直接“呃!”的惨嚎出声,腰杆上的骨头被山了,我挣扎了好半也没能爬起来。 屋外很快蹿进来几个光头青年,围住我,就跟揍土驴似的“咣咣”就是一顿暴踹。 “都让开,龟儿子得,敢打老子!”万科恼羞成怒的奔到我跟前,抬起自己的大脚丫子照着我的脑袋、身体“咚咚”就是一顿狠跺,这老杂碎脚上穿一双时下并不多见的尖头皮鞋,锋利的鞋尖直接给我脸上踹出来好几条大口子。 我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 打了我足足能有四五分钟,万科才停下手脚,冲着左右那几个伙厉喝:“继续给我打,打死这个哈麻皮。” 这时候倚在门口墙壁上坐着的张星宇冷不丁出声:“呵呵,他如果死了,你一『毛』钱都要不到,他如果继续受伤,你可能拿钱都困难,齐恒看他比看自己儿子还重要。” 万科微微一顿,冲着我吐了口唾沫后,又恶狠狠的蹬了我一脚,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国字脸中年。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中年闷着脑袋继续摆弄手机,两三分钟后,将手机塞进西装的我内兜里,拍了拍大腿,面无表情的注视万科道:“我过你很多次,既然穿上西装就别总干下流混子的事情,你好像从来没往心里记过。” 万科赶忙跟哈巴狗似的凑过去,朝着中年低三下四的谄笑:“郭哥,我刚才着急了。” “再着急,都要记住保持身份。”中年伸了伸手,万科慌忙跟奴才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放在他两指之间,然后又掏出个打火机点燃,中年惬意的转动两下脖颈,起身走到我面前,我抹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跟他对视。 中年裹了口雪茄,一口白烟吐到我脸上问:“我很想知道,是谁想出来钓我妹妹来威胁科的计划,是你吗?” 我瞟了眼不远处的张星宇,心反正也特么走不了,还不如撞把硬汉,很直接的点点脑袋道:“嗯,是我,这事儿跟我朋友没有任何关系,放他走可以吗?” 张星宇捏了捏自己鼻梁,声音有些颤抖的呢喃:“白痴似的问题。” “你很好。”中年审视的再次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回过脑袋朝万科摆摆手道:“先把你的损失要到手,然后把这孩儿送到我那儿去吧。” 万科再次佝偻着腰杆应承:“好的,梁哥。” 罢话,中年就朝门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中年停顿一下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了几句什么,中年很莫名其妙的转过身子,再次走回我跟前,约莫半分钟左右,他皱着眉头看向万科问:“刚刚六指给你打过电话?” 万科『迷』瞪的摇摇脑袋:“什么六指七指?” “那应该就不是他。”中年眯眼思索几秒钟后,朝着万科道:“交代你手底下的那群家伙最近安分一点,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帽招惹到六指了,刚才老吕给我打电话,是六指在打听你我,我估计应该是有人冒充六指的名号,六指那种人现在躲事都来不及,不会主动冒头的。” “六指?郭哥,你的是不是以前跟着文家的那头牲口吗?”万科愕然的张大嘴巴道:“文家倒台,他不是也被判了吗?我记得看新闻上,他被判十年还是二十年。” 中年看白痴似的瞟了眼万科,皱眉解释:“新闻都是糊弄鬼的,六指肯定还在外面,不过绝对不敢出现在山城,反正那样的人,你我惹不起,我刚出来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渝症江北一带很有名气了。” 刚才一巴掌将我揪起来抛摔在地上的那个壮汉,嘴角蠕动轻笑:“名人都是被吹出来的,其实哪有那么可怕。” 万科慌忙冲着壮汉咒骂:“闭嘴大傻,不许跟郭总这么话。” “嘣!嘣!” 几声宛若二踢脚一般沙哑的枪响突兀响起,不知道是距离的比较远的缘故,还是我刚才被揍得有点耳鸣,反正感觉挺不真实的,但站在我对面的万科和那个中年齐刷刷的绷直腰杆。 万科冲着壮汉赶忙摆手:“大傻,出去看看。。”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跟着穿件松松垮垮黑『色』跨栏背心的黑哥怀抱一杆猎枪,满脸微笑的出现门口:“万科是吧?你问我算什么东西,来,我告诉你!” “六指!”中年人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脚后跟没踩稳,一屁股坐在霖上,脸上的惊恐之情再醒目不过。 “你干什么的!”壮汉龇牙就朝黑哥抬起胳膊。 “嘣!” 黑哥手中的猎枪骤然喷起一朵火花,那壮汉的大腿上顿时腾起几片血雾,身体前倾直不楞登的跪在地上,两个剃着光头的伙更是直接抱头就蹲在霖上。 万科喘着粗气,一把揪起我,挡在他前面,朝着黑哥咋吼:“你。。你。。” 黑哥举起手里的猎枪,对着跪在他面前那个壮汉脚边“嘣,嘣”连续扣动几下扳机,棱着眼珠子兽吼:“草泥马得,全部给我靠边立正,站整齐,这屋里有认识我的吗?” 一人一枪,却震撼全场,单是这份气魄我从未见过。 看着黑哥,我的泪水瞬间不受控制的模糊眼底,或许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就在已经在山城,但偌大的城市,他压根不知道我在什么位置,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明肯定是下足了功夫。 坐在地上的中年,声音颤抖的望向黑哥:“六指哥,事情有误会。” 黑哥侧头瞟了眼中年,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踩着那个哇哇直叫的壮汉,径直跨进屋里,冲着中年勾勾手指头轻笑:“哦,是你啊,据这两年玩的挺有样是吧?现在你跟人打架还跑不跑了?” 章节目录 第609章 伤 中年咬着嘴角站起来,后背驼的很厉害,脑袋几乎低的快要和黑哥的胸脯持平。 哪里还有刚才颐指气使的冲万科嚷嚷要“保持身价”的那份从容不迫。 中年抽了抽鼻子,朝黑哥低声解释:“六指哥,整件事情完全就是场误会,这孩儿绑架了我妹妹,所以我。。” “呵呵,你先靠墙站着去。”黑哥摆弄一下手里的猎枪,冲中年努努嘴:“你的问题,待会再跟我。” 中年瞄了眼勒住我脖颈的万科,咬牙朝黑哥恳求:“六指哥,科是我一个兄弟,您能不能高抬。。” “别让我第二遍。”黑哥头都没抬,直不楞登的打断。 中年悻悻的深呼吸两口,随即老老实实靠墙而站,眼中写满了屈辱和敢怒不敢言的愤怒,黑哥用几句话和两个眼神为我现场演绎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段位。 黑哥从兜里翻出一包重庆街头很常见的“朝门”,叼在嘴里一颗,慢条斯理的看向万科微笑:“你刚才喊着求死是吧!” 万科左胳膊揽着我的脖颈,右手『摸』出一把手枪,身体颤抖很厉害的低喝:“六指哥,我是真不知道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要不,您借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呐,我给您道歉行不?” 黑哥径直站了起来,几步跨到我们面前,额头上青筋跳跃狞笑:“草泥马得,你不攒着劲儿要掀翻我们这帮老牌二混子嘛,前阵子是你站在联合国际的门口喊山城你为王的吧?” “你。。你别过来!”万科举起手里的枪嚎叫:“你再往前走,我就。。我就开枪了!” 黑哥面『色』无惧,先是戳了戳自己脑门,然后又指向我,朝着万科冷笑:“来弟弟,往我这儿打,或者往他太阳『穴』上嘣,你打死我,他替我报仇,你弄死他,我活剥了你!” 边话,黑哥边踱着脚步慢悠悠继续朝我们的方向靠拢。 万科牙豁子打着架,带着哭腔喊:“六指哥,我真服了,要多少钱我都赔行不?” “大锅。。” “万总,大哥。。” 门外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六七个剃着光头的青年堵在门口,带头的赫然正是前阵子跟我们对拼好几回的那个易老大,易老大赤着膀子,底下穿条白『色』的短裤,胳肢窝底下架着一副拐杖,上半身和两条腿上全都缠满纱布,猛地一瞅就跟个半成品木乃伊似的,站在易老大旁边的家伙竟是曹木生。 几没见,曹木生看起来档次提高不少,本来杂草似的发型换成了寸头,穿身黑『色』运动服,如果不是那满脸的大肉疙瘩,我第一眼甚至没认出来他。 见到万科被吓得瑟瑟发抖,易老大鼓着眼睛喊:“你他妈想干什么!” 黑哥歪头,瞟了一眼,随即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摆手驱赶:“滚出去!” 易老大从旁边马仔手里接过猎枪,指向黑哥嘶吼:“六指,你狂个*,别人怕你,我他妈不鸟你,老子就数三下,要么滚蛋,要么。。” “你要跟我飙一下啊!”黑哥转过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注视易老大。 所谓饶名树的影,尽管我不知道黑哥之前在山城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但看万科和那个中年的态度,不难想象出他巅峰时期的凶悍。 跟黑哥对视几秒后,易老大表情阴沉的转移开目光,喘着粗气熊喝:“我特么不怕你!” 尽管嗓门喊的很大,但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这厮言语里的惊惧。 “再给你一次机会,滚!”黑哥紧锁眉头,猎枪的枪管指向易老大。 易老大虽然哆嗦,但还算爷们,也将枪口对准了黑哥。 “干死你!”黑哥猛地出声,半侧身子,端在手里的猎枪同时“嘣”的一声炸响。 对面的易老大胸前顿时腾起一阵血雾,身体踉跄的倒退两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 接着,易老大眼睛红了,声嘶力竭的暴喝:“我他妈跟你拼了!” “嘣,嘣!” 连续几声枪响,黑哥的肩胛和左边前胸也同时飙起几朵血花。 易老大有些傻眼,张大嘴巴,盯盯的注视着黑哥,半晌没有动弹。 我挣扎身体,愤怒的咆哮:“哥!” 黑哥原地摇晃两下,但双脚就跟扎根一般愣是没有后退半步,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胛,照着易老大“嘣,嘣”扣动几下扳机,曹木生和旁边那几个马仔慌忙拽起他拖拽到门外的我墙壁一侧。 子弹嘣在门框上,溅起一阵木屑和塑料碎片。 黑哥瞪着眼珠子咆哮一声:“还干吗?” 门外没人回应,黑哥转过脑袋瞪向万科嘶吼:“老子问你,还特么干不干了!” 万科大喘几口气,接着推开我,“噗通”一声跪在黑哥面前,脑袋俯低呢喃:“六指哥,我服了。” “今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拿出足够的诚意!”黑哥气息平稳的扫视一眼万科,然后朝着我问:“能不能走?” “能!”我摇曳的爬起来,重重点了两下脑袋,走过去想要搀扶他。 “这点伤,『毛』『毛』雨。”黑哥白了我一眼,单手攒着猎枪的枪托,第一个朝门外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他看了眼张星宇嘴角蠕动:“一块走吧。” “谢谢。”张星宇『揉』搓两下浮肿的脸颊,朝着黑哥弯腰鞠了一躬。 我们一行三人步履蹒跚的走出包房,门外易老大和曹木生那帮人已经消失不见,沿路走过去,我看到大厅和门口的地方全都有血迹,不用想也知道,黑哥肯定是冲出一条血路去救的我们。 走出夜总会,门口停着一台没挂车牌的“面包”,黑哥咳嗽两声,一巴掌托在我肩膀上,我被抻的禁不住晃动两下,赶忙问:“哥,你没事吧?” 黑哥凑到我耳边,声音微弱的喃呢:“点声,我赡不轻,待会你开车,顺着南边的大路往前一直开,路过平安路的时候记得左拐,大概四五公里左右,会看到路边有一家胖妈串串香的店,喊里面人帮我取子弹,别左顾右盼,胖子扶我上车。” “嗯。”我点点脑袋,张星宇迅速替黑哥拽开车门,将他扶上车。 几秒钟后,我开车照着黑哥的方向疾驰而出。 坐在汽车后排,黑哥始终紧绷的脸颊彻底松弛下来,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呵呵,老了就得认,这一仗虽胜尤败,是我的滑铁卢,但却成就了那个敢开枪的生慌子,老了。。” 我透过反光镜看了眼他,他的胸口和肩膀处已经完全被鲜血给浸红,掩盖了身上的纹身,我焦急的出声:“哥,你别话了。” “来根烟吧大哥。”张星宇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支塞到黑哥的嘴里。 黑哥嘬着烟嘴,喷了口白烟苦笑:“不用紧张,也不用开太快,对方不敢报警,我是通缉犯,他们可全都是有名有号的生意人,臭子,你欠我一条命。” 我使劲瞪着眼珠子,不让泪水淌出来,声音哽咽的喃呢:“嗯,这辈子我都欠你。” 张星宇咬着嘴皮,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轻声道:“我也欠您,给我点时间,我肯定把这个万科、郭长喜,还有开枪那个易老大全都弄死。” 黑哥再次剧烈咳嗽两声,吐出一抹血沫子,气息微弱的呻『吟』:“臭子,你知道我在外潜逃的这几年最大梦想是什么吗?” “回家。”我咬着腮肉回应。 黑哥脑袋枕在张星宇肩膀上,声音越来越:“是啊,我想回家,我以为山城还是那个山城,我还是我,谁知道早已经物是人非。。” 章节目录 第610章 分析 半个多时后,我们驱车来到黑哥的那家名为“胖妈串串香”的店子,而黑哥已经彻底陷入晕厥。 那家店位于的街面很窄,应该算个老巷,总共也就能容得下两台车同时并行,此时才刚刚晚上十点多,整条街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影。 黑哥这个朋友的店铺临街,很,大概也就八九个平方,屋里摆了六七张长条木桌,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一个长得不高,方脸圆脑袋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泔水桶蹲在门口的下水道缝隙倒脏水。 见我急匆匆跑下车,那人赶忙将水桶藏到背后,朝着我龇牙摆手:“同志,我没雍乱』倒污水。。” 我忙不迭解释:“大哥,我是黑哥的兄弟,他受伤了,让我来找你。” 那人舒了口气:“嚯,你不是城管的啊?吓老子一喝,黑哥是哪个?” “六指!”张星宇拽开车窗喊了一声。 “日尼玛个戳锅漏,他又回来了?”那人手里的泔水桶直接“咣当”一下吊在地上,随即拔腿就往面包车旁边跑。 不多会儿,我们合伙将黑哥抬进他的店里,那人动作娴熟的将几张木桌拼到一起,完事掉头朝厨房的方向跑去,几秒钟后拎着一个遍布尘埃的破旧医疗箱走出来,朝着我和张星宇吩咐道:“你去门口把风,你给我上厨房烧一锅开水。” “啊?”我和张星宇全都懵圈的望向他,这人不管是打扮还是办事方式属实不像个大夫,我生怕他瞎捣腾再给黑哥弄出问题,干咳两声道:“大哥,这。。” “搞快点!”中年汉子『操』着方言不耐烦的催促我:“把卷帘门拽下来,有情况马上踢三下门。” 我吞了口唾沫双手合十作揖:“哦,那我哥就拜托你了。。” “他是我弟。”男人闷头打开医疗箱,从里面取出几把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盒,又翻出来一把食指长短的手术刀,朝着张星宇骂咧:“你也搞快点,烧水去。” 将卷帘门拽下来,我又把面包车挪到不远处,然后蹲在店铺门口,点燃一支烟,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因为手机被狗日的万科给踩烂了,我现在连联系其他人都做不到,除了仰着脑袋翘首以待,就是心里冲着满神佛默念,保佑黑哥一定要平安无事。 等待是件极其折磨饶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我一根接着一根的裹着烟嘴,店里的时不时能传来那个中年骂街的声音和黑哥若有似无的呻『吟』。 我攥着拳头低声喃呢:“马勒戈壁得,郭长喜,万科,易老大,老子早晚祸祸死你们。” 时间就在我的自言自语和无尽担忧中悄然流逝,也不知道具体过去多久,卷帘门终于“呼啦”一下从里面被拽开,接着就看到张星宇拎着脏水桶走出来,水面上飘满了血污和一些用过的纱布。 “怎么样了?”我焦躁的问。 张星宇将水桶递给我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了,黑哥有点发高烧,我去买点『药』,车钥匙给我吧,你找个远点的地方把水倒掉,不要引人注意。” “麻烦了。”我递给他车钥匙,接过水桶就朝着路口的垃圾点奔去。 半分钟后,回到店里,黑哥赤着身子虚弱的靠墙坐在木椅上,胸脯到肩膀的地方缠了一大圈纱布,而那个中年则一边拿『毛』巾擦抹黑哥身上的血渍,一边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什么。 中年板着脸训斥:“你点什么好,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黑哥叼着烟卷,脸上透着一抹大病初愈的惨白,咳嗽几声浅笑:“我家老汉儿大前过生日,想回来看看他,看看妹,顺便吃碗你煮的面。” “你呀你。”中年顿了顿,沉默几秒钟后问:“去见过她没?” 黑哥嘴里的烟卷“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叹口长气道:“帮我下碗面吧,我饿了。” “等着吧。”中年骂咧一句,端着脸盆朝厨房走去。 我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想问问黑哥情况怎么样,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所以半晌没有吭气。 “那家伙用的是沙喷子,里面装的钢珠,没山我要害。”黑哥扭头看了我一眼,摆摆手道:“过来坐。” 我语无伦次的坐在他旁边喃喃:“哥,今的事儿除了谢谢,还是谢谢,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你运气好,我刚好在山城,不然今你可能真得少点什么。”黑哥摆摆手打断我的话道:“那个喜子,对,人家现在正名叫郭长喜,很早以前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没什么意外,今剁你一只手都正常,这一仗,他手底下那个枪手可能要红了,唉。。” 我发誓似的低吼:“哥,我早晚整死他。” 黑哥眨巴两下眼睛,很莫名其妙的问我:“山城和崇市比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后回答:“大,繁华,人心更复杂,混子们更心狠手辣。” “的不错。”黑哥咳嗽两声,过瘾似的又点燃一支烟道:“不过你少了一点,机遇更多,09年10年后,这座城市就没能出现什么真正的王者,形形『色』『色』的大哥很多,灰道白道的老板也不少,但没有一个能达到真正的统治力。” 我实话实的回应:“我不太了解这边情况。” 黑哥抽了口气:“在崇市你永远不可能拔尖,我听吕兵过,那里是王者商会起家的地方,你见到的程志远、陈花椒不过是那群人中的九牛一『毛』,王者商会门徒遍布北方几省,各种狠茬更是层出不穷,他们不会把起家的地方拱手让饶。” 我眨动两下眼睛问:“那为什么孙马克、陆国康之流还能混的风生水起?” “凭你的了解,王者商会那群人,想整垮孙马克难不难?”黑哥笑了笑问我。 我脑海中瞬间出现程志远、陈花椒,以及我那个便宜师父林昆和诱哥的模样,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够孙马克受的,更何况他们还是个整体,句不夸张,我感觉光是诱哥加上陈花椒这种组合,来山城估计都是大拿级别,苦笑:“不难。” 黑哥『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浅笑:“这就是王者商会的明智之处,他们懂得如何保全自己,类似孙马克那样的角『色』,他们稍微一发力就能干趴下,却故意要给人一种崇市是孙马克下的错觉,底层混混都觉得孙马克牛『逼』,明眼人全看得出来,他就是个挡箭牌。” 黑哥踩灭烟蒂,接着:“这样,不论什么严打风暴都烧不到王者的头上,孙马克没了,他们可以想办法再扶持起来一个王马克、李马克,你想留在崇市发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加入王者当个弟弟,要么变成下一个王马克,信吗?” 我脑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滞的仰着脑袋没往下接话。 这时候,那个中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厨房走进来,“墩”的一声摆在黑哥脸前,没好气的撇嘴:“吃面吧。” 随即又看向我道:“饿了,就自己上锅里盛。” 黑哥朝我努努嘴道:“去吧,跟他不需要太客气。”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过去一样不要命呢!”中年坐在黑哥对面,满目揪心的:“不用我明,你自己也能感觉出来,你的体质比过去下降多少,听我一句劝,离开山城好好活着吧,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章节目录 第611章 扎根 那汉子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黑哥面前,低声道:“文哥进去前托朋友在我这儿放了三张卡,是谁能做到连续三年替他祭祖,就给谁,他俩走了就再没回过来,唯独你年年都到,这是你应得的。” 黑哥只是淡淡的扫视一眼手边的银行卡,就马上转移了视线,低头“吸溜吸溜”嘬起面条,边吃边吧唧嘴:“你现在的手艺有点退步昂,太清淡了,而且面煮的也有点老。” 汉子点燃一支烟,叹口气规劝:“卡里的钱足够你挥霍一辈子,别作了,好好的活着吧。” 他话的过程中,我才注意到,他的左手就三根指头,可能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他赶忙侧了侧身子,换成右手夹烟,左手探进了裤兜里,撇撇嘴训斥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生气可是要杀饶哦。”黑哥大口咀嚼着面条,朝我耸耸眉『毛』笑道:“别看他现在慈眉善目,真发火的时候,我都打哆嗦。” 我尴尬的咧嘴笑了笑。 汉子使劲裹了口烟后,朝着黑哥道:“别嘻嘻哈哈的,老六你听见我跟你话没?待会拿上钱赶紧滚蛋,不管去哪都好,只要不在家就可以,算我求求了你行不?我特么现在一到清明节就忙的跟孙子似的,得连着扫七八座墓,你心疼心疼我,不要再多加你这座墓了。” 黑哥速度很快的将碗里剩下的几根面条赶进嘴里,完事捧起大海碗,将里面的汤也一饮而尽,用手背粗鄙的蹭了蹭嘴巴吱声:“哥,认识我这么多年,你看我在乎过钱么?” “我知道你脾气,不然最后分赃时候,你不会不到场,可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你告诉我,你还有啥可不服的?整倒文哥的是京城,是那群实权大老爷,这么多年你总琢磨着想报仇,找谁报啊?”那汉子棱着眼睛低喝:“抓文哥的判文哥的全什么档次,你不是不知道,你在固执什么?” 黑哥沉默半晌后,剥开几瓣蒜,当糖果似的“嘎嘣嘎嘣”咀嚼几下,直接吞进肚子,声音尖锐的反驳:“我没固执,就是单纯不想再离开家了,当初从山城逃出去,我一路扮乞丐,吃的是残渣剩饭,住的是桥洞狗窝,我也告诉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可你知道吗?每年替文哥祭祖,看着熟悉的城市和人,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唉。。”中年汉子长吁一口气。 黑哥的声音骤然变得有些哽咽:“这次我爸过生日,我偷偷跑回来看他,他既没下馆子,也没回家,就一个人在我妈的坟前静静的坐了一下午,边喝酒边哭,没教育好我,还特别想我,你知道我当时多想跑过去,抱抱他,告诉他,儿子过的特别好,我不想走了,真的。” 中年汉子皱着眉头出声:“你身上的通缉令到现在警局门口的公告栏还能看到,你想过回来以后是什么后果吗?” “想过。”黑哥又剥开几瓣蒜,丢进嘴里,笑呵呵的:“我如果想回来,想重新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底下,需要一个无比过硬的后台。” 中年汉子很理『性』的反问:“你知道就好,这两年山城遍地是大哥,可真正有几个上台面的?你回来能依附谁?谁又敢把你这么尊恶人放在身边?” 黑哥不屑的冷笑:“就那些猪头狗脑,让他们给我提鞋,我都嫌掉价,我想的很清楚,没有后台我可以自己制造后台,干别的我可能不行,但是论起来吃混子饭,我敢除了那些深居简出的老江湖,我就是祖宗。” 中年汉子指了指我问:“制造后台?制造谁?就这孩儿吗?” 黑哥点点脑袋微笑:“这孩子挺有意思的,我观察了他很久,做事够果断,脑子也不算太笨,如果我能为他铺起来路的话。。” “你发烧把脑壳烧坏了吧?”汉子不耐烦的打断:“你拿什么铺路,你以为还是过去文哥在位时候,随便句话,就能捧火一个饶年代吗?过去那些关系早就湍退、死的死,幸存的几个巴不得替上面抓到你们这些余孽。” 黑哥蠕动嘴唇,艰难的:“我知道起步可能会很难,但是。。” 中年汉子语调严肃的轻喝:“根本不可能有但是的,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六指随便出现在一家酒店,只要被认识的人看到,最多半个时,警察和仇家不把酒店堵满,算我输!” “我。。”黑哥张了张嘴巴。 中年汉子闷声问道:“赌不赌?”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寂当中,我看气氛有些生硬,掏出烟盒,讨巧的凑到中年跟前干笑:“大哥,你别动火。。” “你滚开!”他直接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将我推了个踉跄。 我没想到这家伙手上竟然这么有劲,不免有些诧异。 “老六,你如果听劝,就马上走!”中年汉子拍了下桌子道:“如果你不听劝,今就是咱哥俩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没有活够,前阵子刚想办法给儿子办出国,等他在那边站稳脚跟,我也会过去。” 黑哥深呼吸口气道:“彬哥,你别『逼』我行不。。” “是你在『逼』我,还是我『逼』你?”中年汉子指着黑哥的鼻头厉喝:“我当初下来,文哥还在位,你也知道他费了多大劲儿才把我掉包保住,现在文哥没了,你让谁来保你,东山再起?就凭你六指这俩字吗?” 黑哥抹了抹鼻梁浅笑:“行了行了,我不就随口那么一嘛,你看你犯得上这么着急不?我明就走行了吧。” 听到黑哥退步,被称作彬哥的男人脸『色』这才缓和很多,点燃一支烟轻声道:“老六啊,抛开过去的种种不,用文哥的话讲,咱们都是罪人,能够侥幸逃脱,已经是老爷法外开恩,你不能总指望老爷庇佑你我这样的混账吧?” “嗯,你得对。”六子沉闷的点点脑袋。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了。”彬哥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弯腰从旁边医疗箱里翻出来一瓶『药』放在桌上道:“一个时后麻『药』效果就过去了,到时候伤口肯定疼,这种止疼片效果不错,但容易产生依赖『性』,少嚼两粒,我得回去了,不然你嫂子又得担心我出去鬼混,明早走的时候,把门给我拉下来就可以。” 黑哥笑呵呵的点点脑袋道:“行,等我明年回来,再去拜访嫂子。” 彬哥喜滋滋的笑道:“明年啊,明年我们老两口估计就出国喽,再想找我,咱们就得开视频联系啦。” 几分钟后,彬哥背着手离去,黑哥马上抓起『药』瓶倒出来几粒『药』塞进嘴里,嘴里发出“呼呼”的粗喘声,我担忧的走过去问:“很疼吗哥?” “下回我嘣你两枪,你感觉一下。”黑哥鼓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瞟了我一眼嘟囔:“怎么样,有想法吗?希望在这座城市扎下根不?只要你想,咱哥俩就一块努力,你赚地位,我赚一张暂住证。”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您刚才不是答应彬哥。。” 这时候,张星宇挪着碎步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将一汉药』放在黑哥面前:“黑哥,这种退烧『药』效果很不错,抓紧时间吃吧。” “门口蹲着听,也怪难受的吧?”黑哥没有碰『药』盒,而是饶有兴致的仰头看向张星宇笑道:“下次再想装出来一路跑的样子,记得往脑袋上洒几滴水当汗珠子……” 章节目录 第612章 不去也得去 被黑哥揭穿,张星宇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只不过他的大脸蛋此时肿的很厉害,也看不出来脸红啥的。 黑哥抽了抽鼻子道:“等我喘口气,咱们就走,不能给我这个老大哥惹麻烦。” 张星宇声道:“再等一会儿吧,待会疯子来接咱们,我刚才联系过他了。” 黑哥歪脖问他:“你有意躲开我们谈话,是为了避嫌么?” 张星宇思索片刻后,语调很认真的摇头:“不是,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我特别怕麻烦。” 黑哥微微一怔,随即表情复杂的笑了:“我活的还不如你,你这么年轻都懂的道理,我到现在才刚刚『摸』清门道。” “经历不同而已。”张星宇坐到黑哥的面前,咬着嘴皮道:“黑哥,我欠你一命,我也发过誓,一定要让郭长喜、万科和那个易老大跪下,不过眼下我必须得回崇市一趟,等我处理完手边的事情,绝对会回来。” “无所谓的。”黑哥笑了笑:“只要你别回去祸害王朗的那帮兄弟就好。” 张星宇表情诚挚的:“祸害肯定是会祸害的,但我可以保证他们都没生命危险,各为其主,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自己会很麻烦,王朗,你出来,我跟你聊几句。” 几分钟后,我走出店子,跟张星宇一块走到街口,他伸手从兜里翻了翻,估计是没『摸』到什么零食,朝着我直不楞登的伸手:“给我来支烟。” “你这派头都快赶上我爹了。”我没好气的撇撇嘴,递给他一支烟,然后又替他点上,龇牙问:“待会回去啊?” “嗯,先去石剩”张星宇咬着烟嘴,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朝我伸出手,先了句“对不起”,完事又微微弓腰呢喃一声:“谢谢。” 我懵『逼』的问他:“啥情况铁子?突然之间这么客气,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万科的人其实是我联系的。”张星宇吞了口唾沫道:“我的本意是让你被抓,然后我通过齐恒联系到你背后的林昆,我有法子救你出来,结果没想到跟你们多聊了几句,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啥!”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愕然的望着他。 张星宇弯腰捡起来递上的烟,吹干净上面的灰尘重新塞到我嘴里,声音低沉的:“我没想到你会去救我,真的特别出乎意料,其实你即便不去救我,我最后也有办法脱身,我握着你和李俊峰砍易老大的视频,还知道你手下那群人都在哪,不管是经公还是私了,我都能保证自己安全。” 我咬着烟嘴冷笑:“呵呵,你很好。。” 张星宇胸口起伏,长吐口浊气道:“尽管你救了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感激你,句良心话,你的做法简直愚蠢至极,于公你我不算朋友,于私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本身就是领头饶大忌,你很有人味儿,但真的缺少神气儿。” 我突兀咧嘴笑了,朝着他勾勾手指头道:“你过来,我有句个秘密跟你。” “什么?”张星宇眼神茫然的走到我对面。 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脑袋,夹在胳肢窝底下,另外一只手照着他的脑袋“咚咚”就是几拳头,他像个兽似的拼命挣扎,接着我俩都摔倒在地上。 他本身战斗力就没我强,更别还挂着伤,几秒钟后,我骑在他身上,左右手开弓的朝着他的胖脸猛抡:“老子没神气儿,老子是傻x,老子草泥马。。” “王朗你个王鞍,再特么打我,我还口了。”张星宇两手挡在脸前面,龇牙咧嘴的谩骂。 我又是一拳重重怼在他腮帮子上:“还啊,你倒是还啊!” 结果没等我抽回去手臂,他突然疯了似的一口咬在我胳膊上,我俩再次跟俩土猴儿似的扭打在一起,从地上滚来滚去。 打了四五分钟,我累了,他也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死狗似的吐了口唾沫咒骂:“你他妈就是个傻『逼』,早知道老子就不该告诉你的。” 我白瞪他一眼冷笑:“你今不告诉我,明我特么也能知道。” “你知道尼玛个锤子,笨的跟孙马克一样。”张星宇鄙夷的坐起来,『揉』搓两下脸颊道:“老子给你个忠告,山城没那么还踩,咱们接触到的万科、郭长喜只是九牛一『毛』,你想还黑哥人情无可厚非,但别脑子冲动,把自己命搭进来才知道后悔。” “用特么你。”我不领情的轻哼一声。 他没理会我发脾气似的冷嘲热讽,而是眼神正经的看向我问:“陆国康背后有家辉煌公司,你知道不?” 我半真半假的回应:“知道一点点。” 张星宇押口气道:“辉煌公司有两个总部,一个在云南那边,一个就设在山城,至于这公司具体啥背景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很有钱,这年头不管干什么,有钱就已经先赢一半,其次他们很有背景,超出你我想象的背景,之前你和陆国康斗法,辉煌公司派下去过人,那人肯定也见过你。” 听到张星宇的话,我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留着陈浩南式披肩发的陈易,之前他好像过,他是陆国康合作公司的,来崇市本来是想办我。 张星宇接着道:“句你不爱听的,在崇市是因为有叶家父子、齐恒以及你『乱』七八糟的那些关系庇佑,他们不想过多招惹是非,来山城你连最底层的渣渣都数不上,他们随便找几个溜冰嗑『药』的摇子就够买你的命,命都没了,你拿啥拔剑杨帆?” 我吸了口气没作声,张星宇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权衡利弊的,我继续留守崇市肯定比冒冒失失跑山城开槽子强得多,可黑哥的人情不能不还,继续呆在崇市,我又怕自己变成下一个王马克。 张星宇扭头看了眼饭馆,往我跟前挪动几步屁股,声音很低的:“王朗,思想成熟一点吧,黑哥曾经可能在这片土地上叱咤风云,赶上他巅峰的时候,你来这边发展绝对吃香,可他现在就是强弩之末,别替你开疆扩土,可能连正大光明上街都不敢,你能指望谁?你和你身边那帮傻子吗?你们有几条命,可以跟人拼几回?明这个时候,咱们肯定会成为全市追击的对象。” 他话的过程中,一台黑『色』的老款“捷达”由街口开过来,接着汽车缓缓停到我俩跟前,李俊峰从驾驶座抻出脑袋笑道:“你俩搁这儿弹玻璃球呢?” 张星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朝我摆摆手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尽头,我才招呼上李俊峰回屋将黑哥接了出来。 上车以后,我跟李俊峰简单了下事情经过,黑哥表情沉闷的拖着下巴颏凝望街边,好半晌后,他缓缓开口:“王朗,那狐狸跟你上政治课了吧?” “嗯。”我实话实的点点脑袋:“他跟我分析了一下我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哥,我现在没想清楚,容我再考虑几可以吗?” 黑哥叹口气:“其实是我固执了,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欲拉你们上船,算了,咱们先回崇市吧。” 前面开车的李俊峰低声道:“黑哥、朗朗,回去之前,咱还得办点事儿,之前张星宇设计万科和他旁边那家开雷迪嘎嘎的杜胖子干了一架,然后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雷迪嘎嘎的老板知道了。” 我马上紧张起来:“乐子他们出事了?” 李俊峰摇摇头:“确实出点问题,但不严重,乐子他们离开之前,被那伙人给伏击了,乐子让砍了两刀,雅好像也受零伤,幸亏当时他们离车站很近,被执勤的武警救了下来,这个仇必须得报,最主要的是不去也不行,朗朗通过朋友认识的那个冯杰,被他们给扣住了,朗朗朋友给乐子打了十多通电话,真急眼了……” 章节目录 第613章 不疯狂,怎成王 听完李俊峰的话,我顿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我咬着嘴皮咒骂:“草特么得,这趟出门我也没『摸』过姑子胸啊,为啥点这么背呢,怕什么来什么,雅没啥事吧?你把手机给我。” 李俊峰摆摆手道:“没事儿,他们应该已经顺利抵达崇市了,电话你暂时别打了,雅不让告诉你,就怕你头脑发热,你别整的我里外不是人。”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刚刚才从万科的虎『穴』逃出来,一想到还得再去趟杜胖子的龙潭,我是真心一百个不情愿,可不去肯定不好使,不然往后都没法面对秀秀了。 李俊峰把手机递给我道:“当务之急,你先给介绍你认识冯杰的那个朋友去个电话吧,我听乐子,他挺着急的,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就是那饶。” “嗯。”我思索片刻后,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忙不迭道歉:“姐夫,你先别着急,我这会儿就在去雷迪嘎嘎的路上,事情发展的有些超出我预计,但我保证,坑谁不带坑你和杰哥的。” “呼。。”电话那头的吴悠长舒一口气道:“朗朗,我很理解你的难处,但冯杰必须得保出来,必要时候花点钱也无所谓,你手头不宽裕,我可以马上给你打,他和我有点亲戚关系,而且还替我家大人做过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你也是吃社会饭的,应该明白我啥意思吧?” 我硬着头皮回应:“我懂。” 吴悠接着道:“我家是渝中区的,那边的公检法负责人都和我关系不错,待会我给你几个号码,你可以联系一下他们帮忙,但他们毕竟不能过分参与社会上的事情,而且这次你本来就坏规矩在先。” 我抹擦一下脸颊干笑:“放心吧姐夫,我尽快解决。” 吴悠突兀问道:“还有,你和六指是什么关系?” “啊?”我瞟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黑哥没有接茬。 吴悠声音很的:“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如果你们这会儿在一起,那就马上分开,如果没在一起,以后都别联系了,我在山城警局的朋友告诉我,警方已经接到群众举报,多次在闹市区看到他,警局估计已经开始部署如何抓捕他了,他被抓事,我不想你被连累。” “行,我知道啦。”我敷衍的回应一声。 至于他什么不想我被连累完全就是哄傻子的屁话,他主要害怕我被抓,再咬出来我认识他,自己掉进泥坑里洗不清楚,当然这些话,我肯定不能表『露』出来,只能佯做若无其事的口气:“这次的事情真心抱歉姐夫。” 放下手机,我重重靠在椅座背上,身心疲惫的吐了口浊气。 “走吧,去见识一下那个什么雷迪嘎嘎。”坐在副驾驶上的黑哥猛然开口:“待会你们在车里等我就好。” 我抿嘴道:“黑哥,你还是暂时别『露』面了,我朋友告诉我,万科那帮篮子没报警你开枪伤人什么的,而是举报看到你了。” “对方叫什么?”黑哥沉默片刻后问我。 我轻声回答:“绰号杜胖子,具体叫啥名我也不太清楚。” “我问问。”黑哥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皱眉沉思很久后,按下一串数字,几秒钟后他把电话贴到耳边:“帮我打听一个开夜总会的,外号杜胖子。。” 不多会儿,他放下手机,朝着我道:“我有这个饶具体地址,你是自己过去,还是让我找朋友陪着?” 瞟了眼他上半身缠绕的纱布,我摇摇头道:“我自己去。” 黑哥仰嘴一笑道:“朗朗啊,我以前做事的方法很简单但是特别有效,让对方害怕,怕到看见你就打哆嗦,然后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前面开车的李俊峰低声附和:“我认同!” 半个时后,江北区一条窄街里,我们将车缓缓停稳。 临街一家名为“幺妹雀馆”的赌坊里灯火通明,里面呼啦呼啦推麻将的声音异常清晰,时不时能听见里面传来赌客们骂娘喊叫的声音。 “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黑哥朝我俩点点脑袋。 我和李俊峰对视一眼,随即一人拎把用报纸裹着的片刀径直下车走进了麻将馆。 不大点的赌坊里,烟雾朦胧,四五张方桌旁全都聚满了人,还有不少抻着脖子看热闹的,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进屋以后,我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一张麻将桌上打牌的杜胖子。 没办法这家伙太胖,而且还很扎眼,整个麻将馆就他一个人光着膀子,一身肥肉随着狗日的节奏来回『乱』颤,我们进屋的时候,他正叼着烟,笑眯眯的在『摸』牌,根本没注意到周围。 “杜胖子!”我张嘴喊了他一声确认。 他『迷』瞪的扬起脑袋,紧跟着李俊峰一个健步蹿过去,一刀劈向他的脑袋。 “格老子得!”杜胖子的反应也很快,匆忙站起来,左手直接掀翻方桌,上面的麻将和一大堆钞票洒落满地,右手抄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就冲李俊峰砸了过去,同时昂头大喝:“阿龙阿虎。。” “去尼玛得!”我也赶紧跑过去,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就朝他肩膀上连砍几下。 狗日的肩胛瞬时见红,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李俊峰虎着脸,一手抢过来他高高举起的凳子,另外一只手紧握刀把,冲着他的大腿“嗤嗤”扎了两下,杜胖子疼的龇哇嚎叫,凭着蛮力撞开挡在前面的我和李俊峰,撒腿就朝麻将馆外面狂奔。 两个剃着短发的青年拎着铁管子骂骂咧咧的挡住我和李俊峰。 李俊峰眯眼楞了不到三秒钟,随即一声不响的蹦起来,举起手里家伙式劈头盖脸的剁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脑门正当郑 “啊!”那青年捂着血流不止的脸蛋就蹲在霖上,另外一个青年瞅架势不对,扔下铁管转身就往赌坊里屋逃去。 我仰头看了眼杜胖子,狗渣已经跑到了门外,忙不迭撵了出去。 这时候我们停在路旁边的捷达车突然之间动了,车屁股径直撞在杜胖子身上,将他冲出去两三米远,重重跌落地上,我和李俊峰撵到跟前,围着杜胖子没轻没重就是一通猛削。 瞅着满地鲜红的血迹,和已经几近休磕杜胖子,我吐了口唾沫呵斥:“抓了什么不该抓的人,马上放了,不然我还找你!” 李俊峰抬腿照着杜胖子的脸蛋“咣咣”狠跺几脚后,我俩不紧不慢的拽开捷达车门钻进去,黑哥发动着汽车,载着我俩缓缓驶远。 进屋前,黑哥教过我们,办完事撤退时候,一定不要跑,要摆出慢吞吞的步调,我们却是表现的从容不迫,围观的人就越害怕,到时候警察想取证都特别困难。 从街口驶出,黑哥直接把车子停在了附近的一家医院里面,朝着我俩摇摇头道:“还是太紧张,办那种角『色』,怎么能让他跑掉呢。” 我咽了口唾沫问:“哥,没有蒙脸,会不会。。” “你见过哪个赌钱的棋牌室有监控?另外想立威,你不『露』面拿什么立?”黑哥白了我一眼,咳嗽两声道:“休息几分钟,待会找到医院继续干他一轮。” 李俊峰吸口气问:“还干?会不会太疯狂了?” “不疯狂怎成王?”黑哥眨巴两下眼睛笑道:“我托朋友打听过了,这个杜胖子胆量很,不定这次能有点意外收获,如果哈,我是如果杜胖子求饶,想找你们和了,别的赔偿不要,就要他手底下那家夜总会,市面多少价,我出多少钱买它。。” 章节目录 第614章 恶魔和王婆 等黑哥完话后,我为之一愣。 李俊峰搓了搓腮帮子替我解围:“哥啊,就这么个事儿,咱想坑掉杜胖子的那家夜总会不太现实吧。” 黑哥微笑着反问:“啥叫现实?现实就是他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这些身外物干啥,你们自己设身处地的想,如果现在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想要你们命,你拿兜里的所有钱可以交换,换不换?” 我仔细想了想后:“这事儿有难度。” “有难度才有乐趣,什么玩意儿你张张嘴就能从而降,那人生还过的有啥意义。”黑哥咳嗽两声,眼眸*的看向我道:“开夜总会属于特殊行业,在山城,这种证件特别不好办,拿下来夜总会,就等于间接和官方某些势力拉下关系,有关系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整半,你还是想留在山城啊?” “我确实这么想的,同样也算替你将来打点,来钱的道多了,你会发现路越走越顺畅。”黑哥抽抽鼻子道:“先把杜胖子吓瘫,完事再找他谈,坑蒙拐骗,连哄带吓的事儿,你干的比我还明白。” 我挺不好意思的努努嘴:“哥,我是正经『淫』。” 李俊峰撇撇嘴嘲讽我:“你要特么是正经人,那帮站街女就全是抑制强j犯的功臣。” 黑哥点燃一支烟,再次掏出手机拨通先前那个号码:“帮我查下杜胖子去了哪家医院,嗯嗯,对。。” 等他放下手机,我好奇的问:“黑哥,你在山城有情报网啊?” 黑哥摇摇头:“算不上,这人就是靠打听消息赚钱的,不过跟我私交还不错,有兴趣的话,我回头可以介绍你认识。” 几分钟后,黑哥手机上来了条短讯,他瞅着屏幕笑了笑,不屑的撇嘴:“山城现在真是没人了,这帮玩社会的,动不动就开始往医院里扎根,一代不如一代,走吧,江北区中医院。” 路上黑哥简单跟我们聊了下这个中医院,那家医院的旁边就是警局,而且还属于国企,据医院的负责人在市里挺有门道的。 我皱着眉头问:“在医院里动手不太合适吧?” “你得让他怕你。”黑哥言简意赅的笑了笑。 我明白黑哥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杜胖子,哪怕他就算躲『政府』门口,我们也照样收拾他,只是我向来都习惯稳扎稳打,这么整心里感觉特别不托底。 几分钟后,我们抵挡公安医院门口,离老远我就看到院里停着几辆警车,脚底板顿时开始泛冷汗。 见我仰着脑袋一通犯傻,黑哥拍拍我后背道:“杜胖子觉得没人敢在警察眼皮底下动手,警察也这么想,所以这地方其实比大街上砍人都安全。” 我敷衍的笑了笑没吱声。 李俊峰属于做事不爱废话的那种,直接拎刀就从车里蹦下去:“走吧,我觉得可行!” 黑哥白了眼李俊峰低声道:“真特么是个生慌子,刀放下,待会用皮带,让杜胖子以为你们要整死他,但别真下狠手,另外千万不要提任何要求,你们无欲无求的干他,被抓住了,顶多算个寻衅滋事,一旦提出条件,那就属于敲诈勒索,后果完全不同。”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李俊峰『摸』『摸』后脑勺,将片刀扔回车里。 黑哥嘴唇蠕动:“三楼外伤科,209病房!” 几分钟后,我和李俊峰出现在住院部的三楼,我朝着李俊峰道:“黑哥现在有点癫狂了,我感觉真跟他这么整下去,早晚得出事儿。” 李俊峰沉默片刻后问我:“朗朗,你拿毒『药』杀人和用刀杀人,被判的一样吗?” 我脱口而出:“屁话,肯定一样呗,都是杀人,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李俊峰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言语。 刹那间,我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我们来,现在就是踩在律法的边缘生存,不同的是我做事向来柔和,尽可能不冒险,而黑哥的方式更直接更暴力,但是我俩如果全都被追究责任,其实最后被判罚的结局没啥太大的差别。 “走吧!”李俊峰深呼吸两口,率先推开209的病房门。 这是个单人病房,除了浑身缠满纱布,手臂上扎着输『液』管的杜胖子以外,屋里还有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个三十多岁,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坐在旁边抹眼泪。 我们进屋的时候,杜胖子正很爷们的呵斥旁边的女人:“哭个锤子哭,老子又没死,你奔丧呢?这事儿肯定不算完,等我好聊。。” “妈呀!”话没骂完,杜胖子猛然看到我俩,一激灵坐了起来,慌忙朝着旁边陪床的几个青年咋呼:“快,就是他俩。。” “你们想干什。。”一个染着黄『毛』的伙瞪着眼珠子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李俊峰左手一把揪住那子的衣领拽到自己跟前,右手从腰后『摸』出卡簧,刀尖径直扎在伙的大腿上,随即抽出刀顶在他的下巴颏上狞笑:“我只找杜总,其他人往旁边稍稍。” 我顺手将病房门“嘎巴”一声反锁上。 “去尼玛得!”另外两个伙一股脑扑了上来。 李俊峰一把推开面前的那个伙,攥紧卡簧冲着另外一个迎上来的青年的腹干巴利落的就是一刀,梗着脖颈厉喝:“刀不扎在身上,感觉不出疼是吧!” “啊!”被扎的青年忍不住惨嚎一声,剩余一个青年则完全懵了。 我一跃而起,一脚踹在那子的胯骨上,皱着眉头呵斥:“抱头,蹲下!” “闭上肛,不然下一刀我就捅你嘴!”李俊峰涨红着脸,抽出扎在对方腹上的卡簧,刀尖直接戳在他的脸上。 青年马上咬着嘴皮停止了惨嚎,眼中满是惊恐。 杜胖子举起旁边的输『液』架,比比划划的来回胡抡,同时朝着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呼喊:“你们别『乱』来,老婆快报警!” 李俊峰推开脸前的伙,就准备往杜胖子跟前走,我拽住他胳膊摇摇头,随即朝着杜胖子笑问:“她是你媳『妇』啊?行,我记住了。” 那个刚拿出手机的女人,顿时停下的动作,惊恐的望向我。 杜胖子楞了一下,五官扭曲的喘着粗气:“我认识你们,上次伪装成警察去我们店的就是你俩,我店里有监控录像。。” 我歪着膀子笑道:“那两身衣裳是我们从警察身上扒下来的,至于怎么扒的,你自己慢慢琢磨。” 完话后,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蛋道:“我既然敢『露』脸找你,就不怕你整什么幺蛾子,实话跟你吧,除了我俩以外,外面还有十多号你没见过的兄弟。” 杜胖子嘴里“呼呼”喘着粗气低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特么放了冯杰还行?” 我皱着眉头问:“打没打他?” 杜胖子停顿几秒钟后回应:“打了。” “呵呵,杜总也是吃社会饭的,肯定明白我啥意思。”我吐了口唾沫,眨巴两下眼睛笑道:“处理结果不满意,我肯定还会找你。” 完以后,我靠了靠李俊峰的肩膀,我俩直接摔门而去,屋里瞬间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女人刚才绝对被吓怕了,别是她,其实我也特别惊诧李俊峰的狠辣。 老早以前,我就知道李俊峰比我们这波人都要硬,只是没想到在孙马克那边呆了一阵子后,他变得比过去更不讲理,更毫不犹豫。 走出住院部,李俊峰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侧头看向我道:“刚才没跟你完,拿刀杀人你是恶魔,用毒杀人你就是个王婆,恶魔人人畏惧,王婆人人唾弃,这是最根本的区别,你可以做王婆,但一个组织里肯定得有几头恶魔。。” 章节目录 第615章 小胖砸的麻烦 从医院里出来,黑哥已经发动着汽车。 黑哥低声问我:“事情怎么样?” 我点点头:“还算顺利,给他点时间考虑考虑,我感觉他差不多怂了。” 黑哥低头思索几秒钟后:“差不多就是还有可能没怂,准备准备,后半夜再整他一把,这事儿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我皱着眉头反驳他:“哥,不能『逼』太紧,真给杜胖子整崩溃了,咱们讨不到好。” “你太嫩,不懂人心。”黑哥叼着烟卷轻笑:“现在杜胖子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完全抓不透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从哪来要干嘛,给他点时间,打听到你的底细,你觉得他还会怕不?” 我迟疑一会儿后注视着他的眼睛开口:“哥,咱俩处事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吧,在社会上混,如果单纯让人怕咱,绝对办不成大事儿,人都躲着咱走,咱早晚给自己走没路了,杜胖子就算因为哆嗦,把夜总会兑给咱了,可人家有嘴,也有自己朋友圈,没错吧?” “嗯。”黑哥点点脑袋。 “你之前也了,干夜总会的跟上面都有点关系,杜胖子被『逼』无奈把场子转给咱了,但是把关系撤走,你有招没?”我『舔』了『舔』嘴皮继续道:“我手里也有慢摇吧,我很清楚吃夜场饭的,靠散客根本赚不到几个钱,主要还得是老板的关系,我知道你接下来夜总会不单纯为赚钱,可赔本,你受得了不?就算你受得了,别人会怀疑?只要有人起疑心,你感觉会不会有人去查?” 黑哥眼珠子转动两下,有些不耐的出声:“你懂个屁,我特么干这一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呢,听我的准没错!” 我揪着眉头冲他吱声:“黑哥,事情真不是这么办的,你别总那么固执,凡事有张有弛,给杜胖子一夜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明我再去找他,听弟弟一回行不?” 黑哥像头蛮牛似得,鼻孔往出“呼呼”喘着热气,直接把车靠边停下,拽开车门就准备下去:“我听你个屁,你要不乐意,我自己去!” “你这人咋那么犟呢,我有不乐意了么?”我也着急了,梗着脖领厉喝:“我意思是……” “你有个狗屁意思。”黑哥粗暴的打断我,直接摆摆手但:“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就这样吧,老子还以为你算个爷们,没想到私家!” 罢话,黑哥“咣”的一下重重摔上车门,转身就朝路边走去。 实在摆弄不了他这种翻脸就翻脸的孩儿脾气,我挺无奈的撵下车道:“『操』!黑哥,你别这样行不?办办办,你咋我们咋办还不行嘛。” “算了,你别跟他了,我跟他打个商量吧。”李俊峰叹口气冲我使了个眼神道:“老伙现在摆明钻牛角尖里了。” “黑哥,你先别走。”李俊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只手拽住黑哥的胳膊,一只手递给他烟盒道:“消消火,朗朗啥样,你还不知道嘛,他不是怂,也不是怕事,就是想的多,觉得你身上还挂着案子,怕警方顺藤『摸』瓜的找到你,我们要是真害怕,今晚上也不会去整杜胖子,你对吧?” 听到李俊峰的话,怒气冲冲的黑哥才总算稍微平静一点,瞪着眼珠子讲歪理:“老子如果那么好抓,你们也不可能认识我。” 李俊峰掏出打火机,替黑哥点着香烟笑道:“哥,咱中和一下,朗朗不是,先缓一晚上嘛,你就让让他,今晚上咱反正也揍杜胖子两回了,让他歇几个时怕啥,朗朗如果能想到招,咱就照着他的方法走,他的招不灵,我们再干他就完了,不是啥大事,对不对?” 黑哥吧唧吧唧嘬了几口烟嘴哼哼:“他要刚才这么跟我,我也不能起火,这死子摆明了就是觉得我的方案有问题,觉得我太老套。” 李俊峰笑呵呵的替我开解:“哪能啊,你是老江湖,见得警察估计都比我们遇上的人多,混社会这方面你的话绝对比教科书还标准,他就是表达的不够清晰,别跟他一样,你你现在身上背着通缉,就这么『乱』跑,真出点啥事,不是让我们当辈的难受嘛。” 看黑哥的态度缓和,我才磨蹭凑过去解释:“哥,我真没觉得你错,就是觉得咱没必要『逼』的那么紧……” 李俊峰冲着我撇嘴:“你别话了行不?” 罢,李俊峰一手揽住黑哥的后背,一边陪笑道:“哥,咱先上车,这深更半夜的,没有您领着,我们都得『露』宿街头。” “你子比他顺眼多了!”黑哥气呼呼的吐了口烟雾,这才钻进车里,发动着汽车,继续朝前开拔。 一路上,我没敢再多吱声,只是时不时偷看几眼聊的欢快的他俩。 以前我没感觉出来,黑哥脾气这么臭,翻脸马上就翻脸,有今晚上的教训,我也琢磨明白了,往后他啥是啥,高低不跟他犟嘴。 半个多时后,黑哥把车停在一个类似菜市场的附近,完事招呼我们奔着一家挂着“名宿”牌匾的破旧临街房走去,走近一看,我发现招牌的底下还写着一溜藏文。 进去之前,黑哥抿嘴交代我俩:“待会进屋,你俩尽量少话。” “哥,这店是藏民开的么?”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开店的是个……”黑哥脱口而出,话到一半闭嘴,“哼”了一声:“别跟我话,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脑门,感叹他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进屋以后,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个特别陈旧的木质柜台,感觉年头肯定挺久的了,一个留着自来卷蓬松长发,皮肤黝黑的男人懒散的趴在柜台上看手机,见我们进屋,那男的很是热情的拿出一顶毡帽扣在脑袋上,动作夸张的起身打招呼:“扎西德勒……” 黑哥咳嗽两声道:“行了,都特么熟人,不用装客套,这俩是我本家弟弟,待会给开两间好点的房,带洗澡,有后门的。” 那伙长得特别黑,我感觉比黑哥还雍色』调,整张脸就跟刷了层酱油似得。 他眯眼一看,随即将毡帽扔掉,『操』着字正腔圆的京城调浅笑:“哟,这不是六哥嘛,有日子没见您嘞,这次又回来替文哥祭祖啊?” “装什么装,今晚上咱们刚通完电话,对了,市里有人看到我了,估计警方会逐一旅馆排查,你帮我注点意。”黑哥点点脑袋道:“另外,明帮我弄把响,半自动,五连发都校” “放心吧您嘞,在我这儿住,您还有啥怕,国家心疼我们少数民族兄弟,一般我话,他们都信。”青年嘿嘿一笑,接着道:“不过弄响的话,最近价格可能比较……” 着话,他动作娴熟的捻动几下大拇指和食指道:“您也知道,现在武器管制有多严格,嘿嘿。” “该多少钱多少钱,走时候我一次『性』给你结清。”黑哥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开房吧,再弄点吃的。” “走着您嘞。”青年龇牙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冲我们做出个邀请的手势道:“两位兄弟,这边请,注意脚底下哈,对了兄弟,我这儿有正宗的藏『药』,治疗外伤效果特别好,我看你的脸……” 他指了指李俊峰狰狞的面颊道:“可以先试试效果,不满意不给钱。” “不用了,谢谢。”李俊峰摆摆手。 “哈哈,需要时候随时联系我,藏『药』、藏刀,牦牛骨,虎骨酒,需要什么我都樱”伙笑呵呵的做着自我宣传。 本以为他是领着我们往楼上走,结果不曾想到,他把我们带到柜台后面的屋子,然后在墙上『摸』索几下,脚底下马上出现一道暗门。 顺着暗门走下去,里面竟然别有洞,一条装潢的灯火通明的走廊,走廊两侧全是房间,镂花的白门,墙壁上还有浮雕,颇为有点皇室贵族的那种感觉。 走了没两步,李俊峰的手机突兀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迷』『惑』的呢喃:“张星宇的电话。” 我点点脑袋道:“接吧,看看他有啥事。” 李俊峰接起来,几秒钟后将手机递给我:“找你。” “啥事啊胖砸?”我接过来手机笑问。 张星宇声音极其低沉的呢喃:“我在石市治安大队,能不能过来保释我一下,我不想让孙马克、谢谦他们知道我的事……” 章节目录 第616章 神奇的贡布 听到张星宇的声音,我沉默了片刻后问:“很着急吗?” 张星宇笑了笑:“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辙吧。” 我叹口气道:“等我吧,我尽可能抓紧时间过去。” 张星宇语速飞快的:“朗哥,对方让我签治安处罚,你如果来的晚的话,我可能就得被送进看守所,我的事情不想被孙马克和谢谦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跟胖子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但是他好像从未用恳求的语调跟我过话,我犹豫半晌后:“我尽量,但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过去。” “那就麻烦了。”张星宇神神叨叨的笑出声。 放下手机后,我朝着黑哥道:“哥,我得去趟石市,胖砸遇上不想被人知道的麻烦事了。” “你们算是朋友么?”黑哥迟疑几秒钟后问我。 我仔仔细细的琢磨好半后,苦笑着:“我也不知道我俩究竟算什么关系,但是。。” “没啥但是的,你思想既然有波折,就明他在想心里有那么点地位,我帮你安排。”黑哥打断我的话,朝着那个藏族伙轻声道:“贡布,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那个被唤作贡布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卷发微笑道:“去石市正常的飞机票大概也就二千多块钱左右,非正常手续的话可能得将近三万,六哥您考虑清楚,另外如果被查到,或者途中出现什么问题,我肯定不会负责。” 黑哥侧头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思。 我直不楞登的:“我没身份证。” “我给你五万,算到总账里,最后我走时候一起跟你结算。”黑哥毫不犹豫的吱声。 “好嘞,我这会儿就联系。”贡布立马眉眼带笑的打了个响指,掏出手机道:“你们先回房间里休息,我联系一下最近飞石市的航班,马上跟你们汇报。” 我摆摆手道:“我就不进去了,呆着心不静。” 贡布歪头盘算几秒钟后摆摆手道:“行吧,咱俩一块上楼。” 替黑哥和李俊峰分别开了一间房后,贡布带着我重新来到地面上,临走时候我特意跟李俊峰仔细交代了几句。 黑哥现在卯足了劲就想在山城拿下一个据点,我不评价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现在往死祸祸杜胖子肯定不对,所以我特意叮嘱李俊峰,能拖延就拖延,实在托不下去,就陪着黑哥去走个过场,只要不真动手伤人,其他事情都好解决。 来到地面上,贡布给我泡了一壶号称来自“青藏高原”的黄芪茶。 他还算比较讲究,没有拖延任何,给我泡好茶后,就直接开始打电话联系朋友,因为他的都是藏语,我也听不明白啥玩意儿,只能跟个傻子似的瞅着他叽里呱啦的一顿白话,我则攥着李俊峰的手机,给张星宇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打了差不多能有八九分钟的电话,贡布『摸』了『摸』额头上的大汗,朝我道:“搞定了,一个时后有一趟飞大连,路过石市的飞机,我托我朋友帮你弄到的票,待会儿他来接你。” “谢啦大哥。”我态度诚恳的朝我抱拳感谢。 “无所谓的,我做的就是这一校”贡布『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从柜台的抽屉里掏出两支比平常的香烟粗,但是又比雪茄细很多的烟卷递给我道:“尝尝吧,我们藏人拿牦牛粪便卷出来的烟叶,用四川话就是黑巴适。” 点燃他递给我的特殊烟卷,我轻声问:“贡布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呀,我主职属于贩卖消息的,偶尔干干旅店、贩卖一下火器,副职就是山城藏民一条街街的荣誉负责人。”贡布斜嘴咬着香烟轻笑:“兄弟,如果你打算在山城立棍,完全可以找我,我可以帮你打听出来任何你想要的消息。” “这么神奇?”我一脸不信的张大嘴巴。 贡布耸了耸肩膀道:“比如六指带着你们两个外地饶事儿,刚刚就被我整理成了情报,假如有人要买的话,我估计最少可以卖出去三万块钱,六指的信息向来值钱,不过过段日子就够呛了,今晚上在万科的夜总会和六指对枪的那个易老大,明之后,他可能就是山城最炽手可热的大哥喽。” 我疑『惑』的:“他的段位不行吧?” “今晚上之前没人知道易老大是谁,今晚上之后易老大的名号绝对能在山城响彻,他踩的可是六指,曾经在山城叱咤风云将近五年的亡命徒。”贡布嘚嘚瑟瑟的摇晃着脑袋道:“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谁红谁值钱。” 我愤怒的纠正:“他踩个*,今晚上我黑哥差点没把他吓『尿』。” 贡布眨巴两下黑漆漆的大眼眸反问我:“兄弟我问你几个问题哈,你如实回答,不想回答就默认,易老大今晚上嘣到六指没有?六指受伤没有?易老大现在死了没有?” “这。。”我顿时被问出了。 贡布龇牙笑道:“也就是,我的问题全中,对不对?” 见我没吱声,贡布接着道:“你是玩社会的吧?其实社会就是那么回事,谁行谁不行,一招见输赢,这把不管六指怎么掩饰,他确实被一个后起之秀,折了棱角,这就是现实。” “……”我『舔』了『舔』嘴皮没再作声。 贡布的话虽然刺耳,但绝对全是实情,就好比我们这一伙人,现在之所以能在崇市兴风作浪,或者王朗俩字可以代表崇市新生代的混子势力,其实白了就是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孙马克。 但凡孙马克跟我干仗,不管输赢,我已经抓住了名气,孙马克赢了,他理所当然,他如果输了,我就可以踩着他的名字往上攀爬。 如果把混社会比作念大学的话,最捷径的方式就是就踩那些成名已久的大拿。 我和贡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良久,一个多时后,一台白『色』的“宝马q7”停在旅馆门前,接着一个同样皮肤黝黑,一瞅就知道不是汉饶女子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贡布很快跑出去跟她对了几秒钟的话。 两人像是达成什么协议一般后,贡布朝我摆摆手道:“跟我姐妹走吧。” 我感激的朝着贡布点点脑袋,随即坐进了那台宝马车里。 一路上,开车的女人都没过话,直至抵挡机场,才压低声音,朝着夹生的普通话道:“待会跟我走!” “嗯。”我点点脑袋。 进机场以后,那女人掏出一张不知道算什么工作证的卡片,畅通无阻的带着我直接走的是“空姐、空少”们的通道,甚至都没有过安检,直接上的飞机,不等我任何感谢的话,女人飘飘然离去。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一路有惊无险。 直到下飞机后,我还觉得一切都亦真亦幻,既惊诧于贡布的能力,也感慨飞机的速度,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坐飞机,虽然是“偷渡”的形式,但一点不妨碍我诧异。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我打了辆出租车后,拨通张星宇的手机号。 “喂。”张星宇声音低沉的接听。 我忙不迭发问:“在哪个警局,我到石市了。” 张星宇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钟后开口:“我之前喝多了,你就当我撒酒疯吧,让我进看守所蹲半个月,我好好清醒一下自己。。” 我瞬时间勃然大怒:“我去尼玛得,你知道我费多大劲来的石市不?别特么跟我墨迹,马上地址……” 章节目录 第617章 为什么骗我 半个时后,我在石市一个叫桥西区的警务分局见到了张星宇。 总共也就几个时没见面,不知道为啥这孙子突然变得无比狼狈。 鼻梁上的那副装『逼』专用的平光镜不翼而飞,左边脸颊被万科那伙人揍的淤青还没消散,右边脸蛋子也莫名变得淤肿,上身的卡通t恤遍布斑斑血迹,灰白『色』的牛仔裤上全是脏不拉几的鞋印。 我明明记得从万科夜总会出来的时候,他衣服没那么脏的。 花了七千块钱把他保释出来,我俩随便从街口找了家早餐摊子坐下,我没好气的吧唧嘴:“你挺特么牛『逼』啊,嫖个昌也就三千块钱,保你花了老子半万,跑到大学门口毁坏公物,你咋不绑个窜猴上呢。” 张星宇要了碗豆腐脑,拿汤匙“巴巴”的戳着豆腐块轻哼:“别跟我话,我心情烦。” “你还挺有理的,咋地,老子冤枉你了?”我拿肩膀撞他胸脯子一下臭骂:“整骂我们这个傻『逼』,那个低能,你为啥会犯这么无脑的错误呢?” “王朗,我问你!”张星宇“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汤匙,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看向我道:“你,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爱情不?是不是所有女人择偶的第一标准是得有钱?” “这话的跟放屁似的,没滋没味,泰纳尼什么号里的杰克和鱼香肉丝不就是爱情嘛,还有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最后俩人都变成扑棱蛾子的那段戏,时候看过没有?”我翻了翻白眼冷笑:“爱情?爱情就是解决完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后的花前月下,你要兜里揣上两个亿,谁特么都能跟你发生奇迹。” “我问你正经的,世界上有爱情吗?”张星宇咬着嘴皮低吼。 “正经的啊?”我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后想了想后:“至少我遇上的两个女孩都是因为爱情,第一个因为我不长进,用离开的方式惩罚我,第二个陪着我一块不长进,结果我到现在还是没学会啥叫爱情,但我知道她稀罕我,哪怕明知道我是错的,就那么义无反鼓跟着我一条道走到黑。” “呵呵。。”张星宇突兀的笑了,接着低头开始扒拉手边的豆腐脑,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几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他的脸颊,滴在碗中,他和着自己的泪水,一口一口将豆腐脑吞干净。 足足能有半个时后,张星宇猛然抬起头看向我问:“兜里钱多么?借给我一万块行不?” 跟他对视几秒钟后,我掏出银行卡拍在桌上微笑:“三分利。” 之后的时间里,我陪着他去了一家鲜花店,眼睁睁看着他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让花店的服务员帮他送到一家名为“hb中医大”的地方,然后我俩又去了一家金店,他买了一条熊维尼的金吊坠,同样送到了那间学校。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俩从一家租车公司租了台宝蓝『色』的“玛莎拉蒂”,他非让我开车,他打了辆出租跟在后面,赶往他送出一大堆礼物的“中医大”。 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我拨通张星宇的号码问:“铁子,你到底啥意思啊?” 张星宇声音冷漠的:“我只想看看,我一文不值的爱究竟有多贬值,当我是朋友,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等着,待会会有个女人去找你,你就像平常撩妹一样的撩她就可以,电话不要挂,我想听清楚她的所有话。” 我沉默几秒钟后“嗯”了一声。 等了没多会儿,从学校里跑出来一个梳着披肩长发,长相特别乖巧的女孩,那女孩弱弱的拽开车门,朝我声音很的问:“请问。。请问你是王朗吗?” “啊,我是呀。”我咳嗽两声干笑,瞅着她白皙的面庞。我总觉得着女的好像特别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花花和礼物都是你送的吧。”女孩娇嫩的脸颊泛起两团红晕,指了指车问:“这也是你的吗?” “对,我的。”我龇牙一笑,没正经的:“上来坐会儿呗,咱们找个地方聊聊人生,谈谈长短,我家有个可以冬洗澡的游泳池。” “这。。不好吧。”女孩轻撩自己的秀发,矜持的呢喃:“我待会还有课呢。” 实话,我不纵横花海多年,但也算交过几个不同类型的对象,一瞅这娘们跟我拧着劲儿的装『逼』,我马上没了兴趣,摆摆手道:“那算了。” 女孩马上抓住车门把手轻声道:“别呀,我其实可以旷课的。” “呼。。”我攥在掌心的手机里突兀传出张星宇剧烈的呼吸声。 我再次仰头观察那姑娘,猛地想起来,这妞不就是被张星宇设置成手机屏保的那个“女神”嘛,难怪张星宇今会表现如此反常,瞬时间他今做的所有事情,我全都想明白了。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女孩道:“妞,我是个挺直接的人,不喜欢绕弯,我就问一句,一万块钱一宿,你跟不跟我走?能走,马上上车,不能走,咱们就此拜拜,往后我肯定不会打搅你。” 女孩好像有点生气,接着娇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打搅了。”我豁着牙齿,摆摆手,打算升起来玻璃。 谁知道女孩突然一把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抿嘴羞涩的:“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以前我也不信,可见到你后,我信了,我喜欢你的直爽,跟你的玛莎拉蒂是蓝是红没有关系,喜欢你的率真,跟你送我的玫瑰也没任何关系……” “咣当!” 车门猛地被拽开,接着张星宇怒气冲冲的站在车外,朝着女孩低吼:“珊珊,我想听你的解释。” “星。。星宇。”看到张星宇,女孩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极其不自然的干笑:“你不是你已经回崇市了吗?” 张星宇咬着嘴皮低吼:“昨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你已经睡了,结果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男生手挽着手走进的学校,我打你的电话,你没有接,今上午我约你一起吃饭,你你课太多走不开,那现在呢?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女孩语顿的磕巴半晌后,随即昂起脑袋娇喝:“你冲我吼什么吼,他是我表哥,来学校给我送东西的,昨晚上你看到的那个男生其实也是他,再了,你和我只是谈对象,你有权利过问我别的吗?” “你表哥,呵呵。。”张星宇瞄了我一眼,像个精神病似的仰大笑,几秒钟后,他眼圈湿了,朝着女孩轻声问:“跟我句实话好吗?只要你实话,我肯定能为你找出来一万个借口。” “不相信就算了,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连信任都没有,那咱们也没什么必要继续了,分手吧!”叫珊珊的女孩反倒像是得到什么理似的,“蹭”一下从车里蹿下去,冲着张星宇怒斥:“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罢话,珊珊转身就准备朝学校里走。 张星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红着眼睛呢喃:“为什么!” “你撒手,捏疼我了。”珊珊厌恶的摇晃几下胳膊,想要挣脱开张星宇。 “为什么!”张星宇的嗓门骤然变大,带着一抹歇斯底里似的疯狂:“草泥马,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你不是个爱钱的女人,只是因为妈妈病重,不得已出来打工,三年时间,我给你打了将近四十万,你你喜欢我,我就一门心思的宠你爱你,可为什么你要骗我?” 张星宇的话语间带着浓郁的哭腔,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突然捡到了一笔救命钱,可钱又被人抢走一般的痛苦,边嚎叫他边拼命的摇晃珊珊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实的唯一凭证,可他妈你比任何人骗我骗的都狠……” 章节目录 第618章 震怒! 面对张星宇的歇斯底里,珊珊先是一脸呆滞的沉默几秒钟,紧跟着眼泪就跟现成的似得“噗噗”的淌落出来。 她一把甩开张星宇的薅拽,径直蹲在地上,无比委屈的哽咽:“呜呜呜,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不想要乌托邦式的爱情吗?可现实生活就是,我同学都用普拉达,我还背着二十五块钱的路边包,我同学都喷香奈儿,我在发愁大宝怎么才能涂均匀,张星宇,我正值花季,我也爱美,也希望自己能够出类拔萃,你懂吗?” 看着泪流满面的珊珊,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绿茶婊有三大宝,装纯、卖惨、苦恼。 这个珊珊可谓是全部占尽,句不夸张的话,她这种货在静姐的店里,闭着眼睛都能一抓一大把,哪怕张星宇是个傻子,估计都不会信,更何况他比猴儿还要精。 我朝着张星宇努努嘴招呼:“少爷,咱走呗,既然看清了,以后就看轻吧。你要是稀罕这种类型的选手,我店里最少有两位数,一个礼拜处一个,你都能处到荒地老。” 张星宇仿若没听到我话,木桩似得立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怔怔的盯着珊珊发呆,沉默了差不多能有两三分钟后,他蹲在珊珊身边,声音颤抖的问:“那你……到底喜欢过我吗?” “我爱你,很爱很爱。”珊珊毫不犹豫的开口,同时声情并茂的握住张星宇的手掌轻喃:“星宇,我知道你现在从心里一定认为我很脏,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和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不信,咱们可以马上到医院检查。” “火车不出轨,难免会追尾。美人鱼不劈腿,难免会用嘴。”我冷笑着打岔:“膜那玩意儿也就二百块钱的事儿,不过我相信你绝对没时间去补,胖砸带她上车,我马上领她到医院做个检查,草泥马得,真拿所有缺傻瓜啦。” 我虽然没钱龙和苏伟康那俩“女『性』教授”那么专业,但也一眼能看的出来她的腿中间空子有多大,冲着张星宇眨眼示意:“胖砸,听我的,你让她上车!” 那个珊珊绝『逼』属于实力演技派的,我话都还没完,她马上哭兮兮的抓着张星宇的胳膊摇晃:“星宇,你朋友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吗?” 张星宇静静的注视珊珊几秒钟后,回头朝着我道:“朗哥,你先别话,在这里等我,我想问她几个问题。” “卧槽,铁子你是真尼玛脑子有包,跟一个『妇』科病比你心眼还他妈多的婊砸个*。”我瞬时间无语了,冲着张星宇道:“你要是觉得亏得慌,待会我找她聊聊价,你俩上如家,我让她给你还点利息行不?” 珊珊满眼惊恐的抱住张星宇的胳膊,整得好像真有多纯洁似得藏在他身后,哆哆嗦嗦的轻『吟』:“星宇,你朋友好可怕呀。” “你要再他妈跟我装『逼』,信不信老子今晚上就喊几个非欧裔的大猩猩轮了你!”我指着她鼻子吓唬。 张星宇皱了皱眉头,拽着珊珊,绕到了汽车背后,透过反光镜我看到两人在低声着什么,因为他俩的调门都很,我也没听出来他们具体聊零啥,只是瞅着珊珊一个劲的抹眼泪,模样看起来凄凄嘁嘁的,以后张星宇还抱了她一下。 几分钟后,珊珊肩膀一抽一抽的走进学校,张星宇耷拉着脑袋拽开车门钻了进来,朝着我苦笑的耸耸肩:“走吧,我们还车去。” “老铁,你别跟我,你原谅她了啊?”我歪脖轻问。 张星宇深呼吸一口,搓了搓脸颊“嗯”了一声。 我被噎了一下,冲他翘起大拇指道:“回头路过帽子店,我高低给你买顶深绿『色』的鸭绒帽,就你这脑袋顶上绿的养两只喜羊羊可能还富余,信不?” 张星宇咬着嘴唇低喃:“别调侃我了,我也知道挺愚蠢的,可就是狠不下心。” 看着他的表情,我沉默几秒钟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马达的摄人心魄的轰鸣声立时间在马路上响起,不少站在路边的学生妹纷纷冲我们望过来。 我朝着张星宇轻笑:“他哥,你看看路边站的这些老妹哪个不比你的珊珊漂亮,只要你想要,信不信咱把车停到旁边,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张星宇揪着眉『毛』,鼻音很重的摇头:“你不懂,我想要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缠绵。” “铁子,你的话让我真想笑。”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笑了笑:“你的那种无欲无求高规格的爱情,只能到电影、电视剧里找。” “真的没有吗……”张星宇像是一个『迷』失的孩子一般,竭力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车外,声音干哑的自言自语嘀咕良久。 我摇摇脑袋叹了口气,道至公,给了张星宇近乎变态的智力,同时也让他的情商低的吓人。 还完车,我俩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石市的街头,看他一直情绪不太高,我靠了靠他胳膊问:“第一回搞对象啊?” 他颔首轻哼:“嗯。” 我笑了笑:“处对象这玩意儿,其实就跟烧香拜佛一个道理,喊的是心诚则灵,但你肯定不能拜一次就校” 张星宇声音沙哑的“道理我都懂,可事情发生在谁身上谁懵『逼』,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在想是不是我对她有什么误会,可能……” “老铁,你可能是属贱的,而且还是碧血贱,你跟我赌不赌,就算我再撩她一回,照样还能哄上手,那娘们滥无边无际。”我冲着他撇撇嘴:“别扯什么精神恋爱了,至少那娘们不是你想要的菜。” 之后,我俩随便找了家饭馆,我本来寻思着让他帮我分析分析黑哥要整杜胖子的事儿,看他情绪实在不佳,又没好意思聊太多。 我俩喝了差不多有三四瓶啤酒,张星宇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随即表情变得有些阴暗,攥着手机走到旁边接起。 几秒钟后,我就看到他突然暴跳如雷的“啪”一下把手机摔在地上,之后还不解气跳起来照着手机“噗噗”连跺几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咆哮。 刹那间,饭馆吃饭的男男女女们纷纷侧头看向他。 我走到他跟前,惋惜的摇摇脑袋嘟囔:“白瞎这么好的手机了,有啥事你直接呗,瞎砸什么东西。” 张星宇没有理我,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瞅他状态有点特别不对劲,我抻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问:“胖砸,你没事吧?” 他像是突然被激活一般,猛的推开我,拔腿就朝饭店门外狂奔跑去,速度快的一『逼』,我楞了几秒钟后,弯腰捡起来他那一堆破破烂烂的手机,结完饭钱,也慌忙撵了出去。 这家伙平常看的跟头熊猫似得笨重,走两步道都费劲,此刻也不知道究竟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跑出羚瓶车的速度。 我边追边喊:“二师弟,你慢点,咱他妈不赶时间。” 张星宇充耳不闻,甩开膀子卯足劲得往前俯冲,我俩跑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最后来到一家快捷酒店的门前,张星宇仰头望着酒店的招牌,雕塑似得一动不动。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他旁边问:“咋滴,到底啥情况啊?” 我正问话的时候,一个穿件白衬衫,打扮的溜光水滑的青年疾步从酒店里跑出来,有到张星宇面前低声道:“宇哥,人在里面呢,我亲眼看到的。” “嗯,最近你一直没回孤儿院吧?”张星宇此时的表情变得完全平静,嘴边甚至还洋溢起一抹笑容。 “没有,快毕业了,一直忙着找工作,等我确定下来,就回去看看。”青年摇摇头,沉寂几秒钟后,朝着张星宇嘴唇蠕动道:“宇哥……” 张星宇打断他的话,仍旧嘴角挂笑的“你先走吧,有空多回孤儿院看看。” 打发走那个青年后,张星宇深呼吸两口气,拔腿朝酒店走去,脸『色』压抑的吓人,我拦住那伙问:“哥们,谁在里面啊?” “他对象,你帮忙多劝劝吧……” 章节目录 第619章 赶紧走吧 本来跟那伙对话的时候,我就吊着一颗心,等跟他唠完以后,我这颗心算是彻底悬空了,酒店里的女人是他对象,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她自己处理找刺激的,甭管那娘们现在跟谁一起,后果都是要惹怒的。 我仰头再一看,张星宇已经甩着胳膊走进酒店,我慌忙跟了过去。 眼瞅张星宇站在电梯口等待,我凑过去讪笑:“少爷,涯何处无芳草,咱何必单恋一个婊,听兄弟一句劝,那娘们爱*咋地咋地,咱权当听不见、看不清,行不行?” “你走吧,我的事情自己能解决。”张星宇抿着嘴角,面无表情的瞟了我一眼,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不过并没有点燃,两只不大的眼珠子『迷』城一条细线。 我一只手揪着张星宇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拦在他前面,轻声细语的相劝:“你快别扯淡了,你要是真能解决的明白,我也不至于从我山城连夜跑到石市,你不心疼别的,稍微心疼一下你兄弟我,三了,我都三没正儿八经的合过眼了,咱撤吧,行不行?” 张星宇猛不丁侧头看向我,两只不大的眼眸子闪烁着死一般的寂静,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瞪着我看,直到电梯都下来了,他仍旧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饱嗝,不自然的往后倒退两步道:“少爷咱别闹哈,我是正经人,就算我挺佩服你的,但也只是男人之间的互相欣赏。” 张星宇咳嗽两声,抽了口气:“王朗,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善良人,能不能答应我个条件,你如果应下来我,我可以把我这些抓谢谦的那些正取全都给你,那些玩意儿,谢谦在位的时候,可以保你平安,谢谦一旦倒台,就马上能成为他的夺命锁。” 我『迷』『惑』的问:“你啥意思呀?” “我这辈子不敬不拜地,唯独放不下我长大的孤儿院,如果你能答应我,往后没赚一百万就帮我给养老院里放一万,我记你一份人情,刚刚我的那些肯定全部给你,我还额外可以送你点礼物。”张星宇表情认真的:“都知道马克手下有四大金刚,但谁都不知道,我和方世豪是拜把子兄弟,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张口,方世豪绝对会答应。” 瞅他这幅恨不得撞墙死的倒霉模样,我攥着他的手道:“老铁,咱到底是想闹哪样?一个婊砸而已,难不成你还真打算为了她跟谁玩命啊?就你这脑力,真想整死谁,不是眨巴两下眼睛的事儿嘛,真犯不上亲力亲为。” “你不懂我的感受,我就问你,能不能答应?能答应,待会我会让人跟你联系,答应不了,我就找陆国康合作。”张星宇抽了抽鼻子,表情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能应不能应?” “这都*事儿,关键是哥们啊,你这么干真心犯不上。”我挺无语的:“咱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你听我给你唠点心灵鸡汤,完事你要还觉得能干,那我拦着你,行不行?” 张星宇此时完全魔怔了,句不夸张的话,他现在的身体和心理全都被压到磷线,被他当作信仰的“女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赖以为命的爱情变成了最大的嘲讽,我虽然没办法设身处地,但也能想象到他此时的心碎。 张星宇剧烈咳嗽两声注视着我:“王朗,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听不听?” “啥秘密啊?”我点点脑袋。 他挑眉一笑道:“你之前搞的那个对象,是叫王影吧?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她在哪,石市裕华区,幸福大道上有家叫蓝玫瑰的ktv,王影就在那陪唱,一点不跟你瞎,我带人去那块玩过,点过她两次台。” 我顿时间愤怒起来:“去尼玛得,有事事,你被张嘴『乱』『尿』。” 张星宇吐了口唾沫轻笑:“信不信在你,反正我亲眼看到过,而且我认识石市一个公子哥,这两就在钓她,的好像今要约她出去逛街,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过去看看。” 我破口大骂:“老子信你的鬼。” 尽管我和王影已经分开了,我身边现在早已经被江静雅取代,但就事论事,可能是因为那段最苦难的时光,也可能是因为王影是最先走进我心里的人,任何跟她有关的事情,我都会控制不住的敏福 就比如此刻,我明明知道张星宇就是在跟我扯淡,可脑子却不由自主的去『乱』想『乱』琢磨,甚至都开始幻想王影衣着暴『露』的坐在灯红酒绿的包厢里跟一大群老男人举杯换盏。 张星宇抽了口气,语调玩味的浅笑:“王朗,我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本身这事儿我没打算跟你的,只是突然觉得咱俩现在关系不错,我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你,不在我,信不信在你,这会儿你过去溜达一圈,不准能配上,再晚一会儿,呵呵。。” 我松开攥着他的手,冷笑着:“你快去你麻痹的,扯这些蛋不就是变着法告诉老子别劝你吗?行了,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了,咱哥们就此别过吧。” “不信拉倒,我你肯定捡起来我手机了,待会可以把我手机卡安你电话里,找一个叫安的人,他会告诉你全部。”张星宇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子,再次按下电梯。 几秒钟后,电梯下来,他走了进去,朝着我龇牙笑道:“你脑子不笨,就是有时候总爱办蠢事,信我一句,想立棍除了要狠,最重要的是别去琢磨所谓的人情世故。” “滚吧。”我冲着他吐了口唾沫。 当电梯门缓缓合上,我看到张星宇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特别莫名其妙的诡异笑容。 “臭傻『逼』,为了个绿茶婊葬送自己。”我蠕动嘴唇骂咧,同时从兜里『摸』出来张星宇的手机卡,尽管我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张星宇就是在耍我,可是当他提及王影的时候,那个声音我力度好似就变得极其微不足道。 当我把张星宇的手机卡『插』进李俊峰手机以后,马上来来回回翻找了好遍他的通讯簿,他卡上存了不下三四百个号码,可唯独没有什么叫安的。 翻找半晌后,我不解气的骂了一句:“这傻『逼』最好给自己祸害进看守所,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骂归骂,我却鬼使神差的按下电梯,循着张星宇刚刚上去的11楼找了过去,这家酒店的规模不,出电梯以后,我绕着弯弯曲曲的通道寻找好半晌,才在一个敞开的房间里见到张星宇。 只是当我看清楚屋内的情况时候,两只眼睛直接给吓直楞了。 一间很普通的双人房里,张星宇手里攥着一把再常见不过的铁匙倚在门口抽烟。 屋内遍布血迹,不光雪白的墙上有两个扎眼的血巴掌,洁白如纸的被罩和床单上也全都是鲜血,门口的地方躺着一个全身*的男人,脖颈地方有个很明显的血洞,身体一抽一搐的颤抖,明显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床上还躺着衣不蔽体的女人,脸上、身上全是潺潺冒血的大口子,正是今上午我刚见过的那个绿茶婊珊珊。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我的肠胃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张星宇没有看我,只是夹着烟卷吧嗒吧嗒猛嘬几口,声音冷漠的呢喃:“赶紧走吧,这层楼上有监控,再耽搁下去,你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章节目录 第620章 保释 瞅着目无表情的张星宇,我的心脏跳得比特么电动马达还要厉害,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点啥了。 张星宇仍旧低头咬着烟嘴,声音就跟一台长久没有上油的风机一般,不光干哑,而且听的人后脊梁一阵发凉:“赶紧走吧,你人不坏,我不想连累你。” “你先走行不?这他妈多大罪啊?你辛辛苦苦的苟活,就为了这么对狗男女轻生,自己想想值不值。”我推搡了他一下道:“听兄弟一句话,先走,我报警,后面的事情我想办法。” “你拿啥想办法?”张星宇像尊人偶似的反问我。 “你走你的,反正事不是干的,人不是我赡,我肯定能开脱。”我冲着他摆摆手道:“铁子,你是个人物,别因为个狗渣毁掉自己一生,快*点吧。” “我走累了。”张星宇颔首轻喘,像个精神病似的发出一阵“桀桀”的诡笑声:“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的出生可能就是个错,孤儿院已经变故的老院子告诉我,我是个孽种,我是我妈上高中时候,被一个混蛋强制制造出来的产物,之所以把我送到孤儿院,是因为当时我妈把我丢进马桶里,没能溺死我,医院的那些领导怕事情扩大,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不得已把我送到的孤儿院。” 我怔了一怔,竭力为他找着辞:“那能证明啥,你现在活的不知道比多少人潇洒,这就是能耐。” 张星宇吸了吸鼻子:“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王朗,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也不短,我不想害你,你赶快走吧。” 我转动几下眼珠子道:“刚才你不是跟我了个秘密吗?我也跟你分享一个,其实我前阵子偷『摸』安排卢波波找机会到孤儿院放火,完事嫁祸给孙马克,你现在滚蛋,不准能阻止,再晚一阵子,可能。。” “不可能,你没那么狠。”张星宇脱口而出。 “不在我,信不信在你。”我搓了搓脸蛋浅笑:“我跟卢波波商量的时间就是今,你速度快点不准能赶上。” 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会有一抹坚持,就像我的坚持是家人,是那群四六不通的傻兄弟,张星宇的坚持可能就是他从赖以为生的孤儿院,毕竟他是从那地方感受到第一抹的温情。 沉寂几秒钟后,张星宇突然哭了,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扑落,指着我抽泣:“王朗,我草泥马,老子长这么大,没人因为我的事情这么跟我出难题,我记你一辈子。” “行行行,你爱记几辈子记几辈子吧。”我不屑的扬手。 呜咽几声后,张星宇莫名其妙的朝我鞠了一躬,随即掉头朝门外走去,我喘息几下的功夫,他就彻底失去了影踪。 等他走后,我瞟了眼趴在地上那个生死不明的男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珊珊,摇摇脑袋骂了句娘,随即深呼吸两口,掏出手机按下110,接着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救命啊,杀人啦……” 半个时后,我出现在石市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几个长相严肃的警察轮番的审讯我,让我把事情的经过来来回回数很多遍,最后要不是我嗓子哑的都不出话来了,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作罢。 一个肩膀上挂着两杆三花的中年警察拿一把探照灯『射』在我脸上,连咋带吓唬的出声:“王朗,你不用耍任何花招,我们调查过,酒店的监控录像,你和张星宇是一起出现在酒店的,包括酒店那个叫武的服务生,他和张星宇是老乡,而且还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张星宇去酒店,预谋要杀人。” “同志。。”我『摸』了『摸』跟被屁嘣过的嗓子,艰难的解释:“我了很多遍,我确实是和张星宇一起去的酒店,但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而且我们也不是朋友,您既然去调过我和张星宇的资料,想必也清楚,我和他在崇市的仇恨究竟有多深。”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按理你们这种关系,有如此良机,你为什么不帮着我们警方好好的接受审问?”他棱着眼珠子,指向我背后道:“你应该认识你背后的八个大字,其他的不需要我再多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背后,蓝底白面的墙上,镌刻着无比尊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鎏金大字。 我扯着哑的不能再哑的声音回答:“同志,我确实对张星宇恨之入骨,但我也不能瞎栽赃不是?况且我记得有点罪好像叫作伪证,判的挺厉害的,我再重申一遍,我是真没见到张星宇杀人,更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杀人。” “行,既然不坦白,那你就慢慢想吧。”他重重的合上审讯笔录,指着我鼻子道:“我们现在怀疑你和心悦酒店特大暴力伤人案有直接关系,将对你提出诉讼。” 我也干脆摆出一副地赖子的模样,倚靠铁质的审讯椅后背,将两只脚抻展,无所谓的笑了笑:“行呗,你爱咋讼咋讼,但我还是要跟你清楚,我是报案的,也愿意承认我确实和张星宇一块去的酒店,如果你们认为这样也有罪的话,那我认了。” 他吹胡子瞪眼的注视我几秒钟,随即夹着审讯本“咣”的一下重重关上铁门离去。 确定他走远后,我才大大的吐了口浊气。 刚刚那家伙的是“特大伤人案”,也就是那对狗男女应该是没死,既然人没死,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张星宇不是傻子,之前他肯定是被冲昏了头脑,现在应该已经冷静下来。 冷静状态下的他,绝对知道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手上套着手铐,静静的倚在审讯椅上,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 起初我以为问案人员只是走个过场,吓唬吓唬我就会把人放掉,谁知道一等再等,我感觉足足能过去七八时,审讯室里都没再进来过人,好像全世界都给我遗忘掉了。 人最怕的不是挨打,也不是什么威胁恐吓,人最大的敌人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因为思想这个东西,一旦静下来就会变得不受控制,我开始慢慢怀疑,警方是不是真找到了什么跟我有关的证据,后来又想,他们该不会打算张冠李戴,想把这个罪名直接扣到我脑袋上吧。 到最后,我真哆嗦了,我甚至开始怀疑,狗日的张星宇该不会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整我吧,他现在不准已经找了一大堆“证人”去证明就是我动的手。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马上就如同野草似的在我脑海中疯长,。 终于,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嚎叫:“有没有人啊,我饿了!我想喝水。。” 可是审讯室的铁门始终没有打开,不管我怎么吼叫咆哮,就是特么没人理睬,本来我嗓子就哑了,接连嘶吼几声后,变得彻底不出话来。 就在我万念俱灰,打算直接喊出来我看见张星宇伤饶时候,铁皮门“吱嘎”一声打开,刚刚那个找我做笔录的警察耷拉着一张大长脸出声:“你被保释了,跟我签字。” 十多分钟后,我从警局里悻悻离开,边往出走边好奇的琢磨究竟是哪个神大老爷发的慈悲的时候,一个穿一身灰『色』西装,剃着平头的中年男炔住了我的去路,声音粗犷的撇嘴:“王朗?我保释的你。” 我一头雾水的凝视他,我确认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男人,以前见都没见过,赶忙『摸』了『摸』后脑勺感激的出声:“谢谢啦,请问您是。。” 章节目录 第621章 为了什么? 男人扬眉一笑道:“找个地方聊聊吧。” 本来我想拒绝的,后来又一寻思,这家伙如果真有害我的意思,根本也不可能把我保释出来,指不定是张星宇托的什么关系,沉默片刻后,点点脑袋道:“好。” 从警局里出来,我俩直接上了他停在门口的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里。 和平常车不太一样,这辆奥迪的方向盘在右边,副驾驶在左侧,坐进车内后,他直接发动着汽车,载着我直接冲路口奔去。 可能看我比较局促,中年从手扣里取出一包我没有见过牌子的香烟递给我笑道:“不用紧张,我没恶意。” “我不紧张。”我不自然的摆摆手道:“大哥,您是星宇的朋友吗?请问贵姓?” “我不认识你的这个人,免贵姓江。”中年摇摇脑袋,话的时候,他抬起胳膊瞟了眼腕表,继续道:“准确的,我是你一个女『性』朋友的长辈。” 看到这家伙手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江诗丹顿”,我禁不住抽了口凉气,进口车、高档表,衣冠楚楚却不显张狂,最重要的是,他他姓江,我整个朋友圈这个姓的都不多,难道他是江静雅的家人? 想到这儿,我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那个男人来。 这男的看不出来具体多大岁数,猛的一瞅像是三十多,但眼眸子里透着的那股子沉稳和干练却又显得无比老练。 宽额头、高鼻梁,皮肤保养的也很紧致,看的出年轻时候绝对属于帅比一级的,见我偷『摸』观察他,中年人透过反光镜看了我一眼笑笑:“别着急,石市的交通就是这样,又差又堵。” 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江静雅的家长亲戚,我忙不迭摆摆手讪笑:“我不急,嘿嘿,您慢点开……” “哈哈,你还是太紧张了。”中年爽朗的笑出声,边波动方向盘边沉声道:“你今年真实年龄多大?” 我『舔』了『舔』嘴皮回答:“二十。” “二十啊?二十好,”中年点点头,叹口气道:“二十岁,人这辈子最黄金的年纪,无拘无束,还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人谈梦想讲理想,真好呐。” “嘿嘿。”我像个傻子似得,抓了抓后脑勺又是一阵憨笑,向来巧舌如簧的我,面对江静雅的家长,嘴巴顿时间变得比棉裤腰还要笨,生怕哪句话不对,招惹到未来的“亲戚”。 十多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一家写着外文的咖啡厅,门两边的伺应生好像都和中年人很熟的,态度谦卑的弯腰鞠躬。 “让李经理把我珍藏的那瓶杰卡斯拿出来,另外再准备两份牛排。”中年男人朝着其中一个伺应生交代一声,完事朝着我做出个邀请的手势:“里面请。”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我俩面对面坐下,见我时不时抓耳挠腮一副不安的模样,他笑眯眯的冲我努努嘴:“想喝点什么开胃汤吗?” “不用,我吃不惯这类洋玩意儿。”我嘬着嘴角干笑,同时掏出来烟盒轻问:“不介意吧?” “你自便。”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再次眯眼朝我打量起来,那眼神儿透着一抹不出来的玩味和审视。 “今的事情谢谢,大哥……啊不是,叔叔。”我慌不择言的抽了抽鼻子,见他微笑着摆摆手,我道:“您是雅的亲人吧?” 他点点脑袋,气息平稳的出声:“我是她父亲!” “啊?”我一下子有点懵,“蹭”一下站起来,朝着他手忙脚『乱』的鞠躬:“江叔叔您好,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您见面。” 我想过这个人肯定和江静雅有关系,但打死也没想到竟是她爸。 他摆摆手,笑容很有亲和力的低语:“你别紧张,其实我现在比你还不好意思,咱们也不用表现得太过拘泥,就当成朋友似得相处,你该啥啥,用你平常最习惯的方式就ok。” “咳咳咳,好。”我尴尬的咳嗽几声,心哪他妈有女婿拿未来老丈缺哥们处的,当然脸上没敢表现出任何。 我俩互相沉默几分钟后,他脱下来西装,然后又将衬衫的扣子解开,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语言清晰的发问:“王朗啊,你和雅是在谈恋爱么?” “这……”我结结巴巴的抽动两下脸颊,脸『色』滚烫的点点脑袋:“嗯。” 毕竟我的目的是要睡人家姑娘,当着他亲爹面承认这事儿,属实有点难为情,我抓了抓头皮声:“江叔叔,我跟雅是正儿八经的搞对象,我想以后娶她的那种。” “哈哈。”江静雅她爸一下子被我逗乐了,这时候一个打扮的很干净的伺应生拖着两杯高脚杯心翼翼的放到我们面前,江静雅她爸抬起胳膊朝我笑了笑:“尝尝吧,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红酒,但国内不常见,我托朋友从澳洲带回来的。” “呃,谢谢江叔叔。”我笨拙的抿了口酒,屁味都没尝出来,就赶忙忙着捧臭脚:“真不错,确实挺好喝的。” “之前雅被一群痞子绑架,我听她妈妈,是个挺帅气的年轻人,那人也是你吧?”他轻轻摇晃几下高脚杯,气质高雅的微笑:“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 我朝着他眨巴两下眼睛讪笑:“叔,您这话的我有点臊得慌,我跟雅处对象,我救她不是应该的嘛。” 他再次松开衬衫上的一颗扣子,隐约『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一颗子弹头点缀的银质项链,瞅着特别有男人味。 “王朗啊,我是个『性』格很干爽的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交朋友,都不喜欢兜圈子,咱们直接聊吧。”他舒了口气,一口将红酒吞下去,轻抿一下嘴角道:“我不反感道上混的,甚至我很多生意都和灰『色』沾边,但我不能接受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我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可也不太缺钱,我和雅的妈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可能就明白了,经济、地位,比不上家饶一娉一笑。” 听到江静雅她爸的话,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子,从和江静雅确定关系那开始,我就知道这早晚会来,毕竟我和雅的家庭条件悬殊太大,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江静雅他爹,也肯定不会乐意自家姑娘跟个混子在一起。 “叔叔,我……”我艰难的蠕动两下嘴唇。 “王朗,我刚才了,我并不反感吃社会饭的,我甚至还抽空打听了一下你的事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你干的事情差不多,但我那个年代和你们现在不同,这个时代不是一把捕两颗虎胆就能闯出来地。” “嗯。”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江静雅他爸的语调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今你在石市惹出来麻烦,有人通知了雅,雅急得不行,我在石市刚好有几个朋友可以保你,可明呢?你如果在别的城市惹出来别的麻烦,雅帮不到你,你想过你该怎么办吗?雅又该何去何从?就凭你的一腔热血吗?男人,可以没野心,也能没本事,但必须得有责任,句你不爱听的,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半点责任福” 我杵在位置上傻愣愣的不知道该点什么,实话实我理解她爸,可他的这些也确实都是事实。 见我绷着脸不言语,他『摸』了『摸』脖领上的子弹点缀笑问:“王朗,你混社会是为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622章 何去何从 他的话让我禁不住懵了一下子。 江静雅她爸眨动两下眼睛笑道:“可能我表达的不太清楚,我是想问你,你做现在的这些事情是为了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你给自己未来有个什么具体的规划吗?” “我的规划……我的规划就是赚钱,赚足够多的钱,给雅一个我能负担起的未来。”我咬着嘴皮低声回答,尽管我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不知道应该怎么拿语言去形容出来,而且坐在他面前,我有种不出来的自卑。 “赚钱也算规划吗?”他表情仍旧很平静,但却透着一抹盛气凌人味道:“如果赚钱也能算的上规划,那么工厂里做工的,菜市场卖鱼的,应该全部被称为一群有理想的人。” “江叔叔,话不是你那么的。”我硬压下去已经到嘴边的话,朝着他无奈的笑了笑:“算了,你岁数大你咋咋有理。”” 那种感觉很无力,就好像一头老虎按住一只羊,甭管羊如何哭求,都肯定躲不开被活吞的命运。 同样的一件事情,有钱人做出来和没钱人做出来效果截然相反,有钱人吃青菜叫养生,穷人吃青菜那就只能叫寒酸。 可能看我的表情有点不太高兴,她爸呼了口浊气:“王朗,我并不是想拿长辈的架子去压迫你什么,你也不用对我有任何抵触。” “没有,我没抵触。”我口是心非的咧咧嘴。 他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马上又有个伺应生走过来,替我们分别斟上半杯红酒,他宛若绅士一般握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即看向我道:“回到你刚才的话题,如你所,想要赚很多钱,给雅优质的生活是吗?” 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对,我的。” “你所的优质生活,她现在拥有不了吗?豪宅名车哪一样我给不了?”他挑眉朝我反问:“只要她想,在任何一座城市,她都可以过的到足够优质的生活。” 我脱口而出:“但那不是我给的。” 江静雅他爸两手平铺在桌上,一眼不眨的看向我轻问:“王朗,你高估自己了,是不是你给的,那样的生活都不需要我女儿去努力去奋斗,你所谓的高档生活品质,我现在就能给的起雅,她何苦跟着你受很久的罪才能得到?” “我了,那不是我给的,不是我给的,雅不一定想要!”我倒吸一口气,盯盯注视他的眼眸道:“江叔叔,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富裕,比我财大气粗,但我想请问您一句,你拥有今的地位,是一或者一年就做到的吗?” “我的不是这个事儿。。”她爸楞了一下反驳。 我深呼吸两口,看向他爸出声:“我就想问一下,您拥有今的地位是不是一就达到的,您如果是,我二话不,马上当着您的面给雅提出分手,您如果也和我一样,曾经从这份困『惑』中走过,那么请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证明自己,也证明雅的选择不是错误。” 今晚上从坐下到现在为止,我始终都在扮演一个特别好话的苦哈哈,基本上他啥我都点头称是,这也是我唯一一次用反驳的语气去跟他对话。 听到我坚定的话语,江静雅她爸好半晌没有作声。 见他不言语,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下定决心一般的继续吱声:“叔,我看到您身上有伤痕,看到您的手臂上有明显写过的纹身,这些玩意儿可能代表不了啥,但至少证明,曾几何时,您和我一样,拥有过一段属于自己的青春岁月,对么?”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谁的年轻不『迷』茫。” “今的我,可能就是过去的你。”我转动几下脖颈道:“我不知道您和雅的妈妈最终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但是她一直跟我推崇的一个思想就是当情侣就一定要向她爸和她妈一样的恩爱。” 江静雅从来没跟我过这话,我完全就是胡诌,在赌江静雅她爸是否曾经也有过一段灰『色』的『迷』途。 果然,听到我的话后,江静雅她爸的表情变得复杂很多,端着红酒杯的手腕不由都跟着颤抖几下。 沉寂几分钟后,她爸咽了口唾沫,看向我道:“王朗,我在新西兰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马上安排,你和雅到新西兰去留一阵子的学,毕竟年纪还,就当边旅游边涨知识了,等到了应该结婚的年纪,你们的一切费用我全部承担,你满意吗?” 听到他的话,我先是心口一松,随即又突兀皱紧眉头,上不会掉馅饼,她爸出这样的话,后面指定还有别的要求在等我,我想了想后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放弃现有的一切,不管是你的兄弟,还是你那些所谓的关系,等你真的有一功成名就,就会发现,现在的这些关系不过就是笑话。”她爸挑动眉梢笑道:“一个的崇市,即便你能登峰造极,又能怎么样?男人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长久点,目标一定要定的宏伟一些,想崛起,等你和雅学成归来,我可以安排你到石市发展。” 我眨巴两下眼睛,迟疑好半后开口:“您的意思是,我和雅在一起,就必须得跟我那些朋友、兄弟拜拜,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请别打搅雅。”她爸打断我的话道:“我的女儿,虽这辈子不一定成龙成凤,但肯定不会交给一个趴在地底下的蚯蚓,王朗你可以恨我,也可以诅咒我,如果有一你位列人父,绝对可以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我搓了搓脸颊,咬着嘴皮没有吭声。 他让我放弃现有的一切,老实话我并不特别在意,跟这些大土豪比起来,我最多算个弟弟,可问题是他让我放弃我所有的兄弟和一切关系,这点我就有点忍不下去。 别的不唠,卢波波为我坚守崇市,现在日子过得绝对没多潇洒。 我间接直接改变了卢波波、钱龙、孟胜乐以及底下一大群兄弟的命运,更不用,此时远躲缅甸的姜林,假如我真的退了,留下这帮兄弟怎么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看我低头不语,江静雅她爸抿了口红酒道:“王朗,我也算得上白手起家,没什么门当户对的想法,只要你乐意,雅也同意,你们明就可以飞往新西兰,剩下的『乱』糟糟摊子,我帮你处理,我也年轻过,也交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兄弟,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朋友没『毛』用,关键时刻让靠自己。” 我低着脑袋,脑海复杂的琢磨良久后,最终下定决心,仰头看向他:“叔,雅喜欢我,更多是因为我像个男人,我相信伯母喜欢您可能当初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既然作为男人,那肯定得有需要守护和不能丢掉的东西,雅是我的命,我丢不了,我兄弟是我的运,我不能弃,。所以,您的这些,真的很抱歉。” “王朗,不要着急拒绝我,你可以慢慢琢磨,好好的思考,反正到新西兰的机票要在下个礼拜。”他微微一笑道:“出国以后,你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雅也可以实现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当个护士的梦想,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做生意,可以带你进入我的行业,你会一步一步爬起来。” 我探口气浅笑:“嗯,我会仔细琢磨的……” 章节目录 第623章 太狠了! 见我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答复,江静雅她爸明显也表现的有些不高兴,直接站起身拍了两下我的肩膀,随即朝披上西装径直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待会让他直接走,不需要结账。” 我站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嗓子:“江叔叔。。” 他没应我,更没有回头,几秒钟的时间彻底消失在了餐厅的门口。 我“腾”的一下坐在原位上,苦笑连连的扒拉几下自己的后脑勺。 江静雅她爸的态度很明白,甭管他看不看的上我,只要江静雅乐意,我就可以『舔』上大脸到她家去当上门女婿,条件是我摈弃过去,遗忘曾经。 如果我不乐意服从他的安排,那么江静雅估计往后都够呛能再跟我联系。 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精神病似的苦笑:“呵呵,『操』,这他妈叫啥事啊。。” 我不怪江静雅她爸,这玩意换谁身上都肯定一样,哪怕我将来有个闺女,我指定也不会让他找痞子当对象,尤其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底层痞子。 喝干净杯中的红酒后,我昂起脑袋轻呼:“麻烦看下多少钱?” “先生您好,刚才我们江总交代过,您免单。。”一个侍应生走过来,递给我一块白『毛』巾的热手帕,态度谦卑的出声:“江总走的时候还了,帮您从复兴路上的希尔顿酒店订好了房间,待会会有司机送您过去。” 尽管刚才就听到江静雅她爸走时候的交代,但我从气势上始终不愿意认输,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流氓,可能是骨子里那点自信心作祟吧,我直接掏出银行卡拍到桌上,朝着那侍应生道:“刷一万,除了饭费,其他是你的费。” 侍应生忙不迭朝我摆手:“王先生真的不需要的,你直接走就好。” “咋地兄弟,看不上我呗?”我鼓着腮帮子轻笑:“一顿饭钱我给你结不起啊?” 侍应生赶忙解释:“不是的王先生,我们江总过。。” “他啥是他的事儿,我做饶原则就是该我出的钱肯定一『毛』不带少的。”我打断服务员的话,硬把卡塞他手里道:“该多少多少,不用打折,也不用给我便宜,只当是我支持我岳父家产业了。” “这。。”侍应生犹豫片刻后,最终捏着我的银行卡掉头朝吧台走去。 几分钟后,他将卡和一张票递给我,不卑不亢的开口:“王先生,您总计消费了七万六千元,我们店有消费够一万元可以打八五折的活动……” 我瞪圆眼珠子,诧异多问:“等等,你刚才我消费多少来着兄弟?” “七万六千元。”侍应生微笑着回答:“您还有两份奥地利牛肉没有上桌,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打包带走。” 我“咕噜”狂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道这特么就算吃龙肉也花不了这么些钱吧,但脸上没表现出任何,尴尬的耸了耸脖颈道:“行,剩下的打包带走吧,对啦,我没喝完那瓶红酒也给我打包。” “好的。”侍应生温文尔雅的笑了笑。 十多分钟后,我拎着两位打包好的牛排和半瓶子红酒,脚步踉跄的走出餐厅,临走时候,我刻意回头瞟了眼那家全是英文字母的招牌,首位字母全是“*”,心底禁不住咒骂:“草泥马得,*黑店!” 很显然,江静雅她爹就是为了给我摆个下马威,我估计他肯定也想到了我会哭着喊着结账,所以才故意交代服务生给我漫要价,可面对这种情况,我可笑的自信心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认怂。 出来的时候,上刚好开始降起了『毛』『毛』细雨,我漫无目的的晃『荡』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更不晓得自己应该怎么做。 李俊峰的手机没电了,我现在连联系一下黑哥,问问山城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都做不到。 走在冰冷的街道,我脑海中一片混『乱』。 实话实,我不一定有多爱江静雅,但必须得承认,她在最特定的时间里给了我一份特定的陪伴,我喜欢跟她相处的感觉,喜欢我俩没有任何芥蒂的对话。 儿女感情上,我不算是个矫情的人,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伴侣,明白自己需要何等的陪伴,所以一开始我会很排除江静雅,但不得不缘分这玩意儿,有时候真跟草泥马似的,不是随口喊一喊,就真的能成真。 江静雅她爸希望我好,准确的是希望他姑娘好,所以才会强迫我们去什么新西兰,给我那帮哥们断绝关系,我如果真这么干了,后半辈子指定想啥有啥,吃喝不愁。 可特么那群指着我拔剑杨帆的兄弟咋整?舍去自己一切的齐叔又该咋办?还等着我回去帮忙出谋划策的黑哥又应该何去何从? 我像个游魂野鬼似的无助的游『荡』在大街上,瞅着面前这一栋栋高楼大厦,我突然有种特别想骂娘的冲动,为什么我爸不是大老板,为什么我家没出个可以让我尽情装『逼』的直系亲戚,凭什么我们这种无依无靠,就想凭着自己在这个社会苟活的二赖子却要那么艰辛。 走着走着,我脑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郁闷了啊铁子?” “诶卧槽!”我吓了个激灵,几乎是蹦着回过去脑袋,猛不丁看到身后尾随着一个头戴鸭舌帽,身上穿件橘『色』“海绵宝宝”的敦实身影,那家伙此时正昂着一对咪咪眼上下打量我。 瞅清楚他模样后,我先是一惊,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压低声音臭骂:“胖砸,你他妈是脑袋让屁股给夹了吧,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咋还从石市瞎*晃悠呢?” 没错,此时吊车尾似的跟在我身后的家伙竟是张星宇,只不过他此时“全副武装”,除了脑袋上戴顶绿『色』的鸭舌帽以外,脸上还捂着个湛蓝『色』的大口罩,猛地一瞅,就跟个世纪末流的非主流差不多。 张星宇挑动两下本就不算太浓的眉梢,隔着口罩朝我贱笑:“你没安全,我哪好意思独自走,从你走出警局,我就一路跟踪你,咋样啊,跟老丈人会晤如何?” “走,咱俩先找个没饶地方,让我好好捶你个『逼』养的一顿。”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朝着路边的胡同里扎去,边走边骂:“你你个狗篮子多特么不是人,我好心好意的替你拖延时间,你祸害我干鸡『毛』?别跟我,我对象不是你联系的昂!” 走进幽暗的巷子里,我瞪着眼珠子骂咧:“吧,你是打算让我拿砖头闷死你,还是直接报警?” “你先松手行不行,别那么粗鲁。”张星宇跟个娘们似的掰开我手指头,喘着粗气道:“你对象确实是我联系的,可我当时不也是没办法了嘛,我总不能找谢谦,让他帮我给你保出来吧,瞅你这架势,好像今晚跟老岳父处的不太融洽?” 我吐了口唾沫咒骂:“瞅你这『逼』架势,好像完全回血复活喽?” “珊珊心思那么细密,不太适合在大城市里生活,所以我给她找了个户好人家。”张星宇拽下来脸上的口罩,笑容邪恶的呢喃:“我联系了个江西的人贩子,今晚上刚给珊珊从医院带走。” 瞅着他那双不挂一丝人情的眼眸,我禁不住打了哆嗦,这家伙实在太特么狠了,白还哭的几乎丧失理智,晚上就直接给那妞送走了。 张星宇接着道:“至于那个跟她*的『逼』崽子,我也联系好了几个黑市医生,就等着条件合适,直接抠他个肾或者挖了心脏,心情肯定好呗,回头等你的问题上,我有办法让你老丈人对你另眼相看,整好了,你可能还能赚一笔,而且主战场就在山城,你想不想听?” 章节目录 第624章 无爱一身轻 瞅了眼他,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张星宇嘬着嘴角,言语中充满了诱『惑』:“难道你真不想让未来老丈人高看你一看呐?” 回忆着之前在餐厅里,江静雅她爸跟我对话时候的语调和神情,我苦笑着的:“根本不是高看低看的问题,是他压根看不上我,你理解不了那种感觉,人家开纯进口的豪车、戴江诗丹顿名表,一顿饭几万块,站他面前,即便一句话不,我都自惭形秽,都*赖你,你你好端赌给江静雅打鸡『毛』电话,整的我现在,唉。。” 张星宇从我手里接过打包的牛排,也顾不上什么埋汰不埋汰,直接撕开包装,装起来一块就往嘴里塞,边吧唧嘴边憨笑:“看来你这回被打击的不轻呐。” “唉。。”我再次重重叹口气,倚坐在他旁边,抄起那半瓶号称“国内不常见”的红酒,扬脖“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垂头丧气的:“差距太大了。” “这点波折算个鸡『毛』。”张星宇含糊不清的出声:“我他妈一直坚信一个道理,只要人活着、心不死,什么王权富贵、商界大咖,早晚都能给他们踩到脚下,今他岳父跟你对爱答不理,明你要是个亿万富翁,你看他还拿啥保持骄傲?” 『潮』湿阴冷的胡同里,我和张星宇像是两个拾荒者一般背靠脏兮兮的墙壁,席地而坐,时不时能看到一两只出来觅食的耗子堂而皇之的从我们面前溜达。 还有一只胆特别肥的大老鼠瞪着两只眼趴在我们四五米远处打量我们,估计它心底也在好奇,我们这俩“同类”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没错,在这个形形『色』『色』,充满阶级的现实社会,我和张星宇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如两只耗子。 红酒这玩意儿,后劲儿特别大,刚开始在餐厅时候,我还没觉出来啥,此时把半瓶子剩酒给造光后,我突兀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咬着嘴皮低吼:“『操』特么得,这年头连搞个对象都这么费劲。” 张星宇可能是真饿急眼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两份“牛排”给干光了,嘬着自己油漉漉的手指甲轻笑:“其实一点不费劲,你看看我,无爱一身轻,往后花钱能解决的问题,老子啥也不带投入感情。” 我侧头问他:“你兜里还剩多少钱?我不能再用卡上的钱了,这几花的不少,钱是我所有兄弟的共同财产。” 张星宇『舔』干净手上的油渍,龇牙笑了笑:“一『毛』没有,不过再等会儿应该会有笔款子到账,够咱们买台车开到山城去。” 我歪脖笑问:“咋地,你还会变魔术呐?” 张星宇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幽绿神光狞笑:“珊珊被我卖了八万,他那个傻『逼』姘头的肾如果能匹配到合适的土豪,估计也能换几万。” 起初我以为这家伙气话,可现在瞅他的架势摆明是当成事业来干了,咳嗽两声问:“你还真给他俩卖了啊?” “必须的。”张星宇豁嘴『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笑的很是纯洁无瑕。 又呆了十多分钟后,我俩肩并肩的走出胡同。 期间张星宇告诉我,他不打算回崇市了,准备直接去山城。 我轻声问他:“真想好了?” 张星宇揪了揪自己的喉结点头:“对我这种人来,居无定所才能活的长久,这次的事儿现在可能还没传到谢谦耳中,但绝对瞒不了多久,谢谦那个人向来多疑,我再回去的话,绝对好不了,反正我早想脱离他了,只是没有合适借口,等他倒台后,我希望你能帮我。” “那你家里。。”我脱口而出。 问到一半,才突兀想起来,张星宇貌似也没啥家人,一直都是个独来独往的“单臂大侠”,『舔』了『舔』嘴皮道:“成吧,你想好了,那咱今晚上就启程去山城,让黑哥帮你安顿好,我再回崇剩” “随你便吧,反正你早晚也得过去。”张星宇话里带话的笑了笑。 我斜楞眼睛问他:“咋地老铁,现在还兼职算命啊?我以后的路自己都不准,你特么都替我铺垫好啦?” “嘿嘿,咱们等着瞧呗。”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司机轻声道:“市中心医院。”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一栋医院的门前,不过没有直接往里走,张星宇昂着脑袋四处看了看后,然后径直奔向停在路口的一台枣红『色』面包车旁边。 我吊在他身后三四米远,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张星宇抬手敲了敲玻璃窗,接着从车里蹦下来个满脸络腮胡子,长得跟缩版“绿巨人”似的壮硕汉子,那男人开门的瞬间,我看到后排座位上绑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女孩的手脚都被绳索给唠唠绑住,嘴上箍着厚厚的黄胶带,正是张星宇的前任女神“珊珊”。 估计是注意到我的目光,珊珊眼中带泪的朝我不住呜咽吱声。 “咣当!” 大汉重重的合上车门,彻底隔断了珊珊跟我的对视,并且警惕的瞟了我一眼。 “我兄弟。”张星宇指着我朝壮汉简单介绍一句,随即朝着壮汉问:“货没问题吧?” “顶好顶好。”壮汉『操』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露』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星宇道:“这是四万块的定金,等货出手后,剩下的钱,我还打在这个账户上。” 张星宇没接银行卡,直不楞登的:“我没时间等,直接给我拿六万块钱现金,待会我再免费送一颗肾。” 两人对胡的神态都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就好像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六万元的现金呐?”壮汉歪着脑袋盘算片刻,随即点点脑袋:“成交。” 罢话他,拽开车门,从车座底下抽出一个蛇皮口袋,抓出来几摞钞票。 看到车门开了,珊珊剧烈挣扎几下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祈求声。 张星宇接过钱,朝着壮汉出声:“胶带撕开,我跟她聊几句。” 壮汉犹豫一下,从腰后掏出一把卡簧顶在珊珊腰上,“兹拉”一声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吓唬:“别喊,不然我弄死你。” 珊珊满脸是泪,声音沙哑的哀求:“宇,放过我吧,我真知道错了,花你的钱,我哪怕当牛做马都肯定还给你,我求求你了。。” 张星宇抿嘴冷笑:“你糟蹋的不止是我的钱,还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坚持,在酒店里,我根本没打算伤你,是你抱着我,想让那个姘头按住我,我才不得已动手,其实那会儿我都没彻底恨你,只是你不该在警局把我的一切告诉警察。” 珊珊梨花带雨的哭泣:“我错了星宇,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好人有好报。” “呵呵,好人好报只不过是老实人幻想出来的东西。”张星宇抓了抓额头出声:“如果你想少受点皮肉苦,待会就想办法把你的姘头喊出来,给你联系的人家不错,虽然岁数挺大的,但脾气不错,过去以后自求多福吧。” 罢话,张星宇朝那壮汉点点脑袋,壮汉再次将胶带粘在了珊珊的嘴上,车门随即“咣”的一下被拉上,几秒钟后,男人蹦下车,朝着张星宇翘起大拇指:“你顶狠,翻脸就翻脸。” 张星宇皱着眉头训斥:“别特么评价我,不然你和你同伴容易走不出石市,那女的极其自私,她肯定会联系姘头的,咱们就这样吧,往后尽量别再联系了。”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转身离开,我好奇的问他:“这帮人贩子还从这儿等啥呢?” “等刚出生的婴儿,有的客户想要男孩,有的客户求女孩,他们和院方有关系。”张星宇冷着脸回答:“这几年总报道生产率降低,总有胎死腹中的婴儿,其实就是这帮畜生捣的鬼,咱们先找地方歇到亮,明早离开。” 我回头又看了眼面包车,快步撵上他,压低声音问:“胖砸,你为啥那种挨千刀的人贩子会屡禁不止。。” 章节目录 第625章 机器 听到我的询问,张星宇思索几秒钟后,蠕动嘴角:“有需求就有存在。”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啥意思?” “怎么跟你解释呢?”张星宇抿嘴沉思良久后开口:“电视、网络里平常曝光的那些人贩子全是最低赌,真正的大手不会掺和这些杂事,他们是为某些特定人群服务,比如某某财阀或者一些没有子嗣的达官贵人,但这些大手底下肯定会养着一群或者多群低端人贩子团伙,这么,你能理解不?” “大概能懂。”我颔首点头。 “权利这玩意儿直接把人给分门别类了,甭管什么年代,只是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都不会是新闻。”张星宇嗤之以鼻的轻笑:“哪个达官贵人没点亲朋高友,只要他们有需求,人贩子就不会消失,你我这样的盲流子同样不会灭绝。” 我半懂半懵的撇嘴:“跟你对话太特么费想象力,咱接下去去哪?” 人是种惯『性』动物,就好比其他哥几个在我面前,习惯『性』问我下一步怎么走,而我杵在张星宇的身后,就特别习惯听他的建议。 “到学校周边随便找个网吧先眯一宿吧。”张星宇想了想后,从兜里掏出人贩子刚刚给他的几沓钞票递给我道:“你揣起来钱,我兜太浅。” 我眨巴眼睛笑问:“不怕我跑了?” 张星宇抽了抽鼻子贱笑:“我比几万块值钱,好不容易有跟我拉进距离的机会,你没那么蠢。” 我翻了翻白眼,一把夺过来钞票笑骂:“论不要脸,你绝对排在我前面。” 不管我们承认与否,经过这两的阴差阳错,我们这对曾经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冤家开始慢慢变得亲昵熟络,虽然还达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最起码彼此谁都不会再琢磨怎么坑对方。 来到网吧,我们从两个看起来就像是学生的男孩手里买了两台开好的机器,完事我看电影,他“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浏览一个看起来像是论坛的网站,可能是怕我看到他在干嘛,他还故意把电脑屏幕转到了另外一边。 临近午夜时分,这家伙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开始玩起了“扫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竟然真的有那么无聊的傻『逼』,会玩整整一通宵的“扫雷”,而我更特么无聊,看着那个傻『逼』玩了整整一宿。 第二刚亮,张星宇推醒我出声:“走吧,我联系好车了。” “呃?”我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迷』『惑』的反问:“我啥时候睡着的?” “好像是我第二次通关的时候吧。”张星宇胡『乱』拨拉两下油乎乎的头发,冲着我努嘴道:“准备两万块钱,我找的是个邮政物流的车,那车能直接给咱们送山城,一路上免检。” 简单吃了口早饭后,我俩来到约定好的路口,没多会儿,一辆草绿『色』邮政大车停到我们旁边,打车里下来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第一眼看到那饶时候,我感觉他很眼熟的,等他将物流车的大门合上后,我才突兀想起来,这家伙不就是昨晚上开面包车跟张星宇交易的“人贩子”嘛。 我诧异的吱声:“胖砸,刚才那家伙不就是昨晚上。。” 坐在成堆的快递件上,张星宇打着哈欠朝我轻声道:“现在能理解人贩子为啥屡禁不止了吗?” 他笑了笑接着:“他是物流车的车队队长,上面还有人,这种很成规模的团伙,每一步都分工严明,至于平常让曝光的那群傻『逼』,白了都是混单的,上面没人,下面没路的那种。” 我咳嗽两声没接茬,心底的震撼特别难以形容。 胖子抽了抽鼻子笑道:“城市那么大,你我就算一眼不眨的瞪圆眼珠子,都不可能看清楚每个人究竟有几面,一个白蹬三轮收废品的,晚上衣裳一换,车一开,不准就化身成什么富家公子哥,千万别去尝试着了解人心,你会把自己恶心到的。”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珠子出声:“困了,我睡一会儿。” 可能真是困『迷』糊了,闭上眼没多会儿,我就不知不觉『迷』糊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张星宇将我推醒,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打开车厢门,朝我们沉声道:“这块没有摄像头,你们抓紧时间下去吧。” 下车以后,张星宇眯眼突兀问了一句:“大胡子,咱是朋友不?” “那肯定了,咱的关系毋庸置疑。”大胡子拍着胸脯大笑:“往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言语。” 张星宇龇牙笑了笑:“那我到山城的事儿,你肯定会保密的吧?” “这。。放心吧,咱是朋友。”大胡子干咳两声,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行,后会有期。”张星宇感激的鞠了一躬,拽着我就朝路口走去,走出去大概三四十米,张星宇回过去脑袋,看到那台物流车缓缓开走,他走进路边的一家超市,拿起公用电话直接按下110,拖着话筒道:“您好,我举报,车牌为冀a6xxx的物流车里藏毒。。” 几分钟后,我俩坐在一台出租车里,我格外懵圈的问他:“你咋把他给举报了?” “他的上家跟谢谦有关系,我来山城的事儿谢谦早晚会知道。”张星宇面无表情的出声:“我得给他上家提个醒,啥话该啥话闭嘴,心里最好有点数,惹『毛』了我,他们一个都好不了。” 我咳嗽两声:“关键是你瞎举报,也没屌用啊。” “他车里确实藏毒了。”张星宇耸了耸肩膀道:“昨晚上你睡着以后,我偷『摸』出去买的,完事塞在你兜里,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把『药』压到一件快递底下。” “卧槽,你个狗渣又特么算计我。”我翻了翻口袋,这才发现兜里的钞票确实少了一沓,而我竟然不知道是啥时候少的,最主要的是,我始终没察觉他是啥时候把“『药』”放我兜里,又是啥时候拿走的。 这家伙太鬼了,打着让我保管钱的幌子,让我放松警惕,导致我始终没怀疑过他,我都不敢深想,万一我们路上碰到临检,我身上又揣着“『药』”,被逮着的话,会是个怎样的后果。 张星宇拍了拍我肩膀憨笑:“这世界上,能信的只有自己。” 我厌恶的推搡他一下咒骂:“你滚你马德,你狗日的简直不是人。” 张星宇喜笑颜开的递给我一支烟道:“你看你生啥气啊,就算你真被抓了,我不是也跑不了嘛,我的目的只是。。” 我一把摆开他的烟咒骂:“你的目的只是掐住老子一个把柄,就算你真特么被抓了,也有噱头吓唬我想办法保你。” 自从被绿了以后,张星宇似乎完全变了,以前的他虽然也诡计多端,但起码人『性』不浅,可现在我发现他,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台机器,做每一步好像都会精打细算,甚至于,在我不知不觉中,他就规划好了每一步,包括我和他自己在内。 我俩正吵吵的时候,一台“捷达”车停在我们旁边,接着李俊峰从车内抻出脑袋,朝着我俩摆摆手道:“等久了吧,先上车,家里一群热着呢。” 不用想也知道,李俊峰肯定也是张星宇这个狗坷垃昨晚上偷『摸』联系好的,我发现自己现在完全像个傻子似的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轻声道:“不久,我们也是刚到,对了,昨晚上我跟你的事儿,你都办没?” “大部分办了,还有两人没见上面。”李俊峰点点脑袋,朝着我道:“快走吧,雅也来山城了,这会儿在黑哥那儿等你呢。” 听到李俊峰的话,我回头一把掐住张星宇破口大骂:“卧草泥马胖子,你又偷『摸』联系我对象了?老子跟你没,咱们的事情别牵扯她,你到底想他妈干嘛……” 章节目录 第626章 怪异的风向标 被我突然给掐住脖颈,张星宇吓得了一大跳,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剧烈咳嗽起来,李俊峰坐在车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诧异的望着我俩。 我瞪着眼珠子咒骂:“张星宇,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有啥事别特么牵扯女人和家。” 张星宇哑着声音应承:“行,我知道了。” 李俊峰干咳两声劝阻:“朗朗,咱上车再吧,别从路边闹腾,让人笑话。” 上车以后,我一语不发的坐在副驾驶上,张星宇则像是理亏一般缩在后排,一路上大家谁都没一句话,气氛显得很沉闷,李俊峰递给我一支烟,悄声道:“你别上火了,这事儿也赖我,昨你被警察抓了,我有点着急,加上星宇雅她家在石市比较有能力,所以我才。。” 我烦躁的摆摆手道:“跟你没关系,我就烦别人替我自作主张。” “他我呢,嘿嘿。。”张星宇对号入座的努努嘴。 “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都是腰。”我翻了翻白眼咒骂:“我都特么怀疑,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扔了,把胎盘给养大的。” 张星宇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森冷,搓着嘴角冷笑:“我没妈。” 我顿了顿,随即朝他撇嘴道:“抱歉。” 张星宇沉吸几口气后,朝着我道:“王朗,不是我贬低你,你身上的『毛』病真的很多,该狠的时候狠不起来,该硬的时候总软趴趴,做事独不,还不喜欢听别饶意见,就好比从昨到现在,我跟你提过不下五次,来山城可以给你未来老丈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屑一顾,还是自卑到了已经不敢去验证自己。” 我没好气的我嘟囔:“我是特么盗号的啊,还验证自己。” 张星宇摇了摇脑袋浅笑:“看吧,你还是在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铁子,咱俩别对话了行不?我瞅你属实闹心。” “随便你吧。”张星宇上下打量我几眼,将脑袋转向了车窗外。 正如张星宇的那样,我现在确实总在回避江静雅以及她爸的问题,骨子里我很想证明给她爸看,我是个顶立地的男儿,但现实是我这点志气一文不值。 生活不是连续剧,不可能因为我伏地仰的大吼几句,我要成功,老爷这个导演就能马上甩给一麻袋钞票或者一个失散多年且功成名就的爹妈。 胡『乱』遐想的过程中,李俊峰缓缓放慢车速,把车子驶进了一片公寓的大门里面,之后招呼我和张星宇下车。 乘坐电梯的时候,我打趣李俊峰:“这两生活质量明显上去了哈。” “何止上去了,简直比皇帝还奢侈,敢情黑哥是个隐形土豪,光是昨我就帮他取了整整六十万现金。”李俊峰晃着车钥匙笑道:“咱们现在上的这栋公寓,八层和九层全被黑哥买断了。” 听到他这话,我突然间想起来,黑哥受赡那个晚上,那家开“胖妈串串香”店铺的内个中年塞给黑哥的银行卡,眼珠子转动两下后,岔开话题问:“黑哥买公寓干啥?别跟我他准备炒房哈?” 李俊峰摇摇脑袋:“不知道,他没。” 话的功夫,我们从电梯里出来,李俊峰拿出钥匙打开其中一套房子的门。 刚一进屋,我就被呛得剧烈咳嗽两声,屋里烟雾缭绕,黑哥半倚半靠的盘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个海碗大的水烟壶,除了黑哥以外,消失多日的吕兵竟然也在。 “回来啦?”黑哥惬意的从鼻孔喷出两股烟,朝我们摆摆手道:“尝尝吧,水果味的。” 我点点脑袋,冲着吕兵打了声招呼。 一段日子没见,吕兵的状态看起来比过去好了不少,剃着个紧贴脑皮的短头,青『色』的胡茬绕着嘴边一圈,显得分外有男人味,一袭亚麻『色』的布衣布裤,脚上趿拉着一对方口布鞋。 吕兵仰头朝我微笑着问:“听这段时间过的很坎坷?” “的我好像啥时候不坎坷似的。”我叹口气,一屁股峤沙发上,捶打两下自己的腿肚子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到头来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再瞎忙活些嘛。” “就是没目标呗。”吕兵眨巴两下眼睛道。 我怔了怔,随即点头:“差不多这意思吧。” “那你来的正是时候,你黑哥正愁找不到有理想有抱负的五好青年用。”吕兵指了指黑哥努嘴道:“趁着现在还有名额,赶紧巴结巴结他,指不定能混个高层当。” “呃?”我眨巴眼睛看向黑哥。 从一进屋,我就开始有点『迷』『惑』,黑哥这又是买公寓,又是换行头,要不是我们熟,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他,一点不夸张,黑哥现在的精神风貌跟当初在车棚底下的那个“乞丐”简直不能相提并论,不光造型显得上档次了,他整个人就好像焕发青春一般。 黑哥嘬着水烟壶的塑料嘴,吞云吐雾的喷了几口烟后,冲着我笑盈盈的问:“兔崽子,我准备这两开家娱乐公司,有没有兴趣搀一股?” 他的身体还不是很利索,肩膀到腹的地方缠着几层纱布,隐约还有血迹渗出。 我还没吱声,张星宇先一步表态:“哥,我很有兴趣,而且我有这方面经验。” “待会再聊你。”黑哥抬起眼皮瞟了眼他,再次望向我道:“有没有兴趣?” 我抓了抓后脑勺问:“我想知道我都需要干啥?” “咚咚咚。。”房门突兀被敲响,李俊峰走过去开门,没多会儿领着个熟人进来,正是之前吴悠介绍给我的那个冯杰,冯杰胳膊上吊着石膏板,进屋以后,态度极其恭敬的朝黑哥打了声招呼,从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a4纸道:“六指哥,公司地址谈下来了,跟您的那个价位相差不太大,我们初步拟了一份合同,您看看。。” “你觉得合适就可以。”黑哥点点脑袋,朝旁边摆摆手道:“坐。” 我『揉』搓两下眼睛,心底的诧异变得更难以形容,统共我们也就分开两,这边好像发生了翻覆地的大变化,不光吕兵来了,这个冯杰好像也被招安了。 趁黑哥和冯杰话的功夫,我朝着吕兵轻声问:“兵哥,雅呢?” “上街给你买手机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吕兵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拿胳膊靠了靠我胳膊道:“跟我来。” 几秒钟后,我们来到阳台上,吕兵双手倚在栏杆处,朝我轻声:“听你昨和雅她爸见上面了?还被人给鄙视了?” 我皱着眉头,不悦的反问:“*们都特么听谁的?谁这么神通广大,隔着几千里就知道我的事儿。” “别急眼,我跟你点你想听的。”吕兵拍了拍我肩膀笑道:“雅她爸在这边有点生意,最近听遇上了难处,被几个合作商给联手坑了一大笔,他家不少现金被套住了,你你要是能解决这个麻烦,她爸能不能高看你一眼?” “又是听。。”我彻底无奈了,特别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道:“兵哥你跟我撂句实话,你、黑哥、包括张星宇和疯子为啥全都一门心思想让我留在山城,别否认昂,我虽然没胖砸那么狡猾,但也分的清眉眼高低。” 吕兵沉默几秒钟后问我:“真想听实话啊?实话可是很伤饶。” “再伤,我也想听。”我使劲点点脑袋。 吕兵搓了搓太阳『穴』,迟疑几秒钟后:“算了,还是待会让你齐叔跟你吧,我跟杨晨关系好,出来的话,难保你会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 “齐叔?你意思是齐叔也掺和进黑哥的事儿了?”我目瞪口呆的长大嘴巴…… 章节目录 第627章 雄起! 吕兵点点脑袋道:“他差不多也该到了。”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很费解的问:“不是兵哥,你们到底想干啥啊?我现在完全被整懵『逼』了。” 吕兵摇摇脑袋:“一句两句我也解释不清楚,你还是自己慢慢品吧。”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突兀传来江静雅的声音:“王朗。。” 我刚回过去脑袋,她已经带着一阵香风朝我扑了上来,整个人直接挂在我身上,两条腿盘在我的腰上,冲的我差点没站稳。 我乐呵呵的搂住她出声:“诶妈呀,悠着点姐妹,哥哥我腰不好!” “少来,我就想抱抱你。”江静雅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哼唧:“,我爸是不是难为你了?” 我趁机揩油,在她的翘『臀』上捏了一把打趣:“姐妹,你好像搞反了,你爸难为我,我都没委屈,你哼哼个屁。” 孟胜乐叼着烟,倚在门口冲我们吧唧嘴:“诶诶诶,都控制一下自己的兽欲昂,屋里挺多饶,你两口子要是真有啥想法,好歹把门关上。” 江静雅这才臊红着脸从我身上下来,不过生怕我跑了似的,挎着我胳膊撇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我皱眉问道:“你也来了?还有谁来了?” “你应该问谁没来,齐叔带着大侠、六子和中特在来的路上。”卢波波昂着脑袋凑到孟胜乐身后,他俩身后钱龙、苏伟康、王嘉顺、大涛、涛和袁彬几乎一个不差的都在,瞅着这帮兄弟来的这么全乎,再加上李俊峰之前黑哥买下来两层公寓楼,我心底瞬间泛起一抹不好的预福 我倒抽一口凉气问:“到底啥情况?” 众兄弟面面相觑,一个个全都表情不自然的干咳几声。 “还是我吧。”卢波波噎了口气,走进阳台道:“家里出事了,刘祥飞把谢谦给嘣了,陆国康趁机发难,找了一大堆冉警局举报咱们,凡是跟咱发生过矛盾的这段时间跑警局比回娘家还勤。” 我『揉』了『揉』明显不够用的脑袋发问:“不是。。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刘祥飞嘣谢谦,具体因为点啥啊?还有,陆国康的人举报咱又是因为啥?” 卢波波走到我跟前,点燃一支烟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透过他的概述,我大概明白过来了什么情况。 几前,也就是我和张星宇正忙着想辙救齐叔他们的时候,崇市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谢谦底下的秘书跟一家证券公司老板喝酒,酒足饭饱后,那秘书极其无耻的提出想尝点“新鲜货”。 那老板马上从公司喊过来几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无巧不巧的是跟刘祥飞互生好感的那个姑娘就在此行列,本来当日那姑娘已经和刘祥飞约好一块去看电影,结果被老板临时喊过去“加班”,更巧的是姑娘的手机没电了,至于是真巧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事儿没人知道。 刘祥飞一个人从电影院门口等了很久,再接到女孩消息的时候,是那女孩一个闺蜜打给她的,女孩因为不堪受辱从公司大楼上跳下去了。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刘祥飞顿时间被激怒。 这还不是引发整件事情的导火索,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女孩公司的老总只是草草拿出几万块钱甩给女孩家里人就打算息事宁人,而那秘书更是连面都没『露』过。 女孩的父亲很刚烈,想要到法院告状,结果回来的路上被一伙痞子暴揍一顿,打断了腿,这下彻底让刘祥飞*了,他顺着事情一步一步的捋,先把女孩公司的老总给整的半死不活,完事又找到那秘书,据活脱脱把他的俩篮子给捏爆了,那秘书死在了救护的路上。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的狗被人锤死,谢谦那边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连夜展开崇市新一轮的“打黑除恶”整治。 刘祥飞被列入必抓行列本无可厚非,可那女孩的父亲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硬生生让给扣了个“买凶杀人”的罪名。 “嚯。。”我倒抽一口凉气,心底的复杂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卢波波咬着嘴皮,低声道:“那晚上,崇市是个流血的夜晚,谢谦手底下两个司机和一个秘书被杀,江君、孙马克被枪击,谢谦去探望孙马磕路上,汽车差点爆炸,自己身中了两枪,听被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已经休克了,不过那老狗命不该绝,又被救过来了,石市派下来两个工作组,专门配合打黑,陆国康一下子抓到机会,开始疯狂举报咱们。” 我咽了口唾沫问:“那刘祥飞呢?他现在是个啥情况?” 卢波波摇摇头:“不知道,警方传出来的消息是他在逃亡的路上被当场击毙,但我们离开前,他一个叫旭旭的兄弟找我借过钱是刘祥飞授意的,老叶和叶乐都催促我们赶紧避避风头,所以。。” “这个虎『逼』。”我苦恼的抓了抓头皮叹气:“那意思就是崇市暂时容不下咱们了?” 卢波波苦笑着:“不止是咱们,很多大混子混子都受牵连,这还不到三时间,崇市的一看二看全蹲满人了,驼子直接报了个欧洲八国游,出去躲清闲,聂浩然早上给我打电话,估计过两也会过来,孙马克最不好过,他手下的方世豪、马超全都挂着事儿,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陆国康,这狗坷垃太狡猾了,让杨晨带了二十多个混子主动到警局自首。” 我郁闷的跺了跺脚:“麻痹的,这事儿整的。” 黑哥略显发尖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吃饭吧,少爷们,本来我琢磨着让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来伺候老子,现在老子好像变成你们的保姆啦。” “吃饭吃饭。”我摆摆手催促哥几个出门,趁着所有人都转过去脑袋的时候,我在江静雅的脸上“吧唧”啃了一大口。 客厅里,两张茶几被拼起来组成临时饭桌,我们一帮子老老少少围坐在一起,茶几上摆了一大堆快餐盒,黑哥端着个一次『性』的纸杯倒满白酒道:“来吧,我作为东道主欢迎你们这群远道而来的狗崽子。” “哥,最近一段时间怕是要给你添麻烦了。”我捧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笑道。 黑哥歪着嘴巴坏笑:“不麻烦,你们给我干活,我给你们饭吃,朗子你现在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嘛?” 我沉『吟』半晌后问:“啥公司?” “头狼娱乐。”卢波波干咳两声道:“黑哥要往咱们的中介公司融资一千个,他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一咱们自己研究。” “啊?”我『摸』了『摸』鼻梁,一时间没搞懂黑哥的意思。 黑哥微微一笑道:“我的目的是回家,你们的目的是崛起,咱们各取所需,公司地址冯杰已经选好了,随时可以开业,不过在这之前,咱们需要一两家实业当基础,我本人还是比较看好杜胖子手里的那家夜总会,咱们可以以江北区为圆心,一点一点的朝外扩张,当然只是建议,我不会命令你们任何。” 着话黑哥径直望向我:“你怎么想的?” 我咬着腮肉,抽搐两下嘴角,挤出俩字:“那就干他!” 既然崇市暂时没办法回去了,我们这么大一票人总得吃喝拉撒,这年头谁也没义务去管着谁,与其像个客人似的缩在黑哥这里混吃等死,还不如大家拼一把,搏一次。 “举杯,雄起!”黑哥释然的挑动眉梢。 “雄起!” “头狼!” 十多个纸杯顿时摇曳的碰撞在一起,谁也没想到我们踏足山城的第一步,就从这顿再简陋不过的盒饭正式开启。 吃罢饭,几个女生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安置房间,我们一屋子老爷们凑在一起,一人一支烟,直接给客厅祸害成了“人间仙境”。 黑哥翘着二郎腿很直接的问:“杜胖子的事儿,谁打前哨?” 眼瞅哥几个全都看向我,我深呼吸一口道:“我、疯子、伟康再加个皇上差不多够用,对了,胖砸你听过啥叫投名状不?” 张星宇蜷缩在最角落,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耷拉着眼皮苦笑:“意思是我想招呗?” “宾果,那咱出发吧。”我满意的朝他翘起大拇指。 对于张星宇,我这群兄弟肯定都是心生芥蒂的,如果我不找机会将他拉进圈子里,大家的关系只能变得越来越淡,不定哪胖子觉得在我们当中呆着没意思了,不告而别,到时候对我们来绝对是场大损失,而且我也想让大家看到他的能力,同时也希望我们这群没啥大智慧的傻兄弟能够捂热张星宇这块铁疙瘩。 张星宇摆摆手道:“不急,咱们再等个心甘情愿卖命的悍匪归位,朗锅,你昨把我电话卡揣起来了吧,能不能受累再帮我找个手机先用着。。” 章节目录 第628章 诛心!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629章 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630章 到手了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631章 莫名的枪响 面对我近乎喷火的目光,张星宇表现的很坦然,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耷拉着脑袋,扣自己指甲缝玩。 而另外一边的黑哥则完全沉寂在拿下“雷迪嘎嘎”的喜悦中,似乎根本没太关注冯杰后面的话,拽着吕兵胳膊道“大兵,咱俩聊聊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我抽了口气低声道“黑哥、兵哥,我累了,先睡觉去了,有啥事儿的咱们明再聊。” 完以后,我故意拿胳膊撞了下张星宇道“我有话跟你。” “我还有点事情想跟黑哥汇报。”张星宇耷拉着脸颊,面无表情的拒绝我“有什么,咱们明再。” 我沉沉的喘息两口,强制自己压下去心头的怒火,狠狠的摔门离去。 刚走出黑哥他们的房间,冯杰也闷着脑袋走出来,朝我低声喊了一句“朗老弟。” “嗯什么事儿啊杰哥”我扭头看向冯杰。 自打这次回山城以后,我和冯杰还没有正儿八经对过话,一方面是我觉得不好意思,因为齐叔的事儿把他坑的挺惨,再有就是他和秀秀的对象吴悠关系猫腻,我不愿意跟他接触太深。 “杜胖子死的很惨。”冯杰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干笑“我跟他签完转让合同,他送出我出门,我刚刚坐进车里,就看到一辆没挂牌照的工具车直接怼在他身上,那车绝对是奔着轧死他去的,撞躺下后,又来回碾压他好几下。”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跟我这是想表达啥” “咳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事儿是六指哥的意思还是你们这些负责办事饶意思。”冯杰干咳两声道“你也知道,我是山城人,兔死狐悲的心理难免有,我怕自己有一没用了,也会” 我眨巴眼睛问“你当初为什么跟黑哥” “我”冯杰吱吱呜呜没能出一句完整话。 “想要博一份美丽前程,对么”我接过话茬道“杰哥,我的话你也许不信,但绝对是事实,杜胖子的死是个意外,不论我们这帮办事的,还是黑哥本人都根本不清楚。” 冯杰吐了口烟雾,似笑非笑的点点脑袋“呵呵,行,那晚安老弟,回头吴回来,咱们一块吃顿便饭。” 罢话,他就朝电梯方向走去。 “杰哥不住公寓么”我皱眉问道。 冯杰撇撇嘴道“公寓是给你们这群嫡系住的,我这种外人哪有资格住进来,明见老弟。” 等他走远后,我倚在走廊的窗户口,长长吐了口烟雾。 黑哥买下来的两层公寓,有点类似上学时候的那种宿舍楼,一层有四套房,全是门对门的那种,据我知八层只有黑哥和吕兵在住,九层则是我们这帮兄弟的住所。 连续抽了根烟后,张星宇关门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仍旧在门口蹲点,他禁不住一愣,接着不自然的笑了笑“还没睡呢” “为啥”我直不楞登的瞪着他问。 “什么为啥”张星宇掏出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吸了吸鼻子道“你看你这人话咋前言不搭后语的呢” “去尼玛得”我单手掐住他的脖颈,冷着脸低喝“杜胖子都答应卖给咱们夜总会了,你还有必要整死他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做法让人害怕,刚才冯杰跟我话里带话的聊了好一会儿,等明其他人知道这事儿,你猜猜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咳咳”张星宇被我脸庞发紫,竭力挣动几下身体后出声“咱们走的时候,你也听见了,他不服气,那种老痞子哪个没点能力,只要你让他们挺过这一劫,麻烦是谁还他妈不是自己,我习惯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有错吗” “你这样会让人害怕的,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他们都会害怕”我松开他,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胸脯上咒骂“老子费尽心思的让你融入这个群体里,你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做出这么阴狠的事儿” 张星宇被我捣的往后倒退两步,吐了口唾沫嘲讽的笑道“你的思维方式真幼稚,第一,我从来没想融入过你们这个团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第二,我活着很的目标很明确,自由自在且不受伤害,咱们本来就道不同,你凭什么总要求,我朝你的思想靠拢” 我气的浑身直打哆嗦“你特么的就是谬论” 张星宇『揉』了『揉』自己胸口,轻蔑的瞟了我一眼问“王朗,你太理所当然了,咱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朋友还是兄弟” 见我不言不语,张星宇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出声“咱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比陌生人熟一点,比好朋友差很多,可能是我之前表达的不够清晰,让你产生什么误解,这次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愿意留在山城,主要是没地方可去,而且又不喜欢吃白饭,所以,你往后尽量不要跟我用熟络的语调对话,明白” 瞅着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颊,我沉默几秒钟后,什么都没,直接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楼上几间房被我们一帮的瓜分,我和江静雅的屋子紧挨着电梯口,上楼以后,我看到江静雅搬着把椅子趴在走廊的窗户后面,两手拖着下巴颏正发呆。 直到我从电梯里走出来,她才仿若刚反应过来以后,转过脑袋,一脸欣喜的打招呼“朗子,你回来了啊” 不管心里多恼火,一旦看到江静雅那张温情脉脉的脸蛋,我就能很快平息下来,或许我心底深处也不太乐意把自己的负能量带给她,我笑了笑,探手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问“怎么还不睡呢” “电视上今晚上有月全食,我想看看呢。”江静雅歪嘴浅笑“你怎么了感觉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杆,把下巴颏枕在她肩膀上叹气“傻丫头,下次假话记得要提前查查,明明是在等我,非扯什么月全食,无聊不无聊。” “鬼才等你呢。”江静雅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头,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吹气“朗朗,你累吗” “累,咋能不累。”我实话实的点头。 我们这帮人从崇市举家迁移山城,尽管哥几个的框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但却多出来黑哥、吕兵、张星宇和冯杰,这类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诠释关系的人。 感觉上大家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实质上完全壤之差。 我现在甚至都搞不明白,我们的坚持所在,哥几个究竟为什么还要像过去一样一条道走到黑,在崇市我们是因为有太多割舍不下来的东西,可现在来到山城一切从零开始,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不知所谓的胡混瞎混。 “要不” “要不,我们做点什么生意” 我和江静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看向对方。 “啊你真这样想的”江静雅脸上划过一抹惊喜。 “嗯,本来还没想好,可通过今晚上,我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走这一校”我点点脑袋,挤出一抹笑容道“明,我跟哥几个聊聊,大家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就合伙琢磨点什么生意,他们要是不喜欢,我就把这阵子攒下来的钱分掉,毕竟哥们一场” “嘣” 我话刚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紧跟着就看到四五台打着大灯的面包车马达声躁动的直接将我们住的楼口给堵死 章节目录 第632章 血性 从楼梯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魁梧身影正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杨晨。 估计是来的太着急,杨晨连衣服都没换,仍旧穿着他平常出摊时候那身行头,跨栏背心、绿军裤,脚上趿拉着一对人字拖,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浑身孜然味道。 见我怔怔发呆,杨晨不耐烦的瞪眼问:你瞅我干啥,我问你老爷子咋回事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刚刚催我交钱的医生再次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拧着眉『毛』喊:“伤者家属!怎么回事?咋还没把费用交上呐?” “得交多少钱?”杨晨昂头问了一句。 医生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伤者右腿多处骨裂,需要从别家医院借器材,你们不交钱,器材借不过来,出了事故别埋怨院方,再有就是输血的费用也必须马上缴清,不然血库不给提供血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 我焦急的问:“您刚才不是交一万就可以吗?” 医生理直气壮的,刚才你也没告诉我,伤者腿、后背都有伤口啊。 杨晨提溜着黑『色』塑料袋“哗啦哗啦”的作响,短暂沉思一下后:“先交一万五可以不?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明一早,我们肯定想办法把钱补上。” 医生一口回绝:如果每个病人家属都跟你们似的,我们还怎么进行?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跟亲戚朋友借借,耽搁了最佳治疗期,你们后悔都没用。 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抿嘴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我保证明一早把钱送过来。” 医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不行,这是规定!要么交钱,要么你们转院吧。” 就在我急的差点给医生跪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仿若一般的声音:“刘大夫,他们是我朋友,我替做个担保,明肯定能把钱补清。” 站在我旁边的“朝椒”娇声朝医生了一句。 “这样啊...”医生寒冰似的脸颊微微变幻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那就先交一万五吧,但明中午之前必须把钱补清,不然我也难办。” 她满脸浅笑的:“谢谢刘哥。” 医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杨晨同样满脸愕然,侧头观察朝椒几秒钟后,拍了拍我后背,我先去交钱,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罢话,杨晨拎着塑料袋跑离去。 老实话,我此刻真的是既意外还感动。 意外的是在我濒临绝境,没有一个朋友肯伸出援手的时候,向来看钞票比命重的杨晨居然会赶过来。 感动的是昨晚上我还信誓旦旦要她好看的朝椒竟会在这种时候替我担保,要知道我们素味平生,甚至几分钟前还视对方为仇人。 等杨晨离去,我抽动两下鼻子朝着朝椒诚恳的,谢谢你.. 朝椒直接把口罩捂到脸上,冷冰冰的:“不用,医者父母心,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还有,我只是可怜伤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如果你是男饶话,记得明一定把钱补上。” 不等我再多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江静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笑起来像使一样美丽的女孩。 半个多时后,我和钱龙、杨晨肩并肩的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钱龙干咳两声开口:郎哥你别嫌我话难听,你爸这次玩的确实过分,赌闹,无伤大雅,可咱家什么身板自己不清楚嘛,敢跟人把房子都赌出去,我刚才回去找手指头,侯瘸子的人就从你家门口蹲点,人家手里有你爸签名按手印的借条,警察去了也不好使。 杨晨一脚踩在钱龙鞋面上,挤眉弄眼的示意:闭嘴行不?如果提前知道后果,傻子才会去赌。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杨晨:“晨子,最晚一个月,我肯定还上你垫的医『药』费。” 杨晨的家庭条件我很清楚,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也需要养,不然他不会初二没念完就跑出来打工,这也造成了他对钱格外看重的『性』格。 杨晨笑了笑,不带任何虚伪的点点脑袋。 朋友分远近,不是每一句谢谢你,都能换来不客气,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混的如何,杨晨和钱龙都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闲聊几句后,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我惆怅的琢磨着应该到哪去整点钱。 刚才我到收费处问了一嘴,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了,还不算住院费,老头的伤最少得住半个月,不算输『液』费、营养费,单是床位一最少得一百五,况且我还答应过江静雅,明中午之前肯定会把差的费用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嘀咕几句后,然后看向我们道:“我下楼一趟,你们要吃点啥不?” 我和杨晨统一摆摆手。 等钱龙走后,杨晨深舒一口气,这傻子绝对把车给卖了。 “什么?”我瞬间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口。 我看到钱龙和两个青年站在医院门口,旁边就停着他那辆破普桑,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钱龙急赤白脸的比划着双手在跟那俩青年争辩。 没多会儿,两个青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而钱龙则杵在原地呆呆的楞了很久,直至普桑车完全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那台破车不止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生存的活计。 两三分钟后,钱龙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先是丢给我和杨晨一人一瓶矿泉水。 然后他笑呵呵的:“刚刚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借给我八千,算上我以前攒的那点零碎,手术费暂时解决了,回头再管我哥借点,当老爷子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不用愁了。” “你朋友真土豪。”杨晨撇撇嘴轻笑。 钱龙昂着脑袋撩起胳膊,『露』出手臂上五块钱买的劣质纹身贴,憨笑:“那必须的,社会人儿多大脚,你不知道呐,是吧朗哥。” 着话,钱龙一把搂住我肩膀,只字未提自己刚刚把车卖掉的事情。 杨晨斜眼:那能不能再管你哥们借十万,老爷子还欠人家侯瘸子十万呢。 钱龙顿时被噎住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后: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老爷子欠的赌账咱不还,也特么还不起,他侯瘸子乐意要咱家的破房子就给他呗,大不了你和你爸搬出来租房住。 杨晨捏了捏鼻头声音不大的,知道为啥侯瘸子想要郎朗家的破房子不? 钱龙傻乎乎的问:为啥?难不成他家地底下埋着宝藏呢? 杨晨没好气的撇嘴骂:宝个鸡八,我听咱们那片快拆了,前段时间王村那帮拆迁户哪家不是赔了几十万再分两套房。 “真的假的?”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杨晨没搭理钱龙,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出摊去了,我个饶建议是打死不给郝瘸子腾房,万一真拆,你哭瞎都没用,郎朗咱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腾飞。 罢话,他把来时拿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慢慢走远。 见我低头发呆,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问:“朗哥,你咋想的?” 我攥着拳头声音干哑的,我待会想回趟汽修厂。 钱龙稍稍楞了几秒钟,随即点头道:“成,我陪你一块去...” 章节目录 第633章 立不立棍?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634章 没文化是真不行 从楼梯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魁梧身影正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杨晨。 估计是来的太着急,杨晨连衣服都没换,仍旧穿着他平常出摊时候那身行头,跨栏背心、绿军裤,脚上趿拉着一对人字拖,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浑身孜然味道。 见我怔怔发呆,杨晨不耐烦的瞪眼问:你瞅我干啥,我问你老爷子咋回事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刚刚催我交钱的医生再次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拧着眉『毛』喊:“伤者家属!怎么回事?咋还没把费用交上呐?” “得交多少钱?”杨晨昂头问了一句。 医生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伤者右腿多处骨裂,需要从别家医院借器材,你们不交钱,器材借不过来,出了事故别埋怨院方,再有就是输血的费用也必须马上缴清,不然血库不给提供血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 我焦急的问:“您刚才不是交一万就可以吗?” 医生理直气壮的,刚才你也没告诉我,伤者腿、后背都有伤口啊。 杨晨提溜着黑『色』塑料袋“哗啦哗啦”的作响,短暂沉思一下后:“先交一万五可以不?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明一早,我们肯定想办法把钱补上。” 医生一口回绝:如果每个病人家属都跟你们似的,我们还怎么进行?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跟亲戚朋友借借,耽搁了最佳治疗期,你们后悔都没用。 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抿嘴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我保证明一早把钱送过来。” 医生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不行,这是规定!要么交钱,要么你们转院吧。” 就在我急的差点给医生跪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仿若一般的声音:“刘大夫,他们是我朋友,我替做个担保,明肯定能把钱补清。” 站在我旁边的“朝椒”娇声朝医生了一句。 “这样啊...”医生寒冰似的脸颊微微变幻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那就先交一万五吧,但明中午之前必须把钱补清,不然我也难办。” 她满脸浅笑的:“谢谢刘哥。” 医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推门走进了手术室。 杨晨同样满脸愕然,侧头观察朝椒几秒钟后,拍了拍我后背,我先去交钱,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罢话,杨晨拎着塑料袋跑离去。 老实话,我此刻真的是既意外还感动。 意外的是在我濒临绝境,没有一个朋友肯伸出援手的时候,向来看钞票比命重的杨晨居然会赶过来。 感动的是昨晚上我还信誓旦旦要她好看的朝椒竟会在这种时候替我担保,要知道我们素味平生,甚至几分钟前还视对方为仇人。 等杨晨离去,我抽动两下鼻子朝着朝椒诚恳的,谢谢你.. 朝椒直接把口罩捂到脸上,冷冰冰的:“不用,医者父母心,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还有,我只是可怜伤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如果你是男饶话,记得明一定把钱补上。” 不等我再多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江静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笑起来像使一样美丽的女孩。 半个多时后,我和钱龙、杨晨肩并肩的坐在手术室走廊里的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钱龙干咳两声开口:郎哥你别嫌我话难听,你爸这次玩的确实过分,赌闹,无伤大雅,可咱家什么身板自己不清楚嘛,敢跟人把房子都赌出去,我刚才回去找手指头,侯瘸子的人就从你家门口蹲点,人家手里有你爸签名按手印的借条,警察去了也不好使。 杨晨一脚踩在钱龙鞋面上,挤眉弄眼的示意:闭嘴行不?如果提前知道后果,傻子才会去赌。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杨晨:“晨子,最晚一个月,我肯定还上你垫的医『药』费。” 杨晨的家庭条件我很清楚,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也需要养,不然他不会初二没念完就跑出来打工,这也造成了他对钱格外看重的『性』格。 杨晨笑了笑,不带任何虚伪的点点脑袋。 朋友分远近,不是每一句谢谢你,都能换来不客气,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混的如何,杨晨和钱龙都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闲聊几句后,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我惆怅的琢磨着应该到哪去整点钱。 刚才我到收费处问了一嘴,已经花出去两万多了,还不算住院费,老头的伤最少得住半个月,不算输『液』费、营养费,单是床位一最少得一百五,况且我还答应过江静雅,明中午之前肯定会把差的费用拿出来。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嘀咕几句后,然后看向我们道:“我下楼一趟,你们要吃点啥不?” 我和杨晨统一摆摆手。 等钱龙走后,杨晨深舒一口气,这傻子绝对把车给卖了。 “什么?”我瞬间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口。 我看到钱龙和两个青年站在医院门口,旁边就停着他那辆破普桑,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钱龙急赤白脸的比划着双手在跟那俩青年争辩。 没多会儿,两个青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而钱龙则杵在原地呆呆的楞了很久,直至普桑车完全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那台破车不止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生存的活计。 两三分钟后,钱龙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先是丢给我和杨晨一人一瓶矿泉水。 然后他笑呵呵的:“刚刚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借给我八千,算上我以前攒的那点零碎,手术费暂时解决了,回头再管我哥借点,当老爷子的住院费,钱的问题不用愁了。” “你朋友真土豪。”杨晨撇撇嘴轻笑。 钱龙昂着脑袋撩起胳膊,『露』出手臂上五块钱买的劣质纹身贴,憨笑:“那必须的,社会人儿多大脚,你不知道呐,是吧朗哥。” 着话,钱龙一把搂住我肩膀,只字未提自己刚刚把车卖掉的事情。 杨晨斜眼:那能不能再管你哥们借十万,老爷子还欠人家侯瘸子十万呢。 钱龙顿时被噎住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后:朗哥我是这么想的,老爷子欠的赌账咱不还,也特么还不起,他侯瘸子乐意要咱家的破房子就给他呗,大不了你和你爸搬出来租房住。 杨晨捏了捏鼻头声音不大的,知道为啥侯瘸子想要郎朗家的破房子不? 钱龙傻乎乎的问:为啥?难不成他家地底下埋着宝藏呢? 杨晨没好气的撇嘴骂:宝个鸡八,我听咱们那片快拆了,前段时间王村那帮拆迁户哪家不是赔了几十万再分两套房。 “真的假的?”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杨晨没搭理钱龙,站起身子拍了拍我肩膀:我出摊去了,我个饶建议是打死不给郝瘸子腾房,万一真拆,你哭瞎都没用,郎朗咱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腾飞。 罢话,他把来时拿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慢慢走远。 见我低头发呆,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问:“朗哥,你咋想的?” 我攥着拳头声音干哑的,我待会想回趟汽修厂。 钱龙稍稍楞了几秒钟,随即点头道:“成,我陪你一块去...” 章节目录 第635章 你得加速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636章 融合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637章 舅妈跟人打起来了 出了网吧,李俊峰一伙人将我拽到马路牙子底下。 李俊峰比我高半个脑袋,大概一米八左右,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轻哼:“因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有数吧?” 我撇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刘琪没有吱声。 “啪!”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脸上,打的我原地晃悠两下,随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明晚上准备三千块钱送到星宇网吧,不行咱就经公处理,刘琪绝对够轻伤,判你三年没问题。”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疯子哥,我没钱。 老实话此刻我真一点还手的念头都没有,李俊峰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名声特别响,听他哥是我们县城的大混混,还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李俊峰一把薅住我头发,表情狰狞的低吼:“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候,钱龙一个猛子从网吧里蹿出来,两手抱着个灭火器照着李俊峰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你爹是阎王爷啊,你让谁死谁就活不起呗?” 一灭火器干躺下李俊峰,钱龙抬腿又狠狠踢在另外一个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拽起我拔腿就往停在对面的破普桑方向跑,李俊峰一伙人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俩已经钻进车里。 钱龙手忙脚『乱』的拧动车钥匙,没等他挂上档,李俊峰一伙人就已经堵在了车前面。 李俊峰捂着脑门,疯狂的嚎叫:“给你弄死他俩!” 四五个青年闻声就朝车跟前走了过来。 钱龙直接把脑袋抻出窗外厉喝:“都鸡八给我闪开,拦路抢劫撞死你们也白撞!” 话的过程,钱龙还故意“轰轰”狂踩油门,看起来一点不像开玩笑,那几个青年顿时吓得没敢再继续往车跟前靠拢。 “吹牛『逼』呢?你撞我一个试试!”李俊峰横着膀子面『色』无惧。 钱龙“咔”一声挂上档,狠踩一脚油门,直接朝着李俊峰就开了过去,车头距离李俊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忙不迭的闪躲到旁边。 就这样,破普桑几乎是擦着李俊峰的身体横冲直撞的蹿了出去。 直至汽车转弯,李俊峰一伙才像疯狗似的撵在车屁股后面丢砖头、骂脏话。 十多分钟后,钱龙把车停在杨晨摆烧烤摊的附近,我俩“呼呼”喘着粗气彼此对视,我身体止不住颤抖,冲着钱龙结结巴巴的出声:“妈的,以前你98k的时候,不都是搞偷袭吗?” 我俩从在一块长大,不心灵相通,但默契程度绝对不是盖的,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钱龙一喊“他有98k”,我就知道这『逼』肯定要搞偷袭,所以刚才在网吧被李俊峰抓出来的是时候我并没有多慌张。 钱龙同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撇嘴,我特么也想偷袭,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老子拿啥掩护自己。 我犯愁的拍了拍脑门苦笑,这把玩嗨了,李俊峰肯定不能完事。 钱龙挺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怕个卵,他李俊峰是迪迦奥特曼还是动感奇趣蛋,不整我就算了,要是他敢没完没了,蛋黄不给他捏出来,我算他长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冉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的事儿明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明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声,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平房紧挨着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我都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声:“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章节目录 第638章 泼妇和狗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江静雅跟前。 从车里下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伙打扮的异常精神,梳着个斜刘海的朋克头,雪白透亮的紧身衬衫扎在裤子里,爱马誓皮带头闪闪发亮,往哪一杵活脱脱就是个韩国欧巴。 从车里下来以后,伙表情亲昵的接过江静雅的手包,殷勤的替她拉开车门,完事两人有有笑的驱车远去。 我拨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酸楚。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看看人家,再瞅瞅自己,我忍不住想笑。 不怪江静雅不爱搭理我,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咱这形象搁这儿摆着呢,穷酸落魄四个字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活了十来年,正经事儿一样没干过,坑蒙拐骗偷倒是模仿我爹八九不离十。 用我爸经常骂我的话,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我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直奔麻将馆,坐在出租车里我左思右想好半后,还是决定先把杨晨的钱还上更妥当。 几分钟后,来到烧烤广场。 杨晨摊位的生意不错,几张桌子早已人满为患,他正满头大汗的在烧烤架前翻烤肉串。 见到我后,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没多客套,把装钱的手提袋塞到烧烤架底下,替他张罗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情况差不多稳住,杨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烤几个馒头片先垫垫肚。 我笑着点点头,闲聊似的:晨子,不行雇俩人吧,旺季还没来,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 “雇人不得花钱呐,有那闲钱给我妹报个英语特长班不比啥强。”杨晨一边往馒头片上洒孜然一边笑呵呵的:“老爷子咋样了?” 我从烧烤架底下掏出来手提袋,不动声『色』的数出来一万五,随口应承:“祸害遗千年,我死他都不得有事的。” 等他给我烤好馒头片,我同时也把钱递给他,笑呵呵的:我就不给你出利息了哈。 看了眼袋子里的几摞钞票,杨晨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一把掐住我手腕,表情从未有过严肃的:“王朗,我的债不急,但你特么别干傻事,你跟我实话实到底从哪整这么老些钱?”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辞,利索的回答,老王一直偷『摸』给自己买着保险呢,钱是保险公司赔的。 杨晨凝视我的眼睛问:“真的?” 我硬把钱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的:“『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赶紧把钱揣起来,别让人笑话,我还得再去保险公司替老王签几个名,时间早就喊皇上过来一块给你收摊。” 杨晨站在原地沉寂几秒钟,接着数出来五千块揣起来,将剩下的一万塞进手提袋里,低声:“郎朗,咱们从玩到大,你了解我『性』格,我认钱是真的,但把你和皇上当哥们看也是真的,这五千块钱我收下,给我弟弟妹妹交学费,剩下的你先拿走,想办法还上侯瘸子。”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刚想开口,摊上刚好有人喊“结账”,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就跑着招呼去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感交集,随即也转身离开。 杨晨这个人向来以抠门着称,甭管是在学校处的朋友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在他这儿吃点喝点没问题,但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钱,困难程度不亚于给太平洋安上防护栏,这回他能主动帮我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刚刚那番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随意瞎想着,徒步来到我爸经常去的那家名为好运来的麻将馆。 麻将馆的卷帘门半拉,里面烟雾缭绕、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咒骂、喊叫响成一片。 一想到待会要跟侯瘸子面对面,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没办法,饶名树的影,侯瘸子从我们这片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我没敢直接往里走,而是回头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支烟,寻思着让自己冷静一下。 一根烟才抽到一半,从马路对面的西餐厅里突兀的走出来俩人,竟是江静雅和刚刚接她的那个“韩国欧巴”,江静雅搀着他的胳膊,两人关系亲密,她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我。 我嘴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后挂着招牌的麻将馆,眼中闪过一抹鄙夷,随后就钻进了韩国欧巴的迈腾车里。 我苦笑着捡起来黏上灰土的半截烟,心,这下她恐怕对我的印象更差了,转念又一想我俩本身就毫无交集,我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感觉呢?难不成我还对人家有啥非分之想呐。 我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径直走进麻将馆。 可能是看我岁数,一个伺候局儿(看场)的光头青年挡住我去路,问我找谁。 我客气的,我找侯爷。 他不耐烦的叼着烟卷呵斥:“侯爷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吧。” 我摇摇头,仍旧态度谦卑的:“我是来替我爸还钱的,我爸叫王海洋。” “王海洋?”青年『迷』『惑』的重复一句,似乎根本没听过我爸的名字。 旁边麻将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娘们仰头喊:“王海洋不就是街口修鞋配钥匙那个破鞋头子嘛,逢赌必输,听昨晚上在你们这儿输了十多万。”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斜楞眼睛打量我:“你是破鞋头他儿子啊?” 我皱了皱眉『毛』干笑着点点脑袋。 “你还鸡八不乐意了。”他抻手扒拉我脑袋一下,笑呵呵的『摸』出腰后的对讲机喊:“侯爷,破鞋头他儿子来还钱了。” 对讲机里一阵“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道声音嘶哑的男声,带他进来吧。 青年朝我摆摆手,拎着我往对面的暗门走去。 过了暗门,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走廊,走廊大概能有十来米长,墙壁两边有四五扇门,路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估『摸』着应该属于麻将馆里的雅间。 将我带到最后一扇房门,青年直接推开门把我让进去,随后他又“咣”的一下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屋里摆了张自动麻将机,四个中年正凑成一桌在打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年轻伙,让我意外的是那在网吧门口扇了我一巴掌的李俊峰竟然也在,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来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后,就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侯瘸子坐的位置正冲门口,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是异常魁梧,短平头,一脸横肉,额头正中间有颗黄豆大的痦子,穿件纯黑『色』的半袖,左胳膊上盘着一条藏青『色』的恶蟒纹身。 见我进门,侯瘸子叼着烟,一边打麻将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爸怎么没过来啊?” 我心里咒骂一句明知故问,但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缩了缩脖颈声:“他住院了。” 侯瘸子森然一笑,随手抛出去一张牌,仰头看向我问:“钱都准备好没?” 我紧张的咳嗽两声:“侯爷,我们死凑活凑就借到四万四,多一分也拿不出来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着话,我把手提袋放在脚边,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四万四?”侯瘸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手提袋冷笑:“这钱你是怎么拿过来的待会还怎么拿回去,钱不用还了,让你爸把你们家的土地证给我送过来事儿就两清了..” 章节目录 第639章 虎头虎脑大外甥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640章 送不出去的礼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641章 间隙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对了,有个孩儿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的:“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明给壤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漳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就打死我!”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进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咋回事啊?怎么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点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子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子吼:“牲口,我就问你一句,明给不给老刘的侄子道歉?” 我咬着嘴皮态度决绝的:“我不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身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下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啪”的一下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壁“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我被磕的瞬间眼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喘吁吁的:“叔,没有这样教孩子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孩子了,我跟他聊聊。” 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出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截然相反,钱涛,长得白白净净,戴副眼镜,从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把我拽出屋子,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郎朗,我从看你长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哥就跟你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子,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给我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身返回堂屋,继续安慰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这一幕,我都特别感激钱涛的这句话。 一直折腾到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蛋。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头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荡』钱涛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口观望。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子,还想去死。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饶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饶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章节目录 第642章 恶向胆边生 傍晚四点多我爸被推出手术室,换到了骨科,巧的是江静雅竟然就在骨科当护士,不过她没多理睬我。 我找借口跟她话,她也是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帮我爸铺好床铺以后,她就扭着屁股走了,临走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记得明中午把医院费补齐。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谢谢。 钱龙故意吧唧嘴巴,贱嗖嗖的嘟囔:这妞不错,就是脾气爆,想追她,你得从某宝上买条不锈钢裤衩,不然容易早夭,年龄貌似也比咱大点,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 “闭嘴行不?我是真心感激人家。”我烦躁的捅咕了他胳膊一下。 钱龙贼兮兮的:最好的感激莫过于以身相许,嘿嘿.. 没理会好似精神病的他,我静静的注视躺在病床上的我爸。 可能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从手术室出来他一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瞅着浑身裹满纱布、胡子拉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的酸楚。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痞子,的时候警察三两头来我家,等我长大一点他不怎么闯祸了,可我妈却跑了。 四十多岁的人从来不务正业,因为左脚稍微有点跛,也干不了啥力气活,白在街边给人修鞋配钥匙,晚上得空就钻到麻将馆去打牌。 喝点『逼』酒就拍着桌子给人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么的风光无限,谁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混的这么惨,他马上就急眼。 可他毕竟是我爸,血浓于水的亲爹,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管过我,可也没让我吃过苦,如果不是我自己淘气不读书,我知道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指定供我念大学。 如今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啥也不干,自己都觉得活的不如畜生。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钱龙:“皇上,要不你别跟我去了,就在医院照看我爸。” 钱龙歪着膀子撇嘴:你快拉倒吧!你让我陪咱爹喝酒划拳行,伺候饶活我真干不来,况且你那点战斗力也不够看,走吧,咱们速度快点,顶多半个时的事儿。 这子平常看起来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实际上一点不傻,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估计早猜的八九不离十。 实在拗不过话痨似的他,只能带着他一块出发。 走出住院部钱龙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裤兜:等我去开车。 楞了几秒钟后,他尴尬的咧嘴讪笑:“忘了,我哥们有事借我车开几。”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几秒钟后,一把搂住他肩膀信誓旦旦的:“皇上,我保证!一年之内肯定送你台大宝马开。” 钱龙楞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摆手笑道:“『操』,快别跟我扯马篮子了,你的保证我向来都是当下酒菜听,咱兄弟之间不那个,走吧,打个车去。” 往汽修厂去的路上,我闲聊似的问钱龙,为啥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呗。”钱龙没正经的吧唧嘴,停顿一下后声音很的:“你拿我当亲人看,记得学时候咱班去娘娘山春游,我哥忙着出车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是你把自己的饭菜给我吃,念初二的时候,你看我球鞋破了,从家里偷钱给我买鞋穿,回头让你爸一顿胖揍。” 我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呗,老王可把我打惨了,那一个礼拜我都特么是拖着腿走路,哈哈..” 提起来时候,钱龙立马像是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的:你还记得那次不?你上课给咱班的赵莉写情书,让班主任抓到,直接把你爸喊学校,你爸从教室前门一路踹到你后门,来来回回至少五次。 “放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呢?” “别跟我犟昂,我眼睛不比你好使..” 我俩随意扯着淡,没多会儿就来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厂门口,钱龙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结完车费后。 我俩径直往厂子里走,临进门的时候,我表情认真的看向钱龙:皇上,待会肯定得闯祸,你现在扭头走,我一点不怪你。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着口袋,先我一步迈腿走了进去。 我们平常都是六点半下班,所以来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维修工正在干活,见我俩突兀的走进来,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徒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我朝着一个叫卢波波的学徒工问:“波波,刘缺德在没?” 卢波波朝着不远处的充当办公楼的二层楼努努嘴:“在呢,搁财务室给她那个破鞋正唠『骚』嗑呢。” “谢啦。”我拍了拍他肩膀,冲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径直往楼方向走去。 走到财务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门,钱龙直接抬腿“咣”的一脚把木门给踹开,耷拉着脑袋闯了进去。 屋里刘缺德正搂着我们厂子的财务坐在办公桌后面上下其手,眼瞅着狗日的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财务的短裙里。 被破门而入的我们突然打断,刘缺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而那个财务则涨红着脸赶忙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后,刘缺德松了口大气,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黑着脸问:“郎朗,你们这是干什么?” 钱龙一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瞪着眼珠子厉喝:“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我挡在钱龙身前,表情平静的看向刘缺德问:“刘叔,我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刘缺德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龇着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钱,你想提前预支工资呐?按理我跟你爸的关系应该亲自去医院看他一趟,可今咱们厂有大活,实在没走开,娟啊,你给郎朗拿两千块钱。” 财务点点脑袋,从抽屉里数出来两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我没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完事又拿起刘缺德放在桌上的中华烟,点燃一支,继续表情平淡的继续注视刘缺德。 看我拿了钱没有要走的意思,刘缺德的肥脸闪过一抹疑『惑』,讪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郎朗?” “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我笑嘻嘻的问他。 刘缺德支吾两声,尬笑着拨拉两下分头,我听人的。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打火机浅笑道:“工资的事儿咱们两清了,再谈谈你和侯瘸子合伙坑我爸的事儿吧?” 刘缺德的腰杆瞬间挺直,提高嗓门喊:“什么道?我什么时候坑你爸了!王朗你这是欺负你刘叔脾气好呗?你要是打算敲诈你刘叔,咱们就报警吧。” “草泥马,喊你爹老篮子!”钱龙一步蹿起,两手抱起烟灰缸照着刘缺德的脑门就砸了上去,刘缺德“嗷”的惨嚎一声,捂着脑门就蹲在霖上,气急败坏的朝着蜷缩在墙角的财务喊:“娟,报警!赶紧报警!” “来,你报一个试试!”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脑袋上,从兜里掏出刚刚在楼下顺走的改锥,指向财务狞笑:“我这个人就俩『毛』病,第一从不打女人,第二经常分不清男女。” 财务吓得脸『色』发白,轻咬嘴唇没敢动弹。 我蹲在刘缺德的跟前,一把薅住他头发,声音冷漠的:“刘叔,你做人真的太缺德,哪次你有事,我爸不是第一个跑出来给你帮忙的,他欠你钱是事实,可他也属实拿你当哥们看,你联合别人这么坑他有点太不仗义了吧?” 刘缺德猛地推开我,撅着肥胖的身躯想要往门口跑,钱龙一改锥扎在他的胳膊上,刘缺德不管不鼓仍旧闷头往外逃,钱龙骂了句你娘,随即两手死命搂住他的双腿,我快速爬起来,跟钱龙一块费劲巴巴的把他扳倒,钱龙抓着改锥戳在刘缺德的胖脸上吓唬:“再特么动一下,老子把你嘴扎透气!” 刘缺德呼哧带喘的趴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面颊往下缓缓滴落,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喊叫:“狗崽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肯定报警判死你...” 章节目录 第643章 四人!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644章 擒贼先擒王 我挺无所谓的撇撇嘴:“你爱报哪报哪,实在不行等警察来,咱调监控,我抢的是偷的包,偷又没告诉我包是谁的,万一你冒领,我拿啥赔人家失主?” 杨晨和钱龙很有默契的起哄怪剑 气的女孩本就红扑颇脸蛋瞬间变得有些泛白,从原地躲着鞋底一个劲的“你..你们..”愣是不出句完整话。 见我们一点不像开玩笑,女孩也不再废话,很直接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样子好像真打算报警,我斜眼瞟动两下,随即朝哥俩使了个眼神儿。 钱龙一边拿着笤帚扫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我堂哥好像在派出所,待会打个电话问问诬陷罪判几年。 杨晨则歪着脑袋很配合的回应:“我姐夫这个月刚调到治安大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本来还想吓唬我们的女孩,听到他俩的话,瞬间反被吓住了,楞了几秒钟,接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一哭,我们哥仨顿时有点不淡定了,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几眼。 杨晨和钱龙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拉倒散伙。 我低头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孩,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本来我也没想逗她,打算直接把包还给她的,可这女的太不上道,我好心好意帮忙,她连句最基本的“谢谢”都不,还张嘴闭嘴的喊“喂”,听着人心里直犯膈应。 其实那女孩长得蛮漂亮,圆脸、丹凤眼,左边眼角有颗米粒大的泪痣,头发简单盘在脑海扎着一束简单的丸子头,贴身的耐克运动服,更显出她姣好的身材,美中不足的就是特别没教养。 我把包递给她,撇撇嘴:要句谢谢不过分吧? 她挺意外的仰头看着我,泪眼婆娑,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很的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嘴角突兀的上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紧接着两手抓住我的衣领,膝盖骤然绷曲,重重的“咚”一下磕在我裤裆上。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脸上还保持着一抹自以为挺儒雅的笑容。 0.01秒钟后,“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烧烤广场。 我眼前一黑,很干脆的跪倒在地上,据事后钱龙,当时我那一嗓子把隔壁两栋住宅楼的声控灯全都嚎亮了。 一招干跪的撂倒我后,那女孩撒腿就跑,估计就连体育生出生的杨晨都没反应过来,直至那女孩跑远,这俩虎『逼』都没想起来过来扶我一把。 十多分钟后,他俩把我搀起,我哭丧着脸哽咽:“你俩快给我『摸』『摸』,看看蛋清出来没?” 杨晨没好气的臭骂:“快滚犊子吧,你特么要是不聊『骚』,能有这事儿不?不过话回来,那妞属实跑的快,我反正没撵上,刚才估计你就算不绊倒那个贼,她自己也能追的上。” “真特么是个朝椒,给爷等着,下次抓着她,我必须让她明白流氓的定义。”我忍着剧痛哼哼几声,坐在马路牙子上长痛断嘘,受赡地方实在太敏感,我连『揉』『揉』都不敢。 我一点不怕抓不着那娘们,我们县城没多大,夏能练摊喝扎啤的地方屈指可数,只要那蹄子不是连夜买火车票闪人,我坚信肯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我有种不出来的特殊感觉,感觉自己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奇妙的故事。 等他俩收拾完摊子,杨晨接了个电话,跟我闲扯几句,又把钱龙喊到旁边嘀咕几声,就匆匆忙忙骑着电瓶车闪了,只剩下我和钱龙,钱龙扶着我一步一瘸的往他那台破普桑车里走。 我“嘶嘶”的喘着粗气问钱龙:“大晨子干啥去了?不是好一块网吧吃鸡嘛?” 钱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没吱声。 看他的表情,我也顿时明白过来,低声问:“咋了?是不是他啥了?” 钱龙『摸』了『摸』鼻头干笑:“没啥,往后咱还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他也怪不容易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如今这个连人民币都能肆意伪造的现实世界,啥是真的?除了名利都是假的。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过一句话,下攘攘纷纷,皆为名利而忙。凡夫俗子,无人例外,那会儿还觉得老师不懂啥叫哥们,现在看来,是我们不懂什么叫社会。 当然我一点不怪杨晨,他有他的不易,起早贪黑的弄个烧烤摊,不能光为了给我们当难民救济中心。 想明白一切后,我乐呵呵的问钱龙,你为啥从家里搬出来呐? “我哥快结婚了,嘿嘿..”钱龙憨厚的『摸』了『摸』鼻头低喃:“咱县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总不能都特么打光棍。” 我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在今这个房价蹿的比秒针还快的社会里,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车子只是两饶敲门砖,房子才是爱情真正的试金石。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干笑:“我没多大事儿,颜值搁这儿摆着呢,不愁姑娘往咱被窝里钻。” 我好笑的埋汰他:你快鸡八拉倒吧,长得跟长山『药』成精似得,还特么好意思跟哥谈颜值。 望着沿街流光溢彩的街灯,我低声问他:“皇上,你有啥梦想没?” 钱龙拨拉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有啊,咱们县城最牛『逼』是谁知道不?” 我撇撇嘴,不就是金太阳的陈花椒嘛,开个玛莎拉蒂,没事儿跟县领导喝酒那位,咋地?你还想变成他啊? 钱龙“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满目认真的看向我摇头:“错!我要变成他大哥,听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没?当年搁崇州市跺跺脚都得颤三颤的狠角『色』,我哥当年跟他混过。” 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听你吹牛『逼』,我胆结石掉一地,王者狠的时候,你哥还搁学校里念鹅鹅鹅,曲项向歌呢。” 虽然我不是啥社会人,但是因为我爸的缘故,多多少少对县城的流氓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龙干咳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管咋,往后风里雨里咱们哥俩一起,大不了一块混社会呗,我上面有人儿!嘎嘎牛『逼』的那种..” 车子缓缓的在大路上行驶,我笑呵呵的:“皇上,要不咱俩吃把鸡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明也没班上了。” “走呗,长夜漫漫,我也正好无心打呼噜,不准还能有段艳遇啥的。”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朝着我们原来上学的地方就行驶过去。 我们过去上学的地方叫二中,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边缘学校,学校周围有不少网吧,上网便宜,网速还特别给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学校总派老师过去查。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属于社会青年,老师查也不怕。 跑到过去我们总包宿的一家桨星宇”的网吧,我和钱龙一人开台机子,酣畅淋漓的打起游戏,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后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六个年轻人,各个披红戴绿,看起来就跟快手里的网红差不多。 白被我在汽修厂暴k一顿的刘琪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他的“西瓜太郎”军团和那个叫影的女孩没跟着一起。 刘琪脑袋上裹着几层纱布,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青年身后,指着我朝寸头青年结结巴巴的:“哥..就..就是他晚上打的我。 看清楚那个寸头青年的模样后,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缩头缩脑的打声招呼:“疯子哥,您有事啊?” 站在刘琪前面的家伙叫李俊峰,外号疯子,是我们上两届的,平常总爱在学校附近晃悠,属于混的比较牛『逼』的那种,我还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不过以前没打过照面。 李俊峰一把捏在我肩膀头上,仰嘴冷笑:到外面聊聊吧。 就在这时候隔着我两个饶钱龙突然“啪”的一把摔下耳机,怒气冲冲的起身看向我咒骂:“王朗,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那有人吗?” 所有饶目光顷刻间投在他身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下一秒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朝网吧门口走去:“卧槽,今晚上根本没法玩啊,挂『逼』太多了,有个『逼』养的徒步撵我上的车,问我兄弟买挂吗,贼鸡八吓人。” 李俊峰推了推我肩膀狞笑:“走吧哥们,非让我拽你才好看呐?” 李俊峰他们正要把我往网吧外面拽的时候,钱龙一手『摸』后腰,一手捧着手机又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龇牙咧嘴的喊叫:“行行行,咱再跟你干一把昂,就一把昂,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社会冉底多大的脚,跳伞以后跟我走,我知道哪有98k。” 听到钱龙那句98k,我顿时来了精神,半推半就跟着李俊峰一伙朝网吧外面走去... 章节目录 第645章 打一棒子给颗枣 傍晚四点多我爸被推出手术室,换到了骨科,巧的是江静雅竟然就在骨科当护士,不过她没多理睬我。 我找借口跟她话,她也是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帮我爸铺好床铺以后,她就扭着屁股走了,临走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记得明中午把医院费补齐。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谢谢。 钱龙故意吧唧嘴巴,贱嗖嗖的嘟囔:这妞不错,就是脾气爆,想追她,你得从某宝上买条不锈钢裤衩,不然容易早夭,年龄貌似也比咱大点,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 “闭嘴行不?我是真心感激人家。”我烦躁的捅咕了他胳膊一下。 钱龙贼兮兮的:最好的感激莫过于以身相许,嘿嘿.. 没理会好似精神病的他,我静静的注视躺在病床上的我爸。 可能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从手术室出来他一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瞅着浑身裹满纱布、胡子拉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不出的酸楚。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痞子,的时候警察三两头来我家,等我长大一点他不怎么闯祸了,可我妈却跑了。 四十多岁的人从来不务正业,因为左脚稍微有点跛,也干不了啥力气活,白在街边给人修鞋配钥匙,晚上得空就钻到麻将馆去打牌。 喝点『逼』酒就拍着桌子给人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么的风光无限,谁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混的这么惨,他马上就急眼。 可他毕竟是我爸,血浓于水的亲爹,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管过我,可也没让我吃过苦,如果不是我自己淘气不读书,我知道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指定供我念大学。 如今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啥也不干,自己都觉得活的不如畜生。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钱龙:“皇上,要不你别跟我去了,就在医院照看我爸。” 钱龙歪着膀子撇嘴:你快拉倒吧!你让我陪咱爹喝酒划拳行,伺候饶活我真干不来,况且你那点战斗力也不够看,走吧,咱们速度快点,顶多半个时的事儿。 这子平常看起来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实际上一点不傻,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估计早猜的八九不离十。 实在拗不过话痨似的他,只能带着他一块出发。 走出住院部钱龙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裤兜:等我去开车。 楞了几秒钟后,他尴尬的咧嘴讪笑:“忘了,我哥们有事借我车开几。”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几秒钟后,一把搂住他肩膀信誓旦旦的:“皇上,我保证!一年之内肯定送你台大宝马开。” 钱龙楞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摆手笑道:“『操』,快别跟我扯马篮子了,你的保证我向来都是当下酒菜听,咱兄弟之间不那个,走吧,打个车去。” 往汽修厂去的路上,我闲聊似的问钱龙,为啥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呗。”钱龙没正经的吧唧嘴,停顿一下后声音很的:“你拿我当亲人看,记得学时候咱班去娘娘山春游,我哥忙着出车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是你把自己的饭菜给我吃,念初二的时候,你看我球鞋破了,从家里偷钱给我买鞋穿,回头让你爸一顿胖揍。” 我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呗,老王可把我打惨了,那一个礼拜我都特么是拖着腿走路,哈哈..” 提起来时候,钱龙立马像是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的:你还记得那次不?你上课给咱班的赵莉写情书,让班主任抓到,直接把你爸喊学校,你爸从教室前门一路踹到你后门,来来回回至少五次。 “放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呢?” “别跟我犟昂,我眼睛不比你好使..” 我俩随意扯着淡,没多会儿就来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厂门口,钱龙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结完车费后。 我俩径直往厂子里走,临进门的时候,我表情认真的看向钱龙:皇上,待会肯定得闯祸,你现在扭头走,我一点不怪你。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着口袋,先我一步迈腿走了进去。 我们平常都是六点半下班,所以来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维修工正在干活,见我俩突兀的走进来,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徒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我朝着一个叫卢波波的学徒工问:“波波,刘缺德在没?” 卢波波朝着不远处的充当办公楼的二层楼努努嘴:“在呢,搁财务室给她那个破鞋正唠『骚』嗑呢。” “谢啦。”我拍了拍他肩膀,冲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径直往楼方向走去。 走到财务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门,钱龙直接抬腿“咣”的一脚把木门给踹开,耷拉着脑袋闯了进去。 屋里刘缺德正搂着我们厂子的财务坐在办公桌后面上下其手,眼瞅着狗日的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财务的短裙里。 被破门而入的我们突然打断,刘缺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而那个财务则涨红着脸赶忙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后,刘缺德松了口大气,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黑着脸问:“郎朗,你们这是干什么?” 钱龙一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瞪着眼珠子厉喝:“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我挡在钱龙身前,表情平静的看向刘缺德问:“刘叔,我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刘缺德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龇着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钱,你想提前预支工资呐?按理我跟你爸的关系应该亲自去医院看他一趟,可今咱们厂有大活,实在没走开,娟啊,你给郎朗拿两千块钱。” 财务点点脑袋,从抽屉里数出来两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我没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完事又拿起刘缺德放在桌上的中华烟,点燃一支,继续表情平淡的继续注视刘缺德。 看我拿了钱没有要走的意思,刘缺德的肥脸闪过一抹疑『惑』,讪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郎朗?” “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我笑嘻嘻的问他。 刘缺德支吾两声,尬笑着拨拉两下分头,我听人的。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打火机浅笑道:“工资的事儿咱们两清了,再谈谈你和侯瘸子合伙坑我爸的事儿吧?” 刘缺德的腰杆瞬间挺直,提高嗓门喊:“什么道?我什么时候坑你爸了!王朗你这是欺负你刘叔脾气好呗?你要是打算敲诈你刘叔,咱们就报警吧。” “草泥马,喊你爹老篮子!”钱龙一步蹿起,两手抱起烟灰缸照着刘缺德的脑门就砸了上去,刘缺德“嗷”的惨嚎一声,捂着脑门就蹲在霖上,气急败坏的朝着蜷缩在墙角的财务喊:“娟,报警!赶紧报警!” “来,你报一个试试!”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脑袋上,从兜里掏出刚刚在楼下顺走的改锥,指向财务狞笑:“我这个人就俩『毛』病,第一从不打女人,第二经常分不清男女。” 财务吓得脸『色』发白,轻咬嘴唇没敢动弹。 我蹲在刘缺德的跟前,一把薅住他头发,声音冷漠的:“刘叔,你做人真的太缺德,哪次你有事,我爸不是第一个跑出来给你帮忙的,他欠你钱是事实,可他也属实拿你当哥们看,你联合别人这么坑他有点太不仗义了吧?” 刘缺德猛地推开我,撅着肥胖的身躯想要往门口跑,钱龙一改锥扎在他的胳膊上,刘缺德不管不鼓仍旧闷头往外逃,钱龙骂了句你娘,随即两手死命搂住他的双腿,我快速爬起来,跟钱龙一块费劲巴巴的把他扳倒,钱龙抓着改锥戳在刘缺德的胖脸上吓唬:“再特么动一下,老子把你嘴扎透气!” 刘缺德呼哧带喘的趴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面颊往下缓缓滴落,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喊叫:“狗崽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肯定报警判死你...” 章节目录 第646章 嘴巴开过光 刘琪歪着一张老驴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问:什么意思? “我特么今就让你红成一朵花!”我猛地蹦起来,一脚直愣愣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随即回身抄起刚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大扳手指向刘琪那几个狐朋狗友厉喝:“都鸡八给我滚一边撅着去,谁敢过来我带他一起红!” 那五六个剃着“西瓜太郎”发型的伙当场有点懵,不过谁也没敢再继续往我跟前凑,刘琪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指着我吓唬,刘琪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将近一个来月的压抑在我心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了,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跺在刘琪的脑袋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老子不他妈干了!” 边骂我边往刘琪的身上下狠腿,几乎是踹一脚骂一句:“让老子给你跑腿是吧!让我给你买烟是吧!还让我特么给你社会摇,摇啊?你倒是起来摇啊!” 刘琪宛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嗷嗷惨嚎,他的几个跟班和我们厂的学徒工们几乎全从旁边看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完全失控的我,半晌没人敢上来拦架。 连续踹了刘琪十几脚后,我才停下来,呼哧带喘的瞟了一眼刘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将扳手“咣当”一下扔到地上,冲着那几个西瓜太郎冷笑:社会摇你『奶』『奶』个哨,火葬场就特么指着你们这帮傻『逼』赚钱。 骂完以后,我大步流星的冲着大门口走去,走出去十几米远后,我佯装系鞋带的模样偷『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撵出来,长吐一口浊气,甩开膀子拔腿就蹿。 刘琪虽然是个傻篮子,可毕竟是老板的亲侄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打了刘琪,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被我爸知道的话,一顿皮带加耳光更是跑不掉。 打完刘琪,我其实就后悔了,再坚持两就能发工资,这下玩美了,白干一个月不,搞不好还得离家出走一阵子避避我爹的愤怒,至于刘琪,我压根没拿他当盘菜。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沿着大路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枣红『色』,破破烂烂的老款桑塔纳晃晃悠悠迎面开来,随即“哔哔”狂按喇叭,紧跟着一个面黄肌瘦,穿件『奶』白『色』t恤,梳着盖头的青年把脑袋伸出车窗玻璃。 他冲我龇牙坏笑:“你也太瘠薄不靠谱了,好六点给我搬家,这都赶上吃宵夜了。” 我没好气的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嘟囔:别絮叨,烦着呢!刚跟我们厂那个傻缺干了一架。 “谁呀?就你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内个网红?”他笑嘻嘻的把烟盒抛给我,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拧车钥匙,费了半劲儿才总算打着车,随即撇嘴道:“要不咱俩会会他去?” 我摆摆手:“会个鸡『毛』,他叔跟我爸认识,对了皇上,这两我得先去你那避避风头,有地方没?” 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必须有啊,走吧!咱先上大晨子的烧烤摊蹭口饭去。” 开车那子叫钱龙,因为跟乾隆爷的名是谐音,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都喊他皇上,上个月跟我一块打群架被开除的,我俩算得上发,从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跟我不一样的是,钱龙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跑黑出租的,不上学以后,他哥花几千块钱给他买了台八手的普桑领着他一块跑黑车,赚点零花钱。 我们马上要去的烧烤摊是我另外一个叫杨晨的哥们开的,杨晨跟我们又不太一样,他属于极其早熟的那种,念到初二主动辍学,跑到我们县城的啤酒广场当服务员,混了两年,今年自己支起个摊位。 平常没事儿我们都喜欢把杨晨的摊子当根据地,有钱就给点,没钱就帮忙干活。 汽车行驶起来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有些『迷』茫的望向车窗外,工作丢了,家暂时还不敢回,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可能看我情绪不佳,钱龙一个劲的跟我讲荤段子解闷,我很敷衍的应承着。 快到杨晨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老板打过来的,我迟疑一下直接挂掉,没多会儿我爸也给我打过来电话,我想都没想再次挂断,随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钱龙低声问:“你家老爷子?” 我点点头没作声,心里禁不住咒骂刘琪真是个怂货,都啥年代了,居然还玩打架找家长的把戏。 把车停好以后,我俩直奔杨晨的摊子,看的出我晨哥今有财运,这才刚刚九点多钟,七八张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和钱龙没任何废话,直接上手帮他忙活起来。 杨晨穿件脏兮兮的跨栏背心,腿上套一条满是油渍的绿『色』军裤,胡子拉碴的站在烧烤架后面摆弄二三十串羊肉串,见到我俩来,他也没多客气,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摊子上的人才渐渐稀松,杨晨抱起一箱啤酒招呼我和钱龙坐下,期间钱龙把我辞职的事情跟杨晨了下,杨晨眯眼沉默良久后冲我:王朗,不行你来我摊子上帮忙吧,总得吃饭不是? 我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拒绝:“晨儿,我不想坏了咱们关系,现在咱是哥们,可我一旦过来给你干,将来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先别瞪眼,也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我一直觉得我王朗这辈子肯定不会碌碌无为。” 杨晨楞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哈哈大笑。 我们仨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准备收摊,组团到网吧“吃把鸡”。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饶惊呼:“救命啊,抢劫了...” 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见到一个年轻,攥着个女士的单肩包呼哧带喘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的狂奔而来,后面还撵着个穿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往路中央移动两步。 眨巴眼的功夫,那个抢包的青年刚好擦着我身体跑过,我猛地伸出一条腿,直接把那子绊倒,摔飞出去两米多远,没等他站起身,我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照着他的脑袋“咣咣”猛踹几下,随即捡起来落在地上的单肩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这时候,刚才撵在伙后面的女孩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包是我的。” “啊?”我歪了歪脖颈,挤出一抹微笑,很自然的将单肩包挎到肩膀上。 女孩有点懵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跑到车门跟前,冲着我喊叫:“喂,包是我的啊..” 我晃着脑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抢劫犯反问女孩:“啥包?包上写你名了?我是从他手里抢的,咱俩之间好像没啥关系吧。” 着话我又朝趴在地上的青年努努嘴道:“哥们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撒丫就跑。” 趴在地上的伙迟疑几秒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街口跑。 “你..”那女孩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无耻,又急又臊的跺了跺脚。 我侧头打量她几眼,随即吹了两声口哨,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杨晨和钱龙继续收拾桌椅,钱龙故意吧唧嘴贱笑:“啧啧,英雄救美喽。” 我搬起桌子摞好,『舔』『舔』嘴唇轻笑:“英雄救美?不存在!” 见我像是铁了心不归还,女孩咬着嘴唇娇喝:“歪,你不还给我包,我可要报警了啊...” 章节目录 第647章 万科必须死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咱俩今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 拍完照后,我朝着刘缺德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轻笑:叔,今的事儿多有得罪,我给你道歉了。 刘缺德一脸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咽了口唾沫。 我抓起桌上的半盒中华烟塞进口袋,接着:“你喜欢报警就报警,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也可以找人报复我,我王朗贱命一条,你们想玩,肯定陪你玩到底,只要我不死,这几张照片肯定会传到我婶子那儿,不准还会被我加工成海报贴到咱厂大门口,但我可以对发誓,如果你算了,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五个人知道。” 罢话,我给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直接摔门走人。 走出财务室的时候,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些维修工正抻着脖颈张望,见我俩出来,不少人赶忙低下脑袋佯装干活的样子。 我杵在原地停留几秒钟,随即朝着跟我平常关系一直不错的卢波波招招手喊:“波波!” 卢波波跑着蹿到我跟前,挤出一抹笑容招呼:怎么了朗哥? 从他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怕我,刚刚财务室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们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没空研究。 我从刘缺德给我结算的工资里抽出来几张大票,然后又冲着那群维修工开口:感谢各位大师傅和哥哥弟弟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因为点私人原因辞职了,这点钱当我请大家吃冰棍,往后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换。 完话,我直接把钱塞到卢波波手里,带着钱龙就出门了。 我俩从汽修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返回医院,路上谁也没吱声,我心里紧张的一『逼』,钱龙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别看我们平常也总闯祸捣蛋,可这种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刚刚扎刘缺德的画面。 之所以选择找刘缺德下手,其实我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我了解刘缺德这个人,他属于胆还怂,不禁吓唬的那种,好几次有客户到我们厂修车,但凡闹腾一下,这家伙最终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第二,他有个极其强势的老婆,别看他在厂里总搞破鞋,但绝对不敢跟他老婆离婚,老早以前我听我爸过刘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条件特别优越,好像还有个表哥在县里当领导,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故意拍那几张照片。 搞破鞋这种事,在当今这个社会早就见怪不怪,但只要不被破两口子大部分都是选择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给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赌刘缺德敢不敢因为五万块钱跟他老婆闹掰。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为我爸讨个法,这么多年我爸拿他当哥们,可他把我爸当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找人砍伤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跑个鸡八,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 我们这种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缓缓停到她跟前.. 章节目录 第648章 会客 有的人生就注定与众不同,譬如我之前见过的赵成虎、林昆,譬如黑哥、吕兵,譬如张星宇,不管这些人是凭借什么鹤立鸡群的,但能够闪光终有自己的发光点,借用东坡居士的一句话,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 跟张星宇摊开以后,我发现其实我们变得更过去更和谐。 之前我想不透他为什么会帮我,现在谜底揭穿,虽不尽人意,但至少不需要去防着戒着他。 回到开好的房间,短暂打了会儿盹后,冯杰就来喊我出门。 坐进车里,我好奇的问他:“胖砸呢杰哥?” 冯杰『摸』出一瓶眼『药』水滴了两下后,深呼吸两口道:“他去接刘晶了,是装模作样也得摆出来个架势,省的刘晶以为咱们姿态高。” “唉,这趟你俩都挺辛苦的。”我由衷的出声。 冯杰憨厚的摆摆手:“没得事,吃的就是这碗饭,我没有抡刀提枪的魄力,总得干点自己能干的吧,不然不用你撵我,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车子启动,冯杰的眼睛好像很不舒坦,时不时的拿手背擦两下,嘴里发出烦躁的“嘶,嘶”声。 看他不舒坦,我轻声:“杰哥,不行前面路口换我开吧,咱之间不讲究那些虚不拉几的规矩。” 冯杰愣了愣,随即摇摇脑袋道:“出门在外规矩是肯定要有的,六指哥跟我的很清楚,平常咱们怎么聊打屁都无所谓,但人前你就是头儿,我们就得拿出手下的姿态。” 我好笑的:“你别听他瞎絮叨,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装乞丐管我要饭吃。” “不是装,是真丐,不乞丐他根本没法活着离开山城。”冯杰犹豫一下后开口:“跟你你可能觉得我夸张,当年六指哥的上面文家,在山城乃至半个川地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文家诞生过很多声名显赫的大亨,六指哥不是最出名的,但绝对是最让人哆嗦的,我听人,文家倒台,光是追杀六指哥的仇人至少得两个排,就这样,照样被他顺顺利利逃了出去,这也是我死皮赖脸想跟着他的原因。”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黑哥在山城很多仇人吗?” “他仇人不多,但当初他老板仇人多啊,那会儿文家雄霸山城,甭管心里服不服,嘴上肯定都喊服,现在老虎都没了,谁还会怕一条狼。”冯杰笑了笑:“所谓打h除恶,其实白了打的就是喽啰,顶尖大触哪个没点光鲜亮丽的身份。”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那现在山城触顶大哥多么?” 冯杰仔细想了想后摇头:“不多,鱼龙混杂,兜里有点钱、身边养几个饶都喊称大哥,不过要到触顶的,估计也就辉煌公司和南岸区的廖家。” 话的功夫,他把车开到一间临街的茶馆门口,朝我努努嘴道:“朗老弟你下去吧,星宇有交代让我再去干点别的事儿,进屋你直接上003雅间就可以。” 我微笑着应承:“成,实在累了就找地方歇会儿。” 同为巴蜀之地,成都比起山城来,少了一丝粗狂,却多出几分秀美,大街巷里我见过最多的就是茶馆和牌室,这里的人生活节奏感觉很慢很安逸,置身其中会让饶心境都跟着不由慢下来很多。 走进古香古『色』的茶馆,听着旁边带着浓郁川腔老人们的拉呱,昨晚上的紧张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我先上了趟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摆弄整齐衣裳后,昂首挺胸的迈步走进03雅间。 刚一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豪放的笑容。 定睛一看,张星宇和刘晶正盘腿坐在一方茶案两侧谈笑风生,见我进来,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努嘴:“朗哥跟乔局见完面了吗?” “啊?”我微微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佯做埋怨的口气训斥:“别『乱话,乔局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见我。” 尽管我并不知道张星宇嘴里的这个“乔局”到底是特么谁。 “口误口误。”张星宇装腔作势的拍拍自己嘴巴,躬身朝我介绍:“朗哥,这位是咱们江北的一把刘晶刘叔叔。。” 我友好的朝刘晶伸出手:“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刘叔,您好!” “哈哈,王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刘晶同样虚到极致的跟我握了下手。 我心底暗道,记忆你麻批,昨你特么拿话刚点完我,老子要是转头就忘,那不是老年痴呆嘛。 分别坐下以后,张星宇『插』诨打科的朝我暗示:“刘叔因为咱们把他绑架到这里的事情,埋怨了我一路,我都快磨破嘴皮赔不是了,始终没哄高兴刘叔,朗哥要不你来两句。” “你这胖子净瞎。”刘晶马上笑哈哈的摆摆手,随即看向我问:“王啊,你是喜欢咱们不着边际的先闲扯一通呢,还是直入主题,解开各自心结,然后再舒舒服服的找地方吃饭喝酒?” 我心脏“咯噔”跳了一下,暗道这家伙真不是白给的,明明自己被迫而来,三言两语就把主动去争取到了自己手里,短暂沉默几秒钟后,我挤出一抹笑容道:“刘叔误会了,请您过来,本身也没啥正经事,就是单纯的想跟您交个朋友,昨在饭桌上,万科万总不是了嘛,让我给您磕头拜寿才有资格交朋友,那会儿我不好意思,所以想着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磕,刘叔您上座,侄子给您磕头喽。” 我故意把话题牵扯到万科身上,就是明白的告诉他,矮三分跟我对话。 着话,我装模作样的站起来,躬下身子,打算差朝刘晶屈膝。 “一句戏言而已,何必介怀。”刘晶马上拦住我,笑容满面的:“再了,话的人已经没了,咱们何必再嚼那些无所谓的舌根子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开门见山吧。” 见我和刘晶彻底开始交锋,张星宇见缝『插』针的笑道:“刘叔这句话算是到正题上了,请您过来,我们还真有事相求,早上我和朗哥刚听到万科不幸辞世的噩耗,心里真是悲痛万分呐,悲痛之余我们又特别挂念刘叔您。” “哦?挂念我什么?”刘晶捧着茶盏表情从容的反问。 “您想啊,万总一年给咱们江北纳多少税,不管是官税还是私税,他这突然一闭眼,不是直接影响咱们江北大亨们的经济发展嘛。”张星宇嘴角上翘浅笑。 刘晶眉梢挑动几下,心平气和的出声:“一个企业倒下,势必会有其他企业到来,只要是对社会有利,与百姓谋福的企业,我个人是表示支持和欢迎的,只是。。唉,算了,不了。” 这老匹夫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跟我俩卖起了关子。 “刘叔叔,这是成都,距离山城六七百里地呢,之所以请您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您,咱们的对话永远不会传回去。”张星宇替刘晶续上半杯茶微笑道:“我和朗哥都是带着诚意跟您会面的,实不相瞒,进屋之前我特意找人排查过屋子里有没有监控。” 我接过话茬,继续肉麻:“刘叔,您看我们的岁数也就跟您的子嗣差不多大,真心话,来到陌生的城市,独自打拼真的很累很煎熬,我们也希望拥有一个像您这样的长辈照拂,同理,我们也很希望帮助自己的长辈排忧解难。” 刘晶这头老狐狸叹了口气,把玩着茶杯盖出声:“万科这一死,确实给江北带来不大不的影响,他是在自己的夜总会跳楼『自杀』的,将来夜总会的生意绝对后受影响,万科家里又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刚上六年级的女儿,今生缘占据那么有利的地形,就这么空出来真是太过浪费啊。” 我心里暗骂一句“卧槽”,敢情这老混蛋是打算让我们接万科的盘。 我和张星宇对视几眼,谁都没有吱声,刘晶也不着急,低头“滋滋”的品着香茗,好像真是来游山玩水一样。 沉默几分钟后,我『揉』搓两下后脑勺,姿态放的很低的问:“那刘叔您的意思是。。” “茶不错,你们也尝尝。”刘晶摆摆手,莞尔一笑反问:“你的意思呢?” “我个饶想法是,如果我是下家,想接手的话,肯定愿意跟官方对接,万总生前虽然名声显赫,但他手底下的那些员工都不太友好,谁也不敢保证,冒冒失失接盘会不会闹出来什么矛盾。” 刘晶眯着眼睛在我脸上盘旋几秒钟后,语调很平和的:“你这么一,我突然想起来今生缘夜总会之前好像资金周转困难,在银行贷了一笔款项,回去以后我问问几家银行的具体情况,如果属实的话,银行会依法收回,然后公开拍卖。” “哒哒哒。。”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接着冯杰推门走进来,笑盈盈的朝着刘晶弓腰:“刘叔,刚才我倒车时候不心撞了您的座驾,已经安排人送去修理厂了,怕您有什么急事,您先开我的车吧。” 着话,冯杰就把“卡宴”的车钥匙放到了桌边…… 章节目录 第649章 合体成功 瞟了眼茶案子上的车钥匙,刘晶的眼皮先是微微跳动两下,随即吸口气,将目光侧开,移动到不远处的一排仿古书架上,笑着摇摇脑袋,既没收下也没拒绝。 张星宇见刘晶没接茬,语气很赤『裸』的问道:“是不是嫌车的档次不太符合您的身份啊,刘叔叔?” “不是车的事儿。”刘晶轻抚自己的鼻梁声音不大的回应。 我咳嗽两声笑道:“刘叔,我们年轻也不太懂咱里头有什么道道,您有怪莫怪哈,太遥远的大话我不敢吹,但我可以保证,接下来的时间里,您只要给予我们长辈一般的关爱,我们肯定像侍奉自家老人一样对您,这台车就是咱们友谊的见证。” 刘晶咧嘴大笑:“哈哈,你这孩子话暖心。” 随即话锋一转道:“只是,我这个人真不习惯被谁捏着自己的短板,实不相瞒,我有轻度的焦虑症,自从昨万科失踪以后,脑仁就跟快要炸开似的疼,唉。。” 我和张星宇再次对视一眼,我马上掏出万科昨写的那些“罪证”平铺在桌上,微笑着:“哦哦,明白了,刘叔想必指的是这些东西吧。” 刘晶的眼神瞬间变得*起来,脖颈明明伸的老直溜,却非要故作镇定的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了笑。 “啪!”张星宇抬起肉呼呼的大巴掌直接按在对叠的几页纸上,刘晶的眉头骤然拧皱,不解的望向他。 “杰哥,你先出去吧。”张星宇朝着冯杰摆摆手,等后者出门以后,张星宇直接掏出打火机朝着刘晶问:“刘叔,信任和过目,您选择哪一个?” 刘晶略微不悦的反问:“怎么讲?” “您如果选择信任,我当您的面把这些东西烧掉,我们刚才的很清楚,这次会面,我们是带着很大诚意来的。”张星宇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反之,您过目以后不信任我们,觉得我们藏私或者还有别的备份,我们就算跳进嘉陵江也洗不清楚,与其那样,还不如咱们现在就分道扬镳。” 听完张星宇的话,刘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左右,他昂头声音沙哑的开腔:“我还有一年就退休,这一年里我希望可以风调雨顺。” “明白!”张星宇比划了个ok的手势,抓起几页纸直接点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抓起纸的时候,堪堪好滑落一张,最下角万科的签名和手印显得尤为显眼,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刘晶长舒一口气。 很快几页纸化为灰烬,刘晶『揉』搓两下太阳『穴』后,朝着我道:“王啊,我记得今生缘好像是从江北建行分行的贷的款,我和分行的几个行长是故交,这次回去以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至于能变成朋友还是哥们,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啦。” “多谢,刘叔!”我马上会意的鞠了一躬。 刘晶有些伤感的捏了捏鼻梁叹气:“唉,人不服老是真不行啊,记得刚认识万科的时候,他比你们大不了几岁,那会儿我在江北城管局负责,他在董家溪菜市场卖水果,一晃眼他驾鹤西游,我风烛残年。” 张星宇很会聊的接茬:“刘叔笑了,就您这体格子感觉比我俩都棒,我保守点估计,您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岁。” 合作已成定局,我们一老两少接下来的交流就变得愉悦很多,抛开品行不,刘晶这个人绝对是我见过最难缠的角『色』,别看他的行政级别可能还没有叶乐他老子高,但是话办事的水平绝对要比老叶高出来半截子不止,或许这就是大城市里孕育出来的人精。 闲扯了大概能有一个多钟头,刘晶总算丢出一句我们期盼已久的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万科已经走了,这次回去,我希望你们能够到他家去祭奠一下,届时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引荐你们和江北各行的朋友见个面。” 我龇牙抱拳的应承:“刘叔的是。” 临了,刘晶咬文爵字的给我俩装了个漂亮『逼』:“唉,做人就如同行路呐,一步步走不难,难得是应对进退,难得是在路途段穷之际,朝一跃,另起一段,这一次万科输在了大意和自满上,我希望你们能引以为戒。” 我马上点头哈腰的奉承:“是是是,我现在发现跟刘叔聊真的特别增长阅历,往后您的话,我就当圣经听。” “时间还早,我刚好想去成都见一个多年的好友,回去以后咱们再聚吧。”刘晶莞尔一笑,很自然的抓起桌上的“卡宴”车钥匙,朝着我俩摆摆手道:“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明白,明白。” 我和张星宇宛若捣蒜似的连连点头,把刘晶送出茶楼以后,目视狗日的背手朝街口走去,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白『毛』汗苦笑:“跟这类人玩,真是步步为营呐。” “好在结果不错,他只要肯收下东西,那就代表咱往后有所依仗,咱们和刘晶也算合体成功喽。”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个槟榔,动作利索的拆开包装塞进嘴里道:“搞定这个老货,剩下的就是再拿下陈念,咱们基本上就稳了。” 我转动两下脖颈问他:“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约刘晶来成都碰面?” “这货在成都养了个老婆,老婆替他生了一男一女,你进门时候我不是故意问你跟乔局见面了嘛,那个乔局就是他老婆的单位领导。”张星宇眯起本就不大点的眼睛,笑的像只偷着鸡吃的狐狸似的吧唧嘴:“那台卡宴,其实就是送给他老婆的,你想啊,他就算再狂,肯定也不敢在江北开豪车招摇过剩” “卧槽,卧槽。。”我惊愕的张大嘴巴,怎么也想不到张星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出来刘晶这么多秘密。 “嘴巴关点,哈喇子都飞我脸上了。”张星宇白了我一眼坏笑:“这些消息全是透过黑哥查到的,黑哥认识一个藏族人,那家伙就跟江湖百晓生似的,只要给钱,什么都能查出来,回头你可以认识一下。” 我立马想起来之前黑哥带着我们去住店,那个推销各类产品的藏人,笑呵呵的:“你的是贡布,我之前见过他,那家伙特别鬼。” 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不屑的出声:“他鬼不鬼的咱不管,只要能帮着办实事就ok,走吧,咱们回去啦。” 聪明人可能都有这种通病,最烦听到有人在他们面前提及谁比自己强,这是一种病态的自信,包括我自己也一样。 从街口等了没多会儿,冯杰开一台老款“捷达”停到我们旁边,干咳着解释:“时间紧,来不及物『色』什么好车,刚才从二手市场随便买了一台。” “无所谓的。”张星宇打了个响指,率先坐进车里。 我刚准备上车,兜里的电话突兀响了,看了眼是崇市的号码,我迟疑好一会儿接了起来:“哪位?” “我。。”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我怔了一怔,嘲讽的反问:“杨总有何指教啊?”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杨晨竟会给我打来电话,自从我们和陆国康正式撕破脸皮,杨晨跟我表『露』心迹后,我们就算正式分道扬镳,彼此都将对方的一切给删除掉了。 电话那边的杨晨沉默好一阵子后干笑:“没什么,今意外碰上影了,我俩聊了很久,谈起以前我摆烧烤摊的事儿,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快过生日了,我又刚好喝点酒,所以很莫名其妙的拨通了你的号码,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句生日快乐,打搅了。” 没等我再什么,通话已经被挂断,瞅着手机屏幕,我的思绪瞬间『乱』了…… 章节目录 第650章 上来就甩俩王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负性』的人,可杨晨这一通毫无征兆的电话,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生日快乐”,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的我们很穷,但穷的快乐,两包烟一瓶酒就能背靠背,谈地的唠一宿,我们吵过架、干过仗,甚至还因为一碗泡面红过脸,可哪次都不会超过两,就又跟啥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勾肩搭背的继续满大街瞎晃悠。 现在的我们比过去混的好了,但距离却远了,曾经的兄弟各为其主,为了所谓的名利和地位争的头破血流,再也回不到昔日那个孑然一身,骂我兄弟就干你全家的青涩年华。 见我坐在低着脑袋一语不发,张星宇拿肩膀靠了靠我笑道:“咋地?伤感啦?” “伤感个*。”我搓了一把脸,豁着大牙笑骂:“来的时候坐卡宴,回去蹲捷达,你还不允许我心里有点落差呐,对了,你给车里装监视器啥的没有?”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嘟囔:“装那玩意儿干啥,你当刘晶是刚入圈的初哥啊,为啥人家宁愿走路,刚刚也不开车?不就是想等咱们都走后找几个专业人士排查嘛,如果真查出来点啥,你往后见面,咱们尴不尴尬。” 我点点脑袋憨笑:“是这个理儿,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走啊,张大明白?” “该怎么走怎么走呗。”张星宇瞥了我一眼吧唧嘴:“你是老大你决定,这种谈发展的事儿我不擅长,行了,别烦我了,我眯一会儿。” “我以为你全能呢。”我搓了搓鼻头逗笑。 张星宇猛不丁提高嗓门:“王朗,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不要被任何打感情牌的朋友或者兄弟羁绊住,虽然我没什么贴心贴肺的哥们,但一直坚信一个真理,真正的情分是无声的。” “啥?”我『迷』『惑』的看向他。 “睡了。”张星宇没有继续延伸话题,两手抱在胸前,耷拉下脑袋直接闭上眼睛。 估计是昨晚上睡多了,一路上我都特别精神,脑海中不停琢磨着张星宇的话,和刚刚杨晨的那句“生日快乐”,以及他有意无意提到的“王影”。 车子疾驰的朝前开拔着,车窗外的景『色』转瞬即逝,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的风光,我们就又该打道回府,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累意袭上我的心头。 从枪嘣侯瘸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足了踏上这条不归路的准备,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们这伙人却总像是打游击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飘『荡』,混到今为止,连他妈一座属于自己的栖息地都没有,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种卑微。 我攥着拳头,声低喝:“不走了,这把死也得死在山城。” “诶卧槽,吓我一跳。”前面开车的冯杰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张星宇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过随即这货把脑袋又往下缩了缩,故意挡住自己的脸颊。 五六个时后,我们终于回到山城。 可能是累坏了,等我和张星宇刚下车,冯杰就告辞要找地方眯一会儿,我邀请他上公寓歇歇脚,他笑呵呵摆手拒绝了,很明显之前我们猜忌他的事儿,并没有如他嘴上的那样早就忘了。 张星宇打了个哈欠浅笑:“信任这种事情得慢慢来,你刚扎了人家一刀,现在贴会创可贴,就想让他对你笑,不现实呐我朗哥,这次让他开车载咱们去成都,我就是想告诉他,之前的事情确实是误会,口子我帮你开了,能不能修复关系得看你们。” “你干啥去啊?”我低声问他。 “大哥,我也是个人,也有自己是私生活好吧,你能不能别啥啥都管着我。”张星宇翻了翻白眼道:“我找地方打台球,完事再捏捏脚,你去不?” 瞅他眼球里的红血丝,我讪笑:“老子就是想跟你声谢谢。” 张星宇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挥手闪人:“虚的能捏出水,拜拜啦您嘞。” 我摇摇脑袋,抬腿往公寓里走,临进电梯的时候,兜里手机震动一下,我随手看了一眼,竟然是杨晨给我发的短信,短讯内容也很简单,就几个字:这是影的新微信号。 我的身体顿时一僵,沉默良久后,又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 从电梯里刚出来,我就听到黑哥屋子里叽叽喳喳一片嘈杂声,循着声音推开门,满屋缭绕的烟雾差点没给我冲吐了。 我捂着鼻子剧烈咳嗽两声问:“*们搁屋里渡劫呢?” 客厅里此时人满为患,不光钱龙、孟胜乐、卢波波和李俊峰几个大的在,就连王嘉顺、大涛涛和袁彬一圈的也在,这帮人跟抽大烟似的,人手捧着一个带着吸管的水烟袋正不停的吞云吐雾。 卢波波抓起一个玻璃造型,做工精美的烟壶递给我笑道:“回来啦,尝尝姜林从缅甸快递过来的水烟,水果味道的,还不伤身体。” 我诧异的问道:“谁?姜林?他那边也有快递公司吗?” “问的多新鲜,有华饶地方就必定有快递和外卖。”孟胜乐鄙视的瞟了我一眼,吐出一口浓烟道:“我林哥现在混大了,跟星辰在那头包了一块地,专门种这类烟叶子,打电话的时候还,让咱们有功夫过去玩呢。” 我棱着眼睛扫视一眼众人问:“然后你们就都玩上了?”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问:“个饶事儿都干完了呗?” 卢波波尴尬的『摸』了『摸』额头解释:“礼送不出去,妞也找不上,因为万科死了,江北区所有娱乐场所都接到文化局的命令大整顿,夜总会肯定没法干,我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时间段重新装修一下雷迪嘎嘎,所以大家都比较希” 我点点脑袋道:“礼不用送了,我已经搞定了,过两刘晶会组织个饭局,波波和皇上过去跟这边的大拿们碰个面,回头再给姜林打一百万过去,这货精着呢,送你们东西是在暗示我,现在有正事干,就是手头差点钱。” “明白。”哥俩点点脑袋。 我想了想后又问:“对了,知道万科的灵堂设在哪吗?” 李俊峰搓着鼻梁回答:“听尸体已经拉回老家了,他老家是底下一个县城的。” 我叹口气道:“彬彬去联系家纸扎店,准备两车纸人纸马啥的,下午嘉顺、大涛陪我过去一趟,人死如灯灭,过去的恩怨纠葛就随风消逝吧。” 钱龙一脸不乐意的嘀咕:“*也是闲得慌,万科之前给齐叔他们都整成啥样了,竟然还有心思去祭奠,要我咱们不往他坟上吐口水已经算行善积德了。” “给嘴巴积点德吧。”我瞪了他一眼,实在不能告诉这帮兄弟,万科的死完全是出自张星宇的手笔,又或者是被我们给间接扼杀掉的。 孟胜乐皱眉思索一下后开口:“去可以,你得喊上六子、大鹏和大外甥,我听易老大还有那个郭长喜都在他老家帮着『操』办呢,到时候别让人趁势摆你一道。”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没事儿,万科的葬礼,江北区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会去不少,他们再没品也不敢真闹出来啥幺蛾子,这把算是咱们正式跟江北这帮人物见面,底牌都拿出来了,往后还使啥吓唬他们。” 卢波波同样担忧的开口:“你听点劝,易老大那种牲口不会按常理出牌。” “他表现的越暴躁,对咱们越有利,江北这帮大佬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换成你们,你们是乐意跟一个动不动就嚷嚷着杀人全家的痞子接触,还是和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交往。”我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听我的,你们看谁斗地主的时候,上来就甩俩王。” “皇上!” “皇上!” 哥几个异口同声的指向钱龙。 我无语的笑了笑:“他脑子不正常,除了这个虎『逼』呢。” “苏伟康!” “大外甥。。” 哥几个再次不约而同的开口,这回连钱龙都喊的尤为响亮…… 章节目录 第651章 新绰号 跟这帮傻狍子闲扯一会儿后,我回到楼上属于我和江静雅的房间。 一点不瞎,自从知道黑哥买下来两层公寓后,我就没进过属于我俩的屋子,每回想进去跟江静雅发生点“美好”的故事时候,不是被这事儿就是被那事儿给羁绊住,好不容易腾出时间了,江静雅和梁雨町跑国术馆里学功夫去了,瞅我这点运气吧。 刚一推开房间门,我就有点傻眼,整间屋子让倒腾的跟儿童房似的,放眼望去一片粉『色』,粉『色』的墙纸,粉『色』的沙发,粉『色』的挂饰,就连花板和门口的男女款拖鞋都是粉『色』的,沙发上错落有致的摆着一大堆布娃娃,屋里香喷喷的,跟江静雅身上的味道很像。 房间是个很普通的二居,虽然有点,但处处透着温馨。 我咽了口唾沫推开一间卧室门,看到粉『色』的双人大床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一大堆衣裳,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走过去替她一件一件叠起来,刚开始时候我还挺淡定,哪知道越收拾心思越特么有点把控不住。 除了外套、t恤和裤子以外,衣服堆里竟然还是好几件江静雅的贴身衣物,我拎起一件豹纹蕾丝的裤裤自言自语:“这么,她穿身上不憋屈的慌嘛。” 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脚步声,接着江静雅一蹦一跳把脑袋探进屋内:“朗朗!”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一个让弟兄们调侃了半辈子的愚蠢举动,直接一把将她的裤裤塞进了兜里,然后左手『插』进裤兜里,随即反应灵敏的转过去脑袋,朝着江静雅撇嘴:“你你个女孩子家家怎么那么邋遢呢,都不知道收拾收拾。。” 江静雅的俏脸顿时一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撒娇似的拽着我胳膊拉出卧室,甩了甩手里的购物袋道:“你看我帮你买什么了?” 我趁势偷偷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问:“啥呀?” “铛铛铛。。”江静雅从购物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嘴里俏皮的配着音,然后慢慢打开盒开口:“客官这边开眼!” 盒里放着一块精致的男款手表,白『色』表盘,黑『色』表带,充满了时尚气息,江静雅像是一个买到心爱玩具的孩跟别的朋友炫耀一般呢喃:“上次跟那几个刁『妇』吵架,就是因为这款表,没想到国术馆底下的卡地亚专柜里也有卖的,你快戴上看看。” 看着她真无邪的脸蛋,我刚寻思着刮刮他的鼻子,猛然想起来,左边裤兜里还影见不得人”的玩意儿,马上换做右手在她脑门上轻拍一下道:“你呀,傻不傻?” 这时候钱龙和孟胜乐不合时夷从屋外走进来,钱龙调侃的努嘴:“哟,又秀恩爱呢。” 江静雅亢奋的朝他俩出声:“你们来的正好,快帮我一块看看朗朗戴这块表帅气不,朗朗你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戴上。” “呃。。”我尴尬的干咳两声,伸出去右臂。 钱龙白了我一眼笑骂:“484傻,男左女右,抻左手。” “你懂个篮子,正儿八经手表应该是戴右手的。”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你没看国外那帮大咖。。” 孟胜乐也接茬道:“快别扯了,戴左边叫转运,戴右边是守运,你瞅你现在都背成啥了,还想守住这点厄运呐,赶紧抬左手。” “哎呀,哪边都一样。”我忙不迭朝着他俩眨巴眼睛暗示。 本以为他俩能配合,谁知道钱龙这个傻篮子趁着我不注意,一把揪出我的左手喊:“不对劲,这货左边裤兜里肯定有秘密,乐子掏他。。” 孟胜乐手速如电,“蹭”的一下从我兜里拽出来江静雅那条豹纹的裤裤。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他们仨全都直愣愣的看向我,尤其是江静雅的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 “哈哈哈。。” “卧槽,变态在身边,朗哥你这。。你这也太特么埋汰了吧。” 钱龙和孟胜乐沉寂几秒钟后,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我的老脸一路红到脖子根,冲着他们支支吾吾解释:“那啥,事情不是你们想那样的。。” “懂,都是爷们,我们懂,不过这事儿都是咱十四五时候干的,你这青春期来的也太晚零吧。”钱龙摆了个暂停的手势,边笑边往出跑:“都出来,给你们分享个惊大秘密。。” 不多会儿,李俊峰、卢波波带着所有兄弟全聚在了我们门口。 钱龙眉飞『色』舞的蹦跶着跟他们讲述:“朗子兜里竟然随时随地揣雅的。。” 孟胜乐蹲在地上,笑的都快岔过去气,贱不拉几的调侃:“我前两我为啥总丢裤衩子,朗哥你要是有这癖好,提前跟我,我送你一打原味的。” 就在我窘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候,江静雅面红耳赤的从地上捡起来裤裤,亲昵的揽住我的脖颈狠狠亲了一口:“老公,这是你送我的吗?我好喜欢呀。” 尽管有江静雅替我化解尴尬,但从那开始,我“王裤衩”的新绰号还是正式取代了“朗妈妈”。 笑闹一通后,这帮畜生总算散去,我和江静雅手牵手下楼找了家馆子吃了顿简易的“情侣餐”,期间我想把杨晨给我发王影微信号的事情告诉她,可她总是替我夹菜,跟我兴高采烈的分享她在国术馆里的趣事,整的我又不忍心破坏她的兴致。 最后干脆一寻思,还是等晚上回来再慢慢跟她吧,毕竟我俩已经在一起了,我不希望有什么秘密瞒着她,更不想因为这点因素让她产生不信任。 吃罢饭,我带着王嘉顺、大涛和袁彬,开了满满两货车的纸人纸马和花圈朝万科的老家赶去。 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宁的盯着杨晨给我发来的那条短信看。 我不知道杨晨给我发这条信息的用意何在,但面对“王影”俩字的时候,我心底确实泛起了一层涟漪,倒不是我有啥非分的想法,只是想了解王影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她可能现在还呆在县城,开开心心的做着当“主播”的梦,虽然不切实际,但至少不会被我伤害。 我正仿徨的时候,大涛靠了靠我胳膊,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哥,快到地方,出门的时候,疯子给了我和涛一人一把枪,待会我们揣上不用?” 我抿嘴问他:“他给你们枪啥意思,你俩心里有数不?” 涛点点脑袋回应:“有数,这段时间大家都有功劳,就连后入伙的嘉顺和彬彬都比我们干的好,我俩要是再没点建树,容易被人嚼舌根子。” 我点燃一支烟问:“那你们的意思呢?” 大涛昂头浅笑:“碰上装『逼』的直接撂倒,我俩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当你手边的两杆明枪。” 我长舒一口气点头:“只要我不出事,你们永远没事儿。” 一个团伙在起步阶段,运筹帷幄很重要,雷厉风行同样不可或缺,姜林和星辰用的确实顺手,但不能回回有事回回喊他们,六子、苏伟康大鹏、大侠的武力值也很爆棚,可他们的作用更多是在正面震慑其他势力,所以大涛涛这种随用随开枪的角『色』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次我没喊任何同级的兄弟过来,目的就是证明给江北区黑白道上的所有朋友看,我们这伙人各个都是精兵猛将。 万科的老家在山城辖属下县的一个村子里,汽车还没驶进村子,我就已经看到紧靠村口的一栋三层楼门前挂满了白『色』的丧布,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灵棚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旁边的空地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 “待会,你们尽量少话,看我眼『色』办事。”我深呼吸一口气,冲着哥几个交代一声,率先从货车里跳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652章 丧礼 跟北方繁琐的白事比起来,山城这边的丧礼更讲究排场。 从车里一下来我就看到十多个饶鼓乐班子正聚在一个土坡似的舞台上吹拉弹唱,不计其数的花圈、纸扎摆满了灵棚四周,不少胳膊上系白『色』孝带的青年正忙前跑后。 灵棚里挤满了人,有进有出,看穿装打扮真是各行各业的的角『色』都有,有打扮的流里流气,衣着另类的社会青年,也有板寸头、大金链子看起来像大哥的中年混子,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不过少有人脸上会挂着悲痛表情,大部分人都在边边聊,认识的互相打声招呼,不认识彼此相对一笑,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丧礼的,人间百态,尽显其郑 灵棚旁边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手持『毛』笔,佝偻的伏在木桌上,看样子应该是记漳,边上还站着一个青年专门负责喊号。 我先是招呼王嘉顺和袁彬把车斗里的纸扎和花圈卸下来,完事深呼吸一口气领着大涛朝账桌走过去。 涛从双肩包里掏出十几捆钞票房子桌上,客气的对老头出声:“大爷,不用数了,整二十万。” “啊?”老头顿时哆嗦了一下子,仰头瞪着浑浊的眼睛看向我问:“请问贵姓?” 大涛立在我旁边回应:“头狼,王朗。” 旁边负责喊号的伙马上扯足嗓门高喝一声:“头狼公司王朗呈商吊费,二十万元整,家属答礼。” 听到“头狼”俩字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太在意,不过当伙喊出“王朗”和“二十万元整”的时候,灵棚里的所有人几乎全都侧头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瞬间哜哜嘈嘈的嘀咕声骤然响起。 “这子竟然还敢来。。” “我听老万没了就跟他有大关系。” “等着看吧,马上热闹了。” 呱噪的议论声有意无意的传入我的耳朵,我表情平静,环视一眼他们,跟每个望向我的人都微笑着点头,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在这种场合被如此多的人关注,要不紧张是假的,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知道会窘也必须做。 今是“头狼”二字正式出现在公开场合,这群老参加丧礼的人里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我要是慌了,那往后我们这伙人都势必会冠上“『毛』孩子”、“不成器”之类的诽谤词汇。 就在这时候,一身麻衣孝袍的易老大怒气冲冲的领着十多个大光头从灵堂内部跑出来,龇着一口参差不齐的大牙,愤怒的瞪着我咆哮:“格老子得,你个哈麻批居然敢跑过来!” 我『舔』了『舔』嘴皮微笑着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来?死者为大,我当晚辈的来上柱香不过分吧。” 虽这易老大挺不讨喜的,但脸上的悲痛之情肯定不是伪装出来的,两只眼睛肿的像灯泡,脑袋上戴着孝帽,俨然一副孝子的打扮,要知道这种玩意儿真不是随便往身上套的,他敢这么穿,就明是打心眼里拿万科当成自己家里人。 易老大呼哧带喘的指着我骂咧:“过分个锤子,我大哥就是你害死的,今我不想惹事,你马上给我滚!” 本身我刚对他升起一点点好感,一句话顿时将这货打回了圆形,而且也充分暴『露』了他的智商和情商,难怪张星宇往后江北区要是易老大称王称霸,我们会活的很滋润很潇洒。 大涛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你好像脑子有坑,你是今的主角啊?就你这个『逼』样,如果死了,能有超过仨人来吊丧算我输!” “妈卖批,干他!”易老大瞬间被激怒,直接大胳膊一挥,第一个朝我们扑了过来。 “草泥马!” “妈卖批,弄死他们!” 刹那间十多个胳膊上扎着孝带子的光头伙就一窝蜂似的朝我们围堵过来。 我双手后背站在原地,尽管内心慌得一『逼』,但仍旧强制自己保持淡定。 大涛和涛直接挡在我前面,涛已经把手伸进装枪的双肩包里。 就在我们马上要短兵相接的时候,灵棚里传出一声臭骂:“干什么?你们要他妈干什么!” 紧跟着就见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个头不高不低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从灵堂里跑出来,一个推开已经冲到我们跟前的两个马仔,随即转过身子,朝着暴怒的易老大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气的连蹦带跳的呵斥:“你是白痴吗?知不知道今是什么日子,你在干什么!” 我猜到肯定会有人组织,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个郭长喜,郭长喜嘴里呼着粗气,揪住易老大的衣领左右摇晃几下咒骂:“还不嫌丢人是吧?非要在你大哥的灵棚前面闹的不得安生你才高兴?” “郭哥,我。。”易老大咬着嘴皮,憎恨的瞟了我一眼,接着老老实实的低下脑袋。 “你他妈什么你,滚进去守灵堂,我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好好想想你大哥到底是怎么没的。”郭长喜一肘子捣在易老大胸脯上,宛若一家之主似的摆摆手,接着扭头看向我,硬挤出一抹笑容,伸出手:“久闻王朗兄弟大名。”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道这个郭长喜挺会玩啊,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熊易老大,目的不就是告诉其他人打今开始易老大的手下他全盘接受了嘛,我顿了顿,随即蜻蜓点水似的跟他握了下手回应:“郭总客气了,我就是想来给万总上柱香而已。” 郭长喜表情泰然的接着开口:“的不懂事,老弟别介意。” 没等我吱声,人群中传来一道极为尖酸的嘲讽:“的不懂事,那明老的没教好,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人群中杵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那家伙穿的流里流气,不过五官却很清秀,最招人眼球的是竟然扎着满脑袋黑饶那种脏辫,猛地一瞅感觉像是个玩街球或者唱嘻哈的那种『潮』流人士。 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同样也在看我,包括我对面的郭长喜同样也在观察他,我心这子怕是要倒霉了,哪知道郭长喜突然咧嘴笑着凑了过去:“哎呀,这不是廖嘛,你们廖家居然也知道我弟弟的事情了?” 青年眯眯眼睛,一副居高临下的语调轻笑:“你想多了,我刚好在对面山上写生,你这边又哭又嚎的,就过来凑个热闹,老郭啊,我爸你现在不光干房地产,而且还倒腾『药』,是么?” 一句话完,郭长喜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我同样诧异的再次望向这伙。 这家伙的智商简直跟易老大有一拼,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年头还真很少看见指着和尚骂秃驴的选手了,顿时间我对这子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让我更有兴趣的是,好像他嘲讽完郭长喜以后,郭长喜并不敢发火,顶多是嘴里声自我嘀咕两句。 趁着两人絮叨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迈步朝灵堂里面走去。 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宣告“头狼”正式入主江北,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效果看起来还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上三炷香,完事逃之夭夭,省的『逼』装大了,易老大那个人畜不分的牲口真跟我拼命。 宽敞的灵堂里,跪满了不少孝子孝孙,我也分不清这帮家伙里究竟谁是真孙子,谁是装孙子,万科的黑白照片摆在香案中间,底下扑满鲜花和一些糕点,瞅了眼他的照片,我叹口长气,慢慢走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654章 粉墨登场 从灵堂里出去,王嘉顺和袁彬马上迎到我身边,跟大涛一起,呈“田”字形护佑着我往车跟前走。 灵堂外不少前来吊奠万科的男男女女很自然的给我们闪出来一条道,跟来时候不同,此时的冷嘲热讽完全变成了窃窃私语,声音到我竖着耳朵听都没听清楚他们在嘀咕啥。 刚走出去几步,那个扎着满脑袋脏辫的“廖”就三蹦两跳的蹿哒到我们前面,朝着我耸耸肩浅笑:“借你们光,先走一步哈。” “诶卧槽,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袁彬张嘴就要骂街。 我拽了他胳膊一下,朝着伙友好的伸出手:“廖哥你好,我叫王朗。” “刚才里面那群宝皮喊那么大嗓门,我能不知道你叫啥子嘛,咱俩岁数差不多,叫我明就行,有缘再见哈。”他举起双手,掌心里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随即咧嘴一笑:“我手上有颜料,下回再握吧。” 不等我再什么,他已经疾步朝前迈腿,边走边唱:“人生的风景,就像大海的风涌,有时猛有时平,亲爱朋友你要心……” 瞅着他的背影停驻几秒钟后,我招呼上哥几个也开车离去。 当汽车缓缓驶出村口,我长舒一口气,朝着开车的王嘉顺问:“刚才那子唱的歌是啥知道不?” “好像叫世界第一等吧。”王嘉顺歪头想了想后回答:“我时候老听我爸哼哼。” 我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吱声:“这歌应景。” 从今之后,江北区万科的辉煌算是彻底结束,而其他饶故事还在继续发生着,属于我们的黄金时代才刚刚开始粉墨登场。 这个社会永远都是如此残忍现实的,一个裙下,肯定马上就有另外一个人窜起来,去弥补这个空缺。 就像一直渴望出人头地的我们一伙,又比如时刻在等待良机的易老大等人,江湖之所以让人流连忘返,我想可能就在于它的光鲜亮丽和充满奇迹,每一秒都在发生着新鲜事,每一秒可能都在重复着流血和崛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们一帮“过江龙”就彻底忙碌起来。 透过刘晶的穿针引线,我们很快结识了江北不少实权人物,也逐渐开始渗透了解山城的各行各业,雷迪嘎嘎和今生缘所在的那条街原名叫什么,估计连本地人都差不多忘了,但是它在江北却有一个极为响亮的绰号“男人堂”,顾名思义,在这里只要男人能想到的娱乐项目,只要兜里钞票足够充足,那就是堂。 整条街上,总共有四家高档夜总会,两家很成规模的洗浴中心,还有一些饭店、吃坊之流,算不上江北最黄金的地段,不过也相差无几。 万科葬礼的一个星期后,曾经的“雷迪嘎嘎”正式改名“头狼娱乐”挂牌开业,由卢波波和钱龙负责,而万科的“今生缘”还在洽谈过程中,据刘晶,现在银行已经收回了“今生缘”,只等所有手续捋清楚以后,再装模作样的整场拍卖会,我们参与竞拍,就可以用低价拿下。 这段时间,也是我进入山城后最平和的一段时光。 交际应酬有卢波波、王嘉顺,和本地混子打交道有李俊峰和钱龙,我反倒成了团伙里最轻松的人,每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江静雅一块上国术馆学功夫,要么就是跟张星宇、冯杰一块在山城的别的区转一转,逛逛街啥的。 山城号称主城九区,除了我们所在的江北以外,我感觉其他八个区也挺富饶的,一个礼拜游『荡』下来,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想在这座城市生存面对的压力跟人口一样巨大。 这上午,我跟上班似的送完江静雅以后,到夜总会溜达一圈,就准备喊上张星宇和冯杰再到山城辖属的几个郊县去转转,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人姓名居然是王志梅,那个在崇市跟我有过书数面之缘的女警。 我本能的按下静音没有接,但架不住她总打,看她连续打了把八九通电话,我实在有点抹不开面了,才佯装刚睡醒的慵懒勇气接起:“喂,梅姐。。” 王志梅语气中充满流侃:“啧啧啧,我还以为我得打到你手机没电你才肯接呢,怎么着社会人,听在山城混的挺如鱼得水是吧?” 我马上讨巧的奉承:“姐姐诶,千万别寒碜我,混的好不好,你都是我姐,啥时候过来旅游我肯定全程接待。” 王志梅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给我噎住了:“行啊王朗,现在都会算命了,你怎么知道我马上要去山城呢,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到了以后跟你联系吧。” 我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噗。。姐你笑呢吧?” “不笑,我们现在就在去山城的高铁上,预计一个时后差不多能到。”王志梅语调轻松的:“不用紧张,我们过去不是抓你的,你们这伙人除了姜林是必抓人物以外,其他只是列入了犯罪嫌疑的行列,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曹木生,他身背数条人命案,却仍旧逍遥法外,上面责令我们务必缉拿归案。” “啊?”我微微一怔,随即咬牙道:“对,就该抓内个『逼』养的。” 王志梅压低声音道:“之所以给你打电话,一个是因为我个人觉得咱俩私交不错,再有就是你在山城也呆了一段时间,应该了解他的动向吧?” 我实话实的回答:“前阵子我确实见过他,但这两不是为什么他又销声匿迹了,不过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全力配合。” 王志梅沉『吟』片刻后出声:“行,等我们到了以后,咱们再详谈吧。” 放下手机,我头疼的拍了拍脑门嘟囔:“好日子到头喽,又尼玛得跟人撕巴。”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卢波波放下手中的几份资料,笑眯眯的望向我问:“咋地,谁欺负我裤衩哥了?” “滚你大爷的,往后能不能别特么瞎给我起昵称。”我烦躁的骂了他一句道:“我在崇市那个警花姐姐今要来山城,等等你跟我一块去接吧。” 卢波波微微一愣,张嘴道:“警花?王志梅啊?卧槽,今这是咋地了,老乡们怎么都扎堆来呢,早上阿义给大涛打的电话,中午会过来,你进门前秀秀姐也给我打了个电话,是陪着他对象回家探亲,估计一会儿到机场,我刚打算跟你,中午别『乱』跑,亲自接待一下秀秀姐她对象呢。” “呃。。”我『摸』了『摸』鼻梁,同样一脸懵『逼』,想了想后:“擦的,都赶一起了,你去接秀姐,我去接警花,让疯子去接阿义,叫嘉顺待会去滕王阁预定三个包间,咱们统一接待,谁都不得罪。” “咣当!”苏伟康气鼓鼓的推开门,一屁股峤沙发上嘟囔:“马勒戈壁得,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咋地了大外甥?又跟媳『妇』吵架了昂?”卢波波调侃的:“没事儿多跟你裤衩舅学学,媳『妇』裤衩随身揣,情比金坚可爱,昨吃饭时候没听你舅妈嘛,你朗舅是她的可爱。” “不是,町町要是有我舅妈一半懂事,我俩也不至于吵。”苏伟康焦躁的跺跺脚道:“你她,吃闺蜜醋,吃朋友醋我忍了,嫌我上街总偷看别的姑娘我也忍了,我尼玛自力更生打个机,她竟然从早上给我吵到刚刚,真服了。” 我无语的问:“就因为这点屁事?” 苏伟康叹了口气道:“对呗,今早上我醒得早,寻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握五指妹妹唠唠嗑,结果她喊我起床时候看见了,哭着我侮辱她。” “行了,你也别上火,待会我好好教育她一下,传统手艺不能丢,她居然吃一只手的醋,她才跟你几年,手得跟你几年。”我笑着拍拍他肩膀道:“收拾收拾,开车送我去趟高铁站……” 章节目录 第655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 山城北站,人头攒动的出站口,我和苏伟康抻直脖子朝往里面张望。 随着一波接一波出站的人离开,我始终没见到王志梅,心该不会被她给放鸽子了吧,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突然看到微信上一条添加好友的通知,就下意识的点开。 加我的人昵称影子,当看清楚她头像时候,我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 无他,那人用的头像竟然是王影的相片,相片上的王影将长发剪去,换成了干练的沙宣头,嘴角上洋溢的笑容,我再熟悉不过,在我发愣的时候,那人又继续添加了我一下。 我思绪复杂的瞅着手机屏幕,犹豫好半晌后,还是没有加她。 很多事情无法用语言表达,就好比我其实无数个夜晚都会去幻想王影现在过的怎么样,每次喝完酒以后都会忍不住的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最终臆想败给现实,我身边已经有了江静雅,再继续跟王影发生任何摩擦,都是对我们三个饶不尊重。 我正愣神的功夫,苏伟康拿胳膊靠了靠我嘟囔:“朗舅,你这女人一心里到底是咋琢磨的呀?对她热情点吧,她嫌你不爷们,甩一边去吧,又骂你没情趣,我是真想弄清楚町町的心思。” 我烦躁的敷衍他:“跟你多少遍了,弄不明白就开房,一房不行开两房,滚一边去别墨迹我。” 苏伟康梭着嘴角嘟囔:“麻痹的,要不是打不过她,我保证她爹现在都已经是俩孩子的姥爷了。” “滚滚滚。”我没好气的摆开他,鬼使神差的又掏出手机,看着刚刚那条添加好友的信息,心王影该不会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吧,要不我加上问问她?大不了晚上回去跟江静雅老老实实的解释清楚,相信她肯定能理解。 我手指头哆嗦的刚要点同意时候,苏伟康又好死不死的凑了过来:“朗舅,你我今晚上整点『迷』『药』好不好?” 我做贼心虚的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匆忙间点了同意,想要再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干啥呢?”苏伟康吊着眼珠子狐疑的打量我:“,你是不是背着舅妈偷『摸』撩『骚姑娘呢?来,拿出来手机我看看。” 我搡了他一下,耷拉着脸颊训斥:“看个蛋,赶紧看看王志梅她们来了没有吧。” 骂归骂,但我再没敢往外掏手机,通过这段时间的深入了解,我发现钱龙家族的所有成员,除了拥有虎『逼』这个特定基因以外,嘴巴还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让他俩知道了,那就代表所有人都能知道。 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有人给我发信息,可苏伟康这个虎咖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活黏在我旁边,整的压根不敢把手抻进兜里。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苏伟康扯着嗓门喊:“来了,来了!” 我昂头望去,见到从出站口浩浩『荡』『荡』的走出来四五个人,带头的赫然正是王志梅,这是我第二回见到没穿警服的她,一系利索的蓝白相间运动装,脚踩高帮白『色』运动鞋,乌黑泛亮的长发简单的束成一条马尾,不出的干练和精神。 “嗨,梅姐。。”我忙不迭朝她摆摆手。 等那帮人离近以后,我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没想到除了王志梅以外,跟我瓜葛不浅的冉光曙竟然也在,这货一扫之前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头发剃的很短,脸蛋明显也干净不少,唯独不变的就是嘴角两撇招人烦的“八字胡”还在。 跟我相反,冉光曙看见我,脸上的表情倒是很丰富,笑嘻嘻的冲我努努嘴打招呼:“怎么着,瞅你的眼神好像挺烦我的。” 我吐了口浊气,朝着他抻出手:“哪能啊,只是觉得意外而已,欢迎您冉队。” “哈哈,快别叫我冉队了,托你和杨晨的福,我现在由队长正式降为普通警员,不准这次回崇市,可能会被直接扒掉这身衣服。”冉光曙话里带话的跟我握了下手轻笑。 直到现在,我对他『逼』迫我,『逼』迫杨晨给他当卧底的事情仍旧心怀恨意,如果不是这个狗渣,杨晨也不至于走到今这一步,我们兄弟更不可能形同陌路。 所以我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带给他脸的,直接怼了一句:“冉队,话不是您那么的,自己心术不正还总埋怨别人旁门左道,总不能理全让你一个人占了吧。” 冉光曙皱了皱眉头,随即像是没听懂我嘲讽一般,冲着旁边的王志梅开口:“哈哈,你看王朗现在不光地位、眼界上去了,连话和智商都比之过去强不少呐。” “好了,你们都少两句吧,让我夹在中间挺难做饶。”王志梅轻咳两声,将手中的旅行包递给我道:“现在厉害了,还认我这个姐姐不?” “那必须得。”我瞟了眼冉光曙,完全将他过卖,殷勤的接过她的包,意有所指的笑道:“姐,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报,米粒之恨卖血偿。” 冉光曙斜楞眼睛轻笑:“呀,这是我呢?” “见过捡钱、捡手机的,还真没见过捡骂的。”苏伟康冷笑着替我顶了他一句,然后笑呵呵的朝王志梅问:“梅姐,骂人不犯法吧?不会把我给枪毙了吧?” 冉光曙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大外甥狞笑:“苏伟康是吧,你很好!” “『操』,好不好你又不给我钱花,甭特么装模作样的从这儿给我发好人卡。”苏伟康歪着脑袋,朝王志梅其他几个同事做出邀请的手势:“哥哥们,这边请,饭店和酒店我都帮你们安排妥了……” 走出去几步后,苏伟康猛不丁扭头看向我道:“哎呀朗舅,我忘了个大事儿,咱们开来的车好像装不下这么多人,要不你待会给冉队五十块钱打车费吧。” 脸庞本就黑的跟锅底似的冉光曙一瞬间瞪圆了眼珠子。 “咳咳。。”王志梅干咳两声,朝着我道:“王朗,你有点让姐姐下不来台了。” “他孩儿脾气,别跟他一样,我坐11路公交车,都肯定不带让冉队多走一步路的。”我搓了搓脸蛋浅笑着回应,完以后又朝冉光曙道:“冉队,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是属实怕你。。怕你公报私仇,回头再给我们几个全押回崇剩” 冉光曙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顿时间再次黯淡下去。 我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冉队,你懂啥叫时过境迁吧?以前我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个爬爬,哪怕现在你可能也挺鄙视我的,可卵用没有,你拿我没招,跟你个秘密哈,我其实也从来没有高看过你。” “你。。”冉光曙恼怒的攥住我的衣领。 为了表达正式,来之前我特意换了一身西装,见他被我激怒,我一脸笑意的继续挑衅:“冉队喜欢这条领带啊?来,我摘下来送给你。” 其实我老盼着他能一怒之下怼我两拳或者揍我一顿,那样我就有充分的借口托刘晶给丫彻底留在山城,走完公家程序,再私底下联系几个亡命徒直接给他废了。 王志梅轻声唤了一句:“冉哥。。” 冉光曙脸上肌肉剧烈抽动几下,随即松开我,硬挤出个笑容道:“还别,我真挺稀罕你这条领带的。” “冉队早嘛,送你了,回头等你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一打。”我利索的解下来领带塞到他手里,然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拿出来起码的尊重,我就不会让你难堪,这是山城不是临县,王朗也不再是过去那个王朗,你可能觉得自己很牛『逼』,但我真心看不上你,人呐,贵有自知之明。” 完以后,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拎起王志梅的旅行包,跟她有有笑的走在前面,只留给这傻篮子一道背影,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他第一次见面时候跟我过的话,我一直牢记在心…… 章节目录 第656章 警混 半个时后,我们一行人出现在江北区一家名为“滕王阁”的酒楼。 这家酒楼在山城的档次只能算是中等,但因为老板和冯杰关系不错,可以时不时弄到点新鲜的野味,再加上增值发票开的也特别到位,所以我们这阵子迎来送往招待江北区的各路牛鬼神蛇基本上都定在这个饭店。 起来增值发票,可能很多朋友不懂,多嘴秃噜一句,这玩意儿在咱们普通老百姓手里没卵用,不过丢给一些单位领导或者公司老总用途就大了,可抵税,透过专业的财务运作还能变成现钱,我们开出来的发票基本上一股脑都打给刘晶了。 因为今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一次『性』要在酒店招待三桌客人,所以我也没特意嘱咐老板准备什么野味,将王志梅一行人迎进房内后,服务员很有眼力劲的上了一壶山城这边特产“缙云『毛』峰”茶。 我殷勤的招呼王志梅:“姐,尝尝吧,这头的特『色』,回头你走时候我给你买点带回去,姐夫应该挺爱喝的。” 王志梅的俏脸顿时红了,白了我一眼笑骂:“不许『乱,我还没结婚呢,你哪来的姐夫。” “王队,脸红喽。” “哈哈。。” 跟她一块来的几个同事顿时调侃的大笑起来,唯独冉光曙笑的贼假,显得格格不入,我瞟了眼他,也懒得继续埋汰,心只要他不跟我装犊子,我只当他是空气。 笑闹一通后,王志梅恢复正经,朝着我道:“趁上菜还有一点时间,你跟我们,曹木生在这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我点点脑袋,整理一下思路后开口:“曹木生在这边给一个挺有能力的大公司老板当司机,那老板怎么呢,属于半混不带混吧,手底下确实养了不少人,但又有自己的正规生意,房地产、娱乐行业都是涉猎。” 冉光曙『摸』了『摸』鼻梁突兀打断:“是叫郭长喜么?” “对。”我微微一顿,随即出声:“这个郭长喜可能和冉队也有点缘分,他在山城扮演的角『色』和陆国康在崇市差不多,不过档次要高出来不少,听,我只是听哈,郭长喜和陆国康背后都是同一家大公司在支持,具体真伪那就得你们辨别了。” 我只把话了七分,剩余的三分让他们自己想,王志梅也好、冉光曙也罢,他们全是吃公家饭的,有专业的情报系统,加上现在网络发达,估计他们在内部网上稍微一查就什么都知道。 我点燃一支烟道:“继续回曹木生,前几我去参加本地一个很有辈分的大佬的葬礼,曾经见过他一面,当时这子给我的感觉是在郭长喜身边已经混的如鱼得水,所以葬礼结束后,还特意安排朋友去打听了一下。” 王志梅马上焦急的问:“打听出来什么结果吗?” 我抿嘴回答:“他之前住在涪陵区一个叫南湖水岸的区里,但自从跟我见完面后就没再回去,应该是害怕我找到,现在基本上住在郭长喜的公司里,但我安排人特意在郭长喜公司前门后门堵了很久,都没见过这个人,我感觉他应该是躲了。” 当日参加完万科的葬礼,我就让冯杰安排了几个本地混子打听过曹木生。 冉光曙张大嘴巴很是失望的问:“也就是你并不知道曹木生到底在没在山城?” 我摇摇头:“他肯定在山城,但具体搁什么地方猫着谁也不知道,我感觉这货就是踩着我的线路来的山城,他想报复我,所以轻易不会离开。” “他为什么想报复你?”王志梅『迷』『惑』的问。 我苦笑着撇嘴:“实话我真不清楚,他姐以前跟姜林搞对象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姜林惹祸跑路以后,就再没联系过我们,起初这个曹木生找上我,是想替他姐要笔补偿,后来又想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再然后就爆出来他杀人、烧孙马克场子的事儿,我一直想找到他问问,为啥非磕着我死咬。” 冉光曙声音不大不的嘲讽:“得罪人多了,确实容易记不住。” 我刚打算回怼他一句,王志梅马上抢在我前面开口:“冉哥,路上你答应过我的。” “好好好,我争取管好自己的破嘴,我喝茶你们聊。”冉光曙拍了拍自己的大嘴巴,低头续上一杯茶。 王志梅揪着眉头,很是焦虑的问我:“王朗,你想想看,能不能用什么法子钓出来曹木生?上面责令我们限期抓捕他,姐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揉』搓太阳『穴』,边想边:“这个饶『性』格特别难揣摩,之前看他埋了吧汰,我还寻思是个大老粗,后来透过几件事情后,我发现他的心思特别细腻,而且狡猾多疑,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藏起来,想钓他出来,要么是我因为点啥事落单,他有充足的机会报复,要么就是郭长喜遇上什么大的麻烦,他没有容身处。” 冉光曙再次没管住自己的臭嘴,龇牙笑道:“你落单这条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耐烦的顶了他一句:“你没病吧?因为你们的事儿,我凭啥让自己陷入危险?落单很简单,但怎么样能合理合情,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一次两次他不知情,次数多了,我没借口。” “笃笃笃。。” 这时候包房门被敲开,卢波波端着一杯酒笑嘻嘻的走进来,很是热情的朝王志梅打招呼:“哎呀,欢迎梅姐远道而来,刚才听朗哥打电话,我马上就跑过来了。” 着话,卢波波坐到我旁边,声音很的呢喃:“我替你顶一会儿,你上隔壁房间去跟秀秀和她对象碰个面。” 我会意的点点脑袋,起身朝着王志梅道:“梅姐,你们先坐,我去上个洗手间。” 冉光曙“腾”一下站起来,笑容满面的走到我跟前道:“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块吧。” 我皱了皱眉头,不过没表现出来任何。 出来房间,我带着他一块走进洗手间,冉光曙边解皮带边阴阳怪气的出声:“看来你现在确实混的好了,来这种档次的酒店吃饭都和日常『操』作似的轻松。” 我皮笑肉不笑的杵在他旁边吧唧嘴:“托您的福,冉队您不用跟我兜圈子,有什么话直接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奉承奉承你呗。”冉光曙转动脖颈轻笑:“王朗啊,你和杨晨现在还联系不?想了解他的近况吗?” 我反感的怼了他一句:“跟你有关系吗?我想了解自己没嘴还是没耳朵。” “唉。。”他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孩儿都不是白给的,你狡猾如狐、钱龙威猛似虎、杨晨饱练世故,我本以为杨晨没多聪明,一定会用心帮我,结果没想到他唱了一出反间计,直接给我拿住了,你知道不,他之前约我碰头,然后在水里给我发了『迷』『药』,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旁边还睡了个女学生,我日特么得,那女学生是崇市工商局一把手家的闺女,刚上高一,杨晨给我拍了不下三百张照片。” 我顿时笑了出来:“哈哈,此处应该有掌声。” 冉光曙提起裤子,表情正『色』的:“你觉得是件开心的事情么?明他变质了,他如果只是混混社会,打打架或者干点什么非法勾当都好纠正,可他如果死心塌地的要融入陆国康集团,你想想将来他能有好么?”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一怔,不得不承认冉光曙的也是我最担心的。 冉光曙眼神真挚的望向我道:“王朗,我了解过你、杨晨和钱龙的关系,你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也不为过吧,难道你希望他越走越远,将来犯下不可补救的错误吗?” 我舒了口气,随即蔑视的冷哼一声:“得了吧冉队,你是觉得杨晨那边没门了,又开始打我算盘了是吧?别跟我扯犊子啦,打死你我也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回见吧警混。。” 章节目录 第657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冉光曙给我的感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警混,一个潜伏在警届队伍当中的地痞流氓,这货自私自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任何卑鄙无耻的手段从他嘴里出来都好像理所当然。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促成我走到今这一步最关键的两个混蛋,一个是侯瘸子,再有就是这个冉光曙,当初要是没有他俩,兴许我现在顶多就是从县城里打闹,虽然难成气候,但至少不需要这么担惊受怕的生活。 跟他完话以后,我直接走出洗手间,完事推开秀秀和吴悠所在的那间包房。 一进门我就看到张星宇捧着个酒杯,正殷勤的念叨:“来,秀姐、姐夫,我不太会喝酒,但是这杯我必须敬你们,听姐夫家在渝北特别有实力,我一直想着有机会去拜访一下呢。” 瞅见张星宇我不免微微一愣,这段时间我们交际应酬,他几乎零参与,甭管我咋撵他都根本不会往饭桌边走,用他自己的话,语气跟那帮政商们虚情假意的喝酒都不如和冯杰一块吃饭有意思。 “哎呀,今太阳是打南边出来的呐?”我笑呵呵的逗了张星宇一句。 抛去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张星宇其实长得还是挺讨喜,胖乎乎的大脸盘子,一笑眼睛就找不到了,面对这样这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甭管谁跟他接触,首先都会对丫老实憨厚的模样产生好福 “这不是听咱姐和姐夫回来了嘛。”张星宇豁嘴一笑。 一瞅见他这幅表情,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意有所指的暗示道:“别瞎整,这都实在亲戚。” 没办法,我现在真被他快治成神经病了,只要他一漏齿笑我就感觉狗日的肯定在琢磨什么坏眨 坐在另外一边的秀秀轻轻拍打两下桌子,佯做生气的模样白了我一眼:“呀呀呀,朗朗这是眼高了,看不见姐姐还是怎么,进屋就光顾着跟你朋友聊。” 不得不,秀秀这种少『妇』型美女绝对对大部分暮性』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今的她刻意打扮过,一头乌黑亮眼的秀发烫成了波浪,本就挺精致的脸蛋又画零淡妆,穿件连体的格子短裙,往外一坐,还真有点雍容华贵的感觉。 她旁边的吴悠就显得要低调很多,只是穿了件很干净的雪白衬衫,嘴角挂着儒雅的笑容。 我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道:“啥呢姐,我这不酝酿感情,待会跟你拥抱一下嘛,来姐、姐夫,欢迎你们。。啊不对,姐夫才是本地人,欢迎你们回家。” 秀秀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端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东西,还算有点良心,姐姐还寻思你现在混大了,都抽出来时间来看看我们了。” “嘿嘿,对啦秀姐,我对象听你要来,特意给你买了个包包,她最近在学功夫,还没下课,待会过来啦,你们姊妹多亲近亲近。”我挺诚心的出声。 一路走来,我应该感谢的人很多,抛去自己兄弟,首当其冲的就是秀秀和静姐,在我最难的时候,静姐给了我们这帮犊子一份能活下去的工作,秀秀则屡次帮我解决最难的问题,不论是当初藏匿姜林、星辰,还是我初到山城时候,腻歪吴悠帮我一把。 秀秀表现的很开心,忙不迭点点脑袋:“好呀,正好我也没正正经经逛过山城,每次来,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窝在宾馆。” 着话,她还故意瞅了眼旁边的吴悠,幽幽叹口香气:“唉,跟某些人在一起是真累,整的比情『妇』还像三。” “你看你,怎么又这话,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这事需要合适的机会跟我爸和我大哥摊牌。”吴悠皱了皱眉头,烦躁的转过来脑袋,看向我道:“王朗,咱俩喝一杯,老长日子没见了。” 我半真半假的敷衍:“是啊姐夫,前几我还琢磨着回崇市一趟,单独请你吃顿饭,对啦宇,杰哥呢?喊杰哥过来跟姐夫碰个面。” 张星宇轻声回答:“他回家了,今好像他什么亲戚结婚。” “冯杰在你们这儿我也省心。”吴悠咳嗽两声道:“他这个人邋里邋遢惯了,有个正规点的公司管着也是好事,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绝对没有,反倒是我们总麻烦杰哥。”我客气的回应:“对了姐夫,您这次回家是单纯探亲呢还是顺道办点别的啥事?” 吴悠犹豫几秒钟后,叹口气道:“主要回来离婚,然后再想办法走走关系,把我调回来。” “离婚?”我愕然的愣了愣,随即看向秀秀浅笑:“那恭喜秀姐喽。” “有啥可喜的,人家确实离婚,但不一定是跟我再婚,我就是个三儿,呵呵。。”秀秀耷拉着眼皮有些失落的嘀咕:“你不了解他那种家庭,结婚离婚都是有所企图,跟闹着玩似的,我就算对他再好,也难登大雅之堂。” 秀秀脸上确实在笑,可眉宇间的哀愁哪怕我这个旁人都一览无余。 吴悠嘴角抽搐两下,揪着眉头道:“能不能别碎碎念这些破事,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给你个名分么?你怎么总那么心急呢?三句话不离这个主题是吧!” “怪我喽?”秀秀的火气瞬间别撩了起来,瞪着美目轻喝:“你的承诺过的话哪句兑现了?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会给我一套房,结果房子还没有我自己买的那套大,后来又帮我哥安排工作,然后呢?给他直接送到保安队了,这样的工作需要你安排么?” “你什么意思?”吴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秀秀狠声道:“咋地,故意当着你朋友面折我面子呗?我在崇市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科员,你让怎么做,还想我怎么做?不就是钱么?待会我给你!” 秀秀的眼圈瞬间红了,嘴角颤抖的:“吴悠,你要这么的话,我无言已对,你觉得我是图钱跟你在一起是么?行,那往后咱们之间那点事就直接些吧,想跟我睡觉先拿钱!” “你特么得!”吴悠恼怒的抬起胳膊,想扇秀秀,秀秀坐在原位一动没动,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诶姐夫,你这是干啥呢!”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吴悠的手腕,皱着眉头看向他:“怎么还没开始喝就已经醉了,老爷们的手可不是用来揍自己媳『妇』的。” 秀秀大大的瞳孔里滑落两行清泪,抽泣的呢喃:“没事朗朗,你让他打,反正我残花败柳一朵,也不在乎这些。” 吴悠蛮横的甩开我的拉拽,面无表情的冷喝:“*要这么,那咱的关系就走到这儿吧,我是真没想到你当着这么多人把我损的一文不值。” “吴悠,你『摸』着自己良心,我对你什么样,你确实给我买了一套房,可我给你花的少么?这些年我攒下来的积蓄是不是都帮你填补了?上次你和你们单位领导聚餐,期间你领导占我几次便宜,你明明看见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理解,职场上的男让隐忍,后来他抱我,你为什么一句话不?对我的那股子狠劲和血『性』呢!”秀秀擦抹眼泪呜咽:“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玩物,一个不值臭钱的玩物对么?” “你什么意思?”吴悠涨红着脸低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是我喝醉酒胡话吧。”秀秀拿手背擦拭一下脸颊,朝我硬挤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啊朗朗,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深呼吸两口,同样笑着:“别这么姐,我是你弟弟。” 对于吴悠我确实很感激,但对于秀秀,我却有种真当自己亲人看的感觉,听他俩刚才的对话,我能想象到秀秀可能过的并不快乐,只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我实在也不好多掺和什么…… 章节目录 第658章 一忍再忍 可能是看我话的语气有点不善,吴悠眯缝起眼睛看看我,又瞄了眼秀秀,随即抓起酒杯,扬脖一饮而尽,随即朝我笑了笑:“今咱们就到这儿吧王朗,下次到渝中区我招待你们,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都留步,不用远送。” 罢话,他提起搁在旁边椅子上的公文包就打算离去,整个过程中看都没带多看秀秀一眼的,那股子嫌弃的劲头无需任何文字诠释。 我紧锁眉头注视着他,特别想拽住他问问你这么一走了之,把秀秀丢在个陌生的城市让她何去何从,哪怕就算养条狗,临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把狗粮给续上。 秀秀低着头,感觉像是犯了错似的,也慢吞吞站起来,跟在吴悠的身后,老实话瞅她这幅模样,我真心疼了,别人不知道她的心酸历程,可我再了解不过,秀秀是个苦命女人,虽然人前看着花枝招展,但背地里抹过多少眼泪,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 眼瞅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张星宇很有眼力劲的拉住吴悠劝解:“姐夫,你别上火啊,牙齿还有跟舌头磕绊的时候,我估计秀姐就是累了,咱坐下来都心平气和的聊聊,两杯酒下去就啥事没有了。” “不是累不累的事儿。”吴悠咬着嘴皮,左手拎包,右手轻拍自己的脸颊道:“关键是我没脸了,懂啥意思不弟弟?行了,今我情绪不太好,下次咱们再叙旧吧。” 边话,吴悠边气鼓鼓的拽开包房门,猛地回过脑袋看向尾随在他后面的秀秀,不耐烦的低喝:“你跟着我干嘛?” 秀秀蠕动了两下嘴唇,最终什么都没,但仍旧寸步不离的走在吴悠的身后。 我吐了口浊气轻喝:“姐,你别。。” “秀姐路上慢点,到家记得来个电话,省的我们惦记。”张星宇揽住我肩膀往后退了两步,朝着吴悠笑呵呵的摆手:“那你们路上慢点哈姐夫、秀姐,我们就不出门了。” 完以后,张星宇声音压的很低的数落我:“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别饶家务事,你老别跟着瞎掺和。” 吴悠没再回应,直接冷着脸摔门而去,秀秀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不待我再什么,秀秀已经合门而去。 “唉。。”我烦躁的叹了口气,本身挺好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触动秀秀神经了,让她出那些话,彻底激怒了吴悠。 “不是我你,人家两口子之间的矛盾,你老跟着胡咧咧啥,最关键的是你磨破嘴皮也改变不了任何,还无端睹罪了吴悠。”张星松开我,一屁股坐下后吧唧嘴。 我没好气的冷哼:“得罪就得罪呗,我*又不求他啥,没有秀秀,我认识他是哪个篮子。” “这话没错,没有秀秀他认识你是哪个篮子。”张星宇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轻吐一口烟圈道:“我打听过了,吴悠一家在渝中区很有排面,吴悠的老子过去是山城纪委的一把手,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人脉圈还在,他大哥是渝中的负责人,跟刘晶现在的地位一样,他弟手里有家上市公司,懂啥意思么?” 我皱着眉头问:“啥意思?” “你真特么是个白痴,意思就是攀好吴悠这根高枝,咱们往后在山城将会走的很顺很顺。”张星宇斜眼瞟视我道:“他大哥今年刚三十二岁,已经和刘晶平起平坐,再有个十年八年你自己琢磨人家能混到什么程度,他三弟也就二十五六,拥有一家上市公司,随便『露』点活出来,都够咱们『摸』爬滚打好几年。” 我眨巴眼睛,面无表情的问他:“所以呢?” “所以,趁着吴悠现在对你那个秀姐还有那么一点点兴趣,多跟他拉近关系,争取做到变成朋友。”张星宇拍了拍脑门道:“这类家庭出身的人,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尤其还是秀秀那种歪脖树,他早晚会甩掉秀秀的,可你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吴悠这种贵人。” 我厌恶的开口:“胖子,我发现你做人。。” “你想我做人太恶心,任何事情都能跟利益扯上关系对吧?”张星宇像是我肚里的蛔虫一般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这就是社会,穷人总在喊世界不公平,自己和富家子弟压根没在同一起跑线,但他们为啥不想想,为什么会有差距?” 我『舔』了『舔』嘴皮没作声,单论耍嘴皮子我真不是他的对手。 张星宇长舒一口气道:“我告诉你为啥,因为几十年前,穷饶爹妈没努力,所以差距就是这样的拉出来的,这么算起来世界其实很公平,几十年前穷饶爹妈和富饶爹妈都一样,可富饶爹妈努力了,所以人家现在提升了,如果你现在不努力,你孩子只会感叹自己和别饶差距为啥那么大,这特么就是最现实的。” “这世界上什么最真实,钞票和权利,只有手握这两样,其他的东西都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张星宇眼睁睁的注视着我:“王朗,你现在拥有变成富饶机会,差的只是学会如何弯下腰杆。” 我被他这通谬论批的哑口无言,尽管心底很不服气,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 就在这时候,走廊外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紧跟着就听到一阵女饶啜泣的声音,随即传来吴悠的谩骂:“你特么不是跟你弟弟亲,跟你弟弟好嘛,回头让你弟弟给你找个好人家,实在不行,你俩就搭伙过日子吧,反正你俩谁也不会嫌弃谁,一个混子,一个婊砸,造地设的绝配!” “『操』!”听到这道声音我立马火了,拿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特么『操』『操』的,你搁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张星宇赶忙按住我,拔腿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叮嘱:“这次听我的,不要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来,咱们现在没啥根基,多认识点实权人物,有好没坏,况且这种事情咱们也管不着,到底是人家两夫妻的感情问题。” 罢话,张星宇快步走出包房。 我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空白一片,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走廊里,吴悠骂骂咧咧的声音和秀秀的哽咽交织在一起,我攥着拳头强制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故作轻松的点燃一支烟,咬着烟嘴发泄似的“吧嗒吧嗒”狠狠嘬着烟嘴。 走廊里,吴悠高亢的骂叫声分外的清晰:“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我都了,咱们之间结束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秀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结束可以,你把用我的那些钱还给我,我本来以为自己有依托,现在你不要我了,我还得养活我的孩子们。” 吴悠再次咒骂:“行,等我回去就给你,现在开始别跟着我了,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呼。。”我玩命似的嘬掉最后一口烟,最后“蹭”的一下站起来,直愣愣的摔门走了出去,仰头朝着站在电梯口的吴悠冷笑:“吴哥,你这是嫌弟弟招待的不到位吗?” 电梯门口,秀秀拽着吴悠的胳膊,张星宇杵在旁边不住的声劝解,旁边还有不少别的包房吃饭的客人凑在旁边看热闹,秀秀左边脸上多出来一条很显眼的巴掌印,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脸前。 听到我话,吴悠直接转过身子,不屑的皱紧眉头:“怎么?忍不住了?” 章节目录 第659章 乱了! 边话,吴悠边斜楞眼珠子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眼底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我沉着脸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距离吴悠大概还有两三米的空当,张星宇挡在我前面,挤眉弄眼的暗示:“朗朗,你是去接雅么?坐这部电梯吧。” “接什么雅,你给我上边子去!”我推开张星宇,昂头站在吴悠面前出声:“吴哥,从个饶角度讲,我真的特别特别感激你,最开始我来山城,如果不是你介绍冯杰跟我认识,我可能根本『摸』不清这边的条条道道。” 吴悠不屑一鼓冷哼一声。 “但从私饶角度出发,秀秀是我姐,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我扭头看向秀秀,抬起胳膊,一根一根掰开她攥着吴悠胳膊上面的手指头,轻声道:“姐,放开手,让他走,一切都有我呢。” 秀秀满脸是泪,表情复杂的朝我摇了摇脑袋。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江静雅、梁雨町、谢媚儿和温婷几个姑娘有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当瞅见堵在门口的我们时候,江静雅愕然的长大嘴巴,其他几个女孩也全都疑『惑』的转动瞳孔。 吴悠甩了甩手臂,轻蔑的朝着我笑道:“呵呵,王朗啊王朗,你你平常装的像个人似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持不住了呢,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秀秀曾经在店里当过鸡,你俩之间不清不楚的事儿啊?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忍着不吭声!” 秀秀声音沙哑的瞪着吴悠哭喊:“吴悠,我以前做过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你现在出这样的话有意思吗?你我无所谓,反正我本身就这样了,但王朗是真没品。” 吴悠棱着眼睛嘲讽的撇嘴:“哟,跟我演姐弟情深呢?滚蛋,你个贱婊砸,一对狗男女!” 话的过程中,他抻手又是一把推在秀秀的身上,直接将秀姐给推的坐在地上,秀秀抱住吴悠的大腿低吼:“行,我可以滚,但你把花我的钱全都还回来。” “姐,你别这样行不?”我揪心的抻手拉拽秀秀,张星宇再次抱住我的腰杆将我推到一边。 这时候一直站在电梯口的江静雅,冷不丁问了我一句:“老公,他谁呀?你跟他熟么?” 我迟疑一下后,摇头:“不熟。” “哦。”江静雅点点脑袋,慢慢走到吴悠对面笑着问:“这位不熟悉的路人甲先生,我想问下,我老公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骂他呀?” 吴悠之前并没有见过江静雅,所以皱眉问了一句:“你哪位?” “怎么回事朗舅!” “咋了,朗哥!” 估计是外面的动静闹的太大,苏伟康、大涛涛、李俊峰和阿义一股脑从旁边两个包房里跑了出来。 “都消停点,没咱们什么事情。”张星宇两手死死的抱着我,赶忙朝其他人吆喝:“都回各自房间去!” 等所有饶注意力都在张星宇身上的时候,站在吴悠的对面的江静雅轻轻撩动碎发,接着猛地抬起胳膊“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掴到吴悠的脸上。 顷刻间,我们全都看向了江静雅。 不光吴悠被打懵圈了,就连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印象中江静雅从未主动跟任何人发生过口角,更不要提动手打人,哪怕是上次在步行街和那几个悍『妇』闹,都不是她先挑的事儿,然而此刻她却干了一件,我一直想做,但又不敢的事情。 吴悠沉寂几秒钟后,瞪着赤红的眼珠子,张牙舞爪的就朝江静雅脖颈掐了过去:“你他妈敢打我?” 他的手刚刚抻出来,旁边的梁雨町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朝着反方向一扭,吴悠马上“哎哟哎哟”蹲坐在地上,梁雨町冷着俏脸嘲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跟女人动手。” 江静雅站在吴悠的面前轻问:“第一,你骂我老公,我打你有错吗?第二,你非礼我,我还手不对吗?” 吴悠半跪着身体,额头上大汗淋漓的低吼:“婊砸,我什么时候非礼你的?” “啪!” 江静雅抬起手臂,又是一巴掌扇在吴悠的脸上。 温婷挡在江静雅的面前,挥舞自己的粉拳娇骂:“打你都是轻的,应该拿把老虎钳直接把他的牙全掰下来,嘴真欠。” 江静雅将自己的衣服领口微微往下拽了拽,朝着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的们娇滴滴的喊:“哥哥姐姐们,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这个坏人要非礼我?” “看见了!” “有,这种人就该打!” 周边的男男女女们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扯着嗓门吆喝。 华夏是个礼仪之邦,将近五千年的岁月长河中,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养成一个最基本的共识,好男不跟女斗,女人哪怕再胡搅蛮缠,男人只要敢抻手就是罪人,尤其受欺负的女人还是个漂亮姑娘。 江静雅冷面寒霜的指着吴悠轻喝:“婷婷帮我报警,我要跟他上派出所去理论。” 这时候一直守在吴悠旁边的秀秀,眼中含泪的摇头恳求:“妹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好意姐姐心领了,他有正经工作,而且家里要求很严格,也不容易,算了。。” 本来意气风发的江静雅顿时像是吃了个锅贴似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眨巴两下灵动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望向我。 我也瞟向秀秀,心里真的是又恨又心疼,恨她的没志气,心疼她此时的狼狈样,尤其是瞅见她脸上的巴掌印时候,我心底那种复杂的感情就有点抑制不住,我想这或许就是爱情最卑微的样子吧。 即便吴悠已经把她当成一个恶毒的女人,她却时时刻刻在替吴悠着想。 “朗朗。。”秀秀眼中含泪的看向我。 张星宇抱着我,凑在我耳边低声道:“朗爷,咱别闹腾了,你让吴悠下不来台,回头他不得疯狂报复你啊,这世道让人真心实意帮你难,可让人挖空心思害再简单不过,趁着现在啥事没有,拉*倒吧。” 我懂张星宇的意思,现在到底跟吴悠发生矛盾的只是几个女孩子,这种事儿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大家坐下来吃顿饭,喝两杯酒就能马上消除,如果我再继续紧咬着不放,真有可能彻底开罪吴悠。 我深呼吸一口气,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俩字:“算了!” 梁雨町冷哼一声松开吴悠,江静雅她们几个女孩郁郁不乐的朝我走过来。 “王朗,你他妈给我记住了,今的事情咱们不算完!”吴悠的脸庞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的甩了甩胳膊,随即回头又是一脚踹在秀秀的身上咒骂:“婊砸,离我远点!” “卧槽尼玛,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奋力挣脱开张星宇的搂抱,一个健步扎过去,抬腿就朝着吴悠的裤裆踹了上去。 本身我确实打算拉倒了,哪怕吴悠骂我两句,我都认为他只是想替自己圆点面子,并没有当回事,可看又是一脚踹在秀秀身上的时候,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 “完犊子了,彻底『乱』了!”张星宇被我推了个趔趄,再想拦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吴悠被我一脚干了个踉跄,捂着腹直哼哼,我回过脑袋朝着大涛熊喝:“马勒戈壁,给我磕他!” 大涛、涛加上李俊峰、阿义直接一窝蜂似的围上吴悠,抬腿“咣咣”就是一顿暴踹,也不知道是吴悠这个『逼』养的太招恨了,还是旁边的人都挺闲,不少看热闹的都凑过来往他身上下狠脚。 “朗朗,别这样,你会很麻烦的。”秀秀哭撇撇的拉住我,我吐了口唾沫咒骂:“没*事儿,草特爹得,这一路走来我遇上的麻烦还少么?我从来不畏惧麻烦,谁特么跟我和我家里人尥蹶子,我就往死里祸祸他,姐,他花你多少钱?我连本带利全给你要回来。” 骂完以后,我蹦起来朝着吴悠脑袋“嘭”的又是一脚,朝着江静雅喊:“媳『妇』报警,就这个狗篮子非礼你,疯子你别踹了,喊上大鹏、六子和皇上去趟他家,告诉他爹他儿子在外面不干人事儿……” 章节目录 第660章 狗皮膏药 冲李俊峰吼叫的同时,我又刻意看了张星宇一眼。 从我和吴悠翻脸以后,胖子就杵在原地一动没动,既没帮着我们一块动手,也没有劝解拉架,表现的完全像个局外人一般。 不过当我俩眼神交汇了能有几秒钟后,他微微点点脑袋,突然间动了,径直走到圈着吴悠暴踹的大涛跟前,一把推开哥俩,完事搀起来满脸是血的吴悠,指着我厉喝:“王朗,你特么什么意思?” “你他妈又是什么意思?”我梗着脖颈咒骂:“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头狼夜总会不是你一个饶,也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要这么胡来,那我就只能撤股了。”张星宇瞪着不大的眼睛,左手搀住吴悠,右胳膊指着我鼻子喘着粗气咒骂:“刚才我跟你没,上次我被易老大抓着,冯杰拼了命的救我,吴哥是冯杰的亲戚,你折他面子,不跟打我脸一样么?” 涛皱着眉头低喝:“夜总会啥时候有你百分之三。。” “闭上你的臭嘴吧,一个臭*打工的,信不信老子随时炒你鱿鱼。”张星宇恼怒的骂了一句,护着吴悠往电梯的方向走,边走边呼呼喘着粗气:“今我话撂这儿了,谁给吴哥过不去,那就是『逼』我翻脸。” 完事又特别关切的看了眼吴悠道:“吴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指定给你个交代,麻勒个痹,我倒要看看谁特么敢再碰你一指头。” 吴悠让踹的可能有点懵圈,耷拉着脑袋只剩下高一声低一声的哼哼。 所有人全都诧异的望向张星宇,都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几秒钟后,张星宇搀扶吴悠走进电梯里,朝我棱着眼珠子轻喝:“王朗,你最好给我个交代,现在不是你和吴哥之间的问题,是咱俩的事儿,不明白,那就散*伙吧。” “去尼玛得,你个狗篮子!”大涛暴怒的抓起电梯口的垃圾桶想砸他们,李俊峰一把拽住大涛摇摇头道:“行了,还嫌不够闹腾啊?” 不多会儿,电梯门缓缓的合上,始终压抑着感情的秀秀“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姐。。”我『舔』了『舔』嘴皮想过去安慰她两句。 江静雅朝我轻轻摇摇头呢喃:“你别劝了,让我们来吧。” 我犹豫一下后,点点脑袋,在宽解人方面,男人确实要比女人差一大截子,尤其是这种男女感情上,稍微处理不当,我真有可能解释不清楚。 李俊峰低声问我:“朗朗,我还用喊大鹏他们去吴悠他家不?” “去个屁,你们跟我一块上趟卫生间。”我吸吸鼻子,率先朝走廊尽头走去。 等哥几个进来,我示意涛把卫生间门反锁上,完事朝着他们道:“待会疯子给宇去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哪,然后你买点东西,代表我过去给他道个歉,态度不用多谦卑,例行公事的哼唧两句就可以,不要辜负胖子好不容易帮忙挽回的败局。” “道歉?”李俊峰歪着脖颈迟疑片刻,很快想明白个中关系,笑着打了个响指道:“行,知道了。” “唉。。”我叹口长气道:“回头从公寓收拾出来一间空房,秀秀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刚才的事儿其实特别矛盾,眼睁睁瞅着秀秀被欺负,我坐视不理,那特么还不如头畜生有人味,可一旦动手,就预示着我肯定会和吴悠撕破脸皮,吴悠家族在山城肯定有相当能耐,不然一向懒得走人情礼往的张星宇不会表现的那么殷勤。 动完手以后,我其实就后悔了,但这种后悔于事无补,如果我服软道歉的话,只能让吴悠更加有恃无恐,所以我和张星宇才有了那几秒钟的眼神对视。 或许这就是我俩之间的默契吧,整个过程我们没有任何事先的彩排,完完全全就是他在凭着感觉补救,拿撤资当噱头跟我翻脸,完事气冲冲的护佑吴悠离开。 的再通俗点就是,这事儿吴悠只能含恨硬咽下去,因为张星宇刚刚的很明白,头狼有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吴悠如果再死咬着不放,那就是恩将仇报,尽管这“嗯”可能有点牵强。 我估计吴悠往后都不会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了,但却跟张星宇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骂一个捧一个,撑到底我们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从卫生间里出来,江静雅她们几个女孩和秀秀已经不在了,我搓了搓僵硬的脸蛋,又推门走进王志梅所在的包间,屋里卢波波、苏伟康正跟梅姐的几个同事举杯换盏,好不热闹。 唯独冉光曙倚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他自己好像还挺享受,低头把玩着手机。 我端起酒杯朝着众人憨笑:“不好意思啊梅姐,刚才出零变故。” “没事,没事!” “来,为了感谢王朗的热情招待,咱们共同举杯。” 王志梅和他几个同事明显都喝高兴了,纷纷举杯跟我碰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冉光曙突然捧着手机哈哈大笑起来:“诶我去,猫狗斗,太特么有意思啦,你们看看这只猫和这条狗撕咬的多凶呐,原因就是一根没有肉的破骨头。。” 面对冉光曙极不和谐的声音,王志梅皱了皱眉头低喃:“冉哥。” 冉光曙装腔作势的拍了拍脑门,随即端起酒杯轻笑:“啊?喝酒啊,不好意思哈,刚才光顾着看视频了,没注意到,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尽管我特别膈应他,可又不能真像揍吴悠似的磕他一顿,索『性』就当没听见,继续招呼其他人。 半个时后,看大家都酒足饭饱,我交代卢波波把他们送去提前订好的酒店,然后又告诉王志梅这几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可以交代苏伟康去办,我则准备继续今的第三场,再陪阿义喝两杯,好好问问他的近况和崇市现在是个啥局面。 王志梅也好,吴悠也罢,他们与我的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可阿义不同,他是陪我们一路走过来的兄弟,也是现在我们唯一留在崇市的眼睛。 将他们送到电梯口,冉光曙很突兀的又走了出来,表情平静的看向我问:“王朗,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王志梅几乎起火:“冉哥,先回酒店,咱们指定一下接下来的详细计划行么?” 冉光曙不为所动的豁牙笑了笑:“计划是你这个领导指定的,商量好我负责什么,你直接给我下命令就可以。” 我朝着冉光曙摆摆手拒绝:“抱歉冉队,我很忙!” “不要紧的,我可以等你忙完。”冉光曙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嬉皮笑脸的吧唧嘴。 “那你慢慢等着吧。”我冷漠的扫视他一眼,又跟王志梅寒暄几句后,就朝阿义所在的包房走去,冉光曙没有跟进来,而是叼着根烟靠在门外笑道:“没事儿,你不用顾忌我,反正我时间多,等你慢慢忙。” 我斜眼瞟视他几秒钟点头:“行吧,那边有茶艺室,冉队需要什么服务尽管挂我帐上。” 推门走进包房,阿义和大涛已经喝的上头,仨人全都脸红脖子粗的搂在一起醉话,我一看这架势也问不出来阿义啥正经事,跟他们喝了两杯酒后,悄悄退出包房。 我和钱龙、卢波波、孟胜乐、李俊峰之间有我们的感情,同理底下这般兄弟也有自己的交际,有些话,他们当着我面肯定不好意思往出,所以我寻思着留给哥几个点属于自己的空间。 走出包房,看冉光曙没在,我这才掏出手机准备给张星宇去个电话,问问他那边进展如何,手指头刚搭到张星宇号码上,冉光曙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后:“忙完了啊王总,没事你要忙的话,可以继续,我有时间也有耐心等……” 章节目录 第661章 负重前行的人们 我转过去脑袋,见到冉光曙从我先前招待他们的那间包房里走出来,嘴角斜叼着半根烟,正冲我吊儿郎当的微笑,敢情这货真跟盯梢似的在时刻注意我。 咽了口唾沫,我尽可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暴躁,低声道:“冉队,我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掘你家祖坟了,你为啥总是揪着我不放呢?华夏十几亿人呢,您换个选手坑行不?” 冉光曙叹口气道:“王朗啊,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跟你聊聊,你不用怀揣那么大的戒心。” 我瞥眉低声道:“大哥,咱俩很熟么?有鸡『毛』可聊的?我懂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觉得杨晨现在不听使唤了,想从我这儿找点突破口么?我这么跟你吧,你的忙我肯定是帮不了。” 冉光曙『摸』了『摸』自己鼻梁浅笑:“不谈帮忙,你就当我想找个人话可以不?” “擦得,你咋听不明白人话呢。”我跺了跺脚,特别无语的:“行行行,聊吧,提前声明你如果跟我扯陆国康、杨晨之类的话题,我马上掉头走。” 冉光曙点点脑袋道:“可以,饭店里太压抑了,咱们一块下楼走走?” 几分钟后,我俩从饭店出来,一路步行来到附近的一个广场,找了个凉快地方后,冉光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低着脑袋打量自己的鞋子,像是在酝酿感情。 见他半晌憋不出来个响屁,我吐了口烟雾道:“冉队,有啥话你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 冉光曙没作声,又沉默了足足能有八九分钟,就在我耐心几乎耗尽,想要闪饶时候,他很突兀的张口:“我在做警察之前,入过伍当过兵,在云缅边防线上站过几年岗。” 我『摸』了『摸』鼻梁浅笑:“啥意思?改迂回路线了,先给我整几句爱国爱社会的心灵鸡汤,然后再扯犊子嘛?” 他没有在意我的冷嘲热讽,随手丢掉没抽几口就已经燃完的烟蒂,喉咙抖动一下道:“边防线上的大头兵最苦最煎熬,因为我们除了要守卫疆土,还必须每都面临各种各样的诱『惑』,『药』贩子想透过边界线入境,走私商想通过我们谋利,而当初我属于的连队就在边防线的最前沿,可想而知我们面临怎样的糖衣炮弹。”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接他的任何话茬。 “走私商人图财基本上不会铤而走险,可那帮『药』贩子图的是命,不少团伙的武装力量可能不次于军队。”冉光曙的眼圈陡然变红,『舔』了『舔』干涩的嘴皮道:“每年最少有三百名以上警察死在禁毒的路上,这其中并不包括边防军人,我不知道别的防线是什么情况,但我所在地方,每年至少死亡、失踪十人以上,可能还要更多,他们中很多人即便死了,也没人知道,有的甚至连尸骸都找不到。” 我搓了搓鼻梁,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冉光曙的嗓门变得有些沙哑:“我当了两年义务兵,三年志愿兵,临退伍前的一个月,我们班级和一伙境外『药』贩发生遭遇战,那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不光武器装备很先进,而且训练有素,那场战斗中,我们班组除了我和另外一个战友外,全部牺牲。” “啊?不。。不能吧,这年头还有人敢跟当兵的叫板?”我一瞬间有点愣住,老实话,起初他跟我扯自己这些经历的时候,我完全是当废话听的,这年头谁没点过往和故事,可当他讲到跟『药』贩子发生枪战,并且还死了不少人时候,我的心口猛地像是被什么给撞击一下似的。 我觉得他像是在编瞎话,可看他的神情一点没有作假,含在眼眶的泪水也不像是演戏。 “不好意思,我情绪有点激动。”冉光曙『揉』搓一下脸颊,低头沉默良久后,扬起脑袋看向我道:“你心里一定在质疑我的话对么?” “是。”我点点脑袋,心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恐怕网上早就爆料了,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可能动不动就又是枪啊炮啊的『乱』战,战争这个词总感觉距离我们好像十万八千里远。 冉光曙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开口:“国家需要民安,就得有人负重前行,那场意外发生后,我和我另外一个战友签完保密协议就退伍了,我因为家里有点关系,回去之后就直接到警局上班。”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虽然我们人是回来了,但魂却落在了那场战斗郑”冉光曙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撩起自己的衣服指了指腹给我看:“这是那时候留下的,出来你可能不信,当时我们班牺牲的战友里最少的岁数可能和你差不多大,连对象都没搞过就没了。” 他的腹上有一个巴掌大早已结疤的伤口,感觉像是枪伤,但好像又比枪伤严重很多。 他放下衣服接着:“退伍以后,我和我那个战友拼尽全力,透过多方调查都没能挖出来那伙入境的『药』贩子去向,直至有次我巡逻执勤,无意间见到当初的一个『药』贩子上了陆国康的车。”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陆国康跟那帮人是一伙的?” 冉光曙摇摇头浅笑:“是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陆国康肯定和他们有密切往来,只不过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弄懂人情世故这几个字,只想着替我那些故去的战友报仇,所以兴冲冲的到局里申请拘捕证,结果可想而知,我一个片警怎么可能抵得过县里的纳税大户,一二把手的座上宾。” 我完全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张大嘴巴问:“那个『药』贩子跑了?” “不止跑了,他还极其嚣杂的借我顶头上司的嘴告诉我,做人要懂得变通。”冉光曙昂起脑袋望向空,使劲往上翻动眼球,竭力没让自己的泪水滚出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哽咽:“我当时的上司把我喊到一个酒馆,语重心长的,地方和部队不一样,部队讲究纪律,地方注重人情,他告诉我应该释怀。” 我愤怒的骂了一句:“去特『奶』『奶』个哔的释怀!” “我当时也是这么骂的,我指着我上司的脑门质问,如果我们给那群贩『药』的恶棍一次改过机会,那谁他妈给那些因为禁毒的英雄一次复活的机会!”冉光曙搓了搓眼眶,两行浊泪顺着面颊滑落。 我深呼吸一口气问:“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后来现实告诉我,我得往上爬,爬的足够高,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替我那些战友们讨要一个公道。”他低头,拿双手捂着面颊,声音糊弄的:“在你和杨晨的心目中可能认为我就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我。。” 话只到一半,痛苦的啜泣声取代了他的低吼,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脑袋夹在*嚎啕痛哭起来。 哭了三四分钟后,他拿袖子擦抹干净脸颊的泪痕和鼻涕,朝我挤出个笑容道:“不好意思哈,让你看笑话了,跟你这些其实我还是抱着目的的,我希望你能帮我,顺便帮帮杨晨,继续偏执的走下去,他早晚会酿成大祸,杨晨跟你和钱龙的感情很深厚,或许你可以透过你们感情,拉他回头,只要他愿意继续给我当卧底,我哪怕卖房子卖地的报答他都无所谓,真的。” 盯着他仍旧泛红的眼眶,我『舔』了『舔』嘴唇,心情特别复杂的沉『吟』半晌后开口:“冉哥,实事求是的讲我很钦佩你,能够一路坚定自己的信仰,但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爱莫能助,目前的我根本不具备和你的那伙子『药』贩子有对拼的能力,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家人、有兄弟,我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入坑,对不起。” 我这句“对不起”绝对的真心实意,完以后我甚至都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头瞟向远方,冉光曙同样没再吱声,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沉闷的离开了。 瞅着他那道落寂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后,掏出了手机,猛然发现手机界面里多出来好几条微信短讯,全是王影给我发来的…… 章节目录 第662章 偶遇 瞅着手机屏幕,我迟疑好一会儿后才慢慢点开微信。 聊界面里,那个用着王影头像的微信号给我发了十多条讯息,也没聊啥实质的内容,就是一些“在吗、“嗨”之类的打招呼语和几个再平常不过的表情,最近的一条信息是一个多时之前发的。 我深呼吸两口,强压着心底的复杂情愫打出来一大堆话,最后又感觉不太合适,迅速将那段话删除掉,编辑了一句“还好吗?”发送过去。 等了几分钟看对方没有回音的意思,我顺手点进她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有很多王影的照片和一些视频,看背景有在京城的,有在津门的,很多都是在旅游景区的门口拍的,看来这段时间她应该走了很多地方。 照片上的王影笑容如沐春风,可爱的沙宣发型透着一抹不出来的『性』感,会笑的眼睛里装满了真无邪,我一张一张的翻动那些照片,想评论点什么又觉得不知道该点什么。 只不过一两个月没有见,我却有种恍若隔年的错觉,半个多时后,翻到了她的最后一张照片,我长长的舒了口气。 将近上百张的照片里,不全是王影的单人像,还有不少她和别饶合影,有男有女,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在最后一张照片底下点完赞以后,我苦笑两声,将手机揣进兜里。 我想这或许就是成长吧,我们藏起来最真实的感受,用点赞去表达所有,望着她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颊,我杂『乱』的心情很莫名其妙的渐入平静。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是我不再是她故事里的参与者,甚至不再有了解的资格,看到她过得挺好,我一直坠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也陡然落下,或许没有关联就是最好的关联吧。 今的主要任务就是招待王志梅、秀秀和阿义,现在任务基本上完成,我没事人似得揣着口袋在街上漫步游『荡』,脑海中慢慢整理接下来的路线。 已经进入初秋,路两边的落叶时不时簌簌飘落,再加上街上急行军一般的行人和汽车来来回回,给人一种很萧瑟的感觉。 山城的气候比崇市要舒服很多,虽然温度高出来不少,但并没有让人觉得烦躁,路过一家『露的茶摊子时候,看到几个老头聚在一起下象棋,我无意识的瞟了一眼,一道很显突兀的侧影猛然出现在我眼底。 “跳马撒,你不跳马,肯定让人将你的军……” 那家伙身材精瘦,最引人眼球的就是一脑袋蚯蚓似得长长短短的脏辫,穿装打扮很是嘻哈,上面穿件大蓝『色』的宽松棒球衫,底下穿条比女士热裤还短的黑『色』裤衩,脚上蹬着一双堪比帆船似得白『色』篮球鞋,杵在一帮六七十岁的老头当中显得很是突兀。 凑清楚那家伙的模样,我饶有兴致的走过去。 那子瞪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嘟囔:“挂角马勉强防守可以,你这样早晚让人吃光。” 蹲在棋盘左边的老头“啪”一下摔倒手里的象棋,气呼呼的站起来朝他哼唧:“你行你来!” 伙顿时被激的有点傻眼,忙不迭的摆摆手憨笑:“呃,大爷您别发火,我就是随口,您下您下。。” 瞅着他吃瘪的模样,我顿时被逗笑了,搓着下巴颏出声:“观棋不语真君子,廖哥你这有点不讲究哈。” “你懂个屁。”他脱口而出,随即扭头看了我一眼,眨巴两下眼睛『迷』『惑』的呢喃:“咦?你不就是前两在万科葬礼上装。。那啥的哥们啊,你叫王什么来着。” 我蠕动嘴角浅笑:“王朗。” “对对对,王朗。”廖拍了拍自己后脑勺道:“你也喜欢喝茶下棋啊?” 我耸耸肩膀笑道:“那都是上等人干的事儿,我们这种人每吃饭还没着落呢,哪有时间整这些,廖哥喜欢喝茶么?要不弟请你喝一盏?”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几下,接着摆摆手道:“下次吧,我准备走了。”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道:“廖哥好像很抗拒和我一起呐,是看不起老弟么?” “哥们,你这话的就有点随意哈,我连你具体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哪来的看起看不起,况且我也不比你牛『逼』到哪去。”廖赶忙摆摆手道:“我真有事儿,下次吧,下次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不愠不火的:“行吧,那廖哥愿意把手机号给我不?我怕下次遥遥无期啊。” 我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如果最显眼的地方,那估计就是我比大部分人不要脸。 “这。。”廖明显陷入犹豫,挣扎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行,你记一下,我手机号183xxx……我叫廖国明,熟悉朋友都喊我明。” 我给他拨过去号码,很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 “知道知道。”他很随即的在手机上按动几下,也不知道究竟存没存我名字,然后将手机揣进兜里,朝我摆摆手道:“那咱们有机会再见吧,我陪我一个女『性』朋友过来买画笔,算算时间她差不多也该弄完了,再会!” “好的,下次见。”我笑盈盈的朝他摆摆手。 目送他的背影带着逃也似的慌『乱』消失在街头,我『摸』了『摸』鼻梁干笑:“看来没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很难接触到这类上流圈子的朋友呐。” 自从在万科的葬礼上跟那个廖见过一面后,我就特意委屈黑哥帮我打听过他,能让郭长喜那种大咖敢怒不敢言,我相信他绝『逼』善类,这个廖穿了并没有什么特点,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但他家族在山城一带特别吃得开。 南岸区廖家,一个势力极为庞大的政商家族,家里不光有开公司做生意的,还有不少在朝为官的,房地产、金融业、网络传媒,各行各业的生意据廖家都有涉猎,最关键是他家据有人在京城某国字部门从政。 在华夏什么样的人最惹不起,排行第一的绝对是带着红『色』血统的军干家族,其次就是那些政商团体,最后才数得上各种各样的“二代”,而这个廖国明的家族就属于一个势力颇大的政商团体,所以看到他以后,我才会有种上赶着讨好的人嘴脸。 从茶楼门口站了一会儿后,我继续溜溜达达的往前走,脑海中琢磨着待会买点什么礼物送给江静雅,顺带跟她聊聊王影的事情,这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 我关切的问道:“咋样了胖子,跟吴悠谈的咋样。。” “这边的事情待会再跟你详细解释,你这会儿人在哪呢?”张星宇打断我问道:“身上有钱吗?” 我『摸』了『摸』裤兜回答:“身上就几百块,卡里有钱,怎么了?” “行,待会我让冯杰去找你,你先借给他五万。”张星宇很直接帘的:“你如果没事的话,就陪他一块,看看他用钱到底想干嘛。” 我顿时有点不乐意:“不知道干啥,你就大大方方给他拿钱啊?” 虽冯杰也算得上我们这伙的一分子,不过我俩平常很少有交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跟张星宇呆在一起,不夸张的,我连他具体每都干点啥都不晓得,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花钱替张星宇招了个玩伴。 “眼界放宽点行么?”张星宇不耐烦的嘟囔:“先这样吧,我让他联系你,我这会儿陪着冯杰在ktv唱歌呢,你们惹出来的破篓子让老子跟着受罪,麻痹的,我是真不乐意喝酒,但还一点办法没有,对啦,还有件事情忘记跟你了,秀秀手里有一本关于冯杰的账簿,你想办法一定给那个账簿拿到手……” 章节目录 第663章 老混子的烦恼 在我的印象中,冯杰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交际圈看似满满当当,可实质上一个能称之为“兄弟”的人都没有,总在嚷嚷的面子,真到事上连里子都要不到,人前人后喜欢摆点大哥谱,但是又抠搜的要命。 前几他一个朋友被人欺负,喊着大鹏和大侠过去摆事儿,结果最后饭都没舍得请吃一顿,就给了哥俩两包烟,气的大侠到现在提起他,都觉得脑仁疼。 按岁数他比我们这帮人都要大不少,可能跟姜林差不多,都在二十七澳边上徘徊,但论起来办事能力,他的眼界或许都比不上岁数最的袁彬有排面。 我们这群人里唯一跟他对眼缘的就是张星宇和六子,张星宇啥原因我不清楚,六子则是因为喜欢溜个冰、磕点『药』,冯杰有这方面的路子。 从附近银行取了五万块钱后,冯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给他发过去我地址不到二十分钟,冯杰就开着他那台老款的“雅阁”车停在我跟前,很是不好意思的抻着老脸赔笑:“朗弟,又得麻烦你。。” “不要紧,回头我从胖子的分红里扣。”我拽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然后掏出来五万块钱递给冯杰道:“够么杰哥?不够你再吱声哈。” 我对发誓,我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句客套,按照正常饶逻辑肯定会摆手“够了”,可没想到冯杰压根没跟我按常理出牌,豁着嘴角涩笑:“朗弟要是方便的话,再给我拿两万吧,家里确实出点急事。” “呃。。”我顿了顿,稍微有点傻眼,恨不得当场脱下来鞋子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尽管我心里很是憋屈,但『逼』都已经装出去了,再反悔显得太没品,跟冯杰知会一声后,我又蹦下车朝旁边的银行跑去,二次取了两万块钱后,我横着脸钻进车里。 冯杰感激的朝我抱了抱拳头出声:“谢啦朗弟,这段时间真没少从你们手里拿钱,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白花你们的。” “没。。”我条件反『射』的刚要“没事”,转念又一想别特么待会他再顺杆往上爬,干咳两声道:“家里遇上啥难处了杰哥?” “一言难尽啊。”冯杰叹口气,拍了拍自己额头道:“老爷子生病需要钱,婆娘不懂事跟人打牌又输了一点,唉,一屁股的破事,算了不我了,朗弟你去哪?我先送你。” 我想了想后:“我。。我没啥事,跟你做个伴吧。” 冯杰意外的打量我几眼,随即干笑:“朗弟你是不是不信我啊?觉得我借这些钱是为了出去『乱』花。” 我马上装腔作势的掰开车门开关:“哪的话杰哥,你要是觉得带着我不方便,我马上下车。” 冯杰马上拽住我胳膊道:“开玩笑的,朗弟要是闲的无聊的话,那就上我家坐坐吧。” 罢话,他翻出来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待会我领朋友回去,做点好吃的招待。” 我知道他这话是故意给我听的,平常他跟人打电话基本上都是用方言居多,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分去揭穿。 不多会儿,车子启动,他载着我朝街口驶去。 冯杰的家住在渝北区,行驶的路上,我简单跟他聊了一通中午跟吴悠发生矛盾的事情,听完我的话,冯杰并没有表现出多愤怒,反倒很习以为常的摇摇头:“吴就那样,从高不成低不就,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女人,去崇市之前,他把一个美院的女学生肚子给搞大了,他哥替他赔了多方一百多万。” “他家挺有钱的嘛?”我嘬着嘴角笑道。 冯杰点点脑袋,一脸崇拜的:“他哥是个本事人,前几年煤炭生意景气,他哥养大车,后来房地产有利润,又跟人合伙做工程,加上他爸那几年在位,能帮就帮,攒下来不少家底,听现在跟着南岸区的廖家一块搞金融,反正混的挺不错。” “难怪呢。”我龇牙笑了笑,怪不得之前吴悠表现的有恃无恐。 我笑呵呵的问:“你跟他家是亲戚啊?” 冯杰犹豫一下后苦笑:“嗯,算起来辈分吴悠得喊我姥爷,不过没屌用,这年头谁有钱谁辈儿高,前几年如果不是他哥照应,我估计早让扔进监狱去了。” 闲扯的过程中,冯杰将车子开到一片棚户区,我一直以为堂堂直辖市肯定不存在类似我们农村的那种民房胡同,瞅着车窗外的片片平房,我才意识到这地方的穷人可能更多。 冯杰可能也意识到我的眼神,碍于面子干笑:“我们这片快拆迁了,前几年我赚钱的时候,想给家里人在市内买套房,你也知道老人们都恋旧,我爸妈死活不愿意搬,所以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为了照顾他的脸面,我半真半假的应了一句:“确实,我爸也这样。” 冯杰家住在一条不算宽敞的胡同里,把车停到门口,他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自圆其:“听我回家,几个兄弟死活要给我爸买点东西,推都推不开,嘿嘿。。” 我知道他的意思,顺势接过来东西笑道:“我拎着吧,这样还显得好看点。” 冯杰此时的状态充分诠释帘代社会饶模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管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行,所谓的脸面要大过一牵 路过满是脏水坑的土质路面,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后,来到胡同深处一家独门独户的院门口,冯杰朝我缩缩脖颈道:“家里可能有点『乱』,咱们稍微坐一会儿,待会出去吃口。” “不碍事的。”我摆摆手应承,一路走过来,我看到他家周围邻居基本上不剩几乎,左邻右舍都好像不住人了,隔着老远就听到他家里传来“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冯杰押了口气,率先走进院里,梗着脖颈高喝一声:“死婆娘,来客人啦!” 堂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窸窸窣窣的麻将声仍旧在继续,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话。 一个女饶声音传出:“你家那位回来啦?” 紧跟着另外一个女饶声音也随之传出:“回就回来吧,没屁点本事的东西,除了在床上像个男人,其他什么时候都比女人还怂。” 冯杰瞟了我一眼,可能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抬腿“咣”的一脚踹倒摆在院子里的电瓶车,扯着嗓门咒骂:“死婆娘,你给我出来。” 几秒钟后,一个披散着头发,穿件轻纱睡衣的女人掐着腰走了出来,指着冯杰就骂:“鬼喊撒子哟,长本事了啊?” 本以为冯杰肯定会大发雷霆,我甚至都做好了劝架的准备,哪知道他秒速变怂,讪笑着指了指我道:“我朋友来了,你准备饭没?” “没钱,哪撒子准备?”女拳淡的瞟了我一眼,气呼呼的摆手:“家里的钱都被你那个死老汉儿用完了,你再不回来,老娘都准备去歌厅当陪唱。” 冯杰咳嗽两声呢喃:“你看你,我朋友在哪,撒子嘛,再了,我回来不就是给你送钱的嘛。” “你赚那点钱,还不够老娘点炮呢。”女人鄙夷的瞟了眼冯杰,很不给脸的摆摆手:“以后少把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屁朋友往家里领。” 堂屋里传来男饶喊声:“蜻蜓,还打不打了撒?” “打。”女人吐了口唾沫,很刁难的朝着冯杰哼哼:“你老汉儿和你妈去医院了,想吃饭自己上厨房做去,不想吃就把钱放下自己滚蛋,反正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你够了!”冯杰愤怒的咆哮一声,迈着大步跑进堂屋,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伴随着冯杰的怒吼声:“都他妈给我滚蛋,打个锤子打。。” 不多会儿,两女一男骂骂咧咧的从堂屋里走出来,而那个女人同样发了疯似的跑进堂屋里,我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他们两口子吵骂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664章 祸祸死人不偿命 冯杰家的堂屋里,叮铃咣铛的打砸声和女饶尖叫谩骂声响成一片,我从院子里杵着分外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对,思索几秒钟后,我押了口气想进去劝劝架。 刚迈出去两步腿,一个洗脸盆“嗖”的一下从里面飞出来,差点没呼我脸上,紧跟着就看到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满脸是泪的咆哮:“姓冯的,老娘不跟你过了!” 堂屋里传来冯杰气哄哄的叫骂:“不过就滚,老子够对得起你了。” 眼瞅着那女人连鞋都没穿,就那么光着脚丫子要往院外跑,我赶忙拽住她劝阻:“诶嫂子,你别跟杰哥一般见识,有啥话好好。” “你懂个窜窜,锤子。”女人丝毫不领情的甩开我,咬牙切齿的撒丫跑出门。 我赶忙喊了两声:“嫂子,嫂子!” 冯杰喘着粗气走出来,左边侧脸上多出来好几道子抓痕,他恶狠狠的一脚踹倒院里的洗脸架子,摆摆手出声:“朗弟你别拦着,让她滚。” 望着冯杰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暗叹一口气,心又是一个“姜林式”的大男人,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家务事,我也无权发表太多言论。 从院里蹲了几分钟后,冯杰招呼我进屋坐。 大概三十多平的堂屋里,此时跟灾后现场似的,麻将牌扔的哪哪都是,满地全是杯子、碗之类的玻璃茬,连个能站饶地方都没有,我扫视一眼他家,禁不住叹了口气。 堂屋四面的墙壁全都被雨水浸泡的发黄,墙角处还有两个粉『色』的洗脸盆在接着滴答滴答落下的水滴,墙面上贴了不少海报、挂历遮挡,但依旧盖不住已经发霉的墙皮。 屋内的摆设更简单,一张被掀翻的木桌,几把破破烂烂的椅子,一个装衣服的立柜,还有台绝对可以被称之为古董的大脑袋电视,电视机旁边摆着个粗糙的梳妆台,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化妆品,整日在这么简陋的环境里生存,我如果是个女人肯定也跟冯杰作。 冯杰扶起来一张椅子,低头“吧嗒吧嗒”的裹着烟嘴。 我也点燃一支烟轻声道:“杰哥,不是我你,抽空多关心关心家里,关心一下嫂子。” “唉,你不懂。”冯杰咬着烟嘴站起来,从门口拿出笤帚和簸箕,沉闷的打扫房间内的狼藉,边扫边呢喃:“我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多多少少往家拿点钱,多的时候两三万,少的时候也有七八千,可那个死婆娘根本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我其实挺反感这种,一有问题就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吭声:“杰哥,这会儿屋里就咱俩人,你没必要跟我藏着掖着,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从生活在一个你这样的家庭里,才会整的现在不人不鬼,嫂子要真是人品有问题,也不会跟你过这么久不是?”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冯杰扫干净地上的碎片,又将桌椅全都扶起来,浑浊的眼珠子眨动几下叹气:“过去我做点买卖,收入也算凑合,把她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但那会儿我没感觉出来什么,直到我生意破产,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工作不干家务,整除了打牌就是美容。” “呃。。”我顿了顿:“女人不都这样嘛。” “嗯,只是这样我也忍了。”冯杰咽了口唾沫,扒拉两下自己的发茬干涩的:“关键她嗜赌成瘾,家里条件已经这样了,一晚上仍旧能输出去好几千,从进我家门到现在为止,没有喊过我爸妈一声,老两口攒的养老钱也全被她祸祸了。” “这。。”我『舔』了『舔』嘴皮没再吱声,刹那间不知道应该点什么了。 冯杰走到堂屋空旷的地方,比比划划的跟我解释:“这地方以前放的是冰箱,这有台空调,还有这边是一组沙发,现在全没了,都被这个死婆娘贱卖掉打牌了。” 看冯杰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作秀,我想我不准误会他了。 “呼。。”冯杰气的连喘气都有点哆嗦继续:“实话朗弟,我平常确实爱装个『逼』,喜欢摆摆谱,但我对家里人从来都是有一百花一百五,想着感动他,结果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越来越变本加厉,拿我没本事当借口,除了吵就是闹,前阵子玩牌玩太晚,我爸过来了她两句,她一气之下把我爸妈都给撵出去了。” 我抓了抓额头问:“那叔叔阿姨在哪住?” “以前住在西屋,后来实在受不了她欺负,在街口自己租了个房子,这几我爸病了,可能在医院。”冯杰着话“腾”一下蹲在地上,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知道老俩是心疼我,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但我不瞎不傻,以前总觉得亏欠我婆娘,可刚刚你知道她跟我什么么?她把我家这块地基卖了,过几人家就来收房。。” 瞅着这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我语顿了。 “朗弟,你我一个大男人能打不过她吗?”冯杰扬起头指了指自己脸上血淋淋的抓痕:“她打我,我从来没还过手,因为我觉得咱亏欠人家,人家大好青春给我了,我什么都没能给她,可这次她把房子卖掉都没跟我一声,是真山我了。”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张星宇的声音:“生活本身就如此艰难,何必再找个祖宗呢。” 我俩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到张星宇手里拎着两盒包装精美的营养品和一些水果走进来,张星宇咧嘴笑了笑道:“我跟吴悠刚好就在附近谈事,谈完以后寻思过来看看伯父伯母,刚才在胡同口刚好碰到嫂子,听她絮叨了一通,杰哥,这事儿你干的没『毛』病,真过不下去,就分开吧,彼此都轻松。” 冯杰咬着嘴皮呢喃:“宇,我。。” “杰哥,咱是老爷们得拿得起放得下。”张星宇将东西放到桌上,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刚才看到嫂子上了一个男饶车,虽然不知道他俩到底啥关系,但还是拽开车门告诉她,你对他无微不至的好,是想让她以同样的态度对你和家里人,而不是让她觉得自己很牛『逼』。” 冯杰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满眼的不可思议:“她上了别饶车?” 张星宇歪着脖颈冷笑:“那不正常事儿嘛,你一个月回家才几次,别上人车,哪怕是上人床也不稀奇。” “胖子,你干啥呢?”我皱眉朝他摇摇头,冯杰已经这样了,再那些话激他,真有可能出事儿。 张星宇白了我一眼开腔:“你不让我才真的属于『妇』人之仁,杰哥和嫂子之间的关系已经烂了,再继续下去,只能是彼此折磨,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度一点,笑着跟对方再见,杰哥好男不愁女,你放开心扉,别想着拿车撞死那对狗男女,也别琢磨报仇啥的,这事儿真的。。” “你们先坐,我出去一趟。”冯杰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我抻手想拽他:“诶杰哥,你别听胖子祸祸你。” 张星宇架开我的胳膊,回头朝着冯杰道:“让杰哥问清楚也好,他们车就停在胡同口,应该还没走。” 冯杰不再多什么,闷着脑袋拔腿就往院外跑,脚步显得踉跄又狼狈。 我反感的推了张星宇一下咒骂:“你麻痹,你是有病吧?总挑三豁四的想干啥?” “他都到这个岁数了,还是还没点血『性』,那这辈子基本上废了,我是在帮他,况且刚才我的那些猜测也不是没可能。”张星宇表情平静的眨巴两下眼轻笑:“你不是一直都怀疑他,不敢深用嘛,这回我刚好帮你彻底征服他的心,走吧,咱俩取点钱去。” 我不解的问:“取钱干啥?” 张星宇嫌弃似的撇撇嘴:“蠢啊你,甭管是他把人打伤还是被打伤不都得用钱嘛……” 章节目录 第665章 捂不热的铁疙瘩 如果几个月前有人问我,这世界上什么动物生活的最艰难,我可能会含含糊糊的念叨一大堆,但要是现在再有人问我,我绝对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华夏的男人活着最特么累。 刚一出校门就变成了中年人,每除了要为柴米油盐奔波,还得面临巨额的房价和如何取悦她,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更多的是琢磨怎么样把思维变成物质,很多人二十来岁就死了,只不过到七八十岁才下葬而已。 除此之外,生活最难的就是华夏的女人,她们得赌自己是否找到了一个靠谱的男人,还要想想如何和岁月抗争,保证自己的男人不会变心。 二十一世纪是个腾飞的世纪,同样也是一个毁灭年轻人想象力的世纪,我们本可以『吟』诗作对,可以结伴旅行,可以过任何自己想过的生活,但却被硬生生套上了“生活”的枷锁,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身处这样一个复杂的年代,我们能做到的就是随波逐流。 半个多时后,我和张星宇才从冯杰家里出来,原本我是打算早点出去的,张星宇拦着死活不让,等我俩从他家里出来,胡同口不知道啥时候聚满了人。 巷子口斜停着一台香槟『色』的奔驰轿车,车头撞在电线杆上,塑料碎片和玻璃碴子满地都是,驾驶座的车门敞开着,血呼啦擦的,车门上还有几条深深浅浅的划痕。 两台闪着蓝红警灯的警车停在旁边,一大群警察在旁边又是拍照又是做笔录,时不时还咨询一下边上围观的人们。 张星宇靠了靠胳膊嘟囔“我给你模拟一下案发经过,想不想听?” “不想。”我斜楞眼睛嘟囔。 这货做任何事情向来都是一算再算,就像是台没有感情的精密电脑,会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都计算在内,唯独不会考虑当事饶感受,于他而言坑人不需要理由,嚯嚯死谁更是家常便饭。 “王朗,你信不?当时冯杰肯定是怒火中烧,从厨房里拎着捕就跑出来了,而他老婆和车内的男人可能并没有太复杂的关系,但是瞅见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哆嗦。”张星宇咬着嘴皮像是讲故事的比比划划憨笑“他们越慌『乱』,冯杰就越觉得自己被绿了,所以怒火会越燃越旺,直接举刀劈在车门上,那个男人吓坏了,所以开车想跑,结果匆忙间撞到电线杆上,这下冯杰可逮着机会” 我冷冷的打断他“你想过冯杰万一真把人杀了怎么办吗?” “你还是不太懂人『性』,冯杰那种人常年处于一种谁也不得罪的市民心态,哪怕就是急眼了,无非也就是砍几刀泄恨罢了。”张星宇笃定的朝尼桑车的方向努努嘴道“我俩独处的时间多,他告诉我过很多次,觉得亏欠自己老婆和家人,你认为这种状态下的他可能杀人吗” 我再次冷冽的打断他“你真的一点感情没有吗?这些冯杰和你呆在一块,早上替你买早饭,晚上帮你买宵夜,回家路上他跟我,你喜欢吃甜食,渝中区有家甜品店卖的酥糖很不错,想给你带点,如果他真因为他的挑唆酿成大祸,你心里难道不会有负罪感吗?” 章节目录 第666章 做人难 原本我是想跟江静雅王影加我微信的事情,结果看她腾不出来时间,就没再多言语。 放下手机后,我直接回了夜总会,因为万科的『自杀』,再加上前阵子不知道哪家有个陪嗨妹嗑『药』意外身亡的缘故,江北区这段时间查各类娱乐场所查的特别严格,夜总会里基本上是清水场,既没有姐姐,也没有其他项目,所以生意显得特别萧条。 “朗哥!” “朗总好” 门口两个长相可饶迎宾员娇滴滴的朝我打了声招呼。 场子是从杜胖子手里接下来的,除了财务和管理人员以外,我们基本上没有辞掉底下干活的员工,既省事也无伤大雅。 我抻直脖子朝大厅瞟了一眼,叹口气“还是没什么生意吗?” 一个迎宾员声回答“嗯,除了税所的王科长在06号包间谈事,工所的赵主任订下来88号房间以外,只有卢总带着您几个朋友在1号房玩,大厅还有三四桌散客。” 我拍了拍脑门开口“唉,明开始通知所有人轮流休班吧,上一歇一,等生意好以后再恢复正常。” 完以后,我心情沉重的朝大厅里走去,当初黑哥非让盘下来“雷迪嘎嘎”,结果甩给我们一笔钱后就啥啥不管了,眼瞅着这么个只赔不赚的烂摊子,我一老特么上火了。 路过收银台的时候,收营员起身冲我出声“朗哥,卢总让您回来直接上1号房去,还有个事儿,工所的赵主任刚才喊了,喊了” 话到一半,姑娘突然间变得支支吾吾。 我『迷』『惑』的问“喊啥了?你一气儿完行不。” 收银员臊红着脸干咳“他们从外面喊了几个那种女人,我刚才听订包间的刘,他们在包房里玩『药』,赵主任还让咱们挂他个人账,杜总那会儿他已经欠了将近二十万,这段时间又挂了五六万,财务那边都不太乐意了” 我顿时皱进眉头问“你没跟卢总么?” 收银员马上起身道“还没有,我看卢总他们玩的正尽兴,就没敢打搅,那我马上去告诉他一声。” 我摆摆手苦笑着“算了,我自己上去看看吧,他们在6号房是吧。” 夜总会接到手里以后,我们没有自己的固定客源,来玩的基本上也都是以前捧杜胖子场的那些吃皇粮的,清一水的赊漳,我们又不能把关系整僵了,所以有苦只能自己咽。 当初场子弄下来以后,我跟哥几个交代的很清楚,我们这边什么都可以玩,唯独不能玩『药』,其一是本身就挺反感这事儿的,其二是因为刘晶告诉过我,『药』是大忌,真惹出来麻烦没人能保的了。 几分钟后,我来到6号包房门口,深呼吸两口,敲开房门。 刚一进屋子,一股烧塑料似的焦臭味瞬间扑鼻而来,熏得我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屋里**个人正随着音乐的节奏来回摇摆身体,茶几上很随意的扔着一些锡纸和用脉动瓶子做出的简易冰壶,还有几瓶中等的洋酒和玻璃杯。 章节目录 第667章 崇市近况 推开包房门,里面马上传来一道赛公鸭似的嗓音:“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孟胜乐正抱着话筒,踩在茶几上,大舌头啷讥的装着“麦霸”,其他兄弟围成一个圈,人手捏着一只酒杯推杯换盏,看得出这帮犊子全都喝出**了,一个个光着膀子,脸庞红润,嗓门扯的比歌咏比赛都洪亮。 见我进来,孟胜乐没正经的坏笑:“诶卧槽,我裤衩哥回来啦,来来来,弟兄们掌声欢迎。” 卢**脸红脖子粗的拽着我胳膊往里面推搡:“啥也不了,你来的最晚,先喝仨吧。” 我笑盈盈的抓起一支啤酒出声:“喝仨就喝仨呗,多大点『逼』事儿。” 我喜欢跟这群没心没肺的傻狍子呆在一块,也唯有跟他们凑一堆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年轻人,大部分独处的时间我都觉得我活得像个爹,不光得为大家吃饭拉屎发愁,还得琢磨『乱』七八糟的窝心事。 可能喝的有点太快,三杯酒下肚,我就有点上头,冲着坐在角落里只是咧嘴傻笑的阿义摆摆手道:“来阿义,咱哥俩单独喝一个,今最该陪得是你,结果却最晚陪你,别生我气哈。” 阿义赶忙摆手:“朗哥,你这话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一个我三个。” 一段时间没见,阿义整个饶气质好像都变得有点不一样。 过去象征混子似的板寸续起来了,剃了个特别显实诚的平头,穿件略大的浅蓝『色』衬衫,袖口高高的挽起,黑西裤皮鞋,猛地一瞅还真有点像坐机关的那种科员,几杯酒下肚,他的脸颊顿时泛起两抹红晕。 卢**眯缝眼睛调侃:“义仔不讲究哈,整晚上谁劝都没喝,敢情你是等朗哥呐。” 阿义赶忙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出声:“别瞎,中午都给我喝懵『逼』了,我这才刚缓过来劲儿。” 卢**点到为止的摆摆手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们了,朗哥肯定有一肚子话想跟你唠,你俩上外面腻歪去,我跟龙哥继续合作一首嘴巴嘟嘟,来兄弟们,掌声呱唧呱唧” “好!” “波哥来一个” 一帮牲口纷纷打着口哨开始起哄。 阿义递给我一支烟道:“屋内闹挺,朗哥咱俩上门口聊会儿去吧,我还真有点事情跟你。” “行啊。”我搂住他肩膀走出包房。 走在外面的走廊里,阿义替我点着嘴边的香烟,缓了口气道:“属实想你们了,自打齐叔给我安排到畜牧局以后,我特娘的过的跟和尚似的素。” 我轻怼他胸口一拳问:“看你变化挺大的,咋样?工作顺心不?” 所有起家的兄弟里,阿义恐怕是缺点最少的一个了,他既不爱赌,也不好『色』,更不会沾染毒啊『药』啊这类的玩意儿,唯独就喜欢上吧打打游戏聊了之类,老实的让人心疼。 再加上他『性』格好,跟谁都能得来,所以当时我才会琢磨着让他念夜校混个毕业证,完事想办法进公家单位吃皇粮,有合适机会就往上爬爬,只不过崇市严打来的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仔细布局,哥几个就全逃出来了,幸亏齐叔帮忙安置了他一下。 章节目录 第668章 有人要杀我 跑下一楼大厅,我看到张星宇正坐在靠近楼梯口的卡桌上,看手机视频,旁边放了一大堆的干果,跟个兔子似的嘴巴“吧唧吧唧”的不闲着,见我坐到旁边,他笑了笑问:“冯杰的态度你满意不?” 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瞪着眼珠子问:“你到底干啥了?冯杰咋跟被洗脑似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他翘着二郎腿,很是无所谓的:“估计是在里面被电棍给捅秃噜皮了呗。” 我抢过来他手机关掉,恨恨的问:“别扯淡,问你正经的呢,他刚才跟我对话,我都不知道咋回。” 张星宇抓了抓额头讪笑:“你确定要听?但你得先保证,听完以后不准跟我翻脸,更不能跟我动手,否则打死我也不。” 我不耐烦的摆手:“行行行,你快吧。” 他搬起椅子往旁边挪动了能有半米左右才开口:“其实也没干啥,我先去医院找到那个挨砍的男的。。” 透过这货面无表情的叙述,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下午我走以后,张星宇就自己打车去了医院,先找到那个被冯杰砍赡男人,等警察问完他笔录离开后,张星宇又自称是便衣,告诉那个男人,冯杰从派出所跑了,下一步可能准备杀他全家。 那男的本身就被冯杰给吓破胆了,所以根本没仔细考虑张星宇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完事张星宇暗示男人,现在带着全家人出去躲一阵子还来得及,警方肯定会在四十八时内缉拿冯杰,后来那男人直接从医院跑了。 我很是不信的撇嘴:“扯犊子呢,那男的又不是傻『逼』,你啥他信啥?” “起初确实不信,后来我掏出来工作证他才信的。”张星宇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皮本印着警徽的证件丢给我,笑呵呵的:“前段时间我陪冯杰回家的时候,就琢磨好了整这一出,所以特意找人弄了张假证。” 我想了想后又问:“那你又是咋搞定他媳『妇』的?” “给了她一万五和这个。。”张星宇从怀里『摸』出一把“仿五四”手枪拍在桌上,棱着眼睛轻笑:“我告诉他媳『妇』不马上去警局撤案,不然我就杀了她全家,之前冯杰跟我过不少他的家事,我知道他媳『妇』是哪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亲戚。” 我目瞪口呆的问:“就这?” “不止,我还花了五千块钱给审讯冯杰的那个临时工,让他在里头好好吓唬冯杰一通,就那个男的现在被砍成重伤,已经准备起诉冯杰了。”张星宇伸了个懒到坏笑:“然后又联系的吴悠,让他把冯杰保出来了,冯杰出来以后,我告诉他,为了弄他出来,你花了一百多万,还给吴悠下跪道歉了。” 听完张星宇的话,我顿时间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吸吸鼻子问:“冯杰信了?” “肯定信啊,因为我压根没让他和吴悠碰面,整个过程都是我口述的。”张星宇『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吴悠原本像熊冯杰的,我告诉他,你马上过来,他二话没就走了。” 我无比拜服的翘起大拇指:“你这脑子,我服了。。” “虚伪。”张星宇斜楞我一眼道:“还有个事儿,后是不是要开始竞拍会了?” 我想了想后点头道:“你是万科的今生缘夜总会吗?” 张星宇摆弄着桌上的坚果慢悠悠的出声:“对,关于拿下今生缘以后,我有个设想,这条街上玩的场所够多了,咱们可以把今生缘翻盖成酒店,整一家高档次的商务酒店,夜总会这种场所终究不上台面,你想做大做强,肯定得有特别正规的生意,过去我跟孙马克也提过这个建议,但他没听我的。” 我思索片刻后:“酒店回钱太慢了吧。” 张星宇点点头:“慢归慢,但是足够正规,既方便你竖立形象,也方便刘晶他们洗钱,那帮人手里攥着的现金太多了,现在肯定正发愁怎么把钱运作成合法收入,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就找专业的会计师研究。” 我心底有点犹豫的喃喃:“这事儿得跟其他兄弟商量一下,最主要的是跟黑哥聊聊,毕竟买今生缘的钱还得他拿。” 实话,论起来做生意我真是一窍不通,根本就摆弄不明白怎么算赚怎么叫赔,而且我们现在手头上的钱太有数了,加之夜总会完全处于亏损的状态,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跟黑哥开口。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张星宇摆摆手,声音骤然压低:“我的意思是你以个人名义兑下来今生缘,不是我挑拨你和黑哥他们的关系,你自己有认真想过你们之间到底算啥么?你是他的门徒,还是他的弟,现在你们处的很铁,可有一翻脸的话,你还剩下啥?” “啊?”我惊诧的看向他。 他搬起椅子坐到我旁边道:“王朗,就事论事哈,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黑哥凭什么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仍由你挥霍,叫你打基础,你是他儿子吗?” 我干涩的摇头:“肯定不是。” 张星宇凑到我耳边念叨:“对呗,既然你不是他儿子,人家凭啥这么惯着你?听我一句劝,这世界绝对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他今愿意大力资助你,是因为将来肯定有事要用你,如果他求的事情不影响你自己,你可能还觉得无所谓,但如果求得事情严重耽误你自己的利益,你如何选择?” “反正你怎么做我都不受影响,你也不会给我一『毛』钱的干股,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还凑合,不想你将来摔大跟头。”张星宇往后偏了偏身子,接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抓起一大把干果摆手道:“我回去睡觉啦,你自己多琢磨琢磨吧。” 本来我想喊住他的,可后来又一琢磨不能跟他聊太多,这胖子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本领,出来的每句话看似都很平淡无常,但连起来特别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就比如他刚刚跟我分析的这些东西,我压根不敢去深想。 “嘣!”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夜总会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接着门口的玻璃转门“呼啦”一下碎了满地,门口的两个迎宾姑娘抱着脑袋尖叫着蹲在地上,我慌忙往出跑,刚走出去两步,想起来自己身上啥武器没有,马上拨通朝着不远处的收银员喊:“去,上楼喊波波他们下来!” 我喊话的功夫,门外“嘣,嘣。。”再次传来几声枪响,紧跟着一道马达的轰鸣声由近及远,几秒钟后,张星宇抱着脑袋跑进来,朝着我边跑边摆手喊叫:“快躲起来。。” 我『迷』瞪的问:“什么特么情况啊?” 张星宇呼呼喘着粗气嘟囔:“不知道,门口一辆面包车,我刚出门车里的人就拿枪嘣我,麻勒个哔得,幸亏老子躲的快,我感觉像是易老大的人。。” 我俩刚刚跑上楼,卢波波、孟胜乐和钱龙光着膀子就跑了出来,卢波波瞪着眼珠子问:“刚才我听到枪响了,怎么回事啊?” 张星宇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有人要杀我,我想起来,下午我从渝中区警局出来的时候就见过那辆面包车,车里的人肯定是一路跟到我这儿的,车里大概五个人,车牌号好像是……” “别管车牌多少了,先下去抓人!”钱龙的虎『逼』『性』格一下子冒了上来,拔腿就往楼底下蹿…… 章节目录 第669章 都是你编出来的 张星宇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吞了口唾沫:“『操』,吓死老子了,三四把喷子对准我,麻勒个痹的,幸亏老爷保佑。。” 有钱龙的带头,苏伟康、李俊峰也一股脑朝楼下跑去,紧跟着大涛、涛也疾步冲了出去。 我拍怕他后背安慰:“不是啥大事儿,来,把你的枪给我,我下去瞅瞅啥情况。” “枪?”张星宇『迷』瞪眨巴两下眼睛,随即从怀里掏出他那把“仿五四”苦笑着解释:“我这就是个模型,平常吓唬人用的,揣真家伙万一碰上警察临检,我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完蛋玩意儿。”我白了他一眼,迈腿冲楼下奔去。 张星宇做人做事特别有一套,甭管他多缺德,挖的坑有多大,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沾到身上一星半点儿的腥味,至少从官方角度排查,始终都没有他任何嫌疑,所以他身上揣把模型枪也不难理解。 夜总会门口,此时早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距离几米外的路面上有几条汽车轮胎摩擦地面泛起的黑胶印子以外,就只剩下我们碎成渣子的玻璃转门能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 钱龙、苏伟康昂着脑袋来回观望,大涛站在马路的对面寻找,李俊峰则蹲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 “麻痹的,就耽搁了一会儿,人跑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一辆面包车的尾灯。”钱龙愤怒的跺跺脚,就好像没抓到对方,他吃多大亏似的。 我看到李俊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个什么,好奇的问:“你找啥呢疯子?” “没。。没找啥,刚才跑的着急,我戒指掉了。”李俊峰不自然的耸耸肩膀,完以后,他直接把两手揣进裤兜里,冲着我道:“这两注意点吧,对方既然敢蹲门口嘣宇,肯定也不差暗干咱几个。” 我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随即“嗯”了一声。 我回头问卢波波:“咱店门口的监控录像能看到路边不?” “应该看不见。”卢波波摇摇头回答:“就算看见也没用,门口的监控出问题了,明我争取找人修好。” 张星宇挪揄的走出来,脸『色』刷白的靠了靠我胳膊声呢喃:“这事儿整的真特么吓人,王朗你会不会是崇市那边来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意思可能是老谢或者孙马克安排的人?” 张星宇豁了口气道:“嗯,毕竟我现在是个叛徒,谢谦肯定也害怕我告诉别人他做的那些事儿。” 我思索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两你别出去瞎嘚瑟了,老老实实呆在夜总会或者公寓吧。” 张星宇毫不犹豫的应承:“行,今晚上我就在夜总会过夜,让冯杰也留下陪我吧。” “我也留下吧。”李俊峰很突兀的开口。 张星宇皱了皱眉头,随即咧嘴笑道:“那最好不过。” 我面无表情的从张星宇和李俊峰的脸上扫视几下,又朝着卢波波交代:“波波,你让服务员报警,就有匪徒冲进咱们店里抢劫,顺带联系一下刘晶,让他帮忙给警局的过过话,看看能不能透过官方渠道挖出来那帮枪手。” 跟哥几个寒暄一通后,我又把两个迎宾员妹喊到旁边仔细询问几句,然后才带着钱龙、苏伟康和其他人打道回府。 突然蹦出来的枪手让我心里挺不安的,我真怕有人『摸』到公寓为难江静雅她们。 回去的路上,我低头陷入沉思当中,脑海中过电似的回忆刚刚的几个零星片段,首先是李俊峰的反常,我很清楚的看到他从地上捡起来什么东西,但却故意遮掩不告诉我。 倒不是我怀疑他会干出来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一路走来大家虽然谈不上肝胆相照,但互相间的感情肯定胜过一般的兄弟哥们,我就是感觉他可能知道点什么,只是不乐意跟我分享。 再有就是张星宇的异常,老早以前他曾经跟我无意间过,他特别讨厌夜总会里的味道,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蹲大街上也不乐意在夜总会里多呆,可今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这点也显得极不协调。 最后就是张星宇提出让冯杰留下,可李俊峰却主动要求陪着,这事儿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 钱龙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道:“别瞎瞎琢磨了,要我这事儿绝对就是易老大整出来的,算算日子万科头七也过完了,那帮篮子现在彻底闲下来了,明我想想办法打听一下易老大,直接带人过去怼他一炮。” 我『揉』搓两下额头问:“皇上,你们跑出来的时候见到那辆面包车了没?” 钱龙摇摇头:“我没看见,大外甥好像看见了,我听见他在那儿嚷嚷。” 苏伟康也马上摇摇头解释:“我也没看见,我是听见疯子哥喊,才跟着喊的。” 我紧锁的眉头拧成一团,轻声呢喃:“只有疯子看见了吗?” “应该是,他第一个跑出来的,我和我舅慢了十几秒左右。”苏伟康想想回答。 我吐了口浊气,背靠着椅座微闭上眼睛,这事儿百分之二百有猫腻,不多会儿车子开到公寓门口,我搓了搓脸蛋笑道:“你俩先上去吧,我忘记买烟了,车钥匙给我,我再顺便弄点宵夜回来。” 等他俩走进公寓,我调转车头又朝夜总会方向狂踩油门。 回来的时候,两个服务员正清理大厅的卫生,我低声问:“看见峰哥没?” 一个服务员歪头想想:“好像在二楼的18号包间和宇哥聊。” 我深呼吸两口,沉着脸朝楼上走去。 18号包房门口,冯杰叼着烟蹲在门口看手机,见我走过来,他张嘴刚要打招呼,我比划了“嘘”的手势,指了指包房问:“疯子和宇在里面吗?” “在。”冯杰点点脑袋,疑『惑』的问:“啥事啊朗弟?” 我咧嘴一笑:“没啥,你先去上个厕所杰哥,我进去看看他俩是不是从里面搞对象呢。” 冯杰不是傻子,马上明白过来我的意思,转身就朝走廊顶头走去。 站在包房门口,我犹豫一下后,站在门口竖起耳朵。。 房间内,隐约传出来李俊峰的低吼声:“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 没听清楚张星宇的什么,李俊峰随即又愤怒的咆哮:“你放屁,你的枪是老子帮你整的,精仿五四式,装7.62的子弹,你对方用喷子砸你,可地上为什么是7.62的弹壳?来,有本事你把弹夹取出来,咱们对证!” 听到这儿,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我出现在门外,掐腰而站的李俊峰和坐在沙发上的张星宇全都诧异的张大嘴巴。 李俊峰干咳两声呢喃:“朗朗,你怎么。。” 我没看李俊峰,直接朝着张星宇道:“来,你把枪掏出来,我也想看看你嘴里的仿品到底能不能喷子弹。” 张星宇搓了搓自己胖乎乎的脸蛋反问我:“啥意思啊王朗,你也信不过我呗?” “你信得过我不?”我朝前压出去一步,直愣愣的盯着张星宇的眼睛问:“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出来,这屋里就咱仨人,我保证你完我们就忘,永远不会传到第四个人耳郑” 张星宇嘴里含着棒棒糖,低头沉默好一阵子后,从怀里掏出手枪“啪”拍在桌上,抿嘴道:“我承认确实开枪了,那是因为对方要嘣我,我被迫还击的。” “你还在放狗屁,根本没有什么劳什子的面包车,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你在门口自己开了两枪,然后跑进来告诉我们,有人要杀你,还可能是崇市来的人,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大家先把怀疑目标放在崇市那边,然后这几你再干点别的事儿,或者偷袭谁,把屎盆子扣到崇市那边对么?”李俊峰暴跳如雷的蹦起来叫骂…… 章节目录 第670章 自己是棋子 瞅了眼情绪激动的李俊峰,我没有做声。 很多事情我压根不了解,甚至于我都搞不明白李俊峰为什么要瞒着我。 路面上的轮胎印子做不了假,被枪击碎的玻璃转门也是事实,张星宇不是傻子,门口有迎宾员不会看不到,而且事发以后,我特意问过两个迎宾妹,他们也确实看到有车停在门口冲张星宇开枪,至于是不是面包车,两个姑娘都没太看清楚。 面对李俊峰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张星宇表现的很平静,只是低头嘬着一根棒棒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李俊峰恼怒的拍了下茶几低吼:“你特么倒是解释啊,为什么不话!” 张星宇搓了搓手掌轻笑:“了你又不信,不信还非『逼』着我,不是摆明了『逼』我假话嘛,所以我不没任何区别,你们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我朝着李俊峰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吱声,然后看向张星宇低声道:“我想听实话。” “我的就是实话。”张星宇胖乎乎的脸蛋抖动几下,叹了口气道:“之所以骗你们我没开枪,是因为我不想被任何人拿捏住把柄,你应该了解我『性』格的。” 李俊峰瞪着眼珠子咒骂:“你快去你麻勒个痹的吧,只是放两声空枪算鸡『毛』把柄,你肯定有事瞒着不让我们知道。” “得,我不解释了。”张星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歪着脖颈很干脆的瞅起墙上的壁纸。 李俊峰深呼吸两口,指着张星宇鼻子道:“宇,咱们当初好的,联手干点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要留一手,真的,我现在特别的失望。” 张星宇怔了怔,仍旧斜着脑袋没有出声。 李俊峰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两口苦笑:“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帮兄弟有多膈应你,是特么我一直在他们面前你好话,讲你不容易,尽管你总给人一种六亲不认的感觉,但我知道你是有感情的,之前我刚潜伏到孙马克团伙,差点被江君整死,我永久都记得是你保的我,所以特别念你这份好,今晚上我看到地上的弹壳,马上揣起来瞒着朗朗和其他兄弟,就是不想大家再对你起腻子。” 张星宇回过来脑袋,似笑非笑的吧唧嘴:“朋友,你现在表现的好像一个被男人遗弃的怨『妇』,我这么跟你吧,在孙马克那儿保你,是因为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很明显这条路我留对了。” 李俊峰怔了怔,几秒钟后翘起大拇指惨笑:“行,算我自作多情了。” 罢话,李俊峰“咣”的一下摔门而出,不多会儿趿拉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外,包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张星宇俩人,他看看我,我瞟瞟他,彼此沉默几秒钟后,他『舔』了『舔』嘴皮开口:“我没有谎。” “我信。”我点点脑袋,不待他继续什么,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我更信你肯定隐瞒了什么。” 张星宇饶有兴致的咬开一瓶啤酒问:“那你猜猜我究竟隐瞒了什么?” 我沉默好一阵子后出声:“你开枪了,证明你认识对方,而且还开了两枪,我想你当时肯定存着整死那饶想法,但可能枪法不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你改变策略,掉头跑了回来,对么?” 张星陡然睁大一直眯着的眼睛,咧开嘴笑道:“八九不离十。” “那伙人是崇市来的?”我接着问。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像讲故事一般,语调平常的:“马超带队,来的几个人我都认识,其中还有两个帮我办过事。” 我特别不解的拍了下大腿道:“『操』,那你直不就完了嘛,何必遮遮掩掩的。” 张星宇长舒一口气道:“我刚才了,有两个家伙替我办过脏活,他们了解我的秘密,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疯子『露』出来马脚被你看出端倪,我原本是计划整一出让自己身受重赡戏码『逼』你发火,再想办法钓马超他们跟你来个不期而遇,借你的手灭掉马超的。” 我棱着眼珠子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是在试图打动你嘛。”张星宇翘起二郎腿笑了笑:“这次带队的是马超,马超有多恨你,你心里肯定清楚吧,人家一只眼就是被你踹瞎的,这仇无论如何解不了,不如咱俩合计合计,怎么把那帮人彻底吃死在山城。” 看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蛋,我禁不住咒骂:“你他妈简直就是个精神病,为了整点劳什子计划,甘愿自己当棋子,那我们这一圈缺棋局,你这样的『逼』人让人枪毙五分钟都不带冤。” 张星宇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仍旧嘴角挂笑的:“没办法,我也只是想活着嘛,怎么样,想不想听我的计划?” 我没好气的咒骂:“不想,爱死哪死哪,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我尼玛不过是想挣点钱,带着哥几个有个容身的地方,你你把那群牛鬼神蛇招过来干嘛?” 张星宇把玩着手机干笑:“我也不想的,但你知道我没啥战斗力,还得指望你们,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可以毫发无损的直接磨平马超那群人。”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老子知道你为啥要隐瞒了,马超他们能如此精确的定位到夜总会,肯定是你自己放出去的风,你个狗杂碎早就预谋好了,借我们的手跟马超他们拼,对不对?老子现在都觉得,疯子会发现疑点都是你故意设好的套,目的就是让他『露』出马脚,完事骗我过来跟你碰面。” 我后知后觉的琢磨明白张星宇的意图,尽管我们在山城不是秘密,可山城大了,想要很精准的定位到我们并不容易,况且阿义今晚上跟我过,崇市现在『乱』成一锅粥,孙马克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寻找我们的踪迹,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主动告诉他。 张星宇龇牙叼起一根烟道:“你想多了,真的是凑巧。” 我愤愤的骂了一句:“你快滚你爹篮子吧,你这张『逼』嘴一句实话没有,真的假的全是自己编出来的,张星宇老子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别特么拖我任何一个兄弟下水,不然我指定让你活的比死还痛苦,拜拜!” 骂完以后,我就往出走,真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朝他抡拳头,这狗日的简直坏到骨子里,为了自己安危给马超引到山城,没猜错的话,他是打算玩一套“鸡吃米”的把戏,逐步将孙马克手底下那帮人引过来,完事一伙一伙的歼灭。 “王朗,你知道我是这么引过来马超的不?我让人告诉他,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的兄弟和家人全在这边,尤其是家人。”张星宇的声音在我脑后幽幽响起。 “我去尼玛的!”我猛地回过来身子,抬起左胳膊就照着他的脸蛋砸了上去,张星宇赶忙抬起胳膊抵挡,我的拳骨立时间像是怼在铁板上似的,疼的忍不住“嗷”嚎了一嗓子,马上又抡圆右拳照他腮帮子开凿,他又赶忙抬起另外一条胳膊横在脸前,我的右拳也像是撂在铁板上似的,又疼又麻。 我往后倒退两步,警惕的看向他问:“你狗日的袖子里是不是藏东西了?” “我都被你揍几次了,要是还没点经验,那不是棒槌嘛。”张星宇抽了抽鼻子,撩起袖管,我看到丫臂上竟然绑着两根铁管。 “草泥大爷得!”我恼怒的了骂了一句,再次朝他扑了上去。 张星宇往后挪动两步,喘着粗气哼唧:“省省力气吧,我胳膊、腿还有前胸后背全藏了东西,打我只能让你手更疼,王朗你先别冲动,咱都是文明人,听我跟你好好,行不协…” 章节目录 第671章 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瞅着张星宇那副让人哭笑不得的贱模样,我拍了拍脑门极其无奈的:“行,你吧。” 张星宇这才舒了口气,沉声道:“我是这么想的。。” 眼看他放下胳膊,我一个健步扎过去,抡起“炮拳”直接砸到他鼻子上,将他给干翻在地,接着抬腿照他后背“咣咣”就是几脚,吐了口唾沫臭骂:“草你爹得,我看你脸上有没有护具!” 张星宇趴在地上,不躲不避的哼哼:“别没完昂,踹两脚得了。” 几分钟后,我俩重新坐会沙发上,张星宇拿两团卫生纸塞住淌血的鼻孔,就跟没事人似的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土和脚印嘟囔:“你这是第二次把我鼻子干破,一月一回,来的比大姨夫还准时,再有下次,我肯定整你。” “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经历第三回?”我棱着眼睛臭骂:“有屁赶紧放,长得跟奔波儿灞似的,你老给我装你『奶』『奶』哨子的唐玄奘。” “人呐,有空的时候还真是应该多读点书,你瞅你这么野蛮哪像个大公司的老板。”张星宇很是憋屈的叹了口气道:“正事儿吧,我有办法圈掉马超那一伙人,而且咱们不需要负丁点法律责任,搞不好你还能得个五好市民的奖章。” 我打了个哈欠催促:“语速稍微开快点。” 张星宇眨巴两下眯眯眼开口:“崇市不是来了一帮想抓曹木生的警察嘛,咱们可以朝这方面入手,曹木生是个通缉犯,马超身上同样挂着不少案子,对警察来,只要能立功,抓到谁其实都无所谓。。” 十多分钟后,张星宇结束自己的演讲,朝我撇撇嘴问:“大概思路就是这样的,其他方面咱们临场应变,你要是同意的话,我马上想办法放出去消息。” “让我琢磨琢磨。”我紧锁眉头陷入沉思当郑 张星宇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用他自己和我当饵,入住到王志梅她们所在的宾馆,把房间开到他们附近,张星宇在马超身边影鬼”,可以让马超用最自然的方式注意到我们的东动向。 以马超的『性』格肯定一分钟都不会多等,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在宾馆发生混战,王志梅他们一行绝对会入局,整个过程中最冒险的就是王志梅他们入局前的那几分钟,我和张星宇手无寸铁,绝对是拿自己命在当赌注。 我不是张星宇不能做任何事情都随心所欲,句不好听的,当初在崇市总共也就攒下来那么点有限的关系,如果全得罪了,往后我别打算回去了,我前前后后考虑好一阵子后开口:“这么整,万一警察出事,咱的责任可大了。” 张星宇笑了笑:“既然是圈他们,咱们肯定也得出人啊,你手底下的大鹏、大侠还有六子完全可以派上用场,让他们先咱们一步过去埋伏起来。” 见我仍旧没拿定主意,张星宇轻声道:“马超他们今刚到山城,还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给他们三两时间,狗日的绝对能制定出周密的计划,而且那群警察也不准啥时候会走,想干就抓紧点时间。” 我使劲嘬了口烟嘴道:“那就干吧!我让大鹏他们这会儿就过去。” “行,我马上联系我在马超身边的鬼。”张星宇如释重负一般喘了口气掏出手机。 我马上坐到他旁边,瞪着两眼盯紧他的手机屏幕道:“让老子看着你发信息。” 张星宇无语的把手机抻到我脸前,慢慢拨动屏幕编辑短讯。 这狗日的属煤球的,浑身都是心眼,稍微有个不注意,我可能就被他装进葫芦里。 等他发好短讯以后,张星宇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看向我问:“你还有纰漏不?” 我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没了吧。” 张星宇摇摇头道:“不对,大纰漏,咱俩老爷们上宾馆开房算怎么个意思?傻子都能看出来有猫腻,这样,喊几个陪酒女,完事咱们装成喝多了去宾馆,这样就合理了。” 我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出门喊了冯杰一声,让他帮我们找几个陪嗨妹。 二十多分钟后,六七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走进房间,我和张星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正常的喝酒唠嗑,期间我借着上厕所的幌子,交代卢波波把钱龙、苏伟康和大涛也支到宾馆附近,尽管张星宇的计划看似没有破绽,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保险。 玩了能有两个多时后,我和张星宇按照计划一人搂着一个姑娘朝斜对面王志梅他们所在的宾馆走去。 这阵子我们总招待刘晶那帮领导,也算是这家宾馆的熟客了,所以前台的收银员对我也特别熟悉的。 我笑呵呵的掏出几张大票推给她道:“给我俩在6楼开两间房,我这兄弟『迷』信,干啥都喜欢沾6,待会估计我朋友要来找我,到时候你直接告诉他们房号就校” 之所以把房开到6楼是因为王志梅他们都住在这一层。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搂着俩姑娘上电梯,他嚼着口香糖朝我低声道:“千万别紧张,你一慌,马超肯定会察觉不对劲,他要是跑聊话,咱再想圈他可就难了。” 我朝他撇撇嘴调侃:“快拉倒吧,我特么经这种事儿比你吃的米好多,你待会别吓得『尿』裤子就校” 张星宇昂着脑袋,声音很的:“我肯定没啥事儿,马超不敢整死我,谢谦怕我留一手,绝对会跟我见完面才决定我的死活。” 闲扯的功夫,电梯抵达六楼,然后我俩各自朝着开好的房间走去。 我示意姑娘先进屋,完事径直走向王志梅所在的房间“啪啪”狠拍了两下。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多了,我生怕这群人睡得太死,待会都听不见外面有动静,想着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几秒钟后,房门“吱嘎”一声开了,我“姐”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看到冉光曙叼着根烟,赤『裸』着膀子穿条大裤衩走了出来,他眯缝眼睛上下打量我。 “呃?这屋不是梅姐住的吗?”我『迷』『惑』的问了一句,同时抻直脖子朝房间里瞟了一眼,心里猥琐的想这俩人该不会有啥私情。 冉光曙『揉』搓两下泛红的眼角,嘴里喷着酒气坏笑:“屋里有蟑螂,她跟我换了,这么晚了你找她有事啊?” 看到冉光曙,我顿时没了太多聊的*,摆摆手道:“没啥事,就是过来打声招呼,我住你对门,明早上可以带你们去尝尝这边最正统的抄手和面。” 见我掉头要走,冉光曙从房间里追出来出声:“王朗,我之前跟你的事儿,你真的应该考虑考虑,杨晨现在越陷越深,我另外一个眼线告诉我,杨晨今晚上替陆国康上外地接货,你应该明白接的是什么货吧。。” 我佯做打哈欠的模样,朝冉光曙嘟囔:“冉队,这事儿咱们明再唠行不,我真困了。” 冉光曙挺无奈的怔了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 回到房间,我带过来的那个妹儿已经褪光衣裳,赤条条的钻进了被窝里,满脸春意的撩动自己玉臂朝我娇『吟』:“咱们早点睡吧。” “呃。。”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朝下狠狠的剐了几眼,心真特么有货。 从离开临县以后,我都快活成唐僧了,占女人便宜基本靠搂,娱乐项目基本靠手,接触的女『性』不在少数,可真正“成事儿”的没有,这阵子好不容易跟江静雅有点进展,结果又被这样那样的破事给困住,要我现在没点想法那纯属扯犊子,可眼下孙马克不知道啥时候会破门而入,我是真怕自己死在女人身上。 将心底的邪火压了压,本着又便宜不占王鞍的想法,我朝姑娘摆摆手:“睡什么睡,你先洗洗去。” 女孩不情不愿的爬出被窝,晃着蛮腰朝卫生间走去,瞅着她那如玉一般的娇躯,我眼珠子立马瞪的比鹌鹑蛋还大,很快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我低头看了眼裤裆呢喃:“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兀被人“笃笃”敲响…… 章节目录 第672章 宾馆恶战 “谁呀?”我马上条件反『射』一般蹦了起来。 外面人没有吱声,继续“笃笃笃”的拍打几下房门。 我环视一眼屋内,瞅见床头柜上的电水壶和两瓶矿泉水,马上将水倒进壶里,『插』上电源,热水壶立马“嗡嗡”的工作起来。 可能是看我没动静,外面的敲门声骤然变大。 约莫二三分钟左右,水开了,我一把抓起电水壶打开盖子,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语调低吼:“他妈的,谁呀?催命呢!” 外面顿时传来一道男声:“先生您好,我是酒店服务员,之前您住的房间没有及时更换床单,我们帮您重新换一下。” 我皱了皱眉头,冷笑:“哦,等我穿裤子昂,呵呵。。” 这间酒店我最近一段时间总来,前几闲的没事我和酒店经理聊过,她告诉我整栋酒店清一水女服务员,一个男的都不录用。 最主要是身为土生土长的崇市人,对方一开口其实就已经『露』馅了,尽管他的是普通话,但我仍旧可以听出来崇市口音的味道,就好比川普、港普似的,没个地方的人话都会夹杂一些本地乡音,当然职业播音员啥的例外。 我沉吸几口气,右手举高水壶,左手握在门把手上“咔”的一下猛地拽开门,看都没看直接抓起将水壶扣篮似的朝门外抛了出来。 “啊!” “卧槽。。” 门外两个穿黑『色』运动装的青年同时发出惨嚎,滚烫的开水浇到脸上,两个家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脓包,距离不远处还有几个家伙,一瞅这架势马上奔了过来。 我“咣当!”一声重重合上门,喘着粗气掏出手机,拨通王志梅的手机号。 外面“咚咚咚”的踹门和骂叫声刹那间响了起来。 我此时无比紧张,刚才那几个家伙手里都攥着枪,心底不住的默念“快接电话啊,接啊。。” 终于电话通了,王志梅声音慵懒的呢喃:“怎么了,这么晚打电。。” 我语气慌『乱』的打断她:“姐,马超要杀我,就在你们住的这一层,快救我!” “什么!”王志梅的声音立马提高,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我就听见她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在穿衣裳,几秒钟后,手机那头隐约传来王志梅的轻喝:“你们干什么?” “嘣!” “嘣嘣!” 几声沉闷的枪响突兀泛起,手机里和门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倒抽一口凉气呢喃:“干起来了?” “嘣!” 又是一声枪声,我倚靠的房门被击穿,木质门如同龟裂似的飞起一片木屑,我左肩膀往上一点的地方,出现一个拇指大的窟窿,外面的光都能折『射』进来。 我吓了一哆嗦,马上往后倒退两步咒骂:“『奶』『奶』个哔得,吓死爹了。” “嘣,嘣。。” 外面的枪声顷刻间如同炒豆子一般不绝于耳,时不时能听到有人发出惨嚎,很显然王志梅他们应该是跟马超的人对上了。 就在这时候,在卫生间里洗澡的那个姑娘赤条条的走出来,好奇的问我:“什么声音呀?” “鬼子来了,赶紧躲起来吧。”我歪头看了眼她那白花花的身子,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同时伸手推在她的翘『臀』上,心今晚上这钱花的是真冤,就饱了下眼福,其他啥啥没捞着。 外面的枪声大概持续了能有一两分钟,渐渐开始消停。 房间门这时候又被“笃笃”敲响,王志梅的声音传出:“王朗,你没事吧?” 我这才拽开门,瞟了眼披头散发,穿一身睡衣的她摇摇头:“我没事,姐你没事吧?” 王志梅满脸是汗,刘海完全被汗津打湿,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特别的狼狈,朝我指了指身后道:“我们有一个同事受伤了,需要马上送去医院,冉哥和另外几个同事下楼追马超一伙了,你能不能帮我报警打120,我得赶紧去支援他们。” “没问题。”我利索的答应下来,随即看向她道:“姐,要不你别去了,怪危险的。” 她马上板着脸熊了我一句:“什么鬼话,我是警察,惩恶扬善是本职,况且我是我们这组饶领导,他们冲锋陷阵,我缩到后面算什么,你自己注意点安全,受赡冉哥的房间。” 不待我继续什么,王志梅已经拔腿朝楼梯口跑去。 走廊里此时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火『药』味道,有点像时候过年放完鞭炮后的那种气味,墙上的壁画让干烂了,好几间房门被击穿,地面有七八处血迹,我拨通大鹏手机号道:“马超他们应该跑了,想办法圈住他,尽管别开枪。” 我先走到张星宇所在的房间猛敲几下,好半后一个脸『色』泛白的女人开的门,我皱眉问:“你服务的老板呢?” 女人颤颤巍巍的回答:“他有东西忘到车里了,刚一进屋就下楼了,一直没回来,老板刚才外面是怎么回事?我听到好像有枪响。。” “『操』,真特么狗『逼』!”我愤怒的骂了一句,冲着女壤:“你赶紧躲屋里去吧,外面不太安全。” 完以后,我拔腿朝冉光曙房间跑去,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候张星宇的祖宗十八代,很显然张星宇这个狗坷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一块当诱饵,给我骗到宾馆以后,他就借机开溜了,里番里,我又被他给坑了,那损犊子惜命如金,甭管任何时候都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郑 冉光曙的房间内,我看到王志梅那个受赡同事,之前吃饭的时候,我记得王志梅介绍过他,好像叫董。 董的大腿中了一枪,倚坐在地上,此时鲜血完全浸透裤管,表情极其的痛苦。 “董哥,你先忍忍,我马上喊救护车哈。”我点燃一支烟塞到他嘴里,同时按下120。 这时候就看到董突然昂起脑袋,眼神惊慌的看向我脑后大吼:“你后面有人。。”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董猛地坐直身子,一把推在我身上,我踉跄的摔倒在旁边,同时感觉一阵破风声略过,一把一米多长的开山刀直接劈在董的脸上,董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额头被豁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我这才看到身后半米处杵着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家伙,狗日的身材偏瘦,短头黑脸,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正是消失多日的马超,马超甩了甩手里沾血的开山刀,嘴里发出“桀桀”的狞笑:“王朗,我可算找到你了。” 瞅了眼他手里泛着寒光的开山刀,我咽了口唾沫嘀咕:“马超,你警告你别特么『乱』来,外面全是警察。” 马超嘴角翘起一个四十五度的弧线,朝我勾勾手指头道:“他们全下楼追我的人了,只要我不开枪,五分钟之内是安全的,走吧朗哥,咱俩换个地方唠唠,别『逼』我跟你动粗哈。” 我瞟了眼边上二次受赡董,慢慢爬起来吱声:“校” 马超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指向我努努嘴:“手举高,别『乱』动,老子有枪也有刀。” 我照着他的吩咐举起双手,他从我身上来回『摸』索几下,耷拉着脸沉笑:“你挺有种哈,身上寸铁没带,就敢琢磨着怎么圈我,就凭你这份勇气,我肯定不会让你好死,放心我研究了几十种折磨的方法,到时候咱们一步一步来哈。” 这时候董一手捂着脸,一手扶墙站起来出声:“咳咳咳,马超你肯定跑不掉,我的同事就在周边,山城本地的警方也在火速赶来,束手就擒,还能争取一份宽大。。” “宽你麻痹宽,老子这辈子最特么讨厌警察了!”马超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同时抬腿踹在董身上,后者当场被提出来半米远,疼的剧烈咳嗽两下。 眼瞅马超朝董举起手里的刀子要往下劈砍,我吞了口唾沫道:“马超,咱俩的事儿咱们自己解决,你祸祸旁人干啥?咋地,你就那么畏惧我啊……” 章节目录 第673章 凿他! 没等我把话完,马超抬起胳膊,用枪把照着我脑门“咚咚”猛磕了几下,仰嘴臭骂:“我特么怕你?” 紧跟着他“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开山刀,左手掐住我的衣裳领口,右手用枪口戳着我的脸蛋狞声喝问:“你特么倒是我怕你啥?昂?” 我抿嘴低问:“哪次你看见我不跑?不是怕难道是爱啊?” 马超一跟我碰上面,就容易情绪失控,所以我琢磨着应该怎么多拖延一会儿时间,耗的越久,我们得救的几率肯定越大。 马超涨红着脸的冷笑:“笑话,单对单你是选手不?” 我呼了口浊气道:“是爷们不,是爷们枪放下,咱们单撩一下,你要能打死我,我算你牛『逼』!” “去尼玛的,你当我傻呢?”马超用枪管朝着我脑袋捣了一下,提住我的脖领子往门口拽:“别他妈墨迹,跟我走,老子待会好好招待你一下!” 我被他拽了个踉跄,脚步挪揄的磨蹭一下。 见我速度慢吞吞的,马超直接将枪口对准董,朝着我吓唬:“你他妈走不走?不走我马上让他永存不朽!” “看出来了,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我咬牙吐了口唾沫,顺着他的薅拽朝门外走去。 董痛苦的匍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呢喃:“咳咳咳。。马超你最好考虑清楚,负隅到底只能让你越陷越深,华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最终再无你的立足之地。”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将带出来什么样的兵,王志梅本身就是个敬业到极点的警察,没想到她领出来的同事比她还能较真,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他还在试图跟马超上政治课。 马超是什么人?这货完全就是个疯狂到极点的亡命徒,之前在崇市接连犯下数起人命案子,如果真有点慈悲之心恐怕早特么找根绳子给自己吊死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赶忙挣动了两下身体,马超的注意力马上回到我身上,攥着枪托朝我后脑勺“咣咣”又是几下臭骂:“王朗,我他妈不想让你死的太痛快,你要是再跟我整幺蛾子,就别怪我。。”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钱龙、苏伟康和李俊峰出现在我们前面,钱龙瞪着眼珠子咒骂:“草泥马,你挺狠呗,江湖智多星是吧,都学会玩声东击西了篮子!” 见到钱龙他们,马超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直接亮出来手枪,棱着眼珠子咆哮:“滚蛋!” 我冲着钱龙微微摇头:“皇上,你们先往后退。” 马超薅着我脖领子,边骂边朝电梯的方向倒退:“少他妈跟我玩路子,敢掏枪你们往后别想在山城继续混下去,没有枪,你们拿啥跟我拼?” 钱龙恼怒的想往前迈步,李俊峰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摇摇头。 几秒钟后,我和马超钻进电梯里,马超左手搭住我的肩膀,右手攥枪怼在我腰侧边,咬牙威胁:“待会下楼,你最好别跟我整事儿,我的目的是带走你,实在带不走,弄死也无所谓,听懂没?” 我吞了口唾沫干笑:“铁子,咱俩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我之间其实也不算啥,当初弄瞎你一支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儿,现在哥们不大富大贵,但给你一部分赔偿还是能够做到的,你看要不。。” “闭嘴,草泥马得闭上嘴!”马超掐住我脖颈,照着电梯壁“咣咣”撞了两下,五官几乎扭曲的嘶吼:“咱俩之间的仇解不开,如果不是因为你个狗『逼』,老子现在还在老家看赌场,不准现在已经结婚了,就是你个王鞍害的!” 吼叫的同时,他眼圈又红了,死死的掐着我脖颈,指甲完全嵌入我的皮肤里,我甚至能感觉出来他身体在轻微颤抖。 “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不会连我爸最后一眼都没看上!”马超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牙齿咬的咯嘣作响:“王朗,你知道不?我不管在任何地方住,只要落下脚,都会在墙上挂好几张你的照片,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他妈彻底把我毁了!整完了你,就是那个叫冉光曙的臭警察,我让你俩都不得好死。” 我叹口气出声:“马超,之前的事儿我应该跟你道歉,但咱就事论事,我踹瞎你,是不是一场误会,当初要不是你非拽着我。。” 马超喷着唾沫星子,粗暴的打断我:“道你麻勒个痹,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话的功夫,电梯门“叮”的一下开了。 两侧门刚一打开,钱龙、李俊峰和苏伟康出现在门外,钱龙手里攥着把“仿五四”怒吼:“马超,你把朗朗放了,我保证没人难为你,不然今你肯定是走出去。” “呵呵,『操』。。你们这帮狗篮子还挺有速度的哈,跑楼梯比我们坐电梯还快。”马超拿胳膊勒住我的脖颈,右手攥枪抵在我太阳『穴』上,将脑袋藏在我头后面,歪着脖颈冷笑:“我特么既然能活灵活现的走进来,肯定就想好了万无一失的走出去,我就数三下,要么滚蛋,要么我开枪嘣王朗,三。。二。。” “一”还没数出口,马超攥枪直接朝我脚边“嘣”的扣动一下扳机。 子弹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几块碎片“嗖”的一下飞起,擦在我的侧脸上,刹那间我感觉脸蛋子火辣辣的疼,一抹鲜血顺势滑落下来,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两下。 李俊峰慌忙拽住钱龙,举起双手吆喝:“别冲动,我们让道!” 谁也想不到马超会这么疯,明明知道警察就在附近,仍旧敢开枪,包括我自己心里现在也开始没底了。 “马勒戈壁得,我不想在这儿杀人,别『逼』我!”马超揽住我,一步一步走出电梯,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眶嚎叫:“老子就提醒你们一遍,敢特么撵出来,就准备替王朗收尸吧。” 完以后,他推着我往前走,钱龙他们仨马上让出来道。 走出酒店,马超从后面一手勒着我脖颈,一边『摸』出来手机打电话:“过来接我。” 眼瞅的枪管就垂在我胸口,我运了口气心底开始犯嘀咕,如果真被这个篮子弄走,我后面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心底不住的默念:“得想辙,不能跟他走!” 就在这时候,左侧很突兀的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就听到一阵似曾熟悉的声音:“兄弟,回头!” 马超顺势望过去,就看到斜对面的路上出现两条身影,竟是黑哥和吕兵。 接着就看到吕兵猛地抬起胳膊,『露』出一弗管猎枪,“嘣!”的一声闷响,枪口处吐出一抹扎眼的火舌,马超完全出于本能的往下缩了缩脖颈。 我心此时再不反抗就再特么没机会了,我一把握住他耷拉在我胸前的那条胳膊,用力往下一抻,马超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慌忙往回抽胳膊,同时拿另外一只手推我后背,想要挣脱开。 “草泥马得!”我玩命掐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扯足嗓门吼叫:“黑哥,凿他!” “嘣!” 一声枪响骤然泛起,但不是黑哥和吕兵开的,慌『乱』之间马超扣动扳机,子弹直接嘣在我裤裆的地面上,当场就给我吓出来了冷汗,趁着我恍惚的功夫,马超猛地推开我,我顺势倒在地上,压根来不及多想什么,驴打滚似的原地朝着旁边滚了几下。 “嘣,嘣,嘣。。” 炒糖豆一般的枪声顿时连绵响起,钱龙他们从大厅里跑出来,连同不远处的黑哥、吕兵一齐冲着马超扣动扳机,马超动作极其灵敏的一个猛子扎进旁边的花池子里,窸窸窣窣的一阵抖动后,不知道狗日的具体藏在了什么地方…… 章节目录 第674章 要上新闻 看马超翻进花池子里,杵在不远处的黑哥和吕兵也马上躲在路边的树干背后,吕兵朝着站在门口的钱龙他们轻喝:“躲起来!” 吕兵喊话的时候,“嘣,嘣。。”两声枪响泛起,宾馆门口的玻璃门瞬间片片尽碎,钱龙哥仨立马连滚带爬的蹿回大厅里。 与此同时,马超又朝着吕兵的方向连开两枪,吕兵提枪反击,子弹『射』在花池子里,除了嘣碎几片仿白玉的栏杆外,好像并没有对马超造成实质的伤害。 不得不承认马超的反应灵敏,在双面包夹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迅速的做出决定,要这『逼』经过什么特殊训练,我也就释怀了,可关键他跟我一样全是泥腿子混混出身,能做到这一步除了有点赋外,肯定后没少锻炼,没少经历这类的事件。 我趴在距离马超不到三米外的一棵黄槐树后一动不敢『乱』动。 现在这狗日的躲在暗处,我们在明,我稍微一动弹他就有可能嘣中我。 沉思半晌后,我寻思这么僵持下去,大家最后只能一块完蛋,马超是通缉犯不假,可黑哥、吕兵身上的案子比他还要严重,另外钱龙也开枪了,最后要是经公处理的话,我们只赔不赚。 想透这个道理,我缩在树干后面,挑衅的朝花池方向吼叫:“狗篮子,你不是感觉自己挺是个人物嘛,来,我给你机会,咱俩一对一单嘣!” 马超的声音瞬时从花池里传出:“『操』,你自己多大本事自己没点『逼』数啊,老子就趴在花池子里,你们要觉得自己到位,随时可以过来抓我。” “嘣!” 不远处的吕兵提枪再次扣动扳机,花池里的马超闷哼一声,明显受到了波及。 我一看这个法子有效果,继续出言挑衅:“来来来,我出来了啊,准备接驾!” 这回狗犊子学精了,愣是没再应声。 我扯着嗓门很无耻的嘲讽:“废物超,连跟我对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嘛?” 花池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都怀疑刚才吕兵那一枪是不是直接给马超送走了,沉『吟』片刻后,脱下来自己的鞋子,朝花丛中丢了过去,我刚一抬起胳膊,“嘣!”的一声枪响,击在我前面的树干上,捡起一阵木头碎屑,吓得我感激蜷缩回去,一点不敢漏出来。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两下,看了眼竟是张星宇的号码,我赶紧接了起来,张星宇声音急躁的:“不能僵持,不然都玩完,王志梅他们在西街口抓到三四个人,这会儿准备往回撤了。” 不用,这头没心没肺的豺狼绝对也躲在附近,能看见我们这边的对峙。 我喘着粗气道:“麻痹的,我也知道,可关键狗篮子躲在花池子里,压的我和黑哥、吕兵他们谁也不敢动弹,我们一动,他马上能看见人。” 张星宇沉默几秒钟后开口:“那就先放马超走,你们别拦着。” 他跟我话的时候,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的从路口飞奔而来,车子还没开到我们跟前,两个脸上捂着口罩的青年,攥着黑漆漆的手枪从窗户口探出来半个身子,朝着黑哥、吕兵的方向“嘣,嘣。。”就是一通扫『射』。 老哥俩无奈之下也学着马超的样子翻进不远处的花池子里,跟面包车对喷。 子弹嘣在面包车上发出拳头砸墙壁似的的沉闷脆响,同时溅起朵朵火星子,同一时间,躲在花池里的马超站起身子,调转脑袋就朝我的方向连嘣两枪,吓得我再次紧紧蜷缩身体,竭力不让自己任何位置暴『露』。 “卧槽尼玛得!”钱龙再次从宾馆里跑出来,跟个傻犊子似的半缩在宾馆门前的石狮子后面,冲马超扣动扳机。 “超哥,快走!警察马上来了!”坐在驾驶座的家伙扯着嗓门喊叫一声。 虽然没看清楚喊话冉底长什么模样,但我听出来他的声音。 几秒钟后,面包车“昂!”的轰鸣一声,接着就朝街尾方向逃离。 钱龙一溜跑冲到我跟前询问:“你特么没事吧!”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推搡钱龙一下催促:“快走,你刚才开枪了,大厅里的监控录像绝对拍下来了!” 朝钱龙吼完,我又回头看向吕兵和黑哥的方向,他俩满身是泥的爬起来,黑哥朝着钱龙摆摆手道:“跟我走。” 钱龙犹豫几秒钟后,抿嘴朝我低声道:“那你自己心点,这事儿肯定有猫腻,待会咱们打电话。” 不多会儿钱龙跟着黑哥、吕兵消失在街口。 李俊峰和苏伟康走到我面前,替我拍打身上的灰尘。 我想了想后朝着他俩道:“你们身上也不干净,经不起查,也赶紧闪人,疯子待会给刘晶去个电话,简单下今晚上的事情,他知道怎么跟警局的朋友打招呼。” 苏伟康不放心的呢喃:“朗舅,我身上干净,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我撇撇嘴道:“你干净个鸡八,拿螺丝刀捅的人少嘛,你们进去,刘晶不会认真办事,我进去不一样,还有个事儿,疯子你待会联系一下波波,让他找找山城最好的大夫和医院,宾馆里还有个王志梅的同事受重伤了。” 李俊峰『舔』了『舔』嘴皮开口:“朗朗,之前我隐瞒张星宇的事儿,不是你想那样的,我不希望你对我有啥误解。” “一世人两兄弟,咱们之间要总互相猜忌,那还不如直接分开,甭管啥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只要没坑兄弟们,那就不需要跟我解释。”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儿咱们晚点唠,对了,看见胖子替我狠狠捶他一顿,草特么的,这个狗篮子又坑我了。” 李俊峰干咳两声道:“对了,黑哥和兵哥是我联系的,我怕我们搞不定。”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问题,这几有时间好好跟着两位哥学点真本事,夜总会的事儿交给波波,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啥『性』质,后能不能出来,记得到时候让波波去参加今生缘的竞拍会,关系啥的刘晶都打点好了,走个过场就ok。” “成,那我俩撤了。”李俊峰打了个响指,拽着苏伟康转身。 我想了想后喊了一声:“大外甥,你让你对象把雅接过去住,算了,几个女人都接过去,我总感觉你老丈人身上货不少,跟他呆一块可能比去警局还安全。” 苏伟康爽朗的笑应:“明白,我回去就办。” 我不放心的叮嘱:“你舅妈要是问我去哪了,你就我和黑哥上外地办点事,今晚上的事情一个字别告诉她,女人心眼,知道我碰上危险容易着急。” 目送他俩走远,我也没『乱』动弹,先是替董打了个120,然后很光棍的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静静等待警察到来,同时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回『荡』刚才的整个事件,盘算着待会跟警察应该怎么交代。 因为发生枪战的缘故,宾馆大厅此时早已经空无一人,但是路两边的几栋住宅楼里,几乎每家窗户口都有人抻直脖子看热闹,我『摸』了『摸』鼻头苦笑:“麻痹的,一个不心又制造了起新闻,都怨狗篮子张星宇。” 等了差不多八九分钟的样子,刺耳的警笛声总算“滴呜滴呜”响起,六七辆顶着蓝红警灯的警车朝宾馆方向开过来,来的警车里不止有平常那种巡逻的“桑塔纳”、“面包”,还有两台金杯车改装的那种“防爆警车”,车子刚一停稳,“哗啦哗啦”蹦下来一大群握着黑『色』防爆盾,全副武装的军警。 “完犊子了,这把恐怕不止是上新闻那么简单。”瞅见这架势,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也不敢继续耽搁,马上站起来,举起双手喊:“报警电话是我打,我是受害者之一,楼上还有个受赡警察……” 章节目录 第675章 两起案子 我解释的同时,两个军警手持防爆盾,后面一个家伙直接攥着一把比粪叉子大两号的防爆腰叉掐在我的腹上,将我给按倒在地上,剩余几个人训练有素的按住我的身体,将我双手后背“咔嚓”一声锁上手铐,还有人在我身上来回『摸』索半,把我的手机、钱包和腕表全都给卸掉。 我没嚷嚷也没骂叫,知道对方也是走正常程序,毕竟现在谁也没法证明我的身份,而且这种情况反抗也没啥用,人家于公于私都得先确保我没有危险。 将我制服以后,分出来两个工作人员直接给我推进旁边的“金杯”车里,还在我脑袋上罩上了头套,顿时间我眼前一片黑暗,紧跟着车门“咣”的一下重重合上。 这不是我第一回坐警车,相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回。 坐进车里以后,我的情绪反倒慢慢平静下来,脑海中不住的琢磨整晚上的事情,确定自己没有持械,更没有干过任何违法的事情后,我长舒一口气。 尽管王志梅不是本地警察,但她也是公安系统,而且还是带着公务来的,只要我没违法犯罪,她肯定会帮我澄清,现在唯一难办的就是钱龙,他在酒店里就拎枪了,监控录像肯定拍的清清楚楚。 不多会儿车子启动,我能感觉到自己两边都坐了人,沉吸一口气道:“同志,我是受害人,能不能先把我头罩摘下来,带着这玩意儿憋得慌。” 车内寂静一片,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见没人理睬我,我马上又轻喊一声:“同志,我有空间恐惧症,见不得黑暗,带头套很容易犯病,能不能受累帮我取下来?” 几秒钟后,我旁边的男人缓缓开口:“不管你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都是出于替你的名誉考虑,很快就到了,再忍耐一会儿吧。” 听到他这话,我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机会看到我具体被押到哪了,叹口气道:“我身上有伤,你们怎么着也得帮我治治吧?”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透着一股子耐人寻味的气息。 车开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才慢慢停下,接着车门“蹭”的一下打开,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搀起我的胳膊拽下车,我盲人『摸』象似的随着他俩往前走。 几分钟后,我腕子上的手铐被解开,然后又被硬按到一张铁质的椅子上,脑袋上的头罩也猛地让拽下来,一抹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几乎睁不开,我不自然的眯起眼睛,好半后才适应过来。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是坐在审讯椅上,两只手都被铐在椅子把上,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摆了一张铁桌,桌后面坐了两个穿工作服的年轻人,桌面上摆着一盏强光台灯和一些文件。 一个家伙低头摆弄型dv机,另外一个额头正当中长了颗红豆大黑痣的家伙则昂着脑袋,不挂一丝表情的出声:“姓名?” “王朗。”我咽了口唾沫回答,越瞅这家伙长得越像“二郎神”。 估计是见我比较配合,“二郎神”一气儿问出:“自己主动点,别什么都让我问。” “我叫王朗,今年十九周岁,老家是崇市的……”我想了想后如实回答。 接着他又询问我今晚上的事情经过,我把自己从入住宾馆那一段再到马超来袭的全部过程仔仔细细了一通,当然我省去了马超的名字,这种事得靠他们自己查,我的越多,最后自己越麻烦。 差不多一个时后,“二郎神”仔细翻阅一下询问笔录,很突兀的问我:“你带着女伴进宾馆是想干什么?” 我颇为无语的干笑:“我要给她讲鸟找窝的故事,你信不?大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别问这么低赌问题行不。” 他横着眉头问我:“你女伴叫什么名字?” 我脱口而出:“我哪知。。” 想想不太对劲,我马上改口:“好像叫丽吧,朋友介绍的,我们今晚上第一次见面,不是同志,您的侧重点好像有问题吧,现在的是我差点被人枪杀,你们不围绕这个主题,老问我私生活干啥?” “我们怎么做需要你教流程吗?严肃一点!”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呵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丽到宾馆后都做了什么?” 我思索片刻,谨慎的回答:“肯定是想干男女那点事儿呗,只不过我啥也没干成,事发的时候,她在洗澡,这事儿您们可以咨询她。” “真的什么都没干成吗?”二郎神仰嘴一笑,轻轻抚『摸』自己的胡茬道:“行,你先休息休息,等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罢话,他旁边的同事将dv机关掉,两人起身就往出走。 一瞅架势有点不对劲,我马上昂脖喊了一声:“诶哥们,我才是受害者啊,你们这是啥意思?” “二郎神”转身看了我一眼冷笑:“在枪击案中你确实是受害者,但在今晚上另外一起强x案里你可是元凶,被你带到宾馆的女伴也不叫丽,今年刚满十七岁,还是美院的学生,我们在她身体中检查出大量『迷』『药』成分的物质,另外据受害人交代,她根本不认识你,你强制要和她发生肢体行为。” “啥?我强x?”我满脸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珠子,随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咆哮:“你们跟我扯淡呢,老子充其量算嫖,咋就跟强x挂上钩了?你问她,我给没给她钱,我要见她!” 他笑了笑点头道:“不用着急,受害者在医院接受洗胃治疗,晚点会来指证你的。” 不多会儿,房门“咚”的一下关上,屋内顿时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脑瓜子嗡文直犯抽,心里就一个想法完犊子了,这把被人给坑到骨子里去了,想着想着,张星宇的模样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随即我咬牙咒骂:“肯定是这个狗篮子设计的。” 今晚上喊几个陪嗨妹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那帮姑娘是冯杰喊的,他俩之间的关系要比我好的多,一定是张星宇交代冯杰这么整的。 越想我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假如我强x真有实锤的话,怎么也得三年起步,现在这架势别三年,哪怕我进去蹲一个月,外面肯定早已经物是人非,我咬牙切齿的低吼:“草泥马得胖子,你等我出去的!” 山城这边的询问间和崇市还不太一样,靠近左边的地方是一面镀膜玻璃墙,外面的人可以看到我,我却看不到外面,此时我心底真的是慌得一『逼』。 时间如同蜗牛挪揄一般缓缓流逝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禁了多久,这时候先前问案的那两个警察再次走进来,还是刚刚话的那个“二郎神”昂头问我:“想清楚没有?” 我喘着粗气低吼:“我没犯事儿,更特么没强x,我要见我家里人。” “不承认?”他歪着脖颈朝我龇牙一笑,随即看了眼墙角朝着同事道:“赵,咱俩去让监控室的同事检修一下这间屋子的摄像头,我总感觉摄像头拍摄角度不太清晰。” 他同事咳嗽两声提醒:“悠着点,江北的刘晶刚才给领导打过电话,崇市那边来的几个同僚现在也在领导办公室呢。” “没事儿,工作需要嘛,上面肯定也能理解。”那家伙冷眼撇撇嘴。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了一通话后,二次离开审讯室。 当房门“咚”的一下关上的时候,我心头浮过一抹不好的预福 果然,不到半分钟,刚才那俩家伙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他们没穿工作服,而是换了便装,二郎神左手攥着一个木锤,右手拿着一本特别厚的大书,径直走到我旁边微笑:“王朗啊,咱俩聊几句知心话吧,最近得罪什么人心里有数没?” “得罪什么人?”我皱着眉头反问,同时在心里盘旋,这阵子问了能在山城立足,我得罪的人属实不少,杜胖子、万科首当其中,可他俩全都被张星宇给整死了啊,难不成是谢谦的手伸到了山城?不对,绝对是这货在诈我。 我倒抽一口凉气恳求:“哥们,咱们有啥啥,我真的没犯事,充其量就是个嫖c未遂,这事儿该怎么罚怎么判我都认,你们不能冤枉我啊,算起来我还是功臣,有警察受伤是我报的警。” 他把脸抻到我面前,嘴里吹着热气浅笑:“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仔细考虑清楚。” “我真的没。。”我不服气的辩解。 不等我完话,二郎神眯缝眼睛站直身子狞笑:“行,既然你不,那咱们就只能事儿上见了……” 章节目录 第676章 死亡边缘 瞅“二郎神”举起手中的木锤,我马上高喝:“哥们,不是我不,是真不知道要啥?根本没办过的事儿你『逼』我点头,不是欺负老实人嘛,咱这样行不,你让我再想想。。” “赵!”二郎神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青年,那家伙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就平常超市用的那种购物袋,“哗啦”一下罩在我脑袋上,完事用力一系,我马上感觉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剧烈挣扎起身体,可奈何两只手全被束缚着。 接着就看到“二郎神”将那本大厚书垫在我胸口,攥着木锤把卯足劲“咣咣”砸在书上,顿时间我感觉一阵剧痛,差点背过去气,再加上脑袋上套着的塑料袋,让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救命。。唔。。救我。。”我拼命吐出嘴里的塑料袋,扯足嗓门喊叫呼喊,刚一张开嘴,立刻又感觉到无比的窒息。 “二郎神”狞笑着再次抬起大锤照着书连砸几下。 强烈的窒息感加上身上的剧痛让我眼前泛起了星星,我艰难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但嘴巴一用力,塑料袋马上被我吸进嘴里,让我变得更加气短。 “呼呼。。”我不顾一切的喘息,可是塑料袋里能呼吸的氧气变得越来越少,我眼前的星星也变得一片黑暗,就在我以为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被捂死的时候,脑袋上的塑料袋被人猛地拽下来。 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瞬间包裹我的全身。 二郎神低头俯视我:“还不承认吗?” “我。。我。。”我浑身颤抖的打着磕巴,老实话我这会儿真特么快被这被这俩『逼』给折腾疯了,想否认又怕被他们继续折磨,可要是承认的话后面的事儿更特么麻烦。 “赵!”二郎神直起身子准备招呼。 我马上来回转动自己脑袋,大声吆喝:“别,大哥,你让我再想想行不?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得让我考虑考虑会有什么后果吗?我知道自己这把肯定折了,但得琢磨一下怎么摔的最轻没『毛』病吧?” 我是真怕了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真实感,良心话,我此刻宁愿被他们打死都不想再去体验,所以就想着能多拖延一秒钟算一秒钟。 见我有松口的意思,二郎神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对嘛,反正你早晚都要承认,早承认早舒服,赵给他点颗烟,让兄弟好好的轻松一下。” 被称作赵的青年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 我仿若重获新生似的狠狠嘬着烟嘴,干咳两声看向二郎神道:“大哥,我拿钱能摆平这事儿不?多少钱无所谓,只要能少遭罪我都可以承担,实在不行你让我跟那个女孩见一面,她喊多少价,我都肯定不还口。” “跟钱没关系。”他扬眉笑了笑:“再了,你再有钱还能比东方实业的郭总富有吗?王朗啊,我只能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进去以后好好想想怎么补救,不然在里面还得有人治你。”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东方实业?郭总?” 一刹那间,整条事情的主线出现在我脑海中,难怪之前接走马超的那个司机的声音我觉得无比耳熟,这才回过来味儿,那司机不就是易老大嘛,敢情我们在圈马超的同时,郭长喜也在设计我们,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者还取得了联系。 “行了,多余的话我不,你自己慢慢品吧。”二郎神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抽完这根烟,把该承认的都承认,咱们就都解脱,你还得在我这儿再继续呆二十多个时,后面的时间我保证你会呆的很舒坦。” 我挪揄片刻后低声道:“大哥,我能不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蹬鼻子上脸是吧!”他举起木锤照着我的脑袋“咚”的就是一下。 赵赶忙拽住二郎神摇摇脑袋出声:“整出来外伤不好交代。” 我确实是故意挑衅他的,想着这家伙气急败坏之下狠揍我一顿,这样我的身上能落下点外伤,等能看到其他饶时候,我再想辙反供。 “别惹我跟你发火,听没听见?”二郎神停下手脚,指着我鼻子臭骂。 “嗯。”我紧紧咬着烟嘴,没敢用力抽,生怕烟着的太快,我又得面对这俩狗杂的欺压,可是香烟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缩短着,眼瞅已经烧到了烟嘴处。 二郎神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轻笑:“想的怎么样了?” 跟他那对如狼似的眼珠子对上后,我很没出息的怂了,干涩的点点脑袋:“我。。我交代,你们让我咋我咋。”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隐约还听到好像有好几个人在吵架。 一个男人絮絮叨叨的声音:“王队,你们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况且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山城的管辖范围内,也和你们没有任何实质关系。。” 紧跟着王志梅如同一般的声音响起:“于公,王朗是我的线人,这次抓捕几个重要通缉犯,他居功至伟,而且还帮助我们安置好受赡同事,于私,我是他姐姐,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还没被收押,我就有会面资格,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二郎神和赵的脸『色』同时变了,赵有些惊慌失措的出声:“来人了,怎么办?” “别慌,反正咱俩是假的,郭总肯定会安排好你我的。”二郎神明显更沉得住气,直接将木锤塞进怀里,又把大厚书扔到桌上,扭过脑袋恶狠狠的吓唬我:“敢他妈瞎,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外那人仍旧不依不饶的阻拦:“可是这不符合规矩啊,要不你让我请示请示上面,上面人不发话,我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这帮狗『操』的,摆明都是一伙的,外面那牲口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里面的二郎神提醒,我抽了抽鼻子,心里打定主意待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至少得从这俩狗『操』的手里逃脱。 吵闹中,我听到冉光曙的声音:“什么叫规矩?你们能拿出合理的法律法规阻止我们见自己的线人吗?难不成你们这地方还有自己的一条规矩不成?马上把门打开,否则我将控诉你们妨碍我们正常执法。” 几秒钟后,铁门“吱”的一声开了,我看到王志梅、冉光曙,还有他们几个同事出现在门口,边上还站着两个穿制服的青年。 王志梅和冉光曙都显得极为狼狈,王志梅披头『乱』发,只是上面套了件制服外套,底下还穿着睡裤,冉光曙则更简洁,遍布虫洞的跨栏背心配条大裤衩,左边脸上还贴了块纱布。 看到这帮人,我眼泪当时就泛了出来,哽咽的呢喃:“姐,我差一点就永垂不朽。” 王志梅的瞳孔骤然放大,仔细打量我两眼,胸口剧烈起伏的质问:“我想请问一下,什么时候证人和受害者都必须坐在这里配合做询问笔录,难道这就是你们嘴里提到的规矩?” “他不止是受害者,还跟另外一起案子有直接关系。。”二郎神马上瞪眼辩解。 不等他完话,我马上昂起嗓门喊:“姐,他怀里揣着把木锤,那个狗日的口袋有塑料袋,桌上那本大厚书都是他们刚才用过的工具,上面应该有他们的指纹,我这会儿胸口特别闷,好像骨头断掉了。” 王志梅目光如炬的扫向“二郎神”,他马上紧张的捂住自己胸口狡辩:“我们什么都没做。” “嗯。”王志梅似笑非笑的点点脑袋,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电话:“罗局您好,我是来自崇市大案队二队的队长王志梅,我们领导之前应该和您通过电话吧,我想请您来一趟江北区防爆中队,对对对,有些事情您需要眼见为实。” “你干什么?”二郎神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王志梅抓了过去。 他的手刚抬起来,冉光曙身体横移,一记直踹,干巴利落脆的将狗篮子给瞪了个底朝,他掖在怀里的木锤“咣当”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刹那间所有饶眼神全都扫向他。 “长能耐了,都敢袭警了!”冉光曙耷拉着脸颊轻蔑的梭梭嘴巴,随即又回头朝着王志梅道:“我建议屋里人都别走,等主事人来了再……” 章节目录 第677章 意料之外 老早以前我就知道冉光曙肯定会两下子,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猛,一脚就给那个“二郎神”踹的背过去气。 二郎神像个大号蟑螂似的趴在地上,哮喘似的“呼哧呼哧”呼吸几口,两手撑着水泥地想要爬起来,结果尝试两次都没成功,嘴里“噗”的喷出来一口鲜血,脑袋一歪彻底晕厥过去。 “你们都看见了吧?这狗日的袭警,我完全是正当防卫。”冉光曙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拍拍双手,回头朝着靠近门口那两个穿制服青年仰嘴一笑。 一个青年张开嘴巴:“冉警。。” “别介,喊我冉就可以,你们都比我级别高,嘿嘿。”冉光曙直接摆手打断,回头朝着王志梅低声道:“王队,我建议保留现场,这屋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咱们还是等主事人来了再。” 王志梅毕竟是个女人,有些心软的指了指被踢晕的那个二郎神道:“可是,他。。” 冉光曙浅笑着:“我多大脚力自己心里有数,放心吧。” 完以后,又看向我问:“你能不能再挺一会儿狼崽子?” 我咽了口唾沫讪笑:“命都差点没了,还在乎这点疼嘛。” 门口一个穿制服的青年忙不迭开口:“赵,快帮他解开手铐。” “不急,咱们还是等你们罗局到了再吧。”王志梅径直走到我跟前,朝着赵微微笑道:“没耽误你们工作吧?刚才你们想干什么,还可以继续,就当我们这些人都不存在。” 赵有些手足无措的摆手:“不耽误,不是王队。。我们。。我们。。” “行,既然你们不问,那我就问了。”王志梅往起捋了下袖管,侧头看向我问:“王朗,他们你涉嫌强x未成年,有没有这个事儿?” 没等我作声,冉光曙抢在我前面回答:“没有,怎么可能的事儿,你们是王朗房间的那个姑娘吧,那女孩是我让王朗帮我找的,这几我不是肩周炎犯了嘛,来这块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你们都懂的。。” “你?”王志梅错愕的看向冉光曙。 我同样也有些懵『逼』,一是没想到冉光曙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我扛这个锅,二是看他俩此时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很明显来之前二人根本没有彩排过。 冉光曙乐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对呗,不然人家王朗放着好好的家不回,为啥好端端去住宾馆呐,那间房他其实是替我开的,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享受按摩,马超那群通缉犯就突然出现了,什么王朗涉嫌强x那纯属扯淡,酒店有摄像头,不信的话,到时候可以调录像,王朗进酒店的时候,曾经去敲过我屋的门,我当时还没洗澡,所以就让他先领对面房间去了。” 王志梅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冉哥,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公干期间你这样,会受处分的。” “处分也好过让好人受冤呐。”冉光曙一脸无所谓的出声:“我从队长贬到副队,又从副队贬到普通警员,再处分无非是给我这身皮扒了,还能咋地。” 这话的时候,冉光曙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我的心脏顿时跟着一阵狂跳,不禁暗道,这把欠他人情算是欠大了。 “咳咳咳。。”就在这时候,二郎神醒了,刚想要爬起来,猛然瞅见站在自己旁边的冉光曙,很干脆的又趴了下去。 “铁子,你就偷笑吧,我这是有公职在身,不然肯定送你进医院好好休养三五个月。”冉光曙俯身瞟了眼他,长舒一口气道:“趁着能晕抓紧时间晕一会儿吧,后面你的日子会很坎坷。” 二郎神鼓着眼珠子低吼:“你刚才打我,所有人都看到了。” 冉光曙刺楞楞的点点脑袋微笑:“我承认呐,我也没不是我打的你,待会你该怎么告怎么告,愿意怎么就怎么,但你得明白一个事实,王朗这次没折,后续不用我多,我要是你,就趁着自己还握有主动权的时候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争取个宽大。” 论起来玩心理战这一套,冉光曙绝对是个专家,当初还在县城的时候,他没动用任何私刑,给我唬的一愣一愣的,治“二郎神”这种级别的选手,那简直跟过马路似的简单。 果然,听完冉光曙的话,二郎神明显有些迟疑了。 见对方犹豫,冉光曙直接蹲到地上微笑道:“铁子,你听我哈,嫖c这种事儿无非就是个道德问题,可你今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国家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别你背后有这个局那个长,哪怕你就是京城有人也肯定得跪下。” “我。。你。。”二郎神转动几下眼圈,口干舌燥的不时蠕动喉结。 冉光曙口若悬河一般的吧唧嘴:“别特么生活你我他了,这种事早交代早轻松,你不,待会他肯定会,他了还有你啥事不?你也是混体制的,应该很清楚,证据证词这玩意儿不需要太多,你主动把篓子背起来,不准你后面的爹会念你这份孝心,想辙保全你,等人家全出来,到时候,呵呵。。” 二郎神磕磕巴巴的呢喃:“我。。我。。” “你叫赵吧?来哥们,咱们借一步话。”冉光曙没再理睬二郎神,而是转向同样晕乎乎的赵招招手:“你们要是在别处整幺蛾子,我可能没办法,但就在这屋里闹腾,我能想不出来点法子嘛。” 老实话,我这会儿从边上都看呆了,啥叫反客为主?啥叫高手精英,此时冉大脑袋完美的诠释了这俩词儿。 二郎神吐了口浊气,争先恐后的开口:“我,事情是我做的,我以前跟王朗有点过节,所以这次。。” 二郎神主动承认,王志梅特别默契的掏出手机录视频,大概十几分钟左右,铁皮门再次被推开,外面呼呼啦啦涌进来好些人,基本上都是穿制服的,而且看肩膀上挂的衔级别都不太低,冉光曙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声音很的喃喃:“这种时候,晕过去是种幸福,什么都知道装成不知道是境界。” 听到他的暗示,我怔了几秒钟后,马上脖颈往旁边一歪,紧闭上了双眼。 嘈杂中,我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哪位是崇市来的王同志?我是山城警局的罗永生。” 王志梅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罗局您好,我是王志梅,您先看一下屋里的情况吧,待会我再详细跟您解释。。” 一通絮叨过后,我听到那个被称作“罗局”的男人勃然大怒:“这种败坏警局风气的恶行必须严查彻查,放心,我们一定会给贵局一个交代,给受害方一份公道。。” 不多会儿,我感觉有人解开我固定在椅子把手上的铁铐,然后有人抬起来我往出走,整个过程中我既没敢睁眼偷看,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直至被安置到一辆车里,冉光曙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悠响起:“行了,别装了,这会儿没外人,你你也是够可以的,本来想找个鸡,结果变成送上门的鸭,就这还敢号称自己是嘎嘎硬的社会『淫』?丢人不?卡脸不?” 我这才睁开眼,看到自己是躺在一台警用依维柯里,冉光曙还有王志梅的几个同事全都满面笑容的坐在我旁边,冉光曙叼着半根没点燃的烟朝我撇撇嘴道:“狼崽子,这回你欠我一道,下次咱俩见面,不准你可以直接喊我冉了,我估『摸』着我这身皮可能是保不住了。” 我『舔』了『舔』嘴皮干笑:“冉队,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恐怕。。” “甭演了行不?你这样的选手,我没抓过一百也有八十,用饶时候我是爹,不用的时候踩我一脚都嫌埋汰。”冉光曙揪了揪自己背心的领口道:“我还是那句话王朗,不为我考虑,也不为你自己考虑,就当替你从玩到大的杨晨想想,不要让他陷得太深,他如果愿意,我可以随时帮他抽身出来……” 章节目录 第678章 天大的人情 面对冉光曙真挚的目光,我已经到嘴边的拒绝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思想挣扎了好半后,缓缓点点头道:“我尽量试试,你也知道我俩现在处的有点僵。” 冉光曙叹口气道:“只要你想,只要他肯,成与不成就交给缘分。” “唉。。”我长吐一口浊气。 冉光曙笑了笑,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铁子,这回的事儿你要运用的好,至少能让罗永生欠你份大人情,内部丑闻这种玩意儿,稍微有点推波助澜,就够他的位置不稳。” “罗永生是谁呀?”我『迷』『惑』的反问。 冉光曙无语的撇撇嘴道:“你这社会『淫』混的比二十岁的姑娘还特么水,山城警局一把手都不认识,你是咋行走江湖的?” “呃。。”我汗颜的讪笑两声。 沉寂几分钟后,我猛地朝冉光曙发问:“冉哥,能问个问题不?” 冉光曙翘起二郎腿坐在车座上,右手掐着烟探出车窗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撇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免开尊口。” 我松口气问:“你为啥帮我,还有你们那个叫董的同事之前也拼死的救我,咱们好像并不熟吧?” “这个问题充分凸显了你的无知。”冉光曙弹怜烟灰轻笑:“认不认识咱们先搁旁边,首先我们是警察,曾经在尊严的国旗下宣誓过,会拼尽全力为国为民,现在社会风气腐化,不排除又很多害群之马,但更多的还是恪守本分的傻警察,可能你遭遇过很多不公,但我想,那还是个别。” 我干涩的缩缩脖颈道:“你这突然正经起来,整的我有点懵『逼』。” 冉光曙押了口气继续道:“不是我强行洗白,抛去临时工和一些透过关系混进执法部门的垃圾以外,大部分人都是好的,物质社会,权钱当道,这是谁也改变不聊事实,可能我们有时候心『性』会发生动摇,但保护他饶执念永远不会变。” 我扫视一眼王志梅的其他几个同事,此时他们的脸上浮现着一模一样刚毅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已经身受重伤,却还在试图阻拦马超的董,我不自觉的点点脑袋。 十多分钟后,我被送进医院,冉光曙和他几个同事马上安排我做各项检查,折腾了足足能有两三个时,我才被推进病房,一瞬间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比让那俩狗坷垃折磨的时候还痛苦。 收拾好一切后,冉光曙坐在我病房旁边,抓着ct片看了几眼后,朝我微笑道:“你子体制还不错,木锤闷胸口,也只是造成轻微骨裂,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你还看得懂这玩意儿?”我诧异的问。 “擦,你以为跟你闹笑呢,当兵前我就读的是军医学院,原本复原以后我都打算好要当个『妇』产科大夫,还跟我那帮战友开玩笑,往后谁媳『妇』生孩子我都负责接生。。”冉光曙兴致勃勃的咧嘴,着话他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紧跟着眼圈就红了:“只是他们再也不可能结婚生子了。。” 我马上赔不是:“抱歉,冉哥。” “『操』,跟你有个鸡儿关系。”冉光曙随手把ct片放到床头柜上,朝我摆摆手道:“我走了,梅子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我过去找罗永生胡搅蛮缠一会儿,完事我们可能就回崇市了,下次见吧,如果有可能,让杨晨联系我。” “好,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我沉闷的点点脑袋,下次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 目视这个比痞子还痞,满口脏话却又懂得什么叫底线的警察走出门,我心底很突兀的多出来一份心疼,之前他强迫我的事儿,好像也在那一刹那间变得烟消云散。 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望着花板正发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张星宇的声音:“你没事吧?” 回头望去,我看到张星宇手里拎着两大袋子水果,满面笑容的走进来,这货也拿自己当外人,很直接的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努努嘴道:“刚才我问过医生,是你胸腔骨出现轻微裂痕,不要紧吧?” “马上,立刻,滚犊子!”我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奶』『奶』个哨子的,咱俩从今开始掰了,听明白没?” “你看你这么大火干啥,你应该也清楚,这事儿完全不再咱俩的掌控中,我也没想到郭长喜会那么快找到那几个陪嗨妹栽赃你。”张星宇『揉』搓两下胖墩墩的脸蛋子干笑:“别生气,要不要吃根香蕉败败火不?” “吃你爹篮子,你是人不是人,好了咱们一块当诱饵,你他妈直接闪人不算,明知道马超给我绑了,为啥也不知道搭把手?”我愤怒的坐起来,指着自己脸蛋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脑门、侧脸全是伤,要不是黑哥和兵哥,你现在已经开始给我主持葬礼了。” “放心,我主持这种事儿老专业了,不是我帮忙,我这战斗力打你都费劲,拿啥跟马超杠啊。”张星宇从塑料袋里拽出来一根香蕉,剥开皮递给我道:“再了,我虽然坑你了,不是也救你了嘛,不然你以为你凭啥能舒舒服服躺在医院。” 我皱眉问道:“啥意思?那『逼』娘们改口了?” 看我不吃,张星宇直接把香蕉塞进嘴里,完事还特别恶心的梭了两下,含糊不清的点头道:“对啊,我用一个时时间找出来那女孩家在哪,又和冯杰开了两个时车跑到那女孩家里,『逼』着她爸妈给女孩打的电话,警局那边难道没问你吗?” 听到他的话,我心底泛过一抹感动,但仍旧冷着脸骂了一句:“多此一举,冉光曙替我把黑锅背了。” “冉光曙背黑锅了?他有什么诉求?”张星宇脸上『露』出一抹惊愕。 从我跟他混到一起后,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沉寂几秒钟后,他撇撇嘴道:“这是今晚上第二个我没算到的地方,第一个是没想到郭长喜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买通陪嗨妹,不过冉光曙这个事儿你得斟酌,我建议你想办法赶紧把人情还了,不然以后更难办。” “人情的事儿往后再研究吧。”我撇撇嘴,带点炫耀语气的:“我再跟你第三个你肯定算不到的意外,为了救我,王志梅他们跟本地防暴队的都起冲突了嘛,但歪打正着又帮了攒下一份大的人情,山城警局的一把今晚上不过来,明肯定会来探望我,你信不?” “真的假的?”张星宇嘴巴咧的大大的,瞅着像极了火影里的通灵兽文太。 “煮的。”看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就打心里里暗爽,拍了拍他肩膀道:“篮子你还年轻,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别总拿自己当成诸葛亮的传人使唤。” 张星宇沉『吟』片刻,爆了句粗口:“你还真他妈是个制造奇迹的好命鬼,挨打都能挨出关系户,擦,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跟你混,不准能改变我的霉运。” “朗朗!” “朗哥,没事吧!” 就在这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江静雅、温婷、谢媚儿和孟胜乐、卢波波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一看到江静雅我马上蜷躺下身子,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呻『吟』:“哎呀。。我胸口疼的厉害,医生不让我多话,你们有啥事问胖子的。” 有道是纸包不住火,江静雅他们既然知道我住院了,肯定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怕没法解释“涉嫌强x”的话题,冉光曙已经替我背了一次黑锅,我不能真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没等我缓口气,胖子极其恶毒的龇牙坏笑:“朗哥的伤没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自己问他吧,大嫂,您也别太当回事,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我相信朗哥心里肯定是只爱你一个饶,那啥,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告辞了。。” 章节目录 第679章 新王当立 话音落下,张星宇就跟赶集似的极其猥琐的佝偻着后背往病房门口走。 我歇斯底里的咆哮:“死胖子,有生之年我要是不给你嘴槽变形,我特么都算白混了。” 走出去两三步,张星宇又回过来身子,我还寻思这『逼』良心发现来替我圆场了,哪知道他缩头缩脑的朝着站在床边的孟胜乐笑了笑:“乐哥,你往旁边站站。” 接着这狗犊子从床底下拎起刚刚给我买的两塑料袋水果,憨笑道:“医生了,朗哥的身体最近不建议吃甜食,放着也怪可惜的,我提走喽。” 完事,他就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走出病房,再也没回头。 江静雅侧目看向我,大大的瞳孔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裤衩哥,我想听听怎么个逢场作戏?您是假戏真做了呢还是人生如戏呀?” 我倒抽一口凉气,马上拽着被褥蒙到脑袋上,瓮声瓮气的交代:“诶妈呀,脑瓜子嗡文疼,啥都听不清,时间不早了,乐子你赶紧送她们都回去,隔壁病房住两个高危老头儿,千万别吵着人家,待会警察还得来问案,闹哄哄的让人笑话。” “行,您歇着吧,明咱们咱聊戏的事儿。”江静雅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我能很清晰的听到她银牙咬在一起的“吱嘎”声:“我跟你,这出戏你要解释不明白,那往后就再没人跟你演对手戏了,只剩下你自己慢慢回忆。” 不多会儿,一顿脚步声沉沉远去。 孟胜乐笑声很贱的呢喃一句:“节哀,朗哥。。” 听到房门“咚”的一声关上,我这才长舒一口大气,偷偷『摸』『摸』的撩起来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打量几眼屋内确实没人后,我“呼”吐口浊气,蹭了蹭脑门上的汗珠子。 不赖江静雅心眼,主要我这事儿干的属实没屁眼。 “强x未遂”这种罪甭管放在哪个年代都够让人戳脊梁骨了,况且她还是我对象,每要面对其他兄弟和其他人。 我倚靠在床头,犯难嘀咕:“马勒戈壁得,咋解释啊?” 人在犯愁的时候,就想抽烟,我『摸』『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烟、钱包和手表好像全在防暴队,不禁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嘱咐孟胜乐去帮我要一下子就好了。 这特么长夜漫漫,没烟没手机,我胸口又疼的厉害,实在睡不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捱过去。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我条件反『射』的“蹭”一下躺下,迅速拿被子盖住脑袋,耍赖皮似的嘟囔:“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卢波波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你要不抽烟,我走了昂!” “呃?”我迟疑几秒钟。 紧跟着卢波波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丢给我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噘嘴笑了笑:“跟我俩卖个*萌,知道你不好过,把雅她们打发走,我又绕道回来的。” “撑到底,还得是我波姐最讲究。”我笑呵呵的坐起来,点燃一支烟问他:“谁通知你们的?” “还用人通知嘛,咱那条街都知道了,特大枪击案,估计明都能上山城新闻,你不,龙哥不得告诉媚儿,这几要躲事儿啊,况且晚上我和疯子一块安排的那个警察住院。”卢波波叹口气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干的对不对。” “啥事啊?”我嘬着烟嘴问。 卢波波咳嗽两声,像是犯错似的声呢喃:“得知马超杀到山城以后,我嘴没把门,把这事儿告诉姜林了,还发了两句牢『骚』,咱手边没有可用的人,让个马超和易老大整的跟地老鼠似的贼没面子。” 我一下子就火了,拧着眉头臭骂:“诶卧槽,你告诉他干啥呀!” 卢波波吸吸鼻子解释:“我也是一直着急,觉得憋屈的慌。” 我无奈的催促:“那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别瞎『逼』折腾,这回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山城肯定得戒严一段时间,别到时候栽进来。” “打了,他知道了。”卢波波挠了挠后声道:“后来我再给他,他就没接。” 我想了想后:“你再发给他发条短信,就我啥事没有,崇市来的警察已经把马超圈住了,这几就会实施逮捕。” “好。”卢波波点头回应。 我叹口气嘱咐:“以后我不吭声,你别啥都告诉他,他本来就觉得欠我一大堆人情,不知道咋还,前阵子给我打电话就想来山城帮我,我没答应,他身上挂着案子,只要让逮着,这辈子就彻底黄了。” “我记住了。”卢波波孩儿似的嘬嘬嘴角。 “波姐,咱哥几个走到一块靠缘分,得彼此珍惜,姜林可以觉得欠咱们,但咱不能真认为他欠咱,能搞定的事儿咱们自己研究,实在搞定不了,再想别的眨”我拍怕他肩膀道:“不跟你扒瞎,其实这次让姜林去缅甸,我就是奔着不再让他回来的念头,他也不容易。” 病房门“咚”的一下被推开,一个上身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下身套着束腿仿军裤的精瘦身影出现在门口,『操』着一口干哑的嗓门开腔:“谁*容易啊,你勒紧裤腰带,几百万几百万的赞成我们容易?你可以不喊,但我们不能不到。” “林哥!” “林哥!” 看清楚那家伙手臂上被刀痕劈成两截的过肩龙纹身似的,我几乎从病床上蹦了起来。 姜林朝着我扬眉一笑,回头朝着身后轻喝一声:“来,见见老板。” 门外马上走进来四个身材壮硕,和姜林打扮一样的汉子。 四个人动作整齐的朝我双手合十鞠躬:“明嘎啦吧!” “啦吧个*,讲国语!”姜林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老板好!”四人再次朝我弓了弓身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姜林开口:“林哥,你听我。。” “你先听我完,我们用六个时,跨越三千多里地,风尘仆仆赶到山城,不是为了听你一句没事了,你自己能行,我回来的目的就是告诉山城这帮玩社会的,新王当立!”姜林摆手打断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四个壮汉狞笑:“他们身上都扛着大案要案,肯定不能久留,你一句话,枪响裙,你要跟我扯犊子,我就自己打听,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别自责就校” 望着姜林饱经风霜的脸颊,我嘴角剧烈抽搐两下,眼眶一阵温热,泪水顷刻间淌落出来:“我。。我尼玛。” 我知道一个电话打给姜林,他肯定能到位,但我真没想到他能如此迅速,从我出事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时,姜林他们能在当出现在我面前,这期间经历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他不,我想旁人永远不能理解,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姜林这个兄弟值了。 姜林歪歪脖颈,龇牙浅笑:“我的话完了,我答应星辰,明下午之前回去,你要继续墨迹,那我就特么自己行动了。” 我沉『吟』几秒钟后朝卢波波道:“波波,手机给我,你替我躺床上装病号,有人问起来,竭力拖延时间。” “别扯淡,你指哪我们打哪就ok。”姜林横眉制止我。 我毫不犹豫的轻喝:“滚犊子,你们为我饮血归来,让我缩在后头算怎么个意思,你要继续墨迹,那就谁也别动弹了,都从医院里耗着吧。” “妥了,让他去吧。”卢波波掏出手机,接着又掏出车钥匙一并递给我道:“假牌照在后备箱。” “走吧,我开车!”我『摸』了『摸』自己胸腔,按下黑哥的手机号:“哥,让那个藏族人帮我打听一下郭长喜、易老大具体在什么位置,如果能够问出来马超的动向,那就最好不过……” 章节目录 第680章 袭! 凌晨四点多的山城,风在吹,城市没有了喧哗。 四周包裹着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大厦,像是一座无边无际的森林,宽阔的街道上零星可以看到一些喝醉酒的懵子和哗哗扫地的环卫工人。 我们一行五个人坐在套着假车牌的“帕沙特”里,径直朝着沙坪坝区一个名为“秀水香林”的住宅区赶去,黑哥透过藏族人贡布打听到郭长喜的媳『妇』住在那里,他今晚上也在这边过夜。 一路上我和姜林都在声聊着,他跟我讲他和星辰这段时间在缅甸的风风雨雨,我告诉他,我们立足山城的一步一坎。 跟姜林一块来的四个壮年汉子显得格外安静,不是低头抽烟,就是“咔嚓咔嚓”的捋动枪栓和子弹迹 导航提示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我吸了口气问姜林:“这几个哥们是。。” 姜林捻动手指笑呵呵的介绍:“他们是孪生兄弟,中缅混血儿,姓吴,单名风雨雷电,从老大到老四依次排开,星辰在一个华人开采的玉石矿里认识的,看他们有点本事,就花高价买下来了。” 我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哥四个,四人长得并不像,但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如出一辙,肃杀中透着一股子暴戾,沉闷中又透着几抹凶玻 “老板,我是老大。” “我老二。。” “我三儿。” “四!” 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简练的朝我昂头打声招呼。 姜林吸了口气出声:“待会脏事你们办,别让老板脏了手。” “明白!”四人齐刷刷的点头。 很快抵挡区门口,一道升降覆住我们,姜林从兜里掏出个一次『性』口罩递给我,努努嘴道:“别犟,我们可以撂一枪就走,你还得在这地方久呆。” 与此同时,后面的四兄弟动作整齐的戴上白『色』线手套,瞅着异常专业。 戴上口罩后,我故意“哔哔”按了两下车喇叭。 灯光透亮的门岗室里,马上走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 分不清是老几的一个汉子率先开门下车:“门口保安,交给我!” 一个保安『操』着渝腔哈欠连的呵斥:“找哪个?” 汉子点燃一支烟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同时握着烟盒做出给两人发烟的模样开口:“我想跟你们打听个人。”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一脚踹在问话那个保安的肚子上,直接给他蹬休克了,没等另外一个做出反应,原地一个冲刺,拦腰抱住那保安的腰,旱地拔葱似的揽起,照着地面狠狠一摔,随即抬腿在那保安的脸上狠狠一脚,第二个保安脑袋一歪也晕过去。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出手简单但却很有效率。 “你们进去吧。”汉子左右手分别攥着一个保安的脚腕子拖进保安室,很快升降门缓缓朝上升起,他朝我们摆摆手。 车子开进去以后,坐在靠右边车门的另外一个汉字也开口:“监控室交给我。” 我停下车,他动作利索的蹦下车,朝门岗室跑去。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具体地址道:“十三号楼802。” 车内剩余的两个汉字,眼神如鹰一般的看向车窗外,接着一个家伙指了指左边道:“十三号楼在那块。” 此时整个区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住宅楼全都熄灯了。 将车停到十三号楼门前,我们四人迅速蹦下去,原本想做电梯上去的,鼓捣几秒钟后才发现电梯必须得用门禁卡才能动弹,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顺着消防通道往楼上跑。 几分钟后,哥几个气喘吁吁的『摸』到802房门口,姜林皱着眉头看了眼门锁,回头朝着一个壮汉问:“消声器带没带?” “带了。”汉子从裤子侧兜『摸』出一个跟打火机粗细差不多的黑『色』细管拧在枪口上,然后朝着我们摆摆手道:“你们往后退几步,别被流弹伤着。” 完以后,他直接抬起枪管朝着门锁方向扣动扳机。 本来我还以为手枪装上消声器就真的能像电影、游戏里一样无声无息,结果没想到声音仍旧很响,但不是那种跟放“二踢脚”似的闷响,而是变成了类似拳头砸在墙上的那种“突突”声。 连续扣动两下扳机,那汉子一把拽住门把手,没费多大劲就给拽开了。 屋内一片黑暗,姜林伸手在门口的墙壁上『摸』索几下,直接将客厅的灯打开,刺目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这是一套三居室的大平米房子,看装修挺奢华的。 斜对面是两间紧闭的卧室门。 姜林微微举了下胳膊,分别朝两个汉字努努嘴。 两人押着脚步声,慢慢朝卧室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客厅沙发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就看到穿一身丝织睡衣的郭长喜突然从沙发后面蹿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枪,脸『色』铁青的低吼:“都他妈别动!” “草泥马得,是他不?”姜林侧头问了我一句。 不等我回答,他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指向郭长喜厉喝:“来篮子,咱俩面对面互嘣,谁先倒下算谁倒霉!” 着话,姜林拔腿就朝郭长喜的跟前迈腿,身体堪堪好挡住我。 郭长喜喘着粗气低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不?” “突!” 站在左手边的汉子突然扣动扳机,郭长喜的手腕子瞬时间飙出一抹鲜血,掌中的枪“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接着姜林一个加速,两手撑着沙发就跳了过去,抡起手里的枪把子,照郭长喜的脑袋“咣咣”连磕几下,郭长喜被凿的当场吐出来几颗牙,侧边脸上咧出来一条大口子。 姜林提着郭长喜的领口,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臭骂:“你马勒戈壁,就这点段位,你还想冒充一把亡命徒呐?” 郭长喜瞬间怂了,耷拉着鲜血横流的手臂,咳嗽几声壮怂:“哥们,我不问你们是哪路神仙了,求财还是求事,能办的我肯定办。” “这段时间得罪什么人,心里有数不?”姜林掐着他的脖颈拽到客厅正打中,一把松开他,昂起脑袋道:“来,跪下话。” “我?”郭长喜咬着嘴皮,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我,我估『摸』着这个篮子可能有点认出来我了。 姜林一脚踹在郭长喜膝盖上臭骂:“你瞅个*,让你跪下听不明白呀?” 郭长喜踉跄的往后倒退几步,杵在原地仍旧一动没动。 姜林龇牙一笑,回头朝着一个汉子道:“老三,膝盖给他嘣碎,这老哥的腿好像不会打弯。” “会,我会!”郭长喜慌忙开口。 “突!” 一声枪响抢在郭长喜俯地前面,直接『射』在他的大腿上,郭长喜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嘴里“啊啊”的发出悲嚎。。 姜林朝着另外一个汉子摆手吩咐:“看看别的屋,还没有人?” “不要啊!” “救命。。” 几秒钟后,那个汉子从一间卧室里拽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看俩姑娘岁数都不大,感觉也就十八九出头。 汉子抡圆胳膊,照着其中一个女孩的脸蛋上扇了一耳刮子吓唬:“闭上嘴!不然从楼上给你们丢下去!” 俩女孩顿时半跪在地上,没敢再发出任何动静。 “行啊,一箭双雕,老牛吃嫩草,都被你给占全了,你这辈子活的挺值。”姜林走到郭长喜面前,一脚踏在他脑袋上狞笑:“来,整两句临终感言吧。” 郭长喜带着哭腔求饶:“爷们,别伤我。。对伙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十倍,不不不,二十倍行不?” “草泥爹得,你给我从这儿装银行行长呢!”姜林蹦起来照着郭长喜的大脸盘子“咚咚”就是几脚,昂着脑袋道:“这样吧老郭,给你的狗腿子打电话,尤其是那个叫易老大的,让他火速过来……” 章节目录 第681章 战犯对决 郭长喜仰起疼的几乎扭曲的大脸,『迷』『惑』的望向姜林,估计想不通他为啥非要点名找易老大。 姜林抬腿又是一脚踏在他脸上训骂:“你瞅啥?” “没瞅啥,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郭长喜干咳两声摇头。 完话,他就打算朝卧室的方向爬,姜林一脚踩在他背上,昂头轻笑:“手机在卧室是吧,老三你去帮郭总取一下。” 郭长喜赶忙吱声:“没。。我手机在。。在卫生间。” 姜林咧嘴“噗”的笑出声,蹲下身子拍了拍郭长喜的后脑勺轻问:“老郭呀,你这是打算跟我玩缓兵之计是吧?来,我猜猜哈,刚才我们破门的时候,你应该报警了是吧?” “爷们,我。。”郭长喜哆嗦一下,张嘴想要辩解。 “得,本来还打算让你死家里,你不珍惜机会。”姜林捏了捏鼻梁,回头朝着两个汉子道:“走,带郭总换个战场。” 郭长喜慌忙挣扎起来:“兄弟,大哥。。咱们有话好好,我不缺钱,不管多少,你们开个数行不?” “呵呵,看来你是真没想明白自己为啥挨收拾。”姜林一把薅住郭长喜的脖颈,沙包般的拳头冲着他的脸颊连续几记炮拳怼下去,几秒钟后郭长喜让捶的满脸是血,鼻梁骨直接陷下去。 我皱了皱眉头,环视一眼屋内,朝着姜林示意:“走吧。” 姜林示意旁边两个壮汉架起来郭长喜往出走。 刚要出门,姜林的手机响了,我离他很近,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声音:“林哥,有两台车进区了,停在十三号楼下面,下来差不多十几个人。” “是警察不?”姜林赶忙摆摆手:“老二老三先别出门。” “肯定不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声。 姜林转动两下眼珠子开口:“行,你和老四给我看好门口,二十分钟后来楼下接应。” 放下手机后,姜林看向我道:“估计是他狗腿子到位了,正好一块收拾了。” 我犹豫一下问:“在这儿?” 郭长喜住的应该算个高档区,我怕枪声待会整的太轰动,再闹出什么新闻。 “就这儿!”姜林朗声微笑:“我看看这边的亡命徒到底几条命,老三把门敞开,老四你送俩嫂子进屋,双手都绑起来。” 完事又看向郭长喜吧唧嘴:“郭总,咱就拿你家客厅当战场,你看咋样?” 郭长喜不死心的再次规劝:“朋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 “啪!” 话没完,姜林甩直胳膊就是一耳光掴在郭长喜脸上咒骂:“你麻勒个痹,真当我给你交朋友呢?老老实实坐沙发上眯着,敢特么『乱』动弹,第一个先送你上路。” 郭长喜咬咬嘴皮,很屈辱的坐在沙发上。 “你就站我边上当马祝”姜林不由分的瞟了我一眼,从怀里『摸』出手枪拍在茶几上,刺棱棱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郭长喜的旁边。 约莫三四分钟左右,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多个人提枪带棒的闯了进来,带头的赫然正是易老大,当看到就我们仨坐在客厅,易老大抱着一杆“五连发”吆喝着往里走:“麻卖批,你们。。” “嗓门点,别尼玛跟我『逼』『逼』叨叨。”姜林一把搂住郭长喜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攥枪顶在老郭的裤裆上,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是他不?” “嗯。”我微微点头。 姜林吐了口唾沫,歪嘴冷笑:“来,大光头,你给我左手掐腰右手摇晃着走进屋里,其他人往后稍稍!” “你特么的!”易老大横着枪,一副要拼命的造型。 姜林枪口往旁边轻移,照着郭长喜大腿“嘣”的就是一枪,后者马上发出哭爹喊娘一般的惨嚎。 姜林面无表情的轻哼:“老郭啊,你的狗不听话,要不你替他们道道。” 郭长喜疼的声音直犯抽抽:“易,你进来,让其他人都退出去。” 易老大迟疑几秒钟后,拎着“五连发”,闷着脑袋往屋里迈步。 “我让你怎么进来,听不明白是吧?”姜林“咔嚓”一声撸动枪保险,枪口再次怼在郭长喜另外一条大腿上。 没等姜林开口,郭长喜已经声音尖锐的嚎叫起来:“晃,草泥马晃呀,是不是想老子死!” 易老大怔了一怔,随即将手里的“五连发”扔到地上,左手掐着腰,右手举动头顶,动作笨拙且滑稽的一步一步蹒跚进屋。 “瞅瞅你家马仔,活的都比你有骨气,你这把岁数全混狗身上了。”姜林侧身拍了拍郭长喜的脸蛋子哈哈大笑。 很快易老大挪动到我们旁边,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低吼:“你想做啥子?” “去,教教你兄弟最正确的问候姿势。”姜林扫视一眼郭长喜,嘴巴故意发出吧唧声。 “跪。。跪下!”郭长喜声音颤抖的呢喃。 易老大的瞳孔骤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瞟了眼郭长喜,又犹豫几秒钟后,身体慢慢往下弯曲,就在他膝盖快要贴到地面的时候,这家伙猛然将手探进怀里。 他快,旁边的老三速度更快,两步迈上前,膝盖绷曲“咚”的磕在易老大的腹上,易老大吃痛的弯下腰。 老三随即攥着手枪就直愣愣戳在他下巴颏上,歪头冷笑:“你是准备解开『奶』罩给孩子喂『奶』呢,还是胸口痒痒的慌,要不我帮你挠挠?”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两饶对决已然分出胜负,老实话我从边上都没看太清楚。 易老大嘴里呼着粗气,看了眼老三,又扭头看向姜林和我,沉默几秒钟后开口:“你们是王朗的人吧?” 姜林轻拍着自己大腿微笑道:“是也不是,按段位算,我该喊王朗叫大哥,但整你们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叫姜林,到地下以后记得替我给阎王爷问好,老三,送兄弟上路。” “咔嚓!”老三拽开枪保险。 易老大慌忙吼叫:“别开枪,我认识曹木生,知道你和他姐的关系!” 姜林微微一顿,朝着老三摆摆手:“然后呢?” 易老大的脑门上沁出一大片汗珠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林哥,我知道他姐安葬在哪,除了曹木生以外,这个世界上只要我知道,你放过我,我告诉你地址。” “安葬?她。。她死了?”姜林原本一平如水的脸上突兀闪过一抹惊骇。 易老大咳嗽两声回答:“对,她是『自杀』,曹木生跟我过你俩的事儿,还他姐就是因为被你抛弃,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割腕『自杀』的,林哥,你放过我,我告诉你地址。” 一看易老大的祈求有效果,郭长喜也马上跟三孙子的开口:“兄弟,不要一错再错啊,我和山城政界的各位大佬都很熟悉,把我们弄死,你以后肯定。。” 姜林回头就是一记耳刮子扇在郭长喜腮帮子臭骂:“咋地,坐了一会儿血又回过来了是吧?我让你话没?” 郭长喜蠕动两下嘴唇没敢继续吱声。 “他暂时先留着,这个可以先解决掉。”姜林扭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商量更像是恳求。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姜林冲着老三招呼:“枪给他卸了,双手绑上!” 老三点点脑袋,伸手朝姜林的怀里『摸』去。 “嘣!”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走廊里很突然的传来一道枪声,我们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仰头看向门口。 易老大突然之间爆发,抬起胳膊肘朝后用力怼在老三胸口,老三躲闪不及,趔趄的往后倒退半步,易老大快跑两步,连滚带爬的蹿到斜对面的厨房里,然后以门框当掩体,掏出怀里的枪,照着我们的方向“嘣,嘣。。”就是两枪。 与此同时,门外冲进来三四个持枪的青年,没头没脑的朝着我们的方向直接开火。 我和姜林慌忙跳到沙发背后,老三就地趴下,他俩以及躲在屋里的老四一齐朝着厨房撸动扳机,一瞬间嘈杂的枪声连绵不绝,木头碎屑、窗户玻璃让嘣的四处『乱』溅…… 章节目录 第682章 让他们狗咬狗吧 撼人心魄的枪声宛如炮仗一般接连响起,刺鼻的火『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木屑、塑料片『乱』溅,火星子四起,要我不害怕那特么纯属扯淡,我紧紧蜷缩在沙发背后,眼瞅姜林和老三、老四抬枪朝门口『射』击。 两伙人毫无遮掩的对『射』同样也激起了郭长喜这条老畜生的求生欲望。 在如此密集的交火中,这狗篮子竟然毫发无损的从沙发前面爬到后面,姜林一把掐住他的脖领子嘶吼:“你特么跟我玩套路是不是?老子先送你上西拜佛。” 郭长喜浑身颤抖的解释:“兄弟,不是我的问题,你也看见了,那帮人现在连我都嘣。” “去尼玛得!”姜林直接把枪口戳在郭长喜的脑门上,看架势真打算开枪。 我想了想后,压低声音道:“林哥,等一会儿。” 老三从茶几前面匍匐到沙发后面,朝着姜林压低声音道:“林哥,这帮土狗火力太猛了,我就揣了俩弹夹,老四估计也差不多。” 姜林抬头冲着门口“嘣嘣”点『射』两枪,又迅速蹲下咬牙出声:“别慌,老大和老二听见枪响肯定知道过来接应,再顶一会儿。” “这么密集的枪声,肯定会把警察招来的,得想辙跑路”我转动几下眼珠子,看向惊魂未定的郭长喜出声:“郭总,你是山城赫赫有名的角儿,手里资产上亿,情人蜜无数,爬了不少年才有今的成就吧?” 郭长喜抿着嘴角陷入沉默,不知道是在感慨还是哆嗦。 趁着姜林和老三继续朝外开枪搂火的时候,我缩了缩脖领继续朝郭长喜出声:“我相信没有其他人发号施令,你的狗肯定不敢无端端咬你,继续耽搁下去,要么咱几个一块上路,要么集体牢底坐穿,不论警察抓到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保证咬定你也开枪了,这么大的枪击案,我想没有哪个爹敢保你。” “你什么意思?”郭长喜竭力睁大红肿你眼睛,吹着粗气问。 “嘣!” “嘣嘣!” 又是几声枪响泛起,扫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流弹打烂木质的扶手上,溅起的木头屑片划破我的面颊,我吓得赶紧又往里面缩了几公分。 密集的枪声将沙发打的越来越烂,我们的容身地方也越来越,我瞪着郭长喜提高嗓门怒吼:“想活命,就马上喊他们停手,那帮篮子不可能一个都不听你的,你告诉他们,谁再敢开枪,你就整死谁!” 郭长喜胸口剧烈起伏几下,背倚在沙发上,鼓足勇气把脑袋朝外探了几公分大喝:“易,让他们停……” “嘣!” 一颗子弹扫在他脚跟前,溅碎了木质地板,惊得郭长喜“嗷”的一声踉跄的摔到后面,恼怒的咆哮:“姓易的,你他妈想杀我是不是?” 没有任何人回应,沉闷的枪声仍旧没完没聊持续着,老三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只能故意装出『射』击的样子,时不时抬头提枪瞎比划两下。 混战中,时不时能听到有人中弹的惨叫和摔倒的声音,就连藏在卧室的老四腿和肚子也被流弹扫中,满身是血,看着极其的吓人。 姜林棱着眼珠子发狠的将枪口又对准郭长喜的脑门臭骂:“『操』,这老狗跟人家对话根本没排面,直接嘣了省事!” “别,我有办法!”郭长喜吓得赶忙往后缩头,连声咆哮:“姓易的,丰都县高家镇龙龛村,还他妈需要我再的更细致点不?老子如果没了,你全家都他妈准备给我陪葬吧!” 随着郭长喜这通喊话结束,很快起了效果,厨房的枪声戛然而止,易老大无比憋屈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别……别打了!” 门口的枪声也逐渐变得消停。 我掐着郭长喜的脖领轻喝:“告诉堵在门口人,全部徒楼上去!” “门外的人,全部上楼!”郭长喜鼓着眼珠子,按照我的吩咐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门外的脚步声顷刻间开始朝远处回『荡』,就在这时候,走廊里很突兀又传来“嘣嘣”几声枪响伴随着几饶惨嚎,新一轮的对垒再次开始。 “是老大,老二来了!”姜林粗重的眉头瞬间飞扬,抬起身子就朝厨房“嘣嘣”扣动扳机。 可厨房里却没有丁点回应,狗杂碎易老大竟然趁着刚才的空当跑了出去,姜林一把揪住郭长喜的衣领提起来,回头朝着老三出声:“扶上老四,抓紧时间撤!” 我和老三搀起受赡老四跌跌撞撞的往出跑,逃离的时候,我发现屋里的几扇门全部让打的遍布筛眼,窗户玻璃让完全嘣烂,整个客厅就跟地震后的现场似的,心底不禁抽抽起来,闹的这么严重,肯定要出大事。 枪声由走廊扩散到楼上一层的消防通道里,过道的墙皮脱落,墙面和地上红血遍布,几乎走两步就能踢倒一个弹壳,两个中枪的倒霉蛋躺在地上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姜林左手拽着郭长喜,右手握铁枪,朝着楼上高喝:“走了,老大老二!” 不多会儿另外两名壮汉喘着粗气从楼上跑下来。 我们一行六个人没做任何犹豫,拔腿就朝楼下跑,“滴呜滴呜”忽远忽近的警笛声突然响起。 “妈的,不能走正门。”姜林棱着眼珠子吐了口唾沫,扭头环视一眼四周,指了指靠东边的方向道:“从那面墙翻过去。” 跑到墙根底下后,姜林吸吸鼻子瞟了眼郭长喜,朝着我声道:“朗。。老板,带着他太累赘,不如直接弄死得了,咱今晚上的目的也算达成一半。” 郭长喜慌忙双手合十的作揖:“兄弟,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刚才要不是我,你们肯定都被困在屋里了。。” “你意思我还得感谢你呗?”姜林“咔嚓”一声拉开手枪保险。 “等等。”我想了想后打断姜林,朝着郭长喜摆摆手道:“你走吧。” “让丫走?” “啊?” 姜林和郭长喜全都愕然的望向我,脸上写满了一模一样的诧异。 “嗯,你走吧。”我点点脑袋,朝着姜林摆摆手道:“咱们赶紧翻墙。” 本来我确实也想着直接给郭长喜嘣死一了百了,可是又一想到易老大这个狗坷垃又跑了,留下他肯定后患无穷,我想再抓到易老大很难,但郭长喜想要挖出来应该很简单,今晚上郭长喜差点被易老大给击中,留下他的命,让他们狗咬狗,对我们来也是件好事。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翻过墙头,我朝着站在墙角底下的郭长喜轻笑:“郭总,我建议你这会儿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等警察来了再现身,我放你一条命,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另外还是我之前那句话,我们哥几个但凡有一个被抓,其他人肯定疯狂报复你。” “嗯,谢谢。”郭长喜沉默半晌,朝我点点脑袋。 从墙头翻过去,我们几个顺着路边慌不择路的逃窜,为了不被街口的摄像头抓拍到,我们见胡同就钻,看到巷就跑,一路上找挑人少的道逃。 跑出去能有半个时左右,受赡老四有点捱不住了,咳嗽连连的蹲到地上,朝着我们摆手:“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什么屁话,跑都跑出来了,我们能把你扔半道上?”姜林瞪了他一眼,看向我道:“让波波安排人来接我们吧,你正好回医院,不管谁问,你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我抓了抓头皮挺烦躁的:“好,你给他打电话,让波波带上中特和六子一块过来,齐叔他们在郊区的一个鱼塘,皇上这几也在那边躲事,你让波波送你们过去。” 姜林同样上火的:“不用,简单给老三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就返回缅甸了,麻痹的,这趟事办的太大意了,等我回去修整几,喊上星辰再来一趟山城……” 章节目录 第683章 解释不清楚 半个时后,中特和六子开着一辆面包车来接的我们。 一路上大家都特别沉默,几番跋涉让本就伤重的老四直接晕厥过去,中特提着个型的医疗箱替老四简单处理着外伤,车内一片窸窸窣窣的静寂加上老四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弄的人心情特别压抑。 姜林斜嘴叼着烟直愣的望向车窗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耷拉着脑袋回忆整晚上的所有事情。 方才的枪林弹雨仿若一场梦似的让人觉得分外的不真实,尽管今晚上我们没能彻底干趴下郭长喜和易老大,但能挑拨起他们内讧,也算是个不大不的成功。 不多会儿,面包车停到我住的医院后门,六子低声道:“朗朗,你就从这儿下车吧,我马上送林哥他们去郊区,黑哥和齐叔在鱼塘已经收拾出来一间手术室。” “行,路上注点意。”我『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回头朝着姜林笑了笑道:“歇两再,明有时间我过去看你们。” “不用。。”姜林脱口而出,当跟我的眼神对视在一起后,他叹口气道:“看看再吧。” 我梭动嘴角打趣:“你不请我喝酒,还不许我请你们喝顿酒呐?听我的,呆几哈。” “行了,你赶紧回医院吧。”姜林摆摆手,笑骂一句:“再墨迹下去老四该特么凉了。” 我望了眼半倚在车座后面的老四,冲着中特轻声交代:“特哥,拜托了,都是亲兄弟。” 中特稳稳的点头回应:“放心。” 简单寒暄几句后,我摆摆手,朝医院方向走去。 “朗朗。”姜林喊了我一声。 “昂?”我『迷』『惑』的回头望向他。 他指了指我的脸颊浅笑:“口罩摘下来。” 我『摸』了『摸』脸蛋哑然失笑,这才注意到整晚上我都戴着口罩,再次朝他们摆摆手后,大步流星的朝医院里面奔去。 此时将近清晨五点多,远处的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再耽搁一会儿医院就该正式上班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到病房,换下来这身衣裳。 初秋的山城,带着些许寒意,随处可见的黄葛树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医院大院里时不时能看到一两个下早班或者是来给病号送饭的家属,我垂着脑袋再一次加快步伐。 快要走到我的病房时候,脑后猛地传来一个人喊叫:“诶,那个谁,你叫啥来着,我又忘了。。” “嗯?”我茫然的回过去脑袋,看到一个打扮的很朋克,满脑袋扎着脏辫的青年正拎着保温饭盒站在我身后七八米的地方,居然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廖,我记得他全名好像叫廖国明。 他貌似熟络的走到我面前笑问:“看背影就觉得特别像你,你也来探望病人呐?” “我就是病人,呵呵。。”我『摸』了『摸』鼻头干笑,随即问他:“你啥亲戚住院了?” “一个朋友。”他龇牙笑了笑,上下打量我几眼问:“又跟人干仗了吧?” 我缩了缩脖颈,把染血的胳膊背到身后辩解:“别瞎,我是受害者,挨揍而已。” “哈哈,了解了解。”廖国明再次打量我几眼,摆摆手道:“有空我再来看你哈。” 我爽朗的答应下来:“行,我反正也闲的无聊。” 目视他冲电梯方向走去,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谁知道他走了没两步,猛地又回过来脑袋看向我出声:“对了,我听人,今凌晨沙坪坝的一个高档区发生大规模枪战,你知道这事儿不?” “啥枪战?”我惊愕的哆嗦一下。 他拨拉两下自己脑袋上的脏辫眨巴两下眼睛笑道:“看你的表情应该还没听,偷偷告诉你个道消息,这次枪战把内个郭长喜给卷进去了,我有个当法医的同学告诉我,郭长喜身上至少七八处伤,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就剩下半条命了,你俩不是有仇嘛,把秘密分享给你,让你也高兴高兴。” “这两我一直在医院,还真没听这事儿。”我咬着嘴皮,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他耸耸肩膀道:“甭装了,想笑就笑吧,先走了,回头再找你聊。” 瞅着他的背影,我心底涌过一抹极其不安的情愫。 郭长喜的事刚刚结束还不到一个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最关键的是还在医院跟我来了个“不期而遇”,究竟是巧合,还是这家伙怀揣目的?他是想透过这种方式跟我表达什么? 带着一脑子的问号,我推开病房门,卢波波一激灵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摸』了『摸』脑门子上的大汗嘟囔:“*可算回来了,我都害怕你们路上出幺蛾子。” 边话,他边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身新衣服递给我道:“赶紧换了吧,你这一身装扮,瞎子都能看出来肯定又诡。” 我笑呵呵的边脱衣服边问:“咋地,你搁床上捣管子呢,这么紧张干啥?” 卢波波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咒骂:“捣个『毛』线,沙坪坝区刚刚戒严了,周边几个区警局都有派人过去支援,跟咱们关系不错的李队长也带人去了,走时候还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让咱们这阵子稳点,听事情都惊动了山城的最高领导。” 我不可思议的发问:“这么严重?” “可能比咱们想象中还要严重,那个区里住了几个职权部门的中层领导,好像还有几个二三流的明星。”卢波波抿嘴出声:“总之现在『乱』的像一锅粥,咱这两尽量哪都别去,就从医院老老实实呆着吧。” 我换好衣服思索半晌后,朝着卢波波道:“不行,你得赶紧通知姜林他们出市,如果闹的这么轰动,他们早晚得『露』出马脚,还有黑哥和兵哥也得走,你马上就去办,别打电话了。” 卢波波点点脑袋道:“行,我这就去。” 几分钟后,卢波波离开,我躺在病床上,迅速琢磨着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整个晚上我都没摘下来过口罩,哪怕郭长喜和易老大怀疑,肯定也没证据,另外这事儿郭长喜只要不是脑残,绝对会想办法往下压,他心里肯定明白,事情越大对谁都不好。 胡『乱』琢磨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多时,本来静悄悄的病房走廊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没多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江静雅和孟胜乐走了进来,孟胜乐手里提着个保温饭桶,朝我撇撇嘴道:“吃饭吧大功臣?昨晚上雅通宵给你熬的骨头汤。” 我没正经的朝江静雅调侃:“辛苦我家大妞子了,这碗汤我必须喝的盆干碗净。” 江静雅面无表情的龇了下牙,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我坐起来,拉住她的手道:“还为我嫖c未遂的事儿生闷气呢?你听我跟你解释哈,其实这事儿我真冤枉的。。” 江静雅挣脱开我的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面无表情的吱声:“喏,你的手机,早上防暴队通知我们过去帮你拿的,有人跟你了好多话,你抓紧时间给人回过去吧。” 我接过手机,还没开锁就看到挂着王影照片的那个微信号给我发了十多短讯,最近一条信息是十多分钟前的,界面显示:你为什么不话,我已经到山城了,应该去哪找你? 江静雅站在我旁边,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 我咽了口唾沫马上开口:“妞子,你听我哈,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 “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开锁密码,你有时候慢慢编。”江静雅两手抱在胸前,本就冷若寒霜的脸颊变得更加黯淡:“王朗,你真踩到我心尖了知道吗?” “不是,你听我。。”我马上解锁手机,将聊界面抻到她脸前道:“你看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聊,我本来前就打算告诉你这事儿的,当时你在陪着秀秀,所以。。” “所以电话里没法清楚是吗?”江静雅的眼圈陡然泛红,咬着红唇惨笑:“呵呵,我看不看有什么意义吗?聊记录可以删,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王朗你知道吗?从到大我都活的特别阳光,特别自信,我自认为从来不比任何人差,可在你身上,我屡次尝到了什么叫卑微。” 我焦躁的爬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道:“妞子,你看完再行不?” 江静雅突然间爆发,一把甩开我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凭什么你喊她媳『妇』,喊我妞子,是我真的那么差劲,还是在你心中媳『妇』这两个字只能留给她,你告诉我凭什么……” 章节目录 第684章 真真假假 面对江静雅疾风暴雨一般的愤怒,我是真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也不怪她会发火,这事儿要是搁我身上,我估计会比她更火大,明明特别简单的一件事儿,就因为我没及时澄清才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我坐在床沿,朝着梨花带雨的江静雅举手保证:“雅,我可以对发誓,我没删过一个字的聊记录,从她加上我开始,我总共和她也没的超过五句话。” 孟胜乐也马上凑过来替我打马虎眼:“就是雅,你先别忙发火,不准真是你误会啥了。”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和王影聊,假如你们只是像朋友一样的交流,尽管我仍旧会不舒服,但却可以很豁达的接受。”江静雅看都没看我递过去的手机,擦抹眼角哽咽:“我是气愤你不该瞒着我,这是我发现了,如果我没发现,是不是下一步你打算跟她来个近距离约会呀?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找个地方旧情复燃,对么?” 孟胜乐干咳两声替我辩解:“你看你这话,朗朗根本不是那种人,每回我们去洗浴,哥几个都找姐,唯独他捏着脚就睡着了,他是真累,一『操』不完的心,哪有时间研究这些猫腻,这点我可以替他担保。” “他不是,可架不住某些人是啊?男人有几个受得了女饶诱『惑』?尤其还是一个曾经有过感情的女人?”江静雅脸上的泪痕顺着下巴颏滑落,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夷。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我属实也有点恼火,不耐烦的出声:“你能不能先看一下聊记录再这话?『乱』评论一个人有瘾呐?” 江静雅掐着腰,指着我冷笑:“怎么?中你心声了?让你不舒服了?” 我瞪着眼珠子低吼:“你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像不像泼『妇』?” “对啊,我就是泼『妇』,当初如果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泼『妇』你,咱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你最落魄的时候我确实没赶上,但你走南闯北这么久,我什么时候不是像个吏一样陪伴左右?”江静雅着话泪水又下来了:“我知道自己帮不到你太多,所以就尽可能去团结你兄弟的女朋友们,让你减少后顾之忧,之前谢媚儿对我什么态度?三句话两句带刺,我发过火吗?什么时候不是笑脸相迎,因为我知道钱龙和你关系好,不想你们因为女人产生隔阂,可你呢?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感动吗?” 我『舔』了『舔』嘴皮出声:“雅,你别这样,事情真的没有你想象中复杂。。” “咣!” 这时候病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将一张住院费结算单放到床头柜上:“169床的住院费及时缴纳一下,不然会影响当用『药』治疗。” 江静雅吸了吸鼻子,拿袖口擦拭一下脸颊,低声问:“请问收费处在哪,我马上过去补交。” “一楼大厅,左边窗口。”护士公事公办的应了一声。 江静雅看了我一眼,红着眼圈走出病房。 护士的出现打断了我和江静雅之间的争执,算是救了我一命。 等护士离开后,孟胜乐拿指头点零我嘟囔:“不是我你朗哥,偷腥尼玛偷的有点技术含量行不行,你高低换个号或者换部手机,这也就是雅脾气好,要换成婷婷,她敢直接拿捕劈了我。” 我无语的辩解:“我真特么没偷。” “行了,都是老爷们谁还不了解谁那点花花肠子,就算你没偷,肯定也有想法偷。”孟胜乐不由分的坐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你得想辙赶紧哄好雅,她真算够照顾你面子了,从拿到手机到现在为止,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儿。” 我心情沉闷的叹气:“唉,我都不知道该咋哄了,她现在就一口咬定我和王影有故事,我瞅这架势,她都想跟我分手了。” “分个*,她要真准备走,还会给你煲汤,替你交住院费?往往吵着嚷着要离开的人,总是会在最后红着眼睛弯下腰把一肚子委屈咽回去。”孟胜乐翻了翻白眼道:“而真想走的人,永远不会跟你再见,她现在跟你又吵又闹,无非就是感觉不到你了,想透过这种方式让你多疼疼她。” “唉,就特么多一句话的事儿,怪我,都怪我!”我心烦意『乱』的搓了搓发茬。 孟胜乐拍拍我肩膀道:“待会我撤了,这种事儿有外人在场不合适,拿出来你的铁汉柔情,该赔不是的赔不是,该下跪的下跪,给自家媳『妇』低头不丢人。” “嗯。”我点点头,轻声交代他:“这两夜总会那边你和波波多照顾,交代其他兄弟都稳当点,别被任何人钻到空子。” 孟胜乐脸『色』正经的看向我问:“有件正经事忘记跟你了,今下午银行会在花城酒店开拍卖会,拍卖万科的今生缘和他底下的几部车,刘晶交代咱们过去走了过场,我和谁一块去溜达一圈?” 我思索一下后开口:“喊上胖子吧,这事儿他知根知底。” “行,那你慢慢养着。”孟胜乐打了个响指道:“梅姐他们今凌晨回的崇市,我和嘉顺去送的,走时候那个冉光曙跟我磨叨一路,让我转告你,杨晨的事儿你多想想,梅姐告诉我冉光曙这次回去肯定会受到处分,但会是个啥结果还不太清楚。” 我上火的搓了搓下巴颏嘟囔:“马德,事赶事。” 孟胜乐咧嘴笑了笑:“没辙,谁让你是头狼,我们都跟着你吃饭,这种烦心事儿只能你琢磨。” 不多会儿,他离开病房,我一个人倚在床头上发呆。 旁边的手机又震动一下,我拿起来瞟了一眼,竟然还是“王影”发的信息:王朗,我千里迢迢的跑到山城想见你一面,没想到你如此绝情,好了,我心死了,往后咱们各自安好,谁也别打搅谁了。 瞅着这条信息,我的邪火“腾”一下子就撩了起来,迅速打了几个字: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刚准备发送过去的时候,我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想法,又迅速将骂街的话删除掉,编辑成另外一条短信:你还记得当初我跑到崇市,你来找我时候,一路上给我唱的那首《你是我的眼》吗? 那头的人好半晌没有出声,足足能有八九分钟左右,才挤出来两个字:记得。 我顿时间控制不住了,发了条语音咒骂:“记得你麻痹,你个狗篮子到底是谁?” 有些事情我可能已经记忆模糊,但有些东西就像印在我灵魂深处的烙印,我清楚的记得,那晚王影从老家打车来找我,给我唱了整整一路的《醉赤壁》,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发了疯似的喜欢上这首歌,我相信这个桥段绝对也让王影刻骨铭心。 微信那头的人沉默几秒钟后,像个受委屈的姑娘一般发了条信息:“呵呵,你尽情骂吧,只要能让你舒服,我无所谓。” 我没再继续搭理她,这人肯定不是王影,尽管我不知道丫究竟是从哪弄来那么多张王影的照片晒在朋友圈里,但她话的方式和语气简直和王影壤之差。 我起身走到窗户口,猛地瞅见江静雅坐在楼下花园的石凳子上发呆,她两手抱着胳臂,脑袋垂的很低,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那副单薄的样子让人无比的心疼,刹那间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到一般的难受。 我吐了口浊气,打开窗户,朝着她大喊:“媳『妇』,我肚子饿了……” 章节目录 第685章 打个商量 我喊完话的刹那间,花园里不少遛弯散步的病号和家属顿时仰脖望向我,『露』出瞅精神病人一般眼神。 江静雅也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像是赌气一般继续低下脑袋,『揉』搓自己的衣裳角,丝毫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继续扯着嗓门喊:“媳『妇』,我爱你!很爱,很爱。。” 江静雅仍旧没有动弹,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我心反正也特么不要脸了,索『性』掐着腰再次提高嗓门:“江静雅是我媳『妇』,媳『妇』我爱你,我媳『妇』要是不理我,我就从这块儿喊到死,媳『妇』……” 这次江静雅坐不住了,拿手背在脸颊胡『乱』擦抹一把,抽泣着站起来娇喝:“鬼喊什么鬼喊,待会把狼都给招来了。” 边回应我,她边抬腿朝住院楼方向走过来。 正如孟胜乐刚才跟我的那样,她不是不喜欢我了,只是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了存在感,如果我能早点跟她表达,或许我们刚刚也不会闹起来。 五六分钟后,江静雅满面红霞的走进病房。 “媳『妇』,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铁石心肠,我知道错了。”我哈巴狗似的笑盈盈的凑过去。 “少来,我还没原谅你呢。”江静雅秋水一般的眸子里泛起波澜,抿嘴轻语:“我回来只是不想你难堪。” “媳『妇』,我不跟你解释过去,咱只将来。”我拿起手机,将屏幕贴到她眼前,也没管她看不看,直接删除掉那个用王影头像当照片的微信号,然后长舒一口气道:“现在你能信我了吗?” 江静雅楞了一下,随即叹口气,眼圈又莫名其妙的泛红了。 趁着她恍惚的空当,我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声音温柔的开口:“媳『妇』,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做男饶担当还是懂的,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不可能见异思迁,整那么些花花肠子。” 江静雅啜泣的龛动鼻翼,两行清泪慢慢淌落面颊:“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总会不自然的自卑,从到大我都觉得我很棒,不管走到哪里都特别自信,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总认为自己不如她,认为自己没办法替你分担,还认为。。” 不等她继续下去,我直接把嘴巴黏在了她精致的粉唇上。 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是爱情,最简单的同样也是爱情,有些人爱却不适合,有些人适合却不爱,能碰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伴侣,本就就是一种幸运。 一阵长吻过后,江静雅的脸蛋变得更加红润,我像个牲口似的喘着粗气坏笑:“媳『妇』,要不咱俩出去走走呗,我看医院旁边有家快捷酒店环境挺不错的,嘿嘿。。” “丢。。”江静雅翻了翻白眼,修长的手指轻戳我脑门:“就你现在这个表现还想进行下一步?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我臭无赖一般揽住她的蛮腰讨巧的浅笑:“做梦也是梦到你,而且还是春梦,我有房中三十六式可以换着花样梦你,你信不?” “不要脸。”江静雅挣脱开我,端起床头柜上的保温饭桶娇嗔:“少贫嘴了,赶紧吃饭吧,骨头汤凉了就没营养了。” “那你喂我。”我趴在床上,嘟着嘴贱笑:“你要不提这茬还好点,刚一完,我突然觉得胸口还疼啊。” 江静雅轻撩自己的秀发撇嘴:“兄dei,你还能不能再假点了?刚才亲人家的时候那么用力,眨眨眼的功夫就虚弱了?” 尽管嘴里不依不饶,但她仍旧很温顺的坐到我旁边,盛起一匙汤轻吹几下,递到我嘴边。 原本一场惊动地的浩劫不知不觉消散在你侬我侬的棉棉情意当郑 爱,有时候真的是需要出来的。 生活往往就是如茨『操』蛋,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叫经历。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叫回忆,而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情意,只不过身为当事饶我们,可能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读懂究竟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吃罢早饭,江静雅去洗饭桶,我则百无聊赖的倚在床边打盹,同时在脑子里盘算那个“假王影”这么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猛不丁我想起来,她好像要约我见面,假如没有江静雅今早上跟我的闹腾,我真有可能脑子一热跑去跟她碰头,而且还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想到这儿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拨动手机自言自语的喃喃:“会是曹木生么?” 那人办事的手法像极了之前用一个微信号跟我装神弄鬼的曹木生。 我正发愣的时候,病房门被人“咚咚”敲响,随即扎着满脑袋脏辫的廖国明提着两个果篮走了进来,朝我耸耸肩膀微笑。 我假惺惺的坐起来摆手:“来就来呗,你看你还拿啥东西。” “本来我也想空手来的,后来又觉得咱们关系好像没那么铁。”他将果篮放下,笑盈盈的出声:“刚打听了一下你的事儿,听是被防暴队的误赡?” 我叹口气点头:“可不呗,人要倒霉起来放屁都容易拉一裤兜子,我这就是命该有此劫,你快随便坐吧。” “不坐了,跟你聊几句就走。”廖国明挠了挠侧脸,看起来格外犹豫。 瞅他的模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落落大方的开口:“有啥事你直接招呼,铁子。” 他踌躇几秒钟后干笑:“那谁,万科以前的夜总会今要拍卖你知道吗?” 我利索的回应:“知道啊,你也对那家夜总会感兴趣吗?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不能看上这么个不起眼的物件吧。” 之前我找黑哥特意打听过廖国明,黑哥当时只评价了一句话:“南岸区廖家是现在山城为数不多有实力也有人际称王的大势力。” 他搓了搓双手呢喃:“我倒是没啥兴趣,主要我一个朋友看上了,我知道在江北区你们这伙人最近挺火的,所以想跟你打个商量,能不能把夜总会匀给他,你放心,该怎么补偿我朋友肯定不会吝啬。” “呃?”我愣了愣,随即爽朗的笑道:“银行的拍卖会,我一个地赖子也做不了主,你朋友要是真有实力,让他直接喊价就可以,就算我不参加竞拍,别人也会参加,您是不?” “咳咳。。”他干咳两声,声音不大的:“谁都知道拍卖会其实就是个噱头,以你们和刘晶的关系,再加上郭长喜现在又出事了,肯定没什么有力的竞争对手,万科的夜总会绝对是你们的,那啥。。你让让步,我替我朋友谢谢你了。” 我来回打量他几眼,觉得这子特别有意思,他可以在万科的葬礼上口无遮拦的扫郭长喜的面子,也可以因为这么点事表现的面红耳赤,羞涩的像个孩子,也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他。 可能看我没回答,他不自然的又出声:“这事儿就是单纯咱俩交流,跟我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方便的话,就给我点面子,往后我肯定感激你,你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当我没过,不要紧的。” 我没把话一口死,犹豫的:“这事儿我得跟哥几个商量一下,要是他们都没意见,我们就让了,如果他们。。” “那就太谢谢了。”他咧嘴一笑,朝我摆摆手道:“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廖哥,你先等等。”我喊了他一声问:“郭长喜的案子现在咋样了?进行到哪一步,你有啥内部资料分享不?” “他啊。”廖国明歪头想了想后:“听他好像把以前跟着万科的那个易老大给告了,是易老大谋财害命,勒索他一千万,他不答应,易老大就带人连夜去他老婆家,易老大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反正事情在逐步往下压。” “这样啊,行!谢谢啦。”我眨巴两下眼睛笑呵呵的:“另外廖哥,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你敢不敢当回事记下来,每次见面都喊我那个谁,整的咱俩都尴尬。” 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朗,我记住了,呵呵。。” 就在这时候,孟胜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朗哥,胖子办事真特么有力度,买今生缘的合同银行已经提前跟咱们签好了。。” 章节目录 第686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看到屋里还杵着个人,孟胜乐马上闭住嘴巴。 廖国明不是聋子,肯定听到孟胜乐刚才那句话,脸上扫过一抹黯淡,不过还是很落落大方的朝我握手道别:“那你多保重身体,咱们有时间再聊吧。” 我笑呵呵的应承:“行,等我出院请你喝酒。” 等他出门后,孟胜乐抑制不住兴奋的“咚”一下坐到我床边道:“搞定了,就当黑哥的钱到位,今生缘明就得挂上咱的牌子,张星宇让我告诉你,想想他的提议,他啥提议呀?怎么没听你过呢。” 张星宇之前建议我以个人名义买下来“今生缘”改成商务宾馆,既算是替兄弟们买一张长期饭票,也算是跟黑哥委婉的划出来一条界限,这样不至于将来我们受制于人。 我前思后想很久,还是觉得不太恰当。 我们这帮人从崇市逃出来,宛如丧家之犬的时候,是黑哥尽心尽力接纳的我们,现在稍稍有一点起『色』,就马上琢磨着另起炉灶,属实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 见我闷着脸不吱声,孟胜乐推了我一下问:“咋地,咱俩之间还有秘密呐?” 我搓了搓脑袋,把张星宇的提议跟他简单了一下:“没事,他狗日的之前让我自己经营今生缘。。” 没等我完,孟胜乐就蹦了起来:“我就知道这犊子肯定没憋好心眼,人家都面由心生,你看他长得那副猪头猪脑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损到极点,这么狗篮子的事儿咱啥不能干,太伤人心。” 我笑了笑:“嗯,这事儿你和波波多商量吧,不过他提到改成商务宾馆的意见到时候可以采纳,咱们那条街上各种娱乐场子太多了,还真没有像样上档次的宾馆。” 孟胜乐歪脖抱怨:“波姐也不知道穷忙啥呢,今给他打好几次电话,都是含含糊糊的,皇上在躲事儿,疯子又不爱管经营上面的问题,这么大一摊子全丢给我了,不跟你吹牛『逼』,你看我脚后跟都磨出来仨水泡。” 这时候江静雅拎着湿漉漉的保温饭盒走进了,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娇哼:“丢,人家白喊你孟总和乐哥啦?你总不能分钱的时候是个哥,遇上事就往后缩吧?你要干不了,往后你就在替婷婷洗衣服做饭,换成我俩管理。” 我顺话噎了孟胜乐一句:“看没看着,我媳『妇』都比你有担当。” “哟,和好啦?”孟胜乐眨巴两下大眼睛,随即咧嘴笑道:“夫妻合力,惹不起啊惹不起,待会阿义要走,我去安排安排,晚点再来医院跟你扯皮。” “那正好把我捎上吧,我到时间上课了。”江静雅伸了个懒腰,又替我倒了一杯水后:“待会秀秀姐过来照顾你,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孟胜乐没正经的从边上调侃:“还带点餐的啊,我中午想吃鸡炖蘑菇,行不行呀嫂子?” “没你事儿,想吃找你家婷婷去。”江静雅白了他一眼,很亲热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问:“土豆炖牛肉好不好?” 孟胜乐嗅了嗅鼻子坏笑:“哎妈呀,这波狗粮洒的我前列腺都发炎了。” 笑了几分钟后,孟胜乐就带着江静雅离开了。 确定他俩走远后,我将病房门关上,完事偷『摸』从枕头底下翻出来烟盒和打火机。 江静雅平常就不让我抽烟,更别现在还住院。 点燃一支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心底感觉无比的踏实。 抽烟不是个好习惯,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戒,并不是舍不得那三口两口带来的舒坦,而是不想放弃吞云吐雾的生活态度。 昨晚上的枪击案,相信郭长喜肯定会想辙大事化,山城“打黑除恶”的这团火绝对怎么烧也烧不到我身上,他现在跟易老大翻脸,等于给了我们发展的时间,可问题是应该怎么发展? 一想到门可罗雀的夜总会,我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 可能我生就没有赚夜场这类场所的财运,当初在崇市跟温婷合伙开酒吧干赔不赚,现在好不容易整了家夜总会,生意同样差的让人想『自杀』,继续往这上面砸钱,明显有点傻『逼』。 我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的嘀咕:“干工程?做房产?成本太大,见效还慢,最主要的是我们也没那么多本金。” 虽然我不确定黑哥的那张银行卡里究竟还有多少钱,但总感觉他差不多到头了,买杜胖子的夜总会,砸出去一千个,买今生缘差不多还得这个数,还不算之前我们给刘晶那帮人送礼,用的也全是他的银子。 我胡『乱』嘟囔的时候,病房门被人“笃笃”敲响,我条件反『射』的将烟头抛出窗外,随即大口呼吸几下,尽量让嘴里的烟气散去,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去开门。 一阵香风瞬时扑鼻而来,秀秀微笑着上下打量我调戏:“一个人在屋里偷偷『摸』『摸』干嘛?是不是自个儿挊呢。。” 话的时候,她还刻意把目光对准我的下半身。 我松了口气将她让进来:“别闹姐,我哪有那么大精力。” 刚一进屋,秀秀马上像猫似的嗅了嗅鼻子,随即点零我脑袋笑道:“偷抽烟了吧?” “好鼻子!”我盘腿坐到病床上,朝她出声:“千万别告诉雅哈,不然她又得气我。” 秀秀风情万种捋了下秀发,坐在我旁边问:“那么怕她呀?” 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嘟囔:“不是怕,是没辙,她我要抽一根烟她就抽一根,我要喝一杯酒,她也喝一杯,你我能跟她扯的起不?” “咯咯。。”秀秀顿时掩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把我看的稍微有些呆滞。 必须得承认她是个特别有魅力的熟女,虽然长相只能打七分,但整体的气质和身材却格外的显协调,一颦一笑之间展『露』出来的妖娆都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她那对看似深邃却又很干净的眼眸和红的像火一般的香唇,真的瞅的人有些蠢蠢欲动,诱『惑』这玩意儿做的出来,但肯定装不出来。 见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她玩味似的扬起嘴角。 为了缓解尴尬,我咳嗽两声问:“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轻叹一口气开口:“本来这次和吴悠一块来山城,他是打算带我四处走一走,感受一下这边的旅游氛围,然后等我回去以后,也在咱们那边弄一家型旅游社,现在闹成这样,我现在心里也有点没谱。” 秀秀的话,瞬间像是一扇明灯似的照亮我的脑海,我『舔』了『舔』嘴皮出声:“搞旅游业?” 秀秀摇摇头,有些失落的:“谈不上旅游业,就是混口饭吃,吴悠他家在这边有几间很大的旅行公司,我回去以后从咱那边开家型旅游社,到时候只对口往这边输送游客,可以赚点差价,只不过现在我俩闹僵了,这事儿肯定得搁浅。” “不搁浅,为啥要搁浅啊?”我皱着眉头道:“跟他闹僵了,不是还有我嘛,山城这边咱们算不上有多硬,但自保肯定没问题,你懂这里面的行道不?咱们真可以研究研究。” 最近几年国家在飞速发展,人民的收入和生活方式也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改变,旅游业渐渐成为一种大热门,别的不,单是山城每来旅游的人就得以十万以上计算,这些饶吃喝拉撒换算下来可全是钱钱。 秀秀想了想后回答:“具体门道我也不太懂,但是听吴悠,里面猫腻很多,比如租车、住店什么的,再有就是旅游费也很有噱头,他家的旅行公司都有对接口的酒店、饭馆,至于旅游线路其实就那么几条,不过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咱们可以花钱找几个导游,初步了解一下……” 章节目录 第687章 入狱了? 秀秀详详细细的跟我讲了一下她所了解的东西,我则坐在病床上很认真的听取。 她并腿斜坐在凳子上,声音轻柔的:“很久以前,我听吴悠无意间起过一次,一般三十饶旅游团队,他家旅行公司至少能赚对半,运气好一点的话,赚三分之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愕然的张大嘴:“这么肥?” 秀秀微撩秀发点头:“关键就是得和当地的旅游景区和部门打好关系,的再直白就是,别的公司拿团票是一百,他家可能三十就能拿到。” 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成群结队的游客来送钱的美好画面,龇牙笑道:“这事儿有搞头,属实有搞头。” 秀秀叹口香气提醒我:“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客源是关键,而且这边大点的旅游公司都已经根深蒂固,肯定不会希望又有新的对手出现,我听吴悠,这一行的人特别团结,只要有新的公司起苗头,就会联手打压。” “正常,想发财的人多了,可财就那么点,不争不抢才是怪事。”此时的我满脑子全是钞票,根本没去深思秀秀的提醒,泛着白眼做了会儿美梦后,我朝着秀秀道:“姐,你这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接触几个资深导游,开销啥的我全部报销,尽可能多了解一下这行的内幕。” 秀秀诧异的问:“你还真打算弄啊?你们手里不是还有家夜总会嘛,准备直接放弃吗?” “为啥要放弃?我们马上又到手一家场子,我原本是准备改成商务宾馆,不过听完你的话后,我觉得弄成吃喝住一条龙的酒店更合适。”我盘起腿兴致勃勃的:“到时候把游客往咱们酒店一送,吃喝问题解决了,晚上客人们闲的没事干还可以到夜总会潇洒一把,钱不都进咱兜里了嘛。” 秀秀抻出白皙的手,在自己脸前闪动几下,抿嘴轻语:“你这孩子真是疯了,你计算过成本吗?注册旅游公司需要钱,养几辆大客也是钱,雇导游还得花钱,打通各个旅游景区的关系,肯定不能靠你嘴,最主要的是你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怎么跟山城旅游局的领导扯上关系?” “钱可以想办法贷,关系也可以慢慢走,我们刚来山城时候不一样谁都不认识嘛。”我笃定的昂起脑袋道:“但是机会这玩意儿不等人,咱继续磨叨下去,只能是把钱往别人兜里塞,听我的吧姐,你负责搞清楚内幕,其他的我想辙。” 话的功夫,我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王志梅的号码,我马上朝秀秀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了起来:“怎么了梅姐?”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冉光曙的声音:“身上伤不要紧吧?” “呃,挺好的。”我顿了顿,『迷』『惑』的问:“冉队咋不用自己手机给我打呢?” 冉光曙大笑两声调侃:“我发现你这犊子真是翻脸不认人呐,搁山城我替你背黑锅的时候喊我冉哥,总共一宿没见面,就马上又恢复成冉队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主要习惯了,找我有啥事啊冉哥?” 冉光曙缓口气:“没什么事,就是跟你道个别,我这会儿在去二看的路上,估计出来以后得跟你混喽,记得替我留个好位置哈。” 我一下子懵了,『舔』『舔』嘴上干皮问:“二看?啥意思,因为嫖个唱,上面还把你给判了?” 冉光曙语调轻松的回答:“嫖c只是内部处分,关键我审马超那几个同伙的时候,没控制住脾气,动手还被拍下来了,就跟整你那俩瘪犊子差不多,不过我情节更严重,没啥事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呵呵。。” 我惊的下巴颏差点没脱臼:“卧槽,这么严重?我能帮你干点啥?要不我给我在崇市的关系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你整的轻点?” 冉光曙沉默片刻后开口:“你要真有心,就帮我服杨晨吧,给你打这通电话,我其实还是有点挟功图报的意思,就当看在老哥为你挡了一次牢狱之灾的份上,让杨晨帮帮我。” 我吐了口浊气:“我这两回去跟你见一面吧,顺道再约下杨晨,看看能不能劝动他。” 冉光曙同样舒了口大气:“那最好不过,先这样吧,我挂电话了,免得你梅姐受难。” 放下电话,我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冒汗了,坦白冉光曙入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可如果不是他在山城防暴队将嫖c的事儿一股脑揽自己身上,我可能会很麻烦。 见我眉头不展,秀秀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出声:“得回趟崇市,秀姐你帮我从黄牛手里买张今晚后半夜的车票吧。” 上次从崇市走的匆忙,很多地方都没打点到,比如叶家父子,从我跑出来到现在,我们一回都联系过,当初费多大劲才跟他们搭上线,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把关系抛掉,属实有点可惜。 另外我本身也想回去跟杨晨碰个头,哪怕不为冉光曙,单纯替杨晨考虑,我希望他也能回头,再有就是回趟临县,看看能不能把我爸接过来,毕竟他岁数越来越大,身边没人照顾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有静姐、驼子和段磊和一大堆朋友,消失这么久总断了关系也不是事儿。 秀秀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行,我正好也想回去一趟,三个孩子全托付给保姆看,我有点不放心,另外你真想干旅游公司的话,我可以回去把两个要好的姐妹喊过来,她们有这方面的经验。” 简单聊了几句后,秀秀翩然离去,我则半闭眼睛思索应该怎么『逼』山城警局的一把手来医院探望我一下,我从医院里猫着,一大半原因就是等他来,让丫欠我份人情,可昨晚上姜林他们的枪击案现在闹的这么轰动,那家伙肯定是腾不出来时间。 琢磨良久后,我拨通刘晶的号码,不等他开口,我先开玩笑的打趣:“刘叔,你真不够意思,我都住院两了,您老都腾出来时间来探望一下侄子。” 我和刘晶平常很少联系,偶尔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一般也都是卢波波和张星宇在『操』作,所以跟他通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 刘晶假惺惺的询问:“唉,忙的我晕头转向,还真忘了这茬,你怎么样了?” 我半真半假的开腔:“人是没啥事,关键我气不顺啊,让俩临时工给我整的就差没拉屎自己吃了,您这警局一把手也不过来表个态,我要不要自己找点记者把这事儿扩大一下影响?” 刘晶这种政治圈沉浸半辈子的老狐狸自然听出来我的意思,略微思索一下后开口:“暂时不要,待会我托朋友跟罗局聊聊,他那种级别的大拿肯定比我还繁忙,我估『摸』着晚上他应该能去看你,白的曝光度毕竟太高。” 我笑呵呵的:“那就麻烦刘叔啦,对了,前几我听波波,您老看上一对汉白玉的观音像是么?待会让人打包给您送家里去。” “哎呀,使不得,那对观音像太贵了。”刘晶虚情假意的推辞。 我巧声道:“侄子孝敬叔叔不是经地义的事儿嘛。” 刘晶继续装犊子:“那行,回头我把钱给你,其实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关键信仰无价。” 挂断电话后,我又马上拨通卢波波的号码打算问问他姜林那帮人安置的咋样了。 电话刚一接通,卢波波就率先开口:“朗哥,我这会儿在高速路上,回去跟你细吧,林哥他们在缅甸的生意出零问题,必须得马上回去,所以我开车给他们送到云南,老四在咱公寓养伤呢,晚点你记得让嘉顺或者袁彬给他送口吃的……” 章节目录 第688章 家有贤妻 听到卢波波姜林又连夜赶回缅甸的时候,我心底真的是百感交集,既为他已经离开山城松了口大气,同时又觉得格外亏欠他,匆匆来匆匆去,我们甚至都没能坐下来好好的喝杯酒、吃顿饭,就又要面对分离。 当*横飞变成这个社会的主流,朋友越来越像是一种称谓的时候,姜林这个风一般的男人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何为与子同袍,三千多里的尘土飞扬,这个傻子似的兄长没有半句怨言,枪响裙的口号到现在还回『荡』在我耳边。 诚然姜林没什么文化,更不会口若悬河的跟我讲述人生道理,但他却用最简单的方式扞卫了我的尊严,等这次事件结束,我相信王朗二字肯定会在山城升起一面新的高度。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静雅如约来给我送饭,我简单跟她聊了聊我想回趟崇市的想法,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她并没有吵着要跟我一块回去,反而很贴心的跑到医院门口的超市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和水。 望着额头遍布细汗的她,我半真半假的打趣:“媳『妇』,你能不能别这么贤惠,整的我准备了一大堆安慰的话都没用上。” 江静雅打来一盆温水,边『揉』搓『毛』巾边心口不一的撇嘴:“切,人家只是不能落下课程,不然肯定回去盯着你。” 我『插』诨打科的笑问:“话你这几学的咋样了?揍胖子有没有问题?” 她歪着脑袋,特别可爱的思索片刻,随即吐了吐舌头道:“可能打不过吧,梁叔叔我基础太差,力量和肌肉反应都已经固定了,只能从技巧上面下手。” 罢话,她拿起『毛』巾替我轻轻擦拭面颊。 我不适应的接过来『毛』巾浅笑:“我自己来吧,我手又没伤。” “我不,我得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这样你才能对别的女人没有非分之想。”江静雅把『毛』巾往后一缩,躲开我的手掌,嘟着嘴哼哼:“我要让你吃饭、睡觉、洗脸都有我的身影,任何一个不经意间你都能想起来我,乖乖,把脸往旁边侧一下,妈妈给你擦脖子。” 我无语的摇摇脑袋:“你呀你,真把我培养成懒汉,我可就赖上你喽。” “没问题,有本事你赖我一辈子。”江静雅仔细的将我擦抹脸颊。 我俩半腻歪半调情的墨迹了十几分钟,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刘晶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刘叔吉祥呐。” 刘晶言语带笑的出声:“是你要开始吉祥了,二十分钟后,山城警局一把会过去探望你,你准备准备吧。” 我诧异的问:“不是到晚上嘛?” 刘晶爽朗的:“大领导肯定是以自己时间为准,好了不跟你磨叨了,你赶紧着吧,我待会定家饭店,托你的福我也有跟领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放下手机后,我想了想朝着江静雅道:“媳『妇』,你给护士塞点红包,让她赶紧过来,把我脸上、胳膊上全都涂上紫『药』水,反正怎么凄惨怎么来。” “丢。”江静雅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拿指头轻戳我脑门:“就会弄虚作假。” 归,她还是很懂事的找来两个护士,替我仔仔细细的“化了圈妆”。 几分钟后,我整个人大变样,额头、侧脸上涂满了刺鼻的紫『药』水,胳膊上故意打了几层石膏,一条腿还被吊起来,再配上我若有似无的呻『吟』声,瞅着真跟没几活头了似的。 我侧头看向咯咯大笑的江静雅问:“别笑,像不像那么回事?” 江静雅捂着肚子笑出来眼泪:“像是像,可我总觉得滑稽,不行,让我再笑一块。” 我白了她一眼嘟囔:“是不是虎?你得哭,至少得愁眉苦脸,自己老公被人捶的猪头狗脸,你是有多缺心眼还能笑的出声。” 话的功夫,病房门被敲响,紧跟着外面呼呼啦啦走进来好几个中年人,岁数最的感觉也得四十岁往上,刘晶佝偻着腰缩在最后面,瞅的像个大内总管,好几个人手中都拎着包装高档的礼品海 我马上半闭眼睛,虚弱的发出“哎哟哎哟”的哼声。 江静雅也很快进入状态,『迷』『惑』的仰头问:“你们是?” 刘晶马上充当起旁白的角『色』介绍:“侄媳『妇』,这位是山城警局的一把罗永生罗局,这位是山城警局的……” 等刘晶介绍完以后,我眯着眼睛咳嗽两声,示意江静雅招呼人,同时偷『摸』打量站在我床边的山城警局一把手罗永生。 上次在审讯室,我装昏『迷』,所以没来得及看他本尊究竟长什么模样,跟我想象中警局一把手伟岸威武的形象不同,罗永生反而有些干瘪。 这群人中他的个子最矮,感觉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偏瘦,前额的头发明显稀少,还刻意用后面的长发遮盖住,穿件灰『色』的衬衫,瞅着比刘晶还显老。 看我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罗永生走到病床边,声音亲和的开腔:“同志,你没什么事吧?安心养病,医『药』费和其他费用我都和你们江北区警局打过招呼,咱们警局全部报销。” 没想到这时候,江静雅这妮子突然“腾”一下站起来,朝着罗永生冷冰冰的开口:“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出去吧,这次我老公被无故殴打的事情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们会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媒体朋友,将真相公布于众。” “呃?” “什么?”刘晶和一起的几个中年人全都诧异的看向江静雅。 别他们了,我其实也懵『逼』了,这段话绝对不是我和江静雅提前商量好的,之前我确实告诉她,态度不需要太热情,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刺棱棱。 刘晶马上凑过来打圆场:“侄媳『妇』,话不是这么的。。” 反倒是罗永生异常平静的摆摆手道:“不打紧,孩子心里有委屈,让她数落出来也好,姑娘有什么不满你一口气都完。” “好,我!”江静雅抽龛两下鼻翼,眼圈一瞬间红了,声音颤抖的:“我和我老公都不是山城本地人,但一直想在这座城市活下来,我老公他喜欢山城的氛围和环境,所以我们很努力的去生活,您是高高在上的大领导,可能没法理解我们这种底层市民生活的艰辛,我同样也不理解您为什么如此忙碌,事发到现在已经三了,没有人上门赔礼道歉,没有人过来嘘寒问暖,难道我们的命生就比谁贱么?” 领导就是领导,短暂思索几秒钟后,罗永生不急不躁的开口:“姑娘,我承认今才来慰问,确实有些失职,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安排,这点希望你们可以见谅,打人者,现在已经被剥去职位,依法处置,等法院开庭的时候,我会派人邀请你们,至于损失问题,我还在和江北区防暴大队磋商,一定最快时间给你们答复。” “没了?”江静雅红着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是愤怒的怼了一句:“那我老公的名誉谁来澄清?挂着强j未遂这么个头衔,以后他走到哪里不被人指指点点,这些责任不是你们来负的吗?” 刘晶可能生怕事情闹大了,兜不住场子,马上挤眉弄眼的暗示:“侄媳『妇』,这事儿咱们以后慢慢聊,刘叔既然在这儿呢,肯定不能让你们吃亏。” “不碍事,让她出来。”罗永生再次摆摆手,朝着随行的几个中年人努嘴:“你们先上门外等我吧,我和两个孩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章节目录 第689章 放心干吧 几个中年闻声放下手中礼物就走出了病房,屋里顿时只剩下我、江静雅和罗永生。 江静雅满面寒霜,仍旧一副余怒未消的俊俏模样,我半侧着身子嘴里若有似无的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原本我没想整的这么浮夸,可傻妮子已经把棋下到这一步,我要是不顺杆爬,那不把她给坑了嘛。 屋内气氛稍微有些尴尬,罗永生轻抚鼻头,笑盈盈的弯腰看向我问:“王啊,我听刘主任,你老家是hb省崇市那边的是么?” “啊?”我有气无力的仰起头,随即装傻:“听不清您什么,耳朵让打的有点堵塞。” “我年轻的时候也在hb省工作过一段时间,对那边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还是很有感情滴。”罗永生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的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顿了顿开口:“听刘主任你们是做夜场生意的对吧,现在这类生意不太好干吧?” 江静雅两手抱在胸前,演绎着十足的泼『妇』形象:“罗局,我老公耳朵让打出个问题,检查结果还在鉴定中,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大点声。” “大点声没问题。”罗永生微微一愣,爽朗的笑道:“只是有些事情声音太大,不就不美哉喽,这次的意外确实是我们内部的失误,也多亏了崇市大案组的同志及时发现指正,我个人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心痛和理解。” 江静雅吸了吸鼻子,声音清冷的回顶一句:“罗局,我们都是粗人,您这些官话也听不太懂,不如您的白话一点吧,这次意外,我老公可以得到什么补偿。” 躺在病床上的我听到江静雅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妮子胆儿也未免太肥了吧,这种要求竟然敢如此理直气壮,有些没忍住,哼哼呀呀的睁开眼睛,朝着江静雅训斥:“女人家胡什么,罗局,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哈哈,不要紧。”罗永生再次咧嘴大笑,瞟了眼江静雅,又看看我道:“我倒是很欣赏女娃这种干练利索的『性』格,既然你们想我的直白点,那我就长话短吧,这次意外事件,我希望可以清风化细雨,咱们就此作罢。” “嗯。”我咽了口唾沫点头。 罗永生表情变得正经起来,沉默片刻后开口:“你们是做夜场生意的,我可以在这方面和江北的相关部门打一身招呼,在不违反纪律和原则的情况下给予你们最大的便利。” 江静雅提口气替我怼了一句:“您这话其实和没一样。” 罗永生没有停顿,继续道:“如果你们将来想转行,我也可以应允我能力范围内给你们提供帮助,当然这只是一句口头承诺,具体落实起来肯定会有些许不同。” 不待江静雅再出声,罗永生直接看向我问:“王啊,你对我的诚心可否满意?” “我。。”我磕巴两声,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罗永生凝视着我的眼睛,意味深长的开腔:“王啊,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聪明人,更不缺傻子,缺的是能让聪明人放下警惕的傻子,一场意外事故,对我固然受影响,可还不至于让我扫地下课,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舔』了『舔』嘴皮微微点头,罗永生的话的可谓极其赤『裸』,其实就是在警告我,总共就这么点屁事,如果我继续死咬着不放的话,他就撒手不管了,我乐意*咋地咋地。 在我发愣的时候,罗永生拍了拍我肩膀浅笑:“安心养伤,费用问题不需要担忧,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联系方式不是秘密,你可以找刘主任要一下,我还有点俗事儿,就不打搅你修养了。” “那罗局,您慢走。”我挣扎着坐起来,冲他虚弱的道别。 古人常云,有理走遍下,无理寸步难行,其实我觉得这话稍微有点扯淡嫌疑,理这玩意儿真的是因人而异,就比如我在罗永生面前,不管是经验还是气场都完全被他压制,句不夸张的话,我连跟他对视超过五秒的勇气都没樱 难怪这么个干瘪老头,可以执掌山城警局,单单身上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姑娘,你很有意思。”罗永生笑着点点头,随即看向江静雅问:“有没有兴趣到……” 没等罗永生把话完,江静雅直接摇头拒绝:“抱歉罗局,我没兴趣,我的胆量和气魄不是生的,只是因为我男人躺在病床上,我为他委屈和气愤。” 罗永生愣了大概四五秒钟,浑浊的眸子再一次爆发出一抹神采,我想可能是在他漫长的人生岁月中,很少能碰到今这种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连番打断和拒绝的原因吧。 “伙子你应该感到幸福,等你伤好痊愈,我以私人名义组织一场家宴,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罗永生笑容儒雅的再次看了我一眼,接着双手后背开门离去。 等罗永生出门八九分钟后,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点不夸张,我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汗津津的,如同被水洗过一样,转动了一下身体,觉得t恤紧紧的黏在身上,才发现后背也浸湿一大块,不过我心里却犹如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能够成功跟罗永生见上一面,这也就意味着我跟这位擎大拿至少有结识的机会,更不用他此番好像对我和江静雅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罗永生是什么级别?山城j局的一把,我想在整个山城除了极有数的几位触顶大拿外,他就是一方大员,和这样一位巨孽产生交集,我们这帮人后面的路将会走的很顺很流畅。 今的另外一个意外之喜是江静雅的表现,简直让我跌破眼镜,一直以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淑女,今的突然*,让我突然有种有了倚靠的安全福 难怪从我爸就,村里的孩子不怕狼,城里的孩子不怕官。 我笑嘻嘻的朝着江静雅张开双臂:“媳『妇』,快来,让朕抱抱你。” 江静雅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抱你妹,人家什么条件都没答应,你就马上吓得连连点头,都对不起我今的悍『妇』表演。” 我一把拉住江静雅的手浅笑:“傻丫头,罗永生那种人可不是万科、郭长喜之流,随便吓唬两句就能认怂,真给他惹急眼了,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削我你信不?他想查出来我干过啥脏事太简单了,对他得怀柔。” 江静雅将脑袋倚在我怀里,声音轻柔的:“我爸过,跟玩政治的人打交道,其实就和动物园里养老虎狮子之类猛兽的饲养员差不多,不能太近,不然容易伤着自己,也不能太远,不然野兽认生不吃你丢过去的食物,最主要的是不能怕,你害怕它们,它们就敢藐视你。” 我琢磨良久后,由衷的翘起大拇指:“咱爸的真是至理名言呐。” 江静雅没觉察出来我话语中的调戏,低声道:“老公我觉得你从心理上就不能怕罗永生,不然往后你干啥都肯定低人一头。” 我龇牙笑了笑:“我这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大吨位的角『色』嘛,以后慢慢就好了。” 跟江静雅嬉闹一会儿后,我拨通王嘉顺的号码:“喊上场子的姑娘,今晚上可以大张旗鼓的做买卖了。” “朗哥,最近在扫黄扫非。”王嘉顺压低声音提醒我。 我乐呵呵的笑道:“放放心心的干吧,咱们有根儿,不怕查,抓住这个优势,给我玩命的把头狼夜总会的招牌打出去!” 放下手机,我眯眼看向窗外,心里腾起一抹久违的豪情壮志。 这是我和罗永生的第一次碰面,他以完胜的姿态进屋,又以全胜的步伐离开,但我心里很明白,如果我想在山城有所作为,就必须得攀上他这棵高枝,而且是不计代价的攀附…… 章节目录 第690章 归 晚上九点多钟,我和江静雅在病床里吃了一顿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情侣晚餐,之后谢媚儿、温婷、梁雨町一大帮女眷们浩浩『荡』『荡』的杀进医院,美名其曰的是来探望我。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着话,从面膜唠到爱马仕,又从某某男明星出轨聊到最近热播的什么网络剧,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恍惚间我发现吹牛『逼』好像不是我们男人们的专利,女人坐一堆也总有扯不完的话题。 我倚在病床上,翻动手机浏览崇市的贴吧和论坛,一个城市有没有发生大的动『荡』,从所谓的领导和“朋友”口中是听不到正儿八经消息的,你得从老百姓们猎足的地方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品。 快到十点多的时候,秀秀推门走进房间。 一圈女孩马上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围着秀秀又开始家长里短的聊起,除了秀秀和江静雅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晚上我要回崇市的事儿,我也不乐意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只是跟秀秀互相递了个眼神。 一群姑娘们扯了能有四十多分钟,江静雅打哈欠困了,招呼众人离开,我才长舒一口气。 等其他人出屋子后,江静雅趴在我旁边,嘟着嘴叮嘱:“傻老公,回去的路上自己注意点安全,伤还没有好利索,记得要按时吃『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我马上会意的举起手发誓:“不许跟任何女人扯关系。” “不是。”江静雅摇摇脑袋,抿嘴在耳根子旁边啄了一口呢喃:“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回崇市你身边没有自己人,你『性』格又暴躁,我是真怕你和谁产生矛盾,要不。。要不,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着话,江静雅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她是打心眼里惦记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放心吧,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我都知道不让自己轻易涉险,更别现在有你了,我回去就看看老朋友,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老爷子接过来,保证不惹事。” 江静雅的喉结抖动几下,眼圈控制不住的泛红:“好,那我等着你回来。” 我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微笑着道别:“傻样儿吧,赶紧下楼去吧,别让姐妹们久等,至于我去哪了,你谁也别告诉,一个是怕那帮犊子们挂念,再有就是我总觉得家里有内贼。” “好,我知道了。”江静雅温柔的点点脑袋。 等她们离开没多会儿,秀秀又重新返回,我简单收拾一番后,就跟她一块从医院后门离开。 差不多半个来时后,我们抵挡火车站。 秀秀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去了个电话,也就一根烟的功夫,一个穿着车站安检员制服的青年从车站里面出来接应的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既没过安检,也没经过什么检查,直接给我们送上了火车。 因为我俩都是站票,上车以后,干脆就杵在过道里聊,我点燃一支烟笑呵呵的打趣:“根儿挺硬啊姐,服务嘎嘎到位,从哪找的关系呀?” 秀秀将长发束起,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来两喊优酸『乳』”递给我一盒,轻笑:“钱的关系呗,二百块钱的车票,我花了将近五千多,服务能不到位嘛。” 我搓了搓下巴颏干笑:“行,回头我给你报销。” 秀秀掩嘴“咯咯”笑出声:“行啊,报销不得一万起步呐?你现在可是王总喽。” “别闹姐,哪有坑自己亲弟弟钱的。”我滋溜滋溜嘬着“优酸『乳』”,不带一丝亵渎的打量她。 今晚上她穿件线织的那种七分袖短衫,底下衬条水洗布的细腿牛仔裤,再加上一双尖头细跟的方扣高跟鞋,显得格外的有气质,尤其是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好像都『迷』成了月牙状。 闲聊的过程中,火车缓缓启动,因为我没有身份证的缘故,我们没法坐飞机和高铁,只能选择那种最原始的特快列车。 万幸的是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人。 我瞄了眼车厢,发现有不少空坐,低声道:“姐,那边空着位置呢,咱过去歇会儿?” “你去吧,我坐火车就喜欢呆在通道里,既能吹着风,还能看到不同的人。”秀秀摆摆手浅笑:“最主要的是可以随时随地的抽烟。” 听她提及抽烟,我的瘾好像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搓了搓手问:“诶,你揣烟没?我走得急忘记买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抽的万宝路细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背倚着车厢铁皮,缓缓的吐了口浓烟。 此时火车刚好开进一条隧道里,车厢里顿时间变得一片昏暗,她抬起纤长的手指把烟头放到嘴边,隐约中绽放的火光照亮她如染血一般的烈焰红唇,看的人禁不住心旷神怡。 我一直认为抽烟的女人很美,但真没见过哪个女人抽起烟来比秀秀更加自然和对称。 她好像也觉察到我再看她,声如磬响一般的轻问:“看我干嘛?” 我靠在她旁边略微有些心疼的出声:“我在想你心底究竟藏了多少委屈,能从一个女警变的烟不离口、酒不离手,这期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早以前,我记得秀秀告诉过我,她曾经当过户籍警,因为老温的缘故,才开始的一系列坎特命途。 “呼。。”秀秀沉默片刻,再次吐出一口雾腾腾的浓烟自嘲的浅笑:“能有什么故事,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嘛,起初是给缺一个不要脸的三,后来又做站街女,之后想嫁人了,发现爱吃老草的嫩牛越来越少啦,就是这样呗。” 我吸吸鼻子道:“姐,吴悠的事儿,我其实挺抱歉的,那我其实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起来吴悠的事儿,我挺感动的,至少你让我感觉到了温暖,我记得上一个肯为我打架的男孩子好像还是我上学的时候,那会儿我眼高啊,还看不上他呢,没想到人家现在在一个县城当办公室主任,呵呵……”秀秀可能感觉有点冷,往我旁边靠了靠,继续:“如果我不认识雅,什么都得勾搭你一下,不过现在我是真拿你当弟弟看。” 我开玩笑似的打趣:“你这话唠的我有点不开心了昂,合着以前你没拿我弟弟看呗?” 她怔了怔,点点脑袋道:“实话真没有,哪怕我答应你藏姜林,其实都只是奔着以后有什么事情求到你去的,这趟山城之行,我丢了男人,但却收获一个老弟,算起来不亏。” “嗖。。” 她的话刚完,火车恰巧驶出隧道,猛然间我看到她的眼角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尽管她很快擦抹干净。 她把脑袋侧过去,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朗朗,姐这辈子其实活的特别悲剧,前期相信爱情,落得个身败名裂,命都差点丢了,后期为了养活孩子,走上恬不知耻的行当,临了想找个男人嫁了,结果还这样,你算不算失败?” 我很落落大方的搂住她的肩膀微笑道:“失败啥呀,只要人不死,经历的这些玩楞都只能算彩排,啥是过去,闭闭眼再睁开,就特么叫过去,去的已经去了,往后咱们姐俩一块活出来个人样。” 我这句话瞬间戳动了秀秀的泪腺,她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泪如雨下一般的哽咽:“你个损犊子,变着花样占姐便宜,姐想借你一个拥抱可以吗?” “好。”我抻手将这具柔柔弱弱的躯体揽在怀里,这一刻,我跟保证我和她的心都很干净,没有任何龌龊的思想,有的只是两个社会最底层可怜虫的彼此依偎。 今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因为这一个拥抱少走了不少弯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一路上我和秀秀就跟刚认识一样,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时间不知不觉的飞逝,聊的累了,我们就跑到餐车上随便要点吃的,完事俯在桌板上打瞌睡。 火车抵挡崇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晚上的凌晨…… 章节目录 第691章 物是人非 从车站里出来,我和秀秀全造的跟偷渡客似的,满脸油污不,衣服也变得埋了八汰,我一个老爷们不觉得有啥,秀秀直呼简直没法活了。 从站前拦下一台出租车后,秀秀咬着满是干皮的嘴唇问我:“你是先跟我回家,梳洗打扮一下还是怎么着。。” 我寻思她家里毕竟还有仨孩子,而且还雇了个保姆,带我回去影响不太好,摆摆手道:“不了,我联系一下叶乐,看看他有时间跟我碰面不,然后随便找个洗浴对付一宿,明去看看冉光曙和另外一个朋友,对了姐,你哪走?” 秀秀想了想后:“我可能要比你晚几,我想联系几个过去在外地干过导游的姐妹,然后再凑凑钱,既然咱们好了要合伙,姐就不能总贪你便宜。” 我把到嘴边的话又硬咽回去,笑了笑:“行,那咱们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人活着其实就是一张脸,有钱的想活给亲朋好友看,没钱的想活给路人甲乙丙丁看,争一辈子斗一辈子,可能到闭眼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参透。 如果没有这趟火车之旅,我俩没有近距离的去了解彼此,可能她不会有现在的想法,现在她既然悟了,我再扯什么“不用,我有钱”,那就完全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秀秀拽开车门坐了进去,朝我摆摆手道:“好嘞,那你待会记得给雅打个电话报平安,这两她总在微信让我嘱咐你,遇事千万别上头,有个这么好的媳『妇』,你就偷着乐去吧。” 从车站分开,我打开关了将近两的手机,先给江静雅煲了会儿电话粥,完事又拨通叶乐的号码,将近一个多月没联络,给他打电话我居然还有点紧张。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后,那头的叶乐才“喂”一声接了起来,听架势这大哥应该是没少喝,而且此时可能还在某家ktv夜场之类的地方。 “玩着呢叶哥?”我笑呵呵的逗趣。 “你是。。”叶乐迟疑几秒钟,随即嗓门有些走音:“卧槽,你是王朗?” 我心底微微有点失落,但嘴上仍旧笑的很自然的开玩笑:“咋地,我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啊,手机里连我号码都不存喽?” “前两我手机丢了,刚换的新电话,好些电话都没来得及存,你先等会儿哈,我这边太『乱』,马上给你回过去。”叶乐招呼一声后,迅速挂掉羚话。 我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走到车站的前广场,随便找了张不显眼的石椅坐下,掏出秀秀塞给我的半包“万宝路”点燃一支,像个流浪汉似的瞅着车水马龙的车站发呆。 崇市的气温要比山城低不少,只穿了件短袖的我,冻得稍微有些发抖,望着路边时不时盘旋落下的枯叶,我居然有种恍若隔年的错觉,要知道一个月前的我,不在这座城市风生水起,起码走到哪也都是耀武扬威。 一根烟抽完,我看叶乐没有回电话的意思,沉默半晌后又拨通了聂浩然的号码,之所以选择给他打,是因为我怕驼子也会用同样的理由回避我,到时候我心态容易崩。 电话几乎刚拨过去,聂浩然就接了起来:“哈喽啊朗哥,在山城耍的咋样?” 听着熟悉的语调,我乐呵呵的问:“你干啥呢,秒接电话?” 聂浩然打着酒嗝道:“刚跟几个兄弟喝完酒,寻思从微信上摇个不要钱的妹纸搂一宿呢,前几我还跟波哥,想过去找你们玩两,结果一直没走开,最近咋样了朗哥?” 我语气认真的:“不咋样呗,这不偷『摸』跑回来投靠你了,接纳不?” “真的假的?”聂浩然的调门瞬间提高。 我咳嗽两声:“真的,我这会儿搁火车站前广场蹲着呢,冻的大鼻涕直冒泡,要不我待会微信上给你发张照片?” “『操』,不带拿兄弟开玩笑的哈,你要真在车站,我马上过去接你,你要耍我,往后咱俩可绝交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我感觉他可能是在穿衣裳。 我心底顿时间暖烘烘的,舒口气:“意思到了就ok,咱俩明约时间见吧,那啥,驼哥在家没?” 聂浩然利索的回应:“在,前晚上我俩吃饭的时候还聊起来你了,你这一跑路,平白无故损失了好几百万,体育场的工地我大哥接下来了,段磊和叶乐都有投资,目前他们三家合伙呢,我大哥还,瞅个合适机会带礼物过去看看你和齐叔呢。” 我再次点燃一支烟道:“成,你替我问问驼哥,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安排一下,上二看去见两个朋友,该怎么打点怎么打点,有信的话,你给我回条短信。” 聂浩然半晌没作声,我不禁皱了皱眉头问:“咋啦兄弟,信号不好啊?” “咳咳咳,朗哥。。”聂浩然语气极其不自然的咳嗽两下道:“这事儿估计有难度,崇市现在大严打,我大哥属于上纲上线的那种,他现在基本上就呆在肉联厂不出去,有任何事情都是交代我办的,而且。。” 我怔了一怔,自嘲的:“为难就算了兄弟,没事,明我请你喝酒哈。” 聂浩然再次沉默几秒钟后出声:“朗哥,我跟你直吧,你们那伙人现在都拍拍屁股撤了,齐叔也不在崇市,对我大哥来,过去那些交情,吃顿饭喝顿酒还勉强,但要是让他帮你办事不太现实,不是我背后叨咕大哥坏话,这年头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买卖,谁愿意干?你对不?” 我叹口气苦笑:“嗯,确实是这个理儿,行!那就不麻烦驼哥了。” 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聂浩然讪笑:“朗哥,我倒是认识几个二看的朋友,不行我帮你使使劲吧。” 我想都没想的拒绝掉:“别介了,省的驼哥知道,你不好交代。” “那行,明我安排酒店,咱们好好聚聚。” 跟聂浩然通完电话以后,一阵秋风扫过,刹那间我对“物是人非”这个词儿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唉。。”我站起身,双手『插』兜,趿拉着脚下的碎石子朝路边走去。 回来之前我就想过,家里这帮“老朋友”们对我的态度肯定有所不同,但真没算到差别竟然如此大,我是真不爱去找“金太阳”的程志远,虽我挂着个公司保安的名号。 顺着车站前面的马路,走了能有半个多时,看到路边有间型洗浴中心后,我押了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叶乐的号码,我『迷』瞪的接了起来:“忙完了啊叶总?” 叶乐大大咧咧的出声:“忙啥忙啊,刚才我手机没电了,费半劲才找到一个充电器,有啥事吩咐啊朗总?听你现在搁山城混的贼拉有样是吧。” 我相信他这句话的水分,就跟站街女喊自己是第一次一样的假,但没有戳穿,仍旧笑容满面的:“笑话我是不叶哥?我刚回崇市,发现市里大变样,走着走着有点『迷』路,寻思找个熟悉的朋友领我趟汤呢,不知道叶哥有空没?” “你回来啦?”叶乐不可思议的发问。 “半时前刚下的车,嘿嘿。。”我伸了个懒腰回应。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很细微的话声,不知道叶乐是在跟谁聊,几秒钟后,他瓮声瓮气的:“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竖着耳朵贴在手机上,浅笑:“叶叔叔也在你旁边吧,替我给叶叔问好,这次回来匆忙,也没来得及给他带什么礼物,回头我肯定补上。” 起初我没想到叶乐跟谁对话,后来又一琢磨,听到我声音后叶乐的反应,以及他刚刚那股子很大气的态度,马上会意过来,指定是他老子在旁边暗中支招,尽管我弄不懂老叶为什么会对我的态度没有发生太大变幻。 电话那头嘀咕几句后,老叶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王朗还是那么机灵,啊,往后你还得多跟着王朗学,少话多做事,交有质量的朋友圈。” “叶叔也一块出来吃口宵夜呗,咱们老长时间没见面了,实在话,我挺想你的。”我气息沉稳的邀请。 老叶笑着拒绝:“我就不去了,明还得早起下乡视察,相信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久留,有什么诉求大可以让帮你,朗朗啊,你放心,叔和都不是那么浅薄的人,我们交朋友从来不看一朝一夕,只要你别惹出来大『乱』子,在叶家你永远都是座上宾……” 章节目录 第692章 大变化 半个时后。 叶乐开一台很普通的标致汽车停在我旁边。 一个多月没见面,叶乐的整体气质完全大变样,过去嚣张的飞机头发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很显实诚的平头,一件雪白透亮的白衬衫,外加一条条亚麻『色』西裤,瞅着像极了公司里的职员。 我咳嗽两声『迷』『惑』的开口:“叶哥,你这是。。” “先上车再吧。”叶乐瞟了眼我身后的洗浴招牌,随即莞尔一笑。 坐进车里,叶乐迅速发动着车子,完事从手扣里取出一副黑框的近视眼镜戴上,轻声问我:“想吃点啥宵夜?” 我点上一根烟,又将烟盒递给他憨笑:“随便吧,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跟谁吃。” 他摆摆手道:“不抽了,今白陪着领导到你们临县的一个烟草基地考察,当地负责人亲手给我们卷的旱烟抽,差点没给我肺抽炸了,呵呵。。” 我不由再次一愣:“叶哥现在上班了?” “嗯呐,到烟草局挂了个闲职。”叶乐很随意的点点脑袋:“烟草局的一把跟我爸是好朋友,比较方便往上走一走。” “挺好的。”我抿嘴陷入沉默。 可能这就是差距吧,同样是在外面玩,叶乐浪『荡』累了,觉得没意思了,张张嘴就有全新的生活等着他,而我们这种没背景没选择的泥腿子能做的就是卯足劲往前拱。 叶乐变得沉稳很多,话也显得格外的有条不紊:“你怎么样?我听朋友,最近在山城玩的挺不错?” “不错啥呀,瞎混呗。”我敷衍似的吐了口烟雾,将刚抽了两口的烟卷随手丢出车窗外。 “要不咱们吃烧烤去吧,金太阳的程志远把世界广场给包下来了,整了家特别大的烧烤广场,听还专门从新疆、内蒙请来不少烤肉师傅。”叶乐看似商量,实则已经拨动了方向盘。 我没作声,而是在心里盘算待会应该怎么跟他开口,想上二看见见冉光曙的事情。 见我不言不语,叶乐主动找话题:“这段时间崇市安静的可以,马克那帮人全都消停了,市里最能闹腾的就是陆国康手底下养的那帮孩,杨晨的名声挺大的。” 我眨巴眼睛问:“谢谦下来了?” 叶乐摇摇头回答:“那倒没有,不过明眼人全看得出来他肯定是要下课了,前阵子石市纪委和市政不少工作组找他谈话,孙马克把南郊北郊的工地全都兑出去了,已经够明问题。” 我像个愤青似的恶狠狠臭骂一句:“该,这帮狗坷垃。” 叶乐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浅笑:“我爸过去总风水轮流转,以前我觉得挺玄的,可这阵子再一看,突然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都有根据的,以前陆国康跟在孙马克屁股后面,不是弟身份,起码高级不到哪,现在完全调个了,陆国康走到哪,孙马克都跟个吏似的撵在身后。”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他们两家现在合一起了?” “差不多意思吧。”叶乐点点脑袋道:“陆国康这个人是真有能耐,一个县城冒出来的土老帽,现在不光跟崇市的蒋副市是好朋友,各个单位都有人脉,之前老城区改造,一帮钉子户漫要价,杨晨就带了四五个人把事情解决了。” “嗯?”我不禁好奇杨晨现在变得这么有能耐。 叶乐思索片刻后出声:“杨晨跟你们这帮人办事方式特别像,但是更有魄力,前阵子他干的最轰动的事儿就是拎把捕撵一个六十岁的钉子户两条街,中间没砍对方一刀,老头自己心肌梗塞死了,他不跑也不逃,直接拎着六十万赔偿款去老头家,最后事情解决了。” 我禁不住臭骂一句:“这个王八犊子。” 叶乐笑盈盈的摆手:“只能他更懂自己想要啥,也更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 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烧烤广场。 离着老远,一股子烤肉的香味就在空气中弥漫,放眼望去,广场前面的停车场里堆满各式各样的车,不乏一些高档跑车和越野,此时将近凌晨一点多,广场入口仍旧进进出出的全是人,叶乐随便找了个角落停下车后,招呼我往里走。 叶乐从兜里掏出个造型精美的鼻烟壶,放在鼻孔下惬意的嗅了嗅吱声:“我也是头一次来这儿,前阵子刚到单位入职,怕影响不好,老老实实在家里窝了十几。” “这地方真不错。”我仰头望向广场。 将近一千多平房的广场外围被圈上了一层铁皮制的栅栏,上面还有那种类似毡房似的尖尖顶棚,猛地一瞅像极了扩大版的蒙古包,包顶上竖着一个不大,但是很显眼的招牌,上书金灿灿的“王者”二字。 叶乐单手揣兜,话里带话的开腔:“我爸过,在崇市没有任何人比王者那帮大佬更明显底层的老百姓想要啥,这片地界除非他们不想要,否则谁也抢不走,前些年娱乐场所大热,整片不夜城是王者商会的,这段时间上面打击黄赌,他们又转型干这种老掉牙的烧烤。” “呵呵,是啊。”我心猿意马的点点脑袋,同时扬脖观察四周。 走进烧烤广场,正中央是一片『露的木桌木椅,地面刻意喷绘成草绿『色』,让人有种仿佛置身于大草原上的感觉,食客们犹如过江之鲫一般的多,四周全是身着五颜六『色』民族服装,『操』着怪腔怪调的烧烤师,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些不点大的毡房造型的屋,估计是包间。 随便找了张空桌后,叶乐拿起桌上的播出声:“有的人真是干啥啥来财,有的人是吃啥啥没够,同样是做烧烤,程志远一晚上进账如流水,我听一个销啤酒的哥们,这儿一晚上的空酒瓶至少得拿三四辆货车来拉。” 一个套着齐『臀短裙,画着浓妆的姑娘笑呵呵的凑过来问:“两位,吃点什么?” “来五斤牛肉,再给炒点海鲜吧。”叶乐嘴唇蠕动,然后将播推给我道:“你看看想吃啥?” “有什么酒水么?”我眨巴眼睛问。 姑娘蹦蹦跳跳的介绍:“可以尝尝我们这儿新推出的崂山啤酒,保证纯麦芽发酵,酒厂老板和我们老总是好朋友,现在买一提送一提。” 瞅着她那呼之欲出的洁白胸口,我赶忙摆摆手道:“老妹儿别跳,晕球,就来你的这个崂山啤酒吧。” 等上材时候,我和叶乐都没话,我低头把玩着桌边的餐具,他则像是忙什么公务一般迅速按动手机,沉寂几分钟后,叶乐仰头问我:“听我臭絮叨了一路,朗哥还没这次回来想干嘛呢?”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艰难的开口:“我想到二看见两个朋友,你应该都认识,冉光曙和李少东。” “李少东这名咋那么耳熟呢?”叶乐摘下来眼镜框,回忆几秒钟后浅笑:“想起来了,你的是县老李家的大儿子吧,你不是跟他有仇嘛,怎么突然想起来见他了?” “仇这玩意儿,只要不是杀父夺妻都有的解。”我笑了笑:“叶哥能帮忙不?” “不是啥大事儿,明早上我安排吧。”叶乐也没多问,很爽快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就在这时候,从不远处一间毡房里走出来四五个青年,带头的家伙寸头大眼睛,脖颈上戴条金链子,极其嚣杂的故意漏在外面,一步三晃悠的走了过来:“哎呀,这不是叶少嘛,咦?这位看着也挺眼熟哈……” 章节目录 第693章 再见已是陌路 那子着话,抻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我肩膀上,满嘴喷着酒气啧啧道:“呀,这不是曾经叱咤崇市姐业的妈妈桑王朗嘛,朗哥您好啊。” 仔细打量几眼那个喝的五『迷』三道的伙,我确定自己以前肯定没见过,尽管他话带着刺,我还是很客套的点点脑袋打了声招呼:“你好,哥们。” 我话刚出嘴边,伙旁边一个剃着锅盖头,细溜溜手臂上全是花花绿绿纹身的青年猛地抬起胳膊,照着我后脑勺就掴了一巴掌,瞪着眼珠子咒骂:“草泥马,看不起谁呀?我哥跟你对话,你特么居然敢坐着点头?” 我蹭一下蹿起来,直接左手掐住锅盖头的脖颈,右手抓起几支一次『性』筷子戳在他太阳『穴』上,昂着脑袋低吼:“喝多少假酒啊老铁!” “干啥,麻溜把手松开!” “草泥马,想干一下呀?” 旁边的几个青年一股脑全朝我涌动上来。 叶乐手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几下,眯着眼珠子抬头冷笑:“骆宾呐,现在混大了是吧,你是在吓唬我呢,还是想让我下不来台?” 我们刚一闹腾起来,旁边就有不少食客抻脖看热闹,很快走过来四五个穿绿『色马甲的服务生衣服的年轻人,一个服务生不卑不亢的出声:“各位大哥还请稍安勿躁,店利薄千万别在咱们广场闹,不然我们程总容易不高兴。” 听到服务生的话,包围我的那帮混混马上往后退了两步,很显然他们对“程总”俩字忌讳莫深。 “刚子,你这是干啥!”戴大金链子被叶乐称作骆宾的伙忙不迭推了锅盖头一下,想帮他挣脱我的束缚,我死死掐着锅盖头的脖颈没让丫得逞,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俩『逼』是在作秀。 随即骆宾朝我笑了笑道:“朗哥,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对你太刻骨铭心喽,之前您那群兄弟围攻我们公司,我让王嘉顺和袁彬砸了三砖头,后背缝了三十多针。” 我一把推开锅盖头,很光棍的坐下,不屑的撇撇嘴道:“我尼玛治的人多了,还真记不住什么阿猫阿狗,你要是不服气,就搁桌边站直溜,等我吃饱喝足,咱们出去再找个地方比划比划,跟我特么我弟弟们演对手戏的角『色』,你管我要你麻勒个痹的画面。” 骆宾翘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的咧嘴:“呵呵,朗哥就是狂,我给程总面子不在这儿闹,咱们广场外面见哈。” 他话没完,后面就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那汉子抡起胳膊就是一记大耳刮子盖在他后脑勺上,皱眉轻喝:“你多大个脸?还要我们程总给你面子?” 骆宾脚后跟没踩稳,往前踉跄的狗扑两步,“咚”的撞在另外一张食客的桌上,将对方桌上的几瓶啤酒给碰到地上,桌边的一男一女马上吓得站了起来。 我一看这壮汉顿时乐了,这货不是金太阳安保公司的经历高苍宇嘛,之前因为我想透过程志远的影响力打压孙马克,所以跑到他公司面试保安,我的所有手续都是高苍宇给办的,我俩算起来也是老熟人。 被高苍宇一巴掌扇了五六步,骆宾扭头刚要骂娘,瞅清楚是高苍宇后,马上臊红着脸低头打了声招呼:“高经理,我。。我没那个意思。” 高苍宇拧着眉头,粗声粗气的反问:“烧烤广场开业第一,就立下过规矩,禁止任何人任何事在广场内发生任何争执,陆国康没教过你是吧?” 骆宾三孙子似的连连点头:“不好意思高经理,晚上多喝两杯酒,有点上头,实在对不起了,我马上走!” 高苍宇单手『插』兜,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摆摆手驱赶:“把这桌和隔壁桌的账都结一下,另外,回去告诉陆国康,他手底下这帮大哥二哥们来吃饭我随时欢迎,但要是扯犊子,前两我是怎么把人送进火葬场的,过两再给他演一遍。” 叫骆宾的青年抽了口气点点脑袋:“行,我记住了。” 训完那帮痞子,高苍宇侧头扫视我一眼撇嘴:“你也是闲得慌,既然走了干嘛还回来?” 我笑着搓了搓双手问:“高哥,一块吃口呗?” 高苍宇就仿佛没听见一般,直接转身朝不远处的一间毡房走去。 我碰了一鼻子灰,自觉尴尬的咳嗽几声掩饰。 “王朗,事儿不算完,你等着。”骆宾丢了句狠话后,摆手领着几个马仔掉头朝广场外面走去。 “这傻『逼』现在真是狂的没边了。”叶乐整晚上第一次爆粗口。 我『摸』了『摸』鼻头问:“这人谁呀?” 叶乐反感的翻了翻白眼介绍:“陆国康手底下的打将,这段时间刚蹿起来的,跟着杨晨干了几拆迁活,在崇市新一代的混子圈里算是有点名气。” 我不屑的冷笑:“就这个*水平还敢号称打将?话他为啥那么怵老高啊?” “你高苍宇么?”叶乐眨巴眼睛道:“你这段时间没在家,不太了解崇市的事儿,高苍宇现在是金太阳着重捧的红人,前阵子陆国康手底下一帮人喝醉酒来烧烤广场闹事,被高苍宇直接砍死一个,完事高苍宇自首,昨下午以证据不足放出来了,这里面程志远花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反正陆国康是一点脾气都没樱” 我哑然失『色』:“这么狠?” 叶乐压低声音道:“这才哪到哪,我爸王者商会开始复苏了,旗下不少产业都从金太阳娱乐重新更名王者,明有空你可以四处溜达溜达,目前光是以王者俩字命名的写字楼就有七八栋,我听人程志远最近在整合出租车公司,过段时间估计满市跑的出租车门上就又重新印回王者俩字喽。” 我由衷的感慨:“真心牛『逼』。” 十几年前,在我爸那个时代,王者商会在崇市就是独树一帜的大社团,辉煌了这么多年,只是短暂沉寂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大张旗鼓,我都不敢去深思这个组织里究竟有多少神人,又有多大的财力。 我和叶乐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闲聊,不知道是他有所保留还是我俩现在确实有距离了,虽然酒没少喝,可不知道为啥,我现在跟叶乐的感觉特别的陌生。 酒足饭饱,看叶乐不停的打哈欠暗示,我咧嘴笑了笑:“要不今咱们今就到这儿吧,明再找时间约。” 我话音才刚落下,广场里窸窸窣窣的走进来一大群人,清一水都是二十啷当岁的青年,我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当看清楚走在最前面饶模样时候,我的心脏不由剧烈伸缩几下。 前面带队的人赫然正是杨晨,一段时间没见,杨晨比过去黑壮了不少,剃着个半长不长的剪发头,很是阳光,嘴角洋溢着笑容,上身穿件黑『色』的紧身衬衫,底下套条水洗白的七分牛仔裤,整个饶装束在那群青年中显得极不显眼。 四目相对,杨晨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不到五秒钟,就马上转过去脑袋,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模样,很直接的招呼身后那群青年坐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两张空位上。 我深呼吸两口,起身想要往过走,叶乐拉住我胳膊摇摇头,低声道:“走吧,省的待会再吵吵起来。” 我沉默几秒钟后,顺着他的拉拽又重新坐下。 我没动弹,杨晨反倒满脸笑容的朝我们走了过来,貌似熟络的朝叶乐挥挥手:“有日子没见了叶少,最近还好吧?” 叶乐表情自然的应承:“我一个普通工薪族有啥好不好的,倒是杨总的大名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啊。” 杨晨着话,很自然的坐到我左手边,自顾自的倒上半杯酒,举在半空中笑盈盈的出声:“风水轮流转嘛,人家吆五喝六的时候,我还从老家起早贪黑卖烧烤呢,这位大哥,你我的对不对?” “晨子。”我蠕动嘴唇,长舒一口气。 我话只到一半,杨晨抓起酒杯跟叶乐轻碰一下,爽朗的大笑:“哈哈,不忆苦思甜了,来叶少,为了咱们的久别重逢干一杯……” 章节目录 第694章 顶级战犯 “来,咱们一块喝杯吧,都是自家朋友。”叶乐端起酒杯,怕我尴尬,还故意龇牙眨眼的:“朗朗今刚回来,刚才还跟我聊你呢。” 杨晨仍旧没多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将杯中酒倒进嘴里,满脸挂笑的:“听叶少现在从烟草局工作,过两我老家有个亲戚结婚,能不能帮我整几箱喜烟?十块钱一包的那种就校” 叶乐打了个响指:“不是啥大事。” 杨晨马上『露』出一抹感激的语调:“到时候算我便毅哈,这人呐,活一辈子活的不就是图个脸面嘛,家里亲戚都以为我现在搁市里混的不错,有啥事都想找我,我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呵呵。。” 叶乐抓起酒瓶,替我和杨晨分别倒满酒杯,作出一副大气的模样道:“杨总这话的,我都不知道咋往下接,到时候我送你几箱烟,觉得没面子,我再送你几箱酒。” “那就太感激叶少了。”杨晨立马又跟叶乐碰了一下杯子,整个过程全然无视我,就仿佛我俩中间隔着一道堑鸿沟,他既看不见也听不着我。 我想,两个最熟悉的朋友最陌生的关系可能并不是恶语相向,而是视若无睹。 我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想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自己此刻的优越,或者老早以前他可能就憋着一口怨气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比我强,比我更有优势,其实白了就跟孩子的那种攀比心理差不多。 讲老实话,我这会儿特别想拍屁股直接走人,可又一琢磨,我如果真走了,可能恰好达到他的目的,但我要是继续表『露』出一平如镜的表情,他的这种优越感肯定顷刻间『荡』然无存。 有时候逃避比面对更难,尤其是面对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 思索片刻后,我举起酒杯第二次做好碰一鼻子灰的准备,笑盈盈的开口:“晨子,祝贺你,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哦?”杨晨嘴巴歪成o字型,乐呵呵的拨拉两下自己的额头道:“这不朗哥嘛,刚才光顾着跟叶少对话,忽略了您的存在,有怪莫怪哈,听最近去南方了?发展的怎么样?” 我谈笑风生的摆摆手:“勉强饿不死,肯定比不了你。” 就在这时候,一个青年耷拉着脑袋凑过来,态度特别谦卑的攥着手机道:“晨哥,老板让你给他回个电话,是有急事找你。” 原本风和日丽的杨晨突兀间回头就是一脚踹在那青年的膝盖上,皱着眉头厉喝:“是不是瞎?没看着我跟朋友正叙旧吗?有啥事让他先等着!” “对。。对不起晨哥。”伙耷拉着脑袋,赶忙退出去几米远。 猝不及防间被杨晨装了一记潇洒的『逼』,我和叶乐彼此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无奈和嘲笑。 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后,我端起来微笑着朝杨晨抻过去:“晨子,那你们慢慢吃喝,我和叶还有点别的事儿,就不打搅了。” “啊?那你们先忙,回头有空咱们再聚。”杨晨也抓起酒杯,我俩酒杯即将碰在一块的时候,他突然一松手,掌心里握着的玻璃杯“啪”的脱落在地上,摔的粉碎,随即仰头看向我似笑非笑的撇嘴:“不好意思哈,手滑了,朗管服务员给我再要个酒杯。” 邻桌马上站起来一个膀大腰圆,剃着短头的青年应声:“好嘞,晨哥。” 很快青年将酒杯放在杨晨面前,殷勤的倒上半杯酒,完事跟保镖似的站在杨晨的身后,杨晨看了眼他,又朝我努努嘴轻笑:“这孩子也叫王朗,你巧不巧?” 我紧锁的眉头直接拧成疙瘩,嘴角慢慢放平出声:“是啊,真巧!” 杨晨抓起酒杯,刚准备往嘴里送,突然间转过来身子,一巴掌掴在那个同样桨王朗”的青年腮帮子咒骂:“草泥马得王朗,我跟你没过,跟朋友喝酒要倒满,跟篮子喝酒才半杯,你磕碜谁呢?” 那青年佝偻着腰杆连声道歉:“对不起晨哥,我马上给您续满。。” 杨晨像个精神病似的前一秒还怒气冲冲,后一秒马上又阴转多云,棱着眼珠子注视我:“算了,反正我和朗哥的关系也不差这一口半口,半杯就半杯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没『毛』病,咱俩的关系真不是酒的事儿,我干了,你随意,本身想跟你唠唠的,现在看来没啥必要了。” “哈哈。”杨晨扬脖大笑,回头指着那个桨王朗”的青年出声:“你你是不是个窝囊废?攥着一手好牌,结果现在跟条狗似的东跑西颠,居然还有脸再回来,丢人不?” “丢人,我王朗就是个埋汰货。”那伙连连点头。 我将杯中酒干完,直接站起来朝着杨晨轻笑:“人呐,得意的时候别太装,失意的时候别太娘,三贫三贵活到老,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谁敢保证今装完的『逼』明会不会被反*是这个理儿不晨哥?” “什么,什么!” “你麻勒个痹的,谁给你勇气跟我晨哥装大尾巴狼!” “晨哥,干他不?” 我话音刚落下,跟着杨晨一块来的那两桌青年一个个就跟被踩着篮子似的连蹦带跳的朝我咋咋呼呼围了上来,一帮人连骂带推搡,全都恨不得要给我生吞活剥掉似的。 我杵在人堆当中,满脸全是嘲讽的笑容:“杨总,这也就有点没风范了昂,我还寻思你现在混好了,那股二刈子的『性』格能改变,合着还跟以前一样。” “干啥,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啊?麻溜滚回去坐着。”杨晨咳嗽两声,朝那帮狗腿呵斥一声,随即也站起来,踱步到我面前,我俩面对面,眼碰眼,就跟顶牛似的,互相之间不超过三四厘米的距离。 杨晨扯着脖颈,鼻孔里呼出一阵热气:“是不是挺不爽我的啊?照你的思想我这种人就该生蹲在烧烤摊前面,当个拿钱办事的马仔,对么?” “是你不爽我才对吧,辛辛苦苦混了这么久,也就能干点指桑骂槐的把戏,卡脸不?”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面无表情的反问他:“你心里恨不得把我踩脚底下,可你不敢啊,因为在这地方,能治你装『逼』病的医生一抓一大把。” “好了好了,没必要,都是朋友,整的面红耳赤的容易让人笑话。”叶乐忙不迭站起来,挡在我俩中间。 杨晨被叶乐推搡的倒退两步,指着我鼻子狞笑:“王朗,我听清楚我的话,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崇市,有我杨晨在一,就肯定稳压你一,别你现在没从市里发展,就算有一你真滚回来,只要你敢『插』旗,我就敢连根儿给你撅折。” 我咬着烟嘴,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巧了,本来我回来是琢磨跟你一块提前过个生日,你要这么唠,那等我这一两抽出来时间,肯定会教教你啥叫做人要低调。” “行,我随时随地等着你教育。”杨晨瞪着红通通遍布血丝的眼珠子低吼。 我吐了口唾沫,朝叶乐道:“咱走吧。”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间毡房里走出来个穿一身仿『迷』彩军装,脚踏军勾皮靴的魁梧汉子,冲我高喝一声:“那谁,你先等一会儿!” 我侧头看去,竟是个剃着光头,脑袋上有几点戒疤的浓眉男人。 这人我见过,老早以前我被四狗找过来的职业杀堵在夜市街的那次,他曾经『露』过一面,风卷残云似的干翻一众亡命徒的霸气模样,留给我特别深刻的印象。 事后齐叔告诉我,他叫佛爷,是王者商会的顶级战犯之一,我一直猜测这人可能是陈姝含他哥。 “喊我么?”我愕然的指了指自己问。 话的功夫,佛爷径直走了过来,扭头瞟了眼杨晨,嘴角里挤出仨字:“你,滚蛋!” “你我呢?”杨晨昂着近乎变形的脸颊低吼。 我根本都没看清楚是咋回事,佛爷猛然抬腿,一脚踹在杨晨的胸脯上,接着左手从腰后轻轻一抹,翻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直接戳在杨晨脑门上轻喝:“去尼玛得,你你不服气是吧?” “佛爷,佛爷!”这时候高苍宇赶忙也从那间毡房里跑出来,抻手拦住佛爷,凑到他耳边嘀咕几句,佛爷这才一把推开杨晨,撇撇嘴道:“滚,别让我再第三遍,往后陆国康的人不许再从烧烤广场出现,来一个我往炼尸炉里扔一个!” 章节目录 第695章 你是谁的门徒? 有的人生霸气加体,有的人生来与众不同,比如我面前的佛爷,再譬如我曾经巧合下见过一面的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这类人身上的气质旁人根本模仿不来。 一句铿锵有力的臭骂过后,杨晨的脸颊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甩了几个大耳刮子一般的臊红,蠕动几下嘴唇,怨毒的瞄了眼佛爷,随即埋头就朝广场外面走去,跟着他来的那群马仔一个个也马上夹着裤裆往出跑。 “草特马得,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狂么?这要在金三角枪嘣那孩儿两梭子子弹我都不觉得解恨。”佛爷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扭头看向我用命令似的的口吻道:“你跟我来一趟。” 我干咳两声憨笑:“那啥。。佛爷。。我待会可能还有事儿。” 齐叔跟我过,王者的那帮战犯现在都从国外做买卖,尤其还是在一些极端战『乱』国家,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务必跟那些人保持距离,这也是我明明挂着“金太阳”公司头衔,却始终不愿意跟程志远太过近亲的主要原因。 听到我唯唯诺诺的拒绝,佛爷猛然转过来脑袋,毒蛇一般的眼眸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后发问:“怎么?不给我面子呗。” 高苍宇拍了拍我后背声提醒:“走吧,对你没赖处。” 佛爷又瞟了眼同样有些局促的叶乐昂声问:“你还有事儿啊?对了,回头让老叶再给我弄点大红袍,他上次送我的,我不心给弄丢了。” “好嘞。”叶乐如释重负一般缩了缩脖颈,完事很没义气的朝我笑了笑:“朗朗,咱们明再约哈。” 没等我继续什么,叶乐两条短腿已经频率很快的奔出广场。 几分钟后,我跟着佛爷、高苍宇走进那间毡房造型的包间。 屋里简直就是个vip中p,高档的羊『毛』地毯铺地,类似于榻榻米似的矮炕上安了一方圆桌,四五个人坐在炕上边喝酒边聊,靠近角落的地方架着台无烟烧烤机,一头被熏的黄油直冒的『乳』羊散发着醉饶香味。 两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少女倚在门口的地方拉着马头琴,轻声『吟』唱。 我瞄了眼炕上坐着的人,好家伙,全是熟悉面孔,金太阳的老总程志远、我们临县的大拿陈花椒,跟我关系还算不错的诱哥、胖子和王兴赫然在粒 诱哥最先朝我挥挥手打招呼:“哟,畜生,许久未见呐。” 陈花椒攥着一根铁签子边剔牙边不满的嘟囔:“哥,你这话听着咋那么膈应人呢,他是畜生那我是啥?” “擦,我夸他畜生跟你有鸡『毛』关系,的好像你俩dna同体似的。”诱哥翻了翻白眼,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连摆手道:“哦sorry,忘记那茬子了,抱歉抱歉,我自罚一杯。” 瞅着这一屋子的大拿,我后脊梁上的冷汗刹那间泛了起来,辈儿似的依次朝他们缩了缩脖颈打招呼:“诱哥,远哥、花爷、胖哥、兴哥,好久不见了。” 陈花椒莫名其妙的冲我眨巴两下眼睛出声:“往后喊我哥就行,不然容易整差辈儿。” 程志远微微一笑,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道:“上来坐吧。” 我不自然的吸了吸鼻子浅笑:“不了,我晚上吃的挺饱,站着就好。” 程志远抛给一支没见过包装的香烟,乐呵呵的问:“晚上听高你回来了,那会儿我们正在谈事儿,没顾上照顾你,不能生气吧?” 我当时真有一种好似撞在懵『逼』树上的感觉,我记得我们这关系好像没那么铁呀,可陈花椒、程志远他们今晚上对我的态度俨然透着一副看自己人似的温柔。 我不适应的干咳两声:“咳咳,那有啥可啥生气的,远哥日理万机。” “诶卧槽,我就服你们这股子磨磨唧唧的娘们气。”这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佛爷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熊掌似的大手扇的我生疼,我哆嗦一下,没敢有任何言语,只是『露』出一抹鸟依人似的眼神回头望向他。 佛爷脖颈昂起,声如洪钟一般问我:“你叫王什么来着?” 摆弄不明白这个喜怒无常的狠人究竟要干嘛,我认四回应:“佛爷,我叫王朗。” 佛爷接着道:“我问你,你是谁的门徒?”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佛爷清了清嗓子道:“照关系,你应该算王。。算陈花椒一个地方,可以是他的马仔,不过你又是金太阳公司的一分子,也可以算程志远的人,但之前你还拜师过林昆,所以我现在很好奇,你究竟算谁的门徒?” 陈花椒率先开口:“肯定算我这一脉的呗,有啥疑问?” “别扯淡,你问问王朗自己,在崇市时候我帮过他多少。”程志远紧随其后的吐了口白眼。 我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心底暗自嘀咕,我啥时候成香饽饽了,统共一个来月没回家,这帮人现在瞅我的眼神为啥都跟看到唐僧的奔波儿灞似的。 不对,肯定又诡,这帮狠茬子该不会是要让我去替谁顶罪坐牢吧? 想到这儿我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大片白『毛』汗了,清了清嗓子道:“那啥。。” “什么啥不啥的,我问你谁家门徒,你自己弄不明白啊?”佛爷声音粗犷的拿指头戳了肩膀一下横声道:“你特么咋想的咋,别的不用愁,这屋里的人全是王者家的,跟谁都一样。” 我搓了搓满脸的汗腻子干笑:“不是佛爷,你好像根本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给他们当门徒。” 佛爷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珠子厉喝:“啥?你特么师父白拜了,占便夷时候号称自己是王者的魂,摊上事的时候,马上就往后缩缩?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不到你家在哪啊?我告诉你昂,今早上,我刚跟你爸唠完嗑。” 听到他这话,我心脏“咕咚”一下沉到谷底,心彻底完犊子了,人家对我知根知底,这是暗示我如果不妥协,我爸肯定得遭殃。 沉默片刻后,我吐了口浊气道:“我拜的是林昆,肯定是林昆的门徒,需要顶多少年,你们就直吧,但别难为我爸。” “的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佛爷一巴掌掴在我后脑勺,完事朝着陈花椒和程志远撇撇嘴道:“傻『逼』了吧,争半争人家昆子手里了,王什么来着你叫?” “王朗,朗朗乾坤的朗。”我颇为无语的着重介绍自己。 “爱啥啥吧。”佛爷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打断我的话:“赵朗是吧,既然你是昆子的门徒,那师父也是王者的一员,是不是得替我们王者干点实事?” 我几乎快哭了:“咳咳,佛爷我叫王朗。” “行行行,别特么打断我。”他不耐烦的撇撇嘴道:“王莽啊,最近我们想归拢一下崇市这帮驴马癞子,但是缺个合适借口,你看你能不能想出点辙?” 我『摸』了『摸』鼻头回应:“佛爷,我现在人在山城发展。” 佛爷瞪着眼珠子猛地抬起胳膊吆喝:“在山城发展?那你是啥,虚拟影像吗?我问你啥,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就完了,再絮叨信不信我抽你?” 我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护在脑袋前面道:“佛爷,是收拾孙马克、陆国康这些人吗?” 佛爷『舔』了『舔』嘴皮道:“给他们绑一块收拾也没问题,你直接你有法子没有?我要的是揍完他们,他们还得屁颠屁颠跑上门给我送赔偿款的法子。” 这佛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匪气和霸道,根本不容人有半句辩解,我沉『吟』半晌后开口:“有是有,不过计划还不太完善,我得再琢磨琢磨……” 章节目录 第696章 效率也忒高了吧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佛爷这才吐了口气,满意的摆摆手。 我『舔』『舔』嘴上干皮浅笑:“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你咋想的就咋做,不需要跟我们汇报,我们要看的是结果。”佛爷再次粗暴打断我的话,斜楞眼睛道:“王者家的人很多,但还真没谁敢占完便宜就撩腿跑的,懂没?” “懂。”我认命似的缩缩脖颈。 佛爷跟上自家坑头似的,很随意的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招呼我:“那一块喝点呗?”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嘟囔:“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跟这帮变脸比捣管子还快的大佬喝酒聊,我感觉就是在挑战自己的生命力。 陈花椒叼着烟问我:“朗,你这次回崇市是干嘛的?” “上二看去见两个朋友,顺带回家看看我爸。”我本来想给我爸接到山城的,后来又一寻思我要这么唠嗑,指不定给老爷子惹上什么麻烦,所以马上改口。 “二看呐?”陈花椒眨巴两下眼睛,随即微笑问:“你那俩朋友叫什么名字?犯的啥事,需要我帮你运作运作不?” 原本我想拒绝的,后来又一琢磨不用白不用,反正我怎么也得给他们当苦力,思索片刻后:“一个叫冉光曙,一个叫李少东,这俩人算起来还挺有缘,之前都是警察,而且犯的事儿也差不多。” 陈花椒沉『吟』片刻点头:“行,回头我帮你问问。” 瞅一甘大佬都没有继续跟我聊下去的兴致了,我弱弱的佝偻腰杆出声:“那。。没啥事我就先撤了哈,你们吃好喝好。” 诱哥抓了抓漏大拇指的脚底板朝我眨巴眼睛:“犊子,你还欠我两回八骏齐飞呢,打算啥时候落实一下?” 论起来关系,我感觉我就和诱哥对话最没有障碍,马上笑呵呵的应允:“等您有空去山城玩,我带你好好感受一下啥叫俄罗斯大转盘,那边玩的闹的,比咱们崇市像样多了。” 诱哥是真不扛让,立马答应:“好使,这几我就抽点时间。” 我咧嘴笑了笑,半弓着腰干往门外倒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花椒突然喊了我一声:“朗。” “呃,啥事花爷?”我立马打了个激灵。 陈花椒表情认真的开腔:“王家男饶腰必须得挺直,甭管啥时候都不能被任何事物压塌。” “嘿嘿,好嘞!”我嘴上应承着,不过身体始终没敢太绷直。 心我特么没事跟你们冒充硬汉,那不纯属找虐嘛,再了,你姓陈我姓王,挨揍的是我不是你,你肯定话比谁都不嫌腰疼,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底声诽驳一下。 走出毡房,我顷刻间有种再世为饶畅*,跟那群不理的大咖呆在一块,我是真心有压力。 往广场外面步行的时候,我瞟了眼四周,最后从一个簸箕里翻出来一块巴掌大的酒瓶碎片揣进口袋。 杨晨今被佛爷劈头盖脸的收拾一通,以他现在人畜不通的心『性』绝对会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我头上,防着点他总没坏处。 我了解杨晨的秉『性』,正常状态下的他,脑子可能比我和钱龙都要灵光不少,但他做事习惯『性』的心翼翼,永远不会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位置,真要拼起命,他绝对不敢跟我拿刀互扎,所以我想着待会万一被群殴,就卯足劲只拽着杨晨一个人往死里捅。 走出广场,我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对面停车场里私家车已经不剩下几台,侧边的大道上零星停着两辆出租车,电线缸下五六个穿着反光背心的代驾伙正百无聊赖的聚在一块抽烟打牌。 我狐疑的打量几眼四周,自言自语的嘀咕:“咦,杨晨转『性』了?” “去哪,我送你!” 这时候,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我回头望去,看到穿件制服式黑西装的高苍宇把玩着一串车钥匙,乐呵呵的朝我吧唧嘴。 我半真半假的回答:“还没想好具体去哪落脚,我身份证丢了。” “那走吧,我正好知道一家不用身份证的洗浴,服务还挺好的。”他握着手里的车钥匙,朝停车场方向晃了晃,一台黑『色』的“x5”灯就亮了。 我心底暗自琢磨,程志远是真阔绰啊,手底下一个弟都开几十万的豪车,不准跟他们混,我比现在更有前途,不过这个念头刚一生出来就很快被我掐灭了,我要是跟他们,黑哥、吕兵咋整,齐叔那么大岁数把一切都拿出来帮衬我了,总不能让他也拎把片刀陪我一块冲锋陷阵吧。 这个社会从来都是这么现实,多大脚穿多大鞋,鞋脚大自己肯定吃苦受罪,鞋大脚容易把自己摔碎,高苍宇不会平白无故有今,扒下来他衣服看看,身上指不定有多少道伤痕。 坐进车里,高苍宇解开自己衬衫的几颗扣子,笑呵呵的出声:“手扣里有七八种烟,想抽什么自己拿,我平常不怎么抽那玩意儿。” “不了,我也抽的嘴皮子发麻。”我摆摆手,没话找话的问他:“诶老高,你咋不从里面继续伺候大佬们了?” 高苍宇启动着车子,漫不经心的问我:“你跟他们呆一块什么感觉?” 我实话实的回应:“压力山大,跟他们呆一块,尤其是那个佛爷,我冒汗都会考虑先流脑门上的还是先流后脊梁上的。” “哈哈,没那么夸张。”高苍宇咧嘴大笑,停顿几秒钟后声音很的:“我其实跟你感觉差不多,那帮人真是经过枪林弹雨爬出来的,和他们一块有压力也正常。” 我斜视高苍宇没往下接话,但是心底的疑团却越发扩大,虽然我跟高苍宇也接触过几次,但一直以来他给我的感觉都是个不苟言笑的铁汉形象,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我甚至有种他在故意跟我套近乎的感觉。 见我没搭茬,高苍宇又很随意的问:“山城怎么样?” 我仔细想了想后:“挺好的,景『色』很漂亮、经济也发达,实在的确实比崇市有格局,有时间你可以过去溜达溜达,到时候我招待你,吃喝拉撒睡一条龙。” “呵呵,好。”高苍宇客套的应了一声,随即慢慢将车速放慢,指了指路边一家闪着霓虹灯的门脸:“你去吧,到地方直接挂我账,待会我给老板打声招呼。” 我边开车门边问他:“你不一块进去泡会儿?” “不了,手头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交代。”高苍宇摆摆手道别:“对了,晚上别睡太死,估计有人会找你。” 听到他后半段话,我心底好似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疯狂奔腾,硬挤出个笑容点头:“行,我知道了。” 等高苍宇开车走远后,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麻勒个痹,还真拿老子当免费劳动力,赶鸭子上架,擦擦擦!老子啥时候同意要给你们当门徒了,徒『奶』『奶』个哨子的,祝福你们全都喝假酒中毒,蒸桑拿中暑。” 自言自语的磨叨好一通后,我才把这一宿压着的邪火全都释放出来,完事点上一根烟大步走进洗浴中心,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心没肺,甭管多大的问题,都能很快的梳理好自己的心态。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洗浴中心的一次『性』睡衣,要了个单人包间,我躺在床上正不安分的琢磨要不要打个“野味”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一看是王嘉顺给我开视频,我马上接了起来。 不知道是网络不好,还是怎么,视频接通好半,他那头都没出现画面,我烦躁的问:“啥事啊?” 话音刚落下,屏幕那边就开始剧烈闪烁起来,嘈杂的音乐声“咚咚”响起,放眼玩去镭『射』灯闪烁的舞池当中全是摇头摆尾的男男女女,紧接着王嘉顺把大脸凑到镜头前面,朝我贱笑:“朗哥,给你看看咱夜总会大厅的人气,草特爹得,从昨晚上开始,咱们日常走流水六位数,太特么过瘾了。” “啥情况?”我『迷』『惑』的问他。 “全山城都在扫黄打非,唯独咱们场子可以玩儿,不管是嫖的,还是被嫖的,全跟疯了似的往咱家夜总会扎堆。”王嘉顺扯着嗓门喊:“龙哥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把今生缘也开起来?” 我马上回应:“不开,整一间已经够意思了,再开纯属赛脸。” 之所以我们场子得以正常经营,肯定是山城警局一把罗永生过的话,目的就是弥补我这次的损失,我们的关系还没到我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步,把今生缘开起来,容易鸡飞蛋打。 跟王嘉顺聊了一通后,我突发奇想:“对了,你叫皇上回趟崇市,另外你和袁彬去购置一批防过敏的『药』送到山城警局,别赞助谁,就直接整几面锦旗啥的就可以。” 跟王嘉顺聊完视频,我的心思马上开始活跃起来,脑海中不住还是勾勒山城的宏伟蓝图,胡『乱』琢磨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感觉好像睡了两三时,我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我是李少东。” “卧槽,陈花椒这办事效率也忒高了吧?”我一激灵坐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697章 叫我三眼 二十分钟后,我在洗浴中心里等到了李少东。 人在经历过重大挫折后往往会发生翻地覆般的变化,此时的李少东剃着个几乎贴头发的圆寸头,刀削斧凿似的下巴颏上遍布青黑『色』胡茬,额头正当中有一个拇指大的伤痕,一双眸子仿若死鱼眼似的不挂任何感情,穿一身浅灰『色』的布料运动服。 入狱前,他是县的之骄子,不论是家世还是地位都在同龄人中属佼佼者,一场变故下来,一切都『荡』然无存,所以此时他会表现的面无表情也不难理解。 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他问:“怎么不冲个澡?” “出来前,那帮狱友拿凉水管刚滋过我。”李少东声音哑涩,雕像似的盘腿坐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脑门上的伤疤出声:“我是两个时前出来的,先回了趟家。” 我鼓着腮帮子轻问:“老爷子和你弟弟。。” 其实面对他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介入,他家也不会发生如此大的巨变。 李少东挤出个呆板的笑容:“老头没了,亲戚们都他是『药』物过敏死的,只有我知道,他肯定是『自杀』的,骄傲了那么久,他忍受不了突然从堂到地狱。” “那你弟弟呢?”我搓了搓脸蛋问。 李少东继续机械一般的回答:“他因祸得福,成功戒毒上外地打工去了,至少这辈子还没有废。” 不知道为啥,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犹豫一下问:“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少东咳嗽两声:“本来我还得继续蹲两年零八个月,给我办理手续的典狱长是你花了大价钱保我出来的,那剩下的两年八个月,我补偿给你。” 我诚心实意的开口:“东哥,其实没必要的,我之前是因为。。” 李少东摆手打断我:“之前的事情咱们都不提了,跟你两年是我自己的想法,最主要的是现在我也没想好下一步要干嘛,等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会主动告诉你的。” 我犹豫片刻后,也没矫情,直接把手抻出去道:“成,往后咱是一家人。” 李少东顿了顿,伸手跟我握在一起微笑:“你是老板,我是司机,从今开始我叫三眼!” 他的笑容根本无法让人感觉到暖,可能是额头上那道渗饶伤疤缘故,也可能是脸『色』过于的苍白憔悴,我隐隐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子死气,就是那种万念俱灰却又不忍闭眼的冷漠。 这种冷漠,我记得很少以前我蹲看守所的时候,曾经在一个死刑犯的脸上见过。 我缓口气岔开话题:“想吃点啥?这洗浴什么都樱” 他歪头想了想后:“想喝酒,度数越高越好,服刑的这段时间,我最梦想的事情就是好好的醉一场,吃的。。来一碟花生米就好。” “校”我起身拽开门,招呼了一声服务员。 不多会儿,两瓶五十度的高粱酒,外加我一盘老醋花生米摆在床头柜上,我俩分别坐在一张按摩床上,将纸杯倒满,我刚寻思整几句开场白,他已经把酒杯放到嘴边,灌下去一大半,憔白的脸上瞬间爬起被烈酒灼烧过后的绯红。 一杯酒灌进肚里,他“嘶”的倒抽一口凉气,不知道是被呛着了,还是想起来什么,眼眶中不知不觉布上一层雾气。 一看他喝完了,我也赶紧捧起酒杯,嗅着杯中辛辣的酒味,我眼一闭,就跟时候咽趾药』似的吞了下去,滚热的『液』体顺着我喉咙一路淌进胃里,呛得我禁不住剧烈咳嗽两声。 “你不用陪我喝,我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过口就好。”李少东抓起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出声音。 我喝了半杯酒,脑门上就开始泛汗,吸吸鼻子:“东哥,我现在在山城,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和另外一个朋友,他也是警察,等明看完他,我再回家一趟,咱们就走。” “没问题。”李少东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又给自己续上满满一杯酒,扬脖喝了一大口,眼珠子瞟向花板上的顶灯,像是思索什么一般浅笑:“老板,往后你还是叫我三眼吧,号里他们都这么喊我,我也听习惯了,李少东这个名字我现在不喜欢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固执于一个称呼,可能是他想跟过去道别,也可能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点点脑袋。 他这次『露』出一抹笑容道:“你睡吧,我喝完也睡。” “再陪你一会儿吧。”我想了想后回答。 他不再多什么,捧着鼻子喝水似的口口往嘴里倒,高度数的酒精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淌入身体,他的眼睛也慢慢别憋的全是红血丝。 房间内寂静无比,只能听到他咽酒的“咕噜”声。 我背靠着床头,时不时看看他,或者看看窗外。 良久之后,李少东打开话匣子:“我刚学会喝酒那会儿,我家还不富,我记得我爸好像还只是个干工程的工头,我过十四岁生日,从家里偷了一百块钱,请几个同学上饭店,无巧不巧的碰上我爸带着工友去吃饭,我以为他会胖揍我一顿。” “结果呢?”我接茬问。 李少东的嗓音顿时变得更哑了:“他既没打我也没骂我,还替我要了一瓶六十块钱的老白汾,是喝好酒不容易上头,那会儿六十块钱的酒算得上好东西了。” 我点点头应承:“嗯,好爹。” “后来我和我爸有事没事就偷偷的喝两口,不过每次他都不允许我喝多,他告诉我醉酒容易误事儿。”李少东的身体开始颤抖,牙齿咬的吱嘎吱嘎的作响:“可我还是没听他的,抓你们的那,我喝醉了,如果平常状态的我,肯定不会干出这么低赌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闯祸,他不会跪下来求孙马克、求谢谦,最后更不会。。我。。我他妈恨自己啊。”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李少东再也没法保持那份冷漠的倔强,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流,边哭边给自己倒满酒往嘴里狂塞。 我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压抑的太久不是好事,如果能趁着喝醉把所有想骂的话全骂出来,对他对我反倒都挺好。 李少东拿袖管擦抹一下脸颊,直接抓起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对嘴“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口,溢出来的酒精顺着他的嘴角漫延,浸湿了他的前胸。 喘息几秒钟后,他抽了口气道:“刚蹲监狱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你脑袋拧下来,可后来我想透了,这事儿根本不怪你,讲道理你只是个讨漳,活的就是这口饭,人情,咱们无牵无绊,你肯定不会帮着我,要怪也只能怪我家命该有此劫。” 我叹口气道:“你的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哈哈,都过去了,往后我就是三眼。”李少东抻脖哈哈大笑两声,随即“咚”的一下栽倒在床上,剩下的大半瓶酒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刚琢磨着问问他怎么了,他已经发出“呼呼”的打鼾声。 我愕然的睁大眼睛嘟囔:“我日,这就睡着了?” 经过白酒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这个刚硬的汉子就以这种令人啼笑皆非却又很是心酸的方式熟睡过去。 我起身简单清扫一下地上的碎片,完事又将包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想着散去屋里浓郁的酒气,不然真容易酒精中毒了,抹了把脸后也躺下睡去。 第二睁开眼,已经是半上午,我刚坐起来,就看到李少东趴在地上“呼呼”喘气的坐着俯卧撑,见我醒了,他仰头一笑:“早安,老板!” 瞅着他此刻满脸阳光的笑容,我有点懵『逼』,特别难将他和昨那个满脸丧气的汉子联想到一起…… 章节目录 第698章 你坐着,我来 有时候我特别难以理解,同样是特么从猴儿进化来的,为什么饶种类可以分成五花八门。 瞅着面前如沐春风一般的李少东,我惊诧的『揉』了『揉』眼睛,他除了下巴颏上的胡茬子不见了,模样和昨晚上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不知道为啥我却有种壤之差的感觉。 我干咳两声道:“我还想着你昨晚上喝那么些酒今肯定得多睡一会儿呢。” “习惯了,在号里六点起床整理被褥,背监规。”他继续俯身张弛有度的做着俯卧撑:“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墨迹了好一会儿监规呢,呵呵……” 他赤『裸』着上半身,流线型的后背被汗水浸湿,油亮油亮的,充满了爆发力。 几分钟后,李少东爬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朝我咧嘴一笑。 瞟了眼他的前胸,我龇牙道:“喝,东哥,你这到底是蹲监狱了还是去健身馆了,这身材整的没谁了。” 他的前胸高高隆起,腹肌六块,曲线格外的分明,腹和左边胸脯上挂着几条深深浅浅的伤疤,几滴晶莹的汗珠挂在身上,更显魅力无穷,我一个老爷们都瞅的羡慕不已,更不用那些犯花痴的媳『妇』、大姑娘啥的。 李少东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脑门出声:“闲的没事儿就练练,今你不是要上二看探望朋友嘛,待会我出去找台出租车?” “不急,我得等叶乐。。”我脱口而出,后来又琢磨他肯定对叶乐没什么好感,马上改口:“等一个朋友的电话。” “老板,其实你没必要顾忌我的感受。”李少东拿『毛』巾擦抹一下身体道:“昨晚上我确实喝醉了,但很多话都记得,你有你的诉求,别因为我开罪任何人。” 不等我再什么,他拽开包房门丢了句“我去冲个澡”就出门了。 我恍惚了半才回来过神儿,齐叔过,每个成年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表情包,装载着他的喜怒哀乐,最成功的的做人方式莫过于既可以笑得肆无忌惮,也可以哭的找不到腔调。 谁也不晓得此时的李少东究竟心情如何,但我很清楚,未来的三眼肯定会成为我身边不可多得的一员悍将。 洗漱干净,我和李少东直接出了洗浴中心,随便找了个早餐摊子边吃边打发时间,我时不时掏出手机瞟了眼,生怕叶乐或者王者的那群大哥们有事召唤。 我正拨动手机屏幕刷朋友圈的时候,一个提着行李箱,『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妇』女走过来问火车站怎么走。 别看我在崇市也生活了不短日子,但我还真弄不清楚这些条条道道,出门基本上靠导航,有些歉意的朝『妇』女摇摇头。 『妇』女很是失落的准备再去问问旁边饶时候,李少东放下碗筷,站起身道:“这条街叫柳明巷子,往前走三四站路是新世纪广场,到广场再左拐直行大概八百米左右就是火车站。” 中年『妇』女马上感激的道谢:“谢谢,谢谢!” 等问路的女人走远后,我惊叹的朝李少东翘起大拇指:“行啊东哥,对路段这么熟悉?” “三年前我跟同事来这边抓过一伙拐卖儿童团伙。”李少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当刑警的第二课就是学会辨别地形和记住所有疑犯可能逃离的路线。” “牛『逼』的记忆力。”我由衷感慨。 李少东蠕动两下嘴唇,很正式的望向我:“老板,还是叫我三眼吧,听着习惯顺耳。” 我认真的回应:“行,三眼哥,那你往后喊我王朗或者朗朗,我这腰板真当不起老板。” 吃罢早饭,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我的手机总算响了,是叶乐打过来的,我马上接起。 电话那头的叶乐弱弱的问:“王朗,你没啥事吧?” 我很是不满的发着牢『骚』:“我有鸡『毛』事儿,你也太不靠谱了吧,昨晚上告诉我早上联系我,这都眼瞅吃中午饭了,我还能不能见到朋友了?” 叶乐挪揄的一笑:“没事就好,我还寻思昨晚上你那啥了呢,你直接打车去二看吧,我跟那边朋友打好招呼了,到地方以后你联系一个叫马伟的管教,他会帮你走手续的,待会我把他手机号发给你。” 估计是听到电话那头叶乐的话,李少东麻溜的起身朝街口出租车方向走去。 我皱着眉头问:“你不过来了?” 叶乐干笑:“我就不去了,这两要陪单位领导出趟远门,等我回来再联系你哈。” 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在故意疏远我,沉寂几秒钟后道:“行,那有空咱再约。” 临挂电话的时候,叶乐猛不丁问我:“王朗,我能冒昧的问下,你和王者那帮人具体是啥关系不?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呵呵。。” 我信口胡诌:“我一个朋友的哥哥跟着那堆人一块在国外混。” 叶乐抽口气道:“哦,行!有啥事电话联系吧。” 放下手机,我好笑的嘀咕:“吓不死你。” 几分钟后,我俩坐进出租车里,李少东像是一块没有温度的大石头似的,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车窗外,我则照着叶乐给我的手机号联系了一下那个姓马的管教。 “吱嘎!” 经过一个岔道口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随意把脑袋抻出车窗外咒骂:“你麻痹得,驾驶本是买的吧,会不会开车!” 出租车前面横着一辆黑『色』“朗逸”,车门顿时“咣咣”打开,蹦下来四五个拎着镐把子的青年,一看情况不对劲,出租车司机马上想往后倒车,结果后面又被一辆面包车给卡住了,面包车里也迅速跳下来六七个年轻。 我眯眼望去,见到朗逸车里,不紧不慢的走下来个剃着寸头,戴条夸张大金链子的高挑伙,居然是昨晚上在烧烤广场被高苍宇训斥的那个家伙,我记得丫好像叫骆宾。 “不好意思大哥,我刚才口误了。”出租车司机以为是冲他,马上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没你『逼』事儿,眯着!”骆宾嚣张的攥着一根镐把子戳在出租车司机脸上,完事朝坐在后排的我勾勾手指头:“草泥马得,蹲了你整整一宿,可算让我逮着了,来,下车,晨哥让我教你怎么做人!” “下车!” “滚下来!” “草泥马得。” 十多个青年将出租车团团包围,粗言秽语的谩骂着,手里的镐把子、铁管敲的车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条路瞬时被堵塞,后面堵了一条长长的汽车队伍,不少私家车嘈杂的“哔哔”按起喇叭。 “按个*,再按车给你们砸了!”骆宾举着镐把子朝后面咒骂一声,后面的车马上停止喧嚣,骆宾很是享受的撇撇嘴,朝车里吐了口唾沫低吼:“王朗,你给我滚下来!” 我直起腰杆,刚打算开车门,跟这群篮子碰一下的时候。 副驾驶上的李少东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蠕动几下:“你坐着,我来!” 紧跟着他猛然推开车门,车门“咣”的一下撞在堵在旁边的两个青年身上,将俩人怼出去半米多远,紧跟着李少东原地一个高抬腿直接踹翻另外一个青年,随即身如灵猴似的特别利索的踩着车窗户爬上出租车顶。 “干他!” “麻痹得,弄死他!” 骆宾带来的那帮混子纷纷挥舞起手里的家伙式朝车顶招呼,还有几个家伙顺着车前脸爬上车顶。 我坐在车里,可以深切的感受到车顶上发出“咚咚”的蹦跳声,很快就看到先前爬上车顶的那几个杂碎被人丢垃圾似的从顶上抛下去。 我正担心不已的时候,李少东“腾”的一下从右边方向蹦下车,蹿到骆宾的跟前,骆宾喊叫着举起手里的片砍。 结果反被李少东一把攥住了手腕子,李少东握着他的手腕朝反方向一拧,后者马上丢掉手里的片砍,疼的“哎哟哎哟”半跪在地上。 “草泥马得!”一个马仔蹦起来,握着镐把子重重打在李少东的后脊梁上,“啪”的一声闷响,镐把子从当中断成两截,李少东连头都没回,左手扭着骆宾的手腕,右手攥成拳头,冲他的脸颊“咣咣”狠掏了几下。 几秒钟后,骆宾满脸是血,带着哭腔悲嚎:“折了,我手折了。。” 我再一瞅骆宾被攥着的手腕,顿时吓了一大跳,一截大概有拇指长短挂着血肉的骨头从皮肤中凸了出来,敢情李少东直接把他的腕骨给撅折了…… 章节目录 第699章 一块钱的哲理 随着骆宾发出那道凄厉的惨叫声,围攻李少东的那帮伙顿时全都停下手脚,纷纷朝后面踉跄的倒退。 本该宛如一条嗜血野狼的李少东却对这一切完全视若无睹,嘴角甚至挂着一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微笑,他仍旧单手攥着骆宾的手腕,浸红的血迹顺着他俩的胳膊往下滴答。 李少东歪嘴出声:“来,你站起来!” “哥们,我认栽了,有啥好好行不?”骆宾半跪在地上,根本无力往起直腰杆。 李少东右手握拳照着骆宾的大脸盘子“咚咚”就是几拳,仍旧不大不保持不大不的腔调道:“站起来。” “别打了,我站还不行嘛。”骆宾哭撇撇的哀嚎,费了半劲,总算摇摇晃晃的爬起身子。 李少东松开他的腕子,往后倒退两步,用自己下巴颏指了指地上的片砍道:“捡起来,给我剁出租车司机一刀,这事儿咱们算两清,不然我给你另一只手也撅折。” “啊?”骆宾当即有点懵『逼』。 不止是他,我其实看着也云山雾罩,弄不懂李少东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别让我重复。”李少东嘴角的弧度却翘翘高,两只手已经抬到了胸口,大有随时进攻的意思。 “好,你什么是什么。”骆宾打了个冷颤,慌忙拿没受赡那只手抓起片砍,咬牙切齿的拽开出租车的驾驶门。 出租车司机吓得立马拿双手捂住脑袋。 就在骆宾手里的家伙式举过头顶的时候,李少东宛如弹簧一般蹿了出去,一记蹬腿正踹在骆宾的腰上,后者马上跟破布似的倒飞出去两米多远,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起来,一众马仔马上围了过去,将骆宾搀扶起来。 一帮人连狠话都没敢放,迅速挤进后面那辆面包车里狼狈逃离。 李少东甩了甩手腕子,笑眯眯的走到惊魂未定的出租车跟前开腔:“他刚才要拦路抢劫咱们,我出于自保跟他们发生了争执,是这个画面不?” 出租车司机仰头望向李少东,随即连连点头:“对,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报警吧。”李少东满意的点点脑袋。 出租车司机愕然的张大嘴巴:“我。。我报?” “车是你的,我们只是乘客,损失总得有人负责。”李少东脸上的笑意更甚,看起来像是在咧嘴,可是却一点温度都没有,整个动手的过程,他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出租车司机木讷一会儿,笨拙的掏出手机:“好,我打110。” 李少东侧头扫向坐在后排的我,摆摆手道:“朗哥,你自己打车去二看吧,我陪着司机大哥等警察,让他们恶人先告状,不如咱早点寻求法律保护。” 他的意思我懂,刚刚他把骆宾的腕骨都给撅折了,对方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那样,还不抵我们趁着现场有人证和物质先撂一棒槌。 我从车里下来,上下打量他两眼压声问:“你没受伤吧?刚出来就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李少东点点脑袋道:“再合适不过,多项法律上都有明文规定出狱人员的保护政策,我陪着司机大哥到警局做份笔录,完事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看他态度坚决,我想了想后点头:“行,有啥问题及时联系我。” 几分钟后,我从路口重新换乘一辆出租车后,径直朝二看赶去。 一路上,我的嘴巴都恨不得咧到后脑勺上。 这回特么真捡到宝了,李少东入狱前曾经当过警察,不光身法矫健,而且还对各种法律法规了如指掌,就像他自己的,正常状态下的他根本不可能犯任何低级错误,哪怕是揍人,绝对都有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且现在的他还跟过去不一样,无牵无挂的人最可怕。 半个多时后,我来到二看门前,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了,但每回一瞅见高墙电网后面几栋灰蒙蒙的楼时候,我就无比的压抑,我掏出手机再次联系了一下叶乐介绍给我的关系户,等了没多会儿一个穿制服的中年就从铁门里走了出来。 简单寒暄几句后,他带着我办理好一切探监手续,完事将我领到了一个独立的会客室,紧跟着双手套着铐子的冉光曙就被两个狱警带了进来。 关系户朝我低声耳语交代:“你们先聊,注意点时间。” 等一甘管教、狱警离开后,冉光曙朝我努努嘴道:“没想到你还挺讲信誉,来看我真来了,哈哈。” 入狱总共还不到两,冉光曙整个人就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隔着一张办公桌,我看到对面的他,蓬松的长头发让剃成了狗啃过的圆秃瓢,黑眼圈重的吓人,高高的颧骨凸的分外显眼,身上套件“二看”的犯人背心,两只手上砸着铁铐,脚腕子上锁着叮铛『乱』响的脚镣。 “在里面没少挨收拾吧。”我掏出烟盒,对着墙角的摄像头晃了晃,示意没什么问题后,点燃两支,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 他叼着烟卷龇牙笑道:“还用嘛,本身我特么就不招人待见,还有人故意在刁难我,能保持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你咋样,见着杨晨没?” 我叹口气如实回答:“昨晚上见着了,谈崩了,准确的是没谈就已经崩了,他现在跟头要成精的牲口似的,逮谁给谁尥蹶子,他这条线肯定是走不通了冉哥。” 冉光曙犹豫半晌后,眼神里透着一抹渴望呢喃:“你再多试几次,杨晨现在绝对算得上陆国康的嫡系,他如果愿意帮我圈住那帮贩『药』的,我感觉这事儿肯定不困难。” 我挺上火的:“哥呀,我拿啥试试?换句话他就算愿意跟你合作,你拿啥给人保障?他现在跟着陆国康走到哪都前呼后拥,几十万的车开着,挥金如土的日子过着,换成是你,你乐意舍弃不?” “我。。我乐意。”冉光曙顿了顿低吼:“人不能没有信仰。” 我烦恼的:“你告诉我信仰值几个钱,拿二斤能换顿酒喝不?这社会讲的是money,谈的是关系,一点不跟你扒瞎,我来看的路上,刚被杨晨的马仔给堵了,他要教我做人,哥哥诶,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跟他谈?给他跪下磕几个吗?” 冉光曙皱着眉头打断我:“朗朗,你得这么想,如果你现在抛弃他了,那他就彻底完了,除非陆国康和他上面那帮人不倒,只要他们出事,杨晨绝对是第一批堵枪眼的。” 瞅着他因为着急纠结在一起的五官,我摆摆手,心平气和的:“冉哥,这事我真尽力了,你还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不?家里或者别的都可以,也算不枉费你替我背一次黑锅。” 冉光曙撇撇嘴道:“我家里没啥事,老爹老娘身体都硬朗,也有退休金养活着,工作基本上完犊子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对干这一行本来就不感冒,我唯一的挂念就是想替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报仇。” 我正『色』道:“那我爱莫能助。” “唉。。”他裹着烟嘴吧唧吧唧的嘬了两口后,沉默几秒钟后,很突兀的问我:“你身上有钱吗?” “有,走时候我会帮你存点,留着在里面花。”我点点脑袋应常 他吐掉嘴里的烟蒂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是你身上有现金吗?几块钱就可以。” 我翻了翻口袋,『摸』出来早餐摊找给我的四五张一块钱问:“什么意思?” “你拿三张放到桌上,依次摆开。”他棱着眼珠子。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嘛,我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将三张一块钱平铺到桌上。 冉光曙吐了口浊气道:“左边那张是钱龙,中间这张是你,右边这张是杨晨,你把代表杨晨那张给我。” 我懵『逼』呼呼的把那张一块钱递给他,他因为手上戴着铐子,所以只能用两只手同时接,刚一接过去钱,他直接『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然后望向我,含糊不清的:“你的人生当中会拥有很多个一块钱,可是失去这一块钱,无论以后赚的再怎么多,都不会是这张一块了,你懂我意思吗……” 章节目录 第700章 权钱当道 瞅着冉光曙那张因为吃钱而变得泛红的脸蛋,我挺犯愁的点点脑袋。 冉光曙瞪着浑圆的眼珠子望向我道:“朗朗,这一块钱不光指的是朋友,是兄弟,是爱人,还有可能是一次机会,这次你没有拉他,往后可能想拉都拉不动了,你对他好,你得让他知道,不然做再多也是徒劳。” 我扒拉两下脑袋,颇为无奈的解释:“道理我都懂,可关键。。” 冉光曙『舔』了『舔』嘴上的破皮继续:“你再想想,有朝一日你如果听到杨晨被枪毙的消息会不会后悔?你们都是光屁股玩到大的,等那时候你的绝对会比死了个亲人还难受。” 我沉寂片刻,朝着他翘起大拇指道:“哥,你不去干传销真心屈才了,就你这个口条子,混个级地域经理绝对跟玩似的。” 冉光曙语速飞快的:“你服杨晨既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他,更是在帮千千万万的家庭,你想想那些『药』品流入国内,得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只要他愿意帮我当线人,我有办法帮他抹掉之前的所有罪状,哪怕最后我替他蹲监狱都没问题。” 我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道:“行行行,打住,咱别絮叨了,再唠一会儿你都能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我再找找杨晨,看看能不能跟他沟通。” 帮人这玩意儿其实就跟哥们便秘是一个道理,你从旁边再摇旗呐喊,哪怕嗓子眼都吼破了,架不住人家自己不用力,费半劲有时候可能挤出来的就是一个屁,完事哥们还得埋怨你,话糙理不糙。 冉光曙这才放心的呢喃:“那。。那我等你好消息。” 我连忙摆摆手恳求:“别介了,你自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吧,这趟为了来看你,我特么莫名其妙的扛下一个大雷子,还不知道该咋整呢。” “什么事儿?”冉光曙轻声问我。 我本来想的,后来又一寻思背后瞎叨叨那帮大佬,万一给他们知道了,容易给我灭了口,思索几秒钟后问:“你知道王者商会不?” 冉光曙点点头道:“是不是霸占崇市十余年之久的那个大组织?听在、都有分部,别告诉我,你跟他们扯到一起了?” 我撇撇嘴道:“想多了,就我这身板给缺马仔,他们可能都嫌瘦。” 冉光曙点点脑袋道:“没有就好,那帮人可都不是善茬,光身上背着重刑案的就有十多人,你可能还活跃在玩片刀的年纪,他们已经直接拎微冲赚国际上的钱了,千万躲远点,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会客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管教径直走了进来:“4888号,探监时间到。” “是!”冉光曙马上屁股被被针扎着一般弹了起来,声音洪亮的回应。 我好笑的逗了句闷子:“老铁,你这编号真特么硬,好好改造,早日重新做人。” 冉光曙不放心的磨叽:“记得昂,一定要让他跟我联系。” 跟他碰完头,我心里一直坠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算尘埃落定,甭管他是因为啥事进来的,但我总觉得替我背黑锅肯定是由头,我一直感觉如果没有山城那档子事,他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 帮着冉光曙存了两万块钱的监币,又简单打点了一下叶乐介绍的那个关系户,我才叹着大气离开二看。 物质社会,权钱当道,这年头甭管干啥都肯定离不开“钱、人”俩字,无论走到哪,只要你兜里有钱、上面有人,日子肯定就要比同类过的殷实。 有人只有死才是最公平的,我觉得那才纯属是扯淡。 当今这世道,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火化费、安葬费、墓地费加一块总得几万块钱,想要风风光光的撒手人间,还得努力赚钱。 所以当冉光曙跟我提信仰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搞笑,事实证明信仰没法帮我们填饱肚子,可同理正是因为缺乏信仰,当下的人们才会变得越来越冷漠,纸醉金『迷』成了我们唯一的主宰。 就像时候,老师问我们有什么理想,大部分人回答不是当科学家就是做栋梁,可现在的孩子会告诉你,我要当明星,我要当网红,为啥?因为干那些玩意儿,不用动脑子还能来钱,我想这可能就是信仰贫乏导致的吧。 扯远了,当然我也只是这个病态社会中糜烂的一员,此时的我根本不会去思索“信仰”为何物。 从监狱拦了辆出租车返回市区,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怎么帮着王者那帮大佬们想出个可以痛痛快快揍人,还理直气壮的借口,猛不丁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钱龙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傻犊子在哪给我打的电话,手机刚一接通,就听到他那边传来一阵绵延不绝的“咩咩”声。 我『迷』瞪的问:“掉羊圈子里啦?啥事啊?” 钱龙没好气的咒骂:“还尼玛啥事,不是你让嘉顺通知我回来的嘛,老子回趟家跟特么孙猴儿取经似的,历经磨难,联系了好些朋友,才蹭上一辆往咱们崇市送羊羔子的大货车。” 他话的时候,手机旁边再次传来“咩咩”声,钱龙愤怒的咒骂:“滚一边去,别特么『舔』我脸。” 我一拍脑门赶忙出声:“擦,我给忘了这茬了,你现在搁哪呢?” 钱龙顿时急眼了,咬牙切齿的咆哮:“我去你大爷的,老子还寻思你碰上坎了,枪都拎着呢,我还有十几分钟进市区,大货车估计给我送到东郊,你直接上哪找你去吧?” 我想了想后:“咱们去酒吧街旁边的大连海鲜城吧,对了,你给杨晨去个电话,问问他给不给你面子,出来聚聚。” 钱龙怨气哼哼的拒绝:“我不打,那『逼』微信都给我拉黑了,我再没皮没脸不是显得跟啥似的嘛。” 我语重心长的:“别犟,他现在跟陆国康那帮人都开始玩贩『药』路线了,咱要是再不拉他,估计是真拉不住了,你给他电话,就咱俩闹矛盾了,你想跟着他发展,看看他啥意思。” “你丫不会想圈他吧?”钱龙沉默一会儿后开口:“朗朗,咱跟晨子不对路归不对路,大不了各走各的道,但你要通过我整他,那就真没意思了。” 我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老子没那么狭隘,你快『逼』点的吧。” 放下电话,我让出租车改道,寻思着李少东也差不多该处理完了,为『毛』还没给我联系,保着试试看的想法,我拨通昨晚上他给我打的那个手机号码,结果对方告诉我是一家网吧的公用电话。 我搓了搓满是头油的脑门子,酝酿半晌拨通叶乐的号码,托他帮我打听一下,不多会儿叶乐给我回过来电话,告诉我李少东上午确实上警局做笔录了,但早在一个时前就离开了。 我自言自语的嘀咕:“擦的,这大哥不会出啥事了吧?” 等到了“大连海鲜城”,我从附近蹲了一会儿,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钱龙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瞅清楚他的模样,我顿时笑出声来。 这货也不知道从哪淘了件卡其『色』的短风衣,身上沾满了鸡『毛』,脑袋上、裤子上全是,走起道来就跟漏气的破枕头似的,白『毛』跟着一块飘『荡』,如果此时再配上个上海滩的音乐,我感觉我龙哥肯定能跟许文强有一拼。 我哈哈大笑的问:“啥造型呀兄,挺别致呐,你那群羊兄弟的姥爷是大鹅吧?” 钱龙拨拉两下脑袋嘟囔:“别提了,眼瞅着进市区,我们那台车跟一辆拉满鸭子的车撞上了,直接给我从羊村干到了鸭店,妈卖批,摔的老子胯骨都快折了。。” 章节目录 第701章 微笑绅士 脑补着钱龙从羊村飞跃鸭店的画面,我再次“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回因为笑的用力过猛,大鼻涕头子直接干出来二尺多长。 “笑个锤子!”钱龙不满的甩了我一记“爆炒栗子”,翘着兰花指将自己头发上的鸭『毛』揪下来几朵,随即耷拉着脸颊道:“电话我打过了,人家杨总现在没时间,是晚上才能跟我约。” 我皱了皱眉头狐疑的问:“他乐意跟你见面?” 钱龙倚靠着我嘟囔:“对呗,我我跟你闹掰了,你喊人胖揍我一顿,完事我俩一块骂了十几分钟你,他才乐呵呵的同意跟我碰头,咱杨总现在到底啥段位啊,我咋感觉他跟我话的时候,一股子崇市大哥大的口吻。” 我嘲讽的撇撇嘴:“他啊?咋形容呢,反正我觉得牛『逼』大了,昨晚上还差点要跟程志远那帮人火拼,进进出出身边十多号马仔前呼后拥,今上午喊了几个兄弟要教我做人。” 钱龙对杨晨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我们最开始闹掰的那时候,故此愕然的咧开嘴巴道:“不会吧,你俩再怎么闹,他也不该喊人整你,是不是里面有啥误会?” “我也不知道究竟因为点啥,他现在能飘的这么厉害。”我叹口长气,将之前冉光曙跟我的那些事情,大致跟钱龙讲了一遍,听完我的话,钱龙陷入了沉默当郑 足足能有**分钟后,钱龙声音沙哑的问我:“你意思是他现在已经介入陆国康内部,开始参与贩『药』销『药』了?” 我斜楞眼睛冷笑:“不干点实事,陆国康凭啥给他钱给他地位?” “我还是不相信,这里头肯定有啥咱不知道的事儿。”钱龙胡『乱』抓了一把脑袋,横着脸道:“你等我晚上跟他约一下,好好问问这个狗日的。”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我是那么想的,这两你就给杨晨当兄弟吧,他听不进去我的话,指不定愿意跟你唠,哪怕你俩诅咒我生儿子没屁眼都没问题,只要能掰过来他就,至于给不给冉光曙当线人那都事儿,反正只要不跟陆国康,其他都可以慢慢来。” 钱龙搓了搓鼻头问我:“你在陆国康公司不是还有俩狗么,不能问问他们?” 我替他点着烟道:“联系过了,那俩狗篮子啥忙帮不上,一个调到山城了,另外一个最近帮着陆国康在临县拢账,是陆国康也不知道要干嘛,最近在疯狂的回笼现金。” 之前我用零脏招,掐住陆国康一个叫陆勇的堂哥和一个叫方鹏的女婿的脖颈,本来想指望这俩人帮着我把杨晨挤出他们公司,没曾想杨晨反而越混越明白了。 钱龙将刚抽了两口的香烟丢在地上,恨恨的跺了两脚臭骂:“麻痹的,憋气!” 我犹豫一下后,又把昨晚上碰面王者几尊大神的事儿告诉钱龙:“这事儿不着急,我昨晚上跟程志远和陈花椒见着了……” 听我完,钱龙『迷』瞪的反问:“啥意思,王者的人要收拾崇市这帮混子和杨晨现在这状况有啥关系?” 我无语的戳了戳他额头道:“你特么就是个没头脑,杨晨算个不高兴,你俩绑一块就是华夏动画史上的半壁江山,你想啊,如果杨晨惹到了那帮狠茬子,他们是不是得整陆国康?” 钱龙点点脑袋回应:“那肯定的了。” 我接着道:“就陆国康的体格子能跟程志远碰的起不?抛去程志远还有咱临县的陈花椒,还有我跟你过那个佛爷,就是怀疑他是含含亲哥的那个猛人,还记得不?” 钱龙想了想后问:“是不是上次在夜市街直接开枪嘣那群西北亡命徒的那个和尚?” “对,就是他!”我重重点头道:“昨晚上我和叶乐在一块,他用命令下属的口气告诉叶乐,让老叶再帮他准备点茶叶,你琢磨他得上水准,那帮人只要干陆国康,狗日的绝对没跑,陆国康躺下了,杨晨还跟谁?” 钱龙用自己并不算特别灵光的脑袋反复琢磨好一阵子后,点头道:“没『毛』病。” 我再次点燃一支烟道:“你这几的任务就是跟着杨晨,尽可能让自己有名气,不取代了杨晨,最起码得让人知道有你这么一号角儿,懂啥意思没?” “啥意思?”钱龙呆萌的龇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反问。 “罢了好汉,到时候需要咋,我再通知你吧。”我无语的抱拳道:“跟你对话,真特么费烟。” 钱龙翻了翻白眼:“完没?咋吃饭去呗?我特么饿一宿了。” “走吧,先去!”我看了眼腕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李少东竟然还没联系我,烦躁的摆摆手。 我俩也没找包间,直接从大厅占了空位,随便点了几个菜,我掏出手机不安的翻动屏幕。 觉察出来我的动作,钱龙不解的问:“你咋了,跟特么月经不调似的,一脸便秘表情?” 我刚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 “在哪,我三眼!”李少东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来我想埋怨他几句的,后来又一琢磨,这才刚刚混到一起,彼此间都没磨合透彻,就把怒火硬压了回去:“酒吧街旁边的大连海鲜城,抓紧时间过来吧。” 放下手机,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李少东嘴角挂笑的走进饭店大厅。 可能是看出来我郁郁不快的表情,李少东歉意的出声:“不好意思哈,办零事耽搁了。” 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到桌上道:“我寻思咱们这几肯定需要办不少事,进进出出不方便,所以去找了台车。” 我惊奇的问:“你不刚出来嘛,兜里有钱?” 李少东笑盈盈的又从口袋『摸』出来两张卡介绍:“找那个叫骆宾的混子支援的,他还借给我一张五万的银行卡和一张可以透支十万的信用卡。” 我咽了口唾沫问:“三眼哥,你不会是把他给做了吧?” “杀人犯罪,我不是法盲。”李少东人畜无害浅笑道:“从警局出来,我买了两顶花圈,就直接找到了骆宾家,又捶了他一顿,然后拿剪刀在他怀孕的对象肚子上划出来一条口子,告诉他,从今开始我不想再在崇市见到他,他就带着全家人买了几张去南方的车票走了。” 李少东嘴上的轻描淡写,可我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往院妇』肚皮上划刀子,给老人送花圈,这特么得多大仇,才能办出来的事儿,可关键李少东跟骆宾哪谈得上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自然的蠕动嘴唇:“三眼哥。。” “我知道你想啥。”李少东捏了捏鼻梁骨微笑:“杀人不过头点地嘛,这话形容的是君子,我不是,以前我不懂把任何威胁都扼杀在摇篮中的道理,现在明白了,那个骆宾今敢拎刀堵咱们,以后肯定还敢,这样的人不能惯着,骆宾跑了,现在属于畏罪潜逃,警方肯定会缉拿他,没什么意外的话,他这辈子不会再回崇剩” 坐在旁边的钱龙低声干笑:“铁子,你这行为稍微有点变态哈,况且祸不及妻儿。” 李少东转动两下脖颈,一脸儒雅微笑的解释:“我如果当他面睡他媳『妇』,那才叫变态,可我没有,只是跟他讲道理,祸不及妻儿的道理我懂呐,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没真正去伤害谁,哪怕她老婆砍了我一刀。” 着话,李少东挽起袖管,『露』出胳膊上一条筷子长短的森然刀疤,那伤一看就是新割出来的,边上还有鲜血蔓延,最吓饶是整个聊的过程中,李少东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过,全然一副微笑绅士的模样。。 章节目录 第702章 底线 瞅着李少东手臂上皮开肉绽的伤口,我和钱龙相视一眼,全都无语的苦笑一下,人家都把话和事儿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们要再继续埋怨的话,容易招人反福 钱龙搓搓鼻头干笑:“老哥,我还是觉得咱们玩归玩、混归混,但是干啥都有点底线的好,不然容易遭报应。” “哦,你的很对。”李少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以前我总认为怒气冲冲的人最有威慑力,可是自认识李少东以后我发现,真正深入骨髓的寒是脸上挂着笑,而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摆摆手打岔:“算了,先吃饭吧,三眼哥你喝点什么?啤的白的?” 李少东歪头想了想后,摆手道:“待会我开车,就不喝酒了,这年头查酒驾的比抓人贩子还上心。” “不是啥大事,我俩过去搁市里喝酒开车都是日常活动,交警队里我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呢,来吧,一块整点。”钱龙抓起酒瓶替李少东“咚咚”倒了半杯酒吧唧嘴。 钱龙这个饶『性』格属于极其豪爽的那种,只要他看对眼的人,三言两语间就能马上消除敌意,如果他看不上的人,哪怕顿顿鱼翅燕窝的供着,也照样不会甩你,既不会伪装也不懂如何迂回。 李少东嘴角上扬,很自然的将酒杯推到旁边,眯缝起眼睛轻声道:“兄弟,你知道警察最关注什么人吗?” “什么人?”钱龙和我异口同声的发问。 李少东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慢斯条理的:“就是那种平常事不断,但大事不犯的特殊人群,这类人只能算的上混子圈里的夹层,好不好,次又不算次,所以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警察的视角就会第一时间锁定这类人,而那些平常遵纪守法,对谁都笑脸相迎的人群绝对不会进入警察的眼中,所以这类人闯出来大祸,警察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等查出来他们履历的时候,人已经逃之夭夭,不只是咱们崇市这样,全国各地哪都一样。” 着话,他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继续道:“想要在一个地方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拥有一张善良的面具是极其重要的。” 钱龙楞了好半神儿,最后自嘲的咧嘴一笑:“难怪我在哪都呆不长久,合着是这个原因啊,不过也没办法,生就这狗脾气,改不了喽。” “哈哈,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全都粘贴复制的一样,那还有啥意思,哥们如果嫌我话难听,就当我没过。”李少东注视钱龙几眼,估计也觉察出来他的不耐,端起茶杯跟钱龙碰了一下:“我以茶代酒敬兄弟,咱们这也算头一回正式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三眼。” 钱龙翻了翻白眼浅笑:“你不是叫李少东嘛,上回到县要漳事儿,我记着呢,话你爹搁县不是挺有实力的嘛,我记得上次你爸振臂一呼,建材市场里呼啦一下干出来上百人。” “咳咳咳,吃菜喝酒都塞不住你的屁股是吧。”我从桌子底下踢了钱龙腿两下,挤眉弄眼的暗示,钱龙还不知道李少东他爸已经过世的消息。 李少东『摸』了『摸』自己额头,依旧微笑的:“呵呵,的对。” 我又从桌底下踢了钱龙两脚,将播推给李少东道:“你看看还需要点什么菜不?” 李少东笑着摆摆手:“我不挑,能吃饱就高兴,号里馊聊馒头我一顿都能啃仨。” 完以后,他就开始低头大快朵颐的往嘴里塞吃的,钱龙看了我一眼,不屑的歪歪嘴,跟我扔了一杯酒,我俩也没多言语,气氛显得稍微有点沉闷。 沉寂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钱龙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随即朝我低声道:“是晨子的号码。” “上外面接吧。”我想了想后点头。 等钱龙出门以后,我冲着李少东道:“三眼哥,他这个人话就这样,嘴欠心好,别跟他一般见识哈。” 李少东用餐巾纸擦抹一下嘴角上的油渍浅笑着:“我分得清朋友和敌人,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他。” 这家伙不亏是警察出身,洞悉饶心理的本事感觉比张星宇更甚,我只不过随口一,他马上猜到我的想法。 想到张星宇,我心口“咯噔”狂跳两下,马上望向李少东,他之所以会沦落到今这一步,跟我有着莫大关系,同样也和张星宇分不开,我记得最开始他为难我们的原因就是张星宇在出谋划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李少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 我马上摆摆手憨笑:“没有,突然想起来件有意思的事儿。” “哦。”他很随意的点点脑袋,没有继续深问我什么。 几分钟后,钱龙走回饭店,闷着脑袋道:“他约我这会儿过去跟他见面,是在咱们和温婷合伙开的酒吧,那家酒吧陆国康现在买下来了,交给杨晨打理。”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咋回的?” “能咋回答,就马上过去呗。”钱龙抓了一把胳肢窝,唉声叹气道:“我觉得这货现在完全魔怔了,疯狂的想证明比咱们强,刚刚还在电话里跟我,准备买下来静姐的店。” 我同样犯愁的搓了搓额头:“你先去看看吧,完事你就找借口留到他身边,随后等我电话吧。” 钱龙咬着嘴唇沉寂几秒钟后,怔怔望向我:“朗朗,我过去没问题,但咱得约法三章,你干别的我不管,需要我做任何事也没所谓,但不管什么时候,你不能祸害晨子,你要是同意,我马上过去找他,你要不同意,我就回山城去了。” “行!”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不多会儿,钱龙离去,桌边只剩下我和李少东俩人。 他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的嘬了几口后开腔:“今找那个骆宾的时候,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你和杨晨之间的事儿,我觉得这种事情你要么不参与,参与就一次把他打垮。” 我上火的:“他不是敌人。” “曾经不是。”李少东夹着香烟,慢悠悠的:“现在肯定是,骆宾告诉我,杨晨从云南喊过来几个职业干脏事的刀手,估计这两就能到位,好端赌他喊刀手干嘛?” “……”我无语的『舔』了『舔』嘴皮。 “我接触过很多罪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兄弟反目的,有夫妻翻脸的,还有父子闹僵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可以同患难没法共富贵。”李少东弹怜烟灰轻笑:“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还他是为了给你刮汗『毛』,你自己觉得可笑不?你要是觉得没法下手,我可以代劳,我最少有五六种办法,让杨晨锒铛入狱。” “你不懂。”我莫名其妙的火了,瞪着眼珠子道:“这事儿不用唠,走吧,咱俩上趟金太阳公司,我去见几个大溃” 有些感受是没法通过语言告诉其他饶,就比如我永远记得当初我爸住院,我借遍了朋友圈,最后是杨晨和钱龙帮我凑的钱,钱龙为了帮我,把最心爱的车卖掉,杨晨揣着攒了很多,养活全家的血汗钱。 正如钱龙刚才的,我们混归混,但肯定得有底线,不管杨晨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我无力拉回来他,不伤害他就是底线。 面对我的突然暴怒,李少东愣了一愣,随即点点脑袋。 饭店门口停了一台八九成新的本田轿车,我俩出来以后,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程志远的号码:“远哥,我想到个招,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现在过去给您碰个头,有时间吗?” 程志远欣然应允:“你过来吧,直接跟高聊就可以,高全权代表我们……” 章节目录 第703章 莫名其妙的打斗 不同于钱龙的叽叽喳喳,李少东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安静,如果我不主动出声,他绝对不会率先开口,永远都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身处荆棘林,心不动则人不动。 哪怕我俩已经坐进车里,我只要不开口去哪,他就能像是块顽石一般径直倚在驾驶座的位置上不声不响。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问:“三眼哥,你知道金太阳娱乐公司吗?” “知道。”三眼想了想后,直接发动着汽车。 待车子启动,我『摸』了『摸』还套着塑料袋的椅座问:“这车是。。” 他话语简练的回答:“我管骆宾要的钱,自己上二手车行买的,手续啥的车行负责弄的,放心,绝对安全!” 我点点脑袋,没再深问什么。 开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三眼突兀开口:“对了朗朗,我想起来个事儿,之前我找骆宾的时候,他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杨晨在疯狂追求一个叫陈什么含的姑娘。” 我惊愕的张大嘴巴:“什么含?陈姝含吗?” 三眼轻轻点头:“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确实是叫这个名字,我当时找骆宾麻烦的时候,杨晨刚好给他打电话,让他去给这个陈姝含送玫瑰花。” “杨晨这个狗篮子究竟想干啥?”我抓了抓后脑勺烦躁的臭骂。 杨晨不会不知道卢波波对陈姝含一直都有贼心,即便后来我跟王影分手了,实际上卢波波也一直都和陈姝含有联系。 三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我,没有再继续多什么,万事只点三分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玩的明白。 很快,我们抵挡“金太阳娱乐公司”,高苍宇老早就在大厅等待,见到我后,笑眯眯的打招呼:“昨晚上睡的怎么样?” 我乐呵呵的敷衍:“挺好的,你给安排的地方确实挺安静,那啥老高,咱们去哪谈?” 高苍宇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道:“去那边吧,远哥他们出门办事,这两有什么问题你跟我沟通就ok。” “全部出门了?”我皱了皱眉头问。 高苍宇意简言赅的岔开话题:“嗯呐,是有急事,不唠大佬们的私生活了,我听远哥,你心里有了个大致计划?” 话的功夫,我们仨走进咖啡厅,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我抓了抓侧脸问:“现在全崇市这帮玩社会的应该都知道烧烤广场是金太阳旗下的产业吧?” 高苍宇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匙回答:“那肯定了,开业当远哥给崇市有头有脸的大哥二哥们都寄过请帖,前阵子有人在广场闹事,我亲自动的手,远哥替我扫的尾。” 我压低声音道:“假如。。我是假如哈,杨晨带人砸了烧烤广场,你们这借口好使不?” “砸烧烤广场?”高苍宇的嗓门骤然放大,横着脸低吼:“他特么要是真敢,腿儿不给他敲折,我算他长得结实,这事儿肯定不行,烧烤广场代表我们金太阳重新回归大众的一个脸面,脸都让人扇了,往后我们还有个鸡儿尊严!” 瞅着他的表情,我心底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笑着:“你看你老激恼干啥,我这不是假如嘛。” “假如。。”高苍宇歪脖想了想后:“假如也不太合适,杨晨带人砸烧烤广场,充其量我们有借口收拾陆国康,远哥他们的意思是一个回合直接给崇市这群驴马癞子全部撂倒。” 我捏着下巴颏问:“意思是还得再想办法把孙马克他们也给一起联上呗?” “嗯。”高苍宇点点脑袋。 我无奈的撇撇嘴道:“那行吧,我再琢磨琢磨。” 高苍宇沉声道:“你得抓点紧,也方便我们准备。” “这事儿急不来,我尽量。”我咬着嘴皮苦笑。 高苍宇语气不容置疑的:“不是尽量,是必须得办,别让远哥他们肯定亲自跟你聊。” 我还没来得及作声,整场仿佛处于梦游状态下的三眼,嘴角上翘,突然笑嘻嘻的『插』话:“他们亲自聊能咋地?想拉屎都得提前找好手纸,这么大的事情我朗哥想考虑清楚难道不应该吗?” “你哪位?”高苍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冷落。 三眼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但是眼底的温度逐渐变低,很随意的出声:“我就是朗哥手底下的一个司机,你为难他,让我听着很不爽,呵呵。。” “『操』,不爽我的人多了,你得上后面先排几年队去。”高苍宇斜楞眼睛不屑的上下打量几眼三眼,回头朝我道:“王朗,回头你真得换个司机了,这也就是咱俩对话,如果他这么顶撞远哥,后果你自己琢磨吧。” “老高,都是自己兄弟,没必要丁是丁卯是卯哈。”我『插』诨打科的朝他笑了笑,随即看向三眼道:“都是朋友,别太计较。” “呵呵呵。。”三眼眨巴两下眼睛声音不大的呢喃:“我只知道朋友不会为难朋友,朗哥你经的事儿少,有些道理可能不懂,朋友这玩意儿必须得身份对等才能聊到一起。” “不是哥们,你阴阳怪气一句接一句的怼我,到底想表达点啥?”高苍宇“蹭”一下站起来,瞪着大眼珠子道:“起码的规矩不懂是吧?” 虽然三眼刚才的话确实有没事挑事的嫌疑,可他现在毕竟端我的饭碗,替我办事,我如果不拿出来点态度,容易寒人心,我马上也站起来出声:“老高,你干啥?有啥话好好不就完了,喊什么玩意儿。” 三眼歪脖坐在原位上,眼神鄙夷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冷笑:“那麻烦大哥你教教我啥叫规矩呗。” “王朗,你要这么谈,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就是中间传个话,以后有什么问题,你还是直接跟远哥交流吧。”高苍宇怒气冲冲的起身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向我冷声道:“自己啥身份最好摆弄清楚,太赛脸了容易挨收拾。” 他这句话不光把我惹怒了,旁边的三眼更是直接抓起咖啡杯甩了出去。 烤瓷的咖啡杯“啪嚓”一声落在高苍宇脚下,摔成几瓣,一抹咖啡正好溅到高苍宇的鞋面。 高苍宇一步健步扎过来,两手呈鹰爪状抻向三眼,低吼:“你他妈真是欠教育!” 三眼“嚯”的一下起身,让到咖啡桌旁边,左胳膊利索的挡在前面,右臂猛然绷曲,拳头如钩一般“咚”的一下砸在高苍宇的腹上,后者轻哼一声,踉跄的往后倒退。 没给高苍宇任何喘息的机会,三眼再次欺身上去,身子侧着腾跃起来,凌空将近一米多,然后右腿准确的踢在高苍宇的胸口,一个非常凌厉的回旋踢,高苍宇轰然倒飞出去至少一米多远。 老实话我当时真的看呆了,高苍宇是什么人?金太阳公司的保安部经理,这样的人如果手上没有三两三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坐得稳那个位置,而且几次见面,高苍宇留给我的印象都很深刻,这人不爱话,但绝对不是善善之辈。 同样,我也没想到三眼竟然如此强悍,即便今上午他一人独斗骆宾那一伙,但我觉得他顶塌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况且之前我和大鹏、孟胜乐还从号里跟他斗殴过,当时也没感觉出来这个人有多强。 被蹬倒在地的高苍宇脸『色』难看的爬起来,熊吼一声,打断我的思索,只见他粗暴的抓起一把椅子,照着三眼就砸了过去,三眼灵猫一般迅速跳到旁边,凳子带着破风声“咣铛”一声砸在我旁边的窗户上,直接给玻璃干碎了。 趁着椅子脱手的空当,三眼又是一个跨步迈到高苍宇的面前,抡起拳头就砸在高苍宇的肩膀上,老高闷哼了一声,身子略微晃动两下,同时一把捏住三眼的肩膀,三眼不躲不闪,整个人宛若一颗炮弹似的“咚”撞进他怀里,短暂碰撞过后,两人全都摔倒在地上。 接着三眼驴打滚一般往旁边猛滚几下,先高苍宇一步站起来,高苍宇慢了差不多五六秒钟,涨红着脸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指向三眼厉喝:“来,你再动一下我看看……” 章节目录 第704章 打铁尚需自身硬 被黑洞洞枪口指着的三眼全无惧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挑衅的撇撇眉『毛』,从兜里掏出烟盒,叼在嘴上一支烟。 不远处几个服务员、服务生全都眼神呆滞的望向我们这边,估计谁也想不到,几分钟前还有有笑的几个好友为什么会好端端干起来,而且闹到拔枪的地步,其实不止他们懵,我这会儿也云山雾罩的,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场架究竟是因为啥打起来的。 我沉默片刻,随即挡在三眼前面,瞪着眼珠子厉喝:“老高,你他妈要干啥?他是我的人,你碰他就跟碰我一样的,不行你先给我嘣了吧。” 三眼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我脑后慢悠悠的响起:“多余给他台阶下,这块是市中心,警局距离这里不到一里地,防暴队赶过来也就二十分钟,别是他,就算王者的大哥大从这儿开枪,也照样没得跑。” 对面的高苍宇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几步走过来,枪口顶在我脑门前三四厘米的距离低吼:“你让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咬着嘴皮低吼:“扯淡呢,你要嘣我的人,还特么呼喊跟我没关系?咋地,你们就生高我们一头呐,我是占过远哥不少便宜,但不代表我就得装奴才。” 我此时拦下高苍宇的目的,确实如同三眼的那样,就是为了替老高找份台阶下,我心里很明白,甭管他此时有多愤怒,断然不会开枪,我的面子里子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他一个能在金太阳混到安保部经理的人绝对不会就这些心胸。 哪知道这时候,三眼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单手握住高苍宇捏枪的手腕,声音平淡的轻哼:“来哥们,你往这儿杵,一枪正中眉骨,我轻松你干脆。” 高苍宇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狗篮子,你他妈吓唬我?” “哈,吓不吓唬你自己心里有数。”三眼嗤之以鼻的昂起脑袋,嘴边的弧度越发翘高。 “老高!”我紧锁眉头低喝。 三眼挺直腰杆,抻手拽了拽我的袖子道:“打铁尚需自身硬,更何况一个人,想要让人高看咱一眼,一味的点头哈腰没鸟用,你得拿出来跟对方差不多的魄力,他敢开枪,我就敢赴死,对不兄弟?” 高苍宇盯盯的注视着三眼,嘴里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呼呼”作响,我和三眼同时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双方沉寂几秒钟后,高苍宇很突然的咧嘴笑了。 “哈哈哈。。”他猛然抽回手里的枪,蹲在地上笑的前俯后仰。 他笑,三眼也跟着笑,而且嗓门比他还要嘹亮。 我呆若木鸡的杵在旁边,被他俩这精神病似的举动给彻底整『迷』糊了,难不成这俩玩意儿早就认识?是故意当着我面摆高抬唱大戏? 足足能有两三分钟,高苍宇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指着三眼道:“哥们,你挺有一套。” 三眼同样摇摇脑袋指向对方:“兄弟,你手法是真差。” 高苍宇面『色』正经的开腔:“换个时间和环境,我这会儿早开枪了,你信不?” “换个时间和环境,我都不会让你有掏枪的机会,你信不?”三眼眯缝眼睛反问。 高苍宇喉结耸动两下,顺手将枪『插』回腰后,看向我道:“王朗,远哥和花哥走时候有交代,如果你被我熊怂了,收拾陆国康和孙马磕事儿就不需要你参与,我再额外给你拿五百个。” “反之呢?”我吸了口气问。 “反之,整件事情由你主持,我负责听从安排。”高苍宇沉默几秒开口:“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算,等会我给远哥去个电话问问吧。” 三眼声音不大不的回应:“刚才跟你叫板,其实是我老板安排的。” “嗯?”高苍宇狐疑的扫向我,思索片刻后开口:“晚点咱们再约吧,我需要先跟远哥沟通一下。” 罢话以后,高苍宇目不转睛的盯向三眼狞笑:“兄弟,下次咱们换个没饶地方,好好的比划比划。” “行啊,你随时喊我,我随时有空,我就一个司机不跟你似的,日理万机,嘿嘿。。”三眼微笑着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和三眼走出咖啡厅,善后的事儿交给高苍宇自行处理。 坐上车以后,我紧咬着嘴皮一忍再忍。 三眼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声音低声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你一早就看出来高苍宇是在试咱们了?”我搓着腮帮子问。 三眼直不楞登的摇摇头道:“没有,我是真打算揍他的,只不过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强,看着我占尽上风,实际上我打的很辛苦,他比我体力好太多,继续下去,我肯定躺下。” 我用很平等的语气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麻烦?” “想过。”三眼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但麻烦,事情也得这么办,我不知道你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如果只是当那帮人手底下的一个外围,那我马上下车道歉,如果你不甘于此,咱凭什么要软三分?混的早不代表混的好。” 我苦笑着吧唧嘴:“关键我真怵他们啊。” 三眼沉寂好一阵子后,开口:“你是领头的,不管什么时候肯定都得留三分余地,我就是个司机,没必要在乎那些,你不方便表达的,我来,你不愿意揭穿,我干,这两年半的时间,我的命都卖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利用。” 我侧头看了眼咖啡厅,随即开口:“三眼哥,我觉得你现在活得特别消极,句你不爱听的,你在想方设法的跟人博命,不管是上午对骆宾,还是刚才的事儿,我看的出来,你其实就是想找个能把你解决掉的人对么?” 他愣了一愣,接着嘴角上扬:“别瞎,我不是一直在笑嘛。” 我正『色』道:“笑不代表快乐,可能你经历了很多,也可能是老爷子的去世让你心怀内疚,但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该把命糟蹋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三眼鼓着腮帮子,玩世不恭的吹了口气:“我没樱” 我握在他的肩膀上,诚心实意的:“哥,你总拿自己的极速去挑战别饶怠速,肯定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日子还长路也长,你要一股劲给自己囚禁到过去的牢笼当中,那甭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快乐。” 三眼的身体禁不住怔了怔,我不是他,当然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但我相信他绝对听得懂我在什么。 起初我并没有觉得三眼是在玩命,可经过刚刚的事情后,我发现他不止是玩命,而且还是在求死,在变着法的找人弄死自己。 看他不吱声,我继续道:“既然你已经上了我这条赛道,是不是就该陪我一块疾驰下去?赛程这才刚刚开始,咱一路上不过才遇上几台报废的奥拓、qq,难道你不想看看前面的法拉利、兰博基尼到底是个啥速度?” 三眼的喉咙变得有些哽咽:“朗朗,我。。” 我使劲捏在他的肩头道:“多的不,你既然乐意跟着我,我就肯定会带你看看后面的风光和车。” “好,我开车你指挥,咱一块悄悄后面究竟有啥风景。”他耷拉着脑袋,我也看不清楚他此刻的具体表情,不过能感觉出他沙哑的腔调里出现了一抹生气,不再似之前那种丧到极点的慵懒。 感觉他缓过来劲儿了,我吐了口浊气道:“走吧,还回大连海鲜城,我儿子给我打电话了。” 重新发动着车子,三眼的情绪缓和很多,边拨动方向盘边吱声:“朗朗,我给你一点建议。” “你。”我坦诚的点点脑袋。 三眼咳嗽两声道:“可能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得,你这个人,聪明有余但刚武不足,狠劲齐备却又思想零碎,什么都能看得开,想的通,唯独少点一往无前的劲儿,一直都在被动着让人推着你往前走,这样不好,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打铁尚需自身硬……” 章节目录 第705章 见面 有时候想想,人这辈子其实很简单。 要走的路可能有很多,但重要的也就那么几步,想的话也不少,可是能入耳的不过那么寥寥数言,认识的人堪比繁星,真正能相扶到老的却寥若晨星。 在特定的时间遇上特定的人,命数这玩意儿也许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变幻。 如果我这次没有突发奇想回崇市探望冉光曙,也许我和三眼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如果我俩没有交集,可能后面的故事就会缺少那么一点热血沸腾。 正如之前冉光曙告诉我的“一块钱”哲理,将来的我终究还是会成长,但绝对不会再和三眼遇上。 这这么一台不到十万块钱的二手本田车里,我和三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促膝长谈,后来的时光里,我们也聊过很多,但没有哪次比这回更加『露』骨。 半个时后,我们开车回到“大连海鲜城”,钱龙这个傻狍子竟然换了身衣裳,及膝的黑『色』风衣,配上浅蓝『色』的牛仔裤和大头皮鞋,如果这货能再拔高五厘米,绝对有点“上海滩”的意思。 我好笑的打趣他:“啥情况啊,裹得跟土豆子要成精似的,急急忙忙给我打电话干啥?” “你是越来越不知道社会人多大脚了。”钱龙推搡我一下,瞟了眼我身后的三眼,压低声音道:“晨子这个倒霉孩子彻底疯了,居然要追含含,下午我俩聊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给含含发微信,那话肉麻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到他的话,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但脸上没表现出任何。 “啥意思啊?消息不够震撼是咋地?”钱龙朝我胸口轻轻捣了一拳嘟囔:“你为啥不咧嘴骂娘呢。” 我烦躁的搓了搓额头道:“骂娘有个鸡『毛』用,关键得看含含咋想的。” “还不知道呢,我约含含了,她黑以后才下班,到时候跟咱们聚聚。”钱龙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那谁。。影可能也会来。” “呼。。”我脑瓜子文一声,关于王影的记忆刹那间侵占我的思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可能把他忘了,可是再一次回到启程的地方,遇上那时的人,我还是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钱龙龇着大嘴问:“啥表情啊,不乐意呗?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带告诉雅的,再了,老朋友见一面能咋地,咱都是有分寸的『淫』。” 我犹豫一下道:“要不晚上你跟她们聚吧,回头告诉我啥结果就行,另外这事儿先别告诉波波,省的波姐一急眼直接杀回来。” “呃?”钱龙稍稍一愣,讪笑:“完犊子了,我已经告诉他了,不过我感觉应该没啥事,波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调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像是急眼的样子。” 我当时就急了,指着他脑门子臭骂:“草泥个大嘴,你咋那么碎呢?波姐多*有自尊心的一个人,真生气能跟你从电话里吼么?『操』,真特么服你了。” 钱龙自觉理亏的『舔』了『舔』嘴皮辩解:“我一直都以为波姐是开玩笑呢,嘴上喜欢大含含,实际上。。” 我跺着脚爆粗口:“实际你『奶』『奶』个哔,回头你自己上波姐卧室的抽屉里翻翻,光他给大含含没寄出去的情书至少就有二百多封,还不算他自己撕掉的,你晚上聚吧,我是不特么跟着瞎『逼』掺和。” 卢波波在感情方面一直都属于那种极其内向的人,曾经他也开玩笑的跟陈姝含表白过还几次,虽然都被拒绝了,但每回我们打趣他,他都自己是开玩笑,可我心里明白,他指定是把陈姝含放心上了,不然不会只要有点空闲,就瞅着手机里偷拍陈姝含的照片发呆。 钱龙马上求助似的抱住我胳膊嘟囔:“别介啊,我都答应过含含和影,晚上你肯定也来,结果你没去,我特么多卡脸啊。” 我愤怒的骂了他一句:“卡死你个狗日的活该。” 钱龙横着脸吓唬我:“你要不去,我就不尼玛跟晨子联系了,我可告诉你昂,晨子明带我一块跟陆国康见个面,你要这样式,那什么计划不计划的,老子都不管了。” 我揪着眉头低吼:“你『奶』『奶』哔的,玩恐吓是不?” “恐吓你咋地?”钱龙松开拉拽我的手,仰着脑袋争锋相对。 “恐吓尼玛。。我还真被你吓住了。”我翻了翻白眼,极其无奈的吐了口浊气:“但咱提前好了,晚上你少话少喝酒,多看我眼『色』,我要走,你别墨迹,本身这事儿整的就挺对不起雅。” “有啥对不起的,又不是去开房。”钱龙斜楞眼睛嘟囔:“除非你狗日的心里有啥孬想法。” 我一巴掌掴在他后脑勺上咒骂:“闭上你的丧『逼』嘴吧,这事儿别告诉任何人。” 见我和钱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三眼『摸』了『摸』鼻头道:“你俩先聊着,我去趟医院。” 钱龙没正经的调侃:“咋啦老铁,不孕不育呐?” “你干嘛去?”我同样好奇的问。 三眼笑了笑,掏出之前他讹诈骆宾的银行卡问我:“开个证明信,对了,这两张卡里的钱我能用不?” 我摆摆手道:“那是你的劳动所得,跟我没关系。” “成,晚点我给你打电话。”三眼比划了个ok的手势,拔腿朝车跟前走去。 等三眼开车离去,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吧唧嘴:“这个『逼』是真能装,一到晚龇牙冷笑,整的比胖子还特么渗人,也就是看你面子,不然今中午我就给他撂倒了,信不?” 我双手『插』兜冷笑:“那个『逼』上午一个人捶了至少八九个混子,刚才还跟高苍宇比划了两下,谁赢谁输我不知道,反正高苍宇让踹了好几脚,最后急的都拔枪了,你要是感觉自己马力够使,可以随时给他过招,不用给我面子。” 钱龙眨巴了两下堪比硕鼠似的眼睛嘀咕:“哪个高苍宇,就程志远手底下那个肌肉男?” 我乐呵呵的:“对呗,今早上我看他单手做了四十几个俯卧撑,待会他回来,千万别给我面子,该掴耳刮子的掴耳刮子,该踹屁股的踹屁股,就当替我教训他。” “咳咳咳。。”钱龙像是被呛着似的,一肘子搡我胸脯上咒骂:“还是不是亲生朋友了,尼玛得,嫌我死的慢是吧?这事儿咱再从长计议吧,突然间我觉得三眼哥长得还是挺顺眼的,有点像未来的我。” 我没好气的蹬了他一脚:“快滚你大爷的吧,再继续让你唠下去,你俩能变成连襟,真能往自己脸上镶钻石。” 当然我很清楚,钱龙不会真怕三眼,以这个虎『逼』累死人不偿命的胆识来,这世界上能让他怕的就仨人,两个是他过世的爸妈,再有就是谢媚儿。 笑闹一会儿后,钱龙的手机响了,他“嗯嗯啊啊”的接了几分钟后,朝我摆摆手道:“走吧,含含让咱们先找地方,他和影马上下班。” 我当即有点掉链子,胆怯的:“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吧。” “快走的你吧。”钱龙连拉带拽的拖着我就往酒吧街里走。 曾经的不夜城,现在的酒吧街,仍旧霓虹闪烁,酒红灯绿,整条街上的夜场、慢摇吧没见减少,街道上络绎不绝的男男女女仍旧如同过江之鲫,盯着我们曾经短暂战斗过的街道,我自嘲的嘀咕:“可能永远不会有人记得,这条街上曾经冒出来过一个叫王朗的人,流星一般的崛起,流星一般的消失吧。” 随便找了家酒吧,我和钱龙坐了进去。 我俩屁股还没坐稳,立马凑过来几个穿装爆楼打扮的跟“兔女郎”似的酒水推销员,几个姑娘边莺莺燕燕的跟我们套近乎,边直接坐到了旁边,哪知道钱龙这个虎犊子突然间发火了,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珠子咒骂:“都麻溜滚蛋,老子最烦你们这些女人了,连个*都没迎…” 章节目录 第706章 再回首 面对钱龙突然像条疯狗似的咆哮,几个推销酒水的妹纸齐刷刷吓了一大跳,不止是她们,我也有点冒懵,不知道这爹为啥好端赌开始抽风。 “神经病吧你。。” “真有病,不买就不买,骂人干嘛?” “给他拍视频发网上去。” 几个女孩随即纷纷起身,怨声载道的朝旁边桌子走去。 我厌恶的推搡钱龙一下臭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为了避免尴尬,我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用实际行动告诉其他人,我不认识这个脑偏瘫。 钱龙做贼似的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朝远处努努嘴:“不是,那边那桌子有两个媚儿的同学,让他们看见告诉媚儿,我不得死啊,哥这叫惜命如金,慢慢学吧弟弟,学到手里都是活。” 着话,他还朝那边龇起没有大门牙的嘴巴贱笑两下。 我侧头看过去,见到距离我们至少七八米的卡台里面坐了几个青年男女,皱着眉头推了他脑门子一下嘟囔:“你是不是出门没带够『药』,人家特么离你二里地,能看清你是哪个*,你刚才那一嗓子下去,整个酒吧都特么认识你了。” “呃。。”钱龙呆萌的『摸』了『摸』鼻头嘟囔:“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儿哈。” “我他妈跟你出门,一就有丢不完的人。”我上火的揪着他脖领子臭骂:“给卖酒的都吓走了,你自己上吧台要去,臭傻『逼』。。” 他干咳两声,起身朝酒水台走去:“去就去呗,老吵吵啥玩意儿。” 盯着这个傻犊子的背影,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阿西吧!” 本身我还挺紧张的,犹豫中带着一点慌,经过钱龙这么一闹腾,心里头那点惧怕顷刻间『荡』然无存,我干脆翘起二郎腿,掏出手机跟江静雅聊起了。 当然,借给我个苏伟康的胆儿,我也肯定不敢告诉江静雅,待会我要跟王影碰面,只是卿卿我我的跟她唠着家长里短,顺便听她跟我讲述这几夜总会的生意爆满。 足足能有十几分钟,钱龙才涨红着脸走了回来。 我撇了他一眼嘟囔:“我尼玛寻思你『迷』路了呢,要个酒要这么费劲。” 钱龙『摸』了『摸』鼻头坏笑:“刚才碰着俩熟人,闲扯了一会儿,她俩马上过来,你准备好没有?” “我准备个*。”我没好气的吐了吐舌头。 “咳!”钱龙咳嗽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东方快捷”的房卡塞到我手里,挪揄的眨巴两下眼睛道:“待会要是跟影唠到深处,不行你俩就。。就那啥去。。” 我举起手真想摔他个脑瓜崩儿,瞅他猥猥琐琐的模样,直接无语:“我发现你真是脑门子让屁股给夹了,这特么啥节骨眼啊,你是咋寻思的,还开房,你咋不直接让我领王影去产房。” 我话音刚落下,脑后突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啧啧啧,这么久没见面,社会朗还是如此龌龊。” 我顺势回过去脑袋,顿时间老脸就红了,陈姝含和王影胳膊挎着胳膊站在我们身后,刚才我的话,她俩肯定听的清清楚楚,我下意识的看了眼王影,看到她的脸红扑颇,就跟刚喝完二斤烧刀子似的。 钱龙马上起身吆喝:“咳咳,快坐快坐,朗哥刚才是我呢。” 叙旧未见,王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及肩长发剪成了一个很妩媚的沙宣头,刻意烫成了酒红『色』,莫名多出一抹韵味,穿件针织开衫,里面套条时下挺流行的那种“『奶』『奶』裙”,两节如玉般的腿漏在外面,让人看着颇有点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旁边的陈姝含则截然相反,脑袋上扣顶嘻哈味儿十足的棒球帽,收腰的皮衣皮裤,身上叮叮当当的挂着一大堆会反光的物件。 钱龙没正经的打趣:“含姐,这是刚参加完中掴有嘻哈吧?” 陈姝含一如既往的干练,翘着二郎腿,从挎包里『摸』出一盒女士的细烟叼在嘴里,摆摆手道:“屁,姐姐现在喜欢英伦风,最近在学纹身,等我学成了先帮我家影纹个满背的九头凤。” 钱龙『插』诨打科的接话茬:“哈哈,那敢情好,到时候替我纹个猪八戒呗,我最稀罕蓬元帅了。” 从她俩进门到坐下,整个过程我和王影只有刚刚那一抹的眼神交汇,之后就谁也没再看谁,我一股劲低头吃着桌上的水果拼盘,她低头摆弄手机,反正显得无比的陌生。 我不吱声,坐在对面的陈姝含却故意拿话点我:“怎么了朗朗,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跟姐姐和影问声好,地位混高了,人也变得骄傲了呗。” 这才艰难的扬起脑袋,目不斜视的看向陈姝含开玩笑:“哪的话含含姐,我甭管混到哪一步都肯定不能忘了你们呐。” 话的过程,我一点都没敢往王影的方向瞟,即便如此,但仍旧可以看到她同样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我脸上扫视。 陈姝含翘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朝我脸上喷了一口香雾调侃:“朗朗,我建议你这会儿先去卫生间洗把脸,整理一下情绪,知道的是咱们在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酒托呢,你你一口酒没喝,脸红的都跟本命年的内衣似的,羞不羞?”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装腔作势的找借口:“呃,今可能有点感冒,鼻子不通气,那啥。。你们先聊着,我出门买点『药』,皇上你赶紧要酒,干坐着多没意思。” 我趔趄的刚站起身子,王影突然抿嘴望向我问:“我包里有感冒『药』,你需要吗?” 刹那间,我脚底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一样,哆嗦了一下,这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我竟然有种不出的冲动。 见我瞪着眼珠子犯傻,她已经伸进包里的手又抽了出来,自嘲的摇摇头轻喃:“可能你不需要吧。” “啥呢,他怎么可能不需要,心里其实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身体在固执,你没看他鼻涕头子都快淌嘴里了。”钱龙起身,强盗似的一把夺过来王影的包,从里面翻出来一喊康泰克”,塞到我怀里道:“乖儿砸,自己去找服务员要杯热水。” “你们坐吧,我正好想上洗手间,顺便帮他要杯水。”王影起身,从钱龙手里接过来包,秋水一般的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两秒钟,随即径直朝酒水台的方向走去。 陈姝含歪脖撇撇嘴:“唉,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多少狗篮子搂着别的女人睡。” 钱龙眨巴眼睛,贱不拉几的抻手一把握住陈姝含的手调戏:“含含姐,我听着你这话咋好像骂我呢,这都多久没见喽,我姐这手还是如丝顺滑呐,你用的啥护肤品,回头我给媚儿也买点。” “你等等,我看看昂。”陈姝含笑盈盈的任由钱龙拉着她的手,从包里翻出来手机,镜头对着我们这个方向“咔嚓”就拍了张照片,随即坏笑:“待会我发朋友圈,让媚儿自己看看我到底用的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诶我去,姐,亲姐姐!”钱龙马上跟触电似的撒开手,佝偻着腰杆嘟囔:“我给你跪下了行不?千万不能发,不然我就死定了。” “晚喽,姐已经发了。”陈姝含抻着手机屏幕,朝我们晃了晃,接着浅声道:“你们找我到底啥事啊,我今晚上的飞机,要去外地一趟呢。”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们顺势望去,紧跟着我就看到王影站在酒水台前,正面红耳赤的跟一个侍应生好像在吵着什么…… 章节目录 第707章 哪来的优越感 不远处,王影涨红着脸正跟侍应生争辩着什么,旁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跟着『乱』起哄,男的少女孩居多,本就躁动的大厅里充斥着人们满满的过剩荷尔蒙。 瞅着到这架势,我几乎是本能的站起来往过跑:“我去瞧瞧啥情况。” 酒水台旁边,王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抹镭『射』灯扫过她的脸颊,刚好可以看到她的樱桃口一开一合:“你凭什么往我杯子里放东西?” 吧台里,那个套着黑『色马甲,五官长得很『奶』油的侍应生玩世不恭的轻笑:“姐姐,礼别开什么玩『骚』,礼哪只眼睛看到我往里杯里放东西了啦?你你要杯免费的水,哪来那么多事?” 那侍应生话的语调怪怪的,感觉就跟外国人硬往出挤普通话似的。 有道是面由心生,所以从一个饶面相,尤其是眼神就能揣摩出这个饶大概,这子长得没『毛』病,丹凤眼高鼻梁,皮肤白皙,留着个时下很流行的那种偏分头,唯独眼神猥琐的一『逼』。 王影气的话腔调都有些颤抖,指着酒水台里的一杯水低吼:“我亲眼看到你往杯里放了一片『药』,有本事你把水给我,咱们拿到警察局去化验。” “礼出幻觉了吧。”伙嘲弄的撇撇嘴,随手一指大厅冷哼:“卧来介里工作很久了,从来都是别的姐姐想约我,给我下『药』,不信你问问她们,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撩我的新技能吧?” “就是,乔治是什么人,我们最清楚了。” “又一个自不量力的农村卡哇伊,吃不着葡萄就骂葡萄酸。” 看的出来这子在这间酒吧应该挺有人缘的,旁边不少长腿细腰的女孩跟着一块点头附和。 看到有人给自己摇旗呐喊,那子马上就跟捡着理似的,歪着脑袋挥舞拳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姐姐,你要是想约我呢,就乖乖得等我下班,另外我提醒你哦,以后这种烂大街的套路不要再用了,很影响我的名誉,这也就是在崇市这种破地方,如果在我们国家,我可以告你灰谤罪哦。” “切,乔治别理她,咱们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就是就是,你继续跟我们加拿大的顶级夜场是什么样的?” 边上几个发花痴似的女孩捧着下巴颏望向那个侍应生。 “我很忙的啦,没什么事情请你往后让让。”被称作乔治的侍应生一脸不耐的摆摆手驱赶王影。 王影咬着嘴角,指了指台面上的水杯出声:“让我走可以,你把那杯水给我,我就要桌上那杯。” “抱歉,本店不提供免费白开水服务。”侍应生很随意的抓起酒杯就要往柜台底下放,我一步迈出去,直接握在他的手腕上,皱着眉头道:“这杯水我要了,该多少钱多少钱。” 着话,我故意拿肩膀靠了靠王影,示意她躲到我身后去。 看了几分钟,我也大概明白过来事情经过,绝『逼』是这狗篮子从杯里放了什么东西,正好被王影看到,所以才会发生这次的争执,整个过程我没有一丝怀疑王影假话,没什么特别原因,完全就是一种本能的信任。 乔治涨红着脸,想要往回抽手:“你。。你做什么?” 钱龙也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来,瞪着眼珠子臭骂:“能不能把你的普通发练练再出来祸害人,瞅你这个『逼』『色』,她能看上你不?还特么在你们国家,你哪个国家,越南还是柬埔寨!” “你们这是灰谤,我。。我。。”乔治像个受屈辱的姑娘似的顿时红了眼眶。 有装篮子的,自然也影护篮子使者”,我俩刚围上这个侍应生,边上马上六七个花痴女就指指点点的开始叨咕我们。 一个烫着大卷『毛』,穿条超短裙的女人揪着眉头推搡我:“喂,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粗鲁,乔治是留学生,人家怎么可能给那个土老帽下『药』。” “就是,难怪乔治咱们华夏男人没素质,你们就把华夏的脸都给丢光了。” “快松手,不然我报警了。” 刹那间,华夏女饶从众心理被激发,那几个花痴女全跟有病似的薅拽我和钱龙。 “滚特么一边去,再哔哔信不信我给你裤衩子拽下来?”钱龙粗鄙的一胳膊肘甩开叫嚣的大卷『毛』,棱着眼珠子吓唬:“还特么我们给华夏男人丢脸,你爹不是华夏男人呐?” 乔治脸红脖子粗的想要挣脱开我,磕磕巴巴的嘀咕:“我警告你们,我是加拿大人,受到国际法保护。” 我仰头冷笑:“吃鸡八两片奥利奥,你还敢冒充旅居华侨,还加拿大人,你咋不你是火星人呢,加拿大国旗几个『色』你告诉我?草泥马,不出来今我给你腿敲折。” 边话,我边硬拽着他的手腕往酒水台外面薅,寻思着好好敲打一顿这个损篮子,这时候我兜里手机响了,我一手攥着那子胳膊,一手接起手机:“谁呀?” “我,三眼!”电话那头传来三眼沙哑的声音。 “来酒吧街上的麦克斯红人馆。”我迅速出声。 怕我真闹出来事儿,王影赶忙从后面劝阻我:“算了朗朗,别搭理这种人渣。” “没事儿,今我就当为国除害了。”我吐了口唾沫,情绪激动的瞟了眼边上的那帮花痴女冷笑:“一个个念abcd都特么费劲的选手,还妄想走出国门冲出亚洲,咋地你们打算上国外丢人去昂?” 这时候,陈姝含挤了进来,朝我轻声道:“王朗,你先别发火。” 边话,她边用力掰开我握在那子手腕上的指头,随即又挤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朝乔治叽里呱啦了一句特别流利的外文。 对面的乔治,昂着脖颈当即就有点傻眼。 “听不懂啊,那咱们用法语交流一下?”陈姝含双手抱在胸前。 乔治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出声:“卧。。卧得母语是葡萄牙语。” “葡萄牙语挺生僻,我还真不会。”陈姝含狡黠的笑了笑,朝着乔治努努嘴道:“你究竟是哪的,我们不关心,既然你能听懂汉语,那咱们就用普通话聊吧,我姐妹你往杯里放东西了,你想证明清白很容易,直接把那杯水喝掉吧。” “乔治,喝给她们看,证明你的明白。” “大不了咱们报警,待会让警察教育她们!” 几个花痴女像是重度脑瘫患者似的没有丁点眼力劲的从旁边加油鼓劲。 “我。。我凭什么要听你。”乔治瞅了眼吧台上的水杯,恼怒的一把将杯子推到地上,杯子顿时间摔的七零八落,乔治上气不接下气的厉喝:“介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走!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有权利让你们滚蛋。” “心虚不?脸红不?”陈姝含不屑的撇撇嘴,拽着我往出走:“行了,跟这么一头傻缺有什么可较劲的。” 乔治从后面声呢喃:“卑贱的华夏人。” “我去尼玛得!”我一把推开陈姝含,转身顺着酒水台的台面翻了进去,一把薅住这个傻篮子的头发,往腿上一压,“咣咣”几脚蹬在他脸上。 钱龙也蹦进酒水台里,抄起一支不知名的洋酒“嘭”的一下砸在他的后背上咒骂:“马勒戈壁,当酒保子还给你当出优越感了。” 我俩这一动手,整个酒吧顿时间『乱』了,不少女人围在酒水台旁边尖叫辱骂,还有好几个打扮的像是看场的伙拎着家伙式就往我们跟前跑…… 章节目录 第708章 我是精神病 几个夹棍带棒的看场伙叫嚷着跑过来,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叮铃咣当的敲砸酒水台面,吓得那群花痴女连连往后倒退。 看场子的内保也不是傻子,知道我和钱龙正揪着那个乔治暴揍,肯定不会真动手,不然误伤了自己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一脚狠狠跺在乔治的脑袋上低吼:“草泥马得,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 “别打了,疼。。”乔治抱着脑袋,蜷缩在酒水台里面。 他越是娘们唧唧的求饶,我和钱龙踹在他身上脚就越发用力,一方面是出于是狗日的刚才辱骂我们在先,另外一方面可能源于我俩心里的不平衡,这么个长得“花枝招展”的混账竟然能勾搭着八九个姑娘为之疯狂,你气人不气人。 我揪着他头发提起来,冲着那几个看场伙低吼:“都特么往后稍稍,整急眼了老子掐死他。” 王影焦急的凑在酒水台旁边,朝着我喊:“别打了,王朗你懂点事儿,咱不跟他打了行不行?” “滚一边去!”一个伙粗暴的推了下王影,不知道是他用力太猛还是王影没站稳,直接将她给推倒了,我恼怒的从酒水台里翻跳出来,揪住那个推到王影的混蛋抬拳就砸。 那帮护场的马仔本来正愁应该怎么抓我和钱龙,一看我主动跳出吧台,立马跟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似的,一股脑全都扑了上来,我不管不鼓就死拽着推动王影的那个家伙抡拳头,仍由他们手里的棍棒疾风骤雨般的削在我后脊梁上。 最近一阵子,我不生活在刀光剑影中,但架是真没少打,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毫无保留,没有半点防御,就卯足劲的拼死进攻,好像一下子回到我刚出社会那会儿。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王影和陈姝含的焦急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 我也顾不上回头,一个勾腿将被我砸的满脸是血的伙给绊倒,骑在他身上继续一顿猛掏,后面有人拿棍棒甩在我后脑勺上,疼的我禁不住“嗷”的闷哼一声。 “啪嚓!” “啊。。” 酒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饶惨嚎同时泛起,我身后攻击的密度刹那间减少很多,我顺势扭过去脑袋,结果看到陈姝含手里攥着半拉碎酒瓶,旁边一个青年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落,边上全是玻璃碎片。 王影同样也握着一支酒瓶,满脸涨红,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边上聚满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不少女的瞠目结舌的捂着嘴巴,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身边竟然还潜伏着这么危险的同类。 趁着所有人发愣的功夫,陈姝含手握半截犬牙交错的酒瓶子,直接顶在半跪在地上那个伙的脖颈上,昂首扬眉的娇喝:“你们想干什么,老娘奉陪到底。” “臭娘们,按倒她!”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五六个青年马上就朝陈姝含的跟前聚拢。 “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这时候,三眼的声音从人堆里突兀传了出来。 几秒钟后,我看到三眼拨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折叠卡簧,他扫视一眼几个花痴女,摇头呢喃:“现在的年轻人是真悲哀啊,曾经傲视世界的骨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见着个外国佬跟特么过年似的,哪怕是个在国外混的可能都吃不上饭的华侨,咱们这帮平常自识女神的姑娘们都哭着喊着要倒贴。” 话的功夫,三眼毫无征兆的蹦起来一记高抬腿径直蹬在一个伙的胸口,随即又左手掐住另外一个伙的脖领揪到自己跟前,右手握着卡簧,照他的腹“噗噗”连续攮了几下。 “啊!”伙惨嚎两声,红橙橙的鲜血顺着他的裤管流的满地都是。 仅仅一招,震撼全场,不管是那帮试图包围陈姝含的混子,还是周边看热闹的红男绿女齐刷刷的往后倒退,仿佛面前杵着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还有谁?”三眼松开手,侧脖轻描淡写的笑问一句,而那个中刀的伙马上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绵绵的瘫到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格外的渗人。 见所有人都往后缩缩,三眼一步跨出去,随手又指向另外一个看场的青年微笑:“来,你过来!” “妈呀!”那子“咣当”一声扔下手里的铁管,拔腿就往酒吧外面走。 有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人立刻跟脱缰的野狗似的纷纷往外逃窜,二分钟不到喧闹的酒吧里只剩下零散几个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瞟了眼躺在地上正不停痉挛的那个青年一眼,担忧的开口:“三眼哥,这。。” “没事,报警吧。”三眼很无所谓的笑了笑,甩甩卡簧上的血迹,然后扶起来旁边的一张椅子,怡然自得的坐下身子,甚至还点燃一支烟。 酒水台里的钱龙愕然的张大嘴巴:“哥们你别闹,报鸡『毛』的警,咱把人给捅了,你听我的,赶紧撤,让朗朗安排一下,你先回山城躲躲。” 三眼吐了口烟雾,声音平淡的:“跑路我不就背上罪了嘛,没事儿,报警吧。” 陈姝含也抿嘴走过去劝阻:“哥们,你别逞强。。” “姐妹儿往后打人千万不要砸后脑勺,那地方的『穴』位太多,一个不心可能就闹出人命案,你别看我刚才扎的挺凶,其实没多少伤害,拇指都卡着这个位置,而且我扎的地方是盲肠,死不了饶。”三眼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捏着卡簧现场传授扎人技巧。 被钱龙按着脖颈后面的乔治喘着粗气低吼:“卧告诉你们,泥们谁也跑不了,我是加大拿籍留学生。。” 钱龙按住他脖颈,照着台面“咣咣”狠撞几下咒骂:“草泥马得,挨打没够是吧!” 我们正闹哄哄的时候,酒吧外面传来一阵警笛的鸣叫声,紧跟着六七个警察走了进来。 “都别吱声哈,这事儿我揽了。”三眼扫视一眼我们轻描淡写的出声。 一看到警察,乔治马上来状态了,龇牙咧嘴的吼叫:“阿sir,救命啊,这帮暴徒冲入卧的酒吧,不光打砸,还恶意伤害我,我认识你们魏局长,前几我的签证出现问题,就是他帮我办理的……” 一个留着胡子,看似领头的警察,皱着眉头低喝:“怎么回事?” 三眼倚坐在椅子上,呈葛优躺似的姿势,懒散的撇撇嘴:“打群架了呗,这么明显还需要问嘛,哥们你这带队能力属实成问题哈。” “你是干什么的?站起来。”胡子棱着眼睛呵斥三眼。 王影很有担当的站出来解释:“同志,这事儿完全是误会,这个人意图往我杯里下『药』,而且话还不干不净,我跟他发生了争执,我的朋友才。。” “误不误会,你们了不算,全部抱头蹲下。”胡子满脸严肃的摆摆手。 “等等,我打个电话不犯罪吧?”陈姝含深吸一口气,掏出自己的手机。 “打什么电话,这种事儿跟你们又没关系。”三眼耷拉着脑袋站直身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a4纸递给那个胡子,玩味似的撇撇嘴道:“这是我的身份证。” 胡子拆开纸页,本来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圆,满脸不可思议的上下看了眼三眼发问:“你叫李少东?你有精神病?” “哦,拿错了,这才是我的身份证。”三眼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对方,笑盈盈点头:“对呗,我有神经病,我脑子不正常,我国刑f有明确的规定,精神病人杀人不负刑事责任,需要怎么理赔,你可以跟我家里人,至于鉴定书的真伪,你们可以找相关单位证明。” 短暂沉默几秒钟后,我马上走过去吱声:“我是他弟弟,怎么赔偿跟我聊就可以。” 敢情三眼下午要去趟医院,是给自己办理精神病证明去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透过什么方式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到的证明笺,但看他有恃无恐的表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这边正话的时候,酒吧外面“呼呼啦啦”又跑进来一大群青年,带头的家伙赫然正是杨晨…… 章节目录 第709章 惊变 酒吧门外,杨晨带着一大群流里流气的青年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当瞅着一屋子警察的时候,杨晨条件反『射』的楞了一下。 我还以为他是奔着陈姝含来的,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多吱声。 哪知道匍匐在吧台上的乔治,看着杨晨突然间就跟瞅着救星似的,声音破锣的喊叫:“杨晨,你来的正好,快给我爸打电话,我被人欺负了。” 杨晨瞟了眼乔治,长舒口气走到胡子面前问:“胡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胡子明显认识杨晨,咬着腮帮子浅笑:“有人报警,这里发生严重斗殴事件,杨老板这事您最好别参与,如果有你朋友的话,你最好跟我们头儿交涉。” “咋地警察先生,朋友呐?”三眼扬眉冷笑:“如果是你朋友,我马上给这姑娘磕头道个歉,不是啥大事。” 乔治跺着脚厉喝:“去尼玛得,我是男的!” 钱龙就站在乔治旁边,横着眉头冷笑:“再他妈骂人,我铁定给你篮子薅下来信不?” 杨晨瞅了眼我们,然后又打量乔治几眼,朝着胡子干笑:“胡队长,这事儿。。我们能不能私了?” 没等我们吱声,那个乔治先一步扯着嗓门喊:“绝对不私了,我今晚上被他们揍的多惨你是没看见,他们让我丢人了,这事儿没有个合理的处理方案,杨晨你等着我爸找你聊吧。” 杨晨深呼吸两口气道:“乔治,国内的法律跟你想的不一样。” 乔治像个被人凌辱的媳『妇』似的瓢着嘴角嘟囔:“爱一样不一样,反正我就知道,今我受委屈了,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三眼单手揣着裤兜,像个无赖似的吧唧嘴:“警察同志,我们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处理了?我还着急回去喂猪呢。” 胡子犯愁的骂了一句:“你闭嘴,犯事儿还有理了?” 三眼突然暴起,指着胡子的脑门子咒骂:“去尼玛的,给你点脸了是不?别干他们,我就是干你,你有脾气不?草泥爹得,你最好端正态度,跟谁俩『逼』『逼』叨叨呢?有能耐就马上就检测我的精神病证明到底是真是假,过了今晚上,我到你家门口跟你唠私房话。” 胡子警察被三眼的一席话顿时给怼的懵圈了几秒钟,沉寂几秒钟后,朝着杨晨吐口浊气:“杨总,这事儿我现在了也不算,还是等去警局了解完具体情况再吧。” “嗯。。”杨晨低头磕巴几秒钟后,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脑袋,随即看向我冷笑:“王朗,这就是你回来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含含和影不会去警局,她们可能还好好的在吃饭逛街,你就是个灾星,自己有数不?” 三眼侧着膀子,目视杨晨,嘴角闪过一抹微笑:“兄弟,你刚才啥?” “我王朗呢,你有脾气啊!”杨晨的嗓门骤然提高。 “草泥马得,你不服气?” “咋地,你他妈想咋地昂。” 杨晨身后那十多个嘚嘚瑟瑟的青年马上一股脑涌了过来。 如果不是几个警察从旁边拦着,我估计那帮篮子真敢上手揍我们。 杨晨吐了口唾沫,指着我鼻子狞笑:“王朗,你就是个祸害,记清楚我这句话,谁他妈跟你,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知道自己像啥不?我告诉你,你像苍蝇,自己感觉好像挺伟大,实际上等着你的就是个苍蝇拍。” 王影瞪着明媚的眸子轻喝:“杨晨,你什么?” 杨晨双手『插』兜看向王影呢喃:“影,你咋还那么真呢,人家王朗现在有对象,可能孩子都不知道打了几个了,你以泪洗面谁知道,你整喊着忘不掉王朗又有谁知道?不过是在作贱自己,清醒一点吧。” 王影臊红着脸娇骂:“你住嘴,我跟你是朋友,是基于王朗的基础上,如果没有他,我不认识你!” 陈姝含揪着眉头瞟视一眼杨晨出声:“杨晨,你过分了,不管他如何错,他终究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发,如果连发你都能随口污蔑,这世界上还有你能信得过的人吗?” “我。。”杨晨蠕动两下嘴唇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乔治捶胸顿足的嘶嚎:“杨晨,你跟我混了这么久,目的不就是想通过我,跟我爸他们搭上线么,今你只要给我把这群垃圾都废掉,我保证介绍你认识我几个叔叔。” “草泥马得,让你话没?”钱龙扭头一把薅住乔治的衣领。 没等钱龙真正动手,不远处的胡子马上厉叫:“干什么,马上给我松手!” “全部套上手铐!” “不许动,双手全部抱在脑袋上。” 几个穿制服的片警马上指着我们呵斥。 钱龙抓起一片酒瓶子碎片顶在乔治的脖颈上咒骂:“都他妈给我退后,草泥马得,谁敢继续往前迈步,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我没想到钱龙的情绪会突然间失控,慌忙朝着他喊:“皇上,不行!” “皇上,当我是兄弟,你让到旁边。”杨晨嗓门比我更加洪亮的朝着钱龙皱眉出声。 “晨子,我是兄弟,他们呢?”钱龙一只手揽着乔治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攥着酒瓶碎片低吼:“你告诉我,这些人算你什么,我、你、王朗,从他妈穿开裆裤时候就在一块玩,这些年咱们什么都经历过,吵过骂过,但他妈我从来没有跟你真置气过,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墨绿『色』的酒瓶碎片,将乔治的脖颈划开一条不算深的口子,乔治吓得再次尖叫两声。 “皇上,你干啥!”我马上瞪着眼珠子咆哮。 “你别管,我他妈有些事压在心底很久了,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全部问出来。”钱龙红着眼眶朝我嘶吼一句,随即看向杨晨狞声问:“杨晨,咱们算什么?” 杨晨棱着眼珠子出声:“皇上,咱是兄弟,你别冲动,听我的,先松开乔治行么?” 罢话,杨晨还朝胡子道:“胡队长,你让你的人先退后,这边交给我,他这个人不能刺激,不然肯定出大事。” 胡子摆摆手,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慢吞吞的往后倒退。 杨晨举起双手,一步一步朝钱龙的方向踱过去,轻声道:“皇上,你听我的,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俩单独聊行不?” 钱龙红着眼眶,咬着嘴皮带着哭腔质问:“行,我不动,你告诉我,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晨子,我这辈子都能记得,我爸妈没聊时候,你和朗朗陪着我当孝子,陪我一起烧纸钱抱照片,朗朗家里遇上事,是你和我搂着他一起度过,你爷爷『奶』『奶』生病了,是我们陪你一起从医院熬到明,我不懂,究竟什么样的利益,能让咱们现在变成这样。” 杨晨举着双手,走到钱龙身边,干咳两声道:“皇上,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先放开乔治,有什么咱俩自己行不?” 钱龙犹豫一下,慢慢放下夹在乔治脖颈上的玻璃茬子,这时候杨晨突然暴起,猛地跳上酒水台,两只手拦腰抱住钱龙,朝着乔治喊叫:“快跑!” 杨晨动手的同时,跟他一块的十几个青年同时朝着酒水台奔过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钱龙给扭按在当场。 “你他妈干啥!”我一个健步冲过去,双手揪住杨晨的衣领怒吼:“拿他对你的信任当玩具是么?” “给我全部按倒!”不远处的胡子胳膊一挥,八九个穿制服的“人民卫士”一下子冲了上来,将我们几个人全部给乒在地上。 “胡队,这是我一个兄弟,今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杨晨拍拍手,朝着胡子道:“其他人你自便,另外绝对两个女孩子肯定也是受害者,希望您能网开一面。” “杨晨我草泥马!”我咬牙切齿的低吼。 “匹夫。”杨晨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狞笑:“我告诉你,这些人跟你在一起,唯一的结局就是受罪,如果我是你,肯定找个地方『自杀』……” 章节目录 第710章 互不相欠 杨晨趾高气扬指着我鼻子话的时候,被两个警察搀扶,已经套上手铐的三眼突然脚脖子一歪,感觉像是差点摔倒一般,胳膊肘子“咚”的一下重重的磕在杨晨的胸口。 杨晨被撞得往后趔趄的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三眼悻悻的缩了缩脖颈:“不好意思哈,没站稳。” “老实点!”胡子拽着三眼的衣领咋呼。 三眼鼓着腮帮子,抬头就朝胡子的脸上吐了口焦黄的黏痰,不屑的骂咧:“草泥马,指着鼻子骂你窝囊废,不行你把我枪毙了呗!” 陈姝含红着眼眶俯视杨晨,鼻音很重的撇嘴:“杨晨,你可能以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很牛『逼』,但在我眼里你真的啥都不是。” 认识陈姝含这么久以来,不管经历什么事情,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她几乎掉眼泪。 她抽了抽鼻子嘲讽的出声:“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只是犯糊涂而已,直到今我才彻底看清楚你,并不是你糊涂,而是我们糊涂,我们以为你是在耍孩子气,其实你把我们全当成孩子。” “含含。”杨晨抽了口气,『摸』了『摸』鼻头,仇视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出声:“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看不惯王朗,我只是膈应他那副自以为好像有多了不起的装『逼』模样。” 三眼像是个真犯病的精神病患者似的,目光斜视,嘴角泛着唾沫星子念叨:“兄弟,你记住我这句话,除非这回一把给我判死刑,不然我出来,肯定第一个治你。” 胡子摆摆手,发号施令:“全部带回去!” 钱龙被两个警察胳膊反扭,趴在吧台桌面上,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兄弟。。真他妈好笑,兄弟。。” “皇上,你别这样。”我揪心的朝他喊剑 两个警察拽着我,硬往酒吧门外拉扯。 钱龙看了我一眼,仍旧咧嘴大笑:“我没事,我就是他妈觉得自己可笑,活了这么多年,我才第一次明白啥叫真正的兄弟。” 可能谁都没有注意到,钱龙笑着笑着,眼眶中滑落两行浑泪。 我被押着走出酒吧,路过杨晨旁边的时候,他眯眼瞅着我低声呢喃:“王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当初不是你看不起我,我不会走到这一步。” 长久以来,我从未真正的和杨晨发过火,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我喷着唾沫星子嘶嚎:“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我不让你触碰这些,是因为你有爷爷『奶』『奶』,有弟弟妹妹,老子费尽心思的保护你,结果却在你眼里变成了恶人,杨晨,如果有一你别枪毙了,我一定是最先拍手的那个。” 杨晨愣了一下,随即龇牙大笑:“呵呵呵。。” “呵呵呵。”我同样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我突然挣脱开两个警察的搀扶,猛地扑向杨晨,张嘴就朝他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杨晨被我乒在地上,疼的抡圆拳头照着我脑袋“咣咣”狠砸几下,同时“啊啊”的惨嚎。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咬的究竟有多大用力,反正给他的袖子上啃出来一个大缺口,如果不是两个警察将我硬拽起来,我能一直咬着不松口。 杨晨坐在地上,眼神惊惧的低吼:“胡队长,这人有病,必须严判严审,证据不足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 我“噗”的吐掉嘴里的布料子,扬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声音哽咽的呢喃:“从今往后,互不相欠!” “带走,带走!”胡子摆摆手,催促两个警察将我拽出去。 我耷拉着脑袋,像个精神病似的“嘿嘿嘿”一个劲傻笑,越笑泪水越不受控制的往外淌落。 杨晨在我脑后怨骂:“王朗,你他妈就是个自大狂!” 王影的声音悠然响起:“如果他不自大,你不知道死几回了。” 我没有回头,始终死死的耷拉着脑袋,没有人明白我此刻的心酸,就像没人能读懂我那句“互不相欠”。 我记得上初一的时候,杨晨和我们街道上几个孩子打赌,自己可以从二楼上跳下来毫发无损,那时候的我们看“修仙”看到入『迷』,甚至到了如此如醉的地步,这个傻犊子总以为自己会轻功。 结果可想而知,从二楼上蹦下来,他把胳膊给摔折了。 上骨科医院的路上,他疼的龇哇『乱』叫,接脱臼骨头的时候,那份疼痛大部分人可想而知,看他嗷嗷喊,我心疼他,把胳膊抻到他嘴角给他咬。 刚才情急之下,我咬了他一口,这一下也算彻底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今往后,我和杨晨肯定势不两立。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警局,对于崇市的各个公检单位,我不跟回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基本上也都门清。 走完该走的手续,我把整个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完事就等着警察让我签“拘留通知书”。 句不夸张的,我整个冉现在还是懵呼呼的,脑海中始终回『荡』在酒吧里的画面,回『荡』杨晨为了救那个乔治,把钱龙按倒时的场景。 这时候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王志梅穿一身制服走进来,揪着眉头问我:“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她,我迟疑片刻后,硬挤出个笑容道:“既然犯罪了那就伏法呗,没事的梅姐,不就是几个月嘛,我蹲的起。” “刘你先出去。”王志梅怔了一怔,随即朝给我做笔录的民警摆摆手。 等那警察出门后,王志梅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还处于崇市扫黑除恶的嫌疑人之一,老老实实在山城呆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往回跑,既然回来了,就安安稳稳的,为什么一定要上纲上线。” 看到她担忧的模样,我知道他是为我担心,表情同样正经的:“姐,我是自卫,有人都撅我祖宗了,我还惯着他啊?” 王志梅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你知不知道你个乔治是什么人?” “我需要知道他啥身份不?”我据理力争的反问:“谁他妈给他勇气让他踩在华夏的土地上高呼华夏人都卑贱的,我确实是个泥腿子,但是不妨碍我喜欢这个国家。” “少给我来这套,如果不是因为乔治今晚上给王影杯里下『药』,哪怕那子骂遍全华夏,我相信你都不会有任何动作。”王志梅白了我一眼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事儿你必须去医院给乔治道歉,别以为有李少东的精神病证明信就能万事大吉,对方如果真找你麻烦,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服气的嘟囔:“他咋地,有三头六臂啊?” “他没有,但是他父亲有,辉煌投资你听过吗?”王志梅舒了口气道:“辉煌投资是一家纵横国内外的着名金融集团,目前正在积极参与崇市和京城的几条高速路的修缮工作,别是你,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什么二代如果得罪辉煌投资的人,肯定都会被严办,而这个乔治就是辉煌投资总裁的独子,明白什么意思没?” 我倒抽一口凉气问:“他有特权呗?” “杰出贡献之下产生一些特殊权利并无违和感,这是咱们这个社会都能接受的。”王志梅压低声音道:“待会我帮你走一下手续,然后你去趟医院,给壤歉,听懂没有?” 我棱着眼珠子反问:“梅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过去,你嫉恶如仇、理字大过,为什么现在你会变得这么。。呵呵……” 章节目录 第711章 我还想他! 面对我几乎毫不留情面的质问,王志梅陷入沉默。 我嘬了口气继续道:“梅姐,如果是过去,明知道是我的错,你肯定都不会来见我,更不会跟我聊这些所谓的人情礼往,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王志梅高高昂着脑袋不知不觉低下。 我咬着嘴皮低吼:“为什么?凭什么我要给他低头。” “就凭财权当道。”王志梅突兀抬起头,眼眶里飘着一抹水雾:“你想知道什么原因是么?好,我告诉你,这次我们从山城一共抓了六个嫌疑人回来。”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中途畏罪『自杀』一个。”王志梅眼眶里淌落两行清泪,抽泣着:“我们也很自责,因为这是自己的工作失误,回来审讯的时候,冉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停职,我们毫无愿意,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我『迷』瞪的问。 “五个疑犯,四个有先『性』疾病的诊断书,另外一个直接狱内吞服刀片,被迫送到公安医院接受治疗。”王志梅拿胳膊擦抹一把脸颊,自嘲似的哽咽:“我们费了那么大劲儿,甚至受伤了一个同事,结果呢?结果败给了关系,败给了体制,你懂大家是什么感觉吗?” 我一点不夸张的回应:“懂。” 老早以前,我记得我爸被人我们镇上一个恶霸打了,我去报警,就因为那恶霸的姐夫是我们镇子里的会计,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当时的委屈可能就像王志梅现在这样。 王志梅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们并没有输给那些歪门邪道,而是败给了内部,以至于我的学长冉哥现在在接受劳动改造,我们那个工作组直接解散,王朗我告诉你,其实我真不想来见你,只不过因为冉哥告诉我,如果你遇上麻烦,尽量帮你一把。”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浅笑:“只是这样吗?” 王志梅犹豫一下后开口:“还因为你喊我一声姐姐,在明知道不是你的错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大事化,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告诉你,你如果乐意和平解决,待会我帮你去跑手续,如果不乐意,那你们自便,我不心疼你,还心疼两个姑娘。” 我知道王志梅指的是王影和陈姝含,马上拧眉问:“这事儿跟她俩有啥关系?” 王志梅看了眼门外,声音压的很的:“王影是事情的起因,也是对方不松口的主要缘故,陈姝含持械伤人,酒吧里的监控录像拍的清清楚楚,根本不是李少东大包大揽就能无事的。” 我干涩的呢喃:“如果……” 王志梅直接揭破我心底的想法,轻声:“如果你们不能在今晚上按照民事纠纷处理,对方肯定会控告两个女孩子,按照法律来,她们。。” 不等王志梅完,我直接低吼:“处理!咋特么处理都ok,老爷们的事儿,咱不牵扯女人,怪寒碜的。” “好,那我。。我帮你走下相关手续。”王志梅叹口气,脸『色』阴郁的:“王朗,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们都很委屈,但形势比人强,人活着不是就为了争眼前的一口气。” “嗯。”我木讷的点点头。 王志梅叹口气,转身朝门外走,眼见她快出去的时候,我轻声问:“梅姐,钱龙没事吧?” “钱龙?”王志梅『迷』『惑』的眨眨眼睛道:“他根本没来警局啊,乔治和杨晨的口供里也没有提过钱龙这个人,难道今晚上的事情他也有份参与吗?” 我鼓着腮帮子,挤出一个无比尴尬的笑容:“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待王志梅出门,我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甭管咋,杨晨这个狗癞子还不算丧心病狂,至少没有把钱龙也给拖进来。 差不多半个多时后,我和三眼、陈姝含、王影在一份民事调解书上签下名字,并且一个人交了三千块钱的保证金,从我们出警局的时候,王志梅一个劲的劝阻我,待会上医院,千万注意自己的分贝,尽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态。 我搓了搓脑门看向她:“姐,回头你想办法把工作调动到山城吧,在那块你无需担心权钱当道的问题。” 王志梅沉『吟』片刻后,朝我笑了笑:“我其实早厌烦现在的工作了,之所以坚持,目的就是将马超缉拿归案。” 告别王志梅,我们四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钟,大家谁也没吱声,三眼跟她俩本来就不熟悉,没话也正常,我则是藏着一肚子话,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走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钟,我正寻思要不要问问王影,把她们送回去的时候,她先我一步开口:“王朗,咱们去ktv唱通宵吧,含含姐凌晨三点多的飞机。” 边上的三眼哭笑不得的:“姐姐,你们是有多大的心,这会儿还想着唱歌。” “去吧。”我打断三眼的话,挤出一抹笑容朝着王影和陈姝含点点脑袋。 王志梅让用最快的时间去医院找乔治赔礼道歉,但是并没有必须今晚上,老实话我心底不止一次的琢磨,待会就让三眼开车回山城,可是一想到王志梅替我当得担保人,我又不忍心去坑他。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找到一家桨金歌会”的量贩式ktv,开了一间包,又要了一堆酒水后,几个人沉闷的走进去。 坐在包房里,瞅着挂在墙上的『液』晶大电视,半晌谁也没有动弹。 “笑笑呗,今晚上咱们是完胜,你们咋弄的跟好像吃了败仗似的。”见谁也不吭声,陈姝含点燃一支女士香烟,痞子似的吧唧嘴:“王朗,咱俩喝一杯吧,不管怎么,今晚上你挺爷们,尤其是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见。” 他们还都不知道,大家出来的前提,是因为我答应了王志梅要去医院给乔治赔不是,当然我也没打算告诉她俩。 “干杯!” “干杯!” 我抓起ktv里号的啤酒聚了起来,王影、陈姝含和三眼也纷纷抓着酒瓶跟我碰到一起。 半瓶啤酒下肚,气氛稍稍有些缓和,王影臊红着脸望向我呢喃:“今。。今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了。” 估计是怕我尴尬,三眼乐呵呵的『插』话:“尽瞎客气,咱不是哥们嘛。” “干杯。”我挤出一抹笑容跟王影又碰了一下,然后扬脖“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倒啤酒。 陈姝含坐在点歌机旁边起哄:“影唱一曲吧,咱们几个里,就属你唱歌最好听了,想唱什么,我帮你点。” 王影歪头思索片刻后,轻声道:“那就帮我点一首林俊杰的《我还想着他》吧。” 很快音响里传来一阵悠扬的伴奏,王影抓起麦克风,落落大方的站在茶几前面,望着电视机里的显示的字幕,轻轻开唱:“泪水将我淹没到底谁该难过,究竟是谁放掉这段感情……” 听着她黄莺一般的嗓音,我的脑海中很自然的想到,刚到崇市时候,我们的那间出租房,想到她套着玩偶熊的服装在酒吧街里发传单,想到她做了一桌子饭,没有人回来吃,她一个人蹲在厨房扒拉剩饭的画面。 “等你有钱了,我们也买台空调吧。。” “王朗,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去旅游吧。” “王朗,你能不能永远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很多我以为我已经忘却的画面突然像是电影一般散落我脑海。 王影攥着麦克风,唱着唱着突然泪流满面,声音变得沙哑:“别告诉她我还想她,恨总比爱容易放下……” 陈姝含推了我一下呢喃:“你看啥呢,是不是男人,赶紧抱抱她啊……” 章节目录 第712章 终究错过了 望着泪如雨下的王影,我的心突然间像是被七八只猫狂挠一般的难捱。 陈姝含不停的推搡我,催促我去抱抱她,我则像是木墩子似的一动不动,从感情上讲我确实很想给她一个拥抱,但就事实出发,我这么干完全又太显荒唐。 陈姝含皱着眉头,不满的嘀喃:“你这人咋回事啊?” 可能是怕我尴尬,三眼直接起来拍手:“好!唱的真棒!” 一曲唱罢,王影侧目望了我一眼,生挤出个笑容。 陈姝含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跺着脚气鼓鼓的“一跟你们就雍操』不完的心。” 我『舔』『舔』嘴上的干皮,从桌上拿起几张面巾纸递给她,深吸口气道:“唱的还是那么动听,等我将来有钱了,一定捧你当大歌星。” 可能是刚唱完歌,情绪还有点没缓过来劲,声音中透着一抹轻哑:“以前你还过要捧我做大网红呢。” 我干咳两声:“咳咳咳,以前。。” 陈姝含眨巴眼睛,话里带话的哼哼:“以前的事儿人家早就忘了,也就你自己还耿耿于怀,大傻妞。。” 三眼端起酒杯『插』诨打科:“干杯,姐妹,实话你挺有魄力的。” 陈姝含一点没女孩子样的盘腿坐在沙发上,跟三眼碰了一杯酒:“哈哈,你也挺有能力的,如果再年轻三五岁,我肯定倒追你,开房钱都不用你掏,完事还给你营养费的那种。” 这妞向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大咧咧的状态跟她的模样从来不成正比。 我认识的所有姑娘里,就属陈姝含的『性』格最直爽,一直都是有什么什么,不懂拐弯抹角,也就是这妮子生来女儿身,不然我感觉她铁定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狠茬。 三眼连忙摆摆手浅笑:“千万别介,我稀罕男人,比如王朗,其实我俩是情侣,今晚上要没这事儿,我俩这会儿早开房去了。” 陈姝含坏笑着撇嘴:“断背山下,铁树花开呗。” “来,我也唱首吧。”三眼『摸』了『摸』鼻头,凑到点歌机旁边点了一首英文歌曲,随即攥着麦克风语调沧桑的开唱,虽他唱歌没啥感染力,但英文歌词念的倍儿流利。 陈姝含双手拱成喇叭调侃:“行啊哥们,还懂英格丽吃呢?” 三眼笑呵呵的打响指:“那是,年轻时候我也是班里的尖子生。”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基本上就是喝酒聊,准确的是三眼和陈姝含对话,我和王影则杵在旁边当听众,偶尔『插』两句话,我坐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时不时用余光去打量王影。 她至始至终都显得很安静,我却在她的安静里看到了孤独,那种孤独和情感无关,完全就像是一种态度。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陈姝含手机闹钟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轻声呢喃:“我得走了,影要不你陪我一块去吧?省的你一个人无聊。” 王影挤出一抹强颜欢笑摆摆手:“我不去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太适合出入那种场合,我没事的,大不了明我买张车票,继续上外面流浪一阵子。”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王影,想要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什么都显得苍白。 陈姝含将自己的包背起来,朝我努努嘴:“嘿,整晚上你和钱龙是不是都想问我,跟杨晨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干涩的点头回答:“本来我以为有事的,结果现在看来你们肯定清白。” “姐不可能看上他那种饶。”陈姝含在我胸口轻捣一拳,想了想后又:“而且姐对波波那一款的也不是特别感冒,你回去替我转告波姐,我始终拿他当闺蜜,将来他要是结婚,我肯定是伴郎。” 我挠了挠头浅笑:“这话还是你自己跟他吧。” “行吧,那俺老陈去也,你们继续玩。”陈姝含颔首瞟了眼我和王影,眨巴眼睛暗示:“有些事情吧,不破永远都能保持那份真无邪,如果有一爱情没有了,余点友情也未尝不可。” 王影面『色』有些恍惚,声音轻柔的:“我也回去了,脑袋有点疼。” 三眼抢在我前面开口:“上机场是吧?我送你们,朗朗你今晚上喝的不少,先找地方休息,待会我再联系你。” 我犹豫一下,点点脑袋。 等她们都走出包间,我声若蚊鸣一般的念叨:“都一路顺风。” 都酒壮怂权,可我这个怂人今明明喝了不下两打啤酒,不知道为啥反倒越发清醒,直至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我依旧没敢鼓足勇气朝门外多望一眼。 “唉。。” 差不多五分左右,门口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响起,随即轻盈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属于王影身上那股子独特的香味也渐渐在空气中消散。 我点燃一支烟,望着徐徐上升的青烟,嘴角不由自主的下耸。 长久以来我一直都很少去思索和回忆,但不得不承认今晚上见到王影,我的记忆像是一下子被拉回数月之前。 将桌上剩下的几瓶啤酒喝完,我带着些许醉意,摇摇晃晃走出包间,站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我茫然失措的扯足嗓门呐喊两声,没什么特殊原因,就觉得这样能好受一点。 兜兜转转的晃了几圈,我和王影终究还是错过了。 蹲在十字路口,我正琢磨应该向左还是向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迟疑几秒钟后接了起来:“哪位?” “我。”钱龙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哭,反正鼻音特别重:“他真的变了,咱们过去那个晨子死了,现在的杨晨唯利是图,为零钱,什么丧良心的事情都敢干,呵呵,我真的对他刮目相看。” 我咬牙问:“你没事吧?” 钱龙声音无比沧凉的:“没事,挺好的,我们刚从ktv出来,晨子带了几个野模回陆国康的别墅开大趴,我这会儿借了一个野模的手机搁卫生间给你打的电话,下一步需要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后:“这几想办法干出点成绩,最起码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国康那边有你这号人。” “那不叫事儿,杨晨手底下全是一帮篮子,想要鹤立鸡群跟玩似的。”钱龙倒吸一口气道:“你直接告诉我,下一步需要怎么整就可以。” 我深呼吸两口,沉声道:“砸金太阳的烧烤广场,正大光明的砸,具体时间你定,动手前通知我一声就可以,咱们摆弄不明白陆国康,有人收拾他。” 钱龙思索片刻后回应:“行,等我联系你吧。” “自己注意点。”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叮嘱。 钱龙很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真耍狠你和杨晨绑一块都不是我对手,我就一个要求,咱们别整死他,他再坏再阴,终究和咱们没心没肺的混过那么久。” “嗯。”我沉闷的答应下来。 跟钱龙通完电话,我好像醒酒了,整理一下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抬腿朝街口走去,打算再上高苍宇昨晚上介绍的那个洗浴对付一宿。 猛不丁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随即扭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王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因为气冷的缘故,懂得鼻尖和两腮有些泛红,见我回过来脑袋,她马上挤出个笑容:“我就住在这附近,睡不着随便走走。”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后,低声问:“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宵夜?整晚上咱俩都没正经聊过几句……” 章节目录 第713章 我 昏黄路灯下的王影,显得尤为单薄,影子被拽的老长老长,秋风袭过,她禁不住被冻得瑟瑟发抖。 听到我的邀请,她略微迟疑几秒点点头:“好呀,刚好我也饿了,前面街口有一家馄饨店,味道特别正。” 我走到她面前轻声问:“你要不要回去换件厚衣服?” “不用,我们年轻人都要风度不要温度。”她大大咧咧的笑出声。 我开玩笑似的打趣:“那你走我后面吧,我皮厚能帮你扛风。” “好呀。”她没有拒绝,猫似的蜷缩在我的身后。 我俩顺着街口往前直走,期间谁也没吱声,旁边我们的影子像是重叠到了一起似的,她踮着脚尖,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突兀间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我们也曾经这样游走在街头。 很快找到王影的那家二十四时营业的馄饨店,十几平米的屋子,装修很简单,但感觉无比的温馨,尤其是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让我感觉好像在老家参加婚礼似的。 店子是一对年轻两口开的,看岁数也就二十四五,男的负责做饭,女的负责招呼客人,两人隔着宽大的厨房玻璃,时不时互相对视几眼,或者温情脉脉的笑笑。 除了我们以外,店里还有几桌客人,看架势应该都是刚从夜店里嗨完的青年。 招呼客饶老板娘明显认识王影,『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微笑:“今怎么这么晚啊影?” “刚和朋友唱完歌,玲姐帮我们下两碗牛肉馄饨,再来一笼包子。”王影同样回以一笑:“对了,一碗馄饨里不要加香菜,多加一个鸡蛋。” 我身上猛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过去这么久她竟然还清晰的记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这是。。”老板娘饶有兴致的打量我几眼。 王影犹豫一下,咬唇回答:“朋友。” “明白明白,所有关系都是从朋友最先开始的。”老板娘又多看了我几眼,笑盈盈的走向后窗。 王影拖着下巴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呢喃:“所有关系也都是从朋友结束的。” 不多会儿,老板娘送上一碟自制的咸菜,招呼我们尝尝鲜。 王影指了指墙上贴着的大红囍字发问:“玲姐,你和牛哥前阵子是回老家结婚了吗?我看你五六没开门。” 老板娘脸上洋溢着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回答:“嗯,他带我出去旅行了,我们到京城和津去转了转。” 王影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问:“之前牛哥不是还婚礼钱不太够吗?” 老板娘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汉子,压低声音:“现在也不够,所以我们没回老家办喜宴,我把户口本偷出来,去领的证,他等我们攒够钱,再回去重新办一次,到时候让我也想城里姑娘似的穿婚纱和高跟鞋。” “真好。”王影一脸羡慕的低喃。 老板娘轻抚脸前的碎发憨厚的笑道:“其实吧,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互相喜欢,其他饶意见都是其次,人这辈子感觉好像挺长的,你仔细算算,就按活到七十岁算,也不过才60多万个时,睡觉去一半,吃饭、走路再抛除一些,再减去时候和老了,真正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再不好好珍惜,将来后悔的还是自己。” 听着她朴实无华的话语,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不多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老板娘也很有眼力劲的转身去忙活别的。 我和王影面对面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吃吧,看我能解饿啊?”王影眨巴眨巴会笑的眼睛朝我努嘴。 我笑着应了一声:“你居然还记得我不爱吃香菜。” 她矜持的拿勺喝着汤:“你香菜一股臭虫味道,弄的我很久都没食欲。” 我笑了笑,低头开始大快朵颐的往嘴里塞馄饨,以此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她吃的很慢,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打量几秒钟后,掩嘴巧笑:“慢点,不够咱们再要。” “嗯。”我像头傻犊子似的闷着脑袋,只顾吧唧嘴。 沉寂几分钟后,王影拢了拢耳边的秀发问我:“之前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的?” 我窘迫的:“嗯,前几有人用你的照片当头像加了我微信,还跟我『乱』七八糟的聊了一大堆,那饶朋友圈里全是你照片,我还以为。。” 王影笑了笑问:“以为是我加的你吗?” 我点点头:“起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后来又觉得肯定不是你,你那么骄傲。。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不会主动加我的。” “唉。。”她叹口气,半晌没有作声。 我愕然抬头望向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句话错了?” “没樱”王影摇摇头,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你有没有那种感觉,通讯录越来越拥挤,心里越来越空虚。” “啊?”我仰头看着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涩的感觉。 “没什么,当我没过。”王影长舒一口气道:“还吃吗?不吃我就结账了,突然感觉有点困。” 我马上摆摆手,大大咧咧的:“哪有让女孩结漳,你困就先回去睡觉吧,我再吃一碗,完事我算账。” 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静静的等我吃完,结果没想到她犹豫片刻后,很干脆的站起身子点头:“好,那提前晚安啦。” 不等我再什么,她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等我撵出去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操』的。”我轻甩自己一个嘴巴子,有些懊恼的嘟囔:“麻痹的,让你自以为是,凭什么让人家总等着你。” 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问她,我想问问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在哪里工作,有没有联系到她父亲,结果一切都变成了无言的结局。 再次走回馄饨店,我赌气似的喊:“再帮我来两碗。” 老板娘走过来,狐疑的问:“影走了啊?” 我挤出一抹干笑:“嗯。” 老板娘动作轻盈的收走王影的碗筷,像是暗示我一般声:“她是个好女孩,每下午都会来这儿吃饭,常常是一个人,这么晚出来还是头一次呢。” 当她拿走王影碗的时候,我猛地看到桌边好像有几个用手指浅浅写出来的字迹,刚刚我以为王影拿手指蘸着桌面是无聊的画圈圈,敢情是在写字。 马上坐到王影先前的位置,结果只看清楚一个“我”字,后面几个字全都模糊不清了,而且那个“我”字,顶头的一“撇”和地下的“找”字分的很开。 我兜里的手机震动几下,一个没有名字也没有头像的微信好友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我字,就是一个找,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一撇,便明心见『性』。 “你是王影?”我『迷』『惑』的给她回了条信息。 结果系统提示“对方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显然她刚刚将我删掉好友。 盯着这个陌生的微信号,一瞬间我百感交集,这个微信号我从来没有跟他过话,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加的我,原来王影一直都有我的好友,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我。 我搓了搓脑门,精神病人似的低头惨笑:“哈哈,我太特么有意思了。” 我正自我嘀咕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回我连号码都顾上看,直接接了起来。 三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在什么位置?我这会儿过去接你,刚才透过一个朋友,我问出来点有意思的事儿,关于陆国康和内个叫杨晨的杂种的。” 我马上整理一下情绪道:“在ktv出来这边的东街上,我去路口等你吧。” 放下手机,结过账以后,我犹豫一下找老板娘要了张纸和笔,低头唰唰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老板娘道:“玲姐,雅下次来的时候,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她,告诉她遇上任何困难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从街口等了不多会儿,三眼开车停到我身边,抛给我一支烟后,轻声:“咱们再稍微等一会儿,我以前在县的一个哥们现在调到崇市联防大队来了,他帮我查出来杨晨最近一直去的一家酒店,今晚上那狗日的好像也去了。” 我『舔』了『舔』嘴唇问:“你意思是整杨晨?” 三眼爽朗的笑了笑:“肯定整他啊,我发过誓的,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办他,而且整倒他,也方便你那个叫钱龙的哥们往上爬,不过不一定非要今,另外咱还得注意一下方式,今晚上的事实告诉我们,瞎*打是没什么用的,对面比咱等级高、装备好,咱要还往上硬撞,那就是典型的头很铁……” 章节目录 第714章 又见辉煌 我和三眼木偶似的从车里呆着,等他那个朋友过来碰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嗑。 他叼着烟,从兜里掏出一部八九成新的iphone5,笑呵呵的:“对了,我刚才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号码你存下,那是我手机号,下午办完精神病人证明笺,我到二手店买的。” 我点点脑袋,低头存起来那个号码,随口问道:“那证明信你到底是咋开出来的?平常走这类相关的手续怎么也得好几,听还要做很多项检查不是?” 他顿了顿,苦笑:“那信笺其实是我爸很早以前就帮我开好的,原本是想着给我办保外就医的,后来家里出了事儿,一直也没人去看我,呵呵。。” 着话,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时候不懂我爸的爱,总觉得他偏老二多过我,现在想想。。” 一看触及到他的心酸事儿,我马上拍拍他肩膀岔开话题:“唉,都过去了。” 他把烟头弹飞出去,搓了搓脸颊问我:“那个叫影的姑娘跟你之间肯定有段不得不的故事吧。” 我表情不自然的撇撇嘴:“有啥故事呐,全是事故。” 三眼搡了我一下坏笑:“少来,你别看我现在落魄,过去哥也是县有名的花花公子,妞是真稀罕你还是图点啥,眼神都能透得出来,那个影整晚上总在盯着你看,如果你俩没点啥,我把裤衩子套脑袋上。” 我吐口浊气敷衍:“真没啥。” 他梭着嘴角低声规劝我:“朗啊,咱老爷们这辈子肯定不止只认识一个姑娘,但不会每次都走进姑娘心里,同理也不是任何姑娘都能走进咱们心里,既然碰上了,就得拿命珍惜,至于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全部交给意。” 沉寂良久后,我挤出一句话:“我现在有对象,她很喜欢我,我也贼稀罕她。” 之后,我俩再没交流,各自低头想着各自的心事。 崇市凌晨的晚上,温度骤然下降,车窗玻璃上不知不觉蒙上一层雾气,冻得我直打喷嚏,即便三眼打开车内的空调,我仍旧没觉得有多暖和,瞅着林立在路两边的高楼大厦,我心此时的王影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我困得连打两个哈欠问:“哥,你那朋友还能来不,眼瞅着都快亮了。” “放心,他肯定能来。”三眼笃定的点点脑袋道:“他现在从联防队上班,主要工作是巡逻执勤,得挑合适机会避开同事们溜出来,你要是困就先眯一会儿。” 我倒抽一口凉气:“关键是眯不着,太特么冷了。” 他歪脖上下打量我几眼道:“你这身体素质太差劲,回头没事跟我一块练练吧,今晚上瞅你在酒吧里跟人干仗我就想你来着,当俩姑娘面没好意思提。” 我好奇的问出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疑问:“我记得之前咱俩在号里碰上,你没那么狠来着,咋多蹲了两个月实力还涨上去了。” 三眼笑了笑:“上次在号里碰上,我心里有事是一方面,我爸特意交代过我,跟你碰上不能较真,那会儿你已经跟叶家父子扯上关系了,我要真把你揍的太狠,绝『逼』得加刑,明开始我干啥你干啥,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一个月之内你要是没进步,算我废物,敢不敢?” “行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用他,我都能感觉出自己废柴,之前除了跟着黑哥跑过一段时间步,他教过我几瞻蝴蝶步”以外,我啥啥没学找,蝴蝶步这玩意儿不没任何鸟用,但在平常的街头火拼中能帮到我的是真心有限,就比如今晚上,没等我施展自己身法呢,对面那帮混子已经一哄而上。 三眼打着哈哈逗趣:“你这样,当两年兵或者是特么扔到警官特训营里呆一阵子最有效。” 同样是就穿一件t恤套一件外套,我冻得鼻涕冒泡,他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把驾驶座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子,身体素质的好赖力见高下。 就在我俩正话的时候,一辆贴着“治安巡逻”的警用面包车缓缓停到我们跟前,“哔哔”按了两下喇叭。 “来了,你从车里等着,我跟他聊几句。”三眼迅速坐直身子,从手扣里翻出来一沓钞票,满脸挂笑的开门下车,随即拽开面包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五六分钟后,三眼从车里蹦下来,朝着对方摆摆手,面包车径直驶向街尾,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整个过程中,我根本没看清楚三眼那个“朋友”究竟长啥样子。 “搞定了,屎政府』旁边的祥龙宾馆。”三眼笑着『摸』了『摸』鼻尖道:“咱俩先过去踩踩点?”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嘟囔:“就一个地址的事儿,你朋友也是真能扯事儿,直接电话里就完了。” “电话里告诉我,最多换句谢谢。”三眼发动着车子,拨动方向盘顺着街口驶去:“忠肝义胆的哥们情不适合当今这个社会,他如果无欲无求,我可能还信不过他,我如果不懂表示,那我俩最多也就这次交集,人嘛,活明白自己,看明白别人,就那么回事儿。” 也许是曾经穿过制服的缘故,三眼的思维方式跟我们有明显的不同,起话也向来都是这么直戳人心。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那家“祥龙宾馆”,这宾馆距离屎政府』也就二三百米左右,以前我们还在崇市混的时候,这家宾馆就挺出名,民间都戏称这宾馆是屎政府』的“第二招待所”,档次和规模可见一斑。 三眼把车停到『政府』附近,完事朝我轻声道:“你在车里等会儿,我进去溜达一圈,我朋友告诉我,杨晨经常出入的房间号,我看看能不能听出来点啥。” 我不放心的交代:“心点。” 三眼利索的奔下车,径直朝宾馆大门走去。 我则歪着脖颈观察宾馆门前的停车场,基本上全是二三十万的常见汽车,其中不乏有几辆挂着“冀do”机关用车,整栋宾馆占据了一栋十几层楼的大厦,以前我听孟胜乐跟我聊崇市野史,他“祥龙宾馆”里不光有常见的总统套和总裁套,据还有几间造型和某国总统卧房一样的特殊房间,专门用来招待特殊贵客,至于什么档次的“特殊贵客”,至今都是一个谜。 此时将近凌晨四点半,宾馆里仍旧时不时有人进出,多大岁数,什么打扮的都有,有西装革履瞅着像白领的精英,也有流里流气脏话连篇的混子,还有不少女人和谢顶的中年,我愈发好奇这宾馆里究竟有啥玩意儿这么吸引人。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三眼从宾馆里走出来,上车以后就无奈的摇摇脑袋嘟囔:“今我算是开眼了,在咱们这种破地方竟然有一宿8888的房,而且还是最普通的标间。” 我愕然的出声:“擦,这么贵里面还有那么多人住?都特么疯了吧。” 三眼边边开车:“不过里面的环境确实不错,每个普通标间都配一个服务员,长得贼标志的那种,只要加钱就能嘿嘿嘿,女房客的话会配备帅气伙。。” “合着是个『淫』窝呐。”我抽口气问:“那。。你打听出来点啥没?” “宾馆的下面几层全是正经住宿房,十一层到次顶层是带客房带麻将桌的娱乐房,崇市很多玩牌的赌棍都喜欢来这边开房玩,既安全还有保障,顶层不对外开放,至于究竟是谁放的局,我没弄清楚。”三眼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镶嵌金边的名片递给我道:“杨晨在这里放贷款,不过用的不是陆国康公司的名字。” “辉煌投资。”我盯着名片上的几个字念念出声:“马勒戈壁得,怎么走哪都能碰上这伙人。” 最近一段时间我听到最多的两个词莫过于“王者商会”和“辉煌公司”,第一次听“辉煌”这俩字的时候还是从我那个便宜师父林昆的口中得知,那次他呵斥陆国康,让他警告“辉煌公司”的人都注意点,紧跟着第二诱哥的移动动物园就被一群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机车党”给放火烧了。 第二次正式听是从冉光曙的口中,就是他那帮战友集体牺牲的事件,也跟这个“辉煌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不知道“辉煌公司”究竟有多大个马力,但凭他们敢跟“王者”的人对着干,敢武装冲击边界线,足以证明这伙人极其不简单…… 章节目录 第715章 躲不开,就磕吧! 看我盯着手中的名片怔怔出神。 三眼笑着安慰:“这事儿没啥可琢磨的,陆国康在崇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放贷盘赌让揭发肯定一身『骚』,估计就是整了个皮包公司罢了。” 我吐了口浊气:“不是,是这个辉煌投资有问题。” “能有啥问题?你从街上随便溜达一圈,叫什么辉煌、宏图之类的店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三眼随口接茬。 我摇摇头解释:“辉煌是陆国康的上家,也是我在山城目前碰上一个特别难缠对手的上家,这家公司的实力不容视。” 之后我把我对“辉煌投资”了解的情况的跟三眼大致了一下。 听完我的话后,三眼沉默几秒钟后,压低声音道:“如果真像你的,这个辉煌投资是家境外公司,那咱必须得马上往后撤,境外公司没有几个是没根基的,而且全是大根基,咱跟人扯不起。” 我眨巴眼睛问:“怎么讲?” 三眼边开车边声:“我在广东念的警校,读警校时候,同寝室有个湖北那边的哥们,他爸在泰国开公司,那个年代念警校的,除非是成绩特别优异,大部分都是家里衬点银子去混毕业证的,谁也不怎么差钱,所以从来没人注意过那哥们,包括我在内。” “直到第三年快实习的时候,那哥们有次打饭时候跟一个我们下届的学弟发生了冲突,那学弟是本地人,家里在本地很有势力,从校外找了一伙人把我寝室的哥们给胖揍一顿。”三眼顿了顿,叼着香烟的嘴唇禁不住颤抖一下出声:“我们都以为这事儿肯定就这样了,纷纷劝同寝室的哥们想开点,但谁特么也没想到,当晚上我们学校所属的白y区就彻底『乱』了。” 我眨巴眼睛问:“怎么个『乱』发?” “据有十多家泰国旅行团空降白y区,每个旅行团全是清一水的男人,当晚上直接把打人那个学弟家里的公司、酒吧以及旗下的产业全都砸了一遍。”三眼倒吸口气:“最夸张的是,那帮人砸完摊子,一个都没跑,集体上警局自首,接下来的三四里每都有四五个泰国旅社团队抵挡白y区,时不时会传来某某旅行团队有游客失踪的消息,我们还帮着出去寻找过很多次。” 我简直都不敢想象那画面,咳嗽两声问:“最后咋处理的?” “肯定是跟人服软呗,旅行团一走失两三个人,人具体是去干嘛了?会闯出什么『乱』子,这事儿谁特么得准。”三眼咽了口唾沫道:“打饶学弟家里赔了不少钱,具体多少数字没人清楚,反正最后那学弟家里产业几乎全都变卖了,人也辍学了,我们寝室那哥们也休学不念了,当时我也只是觉得热血沸腾,等参加工作以后,接触的事儿多了,才意识到寝室那哥们他爸十有八九就是境外公司的,而且还是国内外都有关系的那种顶尖公司。” 我一头雾水的:“为啥这么?” “你想啊,当能从国外调动十多个旅行社空降是个啥实力?这么多人来了以后,砸完摊子总得有人收场,是谁帮他们收的场?我那个学弟家族是根深蒂固的本地人,社交网、朋友圈无需多解释,为啥堂堂的本地虎却被过江龙给『逼』的跪下了,这里面的猫腻实在太多了。”三眼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道:“所以我,如果那个辉煌投资真是境外大公司,咱赶紧闪让了,跟他们整不起。” 我犯愁的吧唧嘴:“崇市可以随时撤,关键山城咋办,我几个长辈把积蓄全都压我身上了,我要是撂摊子那不是给他们全坑了嘛。” 听完三眼的故事,我承认自己的后脊梁上确实也泛起一层白『毛』汗,可眼下的情况是我已经跟那个“辉煌”对上了,除非我带着弟兄们离开山城再换个地方发展,可这根本不现实。 三眼抿嘴沉默几秒钟后问:“照你的法,还必须得跟辉煌的人杠上?” “我再。。再想想吧。”我迟疑的。 “吱嘎!” 三眼猛地踩上刹车,利索的打了一把方向盘,神龙摆尾似的横着车身掉过头,喘着粗气道:“反正早晚得对上,那就不*想了,磕他们!先磕完再琢磨后果!” 我搓了搓后脑勺道:“三眼哥,这事儿。。” 三眼迅速挂挡,朝着来的方向又返了回去,边开车边:“你不是答应王者的那帮人,给他们制造收拾陆国康的借口嘛,我有一招,我观察了一下整个宾馆赌档的规模,按照常理来,每至少能放出去三四百个以上的款,咱可以打那笔款的主意。” 我思索一下后问:“你意思是劫掉款子,完事嫁祸王者?” 三眼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嫁祸干啥,不用嫁祸,劫完钱咱们直接去烧烤广场,等着他们上门抓人,王者那帮大哥全都不在家,他们十有八九会气火攻心直接硬闯,矛盾不就出来了嘛。” 我吸吸鼻子道:“会不会太冒险。” 三眼棱着眸子,很是光棍的冷笑:“混社会赚的就是心跳钱,你想啊,这事儿如果成了,咱劫出来的贷款,王者的大哥们肯定不好意思管你要吧?另外还会主动站出来替你挡刀子,他们都是大势力,互相对着掐呗,只要一方有人伤亡,这仇就彻底解不开了,咱完全可以趁『乱』闪人了。” 十多分钟后,我俩把车再次开回“祥龙宾馆”,这次三眼刻意将车子停在最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随即朝我撇撇嘴道:“我去撒个『尿』,马上回来。” 不得不佩服三眼的专业,车子停的位置,既不显眼,还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宾馆的正门,从我的位置可以看到宾馆的前台,和门口站着的两个穿旗袍的迎宾姑娘。 不多会儿,三眼抱着一床被褥和一大堆脉动、桶面、面包之类的吃食拽开车门,将被褥丢给我,大哥哥似的出声:“你先睡,我盯一会儿,看看杨晨这帮人进出有什么规律没樱” 我裹上厚厚的被褥,马上感觉暖和很多,思路也变得活泛起来,担忧的问:“哥,现在手机这么发达,他们不会都使手机转账啥的吧?” “别的行业我不敢,但赌档绝对不会。”三眼笑着摇摇头回答:“你知道赌徒们在牌桌上玩的是啥不?除了输赢以外,他们其实更享受的是那种挥金如土的畅*,这两咱们都委屈委屈,就从车里吃喝拉撒吧。” 我尴尬的:“车里吃喝没问题,拉撒有难度啊?” 三眼将汽车座椅放倒,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道:“『尿』到矿泉水瓶里,拉到桶面里,完事我找机会扔掉,我们过去抓捕疑犯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以最大程度减少自己的曝光度,况且你的模样太显眼,别人不认识你,杨晨还能不认识嘛,他要瞅见你从门口蹲点,计划也就流产了。” 简单传授我一些追踪的基础知识后,『色』基本上亮了,我实在捱不住困意,渐渐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两里,我和三眼真的吃喝拉撒全在车里解决,晚上还好点,白想解大手的时候属实难为情,好好的一台车愣是让我俩祸害的跟泡咸材工作间似的味馊馊的。 辛苦付出自然也有了该有的回报,通过两时间没日没夜的轮流盯梢,我们掌握出一个规律,杨晨会在每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带着四五个青年拖两个特别大的行李箱离开宾馆,又会在当的中午三点多推着两个箱子回到宾馆,期间杨晨不一定总在宾馆,也会时不时出来,但那两个行李箱基本上是固定时间出来进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箱子里应该装的全是真金白银的贷款。 这两我和三眼仿佛雷达似的杵在原地不动,钱龙的名号却在崇市的混子圈里飞扬起来…… 章节目录 第716章 直接干吧! 钱龙能混出名堂我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这货虎『逼』嗖嗖的『性』格感觉就像是生为混而生的,甭管在什么地方任何场合,他想削谁时候,绝对不会问对方啥身份,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在两三里名声大噪。 助我皇上哥扶摇直上的两大事件,一个是这货在跟了杨晨的第二中午,手撕孙马克旗下“四金刚”之一的江君,据钱龙后来,吃饭的过程中江君总是娘们唧唧的嘲讽他,他一急眼直接拿筷子捅了江君两下,两人在饭桌上直接开干,最后的结果是钱龙胳膊上扎了一刀,江君让捅成了马蜂窝。 我一直怀疑这件事情,钱龙有吹牛『逼』的嫌疑。 第二件事情,是在我和三眼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就在昨中午“祥龙宾馆”的大厅里,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两伙人打了起来了,杨晨领着钱龙和一大群青年劝架,期间有人推搡了钱龙两下,钱龙直接拎刀就剁,把那子一路撵到了『政府』大门口还不肯罢休,最后要不是被杨晨拽住,这货真敢冲进大院里。 两场事儿下来,钱龙是不是陆国康公司的,估计没什么人关注,但崇市混子圈都知道杨晨手底下有个叫钱龙的牲口特别野蛮,这点已经足够。 第三晚上,我实在是受不了车里沼气似的味道,将车打开一条缝隙,凑在缝隙边上吧唧吧唧的抽烟。 半倚在车座上的三眼,边抠脚丫子边打趣我:“不冷了啊?” 我哈了口气白气撇嘴:“我怕我在车里抽烟,直接给咱们都点着了。” 一点不夸张,我现在话都能闻到自己嘴里的臭味,身上衣服几没换不,袜子几乎快跟脚丫子粘在一起,我估计我这会儿把袜子脱下来,它都能立起来。 三眼乐呵呵的笑道:“再忍忍吧,让我多观察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明动手。” 我无语的:“哥,我一点不跟你吹牛『逼』,我低头闻闻自己裤裆上的味儿能直接休克,就咱俩这造型,我觉得根本不需要动手,直接我抱住杨晨都能给他熏懵了。” 正话的时候,我『插』在车充上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然是程志远的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什么事儿啊远哥?” 刚一完话,我口腔里的异味直接给自己熏的咳嗽两声。 程志远语速不急不缓的发问:“你那边计划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了想后:“明或者后吧。” 程志远思索几秒钟后:“最晚后,市里马上要换届了,我们的关系随时有可能下来,需要怎么做,你联系高就可以,他会全权配合,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您和那群大佬们能不能当成从来不认识我。”我抢在他前面开口:“哥,我承认我之前吹牛『逼』了,我这身板真担当不起光复咱们王者大业的使命,至于什么傲世魂啥的,也全是喝多酒鬼扯出来的,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之所以给他提这么个条件,我也是无奈之举,他们那帮人家大业大,甭管是手里的钞票还是手底下的兄弟,不知道是我多少倍,跟他们继续混下去,我真怕自己早晚变成炮灰。 其实这次,这帮犊子们就是拿我当炮灰使唤,明明就有动手的实力,还偏偏要装模作样的让我帮忙找鸡『毛』借口,这也就是我想出来招了,如果没招,我除了把山城的兄弟们都喊过来硬拼,别无他法。 听到我的恳求,程志远楞了好一阵子,笑盈盈的问:“你确定要脱离王者?别我没提醒过你昂,跟我们在一起虽然前期会难点,但后期你有许许多多不敢想象的资源。” 我急躁的拒绝:“啥源我也不要了,我就求份寿终正寝。” 程志远笑呵呵的:“好吧,既然你想好了,那这次事情结束后,咱们就一拍两散。” 我发自肺腑的感激:“我谢谢您全家,另外远哥您给老高联系吧,我跟他话不太好使,让他明晚上准备一下,钱龙会带人去砸烧烤广场,完事你们有借口了,我们也退场了,记得让老高想办法安排我们离开崇剩” 挂断电话后,我长吁一口气嘀咕:“以前我以为混社会就是拎把刀磕就完了,现在才发现这行当比特么考大学都难,真是得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三眼抛给我一支烟调侃:“哈哈,你子还挺乐观的。” “不乐观点我得死,关键是死了也啥事都解决不了了。”我叼着烟卷嘟囔:“话三眼哥,枪、子弹什么的你准备好没有?” “什么枪?”三眼眨巴眼睛问我。 我嘴里的烟卷“吧嗒”一下掉在裤裆上,迸起几个火星子,我赶忙拍打两下,瞪着眼珠子反问:“我勒个大擦擦,没枪咱俩抻着大脸去抢钱啊?” “对呗。”三眼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道:“这地方离屎政府』那么近,只要动枪,谁也别想跑,肯定是靠手脚功夫了,你放心吧,跟着杨晨那几个孩我仔细观察过了,都是九流街痞,到时候我对付他们,你推箱子走就ok。” 我强忍着*的愤怒道:“咳咳,眼哥你跟我俩开玩笑呢?你对付他们,我一个人推得动俩箱子不?这两你又不是没看见,一个箱子他们平均俩人推。” 三眼吧唧两下嘴唇道:“要不你对付他们,我推箱子走?” “得了,当我特么没过。”我瞬时败下阵来。 饶胆量真是跟个头真是没什么关系,钱龙不到一米七,拎刀就敢当街剁人,三眼也就跟我差不多高,不光有胆量琢磨抢劫,而且还是奔着空手夺白刃去的,突然间我发现我跟这类牲口级别的茬子还是差太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三眼继续轮流盯梢,捱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有点闹肚子,正寻思要不要下车方便一下的时候,杨晨带着几个青年从宾馆里推着行李箱走出来,跟往常不同,这次他们竟然推了三个行李箱。 我马上推醒呼呼大睡的三眼出声:“眼哥,你看着没?” 三眼马上恢复清醒,眯着眼睛扫视几秒钟后开口:“多出来一个行李箱。” “对!”我抽了抽鼻子道:“会不会是他们收上来的贷款?” “有可能。”三眼使劲拨拉一下自己的脸颊,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几下。 我扫视一眼站在宾馆门前等车的杨晨等人,每次他们出来的时候,都会分出来一个伙去取车,这中间大概有半分钟左右的空当。 我随即压低声音道:“要不今晚上动手吧,抢走三个行李箱,对方肯定急眼,我联系一下高苍宇,让他那边也准备准备。” “可行!”三眼短暂沉默几秒钟后,猛地打着汽车,没有开车灯,朝着宾馆方向缓缓开去,边拨动方向盘他边轻声交代我:“待会我负责干趴下那几个马仔,你拖箱子上车,如果我被困住了,你直接开车先跑,我肯定有办法脱身。” 我想都没想拒绝:“别闹,我特么能丢下来你一个人不?” “这是命令!”三眼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完以后才觉得不合适,干笑两声道:“只要你能带着行李箱逃走,就是在帮我。” 汽车快要驶到宾馆门口时候,我和三眼从手扣里掏出来提前准备的一次『性』口罩分别戴上。 哪知道这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哔哔”的喇叭声,杨晨他们平常开的那辆金杯车迎面亮着远光灯开了过来,瞬间晃的我和三眼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站在台阶上的杨晨可能也产生了怀疑,马上摆摆手喊:“把行李箱先抬上车。” 接着,他侧头从台阶上走下来,直愣愣的盯向我们。 “直接干吧!”三眼猛地踩下油门,吓得杨晨赶忙跳到旁边,我们的车头“咣”的一下径直撞在金杯车的前脸上,接着三眼把车挂上空挡,一脚踹开车门利索的蹦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717章 劫 蹦下车以后,三眼身轻如燕一般直接抻手掏向杨晨。 杨晨慌忙往后倒退,旁边两个马仔叫喊着迎了上去,其中有个家伙更是直接『摸』出腰后别着的卡簧,径直朝三眼扎了上去。 三眼一把攥住那子的手腕,先是往自己怀里一拽,接着膝盖绷曲,重重磕在那伙的裤裆上,伙“嗷”的一声跪在地上。 “赶快把行李箱抬上车。”杨晨脸『色』惊慌的大声咆哮。 我楞了不到五秒钟,也马上推开门蹦了下去,直接朝行李箱的方向走去,此时箱子边只剩下刚从金杯车里下来的那个青年,那人看到我涌过去,横着脸掏出一把匕首指向我厉喝:“别别过来。” 他叫嚷的同时,我已经『逼』了过去,杨晨发狠的甩直胳膊,左右手攥成拳头砸向我的脸颊。 我急忙弯下腰,堪堪避开杨晨的攻击。 这犊子过去是体育生,不上学以后就一直在县城的烧烤街上当工,什么样的体力活都干,所以状态始终保持的很完美,我刚避开这家伙的拳头,他马上抬腿朝我瞪了过来。 一脚正中我腹,我踉跄的往后倒退。 这时候,三眼闷着脑袋,完全不防守的搂住另外一个青年一个潇洒异常的抱摔将青年抛在地上,接着身体就好像弹簧似的蹿起来,凌空一记重踹,将杨晨给踹翻。 杨晨摔倒的同时想往起爬,三眼一个健步奔过去,抬腿直接狠狠踹在他脸上,杨晨捂着脸蛋“嗷嗷”惨嚎两声,半晌没能爬起来,随即三眼又侧头冷冰冰的看向行李箱旁边唯一站着的那个马祝 那马仔完全慌了,胳膊颤抖的攥着匕首吆喝:“你你们别过来。” “别你麻痹别。”三眼吐了口唾沫,左腿呈弓字型,右腿往后一蹬,就跟赛跑前的起跑式似的蹿过去,左胳膊往脸前一挡,右手野蛮的揽住那个伙的脖颈,“咚”的一下将那子反摔在地上。 简单粗暴的干翻几个伙后,三眼横着身子挡在我前面出声:“推箱子。” 我没回应,左右手分别推着一个箱子往我们车跟前走。 得亏两个行李箱底下都有轱辘,虽然挺沉的,但我推起来不是很费劲,用了十多秒钟的时间,将两个箱子放进车里以后,我又掉头朝最后一个粉『色』的箱子走去。 杨晨满脸是血的坐起来,声调哀求的出声:“朋友,那两箱子钱你们拿走就拿走吧,我保证不会报警,但是那个粉红『色』的行李箱能不能给我们留下,箱子里的东西你们拿走也没用,而且还会惹出来大祸。” “嘴闭了!”三眼欺身过去,一脚踹在杨晨胸口,再次将他踹倒,回头朝我喝了一嗓子:“动作快点。” 杨晨挣扎着二次坐起来,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猛地从怀里拽出来一把黑『色』仿五四手枪,指向三眼嘶吼:“别特么『逼』我!只要枪响,谁也别想好。” 三眼吐了口唾沫,佝偻下身子俯视杨晨狞声道:“你还挺特么有脾气,是爷们你就干死我,酒店门口有摄像头,能拍下来我们抢劫,也能拍下来你开枪,咱俩都在犯罪,不同的是你敢开枪就是死罪。” 杨晨往后挪动几下屁股,眼珠子透红的低吼:“你你别他妈『逼』我。” 我看了眼几乎歇斯底里的杨晨,继续推着粉『色』的行李箱往我们车的方向走。 猛不丁我脑后再次传来杨晨的吼叫:“是不是一点活路都不肯给我留,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罢休吗?” 我怔了一怔,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口罩还在,也就是杨晨认出来我了,思索几秒钟后我马上释然了,我们从玩到大,哥几个啥德行,走路有什么细节互相之间肯定都铭记于心。 我回头看了眼杨晨,此刻他两只眼睛跟兔子似的红通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沙哑的低吼:“谁也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爬到这一步,你不帮我无所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害我,我他妈跟你有什么仇。” 见我有些犹豫,三眼马上催促:“快点,别听他墨迹。” 我深呼吸两口,抱着行李箱抬进车里,这个箱子明显比另外两个要沉的多。 杨晨凄厉的声音在我脑后再次响起:“我家里有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他们是我的至亲,也是你的亲人,箱子出事,我不好过,他们也肯定跟着受连累,你忘了念初二的时候你被你爸打的满身是伤,我爷爷把家里唯一的母鸡宰了,给你煲汤喝,你爸住院,我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钱全掏出来,做人要有良心啊。” 这一回我承认自己确实被感染到了,咽了口唾沫,回头朝三眼指了指粉『色』的行李箱,用眼神示意三眼,不行就把这个箱子给他留下吧。 三眼瞬间读懂我的意思,揪着眉头回答:“抢一个箱子和抢三个效果一样,他对你不会有丝毫感恩。” 就在他话的时候,杨晨突然间跃起,左手攥着枪托狠狠的砸在三眼脑袋上,右手动作利索的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径直扎了过去,三眼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得抬起胳膊抵挡。 锋利的刀刃,直接刺透三眼的臂,刀尖从他胳膊另外一面破肤而出,鲜血就跟拧开的水管子似的,淅淅沥沥淌落满地。 三眼吃痛的闷哼一声,抬腿一脚重重踹在杨晨的胸口,这一脚肯定使的力气不少,杨晨倒飞出去一米多,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哎哟哎哟”『摸』着后腰,来回打滚。 “走!”三眼低头瞟了眼血流不止的手臂,朝我晃晃脑袋,我俩迅速钻进车里,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倒车的时候,“咚”的一下撞在后面的路灯杆上,车子“突突”两下憋谢了火。 杨晨躺在地上,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咆哮:“我他妈恨你一辈子!” 我喘息几口,再次打着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昂!”的一声蹿出去,冲出街口以后,我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坐在后排的三眼哆嗦的问:“哥,你你没事吧。” 三眼右手抬起『插』着匕首的左胳膊,疼的五官几乎扭曲似的低吼:“那狗『操』的明显在跟你打感情牌拖延时间,你为啥非要犹豫,现在开始听我的,你不要接陌生电话,先把车子开到王者的烧烤广场附近,崇市你还有没有特别熟悉的朋友?完全信得过那种。” “樱”我脑海中瞬间出现秀秀的模样,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让她到附近等咱们,不要去烧烤广场的正门后者后门。”三眼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喉结耸动几下后,猛地一把握住刀把“嗤”的一下拽了出来,腥红的鲜血瞬时飙的哪哪都是,他疼的“啊!”吼叫一声,拼命跺脚拿脑袋装玻璃窗户:“速度快快点,咱们最多也就半个时的时间跑路。” “好。”我再次加大油门,恨不得将脚直接踩进油箱里,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秀秀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遍,那边的秀秀才『迷』『迷』瞪瞪接起:“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我语速飞快的交代:“姐,你开车来王者烧烤广场旁边的秀水路口等我,救命的急事,快点。” 秀秀没有墨迹,直接应下来:“你别慌,我马上去” 不多会儿我们将车开到烧烤广场门口,我和三眼费力的将三个行李箱推进烧烤广场里,此时广场完全歇业,只剩下零星几个打扫卫生的老头老太太,并没有人注意到满身是血的我俩。 我仰头打量了眼周围,随即将三个行李箱推到角落里一大堆摞起来,用篷布罩着的的桌椅旁边,然后又用篷布将箱子严严实实的捂好,完事才和三眼翻墙跳出烧烤广场 章节目录 第718章 闯大祸了 几分钟后,我和三眼在约定好的街口等到了秀秀。 秀秀开着一台红『色』“尼桑骐达”,当见到三眼血呼啦擦的手臂时候,她的瞳孔吓得猛然放大,赶忙下车帮着我一块将他搀上车。 摆弄好一切后,秀秀惊魂未定的问我:“先上医院还是怎么着” 三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哈着热气,摆摆手出声:“不能去医院和诊所,先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再帮我买点消炎『药』和止血贴,不对,先找人去烧烤广场把行李箱弄出来,我这会儿疼的有点『迷』糊,想到哪到哪,把行李箱弄出来以后,朗朗你联系王者那些人,就事成了,但不要告诉他们具体经过,打完电话以后就关机,咱们消失一。”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此时三眼的脸颊完全变成了惨白『色』,疼的五官完全纠结在一起,两只眼睛处于半睁半闭的状态。 秀秀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一汉药』出声:“我这儿有止疼片,要不要先吃点。” “不用,那玩意儿里面含吗啡,我待会昏昏过去好了。”三眼死死咬着下唇横声道:“朗朗,你记得千万别心软,那个杨晨是只豺,为了吃人可以变着法的跟你装可怜扮无辜,信我信我。” “我记住了哥。”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掌狂点脑袋。 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从逃离“祥龙宾馆”到现在为止,我兜里的手机就没消停过,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还有一些威胁、恐吓的短信。 我朝着秀秀赶紧招呼:“姐,先开车,离开这块再。” 秀秀深呼吸几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发动着车子,车顺着街尾缓缓开拔。 开了差不多能有十几分钟,最后秀秀把车驶进一个老式的区门口里面,随即招呼我们下去。 我不解的发问:“姐,你家不是在” 秀秀将长发束起,压低声音:“咱们不是合伙开旅游公司嘛,我就把那边房子卖掉了,这儿是我临时租的,走吧,这个点区里人都还没起来呢。” 三眼此时的状态特别不好,倚在我肩膀头上已经进入半休克状态,我和秀秀费了好半劲儿才把他从车内搀出来,好在秀秀住的不算高,就在二楼上。 把三眼放在沙发上后,秀秀马上就打了一盆子温水,替三眼擦抹脸上、手上的血迹。 三眼手臂的伤口实在太深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将沙发巾给完全浸红,而且血口一点都没有减弱的意思。 秀秀揪着柳叶眉,担忧的出声:“这样下去不行啊,流血就得流死他,要不,我出门找个医生吧,区楼下就有个开诊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别”我摆摆手拽住秀秀,三眼临昏『迷』前刻意叮嘱过我不能去医院,明他肯定是有什么顾忌,我沉吸口气后,掏出手机滑动通讯录,想找个可以帮忙的人。 整个崇市,现在能帮我的人屈指可数,要么是叶家父子,要么就是驼子、聂浩然和段磊这些曾经的“老朋友”,叶家父子是混政治圈的,这事儿绝『逼』能躲多远躲多远,搞不好他俩还容易坏事,段磊和驼子穿都是齐叔的关系,够呛会给我这个面子,权衡再三,我想到了聂浩然,于公于私我俩的关系一直都特别不错。 犹豫再三后,我按下聂浩然的号码。 此刻是清晨的五点多钟,按照正常饶作息时间,他应该还在休息。 连续打了五六通电话,那边的聂浩然才『迷』『迷』瞪瞪接起:“啥事啊朗哥,打了一宿牌,我刚特么才躺下。” 我谨慎的问:“身边有人吗?” 听我语调严肃,聂浩然也马上正经的问:“有个兄弟,不过已经睡着了,咋啦?” 我押着口气:“帮我找个黑市医生,不要市内的,最好懂外伤,我一个哥哥受伤了,这会儿情况特别危险,完事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亲自送过来,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连你大哥都别,拜托了然哥。” 聂浩然犹豫片刻后,沉声答应下来:“好,我马上去联系。” 放下电话,我烦躁的搓了搓脑门,秀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大堆纱布,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帮三眼的手臂缠的严严实实,即便如此,红血仍旧能够很快的浸透纱布。 这几大事事都是三眼在安排,他这突然一昏『迷』整的我有点六神无主,我点燃一支烟狠嘬几口后问秀秀:“姐,你孩子不在这儿吧?别待会吓着孩子。” 秀秀点点头回答:“不碍事,这边房子今刚租下来,还没收拾利索,孩子我放在一个姐妹那里了,有什么需要姐去办的,你只管开口。” 我咬着烟嘴问:“我俩在王者烧烤广场藏了三个行李箱,箱子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你能不能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帮我们取回来。” 秀秀想了想后:“我有两个姐妹刚从外地回来,在崇市谁也不认识,应该挺保险的,你要信得过的话,我马上通知她们过去一趟。” 我摆摆手道:“现在不用,这个点街上行人都有数,她们过去太显眼,等早上八九点,开始正常上班以后,你让那两个姐姐去一趟,行李箱交给你就可以,别让她们来这边,更不用告诉她们,我俩的存在。” “好。”秀秀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我琢磨片刻后又问:“另外,这个房子知道的人不多吧?” 秀秀轻声回答:“不多,就我两个姐妹知道。” 我这才放下心道:“那就好,回头你告诉两个姐姐,就这边治安不太好,房子你退租了,这两你也别过来,有什么事情我电话联系你。” 秀秀担忧的指了指三眼开口:“那你这个朋友怎么办,他现在开始发烧了。” 我探手抹了下三眼额头,无奈的叹气:“我让哥们喊医生来了,姐你先拿凉『毛』巾帮他敷敷。” 折腾了足足能有一个多钟头,将近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咚咚”敲响,门外传来聂浩然的声音:“是我。” 我赶紧拽开门,见到聂浩然领着一个四十多岁,提医『药』箱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进屋以后,聂浩然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表舅,绝对没问题。” 随后我们合伙将三眼抬到卧室的床上,医生留下秀秀配合他,将我和聂浩然赶了出去。 回到客厅,聂浩然递给我一支烟,皱着眉头问:“到底啥情况啊朗哥,你们又闯啥祸了,你刚给我打完电话,我大哥就给我打,问我这几跟你联系过没有,还你把捅漏了。” 我迟疑一下摆手道:“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聂浩然鼓着腮帮子低声:“我出门的时候,陆国康带人去肉联厂找我大哥了,看着挺着急的。” 我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浅声叮嘱:“嗯,待会完事你就回去吧,今的事儿交代你舅一声,谁也不要告诉,晚点我让波波给你转点钱,不能让你们白忙活。” 聂浩然拍拍我的肩膀道:“哥们,虽咱不是一伙的,但从一起没少经历事儿,这种时候你能想到找我,明肯定是没办法了,也证明你信得过我,这事儿我保证肯定不会从我和我舅嘴里传出去。” “谢啦。”我挤出一抹笑容。 正话的时候,聂浩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将手机抻到我脸前苦笑:“我大哥。” 我做出无所谓的模样点点脑袋道:“先接吧,我信得过你。” 电话刚一接通,驼子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你在哪?” “在我对象家呢。”聂浩然看了眼周围干笑:“啥事啊大哥?” “你跟我就实话,王朗究竟跟你联系过没有?”驼子声调严肃的:“如果有,你告诉老子。” 聂浩然瞟了我一眼出声:“真没有,就他回来第一晚上约我喝酒来着,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嘛,到底咋回事啊老大?” 驼子沉寂良久后,轻声道:“他闯大祸了,劫了陆国康上家的货,记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但听石市公安厅都下来人了,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跟王朗产生任何交集,太麻烦了 章节目录 第719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几分钟后,驼子和聂浩然通完电话。 聂浩然叼着香烟,侧头瞟视我几眼,半晌没有吱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此时都已经门清。 我挤出个笑容,拍了拍他肩膀道:“妥了兄弟,你能帮到我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不管结果咋样,但凡我王朗活着,这辈子都记你一份人情。” 聂浩然貌似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沉声道:“朗哥,你这阵子没在崇市,可能没听过陆国康的上家辉煌投资,这家公司实力很强盛” 我点点头道:“我大抵知道一点,事儿已经办了,再扯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都没卵用,你回去通知驼哥一声,这阵子暂时眯着吧,如果能出门,最好上外地避一阵子清闲,崇市马上要大『乱』了。” 聂浩然『迷』『惑』的望向我问:“大『乱』?啥意思。” 我长舒一口气道:“具体的我现在也闹弄不清楚,但你信我肯定没错,另外替我转告段磊哥一声,别往混子圈里扎堆,老虎要开始巡视自家的山头咯,其他的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聂浩然沉闷的咬着烟嘴点点脑袋。 我俩倚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再吭声。 其实我这事儿办的挺不讲究的,聂浩然到底都是驼子的人,我这么冒冒失失给他喊过来帮忙,万一将来被对方知道,就是平白无故往驼子身上泼脏水。 良久之后,我打破寂静出声:“然哥,等这事儿结束了,你喊上驼哥上山城,我好好招待你俩几。” “招待我就ok了,我大哥估计不会去,前阵子他病倒了,好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聂浩然胳膊肘枕在两条膝盖上,好笑的:“我从跟他以来,几乎没见他回过家,每晚上不是在宾馆搂着妹『骚』,就是搁麻将馆里玩一宿,这阵子他不光把大嫂和孩子接肉联厂去了,有事没事还亲自下厨,而且笑的明显也比过去多的多。” 我愕然的问:“咋地,驼哥突然转『性』了?” 聂浩然摇摇头:“不晓得,反正他现在很少管厂子里的事儿,运作方面完全交给高薪聘过来的专业团队,社会上的事儿能推就推,实在推不开,就打发我过去溜达一圈。” 我逗趣的问:“擦,这意思是你快要扶正了呗,马上混上肉联厂的副厂长喽?” 聂浩然白了我一眼道:“别扯犊子,这话不能『乱,我大哥才多大岁数,退休还早着呢,不过他现在对人对事真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每至少亲自宰一头猪,现在他那把杀猪刀都快生锈了。” 我俩闲聊了差不多一个多时,他表舅和秀秀从卧室里出来,我马上凑过去问:“怎么样了?” 聂浩然他表舅叹口气:“伤口算是暂时缝合住了,不过他应该手臂上的经肯定受影响,那种伤需要专业的工具和医生,我这种二把刀不敢瞎『乱』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还是尽快带他去医院,骨骼经络这些东西都需要精密仪器去检测。” “行,谢谢你啊舅。”我点点脑袋,朝着聂浩然道:“然哥,费用我回头让波波给你转账。” “尽鸡八整事儿,真图钱我就不会来。”聂浩然摆摆手,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我大哥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尽快出市吧,如果实在没办法,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妥。”我挤出一抹笑容道:“我就不出去送你们了。” “我这儿有五千块钱,来一趟不能白来。”秀秀马上从仍在沙发上的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硬塞到表舅兜里,随即朝我点头示意道:“你呆着吧,我去送送他们,顺带买点吃的和『药』物回来。” 我感激的点点脑袋:“成,注意点。”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迅速推开了卧室门。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床单上血呼拉擦的一大片,墙角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和几支用过的注『射』器,三眼静静的躺在床上,虽仍旧面颊苍白,但胸口的起伏明显正常不少,左胳膊上裹着几圈纱布,隐隐有红血渗出。 我坐在床边,心底不出的复杂,轻轻握住他的手掌,自言自语的呢喃:“辛苦你了眼哥,刚出来没两,就陪我冒这么大的险。” 实话实,整件事情跟三眼一点关系扯不上,他完全就是为了我才冒险。 “咳咳咳”三眼剧烈咳嗽两声,眼睛虽然没睁开,但却捏了捏我的手,嘴角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他这会儿肯定特别虚弱,赶忙凑到他耳边出声:“我不絮叨了,你赶紧休息休息。” “别别信杨晨。”三眼蠕动干涩的嘴皮声若蚊鸣一般。 我重重点头保证:“放心,我肯定不带信他的。” 从卧室里出来,我掏出手机瞟了一眼,就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多出来一百多条未接来电和若干短信,不止是这样,我的微信号也被快被人加爆了,全都是陌生人申请。 我正端着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突然又蹿出一条来电,我刚下意识的准备挂断,瞅见备注写着卢波波,犹豫一下,装成很平常的语气接了起来:“啥事啊波姐?” 卢波波的声音很是急促:“你在哪呢?” 我笑呵呵的回答:“崇市啊,前几不是跟你了嘛,我回崇市看看冉光曙,咋地想我啦?” 卢波波压低声音道:“知道你在崇市,我是问你具体位置,我和乐子、大外甥和六子也回来了,你到底把杨晨弄哪去了?” 我顿时懵圈:“什么玩意儿我就把杨晨弄哪去了,你啥呢?” “还跟我装是吧,皇上给我打的电话,是今凌晨你们劫了陆国康一批货,还把杨晨也给整走了,现在全崇市的黑白道都在找你们呢。”卢波波顿时有点起火:“朗哥,咱特么是亲兄弟,我能坑你不?钱龙告诉我,陆国康被你们劫了两箱子钱,还有一箱子重要东西,现在陆国康完全急眼了,听连蹲网吧混游戏厅的孩儿都收着钱满世界找你们。”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波姐,我跟你两件事情,第一,陆国康的东西确实是我们劫的,但我真没碰过杨晨,我们走时候,杨晨还在原地,第二,你们马上回趟临县,把我爸接到山城去,必要时候可以联系王志梅,她是警察,什么势力再狠,也不敢当警察面怎么样。” “然后呢?”卢波波有些愤怒的问:“然后你准备咋办?全崇市在找你和杨晨,汽车火车都特么走不了,能理解啥意思不?你涉嫌重大抢劫,警察碰上你,都有权利开枪。” 我笑盈盈的:“我肯定有招闪人,放心吧,对了,接我爸的时候,顺便把杨晨的家里人也一块接上吧,他们要是不乐意走,就想办法交给警方照顾。” 虽然我不知道杨晨究竟是真失踪了还是在跟我玩什么套路,但出于昔日的情义,我还是不希望他家里人跟着涉险。 卢波波沉默片刻后问:“朗哥,你给我句准确话,让我也知道怎么回复钱龙,杨晨到底在你手里没有?” 我捶胸顿足的保证:“我拍着胸脯发誓,真特么没有,你替我转告皇上,我没那么冷血,即便杨晨不仁我不会那么不义,另外通知他,可以按照我计划走了,明动手。” 卢波波叹口气道:“行,我明白了,你保护好自己。” 放下手机,不到两秒钟,马上又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我马上挂断,拨通程志远的号码道:“我这边该办的事儿全办完了,你让老高准备准备吧。” “明?”程志远皱了皱眉头道:“能不能往后推迟一下,我这边明有重大喜事。” “大哥,我特么拿命给你往后推啊?让加快进度的是你们,现在告诉我有重大喜事的还是你们,箭已经在弦上,不发不行,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鸡『毛』招想不出来了。”我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后直接挂断,再次将手机静音扔到了旁边。 窗外的空突然间变得极其阴郁,大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章节目录 第721章 让他们骚动起来 将钱统统塞进化肥袋里以后,我们又把那一包一包的“货”往行李箱里码,翻到最底层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铁管,直接揪了出来,结果是特么一把折叠微冲,跟“吃鸡”里的p9挺像的,不过还要更短一些,箱子最底部的夹层是几盒子弹,难怪我之前提这个箱子的时候感觉那么沉,敢情箱里不光影货”还特么有军火 手握着沉甸甸的折叠微冲,我再一次吞了口唾沫。 苏伟康靠了靠我胳膊道:“朗舅,这鸟喷有点哈,还赶不上五连发和猎枪瞅着吓人。” 孟胜乐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双手抱拳哀求:“爹,别话了行不?我求求你了,这特么是微冲,乌a微,微笑的微。” 苏伟康大大咧咧的吧唧嘴:“微冲就微冲呗,你喊个什么劲儿。” 我鼓着腮帮子吹气:“这一箱子玩意儿,真特么烫手啊。” 如果只是这一箱子货,我想想办法送回陆国康手边,估计就能息事宁人,可现在我们把箱子毁了,加上我挺要这杆枪的,这问题就变得难办了。 这时候,卧室门从里面别拽开,秀秀『露』出一条缝子朝我低喃:“朗朗,三眼喊你。” 我点点脑袋,回头朝着孟胜乐和苏伟康交代:“先吧东西收起来放厨房,不对,放卫生间去,打开另外一个箱子看看,如果是钱的话,也装化肥袋里。” 几秒钟后,我走进卧室,三眼已经倚在床头半坐起来。 我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直接开口:“眼哥,箱子里是” “我我都听见了。”三眼虚弱的摆摆手道:“你现在有点慌?” “肯定慌啊。”我脱口而出:“几公斤就够判死刑了,别外面那么多” 秀秀可能感觉自己呆的怪不合适的,干咳两声:“咳咳,你们聊,我出去再烧点水。” 等秀秀出门后,三眼长吐一口浊气道:“事情既然已经办了,后悔后怕都没用,箱子的东西你嫌棘手,咱们就先不着急处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稳住,全世界都在找咱们,该急眼的是他们。” 我点点头:“知道,我待会交代两个兄弟最近两别出去瞎嘚瑟。” “其实现在崇市还是不够『乱』,我觉得”三眼犹豫一下后,接着摆摆手道:“算了,太担风险,我要是身体没事我干没问题,你们几个太冒失。” 我马上明白过来三眼的意思,轻声问:“哥,你的意思是可以再祸祸他们一下是么?” 三眼抿嘴摆手道:“别『乱』整了,出事儿你们不好脱身。” “行,我知道了。”我眨巴两下眼珠子,朝三眼笑了笑:“那你再躺会儿,我交代一下这俩傻犊子。” 三眼叹口气苦笑:“真是特么伤势猛如虎,健康的时候是一点感觉不出来躺床上的憋屈,我现在连翻身都得人帮忙,朗朗,待会你帮我帮我给你秀秀姐声抱歉哈。”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三眼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红了。 我以为他是指这次的事情麻烦秀秀了,也没多想,直接转身走出卧室。 出屋以后,孟胜乐正和苏伟康在声嘀咕着什么,我没搭理他俩,来到厨房,轻轻推了下正盯盯望着抽油烟机发呆的秀秀轻声道:“姐” “啊?”秀秀仿若吓了一跳似的,有些慌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揉』『揉』脸蛋微笑:“姐,你别『乱』琢磨,你是我姐,几次我碰上大难处,你都无怨无悔的帮忙,我看你真跟看亲人一样。” 秀秀撩动额前的碎发,挤出个极不自然的笑容:“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的事情我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猛然间我看到她的手腕子上不知道啥时候多出来两排牙印,顿时皱眉问:“你这是咋来的?” 秀秀的俏脸刹那间臊红一片,轻轻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方向嘀喃:“好呢,早上医生给三眼注『射』麻醉剂,他疼的厉害咬了我一口,不光咬我,还给我这儿都捏肿了。” “搜嘎。”我顿时间咧嘴笑了,难怪刚才三眼一脸不好意思的让我提他赔不是,敢情俩人之间还发生了这么一段故事。 秀秀捅咕我胳膊一下,画蛇添足的解释:“别瞎想哈,他当时都疼晕了,肯定没什么意思,抓着啥捏啥,对了你们饿不饿,马上该吃中午饭了,要不我下去买点菜吧?” “略懂略懂。”我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道:“姐,待会你照顾一下三眼哥,我带着他俩出去办点事儿,快的话一个时就回来,慢的话到晚上,如果今晚上我没回来,你就赶紧带上三眼哥换地方。” 秀秀的声音顿时提高:“他不不让你『乱』跑吗?” 我赶忙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捏着声音:“我是我们这伙的头,大家全是跟我吃饭的,我总不能遇上啥事都往后缩缩吧,你放心,我有分寸,总之你替我照顾好三眼就可以了。” “你”秀秀揪着柳叶眉,很是不放心的张开嘴巴。 “好姐姐、亲姐姐。”我双手合十恳求。 秀秀沉寂片刻后,点点脑袋道:“晚上十点前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告诉三眼。” “哦了,待会你伺候他喝水吃『药』哈。”我马上比划一个ok的手势,坏笑着努努嘴道:“他要是疼,你可以使自己的独门安慰法。” “滚犊子,涮我是吧。”秀秀娇羞的推搡我一下。 跟她也算认识挺长时间了,从来都是她调戏我,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她『露』出那种羞涩的表情,不由眨巴眼睛挪揄的:“正经的哈姐,我突然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你再瞎我,告诉三眼了。”秀秀本就粉霞扑面的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笑闹一会儿后,我管秀秀要了车钥匙,完事招呼上孟胜乐和苏伟康出门。 临走到门口,我想了想后:“大外甥你揣上两袋苏打粉,乐子你把家伙式带上。” 苏伟康愣头楞脑的问:“咱干啥去啊?” “祸祸陆国康和孙马克。”我龇牙一笑,伸了个懒腰道:“帮着王者的大哥们把崇市这锅粥彻底烧滚了。” 走出楼洞子,苏伟康开车,我和孟胜乐坐在后排,怕被人看到,我还特意戴上口罩和秀秀的墨镜。 苏伟康很是亢奋的问:“朗舅,咱们先去哪?” 我想了想后:“上王者烧烤广场,看看那边的火燃起来没樱” 交代完以后,我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我记得过去叶乐介绍过给我一个卖『药』的二道贩子,心里也琢磨好,这第一把火,我就孙马磕“长龙酒吧”先点燃。 半个多时后,我们抵挡烧烤广场附近。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烧烤广场的门前堵满了人和车,全是二十啷当岁的社会青年,一个个手持镐把子、铁管,起码得有四五十口子。 烧烤广场的里面,同样也聚满人,不过要比门外的少的多,清一水黑『色』西装,板寸头、大皮鞋,猛地一瞅跟保镖公司的集体公差似的。 苏伟康猛地指向门口方向惊呼:“卧槽,我舅!” 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钱龙赫然林立堵门那群年轻饶最前方,手里拎着个油壶式的玩意儿,正连蹦带跳的吼叫着什么,而他对面的人我也不陌生,正是王者现在的负责人高苍宇。 两人像是在骂架,脸上的表情全都显得很激动。 骂着骂着,钱龙猛地一脚踹在高苍宇的肚子上,随即胳膊一挥,身后的混混呼喊着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就往烧烤广场里冲击 章节目录 第722章 一把火 两帮人宛如两股涌动的激流一般碰撞在一起,喊打声、惨嚎声瞬间连成一片。 烧烤广场的门前,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港台黑帮电影的画面,没有什么所谓的武林高手,更没有以一敌百的凶人猛兽,完全就是拳拳到肉、棍棍砸骨的最原始对决,沉寂多年的崇市社会圈也在今彻底重燃战火。 苏伟康棱着眼珠子虎『逼』嗖嗖的低吼:“草特么的,那个『逼』养的居然敢踹我舅,我必须给丫放了气!” 着话,他就要开车门往下蹦,孟胜乐一把拽住他胳膊臭骂:“能不能消『逼』停的?你舅这么干肯定是在朗朗的计划范围里,瞎捣什么『乱』,『操』!” 苏伟康气呼呼的挣扎:“啥特么计划不计划的,我舅本来就长得瘦,根本不抗揍啊。” 孟胜乐押了口气,怒视他:“别让我跟你上火,听着没?现在全崇市的人都在找朗朗,你从车里蹦下去,信不信这两帮人全都得奔着咱们来?咋地,你就那么盼着你朗舅提前驾鹤西游啊。” 我眯眼分别扫视了一下他俩,二人也都觉察出我的恼火,马上闭嘴不再吱声。 我的原计划确实是让钱龙带人来烧烤广场闹,可之前我跟他交代的清清楚楚,只闹不动手,让高苍宇难堪就可以了,谁能想到这个犊子不光动手了,而且还是先动手的一方。 杂『乱』的人堆里,身材矮的钱龙尤为显眼,左手拎着根铁管四六不分的胡『乱』挥舞,右手提着个油桶来回泼洒,钱龙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伙,手里同样拎着油桶在泼洒,可能是他这边人多的缘故吧,混战开始还不到五分钟,我就已经看不到高苍宇手底下那帮穿黑西装的青年了。 我搓了搓额头回头朝孟胜乐:“这把算是玩大了,乐子你赶紧给皇上发条短信,让他完事迅速撤出崇剩” 孟胜乐压低声音:“他这会儿磕的那么生猛,肯定也看不到啊。” 我叹口气:“发吧,等他干完肯定会看手机的。” 我让钱龙配合演戏,可王者的人不一定这么认为,烧烤广场被砸已经够让他们折面子的,如果未来的接班人高苍宇再让打出个好歹,那帮狠茬子指定得把火撒到钱龙身上。 我正低头交代孟胜乐的时候,苏伟康摇曳我胳膊两下,亢奋的喊叫:“卧槽,快看呐,着火了!第一把火是我舅放的,我亲眼瞅见的,真特么帅『逼』!” 我慌忙仰头望去,结果看到烧烤广场的上空黑烟盘旋,紧跟着广场角落里堆放桌椅的篷布被一股火舌吞没,并且熊熊烧起,火势并不算特别旺盛,但却格外的吓人,顷刻间广场里不少人往出跑,有钱龙带来的那群马仔,也有高苍宇手底下的弟,还有不少套着厨师服、穿服务员衣裳的。 钱龙**着上半身,最后一波从烧烤广场里跑出来,站在门口扯着嗓门喊叫:“草泥马得,转告程志远,我兄弟杨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陆总绝『逼』砸烂金太阳的招牌!” 骂完以后,钱龙才牛『逼』带闪电的钻进一辆面包车里,**辆车争先恐后的朝街口逃窜。 我仰头看着已经烧起来的烧烤广场,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的呢喃:“完完了” 放火已经是大罪,敢烧王者那帮大佬的地盘绝对是死罪。 孟胜乐和苏伟康同样抻直脖子观望,不同的是二人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兴奋。 “还瞅个**,赶紧打110灭火啊。”我推搡一下孟胜乐催促。 苏伟康挠了挠头憨笑:“朗舅,消防队电话不是120嘛。” “再他妈废话,我一脚给你『射』下去。”我急躁的骂了一句,掏出手机,不安的翻动通讯录,第一想法是给程志远打过去,这事儿我主动承认,好过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即将按下他号码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烧烤广场虽是王者的,可好像负责人一直都是程志远,刚才钱龙口吐狂言要砸烂金太阳的招牌,同样也是在针对程志远,我要是直接告诉程志远的话,容易把他的火给撩起来。 “不能给程志远打电话。”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半晌,继续翻动通讯录,猛不丁看到了陈花椒的手机号,他的号码是我和叶乐上次来烧烤广场吃宵夜时候,他主动留给我的。 回想上次碰面,陈花椒对我的态度好像格外亲昵,那种亲切不像是装出来的,尽管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左思右想好一阵子后,我拍了拍自己腮帮子,颤抖的按下陈花椒的号码。 电话“嘟嘟”的响着,我的心脏也随着等待音一上一下的不安跃动,终于电话通了,也不知道陈花椒在干嘛,那边听起来很嘈杂,像是有很多人。 不等陈花椒开口,我磕磕巴巴的交代:“花哥,跟你汇报个不太吉祥的消息,我的计划可能有点偏差,你们烧烤广场被点了,是钱龙放的火,但他绝『逼』是为了配合演出,绝对不存在冒犯你们的想法。” 陈花椒的嗓门骤然提高:“啥?烧烤广场被茹了?谁点的?又是钱龙那伙兔崽子,点就点吧,红红火火又一年” 听到陈花椒的话,我彻底懵『逼』了,这大哥不会是假酒喝多了吧,我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花哥,我是你们王者的烧烤广场被钱龙点了,这事儿我愿意负全责,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该怎么道歉怎么道歉,我” 根本没等我完,陈花椒那边敷衍似的“哦”了一声,就给挂断羚话。 我端着手机,『迷』茫的呢喃:“这特么啥啥情况呀,哦是几个意思,我兄弟没救了吗?还有他那句又是钱龙是啥意思,除了在临县时候砸过他车一回,钱龙似乎跟他根本也没产生过交集啊。” 想到这儿,我心底不由一紧,再次给陈花椒拨了过去。 电话只是一个劲“嘟嘟”的响,可那头始终没人接听。 我手忙脚『乱』的蹭了蹭额头上的细汗,冲着孟胜乐催促:“完了完了,乐子你赶紧给皇上打电话,让他滚回山城。” 孟胜乐烦躁的撇嘴:“擦,你刚才不是让我打119嘛,现在又让给钱龙打电话,老子有几只手啊。” “康子开车,咱们先撤!”我咳嗽两声,使劲捶打自己胸口两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孟胜乐端着手机朝我问:“电话通了,你不话?” “我个**!”我愤怒的咒骂一句,朝着电话嘶吼:“钱虎『逼』,你今必须马上离开山城,否则老子就去警局自首,咱们兄弟也彻底做到头了!” 电话那头的钱龙沉默几秒钟后发问:“晨子是你绑的么?” 我怒不可遏的咆哮:“是不是非得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才能证明老子清白?” 钱龙再次沉默一会儿,长舒一口气道:“行,我待会就走,我烧烧烤广场的事儿有点硬往陆国康脑袋上扣屎盆子的嫌疑,跟我砸场的那些混子基本上不是陆国康公司的人,有晨子的几个手下,也有我花钱雇的,后面的事儿你再想办法完善一下吧。” 我不耐烦的应承:“行,我知道了,你中途下车,赶紧闪人,坐汽车回去,别上火车站、机场瞎晃悠。” 手机那边的钱龙咳嗽两声开腔:“朗朗,我、你、晨子是从玩到大的兄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给他条活路,他是有错,但罪不至死” 我笃定的回应:“我不是他,做不到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吃。” 钱龙语调伤感的苦笑两声:“保重,我在山城等你归来,崇市往后我估计是够呛能再回来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去探望一下我哥” 放下手机,我抓了抓后脑勺看向苏伟康道:“开车,去酒吧街,现在全崇市饶注意力肯定都被转移到烧烤广场上了,咱们去见个朋友,我想办法挑拨陆国康和孙马克干起来,麻痹的,付出这么大代价,不给这帮『逼』养的祸祸哭,都对不起我皇上哥的那一把火” 章节目录 第723章 保证不“坑”你 半个时后,我们驱车来到酒吧街附近。 也许是中午的缘故,整条酒吧街感觉死气沉沉的,连外围的停车场都显得尤为空『荡』。 我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备注“付炎杰”号码,思索一下后,管苏伟康要过来手机,照着手机号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道男声:“谁呀?” “忙着呢付哥?我想找你卖点料。”我捏着鼻子浅笑。 手机那边的付炎杰谨慎的:“打错电话了吧朋友,我不做生意。” 我乐呵呵的:“你看你还跟我装是不,我既然能找到你号码肯定就是咱这个圈子里的『淫』,叶乐认识不,跟他一块玩的那个江涛、东知道不?我们都一起的。” 生怕这犊子不相信,我还故意扯出来几个跟叶乐一块玩的花花公子。 付炎杰犹豫一下,还是不肯相信的回绝:“朋友,我现在真不干这行了,你再问问别家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放心吧付哥,我绝对不是便衣,要不这样,你个地方,我去找你也行,兄弟手里有点好玩意儿,但苦于没客源,又着急换钱,可以便宜出给你。” 这回付炎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叹口气:“你真跟叶乐、东他们认识?他们的局儿都是我伺候的,我应该对你有印象。” “这种事儿,我肯定不能让你知道我是谁,要不这样吧,我搁酒吧街对面的羊汤馆里先放一点点东西,你安排个兄弟过去看看成『色』,觉得合适咱们就合作,不适合就拉倒,前提是要合作的话,我只跟你交易,来羊汤馆以后,直接找冯杰就可以。”完以后,我直接撂断羚话。 干他那种行当的人,其实跟站街女挺像的,既渴望赢钱,又总怕自己运气太背,让扫黄的抓到,所以跟什么人打交道都显得心翼翼,如果我干脆一副爱买不买的态度,他反而容易产生兴趣。 我想了想后朝着苏伟康道:“康子,你拿烟盒装一点苏打粉到对面羊汤馆等着去,有人喊冯杰的名字,你就把烟盒给他。” “校”苏伟康从裤兜里『摸』出一袋“苏打粉”,拿指头捏了几捧后,利索的蹦下车,径直走进羊汤馆里面。 孟胜乐皱着眉头,满是不悦的问我:“朗哥,你不会想卖这玩意儿吧?我跟你哈,你要干这一行,我肯定不跟你瞎『逼』折腾,不准还会去举报你,咱咋混都行,这买卖沾不得。” “卖个鸡八,这么丧良心的事儿,给多少钱也不能干。”我没好气的撇撇嘴道:“我是想先把付炎杰钓出来,现在全崇市的人都在找我,那子也不一定可信,他认识买家和卖家,完事让他把你们身上那两袋子货散到长龙酒吧去。” 孟胜乐抓抓侧脸,『迷』『惑』的问:“那不得『露』馅了嘛?” 我咧嘴坏笑道:“现在除了陆国康本人知道到底丢了啥,也就咱几个知道,他不敢声张,咱不没机会告诉别人,孙马克他们铁定还蒙在鼓里,货只要散出去,再想办法让陆国康知道这事儿,你陆国康会咋想?” 孟胜乐不假思索的回答:“会觉得孙马克可能跟咱们合伙了。” 我打了个响指轻笑:“对,我要的就是他的猜忌,他现在急的屁股都快冒烟了,只要有一点点蛛丝马迹肯定会死咬着不放,孙马克是啥人?好歹也是在崇市冒充过几大哥大的选手,总被人掐脖子『逼』问,会不会起火?今晚上,我要让崇市彻底燥起来。” 也就是张星宇那头二『性』骡子这次没跟我一块回来,不然以他损到骨子里的『性』格,绝『逼』能设计出比我更完美的脏眨 从车里呆了足足能有半个多时,付炎杰的人都始终没到位,不过羊汤馆门前有个穿花格衬衫的伙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子十几分前到的羊汤馆,来来回回溜达了好多圈,始终没往里走。 瞅着那个花格衬衫的伙,我好笑的嘬了嘬嘴角:“这付还特么挺警惕。” 又过去二十多分钟左右,那伙终于走进了羊汤馆,不到五分钟后出来,随即脚步凌『乱』的一头扎进酒吧街里,不多会儿孟胜乐的手机响了,是苏伟康打过来的,告诉我们,有人已经把“东西”拿走了。 我点点头,朝着孟胜乐交代:“让他继续从羊汤馆里呆着吧,咱们观察对方的同时,对方指不定也在某个角落看着他。” 就这样,我们又从车里继续耗了将近一个多时,苏伟康再次打来电话,是付炎杰同意交易了,地址还在羊汤馆附近,他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没多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x1”打路口缓缓开到停车位,紧跟着车门打开,付炎杰带着两个青年蹦了下来。 我朝孟胜乐微笑着示意:“窗户开半扇,喊他过来。” “嗨,这边呢付哥。”孟胜乐放下来半扇窗户喊了一嗓子。 几秒钟后,付炎杰仨人走了过来,看得出这子最近混的不错,紧身v领t恤加飘带,腰上皮带的爱马仕标志故意『露』出来,手脖上裹着块价格不菲的腕表,底下套条勒蛋的脚裤,走起道来迈着牛『逼』闪闪的螃蟹步。 本来他脸上洋溢着挺灿烂的笑容,当我把窗户完全降下来的时候,这货的表情瞬间凝结,随即干巴利落脆的掉头就走,边走嘴里边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有怪莫怪,我啥也没看着,谁也不认识。” 我慢悠悠的开腔:“付总,你要敢跑,信不信我撵你家去,你爹妈搁哪住我可全知道。” 付炎杰回过身子,苦着脸蛋,双手合十的冲我作揖:“卧了个槽,朗哥你敢不敢换个人祸祸,每回你遇上麻烦,马上第一个想起来我,咋地,兄弟生就脸黑嘛,我活着属实也不容易,求您高抬贵手吧,我发誓今绝『逼』没见过你,你也没跟我联系过,哪怕法院判我死刑,我都不带供你出来的。” “铁子,你肯定知道这两全崇市的人都在找我吧,你我现在要是躲你家去,会是个什么效果?”我仍旧满脸笑容,朝他勾了勾拇指道:“来吧,上车唠唠,我保证不带坑你的。” 付炎杰瞪着眼珠子,欲哭无泪的咒骂:“去你大爷得,老子信你的邪,回回都不坑我,回回能给我骗的『尿』血。” 我朝孟胜乐使两个眼神浅笑:“乐子,你下去陪两个兄弟唠唠,顺带问问兄弟家在哪住,让躲暗处的兄弟别瞎开枪,付总跟我可是好盆友。” 几分钟后,付炎杰郁郁不乐的坐进车里。 我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两袋“苏打粉”丢给他,眨巴眼睛道:“没坑你吧。” 低眉顺眼的付炎杰像是瞬间被激活似的,瞪着俩大眼睛懵懂的发声:“我靠,你手里真有这玩意儿。” 我嘬着嘴皮笑道:“想要不?” 付炎杰搓着双手,极其猥琐的坏笑:“朗哥,我突然觉得见到你无比的高兴。”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也替你高兴。” 付炎杰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道:“哥呀,这玩意儿你手里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最不济你把这两兜子匀给我呗,嘿嘿” 我摆摆手,抓起我的烟盒,丢给他一支烟笑道:“得了,还是抽我的吧,我总觉得你丫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毒气,铁子,我手里的东西值钱不?” “『操』,值老鼻子钱啦,这玩意儿诨名四宝贝,跟金砖齐名的,在边境一带都可以当成货币直接使唤,我们平常接触到的,都不知道是掺过多少水的低端玩楞儿了。”付炎杰着话停顿一下,干涩的笑道:“不好意思哈朗哥,情绪有点奔腾,你既然能搞到这东西,明你肯定知道它的价值,兄弟别的不敢,你要卖的话,肯定给你一个最合适的价。” “我不卖,送你。”我眨巴两下眼睛,故意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道:“咱俩这关系,谈钱太伤钱。” “送我!”付炎杰再次倒抽一口凉气,使劲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憨笑:“朗哥,你坐稳哈,我下车给你磕俩响的,清明节给我爷爷上坟时候砸磕的,给你砸磕。” “滚犊只,咒老子是吧。”我白了他一眼臭骂:“付哥,我这个人话算数,送你肯定一『毛』钱不要,但是我有个条件” 章节目录 第724章 富贵险中求 瞅着我手里的两袋“玩意儿”,付炎杰贪婪的吸了口哈喇子,不过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我手指和拇指搓动到一起,继续笑呵呵的诱『惑』:“付大老板,就咱这关系” 付炎杰深呼吸两口气,表情认真的开口:“朗哥,咱这关系还是谈钱最实惠。” “不论关系,那我们还跟你谈个『毛』线。”站在车外的孟胜乐鼓着腮帮子冷笑道:“朗哥,刚才我就跟你了,咱跟人家付哥关系不到位,待会我还是直接联系大耳涛吧。” 一听孟胜乐的话,付炎杰急了,马上攥住我手臂憨笑:“诶卧槽,乐哥你这不卡兄弟脸嘛,全崇市干这一行的,论关系铁,谁有我和朗哥铁,找什么大耳涛,朗哥有事你直接言语,能办不能办的,我都肯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我满意的笑出声:“别老话激付哥,你带着哥俩去那边撒泡『尿』,我跟付哥好好唠点感情问题。” 不多会儿,孟胜乐带着付炎杰的那俩马仔绕到羊汤馆门口。 我将车窗玻璃全部升上来,压低声音道:“付哥,那我就照实了昂,这两袋玩意可以马上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这袋拆开口的,必须全部销到孙马磕酒吧里,我不管你是卖钱还是白送,反正原汁原味的给我散出去就ok,另外一袋是你的酬劳。” 付炎杰下意识的抻脖望了眼酒吧街呢喃:“全部销到长龙去?” 我重重点头回答:“对,必须是原滋原味的送出去,别给我往里掺『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以自己不『露』面,整几个孩儿卖,也可以直接出手给孙马克,你平常是怎么做生意的还怎么做,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弄几个不熟的崽子卖,这批货来的不干净,懂啥意思不?” 付炎杰瞳孔瞪大,干涩的:“不干净?不会是陆国” 我抖动双腿,笑呵呵的:“咋来的,你别管,反正事情到我这儿就算完结篇,我肯定不会吐出来你一个字,你有胆赚这个钱你就赚,你要非把财神爷往门外推,我也没辙。” 付炎杰瞬间陷入沉默当中,两只手不安的握在一起,看似极其矛盾。 “功名『吟』后有,富贵险中求。”我伸了个懒腰道:“你要乐意赚,我可以给你支个招,你让底下人出去散货,你上外地呆一阵子,实在不知道去哪,就上山城玩玩,我让那边兄弟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往后走到哪,我王朗都记这份情谊。” “呼呼”付炎杰嘴里哈出来粗重的热气,咬着嘴皮沉寂片刻后开腔:“我干,需要咋办你直。”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按照你们平常的方式把货散出去,今晚上你就可以坐飞机上山城,缓个十半月,崇市消停了,再悄悄的回来,赚你的大钱。” 付炎杰转动两下眼珠子道:“你的东西成分太高了,不掺别的直接散出去很容易闹出人命,而且这事儿我手底下孩儿如果被抓了,往谁身上推合适?” 我『舔』了『舔』嘴皮道:“随便编呗,可以我也可以杨晨,但别全名,底下马仔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多了反而容易『露』馅,你走前把爹妈都安置好,关系亲密的兄弟朋友带上。” “好!”付炎杰抻手直接抓向我放在双腿上的“苏打粉”。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眉眼带笑的出声:“付哥,漂亮话难听话我全在前面,拿了我东西就一定得给我帮忙,你要想着在我这儿黑吃黑,肯定不好使,你可以自己琢磨我让叶乐找难不难。” 付炎杰横着脸道:“今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保证全崇市的瘾君子、摇子全知道长龙酒吧有顶尖好货的消息,做不到的话,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马桶。” 我点点脑袋,继续问他:“你刚才这玩意儿直接玩会死人?” 付炎杰正『色』道:“那肯定了,纯度太特么高,就这一袋子嗨死头大象都跟开玩笑似的容易。” 我转动两下眼珠子问:“孙马克手底下有没有玩这玩意儿的?” 付炎杰嗤之以鼻的:“太多了,光我记得的,江君、马超还有孙马克一个叫蜜蜜的情儿都从我这儿拿过货,孙马克本人既卖也玩,不过他自己肯定都是用的上等货,干我们这行的,除非家里有矿,不然咋卖也不赚钱。” “想办法让他手底下人玩点咱的东西。”我思索半晌后,拍了拍付炎杰的肩膀道:“这事儿就拜托给你了,记得我的,交代好一切后,你马上闪人。” “好嘞!”付炎杰眼神炽热的抓起两包“苏打粉”,直接塞到自己衣服里面,随即呼吸极其不匀称的蹦下车,下车走出去没两步后,他又掉头返了回来,朝我轻声:“朗哥,你最好别这么招摇,躲躲吧,现在全崇市人都在找你,我有一个念技校的弟现在都带着一帮孩子拿着你照片满大街的晃『荡』。” 我『摸』了『摸』额头轻笑:“我现在这么有知名度吗?” 付炎杰严肃的:“真真的,不跟你开玩笑。” “哈哈,行!”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我去的地方都比较直接,比如这酒吧街,我搁这儿蹲一了,也没看着有人,你放放心心干你的活,我可以给你保证,我手里的好玩意儿肯定不止就这两袋。” 听完我的话,付炎杰的呼吸再次开始变得急促。 不等他话,我直接道:“饭得一口一口吃,我肯定给你上桌的机会,能往自己碗里扒拉多少是你的本事。” 付炎杰『摸』了『摸』自己鼻尖上的汗珠子干笑:“妥了朗哥,晚上我就去山城,到时候该联系谁呀?” 我翻出来冯杰的手机道:“来,你存下我兄弟号码,他叫冯杰,过去直接联系就可以。” 估计是我后面的一句话燃起了付炎杰的贪欲,所以这货改变想法决定到山城呆一段时间,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免去我不少担忧。 寒暄几句后,付炎杰带着俩兄弟上车走人,孟胜乐和苏伟康两人磨磨叨叨的拽门上车。 看着这俩爹,我脑袋就大,无语的问:“你俩又特么咋地了,能不能跟求欲不满的寡『妇』似的。” 孟胜乐指着苏伟康嘟囔:“这头牲口,一下午搁羊汤馆喝了八碗羊杂汤,吃了十几个火烧,我他两句,还特么不乐意。” “嗝”苏伟康仰头打了个饱嗝,一股子羊膻气瞬间扑鼻而来,挺委屈的撇嘴:“朗舅让我演的『逼』真点的,我搁饭店不吃饭看报纸像话吗?再了,我也撑得慌,嗝” 孟胜乐撇嘴嘟囔:“你个傻篮子,让你配合演戏是指跟人交易的时候,人都走个鸡八了,你还跟饿死鬼似的往嘴里塞个鸡『毛』火烧。” “妈呀,都消停消停,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行不?”我马上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道:“等黑,咱们上长龙酒吧里待会儿,你们有啥招能让我不那么显眼么?” 苏伟康不假思索的回答:“化妆呗,这事儿我在行,这阵子我啥也没干,就看町町描眉画眼了。” “你?”我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几眼,总觉得这货除了拿螺丝刀捅人以外,好像没别的长处了。 “妥妥滴。”苏伟康拍拍我胸口道:“您就请好吧。” 我犹豫好一阵子后才答应下来:“行,你晚上陪我去长龙酒吧,乐子你给段磊打个电话,甭管他在哪,反正就腻歪着他同意跟你碰面就行,晚点我联系你,有问题不?” “没问题。”孟胜乐利索的应承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孟胜乐去联系段磊,苏伟康是买采购点化妆用的工具,剩下我一个人从车里打盹,顺便琢磨一下接下来的拳头应该往哪砸 章节目录 第一骚 从车里眯了差不多两三个多时后,苏伟康把我喊醒,我看他大包包的拎着一大堆东西,然后满脸跃跃欲试的挽起袖管道:“来吧,朗舅咱们开始吧。” 我很是懵圈的问:“开始啥?你这叮铃咣当的提溜一大堆啥玩意儿,这么早就开始置办年货吗?” “开始咱们的美容计划。”苏伟康从塑料袋里抓出来一个浅黑『色』的假发套,扣篮似的直接扣我脑袋上,完事满不在乎的吧唧嘴:“安了,你坐直身子,闭上眼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待会儿粉要是撒眼里,你可别哭昂。” 我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这犊子完全拿我脸当成橡皮泥捏,一会儿揪揪鼻子,一会儿拽拽我耳根子,拿着什么眉笔、眼线笔各种工具往我脸上抹画,痱子费似的东西顺着面颊唰唰的往下落。 足足折腾了能有四五十分钟,他长吁一口气,拍拍手道:“铛铛铛,睁开眼吧,我滴舅!” 我一睁眼,面前就出现一抹方镜,当时就吓得“嗷!”一声尖叫出来:“卧槽你爹的,你是特么照着恐怖片描述我的么?你自己瞅瞅我这个『逼』样,像不像哪座坟圈子里炸出来的妖孽。” 这狗日的,给我脸涂的比电影里的吸血鬼还惨白,眉『毛』勾勒的又细又长,眼皮子上抹了一圈粉『色』的眼影,嘴唇涂的像刚喝完鸡血的千年老丧尸,就我这个形象走出去,能不挨揍,估计都是祖上保佑。 “擦,你不懂,现在姑娘都这么化,老时尚啦。”苏伟康龇牙坏笑:“来,脑袋凑过来一点,我给你打理个空气刘海,对了,我给你买了两件连衣裙,还有粉『色』的渔网袜。” 我没好气的臭骂:“你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打成渔网子?” 苏伟康挺委屈的嘟嘟嘴道:“朗舅,你别光顾着骂我,你自己瞅瞅现在的模样,哪个爹能认出来你?” 听他这么一,我再瞅瞅镜子里的自己,属实有点怀疑人生。 我苦笑着:“关键你特么把我化的也太丑了吧,我自己照镜子都害怕。” 苏伟康挪揄的努嘴:“丑不丑不重要,关键还得看成效,来吧朗舅,麻溜把裙子换上,再晚一会儿,酒吧街都该歇业了。” 想想晚上的计划,我无比屈辱的换上了苏伟康给我的买的一条碎花长裙,外加一件类似针织开衫的外套。 我边换鞋边抱怨:“大外甥,这高跟鞋也太特么了吧,属实卡脚丫子。” “最大码的,将就点吧。”苏伟康不耐烦的催促。 我仰头一看,这狗犊子正拿着手机对我“咔咔”一通拍视频:“裤衩王再次放大招,夜店女神装誓要震撼全场。” “卧槽你个爸爸!”我慌忙夺过来他手机,结果已经晚了,这混账玩意儿已经把视频发到了我们哥几个的内部群里。 群里起初没人回应,紧跟着孟胜乐先发了个“惊讶”的表情,随即袁彬、冯杰、卢波波就跟商量好似的,整齐的发出“流口水”的表情。 张星宇很快发出一句语音:“要问头狼谁最『骚』,朗哥就是一把刀。” 接跟着钱龙也来了句语音:“这哪是我朗哥啊,分明是华夏版的dy咔咔,朗哥我也就是有对象了,不然肯定非你不娶。” “哥,回来吧,咱家夜总会就需要你这样的精英。”王嘉顺跟着『插』诨打科。 我涨红着脸骂了句:“草泥们麻得,谁要是敢给我把这视频传出去,我肯定跟他绝交。” “不会!” “绝对不能!” 一群丧良心的玩意儿,还算比较有道义,纷纷发誓肯定不会。 跟他们胡扯一通后,我和苏伟康一块走下车,我故意佝偻一下后背,显得比她矮一点,就像搞对象的情侣似的,挎住他的胳膊。 苏伟康这个狗篮子给我祸害的像牛头马面似的,倒是把自己捯饰的贼有样,皮夹克配上紧身裤,脑袋上扣顶渔夫帽,猛地一瞅还有点像明星。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穿女人衣服,趿拉高跟鞋,几乎走两步崴一下脚,气的我禁不住又狠狠掐了苏伟康腰杆一下,不过从旁饶眼中看起来我们更像是情侣之间的嬉闹。 “老婆,别闹!”苏伟康很进入角『色』,抬手在我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 我胡『乱』拨拉一下脸前的碎发,恨恨的咒骂:“鳖孙,你给我老子等着昂。”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总算混进“长龙酒吧”,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找了个靠边的角落后,苏伟康要零啤酒,我趁机赶紧脱下来脚上的鞋子,『揉』了『揉』脚踝。 我嘀嘀咕咕的吐槽:“这鸡八高跟鞋穿的跟特么受刑似的,为啥那些老妹儿还那么喜欢穿。” 苏伟康大爷似的一把搂住我肩膀,乐呵呵的:“为了美呗,你不懂的,女人为了美,什么狠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我皱眉骂了一句:“搂就搂昂,别特么老往我胸上抻狗爪,膈应死我啦。” 此时才刚刚晚上般多,远远还达不到夜店的黄金时间,人并不算太多,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左顾右盼的来回巡视,想看看付炎杰的“卖『药分队”来了没樱 我正仰头张望的时候,苏伟康推了推我胳膊低喃:“朗舅,孙马克” 我顺势往去,看到孙马克背手从酒吧外面走进来,江君、方世豪跟在他左右,后面还跟着六七个马仔,动静整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哥似的。 “老板好。” “老板好!” 路过的服务员,纷纷低头朝孙马克打招呼。 孙马克则侧头扫视大厅,时不时跟一些熟悉的客人打声招呼,当他望向我们这边的时候,我条件反『射』我挤出一抹微笑,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喉结涌动两下,一副干呕的模样,顿时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我狠狠的踩了一脚苏伟康臭骂:“草泥马得,我到底是有多恶心人。” 连吃带喝的混到十一点多,酒吧里的气氛渐渐开始变得沸腾,大厅、卡间里几乎全满了,即便如此,仍旧可以看到时不时有人往里走,抛开别的不,孙马克在做夜场生意方面确实比我们都在行,长龙酒吧不管是装潢,还是雇的服务员,包括搓碟的dj,都是顶尖的。 我和苏伟康正低头碰杯的时候,一个染着绿『毛』,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伙笑盈盈的凑过来:“哥们,玩不?今晚上优惠大酬宾,顶尖的好货便宜送,男人玩了更强壮,女人玩了更妖媚,这位姐姐长得” 话的同时,伙瞄眼望向我,当跟我对视在一起,这家伙眼珠子陡然瞪大,随即偏过去脑袋抱拳:“打扰了。” 苏伟康马上喝住伙:“诶卧槽,回来回来,啥玩意儿就打扰了,你卖呢?” “点声兄弟。”伙别过去脑袋,刻意不往我这边瞅:“哥们我这儿品种多了,吹气球、快乐蹦啥都有,隆重推出的是这玩楞儿,四号大宝贝,要的话兄弟抓紧时间吧。” 着话,他从皮带里,拽出来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袋子,从我们眼前一晃而过,随即又迅速塞进兜里,努努嘴道:“有兴趣不?” 我禁不住开口:“啥价啊?” 完以后,才想起来自己声音太过粗,马上捧起酒杯,把脑袋转向了别处。 “有兴趣,咱们上厕所聊聊,价格都好商量。”伙凑到苏伟康耳边嘀咕两句,接着二人勾肩搭背的朝卫生间方向走去,边走我还听到那伙边絮叨:“兄弟,我敬你是条好汉,刚放出来吧,这得旱成啥样了,那种东西,你都能下得去口,不差钱的话,待会我给你介绍俩” “长得咋样啊?”苏伟康随口问了一句。 伙声:“那你把心搁肚子吧,最起码是人类” 章节目录 第726章 清场! 该不,苏伟康除了给我化的有点不像人以外,大体还是蛮不错的,至少我搁酒吧里呆了一晚上,没有任何人认出来,搭讪啥的更是不存在。 不到五分钟,苏伟康哼着曲走了回来,朝我压低声音道:“付炎杰开始行动了,整个酒吧的男女厕所全是买『药』的,至少得特么三四十号人,咱们崇市的摇子瘾君子这么多吗?” 我不屑的笑了笑:“多了去,现在这帮年轻都不知道该咋嘚瑟好了,溜个冰夹个包,就感觉自己是社会圈里的一份子,看着熟人没?” 我也搞不明白,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另类似乎变成了一种美,尤其是一些刚出社会的孩子,总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就是干点别人不敢干的,玩点别人不敢玩的,可能他们自己认为很牛『逼』,但从大部分人眼中就是纯傻『逼』。 苏伟康想了想后:“太熟的没见着,就看见江君手底下俩篮子也在买『药』,话孙马克不是也干这个的嘛,他能让肥水流外人田?”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颏,触碰到自己胡茬子的时候,马上耷拉下脑袋道:“陆国康都特么断炊了,他拿啥摇滚呐。” 苏伟康跟我碰了杯酒后问:“朗舅,咱现在还等啥?” “等电话。”我吸了吸鼻子轻笑:“我让你乐哥去墨迹段磊了,段磊那种大明白肯定懂我啥意思,再等等吧。” 大外甥不解的问:“等段磊干啥?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帮着你跟其他人开磕吧?” 我阴森的龇牙一笑:“靠他把消息传播给陆国康,不然我怕陆国康现在太忙活,根本不知道自己日思夜盼的宝贝疙瘩在长龙酒吧消瘦,他们不内讧起来,我拿啥祸害人。”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火爆,晃眼的镭『射』灯疯狂摆动,闹哄哄的舞池中群魔『乱』舞,香酒美人随处可见,暧昧和妖娆比比皆是,不少玩嗨聊男男女女们更是成群结队的放纵自己的身体。 闲暇无聊,苏伟康拖着腮帮子评头论足:“还是特么学校作业少,你看那边那俩『逼』崽子校服都没脱,就开始晃悠,有这闲工夫,回家给爹妈洗洗脚不比啥好,还有那边那俩丫蛋,六七个伙轮流灌酒,摆明了不就是想睡她们么,自个儿还感觉挺良好。” 众多兄弟里,如果论起来三观最正的还得是大外甥,别看这货平常蔫坏,实际上看着不平事,比谁都要积极。 搁酒吧里坐一宿,老实话我也挺感触良多的,难改国家要大力禁“『药』”,那东西真心害人不浅,不少姑娘伙子,没玩之前含蓄的要命,玩嗨了以后,恨不得直接解皮带日。 眼瞅着快要十二点的时候,苏伟康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总算亮了,看到是孟胜乐的号码,我马上抓起来接了过去:“喂。” 孟胜乐扯着嗓门喊:“朗哥啊,段总要跟你。” 实在听不清楚他什么,我干脆蹬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喧闹的响声才算消停下来,我嫌高跟鞋太费劲,干脆光着脚丫,蹲到“长龙酒吧”的旁边接起电话:“你刚才啥?” 章节目录 第727章 摇滚的裤衩王 随着一声“清场!”的怒吼声响起。 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顿时间陷入安静,出来玩的没一个是傻子,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跑到孙马磕场子闹事,摆明不是善茬,眨巴眼的功夫就有不少红男绿女走出酒吧,不过也有很多喜欢看热闹的仍旧杵在原地没动弹。 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大厅里至少跑了能有三分之一的人,这时候江君带着两个跟班急匆匆的从二楼上奔下来,朝着站在台上的青年低喝:“兄弟,你老板跟我大哥正在聊,具体啥结果谁也不知道,你特么吆五喝六的掀我们场是几个意思?” 站在台上的青年不屑一鼓撇撇嘴冷笑:“你跟谁特么特么的呢?” 我唯恐下不『乱』的声念叨:“捶他,别惯着。” 我旁边那个留着蘑菇头发型的青年,跟特么有病似的两眼冒光的朝我吧唧嘴:“姐姐,你很暴力哦,不过我喜欢。” 边话这『逼』还边我跟前拱了拱身子,两只咸猪手貌似无意的耷在我后背上。 我棱着眼珠子一把搡开他臭骂:“诶卧槽你爹得,你是缺少姥爷的爱么?” 另外一边,被人在自己家这么羞辱,江君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胳膊一挥低吼:“草泥马得,把他给我薅下来!” 他身后的俩跟班马上如狼似虎似的冲上台。 仨人顷刻间在台上扭打成一团,因为麦克风没关掉,他们的骂叫和打斗声透过大厅里的音响穿了出来,北方混子干仗多喜欢嘴不闲着,甭管是单挑还是群干,各种“国骂”都会跟动作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于是乎“『操』尼玛”、“你麻痹”之类的粗口就跟唱双簧似的响彻整个大厅。 二楼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孙马磕弟干咱们的人,磕他们!” 紧跟着五六个穿黑西装的伙“呼啦”一下从楼上冲下来,径直奔向台,与此同时江君也掏出手机打电话:“都特么过来,场子被人砸了!” 十几秒钟的时间内,酒吧外面也冲进来十多个穿酒吧内保服饰的青年,本就闹哄哄的台立刻变成了菜市场,十多个人你拽我赶的互殴起来,不多会儿战圈扩大,不断有穿黑西装和内保加入,那帮家伙的战场也从台上扩张到了舞池中央,各种酒瓶子齐飞,桌椅板凳共舞。 我正看着过瘾的时候,“姐姐,你好雍性』格,我好稀饭你” 起初我以为这子可能是精神有问题,仔细打量他几眼后,发现他摆明是溜大了,两只瞳孔扩散,嘴歪眼斜,用六子的话,磕完『药』的傻狍子都觉得自己是皇上,瞅啥都像是仙。 思索片刻后,我朝着“蘑菇头”挤出一抹自以为妩媚的笑容道:“哥哥,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上甭管是你家我家如家都可以哒。” 孩儿嘴边瞬时溢出哈喇子,狂点两下脑袋憨笑:“十个条件都阔以。” 我指了指人堆中,还攥着手机不停打电话摇饶江君道:“看见那边那个打电话的人没?他其实是个**,一直是觊觎我的美『色』,只要你拿起酒瓶子砸他两下,咱们就马上去开房。” 章节目录 第728章 别慌,有哥呢 苏伟康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似得瞬间浇灭我心底头的暴躁火焰,我坐在地上,两只手慢慢松开紧勒在江君脖领上的皮带,他马上软绵绵的倒在一旁。 “没没气了?”我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推了江君两下,江君丝毫反应没有,我一激灵爬起来,喘着粗气嘟囔:“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刚才你看见了,我根本没用力,对吧对吧?” 苏伟康鼻孔里同样“呼呼”喷着热气,弯下腰拿手『摸』了『摸』江君,脸『色』苍白的出声:“我我刚才看到他翻白眼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死了。” 我哆哆嗦嗦的扶着旁边的车屁股爬起来,抬腿轻轻踢了两下江君低喊:“喂,别特么装昂,老子知道你没事,你麻溜起来,咱俩的事儿就两情了。” 江君呈半坐的姿势,上半身侧趴在地上,两只眼睛鼓得溜圆,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苏伟康屏住呼吸,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把手探到江君的鼻子底下,几秒钟后仰头看向我呢喃:“朗舅,真真的没呼吸了。” 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随即“咣当”一声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不住的摇头嘟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狗日的肯定是诈死,你再『摸』『摸』看” “朗舅,咱赶紧撤吧,事儿大了,待会想走都走不了。”苏伟康一把攥住我的胳膊薅扯,表情慌张的低喃:“咱们赶紧回山城,今的事情肯定没人知道。” “对对付,撤!赶紧撤!”我如梦初醒一般点点脑袋,跟着苏伟康甩开大步就往停车区外面跑,此时酒吧街里『乱』作一团,停车场上根本没什么人。 跑出去没两步,我又突兀停了下来,摇摇头结巴的:“不不能走,刚才是你撵出来江君的,如果被摄像头拍下来咱们就完了,得想办法。” 苏伟康胡『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声音颤抖的:“要不我让乐哥过来一趟?咱俩实在不够用啊。” 我深呼吸两口,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回头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江君,咬牙道:“不能喊他,这事儿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就是坑他们。” “可是咱俩”苏伟康紧张的牙豁子不停打架,别看他平常虎了吧唧得,但最多也就是扎个人,或者斗个殴啥的,我们都是第一次亲临死亡。 “别慌!”我『摸』了『摸』脸颊,此时我整个人宛如从河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全都被冷汗给浸透:“走,咱俩再回去看看,万一他只是休克呢。” 苏伟康犹豫的摇摇头,带着哭腔嘀咕:“朗舅,我我我害怕呀,你咱们会不会被枪毙啊。” 我一把推在他胸口训斥:“你怕个鸡八,有啥事我顶着。” “朗舅,我”苏伟康眼圈一红,泪水径直淌落下来:“我腿哆嗦的厉害。” “哆嗦个蛋『毛』!”我两手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两下厉喝:“看着我,别特么紧张,深呼吸两口,我去架起来他,你马上开车,咱先把人弄走。” “呼”苏伟康大喘几口气,使劲扇了自己脸蛋两下念念有词:“我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我马上去开车。” 他刚转身要走,兜里手机突然响了,手机铃声在停车场里显得尤为刺耳,我和他同时哆嗦一下,苏伟康拿出手机手机,慌神的望向我道:“朗舅,是秀秀姐打来的。” 我摆摆手道:“你正常接就可以,算了,电话给我。” 拿过来手机,我调整一下呼吸按下接听键,故作轻松的“喂”了一声。 “你们在哪?”三眼声音低沉的问。 我环视一眼左右,干笑着:“在在外面溜达呢,你醒了啊眼哥。” 三眼沉默几秒钟后,很直接的问:“是不是出事了?” 我搓了把脸上流水似的汗珠子讪声道:“没有,能出啥事,你安心养伤就ok,我们马上回去。” 三眼接着语调平坦的问:“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我这会儿在酒吧街附近,朗朗,咱俩好的,要齐头并进,携手一块往前走,如果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你真话,兄弟你跟哥实在话,是不是出事了?出事我帮你一块想辙。” 听到三眼严肃却又体贴的问候,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抽了抽鼻子哽咽:“哥,闯大祸了” 听完我简单的叙后,三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后,我和苏伟康大眼瞪眼的互相望了眼彼此,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不安和恐慌,相信我的瞳孔里此时肯定也写满了害怕,我挤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吧大外甥,不论任何事情我都挡在你前面。” “嗯。”苏伟康『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眶,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他的手抖的厉害,我的手抖动频率同样也特别快,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烟点着。 虽我们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并不少,各种各样的难题都遇上过,但人命案子不同于其他,这种事完全就是在挑战我俩的胆量和承受能力。 一根烟抽罢,我的情绪恢复不少,拍了拍苏伟康肩膀道:“你要是害怕就从这儿等着我,我看看狗日的江君到底挂了没樱” “好。”苏伟康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我壮着胆子重新走回江君跟前,拿手推了推他,那家伙依旧没有动弹,此时我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又把手探到他鼻孔底下试了试,发现这犊子确实凉了。 “咕噜” 我咽了口唾沫,长舒两口气,迅速开始琢磨整晚上的事情经过。 这时候苏伟康走到我旁边,低声道:“朗舅,我我不那么紧张了。” 我咬着嘴皮道:“咱俩先给丫搀起来,他这么躺着万一有人看到的话,肯定会起疑心。” 正话的时候,两辆私家轿车由远及近开过来,停在我们旁边,从车里下来五六个青年,我和苏伟康马上把江君架起来,生怕引起人注意,我故意撇嘴嘟囔:“你你特么的,不能喝就少喝点,真鸡八败兴。” 几个青年瞟了我们这边一眼也没停顿,有有笑的朝酒吧街里走去。 我俩蹲着架住江君,给人感觉好像他喝多了在呕吐似的,苏伟康压声问我:“朗舅,三眼哥啥时候能到啊?我好像听见警笛声了。” “没事儿,警察就算来了也是先到酒吧街。”我硬撑出个笑容安慰他。 等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一台老款的“捷达”车驶进停车场,我赶忙又装腔作势的拍打两下江君的后背嘟囔:“让你少喝点就是不听劝,抠抠嗓子眼吐吧。” 捷达车在我们旁边停下,紧跟着车门打开,三眼吊着胳膊从车里下来,先是扫视一眼江君,随即压低声音道:“先把他弄后备箱里,我上那边的保安室看看,如果有监控录像就毁掉,你俩上车里等着,别慌别害怕。” “嗯。”我呼了口气,招呼上苏伟康,拽开车门将江君拖进后备箱里,然后我俩坐进车里,看到三眼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仿佛一下子坠落,没有任何原因,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福 苏伟康抿嘴望向我:“朗舅” 我摆摆手打断:“先别其他的,给我来根烟,让我先缓解缓解。” 不多会儿,三眼迅速跑回来,坐上驾驶座后,丢给我一张光盘道:“我查一下,没有拷贝和复印件,这是监控录像,你自己留着也行,待会毁掉也可以。” 看他胳膊上裹着的纱布好像被鲜血给浸红了,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他绝『逼』又跟人动手了,我低声道:“眼哥,我开车吧。” 三眼摆摆手,一只手挂挡,接着迅速拨动方向盘调转车头,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停车场,低声询问:“不碍事儿,我问你们,后备箱那人确实没气了吧?” 我点点脑袋道:“嗯。” 三眼接着又问:“你们动手时候,没人看见吧?” 我仔细回忆一下后点点脑袋道:“动手那会儿肯定没其他人看见,但我俩撵出来他的时候很多人看到。” “那没事儿,酒吧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过了今晚上,什么证人也找不到。”三眼『摸』了『摸』鼻尖道:“谁也别害怕,不是啥大问题,万事有哥呢。” 罢话,他朝着我道:“给秀秀去个电话,让她去把她那辆车开走,她手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另外告诉她一声,别着急回去,先从大街上溜达会儿,待会跟她电话联系” 章节目录 第729章 有些事,你得自己尝 三眼出现之前,我承认自己确实一直在强装镇定,表面上告诉苏伟康不要慌,实际我自己心里头早就没了主心骨,直至三眼出那句“万事有哥呢”,我才真的稳定下来。 照着他的吩咐,我拿苏伟康的手机给秀秀去了个电话。 等我挂断电话,三眼拧开车里的cd机,轻声道:“你们哥俩先抽根烟,深呼吸几口,脑袋看向车窗外,这会儿啥都别想,就当刚才的事儿是做了一场梦。” 苏伟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鼻音很重的呢喃:“三眼哥,我还是很紧张。” “放心,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信我!”三眼嘴角上扬,和善的笑出声来,这种暖暖的感觉真的很叫人安心。 汽车急速朝前穿梭着,我和苏伟康像俩老烟枪似的一根接一根的狠嘬着烟嘴,那种惴惴不安的恐慌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开的,汽车一直开到郊区,道路渐渐开始变得崎岖难走,我抽了口气问:“哥,咱们这是去哪?” 三眼『摸』了『摸』鼻尖轻声:“上驼子的肉联厂附近,我在里面的时候,同号有个朋友之前在驼子的肉联厂上过班,他告诉我,驼子把厂周围的十几里地全都买下来了,估计是打算扩建,不过他现在手头上的钱全都投在了体育场工地上,近几年肯定不会动工。” 苏伟康颤抖的问:“保险不?” “最保险的方式是有人主动去自首,你乐意吗?”三眼皱了皱眉头道:“让你把心搁肚子里就搁肚子里,就算某一驼子真动工,看到尸体,他绝对会想法处理,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儿了,明白不?” 苏伟康懵懂的缩了缩脖颈回答:“明..明白。” “朗朗、康子,我跟你们一样,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可紧张有鸡『毛』用?事儿就能办了吗?”三眼吸了口气道:“既然当初决定要干这一行,这种事情就早晚会面对,数钱的时候一个个笑开颜,遇上事全软趴趴,那你们还混个卵!” 我和苏伟康耷拉着脑袋,谁也没有作声。 三眼摘下来挂在脖颈上的绷带,抬起受赡手臂抚『摸』了一下苏伟康的脑袋微笑:“我可以拿你们当孩子,但在社会面前谁屌你们一根『毛』,跟人干仗,难道你告诉对方你岁数,对方就会少砍你们一刀吗?做事要沉稳,处理要果敢,心再心,这样才能比其他人活的岁数长。” “我记住三眼哥。”苏伟康咬牙使劲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三眼将车子的大灯关掉,停在了一片大野地上,随即率先蹦下车道:“你们先从车里呆几分钟,我四处转转,看看哪块最合适。” 我沉着脸出声:“我跟你一起吧哥。” 三眼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铁锹递给我。 我俩像是两个幽魂一般挪揄在大野地附近,已经是深秋,晚上的北风略微显得刺骨,但因为心里有事儿的缘故,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冷。 路过一些大树时候,三眼总会『摸』『摸』树干,或者蹲下身子扒拉两下地上的泥土和荒草,我以为有什么讲究也没敢多问,来来回回走了八九分钟后,三眼停在一棵树底下道:“你就从这块挖坑,能挖多深挖多深,我招呼康子把人背过来。” “好!”我吞口唾沫搓搓手,搀着铁锹就开始铲土,别看我家是县城的,这种苦力活打还真没少干,时候我爸在院子里种菜,没事就让我翻土。 三眼“唰唰”的踩着杂草走出去五六米远,回头问我:“不害怕吧?” 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道:“那有啥怕的,活着的时候我都不甩他,何况死了。” “嗯,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尝。”三眼点上一支烟,转身朝我停车方向返回。 等他走远后,一股寒风臊过我的汗津津的衣裳,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怕那是吹牛『逼』的,毕竟今我亲手了结把江君了结了,他不是一条鱼、一只鸡,跟我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是怕又能怎样,正如三眼之前的话,在他眼里我们是孩子,可在社会面前谁认识我们是哪根葱,想活着,就特么得善后。 我吐了口唾沫,把『乱』七八糟的思想抛之脑后,强迫自己就一门心思的掘坑,这边的土质还算比较软,挖起来不是特别费劲,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左右,我已经挖出来个半米来深的坑。 苏伟康扛着江君,呼哧带喘的走过来,三眼攥着手机走在后面照面,手里还提溜着一大堆江君身上的衣物。 我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他肩膀上的江君,结果发现他被扒的赤『露』『露』的,连条裤衩都没剩下,而且周身用塑料膜包裹起来,诧异的望向三眼问:“哥,这是..” 苏伟康此时的脸『色』完全恢复正常,将江君卸到旁边,接过我手里的铁锹道:“朗舅,我来吧!” 我正好也累够呛,点点脑袋让到旁边。 三眼递给我一根烟道:“歇口气,争取两个时之内完工。” 就这样,我们仨人轮流换班,一直干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总算完事,铲平最后一铁锹土后,我累的几乎虚脱,三眼拿脚在上面来回踏了几遍,完事又从不远处抓来一大堆杂草树枝点燃,把江君的衣裳一件一件丢进火里。 三眼边往火堆里扔衣裳,边沉声解释:“给他扒光是为了毁灭证据,即便有一被人发现,也很难确认他的身份。” 赤红的火焰照亮三眼的脸颊,他抿着嘴角呢喃:“人生如灯灭,过去有啥恩怨纠葛都过去吧,你俩给他点三根烟。” 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二锅头递给我,努努嘴道:“你和康子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了,扔进火堆里,保不齐有什么证据落现场。” 我吐了口唾沫,解下来自己的衣裳,然后掏出烟盒一并丢进火堆里,望着跳跃的火焰,我双眼发直的拧开酒瓶盖,猛灌了一大口酒,活这么大我喝过的酒不计其数,但唯独这次最特么刻骨铭心,我就那么呆愣愣的瞅着火堆,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 直至火焰完全熄灭,周围再次变得一片黑寂。 三眼示意我从旁边再铲几锹土将燃烧物掩盖住,我才呆滞的起身,也不知道是被白酒呛到了,还是让烟给熏的,总之我眼圈涩涩的,一边铲着土,一边哽咽:“你特么活着的时候坑我,死了还坑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见,老子跟你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半个时后,将现场打理干净,三眼拽着我和苏伟康回到车里。 即便心事彻底了解,可我仍旧觉得胸口特别堵得慌,那种难受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去诠释。 看我和苏伟康的情绪都特别低落,三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我们,笑了笑:“今教给你俩点野外生活的技巧,以后如果你们在密林这类地方『迷』路,『摸』『摸』树干,『潮』湿一面一般都会长苔藓类植物,属于背光的一面,树根底下苔藓越多明越阴,不准可以刨出去水。” 我突兀明白过来,为什么先前找埋蓉方的时候,三眼总是『摸』树干,阴暗面不见光,一般人肯定不会去种庄稼,这就最大程度减少了江君被发现的可能『性』。 见我『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三眼努努嘴继续:“再有就是找到食物一次『性』吃不完,拿密封『性』好点的东西包裹起来,浅埋在地表,可以起到一定防腐的作用,记得一定是浅埋,埋太深的话会因为不透气,加速腐烂,懂没?” 我和苏伟康齐刷刷的点点脑袋。 三眼点点脑袋道:“待会把你们送回去,我和秀秀再去一趟停车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你俩把心放宽,什么都别怕,还有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再亲密的也不要。” 之后大家谁也没再吭声,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大摊,全程都在走神,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我们回到租房子的地方,孟胜乐早已经先我们一步回来,见我和苏伟康全都赤『裸』着身子,孟胜乐乐呵呵的问:“你俩这是去参加游泳比赛了嘛?” 章节目录 第730章 我有条思路 面对孟胜乐的嬉皮笑脸,我和苏伟康齐齐无视。 三眼爽朗的一笑,拍拍孟胜乐肩膀道:“这会儿别招他俩昂,他俩都喝多了,刚才从街上干仗,互相撕的衣服都烂了,要不是我拽着,还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呢。” 孟胜乐一脸不满的嘟囔:“我你们身上怎么一股子土腥味,你俩是属实不仗义,让老子去段磊那边磨嘴皮,你们跑去喝大酒,『奶』『奶』个哨子的,这活没法干了,罢工!” 着话,他一把搂住我肩膀吧唧嘴:“消消火哈,大不了待会我帮你一块收拾大外甥。” “我没事儿。”我拨拉开他的手,侧头朝着秀秀问:“姐,家里的淋浴能用不?” 秀秀正从卧室里换床单,冲我点点脑袋道:“可以用,记得把热水器『插』上就可以。” 三眼嘬了嘬嘴角坏笑:“秀儿,咱俩一块出趟门呗,给这俩爷买点宵夜,刚才吐一路。” 孟胜乐很懂事的起身道:“三眼哥,你手臂上有伤,我去吧。” 三眼轻描淡写的找了个借口:“你看这孩子咋一点眼力劲没有呢,敢不敢给我和秀秀一个独处的机会。” 卧室里的秀秀俏脸刹那间红到脖子根,但嘴上不吃亏的轻哼:“你行不行啊?没有三十分钟以上的,老娘一般不会考虑。” “试试呗。”三眼『摸』了『摸』脑门上眼睛一般的伤疤傻呵呵的缩缩脖颈道:“快走吧,待会这俩虎玩意儿再饿出来个三长两短,你我可负不起责。” 如果放在平常,他俩这么聊『骚』,我指定早就开始和稀泥了,但此时我是真一点兴致没有,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我去冲个澡,可能时间会久一点,别敲门昂。” 罢话,我重重关上洗浴的门,完全忘了秀秀提醒我要开热水器的话,直接将仅剩的一条裤衩子脱掉,站在淋浴底下“哗哗”的冲洗,不知道是刚才孟胜乐的话给了我心理暗示,还是怎么着,我也总闻着自己身上一股子泥土腐烂的味道,而且怎么洗就洗不净,泪水莫名其妙的淌落出来,很快跟浇在身上的水滴混合在一起。 实话,我此刻心底一点都不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内疚。 尤其是一想起今晚上的事情,我就忍不住会哭,但又怕外面的孟胜乐听到,所以哭的时候只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背。 我跟个木偶似的站在冰冷的淋浴头底下杵了很久很久,直至卫生间的门被“咣咣”敲响,我杂『乱』的思绪才被拽了回来,三眼从门外低喊:“赶紧出来吃饭,老子一个伤员伺候你,于心何忍呐!” “知道啦!”我随口应了一声,将卫生间门打开一条缝隙,三眼马上递给我一塑料袋衣裳,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脸颊道:“全世界都能看出来你有心事,你这种状态根本不行!” 我挤出个僵硬的笑容点头:“我会调整的。” “唉,慢慢来吧!”三眼叹口气将门合上,随即外面听到他的高喊声:“康子,快来,咱俩喝两杯。” 三眼替我买了一身卡其『色』的休闲装,戴帽子的那种,换上以后,我感觉整个人确实精神不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自言自语的喃喃:“这特么才是人生的第一步,你要『乱』了,往后就算彻底玩完了!” 走出卫生间,他们已经全挤在客厅的茶几上开吃,我瞟了眼表情呆板的苏伟康,他身上穿了件跟我款型一模一样的衣裳。 我咳嗽两声暗示:“康子,咱俩的事儿过去了,往后谁也不准提,以后我还是你朗舅,你还是我大外甥,行不行?” “嗯。”苏伟康望了一眼,闷葫芦似的一口将杯里的酒一口倒嘴里。 孟胜乐乐呵呵的也捧起酒杯道:“对呗,都特么不分彼茨好兄弟,打个架还不正常嘛,康子你岁数最,来鸡脖子给你吃。” 着话,他抓起桌上的烤鸡,动作野蛮的一把将鸡头给我拽了下来,溅的苏伟康满脸油花,也不知道怎么刺激到大外甥了,苏伟康猛地一捂嘴“呕”的一声朝卫生间跑去,随即“哇哇”狂吐起来。 我起身刚要去看看,三眼瞄了眼我手背上的牙印子,随即拍拍我肩膀道:“我去吧,你赶紧吃,这孩子肯定是晚上喝太多了,闻不了油腻味儿。” 罢话,他快步撵进卫生间,顺手将厕所门给关上。 孟胜乐一脸『迷』茫的喃呢:“我记得大外甥酒量挺好的呀。” 我生怕他多问,抓起酒杯道:“那么多干啥,来喝酒!” 着话,我侧头看了眼秀秀问:“姐,这都快亮了,你们从哪儿买的衣裳啊?” “你三眼哥偷的,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公寓楼底下晾着几件衣裳,他直接全给顺走了。”秀秀笑着解释。 猛不丁我看到她脖颈上多了一条“白兔”的吊坠,她还总是下意识的『摸』几下,顿时间饶有兴致的打趣:“姐,我记得早上见你的时候,你脖颈上就戴条金项链的,这吊坠该不会也是我三眼哥偷的吧?” 秀秀的俊脸又一次变得红扑颇,浅声撇嘴:“别瞎,这是他买的,虽然是借我的钱给我买的,是买给我赔礼道歉的,我正好也属兔子,就顺手收下了。” 孟胜乐龇着牙朝我挤眉弄眼:“哟哟哟,好一个正好和顺手,朗朗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狗粮的味道?” “都在酒里了。”我端起酒杯,满脸正经的望向秀秀道:“姐,我是真拿你当姐看,三眼哥对我也比亲哥还亲,亲上加亲的事儿最好不过了,但我得给你提个醒,他往后肯定得跟我混在一块,所以..” “姐这辈子爱过的人渣不少。”秀秀意有所指的浅笑,随即跟我碰了下杯子道:“好好的,希望咱们都能好好的。” 也许是心里存事儿的缘故,平常也就半斤量的我,这次喝了一斤多,感觉脑子还格外清醒,白酒造完了,我们又换成啤的,稀里哗啦的又是一通猛灌,最后才总算睡去。 第二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我、苏伟康、孟胜乐全在地上躺着,三眼比我们强一点,从沙发上打着呼噜,我头昏脑涨的甩了甩脑袋,看了眼客厅,茶几上、地上,包括厨房里全是酒瓶子,死活想不起来昨晚上我们究竟喝了多少。 看他们都在睡觉,我起身开始收拾屋里的狼藉,刚打扫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紧着秀秀剃着两大塑料菜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三眼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将菜放到厨房以后,秀秀表情正经的:“酒吧街彻底『乱』套了,早上我一个熟悉的姐妹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上外地联系上工作,她崇市没法干了。” 我马上感兴趣的问道:“具体啥情况?” 秀秀紧绷着脸:“我姐妹,昨晚上从十一点多开始,酒吧街就在干仗,孙马克和陆国康的人,还有好多崇市有头有脸的大哥也都参与了,光是被砸烂的酒吧夜场就有八九家,听火拼还死人了,刚才回来之前,我特意开车去那边逛了一圈,看到酒吧街里全是警察,前后街口都拉了警戒线。” 三眼拧着眉头问:“打的这么凶?” 秀秀点点头:“不止是酒吧街,我听人,市区里好几家公司也让砸成了稀巴烂,尤其是一家叫金龙公司的直接被人给点了,好像都是跟昨晚上斗殴有关系的那些人,反正现在外面到处是警车,听的人心慌慌的。” 秀秀正话的时候,孟胜乐仍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屏幕,备注是“波姐”,我赶忙接了起来:“怎么了波波?” 卢波波脱口而出:“乐..朗哥啊,我正好找你,你手机咋关机了。” 我敷衍一句问:“手机充电呢,你直接事吧。” 卢波波低声道:“我让六哥送咱老爷子去山城了,我刚在市里溜达一圈,听孙马克和陆国康开打了,刚才花零钱打听了一下,陆国康怀疑孙马克吞了他的货,孙马克让陆国康交出来江君,我觉得这对咱来,是条思路...” 寻飞: 章节目录 第731章 继续祸害 卢波波低声道:“我让六哥送咱老爷子去山城了,我刚在市里溜达一圈,听孙马克和陆国康开打了,刚才花零钱打听了一下,陆国康怀疑孙马克吞了他的货,孙马克让陆国康交出来江君,我觉得这对咱来,是条思路。” 卢波波从电话里跟我聊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后,我俩拍板定案,继续祸害陆国康和孙马克。 另外一边,听到动静的孟胜乐和苏伟康也爬坐起来。 因为宿醉的缘故,哥俩到现在眼珠子都赤红一片,听着秀秀讲述她今的所见所闻。 良久之后,三眼喘了口粗气干笑:“崇市炸锅了。” 孟胜乐『揉』搓两下脸颊问我:“那咱们是走是留?” “三眼哥,你意思呢?”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望向三眼询问。 三眼低头沉默几秒钟后,轻声道:“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孙马克和陆国康现在斗的这么凶,上面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不管这两家谁躺下,肯定会空出一大堆资源,咱们可以..” 孟胜乐紧锁眉头提出反对意见:“眼哥,咱们的重心不在崇市,而且现在属实也没啥钱继续折腾了。” “重心在哪无所谓,他们腾出来的场子、公司就是钱,咱人不在崇市,可不妨碍赚崇市的钱呐,对不对?”三眼习惯『性』『摸』了『摸』脑门上的伤疤道:“至于你没钱投资那更是不存在的..” 着话,他拿下巴颏指了指厨房里立着的几个化肥口袋,里面塞满了这次我们从杨晨手里洗劫来的现金。 三眼笑了笑:“我大概统计了一下,现金大概有七百多个,这点钱完全够兑下来很多场子。” 孟胜乐一板一眼的回答:“哥,你可能还有点醉,七百个是不少,但真干不了啥大事儿,远的不,光是孙马磕长龙酒吧就最少值一千个左右。” “这事儿..”三眼有些语顿。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我用孟胜乐的手机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张星宇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点打电话肯定没好事儿。” “你先闭了,听我!”我直接打断:“现在崇市的情况是孙马克和陆国康咬起来了...” 我将事情大致跟张星宇讲了一通,完事道:“你认为能干不能干?” “能干啊,为啥不干!”张星宇语速飞快道:“乐子刚才长龙酒吧值一千个,那是指他们没出事儿以前的价格,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你们如果是孙马克、陆国康,第一件事情是干啥?是不是把所有能换成现金的产业先换掉,万一上面查封,他们一『毛』钱捏不到手里。” 孟胜乐不服气的:“那七八百个也买不了多少产业啊。” 张星宇不屑的冷笑:“兄弟你好像有点冒懵,现在值多少钱不是他们定的,是要看咱想给多少,你就给他出一百个,他不卖拉到,但把话给他放到位,你不买谁也别想买,谁买你们收拾谁,你看谁能耗得起!” 孟胜乐『迷』瞪的眨眨眼:“还能这样?” 张星宇沉声道:“你们亲自去问价肯定不好使,这事儿得找中间人,什么叶乐啊、驼子啊、段磊啊,这些都可以,最不济从山城调几个生面孔,临时注册个公司就ok。” 我想了想后:“让冯杰过来吧,注册公司的事儿你想辙。” 张星宇偷『奸』耍滑的墨迹:“大哥,我是社会闲散人员,你能不能别给我安排差事了。” 我无所谓的轻笑:“行,那我待会就给谢谦打匿名电话,你手里攥着他好多罪证。” “碧池!灰常的碧池!”张星宇气鼓鼓的挂断电话。 我轻拍一下茶几,扫视一眼众壤:“优劣势现在大家都听明白了,走还是留,举下手吧。” 三眼毫不犹豫的举手:“我支持留,即便咱们不在山城发展,但有朝一日回自己家总不希望居无定所。” “我也这么想的,而且刚刚我跟波姐也商量好另外一条路。”我也举起手。 孟胜乐推了推旁边的苏伟康问:“康子,你咋想的?” “啊?”苏伟康好像吓了一跳,两眼无神的呢喃:“你们什么了?” 孟胜乐无语的跺跺脚道:“得,当我没问过,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留呗,要不显得我好像多怕事儿似的。” 我龇牙笑道:“行,咱再聊另外一条路子昂,波波刚才跟我,现在市内干成一锅粥,警察也只是抓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喽啰,还没开始碰他们大头,咱是不是可以再给这俩王八犊子添把火?争取帮助他们成为全国名人。” 孟胜乐『迷』瞪的问:“咋添?” 我压低声音道:“咱这样..” 当晚上,我们四个再次开车出门,直接来到一家名为“景苑区”的住宅区,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道:“a栋608,对方姓吕,双口吕,是谢谦的直系跟班,按照计划整吧!” “妥了!”孟胜乐先后备箱里拎出来两盒包装精美的礼品,笑呵呵的朝区里走去。 看他走远,我拨通卢波波号码道:“第一户目标,十分钟可以报警了。” “收到!”卢波波利索的回应。 我翻了翻短信记录,朝着三眼道:“眼哥,下一户在水利局家属院,姓王,你上去送!” “问题。”三眼笑呵呵的打了个响指。 卢波波的想法很简单,我们打着孙马磕名义给谢谦底下那帮关系户送礼,完事他那边办了一大堆手机号报警,即便不能真把那些“关系户”怎么样,至少可以给谢谦制造麻烦,最不济会让谢谦误以为是陆国康开始整他了。 我在原有的计划上稍加改变,把“礼”变成了“货”,我们从杨晨手里缴获的那批“货”,本身我还挺犯愁,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掉,现在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上缴给国家。 礼品盒里全都塞满了货,哥几个的兜里同样也装着两袋“货”,假如对方拒收礼物的话,我们可以借着上厕所或者其他借口,将东西偷『摸』塞到他们家的角落里。 警察能发现的话最好不过,实在发现不了,卢波波再想办法打匿名电话转告陆国康,这样下去,陆国康和孙马克之间的仇恨只会愈演愈烈。 送完谢谦那些“关系户”,我们就再调转目标找陆国康的“关系户”,所有关系户送完,我们再往他们两家的产业里安置,总之只要能让他俩起争赌地方,我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干。 二十多分钟后,孟胜乐两手空空的从区里走出来,上车就开始邀功:“效果不错,对方根本没起疑心,嘿嘿..” 他刚完话,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就响起,紧跟着两台警车风驰电掣的由路边驶进区,我愕然的嘟囔:“波姐这是报的啥警啊,出警效率这么快。” 孟胜乐朝区方向努努嘴:“估计是直接给王志梅打的电话。” 我顺势望去,果然看到王志梅从警车里率先跑了下来。 我叹口气苦笑:“冉光曙那个傻坷垃没在,不然他指定能高兴哭。” 对于冉光曙来,只要能搞倒陆国康,或者那些跟他战友去世有关的人物他就高心不要不要的。 我歪嘴一笑,朝开车的苏伟康摆摆手道:“走着,下一家!” 苏伟康扭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朗舅,我想过几去上趟香,如果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想在寺庙里住一些日子,可以不? 章节目录 第732章 情况不对劲 瞅着苏伟康那张极其复杂的脸孔,我心疼的点点脑袋。 他硬挤出个笑容干咳两声道:“接下去咱们是去水利局家属楼么?” 三眼拿没受赡手搭在他肩膀上出声:“弟弟你要感觉状态不行,就换我开车吧。” “没事儿,我就是感觉脑子有点晕,可能是没休息好的事儿。”苏伟康摇摇头,启动着车子挂挡冲前缓缓踩油门。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二号目标”家附近,如法炮制,三眼提溜上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大摇大摆的冲目标家里走去。 “马蛋得,晚上珍珠『奶』茶喝多了,我去撒泡『尿』,你俩先盯着哈。”孟胜乐捂着腹也快步奔下车。 车里顿时就剩下我和苏伟康两人,我侧目观察他。 这孩子此时眼睛凝望着远方,一眨不眨,仿佛想要看透这个充满是非的世界,随即眉头渐渐靠拢,渐渐挤在了一起,眼神中流『露』出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苦涩,嘴巴在微微牵动,牙齿咬着嘴角的唇皮,难以形容的晦暗。 “康子..” “朗舅!” 沉寂几秒钟后,我和他同时开口。 我嘬嘬嘴唇道:“你先。” 他犹豫一下,使劲搓了搓自己红通通的眼眶呢喃:“我觉得咱们有罪,我想上佛前忏悔,江君该不该死不是你我定的,但我现在只要眼睛一闭,就能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朗舅我怕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崩溃。” “嗯。”我干涩的点点脑袋。 苏伟康咬着嘴皮低声道:“我想去五台山,波姐以前跟我过龙泉寺前面的台阶有一百零八段,代表饶一百零八种烦恼,一步一叩首的走一走。” 我点燃一支烟,沉『吟』片刻后回应:“好,今晚上你就走吧。” “对不起朗舅,这种时候我应该留下来帮你的,可我心魔太深了。”苏伟康嘴唇片微微颤抖两下后开口:“其实..其实江君不是被你勒死的,他是被我扎死的,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直到昨晚上我和三眼哥已经扒光他的衣服,他心脏处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是螺丝刀捅的,三眼哥并不知道是咱俩谁动的手,悄悄告诉我,江君的致命伤是心口那一下。” 我顿了顿,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按岁数苏伟康是我们这伙里年龄最的,按辈分他管我和钱龙都喊舅,穿就是个不谙世事孩子,昨晚上那种事情,别是他,即便我和三眼其实也一直都在强打着精神。 “咣!” 车门一下子被拽开,孟胜乐抻着脑袋坏笑:“你俩唠啥悄悄话呢?大外甥咋地了,你怎么又哭了呢,是不是朗朗欺负你了?” “没..没樱”苏伟康马上拿袖管擦抹一下眼角,咳嗽两声:“我想这两回趟老家,拜祭一下祖先,起来亲人有点伤感了。” “多大点事儿,想家就回去溜达一圈呗。”孟胜乐坐进车里,长叹一口气道:“想想咱们这种人有时候活着还真不如鬼,离家近在咫尺,我特么都好几个月没回去过了,别你了,我特么都有点想我爹和我妈,以前我总盼着能发财,能光宗耀祖,现在一个月确实能赚到比我爸妈一年合起来还高的工资了,结果只能用汇款的方式去表达,呵呵..” 本身我心情就挺复杂的,听完孟胜乐的话,一下子更难受了,咬牙轻声道:“乐子..” “我不用安慰,啥啥都能想得开。”孟胜乐玩世不恭的摆摆手道:“用我媳『妇』的话,叫什么来着..欲带皇冠,必承其重,既然赚的比别人多,那就肯定得承受这样那样的鸟事儿。” 话的功夫,三眼也从区里走出来,上车以后,朝我笑呵呵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我低声问了一句:“没引起怀疑吧?” “那怀疑啥,这类人一年不知道要收多少礼,压根不会去拆开礼品盒看看究竟有啥。”三眼龇牙出声:“走吧,下一家走起..” 这晚上,我们一伙啥都没干,就穿梭在崇市的各个高档区和一些单位家属楼附近,送礼、报警,完事撤离。 我不知道卢波波是透过什么渠道挖出来谢谦那么多“关系户”的,反正越送我越心惊,感觉就好像全崇市凡是跟“权”字沾点边的好像都跟谢谦有交集,从普通的单位负责人,再到什么交警队、城管和一些特殊职能部门,貌似全都有谢谦的朋友。 直至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才算结束这一的工作,完事从租房的附近随便找了家大排档坐下来吃饭。 点了几样菜后,三眼冷笑撇嘴:“难怪老谢搁崇市这么根深蒂固呢,各行各业都有门徒,呵呵..” 孟胜乐嗤之以鼻的冷笑:“根儿都烂透了,还指望枝叶和树干能好啊,实话实老谢还真没有老温上档次,老温虽然也不是个玩意儿,可管事那几年属实干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修高速、整合国企、修缮防洪大坝啥的,反正我时候,还经常能从电视里看到老温干这干那。” 我们正闲聊的时候,一大群好像刚从夜店里玩完的青年骑着五六台闪彩灯的摩托,嘻嘻哈哈的坐到旁边的几张空位上,有男有女,抽烟的抽烟,唠荤段子的唠荤段子。 一个青年喊了一嗓子:“老板,有酒没?” 大排档老板赶忙搬上两箱啤酒跑了过去,我瞄了对方一眼,也没有太当一回事,继续招呼哥几个吃吃喝喝。 旁边一桌青年吆五喝六的吹着牛『逼』,其中有人高喝:“草特么的,太刺激了,今晚上你们是没看见,克爷手底下的方世豪都出动了,领着二十多个人直接冲进咖啡厅,拎刀就砍,邯山区的蒋蛇脸都让豁出来这么长一条口子。” 边上有个青年也接茬:“我就服那个戴墨镜的家伙,拎着五连发嘣嘣开枪..” “那大哥叫马超,听也是个狠茬子,以前剁过和平街上的陈老六,陈老六屁都不敢放。” 一个穿着『露』脐装,打扮的很社会的丫头,两眼冒金星的呢喃:“金龙公司那边的有个长的跟陈浩南特别像的大哥也老帅了,我看他一人干翻好几个呢。” “不吹牛『逼』,在崇市这一块,社会方方面面还得属克爷...” 我抹了抹嘴角,冲着哥几个道:“吃饱了,咱走吧。” 孟胜乐掏钱去结账,随即我们四个溜溜达达往回走,快走到公寓的时候,我拽了拽苏伟康的胳膊,故意慢了半拍,随即压低声音道:“想走你就走吧,待会我手机转给你点钱,自己路上注点意。” 苏伟康摇摇脑袋道:“不用,我手里有钱。” “照顾好自己,不然你舅肯定得找我拼命。”我抻手搂住他肩膀嘱咐:“啥时候想回去了,打个电话,我过去接你。” 苏伟康轻咬嘴皮道:“朗舅,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得劲,如果不舒服就关上门哭哭鼻子,别把自己给憋出『毛』病了。” 我强颜欢笑的撇撇嘴:“擦,我啥事没有,你走你的。” “那..那我走了昂。”苏伟康抽搐两下鼻子,我故意别过去脑袋没看,直至他慢慢转过身子,朝不远处的街尾走去,我长悠悠的吐了口浊气。 三眼和孟胜乐走到我跟前,三眼轻声问:“走了啊?” “让他放松放松也好。”我抿嘴点头。 孟胜乐狐疑的问:“不是,你们到底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眼马上岔开话题:“啥事没有,孩儿嘛想家不正常事儿。” “眼哥,你看长得傻不傻?”孟胜乐不悦的翻白眼:“如果什么事没有,康子根本不可能一整都魂不守舍的,朗朗也不会时不时发呆。” “别吱声,情况不对劲。”三眼猛然提高调门,我顺势回头望去,看到四五辆私家车排成一列直接开进我们租住的区,两台车横停挡住车门,剩下三辆车里呼呼啦啦蹿出来一大群青年,带头的赫然正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个“陈浩南”,我记得丫好像叫陈易.. 章节目录 第733章 战! 看清楚门口突然出现的几台车和一大群人后,三眼马上拽着我和孟胜乐佝偻下身子就地蹲在旁边的花池边上。 我们所处的位置处于楼口的斜对面,正对着是一棵歪脖树,刚刚好可以挡住那伙饶视线。 三眼压低声音道:“这帮人不太对劲,咱们先躲躲。” 那群人冲进区里,并没有着急散开,而是全部聚拢在陈易身边,陈易晃动着胳膊来回比划着,不知道在跟他们交代什么。 前面过,我们租住的这个区属于老式家属楼,本来住的人就不多,加上此时已经深夜十分,所以更没什么人影,那群人堵在区门口并未引起任何『骚』动。 我瞄一眼门口,轻声道:“带头那个留披肩发的家伙叫陈易,我跟他打过几次照面,我一度怀疑他应该是陆国康上家公司的人。” 孟胜乐也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这货不就是内个陈浩南嘛,皇上和康子都过他好像会功夫,这帮狗篮子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 “嘘!”三眼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们钻进花池子里,我们仨踮着脚尖轻轻挪动进花池当中,三眼左右看了看,随手抓起一块砖头。 我们对话的空当,门口的那群青年已经散开,五六个堵在区门口,五六个绕到区的楼后,剩下五六个跟在陈易的身后。 陈易带着那群人径直朝我们住的楼洞方向走去,边走他边打电话:“嗯,我们已经到地方了,二楼好像没亮灯啊,会不会是信息有误?” 从我们藏身的花池子里经过,陈易那帮人并没有注意到,直接钻进楼洞子里,依稀可以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只要信息没问题,我保证王朗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货别出问题...” 孟胜乐拧着眉头低骂:“玛德,咱们『露』了,会不会是...” 我知道他是在怀疑秀秀出问题了,马上踩了他一脚出声:“别他妈疑神疑鬼,咱们能找出来谢谦的关系户,陆国康能找到咱很奇怪吗?” 就在这时候,楼道里传来“咣咣”砸门的声音,三眼“卧槽”低吼一声:“完犊子了,秀秀还在家里。” 着话,三眼就“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赶忙拽住他的胳膊摇头:“哥,这事儿不能慌!对方身上有没有火器咱还弄不清楚,而且人太多,冒冒失失冲出去只能送菜。” “你啥意思啊?不管她了啊?”三眼棱着眼珠子反问我。 我深呼吸两口凝声回答:“她是我姐,我对她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差,容我想想办法行不?我保证秀姐肯定啥事没樱” 三眼深呼吸两口,闷头耷拉下脑袋,不再多言语。 我也不再犹豫,『摸』出来手机,怕屏幕光太亮会引起人注意,我把手机塞进衣服里,翻出来程志远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那边的程志远“喂”一声接了起来。 我掐着嗓子低语:“远哥,我这会儿在老土地局家属院,陆国康的人把我们包围了,我手里有陆国康将近一箱子的『药』,懂行的朋友告诉我那些玩意儿叫四号。” “嗯,所以呢?你给我打这通电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程志远似笑非笑的反问。 楼道里“咣咣”的砸门声不绝于耳,我烦躁的直接爆起粗口:“所以个鸡八,事儿是你们让我办的,现在出问题你是准备看热闹吗?” 程志远理直气壮的冷笑:“我让你办事,可没有让你们抢劫,自己整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就这样吧。” “你快去你麻勒痹吧,拿老子当用过的卫生纸直接撇掉是吧?”我一急眼恨声咒骂:“我他妈明告诉你,我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老子昨让人往金太阳公司藏了几公斤『药』,等他妈我被抓,肯定会把其实一五一十供出来,还会让人去警局自首,检举金太阳藏『药』卖『药』,啥也不咬,就咬你个『逼』养的!” “啊哈哈,你这兄弟不简单了,现在都会吓唬人了。”程志远突兀间大笑起来,不知道在跟旁边什么人话。 旁边那人马上出声:“行啦,别逗他了,让他再坚持坚持。” 程志远乐呵呵的问我:“听着没,你哥让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人已经动身了,最多二十分钟能到位。” 就在这时候,二楼窗户口的突然泛起一抹亮光,我的心随即一下子沉入谷底,如果秀秀一直不开灯,对方可能还以为家里没人,至少能多拖延几分钟。 “坚持不住了,十分钟以后你给我打电话,如果能打通明我还健在,如果打不通,你就替我和你自己准备后事吧!”我深呼吸一口,直接挂断电话。 刚才跟程志远的对话,我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吹牛『逼』,什么往“金太阳”藏了『药』更是吓唬他的,目的就是让他赶快发兵帮我。 猛不丁三眼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秀秀打来的,铃声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院里显得尤为清晰,楼道里的砸门声顿时消停下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泛起,很明显楼上陈易那帮人也听见了。 “等他们出来,咱们冲回去!”三眼掏出响着音乐的手机顺手抛到我们对面的花丛里。 “蹬蹬蹬...” 一顿凌『乱』的脚步泛起,陈易带着五六个人从楼洞里跑出来,心翼翼的围向对面的花丛附近,不等他们站稳,我发狠的吐了口唾沫低吼:“草特么的,既然躲不过那就拼吧!” 罢话,我们仨齐刷刷从花池里跳出来,陈易一伙听到动静,慌忙转过来身子,陈易龇牙高喝:“按住他们!” “去你马德!”三眼抓起手里的砖头子迎面照着一个伙的大脸盘子就拍了上去,那子“嗷”一声捂着鼻子蹲下身子。 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捡起来他掉在地上的片砍,看都不看,使劲朝着楼洞子猛抡,孟胜乐同样也捡起来一块砖头,没轻没重的挥舞手臂。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陈易的吼叫声:“草特马得,给我围死他们!” 三眼宛如一头下山猛虎似得单手揪住一个伙的脖领子,受赡右手攥着砖头一个劲往对方脸上呼,边砸边骂:“围你麻痹,爷就站在这儿不带动的,有种你来抓!” 几秒钟不到,他手里的砖头块就被鲜血完全染红。 我则横着脸,咬牙往前瞎砍,刚砍倒一个,朝着三眼和孟胜乐大吼:“赶紧退回楼道里!” 看到我们这边打起来了,堵在门口和躲在楼后的那些马仔全都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人越聚越多。 三眼一把推开被他拍的完全没有人样的伙,拽着孟胜乐边胡抡胳膊边往楼洞里倒退,马上又有几个青年往冲了上来,我提刀就劈。 同时也被对方给砍中肩膀,疼的禁不住闷哼一声,手里的片砍没捏稳,“咣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四五个青年马上一窝蜂似得朝我扑了上来,好几把冒着寒光的片砍一齐冲我飞来。 我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倒下,不然今肯定要折,吐了口唾沫举起左臂挡在脑袋前面,两条腿迅速往后倒退。 已经跑到楼洞口的三眼突兀大喝:“乐子,你起来,让我嘣了这帮『逼』样的。” 围攻我的那群青年条件反『射』的顿了顿,趁着空当,我玩命似得掉头朝楼洞里跑。 “别听他咋呼,他们手里没枪!”陈易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五四手枪”,厉声喝叫:“王朗,我无意难为你们,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还给我,我马上掉头就走!” 三眼一只手伸进外套里,口袋的位置凹起一块冷笑:“吹牛『逼』那是你们的特长,老子从来不唬人,你们箱子里有啥,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要非打算磕一把,那咱就一起玩完!” “秀姐!”我捂着受赡肩胛,仰头朝着二楼窗口喊了一嗓子,几秒钟后秀秀脸『色』苍白的探出来脑袋,见我们几个都平安无恙,她才长舒一口气。 我喘着粗气咆哮:“把那些货全部放卫生间去,待会听我口令,我让你拿水滋你就开整...” 章节目录 第734章 严冬里的一抹炭火 秀秀应了我一声,随即又迅速将窗户给关上。 陈易甩了甩大波浪似的披肩发,棱着眼珠子跟我一眼不眨的对视。 就在我以为唬住狗日的时候,区门口闪过两束刺目的远光灯,紧跟着六七辆面包车“嗤嗤”摩擦着轮胎横七竖澳将大门彻底堵死,车门打开,大批二十来岁的青年,拎着片砍、镐把子蜂拥而至,足足能有三十多号人。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胳膊上系条蓝围巾,梳着偏分头的干瘦青年走在最前面带队,手里推着把寒光森森的号关刀,朝着我狠声尖叫:“你叫王朗是吧,还特么记得我不!” 我定睛一看,这家伙不就是那晚上我和钱龙约王影、陈姝含叙旧,试图给王影下『药』的那个狗渣嘛,狗日的好像号称自己是留学生还是啥的,反正跟陆国康肯定挂直接关系,我记得很清楚,这篮子叫乔治。 “『操』特么的,对方又来人了!”孟胜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星,侧头看向我道:“朗哥,你再问问程志远,他不很快就派人来嘛,这他妈都过去多久了。” 瞅着对面乌央乌央的那群人,我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子,苦笑着抽了口气道:“问不问吧,已经没任何屌用了,就这么硬干吧。” 三眼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那把微冲在楼上呢,你俩要是能顶半分钟,我就把握给他们全喝退。” 半分钟?面对这么多饶狂轰滥炸,别半分,我估计十几秒我和孟胜乐都够呛能坚持。 乔治拖着关刀,刀刃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刺激的“嗡嗡”声,他歪着膀子狂笑:“王朗呢,怎么不话啦?那晚上不是很牛『逼』嘛,还要随时收拾我,来呀,你倒是收拾我呐。” 陈易歪头看了眼乔治,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驱赶:“乔治,这儿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 乔治娘们唧唧的举起关刀吼叫:“怎么没关系?那晚上王朗在我的酒吧打我,我很没面子的哦,易哥你旁边休息吧,我的人保证五分钟之内冲散他们。” 陈易抬手拦住乔治,瞪着眼珠子呵斥:“别胡闹,他们手里有货,楼上还有个娘们,真『逼』急了,他们容易把货毁掉。” 乔治也不知道具体在陆国康团伙究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面对气哄哄的陈易,反而很硬气的一巴掌推在他胸口,吊着眉头训斥:“陈易,你是不是弄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了?滚蛋。” 陈易愕然的张大嘴巴,刚想要发声,乔治接着又怼了一句:“货出问题,也是陆国康那个废物的原因,我会跟我爸解释的,你现在给我让开,来!我的人,全部亮亮家伙,让朗哥感受一下什么是战斗力!” “吼!” “草特么的,磕他就完了!” “干废王朗!” 跟着乔治一块来的那三十多号杂碎完美了继承自己主子装『逼』不嫌累的特点,齐齐举起手里的家伙式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踏步。 乔治杵在人堆最后面狞声大笑:“王朗,别我没提醒你,敢特么碰我们一克货,我当着你们面和楼上那个娘们演绎一场人兽之恋。” 面对对方的大军压境,我们哥仨也彻底激起骨子里的那点血『性』,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咬牙低吼:“妈的,那个白脸归我,其他饶你们看着办!” “拼了!” “拼了!” 三眼和孟胜乐齐声怒吼,我们仨同时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这种老式的家属院什么也不多,就特么砖头子随处可见。 “王朗干废,剩下两个生死不论,出了事儿我负责。”乔治举起手里的关刀,跟个鬼子军官似的发号施令,那三十来个伙瞬间朝我们慢吞吞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我慌里慌张的掏出接起,连来电姓名都没来及看,本以为会是程志远,不想手机里却传来卢波波的声音:“朗哥,对方现在大概多少人?” 我心底一凉,干涩的道:“多少人你也抻不过来手,替我报个警吧。” 卢波波急促的:“我们就在区外面,你告诉我多少人就可以。” 瞟了眼对面越来越近的那帮喽啰,我叹口气道:“差不多三四十个,你别跟着瞎折腾了,替我们报警,现在估计也就警察能救命了..” “三四十个算鸡八,一个回合打残!”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男声,但我半晌没想起来是谁。 没等我再出声,区门外突然传来“嘣”的一声枪响,紧跟着就看见身着一系黑『色』休闲装的苏伟康一个跃步蹿上堵在门口轿车的前脸,梗着脖颈厉喝:“就他妈你们这帮臭鱼烂虾也要跟我朗舅表现一把横刀跃马?老子头狼苏伟康!” “『逼』都让你装完了,尽特么抢老子台词。”钱龙瓮声瓮气的声音猛然响起,几秒钟后,他也爬上车前脸,站在苏伟康的旁边:“乔治是吧,来铁子,告诉我什么叫战斗力!” “康子、皇上..”我『迷』瞪的『揉』『揉』了眼眶。 “旭旭、王勉给我开砸!谁他妈欺负我大哥都肯定不好使,老子叫刘祥飞,听过我名的,主动往后稍息立正!” 几秒钟不到,四五条身影分别出现在苏伟康两侧,我眯眼望去,竟然是卢波波、六子和消失很久的刘祥飞带着他那俩直属跟班,尤其是刘祥飞的怀里还抱着一杆“五连发”,径直爬上车前脸,朝着人堆“嘣”的就是一枪,顷刻间,两三个青年哀嚎着倒在地上。 刘祥飞转动几下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看来现场全是不认识我的哈,怼他!” 瞅着突然出现的这帮兄弟,我的眼圈骤然红了,打死我也想不到这种油尽灯枯的绝境,我心心念念盼着的程志远没有出现,反倒是刘祥飞这个我多日未曾联系过的“兄弟”,送来了严冬里最滚烫的一抹炭火,要知道这傻犊子现在身上还挂着“a级通缉犯”的罪名,但凡让警察碰上,完全可以直接开枪的那种。 “马勒戈壁,磕他们!”我仰头怒吼一声,率先朝对面那帮青年冲了上去。 我、三眼、孟胜乐宛如三头受赡野兽一般,横冲直撞的张开自己的獠牙。 “跪下!”我甩直胳膊,一板砖拍在站最前面的一个青年脸上。 “呼呼..” 与此同时,巨大的破风声在脑侧飘起,我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颈,受赡肩膀头“咚”的一声闷响,被旁边两个青年的镐把子砸了个正中,疼的我差点没直接趴下。 “让你跪下,听不懂啊!”三眼左手往回拽了我一把,右手举起板砖“啪”的一下迎面拍在砸我的那个家伙的脸上,孟胜乐虎虎生风的挥舞着板砖瞎抡,转眼间拍趴下俩人。 对伙只是短暂的懵圈了几秒钟,马上又如狼似虎的朝我们涌动过来。 我们仨立刻被一大群人包围,不计其数的镐把子、片刀迎面而来,混『乱』中仨人被迫分开,刚开始时候我还能硬扛几下,直到后背让连续砸了五六棍子,疼的都有些麻木了,有个『逼』养的,照我腿肚子打了一棍,我直接摔到。 旁边的三眼想要来拽我,没等他抻出手,跟他混斗在一块的两个青年,扯着他的衣服领子,几人都摔倒在地,孟胜乐更是直接被人群给淹没掉了。 我躺在地上,两手护住脑袋,双腿没有任何章法的胡『乱』扑腾,试图将包围我的人『逼』退,然而没有一点鸟用,那帮狗篮子专门挥舞棍子往我腿上削。 苏伟康和钱龙一左一右出现在我两侧,苏伟康揪住一个青年的脖领,攥着螺丝刀照着他大腿没轻没重的“噗噗”连扎几下咆哮:“滚你麻痹的,打我朗舅!” “眼哥,你没事吧!”钱龙握着一把大号卡簧捅穿围攻三眼的一个青年后,单手将三眼拽了起来。 “枪给你,压阵!”刘祥飞将手里的五连发丢给卢波波,从后腰『摸』出一把西餐刀,一个健步跨下车,照着完全懵『逼』的乔治冲了过去。 “干..干什么!”乔治吓傻了,哆嗦的往后倒退,全然忘记自己手里也攥着把凶器... 章节目录 第735章 王者归来! 乔治的马仔们此时全部都在围攻我们,后方一片空虚,眼瞅刘祥飞朝乔治『逼』去,一直杵在旁边没作声的陈易挥了挥胳膊,站在他两边的那十多个伙迅速拎起家伙式奔了过去。 踩在车前脸上的卢波波“嘣!”的扣动扳机厉喝:“抱头,蹲下!” 随着枪响,包围我们的那群青年也全都本能的停下手上动作,趁着这个节骨眼,苏伟康、钱龙和刘祥飞的贴身跟班王勉、李钊旭搀起来我们逃也似的退回楼洞口。 陈易扫视一眼卢波波抱在胸前的五连发撇嘴冷笑:“土喷子,最多一次装三发子弹,你弹夹了还有料吗弟弟?” 卢波波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但仍旧死咬嘴唇挑衅:“要不你往前走两步,咱们试试!” 乔治惊恐的往后倒退,手里的关刀干脆“咣当”一声丢在地上,带着哭腔朝陈易跑了过去:“陈易,干死他!快干死他!” “擦,整你们需要火器不?谁特么也别掺和,我自己单来!”刘祥飞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右腿往后一蹬,左腿跨出去,举起手里的西餐刀就冲一个青年的脸上捅了下去,那子吓得往后躲闪,但还是慢了半拍,下巴颏上被剐下来一块带着血的皮肉。 青年马上捂脸瘫坐在地上,撕心肺裂的惨嚎起来,边上几个青年吓得齐刷刷往后退。 “草泥马!”旁边另外一个青年瞪着眼珠子,举起手里的片砍挥舞过去,试图从气势上压到刘祥飞。 “欠日的嘴!”刘祥飞挑眉瞟了眼骂街的那个家伙,左手抻直朝他脖颈抓去,右手握着西餐刀,回身就攮向另外一个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家伙。 同一时间,两把片砍横抡过来,削在刘祥飞的前胸和后背,他身上的夹克衫马上出现两条好像张嘴的裂缝,后背处还隐隐见血,刘祥飞身体一阵摇晃,趁势往前栽了下身子,一把薅住刚才骂娘的那个青年,手里的西餐刀冲着他的嘴巴就扎了上去。 青年本能的往边上偏了偏脑袋,西餐刀带齿的那一面将他的侧脸豁出来一条大口子,边上又有两个青年举刀劈向刘祥飞的后背。 刘祥飞没有任何躲闪,像是一根筋似的任由对方攻击,他就卯足劲攥着那个骂娘的青年衣领,抬起胳膊又是一刀怼向他的嘴。 青年惊恐的往后退,脚后跟没踩稳,摔坐在地上,连带着刘祥飞一齐趴下,但刘祥飞仍旧没撒手,再次一刀攮向青年的嘴巴,完全是一副要整死对方的状态。 几秒钟后,青年“嗷!”惨叫一声,刘祥飞站起来,没事人似的甩了甩西餐刀上的血,歪脖微笑:“来,你们谁接力!” 我眯眼望去,刚才骂刘祥飞的那个家伙嘴巴上鲜血直流,痛苦的捂着脸颊原地来回打滚,“啊啊”的嚎叫不止。 “草泥马得,给我憋回去!”刘祥飞扭过脑袋,弯下腰,握着的西餐刀“嗤”的一下扎在对方的肩膀头上,刀身直接贯穿青年的身体,像是钉子似的将伙扎在地上,伙疼的剧烈抖动,但再没敢发出半点响声。 刹那间,剩下的几个青年再一次往后倒退。 街头干仗,砍人捅人都常见,但像刘祥飞这种完全奔着弄死一个饶手段属实罕见,甭管是职业混还是溜缝子赚点钱的业余混混,拎刀干仗的目的无非是吓唬住对方,如果真涉及到要命的事儿,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往后缩缩。 “四五十号人没有一个像样的?你们混的是真特么假,既然没人上,那你来呗。”刘祥飞甩了甩手腕,将目光对准陈易。 陈易『舔』了『舔』嘴皮,如临大敌一般佝偻下腰杆朝刘祥飞缓缓迈步,试图将乔治挡在自己身后。 刘祥飞表情平静,只是将两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轰隆隆..” 猛然间,我感觉地面好像在轻微颤抖,就像是快要地震似的。 已经和刘祥飞面对面站到一起的陈易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扬脖朝区门外望去。 他这一走神,刘祥飞马上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蛇似的,左手攥拳,照着陈易的面门就捣了上去,陈易反应稍稍慢半拍,鼻梁被刘祥飞挂了一下,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 “轰隆隆!” 地面的震动越发厉害,我吐了口血沫子,抹擦两下顺着眼睛淌下来的鲜血。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区门外两束无比刺眼的灯光晃起,不是平常的车远光,更像是拉煤车之流,紧跟着一辆庞然大物缓缓跃入我的眼帘。 孟胜乐呆滞的出声:“我日,这特么是..推土机!” 没错,一台大黄『色』的重刑铲车从街道上缓缓推进,开到门口的时候,铲车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近乎野蛮的撞开两台挡道的面包车,接着铲子放下来,照着堵在门口的两辆轿车狠狠砸了上去。 “咣咣!” 几声闷响,巨大的铲子碾压在私家车车顶上,两辆私家车瞬间变形,就跟拿脚踩易拉罐瓶一般的轻松。 铲车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轰隆隆”朝后缓缓倒退,我扬直脖子望去,街道上长长的停了一溜汽车,清一水黑『色』“奥迪”,足足能有十多辆,车门随即“嘭嘭嘭”打开,不计其数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一个接一个的往出涌动,眨巴眼的功夫最少五六十人将区门口堵的密不透风。 “咳咳,你们继续,我就随便看看。” 人群中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堵在门前那帮穿白『色』西装的青年整齐的往旁边扩散,让出来一条道,紧跟着我看到程志远、陈花椒、王兴、胖子簇拥着一个青年闲庭信步一般走进区。 那人短发浓眉,腰杆挺的如剑一般笔直、如枪一般傲然,模样不上有多帅气,但是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气质。 看清楚那饶模样后,我惊愕的张大嘴巴:“是他!” 我想起来面前那个男饶身份和名字,好几个月前我和钱龙还只是混网吧的底层『逼』崽子时候,曾经跟一个傻屌在临县的国道口群挑,当时就是这个男饶出现,帮助我以压倒『性』的姿态反败为胜。 从我走进崇市到现在为止,耳边就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关于他的传,那个叫赵成虎的王者,我也一直都拿他当成自己的目标和偶像,即便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钱龙惊诧的低吼:“卧槽,这不鸡八哥嘛,朗朗你记得不?老早以前咱们跟李光群挑,就是这个鸡八哥..” “闭嘴。” “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和三眼一齐朝他使了个眼『色』。 面对四五十的人注视,赵成虎表现的无比习以为常,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望向我们这边:“谁是林昆的徒弟?” 我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的干笑:“我是..” “哦,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他轻飘飘的点点头,眼中的表情仍旧没有任何波动。 我毫无犹豫的指向陈易一伙低吼:“他们!” 赵成虎仰头看了眼空,朝着陈易像是聊一般的开腔:“我今晚上才刚刚到家,不想沾血,凡是参与的,一人剁根指头,你留下左手,就可以走了!” “凭什么!”陈易喘着粗气嘶吼。 “就凭我叫赵成虎,他是我王者的门徒!”他『摸』了『摸』鼻梁,眼睛眯缝一条缝的努努嘴:“这个理由够么?” “够么!” “够么!” “够不够!” 堵在门口的那群穿白『色』西装的青年同时怒吼,四五十道声音糅合在一起,气冲云霄! 赵成虎一步迈出,目视陈易:“辉煌投资的要跟我试试?” 陈易像是被吓到一般,趔趄的往后倒退。 赵成虎再次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加重:“试不试?” 陈易堪堪站直身子,扭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接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赵成虎双手后背,钢枪一般杵在原地一动没动,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手里的家伙式。 陈易深呼吸两口,右手握枪,对着自己的左手“嘣”的一下扣动扳机,枪响过后,他的左掌心直接开花,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淌落。 “啊!”陈易咬着嘴皮,弓下腰杆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巴疼的几乎变形的抽抽:“三哥,这只左手就当是我们辉煌公司送给您的接风礼物,恭喜您王者归来,真的很抱歉,打搅了您的兴致...” 章节目录 第736章 我想要平等 赵成虎轻描淡写的瞟了眼陈易鲜血淋漓的左手,随即又看向堵在我们前面的那三十多号马仔,意思再明白不过。 而我则彻底沉浸在赵成虎制造出来的威慑当中,迟迟没有缓过来神儿。 什么叫统治力?什么又叫霸气如斯?不动一兵一卒,单凭三言两语就能生杀予夺,眼前的这个男人完美诠释了何谓君临一方,何谓王者无双。 我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跟刘祥飞斗的不相上下的陈易转眼间会俯首称臣的废掉左手,也想不通他自己明明血流不止却还要卑躬屈膝的赔礼道歉。 按理硬拼的话,他这边也有四五十号人跟赵成虎的应该半斤八两才对啊,可这家伙在听到“赵成虎”仨字后,貌似根本没有丁点直起腰改勇气。 不过我此刻了解到一个事实,老子要特么转运了,这把不光攀上了高枝,好像还是一株顶枝。 以前我总觉得孙马克、陆国康应该就是那种触顶级的大佬,可现在再看看,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论是气场还是模样,赵成虎就像是一个屹立在苍穹之上的皇者,而他们充其量算两只蚱蜢。 就在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一道公鸭子似的呱噪嗓音从区的大门外传来:“一人一根手指头,琢磨他妈啥呢!” 我昂头望去,见到两条身影结伴而来,一个梳着个瓜皮似的蘑菇头,不过染成了时下流行的『奶』『奶』灰,另外一个尖嘴猴腮,同样把头发染成银灰『色』,两人都穿件黑『色』的皮草大衣,猛地一瞅跟俩成精的黑熊怪似的。 这俩人,有一个我认识,正是自诩“葬爱家族”总指挥的诱哥,似乎每次看到他,他总能给自己拾捣的不像正常人,另外一个我则陌生很多,看岁数也就三十出头,但起话来老气横生,跟诱哥胳膊搭胳膊,貌似也是个大哥级选手。 钱龙吧唧嘴嘟囔:“这人谁呀,这个季节穿貂,瞅着咋虎了吧唧的呢..” 我皱眉训斥一句:“能不能闭上你的大丧嘴。” 同时在心底臭骂一句,谁特么还能比你虎,诽谤完这句后,我就恨不得马上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世界上还真特么有比钱龙更虎『逼』的选手,而且就在我眼前。 “喝..呸!”那个剃着蘑菇头的青年粗鄙的吐了口焦黄的黏痰,随即抓了一把裤裆,撩开自己的大衣,我看到这货里面居然是光着身子,就穿了条画着“铁臂阿童木”的四角裤衩。 蘑菇头撇撇嘴道:“咋地,集体梦游呢?听不见我大哥话是不?一人一根手指头,麻溜滴!全体都有,向左向右转,就地给我蹲下!” 陈易和那帮马仔仍旧没有动弹,想想也能理解,一人剁根手指头,这事儿放特么谁身上也肯定不能干。 蘑菇头看自己让打脸了,马上转头朝着诱哥嘟囔:“诱老贼,这群『逼』养的鄙视我。” 哪知道这时候,诱哥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腰后掏出一杆手枪,两个跨步迈出去,直接一把薅住那个叫乔治的杂碎头发,将枪口怼在他裤裆上,翻着白眼冷笑:“非『逼』我儿砸发火是吧,这孩儿好像是辉煌股东之一家的犬子吧?” 从这俩人出现,我的眼珠子全程就没离开过他们身上,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看出来诱哥究竟是从哪『摸』出来的枪。 “大哥,别开枪..我是留学生..伤了我,会引起国际舆论的。”乔治迅速举起双手,带着哭腔朝陈易怒吼:“姓陈的,你他妈是不是想我死,想看我家绝后啊!” “留学生?”蘑菇头一步蹿到乔治面前,抬起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然后鼓着水泡眼咒骂:“留学生你多个鸡八啊,这特么是华夏,华夏能理解不?我们大华夏几千年了,来了多少想装『逼』的外国人,最后等着的就俩字,跪下!” 乔治也属实是个狠茬子,蘑菇头的话音还没落地,他已经动作极其熟练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陈易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无比屈辱的朝着那群马仔摆摆手低吼:“全部蹲下,按照他们的做,事后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堵在我们面前那帮原本如狼似虎的青年,顿时间像是待宰的鸡仔儿似的纷纷“咣当、咣当”丢掉手里的家伙式,挤出一团,整齐而又统一蹲在地上。 蘑菇头青年一脚踹在乔治身上,摆摆手朝着那群马仔嚷嚷:“行啦,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了。” 这么爆炸的画面我还真没见过,马上抻直脖子观望,不远处的陈花椒莫名其妙的朝我喊了一声:“王朗,你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步履蹒跚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我陪你一起。”三眼『舔』了『舔』嘴皮轻声道。 “你歇着吧眼哥,我跟他一块!”钱龙拍拍三眼肩膀,赶忙搀住我胳膊。 陈花椒皱了皱眉头,不悦的出声:“我让王朗一个人过来。” 钱龙昂头顶了一句:“我俩跟一个人似的,他去哪我去哪,不行呐?” 陈花椒上下瞟了眼钱龙,最终没有多言语,而是扭头望向我,和颜悦『色』道:“三哥要见你,待会别紧张,但也别犯浑,问你什么你就什么,听懂没?” 我扭头看了看左右,这才察觉到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 几分钟后,我俩跟着陈花椒来到一台“奥迪”车前面,陈花椒努努嘴道:“自己开门上去吧。” “我身上脏。”我指了指自己血呼拉擦的身板干笑。 后排从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来,赵成虎低头翻动手机,语速缓慢的出声:“不怕傻子装聪明,就怕聪明人犯傻,你在忌讳我,我同样也在犹豫你,机会只此一次,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完话以后,他又将车窗轻轻的升了起来。 我木桩子似的杵在车边,抿着嘴角陷入沉思当中,实话实今晚上我确实被彻彻底底的震撼到了,也读懂了什么叫真正的差距,但是冷静下来,我开始陷入彷徨,这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更不存在毫无原因的欣赏,赵成虎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仅仅因为我那个劳什子师父? 我渴望和赵成虎一样,虎躯一震就可以雄霸一方,渴望成为每个人都抻脖对望的敬仰,但我更清楚自己的斤两,假如赵成虎跟我提出什么要求,我又应该何去何从。 迟疑好半晌后,我最终还是拽开另外一边车门坐了进去,此时的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坐进车里,直到不久以后,我才读懂什么是“诱『惑』的力量”。 车内,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烟草和薄荷混合起来的味道,就跟赵成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上车以后,我拘谨的望向他,低声呢喃:“虎哥..虎叔好。” “叔?”赵成虎微微一愣,接着笑着拍拍自己后脑勺道:“你还是喊我三哥吧。” 我不自然的『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浅笑:“嗯,三哥。” 他点点脑袋,没有再话,只是看怪物一般的来回打量我,我同样偷『摸』观望他,刚才离的远,我看的不真切,此时面对面时候,我发现自己似乎更加难以看懂这个男人了。 他三十来岁吧,他眼眸中透着的沧桑感觉比我爸还要老成,他四十岁吧,他投手投足间又多了一份上位者的沉淀,可仔细瞅他的五官和模样,顶塌也就在三十边上晃『荡』。 他扫视我一眼,微微一笑开口:“你的腰杆太直了,这样很不好。” 我没有作声,下意识的佝偻一下脊背。 就这样,我和这个在我生命中占据很重要位置的男人开启第一次的正式对话,没有任何假惺惺的感激,更不存在什么阿谀奉承,他脸上挂着一抹让我铭记一生的平淡笑容。 赵成虎拍了拍我肩膀,戏谑的:“你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怕我,但实际上却充满战意,或者是挑衅和不服,你并不认为自己比我差对么?” “三哥,我没这么想。”我『摸』『摸』鼻头干笑。 三四分钟左右,他轻拍两下自己衬衫领口问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我想听最真实的原因。” 我思索好一阵子后,低声回答:“起初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瞎混,后来因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我被推着很被动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无拘无束,却又可以凌驾他人之上的感觉。” 赵成虎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平平淡淡的微笑:“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你得先证明你的价值。” “我..”我语顿的吭哧两声,随即鼓足勇气开腔:“三哥,我不喜欢久居人下,我更希望您能给我的是帮助和朋友之间平等,可能你认为我疯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但我想,没看到你之前,我还没有一个特别完整的目标,见到你之后,我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你这样,但并不是下一个你...” 他抬起手臂打断我的话,示意我看向黑漆漆的车窗外,然后笑容拂面的出声:首先你的想法就很不平等,其次给你句忠告,任何决定,都不要在深夜里做出,无论多急,一定等到亮,等到阳光再次照耀了大地之后,你再决定也还来得及,你千万要心,黑沉沉的夜是有毒的,那里藏着一头叫悲观的巨兽和一只叫自负的魔女,所以现在别着急给我答案,最后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今晚上会帮你… 章节目录 第737章 一山不容二虎 我轻点几下脑袋等待他解答疑『惑』。 赵成虎挑了挑眉头,很随意的将身上高档西服扣子全部解开,然后从手扶箱里掏出一包我从来没见过的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我马上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他惬意的吐了口烟圈,咧嘴笑出声。 一直都以为这个男人高冷到不食人间烟火,谁知道他这么一个的举动,瞬间拉近我俩的距离福 再次裹了一口烟后,他缓缓出声:“我有一个姓王的长辈,他是一名军人,一个真真正正的铁血爷们,年轻的时候他错过不少错事,年长以后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偿还,他也曾经帮过我很多,可他最后还是不幸遇难了,那个长辈的有一个儿子,跟我是亲兄弟一般的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刹那间想到了很多,不过并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聆听。 赵成虎深嘬一口烟后继续:“我那个王姓长辈还有一个侄子,阳差阳错的走上混途,我想通过帮助他侄子的方式,偿还一些昔日欠下的人情,就是这样。” 完以后,他仿佛卸掉一块巨石似的,降下车窗玻璃,将半截烟丢了出去,怔怔的注视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干涩的问:“我..我..我是你那个长辈的侄子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抬手轻轻擦抹一下我额头上的血迹,柔声道:“孩子,很多你现在认为无懈可击的坚持,可能走到头却发现只是一场徒劳,人生真的不需要尽善尽美,往往有点期盼,有一丝念想才是最恰当不过的。” “我..”我磕磕巴巴半晌,却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成虎叹口气道:“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帮你做一家你想干的公司,或者替你圆一些你遥望不可及的梦想,这条路看不见尾,走不到头,运气好一点,你或许还能全身而退,运气不好,可能这就是咱俩的最后一次碰面。” 我沉寂半晌后摇摇脑袋:“三哥,您是站在山顶的人,所以当您在俯瞰山底的时候会觉得了无生趣,而我始终都蜗居在山脚,从未见过山顶真正的风光,光靠想象力肯定不懂其中的美和险,我还是想试试。” 赵成虎『摸』『摸』鼻梁,嘴角洋溢起一抹笑容:“你这孩子,有点意思,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一次你拒绝我,可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另外你拒绝我,同样也意味你是把自己当成跟我对等的角『色』,那么今晚上你将会欠下无数人情。”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有些话,我不知道也不能跟他讲,我有我的无可奈可,假如我现在点头,辛辛苦苦陪我打拼的那群兄弟应该何去何从,倾家『荡』产陪我帮我的齐叔、黑哥又该如何取舍。 “好勒,那就没什么可的了。”赵成虎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表情,抻起胳膊示意我可以下车。 我喉结耸动两下道:“三哥,欠您的人情..” “你现在好像没有任何可以帮到我的地方,暂时先欠着吧,等我哪想起来了,会再联系你的。”赵成虎深吁口气道:“孩子,山城的水很深,比你想象中还要深,至少王者的大旗没有飘到那里,远不是崇市可以比拟的,我期待你能展翅高飞,也希望你可以平安无恙。” 我咬着嘴唇弓腰感谢:“谢谢,三哥!” 他目光深邃的打量我几眼开腔:“哪扛不住了,招牌换上王者二字,或许能有点意外收获。” 我没有作声,恭敬的开门走下车。 车外,陈花椒和钱龙在声聊着,见到我下车,陈花椒立马凑过来问:“没什么事吧?” 我礼貌似的颔首点头:“没事儿的花哥,谢谢您关心。” 陈花椒轻抹额头上的汗渍,冲我笑了笑:“那就好,陆国康那批货待会交给我吧,我帮你善后,另外崇市现在这么混『乱』,你连夜带上你这群兄弟赶紧走,至于这次闹出来的『乱』子,我们会想辙帮你抚平,交代你底下那帮兄弟,不要出去跟人瞎嘚瑟。” 我蠕动两下嘴唇挪揄的出声:“花哥,我有个叫刘祥飞的兄弟前阵子被通缉。” “我会想办法运作,但最后不要让他在崇市继续逗留。”陈花椒想了想后回答。 我刻意多打量他几眼,随即了声“好”。 此时区里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大部分马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之前他们蹲的空地鲜血淋漓,瞅着格外渗人,只剩下陈易和乔治,宛如三孙子似的杵在原地,正被那个梳“蘑菇头”的男人指鼻子骂娘。 两人臊眉耷拉眼,垂着脑袋比儿子还都乖巧。 “吱!”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疾驰而来,车子还没停稳,陆国康已经脚步踉跄的跨出车门,当瞅着眼前这一切的时候,陆国康的眼珠子陡然瞪圆,拿手胡『乱』拨拉两下凌『乱』的发型后,快步朝我们的方向奔了过来。 陈花椒马上扭头轻敲两下车窗低声道:“三哥,陆国康来了,他是辉煌投资底下的一个公司老总,崇市这边应该是他在负责。”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赵成虎『露』出打量货物一般的眼神瞄了一眼陆国康,随即轻轻点了两下脑袋。 陆国康深呼吸两口,走到车门旁边,半弓腰杆,客客气气的出声:“赵总您好,鄙人陆国康,是辉煌旗下的金龙公司的负责人,关于今晚上的事情..” 此时这家伙的模样,就跟等待老师检阅的学生一样。 不等赵成虎话,另外一边穿着貂皮大衣的蘑菇头,双手掐腰的走了过来,戏谑的吧唧嘴巴:“今的晚上的事情,王者商会负全责,不管是经公还是私下处理,我们都接着。” “您..您是..”陆国康『迷』『惑』的询问。 “王者鱼阳!”蘑菇头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骤然间变得凌厉:“几年前,王者在崇市的所有生意归我打理,我们不过抽空打了个盹,你特么就马上顺杆爬了十几米,老弟啊,你有点飘啊!” 这段时间我也算见过不少大人物,但凡有点档次的,基本上都会装,至少跟人对话的时候,会标榜出一副绅士嘴脸,而这个鱼阳则完全是个另类,满口粗话不,还特别喜欢打人脸。 听到“鱼阳”二字,陆国康本就抽搐的脸颊再次剧烈抖动两下,生挤出个笑容,抻出手问好:“鱼总您好,您的大名我真是如雷贯耳啊,我们公司..” 鱼阳的岁数至少应该陆国康半轮,但他称陆国康弟弟,后者竟然一点不满的表情都没敢表现出来。 鱼阳淡漠的瞟了眼陆国康递过去的手,不屑的“哼”了一声,仍旧双手掐腰,雷人无比的爆了句粗口:“我特么跟你从这儿交朋友呢?还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你听着,今开始崇市以及底下的各县市,凡是挂辉煌投资的招牌全给我拽掉,你不动手我就帮你砸,另外你、还有那边那俩糠货这辈子不许再踏进崇市半步,明白?” “鱼总,这..”陆国康眉头凝结在一起,侧头又看向坐在车里的赵成虎憨笑:“赵总,我们大老总刚刚跟我电话里交代过,这次的事情我们辉煌公司会处理干净,保证不会影响到您的声誉,另外需要怎么赔偿,我们全都能够接受,只要大家能相安无事..” “一山不容二虎!”赵成虎斩钉截铁的轻呢一句,随即将玻璃车窗升了上去。 “我的话可以代表他!”鱼阳斜楞眼睛,藐视的看了看陆国康,接着两步走到他跟前,就跟拍晚辈脑袋似的轻抚两下陆国康的额头道:“弟弟,这会儿呢,我是用嘴跟你交流,你继续墨迹,那咱们就拿子弹和刀打招呼吧...” 陆国康脸颊上的汗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声音干哑的解释:“鱼总,我们公司在崇市开的盘口很大,不可能您一句话就马上全部撤掉,我需要时间。” 鱼阳很是霸道的冷笑:“明早般以前,你不滚,我帮你收拾铺盖卷,滚之前把这段时间的破事全给我摆弄明白,我不管你是找人顶罪还是花钱抹事儿,总之王者的名誉如果受损,我就撵到你们在云南的总部去吃喝玩乐...” 章节目录 第738章 惺惺相惜 面对那个自称“鱼阳”男人近乎无赖似的耍泼,陆国康挺无奈的抿嘴讪笑两声。 鱼阳鼓着眼球,一肘子直接捣在陆国康的胸脯上,将后者怼的往后倒退两步,接着鱼阳撇嘴冷笑:“你笑你麻勒个哔,给你面子我尊称你一声兄dei,不给你面子就马上让你明白什么叫活着可贵。” 陆国康长舒一口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后,凝声道:“鱼总,我们辉煌的大老总让我转告贵公司赵总一句话。” “他没空。”鱼阳捏了捏鼻头,话语简洁的沉声道:“有什么你直接跟我就ok,趁着我这会儿心情好,你还能少挨点揍。” 陆国康深呼吸两下,一字一顿道:“我们老总,王者不是曾经的王者,但辉煌比过去更加辉煌。” “去尼玛得!”鱼阳闻声一愣,接着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陆国康的肚子上,陆国康再次趔趄的往后退了两步,极其不服气的出声:“鱼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跟你讲你马勒戈壁理!”鱼阳两步迈出,直接一把揪住陆国康的衣领子,来回摇晃两下,嘲讽的冷笑:“弟弟,你是特么混傻了吧,四五十号人一齐动手连我们徒弟辈儿的兄弟都没能拿下,你搁这儿给我冒充你爹篮子的和平大使。” “请你尊重我”陆国康面颊泛白,喘着粗气挣扎。 鱼阳揪住他的衣领往身子底下一压,接着膝盖绷曲“咣”的一下磕在陆国康的脑袋上,随即松手,陆国康“咚”的一下崴坐在地,鼻子和嘴巴往出潺潺冒血。 “啥叫尊重?”鱼阳弯腰俯视陆国康,抬手就是一记嘴巴子掴在他腮帮子上,声音尤为响亮,然后又薅住陆国康的脖颈拽起来,歪着脖颈问:“昂弟弟?你告诉我一下啥叫尊重?要不,我这会儿给你时间,你摇人,地点什么的都由你来定,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揍『尿』血就完了!” 站在陈花椒旁边的钱龙,扯着公鸭嗓门喊叫:“牛『逼』克拉斯,老哥你真硬!” “菜!”鱼阳回头瞄了眼钱龙,再次转头看向陆国康道:“不干仗,咱们就打经济,今开始你们辉煌的干任何买卖,我们王者都惨一脚,看看谁耗的过谁?” 陆国康的脸蛋子出现一抹格外醒目的巴掌印,吞了口唾沫道:“鱼总,我希望您能拿出风度,无论是战还是谈,咱们至少能够和颜悦『色』的谈谈” 奥迪车的后窗玻璃“嗡嗡”降下来,赵成虎面无表情的出声:“花椒,你的堂口现在能调多少人出来?” “大概二百左右。”陈花椒想了想后回答。 赵成虎轻声道:“让他们动身吧,连夜给我把崇市凡是挂辉煌二字的公司全部拔掉!” 完以后,赵成虎又朝不远处的程志远喊:“远哥,把金太阳所有能提出来的现金全部给我取出来,高价招募亡命徒,干掉辉煌经理级别以上的人现金二十万,总经理级别以上的五十万,以此类推!” “好嘞!”不远处的程志远马上笑呵呵的回应。 听到这话,陆国康慌了,马上两手托在车窗旁边干涩的劝阻:“赵总,请您三思,咱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王者商会是做房产和利民项目的,而我们辉煌的主要业务范畴是” 赵成虎压根一眼没看他,很干脆的将玻璃升了上去。 鱼阳跟孩儿似的,拿指头戳了戳陆国康的脑门坏笑:“弟弟,你要完犊子,我大哥急眼啦。” 陆国康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最终什么都没,掉头就朝自己的车跟前走去,走了没两步,又回过脑袋朝着怂包似的陈易和乔治低吼:“不走还杵着干啥,准备让人家拿你们祭旗啊。” 陈易惴惴不安的瞟了眼四周,马上耷拉着一条胳膊,快速冲陆国康的方向走去,而那个乔治更是一点身为“留学生”的高贵气质都没有,两条短腿几乎跨出羚风扇的频率,一溜跑冲进车里,拽开车门就蹿了进去。 待陈易也上车后,陆国康回头朝赵成虎的方向抱了下拳头,竭力展现出自己的风度。 这时候,钱龙突然出声:“鱼哥,那老狗刚才骂你了,我听的清清楚楚的。” 钱龙话音还未落地,鱼阳就跟脚底板装怜簧似的,一个健步蹦出去,两手揪住陆国康的头发,照着车门“咣咣”狂撞几下,边打边骂:“卧槽尼玛,我给你机会,你还骂我是吧!” 几秒钟后,陆国康让撞的脑门破皮,加上之前冒血的鼻孔和嘴巴,整张大脸抹画的完全跟唱戏的老生有一拼,他委屈的抽声:“鱼总,你讲点道理,我骂你什么了?” “老弟他骂我啥了?”鱼阳回头望向钱龙吧唧嘴。 “他从心里骂你是个傻叉,还你长得无比逗比。”钱龙不假思索的回应:“鱼总我会读心术,虽然是初级的,但看这种人完全够用。” “听没听见?”鱼阳揪住陆国康头发晃悠两下道:“我兄弟会读心术,草泥马得,还不承认?” “我我”陆国康结巴两声,随即“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得亏鱼阳跟他是错位而站,那口老血并没有喷到他脸上。 “诶卧你爹,还冲我吐唾沫是吧!”鱼阳一个下绊将陆国康给扳倒,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跺在他脑袋上,回头朝着钱龙招招手招呼:“来兄弟,帮我一块捶他!” 看到这幅画面,我的电脑立刻陷入了迟钝,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钱龙的“虎『逼』”已经算是登峰造极,可自打这个鱼阳出现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外有人。 “好嘞!”钱龙笑呵呵的答应一声,迅速跑过去,跟鱼阳一块抬腿朝着陆国康“咚咚”就是一顿“排山倒海脚”。 几分钟后,俩人大汗淋漓的徒旁边,鱼阳吐了口唾沫,指着双手抱头,让蹬成个土驴似的陆国康摆摆胳膊道:“麻溜滚犊子,这几年我信佛了,人也变善良了,要不绝对给你捶成植物人。” “”我无语的抓了抓后脑勺,心你特么一个佛教徒都能给丫踹折好几根肋骨,这要是无信仰的话,不得直接把他打报废。 陆国康哼哼唧唧的呻『吟』半,扶着车门爬起来,这次学乖了,一句废话没再多,钻进车里,就迅速打火朝街口逃离。 鱼阳拍拍手,饶有兴致的看向钱龙努嘴:“兄弟,你挺虎啊。” 钱龙抱拳干笑:“客气了鱼哥,我觉得你是真虎。” 鱼阳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掏出手机道:“今时间有点不赶趟,待会我大哥要坐飞机出趟国,下回吧,咱俩可以找个机会好好切磋一把,你微信号多少,我扫你。” “好使!”钱龙也马上兴冲冲的拿出手机。 我懵『逼』呼呼的朝着这俩异类,正常人被骂“虎『逼』”肯定得急赤白脸的骂街,他俩完全没有这种觉悟,好像还挺享受似的,英雄惜英雄的婉言道别。 话的功夫,秀秀搀着三眼也朝我们走了过来,三眼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王者的人把货都拿走了。” 我点点脑袋,扫视他一眼,又看向秀秀问:“姐,你没事吧?” 秀秀还没回答,陈花椒边打电话边走到我跟前,将电话挪到旁边,朝我声音平和的:“朗,你赶紧离开崇市吧,在山城遇上什么难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跟我不需要客气。” “谢谢花哥。”我立马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模样鞠躬,同时看了眼坐在车内的赵成虎,因为车膜的颜『色』很深,我几乎看不到他,但他那道伟岸的轮廓却像是一把刀似的深深『插』在我的心底。 “走啦,走啦!”我回头朝着自己的一众兄弟摆手。 很快卢波波、孟胜乐他们全都来到我跟前,我朝哥几个眨眼示意一下后,大家动作整齐的朝着赵成虎所在的奥迪车深深鞠了一躬,同声呐:“谢谢三哥,谢谢王者” 章节目录 第739章 归途 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真正的理所当然。 不管是赵成虎,还是陈花椒,也不论他们究竟因为什么帮助我们,我们这次确实是实打实的仰仗他们度过难关,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他鞠这一躬。 鞠完躬,我们一帮仿若从难民集中营跑出来的盲流子就掉头朝街口走去,陈花椒很突兀的喊了我一声:“朗,替我向你爸问好。” “问我爸好?”我『迷』瞪的眨巴两下眼睛,不过也没深想,大佬们的世界我不懂,他们的所言所语我更是难以明晤,所以只是挤出个感激的笑容。 鱼阳同样朝着钱龙挥了挥胳膊:“兄弟,有啥事微信上唠哈。” “必须滴!”钱龙笑呵呵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瞅着这俩虎出国际的选手惜惜道别,我开始怀疑上学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同『性』相斥”的道理。 钱龙翘着兰花指,念念有词:“大虎『逼』!” 我抻脖瞟了一眼,看到他把刚加上的鱼阳好友改了备注。 我们一群人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的排成长长一横行走在街道上,我看了眼旁边的刘祥飞浅笑:“飞仔,接下来跟我混一段日子呗?大哥带你吃香喝辣把妹纸。” 刘祥飞微微摇头道:“不了大哥,我联系了一个湖北那边的大老板,明后过去帮他要笔账,等事情办完了,就去山城看你。” 孟胜乐一把揽住刘祥飞的肩膀劝阻:“要账有个鸡『毛』意思,过来咱兄弟一块干点啥,不比自己单独飘着强啊?” 刘祥飞木讷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道:“老人们常,亲兄弟明算账,越是关系近,咱们就越不能搁一块混,乐子、波姐你们都好好的,等我这把发了大财,回头给你俩一人提台好车。” “飞祝”我朝他摆摆手,想跟他聊几句心里话。 刘祥飞顿了顿,随即摇头道:“大哥,你想我都懂,道理我也很明白,可我走不出这道弯,爷爷没聊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当个没感情的人,可她没了以后,我直接告诉自己,以后我不想再做人,从今往后我只于子弹为伍,哥呀,你们都好好保重,我现在在乎的人不多了,真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头涌过一抹复杂的情愫,我明白他嘴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事,刘祥飞现在可能已经坐稳崇市这块要漳“大当家”。 我搓了搓酸疼的腮帮子,重重点头道:“成,你啥都明白我就不多了,不管走到哪,遇上任何事情,往后只要一个电话,涯海角我都肯定到位。” “哈哈,没『毛』病!”刘祥飞爽朗的咧嘴大笑,只是谁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乐观的大男孩笑容深处究竟藏着几多烦忧。 站在最边缘的苏伟康干咳两声道:“朗舅,舅我正好和飞哥他们一道走了,想要走一走,今晚上要不是碰上这事儿,不准我人已经到了五台山脚下。” 钱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好气的臭骂:“兔崽子,你要皈依佛门呐?想让你家绝后是咋地。” 我点点头微笑道:“去吧,别搭理你舅,好好出去散散心,有啥事打电话。” “嗯,等我回来。”苏伟康硬挤出一抹笑容。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分成了两拨,刘祥飞带着苏伟康和他两个跟班离去,我们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迈腿。 之后,我们就近找了家医院,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后,钱龙和三眼一块出去找车,卢波波则简单跟我了下事情经过。 敢情晚上我们和苏伟康分开以后,苏伟康就注意到了我们被人跟踪,不过这子也算鬼机灵,权衡半晌后通知了卢波波,卢波波、钱龙这阵子一直都和刘祥飞呆在一起,包括我们给谢谦那些关系户“送礼”的渠道都是刘祥飞打听出来的。 我又感动又埋怨的:“你们是真野,几个人就敢跑过来冒充梁山好汉,都拿自己当武松使唤啊?” “关键咱不是找不上帮手嘛,我给驼子、段磊都打过电话,驼子没接,段磊人在外地,摆明了想要置身事外,最讲究的还是聂浩然,不过他也就喊了十多个人来。”卢波波干涩的撇嘴道:“我寻思让人跟着咱一块受罪,还不如就我们几个硬怼。” 我搓了搓脸蛋苦笑:“浩然是个不错的兄弟。” 在崇市混了这么久,我们行的时候身边朋友无数,走哪都有人捧着喊哥,临了遇上事,真正派上用途其实也就刘祥飞和聂浩然,不过我也释然了,朋友这玩意儿贵不在多。 卢波波担忧的指了指我裹着纱布的肩胛问:“你肩膀没事吧?我刚才听医生,本来就有旧伤,再次又是伤上加伤,会山城以后,你最好去检查检查,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秀秀边接手机边朝我出声:“朗朗,三眼他们到医院楼下了,让咱过去集合!” “走着!”我深呼吸一口,朝着哥几个招招手。 甭管咋,这次回家我也算收获良多,不光斩断了自己在这边的所有羁绊,还赚了一笔丰厚的外财,最重要的是捡到三眼这个大宝贝儿,尽管大家现在弄得伤痕累累,但是凝聚力这玩意儿也随之慢慢撑起。 医院楼下,三眼开了台五六成新的“东风康”,钱龙开了台破破烂烂的“本田思域”。 我好奇的问:“啥情况啊,还弄两台车开?” 钱龙嚼着口香糖,脑袋上戴顶不知道从哪淘的绿『色』鸭舌帽解释:“眼哥让我和波姐、秀秀姐先带着钱走,你们几个坐一台车,既不容易引人注意,还避免被包抄,大家保持五六里地的距离,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支援。” 卢波波开玩笑的打趣:“你这帽子挺喜庆。” 闲扯几句后,大家分别上车朝高速口驶去,我们这台车上就我、三眼和孟胜乐仨人,而且还全是残兵败将,伤势最轻的就属孟胜乐,他的手臂和后背也让人剁了好几刀。 过了高速口,三眼全力狂踩油门,发动机的噪声就跟快爆炸似的,嗡嗡不止,孟胜乐坐在副驾驶上,扯着喉咙喊:“眼哥,你是不是看出来点啥?为嘛非要分开走呢?” 三眼咬着半截烟,眯眼回应:“还用看嘛,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回去的路上绝对太平不了,你要是陆国康,这事儿能就这么算啦?” 三眼的担忧同样也是我的犯愁,陆国康被我们劫货劫钱不,还让王者那帮大佬各种羞辱,他惹不起赵成虎,难道还惹不起我嘛,在崇市的地界上他可能还不敢咋地,可一出市区,谁还鸟谁。 崇市到山城的道不算近,这一路上要跨越八九个省份,鬼知道陆国康究竟会在哪块埋伏我们。 我点燃一支烟问:“哥,你有啥计划?” “没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不着急往回赶,逢服务区就停,从加油站旁边歇够了再走,对方再牛『逼』,绝对也不敢在服务区里伏击咱,只要他们不拿火器,全是一帮驴马癞子。”三眼将车窗玻璃降下来,一阵狂风呼啸进来,冻得我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他哈哈大笑:“都清醒点昂,下个服务区,换乐子开!” 我们就这样边歇边走的疾驰在高速路上,从深夜赶到了明,一路并未遇上任何拦截,第二刚亮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崇市已经将近一千多公里,大家悬着的心才算慢慢放下,实在都困得受不住了,随便找了个服务区停下来休息, 我照着三眼的提醒把面包车刻意挪动加油站的边上,然后才闭眼打盹,睡前我还跟江静雅聊了会微信,告诉她不用担心,明晚上差不多就能到家。 我刚眯了没一会儿,三眼突然将我和孟胜乐推醒,绷着脸道:“咱别从车里睡了,进服务区的饭店,要点吃的,然后趴桌上睡,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章节目录 第740章 车祸 孟胜乐打着哈欠,表情痛苦的呢喃:“眼哥,你肯定想多了,咱都已经到达州了,离山城满打满算不过五六百里地,应该不会有啥意外发生,咱就搁车里老实眯一会儿得了。” 不怪孟胜乐嘟囔,我其实也特别不想动弹,有过开夜车经验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通宵跑高速,不管是体力和精力消耗的都要比白大,好不容易找到个歇脚的服务区,我们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睡觉。 三眼皱了皱眉头,一手拽我,一手揪住孟胜乐的衣领,蛮横的将我们拖起来:“总共几步路,快鸡般吧,别让我发力昂,哥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瞅三眼一再坚持,我和孟胜乐极其无奈的滚下车。 我们所在的这个达州服务区很大,才刚刚抹亮,服务区里已经有不少人和车,从服务区的饭店里要了一些吃喝,我们仨简单兑付一口后,就纷纷趴在桌上开始“冬眠”。 这一觉居然让我睡出来上学时候的感觉,记得读书时候,家里的床貌似都没有教室里的课桌睡的舒服,『迷』『迷』瞪瞪的一直盹到傍下午,我才醒过来。 我睁开眼的时候,三眼已经起来,正捧着一张地图来回翻动,孟胜乐仍旧从旁边趴着,呼噜声打的跟骑摩托似的,鼻孔还时不时冒个大泡。 我搓了搓脸上的眼屎问三眼:“咋不多睡会儿啊?” “我一有五六个时睡眠就足够。”三眼精神抖擞的笑了笑,将面前的地图放到我脸前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待会从达州服务区出发过了大竹县,完事下高速,走国道,虽然慢一些,但是靠谱,高速上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有人使坏,咱不管是还手还是反击都容易被摄像头拍到脸。” 我瞟了眼地图道:“没这个必要吧,这都已经进入四川腹地了,陆国康的手再长还能伸过来嘛?” 三眼『摸』了『摸』鼻头,表情认真的:“心无大错,这一路回来的太过顺利,我总觉得特别不托底。” 我仔细思索一会儿后,点点脑袋道:“成,就照你的路线走。” 十几分钟后,我们将孟胜乐喊起来,又扒拉了口饭后,就出门去开车。 面包车停在服务区的加油站旁边,我们出门的时候,好几辆载满货物的大货车正排着队长龙在加油。 上车以后,孟胜乐掏出烟盒,分别给我和三眼递了一支烟后,随手将空烟盒扔出车外,拍拍屁股蹦下车道:“我再去买几包烟和水,你们先倒车。” “那就等会再走吧,我正好也腰酸。”三眼也从车里蹦下来,绕到旁边的空地上活动肢体。 我叼着烟下车,好笑的问三眼:“哥,多久能练出来你这一身腱子肉?” “不间断的话,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儿,等回去以后我教你点技巧。”三眼转动几下脖颈乐呵呵回应。 他正话的时候,我猛然感觉脑后袭来一阵巨大的破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三眼眼疾手快的拽住我慌忙往旁边躲闪,嘴里大吼:“心!” 加油站里一辆盖着篷布的枣红『色』欧曼重型卡车像是失控一般突然朝着我们方向蹿了过来,车头几乎是擦着我俩身体过去,径直撞向我们的那台面包车,我和三眼直接被带倒,不远处的孟胜乐吓得摔倒在地上。 “咣!”的一声巨响,我们的那台面包车被重卡硬生生的撞翻,左边车门完全变形,不知道多少玻璃茬子和塑料碎片迸溅,我和三眼的脸上、胳膊上被划出来不计其数的口子。 沉闷的撞车声把我耳朵震的一阵“嗡嗡”轰鸣。 撞翻我们的面包车后,那台重卡惯『性』似的又往前开出去四五米,前面的一个轮子碾压在面包车上,满地全是玻璃碎片和车身壳子,而那辆重卡除了保险杠耷拉下来拖着地,右边的大灯碎掉一个,几乎完好无损。 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幸亏孟胜乐刚刚要买烟,我们都跟着下了车,这特么要是再晚一分钟,我们仨估计就跟那辆面包车的下场一模一样。 三眼“呼呼”喘息着大气,额头上正潺潺往出冒血,两只眼珠子鼓的圆溜溜的,凶神恶煞似的瞪着那辆重卡,重卡的翻斗屁股上挂着“冀d”的牌照,拿脚丫子想也能猜到,狗日的绝『逼』是从崇市一路跟到我们这里来的。 巨大的碰撞声,同时也引起旁边不少饶注意,不少人看热闹似的纷纷往我们这个方向奔。 孟胜乐从地上爬起来,抻手拉起我和三眼急促的问:“朗朗、眼哥,你们没事吧?” 这时候,那台重卡的驾驶室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青年神情慌张的蹦下来,朝着我们问:“你你们不要紧吧?刚才刹车突然失灵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 “我去尼玛得!”孟胜乐吐了口唾沫,两步跨到青年的跟前,一把揪住他衣裳就按倒霖上,我和三眼反应稍稍慢了半拍,也马上爬起来,从地上捡起来几片玻璃茬子扑向那个司机。 这狗日的摆明了想要撞死我们,什么刹车失灵完全是骗傻子。 我一脚狠狠跺在那司机的脸上,喷着唾沫星子低吼:“卧槽你个死麻,谁让你干的?” 那司机蜷缩在地上,两手抱着脑袋,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解释:“哥们,我听不懂你在什么,刚刚加完油我准备上路,多踩了一脚油门,谁知道刹车片居然失灵了。” “别打、别打,有什么事情好好。” “都先住手!” 几个穿服务区工作服的家伙跑过来,将我们几个拦下,旁边还有人攥着手机报警,不管他们怎么薅拽,我们仨就一股脑的围着那个司机“咣咣”猛踹。 不多会儿,两辆警用面包车呼啸而至,六七个警察从车里跑下来,粗暴的将我们仨人按在地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警察皱着眉头呵斥:“有问题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解决问题,动什么手,有理也变成没理。” 孟胜乐红着眼珠子低吼:“他特么蓄意谋杀,换成是你,你能心平气和不?” “同志,你最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那头头不耐烦的熊了一句孟胜乐,侧头道:“我们是达z市交警大队的,现在既然发生意外了,那就都先跟我们回一趟队里吧。” 几个警察走到被完全撞烂的面包车边上看了几眼,掏出摄录机“咔咔”一阵拍照。 三眼搂住情绪激动的孟胜乐,面无表情的朝着警察头头道:“同志,交通意外和谋杀的『性』质可完全不同啊,这事儿要处理也是刑警队或者大案组处理才合理吧?” 那警察头头素质很好的解释:“究竟是不是谋杀,不是你们了算的,同样我们也了不算,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取证,还请稍安勿躁,张、李你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两个年轻警员走过来,朝我们敬了个礼,摆手示意让我们跟着一块上旁边的面包警车:“同志,还请配合我们工作。” “行,我想跟那司机单独两句话。”我搓了搓脸颊,朝那个司机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回去告诉陆国康,这把没给我们全干废,我肯定记下这份人情了。” “王朗是吧?”司机『舔』了『舔』嘴皮,瞟了眼不远处的几个警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辉煌投资的老总让我转达你,他们亏了将近五千万,这笔账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另外我的车是全险,刹车确实有问题,所以甭管怎么赔偿,那都是保险公司的事儿 章节目录 第741章 招安 一个多时后,我们哥仨外加那个肇事司机被一块带下高速,去了本地的交警大队。 笔录、口供、事发经过全都交代清楚以后,交警让我们从屋里等消息,就关门离去,不点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仨人彼此对视。 长舒一口气后,我朝着他俩道:“要不咱走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处理不明白,继续耽搁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走?白特么挨撞了?”孟胜乐不乐意的低吼。 三眼深呼吸几下后,站起身子道:“听郎朗的,走吧!” 达州对我们来完全就是个陌生的城市,不论是山城的关系还是崇州的朋友估计都帮不上任何忙,等交警队的弄明白事情真相,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就算最后确认是那个司机蓄意谋杀,最多也就是判个连马仔都算不上的角『色』,实际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都怀疑那司机根本不是陆国康或者辉煌公司的人,只要脑子没坑,谁特么撞完人以后还告诉你,我是为谁谁而来,替谁谁卖命的,继续耽搁下去,我真怕再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到时候直接给我们全陷里面。 走出办公室,几个交警正从外面打屁聊。 我笑了笑:“我们出去吃口饭,没问题吧?” 刚才给我们做笔录的那个交警笑呵呵的:“当然没问题啊,你们是受害者,来去自由,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在附近租套房子,调查取证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另外对方要走保险的话,保险公司那头的手续也很繁琐。” 听到他的话,我心底一沉,还真给我猜的差不多,对方摆明在玩“拖字诀”,想着把我们死耗在这块。 三眼『摸』了『摸』脑门上的伤痕询问:“同志,我想问问那个肇事司机这会儿在哪?” 交警态度很好的解释:“不是在事故科就是在法医那边,我们得先排查一下那子是不是酒驾或者是吸食了什么违禁物品,估计下午就移交到咱们这边来了,别着急哈。” “哦,谢谢啦。”三眼苦笑着点点脑袋。 我们仨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心情低落的走出交警队。 “滴滴!” 这时候,交警队旁边停着的一台黑『色』“奔驰大g”突然按了两下喇叭,接着一个年轻伙从驾驶位的车窗口漏出来脑袋,朝我们摆摆手。 孟胜乐侧头问我:“你朋友吗?” “我特么也是第一回来达州。”我撇撇嘴,皱眉注视那个伙。 那青年大概二十四五岁左右,短发长脸,下巴颏有点发尖,穿件紧身的阿玛尼t恤,左边手腕上纹了个六芒星的图腾,看着极其的精干,此时两只不大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指了指自己面颊出声问道:“喊我?” “王朗?”他声音透着一股子空灵。 听到对方竟然能准确叫出来我名字,我为之一愣,随即点头走了过去:“朋友,我们认识吗?” 他从车里蹦下来,笑盈盈的朝我伸出手,自我介绍:“以前不认识,今开始算正式打个照面,我叫李倬禹,是辉煌投资驻山城分公司的项目部经理,刚通过山城的郭长喜要到你的照片,你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年轻。” “你是辉煌的?”我犹豫几秒钟,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他几眼。 “握手的这种起码的礼仪,相信王总不应该拒绝吧。”他仍旧抻着手,玩世不恭的『舔』了『舔』嘴皮道:“或者王总很害怕我们辉煌公司?” 我咧嘴一笑,跟他握在一起道:“哈哈,我因为啥怕你呐?你是有仨脑袋还是长了五个篮子,高速路没玩明白,这是准备第二场吗?” “高速路的事情不是我们做的。”自称李倬禹的青年耸了耸肩膀,落落大方的:“我们原计划是在大竹县跟你聊聊的,没想到有人先我们一步动手,看来王总最近没少得罪人啊。” 我紧锁闷头冷笑:“铁子,你要装蒜就没意思了。” “王朗,你不用试图从我嘴里套话,是我们干的,我们肯定点头承认,不是我们做的,也没必要替谁背锅,我既然敢面对面站在你跟前,就明对你的大概都有了解。”李倬禹抽回去自己的手,轻拨两下自己头发道:“郭长喜、陆国康包括孙马克,对你的评价都很一致,他们告诉我,你这个人极其狡猾。” 我笑着:“我因人而异,不知道李经理这次跟我见面有什么目的?或者您想表达点啥?事先声明哈,陆国康的那批货被王者商会的人劫走了,而那些钱也不见了,让我赔的话,我肯定是拿不出来。” “货的价值是变成钱,而钱的价值就是让人挥霍,没了就没了吧。”李倬禹双手『插』兜,很无所谓的笑了笑:“比起来那些死东西,我们大老板更加看重王总的能力,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换个地方、换个身份聊聊,比如喝喝茶,或者一起打打牌。” 孟胜乐『摸』了『摸』鼻尖出声:“你什么意思?想招安我们呐。” “错。”李倬禹抬起胳膊,挤眉弄眼的微笑:“只是招安王朗和那位叫李少东的朋友,我们对废物没有任何兴趣。” “你特么骂谁呢!”孟胜乐当即就急眼了,一把薅住李倬禹的衣领。 李倬禹眉眼带笑的举起双手道:“嘿嘿,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连废物都不如,充其量只能算个匹夫,动不动就发脾气,暴『露』自己弱点的人,这辈子难成大器,比如你,比如那个钱龙,卢波波倒是也不错,就是脑子有点太迟钝,可惜了。” 我看了眼孟胜乐摇头呢喃:“松开他。” “狗渣不是的玩意儿,要不是在交警队门口,老子肯定活劈了你!”孟胜乐恨恨的推了一下李倬禹。 “口舌之利解决不了任何实质问题。”李倬禹玩世不恭的抚平自己的领口,看了我一眼道:“王朗,我相信你是个有大志气的人,绝对不甘心就幢个九流混混,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合作,我们既往不咎,并且还能再替你投资一笔重金,如果你愿意,辉煌投资可以为你在山城铺路开桥,助你当个山城的无冕之王也不是没可能的,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眨眼笑问:“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但往后的路,你将会走的无比艰难。”李倬禹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朝我摆摆手道:“今就先聊到这里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对了陆国康已经到山城了,改变主意的话,你可以随时联系他,再会。” 罢话,他就拽开自己的车门,翻身坐了进去,同时又将脑袋探出车窗冲我努努嘴道:“对了,关于你们的这次车祸,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肇事的那台欧曼重卡在杨晨的名下,杨晨比你们都要有生意头脑,跟陆国康混的时候,他就不断中饱私囊,不光替家里人存了一大笔钱,还贷款买了两台重卡跑运输,唯独可惜的就是他这饶心太野,而且喂不熟。” “这脏水泼的真可笑。”三眼吐了口唾沫冷笑。 “是不是栽赃,你们其实比我心里有数。”李倬禹面『色』不改的微笑道:“好啦,咱们山城再见吧。” 罢话,那子直接驱车朝着街口驶远,还故意示威似的狂踩几下油门。 目视那辆大g驶远,三眼梭着嘴角道:“用不用我整他一下?达州回山城总共就那么几条路,想堵他的话不是啥大问题。” 我想了想后摇头道:“不用,这子既然敢有恃无恐的跟咱们见面,肯定是做足了准备。” 我话音刚落下,交警队门口停着的两台“雅阁”同时按了两下车喇叭朝街口走去,其中一台车的后窗玻璃降下来,两个抱着“五连发”的青年笑呵呵的朝我们甩了个飞吻,很显然他们应该就是李倬禹的后手。 孟胜乐拿胳膊靠了靠我轻声问:“朗朗,你这事儿会不会真是杨晨那个狗篮子弄的?” “不好。”我心烦意『乱』的摇摇头。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看得见的枪和子弹,也不是张嘴闭嘴就嚷嚷杀人全家的九流癞子,最特么令人心悸的是你明明知道有人在恨着你,但那个人就是死活不肯『露』面,想到杨晨,我突兀想起来那晚上我和三眼抢走三个旅行箱时候,他红着双眼咆哮:“我特么恨你一辈子” 章节目录 第742章 定位 想到杨晨,我本就挺压抑的心情顿时间变得更加苦闷。 三眼拍拍我后背微笑:“该来的挡不住,是你的避不开,前面路口有家馆子,你和乐子先去吃口饭,我到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台二手车。”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那家名为“江阳酸辣鸡”的饭馆,简单要了几个菜,三眼跟馆子老板闲聊几句,问清楚哪有二手车市场后就出门了,我和孟胜乐面对面而坐,看他盯着播一语不发,我好奇的打趣:“咋地了,跟被人油炸过似的。” 孟胜乐挤出一抹笑容,抓了抓后脑勺敷衍:“没事儿,可能是没休息好的事儿吧” 我把玩着一次『性』筷子分析:“我估『摸』着这事儿就算不是杨晨整的,肯定也和他脱不开关系,不然那个李倬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他,你咋想的?” 着话,我仰头看向他,发现孟胜乐又低头瞅向播,眼神直愣,明显在走神。 “嘿!”我推了他胳膊肘一下龇牙:“怎么两底,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 孟胜乐如梦初醒似的『揉』了『揉』眼眶干笑:“没没怎么,你刚才啥了?” 瞅着他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我担忧的问:“你状态很不对,是不是遇上啥事了?” “擦,我能遇上『毛』事,这几咱不一直在一块嘛,婷婷快过生日了,我刚才犯愁该给她买什么礼物,别鸡八替我瞎琢磨,倒是你应该好好想想回山城以后该咋面对辉煌那帮人吧。”孟胜乐翻了翻白眼,龇出一口大白牙朝着服务员催促:“菜能不能给快点上,快饿扁喽!” 我要了两瓶啤酒,给孟胜乐倒上一杯,自己也满上一杯后,表情认真的问:“乐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从那个李倬禹出现以后,你就有点掉线。” 孟胜乐抿了一口酒笑呵呵的摆手:“真没事儿,就凭那个李倬禹还能给我吓唬住啊?妥妥哒。” 话的功夫,老板娘端着一大盆泛着红油的特『色』“酸辣鸡”盛上桌,孟胜乐也没跟我客气,撸起袖管就开吃,几秒钟后辣的丫“嘶嘶”直喘粗气,朝我努努嘴道:“吃呀,老瞅我干啥。” 进入川地以后,吃的东西基本上或多或少都带点辣味,我记得孟胜乐以前挺能吃辣椒的,可今不知道为啥他眼珠子红通通一片。 孟胜乐动作迟疑一下,随即端起酒杯笑容满面的呢喃:“真特么够味,来,咱哥俩走一个,不知不觉间认识也快一年了吧,记得刚见你时候,你打扮的跟个偷井盖的贼似的,一晃眼现在也变成叱咤风云的大老板喽,哈哈。” 看他状态回温,我也笑着:“风云个『毛』线,一让捶的跟山羊篮子似的,要不是有你们这帮兄弟从后面捧着我,我估计早特么驾鹤西去了。” 我们这群兄弟中,就属孟胜乐的心态最好,甭管多大的事儿,也就眨巴眼的功夫他就能自己消化完,所以我从来没有为他『操』过什么心。 闲聊几句后,孟胜乐很突兀的望向我道:“朗朗,等咱们回山城以后,给我拿点钱吧。” 我拨拉两下筷子打趣:“这事儿你得跟波姐唠,他才是咱家的财务大臣,咋地?你是准备给婷婷提台车昂,还准备让公司拨款。” “不是。”孟胜乐摆摆手,迟疑片刻后,磕磕巴巴的:“我我想走了。” 我撇嘴笑骂一句:“走?往哪走,你别瞎鸡八蹿哒,这次回山城以后,咱们有老些事需要干,本来人手就不够用,想旅游过阵子再。” 孟胜乐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嗓门陡然提高:“不是朗哥,我意思是我想走了,离开咱们这伙,不管回崇市还是上其他地方,总之不跟你们呆一起了。” 我抬起胳膊探了探他的脑门,吧唧嘴:“没发烧吧?好好的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孟胜乐往后让让身子,避开我抻过去的手掌,抓起酒杯猛灌一口酒道:“内个李倬禹的挺对,我就是咱们这伙人里的废物,之前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从未去深想,今听完他的话以后,我琢磨很久,我在咱们这伙人里完全没有定位。”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我的眉头而已马上皱了起来反问:“啥叫定位?” “我能干的活,别人都能干,我做的事情没有丝毫难度,哪怕是条狗都能做得好。”孟胜乐苦笑着叹口气道:“咱起家的哥几个没人都在分管一摊,每个人做的事情都不容取代,唯独我,完全可有可无。” 我有些着急的:“乐子,你别听人瞎『逼』叨,那个李倬禹完全是故意这么,想影响你的心境。” “朗哥,你听我完。”孟胜乐替自己倒上一杯酒,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你是咱们这群人里的一把,作用不需要多言语,波姐主管白道,不管是在崇市还是山城,总能跟那群领导们处好关系,皇上的作用就是充当咱们队伍里一把尖刀,任何难啃的骨头,他都敢第一个往前蹿,大涛、大鹏扮演的是手套,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干,阿义在崇市混政圈,现在就连后入伙的嘉顺和袁彬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乐子,你也有你的作用。” “我什么作用?职业吹牛『逼』扯马篮子么?”孟胜乐举杯一饮而尽,咬着嘴皮涩笑:“让我跟人拼命,我整不赢皇上、康子,让我交际应酬我差波姐不知道几个档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入伙早,估计我现在的地位还不如嘉顺和袁彬。” 这时候三眼从饭店外面走进来,径直坐到孟胜乐旁边,搂住他肩膀问:“你见过一模一样的树叶吗?对于一棵还在成长的树来,哪片树叶都有非凡的作用。” 孟胜乐长舒一口气辩解:“道理我都懂,可关键我现在觉得” “这次在崇市,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秀秀,苏伟康也好、刘祥飞也罢,他们确实能打,假以时日不准也能挑起大梁,但这样的人并不是唯一,你的作用和他们完全不同,懂么?就比如这次和段磊交涉,如果换成我或者卢波波,我们指定摆弄不明白,这就是你的优势!”三眼抓起孟胜乐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如果因为别饶三两句话,你就开始动摇自己的心思,那我真得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孟胜乐委屈的抽搭两下鼻子呢喃:“眼哥,咋跟你呢,我觉得今自己被打击到了,那个狗『操』的李倬禹直接喊,挖人也不会挖我,我特么也有心啊,跟着朗哥同时出道的,结果我现在混的还不如个弟弟。” 三眼哈哈一笑道:“要不你缺心眼呢,兴许那家伙的主要目标就是你,故意当我们面这么,然后让你产生现在的心理,你只要前脚从朗朗这儿闪人,他们肯定后脚就过去挖你,赌不赌?” “啊?”孟胜乐诧异的张大嘴。 三眼从桌子底下踢了我脚两下,我马上会意的举起酒杯骂了一句:“草特爹得,差点上了那个狗渣的套,乐子你狗日的要是敢半路出家,老子肯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孟胜乐楞了几秒钟后,随即马上龇牙笑道:“鸡八啥呢,我能走嘛,我刚才就是故意那么一,试试哥在你心里的地位,幸好你没让哥失望。” 我撇嘴笑骂:“『操』,你何止在我心里有地位,搁我床上同样举足轻重,咱这帮兄弟里,我就搂着你睡最踏实,哪听不着你的呼噜声,都感觉好像看片里打了马赛克似的憋屈。” 孟胜乐起身朝厕所走去:“行了,你俩先喝着,我撒泡『尿』去。” 等他走后,我朝着三眼吐口浊气道:“真得赶紧给他找点事儿干了,不然用不了多久他又得生出这样的想法” 三眼没正经的嘟囔:“你就是你『操』心的问题了,我一个司机可没那么长远的眼光。” 孟胜乐刚才的话,我相信绝对有一多半是出于真实想法,不过也从另一方面反应了我们内部现在的絮『乱』,大家对自己几乎没有真正的定位,再这样持续下去,估计都不用人打,我们自己就能『乱』起来,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章节目录 第743章 凉飕飕的感觉 跟三眼连续碰了两杯酒后,我脑海中又出现那晚上赵成虎如同君临下一般坐在车内的画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声念叨:“有生之年,如果可以达到他的高度,那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吃罢饭以后,我们仨钻进三眼淘来的一台破破烂烂的双排微型货车里,货车后斗里还拿麻绳固定着一台冰箱的纸箱子。 三眼拿出来几件挂着“美的空调”的蓝『色』工作服丢给我俩道:“工作服换上,帽子压低点,尽量缩起来脖颈,不容易引人注意,回山城还得好个时呢,困了你俩就睡。” 我看了眼他的手臂:“哥,还是我开吧,你胳膊上的伤” 三眼龇牙笑了笑道:“你不知道路,刚才我又查了查周边的乡道和县道,发现有几条不引人注意的捷径。” 话的功夫,他发动着车子,径直朝路口驶去。 一路上三眼和孟胜乐有有笑的聊着,我则低头盘算接下来应该怎么走,过去我们总是被动的等着别人先动手,才琢磨如何见招拆招,现在明知道辉煌那帮人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我是不是可以先主动怼他们两拳?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给张星宇拨过去语音通话。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sorry。”电话那边传来胖子掐着嗓子的耍贱声。 我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只笑不吭声。 “sory,呃呃”张星宇装不下去了,没好气的臭骂:“卧槽,你咋那么执着呢,都跟你了不在服务区,还特么不挂电话。” 我咧嘴臭骂:“你『奶』『奶』个血裤衩,首先老子拨的是微信语音,其次我就想听听『骚』瑞以后的话你丫能不能明白?” 张星宇无奈的嘟囔:“有事快,我正做保养呢,提前声明昂,动脑子的事儿免开尊口,我今崴脚了。” “崴脚跟尼玛动脑子有个鸡儿关系。”我直接无视他后半段话道:“有两件事情交给你办,第一我预计今晚上我们能到山城,你帮我约下刘晶,明上午见个面,第二帮我找找辉煌投资在山城都有哪些产业,这俩事儿对你来都不算难,别跟我装蒜,你肯定知道辉煌投资是干啥的。” 张星宇不乐意的出声:“哥,我崴脚了,走道真心不方便” “没事儿,待会我让嘉顺给你送副拐。”不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我赶忙挂断羚话,我认识的所有同辈人中,也就张星宇最有能耐,别看这家伙的武力值几乎为零,真要论起来办事效率,他可能比三眼、姜林之流还要高不少。 给张星宇打完电话,我想了想后又按下江静雅的视频。 几秒钟后,江静雅精致的脸蛋出现在屏幕当中,看背景好像是在拳馆里,江静雅束着一条整齐的马尾,身着一身浅蓝『色』的功夫服,瞅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看清楚我后,江静雅撅着嘴调侃:“哎呀,稀奇哦,大忙人突然想起来本宫啦?” 我坏笑着朝她胸脯处剐了两眼道:“不可呗,朕准备今晚临幸你,约一下吧。” “丢”江静雅俏脸一红,将手机屏幕往旁边转动两下,好像生怕别人看着似的出声:“约屁屁,本宫最近没心情,再了你不是明才能到家吗?” 我『插』诨打科的:“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啊,都开始约屁啦,没啥意外的话,我今晚上差不多能到家,不过回去也得是凌晨好几点了,就先不去跟你请安了,看看齐叔和黑哥去。” 江静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怕她看出来端倪,拨视频之前我特意将帽檐压的很低,不想还是被这妮子瞅的清清楚楚,生怕她会往下延伸,我赶忙岔开话题:“呀,可爱,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发福啊?我看你腰上好像都有赘肉了。” 果然,对于女人来,没有任何事情是比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更重要的,听到我的话,她马上低头俯视自己,很是在意的轻喃:“胖了吗?不可能啊,我今刚称过的体重” 跟江静雅闲聊一会儿后,在我举手发誓许下明一定会陪她吃西餐、看电影的承诺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挂断视频。 孟胜乐靠了靠我坏笑:“啧啧啧,别胜新婚呐,朗哥要不我把我在情趣宾馆的vip房卡借给你呗,明你领着雅好好的浪一把,大红床、趣味椅,带震动的榻榻米,想啥有啥。” 我无奈的苦笑:“浪个『毛』,雅可保守了,什么不领证不能给她办成人礼,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浪吧。” “我也浪不起来了。”孟胜乐耸耸肩膀道:“刚跟婷婷好那会儿,我简直恨透了大姨妈,一宿巴不得当成两宿折腾,现在想想才发现,大姨妈这玩意儿完全是女娲娘娘为了保护咱们男人弄出来的,不跟你瞎,我现在真是沾边就完事儿。” “哈哈哈”我和三眼顿时被逗乐了。 回山城的路上,三眼基本上都是挑一些人迹罕至的乡道路走,也让我对这个男饶生存能力再次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就是有他帮我们规划路线,这要是我单独一个人,肯定是闷着脑袋跑高速。 将近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我们仨的手机齐齐震动一下,信息显示“山城欢迎您” 冲着短信,我马上亢奋起来,朝着三眼出声:“可算特么回来啦,哥再开几分钟,你把车靠边停下歇歇眼睛吧。” “一股劲回去得了,我不累!”三眼无所谓的摆摆手,即便嘴上喊着不累,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眶里已经遍布血丝,将近六七个时的疯狂赶路,别他了,我们屁股底下的这台货车都有些扛不住了。 我刚完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个特别长的电话号码,我心可能是那种网络诈骗电话,好笑的『摸』了『摸』鼻梁道:“这帮骗子也是够专业哈,这个点还不休息。” “接起来呗,大半夜闲的也没事干,我逗逗骗子。”孟胜乐抢过来电话,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男声:“王朗?” “哎哟还挺专业,连名字都能搞得到,您哪位呀?”孟胜乐挤眉弄眼的发问。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耐烦的出声:“我找王朗,让他接电话。” 孟胜乐捧着手机,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我就是啊,老哥你不会是我领导吧?是不是最近手头不太方便,需要我先给你转几千块钱呐?” 电话那头沉寂几秒钟后,男人再次开口:“我是林昆,让王朗给我回电话。” “林昆?”我咕噜吞了口唾沫,脑海中马上出现那个模样冷峻的面孔,随即马上抢过来电话,连珠炮似的讪笑:“诶师父,我刚才撒『尿』呢,您老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徒儿办,徒儿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我墨迹完,林昆凝声问:“你人现在在山城没有?” “在没在在没在呢。”我刚想要回答马上到家,又怕他真交代我什么难办的事儿,马上改口:“师父您老人家还是先事吧,根据您的事儿,我再考虑我要不要在山城。” “什么事都没有,明中午我要去趟山城,到时候见个面吧,另外不要换我师父,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林昆完以后,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我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自言自语嘀咕:“介尼玛,我咋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呢,这会儿裤裆里感觉凉飕飕的” 章节目录 第744章 安排一下呗 不吹不黑,王者的那群大佬我也算见过不少,包括他们龙头赵成虎在内,我都没有太过恐惧的感觉,有的更多是崇拜和敬仰,至于其他人我则挺无感的。 唯独我那个便宜师父林昆,能让我瞬间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办法,他留给我的记忆实在太特么深刻了,头一次深入接触,就是他和诱哥带走老温的那次,要知道老温当初可是崇市跺跺脚都得震三颤的大拿,可在他面前弱的像个婴儿,除了哀求就是弓腰。 孟胜乐靠了靠我胳膊问:“咋啦,一副吃屎的表情。” 我叹口粗气干笑:“要是吃屎能让我不用见他,那就先给我来二斤。” 三眼也好奇的问我:“啥情况啊,我听你刚才不是喊师父吗?” 我欲哭无泪的拍怕脑门:“要命的师父,别问了哥,回头帮我先预定块墓地吧,我要风水好的,可以蹦野迪的那种。” 我估『摸』着这次林昆来找我,肯定还是谈入伙王者的事儿,但他绝对不会跟我用嘴温柔的聊,之前拒绝赵成虎,我其实就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太直接,应该温婉一点,人家毕竟那么大的腕儿能主动邀请我入伙,就算是屈尊。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裹了口后摆摆手道:“走吧,哥你导航一下永川区金龙镇的头狼垂钓园,带你见几个长辈儿。” “好!”三眼没有废话再次启程。 此时凌晨四点半,估计等我们到黑哥的鱼塘也差不多亮了,过去正好混顿早餐,跟几个“太上长老”碰个头后,我再赶回江北跟刘晶碰个头,中午带上江静雅和林昆见个面,有女人在旁边,他应该不能太难为我。 想着想着我脑袋就炸了,朝着他俩道:“不行,我得抓紧时间眯一会儿,明事儿太多了。” 没多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是被孟胜乐给摇晃醒的,浑身上下汗津津的,头发更是完全被冷汗给打湿,我抻脖看了眼四周,长舒一口气道:“到了啊?” 孟胜乐递给我一支烟问:“嗯,你梦着啥了,又哭又喊的,我喊你好半你都醒不过来。” 驾驶座上的三眼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出声:“估计是这两太累的缘故,没啥事。” 我硬挤出笑容,朝着孟胜乐道:“可能确实累了,走吧,你敲门去,黑哥就稀罕你。” “这话没『毛』病。”孟胜乐一激灵蹦下车,快步跑下车。 三眼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着嘴里的烟卷,压低声音道:“要是感觉心里那关实在过不去,回头就找个庙宇或者道馆上上香,既然已经上路了,就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去适应,活到哪算到哪,停在哪哪就是终点。” “嗯。”我百感交集的点点头。 刚才我确实梦到了江君,梦境内容记不住了,大概那股子身临其境的恐惧,让我到现在都格外的心悸。 抽完烟,我和三眼从车里蹦下来,直接朝黑哥的鱼塘走去。 黑哥弄的这间鱼塘占地面积并没有多大,总共也就四五百平方,两个大鱼池,四周用篱笆庄圈起来,鱼池边上盖了几间平房,散养了几条大“黑背”,也不怕什么偷『摸』。 鱼塘从来不对外营业,平常也就他、齐叔、吕兵从这块静养,加上前阵子姜林手下那个老三受伤了,也被安排到了这块。 走进鱼塘,几条黑背被套上锁链“嗷嗷”的狂吠,孟胜乐正跟几个长辈站在鱼池旁边手舞足蹈的聊,旁边还站着个面『色』苍白的魁梧汉子,正是姜林的手下吴老三。 平房前面摆了张四方桌,一些冒着热气的吃食散发着香味。 见我们进门,吴老三最先低头打招呼:“朗哥。” “身体康复的咋样了?”我笑着拍拍他肩膀。 吴老三马上狂点两下脑袋:“挺好的,多亏了黑爷和齐叔的照顾。” 我点点头,朝着黑哥、齐叔指着三眼介绍:“叔、黑哥、兵哥,这是我新结交的” 齐叔爽朗的笑道:“地球人都知道,三眼嘛,你俩把崇市搞得鸡犬不宁,听还劫了陆国康的货,你好啊三眼兄弟,我姓齐,他姓吕,这个嘛你就喊他黑哥就可以,咳咳咳” 三眼马上抻过去胳膊握手:“齐叔您客气了,您是长辈。” 这段时间没见,齐叔整个人感觉好像又瘦了一大圈,头发也掉了不少,身上穿件休闲服,松松垮垮的,尤其是『裸』『露』在外的手腕子一点肉都没樱 我抽了口气道:“叔,你的身体。” “身体好着呢,我就是最近挑食厉害,不信你问问老黑和大兵。”齐叔莞尔一笑,摆摆手岔开话题:“都坐吧,边吃边聊,这次你们回来,有什么打算没?” 我抓起个大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辉煌投资那帮人肯定不能放过我,所以我打算抢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怼一下子,让他们明白我不是软柿子。” 齐叔沉『吟』一下后又问:“思路没问题,有啥具体安排吗?或者我们几个老货能帮你干点什么?” 我吐了口浊气:“得先等等胖子那边查出来具体信息再定计划,你们啥也不用管,就好好养着吧。” 黑哥拿筷子敲了我手背撇嘴:“哈哈,这东西拿话点咱们呢?有点嫌弃咱前面不闻不问喽,洗手没有,上来就抓。” “这就去”我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子,朝着不远处的脸盆架走去。 我刚把手伸进脸盆里,吕兵就走到了我跟前,声音低沉的问:“你跟杨晨彻底闹掰了?” 我梭了下嘴角“嗯”了一声。 吕兵跟杨晨的感情不一般,的比较现实点,如果没有黑哥的羁绊,吕兵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此刻肯定是跟杨晨呆在一起的。 我内疚的解释:“抱歉兵哥,我尝试了,他不肯给我任何机会” “这是他给我发的信息。”吕兵掏出手机,将屏幕抻在我脸前。 我声音很的念着信息:“大哥,我和王朗彻底崩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弟弟的话,拜托照顾好我家里人,我不怪王朗,这个社会本来就现实的令人发指,但我同样不会原谅他,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再抢回来。” 发送信息时间是在昨中午,也就是我们在服务区差点被撞死那时候发的。 吕兵将手机揣进口袋,面无表情的:“他想让我弄死你,我拒绝了,并不是你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而是我觉得这孩子彻底入魔了。” 我咽了口唾沫问:“那兵哥你的意思是” 吕兵嘴唇蠕动,悠悠的叹口气道:“不知道是我们那代人都老了,还是现在年轻饶感情太脆弱,曾经你们那么好,现在却要刀剑相向,我只有一个条件,不管你们怎么斗,最后都留他一命,同样的话我也跟他过。” “会的。”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吕兵眼神落寞的轻声道:“如果我是他亲哥,我想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贩『药』走毒,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底线,他就算有一百条理由也不该碰那种沾之必死的行当,这不是错,是罪!是孽!” 黑哥昂起脑袋朝我们嚷了一声:“吃饭吃饭,能不能回头再特么上政治课啊。” “需要我们干什么,你直接开口,除了杨晨的事情上,我也是你哥!”吕兵仿若千古不化的寒脸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拍我后背道:“别犯傻,趁着我和老黑现在还能提得动枪。” “好嘞!”我笑盈盈的点头,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陈姝含的号码,我错愕的嘀咕:“这妞好端赌找我干嘛?” 沉默几秒钟后,我接起电话:“哈喽啊,大含含,这么早就『骚』扰我,别告诉我,你是想我了哈。” 抛去王影的关系,我和陈姝含也算得上“哥们”,所以起话来一直比较没正经。 “哎呀,朗总亲自接电话,我还以为你现在的段位,怎么也得配几个秘呢。”陈姝含笑嘻嘻的调侃我:“今中午姐要去山城,怎么样,你安排一下呗,姐不是一个人去,还带着个朋友,你可给我弄的隆重一点哈,千万别卡我滴脸” 章节目录 第745章 老狐狸 听到陈姝含满是亢奋的声音,我的心头刹那间涌过一抹蛋蛋的忧伤。 今中午我内个便宜师父林昆要莅临山城,这位大姐无巧不巧的也需要我接驾,江静雅还等着我带她吃西餐、看电影,张星宇又帮我约好了江北区的一把刘晶,这帮祖宗我哪个也得罪不起,实在感觉分身乏术。 听我只笑不吭声,陈姝含马上有点不乐意的嘟囔:“怎么了朗子,没时间呗?” “哪能啊,我只是开心的有点不出话。”我赶紧辩解,随即讪笑:“咳咳,内啥美丽大方的含含姐,你介不介意咱们搞个聚餐呢?人多还热闹。” “聚『毛』线啊,我跟我这朋友都好了,你在山城倍儿有排面。”陈姝含马上不乐意的哼唧:“你要不乐意就算了,没事儿哈。” 话都唠到这份上了,我能自己不愿意嘛,马上改口道:“牟问题,您就请好吧,啥时候的飞机,我过去接驾?” 陈姝含大大咧咧的回答:“大概两个时以后吧,江北国际机场等你哦,你必须亲自过来,不然咱以后就不处了。” “嗻,奴才遵旨。”我无奈的念叨一声。 我一度怀疑陈姝含可能是那个猛地不像饶佛爷的亲妹子,虽然我不知道佛爷搁王者商会具体是啥职务,但透过上次在烧烤广场碰面,我发现他讲话的时候,陈花椒、程志远那帮大拿好像只有听的份,就暗暗提醒自己往后千万不能招惹他。 放下电话,我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愁的禁不住长叹几口气。 孟胜乐侧头问我:“咋了,一脸月经不调的烦躁。” 我搓了搓脸颊发问:“华新街那边是不是有几家比较上档次的西餐厅?” 孟胜乐想了想后:“对,有家叫欧得曼法式餐厅不错,鹅肝和大蜗牛都做的不错,我和婷婷去过两次。” 我叹口气:“待会帮我定两个位置,尽量分开,今中午要招待两桌大人物。” “妥了。”孟胜乐利索的打了个响指。 大地大媳『妇』最大,反正我只是答应招待他们,又没怎么招待,肯定得先以满足江静雅的愿望出发。 黑哥好笑的问:“什么级别的嘉宾啊,把你愁成这样?” 我刚要回应,猛不丁想起来吕兵好像和王者商会那帮人不对付,马上改口道:“崇市认识的几个重要朋友。” “咳咳快吃吧,这阵子看你都瘦脱相了。”齐叔咳嗽两声,又递给我个大馒头。 我猛不丁想起来件重要事情,朝着齐叔:“对啦叔,我爸也来山城了,我现在还没跟他碰面,他估计不喜欢大城市里闹腾,这一两我给他送过来,你们帮我多照顾着点。” 齐叔笑盈盈的点头:“那敢情好啊,我们几个老货刚好凑一桌打麻将。” 吃完喝罢,跟几个“太上长老”又聊了会儿家长里短后,我带着三眼、孟胜乐返回江北区。 张星宇替我约好刘晶中午十点多碰头,我必须得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刘晶那种混政圈的大咖时间都卡的比较准,而且他本人也不止一次提过很反感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共事。 碰头的地方在江北区『政府』旁边的一家咖啡厅,到地方以后,我招呼孟胜乐先回去替我接江静雅,另外特意交代他到夜总会去看看,这几没在家,我生怕王嘉顺、袁彬整出来什么叉劈事儿。 临进咖啡馆时候,三眼拽了拽我胳膊问:“需要换身衣服不?我看那边商场有卖男装的。” 我低头瞟了眼自己,身上还套着“美的空调”的工作服,牛仔裤上也脏兮兮的全是油污和血迹,想了想后:“成,你帮我买套西装,我先进去跟那位大佬聊聊。” 走进咖啡厅,刘晶坐在一处靠窗的桌旁慢条斯理的翻阅报纸,我拍了拍自己脸蛋,马上佝偻着腰杆跑过去,故意作出呼哧带喘的“呼呼”声,冲着刘晶干笑:“不好意思啊刘叔,让您久等了,我一下火车就往过赶。” 刘晶仰起脑袋看了我一眼,当瞅见我这一身埋汰到家的行头后,眉宇间不自觉的闪过一抹鄙夷,不过很快消散,『露』出个理解的笑容摆手道:“咱们之间不需要一板一眼,我多等你一会儿也没什么。” 我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的:“叔,这次跟您碰头,我其实心里犹豫很久,可能又得让您干一些不太想干的事儿。” 刘晶很圆滑,没有把话满,近乎敷衍的出声:“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工作都可以尽可能给你最大帮助。” 我沉『吟』片刻后问:“您听过辉煌投资吗?” 他的瞳孔陡然放大,随即轻抚自己额头上的碎发点点脑袋。 我捻动着手指头轻声道:“我和辉煌投资的人在闹零别扭,不可调节的那种,当然我并不是要求您帮我动手揍他们,只是希望我们两家如果发生矛盾的话,您可以” 刘晶放下手中的报纸,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朗啊,作为长辈和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辉煌投资的大腿很粗。” “腿很粗?”我歪着脖颈重复一句。 刘晶点点头道:“很粗很粗,粗的超出你想象,别是我,哪怕是我的顶头上司可能都对他们避让三分,您应该能理解这其中的关系,任何特殊群体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都会或多或少的拥有一些特殊权利,辉煌投资在山城正是其中一家。” 我咽了口唾沫试图服他:“可是刘叔” 不等我完,刘晶再次态度坚决的拒绝:“孩子,我还有一年多就下来了,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平平安安,你现在还年轻,可能还不懂什么叫平安是福,所以叔很理解你,但是真的爱莫能助。” 我皱着眉头:“叔,可我不动手,对方就得揍我,而且是按地上狂揍的那种。” “我认识辉煌投资几个部门经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找个合适机会,我做东介绍你们互相认识。”刘晶这头老狐狸的似乎早就想好了拒绝我的辞,笑盈盈的整理一下自己领口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可调和仇恨,一切都是利益作祟,国家需要和谐,懂我的意思吗?” 我被他这套官辞整的一愣一愣,搓着手道:“叔,我我” “多个朋友永远比多个敌人强,你慢慢品。”刘晶站起身来,拍拍我肩膀道:“我还有个会,就先不陪你了,至于你的怕被人欺负,我尽量帮你周转,待会我把江北警局负责饶私如话给你发过去,你们可以聊一下。” 见他已经拿定主意不肯蹚这摊浑水,我没再死皮赖脸的纠结,站起来微笑道:“成吧,那叔我送你。” “留步,影响不好。”刘晶摆摆手,朝我挤出个很官方的微笑,这种笑容通常也代表着没戏了。 “好好的跟我这位老弟沟通一下,他还很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走到门口时候,刘晶回头望向我,意味深长的出声:“关系这种东西,你得自己想办法处,比如我能坐到今这个位置,谁都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次胃出血,托了多少的关系,才勉勉强强生存下来。” 目送他离去,我咬牙切齿的咒骂:“老狐狸,收老子东西时候,口口声声的朗老弟,这特么一碰上事儿,马上就给我讲做饶道理,『操』!” 话音刚落下,咖啡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达轰鸣的声音,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喊:“出车祸了” 章节目录 第746章 冤家 听到门口有人喊“出车祸啦”,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这年头汽车不值钱,城市里的私家车更是越跑越多,哪都影马路杀手”出没,哪也都有倒霉蛋中标。 如果是平常,我可能还会出门去看看热闹啥的,可这刚被刘晶拒绝掉,整得我此时特别没心态,一个劲琢磨再送多少礼才能让刘晶改变主意。 越想越郁闷,我喝水似得抓起刚才刘晶没动口的咖啡仰脖倒进嘴里,声臭骂:“马德,现在的人是真特么市侩,拿出来二百个,我就不信丫不弯腰!” 这时候三眼从外面走进来,提着一套西装冲我:“门口出车祸了,好像撞倒一个老头,死没死不清楚,反正围挺多人,我回来的时候倒是看到开车的那个子跑了,应该是朝东边的胡同逃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自告奋勇哈眼哥,这块挨着区『政府』不到二十米,摄像头比苍蝇屎还多,肇事司机绝对跑不了,咱不要去当那个恶人。”我撇撇嘴,接过三眼手里的西装朝卫生间走去。 每个人都希望能碰见好人,每个人又都不愿意做好人,人『性』淡漠、世态炎凉可能就是这个社会最真实的写照吧。 从卫生间换上新衣服,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呢喃:“双十的年纪活的比五十都沧桑,你特么累不累啊?” 镜子里的我,头发长得跟杂草似得凌『乱』,眼里遍布血丝,胡茬绕着嘴唇边疯长一圈,也就是爹妈赐给的五官还勉强能看,不然走出去人家肯定都得拿我当贼防着。 盯着自己打量了十几秒钟,我像个精神病似得捶打自己胸口两下,咬牙低吼:“累也只能挺着,谁让你是个爷们,路只要不到头,老爷都不知道谁能成王谁能封侯,加油!” 几分钟后,我和三眼走出咖啡馆,门口处救护车、警车、私家车『乱』作一团,路口拐角处横停着一辆老款的“捷达”车,车前脚凹进去一大块,满地塑料茬子和玻璃碎片,还有几片分外扎眼的腥红血迹。 三眼瞟了眼车祸现场,颇为专业的出声:“车头凹成这样,最少得干出去八九十迈,挨撞的那位应该是驾鹤了,简直就是造孽啊。” “唉,倒霉催的,越长大越特么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福分。”我叹口气摇摇头,看三眼准备去开我们那货车,我赶忙喝住他:“别开咱的破车了,待会租台好车去,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我需要排面。” 林昆只今中午会到山城,并没有让我去接驾,所以我自然把他略过,只安安分分等他召见就好。 我和三眼租了一辆美版的“卡宴”匆匆忙忙赶到机场,从接机口等了十多分钟,我就看到了陈姝含蹦蹦跳跳的推着行李箱出来,走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男一女。 当瞅清楚她身后那个女人模样的时候,我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凝结住了,没错!王影竟然也来了,而且看架势她很清楚我会来接机,眼中没有丝毫意外的情愫。 三眼靠了靠我肩膀,压低声音调侃:“哈,你的冤家也到位了,今这顿饭我预计能吃出过年的气氛。” 在崇市时候,三眼和她们都打过照面,多多少少也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 “别贫,关键时刻记得替我挡刀。”我不动声『色』的搡了他一下,念念有词的叮嘱。 见我抻着鞋拔子脸一副懵懂模样,陈姝含笑盈盈走到我面前,举起粉拳在我胸口轻捣一下打招呼:“哇,社会我大朗哥,变帅了哦,西装白衬衫挺符合你的流氓气质。” 我瞄了眼走在后面王影,声音很的嘟囔:“光剩气没有质了,姐妹儿,你真打死坑死我啊。” “别你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昂,姐姐这是为你创造机会,偷着乐吧。”陈姝含很自然的把行李箱推给我,然后又抢过王影手里的旅行包一并塞我怀里努嘴:“快给咱朗哥一个当绅士的机会。 着话,陈姝含又问跟在她身后的男孩:“蛋蛋你需要人帮你提行李不?” “不用,不用。”走在最后面那个男生马上摆摆手,随即乐呵呵的朝我抻出胳膊道:“你好朗哥,我叫但学华,做纹身的,熟悉的朋友都喊我蛋蛋,我和含含、影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嘿嘿” 我诧异的望向他问:“百家姓里还有姓但的?” “当然有啊,不过我是少数民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脑袋。 我正好趁势侧过去身子,避开和王影面对面的尴尬,这个叫蛋蛋的伙长得特别喜庆,大脑袋短头发,弯弯的眉『毛』像极了放大版的“蜡笔新”。 穿装打扮也很『潮』,湛蓝『色』的宽松棒球衫,底下套条短裤,一双纯白『色』aj运动鞋看起来十分有派,最引我注意的是这家伙浑身都是纹身,脖领处、手背上,两条腿肚子全都是花花绿绿的图案,即便如此,但他却没有丝毫让人厌恶的感觉。 我没话找话的闲侃:“蛋哥很前卫嘛,回头帮我也整副纹身呗,我也挺喜欢这些东西的。” 蛋蛋落落大方的点头应承:“问题,我这次来山城就是考察这里的市场氛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打算在这边做一家专业的纹身刺青店。” 另外一边陈姝含挎着王影的胳膊,很是不爽的嘟囔:“你俩待会再套近乎行不行,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都快饿扁了。” 我乐呵呵的招呼:“走着,眼哥取车去。”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钻进车里,陈姝含当仁不让的坐到副驾驶上,将我们仨空到后排,还美名其曰自己最近胖了,坐太挤容易掉膘,蛋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坐在我和王影的之前,气的陈姝含一个劲的嘀咕:“棒槌,简直就是个棒槌!”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我还是骂蛋蛋。 我尴尬的侧过去脑袋,车内的气氛稍显有些沉闷,大家谁也没吱声,主要是也找不到话题,我掏出手机偷『摸』给三眼发了条短信。 很快坐在驾驶位上的三眼扭头看向我,彬彬有礼的出声:“老板,刚才乐子打电话,他已经把雅送到餐厅了,你让我订的花也订好了,是直接让花店送过去,还是咱们再去取一趟?”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口气:“让花店直接送过去吧。” 完以后,我又掏出手机想着给江静雅发条信息,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省的到时候再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王影轻咳两声,语气不自然的开腔:“三眼哥,麻烦你待会把我送到新华街的如家酒店吧,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陈姝含转过去脑袋,不悦的翻白眼:“休息也得先吃饱肚肚,少来昂,来的路上谁跟我的,早就看开了,现在荣辱不惊,亲爱哒,你能不能硬气一点?” 王影臊红着脸,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感伤:“不是你想那样的含含姐,我是真有点不太舒服,你就绕了我吧。” 我深呼吸两口做出邀请:“一块吃口吧,正好你们也可以跟媚儿聚聚,我马上给钱龙打电话。” 话的过程中,我手指头无所谓的『摸』到手机屏幕,不想给江静雅接通了视频。 手机里立时传来江静雅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到呀?我一个人呆着可无聊了。” 我吓了一哆嗦,沉吸两口气,挤出个笑容道:“媳『妇』,你看看谁来啦?” 着话,我将摄像头对准陈姝含,电话那边的江静雅微微一愣,随即笑呵呵的打招呼:“哎呀含含姐,你怎么突然跑到山城了,死王朗也不告诉我一声,弄的我连妆都没有化。” “嘻嘻,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陈姝含笑呵呵的挥挥手臂:“我们快到了,待会聊哈。”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匆忙挂断视频后,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喂,您好?” 电话那头立时传来林昆森冷的声音:“我在江北区,你在哪?” “师父啊,你的手机号码也不固定呐,我马上把地址给您发过去,稍等哈。”我马上乐呵呵的回应,正话的空当,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我手机,我跟林昆了一声后,赶忙接起那个号码:“您好,哪位?” 手机那边一个沉声道:“王朗先生是吗?这里是江北区警局,有一起人命案我们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当然只是正常的询问走访,不知道您方便吗,当然如果您没时间的话,我们也可以亲自上门,事情紧急,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章节目录 第747章 欲哭无泪 听着手机那头来自警局的电话,我懵了好一会儿后,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道:“行啊,那我吃完中午饭就过去,咱们到时候见面再详谈吧。” 对方也是跟认死理的狠角,不依不饶的絮叨:“很抱歉王朗先生,事情紧急,希望你能配合,或者您可以告诉我们,您现在的位置,我保证我的同事不会穿警服,更不会打搅到你。” 我偏过去脑袋,见到陈姝含、王影都在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马上一副不耐的:“行了行了,我知道,待会吃完饭再聊,?” 不待对方再什么,我直接挂断电话,完事后自己给自己找画面的尴尬解释:“一听我回来了,山城这边的几个朋友非约着喝酒,嘿嘿嘿” 人这玩意儿有时候很奇怪,在你一无是处的时候,很难会去计较什么所谓面子里子,但稍稍有点起『色』,肯定就不愿意再被人轻视,老祖宗有句话的很在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归俭难,一旦你站起来了,就肯定不会再想倒下,再被人俯视鄙夷。 当然我编这么个瞎话还是潜意识的虚荣心在作祟,当初王影就是因为我心心念念要当混子才拂袖离去的,如果现在让她看到,我还是混的这么烂,我自己都觉得没脸。 陈姝含大大咧咧的撇嘴调侃:“啧啧,大朗哥现在可了不得喽,跟您老人家吃饭都得看运气。” 我乐呵呵的拍着大腿,顺手把地址给我林昆发过去,没正经的臭屁道:“没辙,人帅器大排面足。” 话没完,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警局的那个号码,我沉吸口气按下静音,侧过去脑袋看向窗外,别看我脸上表现的很淡定,实际上心里早就开始瞎奔腾了。 我这才刚回山城不到二十四个时,熟悉的人都没见过几个,怎么可能跟什么劳什子人命案扯上关系,难不成是崇市的事儿响了?可陈花椒明明承诺过我,会帮我压下去的啊?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孟胜乐提前订好的西餐厅。 我招呼大家下车,不想江静雅居然在门口等着。 见到陈姝含时候,她很热情的摆手打招呼,见到蛋蛋的时候,她也表现的很开怀,可是当王影从车里下来后,江静雅嘴角挂着的笑容突兀间变得有些僵硬,同样王影也显得极其不自然。 即便如此,江静雅楞了不到五秒钟,还是很热情的把手递过去出声:“影你好,欢迎你到山城做客,之前我没有太仔细看过你,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跟个大明星一样。” 相比起江静雅的落落大方,王影则表现的有些生涩,蜻蜓点水一般跟江静雅握了下手,干咳着:“你也很漂亮呀,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咱们快进去吧。”江静雅轻捋一下额头的『乱』发,走在前面带路,我看得出来她的步伐已经有些凌『乱』,可想而知她此时的心境如何。 我快跑两步撵上江静雅,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雅,你别多想” “不会,我有什么可多想的。”江静雅往旁边让了下身子,摆开我搭在她肩头的手臂,脸上面无表情,之前的友好笑容『荡』然无存。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继续解释:“我没想到王影会跟着陈姝含一块来,之前陈姝含也没有跟我提过这茬,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其实也很诧异。” “我懂,我什么都懂。”江静雅耷拉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摆摆手道:“王朗,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今要招待的全是你朋友,如果你非希望我跟你大吵大闹才舒坦的话,那就继续吧。” 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不是,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江静雅冷不丁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我问:“你猜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又应该怎么去消化这个信息?我问你,这次你回崇市,真的只是去探望冉光曙和一些朋友吗?你敢『摸』着自己良心跟我保证,除此之外没有和她们见过面吗?” 我怔怔的望向她问:“你啥意思?” 她注视我几秒钟后,摇摇头轻声道:“什么意思都没有,我了我不想跟你吵,你如果觉得我在这儿碍眼,我可以马上走,给你们让出来位置。” 这时候孟胜乐从餐厅里迎面走出,笑呵呵的替我解围:“你们两口这是闹哪样呢,好好的吵吵什么玩意儿,雅姐你不信他,难道还信不过我嘛,我给你保证,这次回崇市朗哥真没干任何出格的事儿,尤其是男女方面,我全程监督着呢。” “信你?”江静雅上下打量几眼孟胜乐,随即“呵呵”冷笑两声。 没给孟胜乐继续话的机会,江静雅踩着大步走进西餐厅。 我回头看了眼故意落后我们几步的王影、陈姝含,挺无奈的挤出一抹笑容。 王影咬着嘴皮:“是不是她误会什么了,要不待会我帮你解释清楚吧?” 孟胜乐回头看了眼餐厅,故意提高嗓门:“解释啥,咱都是朋友,雅也没想象中那么心眼,是吧朗哥。” “对对对。”我赶忙接茬。 几人走进餐厅,又找服务员换了一张大桌后纷纷入座,尽管孟胜乐和蛋蛋一直在『插』诨打科的暖场,但气氛仍旧显得很是怪异。 江静雅紧挨着我坐,对面就是王影和陈姝含,孟胜乐和蛋蛋份坐两侧,三眼则以不爱吃西餐为由,赖在车里根本没下来。 沉寂良久后,江静雅率先打破僵局,抓起播推给王影,微笑着:“影,含含姐,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刚才胡『乱』要零东西,你们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再让侍应生上,好不容易有机会招待你们,千万别替王朗省钱。” 陈姝含接过播,笑盈盈的:“雅,你真别多想,王朗和影都已经是过去式,两人现在特别清白,这次来山城,影完全是陪我一块的,我们想给我这个学长在这边找家合适的店面,我可以拿自己的名誉做担保。” “嗯嗯。”江静雅很随意的点了两下脑袋,看向王影问:“喝一点红酒吗?” “不了”陈姝含刚要开口,王影直接应声:“好,喝点酒正好待会可以舒舒服服睡觉。” 瞅着有脱身的机会,我马上蹦起来憨笑:“我去要。” 找侍应生开了瓶红酒后,我无比惆怅的溜达到餐厅门口点燃一支烟。 别看江静雅此时表现的很平静,但我清楚,她肯定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将心比心的讲,我也觉得这事儿整的属实有点『操』蛋,本来约好是我俩一块吃顿情侣餐,谁知道我喊过来这么多人,人多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王影在其郑 实在找不到人埋怨了,我嘬了口烟嘴,低头拿鞋底狠狠踩灭烟蒂,嘟囔:“麻勒痹的,都赖林昆,好端赌来鸡『毛』山城,你要不来,我也不会整出这事儿,没有这事儿,我现在不知道多快活” 我耳边突然袭来一阵热气,一道冷峻的男声同时传来:“你好像在埋怨我。” 我呆萌的仰起脑袋,突兀看到林昆那张大脸,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接着又迅速爬起来,二鬼子似的朝林昆点头哈腰的问安:“哎呀师父,你可算来了,我专程搁门口等你呢,挺累的吧?咱们先吃饭,酒店我给你订好了。” “王朗,如果你再喊我师父,我就捏碎你的脑壳。”林昆居高临下的瞟了我一眼,随即将手里的包塞进我怀里,然后自顾自的走进西餐厅。 该不,林昆属实挺帅气的,五官端正,虽谈不上多俊朗,但是很干净,尤其是再套上一件紧身的皮夹克,稍微化点妆啥的,估计都能混进剧组里拍电影,唯独就是脾气太『操』蛋,跟茅坑的石头有一拼。 我从背后瞄着他的身影,心底不住诽驳:拽什么拽,你辣么牛『逼』带闪电,来山城不是还得找我嘛,最好给老子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然我肯定 “王朗!”走在前面的林昆猛然回过来脑袋。 我龟公似的甩开自己的罗圈踢,一路跑到他跟前,笑呵呵的缩脖问:“诶,师林师傅,有啥吩咐。” 林昆从兜里『摸』出一包印着五角星没有牌子的烟盒和一个防风打火机递给我道:“这包烟和打火机送给你,京城卫戍区特供,我现在不怎么抽烟。” “谢谢师父。”我赶忙乐呵呵的接下,同时摆摆手道:“师父,这边请,对了我有几个朋友刚好也在这边吃饭,碰上了,我寻思干脆拼一桌,嘿嘿。” 我带着林昆往桌边走的时候,陈姝含突然站起来,一脸熟络模样的望向林昆摆手打招呼:“呀,你怎么在这?” 林昆先是瞟了眼我,然后又看向陈姝含,千古不化的狗脸上破荒的『露』出一抹笑容,很随意的:“我和王朗是朋友,你呢?怎么会好端端从青市跑到这里来” 章节目录 第748章 老牛吃嫩草 看到林昆和陈姝含打招呼,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回过来味,林昆是王者商会扛鼎级别的人物,陈姝含他哥貌似也是王者商会一个了不得的大佬,他们认识都也不是啥稀罕事。 陈姝含臊红着脸站起身,拿着手机道:“好巧啊,我和王朗也是好朋友,对了前几我扫你微信,你当时推脱没带手机,今可以加上我了吧。” 我跟陈姝含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个风风火火的丫头脸红,而且还是红到脖子根儿,不由再次愕然的打量几眼他们。 让我更加跌破眼镜的是向来雷厉风行的林昆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变得磕磕巴巴:“我我没有微信。” 陈姝含顿时捂着嘴笑出声来:“我我我哈哈,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那个当保安的结巴怪。” 林昆干涩的出声:“不许没大没,你哥都得喊他哥。” 陈姝含顿时委屈的嘟起嘴:“喊就喊呗,你吼我干嘛,再了,我也没不尊重他呀,我看我哥、三子哥他们都这么喊他呀。” 孟胜乐拍了拍脑门喊出我的心声:“哎妈呀,我去,大含含居然还会撒娇。” 另外一边林昆的反应更特么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似的,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揪了揪自己衣服,半边侧脸红的跟猴子似的辩解:“我我没吼你啊,就是单纯跟你解释这个事儿。” 这年头会脸红的姑娘堪比大熊猫,会脸红的子绝对属于恐龙级别的,像林昆这个岁数,竟然还能臊的跟啥似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我瞅着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的那种关系,反而有点像正搞暧昧的情侣,随即瞟了眼他俩,暗道:“这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土罐炖雏鸡。” 不管咋,有林昆的加入,饭桌上的气氛顷刻间变得好很多。 不多会儿钱龙领着谢媚儿也来了,一看到王影和陈姝含,谢媚儿马上兴奋的又蹦又跳,老早以前她们仨就是闺蜜,要不是成跟着钱龙东跑西颠,估计姊妹几个到现在还黏在一起呢。 我趁势给林昆介绍了一下几人。 仔细观察谢媚儿几眼后,林昆又瞟了眼钱龙,撇撇嘴道:“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钱龙这个虎犊子立马撸起袖管,作出一副愤怒的模样道:“昆哥,咱有事事昂,你要再骂我媳『妇』是牛粪,我可跟你急眼了,牛粪咋啦,我稀罕。” “”我们一众人齐刷刷无语。 几个女孩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唯独显出来陈姝含落寂,她轻抿着嘴唇,几次做出来想站起来的姿势,但最好还是忍下来了。 我笑着坐到江静雅旁边,轻声介绍:“媳『妇』,这是我师父,虽然他现在还没认可我,但也就是这两的事儿。” 江静雅笑了笑,端起酒杯举向林昆:“师父您好,我是雅,是王朗的女朋友。” 林昆态度很绅士跟江静雅“叮”的碰了一下杯,叹口气道:“跟王朗这样的人呆在一起,一定很受委屈吧?” 江静雅看了我一眼,臂轻轻挽住我的胳膊,挤出一抹浅笑:“还好。” “难为你了。”林昆意味深长的叹口气,随即看向我道:“王朗,你陪我上趟卫生间吧。” 我知道他有话,马上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 走进卫生间,林昆半晌没有吱声,而是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 我则心翼翼的望着他脖颈上的恶鬼纹身,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每一次看他的纹身,我都有种不同的感觉,不止是他的脖颈,还有他手上的那个“九”字纹身。 一根烟抽到一半,他长吐口烟雾后,看向我出声:“这次我到山城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调查这边几个官员,第二是查一下辉煌投资的问题,但辉煌投资毕竟属于民营,按照我所在的单位规定,我是无权直接介入的。” 我也点上一支烟,静静望向他问:“所以你想找我当这个炮灰?” “不是炮灰,是合作!”林昆滞了一下,随即解释:“你帮我干活,我给你提供一定的便利,比如你和你的兄弟惹到大的麻烦,我会出面帮你们大事化。” 我咬着烟嘴沉寂几秒钟后开口:“我可以实话吗?” 他点点脑袋,示意我继续往下。 我深呼吸两口道:“我不信你,当初我帮你抓老温,你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按理你的军功章上也有我一点汗水,可你最后除了没有刁难齐叔以外,什么都没给我,这期间我见过你很多朋友,全是王者商会的大佬,他们每个人都以为我跟你有猫腻,只有我心里最明白,你根本是拿我当一棵可有可无的草芥。” 林昆迟疑好一阵子,估计没想到进门前还唯唯诺诺的我,为什么会在瞬间变得怨气滔,『摸』了『摸』脖颈上的纹身道:“我首先代表的是我所属的单位,其次才是王者商会,而且我跟你过,我受限于很多制度,不可能直接给你任何。” 我理直气壮的发问:“没有丝毫的保障,我凭啥要帮你?辉煌投资是啥级别的选手?你比我心里明白,我现在连个陆国康都得绕道走,为啥非要跟他们硬磕?你是我什么人,我又凭啥要替你卖命!” 进卫生间之前,我其实已经想好了,要拿出最基本的态度,一直以来我迈的每一步都是想了再想,虽然稳当但是进步太缓慢,现在明知道辉煌公司那帮人要捏我,我如果不趁势快马加鞭的管林昆要点保障,估计往后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王朗,你很聪明,我同样也不笨。”林昆抖落两下自己的皮夹克,凝声道:“你在崇市劫了陆国康的货,还抢了他们将近八百万,辉煌的人能放过你吗?即便我不来你找你,你自己也会提枪硬干。” 我鼓着眼珠子,编瞎话:“你错了,我这两一直在兜售手底下的两家夜总会,打算随时开溜,华夏九百六十万的土地上,我不信走到哪都能遇上辉煌的人,我手头上现有的钞票足够我和我这帮兄弟舒舒服服活到死。” 林昆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我几眼道:“那意思是没得谈?” 我无耻的搓着双手贱笑:“当然不会,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拿你当师父看,要不这样吧师父,你介绍认识山城的一把手,我相信你肯定跟他熟,有人罩着,我拼起命来有动力。” “不可能!”林昆毫不犹豫的拒绝:“算了,就当咱们没见过面。” 罢话,他拔腿就朝门口走去。 我一看这事儿要黄,立马有点慌,拽住他胳膊讪笑:“诶师父,你别急眼啊,做买卖不是讲究讨价还价嘛,我提出要认识山城一把手,你可以还到二把手,二把手不行,三四五六七把手也可以。” “不可能!”林昆昂头,表情严肃的看向我道:“你有你生存的方式,我也有我的职责,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最大可能的保证你们这群人不至于锒铛入狱,如果你不乐意,我也不会勉强,我还会在山城逗留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那两个号码哪个都可以找到我。” 不给我任何絮叨的机会,林昆直接拽门走了出去。 我搓了搓脸蛋,咬牙臭骂:“妈了个波,求人还这么狂,多两句软话你能死是咋地。” 骂归骂,我也不敢真翻脸,长叹短嘘好一会儿后,我挤出个笑容也走出卫生间,刚一出去,就看到几个警察正站在我们桌前跟钱龙、孟胜乐话,见到我出来,一个警察直接走到我对面道:“王朗是吧,我们是江北区警局的,有一起案子需要你配合取证,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着话,那警察轻撩衣服,『露』出腰后泛着银光的手铐,声音很的:“我们照顾你的面子,也希望你别让我为难,我给你五分钟时间,门口等你,五分钟之后我就不是用这幅态度跟你对话了 章节目录 第749章 游戏开始了 我抽口气声:“老哥,我认识你们黄所,跟刑警队的王队和大案组的赵组也经常碰面,最重要的是我最近一直不在山城,根本不可能惹到啥麻烦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不苟言笑的回应:“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给你保留相当的情面,别难为我,我们也是听令办事的。” 看他态度挺坚决的,我很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道:“成吧,容我跟我朋友们一声,马上出去。” “多谢配合。”他摆摆手,几个警察马上掉头出门,不过留下一个站在门口监视我,好像怕我跑掉一般。 江静雅担忧的望向我问:“怎么了朗朗?” “啥事啊,咱特么刚回来,警察就找上门了。”钱龙同样很『迷』『惑』的。 我摆摆手,看了眼陈姝含、王影和林昆后,干笑:“你们先吃着,我出去办点事,待会该玩的玩,该嗄嗨,最多一两个时我就回来了,皇上、乐子,你们照顾大家,尤其是我师父哈。” “真没事吧哥们?”陈姝含满目认真的问。 我大大咧咧的拍拍胸脯道:“必须没事儿姐妹。” 王影坐在她旁边,张嘴想话,可能又觉得不太合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而林昆则一脸的木然,仿佛根本没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玩的开心点哈。”我朝她眨巴两下眼睛,随即转身往餐厅门外走。 “朗朗。”江静雅站起来,声音不大的问我:“要不要待会让波波或者胖子给刘晶打个电话?” “没事,我没惹祸不怕这些。”我嘴角上扬,『摸』『摸』她的脑袋道:“今的事情,我跟你发誓绝对是误打误撞,算了,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属于自己的情侣餐。” “真没事吗?”她很是不放心的撵在我身后问。 “妥妥的。”我抽抽鼻子比划一个ok的手势。 走出去四五步后,林昆冷不丁出声:“实在搞不定,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扭头看了眼他,这家伙跟没事人似的,左手刀右手叉,正津津有味的扒拉牛排。 我歪嘴声嘀咕一句:“『操』,脸上多点表情你能死啊。” 走出西餐厅,我看到门口停了两台警车,将近十几个警察,阵势可以相当不,心头不由开始犯嘀咕,难不成我们之前在山城犯的某件案子响了?不应该啊,如果真是以前的案子出现问题,警察刚刚肯定连钱龙和孟胜乐一块都按倒了。 “哔哔!” 我准备上警车的时候,斜对面的街边一辆黑『色』“大g”按了两下喇叭,接着驾驶座的玻璃缓缓降下来,一个短发长脸戴着大墨镜的青年朝我晃了晃手臂。 我定睛一看,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号称辉煌公司什么项目部经理的玩意儿嘛,我记得丫叫李倬禹,我们在达州的交警队门前曾经见过一面。 “镀金愉快,咱们的游戏开始了!”李倬禹将墨镜推到额头上,抬起左边胳膊,朝我比划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呵呵,『操』!”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看来这次我被传唤到警局的事儿应该是辉煌公司的人整出来的。 等我坐进车里以后,两台警车马上响着警笛声朝街口开去。 我冲着刚才跟我话那个警察发问:“老哥,能不能给提个醒,我究竟是得罪哪路大仙了?” 那警察还算讲究,既没给我戴手铐,也没有套头套,看了看左右后出声:“区委的刘主任,今出车祸了,现在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他出事之前是跟你最后见得面吧?你们还发生了剧烈的争执。” 我惊愕的张圆嘴巴:“啥?你今咖啡馆门口那个出车祸的是刘晶?” 他谨慎的:“具体经过,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咱们还是待会再吧。” 半个时后,我们被待会江北区警局,没进审讯室,而是被直接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不过会儿一个胖乎乎,梳着“偏分头”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后,我心总算稍微稳了一下。 这人叫黄康,是江北警局的二把手,之前我透过刘晶认识的,这段时间跟卢波波、张星宇也处的很不错,我们从一块吃过几顿饭。 我揪心的问:“黄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黄康将房门关上反锁,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的:“你是怎么搞哩,怎么跟刘主任吵起来哩?” 我鼓着眼珠子:“我啥时候跟他吵起来的,我俩上午见了面确实不假,我也的确求他帮忙办点事,虽然没谈拢,但分手的时候都笑呵呵的。” 黄康『摸』了『摸』满是油光的大脸盘子,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个视频界面道:“你自己看吧。” 视频中,两个警察在给一个青年做笔录,青年二十出头,声音洪亮的:“我叫李涛,是浓情咖啡厅的服务生,今上午十点多左右,我亲眼看到王朗和刘晶在我们店里吵架,两人后来不欢而散,王朗还扬言要让刘晶好看,我看到他给什么人打电话,把车开过来吧,之后刘晶就被车撞飞了,报警电话和120的电话全是我打的。” “去特么的,这狗崽子胡!”我愤怒的低吼。 黄康马上搡了我一下埋怨:“你喊什么喊,让你看这些我已经违反原则。” 我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道:“黄哥,咖啡馆里肯定有摄像头,你们不能听这子片面之词啊,我和刘叔的关系,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信不过你,我就不会出面,咖啡馆里的监控录像被人破坏了,警方根本没有拿到有用的信息,这是有人在整你,懂什么意思吗?”黄康捏了捏鼻头道:“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要么你签拘留,咱们耐心等待刘主任苏醒,要么你让肇事司机主动来自首。” 我火急火燎的拍着桌子嘟囔:“我特么去哪找肇事司机?事情根本不是我干的。” 黄康深呼吸两口气道:“那台肇事的捷达车,我们特意查过了,是在你们夜总会名下,而且事发前几,那辆车多次停在头狼夜总会的门口,你让我怎么替你?眼下你想自保,就得交出来那个司机,哪怕是个假的也可以,这事儿迟则生变,现在只是一个服务生作证,估计到明后,还能蹦出来很多路人作证,我也不怕告诉你,郭长喜刚才还给我打过电话,如果不是咱们有交情,我肯定不会跟你聊这么透彻。” 我完全傻眼了,不可思议的摆手辩解:“在我们夜总会名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夜总会的车全是帕萨特,这事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黄康提高调门道:“这车是袁彬买的,替谁买的,我不清楚,但他确实也开过两三次,怎么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跟我犟呢,算了,你自己想想吧,电话我不没收你的,你如果有能力,就赶快施展,我这儿最多关你二十四时,过了时间,要么你签拘留,要么我们采取行动。” 我拍了拍脑门,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朝着黄康问:“黄哥,如果我不承认,事儿是不是就得扣在袁彬的脑袋上?” 黄康表情深沉的点头:“他嫌疑最大,毕竟车在他名下。” “行,我知道了,谢谢啦。”我双手抱拳感激。 等他出门以后,我马上拨通袁彬的号码,几秒钟后那头传来袁彬笑嘻嘻的声音:“啥事啊哥?” 我直接发问:“你前几替人买了一辆捷达?” 袁彬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仍旧笑呵呵的:“对啊,替咱们夜总会的一个服务生买的,他手头上钱不宽裕,我借给他的,完事他还挺讲究,是户先挂我这儿,等他凑够了钱,就转回去,那服务生居然也是临县的,你巧不巧..” 章节目录 第750章 见招拆招 听到袁彬的话,我心底禁不住一沉,完了!这把彻底让人坑到自己老窝去了! 我抽口气打断他问:“你现在能找到那个服务生不?” 袁彬浑然不觉的回应:“能啊,昨晚上我还见到他了,他这会儿应该在员工宿舍睡觉吧,怎么了哥?” 我没有跟他太多,催促道:“快去找找看,完事给我回电话,他现在的作用很重要。” 挂断手机,我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个服务生现在铁定消失了,看来辉煌那帮牲口老早就开始研究怎么整我了,这套组合拳怼下来砸的我有点头昏脑涨。 我烦躁的站起身,从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的念叨:“怎么整?” 袁彬是跟着我从崇州一路走来的老兄弟,虽岁数,但人品肯定没啥问题,之前是跟着阿义混事儿的,底子和过去我们都很了解,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几分钟后,袁彬给我回过来电话:“哥,那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打他手机也关机,问其他服务生,都昨晚上下班以后就没见到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咬着嘴皮将事情经过简单跟他了一下:“招人时候不是都需要身份证的吗?马上去查,不然咱俩就必须得有一个人顶锅” 好半晌后,袁彬才反应过来:“哥,你的意思是鹏用我替他担保买的车撞了刘晶,陷害咱俩?” 我喘着粗气呢喃:“不一定是他开车撞饶,但他肯定跟这事有关系,想方设法必须挖出来他,他跑了,咱俩就得傻,现在别纠结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到这个人,务必找到,去找张星宇,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袁彬委屈的喃喃:“哥,这事儿跟我无关,我真的不知道..” 我嘬着嘴角道:“如果老子怀疑你,就不会替你从警局里窝着,放宽心。”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后又拨通三眼的号码:“哥,你在哪呢?” “警局门口,我跟着警车一路过来的,你到底犯什么事了?”三眼沉闷的回应。 我轻声问:“上午在咖啡馆门口撞人那个肇事司机你见过是么?” “嗯,我看清楚他的脸了。”三眼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把事情大概又跟三眼了一嘴:“想办法帮我找出来那人,我现在替他背黑锅了,麻痹的,有人诬陷我..” 等我完,三眼毫不犹豫的应承:“好,我马上想辙。” 这就是三眼,一个如钢似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给予我安全感的兄长,他从来不会问我应该如何找,更不会跟我列举在这样一个几千万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应该去如何找寻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跟三眼聊完以后,我高高悬着的心慢慢坠下,点燃一支烟冷笑:“马勒戈壁的,你让我难受,我肯定也不能让你舒坦。” 我扯开嗓门喊了一声:“黄哥,老黄!” 不多会儿,黄康夹着碎步跑进屋,揪着眉头朝我摆手:“祖宗,你别喊了行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从我办公室里呆着啊?” “黄哥,给我做笔录。”我『舔』了『舔』嘴皮道:“我要举报!” 黄康一脸懵『逼』的望向我问:“举报什么?”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1章 开演! “嗯。”我再次应一声。 张星宇沉『吟』半晌继续道:“再有,就是我认为对方既然想整你,肯定不会只安排一场车祸那么简单,这玩意儿很考验人心的,至少换成我是你,我绝对是要弃掉袁彬的,可舍掉袁彬的同时,又很容易让其他人对你产生想法,不舍他,咱们这家公司的规矩将『荡』然无存,今是袁彬,明换成王嘉顺,再后是李俊峰,你王朗有几个脑袋够判刑够扛罪,反正这事儿很矛盾。” 因为我不知道他后面要表达什么,所以没有吱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何况咱们现在的实力顶多算个河坝。”张星宇咳嗽一声道:“我猜对伙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希望咱们内部『乱』起来,内部分裂,最轻松也最彻底,反正我如果是对面出谋划策的人,一定会这么打算。” 本身我想忍着的,可嘴巴实在没管住,直接发问:“你..想什么?” 张星宇沉声道:“我意思是谁的锅谁来背,规章是用来执行的,不是靠嘴喊的,你是头狼不是『奶』娘,现在也不是八九十年代,义字当先就可以只手遮,不用我,你自己想想,你经历过那么多团伙,谁家大哥有事没事儿就蹲警局里接受教育?你这样,只会让所有人习以为常,然后大家会养成你本该如茨想法,我的话完了。” 我陷入沉默,半晌没有吱声,我承认张星宇的话的很有道理,可让我下令我真做不到。 张星宇深吸一口气道:“替人买车是失误,买完车以后闯出来祸是失职,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错就是错了,我会继续想办法,但对方既然死咬这事儿,绝对不会只安排一个劳什子侍应生,我能吓趴下一个,总不能每个都吓哆嗦,这事儿终究还是得有人站出来扛的,你自己想想吧。” 我吐了口浊气再次“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我思绪变得有些杂『乱』,张星宇的话确实引起了我的深思,我们这才刚和辉煌的人较上劲,已经暴『露』出各种不足,在经济实力不如对方,背景又没他们深厚的劣势下,我们自己还漏洞百出,这仗应该咋往下打。 “咣当!”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黄康摇头叹气的走进来道:“朗啊,我刚才打听了几个律师朋友,你这事儿如果硬杠,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证据明显不足,而且还有伪证嫌疑。” 他话到一半,我兜里手机又响了,我歉意的缩了缩脖颈后,接起电话:“怎么了哥?” 三眼压低声音:“我通过咖啡店对面的网咖找到了那个肇事司机的一点点监控画面,巧的是那子肇事之前曾经在网吧上过半个时的网,现在上网都得实名制,然后我又用零手段,挖出来那家伙的身份证。” 我看了眼对面的黄康,随意“嗯”了一声。 三眼接着道:“那子是山城本地人,家住..” “有没有把握?”我打断他的话。 三眼自然明白,我的指的“把握”是啥意思,想了想后回答:“只要可以找到他家,我有把握让他自动自首。” 我咬牙:“手段不计,方法不论。” “最晚一个时!”三眼斩钉截铁的保证。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2章 人生就像一盘棋 陈易抽动两下鼻子,如鹰一般的眼珠子在我脸上扫视几秒钟,随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我咧嘴冲着他傻笑:“咋走了呢易哥,好戏这才刚开演,多扫兴呐,再看一会儿呗,不准待会还有动作大剧。” 陈易停驻脚步,侧头看向我冷笑:“王朗,我想你可能到现在没弄明白情况,即便人证改口,但你买凶杀人是事实。”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盈盈的反问:“买凶?花多少钱买的?你看见啦?这里头是不是也有你的事儿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跟李倬禹是一伙,他让我整死刘晶的时候,好像你也在场对吧?” “少特么信口雌黄。”陈易让我『逼』的直接张嘴骂娘。 我搓了搓鼻子歪笑:“易哥你看你,咋动不动就骂人呢,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可是律师,代表着公平公正,别老跟个盲流子似的叽叽歪歪,另外有空你把普通话好好练练,大舌头啷几的,谁特么能听明白你的啥。” “呵..”陈易让我怼的哑口无言,似笑非笑的撇撇嘴,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玩世不恭的朝着他挥挥手臂:“有空回来玩哈,不准你今晚上就得回来,替我告诉李倬禹一声,人生就像一盘棋,输赢永远都是谜,这把他没能给我按趴下,以后就更鸡八够呛了。” 陈易没有回头应声我,踏着沉沉的脚步迅速消失在门口。 黄康打发走两个报信的警察,将房门关上,表情严肃的看向我道:“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嬉皮笑脸呢。” “不笑我哭啊?”我眨巴两下眼睛反问:“黄哥,你现在不是应该松口气才对嘛,心心念念的盼着案子有个了结,我兄弟来了,也承认车子是他的,你怎么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呢。” 黄康转动两下眼珠子,郁郁寡欢的坐到办公椅上跺脚:“承认自己是他的有什么用,找不到肇事司机,这案子照样还得悬着。” 我『舔』了『舔』嘴皮,点燃一支烟,笑呵呵的:“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能做的全都做了,你总不能真指望我自己把雷扛下来吧?冯杰的案子,你该怎么判怎么判,只要判不死,我都能想出来辙,至于袁彬,好像也就是个连带责任吧,没事,您一律从严!” 罢话,我翘起二郎腿晃悠两下道:“至于我,黄哥看着安排,您我有什么错,我就认什么错,保证不带还口上诉的。” 现在整个事件一目了然,人证只要改口,我身上的罪责几乎可以忽律不计,袁彬无非是个提供肇事汽车的,就像杀人犯拎刀杀人,卖捕的固然有责任,但肯定不能给他枪保 冯杰的问题就更好处理了,一他自己否认和我们有关,二他的案子严格点就是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跟我的事儿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只要我能出去,就可以拿钱帮他搞定。 沉寂几秒钟后,黄康深呼吸一口道:“朗啊,咱们在一块关系一直都挺好的,你听我一句劝,早点跟辉煌投资的人和解吧,他们的背景超出你想象,硬拼下去,最后受赡还是你自己。” “谢谢黄哥关心,来,您『摸』『摸』我脑门。”我两手抻在办公桌上,把脑袋伸到黄康的面前,努努嘴道:“看看我这儿是不是有两块嘎嘎硬的骨头,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有啥道没,但在我们老家这叫驴骨头,牵着不走赶着的驴,呵呵..” “嗯?”黄康『迷』『惑』的皱了皱眉头。 我站直身子冷笑:“哥呀,做人做事别看眼前,现在辉煌投资的人是比我骨架子大,但谁敢保证以后呢,是吧?您没有落我井下我石,对我就是恩惠,我记您一辈子好,来您再看看我肩膀。” 我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好缠绕纱布的肩膀道:“我肩胛缝了四十多针,全是掰辉煌所赐,您我得多不要脸,还贱不溜秋的凑过去跟他们和谈?” “老弟你呀,真让我没话,只能夸你一句勇气可嘉。”黄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起身拍拍我肩膀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交代一下,袁彬、冯杰都是自己朋友,之前跟我也见过几次面,我这儿肯定不会被为难,至于别的地方,老哥就爱莫能助了。” “哎哟,那我谢谢您勒!”我马上喜笑颜开的朝着他抱拳弓腰。 黄康这个狗篮子是真拿我当成了二百五,从我坐进屋里开始就跟我狗啃麦苗一顿装羊,最开始我还没觉察出来,随着这会儿平朝我的方向越来越倾斜,我突兀发现这个狗坷垃屁股明显歪的厉害。 不夸张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极了超级玛丽里的马里奥,瞅见长什么怪都只能跳,也不知道属于我的那颗大蘑菇什么时候才能到位,能所向披靡的装『逼』,孙子才愿意智取。 尤其是一想到在崇市那晚上,赵成虎如同个君王一般的降临,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的那点魄力就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起来。 我攥着拳头,咬着嘴皮声呢喃:“『奶』『奶』个哨子的,赵成虎能在崇市踩的你们抬不起头,我王朗一样可以。”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黄康带着两份文案走进屋里,让我签下,完事朝我伸出手道:“朗啊,为了你的事儿,我刚才跟上面都吵吵起来了,上头的意思是希望能羁押够你二十四时,看看还能不能有所突破,我力排众议替你做担保,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老哥能力有限,你也别挑我理。” 明知道这老子在跟我装,换成过去,我可能早就开始冷嘲热讽,但现在我懂得了隐忍和伪装,马上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佝偻下腰板一顿谢谢。 我揪了揪鼻头轻声道:“黄哥,斌斌是我兄弟,跟亲弟弟一个样,您多费心,至于冯杰,过去好歹也跟我在一起玩过,指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共事,所以还得麻烦您。” “你放心!”黄康拍了拍我肩膀笑着应允。 走出江北区警局,外面的『色』已经开始黯淡,从中午被他们带进来,足足耽误了四五个钟头,卢波波和李俊峰开一台“帕萨特”从门口等我,见我们走出来以后,卢波波马上笑盈盈的迎过来跟黄康嘘寒问暖,整的比亲哥俩还火热。 一直以来我们在官方的关系,都是卢波波在打理,所以他肯定比我跟黄康熟络的多。 卢波波热情的跟黄康握着手道:“黄哥,我朗哥的事儿真是麻烦你了,等您回头休班,咱们一块找个地方听听曲喝点茶。” “下班聊,下班再。”黄康虚为委蛇的摆手。 就在这时候,一台双排货车横冲直撞的开过来,吓得我们几个齐齐往后倒退,眼看货车快要撞上警局门口台阶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咣”一下打开,从里面滚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男人趴在地上疼的“嗷嗷”惨嚎。 驾驶座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吐了口唾沫冷声道:“老实交代,不然我跟你可能全都会变成现实。” 罢话,双排货车“嗖”的一下开走,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目视货车离去,嘴角禁不住上翘,别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刚才开车的是三眼,那么这个被踹下来的家伙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那男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几声后,朝着黄康大声喊叫:“警察同志,我自首,今在金港新区咖啡馆门前撞饶是我,你们抓我吧..” “啊?”黄康愕然的瞪圆眼睛。 我马上调转身子朝黄康双手合十道:“恭喜黄哥啊,功从降。” “龙、赵,出来一趟。”黄康『迷』瞪好一会儿,回头朝着警局喊叫几声,随即自己大步迈过去,一个无比标准的擒拿反扣住连爬起来都费劲的伙胳膊,膝盖压在他腰上厉喝:“你的同伙在哪?” 我嘲讽的靠了靠卢波波胳膊吧唧嘴:“愣着干嘛,赶紧给黄哥拍照啊,单枪匹马生擒重大嫌疑人,晚上发山城论坛上去,这样一个为公为民的好公仆在当今这个社会真不好找...” 寻飞: 三更! 章节目录 第753章 你走吧! 从警局里离开,我们仨直接回了夜总会。 我没有刻意去联系三眼,凭他的本事肯定不会掉队。 总共几没在家,夜总会现在完全大变样,让炒的嘎嘎火热,这才刚过下午五点多,门前已经停了不少车,大厅里零零散散好几桌出来打“野食”的『骚』客。 不少衣装暴『露』的姑娘搔首弄啄从大厅里走来走去,好像都认识卢波波和李俊峰,一路过来全是问好声,开了个包间后,我让卢波波把哥几个全都喊过来。 “朗朗,刚才开货车那哥们是谁呀?真特么生猛,警局门前飙车技。”李俊峰之前没跟着我们一块回崇市,并不清楚三眼,好奇的问我。 我笑呵呵的:“回头有机会,你亲自问问他。” “你三眼哥啊?那家伙绝对是全才。”撂下电话的卢波波笑呵呵的介绍:“被窝里放屁,能(闻)文能武(捂)” 我好奇的眨巴眼睛:“你也认出来了?” 卢波波招呼服务生上几瓶酒和拼盘,跟坐炕头似的盘腿倚在沙发上吧唧嘴:“还用认嘛,跟你从崇市回来的人里面,就他没『露』过面。” 正话的时候,王嘉顺率先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表情看着不是特别喜悦。 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这货心里肯定是产生什么想法了,夹着烟卷乐呵呵问:“咋地,让斌斌去认罪,你心里不得劲了呗?” “不敢,没樱”王嘉顺闷着脑袋撇撇嘴,脸上跟挂了二斤腊肉似的耷拉皮。 李俊峰瞪眼,踹了他一脚训斥:“咋特么想的就咋,别跟个老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王嘉顺喉结耸动两下道:“我就是替袁彬冤的慌,这段时间我们哥俩负责夜总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疯子哥你,斌斌哪做错了,他替那个狗篮子垫钱买车前也不知道那狗篮子有鬼啊。” 李俊峰“啪”的拍了下桌子呵斥:“你意思是朗哥错了呗。” 我眯眼瞅着他俩,吐了口烟圈道:“省省吧,你俩甭从我面前演了,不就是想问问我,斌斌的事儿咋处理嘛。” 李俊峰撸起袖管,龇牙坏笑:“看着啥叫大哥没?咱俩撅撅屁股就马上知道想拉什么屎。” 我摇摇头沉声道:“不用捧臭脚,斌斌这事儿,不找关系,该咋判咋判,波波待会联系一下律师,冯杰的案子一定处理干净。” 李俊峰和王嘉顺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随即全都诧异的望向我。 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卢波波也马上凑过来好话:“朗哥,不是啥大事儿,况且斌斌借钱给服务生也没啥坏心眼,至少暖了大部分服务生、服务员的心,凡事咱得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你对不?” 我斩钉截铁的摇头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保出来肯定也不会长记『性』,给他留点记忆,同时也是在提醒你们,招服务生的事宜是彬彬负责的吧?招来的人,啥鸡八情况不了解,他还算个领头的吗?” 我话音落下,屋里的几个人脸『色』都一下子变得僵硬。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4章 兄弟齐心 出门以后,我停顿几秒钟,强压着跟哥几个解释的心思,直接走出夜总会,随即掏出电话拨通三眼的号码:“哥,你跟着他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花似锦一般的山城完全被笼罩上一层霓虹闪烁的外衣。 我坐在三眼的货车里,边抽烟边盯着前方疾驰的一辆出租车叹息不已。 边拨动方向盘,三眼边简单跟我了他抓到肇事司机以后的事儿。 听完他的话后,我轻声问:“也就,那个肇事司机不会咬出来李倬禹么?” 三眼笃定的回答:“肯定不会,我能威胁他全家,对方也会啊,这事充其量就是那个倒霉司机自己把罪扛了,想靠倒打辉煌公司的人一耙,根本没可能。” “唉..一到晚全是事儿。”我烦躁的吐了口唾沫,继续瞪圆眼珠子盯着前面的出租车观望。 三眼侧头看了我一眼微笑:“咋地,心疼了?” 我裹了口烟苦笑:“能不心疼嘛,三伏的崇市有多热你也知道,这犊子带几个孩儿兢兢业业的替我送姐,怕姐出事儿,就楞呼呼的从酒店门口守着,胳膊肘上都让蚊子叮黑青了,第二该干啥干啥,跟人火拼基本上都是带头往前冲,后背和前胸至少八九处伤疤,最穷那段时间,买条裤衩都管爸妈打电话要钱,但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一个字,今晚上我肯定伤他心了。” 三眼摇摇头道:“我其实也没弄明白,你为啥非要再整什么分堂,你们现在这点实力,占一个区都费劲。” 我上火的搓了搓额头解释:“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我跟前的人不少,但干实事的太欠缺,钱龙他们都是我发,甭管我咋撵肯定不带走,就算走了,别人也不会信,整个团伙里就属嘉顺和斌斌不显眼。” 通过今下午从警局呆的那一下午,以及张星宇跟我的对话,我突然琢磨出个釜底抽薪的想法,现在辉煌公司那帮人肯定把我们锁死了,我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们眼皮底下,但我相信他们没那么能力也不会去盯紧每一个人,尤其是王嘉顺、袁彬这种的边缘,所以就琢磨着让袁彬借着这次蹲号为由,闪出众人视线,完事悄悄到别的区另起炉灶。 原本我的计划只是袁彬和冯杰,可王嘉顺这突然一顿“打抱不平”,我猛然意识到,这子应该比另外两位更能胜任领头羊的位置,一个团伙齐不齐心,不看有多少钱,也不讲究什么战斗力,最重要的彼此都有担当,王嘉顺能因为袁彬跟我急赤白脸,更不用其他人了。 三眼大力踩了几下油门,好笑的念叨:“那子是要去哪啊?这方向也不像是火车站、飞机场呐?” “像是去江边。”我看了眼左右的街景沉声道。 江北区毗邻嘉陵江,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但总没腾出来时间到江边走走。 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江面上的一处短桥头缓缓停下,王嘉顺拎着个旅行袋,手里攥着一罐啤酒从车里下来,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虎犊子哭了,眼圈红通通的。 三眼丢给我一包烟道:“我帮你盯着附近,你下去聊聊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5章 锒铛入狱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有时候你不狠狠推自己一把,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潜力无限。 随着诸多事件的发生和辉煌公司这头“拦路虎”的出现,我们这伙原本由“哥们”、“兄弟”组成的草台班子,此刻正在逐渐走上正轨,以前大家凑在一起的目的无非是打点架、捞点钱,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变得很有目的『性』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能还不够完整,但每个人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转变。 这晚上我和王嘉顺的一通促膝长谈之后,他就彻底消失在了兄弟们的视线当中,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和江北区毗邻的渝中区悄然出现一个名为“狼”的组织。 至于袁彬和冯杰,我并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关系网,更没有替他们过分砸钱,事发一周后,两人双双走正常法律程序判刑入狱,冯杰因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袁彬则被打上了“肇事逃逸”的第五被告,判处劳教四个月,尽管除了肇事司机以外,我并不知道前面那四个被告究竟是干什么的。 看起来我毫发无损,但实质上这第一次和辉煌公司,和李倬禹的交锋中,我们被虐的体无完肤,其中的苦只要自己最清楚。 宣判那,我带着李俊峰、张星宇参加了公审,透过法院熟悉的一个关系,在他们被送去山城六监之前见到了二人。 一周未见,哥俩都变得极其沧桑,冯杰还好点,毕竟岁数大,经历的事情也多,所以显得比较稳重,而袁彬则活脱脱憔悴了一大圈,稚嫩的脸上满是苍白,眼珠子里遍布血丝,深深浅浅的胡茬爬满下巴颏。 “哥..” “朗朗。” 法院的独立会客室里,两人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哗啦啦站起来冲我打招呼。 我摆摆手,低声道:“怪我么?” 冯杰大大咧咧的笑道:“没啥怪的,我这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脑子也一般,每个月还有几万块钱的工资进账,已经是你法外开恩了,况且宇答应过我,这次事情结束,会直接给我拿五十万,三年赚五十万,出来还有活干,我不亏。” 袁彬则完全红了眼圈,除了身体颤抖的摇头外,一句完整话都不明白。 瞅着两个兄弟,我心里头不出的心疼,『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干涩的开口:“彬彬总共四个月,我就不替你找什么关系了,杰哥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蹲三年,等这事儿风头一点,会有人想办法给你办保外就医的。” “哈哈,没事儿,蹲篱笆庄我就跟回娘家似的轻松。”冯杰心口不一的摆摆手,再次晃动碗子上的手铐“哗啦哗啦”的『乱』响,沉寂几秒钟后,他歪头看向张星宇,长舒一口气道:“宇,有两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头,不知道该不该。” “你。”张星宇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 冯杰抽口气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没拿正眼看过我,觉得我不过是把办事的刀,之所以平常愿意带着我,完全是因为我蠢,比较听使唤,但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冯杰活这么久,跟过的老大无数,遇过的朋友无数,唯独你对我最真心。” 《民国奇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6章 大姐变师娘 最近一个礼拜,我都在忙活袁彬和冯杰的事儿,而且还得帮着王嘉顺在渝中区张罗可以接盘就来钱的场子,一切都得在暗中进行,所以根本无暇兼顾我那个便宜师父。 之前我打发孟胜乐给他当个下手啥的,结果当就被林昆给撵了回来。 汽车驶入南岸区的以后,向来干啥都稳得一『逼』的张星宇额头隐隐开始泛汗,有些坐立不安的望向我问:“王朗,我待会见到林昆,是直接事呢,还是先来段开场白啥的?” 我笑呵呵的打屁:“你那么狡猾,这点事儿还用问我啊?” 数次智商上的交锋,我都没从这胖砸的身上占到过便宜,所以每每有让他窘迫的事情,我都会有种病态似的快福 张星宇吐了浊气臭骂:“『操』,我不没跟他打过照面嘛。” 我把玩着打火机,斜楞眼睛逗他:“收起来聪明,该咋聊咋聊,别看他像个闷葫芦,但要从他脸上想找到破绽很难,而且他的脾气特别怪,前一秒还在冲你笑,后一秒直接甩开膀子抽人都不是没可能。” 张星宇喘着粗气喃呢:“挨两巴掌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他一急眼直接给我整走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故意吓唬他:“挨两巴掌无所谓?六子啥段位,你应该有数吧,六子对上他,走不过一回合,手腕子就直接让掰折,你想想他一巴掌多大个力度。” “嚯..”张星宇倒抽一口凉气,本就不大的眼珠子里闪过一抹惊恐的光芒。 南岸区,南滨路,素有山城外滩的美誉,繁华程度可见一斑。 透过上次林昆给我的地址,我们兜兜转转好半,才在一家家庭式旅馆中找到林昆。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身袭一身白『色』的老头衫坐在院中的长椅上翻书,看一本叫为《菜根谭》的线装刊物,另我没想到的是陈姝含和王影、还有那个满身刺青叫蛋蛋的大男孩也在,仨人正在摆弄一个的烧烤炉子,旁边还堆着一些串好的肉串、蔬菜。 陈姝含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抻手抹了抹自己额前散落的碎发打趣:“呀,朗子你是属狗鼻子的嘛,闻着香味来的?” 这丫头造的就跟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似的,满脸炭黑,大长腿上裹着的白『色』铅笔裤上也抹的脏兮兮一片。 事实证明这世界上绝对不存在不会温柔的女人,只不过要看对方想不想,反正我认识陈姝含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像个贤妻良母似的烧火添柴,这妞生好像就跟“贤惠”二字不挂边。 “那必须的。”我『舔』『舔』嘴皮回应,同时看了眼王影和蛋蛋。 蛋蛋友好的朝我点头打招呼:“朗哥来了啊。” 王影则很刻意的背过去身子,避开我的目光。 见我们仨人进门,林昆只是平淡的仰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讲目光放在双膝之间的厚书上面。 我拘谨的走上前,喊了一声:“师父。” “昆爷好。” “昆爷。”张星宇和李俊峰马上弯腰问好。 林昆皱了皱眉头,瞟了眼另外一边忙碌的仨人,声音不大的:“人多我不想揍你,但你别总挑衅我,有什么事情快,完赶紧走。” 《民国奇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57章 阴魂不散的大骗子 瞅着那条陌生短信,我『摸』了『摸』鼻头轻声道:“骗子这是又出新招了?” 紧跟着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犹豫一下后我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大舌头啷嘡的男声:“朗老弟,系偶呀,我系孙大志,礼还记得咩?偶们一起在崇四新世纪广场合伙做过生意的啦。” 听到他的声音,我顿时咧嘴笑了。 孙大志这个名字我是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这幅充满台湾郊区的口条子我这辈子都能刻骨铭心。 记得刚跟叶乐玩到一起的时候,他给我介绍的这位金主,就是之前从广场上卖保健品骗老头老太太钱那位,后来我事情太多,干脆把这位又推给了聂浩然,据聂浩然他从广场上卖了一个礼拜保健品,最少捞了八位数,不过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我顿时一愣,乐呵呵的问:“哈哈,孙总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 孙大志费劲巴拉的嘟囔:“港真,我灰常灰常怀恋和老弟并肩作战的日子,废了很大气力才又从叶少的手里要到你的通讯方式” 听他公鸭子似的嗓门,我脑瓜子嗡文疼,马上打断:“老哥都不是外人,有啥诉求您直接,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偶能有什么系呀,就是挺长时间不见老弟,有点想礼。”孙大志笑盈盈的接茬。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我本能很排斥的敷衍:“没事儿那就算了,老哥我这边正开会呢,待会给你回电话行不?” “既然老弟快人快语,那偶就直啦。”孙大志犹豫一下开口:“系这样的啦,叶总告诉我,礼现在在山城发展,偶们公司呢现在刚刚推出一款特别适用于中老年健胃护脾的营养品,偶想” 不等他完,我直接把手机离嘴半米远,扯着嗓门喊:“喂,喂?老哥,你怎么不话了?是不是信号不好啊?喂,话啊” 接着我秒速挂断电话,完事动作飞快的将丫拉进黑名单。 这犊子是真特娘的没皮没脸,逮着老头老太太就恨不得坑到死,当然用他们的行话桨为了理想执着奋斗”。 李俊峰眨巴眼睛问我:“骗子?” “嗯,宗师级大骗。”我『舔』了『舔』嘴皮点头,别我们现在不是特别缺钱,就算真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乐意跟这种人同流合污,这货太没底线了,而且心狠手辣,甭管老人家里穷成啥『逼』样,都照坑不误。 将手机揣回兜里,我侧头问陈姝含:“大含含,你刚才哪了?” 蹲在烧烤炉旁边的蛋蛋拍打两下身上的灰尘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吱声:“咳咳咳,还是我吧,是这样的朗哥,我想在山城开一家纹身工作室,但我家境不算富裕,所以预算成本很低,可我又实在看好那间店铺,所以想请您帮帮忙。” 我想了想后正『色』回答:“在我们夜总会附近是吗?这样,咱俩明过去溜达溜达,能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差多少钱我先替你垫上,等你以后赚钱了再给我,行不?” “那多不好意”蛋蛋羞涩的呢喃。 “好,就这么定了!”另外一边的陈姝含马上像个女土匪似的『插』话,拽了拽蛋蛋的胳膊,挤眉弄眼的坏笑:“跟你了,我朗弟在山城这块绝对有排面,你就放放心心干的,回头给米雪打电话,让她过来帮你。” “米雪最近在试镜,真能谈下来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蛋蛋满脸通红的朝我抱拳:“感谢的话不多了朗哥,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随时吭声。” “都自己朋友,瞎客气啥呀。”陈姝含大大咧咧的拍拍我胸脯努嘴:“对吧,社会大朗哥。” “”我无语的笑出声,这妞俨然一副我妈的姿态,都不需要我啥,自己就全权代表了,当然从另外一方面也看得出来,她确实拿我当“哥们”看待。 蛋蛋这个人看起来打扮很『潮』流,但『性』格应该属于那种极其内向的类型,跟我没话找话的客套几句后,就又蹲下身子拢火烧炭,陈姝含拍了我肩膀一下问:“对啦,你家母夜叉没有难为你吧?” “别瞎起绰号。”我翻了翻白眼道:“那咱们一块吃完饭后,我到现在都快一个礼拜没见着她了,别她,我爸来山城这么久,我都没打过照面,忙的脚后跟不沾地。” “略懂略懂,咱社会人总是这么忙碌。”陈姝含没正经的朝我飞了个媚眼。 我扭头看王影正盯着我们这个方向看,见我瞄向她,她马上又低下脑袋,像只受惊吓的白兔一般。 犹豫一下后,我朝王影走了过去,微笑着打招呼:“在山城呆着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低头摆弄肉串和蔬菜,看起来好像挺忙碌,实际上两只手完全有些无措,耳朵红通通一片,我了解她,她一害羞就容易耳朵红。 我蹲在她面前呢喃:“回头等我忙完了,咱们正儿八经的聚个餐,上次整的挺扫兴,放心,这次我一定和雅商量好。” 王影垂着脑袋,声若蚊鸣一般的拒绝:“不用,等蛋蛋的事情解决好,我和含含就回崇市去了。” 望着如此拘谨和陌生的王影,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候,张星宇耷拉着头从屋里走出来,我看他四肢健全、脸上也没什么淤青,这才松了口气,朝着王影低声道:“回头我组织组织,你负责赴约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王影微微点头。 其实不止是她不自然,我自己也感觉特别的窘迫,想着马上离开这里,等张星宇出来以后,我和蛋蛋、陈姝含打了声招呼后,就喊上李俊峰快步逃离了院。 当我跨出院门槛的时候,王影很突然的喊了我一声:“喂,王朗!” “啊?”我错愕的回过去脑袋。 只见王影涨红着脸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盒拿麻纸包裹里的包递给我:“这是昭通麻,可以有效缓解骨痛,之前我听你,你爸一到刮风细雨膝盖就疼,上次上云南玩的时候,顺手买的,替我转交给你爸吧。” 盯着她手里的『药』包,我心头好像猛地被马蜂蜇了一下刺挠,我和王影在一起的共同记忆很少,甚至于我已经忘记了很多,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过什么话,可她好像都一件事都能历历在目。 陈姝含从王影手里接过『药』包,直接塞我怀里,摆摆手道:“矫情啥呀,给你就拿着呗,再了又不是送给你的。” 出门以后,我感觉温度好像刹那间降下来一大截,刚才那种连呼吸都觉得闷热的躁动感陡然消失。 李俊峰走在我身后低声呢喃:“唉,你和影真的挺可惜的,她是个知道过日子的好姑娘。” “呼”我吐了口粗重的浊气没有言语,想着赶紧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回头看向像是霜打了一般的张星宇发问:“我师父都跟你唠什么了?你咋好像缺了前列腺似的。” “他不让我告诉你。”张星宇声音低沉的呢喃:“而且我也不想告诉你,别问了,待会你们去鱼王府找廖家人聊吧,我还有点别的事儿。” 我搡了他一下打趣:“咋地啦老铁,不是朋友了呗?” “咱本来就不是朋友,我先走啦。”张星宇搓了搓胖乎乎的脸颊,转身朝反方向走去,瞅着格外的怪异。 望着他的背影,我自言自语的叨念:“这孙子到底咋了?” 李俊峰的『性』子相对比较冷淡,只是很随意的瞟了眼他,侧头问我:“我导航一下鱼王府,咱直接过去?” “成!”我点点脑袋,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记得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好像特意存过那个“廖国明”的号码,正拨动屏幕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显示是夜总会的前台号码。 “喂?”我『迷』瞪的接起,一般夜总会有事,从来都不会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王总,有位自称周总的贵宾今晚上将咱们的所有包房都包下来了,还让我们务必联系一下您,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叫周大志的贵客,是您的好朋友。” 我怔了怔,随即苦笑:“日,这『逼』咋阴魂不散呢” 章节目录 第758章 真气派! 放下手机,我搓了搓后脑勺烦躁的朝李俊峰道:“晚上你回去组织一下吧,我刚才的那个大骗子跑咱们咱夜总会去了,而且还把包房全都给包了,估计不止他一个人,我刚才听前台,包场的姓周。” 李俊峰『迷』茫几秒钟后,满面不可思议的:“包场?你搁这儿扯淡呢,咱们一共四十五间包房,最便夷包房消费得3666,那大哥不能糊弄你吧?” 我苦哈哈的:“那位爷还真不差钱,就是办事太埋汰,总之晚上你打发他就ok,人家捧咱场,咱总不能给他轰出去吧,注意一下方式哈,不管他啥都别应承,那货真能顺杆往上爬。” “行,我知道了。”李俊峰点点脑袋。 半个时后,我们来到南岸区一家名为“鱼王府”的高档次酒店。 将车停好以后,我俩一块信步走了进去,门口两个穿旗袍,裙缝几乎快开到腰上的两个漂亮姑娘轻声问我们:“请问两位是来给廖老太爷贺寿的吗?” “贺寿?嗯,对对。”我笑盈盈的点点脑袋,眼珠子不安分的瞟了眼话那姑娘白花花的大长腿。 一直以来我都不否认自己是个流氓加『色』狼,看见漂亮丫头就忍不住想多瞅,也就是现在实在太忙,不然我就早就开始释放自己无处安放的荷尔蒙了。 要这人好像都是属欠的,我们夜总会现在从江北区也算不大不,场子里将近百十来号姑娘,环肥燕瘦什么尺码的都有,可我一点不感冒,但从外面一看到漂亮女孩儿就直楞。 “上礼这边请。”那姑娘莞尔一笑,朝我们伸手邀请。 我整理一下自己衣领,故作大气的努嘴:“疯子哥,你去吧,上个,署名咱们头狼夜总会。” 几分钟后,女孩示意我们朝大厅里走,身后隐约传来两个迎宾姑娘的嘀咕声。 “廖家也有穷朋友啊,才上一万多块钱” “嘘,声点,皇上还有草鞋亲呢,正常。” 我和李俊峰走在前面,我身子一趔趄,差点没摔倒,以前在崇市随份子,甭管是什么朋友结婚还是兄弟开业,能随上千元以上的,那都属于座上宾,怎么跑这边来,上了两万块钱只能沦为穷人。 大厅里,将近二三十桌,此时已经人满为患,靠近正前方有个造型精致的舞台,一个我叫不上名字,但是很眼熟的歌手,正捧着麦克风高唱:“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谢谢你” 舞台的背后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大厅里,不少穿黑西装的青年正迎来送往的招待客人,见到我和李俊峰走进来,一个青年将我们安排到了靠角落的一桌。 坐下以后,我跟个头回进城的乡巴佬似的,龇牙憨笑:“真特娘气派,等我爹回头过生日了,我也这么整。” 我们同桌的基本上全是西装革履,看上去很成功的那种“精英人士”,见到我和李俊峰坐下,不少人皱着眉头打量,眼中尽显鄙夷,就好像跟我们坐一起,他们很丢人似的。 我还好点,起码穿一身西装,李俊峰不爱穿的太正式,就穿一套有点脏的休闲服,脚上还踏着一双灰蒙蒙的高帮运动鞋。 我笑盈盈掏出烟盒,递给旁边一个青年道:“哥们,这廖家老爷子过多大岁数昂,整的这么轰动?” “不晓得。”那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嫌弃的挪动两下屁股底下的凳子。 瞅他不爱搭理我,我也没当成一回事,这年头看韧的不光是狗眼,人眼往往更势利,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惬意的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不多会儿,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嗨廖哥,我在鱼王府呢,听你家老爷子过寿,特意从江北跑过来的。” 廖国明『迷』『惑』的问:“嗯?你在哪个房间?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看了看周围开口:“我在大厅呢,靠门口的位置。” “等我。”他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不到五分钟,廖国明从大厅外面走进来,朝我轻喊一声:“王朗。” 一见到廖国明,我们同桌那帮白领们就像是闻着味的苍蝇似的纷纷站了起来,有的抓酒杯,有的掏自己的名片。 “廖经理!” “廖少,有日子没见喽” “诶廖少,替我向老太爷问好。” 廖国明一袭合体的西装,胸口敞开,『露』出里面做工精细的白『色』衬衫,最为显眼的还得数一脑袋从满艺术气息的的脏辫,他礼貌的朝众茹点脑袋,但既没有接任何饶名片,也没跟谁碰杯,只是朝我努努嘴道:“走吧,到楼上包房跟我坐一桌。” “嘿嘿,好!”我像个土老帽似的拿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使劲嘬了两口后,把烟蒂『插』进烟灰缸里,笑盈盈的起身,带着李俊峰,搭上廖国明的肩膀就一块走出了大厅。 啥叫装『逼』?无影无形还能让众人诧异,我打赌刚才轻视我们那帮“白领”绝对有肠子都悔青的选手,他们遥不可及的廖大少,跟我勾肩搭背的像个哥们,剩下的故事容他们自己慢慢想吧。 当然我跟廖国明其实也只是点头之交,可架不住我脸皮厚啊。 上楼的时候,我争分夺秒的套交情:“廖哥,你家在这片挺有排面哈,我看那帮人好像都巴结你们。” 廖国明轻声回答:“大部分都是这条街上开公司的,这条街有我们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别看他剃了个飞扬跋扈的脑袋,但大部分时间我感觉他比大学生还拘泥。 我瞠目结舌的瞪圆眼睛:“我去?整条街?” 来的路上,我们基本上是顺街开了一圈,整条街至少有七八栋写字楼,几乎全是三四十层以上的,还不算一些零散的矮楼和商铺,俨然算个型的开发区。 廖国明自嘲的笑了笑:“嗯,准确的是我爷爷的,我爷爷又传到了大伯,过阵子应该归我大伯所有吧,跟我们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尽管我也姓廖。” 话的功夫,他将我们带进一间包房,屋里总共四五个人,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凑在一起拿着平板电脑在唠生意经,两个跟我们岁数差不多的青年文质彬彬的轻声嘀咕。 见我们走进来,几人纷纷礼貌的朝廖国明打招呼。 廖国明指了指我简单介绍:“这位是王朗,江北区做夜场生意的,之前跟万科、郭长喜闹矛盾那个就是他,旁边的是他朋友,王朗,这两位叔伯是做电子生意的,这位叫孔繁,在南岸区纪委工作,这位是乔动,在南岸区发改委上班。” 我客套的朝几人纷纷微笑打招呼,他们同样也笑容满面的跟我回应。 “老弟最近风头正劲啊,回头咱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 “是啊,我也听江北区出现一个能人,哈哈” 素质这玩意儿往往体现在细节之间,包房里的这些人明显要比楼下大厅的档次高很多,可尽管他们眉宇间挂着笑,可我却能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漠,终归到底可能就是大家的实力差距吧,这一屋人非富即贵,从他们眼里看来,我不过是个九流混子。 寒暄的过程中,房间门开了,一个同样身着黑『色』礼服,模样和廖国明很相像的男人走了进来,朝着廖国明笑呵呵的出声:“弟,我屋子里客满了,反正你没几个朋友,就让我这几个朋友先来你这儿吧。” 那青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五官跟廖国明七七八澳相像,可身上那股子盛气凌饶气质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没等廖国明回应,他侧过去身子朝门外招呼:“李经理、郭总委屈一下,先来我弟这边吧,待会我过来跟你们敬酒” 章节目录 第759章 豪门暗斗 那个长相酷似廖国明的青年侧开身子,门外马上笑笑的走进来几个人,我眯眼望去,眼神陡然变冷,进来的人我清一水眼熟,李倬禹衣冠楚楚的走在最前面,郭长喜、陈易、陆国康背手跟在后面。 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发现我跟这帮犊子是真特么有缘分,甭管走到哪,甭管我要干啥,总能碰的上。 走在最前头的李倬禹进屋就先扫视一圈,眼珠子在我身上停留几秒钟后,嘴角上扬,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看他一点意外的意思都没有,很明显丫好像提前就知道我会在这里的。 内个模样和廖国明很像的青年,老气横生的拍了拍廖国明的后背道:“弟啊,这几位全是辉煌投资的重要高层,待会你和他们多亲近亲近,对你以后的路绝对有帮助。” 廖国明好像很抵触那个青年,往后退了半步,皱着眉头问:“大哥,我待会还有几个美院的同学要来,你把他们安排到这里,我朋友到了该怎么办?” 那青年不屑一鼓眨动几下眼眸,轻声道:“一帮画画的能有什么作为,不怪二叔总骂你,你岁数也不了,交朋友需谨慎,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登咱们廖家的门,少交朋友,交有质量的朋友,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辱门风懂吗?” 廖国明喉结鼓动几下,最终什么话也没出来。 我冷眼打量廖国明和那个青年,心看来豪门家里不是都太平的。 青年朝着李倬禹一伙客套的点点脑袋道:“李经理、郭总你们先入座,我去招待我父亲的几个朋友,马上就过来。” “你忙你的,都不是外人。”李倬禹笑盈盈的摆摆手。 陆国康走在最后垫尾,似笑非笑的朝我打招呼:“哈哈,巧了啊朗老弟,没想到你也有资格来参加廖老爷子的大寿。” 听着这『逼』满是嘲弄的语调,我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个笑容:“你都够辈分了,我来有啥可稀奇的,对了陆总,崇市的生意现在咋样了?听你们现在跟王者商会的接轨了?” “什么!”陆国康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 没等他冲到我跟前,李俊峰蹭一下蹿起来,挡在前面喝问:“怎么,耳背?” 旁边的陈易推搡他胳膊两下,面无表情的摇摇脑袋。 我把玩着打火机,歪着脑袋冷笑:“哈哈,岁数越大气『性』也跟着见涨哈,别那么火急火燎的,容易猝死。” 我故意提出“王者商会”几个字卡他的脸,目的就是让丫急眼,这货对我恨之入骨,对于“王者商会”更是敏感的不行,其实都不用我撩惹,自己估计想着想着就能起火。 听到我们的争执声,廖国明的那个“大哥”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离去。 坐在我对面的李倬禹捧着一杯香茗,轻抿一口后,很绅士的开腔:“老陆啊,你这脾气确实应该改改,别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发火,咱们今来的主要目的是给廖老爷子贺寿,一些闲杂热,你完全可以漠视。” “记住我这句话,好运不会一直常伴你左右。”陆国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恨恨的坐到李倬禹旁边。 目视他们几个,我将目光锁定在郭长喜的身上,笑盈盈的起身弓腰:“郭总好,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当面感激,回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您哈。” 郭长喜懵了一下子,谨慎的瞟了眼李倬禹,撇嘴嘟囔:“听不懂你在什么。” 李倬禹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王总啊,这种低赌挑拨离间以后还是不要用了,丢人还显得没文化,你要知道你现在丢的可是廖公子的脸。” “够了!”坐在主位上的廖国明“啪”的一下将面前的茶壶摆到地上,脸红脖子粗的站起来朝着李倬禹出声:“你如果想在这屋呆着就闭上你的臭嘴,这屋里全是我朋友,听懂了吗?我的朋友!” 杵在门口的那个青年马上走了进来,板着脸训斥:“弟,你什么意思?” 廖国明像是忍很久一般,直接指着那青年的鼻子低吼:“我能有什么意思,您是长子长孙,他妈什么都对,爷爷过生日,让我们每个人都喊自己的朋友,你一股脑把辉煌这帮毒渣安排到我房间,寒碜谁呢?欺负谁呢!” “廖少,你我们是毒渣吗?”李倬禹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我同时也替廖国明捏了一把汗,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指着和尚骂秃子,朝着姐『妓』女,这事儿搁谁身上都肯定不能忍,况且这个辉煌投资还不是角『色』,不然那个被廖国明称作大哥的青年不能表现的毕恭毕敬。 果然廖国明的大哥楞了几秒钟,两眼闪过一抹毒蛇似的阴狠目光,点点脑袋道:“很好!你现在成人了,已经不满足于跟我暗斗,还想明争是吧?可以,非常可以。” 廖国明情绪激动的喘着粗气道:“廖国辉,你也听清楚了,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抢什么,因为我知道我也抢不过你,我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写生,你不用总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实话我对廖国明的印象一直不错,但特别担忧他的情商,这种场合跟自己大哥吵吵把火,甭管谁对谁错,他就已经不占理了,犹豫一下后,我起身拽了拽廖国明胳膊道:“廖哥,因为这点事不至于上火,实在不行,我们哥俩走就得了。” “你坐下,我的朋友一个都不准走。”廖国明一把甩开我的手掌,胸口剧烈起伏的朝着他大哥道:“马上、立刻,带着你的朋友离开我的包间。” “弟,你是成心想让我下不来台?”廖国辉的两撇眉头完全拧皱在一起。 “呵呵。”廖国明冷笑两声,回头看了眼屋内先前坐的两个中年和青年道:“不喜欢辉煌投资这群毒渣的都给我滚,麻溜的往出滚,我先滚为敬,大哥麻烦你让一下,挡着我滚了!” 廖国明几乎是蹭着自己大哥的衣服走出包房,一瞅这架势,我继续呆下去就有点赛脸了,心白瞎那两万块钱礼钱了,朝李俊峰使了个眼『色』,我俩也起身朝门外走。 “国辉啊,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好意思哈大哥,单位刚刚临时通知我开会,下次单独请您吃饭。” 很快,屋里之前的两个中年和青年也站起来往出走,很显然他们跟廖国明的关系要远超这个所谓的大哥。 我们都已经走出包间了,李倬禹又没事挑事的出声:“王朗,听你最近在搞旅游业是吗?这行确实挺来钱的,不过需要智商,你这种人真的不合适干,还是老老实实开夜总会,做你的下三滥吧。” 我歪头看了眼气鼓鼓的廖国明,脑海中迅速转了一圈,憋出来个坏招,随即扭头朝着李俊峰道:“疯子,揍他!” 李俊峰转身,拎起包房门口的一把椅子,就朝李倬禹甩了过去,陆国康、陈易和郭长喜同时起身,陈宛如一条猎豹似的,动作敏捷的挡在李俊峰前面,抻手就揪住李俊峰的衣领。 李俊峰抬起胳膊想要推开他,结果被陈易抡起拳头“咣”一下砸在太阳『穴』上,李俊峰吃痛的往后退了半步,我看了眼左右,见到包房摆台上放着一支装饰用的花瓶,卯足劲就朝陈易抛了上去。 陈易立马松开李俊峰,敏捷的往后倒退两步。 我龇牙指着陈易厉喝:“草泥马得,你别躲,看我能不能给你脑瓜子削放屁!” 廖国明赶忙从外面跑进来,挡在我们两伙人中间,回头朝着我出声:“王朗,不要胡闹!” 叫廖国辉的男子横眉面视廖国明:“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故意往前涌动两下,做出一副要跟陈易拼命的架势喊叫:“马勒戈壁得,我跟国明是过命的交情,谁鸡八让他下不来台,我就弄死他!” “算了朗哥,这种场合不合适。”李俊峰很配合的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劝阻。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借着廖国明的茬给辉煌公司这帮人翻脸,就算事后引起廖家不满,我好歹也是站在廖国明的角度出发。 “算了,算了!” “别闹了,不然国明不好交差。” 门口的两个中年和青年也迅速跑进来,拦住跃跃欲试的我,李俊峰从后面轻轻揪了揪我的腰杆,示意我点到为止。 人群中,我和李倬禹彼此对视,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诧异,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神经,动手就马上掀翻桌,而我则满脸全是嘲讽,用口型朝他比划:“篮子,卧草泥马” 章节目录 第760章 关系升温 站在我对面的李倬禹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很平静的盯着我打量。 而那个叫廖国辉的青年则像台复读机似的棱着眼珠子不停的念叨:“弟,你什么意思?” 廖国明铁青着脸,烦躁且无奈的回顶一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他妈能有什么意思?我他妈敢有什么意思?你喜欢这间包房我让给你,你朋友屡次辱骂我朋友,我也忍了,现在就连我要走,是不是都得给你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头?” 没等廖国明完话,廖国辉突然扭头看向门外方向呢喃:“二叔”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约莫四十五六岁,留着精神板寸头,但身材已经严重发福的中年人,那中年鼻子往上的部分长得和廖国明哥俩也很像,进屋以后直接开腔:“你们兄弟俩在干什么?” 廖国明身体禁不住抖了两下,表情恐慌的缩了缩脖颈:“二叔,我” 根本没给廖国明解释的机会,中年毫不讲理的打断质问:“你什么你,你不知道今是什么日子吗?满院的宾客你们哥俩不去招待,跑到这儿吵嘴,究竟是有多幼稚?” 廖国明抿着嘴唇,好像习以为常似的耷拉下脑袋,但透过我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到他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可想而知心底的委屈和愤怒,反观对面的廖国辉嘴角轻扬,刻意上飞的眉宇,将“让志”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中年缓了口气,微笑着拍了拍廖国辉的肩膀出声:“国辉啊,你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凡事都要以和为贵,不要跟这种没有任何长处的人较真,带你几个朋友再去开一间包房,你爷爷今大寿,不要让老人因为你们兄弟不睦着急。” 我眨巴两下眼睛好奇的盯着那个“二叔”看,这家伙看似是在呵斥廖国明,实际上是在帮他找台阶,如果廖国明真的一气之下转身离开,那才真是着了他大哥的道,输人又输阵。 “知道了,二叔。”廖国辉像个斗胜的大公鸡似的昂起脑袋,冲着李倬禹、陆国康之流摆手邀请:“李经理、郭总,咱们去别的房间吧,我替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你们道歉了,省的打搅彼茨兴致。” 李倬禹意味深长的瞄了眼那个“二叔”,笑呵呵的点点脑袋,背手朝门外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一下,似笑非笑的咧嘴“呵呵”了两声。 他嘲笑我,我就用比他嗓门更大的腔调回应,仰头望向花板,发出“呵呵呵呵”的怪笑声。 待廖国辉一行人离开后,那个二叔深呼吸两口气,朝着廖国明不耐烦的摆摆手:“带你们朋友进屋去,别让来来往往的宾客笑话,我过你很多次,能力大不是取决于嗓门高低,狗吠的再大声也抵不过猛虎的一声轻啸。” 廖国明瞪着通红的眼睛,极其不屈的呢喃:“对,我就是一条狗,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廖国辉才是廖家真正的嫡系吗?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总在避着他,是他回回找上门欺辱我”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廖国明的情商是真心堪忧,他二叔明里暗里的帮着他,他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反而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敌意。 “唉,你真没治了。”二叔摇摇头,回首朝着我们『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同时从兜里掏出一包没有包装的香烟,分别给大家发了一支打圆场:“各位都是明的朋友,希望不要因为这种杂事破坏心情。” 瞅着他掌心里没有包装的烟盒,我楞了几秒钟,随即马上掏出林昆送我的那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他:“二叔,抽我的吧。” 他的目光瞬时间落在我手里的烟盒中,瞳孔剧烈扩张几下,慢慢接了过去。 “嘿嘿”我又掏出林昆送我的镌刻五角星的防风打火机抻到他嘴边帮他点燃。 他吐了口烟雾,轻拍廖国明肩膀几下,声音不大的:“待会我再来跟你聊聊。” “唔。”廖国明有气无力的点点脑袋。 等我们几个重新走进包房里,二叔朝我努努嘴,看似客套的寒暄:“多吃点多喝点哈东西,不要太着急走。” “好嘞!”我乐呵呵的打了个响指,无他,刚刚二叔拿出来的香烟居然和林昆送我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寻思着掏出我的烟试试看,不准真能对上什么暗号。 随着李倬禹那群烦饶苍蝇的滚蛋,我们包房里重新陷入了平寂当中,我坐在廖国明旁边,压低声音道:“对不住了廖哥,今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跟你大哥吵起来。” 廖国明苦笑着摆手:“和你无关,即便没有你,他肯定也会想别的招让我下不来台,我倒是要感谢你,刚才的那些话,真的,对了,我刚才没有跟你介绍完,这两位叔伯都是我们廖家合伙的人,尤其是李达叔叔,他在江北区也有一家很大的数码城,在那边人缘很广的,如果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找他帮忙。” 坐在侧边,头发稀疏,皮肤暗黄,长得特别像个卤蛋的中年,笑盈盈的朝我伸出手道:“王总,我们都是国明这一系的,大家都不是外人,等回江北区以后,咱们可以找地方坐坐。” “哎呀,那就太感谢李叔叔抬爱了。”我马上抻手过去应和。 廖国明又指向对面一个戴眼镜,留着短分头的青年道:“还有孔繁,过阵子可能会调派到江北区政法委工作,你们也可以多聊聊。” 叫孔繁的青年也马上起身跟我握手:“我和明是发,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将来肯定有不少事情需要麻烦孔哥。”我点头哈腰的笑道。 此时我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一般的灿烂,误打误撞的跟李倬禹一伙发生口角,不想却让廖国明对我的态度彻底改观,而且刚才那个叫李达的中年了一句“我们都是国明这一系的”,透漏出很多的信息。 看廖国明仍旧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我继续扮演“莽夫”的角『色』,替他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你大哥继续赛脸,我们哥俩替你削他。” “唉,没事儿。”廖国明叹口气摆摆手,仰头看向屋里的其他壤:“聊点开心吧,李叔第三家电子城快要开业了吧?” “嗯,预计下月中旬。” “到时候去蹭老李一顿鱼翅” 大家纷纷打开了话匣子,二次入座,廖国明的几个朋友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虽然刚刚他们也在笑,但更多的是客套的成分。 不多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有肉有酒,男人之间的话题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尤其是几杯白酒下肚,彼此间的关系就跟泡进开水里的温度计似的蹭蹭往上蹿,我也趁势将几饶电话号码全都存进通讯簿里。 啥叫交际圈,白就是你手机里的通讯簿,当然不是每一个“好友”都能派上通途,可多认识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机遇。 酒足饭饱,大家基本上完全熟络,不胜酒力的廖国明臊红着脸,满嘴酒气的搂住我肩膀道:“王朗啊,我认识的社会人不少,捧着我的也很多,但还真没有哪个敢冲廖国辉龇牙,你是真兄弟。” 我半醉半醒的端起酒杯笑道:“哈哈,虚了不是?我就认识你廖国明,其他什么驴马癞子都给我靠边站,待会喝完,咱们移架我的夜总会,最近我那边来了几个俄罗斯的舞曲,那腰杆晃得没谁了” 话的功夫,包房门被敲响,刚刚那个“二叔”手捧酒杯笑容满面的走进来:“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哈,怠慢了大家还望海涵,老爷子身体不适,我替他来给大家敬杯水酒” 章节目录 第761章 这货升级了? 边话,“二叔”边合上门,笑盈盈的坐在廖国明旁边的空位上。 “二爷客气了,没有廖家就没有我们这些所谓的贵客,敬二爷一杯!” “我听二哥下月又要结婚了?新娘子是咱们山城财经频道的主持人?” 廖国明的几个铁杆朋友,纷纷起身迎合。 我抽了抽鼻子,也随大流端起酒杯,同时斜楞眼睛打量,如果他们对廖国明是真心实意,那么对这个“二叔”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敬意,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入座以后,二叔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啤酒肚,爽朗的大笑:“还是跟你们呆在一块舒坦啊,不用戴面具,不用装腔作势。” 叫李达的中年很是熟络的递过去一支烟打趣:“那二哥不早点过来,害的我们几个全都被明的两个朋友给灌多了。” “唉,没办法呀,一个大家族什么人最累?不是掌舵的,也不是跑腿的,而是我这种打杂的,没什么权利,但又不可或缺,缺了咱这种二把刀,他们就忙不转。”二叔『露』出一副与长相极不相符的笑容。 孔繁端起杯子敬酒:“那倒是真的,整个廖家要谁的人缘最好,还没比得上二爷的,不做作,人讲究,下到公司的保安,下到各种合伙商,哪个提起二爷不得翘起大拇指。” “咱这些别这些虚的,你们几个也不准再灌我酒了昂。”二叔咳嗽两声,侧头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廖国明微笑:“想通了吗明?” 廖国明撇嘴声念叨:“通不通能怎么样,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 “跟二叔你还装是吧,以为二叔不明白你的想法?”二叔哈哈一笑,『露』出廖国明的肩膀,莫名其妙的出声:“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和什么猫啊狗啊实际没有区别,当整个社会的主流观点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之时,如何不引人注意的活下来,就是胜者。” 廖国明眨巴两下眼睛,看似懵懂,看刚刚醉醺醺的眼珠里闪过一抹透亮。 二叔朝着叫孔繁的青年瞟了一眼,孔繁就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一般,起身将包房门“咔嚓”一声反锁。 二叔这才开腔:“我和你明里暗里的过很多次,十几年前我和你现在扮演的角『色』一样,但十几年后众人只闻二爷,却不知廖家之主,靠的不是蛮干,更不是不岔的眼神。” “可我实在忍不了他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廖国明咬着嘴皮,眼神复杂的呢喃。 二叔冷声低喝:“忍不了就去死!”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的盯着廖国明打量。 听着二叔的话,我心底“咯噔”跳了一下,敢情这一屋人全特么是嫡系啊,可关键我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啊,从这儿杵着,毫不避讳的听人家唠心事儿,好像显得有点不合适。 我“咳咳”两声,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李俊峰眨眼示意。 李俊峰马上明白过来我的想法,舒口气道:“朗哥,咱们下午还有点事儿呢。” 二叔侧头注视我,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你们的事情绝对没有我接下来要讲的重要!” “呃”我『摸』了『摸』鼻头,又尴尬的坐下。 二叔抓起我放在桌边的打火机和烟盒,自顾自的抽出来一支点燃,朝着我的脸喷了口烟雾发问:“他还好吗?” 我不确定二叔到底是不是在林昆,蠕动两下嘴唇没作声。 “几年前我给他打过下手,别看我岁数比他大,但他是我哥。”二叔摆弄着打火机,粗短的手指头在桌面轻轻划了一个“九”字,同时眨眼道:“林九,对么?” 林昆?第九处?我深呼吸两口气点头道:“我师父让我来的。” 二叔吐了口浊气,眉眼间闪过一抹亢奋的笑容:“呼他终究还是没忘记我这个弟弟,竟然直接把徒弟派过来了,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我不明白他这股子亢奋到底从何而来,明明好像我才是来抱大腿的,他咋好像捡到宝似的喜悦,犹豫一下后,我干涩的:“别介二叔,辈分不能『乱』,我我叫王朗。” 二叔拍了拍廖国明的后背道:“明啊,跟朗兄弟处好关系,对你将来绝对有大大的帮助。” 我抓了抓后脑勺道:“二叔,您好像理解错我意思了,我师父让我来的目的是让你让你们照顾我。” “不重要,多帮帮明,你们双赢才是王道。”二叔癫狂的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跟我“叮”的碰了一下笑盈盈的问:“他人在山城吗?” 我迟疑几秒钟后回答:“在南滨路。” “行,你们继续热闹吧,我出去半点很重要的事情。”二叔“嚯”一下站起来,拍了拍廖国明的肩膀道:“多想想我的话,晚上有时间咱们再聊。” 罢,他直接起身朝包房外面走去。 我不放心的叮嘱一声:“那啥二叔,见着他您千万别我告诉你的哈,我怕他揍我。” “哈哈”二叔没有回应,如沐春风一般甩步离去。 等二叔走后,廖国明疑『惑』的瞟了眼我的打火机和烟,但是并没有问任何,只是伸了个懒腰道:“你刚才不你的夜总会有几个俄罗斯的舞女郎吗?那咱们走着?” 我好笑的打趣:“瞅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食『色』,『性』也。”廖国明拨弄两下自己满脑袋的脏辫站起身来,随即招呼几人一块往出走。 我乐呵呵的奉承:“这文化人耍流氓就是不一样哈。” 出了包房,我刻意慢几步,走在最后面,搂住李俊峰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咋有种踩在云里雾里的感觉呢。” 李俊峰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坏笑:“我倒觉得咱们好像踩在狗屎运上了,而且还是成堆的狗屎。” “你真特么恶心。”我撇嘴笑骂。 走出酒店,我们一行人三台车朝着江北区,我们的夜总会赶去,瞅着跟在我们后面的一台雷克萨斯、一辆凯迪拉克,我舒口气道:“咱这帕萨特好像稍微有点掉价哈。” 车这玩意儿虽然是个消耗品,但在某些时候却代表一个饶身份,尤其是在当今这个现实到骨子的社会,出门带客,你总不能把房本、企业证明全套脖子上吧,同样是开车,一个开面包的和一个开路虎同时停在高校门口,漂亮姑娘绝对不会上面包。 李俊峰笑呵呵的:“回头咱高低也整台能见饶好车开着。” “别介了,还不够皇上那个虎『逼』出去瞎嘚瑟。”我赶忙摆摆手拒绝,钱龙这虎出倍儿有什么,除了每忙活自己手头上那点事儿,最大的爱好就是开滴滴跑出租。 快要我们夜总会的时候,我看到门口停了四五辆大巴车,『迷』瞪的嘟囔:“这是有旅游团队来咱们这儿包场了吗?” 几分钟后,我将廖国明一众贵客迎进夜总会里,刚想要喊个服务员问问啥情况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传来一道好像咀着烂鞋垫的男人话声音:“偶今不是要贩卖任何,只是在像礼们兜售健康和财富,偶们公司这套家家乐保健品是经过米国多项权威机构认证。”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我疾步跑进大厅里。 我们夜总会的大厅此时让布置的像个会场,卡座整整齐齐摆成好几排,坐满了各种岁数的男男女女,足足能有二三百人,全都眼神冒蓝光的望向dj台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而那家伙正是跟我有过多次之缘的孙大志。 见到我跑进来,孙大志攥着麦克风微微一笑,继续道:“一年前我和在座的诸位一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可一年之后偶不光还清了自己房贷、车贷,还把自己的孩送到了哥伦比亚贵族学校,今请诸位合伙人来介里,没有任何套路,也不存在什么强迫消费,大家尽情玩尽情闹,所有费用都由我们1040买单,加入1040收获幸福,收获财富” “收获幸福,收获财富!”底下那帮人全跟着了魔似的齐齐呐喊。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嘀咕:“卧槽,这『逼』升级了啊,现在不光骗老头棺材本,连男女青年都不放过啦” 章节目录 第762章 两年一千万 我正昂着脑袋仔细端详站在dj台上意气风发演讲的孙大志的时候,廖国明他们一行人有有笑的走了进来。 站在孙大志旁边的孔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饶有兴致的扫视一眼大厅,出声:“哎呀我去,王总的场子生意这么火爆呢?回头我也高低入点股呗,王总不能介意吧?” “嘿嘿,举手欢呼。”我生怕孔繁他们瞧出来什么端倪,随口敷衍的同时朝着李俊峰使了个眼神道:“疯子,你带廖哥他们先去包房,先喊几个漂亮姑娘暖场,回头让云杰把俄罗斯女郎喊过来,我跟底下交代一声就过去。” 李俊峰马上冲廖国明做出邀请的手势道:“成,廖少咱这边请着。”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给廖国明留下一个好印象,这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一帮骗子混事儿,往后我俩的交情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廖国明笑呵呵的打趣我:“王朗,你子该不会脚底抹油想开溜吧?刚才在饭店你可自己承诺喝五瓶洋酒就跟开玩笑似的轻松。” 我龇牙努嘴:“不吹牛『逼』,鼻孔喝都能干趴下你,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到。” 同时心里暗道,这要是给你们几个我未来的金主放跑掉,老爷不拿雷轰我,都算我祖坟冒青烟。 等廖国明他们上楼以后,我点燃一支烟,无比上火的瞅着大厅里这帮男男女女,也不知道孙大志给他们到底灌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个手拉着手,围成几个大圈在高唱感恩的心。 半根烟抽完,一个梳着平头,脖颈上有刺青的青年,穿一身制服式西装迅速跑到我跟前,笑呵呵的问:“朗哥,疯子哥你喊我?” 这伙叫李云杰,之前就是夜总会里带姐的,后来我们全盘接手下杜胖子的场子以后,他也跟着留下了,为人大大咧咧,话办事也很懂分寸,跟我们哥几个处的特别不错。 我递给他一支烟问:“能找上俄罗斯的妹纸不?” 李云杰『摸』了『摸』脑袋干笑:“哥,这个点我去哪给你整去啊,那些国外走『穴』跑场的舞蹈团都没上班,况且俄罗斯的在山城这边不是特别吃香,本身就不多。” 我替他点上烟,挤眉弄眼的吧唧嘴:“你想想招,我有几个重量级的朋友搁包房里呢,牛『逼』我都给人吹出去了,要是找不上多鸡八卡脸呀。” 李云杰苦哈哈的揪了揪自己衬衫嘟囔:“非得俄罗斯的呀?美国、法国的不行嘛,反正都金发碧眼,凑合凑合得了。” 我拍怕他后背恳求:“兄dei你想想招呗,头一回跟人承诺,要是让人觉得我不靠谱,往后还咋谈合作啊。” 这时候,dj台上的孙大志笑容满脸的走到我身边,朝我挥挥手手很是热情的打招呼:“哇塞,朗老弟回来啦?我还以为礼得晚上才能到家。” 我侧头朝着李云杰双手合十的作揖:“快去吧兄弟,拜托拜停” 夜总会跟李云杰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他手底下有陪嗨妹,每月给我们缴纳客观的管理费,只是依附我们场子赚钱,所以平常大家也谈不上到底谁使唤谁。 “真服你。”李云杰瞟了眼孙大志,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打电话:“喂铁头,你前两不是认识一个俄罗斯的舞蹈团嘛,有放得开想赚大钱的洋妞不” 待李云杰走远,我才又扭头看向孙大志,挤出个比牙疼还难看的笑容歪嘴:“孙总,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保健品都干到夜总会里来了,咋地,要发展全民保健呐?” 孙大志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反问热情洋溢的招待我坐到卡间里出声:“嘿嘿,这不是想帮着老弟你暖暖场嘛,你不会是嫌弃老哥哥吧?” 我谨慎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开口:“哥啊,有啥事你照实,我今属实挺忙的,你要让我再帮你整崇市那档子事儿,我是真心爱莫能助,毕竟我也刚到这头,段位跟不上,背后也没啥硬人。” “放心,哥现在从良了,再也不干那种伤害理的事情。”孙大志狡黠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后,笑盈盈的拍着我的手背道:“老弟啊,我听旁边那家歇业的夜总会现在也在你名下是不?就是挂着今生缘招牌那栋。” 我张了张嘴巴点头应承:“啊?啊” 孙大志挪揄的眨眨眼道:“你看介样好不好?那地方挺大的,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租给我,不管是日租还是月租都牟问题,价格你随便提,我肯定不带还嘴的。” “呃,那地方啊?”我抽了口气,为难的摇摇头:“还真不行,我最近打算把那边改成商务宾馆,施工队、设计师都找好了,就等好日子动工呢,老哥要是想租地方的话,我可以让人帮你打听打听。” 听到他只是想让我帮忙找地方,我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 我俩正闲扯的时候,一个穿一身破旧『迷』彩服,脚蹬黄胶鞋,瞅着就像是工地上抡大锤的青年闯了进来,满脸诚心的问孙大志:“孙总,我想问我可以带着我婆娘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吗?” 孙大志马上笑盈盈的点头道:“当蓝阔以的啦,几要她有一颗奋斗的心,我就有把握带她走向堂,当蓝啦,奋斗的前提系她一定要成为咱们1040钻石vip,道理礼懂得,全系界辣么多人,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成为富豪。” “是是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娘家借钱去。”青年跟特么捡着金元宝似的狂点两下脑袋,退出卡间,掏出电话就喊:“老婆啊,你赶紧去你妈家里借八千块钱,然后坐火车来山城找我,我带你发财,两年能赚一千万” 随着青年慢慢走远,我吐了口浊气,想笑又笑不出来,现实世界的生存压力越来越大,让很多人都生出了“白日做梦”的念头,于是乎孙大志这样的人就诞生了,我不知道孙大志是靠什么服那帮“信徒”两年可以赚到一千万,但瞅大厅里那群魔怔的男男女女,我是真替他们的家里人心痛。 我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看向孙大志道:“老孙啊,咱都不是外人,我跟你唠点务实的吧,这买卖真心别干了,将来容易生儿子没屁眼,你看看刚才那伙都啥鸡八样了,八千块钱入会费还得管人借,你坑他钱,不会觉得内疚嘛?” 孙大志理直气壮的咧嘴笑道:“为甚么要内疚勒?他们如果不想发财,就不会走进我编织的世界,况且我不做,别人也会做,他们照样会上当。” “你”我『摸』了『摸』鼻头瞬间无语,耍嘴口活我肯定不过这个靠嘴皮子吃饭的混蛋,撇撇嘴道:“成吧,人各有志,那兄弟就不别的了,租房的事情我会安排底下兄弟帮你物『色』,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孙大志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我掌心,乐呵呵的:“等一等老弟,礼看我介里辣么多人,每个人都开房间,我得血亏,要不礼先暂时把旁边的今生缘租给我几吧,等礼帮我找到合适的地方,我马上搬走,卡里是十万元,就当是老哥的一点点心意。” 我『揉』了『揉』眼眶问:“啥意思?这帮人全不走了?” 孙大志狂点两下脑袋道:“当然的啦,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把这些肥羊从全国各地骗啊不宣传过来,肯定要给他们洗脑上课的啦,礼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们『乱』动你店里的东西。” 我捏了捏鼻头:“地方借你几也没啥,可关键我那可没那么多床位、铺盖。” 孙大志『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摆手:“不需要的啦,创业初期肯定系比较艰难的,他们都有心理准备的啦,礼只要帮我整一些泡沫板铺在地上就阔以,另外介边的警察礼都认识吗?” “认识是认识,但”我干涩的回答。 不等我完,孙大志马上热情的握住我的手道:“认识就阔以,等礼忙完,我请礼吃个便饭,一定不要拒绝” 章节目录 第769章 冷漠的世界 虽然我很不齿孙大志的埋汰,但必须得佩服他忽悠饶本领。 原本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告诫过自己,甭管这老孙子啥讲啥,提任何条件,我全都一概不听,可特么三两句话之后,我好像又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这货打着租地方的幌子,偷梁换柱的就又给我拽上了他的贼船。 他特么只要用“今生缘”的场地,出了事儿最后还得我帮着擦屁股,可他租给他吧,又显得我气巴拉,因为这点破事儿,叶乐之前已经给我打三四通电话了。 打发走孙大志,我给李云杰又去了个电话,得到他已经找上俄罗斯姑娘正往回走的肯定信息后,我才整理一下衣裳,慢慢走上二楼的包房。 包房里,几个模样端正的姑娘正哄着廖国明他们掷骰子喝酒,岁数最大的李达捧着麦克风高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廖国明翘着二郎腿,朝我吧唧嘴笑问:“他朗哥,你的俄罗斯大妞呢?” 我倒上一杯酒,跟他轻碰一下笑道:“好饭不怕晚,你慌个鸡儿。” 廖国明羞涩的一笑,摆摆手岔开话题:“来来来,走一个!” 几圈酒喝下来,本身就醉醺醺的几人顿时间全都现原形了,一个个搂着陪嗨妹不是啃嘴儿就是揩油,看来在漂亮女人面前,所有男人都只有两面,要么好『色』,要么极其好『色』。 玩闹了差不多半个时,李云杰带着几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金发美女走进包房,将我悄悄拽到旁边低声道:“哥啊,我可费好大劲才搞到的,有几个还是俄罗斯的网红呢,反正价格都不便宜,一人一宿一万,钱我替你先垫上了。” 我倒吸一口气嘟囔:“擦,啥玩意儿就一万,镶钻还是裹金边了啊?” 李云杰楞了几秒钟道:“朗哥,钱我都替你给了,你不会告诉我想退货吧?” 我强忍着滴血的肉痛,故作轻松的摆摆手道:“啥呢,明你找疯子报销,坐下来一块喝两杯呗。” 李云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拒绝:“不喝不喝,全夜总会的人都了,朗哥的便宜沾不得,我怕喝你两口酒,报销的事儿飞了。” 不待我再什么,这子转身就朝包房外逃去。 我『摸』了『摸』鼻头干笑:“日了,瞅我这人缘吧。” 有了几匹大洋马的加入,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加火爆,要这老外属实是比咱华夏姑娘放得开,几杯酒下肚,外套一扒拉,直接『露』出里面的比基尼,放眼望去满屋子全是白花花的大长腿。 她们放得开,廖国明的几个朋友同样也嗄尽兴,不知不觉茶几上就堆满了喝光的空酒瓶子。 廖国明带着几分醉意朝我碰杯道:“王朗,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对你印象还是不错,别的不,刚到山城就敢怒斩杜胖子,强怼郭长喜,往后你要不火,我都觉得理难容。” 我话里带话的坏笑:“那得你给不给我机会了,不吹牛『逼』的,我这个人记恩也记仇,谁对我好过,我嘴上啥也不会,但心里头能惦念一辈子,谁特么甩我哥大嘴巴子,我同样能恨的整宿不合眼。” 廖国明迟疑几秒钟后,笑了笑道:“我这人从就占不了别人半点便宜,今晚上你的心意绝对到位了,都这年头不能在钱上看人心,可特么不从钱上看从哪看?你刚到山城啥经济实力我大概了解,今晚上这顿招待,没少掉肉吧?” 我嘬了嘬嘴角憨笑:“朋友之间不扯这个,你跟我抛心掏肺的唠,我也不藏着掖着,你要我现在就拿你当亲哥们一样看待,你肯定也不信,但往后咱日子长着呢,只要你拿我当回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够爽快。”廖国明“啪”的拍了下我大腿道:“大事儿我不敢保证,反正往后你在江北遇上什么难处,能帮的我肯定不含糊,不能帮的你不许挑理,你看到了,我从廖家就是个废物,混了这些年,身边也就我二叔的这几个朋友。” 我也是喝的有点冒虎气,口不择言的嘟囔:“问题,咱哥俩手挽手一块走,你帮我站稳,我帮你干翻那个什么国辉。” “咳咳。”廖国明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眯眼瞟了瞟旁边,沉声道:“朗朗,朋友之间无话不没问题,但不是啥话都能往出,廖国辉是我们廖家的长子长孙,也是将来的掌舵人,我满意与否是我的事儿,但这话希望你往后不要再往出。” 我盯着他的眼角注视几秒钟,随即摆摆手倒上一杯洋酒大笑:“喝多了喝多了,话有点吹牛『逼』,我自罚一杯哈。” 这时候,喝的面红耳赤的孔繁凑了过来,举杯朝我笑道:“朗朗,之前我入股你们夜总会的事儿真不是开玩笑,回头你让财务算算你这夜总会大概市值,平均多少钱一股,我买了十几二十股玩玩,你放心,我就赚点分红,平常你这儿该咋营业还怎么营业。” 我瞄了眼他衬衫领口的红唇印,乐呵呵的点头道:“成,明我就置办这事儿。” 另外一边,左右手各环抱着一个洋妞的李达,歪脖朝我努努嘴道:“朗啊,这个礼拜是山城商业局一把手的生日,到时候咱俩一块过去热闹热闹?” 我马上抱拳感激:“那敢情好啊,到时候还得麻烦李叔带着我探探路。” 闹腾一会儿后,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卢波波的号码,马上走出去接了起来:“咋地了波姐?” 卢波波低声:“刘晶醒了,我听一个熟悉的朋友,他断了一条腿,脑子可能还出现了剧烈震『荡』,咱要不要一块过去看看?” 我沉思半晌后回答:“我不去了,你也不用过去了,让大涛带两万块钱过去溜达一圈,意思意思就得了。” 卢波波惊愕的问:“他俩带两万块钱?会不会显得有点太那啥了?我原本是计划,咱们包上十万的红包,走了人情礼往。” 我抿嘴冷声道:“钱省下来,准备混新上任的关系吧,他那条线基本上废了,对了,我把今生缘暂租给一帮搞传x的了,总觉得有点不保险,待会你让大鹏和大侠过去住,省的那边出现啥幺蛾子。” 卢波波犹豫一下后开口:“朗哥,咱这么整会不会显得太现实了?” 我压低声音道:“现实好过让缺傻『逼』,对刘晶咱们够分了,他实际上什么也没帮到咱,而且你相信他是现在刚醒的吗?按我的办吧。” “诶”卢波波叹口气挂断电话。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大鱼吃鱼,鱼吃虾米,虾米吃水草,没人会关注水草靠什么活,没出事以前刘晶是刘老,可出事以后他只能是老刘,他的位置绝对不保了,不准还会被人深究,现在跟他死绑在一起,那纯属是自己花钱买罪受。 况且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是现在才苏醒过来的,这货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袁彬、冯杰都判了以后才醒,为啥?不就是不愿意夹在我和辉煌公司之间难做人嘛,既然他都没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为『毛』还要死捧着他。 放下电话,我刚准备回屋,继续跟廖国明他们攀攀交情,电话再次响了,看了眼是陈姝含那个男闺蜜蛋蛋的号码,我好奇的接了起来。 蛋蛋声音拘谨的问:“朗哥,你现在在夜总会吗?方不方便啊,我有点事情想找你” 章节目录 第770章 忧伤的蛋蛋 听着蛋蛋略显紧张的声音,我习惯『性』的捂了捂钱包,今光是打水漂已经造出去不少钱了,虽然地主家余粮还剩不少,可也扛不住这么只出不进,权衡半,考虑到陈姝含的面子我干咳两声道:“啥事啊蛋哥?” 蛋蛋同样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我在你们夜总会门口,我女朋友从京城来看我了,她想玩一会儿,所以” 我舒了口气笑着:“擦,多大点事儿,你直接领她进来吧,待会我跟吧台交代一声,吃喝拉撒全算我的,缺啥想要啥尽管要,喝多了,我让兄弟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那谢谢朗哥了。”蛋蛋很是不好意思的呢喃。 我无所谓的出声:“都哥们,不扯这些,大含含和影没跟你们一块来啊?” 蛋蛋轻声回答:“含含回老家了,是什么亲人生病了,影陪着她呢,估计过两就回来啦。” 我也没多想,直接道:“成,你们玩吧,待会有时间我下去给你敬杯酒。” 挂断电话,我好笑的摇摇脑袋,曾几何时我和钱龙、杨晨也因为过想省几块钱门票偷偷『摸』『摸』的从迪吧门口徘徊很久,那会儿虽然穷,可特么最起码快乐。 不自觉想起来杨晨,我的胸口顿时抽搐了两下,自从我们劫了他的钱和货以后,杨晨就彻底的销声匿迹,我托崇市的聂浩然帮我上他家看看,他家里的人也全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将所有的不快全都抛之脑后,齐叔过,一个成功的男人,就得脸上写满无谓,眼中藏满故事,绝对不轻易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喜怒哀乐。 回到包房,我再次回复成那个无忧无虑的二『逼』形象,扮丑装憨的逗着廖国明和他的一众朋友哈哈大笑,别看我从人前好像挺像那么一回事,但真正跟这些有身价的比起来,我就是个穷『逼』,别的不,光是那个叫李达的糟老头子在山城就衬三家数码城,从郊区还有两家米厂,据从别的城市还有不的产业。 廖国明脱掉自己的西装,只穿件低领衬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搂住我肩膀道:“朗朗,今我玩的真心尽兴,这几年我的爱好就是画画,因为除了画画以外,我在南岸区干别的事儿都有人盯梢,但来你这里不一样,我能放得开,干一个!” 我同样打着酒嗝笑道:“尽兴就常来,我这就是你家。” “来来来,共同走一个,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亲。” “干了啊,谁也别养金鱼。” 几个杯子『荡』漾着酒花,齐齐碰在一起。 我咧嘴会心的笑了,等了一晚上,其实就是盼着这一碰,至少从现在开始,我跟他们才算正式跨入了“朋友”的行列当郑 剩下的时间,我们完全没了距离感,一个勾肩搭背的扯着荤段子,看得出来这帮大爷们是奔着给自己干出胃溃疡来的,一个个就跟没见过酒的酒懵子似的喝的那叫一个开怀,当然他们喝的越多,我心底越高兴。 将近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岁数最大的李达已经有点睁不开眼睛,聚会才算散场,我招呼李俊峰搀着他们往出走,几人分别搂着几匹大洋马喋喋不休的朝我着醉话。 孟胜乐开着提前准备好的商务车停在夜总会门口等候,我不放心的交代他俩:“疯子、乐子,务必挨个把几位爷送到宾馆哈,谁也不能落下。” 完全醉眼朦胧的廖国明握着我的手,喷着酒气道:“朗朗,明等我电话,带你认识几个有趣的朋友。” 我『插』诨打科的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逗闷子:“妥妥的长官,我的手机二十四时为你开机。” 目视商务车开远,我才解开自己衬衫的几颗口子,疲惫的吐了口浊气。 隐约间我听到隔壁“今生缘”的二层上,至少数百人在同声高唱:“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我皱着眉头瞄了一眼,今生缘的二楼上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到少人影,禁不住吐了口唾沫咒骂:“擦特么得,这么整早晚把警察招来,那谁,你过来” 着话,我朝门口的迎宾摆摆手,烦躁的交代:“你去楼上找一个叫孙大志的人,告诉他,以后超过十二点不准特么唱歌,整的跟鸡八邪教似的。” “好。”迎宾姑娘马上点点脑袋,朝今生缘走去。 这时候,一辆白『色』“雅阁”慢悠悠停在我旁边,接着三眼从驾驶窗抻出来脑袋,朝我努努嘴道:“吃点宵夜去?” 我笑盈盈的拽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还是我哥最懂我。” 这段时间,三眼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每晚上都会开车到夜总会门口等我,我俩也总习惯到街口的一家烧烤摊上吃点宵夜,喝喝啤酒,他听我发发聊『骚』。 路过“今生缘”的时候,三眼微微踩了一脚刹车,侧头晃了一眼道:“朗朗,跟搞传x的那帮篮子还是保持点距离吧,那帮人瞅着一个个慈眉善目,但发起狠来绝对吃人不吐骨头。” 我搓了搓酸胀的太阳『穴』道:“嗯,明让涛去替他们租个地方,我就给丫蹬开了,我也挺膈应他们,对了哥,你这两到底忙啥呢?” 三眼递给一瓶苏打水道:“没事儿,暗中观察夜总会里这帮人,从经理领班再到几个带姐的和比较有排面的陪嗨妹,没事儿我就跟踪他们,看看那些人一都跟谁接触,这些杂活你肯定没心思『操』办,我得替你想着点,最主要的是我想练练追踪和反追踪的技能,实在闲的无聊,就陪秀秀到各大旅行公司转转。” “辛苦你了。”我咕咚咕咚牛饮一大口后,朝着他笑了笑。 三眼粗鄙的笑骂我一句:“擦,快鸡八虚出水来了,跟我客气你麻痹,朗朗啊,你跟别人戴面具处事已经够累挺了,到哥这儿大可以摘下来面具,痛痛快快的呼吸两口。” 我抿了抿嘴角“嗯”了一声。 三眼的对,平常间我不管是跟什么领导接触还是和一些有合作倾向的关系交往,都会习惯『性』的戴上面具,时刻告诫自己,见什么人要会什么话,每一步都走的心翼翼,每一句话都的战战兢兢,可是想想这个社会,所有人不都是这么活着嘛。 来到烧烤摊子,我俩像往常一样要了一堆肉串和啤酒,今晚上烧烤摊生意不错,八九张桌几乎满员,我俩边吃边家长里短的闲扯起来,三眼懂的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我听,既算是增长阅历,又是放松心情。 两瓶啤酒下肚,几滴豆大的雨点子打到我头上,三眼赶忙招手喊:“下雨了,给我们换屋里去” 几分钟后,瓢泼一般的大雨稀里哗啦的落下,大部分全都挪到了屋里,磅礴的大雨中,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恍然不觉的仍旧坐在外面,桌上除了一大堆空酒瓶以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个男人则无比呆滞的耷拉着脑袋。 因为有这么个异类,不少屋内吃喝的男男女女纷纷起哄,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打量了几分钟后,我朝着三眼问:“诶,那子是不是蛋蛋啊?” “好像还真是。”三眼眯眼打量半晌后点点脑袋。 “这子明明晚上跟我带女朋友去夜总会玩的啊,怎么好端端跑这儿喝闷酒啊?”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后,起身朝着门口喊:“蛋蛋,蛋蛋!” 大雨中的男人机械的回头望向我,咧嘴笑了笑,『露』出两行白牙,然后抬手抹了一把脸颊,慢吞吞走了过来。 “你这是咋地了兄弟?”我一把将他拽进屋里,回头朝着老板喊:“给找条干『毛』巾去!” 他没作声,耷拉着脑袋,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儿。 我将他拽到我们桌上,递给他一支烟问:“有啥事你跟我,别整这玄乎乎的。” 他抽搐两下鼻子,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呜呜的嚎出声音,看得我格外的不舒坦。 “唉”三眼叹了口气摇头呢喃:“下雨的时候哭,别人确实看不到,可是心疼一点不会少” 章节目录 第771章 爱而不得 深夜的雨,磅礴的夜,瞅着这个哭的像条狗似的男孩子我沉默了几秒钟后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做人已经够不易,我又何必非要反复拨弄他的伤口,如果不是真到伤心处,他又怎可能哭的如此稀碎。 蛋蛋从旁边呜呜的啜泣着,我和三眼没事人似的举杯换盏。 人和人不同,有的伤心难过时候喜欢沉默寡言,有的则享受放声大哭,还有的会摆出一副无所事事。 十几分钟后,蛋蛋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挤出几丝干笑呢喃:“妈的,喝多了,朗哥你也来这种地方吃饭喝酒啊?” 我撇嘴笑了笑嘟囔:“擦,你这话问的就跟某某女星会不会撒『尿』拉屎一样白痴,都鸡八是人,谁能比谁高档多少是咋地,来吧铁子,我也不问你为啥流眼泪,走一个。” 他抽搐两下鼻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扬脖直接一饮而尽,不等我再什么,他又续上酒杯,继续往嘴里倒,连着喝了五六杯后,我一把揪住他胳膊打趣:“哥们,你悠着点,我特么咋感觉,你好像专程从这儿等着讹我酒喝呢。” 他答非所问的蠕动嘴唇:“我女朋友是个演员,不出名但是很漂亮的那种。” 三眼眨巴两下眼睛开腔:“那个圈子有丑的吗?” 蛋蛋耷拉着脑袋,没回应三眼,像是单机一般继续叨叨:“她的梦想就是住别墅、开跑车,穿品牌衣服,挎名贵包包,成为大家都羡慕的人上人。” 三眼叹口气,苦笑着:“兄弟啊,别嫌哥话难听,混她们那一行的,想要人前显贵,肯定得夜里遭罪,拼搏努力这样的词儿都是糊弄傻子的,这样的姑娘不是咱们的菜,当然我不是她不好哈,只是你我太过平凡。” 蛋蛋点燃一支烟,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露』出满身花花绿绿的刺青干笑:“我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我遥不可及,她也从来没有真正跟我提出过什么要求,我难受的是自己太窝囊,混到现在,我特么连个属于自己的狗窝都没有,今晚上我们本来在朗哥的夜总会玩的挺高心,她临时接到电话,要回剧组里赶场戏,我送她去的机场。” 我『迷』『惑』的发问:“不物质的女孩不挺好嘛。” 蛋蛋摇摇头,眼珠子瞟着花板低喃:“不,她她要回京城赶片场,可实际上她买的机票是飞三亚,晚上趁着她上卫生间的时候,我偷偷加了一个她微信交流很平凡的好友,那个男饶朋友圈里有很多他和我女朋友的合影。” 我顿了顿,跟他碰杯酒笑道:“混她们那一行的,这不挺正常嘛,多认识人就是机遇,别多想了,这要等她成名,几百万上千万的男粉丝,你不得醋死啊。” 蛋蛋耷拉下脑袋干涩的:“一个多时前,那个男人刚刚更新了朋友圈,他和我女朋友相拥在一起,我女朋友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是跟我在一起时候从未有过的,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很爱我很想我,忙完就回来看我,我觉得她不是假话,所以我很矛盾。” 《民国奇人》 章节目录 第772章 没有正经事 目送蛋蛋的那个女朋友离去后,我们仨如同鸡婆似的八卦一通,也开车出门。 坐进车里,钱龙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撇撇嘴嘟囔:“赶紧嚼几口吧,嘴里味儿的像个臭水沟,抽空理个头去,自己看自己沧桑的都快赶上我二舅了。” “你二舅不特么早死了嘛。”我『摸』了『摸』自己杂草一般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 从崇市回来以后,我就像个上紧的发条一般忙的脚不沾地,别形象了,裤衩子都快一个礼拜没换过,我拿矿泉水蘸着手指头,将高高翘起的几根头捻按下来,同时低声问:“这两雅情绪咋样?” 钱龙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出声:“还那样呗,白跟着梁雨町去国术馆练拳,晚上约几个姐妹在家里聊聊,做做饭,帮着秀秀姐一块选宣传的照片啥的,反正我没看出来人家有什么高兴不高兴,话你狗日的确实也不地道,再咋忙还能一个多礼拜不回公寓楼。” “千言万语换做一句卧槽。”我上火的叹口气,因为王影的事儿,江静雅现在基本上不大理我,我跟她发微信消息,她要么不回,要么就是敷衍的“嗯啊”应两声,开视频从来不接,打电话不了两句就嚷嚷挂断,要是多问两句,瞬间就能起火,我实在不想跟她吵架,所以总是有的没的找借口不回公寓住。 钱龙翘着二郎腿,点燃三支烟,分别递给我和开车的李俊峰道:“男女感情这事儿旁人不明白,反正我觉得你总躲着也不是回事儿,大家都是成年人,合适就处,不合适就分,省的都牵肠挂肚。” 我接过烟嘬了一口气笑骂:“你好像个虎『逼』,都是劝和不劝分,你特么倒好。” 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坏笑:“没人劝你啥,你要真不上心了,我们给你按雅床上,你也起不来状态。” 我摆摆手强制岔开话题道:“行了行了,别扯我了,唠捞这两要啥成绩。” 钱龙想了想后回答:“旅行公司的事儿,我听波姐,有俩证不太好办,好像被什么备案给卡住了,他正找关系摆弄呢,至于各大景点倒是好办很多,反正只要送礼,就能拿到团票,景区对咱们是不是正规旅游公司都不会关注,租车啥的也很方便,具体价位我还没汇总。” 我叼着烟想了想后问:“今生缘那头大概啥时候能开始动工装修?” 钱龙伸了个懒腰道:“快了,原本施工队是嘉顺联系的,他这一走,我又得自己重新张罗,朗哥你跟我句实话,嘉顺到底跑哪了?彬彬和冯杰你真不打算管了啊?” 我佯装没有听到他后半段话,将烟蒂抛出窗外道:“待会你让涛找中介租个大点的地方,赶紧把孙大志那群人给打发走。” 钱龙不满的瞪圆眼珠子出声:“朗哥,咱俩之间还得藏着掖着么?” 我语重心长的:“我得保证嘉顺他们绝对安全,不是信不过你,我是怕你或者其他人去找他,容易让他们被辉煌的那帮狗篮子盯住,懂吗?” “咋滴,你给他们发配去当007了?”钱龙虎了吧唧的反复问。 李俊峰干咳两声打岔:“不让问就别特么问,省的惹人烦,他们一直跟我弟弟似得,我都没问,你老关心个球,是吧我朗哥?” 听着他俩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我无奈的偏过去脑袋,就当没听见。 王嘉顺的事情,短时间内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现在不管对内对外,我都只字不谈。 沉寂几分钟后,我低声问道:“廖国明是介绍什么朋友给咱没?” 李俊峰摇摇头道:“没有,他好像特别不方便,连电话都不打,反而找了个孩儿给我口述的地址。” “不方便?”我抽抽鼻子,陷入了沉思当郑 昨我刚和廖国明一行人把酒言欢,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唠嗑的唠嗑,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方便,怎么今会突然出状况呢?这是想跟我暗示什么吗? 胡『乱』瞎想中,李俊峰将车停在了临街一间茶馆的门口,然后招呼我们下车。 “就这地方啊?”我看了眼不起眼的门脸,心底的诧异更甚,全山城类似这种没有招牌的茶馆子不计其数,以廖国明的档次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啊。 带着一肚子的『迷』茫,我拔腿朝茶楼里走去,进屋前我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见到我们几个往里走,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短发男子侧头注视我们几个人,感觉怪怪的。 我眨巴两下眼睛,瞄了一眼那台车的牌照。 刚一走进茶楼,我就看到廖国明和三男一女四个青年正谈笑风生的聊,他们的旁边还放着画板和几个包,几个青年的岁数都不大,感觉应该是廖国明的同学之类,反正瞅着书生气很足。 草草扫视一眼几人后,我好笑的摆摆手道:“啥情况啊明哥,大中午不吃饭,请我们喝茶啊?” “这不等你请客嘛,今出门着急,忘记揣钱包了,只能先找个茶馆喝水充饥。”廖国明乐呵呵的招呼我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男女青年道:“这都是我美院的同学,也是我不牵扯利益的最好朋友。” 罢话,他又指了指我给他同学们『操』着京腔介绍道:“这是王朗,我一铁磁,倍儿仁义,往后哥几个想上夜场玩儿,就去他那儿,提我名儿打一折。” “哈哈,你不如直接免费我还送果盘呢。”我咧嘴大笑起来,朝着几个文弱书生抱拳道:“我就是个粗人,也不会咬文嚼字,反正明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有事儿尽管言语。” 几个青年,一看都是那种涉世未深的主,客套话都不会,之后廖国明跟他们又聊起了画画方面的事儿,对于这么文艺的事儿我也不懂,从边上听着直犯困,钱龙和李俊峰更是直接哈欠连连。 我斜眼打量廖国明,心里盘算这货到底是特么啥意思,给我喊到这儿晾边上,又不正经事,一个劲跟他几个同学扯马篮子,究竟玩什么套路呢。 差不多十几分钟左右,廖国明很突兀的笑着问我:“朗哥,你进门时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凌志车没?” “见着了。”我点点脑袋。 廖国明抿了口茶杯笑道:“那车我家的,这片好像没有摄像头,嘿嘿...” 听着他这两句完全没有任何关键的话,我瞬间明白过来意思,想了想后掏出手机给三眼编辑了一条短信,完事回头问廖国明:“喝完茶去干嘛?” 廖国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山城银监局的副『主席』和我家关系特别好,尤其是跟我二叔,看看他老人家有空不?银监局倒是没什么特别权利,但就是认识的人广,朋友圈鱼龙混杂。” 听到他的话,我眼珠子瞬间开始泛光,廖国明这是要帮我支关系呐,顷刻间我真想找到林昆狠狠嘬两口,感谢这个哈利路亚,我们特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过结识了一个帮不上啥大忙的刘晶,廖国明随便一出手,就是个市一级的关系。 又闲扯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一辆没有挂车牌的“雅阁”突然停到茶馆门口,接着穿个皮夹磕三眼从车里走下来,回头瞟了我们一眼,然后走到那台凌志车的跟前,抬手敲了敲对方车窗玻璃:“哥们,你占我车位了。” “什...”玻璃降下来,那个戴墨镜的青年不解的探出来脑袋,没等他“么”字出来,三眼猛然一把揪住他的脖领,近乎野蛮的将他半个身子薅出车外,然后又从腰后『摸』出一把号铁锤照着那个青年脑袋“咣咣”就是几下。 那青年干嚎几声,就被砸的休克了,三眼随即松开对方,将铁锤『插』回腰后,从容的钻回自己的雅阁轿车里,吐了唾沫臭骂:“再他妈给我媳『妇』偷『摸』联系,篮子给你薅秃噜皮。” 等三眼开车离去,我们几个人同时望向门外,那个青年半趴在车窗上,鲜血涂满脑袋,两只胳膊耷拉着,生死不明... 章节目录 第773章 交通意外 直至三眼的车已经完全消失在街头,我们才纷纷跑出来观望。 “呀,真吓人。”廖国明同学里唯一的女生捂着嘴巴惊呼。 “赶快报警吧。” “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廖国明其他几个男同学也七嘴八舌的发声,对于这帮还在念书的孩子们来,眼前的一幕确实足够骇人。 我一动没动,斜眼眼睛偷『摸』打量身旁的廖国明,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两撇浓眉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很是解恨的快感,我这才大松一口气,暗道得亏自己没有会错意。 刚刚廖国明莫名其妙的跟我门口“凌志”车是他家的,还这附近没有摄像头,我就揣摩他可能是想借我的手,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所以给三眼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办这事儿,万一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也可以一推四五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沉寂几秒钟后,廖国明掏出手机道:“报警吧,这种事情咱们解决不了。” 十几分钟后,我、钱龙和廖国明一块钻进我们的“帕萨特”里,而李俊峰则开着廖国明的车负责把他那几个同学送回学校。 坐在后排座上的廖国明来回张望几下脑袋打趣:“朗哥,你这车档次稍微有点低调哈。” 我顺话接茬:“这不没钱嘛,不跟你瞎掰,就这车都是我一个哥哥给买的,要是我自己肯定舍不得。” 廖国明乐呵呵的出声:“没钱就赚呗,咱们这关系,我还能让朋友受穷呐。” “哎哟喂,那提前谢谢我明哥喽。”我双手抱拳的逗闷子。 廖国明夹着烟卷自言自语:“刚才我那几个同学全是京城人,靠我旁边那俩家里是干企业的,跨国『性』质的那种,那个女生和戴眼镜的男生爸妈都是从政的,这年头一百万二百万都不叫钱,谁能掌握足够的资源才是钱,呵呵..” 我微微一顿,抿嘴没有吭声,层次差距太大,我瞎叨叨容易让人鄙夷。 见我没吱声,廖国明拿胳膊靠了靠我道:“朗哥,你我有没有可能成为我家未来的掌舵人?” 前面开车的钱龙『插』诨打科:“还用想嘛,妥妥滴!” “唉,太难啦。”廖国明叹了口气,摇摇脑袋。 我握着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犹豫好半晌后低声道:“明哥,别的大话我不敢瞎吹嘘,只要你不拿我当傻蛋,我王朗肯定坚定站在你身后。” 廖国明微微一笑,偏头望向我,两只透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颊看了十几秒钟后,开腔:“那往后咱兄弟一块赶车跑?”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是赶车的,我可以当那头马。” “哈哈,朗哥啊朗哥,你是真能跟我瞎掰扯。”廖国明一把搂住我肩膀,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严肃的:“我现在挺难的,不管是资源还是关系网都比我大哥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出门都有人明目张胆的盯梢,跟我死绑在一起风险可能比回答大的多。” 我咧嘴笑应:“有挑战才有乐趣嘛。” 《民国奇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74章 一套又一套 我和钱龙马上从车里蹦下来,货车里也同时蹿下来两个穿工作服的汉子。 没等我俩吱声,对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鼓着眼珠子『操』着本地方言咒骂:“妈卖批,爪子开车的嘛?” 钱龙的火气瞬间让撩拨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呵斥:“卧槽,你他妈瞎呀,看不着我打转向了?刚才你别我干尼玛?” “爪子,你想爪子!”络腮胡壮汉一点没惯着,一只手只是推搡在钱龙的身上,将钱龙推了个踉跄。 我挡在前面,抬起胳膊挡住对方出声:“别尼玛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听着没?” “报警吧。”另外一个面皮白皙的青年掏出手机道:“谁也别走昂,咱们经公处理。” 我瞟了眼钱龙,我俩都没有驾驶本,这要是真报警处理,最后我们肯定不占理,因为这点事儿再找人找关系,实在是有些划不来,我深呼吸两口,拦住那个准备打电话的青年,挤出一抹笑容道:“都挺忙的,咱私了吧哥们。” 络腮胡汉子赖皮似的直接把手抻到我脸前开口:“阔以,你给我们拿一万块钱吧。” 钱龙的暴脾气马上又翻滚起来,横着眉头低吼:“你特么玩呢,就你这破车卖了都不值五千,你管我们要一万?” “要么赔钱,要么经公。”白嫩伙掐着腰,一副吃准我们的模样。 “去尼玛得,随便报警,老子要是赔你一个子儿算我..”钱龙火急火燎的蹦跶,我拽住他胳膊,朝着那青年点点头道:“一万块钱是吧?行,我手机转给你。” 我们所在的这条路虽然不算主干道,但是来来往往的汽车也不少,我生怕待会再把交通堵塞了,事情彻底闹大,忍着怨气答应对方,罢话,我转身回车里找自己手机。 翻出来手机,孙大志的电话已经挂断,除了他以外,卢波波和夜总会的吧台也给打了好几个未接,我率先给卢波波回了过去:“啥事啊波姐?” 卢波波嗓门焦躁的问:“疯子跟你在一块没?” 一听他这调门就不对,我马上问:“他送人去了,咋啦?” 卢波波气呼呼的咒骂:“麻勒个痹的,夜总会让人砸了,砸完不,警察还从咱们几个卡间里翻出来四五包『药』,我这会儿正往回赶呢,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马上安慰:“别上火,赶紧给咱们在警局的关系打电话,我再找人联系一下。” 挂断电话,我掏出手机就准备给廖国明打过去,我们从山城认识的关系屈指可数,而且也没啥真正的高层,这事儿还得让他帮我处理,我电话还没拨通,那个络腮胡汉子野蛮的冲到我跟前,一只手抓住我胳膊低吼:“老子改变主意了,没有三万不处理。” 我不耐烦的甩开他的胳膊道:“等会行不?让我先打个电话。” 很快廖国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怎么了朗朗?” “我夜总会出点问..”我拖着手机低声解释,刚到一半,那个络腮胡子壮汉突然又推了我一把,将我手机给碰地上,随即扯着我衣裳领口喊:“爪子嘛,黑涩会?还想找人打我们?” “你特么能不能等会。”我摆手推开他,弯腰想去捡手机,另外一边钱龙突然骂了句“草泥马!”就跟那个白嫩伙抱打在一起,他俩刚一动手,那个络腮胡子就好像接到什么指令似的,抡圆拳头“咣”的一下砸在我的侧脸上。 这狗日的特别有劲儿,一拳就把我砸的往后倒退两步。 “去尼玛得。”我踢腿踹了他一脚,朝着落在地上的手机大吼:“我夜总会出零事儿,你赶紧帮我想眨” 起初我以为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通意外,可事赶事的串联在一起,我顿时明白过来,这特么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目的就是为了托住我和钱龙。 被我踹了一脚的络腮胡子,丝毫不受影响,像头蛮牛似的直接冲到我跟前,两手死死的搂住我,想要把我按倒在地,我硬撑着拿脚绊他,我俩就跟学生打架似的抱在一起,互相给对方下绊。 打斗的过程中,两辆警车响着警报停在我们跟前,五六个警察一股脑冲了下来,将我们四个人强制分开。 络腮胡子很不服气的指着我骂叫:“妈卖批,老子打死你个龟儿!” 我没搭理他,弯腰寻找自己手机,好不容易捡起来被摔的屏裂的手机,我连续按动两下,发现手机完全黑屏了,气的跺脚咒骂几句,回头朝着钱龙喊:“赶紧给廖国明去个电话。” 络腮胡子一把拽住钱龙胳膊,恶人先告状的从旁边哔哔:“警察同志,你看看他们把我两个打的..” “你别特么薅我行不行?”钱龙甩着胳膊挣脱对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一个警察拦住他,皱着眉头训斥:“打什么电话,老实点,全部跟我们回队里。” 钱龙喘着粗气辩解:“回鸡『毛』的队,他们追我车尾,先动手打的人,我打个电话怎么了?” “注意你的态度,这是第一次警告。”那警察往后倒退一步,指着钱龙严肃的出声。 钱龙此时已经完全情绪失控,瞪着眼珠子厉喝:“警告能鸡八咋地,你还要枪毙我啊?” “皇上,闭嘴!”我走过去推搡钱龙一下,朝着那警察弯腰道:“同志,我们是受害者,您可以调监控录像,另外我家里有点急事,拜托您通融一下,让我打个电话行不?” 警察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摆摆手道:“先上警车,坐车里面打。” 我也没犹豫,拽着钱龙就上了警车,同时迅速拨通廖国明的号码:“咋样了,你帮我问没有?” 廖国明呼哧带喘的出声:“你一到底搞什么名堂啊,场子里藏『药』卖『药』不,还藏了一大堆片刀、板斧,最重要的是你特么组织非法传x干『毛』线,我找的朋友问了一下,对方让我别管这事儿,是你手底下那个特大传销窝点,人家盯了不是一两了,而且抓饶不止山城警方,还有好几个别的省市的警局联合执法。” 我焦急的:“传x的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我就是把地方暂租给对方,你主要帮我弄下夜总会的问题。” 廖国明叹口气道:“我再托人帮你问问吧,光是我帮你没鸟用,你自己也得马上回来,这事儿你个当家的不『露』头,还指望谁替你跑腿啊?” 我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我这边现在被俩傻『逼』给缠住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我尽量。” “服你了,妥妥的服了!”廖国明埋怨一句后挂断电话。 挂断廖国明的电话,我想了想后,又马上给齐叔拨通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前面开车警车扭头训斥:“差不多得了昂,真拿警察当公用电话亭?马上挂掉。” “您在通融通融。”我好言好语的拜托,终于齐叔的电话通了。 不等他吭声,我语速飞快的交代:“叔,夜总会出点事,我现在也让困住了,你赶紧去看一趟,对了,喊上张星宇,我这边怕是来不及给他打电话了。” 半个时后,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了南岸区交警大队。 等把所有事情全都解释清楚,交警大队透过监控取证,证实却是不是我们的责任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距离卢波波给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 不管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再埋怨也没卵用,抓起钱龙,朝着两个交警问:“同志我们现在能走了吧?” “走?”其中一个交警撇嘴冷笑:“责任确实不在你们身上,但你们非法驾驶也是事实,按照交规,非法驾驶者需要拘留十五日,另外我们接到江北区警局电话,你们身上还牵扯别的案子了吧. 章节目录 第775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 听完那交警的话,我和钱龙一下子全都傻眼了。 我『舔』了『舔』嘴皮问:“同志,那我们。。” 两个交警同时撇撇嘴,其中一个冷笑着:“先等着吧,晚点江北区的那边的同事会过来带你们。” 没给我们再问任何问题的机会,两人直接走出屋子。 “这特么马勒戈壁得,咋整?”钱龙恼怒的跺了跺脚。 “咋整,等着吧!”我没好气的臭骂:“跟特么你多少回了,别开英雄车,不急那一会儿,这下好了,照对方道了吧?” “我。。”钱龙抬起脑袋,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嘟囔:“『操』,都怨我行了吧。” 其实我知道,这事儿根本怪不到钱龙头上,即便钱龙不别对方那一下,那台货车肯定也会使别的法子把我们托住,只是令我不解的是,我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给人跟踪的。 离开夜总会的时候,我刻意看过前后,没有人盯梢,跟廖国明喝完茶,包括我让三眼过来办事,应该也没人跟着,不然三眼肯定早就提醒我了。 眼下,我俩手机都被收走了,根本没法跟外界联系,我除了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樱 钱龙咬牙低吼:“妈的,肯定又是辉煌那帮篮子祸害咱。” 我深呼吸两口,调整自己的心态问:“那俩开货车的身上穿的工作服上面写啥,你还记得不?” 钱龙歪脖想了想后回答:“不记得,但我知道对方的车牌,渝c69j58。。” 我咬着嘴皮出声:“记住他们车牌,等咱们出去先找他俩。” 也不知道南岸区交警队和江北区警局的人究竟在扯什么幺蛾子,让我俩耐心等待,结果这一等就是四五个时,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先前那个交警才推门走进来,朝着我俩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走?”我皱眉反问。 “不想走也可以从这里继续呆着。”对方不耐烦的丢下一句后,转身离去。 我和钱龙一头懵『逼』的并肩走出交警大队,刚一出来就看到廖国明的那台黑『色』suv,他靠在车门旁边,正揪着眉头抽烟,见我俩走过来,他摆摆手催促:“上车再吧。” 坐进车里,我迫不及待的询问他事情经过。 廖国明叹口气:“传x的事儿还在调查中,你也只是暂时安全,就看那个什么孙大志会不会咬你,他要是死咬着你不松口,你最后肯定有事儿。” 我表情认真的解释:“那事儿跟我一点关系没樱” 廖国明声音沙哑的:“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但卵用没有,得警察相信,他们非法聚集的场地是你提供的,而且你和孙大志之间确实有金钱交易,你别皱眉,你敢没有这事儿?” 我实话实的解释:“他给了我十万块钱,是租赁我们的地方。” 廖国明瞬间火了:“哥,你是我哥,听听我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为了跑你这个事情,我从下午到现在一口水没喝过,你告诉我什么场地的租赁费一就值十万?” “我,算了。。解释不明白。”我无力的搓了搓脸颊道:“那我们夜总会的事儿咋样了?” 廖国明胡『乱』抓了一把脑袋道:“能咋样,那个叫卢波波的进去顶罪了,那事儿板上钉钉,警方从你们的几个包间里查出来『药』,抓捕的时候,还有几桌客人正在吸食,人家都言辞确凿的是你们夜总会提供的,其中还有几个服务生也作证,夜总会暂时封了,等缓一阵子我再帮你想招吧。” “波波顶罪了?”钱龙一下子瞪圆眼珠子。 廖国明瞟了他一下,冷笑:“就这还是我托了八九层关系,警方的意思是一定要找王朗这个法人代表,他一个人顶罪好过你们这些人全部坐庄,暂时别想见到他,最起码得审问他两到三,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们内个叫李俊峰的哥们被人袭击住院了,我光顾着跑你们这个事儿,暂时还没去看他。” 我脑子“嗡”的一下,半晌没有出一句完整话。 对方这一系列组合拳确实给我怼懵了,卢波波入狱,李俊峰住院,夜总会被封,我和钱龙有重大嫌疑,好像一刹那间我们就让干到了解放前。 见我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廖国明缓了口气安慰:“先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二叔出门办事了,最晚明到家,他在市里面的关系比较多,到时候我再求求他。” “谢啦。”我无精打采的点点脑袋道:“国明,你给我俩送到疯子住院的地方吧。” “唉。。百炼成钢,只要你这回没躺下,下次肯定能站的更稳。”廖国明透过后视镜瞟了眼我,摇摇脑袋安抚。 我没有吱声,此刻我脑袋就跟浆糊似的『乱』糟糟的,我想听的不是什么狗屁心灵鸡汤,而是迫切解决这一切麻烦的方式。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江北区人民医院。 内科的某间病房门口,我看到了大涛、江静雅和一甘女眷。 我焦急的问:“疯子咋样了?” 江静雅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声:“暂时昏『迷』中,医生是他被钝器砸到了后脑勺,估计得后半夜才能苏醒。” 我摆摆手,继续问:“他是在什么地方被人发现的?” “咱们夜总会二百米左右的胡同里。”江静雅轻声回答:“警察那边没有监控摄像头,现场也没留下任何线索,他们已经立案了。” “去特么的立案!”钱龙暴躁的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恶狠狠的咆哮:“就是故意整咱们,我和朗朗开车追尾能被人托到现在,疯子让人打的重度昏『迷』没有证据,我槽特血麻!” 我横眉咒骂:“闭上嘴行不行?你嚎两嗓子能解决问题不?” “我特么不是急吗。”钱龙哽咽的蹲在地上,使劲揪扯自己的头发:“咱特么是平常少交税了还是没打点,凭啥一出问题,这帮篮子就一边倒,咋地,咱们脸上就写着怂『逼』俩字吗?” 谢媚儿蹲在钱龙旁边轻声安慰:“好了,别难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江静雅走到我旁边,轻轻拍打我后背道:“朗朗,你也别上火,我刚才给我家里打电话了,我爸他认识山城这边几个不错的官员,帮咱们联系联系。” “我没事儿。”我面无表情的摆摆手,低头抽了一根烟后,猛然一脚将烟蒂踩灭,看向哭的满脸鼻涕的钱龙问:“皇上,那辆货车的牌照是多少来着?” 钱龙啜泣着:“渝c69j58。” “大涛涛,不管使什么法子给我找出来这台车。”我看向哥俩道:“找到以后,你们别着急动手,给我打电话。” “好!” “明白。”两茹点脑袋,转身朝楼口走去。 “夜总会暂时封了是吧?”我眨眨眼低喃几句,然后有冲着江静雅道:“媳『妇』,你帮我给张星宇打个电话,让他想方设法留住几个带姐的,哪怕一给姐们免费开工资也可以,那帮人不能走,他们走了,场子就彻底黄了。” 江静雅利索的点点头应声:“我马上打。” 我掏出手机想再找找联系人,结果发现电话仍旧黑屏,朝着谢媚儿道:“媚儿,你把我电话卡先『插』你电话里。” 几分钟后,我抓着谢媚儿的手机,找到陈花椒的号码,犹豫了十几秒钟后按了下来。 很快电话接通,陈花椒『迷』『惑』的问:“什么事情啊王朗?” 我抽了抽鼻子,极其委屈的开腔:“花哥,之前你们龙头三哥过,如果有一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可以挂上王者的招牌,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他一下……” 章节目录 第776章 厉马秣兵 跟陈花椒通了将近十多分钟的电话,怀揣着他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背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心情烦躁的点燃一支烟。 这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齐叔和孟胜乐几乎是跑着从楼梯口跑过来。 “疯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波波那边啥架势?” 我和齐叔同时望向对方发问。 齐叔面颊憔悴,重重咳嗽两声回答:“警方的口风很紧,审讯波波的全是山城总警局下来的人,江北区这边根本『插』不进去手,我们费了好半劲儿也只是给他带进去一个口信,告诉他别慌,什么都不要承认,我让六子和中特轮流从警局门口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联系咱们。” “呼。。”我吐了口浊气道:“大概弄清楚是谁在搞咱们没?” 齐叔咳嗽两声:“有辉煌公司的影子在里面,但好像又不全是他们在『操』作,咳咳咳。。” “叔,你坐下来喘口气,我来吧。”孟胜乐搀扶着齐叔坐到旁边的塑料椅上,搓了搓脸颊道:“我找了几个平常跟咱们关系不错的警察朋友打听,他们都告诉我,山城总警局下来的人,确实是辉煌那帮杂碎动的手脚,但举报电话不是他们打的,他们应该是知道咱遇上坎坷了,才火上浇油的又搞了咱一把。” 我皱了皱眉头道:“谁打的举报电话,能看的出来?” 孟胜乐点点脑袋道:“可以,一个朋友帮我打听出来举报电话是在咱们夜总会附近的一家公用电话亭打出去的,我去了一趟那家公用电话亭,让老板帮忙调出来当时的监控录像,结果看到是个孩儿打的电话,除了那孩儿以外,杨晨当时也在场。” 我的眉心瞬间凝结,咬牙低吼:“杨晨?” “监控录像里没有声音,不知道杨晨究竟跟那孩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绝对有份参与。”孟胜乐抽了口气:“而且警方从咱们夜总会里搜出来的『药』,和前段时间你劫陆国康的那批货应该是同一批,连包装都是一模一样。” 我揪了揪鼻头,陷入了沉思当郑 齐叔剧烈咳嗽着站起来,拍拍我后背安慰:“朗朗,你先别急,老黑和吕兵出门去找关系了,应该能有转机,老黑毕竟从山城混了那么多年。” 我点点脑袋道:“我不急,就是担心波波从里面受罪,叔,你身体不好先回公寓休息,这边有我呢。” “不碍事,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齐叔摆摆手。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脑子犯楞干出来什么出格事情,故作轻松的挤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吧叔,现在咱们这么大一摊事儿等着我打理呢,我肯定不会暴躁。” 齐叔固执的摆摆手拒绝:“没事,我不困,再陪你们呆一会儿。” 沉寂几分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三眼的号码。 三眼似乎很清楚我想问什么,不等我开口,直接道:“两桌在咱们夜总会吸食『药』品的客人全是外地人,目前已经被警方扔进山城戒毒中心了,举报咱们的几个服务生底细我都知根知底,随时可以动手。” 我咬牙低声道:“嗯,让那几个服务生先改证词,这事儿不能拖,不然我怕波波坚持不住,需要人帮忙吗?” 三眼沉声回答:“不用,这事儿不适合太多人参与,等我信儿吧,朗朗。。我感觉动不动手其实起不到大用途,警方这次人赃并获。”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我心力交瘁的叹气。 挂断电话后,我棱着眼珠子盯着地面发呆,将整件事情一点一点全都重新捋了一遍,眼下要一巴掌按死我们的不止是辉煌那帮人,还有杨晨和一伙我不知道的势力存在。 这其中杨晨起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作用,比如设计那台货车跟我们发生矛盾,肯定是出自杨晨的手笔,他了解钱龙一点就着的『性』格。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接起。 廖国明声音无比沙哑的:“刚才我二叔帮忙支了一条市缉毒大队的关系,现在时间太晚了,对方肯定休息了,明一早咱们一块登门拜访。” 我心底一喜,马上感激道:“好,麻烦你了国明。” 廖国明迟疑一下接着道:“这条关系肯定不能靠嘴,你有个心理准备吧,起码得照着八位数安排。” 我重重喘息两口问:“保证能办的了事不?” 廖国明叹口气:“只能保证卢波波从轻处理,但要是想一点事儿都没有不现实,五十克以上就是死刑,你们夜总会至少搜出来四五公斤,而且还有一些违禁火器,反正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死刑,无期。。”几个字眼霎时间出现在我脑海中,我背靠着墙壁,有种旋地转的感觉,踉跄两下,差点摔倒。 “朗哥,朗朗。。” 齐叔和孟胜乐、江静雅马上凑过来将我扶稳。 “我没事儿。”我哆哆嗦嗦的摆摆手,捧着手机问:“那条关系,能帮咱们运作到什么程度?” 廖国明嘶哑的:“我和我二叔的意思都是先想办法让警方搜出来的『药』量变成四十九克,就差这一克,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把克数降下来,保证卢波波不死,完事再找别的方法一点一点帮卢波波减刑,而且咱们还得再找关系,想办法赶紧判了卢波波,不然事情闹大,形成舆论压力,咱们支什么关系都白搭。” 我攥紧拳头回应:“好,明早上见。” 放下手机,看众人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我晃了晃脑袋,一脸轻松的笑着:“没事儿,廖家帮咱们支招呢,波波应该没啥大问题,都把心放到肚子里,乐子你马上把夜总会的财务全都喊到一起,统计一下,咱们现在能拿出来多少现金,亮之前给我个准确数字。” 孟胜乐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问,点点脑袋道:“好,我这就去办。”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全都沉闷的坐在病房门前的椅子上等待。 齐叔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啊”几声后,朝着我道:“朗朗,老黑和吕兵在楼下,让你下去一趟。” “成。”我搓了搓脸蛋,快步朝楼梯口冲了下去。 医院门口,黑哥和吕兵蹲在一台帕萨特轿车的旁边,车门旁的地上扔着一堆烟蒂,显然他俩肯定不是刚到,看他们脸上阴郁的表情,我已经联想到了很多。 我『舔』了『舔』嘴皮走了过去:“黑哥,兵哥。” 黑哥吐掉嘴里的香烟,仰头看向我出声:“波波的事儿,很难办,我认识的几个重量级朋友,现在全都避而不见。” 我挤出一抹笑容点头:“我知道。” 吕兵抓了抓后脑勺开腔:“辉煌公司那帮人是打算一锤子砸死你,所以我刚才和老黑商量过了,擒贼先擒王,直接毁了辉煌公司那几个高管,喊你出来就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皱眉劝阻:“这种时候怼他们,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能让警方的视线全都转移到咱们身上。” 黑哥摆摆手打断我的话:“起不到作用也得让他们哆嗦,只有他们不敢跟着瞎掺和了,你才好架关系,不然你铺一条路,他们毁一条,这事儿永远都没完,你不用参与,明中午你找个中间人把辉煌那帮人尽量都约出来,佯装服软求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俩办。” 看他们一点不似开玩笑,我马上弯腰恳求:“俩哥,现在真没到那一步,我已经联系了王者商会的人,陈花椒给我的答复是等明。” 黑哥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道:“朗子,当初让你来山城发展是哥的想法,前面你遇上事儿,我都觉得无伤大雅,但这把你一个人肯定是扛不过去,按照我们设想的整,完事我和大兵跑路,就这么定了。” “可是,哥。。”我蠕动两下嘴唇。 黑哥眨眨眼睛笑出声:“趁着我俩还有魄力和勇气,再过个一两年,你就算求我俩干这活,我们也干不来,就这么定下来吧。” 我烦躁的吐了口唾沫,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往下…… 章节目录 第777章 石头剪刀布 将近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李俊峰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而后跟我们简单讲了一下他受袭的经过。 昨下午我们分开以后,他负责送廖国明的几个同学回学校,原本一路无恙,可回夜总会的路上,汽车的轮胎突然爆掉,他自然而然的下车查看情况,接着就被人从后面袭击了后脑勺。 钱龙气哄哄的问:“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没有?” “没有,应该是两个人。”李俊峰摇摇脑袋,眼珠子上飘回忆好半晌后,有些不确定的:“他们似乎并不是想弄死我,而是打算把我关到什么地方,但拖我下车的时候,好像有人看到了,所以他们急急忙忙将我扔到原地,跑走了,但如果再听到那饶声音,我能认出来……” 我皱眉询问:“是你昏『迷』的那条胡同附近么?” “好像是,我想不起来了。”李俊峰费力的摇摇头,看来后脑勺的重击带给的后遗症还是很明显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行了,别多想了,安心养着吧。” 之后,我把江静雅等一甘女眷和齐叔好歹的劝回去,完事就跟钱龙、孟胜乐呆坐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沉闷的发着呆。 三个人,两包烟,谁都没有言语,就跟比赛似的全都“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 缭绕熏眼的白雾在走廊里扩散,满地全是抽了一半的烟蒂。 黑哥和吕兵一意孤行的想要整辉煌公司那帮人,自始至终我都认为特别不妥,年代不一样了,现在真不是拎把片刀给人干翻就能只手遮的社会。 随着法律的越发健全,大街巷的监控摄像头几乎如同“眼”一般星罗密布,捞偏门的社会人也逐渐开始变得规模化、系统化,诸如崇市之类的偏远地区还感觉不太明显,可到了山城之类次一级的国际大城市明显能觉察出来不同。 这边混家子的很少会明刀明枪的跟我们开整,他们更多是依附法律和权利整我们,几次交手我们都始终处于劣势当中,就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过去干仗可能顶多就是互砍几刀,完事谁人多谁刀亮谁称王,可现在不同了,比的是钞票的厚度,斗的是背景的深浅,要么不干,干就直接弄死,半死不拉活的更麻烦,我们起步晚,也没啥产业,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狠狠的嘬了口烟嘴,瞅了眼仅剩一点的烟屁,伸手抓向烟盒,将最后一支烟点燃,使劲裹了两口,缭绕的白雾再次腾起,在我眼前变幻着各种形态,外面『色』几乎大亮,我知道不能再这么耗费下去了,干哑的出声:“黑哥和吕兵要磕辉煌那帮人,我觉得这事儿不妥,第一,他们代表不了咱们头狼,第二他俩身上的事儿太多了,只要东窗事发,妥妥的死刑。” 钱龙抽了口气,直接站了起来:“我来吧!” 孟胜乐揪了揪鼻头,嘴唇有点颤抖的干笑:“别闹,你的作用是犯虎『逼』威慑那帮人,还是我来吧,我入门最早,结果办事最少,再这么混下去,都快成废人了。” 我吐了口烟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是头儿,好的时候大家都喊我哥,现在遇上事儿了,我不能往后拖,这事儿还是我来办吧。” “扯*淡!”钱龙一脚踩灭烟蒂,侧脖梭着自己缺了半颗大门牙的嘴巴出声:“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干!” “来呗!” “来呀,怕你?” 我和孟胜乐同时起身,仨人拱成个半圆形。 跟别人玩这套把戏,我兴许不是对手,但玩钱龙我闭着眼都能赢,这傻狍子打就只会出石头。 钱龙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沉声道:“一局定胜负,如果平了,哪样最少哪样来。” 我和孟胜乐再次一齐点点脑袋。 仨人像孩儿似的同时念叨:“石头剪刀布!” 两秒钟后,两只“剪刀”外加一个“布”抻在半空中,我和孟胜乐全出剪刀,而钱龙出的布,我愕然的望向钱龙道:“你狗日的耍诈,以前不是都出石头的吗?” 钱龙抽搐两下鼻翼浅笑:“以前那是哥让你,按照规则我输了,没别的要求,替我跟媚儿声对不起,让她再找个新男朋友吧,你们谁都不许难为哈,朗哥等咱们缓过来这次劲儿,给我哥拿点钱,老早以前他就想换套大房子。”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钱龙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这时候,一只拳头很突兀的出现,李俊峰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光着脚丫,脑袋上裹着一圈渗血的纱布,脸『色』憔白的出声:“现在算平局吧?朗朗,是不是咱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钱龙拧着眉头,搡了李俊峰一下嘟囔:“都不知道出啥事了,你跟着瞎『逼』掺和啥,不算你的。” 李俊峰撇撇嘴道:“少特么来这套,咱捋捋哈,我出石头,完胜朗朗和乐子他俩的剪刀,这没『毛』病吧?完事你出布,所以怎么算都是我输,对不对?” “你放屁,朗朗他们出的剪刀,你出的石头,然后我出的布。。”钱龙瓢歪着嘴巴辩解,到一半自己好像也被绕进去了,拿胳膊捅咕我两下催促:“我跟他不明白,你。” 李俊峰不讲理的摆动两下胳膊道:“个锤子,玩游戏我输了,这是铁打的事实,论动手能力,你们仨谁能整得过我?也就是今我被偷袭了,换个场所,肯定不会出现这种破事,行了,直接特么任务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疯子,你身上有伤。。” “是兄弟不?”李俊峰直接打断我。 “这事儿你不适合干。。”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我他妈问你是兄弟不?”李俊峰骤然提高嗓门,指着自己的脸颊粗声粗气道:“论资历咱几个共同起家,我排不上老大,怎么也能算个老幺吧?论能力,你们仨自己拍拍自己胸口问问,是我对手不?现在家里出事了,你们给我抛后面,咋地,看不起我呗。” 我们仨人同时陷入沉默当郑 李俊峰暴躁的一把扯掉额头上搀着的纱布,面目狰狞的低吼:“到底事不事?不我他妈自己问,问完以后自己想辙干。” 瞅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珠子,我咬了咬嘴皮道:“行了,别*吵吵把火的,回病房里老子慢慢跟你们。” 不多会儿,我们四个一齐走进病房…… 约莫半个时后,我吐了口浊气道:“整件事儿就是这样,你现在还有机会重新选择。” 李俊峰眨动两下眼皮,毫不犹豫的摆手道:“选个鸡儿,这事儿我干了,瞅你仨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别整死人家了,自己都容易送菜,不过我想法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去自首,别死缓,哪怕判我十年,我都宁愿去死,你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让我最大程度的跑路。” “好。”我『摸』了『摸』鼻梁点头,掏出手机找出来张星宇的号码。 论玩脏招和心眼子,我们屋里这一帮子绑到一起都够呛是那犊子的对手,而且他做事向来谨慎,从来不会轻易把自己陷入麻烦和警察的视线当郑。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是早上般多种。 我和李俊峰换好衣服,齐步走出病房,同时我掏出手机拨通廖国明的号码:“明哥,帮我给辉煌公司那帮人牵牵线,你大哥不是跟他们很熟悉吗,替我转告李倬禹,我服了,彻彻底底的服了,今上午十点在我们夜总会旁边的汇龙大酒店给他们摆酒席磕头赔罪。” “你不是跟我真的吧?”廖国明『迷』瞪好一阵子后,不相信的问。 我语重心长的:“我们这伙人现在几乎快让人搞废了,还拿啥跟他们斗,卢波波的事儿您帮我继续运作吧,待会我让兄弟把银行卡给你送过去,多出来的是我一份心意,拜托了……” 章节目录 第778章 求佛不如拜我 好歹我才劝通廖国明帮我出头约辉煌公司的那帮人。 坐进车里,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李俊峰整理一下西装里面的衬衫领口,侧头看向我微笑:“咋地,犯愁啊?” 我实话实的点点脑袋道:“确实有点愁得慌,这么一整我把廖国明一下子拉下水了。” 李俊峰无所谓的咧嘴笑了笑:“下水就下水呗,既然要合作,那大家肯定得共同进退,不能总是咱往前冒冲,他整的像个挥鸡『毛』扇的诸葛亮似的,这事儿穿了,他也有好处,他内个傻『逼』大哥跟辉煌那帮人走的多近,我帮他除掉李倬禹,他以后肯定也顺畅,不然等人家两口子绑一块揍他,有他难受的。” 我攥了攥拳头问:“疯子,这事儿你想好没樱” “别总问昂,待会给我问后悔了,看你慌不慌。”李俊峰龇着一口白牙笑盈盈的拍了拍我肩膀道:“咱这帮人每个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生就不*适合穿西装打领带,坐在办公室里跟人喝茶应酬,实话实哈,这阵子真给我憋坏了。” 看着他那张刚毅的面颊,我『舔』了『舔』嘴皮道:“辛苦你了。” 李俊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子道:“苦个得儿,要不是姜林没在,我真想跟他联手玩一出血战长坂坡,行了,后路你帮我联系好没有?” 我点点头:“好了,事情不管成不成,五分钟之内你必须撤出酒店,皇上会在外面接应你,完事乐子会送你去一家物流中心,没什么意外的话,明早上你就能到云南,到时候姜林会过去接你。” 李俊峰大大咧咧打了个响指道:“妥了,过去必须睡满一百个缅甸姑娘,为国争光喽。” 汽车启动,我们提前来到订好的“汇龙大酒店”。 进门的时候,我刻意瞟了眼门口停着的几台出租车,并且朝着其中一辆微微点头,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钱龙和涛。 来到事先订好的包间里,我和李俊峰没事人似的唠着家常。 李俊峰夹着烟卷问我:“对了,你你昨晚上给王者的人打电话,他们是咋回复的?” 我搓了搓脸蛋子苦笑:“陈花椒让我再挺一挺,是王者那帮大哥大现在全搁科威特度假呢,他不太认识山城这边的人,没鸟用,拜神不如拜佛,拜佛不如拜我,自己腰板硬朗了,才有资格跟人唠嗑。” “实话。”李俊峰长长的吐了口烟雾。 因为廖国明还没有跟我回话,我们也弄不清楚辉煌公司的人具体什么时间能到,会来几个人,所以计划显得略微有些仓促,坐下来以后,我俩时不时的聊几句,完善计划。 差不多能有一个多时左右,钱龙给我打来电话:“辉煌的人上去了昂,总共来了两台车,不到五个人,李倬禹没在,陆国康和郭长喜,还有几个人我没见过的。” “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我『舔』了『舔』嘴皮应声,侧头看向李俊峰道:“来了。” 放下电话,李俊峰长舒一口气,彻底将自己的西装扣子解开。 也就五六分钟左右,包房门被推开,陆国康率先走进来,后面跟着郭长喜还有两个中年,我眯眼打量,没想到走在最后面的竟然是曹木生,瞅着这个满脸肉疙瘩的狗篮子,我的眼珠陡然瞪圆,他反倒很无所谓的朝我摆摆手。 陆国康四平八稳的坐下,颐指气使的朝着我努努嘴:“有什么指教啊朗老弟?” 我转动两下眼珠子,笑嘻嘻的掏出烟盒起身道:“李经理和陈易老哥没来啊?这是妥妥的看不起我哈。” 陆国康声音极其刺耳的冷笑:“倬禹你今可能会狗急了跳墙,所以提前离开山城了,派我们过来,是因为我们都是吃闲饭的,死啊活啊的无伤大雅,陈易就在酒店附近,有啥事方便接应我们,当然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他具体在哪。” 我脑子迅速转动两圈,心干不掉李倬禹,把陆国康整死也值了,耷拉着脑袋笑道:“哈,李经理是真多想了,今请各位大哥来,我就一个目的,认怂、装孙子,求您们可以高抬贵手。” 站在郭长喜身后的曹木生阴嗖嗖的冷笑:“靠嘴认怂啊王总?” 我皱眉瞟了眼他怼了一句:“你你个连坐下资格都没有篮子,隔这儿跟我充你麻痹大尾巴狼?我就是赔一千万,你能捞到一『毛』钱不?对不郭总?管好你的狗,我确实认怂,但不是没脸,疯子去把咱们的诚意拎出来。” “呵呵。。”曹木生双手抱在胸前,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李俊峰“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珠子棱成一条线怔怔的注视了曹木生几眼,随即开门走出包间。 我抓起茶壶,替陆国康和郭长喜同时满上半杯茶,语气谦和的出声:“陆总,咱之前真有渊源,从临县时期就认识,没必要整的鱼死网破,您对不?” “是呀,当初打死我也没想到你王朗能走到这一步,但凡多个心眼,提前把你灭了,我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跑到山城寄人篱下。”陆国康抓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吸溜抿了一口,原本还算儒雅的面孔陡然恨的牙齿咬的“吱吱嘎嘎”作响,抽了抽鼻子道:“王朗啊,我今不是来跟论恩怨的,倬禹有交代,想让我们收手很简单,第一你拿出来三千个赔偿款,第二,从即日起你和你的人全部更名辉煌,卢波波的事情呢,还有得缓,否则的话,他即便不是死刑,也肯定是无期,后半辈子绝『逼』牢底坐穿。” 包房门这时候“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李俊峰左手拎着个大油壶,右手攥着一把仿五四,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径直朝陆国康扑去:“才要三千个,太少了吧,我给你拿一个亿!” “干什么!”曹木生马上挡在前面阻拦。 “跪下,草泥马!”李俊峰抬腿就是一脚蹬在曹木生肚子上,举起手里的仿五四“嘣”的一枪干在曹木生大腿上,曹木生“嗷”的惨嚎一声,单膝跪地卧下。 接着李俊峰举起油壶,迎面就扣在陆国康的身上,一股子带着浓郁汽油味的浑浊『液』体瞬间将他给浇了个落汤鸡,陆国康闷哼一声,身体慌『乱』的往后仰着,直接连人带凳子摔躺在地上,不少汽油溅在我和旁边的郭长喜身上,我慌忙往后倒退,郭长喜同样也仓皇的站起来。 李俊峰咬牙瞪眼的厉喝:“草泥马得,我就给你查三个数,给李倬禹打电话,想办法马上、立即给把我兄弟捞出来。” “王朗,你们是不想好了吧?”郭长喜抽搐两下鼻子道:“实话跟你吧,这边只要有事,警察肯定立马包围过来,我告诉你。。” “话真特么多!”李俊峰攥着枪托,照郭长喜的脑门“咣咣”磕了两下,顿时间将郭长喜给揣的满脸是血,完事后,李俊峰冲着陆国康龇牙冷笑:“三。。二。。” “我打。”陆国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倬禹,我们上套了,王朗压根没打算谈,你想办法让卢波波出来吧。” 就在这时候,中枪倒在地上的曹木生突然从后面拦腰搂住李俊峰,扯着嗓门大吼:“你们快跑啊陆总!” 李俊峰被抱的差点摔倒,失控状态下冲着陆国康的方向“嘣,嘣。。”扣响扳机,陆国康眼见没地方逃脱,直接一把拽过旁边郭长喜挡在身前,完事这条老狗就跟疯了似的,恶狠狠的朝着窗口跑去,“咔嚓”一声脆响,窗户被撞得稀烂,他毫不犹豫的蹦了下去。 而替陆国康挡下子弹的郭长喜身上“蹭”的一下蹿起一抹火舌,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毫无意识的挥舞着胳膊胡『乱』抓拽,我生怕他碰到我,赶忙往旁边跑,李俊峰回过来脑袋,拿胳膊肘狠狠磕了几下搂住他的曹木生,随即看了我一眼,拔腿就朝包房外跑去,我迟疑几秒钟,瞟了眼满身火焰从地上打滚的郭长喜,也迅速跑出包房…… 章节目录 第779章 欺负没娘的孩子是吧? 直至我已经彻底跑出酒店,仍旧依稀可以听到郭长喜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而李俊峰此时已经坐进了钱龙开着的那台出租车里,车轮摩擦地面,像头狂躁的牲口一般蹭出好几条黑印子,接着“嗖”的一声奔向路口,很快消失不见。 紧跟着曹木生和那几个跟着陆国康一起来的中年脸『色』憔白的也从酒店里跑出来,曹木生腿上的弹眼正往出潺潺冒着鲜血,五官扭曲的冲着我冷笑:“王朗,这把你彻底玩完了。” “去尼玛得!”我一巴掌掴在他脸上,眯着眼珠子冷笑:“铁子,你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趁着还有时间,提前给自己买好墓地。” “呵呵,我等着。”曹木生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随即两个中年搀起他,迅速朝着停车场方向跑去。 看他们逃远,我深呼吸两口气,掏出手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我们这边按计划行事了,没弄死啥大鱼,就一个郭长喜。” “他就可以,足够吓傻辉煌那帮人。”张星宇紧跟着又问:“你确定自己一下手都没动吧?” 我压低声音道:“没樱” 张星宇想了想后:“那就妥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我马上报警,后面的事情我懂如何『操』作,不过三眼你得借给我使两。” 我咳嗽两声道:“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宇我现在已经弹尽粮绝了,你不会坑我吧?” 张星宇这次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钟后,涩哑的:“我确实没感情,但不是畜生。” 不待我再什么,他直接挂掉羚话。 今凌晨,我们哥四个商量好要整死李倬禹,随后我给张星宇打的电话,让他帮忙琢磨李俊峰的逃跑路线,听完我的计划后,张星宇他有更好的方式吓『尿』辉煌那帮人,但没有告诉我具体计划。 我站在酒店门口,点燃一支烟,还没抽到一半,几台闪着警灯的警车风驰电掣的开拔过来,等他们刚一下车,我就举起双手喊:“同志,我报警……” 半个多时后,我被带到了江北区警局,还是上次那间办公室,警局二把手黄康像是丢了魂似的,来回从屋里踱着步子。 我坐在椅子上,按照提前商量好的辞,语调轻松的微笑道:“黄哥,你别犯愁,需要我怎么怎么做,我全部配合,确实是李俊峰拿枪嘣的郭长喜,这事儿我亲眼所见,但汽油桶是陆国康拿来的,具体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 “王朗啊王朗,你让我你点什么好?你们夜总会查出来『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卢波波很可能面临死刑或者无期,你现在又招惹这么大的『乱』子,真不想活了?”黄康肥腻的大脸盘子上全是汗珠子,指着我鼻子怒气冲冲的低吼:“郭长喜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全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烧伤,即便不死也废了,你自己想想是什么后果吧。” 我拍了拍手轻笑道:“家都*没了,我还在乎后果啊?再了,什么后果也是李俊峰一个人承担,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康气的跺了跺脚,摇摇头出声:“你等着吧,这事儿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市局肯定会成立专案组,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我翘着二郎腿,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道:“爱成立啥组成立啥组呗,我们已经这『逼』样,还特么在乎再多点饥荒吗?辉煌的人想闹,我就陪他们嗨皮到底,除了李俊峰,我身边还有钱龙、孟胜乐、大涛涛,一人轮流干死辉煌一个高层,我都值。” 黄康无比厌恶的瞟了我一眼,随即驱赶:“行了,你跟我这些没用,郭长喜的案子你没有任何嫌疑,可以走了,如果有需要,随时接受警方传唤吧。” 我狗癞子似的倚靠身后,摆摆手道:“我不走,现在外面那么『乱』,万一李俊峰一急眼要灭掉我这个证人咋办,要不你给我派几个警察二十四时保护吧。” “我用不用再给你配把警枪?”黄康愤怒的低吼。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敲响,接着一个协警抻进来半个脑袋道:“黄所,有为自称是王者商会执行律师的先生要求见您,这会儿在会客厅,是找您了解一下。。” 着话,那协警不自然的看了看我。 听到“王者商会”四个字,我心底也咯噔跳了两下,陈花椒明明让我们再挺两的,怎么现在就派人过来了?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黄康绝『逼』不知道王者商会是干啥的,不耐烦的摆摆手训斥:“什么商会不商会的,就我不在。” 他话刚到一半,又一个协警走到门口,轻声道:“黄所,山城晚报的几个记者要采访您一下,想了解头狼夜总会藏毒案的具体真相,他们手里有市局领导特批的条子,您看。。” “这事儿记者跟着瞎掺和什么。”黄康鼓着腮帮子咒骂,摆摆手驱赶:“去打发走他们,就我今休班。” “叮铃铃。。”黄康裤兜里的手机猛然响了,他掏出来瞄了一眼,接着就跟腰上安怜簧一般,瞬间绷直,心翼翼的捧起手机:“喂罗局。。记者要采访?诶,好好好,我马上就接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辱没警队形象。” 接完电话,黄康冲着门外的协警摆手:“去去去,让记者到会客厅等着,我换上警服马上过去。” 等协警离开后,黄康满脸疲惫的叹口气,回头看向我道:“你们就作吧,作的现在连记者都知道这事儿了,到时候影响越来越大,看看最后谁倒霉。” 我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抓起他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吐了口烟圈,笑呵呵的:“我还能比现在更惨么?场子被查封,兄弟在监狱,攒了那点家底全都打水漂了,不跟你瞎黄哥,我现在都愁晚上应该去哪蹭饭吃,要不你下班带上我吧。” 黄康皱眉看向我出声:“王朗,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输得起放得下,干不过人家就消停眯着,你跟我耍这个赖皮有什么用?” “关键你跟他们不是朋友嘛,可以帮着我美言几句。”我夹着烟卷,一颠一颠的抖动双腿冷笑:“黄哥,待会看见记者千万好好唠哈,波波还搁里面呢,我就怕他情绪一激动,以为没人管他了,再吐出来以前送过你什么礼物。” “你吓我?”黄康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我懒洋洋的坐在吞吐烟雾微笑:“哪能啊,您是我哥,我和我兄弟都指着您过活呢,希望您能替我给李倬禹递句话,我头狼的兄弟但凡没有死绝,他往后出门就多带几个保镖。” 这时候房门“咣”的一下被推开,接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闯了进来,至少得有二十多个,当看清楚带队的人,我眼珠子一下子直楞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陈花椒。 陈花椒穿件收身的西装,进屋以后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向黄康。 “你们是。。”黄康『迷』茫的发问。 “你是这块的负责人啊?欺负没娘的孩子挺上瘾是呗?”陈花椒语气森冷的问。 黄康惊慌的往后倒退两步问:“你是干什么的?” “那就你了,听你认识辉煌投资的人是吧?来,给我约出来那边当家的。”陈花椒一把揪住黄康的衣领,粗暴的拽到自己怀里,梗着脖颈微笑:“你咋那么牛『逼』呢,我们商会的律师约你,你还不见,谁赐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黄康剧烈挣扎两下厉喝:“松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吗?” “你爱谁谁,但你得知道我是谁!”陈花椒一把将黄康搡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回头朝着跟在他身后的一帮青年轻声道:“我今想干死他,谁愿意进去顶罪?” 他身后将近二十多个穿着黑西装的青年沉默不到一秒钟,同时声音洪亮的往前迈了一步:“我愿意!” “能不能唠?”陈花椒耸了耸肩膀,邪笑着看向黄康问:“能不能约出来辉煌投资的当家人……” 章节目录 第780章 哥俩 他身后将近二十多个穿着黑西装的青年沉默不到一秒钟,同时声音洪亮的往前迈了一步:“我愿意!” 黄康呆若木鸡似的坐在办公椅上,眼巴巴的望向陈花椒。 陈花椒猛地俯下身,黄康马上吓得往后闪,陈花椒拍了拍他肩膀微笑:“你当我跟你从这儿唠闲嗑呢是吧?”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全部出去,双手抱头。” 这时候走廊外面呼呼啦啦的涌进来一大批警察,吆五喝六的吼剑 而陈花椒带来的那帮青年宛若没听到似的,一个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没动弹,将门外的警察牢牢阻隔开。 黄康脸颊苍白,陈花椒则一脸笑容,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互相对视几秒钟后,陈花椒扭过去脑袋朝着一众青年摆摆手道:“干什么?要造反呐,让干啥就干啥,警民一家亲不懂啊?” 罢话,他第一个抱头蹲下,同时掏出手机道:“让门外那一百多号兄弟全部进来,来趟山城不好好参观一下这边的警局,多特么遗憾!” 陈花椒一动弹,那二十来个伙也纷纷撤出房间,动作整齐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陈花椒攥着手机,仰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黄康努努嘴道:“我叫陈花椒,是崇市临县的,开了一一夜的车过来给我兄弟撑场面,你好好寻思一下,我会不会就这点能力,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跟不是朋友的选手开玩笑,刚才的话你慢慢自己品哈。” 黄康蠕动两下嘴唇,朝着门外那群警察摆摆手,声音干哑的:“把门关上。” “去吧,都好好配合警察同志的审讯,谁要敢特么尥蹶子,回头我削死他!”陈花椒龇牙一笑,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冲着那帮青年努努嘴,然后随手将房间门“嘭”的一下关上,笑眯眯的:“诶,这就对喽,我一没杀人二不放火,不过是进来转转,你再牛『逼』还能给我枪毙啊。” 屋里顿时,就剩下我、陈花椒和黄康仨人。 黄康咽了口唾沫呢喃:“朋友,我不想掺和。。” “朋友,你先把嘴闭上,我跟你没仇,犯不上整你。”陈花椒很是强势的打断,指了指边上已经完全看傻眼的我笑道:“他是我弟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不难理解吧?我来这儿就一个目的,找到整他的人,明白?” 听到陈花椒那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我的心脏不知道为啥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此时他俩饶身份仿若完全对调过来,陈花椒更像是个警察,而黄康则像是个被掐住手腕的偷,瞅着格外的怪异和可笑。 “可是我。。”黄康干涩的解释。 陈花椒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道:“我没时间听你讲自己的难处,我弟弟为啥会吃瘪,你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也不需要我提醒,这样吧,我把我们崇市警局一把手的手机号给你,你透过打听一下我。” 黄康干咳两声问:“朋友,你非让我现在帮你约出来对面的人吗?” “有难度啊?”陈花椒眨巴眨巴眼睛反问。 黄康底下脑袋,胸口剧烈起伏着,看得出来内心深处很是挣扎,沉寂了差不多半分钟左右,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同时按下免提键,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李倬禹的声音:“有什么指示黄哥。” 黄康看了眼对面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的陈花椒轻声:“你这会儿人在哪呢?今郭长喜被枪击烧赡案子,我又『摸』到点王朗的把柄,弄不好可以一次『性』扑灭他,想当面跟你。” 李倬禹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黄哥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正发愁这次事件,王朗没有动手,不知道该怎么找突破口呢,行行行,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接你。” 黄康马上拒绝:“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大白的影响不好。” 李倬禹很是得意忘形的回答:“我在圣水湖畔ktv呢,距离王朗的夜总会不到一百米,正好跟这边的老板商量一下,如何拿下王朗的夜总会。” “行,等着我吧。”黄康匆忙挂断羚话。 “上道,铁子!”陈花椒朝着黄康翘起大拇指微笑:“听架势,以前应没少拿我弟弟的礼物吧?他过去给你送过啥,十倍还回去,不然我还得来找你,听懂没?” 黄康瞄了一眼我,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陈花椒伸了个懒腰笑道:“成,今你讲究了,我肯定也不能让你难堪,待会我留下十个兄弟在你警局,你想怎么定罪怎么定,我保证不带埋怨的。” 完话以后,陈花椒拍拍我肩膀头道:“走呗,还打算继续从这儿吃锅贴啊?” 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花哥,这事儿是不是整的有点。” “什么事儿不事儿的,都是好朋友,我来拜访一下好朋友雍毛』病吗?”陈花椒搂住我后背,侧头问黄康:“你叫啥来着好朋友?” “我剑。我剑。”黄康犹豫的蠕动嘴唇。 陈花椒粗鄙的挖了挖鼻孔摆手:“行了,爱*叫啥叫啥吧,反正我兄弟肯定认识你,也知道你家搁哪住,等我忙完了,一定上你家里登门拜访。” 没给黄康再话的机会,陈花椒挎着我肩头直接拽开了房间门。 门口五六个警察谨慎的站在走廊里,其中还有两个端着警用的配枪。 “多大个*事儿,火器都掏出来了。”陈花椒全然无视,笑盈盈的拽着我往前迈步,路过大厅时候,我看到起码二三十号穿西装的青年或站或蹲的杵着,旁边不少警察将他们包围。 陈花椒倍儿霸气的昂首了一声:“留下十个人,陪人民卫士们唠嗑,剩下的跟我走。” 十个青年抱头蹲在地上,剩下的人很有秩序的依次往外走。 警局门前的便道上,整整齐齐的停了十多辆黑『色』奥迪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金龙大客”,我随意瞄了一眼,马上倒吸一口凉气,两台金龙大客里全都塞满了人,虽然不像眼前这帮穿黑西装的马仔一样整齐,但看起来应该都是二十多岁的健壮伙。 刚才陈花椒喊着让门外那一百来号兄弟进来转转,我还以为他是在吹牛『逼』,没想到他真弄来这么多人,一瞬间我心里就好像被灌了二斤陈醋、二斤酱油似的五味杂全。 老实话,我一直不觉得王者商会的人会真心帮我,可陈花椒整这一出彻底巅峰了我的臆想。 看我一脸的茫然,陈花椒搂住我肩膀笑问:“有排面没?” “有!”我使劲点点脑袋。 “记住了,咱老王家的人能跪能趴,但就是不能怂。”陈花椒深呼吸一口气,表情严肃的:“谁他妈欺负你,哥可以给你找回来场子,但我不能总帮你,关键还得你自己硬,记住没?” 我鼻子一酸,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因为陈花椒那句“哥”,一点不掺杂水分,充满了诚意,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也自称“老王家”的人。 我刚想问他,陈花椒松开我,回头朝着那帮青年低吼:“行了,刀擦亮,枪举起,给我拆了这边社会饶老巢,让他们明白一把什么叫王者下。” “王者下!” “王者下!” 先是那二十多个穿黑西装的青年昂首怒吼,接着两台大客车里的人也齐声咆哮。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街道上响起,盘旋了很久很久…… 章节目录 第781章 过江龙! 江北区,圣水湖畔ktv门前。 十多辆黑『色』“奥迪a6”、两台“金龙大巴”,齐刷刷的排成一条长龙,打着双闪径直将整条街堵满。 我和陈花椒坐在打头的第一台车里,车子缓缓停下,陈花椒轻抿一把自己的额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虎头造型,镌刻“王者”二字的胸针,卡在自己胸口,朝我眨眼轻笑:“弟儿啊,我带你捡回来丢的脸。” 车门打开,先是那群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有条不紊的聚集在陈花椒身后,接着两台大巴车里的伙也『潮』水一般的呼呼啦啦往下涌动。 这时候,一个人高马大的魁梧身板跑到陈花椒面前出声:“花爷,人全齐了!”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高苍宇嘛,金太阳公司安保部的经理,刚才从警局里出来,我根本没注意到。 见我看他,高苍宇棱角分明的脸颊扬起一抹笑容。 陈花椒深呼吸两口,清了清嗓子道:“血『色』堂口的兄弟跟着我上楼,崇市分堂的人把这家夜总会给我堵了,一只苍蝇也别特么放走!” “是!” “明白!” 百十号人整齐嘹亮的咆哮,黑西装马仔排成几列跟在我们身后,而大客车里下来那些马仔则动作统一的掏出一条红『色』丝带绑在自己的左手胳膊上。 “走着!”陈花椒摆摆手,领我一起朝ktv大厅里走去。 门口两个侍应生瞅我们这么来势汹汹,脸吓得都白了,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询问:“老板,请问你们。。” “找人!”陈花椒面无表情的一把拽住那服务生的领口,扭头看向我问:“对方叫啥来着?” “李倬禹。”我沉声回答。 “在哪个房间?”陈花椒歪脖问那服务生。 “在。。在。。”服务生紧张的直打磕巴。 陈花椒从兜里『摸』出一沓钞票直接塞进那伙的领口,吹了口气努嘴:“情绪缓和一点没有?” “在三楼的帝王轩。”服务生咬着嘴皮声回答。 “谢啦。”陈花椒推开对方,大步流星的就往里面闯,我回头偷偷打量几眼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群黑西装伙,这帮人步调几乎一致,既不多话,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心里禁不住暗道一声整体素质真高。 该不,光是这群穿黑西装的马仔就不是平常街边的混子能比拟的,啥叫底蕴?陈花椒的嫡系完美的诠释了这个词。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踏着台阶走上三楼,刚一迈进楼道,就看到一间包房的门口左右各站两个年轻伙,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后,其中一个马上推门跑进包房。 “帝王轩哈?”陈花椒眯着眼睛依次从几间包房门上的牌匾扫过,最后落在刚才那间包房。 十几秒不到,陈易带着十多个膀大腰圆的青年急匆匆跑了出来,看到我和陈花椒并排站在一起,陈易的瞳孔陡然扩大,干咳两下出声:“陈总。。” 陈花椒轻描淡写的扫视对方一眼冷笑:“靠墙站一排,别让我重复!” 陈易深呼吸两口缩了缩脖颈继续发问:“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像没有招惹您吧。” “草泥马得,手好了是吧?”高苍宇一个健步扎出去,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陈易的肚子上。 “怎么滴!” “要干一下子啊!” 陈易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跟在他身后的那七八个青年一股脑围了上来。 高苍宇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照着地面“嘣”的扣动一下扳机,随手薅住一个青年的领口,枪管『插』在他嘴里,挑眉反问:“干不干,你行事啊?” 陈易那边其他的十多个青年也纷纷从腰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高苍宇。 陈花椒点燃一支烟,鄙夷的摇摇脑袋冷笑:“嘿,我草泥马!多少年了,没碰上敢跟我们王者的比子弹多的团伙,可把你们这帮篮子给牛『逼』坏了!” “唰唰。。” 吊在陈花椒身后的二三十号黑西装青年统一从怀里掏出手枪,尤其是站在陈花椒旁边的一个青年更是直接从肩膀上挎着帆布兜里拎出来一杆折叠微冲。 对面十多个青年的脸『色』顿时间变得惨白。 陈花椒目视前方,伸了个懒腰笑问:“想要提前感受一把过年的喜悦是呗?来,是爷们的扣响手里的家伙式。” 陈易的十多个马仔一阵『骚』动,但没谁敢真开枪。 大多数人都有拿起枪的勇气,可只有极个别人有真正扣响扳机的魄力。 陈易『舔』了『舔』嘴唇旁的干皮,表情复杂的喃呢:“陈总,我们没招你没惹你,犯得上这么欺负人嘛?而且这里是山城,只要枪响就是新闻,您确定要。。” 陈花椒两步跨到陈易对面,朝着他的脸蛋吐了口烟雾,随即直接将夹在指间的香烟按在他的侧脸上,火星子簌簌的往下掉,陈易疼的慌忙往后退。 “草泥马得,你搁这儿跟我唠地理呢?我揍你,需要分场合吗?”陈花椒胳膊肘往前一抬,“咚”的一下砸在陈易胸口,后者再次踉跄的往后倒退,抓耳挠腮的抹擦脸上被烟头烫出来的烟痕。 陈花椒一把搡开陈易,回头朝着高苍宇歪歪嘴:“教教他,什么叫普之下莫非王土。” 高苍宇掐住陈易的领口往身子底下一压,膝盖绷曲直接“嘭”的一下磕在他脑袋上,陈易吃痛的蹲在地上,后面马上涌过来几个黑西装青年一窝蜂似的围上陈易,“咣咣”直接开揍,而那十多个马仔面面相觑的杵在旁边观望,既不敢上手,也不敢拦架。 “就这点鸡八魄力,还打算纵横四海?”陈花椒瞄了眼那群马仔,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兜,抬腿一脚踹开包房门,完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偌大的包房里,坐了五六个人,除了正当中的李倬禹以外,还有鼻青脸肿,手上、脖颈上裹满纱布的陆国康和曹木生,包括廖国明那个劳什子大哥也在,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 见到陈花椒,李倬禹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慌,反而仰嘴微笑着抻手打招呼:“想必这位就是王者商会的陈花椒花爷吧,您好,我是李倬禹,隶属辉煌公司。。” “兴致挺高哈,大白就喝上了?”陈花椒无视对方递过来的手掌,点燃一支烟斜坐在茶几上。 被陈花椒甩了冷子的李倬禹,面『色』微微一尬,抽回去手掌道:“不知道花爷劳师动众的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啊?”陈花椒吐了口烟雾,拿李倬禹面前的酒杯当烟灰缸似的轻弹两下,回头看向我问:“弟儿啊,是他不?” 我像是个受了半年欺负,好不容易喊来家长的委屈孩儿似的,使劲点点脑袋回应:“就是他!” 陈花椒嗤之以鼻的冷笑:“两件事,第一,我弟弟的一个兄弟是怎么进去的,你给想招让他怎么出来,第二,拍干净膝盖,给我弟弟原地磕三个,带响的那种,听得懂吧?” 李倬禹吸了吸鼻子,也掏出烟盒叼在嘴里一支烟,有恃无恐的直视陈花椒出声:“呵呵呵,花爷,您好像弄错场合了,这是山城,不是崇市,更不是青盛石市,在这块辉煌公司绝对比王者有能力,在这里,你们是过江龙,我才是本地虎!” “哦。”陈花椒点点脑袋,“兹”的一声将半截烟『插』进酒杯里,随即起身,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李倬禹脸上,直接将他嘴里叼着烟卷给打飞,随即单手揪住李倬禹我衣领拽到自己面前昂首出声:“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章节目录 第782章 你是啥虎? 李倬禹面颊通红,侧边脸上让扇出来一个无比清晰的巴掌印,一抹红血顺着嘴角滑落下来,两只死鱼眼阴狠的瞪着陈花椒。 “干什么,别动手昂。” “有什么话好好。” 陆国康、曹木生还有那几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瞬间站起来,过来拉拽。 尤其是曹木生瘸着一条腿,右手伸进了怀里,棱着眼珠子就往陈花椒的方向走。 我两个大跨步迈过去,一记直踹正中他的腹,梗着脖颈狞笑:“咋地,你还想冒充职业杀啊?” 曹木生被我踢的往后倒退,同时拔出掖在怀里的手枪指向我嚎叫:“草泥马得,给我跪下,都给我跪下,不然老子开枪了。。” 这时候,人熊一般的高苍宇从门外径直闯入,两手端着一把折叠微冲指向曹木生努嘴:“你特么唧唧歪歪的啥『逼』玩楞儿呢?知道应该使哪根手指头扣扳机不?” 曹木生楞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高苍宇。 我吐了口唾沫,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支洋酒瓶,跳起来照着曹木生的脑门“咣”的一下砸下去,这一下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酒瓶子当即爆裂,几片玻璃茬四溅,曹木生“呃”的一声屁股朝地坐在地上,鲜血混合着带着酒香味的『液』体潺潺淌下。 高苍宇一脚将曹木生的手枪踢飞,一脚踏在他脑袋上臭骂:“狗*不是的玩意儿,你也想要点画面?” “蹭蹭蹭。。” 门外当即跑进来八九个穿黑西装的青年,手持铁枪指向屋里的一甘人。 高苍宇转身看向陆国康一行人高声咒骂:“草泥吗得,不碍自己的事儿,低头扒拉裤裆,别给自己找麻烦。” 一个中年人,深呼吸两口,起身朝着陈花椒低声道:“哥们,我是山城商务局的。。” 陈花椒不耐烦的揪起眉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直接训斥:“你爱是哪是哪的,我特么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眯着!” 中年让怼的脸红脖子粗,瞄了眼不远处手捧微冲的高苍宇,很是屈辱的吐了口浊气重新坐回沙发上。 “你刚才你是啥虎来着?”陈花椒薅着李倬禹的衣领来回晃动两下冷笑:“哦对了,本地虎是吧?下一步你打算咋走呢虎哥,是先废我一条腿还是剁我一只手?” 李倬禹喘着粗气怒吼:“陈花椒,我不信你敢把怎么样?你们王者的『乱』子好像才刚刚解决,在直辖市弄死我,赵成虎有几个脑袋保你?你们王者现在还能拿出来多少钱堵窟窿?” 陈花椒松开李倬禹,沉思一般耷拉下脑袋。 听到李倬禹的话,再看看陈花椒的反应,我禁不住一懵,难不成王者商会的现在遇上什么大事了? 感觉好像压住陈花椒了,李倬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继续出声:“在崇盛石市,乃至大部分北方城市,我承认王者商会绝对首屈一指,可这里是山城,四大直辖之一,你们王者,巅峰时期似乎都没能力染指,你确定要跟我死磕到底吗?” “呵呵。。”陈花椒抬起头突然笑了,只是笑容中夹杂着太多无奈。 李倬禹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揪着变形的衬衫,咽了口唾沫道:“今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你掉头出门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的话。。” “高,嘣他!”陈花椒猛然往旁边一闪,高苍宇抱起手里的折叠微冲,毫不犹豫的扣响扳机。 “哒哒哒。。” 一阵鞭炮似的枪响划破包房里的沉寂,李倬禹吓得慌忙抱头往旁边蹦跳,茶几上的酒瓶、酒杯飞溅,皮质沙发让打的我海绵絮『乱』飞,屋里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火『药』味。 “啊!” “救命啊!” 屋里的几个人纷纷捂着脑袋蹲在墙角,陈花椒爬上茶几,居高临下的俯视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李倬禹,弯下腰,两手托在膝盖上微笑:“铁子,你刚才什么?我听的不是太清楚。” 李倬禹嘴里“呼呼”吐着热气,眼神呆滞的仰头望向陈花椒,眼皮子猛然跳动,看得出来觉得吓得不轻。 其实刚才高苍宇开枪的动作特别慢,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就是故意在给李倬禹留躲闪的时间。 陈花椒舌尖『舔』舐嘴唇,朝李倬禹抛了个媚眼问:“我的两个诉求,能做到吗?” 李倬禹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架势,鼻孔扩张,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犹豫好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安排两个人去缉毒大队自首,就是他们把『药』藏在头狼夜总会的,目的是为了替郭长喜嫁祸卢波波。” 打完电话以后,李倬禹握着手机,紧咬牙豁子,看向陈花椒。 “还有一个诉求呢?”陈花椒蹲在茶几上,手指夹着烟卷笑问。 李倬禹深呼吸两口,咽了口唾沫道:“陈总,希望您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辉煌和贵司没有任何恩怨纠葛,赵总让我们撤出崇市,我们照做了,赵总hb地区不想再看到我们的人,我们也严格履行,你这么步步紧『逼』。。” “高!”陈花椒扭头朝高苍宇歪歪脖颈。 高苍宇从腰后『摸』出一副弹夹换在折叠微冲上,枪口直冲李倬禹。 李倬禹浑身颤抖两下,腰杆一软,“咚”的一声跪在陈花椒面前,脑袋碰地呢喃:“陈总,我错了!” 陈花椒抽了口烟,言语轻佻的冷笑:“态度不错,但目标不对。” 李倬禹抬起头,看了眼我,挪动两下身子,面朝我“咣”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中透着满满的不服:“王总,我错了!” “三个哈,别让我帮着你数。”陈花椒从茶几上蹦下来,掏出手机不知道按下什么饶号码:“权哥,咱在山城有朋友不?我过来办点事儿,怕给当地警局和『政府』惹麻烦,您帮我安排一下呗。” 另外一边,李倬禹满脸是泪的冲我连磕三个响头,可磕完以后,仍旧没有爬起来,脑瓜子碰地蜷缩成一团没有动弹,我知道这货绝『逼』是彻底恨上我了,如果不趁着今这个机会弄死丫,将来倒霉的还是我们。 想到这儿,我看了眼四周,瞧见我旁边站着个拎枪的西装伙,迟疑几秒钟后,猛然一把夺过来他的手枪,枪口直指李倬禹,可当枪抢到手里以后,我突兀发现不对劲,这枪也未免太轻了吧,感觉还没有平常仿制品成,那青年忙不迭拽住我胳膊。 陈花椒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微微张开,我立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叹口气将枪又还给那个青年。 “行,今就到这儿吧。”陈花椒这才舒口气,回头朝着李倬禹狞笑:“按照我的脾气,今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但我不是欺负饶人,你们祸害我弟弟在先,我替他找场面在后,一比一扯平,往后你们要是不服气,咱们还可以继续碰。” 完以后,他搂住我肩膀就往包房外面走,边走边开腔:“主动留下五个人认罪,高带着剩下的兄弟坐回崇市,如果碰上临检或者设卡,该怎么配合怎么配合,手里的破玩意儿都扔他们门口吧。” 走出ktv,王者的门徒们将手里的“枪”就地仍在地上,然后有条不紊上车,“枪”砸地上没有任何铁质的声音,反而有点像塑料,这也是我刚才抢过来枪却没有嘣李倬禹的原因,我发现那帮黑西装手里的家伙式全都是假的,白了就是造型『逼』真的玩具。 高苍宇担忧的问:“花爷,那您呢?” 陈花椒很是无所谓笑道:“我从这儿自首啊,闹出来这么大『乱』子,没有交代,不是我给三哥找别扭嘛,另外不要告诉远哥和其他人山城的事情,这是我的家事,犯不上替王者树担” 高苍宇犹豫一下,点点脑袋,朝我笑了笑,转身往一辆奥迪车方向跑去。 我犯愁的开口:“花哥,您留下来的话。。” 陈花椒回头,满脸笑意的望向我:“可以把花字去掉,喊我一声哥吗?” 瞅着他好似“同志”一般的暧昧笑容,我后脊梁上的汗『毛』一下子蹿了起来,抽抽鼻子,低头喊了一声“哥!” “照顾好你爸,他岁数大了,别总惹他生气,我这边如果处理快的话,会去探望他的。”陈花椒抬手拍了拍我肩膀。 这时候,十多辆警车响着尖锐的警报声疾驰而来,陈花椒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自言自语的喃喃:“应该快到了吧。” 话的功夫,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下车,持枪将我们包围。 “整场事件全是我安排和『操』作的,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陈花椒推了我一把,高高举起双手,那群警察谨慎的开始缩包围圈。 “嗡!” 一辆草绿『色』的“东风猛士”横冲直撞的开过来,车子还没停稳,两个如剑一般笔直,身穿军装的青年急忙跑下车,其中一个提高嗓门喊:“我是13军第九炮兵团参谋部的,奉命将此人待回去。” “好险好险。。”陈花椒劫后余生一般大喘几口气,侧头看向我努嘴:“走吧,晚点我找你……” 章节目录 第783章 弹尽粮绝 两个穿军装的青年一左一右架起陈花椒的胳膊,表情冷漠的要往旁边停着的“东风猛士”车上走,刚拽开车门,一个没有穿制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猛然从警车里蹿出来,皱着眉头摆手呵斥:“你们是干什么的?给我拦下来他们!” 那群警察马上又一蜂窝似的将他们仨人包围起来。 站姿宛若长矛一般笔挺的青年军人皱了皱眉头轻喝:“我刚才表达的不够清晰吗?” 那中年胖子皱了皱眉头出声:“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青年军人掏出一个暗红『色』的本直接拍在那中年的胸口上,斩钉截铁的出声:“这是我的军官证,你可以查证真假,我们现在着急回去复命,明我会找你索要,如果你有其他疑问,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参谋部。” 完以后,两个青年军官直接搀起陈花椒撞开对方翻身上了越野车里,根本没有跟中年胖子任何再哔哔的机会,随即汽车利索的掉头,奔着街口驶远,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警察。 我杵在旁边声呢喃:“真特么硬。” 看陈花椒他们走远,那中年胖子又将目光对准我,眼神阴沉的出声:“你叫王朗是吧?” 我龇牙一笑,很坦然的站在原地反问:“昂,需要给你看看身份证不?” 整场事件我根本没有掺和,无非是砸了曹木生一酒瓶,如果非要追究责任的话,曹木生事儿更大,他企图持械伤我,我顶塌算个防卫过当。 中年胖子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几眼冷笑:“不用张狂,总有人治你,山城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识相点的话马上滚蛋,不然。。”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三菱越野速度很快的停到路边,紧跟着廖国明和孟胜乐、钱龙一块蹦下车,疾步跑了过来,廖国明满脸挂笑的出声:“周叔叔您好,什么事情烦劳您莅临现场?” 中年胖子回头看了眼一眼,瞟清廖国明后,一张狗脸马上晴转多云,乐呵呵的问:“哦,是明啊,你怎么跑过来了?” 廖国明动作亲昵的一把搂住我肩膀,朝对方介绍:“听我发在这边遇上麻烦事了,我这不赶紧过来看看嘛,周叔叔难道也认识我发吗?” “不认识。”中年胖子抿了抿嘴角,摇头拒绝。 话的空当,ktv里稀稀拉拉的走出来一大群人,正是辉煌公司那帮篮子,面庞黑的像锅底似的李倬禹被簇拥在正当中,陆国康、曹木生已经浑身挂彩的陈易围绕四周,包括廖国明的那个大哥廖国辉也在其中,再往后就是一大群马祝 见到那群人,姓周的胖子挪着太监似的步伐跑了过去,不知道询问了李倬禹几句什么,就听见李倬禹声音很响的低吼:“我不报警,我们也被任何人伤害,ktv发生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廖国明望了眼廖国辉,表情很是不自然的摆摆手示意:“咱们走吧。” 廖国明不招惹对方,可他大哥似乎还想找点事儿干,从人堆里走出来,横着眉头冷笑:“弟,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 “有事就这么吧。”廖国明眉头紧锁,双手『插』在兜里。 廖国辉斜嘴冷笑:“怎么?认识了几个地痞流氓就感觉自己的翅膀硬了啊?是不是忘记廖家祖训第一条就是,长幼有序是吗?过来!” 廖国明不方便吱声,但我肯定不能让自己朋友吃瘪,吐了口唾沫狞笑:“你摆你马勒戈壁的优越,刚才在屋里,第一个跪下的是你不?让地痞流氓给你唬成那副屌样,还有脸喊长幼有序?有啥指示你跟我唠。” 廖国辉毒蛇一般的眼眸瞬间眯起,抽了抽鼻子冷声道:“王朗,你别太嚣张,那帮人不会总在山城逗留,你早晚有落单的时候,想想到那时候,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我再次朝着他吐了口唾沫,掐腰臭骂:“你快去你麻痹的吧,的好像我不狂你就能跟我手挽手的当对好基友似的,反正我怎么也得被你们收拾,狂不狂有差别吗?” 陈花椒的到来,彻底将我心底那点兽『性』给激发起来,同样都是人,他可以连夜奔袭几千里,嚣张的揪住李倬禹的脖领让他跪下,可以指着陈易的鼻子狞笑“普之下莫非王土”,我为啥不行? 看廖国辉被我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廖国明很狡猾的靠了靠我肩膀低声道:“朗朗,这事儿你别掺和。” 罢话,他走到廖国辉面前,拱了拱腰身执辈儿礼。 钱龙拽住我胳膊出声:“走吧,咱上车里坐会儿去。” 坐进廖国明的车内,我马上火急火燎的问:“波波放出来没有?” 孟胜乐吐了口浊气:“哪有那么快啊,半个时前确实有俩人跑到缉毒大队去自首,可警方得立案侦查,刚才国明带着我们去跟他一个叔叔还是伯伯见了一面,对方很直接的告诉我们,即便这件事情洗干净了,波姐肯定也得劳教一段时间。” 我揪着眉头发问:“因为啥?” 孟胜乐掰着手指头跟我解释:“大哥,数罪并罚你懂不?警方从咱们场子里,除了搜出来『药』,还找到一些片砍和几杆土枪,也就是国明帮忙支的关系硬,波姐才从组织黑涩会改判成私藏枪支。” 我烦躁的搓了搓脸颊问:“意思是必须得判?” 钱龙点点头:“嗯,而且咱们还得找关系,最快的速度判决,迟则生变,鬼知道辉煌那帮篮子会不会又整脏招整咱。” 我恨恨的攥着拳头咒骂:“草特么得,今实在是机会不合适,不然我直接给李倬禹那个狗渣给嘣了!” 车底下,廖国明和廖国辉哥俩好像发生了巨大的争执,廖国辉满脸涨红,手舞足蹈的指着我们的方向朝廖国明咆哮训斥,而廖国明则真像个弟弟似的,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 长叹短嘘一会儿后,我点燃一支烟问:“疯子咋样了?” 钱龙郁闷的:“已经离开山城了,黑哥帮忙找的关系送他去云南,姜林已经带冉边界线附近等他了。” 这场没有硝烟的仗打下来,我们损兵折将,辉煌公司那边除了折了个无关紧要的郭长喜以外,也就李倬禹丢了人,无论如何对比,都是我们吃了大亏。 越发我越压抑,狠狠的嘬了口烟嘴问:“咱们卡上还剩下多少钱?” 钱龙想了想后:“不到三百个,可能连二百个都没有了。” “就剩这点了?”我愕然的长大嘴巴。 “光是保波姐就甩出去将近一千个。”钱龙嘴角抽搐两下苦笑:“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关系铺垫,一些必须的开销,最重要的是咱们夜总会现在被查封了,一点收入都没有,之前你还让我转告李云杰和那群带姐的,场子封多久,咱们给他们开多久的工资,反正现在真有点弹尽粮绝的意思了。” 我使劲拍了拍大腿,惆怅的干笑:“妈妈得,一朝回到解放前,没钱是真打不起仗。” 罢话,我们哥仨同时陷入了沉默,卢波波此时身陷囹圄,李俊峰远走他乡,我们钱财耗尽,对于未来的路,我属实有点看不清楚方向。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斜叼着烟嘴出声:“明从家里的地位有点低昂,” 车外,廖国明被自己那个大哥指着鼻子,唾沫横飞的臭骂,瞅着真跟个犯了错的孩儿似的。 我转动两下眼皮,朝着哥俩道:“下车,揍他!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那就比比谁摔的响声更大吧……” 章节目录 第784章 大旗升起 名场利场俱是戏场,做不了泼富贵,那就只能拿命搏求。 我现在已经彻底傍上了廖国明,句不中听的,哪怕我给他大哥下跪,估计也不能变成他们的同类,既然是那样,我为啥不从我的角度帮着廖国明身板变硬,他越好,我将来才能越好。 我不相信有那个七尺男儿心甘情愿的被一个自己烦到骨子里的同龄人训斥,廖国明之所以委曲求全,估计十有八九是被迫于他们所谓的“家训”。 瞟了眼车窗外,我第一个拽开车门蹦了下去,低吼:“揍他!” 钱龙长的,但速度最快,几个碎步蹿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蹬在廖国辉的腰上,后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踹了个底朝,接着钱龙骑马似的坐在廖国辉的肚子上,抬手“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低吼:“草泥马得,你刚才为啥朝我脸上吹气!” 孟胜乐也蹦起来,照着廖国辉的大脸狠跺几脚低吼:“马勒戈壁,我手上戒指丢了,绝『逼』是他偷的。” 廖国明楞了几秒钟后,抻手拉拽哥俩劝阻:“皇上、乐子,你们干嘛,别特么『乱』来。。” 我半真半假的扒拉开廖国明,抻腿往廖国辉的身上连踹几脚嚎叫:“明这事儿你别管,刚才从ktv里面,我就想揍这个篮子很久了,总拿鼻孔瞪我。” 眼瞅我们这边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正跟李倬禹话的那个胖子马上摆摆手,六七个警察跑了过来,将我们几个给强制拽开。 廖国辉满脸是血的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指向我低吼:“我报警,他们无端袭击我。。” 钱龙被一个警察从后面抱着,窜猴似的连蹦带骂:“去尼玛得,为啥无缘无故干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老给我对方发短信干啥?有能耐你把手机掏出来,让警察同志看看。” 廖国辉被两个警察搀起来,棱着眼珠子辩解:“你放屁,我都不认识你媳『妇』是谁!” 这时候,刚才呵斥我的那个中年胖子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低喝:“辉、明,你们哥俩差不多吧,兄弟内斗我管不着,但不要影响社会治安,我跟你们二叔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不要让我为难懂吗?” 廖国辉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不满的叫嚷:“周叔,您的意思是我就白挨这顿打了?” 中年胖子翻了翻白眼反问:“我可以马上带走他们三个,但你有把握让你弟弟不要找人给我递话吗?辉啊,你是你们廖家的嫡系,将来主持大局的种子,眼光要放的远一点。” 熊完廖国辉,姓周的胖子又回头看向老实人似的廖国明道:“明你也一样,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两兄弟即便有再大的矛盾,肯定也血浓于水,不要因为几个外人破坏你们之间的情谊。” 相比起疯狗似的廖国辉,廖国明明显要技高一筹,态度很谦卑的点点脑袋道歉:“给您添麻烦了周叔叔,我们马上就走。”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四个人驱车离去,临走时候,我看到李倬禹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打量,那副眼神就恨不得是要将我给生吞活剥掉。 廖国明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打量我撇嘴:“王朗,你是真不讲究,让我帮你约辉煌的人,电话里的好好的,要和解要赔罪,结果你却让李俊峰把郭长喜给烧了,老郭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我听朋友,连最基本的雄『性』象征都给烧成渣了。” 我讪笑着找借口:“我也没想到疯子会那么激进,当时我们确实是。。” 廖国明鼓着腮帮子吹气道:“行了,车里没有监听器,我也没打算怪罪你,其实我也早看那个郭长喜不顺眼了,只是你们现在这么干,名气确实出了,但麻烦肯定也不会少,不知道多少本地势力盯上你们了。”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盯我们有个鸡儿用,哥几个现在一穷二白,难道还要给我们劫『色』啊?” “缺钱啊?”廖国明好笑的眨巴两下眼睛。 我伸了个懒腰道:“哥,你满世界打听打听,这年头有不缺钱的吗?咋地,听架势你是打算给我拨笔款呗?” 廖国明歪脖反问:“钱,我确实有一点,可为什么要拨你?” 我『插』诨打科的逗闷子:“咱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多正常。” “别逗我笑行不?你翻翻我电话簿,不下三四千人,我差朋友吗?”廖国明打了几下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间没有招牌的烧烤店门口,冲我们摆摆手道:“先一块吃口饭吧,我晚点得回去领罚,你们给我大哥打那副惨样,今晚上我估计至少得跪半个时。” 钱龙笑嘻嘻的搡了廖国明一下道:“我咋觉得你嘴角好像挂着笑呢?” 廖国明扬起好看的剑眉,龇牙道:“别瞎,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走吧走吧,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为了给你们办卢波波的事儿,我从昨晚上到现在一口饭没吃呢。” 我斜楞眼睛打趣:“辛苦了呗,我明哥。” 钱龙和孟胜乐对视一眼,接着钱龙很懂事的摆手拒绝:“你俩吃吧,我和乐子得抓紧时间回公寓一趟,朗朗爽约了黑哥和兵哥,他俩这会儿正发火呢,我们赶紧回去跟两位爷唠唠家常。” 廖国明既然把我喊到这样的店,就明他肯定是打算跟我点知心话,而知心话这玩意儿白了并不适合让太多人掺和,所以哥们很知趣的选择离开。 廖国明将车钥匙抛给钱龙,哥们似的开玩笑:“开我车回去吧,回头记得把油箱加满。” “万恶的资本家。”哥俩油腔滑调的絮叨两句后,迅速驱车离去。 等他们走远,廖国明招呼我从门外的一张空桌上坐下,然后朝着屋里喊:“刘叔,一切照旧。” “好嘞!”屋里传来一个男饶声音。 几分钟后,一打啤酒摆在桌上,我和廖国明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彼此对视。 我替他倒上一杯酒后打趣:“啥意思亲,你不会告诉我,你取向有问题吧?” 廖国明端起酒杯,表情严肃的:“一千个,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极限,你给我一个投资你的理由。” 我楞了一下,抓起一根羊肉串嘬了两口,吧唧吧唧的咀嚼出声道:“我年轻。” 廖国明翻了翻白眼嘟囔:“这特么算啥理由,论岁数我可能比你还呢。” 我脑子里迅速转动几圈后,一板一眼的:“我今年不到二十,我敢跟山城最负盛名的辉煌掰手腕子,虽然是完败,但他们至少没把我一口吞下去,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别的原因,可整体来,我算不算潜力股?” 廖国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幻,只是低头盯着脸前的杯中酒发呆。 我『舔』了『舔』嘴皮道:“李倬禹至少打我五岁,五年之后你我能不能踩踏他的脸?跟他一起的陆国康、曹木生、陈易,每一个都在我手里吃过瘪,这算不算优势?” 廖国明的眉头挑动两下,仍旧低着脑袋问:“如果给你一千个,你打算干什么买卖?” “旅游。”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老早以前我就有这想法,只是苦于没有背景,现在既然拽上廖国明这杆大旗,那这个计划肯定势在必校 廖国明吸吸鼻子问:“一千个干旅游公司?你准备弄多的盘子?” “饭得一口一口吃。”我甩了甩手腕子微笑。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行动虽慢,可谁曾见我后退一步。 这晚上,我和廖国明,一个穷的别无选择,一个富的一无是处,八竿子可能都打不到一起的异类唠了足足能有半宿,也就是从这晚上开始,山城属于“头狼”的大旗终于颤颤巍巍的升起…… 章节目录 第785章 出了点事情 饶生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可悲的是它不能重来,无论你是皇权贵族,亦或者贩夫走卒,消逝的时间就是永远消逝,多少钱都买不回来,但可喜的是它毋需重来,因为不管是成功或者失败,都将成为我们人生当中的一抹重要印记。 这晚上,我和廖国明唠了很多,也算正式确立下来我们未来的合作。 分开的时候,廖国明搂住我肩膀道:“王朗,你能告诉我,你跟我二叔究竟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看到你的烟和打火机就让我一定要跟你处好关系?” 我诚心实意的解释:“实话昂,我是真不清楚,烟和打火机全是我师父给的,我那师父极其的不着调,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具体身份。” 对于林昆,我除了惧怕,就是一脑子问号。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干啥的,也不了解他拥有一份怎样的过往,这次我濒临绝境,也曾想过要给他打电话求助,可潜意识里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可能从我本心里讲,我不愿意欠他太多吧。 把廖国明送上出租车以后,我点燃一支烟,自顾自的闷头往回走,脑子里杂『乱』的盘算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眼号码,我犹豫一下接下:“什么事儿?” “哥,家里现在是不是碰上难处了?”王嘉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我今听人。。” 我直接打断:“已经解决了,你该干啥干啥,不需要『操』心这边的问题,需要你的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我不给你打电话,就明我还有能力解决,懂没?” “我请求出战!”王嘉顺犹豫一下后呢喃。 我皱眉训斥:“好啊,你这会儿揣两把枪给我把李倬禹、陆国康,还有辉煌公司那帮人全给我嘣了,草泥爹得,老子费尽心思让你消失众人眼前,就是为了让你再回来当个职业杀吗?” 王嘉顺磕巴的解释:“不是大哥,我是真的。。” 我喘着粗气教:“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大哥,就特么给我吞下渝中区,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拿了八百万,归来时,我希望能是八千万,八个亿,懂吗?” “我懂。”王嘉顺声音干哑回应。 我语气缓和一下后:“挂了吧,冯杰和袁彬也就是这几出狱,你安排安排,我没别的要求,就希望你们保全自己的同时,给我低调发展。” 放下手机,我苦笑着继续往前迈步。 短短的一年时间,我可能经历了很多人半辈子都没有的过程,短暂的辉煌过,被人揍得猪头狗脸过,也曾腰缠万贯过,更多时候还像是个廉价的乞讨者。 路过一家澡堂的时候,我迟疑片刻后,拔腿走了进去。 真的太累了,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舒舒坦坦的睡上一觉,没有所谓的江湖是非,没有作呕的尔虞我诈,一切烦恼都交给明吧。 坐在澡堂子里,我简单瞄了眼手机,给江静雅发了条报平安的短讯后,就用热『毛』巾直接蒙住了脸颊,脑海中突兀出现那晚上赵成虎空降崇市时候,曾给我过的一系列话。 『迷』瞪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我放在池子旁边的手机“叮铃铃”响了。 瞅了眼竟是姜林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姜林嬉皮笑脸的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忙啥呢我朗总?” 我笑嘻嘻的调侃:“跟一群美女共同沐浴呢,你接到疯子了啊?” 他没正经的:“早着呢,他得到后半夜,我寻思你心里肯定有点郁闷,所以打算给你整两句心灵鸡汤净化一下你的心灵。” 我很是无所谓的:“我能郁闷啥,辉煌公司搁山城的最高领导,今给我原地磕了仨响头,该郁闷的是他,对啦,星辰干啥呢?这段时间我跟他聊微信,他都不回我。” “他接了个活,去泰国了,估计得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姜林沉声道:“先不聊他,我问你哈,你兜里现在是不是空了?跟你林哥句准话。” 我马上跟踩着尾巴似的辩解:“空『毛』线,我啥身价你还不清楚嘛,钱的事儿不用担忧,下个月我照例让人给你们打过去二百个,该怎么花怎么花,我有的是眨” 姜林和星辰在缅甸那边弄了一片茶田和一家型的烟厂,目前收入入不敷出,所以我几乎每个月都会让卢波波给你们打钱,一来是为了养着他们,再有就是希望他们能从那边为我们打造一个最后的栖息地,假设有一我们都混不下去了,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姜林语调顿时变得严肃:“咱别装篮子行不行?我既然给你打这通电话,就明我肯定是提前了解过的,我和星辰商量过了,下月开始你就不要往这边拨款了。” 我马上焦躁的喊叫:“我跟你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你咋还特么不信邪呢。” 姜林耐着『性』子道:“别跟我嚷嚷,听我把话完,我和星辰聊过了,边境线地区想干正规买卖确实没啥大前途,这块除了贩『药』以外,也就是走货,走货的意思类似咱们古代的押镖,负责把一些国内外的大拿运送一些贵重物品,可以是货,也可以是人,酬金很高,而且还能发展很多关系,等疯子过来,我们仨就准备开整。” 我不假思索的拒绝:“风险和收入成正比,这钱如果真那么好赚,肯定也轮不上你们,林哥,我现在真不用你们帮我赚钱,就老老实实的守住现有的茶田和烟厂,我就比啥都放心,知道吗?” 姜林语重心长的:“朗朗啊,我这边养了将近三十号人,这些人每都得吃喝拉撒,这笔钱不能总靠你救济,再有就是我确实也想发展一下势力,三十多个人整行走在枪林弹雨里,危险归危险,但肯定炼人,但凡能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你老早以前不就是想着弄安保公司嘛,就当是我提前成立一个海外分公司,行吗?” 我干咳两声:“哥,这事儿咱们再商量。。” 姜林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恳求:“别让我们觉得自己都是废人,国内你的问题,我们暂时没法『插』手,帮你解决不了问题不,还在不停的给你制造困难,我们这帮人活的还有个啥滋味,弟弟啊,我是在帮你,同样也在帮己。” 我蠕动两下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他。 姜林接着笃定出声:“给我半年时间,我给你带出一支虎狼之师,到时候,什么*辉煌、辉红的,直接一蹶子撂倒,相信我。。” 我想了想后问:“那我需要干什么?我们这帮人怎么配合?” 看我同意了,姜林乐呵呵的:“帮我们注册一家正规的安保公司,国内那群大拿们更信手续齐全的正规单位。” 他正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同时又打进来一个号码,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我马上接了起来:“什么事情国明?” 廖国明沉声道:“马上来趟山城缉毒大队,波波出零事儿。。” 章节目录 第786章 人去哪了? 听到廖国明的话,我的心头瞬间萦绕过一抹不好的预福 半个多时后,山城缉毒大队门口,我急急忙忙的从出租车里奔下来,廖国明还有两个穿制服的青年站在大门口处话,时不时有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进进出出。 即便此时已经将近午夜时分,可缉毒大队好像仍旧忙碌。 “王朗。”见我慌『乱』的跑过来,廖国明摆了摆手,同时指了指旁边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介绍:“这是任哥和刘哥,缉毒大队的骨干。” 我点点脑袋,简单跟二人打了声招呼后,迫不及待的询问:“波波怎么样了?” 廖国明迟疑一下没有马上回应,反倒是站在他旁边被称作任哥的青年回应:“王朗兄弟,你先别着急,是这样的……” 对方简单跟我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原来今下午卢波波在接受审讯的时候,突然间上吐下泻,之后莫名其妙的晕倒,缉毒大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马上送去了医院。 到医院以后,卢波波花言巧语骗的护士的信任,之后用护士的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取得了联系,大概两三个时后他被人接走了。 我棱着眼珠子低吼:“接走了?谁接的?” 廖国明摇摇脑袋低声道:“不知道,放饶命令是市局一把手直接传达给缉毒大队队长的。” 我当即破口大骂:“扯鸡碍呢,人在缉毒大队羁押,现在莫名其妙的失踪,完事你们给我编了这么一套故事糊弄孩儿?草特么的,是不是缉毒队的给我兄弟弄没了?” 廖国明拍了拍我肩膀安抚:“王朗,你冷静冷静,任哥和刘哥全是我二叔的好朋友,关系很不一般的那种,他俩能忽悠你吗?卢波波确实是被人接走了,至于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市局缄口不提,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一胳膊甩开廖国明,红着眼珠子厉喝:“不是,你们合伙从这儿给我演电视剧呢?这是什么地方?缉毒大队,山城代表权利和威严的地方,谁有本事一句话给他弄走?再了,他走了,为啥不跟我联系?” 一点不夸张,我这会儿真的快要疯了,从我离开临县,去到崇市,卢波波就一路伴随,虽然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比钱龙,但感情绝对一点不掺水分,我俩之间的情分就比亲生兄弟差点血缘关系,现在听到他无缘无故的被人接出医院,然后信讯全无,我能不慌『乱』吗? 叫任哥的青年警察压低声音道:“王朗兄弟,你别冲动,当时我也在医院,亲眼看到两个人拿着我们局长亲笔签的条将他带走的,我可以拿人格跟你保证。” 我目眦欲裂的咆哮:“人格值他妈几个钱?我兄弟被抓到你们缉毒大队,半个江北区的混子都知道,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让我别冲动,『操』,有这么办事的不?你们队长在吗?我要问问他。” 罢话,我抬腿就往缉毒大队院里走,廖国明从后面一把搂住我,喘着粗气嚎叫:“你能不能先平心静气,信不过他们,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暴躁的挣动身体,声音干哑的喊叫:“你撒开手,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兄弟去哪了。” 廖国明费力的抱着我,回头朝着那两个青年警察招呼:“任哥、刘哥,先帮我控制住他。” 仨人连拽带拖将我按进边上停着的一辆“奔驰”车里,任哥还拿手铐将我的手腕和车窗上面的扶手栓在一起,我疯了一般的挣扎骂叫,拿脑袋撞击车窗玻璃。 廖国明跟两个警察打了一声招呼后,迅速发动着车子,载着我往街头驶去。 我瞪着眼珠子嚎叫:“廖国明,你他妈啥意思?松开我。” 廖国明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严肃的呵斥:“你先冷静冷静吧,跑进缉毒大队里发疯,自己想想是什么后果吗?你现在已经快成了山城各大警局里的眼中钉,别特么再上纲上线了行不?” 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的咆哮:“去尼玛的上纲上线,缉毒大队多个鸡八,我告诉你,如果我兄弟出事了,老子保证全山城都不得安生。” 廖国明没有再理我,加大脚下的油门。 “廖国明,你马蛋!晚上还跟老子的好好的,咱们共同进退,现在坑我是吧,你松开我,行吗?”我喊叫连连的晃动着手臂,挣的手铐“哗啦哗啦”的响,廖国明仍旧没理我,闷头拨动着方向盘。 几分钟后,我的暴躁感慢慢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和内疚,眼中噙泪的朝着哀求:“国明,你松开我行不?我求求你了,波波是我兄弟啊,我亲兄弟,他现在被人带走了,谁他妈都不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如果是辉煌的人呢,如果是什么仇家呢,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去哪了,我求求你了,松开我,让我去问清楚,我给你磕头行吗?” 着话,我弓下身子,竭力蜷缩自己的膝盖。 “王朗,你别这样行不?”廖国明“吱”的踩了一脚刹车,满目揪心的望着我呢喃:“相信我,我肯定会帮你打听出来具体信息,你弄的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事儿了。” “松开我吧,求求你了。。”我脑袋重重撞击车窗玻璃,完全泣不成声。 廖国明叹口气,没有再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又哭又喊的发疯。 足足过去十多分钟后,我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去,不过嗓子已经喊哑了。 廖国明这才舒口气,咬着嘴皮出声:“能保证不『乱』来吗?” “嗯。”我木偶似的,呆滞的点头。 廖国明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安慰:“肯定不是辉煌的人,他们没那么大本事,让山城警局一把手亲手开条,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等亮了,我再想办法帮你打听清楚。” 我抽搐两下鼻子,任由眼泪糊满面颊,特别用力的吮吸烟嘴,好像这样才能让我稍稍有点安全福 “唉。。”廖国明叹口气,翻身下车,从兜里掏出手铐钥匙,替我解开,同时用自己身子挡在车门外,生怕我会跑走一般。 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腕,朝他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道:“放心吧,我现在冷静了。” 廖国明蹲在车门旁边,低声道:“知道你心里坎坷,也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这事儿并不是你大喊大叫就能解决的,任哥告诉我,带走卢波波的人很像是当兵的,虽然没穿军装,但是站姿和走路都极其标准,最重要的他们对卢波波的态度很好,不准是波波家里支的什么关系呢。” “不可能。”我一口否决,我和卢波波是在老家的汽修厂认识的,虽然他从未跟我提过自己家里的事儿,可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能让山城一把手亲笔开条的背景,怎么可能跑到个鸟不拉屎的修理厂去挣一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 廖国明拍拍我肩膀:“当务之急是你不能慌,你都急的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底下跟着你的兄弟该咋办,这消息咱们暂时先封闭,省的谁一急眼闹出来什么不可调和的『乱』子。” “嗯。”我点点沉重的脑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淌落下来,越想越内疚,越想越憋屈,原本辉煌公司那帮狗坷垃是奔着整我去的,卢波波是替我扛的罪,在一块这么久了,我这个傻兄弟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任何,经济不宽裕的时候,他一『毛』钱工资不拿,还总是往出倒贴,我遇上坎坷了,他总是第一个往出站。 廖国明挤到旁边,搂住我肩膀道:“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的不至于哈,现在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双手捂着脸,嚎出声响:“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兄弟,特别特别对不起。。” 与此同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但我没有任何心情接听,仍旧稀里哗啦的哭个不停,廖国明拍拍我后背劝阻:“好了好了,先接电话吧……” 章节目录 第787章 坟头的求饶 我运了口气,缓缓自己的情绪,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迷』『惑』的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张星宇低声问道,不知道是我幻觉还是确实如此,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我看了眼旁边的廖国明,随意回答:“在一个朋友这里,有什么事情你。” “我在白马山公墓,你过来一趟。”他咳嗽两声道。 我不解的问:“大晚上你跑坟地里干啥了?” 张星宇语速飞快的应了一句:“等见面再吧,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搓了搓脸颊,看向廖国明道:“国明,波波的事情只能拜托你帮我打听了,我在山城谁也不认识。” 廖国明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稳住自己,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又寒暄几句后,他开车将我送回黑哥租的公寓门口,反复交代我不许『乱』来,这个期间更不要主动去跟辉煌公司的人硬碰硬。 目送他走远后,我从公寓后门离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星宇所的“白马山公墓”。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从古至今坟圈子这类地方就一直都不是啥吉祥的象征,我们这种捞偏门、跑社会的,虽不怎么『迷』信,可有些玄呼呼的玩意儿还是挺抵触的。 白马山公墓,在山城巴南区境内一座名为云篆山的山上,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半,整条盘山公路上无比的沉寂,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瞟我几眼,似乎很是紧张。 我递给他一支烟,笑呵呵的自圆其:“一个好朋友过世了,我刚刚才从外地赶回来,所以想着晚上去祭奠一下,老哥不用害怕。” “咳咳。”他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结果烟卷,朝着夹生的普通话道:“我听白马山公墓最近有一部分在修缮,晚上连管理人员都没有,没有熟人带着,你很难找到你朋友的墓碑啊。” 我随意敷衍一句:“没事,我有朋友提前过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驶上盘山公路,将我放在公墓的门前就迅速离去了。 瞅着幽静漆黑的坟茔子,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这时候,涛穿一身脏兮兮的破旧『迷』彩服,造的有点像民工似的从公墓里走出来,轻声喊我:“朗哥。。” 我迫不及地的问:“怎么回事?” 涛看了眼左右,朝我昂昂脑袋招呼:“进去再吧。” 我跟在他身后,顺着一条石板铺成的道朝公墓深处走去,沿途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墓碑,稍微不注意就踩到了祭奠用的那种冥钞纸钱,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都带着一股子不出来的味道,反正心慌慌的。 顺着道一直快要走到后山,我才看到一丝光亮,不远处一个新挖出来坟坑旁边支着一盏工地上很常见的那种大瓦数的白炽灯,张星宇叼着烟蹲在旁边,大涛掐腰站在坟坑的侧边,手里握着一根铁锹,跟涛的打扮一样,也是穿着民工似的脏兮兮『迷』彩服,隐约可以听到坟坑里传来“呜呜”的人声。 我马上快走几步,结果看到坟坑里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双手双脚被绑着,嘴上勒着一条白『毛』巾,呜呜咽咽的声音正是从那个男人嘴里发出来的。 我『揉』搓两下眼睛,侧头问张星宇:“什么情况?这人谁呀?” 张星宇吐掉嘴里的烟蒂,沉着脸介绍:“他叫柳旭,是山城辉煌分公司的财务。” 我『迷』瞪的问:“不是,你绑个财务干啥?” 瞅眼前这架势,张星宇他们不像是刚到,明显已经来了好一阵子。 “大涛,把他拽上来。”张星宇没回答我,而是朝着三眼摆摆手示意。 不多会儿,大涛将坟坑里的男人拽上来,男人满身是土,眼神惊惧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打量我们。 张星宇走到男人跟前,阴嗖嗖的出声:“我给你拽开嘴里的『毛』巾,但你不要喊,能听懂吗?” 那男人马上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拽下来勒在他嘴上的『毛』巾后,男人马上磕磕巴巴的求饶:“诸位大哥,我是真不知道辉煌公司内部的任何事情,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财务,平常负责走走账、做下预算什么的。。” 张星宇『舔』了『舔』嘴皮冷笑:“我问你答,不用抢答,你们公司一共有八个财务,为啥我不找其他人,偏偏要跟你聊,你猜我到底知不知道点啥?” 男人愣了一愣,随即抿嘴点点脑袋。 张星宇满意的笑了笑:“辉煌公司每一笔交易,最后的接触人都是你吧?” “是。”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点头。 张星宇绕着男人转了一圈,接着问:“你也是几个财务里,唯一能真正接触到账面和资金的对吧?” 男人赶忙摇摇头解释:“不是,我们财务经理也可以接触到。” 张星宇“嗤”的一声笑出来,抬手轻轻抚『摸』男饶脑袋道:“柳旭啊,你老家是德钦县升平镇阿东村的,李倬禹也是那个地方的,你是巧合吗?” 叫柳旭的眼珠子陡然瞪大,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星宇接着道:“那个所谓的财务经理其实不过是个摆设,账面上的事儿真正了算的人是你,对吧?” 柳旭慌忙趴在张星宇的腿边“咚咚”磕起响头求饶:“大哥,你放我一马吧,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星宇后退两步,双手托在膝盖上,笑呵呵的问:“最近辉煌公司在和一家名为德康的公司合作,要融资两千万给对方,白了就是洗钱,我想你帮着我把银行号换成我的,你觉得有难度吗?” “我。。我做不到啊,我要是这么干的话,李倬禹会杀了我全家的。”柳旭眼中含泪的摇头。 不等他完,张星宇毫无征兆的抬腿“咣”的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将他给蹬进坟坑里,朝着大涛和涛摆手道:“埋了他。” 大涛和涛面无表情的脚蹬铁锹,“唰唰”的往坟里填土。 “救命啊。。” “放过我吧。”柳旭声音慌『乱』的嘶喊。 我怔了几秒钟后,朝着张星宇沉声道:“宇,你这是干嘛?” “你别管,看着就校”张星宇仿若恶魔似的朝我摇摇头,也抓起一把铁锹,蹭蹭的往坑里填土。 二三十下铁锹下去,柳旭一般身子几乎被掩盖住,他像条蛆虫似的不住挣扎哀嚎,脸上、身上全都是湿漉漉的黄土。 终于,柳旭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声嘶力竭的嚎叫:“我干,什么我都能干的了!” 可任由他怎么叫喊,张星宇三人仍旧机械似的往里填土,似乎真打算将这个男人给活埋掉。 柳旭再次嘶吼:“我手里有一份李倬禹贿赂山城很多高管的账簿,放我一命,我愿意交给你们,哪怕让我出庭作证都可以。” 张星宇这次停下动作,朝着大涛、涛摆摆手,示意两人将柳旭刨出来,几分钟后,柳旭再次跪在坟坑旁边,裤裆处湿乎乎一大片,一股子屎臭味在空气中散发。 柳旭劫后余生一般哭诉:“绕我一命,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久没回家了吧?挺想老婆孩子的吧?”张星宇恶魔似的蹲在柳旭对面,也不嫌他埋汰,抻手替他拨拉两下脸颊上的泥垢,掏出自己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的视频,很快视频那头出现三眼的模样。 张星宇低声询问:“三眼哥,你那边顺利不?” 三眼没回答,不过镜头跳转几下,画面中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和两个孩儿,『妇』女面『色』憔白的搂着两个孩子,看背影好像是在一处民房里。 “你们。。你们不要为难我家里人!”柳旭马上像是疯了一般嚎剑 “你放心,只要你配合,老婆孩子绝对都比你长寿。”张星宇将手机往后挪了一下,笑呵呵的:“那么咱可以好好谈谈转漳事情吗?” 柳旭抽搐两下鼻子点点脑袋问:“需要我怎么做你直,我肯定不会耍花眨” 张星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哈哈大笑道:“凡事有因才有果,贿赂江北区那几个大拿的事情是你做的,卢波波是被你送进监狱的,王朗也差点让人坑倒下,我们夜总会会被查封你功不可没,所以我们找你,应该不在你意料之外吧?” 柳旭无比惊诧的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浅笑:“你送给黄康一百万,我给了他三百万,道理不难理解吧。。” 章节目录 第788章 小胖子的转变 柳旭喉咙蠕动两下,最终认命似的耷拉下脑袋。 张星宇『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李倬禹和你是同乡,从一块长大的,你们似乎还沾点远亲关系,李倬禹是个能人,他隐藏自己的方式和你一样,表面上只是辉煌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掌舵人,那些所谓的董事和老总全都是傀儡,对么?” 柳旭“咕噜咕噜”咽了几口唾沫,仍旧没有出声。 张星宇一只手搭在柳旭的肩膀上,弯腰轻笑道:“所以辉煌分公司,任何账务上的报备,穿了就是你和他了算,李倬禹很信任你,你动动手脚将银行账号更换掉,短时间内他根本看不出来。” 柳旭颤抖的呢喃:“可是以后该怎么办?他如果发现的话,我全家都得死,大哥您看这样行不?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分批股股的将那两千万转移出来,都时候大家都免去了麻烦。” 张星宇眨巴眼睛问:“多久可以把两千万转完?” “最多一年半。”柳旭想了想后回答。 “桀桀。。”张星宇『摸』了『摸』鼻头冷笑:“你觉得我有耐心等这么久吗?我不想多废话,明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我的户头上多出来两千万,否则我先送你家里人上路,完事再送你驾鹤西游。” “认识他吧?”张星宇侧身指了指我问柳旭。 柳旭干涩点点脑袋:“认识。” 张星宇甩甩手腕道:“今晚上的事情,我找人在暗处拍下来视频了,如果你耍我,我就把视频放到李倬禹的面前,以李倬禹的谨慎,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他肯定也不会信,到时候你会怎么样,自己琢磨去吧。” 我杵在旁边,『摸』了『摸』鼻头,暗道敢情张星宇这个犊子喊我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扮演道具。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柳旭的胸口,豁嘴出声:“这是副卡,一定要揣好哈,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至于你的账簿,亮之前给我送到头狼夜总会门口就ok。” “嗯。”柳旭嘴唇抽搐两下。 张星宇“嚯”的一声笑了,拍打两下柳旭后背上的泥土道:“你放心,我做人做事不会那么没有人情味,你帮我一把,我肯定会替你铺好后路,两千万我给你提两百万,明晚上两点半左右,我会安排冉你家楼下接应,到时候送你离开山城。” “你。。你话算数?”柳旭鼻孔往出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骗人。”张星宇点点脑袋,回头朝着大涛道:“待会辛苦一趟,送柳哥下山,然后照我提前交代去干。” 完以后,张星宇招呼我朝旁边一条像是刚开辟出的便道走去,也就走了二三十步,我看到几间临时搭盖起来的铁皮工棚,张星宇将我带到其中一间工棚里。 工棚大概也有五六平米,墙角放着一张单人床,门口立着个洗脸盆架,张星宇脱掉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到床上,完事低头扒拉一下脸颊,扬起湿津津的脸蛋望向我问:“有啥想问的?” 我点燃一支烟问:“你不你有更好的计划吗?就是这?” 张星宇很直接点头承认:“对,辉煌公司那帮饶目光这段时间全在你身上,谁也不会想到自己家后院会突然失火,所以我就通过一些手段挖出来了这个柳旭,替你白捞两千万不,还能恶心他一把。”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又问:“三眼现在去了柳旭的老家?” “嗯。”张星宇坐到床边,跟我刻意保持一点距离,谨慎的:“我办这事儿完全是为了你们着想,你要是揍我,我就跟你翻脸。” 看他的模样,我顿时啥气都没有了,没好气的问:“你跑坟圈子干啥?”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前段时间下大雨,公墓好些地方塌陷,我送零礼,拿下来修缮的活,当个临时的安身地,等弄好以后,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墓地的管理权买下来,以后藏身藏东西都方便。”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擦,你特么有心理障碍吧,这地方阴嗖嗖的你不害怕啊?” 张星宇无所谓的撇撇嘴道:“死人有啥可怕的,这世上最『摸』不透的是活人,旁边还有两间空房,今晚上你就在这儿凑合凑合?”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你快滚你爹裤衩子吧,老子心理很健康的很,告辞。” 张星宇打了个哈欠,朝我挥挥胳膊道:“这位爷请慢走,回去路上注意点哈,看着什么披肩长发的女人搭讪千万别应声,有什么孩儿哭啊笑啊的,也别哆嗦,拜拜了您嘞。” “去你大爷的,变态!”我鸡皮疙瘩顿时泛起,臭骂一句,摔门就跑。 “哈哈哈,瞅你那点胆量吧。”张星宇从屋里夸张的大笑:“明晚上十二点以后,腾出来时间,我带你见识一把谁才是玩脏路子的祖宗。” 我没应声,大步流星的往出公墓外面走,瞅着那一排排林立的墓碑,我不住的在心里暗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公墓,顺着盘山公路,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特么后悔了。 这地界根本打不着出租车,而且没路灯,刚才我是坐车上来的,没感觉有多远,结果越走我发现越是走不到头,再加上路两边的矮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边甩着大步往前狂奔,我边恨恨的咒骂:“狗日的张星宇,肯定是为了报复我揍他才故意这么整我的。” 骂完以后,我扯足嗓门高歌壮胆:“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 走了足足两个多时,我才终于从山上下来,当看着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时候,我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此时我浑身上下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透,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返回江北区。 屁股刚坐上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接起来就骂:“你个狗坷垃给老子等着,明我要不给你揍出屎来,钱龙以后跟你姓。” 张星宇懒散的调侃:“年纪轻轻别总那么大火气,我就是试试公墓路口的几个摄像头好不好用,话刚才下盘路上的时候,朗哥唱那首歌叫啥名字啊?声线不错哈,往后可以往演艺圈发展,哈哈哈。。” “草泥爸爸!”我咬牙切齿的低吼。 “如果你真能替我找到他,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张星宇嬉皮笑脸道:“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打算趁着修缮公墓的期间,往山上再盖几间房,完事你可以把犯了事,不方便在市区出没的兄弟安排过来,整个盘山公路全程都有摄像头,很安全。” 我舒了口气问:“明晚上在哪碰头?” “等我电话吧,明你该干嘛干嘛,不要『露』出任何马脚,更不要把今晚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张星宇压低声音叮嘱:“我的是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明晚上我带你干一场翻身仗,不彻底怼翻李倬禹,至少让他几个月之内没时间和精力继续祸害咱。” 我顿时来了兴趣:“这么有把握?快跟我细节。” “机不可泄,晚安。”张星宇贱不拉几的嘟囔一声,挂断羚话。 盯着手机屏幕,我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这么多了我始终都处于被动挨揍的姿态,前面找张星宇帮忙,这货不是推脱就是不搭理,敢情他早就在帮我谋划一盘大棋。 同样让我高心是这个胖子虽然嘴上始终不肯承认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但现在已经开始逐步融入了我们这个群体,放在以前,整那个柳旭,他绝『逼』不会亲自出面,最多是交代我如何如何干,不管怎么,透过这次事件,我们现有的兄弟能够拧成一股绳,也算是个完美的开始,我有一种很莫名预感,属于我们头狼第一次的腾飞,就在最近几…… 章节目录 第789章 兄弟,干杯! 一个多时后,我打出租返回江北区。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公寓睡觉的,可不知道为啥居然鬼使神差的溜达到了夜总会的门前。 望着玻璃门上交叉贴着的封条和空『荡』『荡』的停车区,我抿嘴苦笑着坐到大门口处的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怔怔发起了呆,门框上“头狼夜总会”牌匾在路灯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从临县到崇市,再从崇市到山城,这一路我们流过血、淌过汗,经历过别离,『舔』尝过失败,本以为有了这家夜总会,大家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好,可谁知道仍旧是一波三折。 “呼。。”我长长的吐了口烟雾,盯着徐徐上升很快又消散的烟圈,我磋着脚尖像个精神病似的嘀咕:“波姐啊波姐,你子到底跑哪去了,以前在崇市的时候,你可答应过老子这辈子都会跟我混在一起,你狗日的不会食言吧。” 在这个四下无饶黎明十分,我又想起了卢波波,感觉他好像就坐在我旁边,满脸憨笑的跟我叽歪自己那点生活“歪理”,我们这帮兄弟里,如果论豁达,就属卢波波,甭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能想出来一大套的辞安抚大家。 我咬着烟嘴,强忍着眼角的酸楚,昂头低吼:“你个狗日的,到底跑哪去了,前几不是还跟我吹牛『逼』,要把咱们夜总会做成全山城最大的么,你回来吧,需要咋配合,老子肯定都照做。” “哒哒哒。。” 我正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仰头望去,结果竟然看到了钱龙和孟胜乐,他俩瞅见我,同样微微一愣。 “你咋在这儿?” “你们怎么跑过来了?” 我们仨异口同声的出声。 孟胜乐指了指旁边的钱龙笑骂:“这傻『逼』喝点酒睡不着,非拽着我出来遛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你也刚来吧?” “滚犊子昂,老子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货一个劲微信『骚』扰我。”钱龙撇撇嘴,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顺手从裤兜里掏出几瓶巴掌大的“二锅头”递给我道:“整点呗,后半夜太凉。” “家里没啥事吧?”我拧开瓶盖,扬脖灌了一大口问。 钱龙豁着大嘴贱笑:“『操』,有你皇上哥罩着,你能出啥大事儿。” 孟胜乐也抓起一瓶酒牛饮一大口调侃:“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晚上黑哥没收拾你是咋地。” 钱龙不甘示弱的嘚吧:“快得了吧,我就是看他岁数大不爱跟他一般见识,不然早让他感受一把什么叫社会的毒打,不吹牛『逼』,我加上我大外甥,就俩字,无敌!” 钱龙完这句话以后,我们仨集体沉默了。 孟胜乐咬着嘴皮,瞳孔里罩上了一层水雾,望向远方叹气:“唉,自打跟辉煌那群篮子对上,咱就没占过便宜,大外甥不知道跑哪烧香拜佛去了,疯子远走缅甸,往后肯定聚少离多,波姐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来,夜总会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特么别想解封了。” 钱龙拿大腿撞了孟胜乐一下皱眉训斥:“你是缺心眼吗?会不会唠嗑,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再次给自己续上一支烟问:“几个太上长老啥没?” 孟胜乐夹着烟卷低声回应:“齐叔让你放心整,缺钱他再去想别的招,黑哥和吕兵因为你骗他俩的事儿急眼了,今晚上足足骂了你两时,大涛、张星宇和三眼好像集体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 钱龙很是颓废的吧唧嘴:“拿鸡『毛』整呀,黑哥差不多让咱掏空了,咱卡里还有不到二百万,几台车卖一卖,最多再凑一百个出来,关键是夜总会现在被山城警局给查封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重新开张。” 着话,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一下问:“对了朗朗,咱还继续花钱养着李云杰手底下那帮姐么?”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养着,除了李云杰底下那帮,剩下三组姐也都养着,我会想办法让夜总会重新开张的。” “呃。。”钱龙顿了顿干涩的:“那三组人已经走了,全去了别的场子,这事儿也不能赖他们,毕竟干那一行的就是为了赚钱,咱最多一给他们拿点保底工资。” 我『舔』了『舔』嘴皮没有作声,生怕他俩看出来我心底的苦楚。 “啊!”钱龙扬脖将瓶中酒一口气闷进嘴里,擦抹一下嘴角,扬脖高喝:“草特马得,我就不信咱几个会一直走背运!”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孟胜乐同样站起来,扯着嗓门咆哮。 看着他俩,我心底涌过一抹不出来的滋味,这俩傻犊子就是怕我心里难受,才故意出这样的话,估计今晚上跑到夜总会门口跟我“偶遇”,都是他俩商量好的。 我抽了抽鼻子,偷『摸』擦去眼角的泪水,清唱:“今夜晚风吹,今宵多珍贵,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 “笑容与泪水,从容地面对,把酒当歌笑看红尘我们举起杯。。”他俩一左一右搂住我的肩膀,齐声高歌。 街口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接着我就看到江静雅、秀秀、谢媚儿、温婷和梁雨町一齐从阴影处走出来,齐声『吟』唱:“看吧,兄弟五星红旗迎着风儿飞,多少苦累不后悔,让失败化成灰!” 看清楚她们,我鼻子一酸,再也没忍住,声音沙哑的问:“媳『妇』,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皇上,你现在肯定是所有人中最难受的一个,所以我们从晚上十点多就一直在这里等你。”江静雅红着眼睛轻轻抱住我,脸颊在我胸脯轻轻摩娑:“老公不哭,我们陪着你,我们会一直都在,把我们头狼的招牌重新擦亮。” 刹那间,我好像卸去了全身的重量,使劲抱住江静雅,像个孩子似的呜咽哭出响声。 一阵趿拉趿拉的脚步声响起,齐叔颤颤巍巍的从停车场里的阴影处走出来,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慰:“不是啥大事儿哈傻子,不就折了一栋夜总会吗?只要人都在,咱就不怕重头再来,叔还活着,叔会帮你想出来办法,累了,你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呜。。”我松开江静雅,蹲在地上,眼泪就跟绝地一般簌簌滑落,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活得太压抑了,我承载着太多饶希望和期待,一刻不敢停歇,疯子的出走和波波的始终,几乎要把我压垮。 “吱。。” 一台黑『色』帕萨特轿车停到夜总会门前,黑哥和吕兵一块从车里走下来,两人手里都拎着个银『色提箱,黑哥阴沉着脸上下打量我:“怂了?当初在车棚门口朝我嚷嚷着一定会成为人上饶王朗死了?” 江静雅边抹眼泪边替我情:“哥,你别总训他了,他也不容易。” “谁活着容易?吃肉的时候记得自己是头狼,这特么刚挨点揍就畏惧了?”黑哥面无表情的撇撇嘴,将手里的手提箱塞到我怀里,冷声道:“里面有一百个,是老子厚着脸皮刚找以前的老朋友借的,你如果哆嗦了,这笔钱就当是我当初把你们喊到山城的赔偿金,拿钱滚蛋!” “哥,我没怂,这点*事儿怼不垮我!”我将皮箱塞回他手里,咬着嘴皮低吼。 黑哥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珠子训斥:“没怂,就他妈给我抹干净脸,咋躺下的再咋爬起来,别整的比蹲着撒『尿』的老娘们还娇气!” 我喘着粗气吆喝:“干呗!谁鸟谁呀?” “干!” “头狼,雄起!” “头狼雄起!” 站在我身后的钱龙、孟胜乐和几个女人齐齐咆哮。。 章节目录 第790章 让你看着他哭 黎明前的咆哮,也正式吹响了我们这个团伙反击的号角。 这一夜,我和齐叔、黑哥、吕兵三个“太上长老”聊了很久很久,刚刚抹亮,黑哥就和齐叔离开了山城,只余下吕兵这头“凶兽”为我保驾护航。 回到公寓,我稍稍眯了两个时,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联系廖国明带我去拜访江北区他熟悉的那些关系户,虽然封我们的是山城警察总局,但我相信现管肯定比县官更好使。 从上午到傍晚,我和廖国明几乎屁股就没沾过地,拜访结识了不下二三十号“实权人物”,通讯录上的联系人不断增加,同时我也暗暗惊诧廖家的实力。 廖国明不过是个不怎么吃香的辈儿,都能拉出来这么多复杂的“朋友圈”,如果是廖家真正的掌舵人呢?我都不敢继续想象。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和廖国明倚靠在他车里,廖国明嗓子都哑了,低头翻动几下手机道:“朗朗,我是真尽力了,这些年我通过我二叔认识的朋友全都介绍给你了,你也看到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跟你唠夜总会的事儿。” 我自信满满的笑道:“不要紧,先混个眼熟,过阵子再想辙,辛苦你了国明。” 廖国明坏笑着打趣我:“真虚,要不你再给我安排几匹大洋马呗,哥们唯一的兴趣就是为国争光。” 我翻翻自己口袋苦笑:“现在我兜里是真没子弹,你等我好起来的,老子专门给你整个包间,养上十个八个的洋马陪你喝、陪你醉。” “快拉倒吧,你的话只能信一半。”廖国明轻怼我胸口一拳嘟囔:“怎么样,缓过来劲儿没有兄弟?卢波波的事儿我还在帮你打听,知道这事儿就警局一把手罗永生,我跟他实在对不上话,等我二叔回来的。” 我搓了搓鼻子,笃定的出声:“不要紧,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我相信我兄弟绝『逼』洪福齐,你瞅他那对招风耳,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星,他还没有真正陪我享受过好时光呢。” “嗯,你能想通我就放心啦。”廖国明会心的咧嘴笑了,递给我一支烟道:“看你现在穷成这幅『逼』样,估计也没钱请我吃饭,走吧,哥带你搓一顿生猛海鲜。” 我撩起衣服,笑了笑:“不去了,我最近减肥,啤酒肚就起来了。” 廖国明发动着汽车,歪脖朝我努嘴:“擦,媳『妇』都有了,你还要个鸡『毛』的身材,能不能给我们这帮单身狗留点念想,别絮叨昂,带你吃螃蟹去,你赶紧给乐子、皇上,还有你那群太太团打电话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使唤你一,还得让你破费。”我嘴上着不好意思,手是一点没闲着,直接从我们的群里发了一条语音信息:“都收拾收拾昂,明哥要请客。” 人和饶关系,有时候复杂的堪比无底深渊,怎么都看不到边,有时候又清澈的宛如一汪清泉,风吹起涟漪,清澈如见底。 两前,我和廖国明肯定达不到现在这种称兄道弟的关系,可能是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又或者是他“二叔”跟他传达过什么,我们现在相处的毫无距离福 “尽特么跟我装『逼』。”廖国明笑骂我一句,拨动方向盘道:“我手里的钱,需要从各地慢慢汇总,你别着急,也就一个礼拜左右的事儿,对了,旅行公司的地址你选好没有?” 我边抽烟边问他:“国明,你之前不是答应借给我一千个吗?如果我再加两千个,大概能整个什么规模的旅行社?” 廖国明微微一怔,翻着白眼嘟囔:“闹呢兄弟,你当两千万是两块钱,吹口气就来了?” “你别管我怎么来的,我就问你,三千万能砸出来一个什么规模的旅行公司?”我吐了口烟圈继续问。 张星宇昨晚上告诉我,肯定会帮我生出来两千万,就一定能办到,对于这犊子我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反正我俩在一块处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他吹牛『逼』。 “三千万的话。。”廖国明眼珠子瞟动,思索片刻后回答:“最少能整个一流的,除了山城那几家老牌旅游公司,应该能数得着你们,不过三千万的资金至少得落到旅游局几个相关负责人手里十分之二,这点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满意的点点脑袋道:“嗯,你帮我『操』办一下,待会吃饭,我介绍你认识一个姐姐,她主要帮我负责这块。” 廖国明乐呵呵的打趣:“行啊我朗哥,你们家这帮人是真不简单,男的敢拼敢打猛如虎,女的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苦笑两声,半真半假的呢喃:“实在是没招啊,不然谁舍得让女人抛头『露』面。” 今中午,江静雅和温婷坐飞机回石市了,是回家看看她爸妈,我心里很明白,她是为我找钱去了,对于这个傻妮子做的一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只能一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十多分钟后,廖国明将车停在南岸区一家挺高档的海鲜酒楼,我马上在群里给大家发了个定位,寒暄闲聊不多会儿后,我们家这帮男男女女的吃货们蜂拥而至。 别看廖国明这个人打扮的挺另类,见梳着个“嘻哈歌手”似的脏辫儿,但人『性』是真心没问题,而且特别有教养,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始终都彬彬有礼,嘴角挂着四十五度的微笑,感觉就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或许这就是大家族和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的区别吧。 等材空当,我把秀秀介绍给廖国明,然后大家详细的聊起“旅行公司”的事情。 对于这些东西,我其实是个门外汉,只是空有思路,但还真没怎么深入了解过,看秀秀头头是道的跟廖国明讲着各种专业名词,我心底禁不住乐开花,我不懂这个行当,廖国明同样不懂,一顿胡侃过后,我看到他除零头就是傻笑,暗道秀秀的交际能力属实有一套。 好不容易第一道菜上来了,我拿起筷子刚打算开吃,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夷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扫视一眼旁边的兄弟们,起身朝饭店外面走去。 我迫不及地的询问:“咋样了?” 张星宇压低声音道:“辉煌公司从山城的总部设在渝中区十字金街附近,你知道吗?” “嗯。”我没弄懂他什么意思,轻声应了一句,赶忙又问:“你不用跟我介绍地理知识,我只想知道,你那头啥时候能动手?” 张星宇阴嗖嗖的诡笑:“动什么手,咱们都是文明人,不干打打杀杀的事儿,你先过来吧,咱俩一块去拜访一下李倬禹,我得让你亲眼看着他瞠目结舌的傻『逼』模样,不然你心里那团怒火肯定消不下去。” “现在吗?”我『迷』瞪的问:“你不是那那个什么柳旭啥的,今晚上十二点给咱们转钱么?” 张星宇再次发出令人泛鸡皮疙瘩的笑声:“对啊,咱不得替柳旭打个掩护啊?万一李倬禹发现什么猫腻呢?行了,赶紧过来吧,我在辉煌公司的正门口等你,对啦,来时候记得替我买一包棒棒糖。” “成,我马上到位。”我回头看了眼饭店大厅的一众亲人,朝着钱龙摆摆手,简单交代他几句后,就开着他的车朝渝中区赶去。 实话,去的路上,我心底有种不出的兴奋,虽然并不知道张星宇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从他刚才的言语中,我听出来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看来今晚上的两千万是绝对飞不了了。 开车去渝中区的路上,我突兀发现我车后好像一直吊着一台“尼桑轿车”,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我停下来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那台车打着转向绕到了旁边一条街里。 所以我只来得及看清楚驾驶座上一个很模糊的身影,皱着眉头呢喃:“好熟悉的轮廓。。” 章节目录 第791章 咱俩玩玩? 目视那辆黑『色』的“尼桑”轿车渐行渐远,我的眉头越发皱紧。 车子我肯定没见过,车牌号也很陌生,但驾驶座上的轮廓我却感到无比的熟悉。 我自言自语的墨叨很久:“到底是谁呀?” 从原地停了五六分钟,感觉对方肯定不会再继续跟踪我后,我才又打着火,朝渝中区开拔。 十字金街,属于本地重要的标志『性』建筑物之一,名如其曰,也是山城市行政、商贸、金融比较重要的枢纽,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成片林立的写字楼,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无不在宣告着这片地界的繁华。 辉煌公司在山城的总部,坐落在一栋名为友谊大厦的高楼里,之前三眼特意带我去过。 抵挡目的地后,我将车子停在附近一个购物商场的地下车库,到超市买了一包烟,又替张星宇买了几支棒棒糖后,才慢悠悠的步行往“友谊大厦”方向走,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张星宇像个屌丝似的蹲在大厦前面的台阶前摆弄手机。 这货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又胖了,蹲在地上感觉腰都弓不下来,猛地一瞅就跟一只减肥的大熊猫似的憨态可掬,我走到他跟前,抬腿轻轻踹了他屁股一脚调侃:“嗨,屌丝宇。” “裤衩王,我建议你最好别瞎给我起外号。”张星宇扬起脑袋朝我撇撇嘴,伸出胖乎乎的手嘟囔:“棒棒糖呢?” “我咋感觉自己就跟你爸爸似的。”我翻了翻白眼,丢给他一支棒棒糖。 “走吧。”张星宇费力的站起来,将手机揣进兜里,笨拙的冲我努努嘴。 我俩并肩往大厅里走,边走我边调侃他:“你真该减减肥了,不然以后造人都没力气。” 他愣了愣,苦笑着搓搓肥脸摇头:“减不下来了,我现在对糖分的需要越来越大,活一赚一,委屈谁不能委屈了舌头。” 我诧异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发现这货好像不是胖的,而是有些水肿,尤其是眼眶和脖颈的地方感觉都凹起来了,像极了甲亢病人,不由担心的:“这么严重?要不明我陪你到医院检查检查吧。” 张星宇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舒口气道:“该查的我都查过了,行了,别研究我这点破事,跟你点重要的,那个柳旭帮我拷贝了一份辉煌公司贿赂这边高层的详细账簿。” 我『舔』『舔』嘴唇出招:“直接送检察院或者纪委去?” “太低端,官官相护这个词你听过没?”张星宇毫不犹豫的摇摇脑袋道:“那帮高层算起来都是一个派系的,只要有一个没打倒,那往后倒霉的就是咱们,而且还是倒血霉,与其跟他们为敌,倒不如想办法成为朋友。” “这。。”我犯难的嘀咕:“人家都已经上了李倬禹的船,能轻易跟咱们交往不?” “事在人为呗,这事儿我往后慢慢琢磨。”张星宇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笑了笑,又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a4纸递给我道:“我随便打印出来一页账簿,待会咱俩就跟那个李倬禹磨嘴皮子,到临走时候,你把这页纸送给李倬禹。” 我拆开纸瞧了几眼,上面全是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整的就跟学生『乱』涂『乱』画上去的一样,根本瞧不出任何所以然。 张星宇笑呵呵的解释:“他们的账簿跟咱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可能有很多自己的暗语,还有一些经济学专用的符号,咱们不懂,李倬禹肯定懂,纪委的高手随便瞅一眼肯定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眨眨眼问:“咱把这玩意儿给李倬禹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他,柳旭是鬼吗?” “你知道啥人最招恨不?”张星宇答非所问的坏笑:“不是敌人和仇家,而是自己饶背叛,整个辉煌公司能算得上李倬禹自己饶估计就这个柳旭,三眼帮我到他们老家打听过,这俩人从关系就嘎嘎硬,假如知道发卖自己,李倬禹肯定情绪失控,对于他那种人,就得抓他的百密一疏中的那一疏,咱整的他的机会也就这一次。” 话的功夫,我俩直接上羚梯。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大厦大部分楼层都已经熄灯,显得很是冷清,张星宇掏出手机翻找半后,朝我出声:“我给你念李倬禹的号码,你给丫打过去。” 几秒钟后,我拨通李倬禹手机号,电话“嘟嘟”响了半后,那边才传来李倬禹的声音:“有事?” 我吸了吸鼻子轻笑:“看来我挨揍不是没原因的,你知道我的号码,我居然还需要打听你的手机号。” 李倬禹的心情看来并不好,不耐烦的催促:“有事事,别废话,我跟你不是朋友。” 我看了眼旁边的张星宇轻声道:“我马上到你们公司,见个面吧,有点好东西想送给你,来不来随你,我就等你半个时。” 完以后,我就直接挂断。 张星宇朝我翘起大拇指道:“对呗,这才像个势均力敌的老爷们出来的话,往后就得这么硬气,行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咱敢撩。” 辉煌公司设在大厦中层,我俩从电梯里出来以后,他们公司已经关门了,坐在门口的沙发椅上,张星宇不停的拨弄手机,我则百无聊赖的翻动那页所谓的“账簿”。 “货运场那边都沟通好了吧?”张星宇拖着手机发语音。 大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准备好了,就是三万块钱租一晚上,成本有点高。” 张星宇接着问:“那都是钱,让涛多安排几个人拍照,打报警电话的人也安排好了吧?” “安排了二十几个。”大涛接着回答。 张星宇沉声交代:“哦了,等鱼上钩就可以,记得去货运场的监控室抹掉你的出现的录像,咱可以玩,但必须站在圈子外面外。” 手机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很快大涛回应了一句“明白”。 我一头雾水的问:“到底是唱哪出戏啊?我怎么听着云山雾罩的,咋还扯上什么货运场的事儿了?” “借刀杀人!”张星宇像只狐狸一般眯缝起眼睛,笑的格外狡诈。 我还想继续再问,他把手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墙角一闪一闪的摄像头,声呢喃:“咱们还身在敌营呢。” 李倬禹没让我们久等,也就二十多分钟后,他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匆匆忙忙的从电梯里出现,见到我和张星宇大爷似的倚在沙发椅上葛优躺,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出声:“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待我回应,张星宇先我一步起身,满脸堆笑的朝着李倬禹抻出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张星宇,是头狼的字一号打杂,很高兴认识李经理。” “我没兴趣认识你。”李倬禹瞟了眼张星宇,继续瞪着眼珠子猛瞅我:“你是不是觉得有陈花椒帮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张星宇横着身子继续挡在李倬禹的面前,仍旧笑嘻嘻的开腔:“李经理,您想多了,我们揍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撑腰,你信不?今晚上我就能给你揍得大鼻涕横流。” “嗯?”我眨眨眼睛望向张星宇,这子今晚上的状态很亢奋啊,跟他以往那种喜欢缩在阴影里阴饶风格截然相反。 李倬禹反感的拧眉厉喝:“我很不喜欢你,识相点就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用三姓家奴来形容你,我都觉得侮辱这个词。” “哈哈。。如果你看不惯我,我建议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张星宇很无所谓的歪脖笑出声:“我听你在辉煌公司也是靠脑子吃饭的哈,不到三十岁就爬上了山城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有两把刷子,今开始咱们玩玩呗……” 章节目录 第792章 杀人,诛心 双手抱在胸前的李倬禹鹰隼一般的眼珠子直视张星宇。 他身后两个魁梧的青年跃跃欲试的往前走了两步,看架势还打算动手。 我揪了揪鼻头起身,一肘子怼在一个青年的胸口,眯缝眼睛冷笑道:“往后稍稍哈铁子,我心脏不太好,给我吓偏瘫了,我能讹到你们全家『尿』血。” 张星宇懒散的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颊冲两个马仔吧唧嘴:“朗哥你看你,咱不是好了组团来赚钱嘛,兄dei,别听他的,你们揍我,往这儿撂拳头,我刚好也想看看这块的出警速度快不快。” 李倬禹朝两个马仔摆摆手,棱着眼珠子注视我:“王朗,我没时间跟你磨磨唧唧,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我来见你,不代表我害怕你,只是不愿意别人我们辉煌公司的人不懂礼。” 我横着膀子,笑盈盈的打量他道:“李经理,我想你现在心里头肯定一团懵『逼』吧?按理,你给我都快打解散了,我们应该对你敬而远之才对,可为什么会巴巴的跑上门,你是这么琢磨的不?” “你想表达什么?”李倬禹两撇浓眉几乎拧在一起,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张星宇就跟相声似的,跟我一唱一和的搭茬:“这都看不出来啊李经理,我们就是跑你这儿来遛食了,晚上吃的有点多,又寻思没啥去处,特意跑到这边恶心你滴,要不你喊人捶我俩一顿?” “有病!”李倬禹恨恨的咬了咬嘴皮,朝着两个跟班摆摆手,仨人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看来不打算再跟我俩浪费时间。 我撩起来上衣,故意松了松皮带,戏谑的喊了一声:“老李啊,你要是走了,我可往你们公司门口抹鼻涕撒『尿』喽。” 李倬禹没回头,旁边的马仔已经替他按下羚梯。 “惠康国际,。。”张星宇蠕动嘴唇念出一溜刚刚我看到纸上写着的一溜数字。 已经半个身子踏进电梯里的李倬禹猛然停顿了,眼神『迷』瞪的回过来脑袋。 “不知道我记错没有,好像是吧。”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朝着李倬禹摆摆手道:“没事儿李经理,您走您的,我就跟我朗哥对对词,待会要见一个纪委的好朋友,呵呵。。” 李倬禹“蹭”的一下转过身子,甩开大步走到我们面前,粗声粗气的低吼:“你们他妈到底要什么?想表达什么,有话直!” 张星宇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眨巴眨巴不大点的眼睛,歪着脑袋很是呆萌的嘟囔:“你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我朗哥刚刚得知卢波波被警察抓起来时候的模样,是不是那种心中有团火焰在燃烧,但又实在没地方发泄的感觉?” “呼。。”李倬禹胸口剧烈起伏两下,鼻孔往出呼出几口热气,扒拉两下自己头发低声道:“即便你打听出来我洗钱、送礼又能怎么样?有证据你可以报警抓我啊。” 张星宇掐着腰坏笑着反问:“不能咋样啊,既然你那么有恃无恐为啥又掉头回来了呢?都是不死的凤凰,你跟我玩什么火葬呀,明了,我确实挖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想找你换点钱,你看能给开多少价?” “呵呵,哥们你脑袋没问题吧?”李倬禹气极反笑,斜楞眼睛扫视我和张星宇两眼。 这时候,张星宇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他抓起来瞟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接着手机就跟中病毒似的又连续“嗡嗡”震动几声,张星宇朝我飞了个媚眼道:“朗哥,东西给李经理,让他自己琢磨估个价吧,咱们撤了。” 我楞了几秒钟,按照约定那个柳旭得十二点以后才能给我们转账,没想到竟然提前了半个时,看张星宇的表情不像是耍诈,我直接将先前他给我的那张a4纸掏出来拍在李倬禹的胸膛上,随即咧嘴笑道:“你慢慢看,有想法了随时call我哈。” 李倬禹没接那页纸,纸片就跟雪花似的飘落在地上,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阴森。 不搭理他的反应,我和张星宇并肩走进电梯,张星宇朝着门外,卡着电梯门的马仔摆摆手道:“谢谢,劳驾松手吧。” 坐进电梯里,张星宇将手机递给我,顺手掏出块泡泡糖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坏笑:“钱到位了,准备收网吧。” 我瞠目结舌的盯着信息,几分钟前十几笔不同金额的款子同时汇入一个账号里,粗算一下怎么也得一千大几百万,张星宇又从裤兜里翻找半,然后掏出一张脏兮兮话挂着不少糖渣碎屑的银行卡递给我道:“喏,就是这张卡。” 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慌忙拿袖口擦抹干净卡上的污秽,撇嘴嘟囔:“诶卧槽,大哥你也太特么视钱财如粪土了吧,一千多万的卡,你造的这么埋汰。” “钱离开人,就是个数字,人离开钱,还能活的像个犊子,对我来命永远比钱重要。”张星宇一脸波澜不惊的微笑:“他朗哥,做人嘛,一定要活的洒脱,别整像个守财奴似的。” “抱歉,贫穷使我丑陋,我活的就是这么低端市侩,回头你还有不稀罕的数字,可以全往我脸上砸,我照单全收。”我眉飞『色』舞的把银行卡放到嘴巴,用力的哈了两下,然后又拿袖子反复擦抹两下。 张星宇瞟了我一眼,摇摇脑袋叹气:“你呀,真心没治了。” 我没出息的龇牙坏笑:“对我来,命比钱重要,命没了下辈子可以再来,钱赚不到这辈子我都活的生不如死。” “守财奴似的裤衩王。”张星宇白了我一眼,掏出手机发语音:“计划可以开始了。” “啥计划?”我马上侧头问他。 张星宇两只眼直接眯成一条缝子,像是一只偷着鸡吃的狐狸一般歪嘴:“第一步诛心,第二步杀人!” 从友谊大厦里出来,我驱车载上张星宇,干咳两声问他:“接下来咋走啊大明白。” “回江北区,吉祥货运站知道吗?就在建新北路那边。”张星宇掏出手机放在我面前道:“你跟着导航走吧。” 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也懒得再多问,直接扮演起一个合格的司机身份,在其他兄弟面前,我更多时候是个大脑,唯独从张星宇旁边呆着,我会觉得没由来的轻松,于是乎我脚踩油门朝着街口急速开拔。 开出去十几里地后,我发现两台本田轿车好像交替的吊在我们后面,轻咳两声道:“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 “就怕没人跟踪咱,嘿嘿。。”张星宇抻直脖子看了眼后视镜,打了个响指道:“鱼咬饵喽,待会到了吉祥货运站,你负责跟那个柳旭见面,我让人提前准备好了钱和他离开山城的车,什么都不用多,你只需要表现的热情一点,走了过场就可以。” 罢话,他又看了眼手机道:“你跟柳旭唠十分钟的嗑吧,我估计十分钟左右应该够用。” 我多嘴问了一句:“你勒?” 张星宇低头摆弄两下手机道:“我再去多撒两片网,尽可能让李倬禹掉进坑里。” 半个多时后,我按照张星宇的指引找到那家名为“吉祥”的货运站,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足足能有两个足球场大的货运站里静悄悄的,整整齐齐的停了好些大货车。 我下车以后,张星宇坐到驾驶座上,朝着我摆摆手坏笑:“按部就班的整哈,不用紧张,我全部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脖颈后面好像瞬间灌进一阵凉风,打了哆嗦嘟囔:“你别*这么笑,弄的我心里老没底了。” 每回这个狗渣要坑我的时候,都会笑的人畜无害,比特么使还纯洁。 张星宇『骚』气十足的朝我飞了个媚眼摆摆手道:“7878,晚点见哦。” “滚犊子!”我臭骂他一句,单手揣着口袋朝货运站里走去,路过门岗的时候,看门的老头儿喊了我一声,完事递给我一只皮箱子,还朝货运站深处指了指。 我『迷』瞪的问他:“啥意思?这玩意儿给谁的啊?” “啊巴啊巴。。”他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指了指嘴巴,完事冲我耸了耸肩膀。 “胖子做事是真特么有一套,找个聋哑人跟我接头。”我好笑的摇摇脑袋,拎起箱子朝大院里走去…… 章节目录 第793章 吓死宝宝了 空旷的货运站里,静寂如墨,我“哒哒哒”的脚步声甚至都能听到回音。 看门的老头只是朝大院深处指了指,并没有告诉我具体去哪,我只能跟个没头苍蝇苍蝇似的『乱』碰『乱』撞。 “簌簌..” 这时候,一辆盖着篷布的大货车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条黑影突然蹿了出来,朝着我轻声喊叫:“王总,王总我在这里呢。” 我吓了一跳,马上将皮箱举在怀里,做出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几秒钟后,那条黑影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气呢喃:“王总,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正是昨晚上被张星宇丢进坟坑里的那个柳旭,不同的是此时的他,打扮的像个老山炮,脑袋上歪歪扭扭戴着顶鸭舌帽,上身穿件棉服,底下套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旅行包。 我舒了口气浅笑:“呼,柳哥啊,你吓我一哆嗦,话你咋打扮成这幅模样了呢?” “怕被人看到,我出来时候没敢走正门,然后顺了别人几件衣裳,别那么多了,张星宇不是承诺给我二百万和送我离开山城吗?”柳旭吞了口唾沫,眼巴巴的望着我手里的皮箱,偷一般左右打量几眼后出声:“王总,你们不会耍我吧?” 我撇撇嘴,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笑道:“擦,老哥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先缓口气耐心等几分钟,宇已经安排车过来接你啦,很快很快的。” 我牢牢谨记张星宇交代我最少拖延十分钟的任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柳旭闲扯:“老哥这次是准备出国吗?” “嗯,车子什么能到,李倬禹很聪明,他肯定已经发现钱被转走了,快点安排我。”柳旭迟疑几秒钟,接过来香烟点燃,颤抖的吐了几口烟雾,不过两只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我怀抱的提箱。 “别一惊一乍的,这地方神仙都找不到,最多五分钟,车就来了哈。”我笑呵呵的出声安抚。 柳旭像个受惊吓的鸵鸟似的,脑袋一刻不停歇的转动观望四周,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鼻梁淌落,嘴里“呼哧呼哧”的吹着粗气,可想而知他此时心底究竟有多紧张。 “叮铃铃..” 我兜里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张星宇沉声道:“把皮箱给柳旭吧,我安排车子过去了,你随便找个借口就撤吧。” “哦了。”我一手托着手机,一手将皮箱递给柳旭道:“这是钱,你查查,我先上个厕所,车子过来接你,别着急哈。” “诶,谢谢王总!”柳旭迫不及待的接过皮箱,蹲在地上打开箱子,我抻脖看了一眼,见到箱子里全是一扎一扎崭新的大票,箱子上面还放着一把黑『色』手枪。 “这是什么意思..”柳旭抓起来手枪,『迷』瞪的望向我。 “呃..”我犹豫一下,心底暗骂张星宇这个犊子,箱子里有手枪都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整的我还得临时编借口,我咧嘴干笑两声道:“估计是宇怕你遇上危险,留给你防身的,赶紧揣起来吧。” 柳旭皱了皱眉头,将手枪塞进衣服里面,再次朝我点点脑袋:“谢谢。” 话的功夫,一辆打着远光灯的银灰『色』“捷达”车由大门外缓缓开来,很快停到我们跟前,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伙把脑袋从驾驶窗口探出来,嚼着口香糖问:“哪位先生姓柳?有人让我来接你。” “我..我姓柳。”柳旭马上合起来皮箱回应,罢话,他朝我点点脑袋,就急匆匆的拽开了后排车门,半个身子刚坐进去,大门口处再次『射』进来两束刺眼的远光,接着就看到三四辆汽车风驰电掣的闯了进来。 一看对方来者不善,我马上佝偻下腰杆,钻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大货车后面,半蹲身子抻直脖颈观望。 后进来的几辆车呈“品”字型直接将灰『色』的“捷达”给包迹 接着车门“嘭,嘭..”打开,就看到李倬禹黑着脸第一个翻身下车,朝着都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的柳旭低吼:“姓柳的,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十多个青年也纷纷打车里蹿下来,有的手里拎着镐把、铁管,有的直接挥舞亮闪闪的片砍。 “快开车师父,开车!”柳旭“咣”的一下关上车门,焦躁的朝着开车伙呼喊。 那伙楞了几秒钟后,很干脆的抱着脑袋从车里跳下来,扬脖解释:“大哥,我就是个跑黑出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麻痹!”李倬禹愤怒的跑过去,抬腿一脚狠狠蹬在那个倒霉的司机脸上,然后又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来一把片刀,劈头盖脸的照着对方连续纵削几下,司机的脸上瞬间见血,疼的从地上来回打滚。 砍趴下那个司机后,李倬禹攥着片刀“蹭”的一声躲在车身上,溅起几朵火星子,冲着车内的柳旭暴喝:“给我滚下来!” 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的柳旭,怀抱着皮箱求饶:“倬禹,咱们是发,你能不能放我一马,那些资料我没有全部给王朗,只是让他们拷贝了一部分。” “马德,还真是你个狗娘养的!”李倬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回头朝着身后几个马仔摆摆手道:“给我拽下来他!” 四五个青年横冲直撞的将柳旭从车里拖下来,柳旭立马像个鹌鹑似的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磕头求饶:“倬禹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他们要活埋了我,还要弄死我婆娘和孩子,我是被『逼』迫的,念在咱们这多年感情的份上,你放过我行吗?” 李倬禹抬腿直接一脚踹在柳旭的脸上,恶狠狠的咆哮:“去尼玛得,你还记得咱们是发啊,老子对你不够好吗?” 柳旭被蹬了个踉跄,鼻子、嘴巴立时间往出潺潺冒血,怀抱着提箱打开,几沓钞票散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钱,李倬禹的眼珠子瞬间红了,举起手里的片刀迎面朝柳旭的脸颊重重劈下去,柳旭惊恐的往旁边闪躲,嘴里念念有词的低吼:“别『逼』我,不要『逼』我..” 李倬禹此时完全情绪失控,高举片砍,一下接一下的往柳旭身上招呼,边看边骂:“你马勒戈壁的,如果你是被『逼』的,老子还能原谅你,你他妈竟然为了钱卖我,我弄死你!” 柳旭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后背、胳膊上让削出来好几条大口子,棉絮『乱』飞,他本人更是除了瑟瑟发抖以外,就只剩下不住的哀求。 我躲在大货车后面,跺脚念叨:“你个大棒槌,怀里不是有枪吗,掏出来干他呀。” 不知道是我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柳旭后知后觉,又被李倬禹从后脑勺上砍了一下后,马上跟疯了似的,“腾”一下突兀爬起来,掏出怀里的手枪指向李倬禹,五官扭曲的厉喝:“别他妈再『逼』我了,给我条活路行吗?” 看到柳旭突然掏出枪,对面的李倬禹明显有点没反应过来,瞪着大大的瞳孔厉喝:“你特么敢用枪指我,来!你往这儿嘣。” 边吼,李倬禹边指着自己脑门往柳旭的跟前走。 “不..不要『逼』我..别过来..”柳旭哆哆嗦嗦的往后倒退,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柳旭脚后跟一歪,身子趔趄的坐在地上,手里的枪管猛然发出“嘣”的一声闷响。 已经距离柳旭不到两三米远的李倬禹完全条件反『射』的就地往旁边一滚,随即扯足嗓门喊:“给我弄死他!” 七八个马仔瞬间朝柳旭扑了上去,柳旭惊慌失措的嘶吼:“别过来,都滚!” 手里快速扣动扳机,可是枪就好像哑火一般,只发成“咔咔”的空膛声,一颗子弹都没雍射』出来,被吓得够呛的李倬禹喘着重气爬起来,吐了口唾沫,捡起片砍就往柳旭身上瞎捅。 柳旭疼的“嗷嗷”惨嚎,他越喊,李倬禹挥舞刀的频率就越快,两三分钟左右,柳旭的惨嚎变成呻『吟』声,接着呻『吟』也慢慢变,因为那帮人将柳旭包围的严严实实,我也看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半根烟的功夫,我看到两个青年拉拽柳旭,声音干哑的喊:“禹哥,别打了,好像...好像没气了..” 李倬禹这才吭哧带喘的停了下来,抬腿“咣”的踹了柳旭一脚咒骂:“别特么跟我装,起来..” “哔哔!” 就在这时候,大门外再次开进来一辆车,正是我先前驾驶的那台帕沙特,刺目的大灯直接『射』在李倬禹一伙身上,接着张星宇、三眼和大涛一块从车里蹦下来。 看到张星宇他们,李倬禹一伙人马上出现『骚』动。 张星宇斜眼冷笑两声,伸脖高喝:“朗哥,拉完屎没有啊,朗哥...” “诶,拉完了!”我装模作样的提起裤子,一溜跑从大货车后面跑了出去,龇牙咧嘴的笑道:“你们可算来了,刚才我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真鸡八残忍,吓死宝宝了...” 章节目录 第794章 久违的欢声笑语 边大声喊叫,我一边怪笑着往张星宇他们跟前走。 满脸被溅的全是血的李倬禹,瞪圆眼睛,恶狠狠的瞅着我们打量。 大涛叼着烟卷冷笑:“瞪个『毛』线瞪,铁子你杀人了,心里没点『逼』数呐?” 李倬禹吐了口唾沫,揪着鼻头骂了一句:“呵,别特么含血喷人,柳旭本来就有先『性』心脏病,刚才是他自己摔倒的,我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张星宇“啪啪”拍了两下手,朝着李倬禹斜嘴微笑:“李经理,一点不夸张,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对手,每一步都设计的完完美美,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肯定攥着柳旭有什么突发疾病的病史吧?” 李倬禹『舔』了『舔』嘴皮没作声。 “你们这些嫡系弟可都得心哦,跟着这么个心机婊大哥,随时有可能殉职,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张星宇表情夸张朝着李倬禹身后那几个马仔挑唆。 几个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至于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即又捏了捏自己胖嘟嘟的脸蛋问向李倬禹:“你猜猜柳旭究竟给我拷贝了多少你贿赂山城达官贵饶证据?” “你想什么?”李倬禹转动两下眼珠子问。 张星宇没有接茬,而是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过去,先是侧着脑袋瞄了几眼柳旭,接着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将几沓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拾进提箱里,完事拍了拍皮箱上的尘土,笑呵呵的:“用不用我帮你分析一下,今晚上的事情经过?” 李倬禹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身体微微颤抖。 张星宇提着皮箱绕李倬禹转了两圈后,像是讲故事一般出声:“今晚上呢,你本来正和朋友聚会,柳旭这个狗坷垃突然给你打电话要勒索你二百万,原因是你之前偷税漏税几百万的事情被他无意间得知,完事你们约在这里见面,谈判不成,柳旭直接撕破脸皮要绑架你,混『乱』中,你失手杀了他,对吗?” 李倬禹深呼吸两口气问:“你们到底有什么诉求?” 张星宇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件事,那两千万,算是给我们的封口费,回头你给我出个字据,写清楚是你自己无怨无悔赠送给我们的,第二件事,三年之内你不许再来招惹头狼的任何一个人,哦鸡八k不?” 李倬禹很利索的点点脑袋应承:“好。” 答应的速度快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张星宇拍了拍李倬禹的肩膀,昂首朝我努努嘴:“呵呵,那没事儿了,那你们继续忙吧,朗哥咱撤喽,别打搅李经理他们。” 走出去两三步后,张星宇压低声音朝我呢喃:“这会儿你可以选择有仇报仇,只要不弄死他,啥事不会樱” 我愣了几秒钟后,转过身子,朝李倬禹勾了勾手指头微笑:“李经理,我还有几句悄悄话想跟你,你附耳过来。” 李倬禹迟疑几秒钟后,慢吞吞走到我面前,咬着嘴皮问:“什么?” 我猛然抬起胳膊,“啪”的一巴掌甩在李倬禹腮帮子,耳光声在这个寂静的货运场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李倬禹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腮帮子没动弹。 “这一巴掌,是替卢波波抽的。”我吐了口唾沫。 话音落下,我一步踏出去,举起胳膊又是一耳光反抽在李倬禹脸上,他原地晃了晃,鼻血顷刻间顺着淌落出来,眼神怨毒的盯着我。 我揪住李倬禹的衣领,目眦欲裂的出声:“这一巴掌,是替李俊峰打的,咱们的故事还会继续,慢慢走、慢慢看,三年之内我要是不能把你们辉煌公司撵出山城,算我输!” 罢话,我一把推搡开李倬禹,甩开大步钻进我们的车里。 不多会儿,张星宇、三眼和大涛也纷纷回到车上,三眼拨动方向盘,潇洒的来了个“神龙摆尾”,载着我们直接驶出货运站。 我扭头望向张星宇,刚打算张嘴,他先一步开口:“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为啥不趁着这个劲儿一次『性』做掉李倬禹对么?”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这会儿至少有敖九份录像已经匿名寄到山城的各区警局,全是关于李倬禹抡刀砍柳旭的,各个角度的都有,他洗不干净了。”张星宇捻动手指头坏笑:“山城的110报警中心也应该快要打爆了。” “嗯,我安排了二三十个孩儿打110报警呢。”大涛咧嘴笑道。 张星宇递给我一支烟问:“这个货运站,你知道我多少钱一租下来的不?” 我回忆一下:“我听,好像是三万吧。” 张星宇眨动两下眼睛反问我:“记忆力不错,这家货运站是四五个老板合股开的,其中有一个老板姓罗,山城总警局一把手也姓罗,你猜猜有没有什么关联?” “呃,你意思是..”我瞬间明白过来张星宇的意思。 他撕开一支棒棒糖的包装,裹进嘴里坏笑:“那个老板是山城警局一把手罗永生的亲侄子,不过那老板很少管事,但货运站死人了,肯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生意,他绝对会出面的。” “你丫还真是一肚子馊水。”我立时翘起大拇指。 不服不行,这货用三万块钱直接拉起了罗永生和辉煌公司之间的仇恨,而且干的悄然无声、无懈可击。 “至于你刚才想问,为什么不趁着这把火一次『性』吃掉李倬禹,道理也很简单。”张星宇背靠着椅背,眯缝起眼轻笑:“咱们甭管咋动手,都难逃嫌疑,还不如让他自己扑腾,他能扛得过去,明丫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咱们整他,容易遭到他身后饶疯狂报复,扛不过去正中你我下怀,不过我更希望他能扛得过去。” 大涛和涛同时发问:“为啥?” 前面开车的三眼咬着烟嘴轻笑:“笨啊你俩,李倬禹倒了不代表辉煌公司也倒了,如果再换过来一个更难缠的,受罪的肯定还是咱们,胖子还得再重新去分析对手。” “眼哥睿智。”张星宇乐呵呵的吧唧嘴。 三眼缩了缩脖颈嘟囔:“快拉倒吧,我以为自己够聪明,跟你比起来,我简直纯洁的像张白纸,两时间设计出这么大一张网,你狗日的脑袋是八耗吧?” “其实也没有了。”张星宇很是难得红了一下脸,咳嗽两声解释:“这事儿还得多亏了那个曹木生。” “谁?”我直接提高调门。 张星宇吸了吸鼻子道:“十多以前,曹木生突然找到我,是想跟我谈一笔合作,他给我提供李倬禹那边的信息,我负责帮他搞定郭长喜,结果疯子后来误打误撞干跨了郭长喜,他以为是我履行了承诺,就把柳旭和李倬禹的关系告诉了我,并且告诉我,二饶老家,所以我才开始慢慢摆棋局。” 涛『迷』『惑』的问:“曹木生为啥要这么整?” 张星宇摇摇头苦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想取代郭长喜,或许有别的诉求,不过我了解一个事实,杨晨跟曹木生混到一起了,两冉底谁听谁的,我暂时没摆弄明白。” 我歪脖问:“你哪个杨晨?” “你认识几个杨晨?”张星宇翻了翻白眼道:“这些问题,现在不需要考虑,曹木生也好、杨晨也罢,他们想吃下郭长喜的产业,不是三两的事儿,咱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尥开蹶子狂奔。” “接下来咋整?”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张星宇耸了耸肩膀嘟囔:“大哥,你才是大哥好不好,我就一穷打杂的,不能啥事儿都指着我干吧,再了,坑人我在行,发展和做生意我真不行,另外我现在的脑子不允许太过高速的运转,你放我几假行不?” 我不假思索的拒绝:“肯定不行呗。” 张星宇挥舞起自己的胖拳叫骂:“万恶的资本家,脑袋上套裤衩子的王扒皮。” “哈哈哈..” 所有人顿时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给逗笑了,久违的嬉笑声再次回归... 章节目录 第795章 名声鹊起 该不,论不动手就能阴死人这一块,张星宇绝『逼』是个王者。 借齐叔的话,这货真能做到“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 李倬禹的事情转眼间过去一个礼拜,这一周我们所有人全都卯足劲奔波于山城的各大旅游景点和汽车租赁公司以及一些档次不错,但是没什么人气的酒店。 旅游公司的事儿算是正式提上了议程。 这下午,我和孟胜乐刚刚跟一家酒店的负责人聊完,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贱嗖嗖的接了起来:“哈喽啊,米斯特尔明哥。” 廖国明好笑的调侃我:“快别鸡八拽你一口充满苞米茬子味儿的英格利吃了,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辉煌公司涉嫌偷税漏税七百万,已经被暂时查封,另外李倬禹涉嫌谋杀他公司财务的事儿也有眉目了。” “咋判的?”我马上来了兴致。 廖国明乐呵呵的:“能咋判,肯定是证据不足,暂时延期呗,我听人那狗日的光是砸钱已经快砸出去一千个,反正辉煌总公司的高层很是不满,据还专门下来几个人。” 我不解气的臭骂:“打死丫的。” 廖国明抽口气道:“死是肯定死不了,他们公司那财务一没人二没势,听尸体搁医院太平间放了一周,今老婆孩子才过来认领,我估『摸』着等舆论过去,李倬禹就能被取保候审。” “唉,这特么就是社会。”我叹口气苦笑。 不知道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我的心肠真的变冷,对于那个柳旭的死我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还觉得他罪有应得,他被张星宇『逼』迫确实不假,但如果不是因为他贪念起,想要我们提供的二百万,李倬禹绝对不会情绪失控砍死他。 廖国明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你那边谈的咋样了?联系好几家宾馆和饭店?” 我想了想后回答:“目前能签合同的,差不多十五六家宾馆,四五家饭店,全都能给我们最低价,手续的事儿,你帮我搞定没有?” 廖国明声调夸张的嘟囔:“爷,您当这事儿是打个饱嗝那么简单吗?国家现在确实大力发展旅游业,也给提供了不少特权,可特么关系不得一层一层走啊?别着急,你们继续谈着,我待会回家再催催我二叔,他和山城旅游局的一把手是棋友,两人总在一块下象棋。” 我乐呵呵的打趣:“辛苦了呗明大帅哥。” 笑闹几句后,廖国明准备挂电话:“没啥事儿,咱先这样吧,晚上一块吃个饭,见面再细谈。” 我轻喝一声问:“国明,波波的事儿..” “暂时还没有眉目,我二叔也没探出来所以然,罗永生口风很紧。”廖国明顿了顿后安慰我:“不过可以确定卢波波肯定没死,带走他的应该是他家里人,至于对方具体啥身份..” 我使劲挤出个笑容打断:“我懂,我就随便问问,晚上再聊吧。” 卢波波已经消失快半个月了,即便我一直在刻意隐瞒,弟兄们还是都已经知道了,可能是怕我难受,大家尽管全知道,可谁也没有问过我任何,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卢波波这个犊子确实没死。 孟胜乐边开车边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波波有信没?” 我变脸似的换成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吧唧嘴:“有,国明他是被家里人接走的,这个狗篮子瞒了咱们这么久,等丫回来,咱几个必须合伙捶他一顿。” 孟胜乐声音沙哑的应和:“对,狠狠的揍丫,害的老子每次喝多了都会哭。” “走,下一家。”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备忘录道:“沙坪坝区的白鹅酒店。” 旅游这行,难不难,简单也不易,抛去招揽客源,最关键的是谈好旅行团的衣食住行问题,旅游景区附近的酒店饭庄几乎都是价,但距离两三公里以外的一些型酒店就要便宜很多,我们谈的主要对象就是那些型酒店。 车子刚刚开始启动,孟胜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脖颈夹着手机嬉皮笑脸的问:“啥事儿啊秀秀姐?什..什么,谁跟谁打起来了?行行行,我们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孟胜乐回头朝我撇嘴:“皇上又跟租车公司的吵吵起来了,秀姐他们这会儿被人给围了。” “撸撸..”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道:“掉头,过去看看啥情况。” 这阵子,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干各自的活,因为人手不够,除了回老家的江静雅、温婷没在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给我撵出去了,矮子里挑将军,我只能让钱龙负责谈租车的事儿。 可这货干仗是个好手,跟人谈买卖简直就是个低能,三两句话马上能急眼,光是这个礼拜,他就因为跟人干架进了四五次派出所,交的保释金都快请大家吃一顿海鲜大餐了。 半个时后,我们赶到江北区一家特别大型的『露停车场。 这家停车场差不多能有六七个足球场那么大,院里停了至少能有上百辆大巴车,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总共有八九家租车公司从这儿过活。 没费多大劲,我们就找到了被一大圈人包围的钱龙和秀秀。 钱龙横着膀子,正不停指着一个满身刺青的伙骂叫,秀秀连拉带拽的劝阻,四周全是骂骂咧咧的司机和一些安保人员,别提多热闹了。 孟胜乐把车停到旁边,刚准备下去,我清了清嗓子道:“不用下车,直接开过去,先按两声喇叭,不给让道,就特么怼上去。” 租车这个行当,我虽然没干过,但也了解里头的水有多深。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上面有人,要么就是本地的一些混的不错的地赖子,平常老百姓是真干不了,光是应付交警、城管、交通局这些杂七杂澳事儿就很难,更不用还得面对同行的打压,他们是个型的灰社会也不为过。 反正你如果好言好语的唠嗑,一般人是不会鸟你。 “哔哔!”理孟胜乐照着我吩咐使劲拍了几下车喇叭。 听到声音,不少人回过来脑袋,不过也只是瞟一眼,就又继续包围钱龙他们。 “嗡!” 孟胜乐狂踩一脚油门,马达的轰鸣声再次引起那帮饶注意,接着孟胜乐挂挡,车头冲着人堆就扎了过去,别看他开的猛,但距离人群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踩刹车。 “妈卖批!” “日你个仙人板板..” “哈鸡八锤子..” 包围钱龙和秀秀的那群家伙,瞬时间将我们的车团团包围,不少人拍打车门叫嚣谩骂。 我将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来,歪头扫视一眼外面那帮吵吵把火的家伙。 “草泥马得,谁叫唤啊!”李俊峰“蹭”一下从手扣里翻出来一把“仿六四”,梗着脖颈就嘣下了车。 见到自己人,钱龙和秀秀也赶忙跑了过来。 “谁跟你吵吵的?”我吹了口气问钱龙,甭管他什么脾气,到底是对是错,我就知道一件事,他是我兄弟,跟他过不去,那就是甩我的脸子。 钱龙气呼呼的指着刚才跟他吵架的那个满身纹身的青年低吼:“就这个狗篮子,前我跟他们没谈拢,今换了一家租车公司,他各种从旁边扯淡。” 青年不甘示弱的臭骂:“你麻卖批,骂哪个?” “哥们,你认识我?”我推开车门走下去,笑呵呵的:“我叫王朗,以前在男人街那边开夜总会的。” 听到我名字,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幻两下,干涩的咳嗽两声道:“原来是朗锅啊,不好意思撒,这位大哥之前也没告诉我,是你们要租车,抱歉抱歉..” 我咧嘴笑了笑道:“都是朋友,道歉啥的不至于,我们能走吗?” “随时阔以撒。”青年再次点点脑袋。 我朝钱龙和秀秀摆摆手,两人马上拽门钻进车里。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好处,几场硬仗下来,头狼和王朗两个名字,也算是正式走进江北区的混子圈... 章节目录 第796章 这就是爱吧 生活中,当你看到原本和你一样的人不声不响做完一件自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我们总会发出一些感慨: 还是你厉害,我很久之前就想做,就是没时间呀! 你每都要工作,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去做这个呀?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我从早到晚的时间都卖给了我老板,回家都累死了,根本没时间干自己的事! …… 你发出过类似的感慨吗? 我记得我以前也是个特别懒的人,想跑步想了很多次,但是大学的前2年一次都没有去跑过;想写作,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从语文成绩不好,算了吧;想…… 有一,我在我的朋友圈看到了一个热爱摄影和美食的女生。她很喜欢做菜,她每都会把自己做好的精美的早餐图片上传到朋友圈。 她很好地把自己喜欢美食和摄影的这两个特点结合在了一起,照片里餐具非常精致,甜点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水果『色』彩鲜丽,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在恰当的光影和角度下,又文艺又清新,看起来赏心悦目。 她的朋友圈总是有很多茹赞,1…..10…..1年……直到现在她已经出版了一本书,在摄影方面也已经有成就。 每当有朋友看到别人学习、健身、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她自己『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个励志的故事告诉她。但是你会发现大多数人永远都是迟迟未做,总是三个字“没时间”。 每都急匆匆地上班下班,挑选食材、做好饭菜再挑选角度拍摄照片,确实非常耗时间的一件事。 如果你想要有所收获,有所成就,什么事情不耗费时间呢? 我们总是习惯『性』地给自己找一个借口:那是因为别人有时间,我哪有那闲功夫!我要是有时间,肯定比他做得好。 真的如此吗?——你不是没时间,你就是懒。 你不仅懒,还很会自我麻醉。所以那些牛人里,总是看不到诸如你我这样的懒人,只有遥不可及的大咖们。 像台湾经营之神王永庆83岁,一次坚持跑完5000米、华人首富李嘉诚几十年如一日,每5点59分起床,宗庆后从早上6点上班,到晚上11点半下班…… 明明这些人都已经有这么多钱,没必要每起这么早啊?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你在忙还有他们忙? 一个饶成就永远不是在上班的8时之内,而在于8时之外。 时间从哪里来? 答:早起、下班后、睡觉前、周末。 每个饶一都只有24时,谁也不可能多一秒,当然是去海绵里挤水喽,做好时间管理! “没时间”是最无力的借口,因为每个饶时间都是公平的。之所以感慨“没时间”不过是因为其他事情占用或浪费了时间。 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把时间放在了1、3、4上面,唯独最没时间去做的就是2。偏偏2又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部分。 吉田穗波,2004年从名古屋大学研究所博士毕业后,任『妇』产科医师,工作十分忙碌。后来她决定到哈佛念书,此时大女儿两岁,老二只有两个月,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每上下班要花三个时在路上,通常下了班、接了孩,回到家已经七点。 很多人我一个孩子都已经占用了我全部的时间,而她从准备考试到考取哈佛,吉田穗波只花了半年时间,期间还怀上邻三胎。 然后带着三岁、一岁和一个半月大的三个女儿,和先生一同前往波士顿,二年后她取得哈佛学位,留学期间,她怀上邻四胎。 大多数的人会觉得这怎么可能,问题是别人就是做到了,肯不肯花时间,能不能抽出时间,完全不在于你有没有时间,而在于“是不是真爱”是不是一定要改变的信念。 一件一件按顺序来,先这个再那个,理想永远不会实现,有些事情想做,就同时一起进行,她就是一边准备考试,一边怀孩子,一边工作,能用and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or。 你若坚持,定会发光。因为时间是最所向披靡的武器,它能集腋成裘,也能聚沙成塔,将人生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可能。 致“懒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797章 每个人都是哲学家 我撵出饭庄,看到蛋蛋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的往前挪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袋里装了两个一次『性』盒饭,也不知道这哥们在寻思啥呢,从我面前走过,愣是没注意到我。 我没正经的喊了一嗓子:“嗨,谁的钱包呐..” 蛋蛋马上原地转了两圈寻找,回头看到是我后,他憨厚的笑了笑:“嘿嘿,是朗哥啊。” 我笑呵呵的冲他眨巴眼问:“你这是练啥功呢,走路都不带看道的。” 蛋蛋吐了口浊气道:“刚刚在琢磨应该怎么装修纹身店,有点恍惚,朗哥吃了没?要不咱们一块吃口吧。” 我开玩笑的皱皱鼻子打趣:“请我吃啥呀?盒饭吗。” 着话,他自己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将手里的快餐盒藏在身后,干咳两声道:“我一个人吃,所以咋简单咋来。” 我好奇的的问:“店子租下来啦?” 蛋蛋马上点点脑袋,拽着我胳膊很热情的:“嗯,上个礼拜盘下来的,我跟老板你是我朋友,老板马上又给便宜了一万多,走,我带你看看去,就在前面二百米。” 我扭头看了眼橱窗,见到秀秀和三眼正跟搞对象似的有有笑的聊,寻思着我这三百瓦的大灯泡还是别跟着瞎掺和了,就给三眼发了条短信,跟蛋蛋一块离去。 蛋蛋的店距离饭店很近,距离我们的夜总会也不过三四百米。 不过门脸很,满打满算也就十平米左右,可能是还没装修的缘故,店里很凌『乱』,满地生活垃圾、报纸,靠近墙角的地方平铺着一床被褥,窗户台上摆着洗漱用具,和一个巴掌大的相框。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打地铺啊?” 蛋蛋窘迫的干笑两声:“嗯,反正现在也不太冷,住酒店又太贵,我晚上睡的晚,有个地方凑合就可以,朗哥你先坐哈。” 边话,他边将地铺卷起来,翻出来两张凳子递给我。 我绕着屋转悠一圈,随手拿起窗台上的相框。 照片上是蛋蛋和一个女孩甜蜜拥抱在一起的画面,那女孩长相甜美,正是上次跑到夜总会问我蛋蛋去向的那个姑娘。 蛋蛋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介绍:“她就是我对象,叫素素,这张照片是我们刚刚在一起拍拖时候拍的,那会儿她还没毕业,我刚刚开始学画画。” 我『迷』『惑』的问:“画画?你不是学纹身的吗?” “起初就是画画,我特别喜欢国画,不过毕业以后,找不到合适工作,才转行做纹身的。”蛋蛋苦笑两声:“我毕业的时候素素还在念大三,她家条件不是太好,纹身又比较来钱,所以,呵呵..” 我轻声问:“你供她啊?” 蛋蛋淳朴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情侣之间哪有什么供不供,对啦,你稍微等会哈,我给素素聊几句视频,每这个点她差不多刚起床,我得监督她吃饭,不然她总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脑袋,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备注“老婆”的微信号码。 起初拨过去,对方并没有接,他可能怕尴尬,自圆其的嘟囔:“这个懒猫估计还没醒。” 罢话,再次拨了过去,好一阵子后,那边才接起来。 蛋蛋马上拿起视频,背靠整个屋里唯一的白墙,温柔的出声:“宝贝,你醒了吗?” 我看到视频那边的女孩衣着光鲜,好像站在酒店、宾馆之类的卫生间里,懒散的打着哈欠回应:“早就醒了,刚刚同学带我和一个剧组见面,他们需要两个女配,我想试试,你吃饭没有老公?” “吃啦,刚去饭店涮的火锅,可饱了..”蛋蛋马上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嘴角,压低声音问:“还有生活费吗?不够我再给你转一点,前两我接了两个修改纹身的活,赚了不少钱。” 素素迟疑一下,随即微笑着:“有的,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哈,好啦不跟你啦,中午喝了一点酒,这会儿头晕晕的,我先睡一会儿哈。” “好,你也一样..”蛋蛋忙不迭嘱咐。 可惜话还没完,视频已经挂断,蛋蛋恋恋不舍的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几秒钟呆后,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跟素素发了几条语音短信,不过全都石沉大海,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出现几个字:别爱太满,物极必反。 素素究竟在做什么,其实我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一点,相信蛋蛋肯定也不会一点感觉没有,只是他在刻意藏下来自己心底的那点情绪。 “她那一行太难了,每都要面对不同的牛鬼神蛇,还得强颜欢笑。”蛋蛋揪了揪鼻头,抓起刚刚故意藏起来的盒饭,递给一盒笑了笑:“一块吃口吧朗哥,顺便帮我提点装修方面的经验,我从来没干过这校” 我摆摆手拒绝:“你快吃吧,我和几个朋友在饭馆等我呢,装修啥的,我也不太懂,回头我让我兄弟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装修夜总会的那个设计师,我先走了哈。” “好。”蛋蛋赶忙放下盒饭,起身要送我。 “你吃你的,都不是外人,出门在外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实在不宽裕就给我打电话。”我赶忙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吃饭。 我走出门口的时候,蛋蛋干涩的喊了我一句:“朗哥。” “啊?”我『迷』瞪的望向他。 他仰头望向我,嘴边还黏着几颗饭粒出声:“你有没有歇斯底里的爱过一个人?” “我?”我顿了顿,心里头陡然闪过一张模糊面孔,随即挤出一抹笑容敷衍道:“好像有过吧,记不太清楚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特窝囊。”蛋蛋抿抿嘴,眼珠子竭力往上翻动,喉咙里就跟堵着个什么东西似的轻声念叨:“我自己都烦我自己费尽心思找她聊的样子,可我就是放不下。” 我犹豫几分钟后,抛给他一支烟挤出一抹笑容道:“感情这玩意儿啊,每个人其实都是哲学家,教饶时候好像满腹经纶,轮上自己却又理屈词穷,我没你的经历,也不懂应该劝你继续还是放弃。” 蛋蛋『揉』了『揉』眼眶挤出一抹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嗯,我懂了。” “兄弟,如果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那就找一个重新开始的借口,生活嘛,本来就不该那么复杂。”我摆摆手朝他笑:“大含含和雅不在,你在山城就我这么个哥们,有啥困难尽管言语,晚上一块喝顿酒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不准你们有共同语言。” “好的。”蛋蛋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从蛋蛋的店里出来,我心情不出的压抑,很多时候我们都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有爱就足够了,可当爱情和生活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悲哀的发现,曾经我们嗤之以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往往成为幸福路上真正的羁绊。 “赚钱,赚足够的钱。”我攥着拳头,咬牙自言自语。 心情属实有点不畅快,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张星宇的号码,寻思找这个犊子唠两句,如果他骂我,正好给我晚上回去捶他的借口。 电话接通,张星宇声音嘶哑的问:“有事啊?” “你干啥呢?”我反问。 张星宇懒散的:“刚从火葬场出来,帮着柳旭的妻儿把那个倒霉蛋给火化了,待会请他们孤儿寡母吃顿饭,就送她们去机场。” 我『迷』茫的问:“你咋掺和起这事儿来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良心有愧吧。”张星宇顿了顿叹气:“待会给我转点钱,家里男人突然没了,孤儿寡母也得过日子。” “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本来我还打算找这子点茬,听完他的话,顷刻间一点心情没樱 从超市买了包烟后,我叼着烟卷准备回饭店,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望去竟然看到林昆站在我身后。 我嘴里的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马上卑躬屈膝的打招呼:“哎哟师父啊,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 “跟我走。”林昆吊着一对很有魅力的剑眉,歪脖看了眼我们斜对面的方向注视了几秒钟后,努努嘴道:“你子也是够马虎的,被人盯梢了这么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深灰『色』的“本田”轿车迅速打火往街尾驶去... 章节目录 第798章 炼狱?天堂? 瞅着那台灰『色』本田车打着火要离开,我皱了皱眉头就要往过走。 “你能快的过四个轮子?”林昆歪脖问我。 我怔了怔没有动弹,林昆接着又微笑:“如果车里人有枪,你这么冒冒失失冲过去,会不会躺下?” “我..”我哑口无言,目送那辆车驶去,慢慢消失在我眼底。 “万事多动脑。”林昆嗅了嗅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见我一语不发,林昆转过身子道:“走吧,我跟你聊几句。” 我跟着他沿着街口步行了大概二三十米,然后上了一台草绿『色』的吉普车里。 上车以后,林昆稳稳的坐在驾驶座上出声:“跟辉煌公司的人斗了一场法,感觉怎么样?” “累,身心疲惫的累。”我实话实的回应。 “为什么会累?”林昆微微一笑,发动着车子,朝路口驶去。 为什么会败北?这个问题,我其实也问过自己很多次,起初我总能找到一大堆理由,比如不如对方有钱,根基没有他们那么稳,亦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但现在静下心好好想想,其实就一句话,因为我们太弱。 同样是过江龙,同样是没有任何仰仗,陈花椒却可以日夜兼程几千里,冲进警局呵斥黄康,大手一挥,包围ktv,面对面的甩李倬禹大嘴巴子,而我却只能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依偎在他身后。 林昆拨动两下后视镜上的“八卦”挂件穗平静的出声:“除了你爸,谁都不能一辈子护着你,照顾你,我的对么?” “对。”我沉默半晌后点点头。 “我可以帮着你变强大,不光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理。”林昆加大脚下的油门“嗤”的一声笑出声:“其实你并不差,有时候只是缺少一些上马提枪,直接草特么得勇气!” 我咧嘴笑了笑道:“师父,为人师表,你这么唠嗑,让我很尴尬。” “少特娘的油嘴滑舌,有时候我看看你都觉得可笑。”林昆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臭骂:“单挑你不行,群殴你没人,一点不瞎,你可能都打不过一个稍微强壮点的女人。” 面对他的无情奚落,我缄默几秒钟后,声骂了句娘:“我...我日。” 林昆的调门微微提高:“一个男人是否强大,虽然并不取决于他到底能揍趴下几个同类,但他至少得有一颗气吞山河猛如虎,剑指下势如虹的大心脏。” 我顿时来了兴致,亢奋不已的反问:“所以师父是打算教我点功夫么?” 林昆摇摇头,拨动两下方向盘道:“我不懂功夫,我只会杀人,而且我认为任何招式套路,都敌不过人最本能的反应。” 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汽车好像绷紧的发条一般“嗖嗖”往前蹿,我这才侧头看向车窗外,猛然察觉我们已经抵挡高速路口的方向。 我『迷』瞪的『揉』了『揉』眼睛问:“卧槽,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林昆伸了个懒腰道:“你既然口口声声的喊我师父,我怎么也得教你点自保的东西,目前你们那帮人应该停稳的,你在和不在没有太大影响,给信得过的朋友打个电话,请一周的假,带你好好舒展一下身体。” 我赶忙:“别闹师父,我们现在正跑旅游公司的事儿呢,我这突然一没影,他们容易『乱』成一锅粥。” 林昆掷地有声的:“如果一个团队每时每刻都需要领头的坐镇,那你们这个团队长久不了,你总认为谁谁谁能力不够,所以下意识的抢着干这干那,累死你都不多,适当的时候闭上嘴,对你对你的团队都是好事儿。” “可..”我挪揄的辩解。 林昆猛打两下方向盘,“吱”的踩下刹车,不耐烦的回头问我:“可什么可,你有时间,我还没那么多空闲,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去还是不去?”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就像过电似的反复琢磨几秒钟后,掏出手机,在我们那个群组里发了一条语音:“我出门一礼拜,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我们的群组立马炸开锅。 钱龙、孟胜乐、大涛纷纷追问我要去干嘛。 我瞟了眼林昆,他嘴角挂笑的开腔:“我和国家签过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接下来要带你去的地方也属于协议之一,事情如果被太多人知道,我会很麻烦,我麻烦就会选择让给我制造麻烦的人闭眼。” 犹豫半晌后,我在群里回复了一个“玩”字。 林昆这才满意的点点脑袋,眯眼道:“手机关了吧,不然容易影响到你的心境。” “哦。”我应和一句,迅速给江静雅、张星宇和三眼分别编辑了一条短讯,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关掉手机。 “对嘛,男人可以没有傲气,但必须得有一身傲骨。”林昆乐呵呵的点头:“你现在我让我感觉,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主要作用,就是为了充人数。” “我有辣么差嘛。”我翻了翻白眼,声嘀咕。 林昆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从手扣里翻出来一个大耳机和眼罩丢给我,语速轻缓的:“闭上眼睛听听歌,能睡就争分夺秒的睡一会儿,你的训练到晚上才正式开始,最主要的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能被任何人知晓,我又不想往你脑袋上套头套。” “晚上?”我眨巴两下眼睛,照着他的吩咐套上了耳机。 耳机里放着不知道是佛经还是经,哼哼呀呀的让人听着就烦。 我烦躁的摘下来耳机嘟囔:“师父,你不如给我放首dj吧,动次动次内种,这玩意儿太膈应人了..” “嗯?”林昆嘴唇蠕动,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缝。 刹那间我就觉得裤裆一阵发凉,预感自己再继续『逼』叨下去,挨揍肯定都是轻的。 我立马扣上耳机,挂上眼罩,咧嘴憨笑:“我是佛经挺好的,修身养『性』,既能洗涤灵魂,还可以净化身心,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他没搭理我,将车子驶进收费口,我则听着晦涩难悟的佛经,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那佛经有什么催眠的效果,还是眼罩上动了什么手脚,本身我一点都不困,可听了不到二分钟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睡的很沉,期间一次都没有醒过来,『迷』『迷』瞪瞪也不知道盹了多久,我感觉被人连推几下,才打折哈欠扬起脑袋。 林昆拽下来我耳朵上的佛经,眨眼道:“到地方了,自己上后备箱里拎下来旅行包,跟我下车!” 我茫然的抻直脖子望向车窗外,外面的『色』已经大黑,我们好像来到一片树林的边缘,从车里下来以后,一股子热浪顿时扑面而来,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地方肯定不在山城附近,温度明显不同,植物也不一样,这块多以灌木矮丛为主。 照着他的吩咐,我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一个棕绿『色』的旅行包,完事老老实实的站在林昆的旁边问:“接下来咋整师父?” “看见那条道没有?”林昆随手指了指我们对面一条最多一人宽的路,朝我努努嘴道:“顺着路一直走,大概十五公里左右,会碰上接应你的人,不要多问多看,对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你记住哈,是往前直走,不要自作聪明的拐弯抄近路,这附近是无人区,有猛兽出没,真被什么豺狼虎豹咬死,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儿。” “步行十五公里?”我咽了口唾沫,一点不白瞎,最近一段时间我但凡出门都是车接车送,一能走两公里感觉都是在锻炼身体。 我『摸』了『摸』鼻头道:“师父,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咱们现在到底在哪吗?” 林昆嘴角滑出一个四十度的弧线,朝我摆摆手驱赶:“我的部门有个专门培养新成员的训练场,大部分人管这地方叫炼狱,我则更喜欢称呼这里为堂,因为每一次我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都会感觉能力有一个质的提升,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堂最最外围的地方,走吧。” “哦。”我丈二和尚似的,懵『逼』呼呼的拔腿朝着他指引的那条道走去。 林昆在我身后轻喊一声:“王朗,在这里你最舒服的时候永远是昨,保护好自己,生死安命。” “切!”我不屑的撇撇嘴,快步往起开拔,声嘟囔:“还尼玛堂、地狱,这年头连特么原始森林都有人搞直播,野兽出没?呵呵呵..整的神神叨叨的,你咋不直接给我送到灵山去拜访一下我佛呢...” 章节目录 第799章 欢迎光临 跟林昆道别以后,我吊儿郎当的挎起旅行包,哼着曲往前溜溜达达的走。 至于他的什么“堂、地狱”,我直接抛之脑后,这地方瞅着就跟植物园似的,最危险的猛兽估计就是林子里的松鼠或者家雀了。 虽然我没把他的话太当成一回事,但不代表我缺心眼,他开了一的车才给我拉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游山玩水,我猜测前面肯定有那种类似军营似的东西在等我。 想到军营,我的心情骤然变好。 每个男人心底深处或多或少都会藏着一个绿营梦,渴望自己能身披『迷』彩,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征兵我没征上,估计现在也差不多该退伍了。 胡『乱』琢磨着,我已经走出来两三里地,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顿时停下脚步,来回张望一眼四周,茂密的灌木林里没有任何灯光,唯一照明的就是脑袋当空的月亮,此时还正好有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附近又黑又『潮』湿。 我自言自语的呢喃:“这地方也太特么静了吧。” 我清晰的记得刚走进来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鸟叫和虫鸣。 “妈的,事出反常必妖。”我吐了口唾沫给自己壮胆,随即扯住嗓门高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起初唱歌还能勉强撑个胆儿,可越往后走我发现光线越来越黯,而且两边的灌木林不知不觉变得高大很多,扬起脑袋看空,根本找不到月亮,空完全被犬牙交错的茂密树干给挡的严严实实,脑海中不由出现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面还有总,越是寂静无声的地方,越容易有猛兽埋伏。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彻底挥散不去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我出现幻觉了,我甚至感觉两侧的密林里好像有很多双幽绿的眼睛在盯着我观望。 我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加快了步伐,从走路变成跑,然后又从跑变成狂奔。 不怪我胆,所有人对未知死亡都会本能的产生恐惧,就好像我此时,根本想不透为什么附近那么安静。 饶潜力真的是无限,老早以前我跟黑哥一块晨练,跑了二三十里地就已经气喘吁吁,可此时此刻我跑起来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恨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 “什么他妈鬼地方!”边跑我边大声的咒骂,一点不夸张,我现在就已经有点后悔了,我感觉林昆根本不是要给我训练什么战斗力,狗日的就是为了祸害我。 跑着跑着,我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结果看到好几条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黑影就吊在我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妈呀!”我吓了一哆嗦,再次咬紧牙豁子玩命奔逃。 我加速跑,后面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好像也在加速,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仍旧没办法甩掉他们,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类似兽吼似的“沙沙”声。 跑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那几条黑影竟然还在,我嗷的嚎了一声,又一次加快脚步。 “卧槽你爹得林昆,老子要回家!”我昂头喊了一声,但身体是一点不敢停顿,脑子里幻想跟着我的玩意儿究竟是特么人还是兽。 也不知道具体跑了多久,期间我摔倒好几次,胳膊、腿儿、包括脸上全都被划了好多条深深浅浅的口子。 就在我感觉自己两条腿好像都要断掉的时候,准备的放弃的时候,终于从前面看到了一丝羸弱的灯光,我像是一个濒临溺死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嘶哑的嗓门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多光亮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人这种生物很有意思,往往濒临绝境的时候,会生出孤注一掷的狠劲,拼不过就会彻底选择放弃,可当希望就在前方的时候,我相信瘸子能比刘翔跑得快,瞎子能比健全人更敏捷,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可是看到那一丝光亮,马上又浑身充满了力量。 老人们常:望山跑死马。 真的不是没道理的,我感觉那一抹灯光就在我附近,可特么跑了好一阵子,那道亮光好像还是距离我挺远的。 “妈的,不跑了,爱鸡八咋地咋地吧。”我脚脖子一软,干脆坐到地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做出一副认命的状态,回头看向距离我越来越近的那几条黑影,刹那间脑子里浮现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差不多十几秒钟的时候,那几条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满脸是汗的仰着脑袋观望,结果直接骂出娘来:“『操』,你们特么有病吧,深更半夜的跟在我后面干鸡『毛』!” 没错,那几条黑影竟然是六个人,因为他们是排成两竖行,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的时候,就好像是什么四条腿的动物。 那六个人全都装扮一样,全都穿着黑『色』的作训服,头戴黑『色』的防爆帽,但是又和我平常见到那些当兵得穿的不太一样,从我跟前走过去的时候,六个人全都目不斜视,就好像压根没看见我。 我咽了口唾沫,竭力爬起来笑盈盈的凑上去:“几位大哥,我想问一下,啥时候能走到头啊?” 他们还是没吭声,脚步整齐的往前走。 我心甭管好人坏人,有伴总比我一个人孤独的走道强,抓起背包,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之前我以为跟着黑哥训练,就已经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这一顿狂奔下来,我才发现黑哥有多温柔,我现在的两条腿跟灌了泥浆子一般程总,脚后跟沾着地面都疼的欲仙欲死。 我没皮没脸的跑到他们侧边搭话:“大哥,你们都是我师父的同事吧?我师父林昆,你们认识不?” 那六个类似当兵的家伙特别坏,发现我跟在旁边,他们马上加快了速度,我费劲巴巴的撵在他们身后,可只要我一贴近,他们马上就会二次加速。 我们之间的身份好像对调,刚才是他们追我,现在是我追他们。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持续了五六分钟左右,我终于看到了那一丝亮光的全貌。 道的尽头,有一个类似哨塔似的建筑,塔的旁边还有几间砖墙对切而成的平房,而那一抹亮光正是从哨塔的顶端散发出去。 六个打扮的很奇怪的家伙直接走进一间平房,我犹豫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弹,即便到此刻,我仍旧认为,林昆肯定是把我扔到了一个大型的原始公园之类的地方,而这个哨塔应该是公园的中心位置。 我正跟个乡巴佬四处张望的时候,哨塔里“蹭蹭”走下来一个膀大腰圆,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汉,那大汉同样也穿一身和我刚刚见到那六个家伙一样的暗青『色』作训服,不同的是他上半身穿件草绿『色』的紧身短袖,强健的胸肌感觉比秀秀的胸脯还要大。 “大哥..”我『舔』了『舔』嘴皮,佝偻着腰杆打招呼:“我师父是林昆,他让我过来,参加什么训练的。” “哦。”壮汉围着我转了一圈,大大的眼珠子里飘过一抹不屑,瓮声瓮气的哼唧:“现在第九处是招不到人了吗?怎么什么垃圾也往这边送,连基本的入门试都不通过,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大哥,您话就话呗,别骂人呐,啥玩意儿我就垃圾了。” “十五公里无负重越野,居然跑了一个时半,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垃圾?”壮汉毫无征兆的一般揪住我的脖颈,然后直接将我给拎了起来:“子,你不服气是么..” 本来我想犟两句的,瞅见他比我腿还粗的手臂,顷刻间秒怂:“服气不服气的,你先松开我行不,咱都朋友,有啥话你好好唠呗。” 他粗暴的“蹭”一下将我抛摔到地上,甩了甩手腕,之后莫名其妙的“桀桀”冷笑了两声,随即拍拍手道:“欢迎光临,垃圾..” 章节目录 第800章 进去 瞅着黑大汉那一口森然的大白牙,我聪明的没有再犟嘴。 不然我真怕他一拳擂我脸上,然后我特么就享年十九岁了。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生疼的屁股,龇牙干笑:“咳咳,那啥大哥..您看我接下来需要干点啥..” 大汉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站姿笔直的开腔:“今太晚了,进去以后你容易被野兽袭击,等明一早再出发吧,顺便等等看,还有没有跟你差不多的垃圾过来。” 我顿时懵了一『逼』,搓了搓手讪声问:“进去?进哪啊?我不是搁这儿训练吗?” 壮汉惜字如金的回答:“这是初试营,专门接待你们这样的垃圾,在这里过一夜,听一下基本规则,明你就可以滚蛋啦。” 一听不用在他手底下训练,我是真打心眼里高兴,狂点两下脑袋道:“诶,那敢情好,我今晚上睡哪个屋啊大哥?我呼噜声打的响,尽量给我安排个人少的房间吧。” “睡房间?你在做梦吗?”他『露』出一抹看白痴似的眼神上下瞟动几眼,指了指身后的哨塔道:“自己去那边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吧。” “啊?”我再次懵圈了,『舔』了『舔』干涩的嘴皮问:“那边不是有两间屋嘛。” 狗犊子嘲讽的撇嘴道:“那是给人住的,不是你这种垃圾,能在这里过夜,你应该感到幸运,未来的几里,你会体会到什么叫最幸福的时光是昨。” 完以后,他就没再搭理我,转身走进了哨塔。 我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子呆,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慢吞吞的挪到哨塔旁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崴坐下去,同时脱下来鞋袜,寻思着散散臭味。 好在这片密林并不冷,哪怕是打地铺也至于给我冻出『毛』病,唯一让人忍受不聊就是空气太湿润了,哪怕什么都不干,稍微一动弹就是一身汗,而且蚊子多的吓人。 坐下以后,我打开林昆给我的旅行包,想看看他给我预备了什么宝藏,结果就发现五瓶矿泉水,外加几包类似蛋黄派的面包,除此之外就是一条两米左右的尼龙绳和一把巴掌大的匕首。 我一边『揉』捏酸胀的腿,一边拆开面包往嘴里塞,自言自语的唠叨:“『操』,这点玩意儿还鸡八不够塞牙缝的,挺大个组织领导,咋那么抠搜呢。” 三下五除二,我就把几块面包全都吞下去了,连着喝了两瓶水才勉强感觉不是那么饿。 一晚上的狂奔,给我肚子里那点油水全都榨光了,此时我无比怀念街口的烧烤摊上的大腰子和龙虾,背靠着哨塔的墙壁,仰头望向夜空长叹短嘘。 出发前,林昆把我手机给没收掉,整的我现在无聊到都想数腿『毛』。 我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刚刚那个黑大个抓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鸡腿又走了出来,抬腿踢了我一脚训斥:“垃圾,抓紧时间睡觉,这可能是你在外面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也有可能是你此生的最后一场好觉,珍惜吧。” 望着香味十足的鸡腿,我没出息的狂咽几口唾沫,『揉』了『揉』肚子恳求:“大哥,您这儿还有吃的没?我饿了,中午就没吃饭..” 他斜楞眼睛瞟了瞟我冷笑:“吃屎不?” “你看你这人话咋那么难听呢..”我有些忍不住了,扶着墙站了起来。 “我的话难道还比监狱的狱警要难听吗?”黑大个“蹭”咬了一大口鸡腿,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嘲讽的冲我努努嘴问:“你是哪个监狱过来的?” “监狱?”我抓了抓额头,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够使唤。 他眨眨眼睛又问:“难不成是少管所么?我这么问你吧,你是因为杀人还是故意伤害被抓的?” 我吸了吸鼻子:“大哥,您恐怕弄错了吧,我没蹲过监狱,就从看守所里劳教过一段时间,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待我完,他突然抬起腿,“咣”的一脚蹬在我肚子上。 我就跟颗炮弹似的倒飞出去,一点不夸张,我真是双脚离地的往后飞,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疼的直接岔过气,刚刚吃的那点面包和矿泉水也全“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我剧烈咳嗽两声,捂着肚子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臭骂:“你他妈是有神经病吧?有事事,你老打我干尼..” 那家伙突然一把丢掉手里的鸡腿,一个俯冲朝我撞了过来。 我跟他的身体触碰到一起,就感觉像是被一台挖土机给撞了一下似的,再次四脚朝的重重摔在地上,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后腰好像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给顶了一下,疼的原地滚动起来。 “如果不是你明要进去,老子肯定把你的狗腿打折。”黑大汉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的朝我吐了口唾沫冷笑:“我最烦不老实的人了,不是死刑和无期,你以为你有资格来这里?” 我确实是打不过来他,但这货是真把我那点恐惧全给磨掉了,所以我也没惯着他,喘着粗气咒骂:“草泥马得,你个大傻『逼』..” 他抬起脚,照着我的脸蛋“咣”的一声跺了下来。 之后我感觉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具体昏『迷』了多久,反正我再睁开眼的时候,『色』已经泛亮,而我仍旧躺在昨晚上被黑大汉踹晕的地方。 “狗杂碎,打晕老子都不知道给老子换个地方。”我『摸』了『摸』脸颊,鼻子的血已经完全干涸,全都凝固在我脸上,挣扎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坐起来,因为平常不怎么运动,昨晚那顿疯跑下来,整的我此时腰酸腿疼。 我这边还没完全清醒,昨晚上那个黑大汉又从哨塔里走出来,冲着我昂起脑袋道:“垃圾,准备准备,我要送你进去了。” 我『揉』搓着自己后腰,捡起来背后,将剩下的两瓶矿泉水塞进去,没好气的问:“我有啥可准备的?” 他没理我的废话,指了指我怀中的背包道:“跟你简单一下规则,送你来的人,应该替你准备了三的口粮和七的饮用水,以及一把匕首和一条尼龙绳对么?” 我马上愕然的打断:“等等..你那几块蛋黄派是我三的口粮?” 他一个大跨步迈到我面前,单手揪住我的衣领提溜起来,横着眉头低吼:“我话的时候不要打岔。” “知..知道了。”我被他勒的有点喘不上来气,马上认怂。 他这才松开我,拍了拍手道:“吃的喝的,只是为了让你有个适应的过程,终归到底,你还是要自己在里面寻找食物,同样里面的野兽也会将你视为食物。” “里面还有野..”我没忍住,又张嘴问了出来。 瞅见他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我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包里还有一条尼龙绳和匕首,匕首是为了让你生存和获取食物,尼龙绳是为了送你回家。”大汉接着道:“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找个树干上吊『自杀』,尼龙绳可以承受三百公斤的重量,『自杀』富富有余。” 我咕噜咕噜吞了几口唾沫道:“『自杀』..大哥,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来这儿是为了训练,不是受虐,更不是『自杀』,您看这样行不?你给我师父打个电话,就我不训了,我师父叫林昆。” “打个电话?”黑大汉侧脖讥讽的大笑起来:“你他妈当我们这里是过家家吗?不想来,当初就不要犯罪,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自己的罪孽偿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将来一定要好好的忠于你的组织,走不出去,那就是你命该如此,听懂没有?” 我觉得这个变态肯定是理解错什么了,从昨晚上就跟我扯什么监狱、无期、死刑啥的,完全是拿我当成重刑犯对待,我吸了吸鼻子:“大哥,拜.拜托您了,您给我师父去个电话,我不训了。” “别『逼』我揍你,收拾东西,跟我出发吧。”大汉冷眼瞟了瞟我,走在前面带路:“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提醒你了,有三个和你一样的垃圾比你早一进去,在里面你除了要对抗野兽和生存,更重要的是戒备同类。” 我们绕过哨塔,朝着对面的密林走出去大概十多米远左右,身后传来一个男饶喊叫:“王队,第九处林昆来电,是让你照顾一个叫王..” “等我回来再吧。”那黑汉子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我弱弱的呢喃:“大哥,林昆是我师父,可能他打电话是为了让你..” “我让你话了吗?”黑大汉陡然瞪向我。 我强忍着不服,抽搐两下鼻子没敢再继续言语... 章节目录 第801章 真吓人! 我无奈的跟在黑大个的身后,心底何止一万匹的草泥马在疯狂奔腾。 通过从昨晚上到今他对我的反应,我严重怀疑这货可能是认错人,在我之前肯定也有人来过,而且应该是身上背着大案要案的那种重刑犯,所以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我也当成了那类人。 想到这儿,我心底禁不住一阵抽抽,也就是未来的七里我将会和几个重刑犯呆在一起。 走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周边的绿『色』植被愈发变得茂密,黑大个的脚步也随着变得慢了不少,从腰后『摸』出一柄匕首挥砍挡道的树枝开路,我『舔』了『舔』嘴皮,强打着恐惧出声:“大哥,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他没回头,手速飞快又砍倒一棵拇指粗细的树。 我干咳两下讪笑:“我真不是什么罪犯。。” 他简单而又粗暴的打断:“不想挨揍就闭上嘴,别跟我唠叨。” 我『摸』了『摸』到现在还生疼的屁股,屈辱的撇了撇嘴角。 又走了八九分钟,我们脑袋上的空已经完全被一些高头大树给挡住,走在幽静的树荫底下,我隐隐感觉有一点『潮』冷,而我们面前也出现了一道用铁丝网隔档围墙后,他停下脚步,指向对面的铁丝围墙冲我努嘴:“可以了,爬进去,开始你的美丽生活吧。” “呃。。”我仰头看了眼大概三米多高的铁丝围墙,沉默片刻后,挎起背后走了过去,同时在心底暗想,大不了我先爬进去,等狗日的不注意,或者我再绕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再翻出来,这么变态的训练,爱鸡八咋地咋地,反正我不练。 黑大个仿佛看出来我心底的九九,豁嘴冷笑:“不到时间,你如果敢爬出来,会被外面的巡逻员视为越狱,他们可以不经任何人同意,直接击杀你,昨晚上你应该也见过巡逻员了,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巡逻员,哪怕也有翅膀,也照样能被轰碎。” 我打了个冷颤,心里再次诅咒了一圈林昆的祖宗十八代。 黑大个如长矛一般笔直垂立,嘴角蠕动:“垃圾,给你句忠告,在炼狱里,你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是进攻,要么就是防守,除此之外就是被淘汰。” 我没吭声,双手抓着铁丝网开始往里攀爬,三米来高的铁丝围墙旁边长满了杂草,还有不少类似荆棘似的那种剑齿叶,稍微碰下皮肤,就能划出来一条浅浅的血口。 废了半劲,我总算爬过去围墙,随即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黑大个。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过是那种藐视的轻笑。 我往后倒退两步,然后朝着比划中指,扯着嗓门臭骂:“草泥马,你个大傻『逼』,瞅你长得那个损『逼』样,一看就知道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全世界都欠你爹一个安全套,你狗日的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衬托这个世界的美丽。” 骂完以后,我把腿就跑,结果没注意到脚下,被一根碗口粗细的绿蔓藤给扳倒,整个人“嗖”的一下飞出去,下巴颏重重的撞在土地上,疼得我“妈呀”嚎出声来。 即便如此,我也没敢停留,爬起来就再次往前狂奔。 从昨晚上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体验了不下三次飞翔的感觉,每次腾空感觉都挺美,就是落地的时候疼的一『逼』。 跑了几分钟,确定离铁丝围墙已经足够远了,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找了一棵大概能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停下,倚坐在树底下休息。 昨晚上只鼓着狂奔,我根本没时间好好打量这片林子。 现在还不容易逃出魔爪,我总算有心情瞄瞄四周的环境,这地方堪称树木的王国,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阔叶树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粗粗细细的藤蔓和附生植物,我觉得绿意盎然都很难形容眼前的画面,林中各类鸟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情还是比较爽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过『潮』湿,一处处水洼随处可见,一块块白玉盘,反光耀眼,杂草矮木丛里时不时能看到几尾巴掌大的凤尾蝶,偶尔还能见到蹦蹦跶跶的蛤蟆、青蛙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和我在老家农村见到的不太一样,这儿的动物好像个头都挺大的。 “这特么不就是个放大版的野生植物园嘛,训练,训尼玛卖批。”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后,抓起背后开始随意溜达,林昆和黑大个都没告诉过我,进来以后需要干啥,我猜测自己面临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如何活过七。 老实话,对于这次所谓的“特训”,我现在是一点期望都没樱 按照我的设想,精兵猛将都是从『操』场上跑出来的,什么百米冲刺、俯卧撑啥的肯定是全『性』不间断的练,可这么一瞅,林昆好像完全要散养我,他嘴里的什么“堂、地狱”全然是在夸大其词。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脑袋上有豆大的雨点子开始打落,而且越下越密,也就我仰头观望的功夫,雨点子直接变成泼水,十秒钟不到,就给我脑袋淋湿,我急急忙忙的找到一棵相对来比较粗壮的大树底下避雨。 我将自己身体尽可能的倚靠在树干边,脱下来汗津津的t恤来回挥舞,驱赶身边嗡嗡『乱』叫的蚊蝇,边拨拉自己头发边嘟囔:“什么鸡八破地方。” 猛不丁我感觉背靠的大树好像在动,马上条件发『射』的转过去脑袋。 “妈呀!”我嗷的嚎叫一声,踉跄的坐在地上,我刚刚背靠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跟树干颜『色』极其相像的大灰蛇。 那蛇大概有两三米长,蜿蜒曲折的盘在树上,三角脑袋微微昂起,正“嘶嘶”的朝着我吐着信子。 我咽了口唾沫,双手撑地往后慢慢挪动,也顾不上什么下雨不下雨,见到我动弹,大灰蛇也慢慢滑动起来,而且瞅架势就是冲着我的方向。 “滚蛋!”我随手抓起旁边杂土、石块冲着大蛇抛扔,嗓门洪亮的咒骂。 时候我听老人们总,这类畜生之类的玩意儿胆子其实都特别,只要你大喊几声,它们肯定吓得掉头跑。 而连续嚎了几嗓子后,我悲哀的发现,老人们的话是不能全信的,那条大灰蛇非但没有被我吓到,反而从树上爬下来,盘起身子,脑袋抬的足足能有半米高,冲我做出了要进攻的状态。 淅淅沥沥的雨水无情的浇在我身上,我喘着粗气,一动不敢『乱』动弹。 我不动不代表它也不会动,也不知道是瞅我好欺负还是咋地,大灰蛇吐着信子再次往我跟前滑动几公分,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肚腩:“你别特么过来昂,老子吃的蛇肉羹比你见。。见过的还。。妈吗!” 我话没完,大灰蛇突然“蹭”的一下朝我袭来,我连骂带叫的原地来了个“驴打滚”,随即爬起来就跑。 跑了足足能有十多米远,我无语的发现确实是把那条蛇给甩开了,可我的背包和t恤全都落在了原地,盘算半晌后,我又撞着胆子往回走,包里有矿泉水和匕首,如果不找回来,接下来的几不用什么野兽攻击,我自己就能变成贡品,衣服是必须要穿的,不然容易让蚊子、昆虫给我叮成肉干。 慢悠悠的步行回去,我突然发现刚才我杵在的位置,竟然有人,一个看不清脸的家伙,正提溜着那条大蛇,挥舞鞭子似的狂甩,而我的背包和衣服就在他脚下…… 章节目录 第802章 整死一个加一分? 哗哗啦啦的雨声将我的脚步堪堪好隐藏住,我佝偻下身子,半蹲半趴在灌木丛里,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猛的不像饶家伙。 刚才吓得我哭爹喊娘的大灰蛇,此刻在那人手里跟玩具差不多,将近三米多长的蛇身像条麻绳儿似得被他抡的“猎猎”直响,我愕然的张大嘴巴,脑子感觉有些短路。 大概几分钟左右,那个家伙“啪”的一下重重将大灰蛇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跺在蛇脑袋上,用力碾压两下,又将蛇身卡到两截树叉当中,又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动作利索的开始剥蛇皮。 一阵簌簌的清响过后,那人将完全蜕掉皮的大蛇挂在自己的脖领上,之后很随意的一脚把蛇皮踢开。 此时的雨渐渐开始变,我仰头看了眼滴滴答答的雨点子,干脆俯下身子,凭借灌木丛挡住自己。 送我来的那个大黑个子之前过,有三个重刑犯早我一进来,我估『摸』着眼前这个猛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明知道对方身份,我肯定不能冒冒失失的『露』头,鬼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何方神圣。 那个家伙始终是背对着我站立,也看不清楚他的具体模样。 从我的方向只能看到丫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短头发,身材很是纤瘦,估计还没有我胖,不过两边肩头很宽,穿件脏不拉几灰『色』长袖,底下套条草绿『色』的细腿裤,赤着脚丫子。 把大灰蛇扒完皮以后,他蹲坐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后,然后将我的背包抓起来,底朝的倒在地上,随即只捡起来几瓶矿泉水塞进自己的包里以后,径直朝着旁边的密林里走去。 可能是光着脚的缘故,他走起道来悄然无声。 随着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那人彻底失去了影踪。 不过我仍旧没敢动弹,怔怔的趴在原地呆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悻悻的起身,刚刚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我迅速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t恤和背包,再次爬回先前藏身的灌木丛里。 我这头刚刚才趴稳身子,对面的树丛里马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接着刚刚那个家伙甩开大步竟然又跑了回来。 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人估计二十出头,锥子似的脸型显得分外的枯瘦,两撇眉『毛』很淡,几乎看不出来,脖颈正打中有一个青灰『色』的十字架纹身,两只大眼不挂一丝表情,瞅着格外的森冷,眼白要比眼黑多很多。 他回到那棵大树底下,可能是发现背包和衣服都不见了,瞪圆眼珠子来回张望几下,最后瞅着一个方向,拔腿就奔了出去。 直至看着他消失在我眼皮底下,我才“呼。。”的喘了一口大气。 刚才那家伙肯定是在找我,至于找到我以后究竟想干嘛,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脱力似的趴在草丛里一动没敢『乱』动。 扪心自问,我见过的狠人不在少数,可不论是王者的佛爷,还是跟我交好的刘祥飞、姜林,这些茬子至少瞅着有人气儿,可刚刚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一个刚刚挣脱牢笼的野兽,尤其一想到他那对冰冷的眸子,我就禁不住打冷颤。 搁灌木丛里趴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确定刚刚那头“兽”不会再回来了,我才迅速爬起来,套上t恤、扛起来背包,大步流星的朝反方向跑。 跑了不多会儿,我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家伙好像是光着脚丫,就有样学样的也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拿鞋带绑在一块,吊在自己的脖颈上。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进来以前那个黑大个跟我的话,他告诉我,在这里面,我只有两种状态,要么进攻,要么防守,除此之外就是淘汰。 起初我还觉得狗日的危言耸听,寻思着淘汰无非就是给再送出去,现在看来,淘汰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我得死。 虽然我没敢和刚刚那头“兽”打照面,但我有种臆想,他碰上我,肯定会弄死我,没什么特别的依据,完全就是一种感觉。 我溜溜达达的走出去五六里地,看到一条不算深的溪后,赌气似的坐在溪边,拿两只脚涮在溪水里,自顾自的嘟囔:“马勒戈壁得,水也让人抢走了,吃的还没有,这特么才第一,老子要怎么从这破地方挺一礼拜。” 昨一我就吃了几块面包,还给黑大个给打吐了,现在真心饿的两眼冒金星,嘟囔好一阵子后,我趴在溪边抹了一把脸颊,想着喝口溪水暂时解解渴。 结果我两手刚捧起一汪溪水,马上就被那股子腥臭味给熏得咳嗽起来。 『奶』『奶』个哨子的,电视里全是骗饶,什么溪水甘之如饴,可我眼前这水味道比下水沟还味儿,而且就在几分钟前,我亲眼看到几撇鸟屎落尽水里。 我暴躁的蹦进水里,又踩又跺的咒骂:“真特娘的变态,训你爹的练。” 朵朵水花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凉嗖嗖的,顷刻间将我心底那团燥火给湮灭。 冷静下来,我苦笑着搓了搓脸颊,甭管我愿不愿意,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只能等到七以后,我相信那个黑大个不会唬我,如果我敢擅自爬出铁丝墙,那帮狗屁的巡逻员肯定会枪毙我,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完全『迷』失方向了,根本找不回进来的那个铁丝围墙。 呱噪过后,我从溪水里出来,沿着周边寻找可以果腹的野果啥的。 常言的好,书到用时方恨少,顺着溪边的乔木林转悠了好几圈,我确实看到不少大树上都结着一些红红绿绿的果子,可关键我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有毒。 兜兜转转的逛了好一会儿后,我发狠的吐了口唾沫嘟囔:“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吃死是我的命,吃不死老子绝对出去揍林昆,打不过也跟丫拼命。” 这边的乔木林跟我老家的树很不一样,树干光滑不,树枝长得还倍儿好,想要摘果子就得硬爬,我尝试好半,始终都没能成功,而且还差点给屁股摔成八瓣,两条腿更是被树干磨破了皮,火烧火燎的疼。 “草泥大爷,连几颗破『逼』果子都欺负我!”我爬起来,抬腿重重揣在树上,结果大树一动没动,我反而被震的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我不信邪的又爬起来,连踹带撞的靠树干,给自己整的精疲力尽也才掉下来五六个比枣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 不吹牛『逼』,我这会儿真快哭了,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想抽根烟都特么是梦想,从昨跟着那个缺德玩意儿林昆上车以后,我就彻底开始走霉运了。 我欲哭无泪的捡起来几个“辛勤劳动”得到的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张嘴就浚 也不知道那果子到底是啥做的,差点给我牙齿狒,我瞅着凉气,恶狠狠的将果子抛出去,发泄似的昂声嚎叫:“草泥马得,老子要回家,回家!” “簌簌簌。。” 不远处一摊灌木丛突然抖动,接跟着一个剃着光头,穿一身黑衣服的年轻伙猛地跳了出来,我看到他,马上条件反『射』的蹦起来,直接掏出来匕首。 他同样呆滞了几秒钟,随即友好的举起手道:“哥们,别紧张,我也是受训的,我是从sx身第一男子监狱来的,你呢?” 边话,他边轻轻抬起腿,往我跟前挪步。 这家伙满脸全是淤泥,身上也脏兮兮的,瞅着就格外狼狈,看似嘴角挂笑,但我总觉得狗日的目的很不单纯,机紧的厉喝:“你往后稍稍,有啥话站在原地就ok。” 他讪讪的停顿下来,举着双手浅笑:“哥们,我相信咱俩的任务肯定都一样,保证自己在这里坚持十的同时,再尽可能做掉同类,整死一个加一分,对么?” “十?整死同类加分?”我倒抽一口凉气,但嘴上什么都没。 很明显这家伙跟我的目的完全不同,想到这儿,我再次从心里诅咒了一圈林昆祖宗十八代,这个狗杂碎只告诉我来训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跟我交代过。 见我不吱声,那青年抽了抽鼻子道:“哥们,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碰上就明咱俩有缘,不如你我暂时联手,既能自保还可以互相照顾,当然如果有机会做掉别人,那再好不过了……” 章节目录 第803章 谁动谁输 罕无人迹的尖峰高林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个玩意儿龇牙咧嘴的要跟我合作,这事儿换特么谁身上能不犯嘀咕,尤其是这子长得还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他朝我眨巴两下眼睛,脚步再次轻轻往前挪动几公分,很是诱『惑』的吹气道:“哥们,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这地方属亚热带雨林,我老家是广西那边的,这种林子我很熟,跟我一起至少能保证你不饿肚子。” 我眨巴两下眼睛,仍旧一语不发的盯着他观望。 他『舔』了『舔』嘴皮笑了笑:“嘿嘿,看兄弟的样肯定是饿了吧,我包里还有点口粮,另外我知道前面的溪水口有鱼,咱可以合伙捞两条,烤着吃。” 边话他边拽过来背在身后的包,“兹拉”一声拽开拉链,从里面翻出来一袋“膨化面包”朝我抻了抻昂头笑道:“吃吗?” 我深呼吸两口气,快速在脑子里对比我如果和他掐起来的胜算,迟疑几秒钟后开口:“你扔过来就行了。”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将膨化面包丢给我。 不知道是丫故意的,还是手上没力气,面包落在我脚下两三米的地方,我谨慎的一边看着他,一边慢吞吞的往前挪步,然后慢慢弯下腰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家伙突然一个健步朝我扎过来,举起手里的背包就要往我脑袋上砸。 我始终都防备着他,看他朝我冲过来,我马上敏捷的往旁边跳了一步,接着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那子也挺扛踹的,身体趔趄的往后倒退一步,再次扬起手里的背包往我身上砸。 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结果手臂就好像被什么重物给撞了一下似的生疼,感觉骨头都快要断掉,这王鞍肯定在包里塞了石头之类的物件。 看我疼的直咧嘴,那家伙再次抛起背包往我脑袋上撂。 我且退且挥拳的往后避让,不过心里并没有半点慌『乱』,虽我整不过来那个黑大个,也够呛是之前看到扒蛇皮内个狠饶对手,但好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街头干仗啥的,更是跟吃家常便饭似的。 那子连续朝我砸了几下背包,不过都被我躲过去了,他也稍稍有些脱力,嘴里“哈哈”的喘着粗气瞪着我。 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臂,猛然冲着他身后高喝:“六哥,砸他!” 对面的家伙条件反『射』的侧了侧脑子,趁着这个空当,我一步跨到他跟前,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往我怀里一拽,右边伸出胳膊直接夹住他的脖颈,然后左手臂化成肘击,对着他的后背“咣咣”狠砸两下。 以前黑哥带我晨练的时候,最经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就是:拳伤不如脚、脚伤不如肘。 肘子如果打到痛处,带来的伤害值绝对比迎面闷两拳头还厉害。 他被我捣的剧烈咳嗽起来,干脆丢掉手里的背包,两手死死的搂住我的腰杆,试图将我抱摔在地上。 我硬撑着没有倒地,咬牙再次加大肘子的力道,冲着他后脊梁再次“咚咚”磕了几下。 这家伙属实也够狠,被我连怼这么多下,愣是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好几次差点将我绊倒。 我一急眼,突然松开夹住他的脖颈,他惯『性』似的往后倒,趁他往后踉跄的时候,膝盖绷曲,玩命似的照着他膝盖“突。。”的磕了上去,这一下效果立竿见影,那子“嗷”的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从这鬼地方呆了一夜零半,碰上的狠茬子一个比一个硬,这把可算让我找到点胜利者的姿态,我蹦起来一脚狠狠蹬在他脑袋上,掐着腰喘大气:“卧槽尼玛得,还要整我是吧?” “兄弟,误会。。绝对的误会。。”他跪在地上,两手捂着裤裆,表情痛苦的辩解:“我刚才就是突然一失手甩的书包,真。。真没有要弄你的意思。。” “去你爹个篮子的。”我又是一脚跺在他脑袋上,回头捡起来他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底朝“呼啦”一下全倒在地上,除了三四块拳头大的石块以外,他的行头跟我差不多,两瓶矿泉水,外加一包膨化面包、一柄匕首和一条尼龙绳。 “你特么揣着石头当午餐呢?”我捡起来一块大石头,一个虎扑压到他身上,照着他的脑门上“咚咚”连闷两下,直砸的狗日的鲜血直流,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 别看我下手挺狠,实际上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吓唬多过攻击,确定丫不敢往前爬以后,我吐了口唾沫呵斥:“再叫唤舌头给你割了,老子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懂没?” “不。。不叫了,不叫了。。”他一手捂裤裆一手『摸』脑地,跪坐在地上,动作滑稽的朝我哭求:“大哥只要不杀我,什么事都好。” 我杵在他旁边,抓起他的匕首威胁的问道:“这次进林子一共几个人,你们都是干啥的?给我的越细致越好。” 他吞了口唾沫,带着哭腔回答:“我听送我来的领导,好像一共有三个,我是山x省第一男子监狱的,之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前阵子『政府』突然将我提出监狱,给我做了几项身体检查,还会给我立功表现的机会,然后我就被送到了这里。” 我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除你以外的其他人也是重刑犯吗?” “对,送我来的领导,我们三个只能录取一个,那两个人好像也全都背着人命案子。”他点点脑袋,貌似忠厚的回应,见我眉头皱了起来,他马上摆摆手解释:“大哥。。我没别的意思,也知道你肯定我厉害,你放我一马,哪怕出去以后,我继续蹲监狱也无所谓,求求你了。。” 我斜楞眼睛打量他几秒钟后,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滚滚滚,别特么让我再看着你。” 那子微微一怔,估计没想到我能这么好话,马上爬起来,捂着裤裆就朝对面的密林里奔跑。 等丫走远以后,我将他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我包里,检查一遍四周后,也迅速挑了一个方向离去,边走我心里边犯嘀咕,我好像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很是特殊的厮杀场。 跟我一块进林子的总共有三个重刑犯,而且全是手上沾血的狠角,可听刚才那子的意思是,出去的名额貌似只有一个,我得通过啥方式告诉其他人,老子不是犯人,跟他们不完全一回事。 重刑犯和普通饶思维方式还不一样,那些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本来已经升无望,倘若一旦有机会活下来,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想辙。 漫无方向的走了十多分钟后,我缩到一团茂密草甸子里,自言自语的嘀咕:“不行,太特么危险了,这地方不光有蛇有野兽,最重要的是有同类,我得找个没饶地方窝起来。” “嗷呜。。” 我正自己嘟囔的时候,猛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狼嚎声,而且听架势好像就在我不远处,我禁不住哆嗦一下,咬牙咒骂:“我去尼玛得,雨林里有狼,闹呢,这特么肯定是人放养的。” 骂归骂,我还是马上蹿起来,换了一个方向跑。 甭管那狼是放养的还是野生的,我相信丫肯定不会是吃素,我这身板连狗都打不过来,更不用狼了。 我慌不择路的狂奔,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灰『色』上衣,身材消瘦的家伙站在十几米的位置眯着眼睛打量我。 正是之前内个给蛇扒皮的那头野兽。 我深呼吸两口气站在原地,心里突兀出现一个想法,这片林子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辽阔,不然我不会不到半的时间里就碰上俩人。 他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慢慢佝偻下身子,棱着眼珠子朝我步步紧『逼』而来,瞅着他毫无生机的瞳孔,仿若死神的注视一般,让人后背发凉。 我擦了擦嗖嗖往下流的冷汗,朝着那人挤出一抹很是善意的笑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弟,咱俩玩个游戏,谁动谁输……” 章节目录 第804章 真有狼! 距离我差不多五六米开外的青年,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平静的盯着我打量起来,此时的他更像是一条蛰伏的野兽,泛白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呼。。”我极不适应的大喘一口气,耸眉耷拉眼的往边上挪了两下,干笑这:“那啥,我输了。。就先告辞了哈,这片地界都归你啦,再会吧铁子……” 完以后,我拔腿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我一动弹,那子马上就跟绷紧的发条似的“嗖”一下朝我撵了过来,接着我就感觉后腰被人猛地踹了一脚,身体前倾的趴倒在地上,接着那家伙像条狼似的一下子扑在我身上,膝盖顶住我的腰,两只手直接掰住我的下巴颏。 顿时间,我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吃力。 “哥。。哥,亲哥哥,有啥事咱好好。”我慌忙求饶,歪着脑袋竭力回头看向他。 那灰孙子表情阴郁的瞄着我,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玩具。 我咽了口唾沫,讨好的讪笑:“大哥别打了,咱真不是同行,我就是一个不心误入歧途的弟弟,你看我身上哪有你们亡命徒的高贵气质,你们那组名单里不包括我,真心话,骗你我是王鞍。” 他扣住我脖颈上的双手微微松弛一点,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刚好吹在我脖颈后面。 我趁热打铁的继续求饶:“哥,你看这样行不?我包里还有两瓶水和一块面包,你想要就全拿走,我真跟你们不一样,我拜了一个倒霉师父,完事他让我过来训练,我也不知道咋跟你们撞一起了,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带上我,等时间到了,咱俩一块往出走,反正以你的本事,弄死我,还不跟玩似的简单嘛。” 青年眨巴两下眼睛,卡住下巴颏的双手慢慢松开。 我刚要松口气,他突然又一把按住我的脖颈。 我脸贴在黏糊糊的地上,双手拍着地喊叫:“诶铁子,你这人不仗义啊,我都投降了,你咋还动手呢,你就我这实力,能近的了你身嘛,咱君子一点行不?” 不知道是我的哀嚎起了作用,还是那家伙确实没拿我当成一盘菜,沉寂几秒钟后,松开我。 我气喘吁吁的扭过来身子,跟他面对面平视。 他昂着脑袋,注视我背后的书包,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叹口气,将书包里的东西一五一十的掏出来,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将我刚刚才掠夺的“战利品”抱在怀里。 我搓了搓双手的泥垢,撞着胆子开腔:“哥,一看你就是面善的人,你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要不你给我留一瓶矿泉水呗。” 他瞟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起身就朝反方向走。 我坐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感觉这人虽然凶猛的一『逼』,但好像并不想真伤害我,于是乎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嘟囔:“那啥铁子,你怎么称呼啊?我叫王朗。。” 他就跟没听到一般,走到刚刚他藏身的那个灌木丛里,揪出来自己的背包,随手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塞了进去,趁着他拉开拉链的空当,我看到这家伙的包里足足放了六七瓶水,本来就挺口干舌燥的,一下变得更加控制不住。 他将战利品揣起来以后,拎起背包就往前走。 我话痨似的吊在他身后,奴才似的嘀咕:“大哥,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这片林子貌似也挺辽阔的哈,不如你我兄弟同心,绝对所向披靡,一点不扒瞎哈,我虽然干不过你,但是磕别人还是挺猛的。” 我俩踩在及膝的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见他不言不语,我继续锲而不舍的耍贱:“大哥,你看我都是你弟了,要不你赏我一瓶水呗。” 在生命面前,所谓的面子啊、尊严啥的,都可以一笔带过。 这片丛林简直就是一个原始社会,没有任何律法和限制,想生存下来,唯独变强,亦或者依附强者。 “沙沙沙。。” 又往出走了八九步,他猛然停下脚步,我没来得及刹住车,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脊梁上,随即连忙往后倒退两步,冲着他讪笑:“不。。不好意思哈大哥。” 他目光如电一般瞟了我一眼,脖颈上青黑『色』的十字架纹身随着喉结一起抖动,接着他嘴唇微张,轻喝:“滚!” “好哒。”我一搓脸颊,转身就走。 不是我不想继续厚脸皮,实在是这货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我生怕自己再多一个字,他直接给我掐死了。 以前我总以为膀大腰圆可能更有战斗力,可当遇上这家伙后,我才发现自己还是真了,那子长得还没我胖,瘦的像条流浪狗,可丝毫不影响他的能耐。 我掉头走了十多米,偷偷回过来脑袋,想着实在不行就偷『摸』跟上他,毕竟吊在这样饶身后,我的安全系数更有保障,结果眯眼找了半,发现他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唉,完犊子玩意儿,早知道刚才抢着水就该先喝聊。”我垂头丧气的剃着脚下的杂草和石子,口腔里又干又涩。 “嗷呜!” 又是一声狼啸声在我的周边响起,感觉好像很近似的。 我后脊梁上的汗『毛』顷刻间直楞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仰着脑袋四处张望。 “扑簌扑簌。。” 距离我五米开外的灌木丛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紧跟着一条灰不拉几,长得比狗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蹭”的一下蹿了出来,两只幽绿的眼珠子盯盯的注视着我,锋利的犬齿在阳光底下微微反光,一条腥红的舌头若隐若现,就跟当初我在诱哥那个移动动物园里看到的狼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眼前这条个头要不少。 “咕噜噜。。”我不自觉的吸溜一下口水,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再一次开始诅咒林昆的祖宗十八代,这地方竟然真的有狼,而且瞅那条狼干瘪的肚子,貌似饿了很久。 我迅速从包里翻出来匕首,刀尖朝前指向它。 那条灰狼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心,像条狗似的来回踱着步子,一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我也不敢『乱』动弹,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面冲它,记得动物世界里看过,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亮给豺狼虎豹这类猛兽,否则它们会抓住一切可用的机会。 我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那条狼反倒表现的很轻松,拖着长尾巴,就跟遛食似的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踱步。 我俩就这么僵持了足足能有半个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透,贴在皮肤上,特别的难受,握着匕首的掌心更是汗津津的,其实胳膊早就僵了,可始终不敢往回收。 终于,面前这头畜生好像也没什么耐心了,半趴半卧的匍匐在地上,后腰绷成一条弧线,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朝我发起进攻。 突兀间,它“蹭”的一下腾空蹿了起来,闪电一般的冲我扑了过来。 “啊!”极度恐惧之下的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两腿往后快速挪动,手攥着匕首来回横扫试图将它吓退,那条狼很狡猾,扑空之后,没有再继续进攻,又像刚才似的来来回回的在我面前踱步。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面临这种几乎窒息的氛围,我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等下去,肯定会被它给拖垮,饶体力毕竟没有畜生好,随即往前踏了一步,咬牙切齿的挥舞匕首咆哮:“啊!来呀!我不怕你,你特么来呀!” 可能是看我突然进攻了,那条狼反而受惊吓似的迅速往后倒退两步…… 章节目录 第805章 背光而行 瞅着这条灰『毛』畜生害怕我,我胆量陡然大了不少,再次往前迈了一步,呼呼带风的挥舞匕首嚎叫:“尼玛的,老子已经两没吃肉了,信不信给你丫炖了!” 那条狼再一次往后退了几步,明显气势被我给压住了。 我正寻思要不要再走两步,吓唬吓唬它的时候,那畜生突然一跃而起,再一次朝我发动进攻,而且比之前的速度更加迅猛,眨巴眼的功夫,两条锋利的前爪已经爪向我,白森森的尖利的牙齿直『逼』我的喉管。 我奋力抬起左胳膊顶住它的下巴颌,右手攥着匕首,就朝它的腹刺了上去,可能是太过紧张了,锋利的刀刃只是蹭着它的肚皮划过,并没有给它带来任何实质伤害,即便如此,那条狼还是停止了攻击,四爪落地后,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半米多远。 一点不夸张,这杂碎瞅着也就一米多长,但力气是真大,刚刚差一点就把我乒,我的左胳膊被它锋利的爪子挠出来几条血道子,火辣辣的疼。 一击不中后,那条灰狼变得心很多,慢悠悠的往后倒退,我瞪着眼珠子咆哮:“你特么来呀!老子攮死你!” 那头畜生像刚才一样前爪平铺趴在地上,后腰佝偻作出一副随时要进攻的架势。 我们二次陷入对视当中,大概有个四五分钟左右,它突然又一跃而起,不过这次并不是朝我扑袭,而是跳到了我的侧边,接着飞快的扎进灌木丛里,几秒钟后没了声息。 “呼。。呼。。”我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丝毫不敢有任何放松,脑袋如同探照灯一样来回转动,生怕那畜生突然又从别的地方跳出来。 不论是攻击亦或者防守,哪怕是僵持,都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本身我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经过刚刚那么一场肉搏,我的精神真是已经快要达到一种濒临崩溃的极限。 我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的杵了良久后,感觉那头畜生确实应该是逃走了,才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抹了一把下雨似的脑门,鼻子酸楚的哭出声来:“呜,卧槽尼玛。。老子居然跟狼干了一架,吓死爹了。。” 一周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将会和狼干仗,我肯定骂他是个神经病。 可就在刚刚,我确确实实跟一头畜生在厮杀,万幸的是那头畜生长的,如果它再高一个脑袋,我估计现在已经驾鹤西游了。 劫后余生之后的我,就跟魔怔了似的,仰着脑袋高声吼叫:“老子不玩了,回家,我特么要回家,林昆我草泥马,你让我回家行不行,呜呜呜。。”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扑满我的面颊,我没出息的嚎啕大哭,而且哭都不敢放开了哭,还得边观望左右边抹鼻涕,唯恐那条灰『毛』畜生再出现。 然而我的哭喊没有任何效果,除了将回音拉出去很远,更多是惊飞一些周边的鸟类。 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我无奈的还得回归现实。 或许正如那个黑大个的一样,时间不到,哪怕是王老子也不能把我带出去。 眼下我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填饱肚子。 瞅着已经开始黯淡下来的『色』,我提留起只剩下一柄匕首和尼龙绳的背后随便挑了一个方向拔腿开路,必须得在黑之前填饱肚子,然后再找一个歇脚的地方,不然再碰上什么野兽,我只能被动的挨揍。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来埋江君的那个夜里,三眼有意无意的教过的我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 他,如果我在密林这类地方『迷』了路,想要辨别方向就『摸』『摸』树干,『潮』湿一面一般都会长苔藓类植物,属于背光的一面,树根底下苔藓越多明越阴,他还告诉我,大部分苔藓都是可以吃的。 想到这儿,我马上扬脖寻找大树,照着他教我的方式,开始『摸』索,在一株大树的一侧,我真的『摸』到了一些黏糊糊、滑不拉几的藏青『色』苔藓,随即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 “呕。。”那股子浓郁的土腥味呛的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恶心的甩干净手里的苔藓,咬着嘴皮自言自语:“这*玩意儿能吃?” 三眼还过,背光的地方比较阴暗『潮』湿,同理很多生物都不会太喜欢,即便有也是一些鼠类、蚁虫一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玩意儿。 我脑海中一边回忆着三眼的教,一边开始『摸』着树干赶路。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我的双腿真是沉重的已经抬不起来了,索『性』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此时我来的一片不算茂密的林子里,肚子“叽里呱啦”的『乱』剑 “不行,再恶心也得吃点了,不然我得死。”我『摸』了『摸』已经完全瘪下去的腹,再次抓起一片苔藓,眼一闭,张嘴就塞进了嘴里,生怕自己会被那股子土腥味给呛倒,我捏着鼻子费力咽了下去。 随着我的肠胃一阵痉挛似的抽搐,我好不容易才吞下去的苔藓又一次被吐了出来,并且呛得鼻涕和眼泪横流,我双手撑在地上,想哭又想叫,使劲捶了自己腹一下咒骂:“都快饿死个*了,肠胃能不能别特么矫情了。” 接着我又抓了一捧苔藓,玩了命似的塞进嘴里,结果又一次呕吐出来。 反复尝试了好多次以后,我的肠胃总算马马虎虎适应,我争分夺秒的往嘴里塞了几大口苔藓以后,恢复一点气力,再次扶着树干往前走,此时『色』几乎完全黑了。 不知道是动物的叫声“咕咕嘎嘎”的在四周回『荡』。 走着走着,我听到一阵流水声,一条两米宽波光粼粼的溪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是我之前见过的那条溪,又好像不太一样,这地方完全一模一样,走到哪都能看到高大的乔木林和绿莹莹的灌木丛,别我这种没有方向感的路痴了,我估计就算找个专业的导游也得『迷』失。 此时我再也没有先前的骄傲,牛饮似的趴在溪边,捧起臭烘烘的水就往嘴里灌,喝了好一会儿后,我才感觉干涸的嗓子眼得到了滋润。 这时候,一尾只有巴掌大的鱼儿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靠,还有鱼?”我瞬间来了精神,直接“扑腾扑腾”走进溪水里,竭力瞪大眼睛在水中寻找,可『色』越发黯淡,能见度更是一降再降。 好在时候我和钱龙、杨晨特别喜欢到我们县城唯一的大坝边『摸』鱼,多多少少有这方面的经验。 终于,一条傻鱼慢悠悠的游动到我脚边,我猛然弯腰,手速如电的直接掐住了那条鱼,随即不管不鼓抱起来那条不停挣扎跳动的傻鱼就往溪边跑。 原本我想再努努力抓个三五条鱼的时候,不远处再次传来一阵狼嗥声,吓得我毫不犹豫的甩腿就开撩。 之前跟那头灰『毛』畜生干仗,我左胳膊让它给抓出来好几条血痕,虽然现在已经结疤了,但我特别害怕会染上什么疯狗病之类的玩意儿,不住的提醒自己,出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打狂犬疫苗。 我跑到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土坡附近,将那条还在挣扎的鱼狠狠的甩在地上,直到把鱼彻底摔懵以后,我再次犯愁了,身上既没打火机也没盐巴,应该怎么吃掉它呀。 这时候草丛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一条干瘦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正是今已经见过两次面的那个冷漠青年…… 章节目录 第806章 进步 见到那个比野兽还渗饶青年,我立马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他“扑簌扑簌”脚踩着松软的土壤朝我走了过来。 我揪了揪鼻头,示好似的咧开嘴巴。 距离我大概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停下来脚步,指了指我脚边仍旧在微微跃动的鱼。 我皱着眉头问:“啥意思?你要啊?” 他没吱声,一对眼白多过眼黑的眸子了无生机的盯着我。 我咳嗽两声,直接抱起来鱼,往后倒退两步出声:“大哥,咱做人不能太过分昂,我吃的喝的都给你了,好不容易逮条鱼,你还想抢走,不是要把我往死里『逼』么。” 他没应声,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再次往后倒退,哪知道他一个寸步蹿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抢。 我往后倒退一步,直接将鱼仍在后面,抬腿就踹向他,同时熊声咒骂:“去尼玛得,欺负人没够是不?” 是的!这回我真真正正被他给惹急眼了,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像条让踩着尾巴的野狗似的,冲着他就扑打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灵敏,我腿刚刚抬起来,他身子已经往边上一侧,同时肩膀“咚”的一下撞在我胸口,将我就地磕了个趔趄,随即伸出瘦巴巴的大手就朝我领口抓上来。 不知道为啥,我明明能看清楚他动手,可就是躲不开,身体一挣被他薅住衣领拽到了身前,与此同时我也两手紧紧的保住他的腰杆,尽可能让自己和他身体贴在一块,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他攻击我。 我刚搂住他,他马上脑袋向前一倾“咣”的一声撞在我鼻梁上。 刹那间,我脸上就好像开了家油酱铺似的,咸的、酸的、辣的各种味道一起喷涌出来,我闷声一声松开了他,抬手刚要『摸』自己的鼻梁,他动作利索的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然后身体后背,一记“过肩摔”将我给抛飞。 “哎哟,妈呀!”我后背着地,疼的嗷嗷惨嚎。 他回过身子,抬腿一脚朝我脑袋跺下来,我慌忙往旁边一滚,堪堪躲开,强忍着后脊梁上的剧痛,扶着地爬起来。 电光火石间,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被那匹灰狼攻击的画面,随即模仿起那畜生的动作,半蹲半站的佝偻下身子,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打量,寻找丫有没有什么防守漏洞。 他诧异的瞪圆眼睛,两只手架在身前,做出一副要进攻的模样。 我在脑子里演练如何进攻他,心如果攻他的上盘,他肯定会拿胳膊挡开我,这个时间段我可以再怼他的下三路。 想到这儿,我一个大跃跳,朝着丫恶扑上去。 结果我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我特么刚刚蹦起来,就被他一脚重重的蹬在腹上,随即脸朝上的平趴在地,疼的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干嚎起来。 那家伙瞟了我一眼,轻蔑的抽搐两下鼻子,转身朝我仍在后面的那条鱼走去。 看他转过身子,我嘴里仍旧“哎哟哎哟”的喊叫,但身体却偷偷爬起来,然后踮着脚尖朝他后背一拳砸了上去。 那狗日的就好像后脑勺上长了眼一般,上半身灵巧的左边一晃,轻松避开我,然后身体半扭,呈麻花状,抡起胳臂一记炮拳怼在我脸上,再次将我给击倒。 这回我是真没有反击的力量了,捂着鲜血横流的脸蛋“呜呜”蹲下身子。 他轻蔑的上下瞟视我两眼,捡起来我的鱼,拔腿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蹲在地上,连哭带嚎:“卧槽你爹得,快弄死老子吧,你麻勒痹,一好像啥事不干,就瞄着我欺负,水抢老子的,吃的也抢老子,咋地?就算我是后妈养的,你也不能这么玩人啊。” 他本来已经走出去四五米,听到我的骂叫,骤然停顿了下来,淡撇撇的眉『毛』微微抖动两下,随即“刺啦”一声拽开背后的书包拉链,从里面翻出来一瓶矿泉水和一块面包丢到地上,面无表情的走了。 看见他居然给我扔吃的,我马上闭上嘴巴,无比惊诧的张大嘴巴:“呃..” 在我发愣的过程中,那家伙已经“簌簌”走进了对面的密林里。 虽然我挺懵『逼』的,但肯定不会跟吃喝较劲,想都没想,爬起来一路跑将矿泉水和面包搂在怀里,然后又抓起自己的背包冲他的方向撵了过去。 如果是在外面的社会里,打死我都肯定不会跟这种生慌子交手,哪怕他扇我俩嘴巴子,我绝对也能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的绕道走,可在这座没有任何规则和制度的丛林里,我不动手就意味着可能会被饿死。 尽管最后的结果还是我败北,食物让丫给抢走,可我的心境和魄力绝对提高了。 有那么一刹那,我好像理解了林昆把我扔进来的目的,在没有半点人『性』的厮杀中,所有的畏惧和顾忌都会被饥饿和生存激发,手脚功夫可以慢慢提升,但人如果没有血『性』,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淘汰。 生死一线间的锤炼肯定要比训练场上拳打脚踢更让人刻骨铭心,就比如我先前从野狼的利爪下逃得『性』命,就会本能的去琢磨如果再遇上那种畜生应该如何攻击和防守。 此时的我还没感觉出来自己的反应能力和攻击方式有了飞速提升。 当然,感激林昆的念头也不过诞生了不到五秒钟,就马上又被我滔的恨意给取代,我一手『摸』着潺潺冒血的鼻梁,一手『揉』搓自己生痛的后背,脚步仓皇的奔走于那个青年闯进的密林当郑 此时已经入夜,各种鸟兽的叫声此起彼伏。 谁也不知道,黑暗中究竟蛰伏着多少危险,我心想那家伙比我早进来一,也提前经历过一次夜晚,肯定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更加安全。 从辽阔的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好半晌后,我始终没能再找到那个狗东西,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抹羸弱的火光,迟疑几秒钟后,我秉着呼吸冲火光处奔了过去。 两三分钟后,我在一个洼地再次见到了那个青年。 此时他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生起一团不算大的火堆,树枝和枯木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最过分的是,这货用两个“丫”子形的树杈子『插』在地上,做了个建议的烧烤架,又拿一根细树枝串起来我的那条鱼,从火堆上烘烤,一股子沁人心田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家伙很会挑地方,背后是两块四五米高的巨石,左边是一抹土坡,右边是几株高大的乔木树,正好成三角形将他围住,既可以挡风,又能保证自己遇上危险时候,第一时间逃脱。 他抬起脑袋,轻描淡写的瞟了我一眼,随即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转动树枝烤鱼。 我硬生生咽了口唾沫,慢吞吞挪到他身边两三米的位置,声嘀咕:“真尼玛会享受,拿着老子的劳动成果挥霍。” 他就跟失聪患者似的,压根不拿正眼看我。 “狗杂碎。”我撞着胆子再次骂了他一句,想着他如果起身揍我,我就跑,完事再找机会回来偷走我的鱼。 他突然放下手里的鱼串,我以为丫要进攻,马上往后倒退两步。 谁知道他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回头抱起自己书包,从里面翻出来两个不知名的水果,“咔咔”的啃了起来。 听着他大快朵颐的吧唧嘴声,我深呼吸两口,也席地而坐,翻出来他扔给我面包和矿泉水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总共也就巴掌大的面包很快被我丢进嘴里,我渴望的看向火堆上烘烤的鱼,很没出息的狂咽唾沫,冲他的方向又挪动了几公分屁股,眼巴巴的盯着被烤的滋滋冒血的鱼,没皮没脸的干笑:“大哥,我不介意帮你试吃,万一这鱼有毒,毒也是先毒死我.。” “滚!”他皱眉轻喝。 我吸了吸鼻子,梗着脖颈叫板:“我就不...” 章节目录 第807章 天道 我一边巴拉巴拉的犟着嘴,一边又心翼翼的又往旁边挪动两下身子,防备这头野兽的突然袭击。 而他似乎对我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淡淡的瞟视我两眼,就又继续往火堆里添了几捧干树枝,扒拉起简易烧烤架上的鱼。 静悄悄的夜里,火堆里“嘎巴嘎巴”脆响显得尤为的清晰,嗤嗤冒着油的鱼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瞅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望着跳跃的火苗,我高高悬着心也慢慢坠落下来,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到亮光就会莫名感觉心安。 终于,烤鱼熟了,他“呼呼”吹了几口鱼身上的柴灰,放到自己的嘴边嗅了嗅。 “咕噜噜...” 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像头成精的长劲鹿似得高高抻直脖领,直勾勾的盯着冒着热气的烤鱼。 他长开大嘴先是啃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感觉好像味道很难以下咽似得,接着我又看到他来回转动两下脖领。 最后那家伙脱下来自己身上灰不拉几的短袖,用力拧了两把,衣角上滴答下来一行浑浊的『液』体在鱼身上,我感觉应该是他的汗水。 然后他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咔嚓”一声将半条鱼塞进嘴里,惬意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哼”声。 我馋的连吞几口唾沫,抻出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恳求:“大哥,看在鱼是我抓的份上,你能不能赏我点零碎啊。” 他一副没听见的模样,“噌”一下将剩下的半尾鱼拽下来,径直丢进嘴里,嚼泡泡糖一般吧唧出声,几秒钟后,他“噗”的一口吐出来几根鱼刺和鱼尾,一脸意犹未尽的享受。 瞅着他那副好似故意显摆的模样,我恨恨的在心里诅咒,希望丫被鱼骨头卡住,直接噎死得了。 该不,这子长得是真瘦,尤其是脱下来衣服以后,腹的地方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肋骨条的轮廓,真不知道他那一膀子力气究竟是从哪来的。 抹干净嘴边的油渍,他再次从背包里翻出来几个不知名的水果,刚打算吃的时候,猛然扭头看向我。 我不自然的晃动脑袋,茫然的望了望左右。 他迟疑几秒钟后,抬起胳膊丢给我一个果子,我笨拙的没能接住,果子轱辘到了边上的灌木丛里。 我赶忙伸手去『摸』索,突然从灌木里“嗖”的一下蹿出来一只跟大老鼠似得玩意儿,速度快的一『逼』。 “诶我『操』!”我吓了一哆嗦,手忙脚『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那个青年一跃而起,眨巴眼的功夫已经蹿到我旁边,就跟踢足球似得,抬腿“嘭”的一脚踹在那只好似大耗子的动物身上。 那只不知道具体是啥玩意儿的动物重重撞在树干上,吱吱叫了两声就没有再动弹了,然后那个青年三步并作两步,弯腰提溜起那玩意儿的尾巴,猛甩两下,扭头走回火堆旁边,拎起自己的背包,朝着不远处的溪边走去。 我杵在原地,楞了几秒钟后,捡起来他丢给我野果,也慌忙跟了过去。 溪边,他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攥着匕首将那只大老鼠似得动物去头、扒皮、清理内脏,我看了一会儿后,撩起裤管趟进溪水里,准备再『摸』两条鱼。 我心,有他在旁边杵着,假如碰上什么危险,我至少还可以提前知道。 我俩就这么彼此沉默的干着各自的事儿,谁也没理谁。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被人来过的缘故吧,溪水里的鱼显得都特别傻,没费多大劲,我就抓到三四条,其中还有一尾最少二斤多的大家伙。 抓到鱼以后,我拿自己的t恤包住,又从旁边等了他一会儿后,那家伙也提起洗剥干净的“大耗子”站起身,眯起一双白内障似得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生怕他会硬抢,我马上警惕的往后倒退两步出声:“大哥,咱打个商量行不?我给你两条鱼,你让我借用一下你的火,我吃饱了就立刻滚蛋,绝对不打搅你。” 他貌似思索的微微昂起脑袋停顿了四五秒钟后,既没点头摇头,也没有发生任何声音,直接转身往火堆方向返回。 回去以后,他再次拿一根细树枝将那只“大耗子”串起来,我也没闲着赶紧从附近找零干柴和木桩讨巧的堆到旁边,然后有样学样的也用两根“y”字型的树杈垒了个简易的烧烤架,串起来一条鱼。 看他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我才盘腿坐到旁边忙活起来。 在这地方唯一分辨时间的方法就是白和黑夜,烘烤鱼的时候,我脑海中不由出现家里那群犊子和江静雅的模样,心想他们此刻肯定正欢声笑语的在聊吃饭吧,也不知道会不会记起来我这个倒霉蛋。 很快,鱼烤熟了,我挪揄几秒钟后,将整根串着鱼的树枝递给他。 他『迷』『惑』的昂起脑袋,盯着我打量几秒后,摆摆手吭气:“你吃吧。” 这还是丫除了“滚”以外,跟我的第一句话,我不由有些欣喜,立马蹬鼻子上脸的拱了拱手臂,很是大气的招呼:“没事儿,你先吃,我继续烤。” 他眨动两下眼睛,没再犹豫,将鱼串接了过去。 像刚才一样,他脱下来衣裳,拧了几滴汗水洒在鱼身上,才张嘴开吃,一边吃一边转动火堆上烤着的那只兽,等鱼吃完以后,他也不嫌烫,直接将泛着金油的兽从中间掰开,丢给我一半,随即努努嘴道:“吃!” 我犹豫一下,接过来,张嘴就啃,吃进嘴里以后,才发现这玩意儿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味美,淡撇撇的跟嚼蜡烛一样的难以下咽。 见我一阵干呕,他咳嗽一声,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衣裳,几珠浑浊的汗珠子滴答在手里肉上面。 我模仿他的动作,也脱下来t恤拧水往肉上洒,尝试几次后,我捧起香喷喷的肉又啃了一口,发现比刚才好吃多了,至少有了一点点盐味,不禁暗暗佩服这家伙的聪明。 即便缺少了世俗律法和道德的约束,可人毕竟是人,经过几千年进化而来的高等生命,就像是我好心把鱼先替他烤好,他马上回报了我半只兽一样。 吃完以后,我继续串鱼烘烤,同时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大哥,我叫王朗,你怎么称呼?” 他沉默很久后,开口:“0768道。” 我用一根干藤条拨动两下火焰后,轻声问:“0768是..是你的监狱编号吗?” “嗯,我在沈阳监狱的第一个编号。”他蹲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面颊被烘的有些通红,喉结处的青黑『色』十字架纹身愈发显得清晰,他的声音似乎比模样要显得稚嫩很多。 我愕然的歪了歪嘴角:“第一个编号?” 吃饱喝足以后,他整个人好像也变暖很多,话语逐渐多了起来:“我最开始是在沈阳一监服刑,后来因为寻衅斗殴被转到了吉林二看,再后来又因为故意伤害罪转到哈尔滨一监,兜兜转转我也记不得到底转了多少次监狱,所以只记住了自己第一个编号。” “合着东三省的监狱都被你住了个遍呗。”我笑呵呵的打趣:“那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入狱的呐?” 他沉寂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故意杀人,两死一伤。” 听到他的话,我后脊梁上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颤抖两下后,没再继续多问。 折腾了好半后,我将剩下几条鱼全都烤熟,然后我俩面对面的开吃。 也许是从来没有经过这么高强度的生活,闲暇下来,我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开始变得如针扎一般的剧疼,我想可能是因为潜力的爆发,我的身体难以承受导致的。 填饱肚子以后,他没再理我,而是抱起自己的书包倚靠在身后的巨石底下,我迟疑几分钟后,没有动弹,就那么死皮赖脸的坐在火堆的旁边。 原本我是想强打着精神再熬一会儿,以免被什么猛兽袭击,可眼皮子实在不争气,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色』已经蒙蒙亮,旁边的火堆早已经熄灭,我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叫道的青年,发现他早已经没了影踪... 发自我的iphone 章节目录 第808章 不讲理 我呆滞的坐在原地楞了良久后,才苦笑着爬了起来。 本来大家就是萍水相逢,昨晚上他肯让我用火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我居然还幻想着剩下的几里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蹭经验,确实有点不现实。 我捏了捏又酸又痛的脖颈,拎起来书包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启程。 昨晚上有惊无险的度过我在丛林里的第一个夜晚后,我的自信心也随之开始爆棚,这么艰难的环境下,老子都能挺过来,那以后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虽然这地方温度不低,但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阿嚏..阿嚏...”边寻找可以果腹的野果,我边朝着溪边走去,顺手用胳膊把流出来的大鼻涕擦干净。 来到溪边,我先眯着眼睛寻找有没有鱼儿,瞅了半也没瞄到一条,心这地方的鱼难不成只有晚上出来活动吗? 寻求无果后,我简单洗了一把脸,拔腿朝密林深处走去。 现在我完全回过来味了,林昆所谓的特训,其实就是『逼』我从这破『逼』地方想招活下去,但想活下去的先决条件就必须要填饱肚子。 有时候想想人真是属于欠的,没进丛林之前,我连上下楼梯都懒得动弹,可现在根本不用任何人督促,我自己就能徒步跋涉几十里地。 找了个靠水边的大树底下,我盘腿坐在地上,『揉』搓着脚底板上的大水泡,仰头张扬四周。 一一夜的经历下来,我已经下意识的养成了警惕的习惯,休息几分钟后,我掏出匕首在树干上刻了个“十”字标记后,打算往丛林的腹地里走一走。 按照三眼教给我辨别东西南北的方式,我一边『摸』树干一边认准一个方向拔腿出发。 和北方的树林子完全不同,这地方的绿『色』植被异常的茂盛,不管走到哪总能看到高耸入云的乔木和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没点专业器材想要弄明白方向几乎不可能。 晃悠了良久后,我终于在几株矮树上发现了成片成片昨晚上那个青年给我的果子,一点不夸张,见到那么多水灵灵的果子,我的心情比特么捡到一箱子黄金还要亢奋。 “发财了,发财了...”我手舞足蹈的来回蹦哒,猴子似得爬上一棵树,拽下来几颗果子就往嘴里塞,也顾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 整整两个多时,我啥也没干,就穿梭在几棵果树旁边,将背包塞的满满当当,有了这些吃的,至少可以保证我未来的几里生命无忧。 填饱肚子以后,我惬意的找了个阴凉处,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打盹,有时候想想人其实本来就该这么简单的活,吃饱喝足完事再找个空地睡觉,活一算一,只是我们总容易被欲望支配,变得复杂。 我正『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猛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话声:“胡子哥,这边...注意点脚下的杂草哈。” 我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完事心翼翼的佝偻起后背观察,几分钟后,我看到两条人影,打西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其中一个家伙贼眉鼠眼,正是昨被我抢劫了矿泉水和面包的那个狗篮子。 跟在他后面的是个膀大腰圆,留着大光头的壮汉,那壮汉将近一米八多,赤『裸』着上半身,凸起的胸肌充满了爆发力,底下套条脏的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短裤,同样也是赤着脚丫子,虽然没有那个把我送进来的黑大个那么魁梧,但比正常人却要健壮很多。 “这里,胡子哥。”走在前头带路的子卑躬屈膝的指了指我刚才采摘的那几株果子树,讨好的搓了搓手浅笑:“您看。” “嗯。”壮汉的瞳孔陡然放大,不过并没有马上动弹,而是神情倨傲的努努嘴发号施令:“去吧,给我摘点果子过来。” 贼眉鼠眼的青年顿了顿,接着马上跑着爬上果树。 我秉着呼吸,匍匐在原地一动没敢『乱』动,眼瞅着伙拽下来不少果子,上供似得递给那壮汉,两人坐在原地“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只要等着那俩货吃完滚蛋,我就可以继续该干啥干啥,可谁能想到一条拇指粗细的蜈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径直往我脸上爬。 不怕人笑话,从到大我都对这么蚁虫蛇鼠有种本能的膈应,上中学时候,我能因为屋里闹耗子,窝在网吧好几不回去。 眼见那条大蜈蚣快要爬到我跟前,我赶忙拿胳膊往旁边扒拉了它一下,就是这么个轻微的举动,马上引起距离我六七米开外的那两个人注意。 尤其是那个壮汉,用和身体极不匹配的速度“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对牛眼死死看向我这边。 而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更是直接捡起来两块石头砸了过来。 我一激灵爬起来,攥着匕首,威胁似得挥舞两下后干嚎:“干鸡八啥呀,你们吃你们的就完了,嚯嚯我干『毛』线。” “是你!”贼眉鼠眼的青年瞬间认出来我,气哄哄的指着我朝旁边的壮汉道:“胡子哥,这子不一般,手上功夫很不错,也是sx监狱的。” 壮汉“呼”了口气,狗熊似得踏着大步,朝我慢慢挪了过来。 我发现这片林子里的同类,打招呼的方式好像都特么如出一辙,一句对白没有,二话不,上来就直接动手,昨晚上那个桨道”的青年是这样,眼前这个汉子也是这样。 我吐了口唾沫辩解:“去你马德,老子跟你们不是一路子的,我特么是个作家,进来采风的。” 我正解释的时候,那壮汉已经走到了我跟前,遍布血丝的眼珠子里透着一抹桀骜不驯的兽欲。 而尖嘴猴腮的狗杂碎还一个劲的从后面煽风点火:“胡子哥,千万心点,这子会武术,厉害着呢。” “武你爹个老篮子,闭上你的臭肛!”我烦躁的瞪了眼那个狗杂碎,示好似得将匕首丢在脚边,举起双臂冲着壮汉轻笑:“老哥,咱都克制一下自己,你听我跟你哈,我真跟你们不是一回事,我吧...” 我话刚到一半,那汉子一拳就抡了过来,直接打到我脸上,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体瞬间砸躺在地上,鼻孔开始往外窜血,脑瓜子更是“嗡嗡”的冒金星。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壮汉一手揪住我的领口,一手攥住我的大腿。 “喝!”的一声低吼,将我硬生生举了起来。 感觉这『逼』可能是要把我摔出去,我马上剧烈挣扎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揽住他的脖领咒骂:“卧槽尼个死吗,我是强x你家先人了还是咋滴!” 随着我的挣扎,那壮汉没能将我顺利的扔出去,再加上我挣动的幅度太大,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的t恤,不堪重负“刺啦”一声裂开,我堪堪摔倒在地上。 我才刚刚落地,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马上握着匕首,跳起来往我脸上刺了上来,带着破风声的匕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是遵循本能的抬腿直接蹬在他肚子上。 “哎哟...”那子被我踹的往后踉跄两步,然后一屁股崴坐在地上。 也就是我腿脚利索,如果反应再稍稍慢半拍,真有可能让丫直接给我扎漏气,不等我松口气,那个壮汉又暴躁的一把刹住我脖领,将我给提了起来。 “去你马德!”我卯足劲抡起拳头,一下接一下的捣在他的腹上。 那壮汉浑身腱子肉,我的拳头砸上去似乎一点效果没有起,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嗷”的咆哮一声,掐着我脖领往前涌动,然后像个推土机似得直接将我按到在地,五官扭曲的死死扣住我的脖领,不带丝毫隐藏,完全就是一副要弄死我的模样。 我被他掐的有些窒息,一只手死死的推在他脸上,另外一只手胡『乱』在草丛里『摸』索... 章节目录 第809章 恶战头狼 慌『乱』中,我好像『摸』到了一块石头,想都没想,直接抓起来照着那壮汉的脑门“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 他的额头顿时被敲出来一道伤口,吃痛的低吼一声,卡在我脖颈上的双手愈发用力。 “卧去尼玛得..”我眼睛用力朝上瞟动,卯足劲再次抓起石块冲着他的侧脸“咚咚”连砸几下,估计是砸中他的腮帮子了,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脆响,那个壮汉“嗷!”的喊叫一声,踉跄的摔倒在旁边。 我『摸』了『摸』自己的生疼的脖颈,呼哈的喘着粗气爬起来,生怕这个长得跟牛犊子似的家伙还会攻击我,我费劲巴巴的骑坐到他身上,举起手里的石块再次冲着他的大脸“咚咚”砸了两下。 那壮汉两手捂着脸,肚子用力往上一挺,想要把我颠下去。 本来我都已经收手了,可看他的反抗这么剧烈,马上又握着石块,照着他的大脸用力捣了两下,直至狗日的完全昏过去了,我才上气不接下气的从他身上下来。 刚才这狗渣一拳怼我左眼角上,弄的我这会儿看什么都是重影。 还没等我喘匀气,刚才被我一脚蹬躺在地上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犊子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手里攥着匕首,表情阴厉的盯着我。 其实我这会儿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了,可面对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握起手头,冲着他低吼:“狗篮子,你还想跟我干一下是吧?” 边吓唬他,我边往后倒退,寻思着待会如果情况不对,我就马上开溜,真跑的话,我感觉这俩人应该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子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用刀尖冲我比划两下叫喊:“你起开!” “嗯?”我懵了一『逼』。 谨慎的往后慢慢倒退两步,接着就看到那个家伙两手握着匕首把,走到平躺在地上的那个壮汉的身边,猛然弯腰,刀尖径直扎向壮汉的胸脯。 “嚯!”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也想不到画面竟然会以这种形式逆转。 我眼睁睁瞧着那子手里的匕首没入壮汉的胸口,一抹沁红的鲜血“嗤”的一下溅起来老高。 “啊!”晕厥中的壮汉被疼痛给刺醒,仿若一头受赡野兽一般,大胳膊直接“咚”的一下甩在那个偷袭的子脑袋上,那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倒飞了出去。 紧跟着壮汉表情痛苦的爬坐起来,胸脯上赫然扎着那把匕首,而尖嘴猴腮的伙更是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爬起身子,撒腿就往密林深处逃,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我就站在这俩饶旁边。 “疼..我疼!”壮汉捂着鲜血直往外翻滚的胸口,五官扭曲的望向我。 我挺无可奈何的往后退了几步,冲着他摆摆手道:“哥们,你别过来昂,谁扎你的,你找谁去。” “嗷呜!”这时候一声嘹亮的狼嗥骤然响起,感觉离我们所处的位置特别的近。 “簌簌簌..” 随着周边的杂草一阵翻动,一条大概一米来长的褐『色』土狼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冰冷嗜血的眼珠子牢牢紧着受赡壮汉,紧跟着又一条灰不拉几的土狼“嗖”的一下蹦了出来。 “嗖..嗖..” 随着灌木丛一阵抽抽的抖动,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连着又跳出来三条畜生,总共五头畜生,呈犄角一般将壮汉给团团包围,那壮汉鼻孔朝外“呼呼”喷着热气,求助似的望向我,结巴:“救..救我吧。” 我呆若木鸡似的杵在原地楞了几秒钟,随即苦笑着快速倒退。 不是我心冷,实在是爱莫能助,上次只有一匹狼袭击我,我就差点给缺了零食,这特么突然跑出来这么多条,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够呛能抵挡。 “赶紧走!” 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萧瑟的声音,接着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拽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竟是那个自称“道”的青年。 见到道,我突然感觉壮汉有救了,干咳两声道:“他被围了。” 尽管刚才我俩打的你死我活,但毕竟我们还是同类,如果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变成食物,我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的。 “救不了。”道表情僵硬的摇摇脑袋。 罢话以后,他眯起白内障似的眼睛,扫视一眼现场,压低声音道:“这些畜生肯定是嗅着血味来的,再不走,鬼知道还会跑出来多少,别转身,慢慢往后倒退,它们现在有目标,应该不会攻击咱们。” 他话的功夫,土狼群已经朝壮汉发动了攻势。 最先蹿出来的那条褐黄『色』的狼猛然跃起径直扑向壮汉,壮汉暴喝一声,抬腿一脚重重踹在狼的肚子上,黄狼“嘭”的一下倒在地上,发出“呜咽呜咽”的悲鸣,但很快又爬了起来。 与此同时,两匹灰『毛』的土狼宛若两颗炮弹似的从侧面袭向壮汉,壮汉急忙回身,但还是慢了半拍,右胳膊被一条狼直接张开血盆大口给咬住了。 壮汉立时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挣扎着猛甩几下手臂,试图将那条狼给抛开,结果自己脚跟没站稳,滑坐在地上,趁着这个空当,旁边蹒跚的几条狼一哄而上,疯狂的撕扯起那个壮汉。 壮汉哭爹喊娘的发出凄厉的叫声,浓郁的血腥味也瞬间扑鼻而来,红艳艳的鲜血淌的哪哪都是。 一点不夸张,我此时两条腿完全吓软了。 道拽了拽我胳膊,横眉出声:“趁着现在,快走!” 我俩刚刚转过身子,突然发现前面竟然也挡着一条土狼,这只狼明显比正在进攻壮汉的那帮畜生要高大不少,深灰『色』有点发黑,坐在地上,差不多能有半人来高,身上的『毛』很有光泽度,此时正瞪着两只幽绿反光的眸子盯着我俩。 道马上松开我,佝偻起后背低喃:“这玩意儿估计是头狼,很有灵『性』,也特别狡猾,你自求多福吧。” 挡在我们身前的头狼慢慢站起身子,足足能有一米半多,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犬牙,发出“呜呜..”的轻微啸声,感觉就跟狗护食似的。 道双手垂直,几乎快要耷拉到膝盖上,声音冰冷的呵斥:“滚蛋,别『逼』我弄死你!” 而那条狼转动两下脑袋,在我和道身上分别打量几秒钟,我竟然从一头畜生的眼中看到了“狡黠”这个只属于人类的词,只见那条狼身体慢慢绷曲,整个身子面向道,我猜想它可能觉得道比较瘦弱,更加好对付吧。 它的眼神冷漠,道的眼神更加森寒。 一人一狼对视了足足能有两三分钟,我们脑后那个壮汉的惨嚎声几乎快要停止的时候,道突然动了。 没错!身为猎物的道率先发起进攻,抡起拳头直愣愣的砸向那条狼,而那条狼正好也一跃而起,从道的身上蹦了过去,一击不中,灰狼马上直立起身子,两只锋利的前爪扑向道,同时长大倾盆大口就朝道的脖颈处咬了上去。 道两只手直接掰住那狼的上下颚,竭力往后搡它,同时抬起右腿照着它的肚子“噗噗”就是两脚,随即猛地往后一推,灰狼重重跌在地上,身体都还没站稳,那条狼再次像是踩着弹簧一般蹿了起来。 道往后一让身子,避开畜生的进攻,身体弯曲,胳膊肘用力往下一捣砸中狼腰。 “嗷呜!”那狼嘴里发出一声类似狗叫的嚎声,动作迅速的往后倒退几米,冰冷的眼神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我回头看了一眼,壮汉此时完全变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袭击他的几条狼纷纷昂头望向我们这边,大有一种合围的意思。 道甩了甩手臂,骤然提高嗓门厉喝:“滚!” 那条所谓的头狼马上老老实实的让到旁边,看得出来它还是很不服,但恐惧肯定要更大一些,而我则完全沉浸在深深的震撼当中,昨我也侥幸跟一条狼搏斗过,但绝对没占着任何便宜,道拽着我的胳膊疾步从侧边逃离... 章节目录 第810章 病态的道哥 道跑的特别快,拽着一百二三十斤的我,好像都丝毫不费力气,我甚至都能感觉风的呼啸声。 此时的我,是麻木的,脑海中依旧浮现着刚刚那个壮汉被狼群撕扯的血腥画面,就跟一个牵线木偶似的无比机械的被道拽着跑。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我感觉周围的景『色』好像变得有些熟悉,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昨晚上过夜的那块平地上,道松开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渍,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我同样喘着粗气,口干舌燥的朝他翘起大拇指:“大哥,你真厉害..” “厉害个屁,碰巧而已。”他咽了口唾沫道:“狼是铜筋铁骨豆腐腰,如果不是我刚好撞到它腰上,这会儿咱俩早他妈凉了。” “那也厉害。”我像个『迷』弟似的憨笑着坐在他旁边拍马屁。 休息片刻后,他搓了搓泥泞的脸蛋出声:“那些狼明显是被人放养在这里的,水土不服,再加上长期没有进食,战斗力才会大打折扣,不然别是我,哪怕来头老虎,也照样被撕碎。” 我指了指他的手臂问:“你胳膊没事吧?” 刚才的厮斗中,他的右胳膊好像被狼的牙齿给划了一下,此时红血横流,皮肉朝外翻滚着,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没事儿。”他倒抽一口凉气,脱下来外套,直接裹住臂解释:“不包起来,那些畜生能闻着味找上来。” 听到他的话,我又想起来壮汉血肉模糊的躯体,叹了口气道:“那个壮汉估计是悬了,其实他本不应该死的,完全是因为被偷袭...” 道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幻,就好像没听见一般。 我把刚才事情经过,简单跟道了一通,然后叹口气苦笑:“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人变得比野兽还可怕,人『性』啥的更是一句空话。” “人『性』?”道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低下脑袋低声:“别这里,哪怕是在外面的世界,人『性』也只是一个名词,你见过亲生爸爸往自己儿子身上烫烟头吗?听过后妈用皮鞭抽打继子吗?佳木斯的冬将近零下二十多度,我曾经因为吃饭的时候,多看了我后妈一眼,我爸让我光着屁股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 我不可思议的望向他:“啊?你开玩笑的吧。” “玩笑?”他昂起脖颈,指了指自己喉结上的十字架纹身轻笑:“参观一下。” 我瞪大眼睛观望,瞅了好半才发现“十字架”的纹身里面竟然是一排排的烟头印记。 他又撩起来自己的裤管,指了指瘦骨伶仃的腿肚子出声:“这是被我后妈的儿子拿钉子扎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啊?知道因为什么吗?就他妈因为我是双瞳,因为我妈死得早。” 我定睛一看,他的右边腿肚子上,有一条类似对勾的伤疤,疤痕差不多能有巴掌大,虽然现在已经长好了,但可以想象当时究竟有多深。 我『舔』了『舔』嘴皮道歉:“不好意思,不该聊这话题的。” “没什么,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道『揉』了『揉』眼白多过眼黑的眸子,五官扭曲的昂起脑袋病态似的“哈哈”大笑:“这辈子我做过很多错事,可唯独杀了他们一家三口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我想象不到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产生如此滔的恨意,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 猛不丁他突然侧头看向我问:“你不也是后妈么?” “我?”我愣了一愣,随即想起来,第一次被他胖揍的时候,我好笑骂了一句“不能因为我是后妈养的,你就这么欺负人吧”,也就是从那句话开始,他好像变得对我少了很多敌意。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我没有妈,的时候,我妈就跟我爸离婚了,这些年虽然过得也不咋地,但我爸对我特别好,以前我总觉得他狗屁不是,真正踏入生活才发现,他对我有多呵护。” 我这话一点水分都不掺杂,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爸是个混账,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可等我整整跌跌撞撞的闯进这个社会,才发现他有多无奈,老婆跑了,儿子不争气,除了喝喝酒打打牌,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哦。”他木讷的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扭动两下腰肢道:“本来今年年底,我就会被安乐死,结果却被人送到了这里,送我来的人,告诉我,如果我能在这里生存十,并且成功的击杀掉另外两个人,我出去以后就能重获自由。” 我“呸”的吐了口唾沫咒骂:“想出这个招的人是真特么变态。” 道『摸』了『摸』下巴颏边的绒『毛』,一副理直气壮的反问:“变态吗?我觉得挺好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罪徒,死了或者就是解脱,可我不想解脱,我想继续祸害人间,如果我能重获自由,只要看到恶心的后妈,肯定还会杀了她!” 他这句话得斩钉截铁,我丝毫不怀疑他在开玩笑。 很难想象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心里究竟揣着多少愤怒,但我总觉得这个人已经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变态。 我沉默半晌后问他:“不是击杀掉剩下的人,你就可以重获自由吗?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你相信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么?”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杀你的,可后来又觉得看着你躲躲藏藏的生存好像更有意思,就好像我时候被我爸打,被我后妈欺负,我不知道应该躲在哪里的模样。”他『舔』舐一下嘴角,阴嗖嗖的笑了:“况且我一个人太寂寞了,你这样的人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等时间快到了,我再解决你也不晚。” 我不敢相信的目视他问:“啥?你还是准备弄死我?” 他伸了个懒腰,语调冰冷的撇嘴:“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是人『性』嘛,我告诉你,只要我能活着,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我也问心无愧,这就叫人『性』。” 我马上解释:“道哥,我可以拍着胸脯发誓,我跟你们真不是一回事,我是被一个傻『逼』师父给坑进来的,我..” “嘿嘿嘿..”他歪着脑袋,冲我『露』出一抹『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解释不明白了,寻思着大不寥时间到了,我就提前跑,能跑得过最好,跑不过他再想眨 这子虽然手脚利索,干仗啥的牛的一『逼』,但脑子好像不是特别够使。 “待会你去抓鱼,我今找到一种可以当盐分使唤的草。”他将胳膊上裹着的t恤又紧了紧后,朝我勾了勾手指头道:“反正这会儿闲的没事干,咱俩打一架吧,等我要杀你的时候,你也不至于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樱” 我赖在地上没动弹,干涩的笑道:“铁子,你这是啥逻辑,闲的没事干,咱歇着多好啊,非要打打杀杀干嘛..” 明知道干不过他,我还硬往上怼,那不叫血『性』,是傻『逼』。 不等我完话,他突然抬腿就朝我脑袋上踹了上去,我下意识的往后偏身子,勉勉强强的刚躲过,他就如同一条响尾蛇似的“嗖”一下冲我扑上来,将我半个身子压在地上,然后抬起没有受赡胳膊,冲着我肋骨“咣咣”连怼几下。 我马上也被他揍出来真火,有样学样的勾住他的脖颈,腾出来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往他的肚子上猛夯几拳,这货是真特娘的瘦,我拳头砸在他肚子上,都感觉分外的硌手。 我俩拳拳到肉的互搏了几分钟后,他好像觉得没乐趣了,脑瓜子朝下“咚”的一下磕在我额头上,我眼前马上开始泛起了星星,他爬起来,鄙夷的摇摇头嘟囔:“真菜,待会咱俩再打吧,你记住我的话,想要活命,我什么时候揍你,你就得什么时候还手,不还手我就弄死你...” 章节目录 第811章 层出不穷的借口 接下来的时间,我仿佛置身在一座高墙电网的牢笼中,而道就是那个挥舞着橡胶棍的狱吏,虽然『性』命无忧,但生不如死。 正如他的那样,他揍我从来不分时间和心情。 吃饱喝足会高心动手,深夜能耐会无聊的开揍,就连特么撒泡『尿』都得捶我一顿庆祝。 这子绝『逼』有什么心理疾病,前一秒可能还一脸忧赡跟我讲自己的心酸过往,后一秒就突然满目狰狞的挥拳抻腿。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经完全淡忘的记忆,但在某个时间点却会突然涌上脑海,黑哥之前教我的蝴蝶步,我怎么也学不利索,但跟道这头精神病呆了两后,就马上像九九乘法表一样清晰,并且能够熟练运用。 闯入丛林的第四晚上,我和道像平常一样聚在火堆旁,吃着烤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为了避免他会突然进攻我,正常状态下的我都会跟他保持两到三米的安全距离。 他嘬着树枝上的烤鱼,吧唧吧唧问我:“喂,你你在外面是干啥的?” 我豁着嘴角回应:“混社会的,用你们东北话叫盲流子、地赖子、社会『淫』。” 不是我态度不端正,主要后槽牙被他揍得有点松动,别聊了,就连咽口水都疼的不要不要的。 “哦。”他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向我道:“来,因为你是盲流子,咱俩干一架吧。” “卧槽!”我禁不住哆嗦一下,就地蹿起来,迅速倒退两步,朝着他双手合十的作揖:“大哥,找事不是你这么找的昂,吃饭前你特么刚因为我『尿』『尿』分叉揍过我一回。” “打不打?不打我就杀了你。”道慢悠悠的爬起来,甩了甩手腕上的油渍,左脚往前轻踏,右脚绷曲,两只手已经攥成拳头,放在了胸前。 这狗渣这两的最多的话就是“不打我就杀了你。” 他的快麻木了,我听的也很难再起波动。 见我仍旧一点不乐意,他『舔』了『舔』嘴唇道:“要不,你用树枝当武器,我徒手攻击你。” 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指了指右臂上刚刚痊愈的伤疤叫苦不迭的哼哼:“你快滚犊子吧,我用鸡八啥也不好使,昨你让老子拿匕首,结果你夺过来刀,在我胳膊上划了七八条口子,今才刚不流血。” 跟他干仗,真的不能用家伙式,不然铁定会被他夺过去反杀我。 “快点!”他厉喝一声,抬腿就朝我奔了过来。 我急忙往后倒退,这狗犊子从来没练过武术,也不会什么招式套路,跟人干仗完全是凭着一种赋,但他好像对饶关节、器官很精通,知道揍我哪最疼。 没等我退出两步,他已经一记勾拳朝我面门挥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耸低左边肩头,把脑袋朝右边抬高,堪堪避开他带着破风声的大拳,黑哥教我的蝴蝶步这段时间完全被我运用娴熟,都快变成一种本能反应。 同时我右手摆动,拿肘子磕向他的胸口,他身体后仰,无比轻松的避开我的攻击,再次往我跟前跨了半步,彻底跟我贴在一起,我心要完,跟这货干仗,根本不能让他近身,否则我将一点还手余地没樱 果不其然,贴到我跟前以后,他两只拳头就跟开挂了似的,左右开弓,拿我当成沙袋似的,各种直拳、短拳一顿猛招呼,连续在我胸口和腹捣了七八拳后,我双脚离地的后背平拍在地上。 道撇撇嘴,眯着那双白内障似的大眼不屑的嘟囔:“真废..饭前还能挨十几拳,怎么吃饱了反而不经揍了,你要这样偷『奸』耍滑,明开始饭量减半。” 我不知道专业练过功夫的狠人一秒钟能出多少拳,但这货最快的时候最少一秒k我四五拳是家常便饭。 挨揍是件极其费体力的事儿,我喘着粗气解释:“大哥,你闹呢?我是吃饱了,可你比我吃的更饱,我能捱的过你嘛。” “哦。”他歪着脖颈貌似思索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得有道理。” 接着,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他弯腰抠了抠嗓子眼,随即“呕”一声吐了出来,连吐几口后,他埋汰的拿手背擦抹一下嘴角:“现在我是半饱,你如果扛不住十拳,我就杀了你!” 我也顾不上胸口的闷痛,爬起来就跑:“卧去尼玛得,为了揍我,你丫真是不遗余力啊。” 明明是我先跑的,道至少慢我六七米,结果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追上了我,一巴掌揪住我的肩膀头,蛮横的往后一扯,将我拽停,我回手就是一拳砸向他的侧脸。 他缩了缩脖颈躲开,我膝盖绷曲发狠的朝着他的裤裆磕了上去。 道往后一撅屁股,再次轻松化解,随即咧嘴一笑,就跟找到一个找到好玩玩具的智障儿童似的眨巴眼:“这才对嘛,起码有点反抗,我玩起来才有乐趣。” 在一起相处的这几里,我自己都记不清楚究竟被他胖揍过多少回,瞬间恶向胆边生,举起拳头,边骂边砸:“打死你个狗日的!” 他没有丝毫慌『乱』,像只矫健的大花猫一般,身子左突右闪,我挥出去的拳头全都石沉大海,一下都没碰上他。 连续怼了几拳都没效果后,我聪明的没再继续动弹,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不得不实战是最好的老师,这几的互殴,我掌握了很多实用『性』的技巧,同样也从道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比如抡拳最多打五下,因为五下之后,我几乎就已经脱力,即便能打中他也不会带来太大的伤害。 见我不再进攻,他狰狞的吐了吐舌头,一脚“呼”的踹向我的腹。 “老子就知道你肯定来这招!”我两手一齐向前,搂住他的腿肚子,用力往后一扯,他顿时身形不稳,踉跄的往前栽倒,我秉着呼吸,用脑袋直愣愣的往前一磕,重重撞在他鼻梁上。 他闷哼一声,搂住我脖颈朝反方向一掰,我俩顿时全都躺在地上。 倒地以后,我的优势瞬间全无,被他骑在身上,照着大脸一顿“还我漂漂拳”直接给干休克了。 晕厥了半分钟左右,我晃晃脑袋爬起来,鼻血顺着嘴边淌落,但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几我总是让丫揍得遍体鳞伤,这是第一回破了他的防,刚才我一脑门也将他的鼻子给干出血。 他捏着鼻头,扬起脑袋止血,瓮声瓮气的嘟囔:“进步挺明显。” “用你,老子肯定是武学奇才,只不过以前没受过太系统的训练。”我有些飘飘然的捂着鼻子歪嘴道。 他斜楞眼睛冷笑:“那等会咱俩再干一仗吧。” 我颤抖两下,立马跳起来,冲着溪边跑去:“我不要,道哥,你也怪累的,我去给你烧点水喝哈。” 站在浅浅的溪边,借着羸弱的月光,我出神的盯着自己倒影发呆,此时的我胡子拉碴,赤『裸』着上半身,胳膊上、胸口、腹全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但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身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可我感觉自己属实变强很多,至少再跟三两个街边混子对上,我应该不会吃啥亏。 记得刚进丛林的那,我走了几十里地就感觉两条腿好像要断掉,可这几我每时每刻都处在挨揍和被扁的循环中,反而不觉得那么累挺了。 道,肌肉会形成记忆,我感觉自己现在挨揍的肌肉应该都快比得上专业拳击手了,最开始他给我干昏『迷』,我至少需要晕个十几二十分钟,现在也就三两分钟的事儿。 从溪边蹲了一会儿,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泡个澡的时候,道的叫喊响起:“喂,那个谁,咱俩继续吧,我感觉这会儿休息过来了。” “你快去尼玛得吧。”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趟着溪水就跑到了对岸,随便找了个灌木丛猫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812章 最后一夜 有惊无险的捱到第六晚上,想想明就是最后一,入夜后的我禁不住亢奋的睡不着觉,躺在几片用芭蕉叶铺成的临时床铺上,我辗转反侧的来回动弹。 跟我头顶头侧身躺着的道打着哈欠呢喃:“睡不着,咱们就干一架吧。” “呼噜..呼噜..” 我立马闭上眼,装腔作势的扯着嗓门打起呼噜。 诚然,我内心深处确实很渴望能够变强,可真不是这么无休无止的挨收拾,几痛苦的经历下来,我感觉道才是真正的训练,而我只是个透明的陪练。 沉寂几分钟后,他盘腿坐起来,拿石子砸了我一下问:“喂,你出去以后还继续当盲流子吗?” 我懒散的躺在地上撇嘴:“你不,临出去之前会宰了我么,我哪还有啥未来。” 虽然揣测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但透过这几的朝夕相伴,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并没有恶意,即便有也只是我俩肉搏的时候,平常时候他都安静的像个女孩子。 他犹豫一下后,木讷的出声:“我其实..认识你。” “你认识我?你也在崇市待过?要么咱是在山城碰过头?”我“蹭”一下翻坐起来,饶有兴致的望向他。 他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脑袋道:“这辈子除了东三省,我没去过别的地方,我认识你,是因为进林子的第二早上,有个男人找到我,他给我看了你的相片,还让我照顾你,那个男人很强,我在他手上一招都没有挺下来,他告诉我,可以让你感受生死,但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我兴致勃勃的发问:“是不是一个脖颈上纹了恶魔,长得獐头鼠目的狗篮子?” “他..他挺帅的。”他点点脑袋沉声道:“我虽然傻,但不瞎,我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很在意你,而且他可以自由进出这里,明身份一定不一般,我没活够,我还想继续祸害人间。” 我吸了吸鼻子苦笑:“老铁,你这隐藏的够深哈。” 道揪着屁股底下的芭蕉叶,像个举足无措的孩儿似的轻喃:“他只让我照顾你,并没有交代别的,是我自作聪明的想着陪你练练,这样你出去以后..兴许可以替我两句好话。” 我顿了顿没有回应他,岔开话题问:“你呢,出去以后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是个罪徒,如果不来这里,唯一的活法就是数秒等死。”道鼓着异于常饶白『色』眼球,嘴角抽搐两下冷哼:“堂客满,地狱打烊,我他妈活在最中央,对于未来,没什么好期待的,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声音沙哑的问:“还有别的牵挂吗?我出去以后,可以帮着你弥补一下。” “没樱”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写满了自嘲:“从我妈死了以后,我就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挨欺负,一个人偷偷跟着电视里的李龙学功夫,照猫画虎的捱了好几年,我唯一的渴望就是杀了我爸和后妈,可真正掐死他们以后,我又发现自己『迷』茫了。” 我『舔』了『舔』嘴角没有打断,任由他继续抒发自己心底的苦闷。 “在监狱里,我不断寻衅滋事,不断毫无理由的跟人干仗,目的就是盼着有人能把我弄死,结果我在三栋不同的监狱弄残四五个犯人,仍旧没有让逞。”他仰头望向夜空,声音干涩:“直到法院判决书下来了,我知道了自己准确闭眼的日子,可又开始恐慌,我不明白到底害怕些什么,明明我在这个世界已经了无牵挂。” 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突兀颤抖起来,双手抱住两腿,脑袋埋在膝盖当中,磕磕巴巴的轻语:“一想到自己离死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就会哭,你知道吗?我妈死的时候我没哭,我爸用烟头烫我,我后妈用针扎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进林子之前的那个礼拜,我每都会哭。” 我犹豫一下,抬起胳膊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上安抚。 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也根本不会有一个人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人,就像此时,我能感受到他的悲凉,但却无法体会他的所感所想。 “救命啊!” 就在这时候,距离我二十多米开外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凄惨的呼叫声,随即一阵窸窸窣窣脚踩杂草的声音响起,我顺声望去,竟然看到之前坑死壮汉的那个尖嘴猴腮的混账慌慌张张的朝我们狂奔而来,而他身后隐约可见几条狗一样的黑影。 “是狼群!”道倒吸一口凉气,马上推开我站了起来,同时抻手抓了一根燃烧的火把举了起来,回头朝我厉喝:“你赶紧拿匕首。” 我慌里慌张的从背包里翻出匕首,左右手各攥一把,然后才仰头观望,那个混账此时满脸是汗珠子,衣衫破烂,手里还握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断腿,断腿鲜血挥洒,他的右边腿上同样也有一条狰狞的伤口,正往外潺潺喷着血,脸『色』憔白的朝着我喊叫:“救..救我。” “滚!”道朝前挥舞两下火把低吼。 而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完全被吓懵了,完全没听见的模样,继续往我们这个方向奔跑,后面几条一米来长的土狼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完全像是在消耗那货的体力。 “我让你滚!”道侧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猛地一火把砸在那个青年的身上,青年“腾”的一声摔躺在地,后背上血肉模糊,全是被狼爪子掏出来的伤口,隐约都可以看到几根白骨,他扬起脑袋朝道虚弱的呼救:“求你,救..救救我。” 道没理他,而是腰杆站的笔直的注视已经撵到身前的三四只土狼。 那几条畜生很狡猾,并没有继续往前冲击,全都跟狗一样蹲坐在原地,似乎打算跟我们玩消耗战。 “嗷呜!”一声凄厉的狼嚎声在我们侧边的土坡处响起,竟是前几被道胖揍的那匹『毛』『色』灰黑的头狼。 此刻那条狼,龇了龇锐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大模大样地蹲在土坡上,幽绿『色』的眸子散发着睥睨的桀骜,月光洒落在它身上,难以形容的可怖和骇人。 “嗷呜!” 头狼颈朝苍月,像是宣泄一般的发出一声嗥嚎。 “嗷呜!” “呜!” 紧跟着蹲在道前面的几只土狼同时昂脖回应。 “嗷呜!” “嗷呜!” 这还算完,又是几声嗥啸声随之出现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四周的草甸子、灌木中唰唰作响,又是几匹土狼跃然而出,将我和道团团包围。 道深呼吸两口,举起火把轻声道:“这些畜生前两吃了人肉,可能感觉人比别的动物更好捕食,今晚上难办了,我肯定兼顾不了你太多,你自己保重吧。” “嗯。”我摈着呼吸重重点头,手握两把锋利的匕首挡在胸前。 如果问我这些来这里究竟学到了什么,我想除了一些简单的攻击技巧以外,我学到最多的就是血『性』和人在万难时候需放胆的豪迈。 而将这群土狼引到这里来的那个混账此刻已经气息微弱,好像处于昏『迷』。 道扭头看向坐在土坡上的头狼咆哮:“畜生,你又忘了前几我是怎么揍你的了是吧,我不乐意搭理你,带上吃的,赶紧滚蛋!” 罢话,他抓起躺在地上那个生死不明的混账“喝!”的一下丢到蹲在前面的几匹灰狼跟前,几匹狼盘卧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卧在突破上的头狼陡然起身,后腿微弯,前腿向前抻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它并没有被道的气势给吓到,反而打算开始围攻我们。 深夜,空旷的平地,安谧的丛林,头狼气势汹汹的嚎叫一声,其余的土狼也纷纷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声音在林间扩散,听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章节目录 第813章 与狼共舞 狼这种生物,简直堪称暗夜里的王者,为厮杀而生,为捕猎而存。 逆命而生、背光而校 我一直都认为,狼是这个世界上发育最完善、最成功的肉食动物,它们具有超常的速度、精力和能量,可以通过嚎叫和体态语言,去表达彼此。 成规模的狼群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 绝对服从,就是狼群的铁律,就好像蹲在道面前那几只明明已经饿的皮包骨头的土狼,嘴角涎着晶莹剔透的唾『液』,但面对已经送到嘴边的食物,愣是能保证一动不动。 “嗷呜!”突破上的土狼再一次发出高昂嗥啸声,像是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先是堵在道面前的那几条狼开始起身,耷拉着『毛』茸茸的尾巴来回踱步挑衅,试图寻找我们的破绽,紧跟着四面八方的草垛旁的五六条狼也纷纷起身,仿佛掠阵一般慢慢冲我们的方向碾压。 “嚎你麻痹薅!”道臭骂一声,像上次一样迈开大步率先发动进攻,攥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径直砸向一条狼,那条狼灵活的跃到旁边,道速度不减,手里的火把顺势往旁边一横“咣”的一下扫在另外一条狼的身体上。 炽热的火把撞在狼的躯体上,将那头畜生重重打了个踉跄,溅起几点耀眼的火星子,畜生被火把扫中的部位也瞬间被烧焦,随即重重跌在地上,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半晌没能爬起来。 紧跟着,道又握着火把抡向另外一条狼,那狼惊恐的往旁边闪躲,可还是被他给掠到,原地滚了两圈后,土狼龇着獠牙退了足足能有五六米。 “呸!”道吐了口唾沫,抡圆火把砸向另外一条狼,那狼敏捷的往旁边跳跃,道就好像提前预判出来它的动向似的,身体一侧,抬脚直接蹬在那狼的腰上。 “咔嚓..”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被踹中的灰狼倒飞出去两米多远,发出痛苦的呜鸣声,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刚刚起身就又摔倒,连续试了几次后,那匹狼重重跌躺下,再也没能起身。 “你们要成精是吧!”道梗着脖颈,将火把丢在旁边,后背微微躬成四十五度,两条长手臂像猿人似的呈怀抱的姿势,目视最后一条狼,那狼像狗一般马上耷下尾巴,嘴里发生“叽叽..”声想往旁边的灌木丛里钻。 没等它动弹,道一个大跨步蹿出去,骑马似的骑在那条狼的身上,一手掐住它脖颈,另外一只手抡起拳头照着狼的脑袋“咚咚”连续闷了几拳,灰狼后退疯狂的『乱』蹬,『荡』起一层尘土。 十几拳落下之后,那匹狼停止了挣扎,道站起来,弯腰捡起来火把,昂起脑袋,瞪圆泛白的眼珠子,睥睨的望向卧在土坡上的头狼。 “嗷呜!” 横卧土坡上的头狼再一次仰长啸。 包围在我们周边的几只狼佝偻腰杆,朝我们慢慢匍匐而来。 昏暗的夜『色』中,像十几只萤火虫般的绿光闪耀,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 “背靠大树,不要给畜生们从后面攻击你的机会,剩下的你自己想招吧,我过去弄死头狼!”道回过身子,拽了我胳膊一把,指着旁边一颗巨大的乔木出声。 “战!”我喘着粗气,快速挪动了过去。 见我做好准备,道挥舞着已经没有火焰的木棍,踮着脚尖朝土坡方向慢慢移动,他走道的步伐很谨慎,上半身几乎不停扭动,几只盘旋在附近的土狼根本找不到任何偷袭的机会。 即便他引走了好几条狼,但仍旧还有三四只畜生瞪着绿莹莹的眼珠子盯视我。 “呜!!”头狼目光凶恶,拖着一条扫帚似的尾巴,身子匍成一条流线型,后腿微蹬,两只前爪向前伸出。 包围我的三只狼齐齐朝我慢慢袭来。 我左右手各自握紧匕首,来回胡抡吼叫:“啊!老子特么不怕你们!” 做好心理准备,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种概念,即便我已经在脑海中演练无数次应该如何进攻和防守,可当这群牲口同时亮处森白的獠牙时候,我还是裤裆发凉,双腿开始剧烈的打起摆子。 “嗖!” “嗖!” 两条狼陡然从正面扑向我,而是佯装攻击,落在我前面不到半米远,就没有再继续动弹,真正的杀招是我左侧边扑上来的那条褐『色』,四肢短的畜生。 “滚!”我瞪着眼睛,毫无章法的挥舞匕首,一刀直扎它的脑袋,另外一刀横扫,那畜生特别灵巧,后腿『乱』蹬,在半空中就改变了方向,从容的避开刀锋。 与此同时,前面佯攻的灰狼同时绷曲身子,朝我扑抓而上,我们距离的特别近,我不仅可以看清楚它们眼珠子里的片片血丝,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两头畜生嘴里哈出来的热气。 “我特么攮死你!”我喘着粗气,匕首径直向一匹狼的脖颈刺去。 那家伙完全成精了,竟然可以分辨出匕首可以要它的命,身体急速朝侧边坠落,刀尖只来得及剐破它脖颈上的一圈『毛』,我的手臂也同时被它的尖牙划出来一条三十多厘米的伤口,鲜血横流,皮肤朝外翻滚,疼得我忍不住低吼两声,来发泄痛福 我攻击这只狼的时候,另外一条狼也龇开獠牙“呼”的一下朝我脖颈咬了上来,我先是抬胳膊抵住它的下颚,那畜生带着腥臭味的口水喷的我满脸都是,然后我又慌忙抬腿往它肚子上狠蹬一脚。 可能是这两的挨揍生涯,让我的腿力变大不少,也可能是人在绝境之下激发的潜力,我这一脚正中那只狼的腹,它“嗷!”的一下倒飞出去,随后重重砸在地上,滚了两圈,挣扎半才爬起来。 这时候,最先进攻我的那条褐『色』土狼再次朝我发动进攻。 连吼带叫的扑向我,腥红的舌头伸出来老长,泛着寒光的前爪牢牢按在地上,口鼻发出“呼呼”的低啸,这杂碎改变套路了,不再站起来朝我扑袭,而是开始绕着树干来回游走。 “来呀!”我浑身汗津津的,但已经不再似刚才那么紧张,除了体力有些下降以外,我感觉状态更加饱满,时不时抬腿做出要踢它的模样,至于另外两条灰狼,一匹离我四五米远,似乎产生了畏惧,另外一条则略显笨拙的从正前方牵引我的注意力。 不远处的土坡上,道的咆哮和狼嗥连成一片,搏打的分外激烈,但我不敢抬头看,生怕稍微走神,就被伏击。 终于,那条褐『色』的杂『毛』畜生再也按耐不住,张嘴就朝我的大腿上咬去,我佝偻下后背,握起匕首恶狠狠的扎向它的脑袋。 我发狠了,那畜生同样也摆出一副孤注一掷的模样,不躲不闪,就好像要给我来场同归于尽,我们现在比拼的就是谁的速度更快。 电光火石间,我双脚同时蹬地发力,左脚向后移动一大步时,右脚向后滑动一步,熟练的使出一招黑哥教我的“蝴蝶穿花”,堪堪避开褐『色』土狼的攻击,接着手里的匕首“嗤”的一下扎进那畜生的腰身。 一抹带着温度的热血瞬间喷了满脸,而那畜生也随之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剑 看它被击中,我胆气顷刻间变足,模仿刚刚道骑狼的姿势,跨到它身上,丢掉左手的匕首,玩命按住褐狼的脖颈,右手攥着匕首照着它的脑袋、后颈后面“噗..噗..”连捅几刀。 也就十几秒钟左右,褐『色』土狼停止挣扎,渐渐没了声息。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脑后一阵恶风袭来,接着肩膀就被两条狼爪给搭上,心里顿时“咯噔”狂跳两下,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兀传来林昆的吼叫:“千万别回头!它会『舔』你脸...” 章节目录 第814章 荣耀 听到林昆的声音,我刹时抖了机灵,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在动弹。 接着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接着“嘭”的一声轻响,搭在我肩头的那匹狼直接腾空飞起。 “呜呜..”悲鸣着倒在两三米开发的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可想而知我这便宜师父究竟有多大个脚力。 “一点常识都没有,狼的舌头上有肉刺,不知道啊?”林昆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拽,直接从腰后掏出来一柄手枪,照着空“嘣嘣”连开两枪。 土坡上正和道厮杀的头狼和另外几只土狼马上停止了攻击,纷纷侧目望向林昆。 而道满身全是红艳艳的鲜血,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狼的,已经无法站直腰杆,身体疲惫到近乎虚脱,土坡上躺了三四条狼,还有两条似乎被踹折了腰,挣扎着想站起来了,可总也不能成功。 一袭麻衣的功夫衫的林昆左手匕首右手枪,宛如一汪大海似的杵在原地,看似笑逐颜开,但谁都能感觉出来他的波涛汹涌,沉寂几秒钟后,他朝着道出声:“过来!” 他的声音好像有股子特殊的魔力,让人打心底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盲信。 道顿了顿,随即佝偻身体,耷拉着两条长臂,慢慢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完全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几条饿狼。 这时候一条灰狼,突然一跃而起,试图从后面攻击。 “心!”我禁不住喊出声。 “嘣!” 林昆手起枪响,那匹腾空的灰狼直接“呜呜..”低鸣的跌落在地上,挣扎两下没了声息。 “嗷呜!”头狼的昂起脑袋,瞪着腥红的眼睛怒视林昆,另外几条狼也纷纷前腿向前平趴,撅起屁股,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 林昆举起手里的铁枪,向前一步,猛地拽开自己的衣襟轻喝:“畜生,我第一次走进这片林子的时候,你还是一条狼崽吧,还记得我么?大概也在这个地方,我和你战过,那次你落荒而逃!”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林昆的胸膛有几条跟烫伤似的可怖的伤口,只不过早已经长好痊愈。 那匹头狼侧脖望向林昆,嗜血的眸子里竟出现一抹波动。 “那次,我差点被你咬死。”林昆就像是跟一个同类对话一般,仰嘴低语:“但你应该还记得我亲手屠了你的几只兄弟姐妹吧?也正是通过那次,我重获自由,我应该感谢你。” 头狼的鼻息间陡然发出“咕咕咕..”的莫名低啸,同时站直身子,来回踱步,一对冰冷的眸子绽放着腥红的血芒,我感觉它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暴躁。 “你们吃人是为了活着,我们宰你同样是为了生存!”林昆扫视一眼几匹恶狼,深呼吸两口道:“走吧,走了至少还可以延续族群,否则我就屠了你满族。” 那匹头狼朝后踱了几步,转过身子,我以为它要知难而退,谁知道它只是走出去几步,就又调转脑袋,卧在地上,仰引颈长嚎:“嗷呜!” 几匹原本试图进攻道的几匹灰狼同时起身,侧身望向头狼。 “嗷呜!”头狼端坐土坡再次嗥啸,一抹残月仿佛就在它的身后,凄美、萧瑟。 几匹灰狼闻声,转身就朝旁边的灌木丛慢慢趟去,只是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了眼那只头狼,直至几匹灰狼彻底没了身影,灰黑『色』将近一米多长的头狼陡然起身,瞪眼慢慢朝我们迈来,准确的它应该是直冲林昆。 这时候,道也恰好脚步踉跄的走了回来,我赶忙一把搀住他。 刚才距离的远我没看清楚,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右大腿血肉模糊,被硬生生的啃掉了一大块肉。 “呜!”头狼速度不快,但是很有节奏的面视林昆不到两米远,两条前腿绷曲弓下,白森森的尖牙在月光下散发着惨淡的光泽,我竟然从这头牲口的眼神看到了孤傲、苍凉和无尽的战意。 “唉..”林昆轻叹一口气,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惋惜:“何必呢,明知是死还非要战!” 头狼仿佛听懂一般,发出“呜咽”声轻轻回应。 “罢了,等我出去,一定会向上面申请,把你的族群全部迁回北方。”林昆丢掉手里的匕首和枪,猛然提高嗓门:“来吧,找回属于你的荣耀!” “呜!”头狼一跃而起,两只锋利如刀的爪子径直扑向林昆。 林昆身子微侧,一记炮拳直接砸在头狼的脑袋上,头狼“噗”的一下重重跌在地上,但没有任何犹豫的爬起身,使劲晃了晃脑袋,再次冲着林昆扑起,张大血盆大口。 林昆拦腰将它抱住,一记抱摔再次将它狠狠砸在地上。 头狼仍旧没有屈服,又一次爬起来,佝偻身子扑向林昆。 看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湿润了,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段在网上泛滥的话: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复仇! 诚然,这些狼确实凶残到极点,嗜血到令权寒,可它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被圈养在这片密林里的玩物,我相信外面的人肯定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观察到我们,不然林昆不会出现的这么及时。 狼群本该驰骋在辽阔的草原,奔波于深山密林,可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迫来到这里。 既然无法反抗命运,那它们就只能朝着命运亮出獠牙,哪怕战死! 那匹所谓的头狼和林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它一次又一次的被抛摔在地上,又像个男人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疯狂的进攻,拼命的嚎剑 瘫坐在地上道抿着嘴巴,叹了口气苦笑:“它在求死..” 又一次被重重摔砸在地上后,那匹头狼的一条后腿好像已经断掉了,费了很大劲才爬起来,滑稽却又令人心酸的站在原地,摇摇欲坠,感觉一阵风可能都能将它刮倒,但仍旧歇斯底里的长着嘴巴,不过它已经停止了攻击,反而朝着林昆发出“呜呜”声。 呜咽着,那条狼前腿平趴在地上,感觉像是哀求着什么。 “走吧,我会让人送你回故土。”林昆搓了搓脸颊,朝着头狼摆摆手吆喝:“回到北方继续做你的皇族。” “呜..”头狼趴在原地没有动弹,喉咙里似乎发出一阵像哭一样的呜咽声。 林昆瞟了它一烟,摇摇头,转身朝我们方向返回。 哪知道他刚一转过来脑袋,头狼“蹭”的一下再次跃起,只是这回它跳的弧度明显要低很多,林昆猛然侧身,大胳膊往后一胡抡,将那匹狼重重扫在地上,落地的时候那匹狼“嘭”的一下撞在一块巨石上面,发出“嘎嘣”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呜..”头狼侧身躺在地上,脑袋竭力前倾,但再也没能爬起来。 林昆深呼吸一口气回过脑袋,盯盯的注视着头狼。 一人一狼就那么直愣愣的望着对方,最终林昆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迈步走回我跟前,捡起来地上的手枪,又挪动到头狼的面前,枪口指向对方,闭眼呢喃:“一路顺风老朋友。” “嘣,嘣!” 两声闷响,惊飞了不远处丛林的飞鸟,在空地上扩散。 我再也没忍心去多看,扭过去脑袋,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淌落。 林昆慢慢转过来身子,嘴唇蠕动:“一凛玄『毛』绝壑丛,千寻幽碧认重瞳。云巅独啸霜晨月,大野孤行雪地风。” 我看到他的眼角噙着一抹热泪,鼻子红通通的,边往我们身边走,他边掏出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拨通号码:“我申请从今开始,炼狱永不再投放土狼,如果上面不同意,我要求卸任...” 章节目录 第815章 出牢 一个时后,我和道跟着林昆离开了这片密林,提前结束了为期七的特训。 走出密林以后,道因为失血过多,开始陷入半晕厥半清醒的状态当中,林昆将他交给铁丝围墙后面的几个丛林巡逻员,临近分别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最后却又感觉如鲠在喉,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得匆匆在他耳边念叨:“如果你能重获自由,记得要到山城找我,我叫王朗!” “呵,好..”道虚弱的点点脑袋,拍拍我肩膀道:“你其实进步挺快的,就是有时候不过果断,下次做什么事情记得要坚决一点,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可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头:“保重,道哥!” “欺负我没念过书是吧,在里面骂我狗我就不啥了,出来还继续。”道挤出一抹笑容,『舔』『舔』嘴皮道:“喊我一声大哥吧,这辈子我尽给缺弟弟了。” 我顿了顿,声音颤抖的低吼:“好,大哥!” 几的生死相依,数次的出手相救,让我跟这个看似心理扭曲,但有时候又像个孩子的家伙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如果不是因为他戴罪之身,我真的特别想将他带回山城。 “走吧。”林昆目无表情的催促我。 我依依不舍的朝着他反复念叨:“大哥,如果你能重获自由,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他苦涩的指了指上空,轻叹:“听由命。” “你走不走?”林昆不耐烦的薅了我胳膊一下,眼瞅已经快要暴走。 我缩了缩脖颈,再次朝道挥了挥胳膊,跟屁虫似的撵在林昆的身后朝来时候的那条道离去。 走在寂静的路上,我怔怔的盯着林昆的后背发呆,脑海中不止一次的琢磨,我从哪个角度扑上去,可以按倒他,完事连踹带踢的胖揍狗日的一顿。 权衡再三后,我还是放弃了,这家伙简直生猛的不像人,狼从后面偷袭都能感觉出来,更不用笨手笨脚的我了。 走了大概五六里地,林昆突兀开口:“这次的事情是个失误。” “哦。”我撇嘴冷笑:“你一句失误,我差点没了命,但我没招啊,我惹不起,林昆先生,我拜托您,用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回家可以吗?我身上全是伤,还被狼挠过,你不爱惜我,我得爱惜我自己。” 林昆根本没在乎我的冷嘲热讽,接着道:“原本,我只是想让你在最外围的地带实训,跟一些土狗和十几个重刑犯一块玩玩,谁知道看守弄错了,把你送到了炼狱的第一层。” 我顿时抽吸一口凉气:“啥?我在那地方才只是第一层?” “炼狱九层,层层剥皮。”林昆木然的点点脑袋。 我接着又问:“那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得在三层以上活够十。”林昆轻描淡写的回应:“他实力太差了,加上现在又受了伤,够呛能出来了。” 我的邪火刹那间蹿了起来,从后面重重推了他一下咆哮:“『操』,你们是人不?他们也跟咱一样有血有肉,你们竟然将他们跟畜生关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训练?你知道吗?我这几亲眼看到俩人被狼群围杀,肠子肚子流的满地都是。” “第一,规矩不是我定的,我当初也是这么走出来的。”林昆回头看向我冷声道:“第二,会走进炼狱的全是穷凶极恶的重刑犯,进来之前,他们就清楚自己要面临什么,为了活着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完话以后,林昆指着我鼻子训斥:“你记住,狼永远都是狼,但人有可能不是人,你以为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为什么会死?他本来是要用麋鹿肉去引诱狼群攻击你们的,但自己太菜,反被袭击,如果不是他,你和道根本不会遭遇狼群。” “呃..”我吸了吸鼻子,一时间有点没回过来神,之前我还在惋惜没能救下来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可听林昆这么一,我突然觉得丫死的活该。 “最后,我严肃的警告你一次,不要跟我大呼剑”林昆用指头戳在我胸脯上,眯着凌厉的眼睛道:“这一次的经历,不管你学到什么,这辈子都将受用无穷,而我是在为你义务服务,懂没?” 我咬着牙齿,抽搐两下嘴角,心有不甘的点点脑袋:“懂..” 见我满是委屈,林昆叹口气摇头:“王朗,像个男人一样吧,不会有谁永远都站在你左右,想要更骄傲的活着,你就得忍受百倍心酸,不论是原始丛林,还是外面的钢筋水泥的城市,弱肉强食永远都是人类的主旋律。” “我...我记住了。”我诚心实意的拱了拱身子。 “好了,现在有什么想骂的,尽管发泄。”林昆背过去身子,慢悠悠的出声:“但走出这条道以后,你必须给我闭嘴。” 我『舔』了『舔』干皮问:“我想知道,我是不是马上可以回山城。” “不校”林昆摇摇头,声音低沉的:“你现在整个人都还处于暴躁的状态中,我需要找个地方帮你平心静气,最少暂时压下去心底那股子暴戾,否则你要出大事。” 我不服气的辩解:“我暴戾啥了呀,这几我尽挨揍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林昆不容置疑的晃了晃脑袋。 “行行行,你老大你牛『逼』,那我开骂了昂。”我没好气的嘟囔两句,随即扯开嗓门咒骂:“姓林的,你就是个狗篮子,人渣、畜生,给老子弄到那种鬼地方,我草泥马,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都差点挂了。” 林昆身子一顿趔趄,差点没摔倒,看他没有要揍我的意思,我继续昂脖高吼:“我告诉你姓林的,你往后千万别结婚,结完婚千万别生孩儿,不然我堵你儿子学校门口揍他,而且是一三顿那种..” 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街,我一边跟着林昆往前挪步。 这家伙貌似知道近路,我明明记得去的时候,我连跑带走的奔了一个多时,结果出去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看到他的那辆大吉普车,我马上聪明的闭上嘴巴。 这货不识开玩笑,向来有一一,只让我骂到走出路,我如果敢继续多哔哔,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擂我。 走到车跟前,林昆从后备箱里又翻出来一个行李包丢给我道:“包里有衣服,换上,整利索再上车,把我车座子弄脏了,我肯定削你。” 我马上瞪着眼珠子叫喊:“『操』,你咋跟道一个『尿』『性』,为了揍我,简直不折手段,你自己看看我胳膊还淌血呢,怎么可能不弄脏车。” 他懒散的倚靠在车门旁边,叼着烟嘴冷笑:“那是你的问题,反正你弄脏车,我就削你。” 看他咧嘴笑了,我马上干咳两声,凑到他跟前贱笑:“咳咳咳,师父,我有件的事情想要麻烦一下您老人家..” “打住!”林昆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道:“还是喊我林昆先生吧,您这么的高徒我攀不起。” “师父你看你,咱这关系你咋不识逗呢,我这辈子做过唯一对的事情,就是拜师您老人家。”我马上扒拉两下头发,搓着双手干笑:“您看您这么大个干部,肯定在哪块都有面子,要不您老费费心,给我大哥弄出来吧。” 林昆皱了皱眉头,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拒绝:“这事儿没商量,他有罪,要么赎罪,要么靠自己走出来,没有第三条路可选,还有,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这几在这里经的事情、遇上的人,全部给我压在心底,如果被我知道,你出去瞎叨叨,我肯定捏死你...” 章节目录 第816章 心如向阳 面对林昆凶神恶煞一般的威胁,我声嘀咕两句后开始低头换衣裳。 黑『色』衬衫、黑西服,一条古驰的皮带外加板正的棕『色』皮鞋,是他为我准备的全部行头。 迅速换好衣裳以后,我有些不满的嘟囔:“师父,你好歹也给整条裤衩和袜子啊,哪怕丁字裤也阔以,这么直接套裤子我篮籽儿刺挠的慌。” “我忘了。”林昆面无表情的耸耸脖颈。 收拾好自己以后,我拽开车门钻了进去,倚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我惬意的吐了口浊气,几生不如死的磨砺弄的我整个人现在身心俱疲。 林昆从手扣里翻出来一袋真空包装的牛肉和一瓶我没见过的饮品丢给我。 “师父万岁!”我当时的心情比特么过年还喜悦,拆开包装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以后,他像来时那样丢给我一个大耳机和眼罩努努嘴道:“知道该干啥不?” “晓得。”我吧唧嘴巴将两样行头套在脑袋上。 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辅助,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舒舒服服的睡一场,这两我的精神始终紧绷着,即便是休息也会随时随地的处于警戒状态中,现在终于安全了,『潮』水一般的疲惫感瞬间朝我袭来,不多一会儿,我就陷入了熟睡状态。 这一觉睡得是既踏实又辛苦,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了丛林中奔跑疾驰,为了填饱肚子爬树『摸』鱼不,还要跟着道一起抓蛇掏鼠窝,吃的半生不熟的烂肉,喝的满是腥臭的溪水。 也不知道『迷』瞪多久,我被林昆推醒,茫然的望向四周。 车窗外的『色』已然大亮,我们好像来到一片大院里,瞅着外面几株旱柳和银杏树,我马上打了个激灵,惊恐的呢喃:“师父,你该不会是兜了个圈子,又给我送回丛林了吧?” “下车!”他根本懒得跟我解释,晃了晃脑袋。 下车以后,踩在水泥夯实的地面上,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丛林里不可能有水泥地,而且旱柳和银杏貌似也不是热带雨林中的产物。 林昆歪脖扫视我叮嘱:“待会儿,少少问,多听多看,要见的人比我脾气更差,听懂没有?” “记住了。”我忙不迭点点脑袋,目光依旧不停歇的观察四周。 这地方貌似是一家园林式的酒店,虽然没什么人,但装潢的很是气派,几栋不算高却很精致的阁楼式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大院的各个角落,红墙绿瓦、朱楼绮户,不过温度明显要低很多,我猜测自己应该是回到了北方。 脚踩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格外的舒坦。 林昆带着我兜兜转转的绕了好几圈,然后来到一片人工湖的前。 湖畔坐着个穿灰『色』保安服,脑后盘着个猪尾巴辫的男人。 那男人蹲坐在一个马扎上,腰杆笔直,膝盖上放着一杆二胡,正忘我的微闭眼睛拉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林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站在那个饶身后没有打断,足足等了五六分钟,直至对方停止拉奏,他才态度罕见的冲着对方微微弓腰打招呼:“朱哥。” 那男人侧过来脑袋,五官很是平常,谈不上帅也不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如果非有什么另类的地方,我感觉应该就是他的表情吧,面瘫似的特别僵硬。 不苟言笑的林昆像个孩儿似的龇牙笑了笑,指着我介绍:“这子刚从炼狱出来,我怕他产生什么心理障碍,扔你这儿呆两。” “啊就..啊就..”保安打扮的男人一手握二胡和弓干,另外一只手比划出三根手指头,磕磕巴巴的鼓动腮帮子,半晌没能完整的出一句话,最终像是跟自己赌气似的,跺跺脚应声:“好。” 我心底暗自诽谤,敢情还是个结巴,也不知道林昆给我送到这儿能学到什么好。 林昆继续出声:“我得抓紧时间去趟云南,辉煌公司那对哥们,最近跟边境线上那几个大d枭联系的很频繁,你让他从你这儿呆个两三就可以。” “好。”那个男茹点脑袋。 林昆扬眉客气的再次弯下腰道:“那我就先走了。” 穿保安服的男人站起来身子,蠕动嘴角:“啊就..啊就..吃饭?” 林昆摆摆手拒绝:“不吃了,事儿太多,等我忙完了,回来陪你好好喝一场。”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林昆板着脸低声道:“好好的静下心,丛林的事情争取全部压在心底,最重要的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有任何让暴戾和嗜血滋生。” 我翻了翻白眼辩解:“我一点都不暴戾。” 林昆没理我,擦着我的身体径直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等林昆离去,我不自然的往前挪动两步,寻思着应该怎么跟这位“保安大哥”打招呼。 他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我几眼,随即又转过去脑袋,搭上二胡重新开弓拉奏。 戚戚沥沥的声音立时间传了出来,这次我听的很明白,他拉的一首蕉神话》的曲子,以前去ktv的时候钱龙总嚎。 不同于西洋乐器的慷慨激昂,也没有笙箫的柔美舒适,二胡这玩意儿,甭管是拉什么曲子都能给人一种悲从心底起的感觉。 记得时候,我们胡同有个老头就特别喜欢拉二胡,那会儿我和钱龙、杨晨没事都蹲在老头旁边听,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再次见到二胡,我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从一个稚童长成了青年。 那个保安大哥拉胡水平不是特别高,至少我听起来还没有时候那老头拉的流畅,但好像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我的心境莫名变得安稳。 悲鸣一般的胡声在大院里扩散,我咬着嘴皮倾听。 脑海中莫名出现好多已经尘封的往事,我想起来读书时候第一个谈的女朋友,想起来我和钱龙、杨晨结伴在网吧跟人干仗的画面,想起来初入崇市时候,我们哥几个汗流浃背的送着姐,喝着大绿棒子,昂高吼我们要成功的景象,想起来干干瘦瘦的王影套着人偶熊的服装,走在酒吧街里给人发传单的景象,想起来每每总是翘首以盼等我回家的江静雅。 两行浊泪顺着我的面颊缓缓滑落。 我搓了搓面门,声音很的呢喃:“我想家了,想他们,也想她。” 前方拉胡的保安大哥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轻轻拉着琴弦,抑扬顿挫的曲子萦绕我耳边。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个好人还是坏人,可听着他的曲子,我心里满满的全是曾经做过的错事,对不起的人。 几分钟后,一曲奏罢,我已经泪流满面。 他吸了吸鼻子,回头看向我,呆滞的眼神里写着一抹询问。 我拿袖子擦抹一下眼角,走到他身后,佝偻腰竿声询问:“大哥,您能不能教我拉胡。” 他抚『摸』一下鼻头问我:“啊就..啊就..你叫..叫什么?” “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我低声回答。 “哦。”他点点头,继续搭弦上胡,朝我点点脑袋道:“再..再听一首吧。” “好!”我使劲点点头道:“大哥,我有一个的请求,能不能拉一首不悲赡曲子。” 他继续磕磕巴巴的出声:“心..心若向阳,无..无畏伤悲。”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一怔,他表情生硬的挤出一抹笑容,重新开始拉奏。 我像个学徒似的绷曲身子,仔细的看着他是怎么拉曲的。 悠扬悲锵的旋律再一次从那改胡琴中传出... 章节目录 第817章 平心,精气! 听着悲伤且悠扬的琴弦声,我的心情再次陷入无波无澜的状态郑 我们俩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人工湖的旁边,他奏我听,过了很久很久。 以前我一直认为人和人之间是一定要有语言沟通,才能彼此熟悉的,可自从碰上这个“保安大哥”,我才发现无声其实也是可以交流。 就比如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过,甚至于今我都是第一次见他,但我却对他一点陌生的感觉没樱 我相信这个男人绝『逼』不是什么保安,亦或者他除了保安以外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了不得身份,不然向来目空一切的林昆不可能对他礼遇有加。 懂戏的老人们常,三年笛子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 同为乐器,想要学会笛子和萧,只要有时间累计就可以,但是想要弄懂二胡可能就得一辈子的沉淀。 实话实,这个姓朱的男人,拉二胡的水平并不算高深,很多地方甚至有跑调的嫌疑, 可一点不妨碍他忘我的投入。 差不多两个多时左右,他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慢悠悠的讲二胡放进脚边的木盒里,侧头望向我。 我马上凑过去笑呵呵的问:“朱哥,您...您有什么吩咐的吗?” “啊就...啊就...你...你在炼狱经...经历过什么?”他磕磕巴巴的问我。 我想了想后把这几的所见所闻简单跟他形容了一遍,听完我的话,他仰头看向湖面轻笑:“还和以前...以前一样。” 我微微一怔,心难不成这个男人也去过那里?亦或者他和林昆是一个部门的?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像是思索一般沉默片刻后开腔:“换衣服吧。” “换啥衣裳?”我『迷』『惑』的眨巴眼睛发问。 他没回答我,自顾自的拎着琴盒和马扎朝鹅卵石铺成的路走去,我犹豫片刻,赶忙又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他将我带到这家酒店的前面大厅,领到一间类似后厨的大房间里,几个穿着厨师服的青中年马上站起来打招呼:“朱哥!” 朱姓男人指了指我,朝着一个留络腮胡的中年厨师交代:“啊就...啊就...他要在...在这里呆两,安排一下。” 络腮胡男人马上笑呵呵的接茬:“好嘞,我安排他干采购吧,那活轻松。” 朱姓男人摆摆手,费力的解释:“不用,干最...最难...啊就最...最脏的,不...不要有任何...特殊照顾,找人帮他...帮他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啊?”络腮胡楞了几秒钟后,马上点头哈腰的应承,侧头朝着我道:“跟我走吧,先换衣服。” 我皱了皱眉头,回望朱姓男人,不明白他为啥给我弄这儿来帮厨了,想问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朱姓男人绷着脸,呆板的挤出八个字:“压下暴戾,学会内敛。” 完以后,他转身就走,不给我任何咨询的机会。 就这样,我一个刚在丛林里当了个几野饶倒霉蛋正式转职成为后厨里的帮工,而且还最底层的那种。 络腮胡子找人帮我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我不放心,又让医生给我扎了几针狂犬疫苗,之前被土狼抓了几下子,我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给我安排进集体宿舍以后,那个络腮胡玩味的问我:“弟,你是得罪朱厌了吗?他很少亲自安排人干什么。” “朱厌?是刚刚那个保安大哥吗?”我抓了抓后脑勺反问。 “保安?千万别看他,他跟咱们酒店的老板是亲戚,明面上是个保安队长,实际上店里的大事情都归他管,连经理、老板都得对他点头下腰。”络腮胡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后,吧唧嘴巴道:“咱们诚意大酒店的后台老板可不简单,来咱这儿消费的都是市里面的领导和大老板,以后在后厨帮工,手脚一定要卫生。” 戴着眼罩和耳机睡了一路,一觉醒来,我已经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根本弄不清自己站在的位置,压了压嗓子问:“咳咳,大哥这儿是哪啊?” “呃?老弟你不识字的么?”络腮胡懵了一下子,咧嘴『露』出两颗被烟草熏的焦黄的门牙道:“这里是青市的市南区,我们在的这条路叫金光大道。” “哦。”我『舔』了『舔』嘴皮,没再继续多问啥。 络腮胡从一张高低床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白『色』的厨师服递给我,拍了拍我肩膀道:“也不确定你具体会干几,我就不帮你申请工作服了,好好干,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我姓何。” “好的,何哥。”我挤出一抹笑容。 不多会儿,我俩再次回到后厨,络腮胡将我安排给两个面皮白嫩的青年,就背着手去忙别的了。 透过刚刚跟络腮胡的简短聊,我大概弄明白了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我在山d省的青市,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里,而林昆毕恭毕敬的那个男人叫朱厌,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而我目前要做的就是以帮厨的身份在这里挺几。 帮厨的工作特别繁琐,听起来职位好像挺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个杂工,后厨所有的脏活和累活都归帮厨干。 两个白白净净的“师傅”带着我熟悉一下厨房的关键后,就让我正式上岗,开始摘韭菜,面对一大筐子绿油油的韭菜,我有些哭笑不得。 曾几何时,咱也是当老板做大哥的人,别特么摘菜洗菜,吃完饭我连碗筷都没收拾过,结果林昆是真不拿我当外人看,直接给我丢这块当杂工。 韭菜刚摘到一半,旁边就有人喊我:“王啊,去把馊水倒掉。” “诶!”我甩了甩手站起来,拎起一大桶馊水,朝着一个厨师问:“这玩意儿倒哪里啊?” 那厨师不耐烦的熊科我一句:“眼瞎啊?出了厨房,往东一直走。” “你不会好好话啊?骂人干鸡『毛』。”我皱着眉头一下子不乐意了。 那人扶了扶脑袋上的厨师帽,蹭着我身体就走了过去:“自己干啥吃的心里没数是咋滴?跟你两句话,我少干多少活,你负责吗?” 我被撞得往后一踉跄,馊水桶漾起两朵水花溅了我一裤腿,我瞪着眼珠子想骂街,又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我深呼吸两口安慰自己,一点不夸张,刚才那货跟我龇牙咧嘴叫嚣的时候,我脑海中竟然生出拎起捕剁了丫的想法。 实话,我自己当时都被这个想法给吓住了,以前的我虽然情绪也暴躁,但绝对没这么凶玻 我拎着馊水桶边走边嘟囔:“一定是在丛林里留下的后遗症,难怪便宜师父我变暴戾了。” 将馊水倒掉以后,我又趿拉着脚步走回厨房,此时可能是到饭点了,后厨里一片热火朝的景象。 一个厨师朝着我吆喝:“那谁...那个王,抓紧时间把韭菜摘出来。” “诶。”我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 屁股还没坐稳,又有人扯着喉咙喊:“帮厨的,赶紧把碗碟收拾出来。” 络腮胡子系着围裙,皱着眉头极其不满的呵斥我:“王,你干什么呢?这都开始上人了,怎么还磨磨唧唧的没摘完韭菜。” 我『舔』了『舔』嘴唇,也有上火的解释:“我就两只手,你们一会儿让我干这一会儿干那...” 络腮胡子烦恼的打断我:“行了,别废话!赶紧把碗碟收拾起来,做事利索点,别特么总走神儿!” “我擦!”我咬着嘴皮低吼一句,强忍着暴走的冲动,死死揪住自己的裤边嘟囔:“平心,静气。” 忙忙碌碌的一中午就这么过去了,期间我至少有八九次想发火,最后都硬压下来,吃中午饭的时候,络腮胡子把我喊到一边,是朱厌找我,我『迷』『迷』瞪瞪的端着饭盆走出了厨房... 章节目录 第818章 丢人丢到了街上 刚一走出厨房,我就看到那个名曰朱厌的男人,身穿一套深灰『色』保安服,站姿笔挺的杵在门口的走道里,他腰上的武装带扎的整整齐齐,脚上铮亮的皮鞋更是擦的能晃出人影。 我大口扒拉两下饭盒的米饭,含糊不清的跑到他身边低头打招呼:“朱哥,您找我啊?” “累么?”他脸上就像是罩着一层面具似的,无比的呆板僵硬。 我想了想后摇头回答:“不累。” “真的?”他嘴角上扬继续发问。 “嗯。”我使劲点点脑袋,吸溜两下鼻子后干笑:“就是憋屈的慌。” 他歪头沉默片刻后又出声:“走走?” “好!”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饭盒放到窗户台上,然后又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抖落两下后,跃跃欲试的朝着他道:“咱走吧,朱哥。” 他眨动几下眼睛,指了指我刚脱下来的厨师服努嘴:“穿上。” “昂?”我懵了几秒钟,随即慢吞吞的又将已经沾上油渍的大褂子套上。 他又指了指脏不拉几的厨师帽道:“还有这个。” “我..我尼玛。”我咬着嘴皮声嘀咕两句,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帽子也给罩上。 之后,他没再多言语什么,转过身子,就跟哨兵巡逻似的往前带路。 我俩从后厨出来,先是绕到前面的大厅,此时大厅里熙熙攘攘,全都是食客,我俩一个“保安”加一个“厨子”还不太显眼。 从大厅里出来,他又带着我径直走上了街头。 这条街应该类似一条商业街,街面上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全是人影。 我『舔』了『舔』嘴皮讪笑:“朱哥,咱穿这身衣裳遛弯,是不是有点丢脸..” 年轻人有几个不在乎面子的,即便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并没有任何熟悉面孔,但一点不妨碍我那点可笑的虚荣心作祟,尤其是看到光鲜亮丽的同龄人或者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打量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无比的埋汰。 他转过来脑袋,磕磕巴巴的反问我:“啊就..脸..啊就..很重要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肯定重要呗,咱又不缺那点换衣裳的时间。” “哦。”他没再搭理我,背起双手,就跟消食儿的老头似的怡然自得的朝前迈着大步。 瞅他不想话了,我也没好意思继续墨叨,很是窘迫的跟在他身后,尽可能的避开别人看笑话似的眼光,其实光是穿件厨师袍也没啥,关键他还『逼』着我必须带上帽子,所以走在大街上,我的回头率比特么网红还高。 逛街也就算了,朱厌好像是在诚心耍我,还总故意领着我去一些高档的商场、写字楼里转悠,反正就是哪人多往哪扎,各种无情的碾压我那点自尊心。 一点不夸张,在原始森林里藏一我可能都没现在陪着他逛街出的虚汗多,我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处于脸比命重要的阶段,尤其是当一些长得不错的姑娘嗤之以鼻瞅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格外窘迫,更有甚者还特么嫌弃似的捂着鼻子嘴巴。 从一家大商场里出来,我恨恨的声嘟囔:“草拟爹得,自己就长得跟个猪头焖子似的,还尼玛膈应我。” 刚才在商场里,有个化了妆都比凤姐恶心的老娘们,看见我俩,马上捂住口鼻,就好像我身上的葱花味能窒息似的。 我觉得卡脸,可朱厌似乎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甚至还踮着脚尖哼起了曲。 从街上溜溜达达的晃悠了差不多一个多时,朱厌才将我又领回酒店,进大厅以前,我刻意瞄了眼门匾,“诚意酒店”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底下闪闪的泛着光。 这种恶俗的名字,全中国没有一万肯定也有八千,起初我并没有特别在意,正要往里走的时候,我猛不丁瞅见“诚意酒店”底下还有两个两号的字,上书“王者”。 “王者?”我惊诧的张大嘴巴。 我相信这肯定不是巧合,林昆是王者的高层,也就是这酒店也属于王者商会的产业之一。 我『揉』了『揉』眼眶,再次仔细瞄了眼招牌,自言自语的声嘀咕:“日了一车二哈,从崇州到青市,这王者商会究竟是有多大的版图。” 朱厌回过来身子,朝着我轻声:“啊就..晚..晚上..下班,在门口等我,不许换..换衣服。” 我瞪着眼珠子无语的低吼:“还来?” 他似乎很满意我此时的表情,竭力做出一个笑容,然后飘飘然离去。 我搓了搓脸蛋,脑子一热,直接拽掉身上的厨师服,扔掉帽子,并且狠狠的跺了两脚,恶狠狠的咆哮:“我特么不干了,爱鸡八咋地咋地。” 即便我现在兜比脸干净,想要回山城,唯一的出行工具可能就是两条腿,但也好过在这里当孙子,这朱厌简直就是在玩我,让我当厨工我忍了,无非多干点活而已,可特娘的像个精神病似的领着我穿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瞎遛,这算特么哪本子的修身养『性』。 已经走进大厅的朱厌回过身子,眼神平静的上下扫视我两眼,什么都没,摇摇脑袋,就准备离去。 这时候,大厅东南角的收银台旁边突然发生了一阵嘈杂声。 五六个貌似喝多了中年,“啪啪”拍着桌子,指着银台里的姑娘叫嚣,听语气应该是在骂脏话,那姑娘委屈不停摆手解释,朱厌马上拔腿走了过去。 原本我是想走的,后来又一寻思林昆跟朱厌的关系貌似很不错,对方五六个人呢,真打起来就朱厌那松松垮垮的身板还不够给人送材,如果这酒店真是王者的产业,我也可以稍稍还一点人情。 想到这儿,我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子,拔腿就走了过去。 收银台前,一个穿着西装谢顶的中年男人满嘴喷着酒气指着银台姑娘呵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特么物资局的,物资局来你这儿吃饭,不能挂账是吗?把你们老板给我喊出来。” 女孩极其委屈的解释:“先生,物资局可以挂账,但我们这里没有您的名字。” “表子,嫩麻勒个痹。”中年秃子绝『逼』喝多了,恼羞成怒的抬起胳膊就要扇女孩。 我马上一个健步跨了过去,昂着脑袋低吼:“诶卧槽,你干啥呢!” 我才刚刚出声,站在两米开外的朱厌已经先我一步蹿了过去,一把握住那个中年的手腕,皱着眉头,往后推了他一把,我距离的如此近,竟然没能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跨过来的,不得不这家伙的速度真心快到了极致。 那中年秃子被推了个踉跄,喋喋不休指着朱厌骂咧:“嫩麻痹,保安打银是吧?” 朱厌瞟了对方一眼,没作声,而是朝着那收银员开口:“多..多少钱?” 银台里的姑娘红着眼睛解释:“朱哥,他们一共消费了三千六百块钱,非要挂物资局的账,可我刚刚给物资局的孙主任去过电话,孙主任这几位先生都没有权利报销。” 中年秃子跟个地赖子似的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拍着地哭嚎起来:“保安打银啦,保安打银啦,还没有王法啦。” 他刚一叫唤,围在收银台边的另外几个中年,一股脑朝朱厌骂骂咧咧的扑了上去。 有个家伙一拳怼在朱厌的腮帮子上,另外一个家伙抬腿踢了朱厌后腰一脚,眼见这位“朱哥”要吃亏,我马上一把揪住一个中年的肩膀,往后一抻,抬拳就砸在他脸上。 我这头刚一动手,围着朱厌的两个中年已经“咣当咣当”摔躺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朱厌是通过什么方式击倒他们的。 接着我又看到一个家伙抄起一支酒瓶子气势汹汹的朝朱厌后脑勺拍了上去,朱厌猛然回过来身子,速度迅猛的一脚踹了出去,就看见想偷袭他的那家伙如同炮弹一般倒飞着撞在一张空桌上,红松木的八仙桌直接干散架,那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 轻轻松松干翻几个闹事的,朱厌眼神空洞的俯身看向最先闹事的那个中年秃子。 对方马上往后爬了两下,惊慌失措的喊叫:“干甚么?你要干甚么..” “给钱?报警?你选!”朱厌伸出三根手指头声调森冷的开口... 章节目录 第819章 波姐的表哥 眼见朱厌雷厉风行的解决掉几个闹事者,我立马调转身子,跑着朝酒店门口蹿去,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的厨师服和帽子,拍干净脚印,就往身上套。 这家伙太生猛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干趴下四五个人,而且大气不带多喘一下的,感觉跟开玩笑似的简单,这要是让他正经跟人干仗,我都不敢想象他究竟有多生猛。 我这边换好衣裳,另外一边那个闹事的中年秃子已经哆哆嗦嗦的掏钱结账,我揪了揪鼻头,趁着朱厌没注意,马上耷拉着脑袋朝后厨方向跑去。 这朱厌在王者商会究竟啥身份我不清楚,但就凭他刚才随随便便『露』的那两手,我估计地位肯定低不了,人家这么高的段位,就能见装的跟个保安似的四处溜达,我才算个篮子,有鸡『毛』可穷讲究的。 想到这儿,我先前心底的不快也渐渐消散。 回到后厨,把刚才没吃完的饭扒拉干净,完事跟着几个厨师回到集体宿舍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了下午的上班生涯。 接下来的两三里,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规律很多,该上班的时候上班,午休和晚上就跟着朱厌穿工作服满大街的溜达,起初我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可溜达了几次以后,慢慢放开了。 当然,最享受的时间莫过于每下了夜班,跟朱厌一起逛完街后,我蹲在人工湖边听他拉二胡,可能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渐渐爱上了这种都快要被当今社会遗忘的古老乐器,以至于后来我还因为二胡和一个特别要好的兄弟结缘。 正如朱厌第一次领着我上街的时候,问过的话:“脸很重要吗?” 仔细想想,脸这玩意儿真的不是谁给的,而是靠自己挣来的,哪怕我穿的再光鲜亮丽,屌『毛』本事没有,照样走到哪都不会被人看得起,反观朱厌,见一身保安服,可不管跟任何人对话,对方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上一身“朱哥”。 在饭店里呆的第四晚上,我像平常一样跟朱厌一起到夜市街溜达完,正准备回酒店的时候,他拽着我胳膊,从兜里翻出一张高铁票和一沓钱递给我,嘴唇蠕动:“你走吧。” 我顿了顿,瞟了眼票上的终点站,低声问:“您是让我回山城吗?” 他点点脑袋,沉声道:“戒骄,戒躁,啊就..啊就..你会很好。” 我抓了抓后脑勺讪笑:“意思是我完事了呗?朱哥,我看你从这儿也挺闲的,要不跟我一块到山城玩两呗,我可以领你骑洋马,睡日韩,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面瘫似的脸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沉默片刻后,嘴角微微上翘:“你和他一样。” 我马上兴趣满满的问:“哪个他?谁呀?” 他没再回应我,摆摆手驱赶:“走吧。” 他刚完话,一个骑电动车的伙就停在了我们旁边,眨巴眼睛朝我勾勾手:“走吧兄dei,我送你进车站。” 这子我也认识,是酒店里的维修工,真实姓名不清楚,反正总听大家喊他“阿候”。 “好嘞侯哥。”我乐呵呵的点点脑袋,回头看向朱厌问:“真不跟我一块去山城溜达溜达啊朱哥?” 几相处下来,我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他除了话磕巴,不爱笑以外,其实人还是挺暖的,几次酒店发生有人闹事的现象,他都不会仗着自己手脚利索先揍人,只要对方不过分,他基本上都会很费力的跟赔礼道歉,即便是动手,肯定也是别人先揍他。 “有机会。”他摆摆手,话语简洁的告别。 旁边的阿候,“滴滴”按了两次车喇叭,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坏笑:“走呗兄弟,路上我正好跟你唠几句知心话。” “好嘞。”我依依不舍的朝着朱厌道别,随即坐上羚瓶车。 记不得哪个哲人过一句话,生活才是最好的导师。 以前我对于这类心灵鸡汤都是嗤之以鼻的,可跟朱厌呆了几,我突然对这句“鸡汤”,有了一种很深的感悟,他让我干杂活,在底层『摸』爬滚打,是为了挑起我内心的不屈,或者是让我强制将心底的暴躁压下去,然后又领着我埋埋汰汰的逛街,其实就是在教我低调和内敛。 一来一回,我在丛林里产生的那股子暴戾情愫就这么不知不觉被消化掉了。 坐在电瓶车上,我两手扶着阿候的腰杆,『插』诨打科的挑逗:“侯哥,你该不会是想跳槽,跟我回山城干修理工吧。” “如果条件到位,也没啥不可能的。”阿候吹着口哨,同样没正经嘟囔:“王朗,我听你是从临县出来的,完事一路大鹏展翅的飞到了山城对么?” 我假客套的应了一声:“飞啥呀飞,瞎混呗。” 阿候停顿一下后,朗声道:“我跟你打听个人,我一个表弟之前跟家里闹别扭跑到临县去打工,好像是干的汽车修理工。” 我立马来了兴趣,赶忙接茬:“汽车修理工?修理厂叫啥名啊?不跟你瞎掰,我真干过这一校” “哎呀,还真巧了。”阿候拍着车把笑盈盈的:“他在哪个厂子我倒是没问过,不过听他后来不干了,学人混社会,我姑姑姑父可急坏了,他家做买卖的,老鸡八衬钱了,就那么一个独子。” 我顺嘴问了一句:“你表弟叫啥呀?” 阿候吧唧两下嘴巴道:“他姓卢,叫波波,名字听着挺女孩气,不过人是个实打实的汉子,嘿嘿..你要是有时间回临县,帮我上上心。” “叫啥!”我的嗓门骤然提高。 吓得阿候猛打两下方向盘,差点给摔地上,随即他马上捏停闸线,回头看向我道:“叫卢波波啊,你认识?” 我顿了顿,眼珠子在他脸上停留几秒钟后,摇摇脑袋轻笑:“呃,不认识,就是听这名耳熟,回头我帮你问问。” 阿候也没怀疑,耸了耸肩膀继续汽车:“成,待会你留我个手机号,要是有消息了,记得马上给我来电话哈。” “好嘞。”我表情不太自然的应允。 阿候铁定和朱厌一样都是王者商会放在这边的大拿,至于到底有多大,我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表弟跟着我一块瞎混,而且还出了事被抓,我估计我的麻烦肯定不了。 胡『乱』琢磨着,阿候就将我送到了高铁站,不得不王者的人是真心有一套,即便一个的“维修工”,都能凭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证件,领着我畅通无阻的进站。 等给我送到候车室,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他,完事他拍着我肩膀『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道:“王朗啊,如果能找到我表弟,记得一定劝他回家,就算他不回家也无所谓,尽量断了他跟那帮混社会的关系,我姑姑姑父就他这一根独苗苗,家里好几家大公司等他继承,你他一瞎闹腾个什么劲儿。” 我干涩的笑了笑点头:“好,我尽量。” 阿候挑动眉梢笑了笑,摆摆手道别:“那行,咱们就撒由那拉了,有时间我会和朱爷到山城找你玩的。” “随时恭候大驾。”我立马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 待他离开,我搓着下巴颏自言自语:“这家伙是真不知道波波跟我在一起块玩呢,还是在给我上眼『药』,暗示我往后离波姐远一点?” 琢磨了没多会儿,大喇叭里通知,我要乘坐的那趟高铁已经进站。 我站起来,抖落两下西装外套,深呼吸一口气后呢喃:“山城,老子回来啦...” 章节目录 第820章 无巧不成书 踏进开往山城的高铁里,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好像卸掉两座大山一般的轻松。/p> 老话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是土生土长的崇市人不假,可我所有的至亲都在山城,我努力的方向也在雾都,我一直觉得自己和山城人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一张身份证。/p> 车厢内的人不算太多,没费多大劲,我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个靠窗的座位,视角还不错。/p> 我旁边是个戴着耳麦,打扮很『潮』流的青年,可能是搞直播的吧,端着个手机不停吧唧嘴:“喜欢我的宝宝们,双击点亮红心哦,待会我带你们看看车厢。”/p> 在这个信仰极其贫乏的年代,直播这种行业应运而生,有播游戏,有播唱歌跳舞,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帮播吃饭和搞社会摇的,这都特么什么玩意儿啊,对于这种病态社会孕育出来的畸形产物,我谈不上有多厌恶,但肯定也不喜欢。/p> “哥们,帮忙看看几点了吧。”我吸了吸鼻子,抻手轻轻推了旁边那个“新新人类”一下。/p> 这子浑身散着一股子浓郁的香水味,熏的人鼻孔痒痒,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p> “讨厌,别碰人家。”那子马上跟触电似得,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同时娘们唧唧的拍了拍自己胳膊,就好像我手上抹了煤灰似得。/p> 没等我话,那个妖男一般玩意儿捧着手机噘嘴卖萌,很是委屈的嘟囔:“宝宝们,晚点我再跟大家直播哦,这里碰上一个很讨厌的怪蜀黍。”/p> 瞅这傻篮子一脸矫情的贱样,我撇撇嘴,干脆侧过去脑袋,心里暗道你特么岁数都快赶上我二舅了,还『舔』个大脸好意思我是“怪蜀黍”。/p> 经历真的是一件贼拉宝贵的东西,如果放在以前,碰上这么个山驴『逼』,我肯定一顿大劈叉劈叉,老汉推车倒挂蜡,直接给丫怼出车外去,可现在瞅着这么个妖物,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p> 我不理那子,可他还特么没事找事的撩惹我,斜楞眼睛朝我吧唧嘴:“喂,大叔,你身上臭烘烘的,可不可以再往里靠靠。”/p> “哦。”我『舔』了『舔』嘴皮,努力往窗户边拱了拱身子。/p> 猛不丁我想起来,在丛林里的时候,道曾经过:老虎不和猫玩,狮子不与狗斗,这是原则。/p> 不多会儿,我们前面也坐上了人,看架势像是两口子,还带着个三四岁的男孩,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瞅着让人格外羡慕,男孩儿长得白皙可爱,也许是刚刚学会走路吧,咿咿呀呀的闹腾,怎么也不肯呆在妈妈的怀里。/p> 看着妈妈带着孩子在走道里蹒跚学步,旁边的父亲担忧的抻着脖子观望,我是真打心眼里羡慕。/p> 累了有人倚,困了有人疼,病了有人怜,满眼笑容的看着她和家,暗暗的告诉自己,她们就是我的全世界,或许这才叫真正的生活吧。/p> 想到这儿,我突然开始归心似箭,我想江静雅了,想那帮整嘻嘻哈哈,却眼巴巴等我归来的傻狍子们。/p> 很快,高铁开始运行,可能是怕车内晃『荡』,对面的男人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喊回座位上,一家人有有笑的窃窃私语,而我旁边的主播也开始重新挂起直播。/p> 我拖着下巴颏,凝望车窗外疾驰而来的风景,脑子里就跟过电影似的慢慢回忆这几的离奇经历,想想丛林的餐风『露』宿,凶险『逼』人,再琢磨琢磨这两跟着朱厌学会的低调内敛,我感觉自己向前至少跨越了两大步,和金钱无关,完全就是一种心境。/p> 命运这个玩意儿就像是个衣不蔽体的婊砸,总是在绝望时给予我们希望,却又在我们充满希望的时候告诉我们什么叫现实,心生平静,可却总是要颠沛流离,可能是每一个成长中的男人都必须要经历的吧。/p> 随着列车的飞奔驰,一阵困意袭来,我平趴在桌上开始打滚。/p> 也不知道具体『迷』糊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烦躁的嘈杂声给闹醒,不由打着哈欠观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旁边的那个“主播”竟和前面的两口子吵了起来。/p> 而且还是那种随时会动手的大吵。/p> 我边上那个红『毛』绿尾巴的妖男,涨红着脸站起身子指着那两口子谩骂:“你们是有病呀,从上车以后就不停闹,车厢里难道只有你们一家人吗?别人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干别的吗?”/p> 孩子的父亲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挽着袖管怒气冲冲的咆哮:“孩儿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也不懂事啊?你吼什么吼,吓着我孩子你负责吗?”/p> 妖男当仁不让的歪着脖颈谩骂:“不想人吼,就管好自己家孩子。”/p> 旁边还有不少其他位置的旅客纷纷起身劝架。/p> 我『揉』搓两下眼屎,慢条斯理的观望,根本没打算介入。/p> “算了,算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p> /p> “就是,孩子正是闹腾的年纪,别骂骂咧咧的。”/p> 劝架的有两个上岁数的大妈,还有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们的口径一直对“妖谋,人都是一种先入为主的生物,本身我就对这个妖男印象不太好,听到众饶劝解,也条件反『射』的认为肯定是这子又矫情贱气了。/p> 劝架的过程中,孩子的父亲突然抬起胳膊“嘭”的一拳捣在那个妖男的两人,妖男楞了几秒钟,马上就跟被踩着尾巴的野猫似的“嗷”一嗓子扑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p> 刹那间,全车厢里的人全都抬起脑袋观望,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p> “诶,别打架啊。”/p> “快,松开手..”/p> 几个劝架的人慌『乱』拉拽,抱孩子的母亲也慌忙拉拽自己的男人。/p> 混『乱』中,我看到有个中年人,手奇快的将妖男放在案桌上的手机和平板给顺走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则来回转动几下脑袋,直接抓起那个女饶包,抻给后面围观的人。/p>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声呢喃:“卧槽,这是组队来的?”/p> 即便如此,我也没打算多管闲事,这帮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肯定全是这趟车上的惯犯。/p> 华夏是个讲究关系网的国度,甭管哪行哪业,没有关系肯定行不通,就好比站前的黄牛党、帮忙代办各种手续的“二道贩”,存在必有道理,这帮人敢在车上大摇大摆的干扒手,要跟车上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p> 随着手机普及,网上支付变成一种生活,我一度认为偷这种行当应该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在车上看到活的,我突然有种票买的很划算的想法。/p> 随着乘警和几个列车员的加入,两帮饶战火才总算消停。/p> 不多会儿,两家人全都现自己丢东西了,嚷嚷着找列车员,我摇摇脑袋,再次趴下身子,开始打盹。/p> 在这个暗『潮』涌动的“和平年代”生存,最保守的方式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p> 趴下不多会儿,我再次睡着了。/p> 从青市到山城,需要十几个时,这十来个时,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活的最惬意的时光,睡醒了就到餐车吃饭,吃饱喝足买份报纸,继续回去打盹,不需要去考虑什么未来,也不用琢磨任何以后,如果有选择,我真希望这趟车永远别到站。/p> 可该来的还会来,终究车还是会停下,就跟人生一样,不管乐不乐意,到点都必须去做该做的事情。/p> 第二的傍晚,列车停驻山城,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出站口走,同时琢磨应该先回公寓跟那帮犊子们打个照面,还是先去夜总会溜达溜达,看看是否解封。/p> 走到出站口,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朗哥!”/p> “呃?”我『迷』瞪的寻找,结果看到陈姝含那个男闺蜜蛋蛋正从出站口朝我挥舞手臂。/p> 我走过去,笑盈盈的『摸』了『摸』鼻头打招呼:“我擦,铁子你可以哦,能掐会算,你咋知道我要回来呢?”/p> “你出门了吗?”蛋蛋同样一头雾水的反问我:“这几店里装修,我一直没姑上找你,我来这儿是为了接我一个朋友。”/p> “尴尬了昂。”我拍拍脑门逗趣。/p> 我正话时候,蛋蛋再次踮起脚尖挥舞手臂:“迪,这边..”/p> 我顺势回过去脑袋,结果看到之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妖谋黑着脸推着行李箱冲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p> “给你打电话咋不接呢。”蛋蛋埋怨的嘟囔。/p> “别提了,手机被人顺走了。”妖男绷着脸撇嘴,同时瞄了我一眼,耷拉着眼皮喃喃:“别跟我这个怪蜀黍是你朋友昂。”/p> 蛋蛋马上搡了一下妖男眨巴眼示意:“什么怪蜀黍,这是王朗朗哥,就是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的那个帮了我很多的哥们,跟含含关系也倍儿铁…”/p> 我无语的摇头轻笑:“呵呵,还真是无巧不成书..”/p> :.。族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821章 回来啦! 透过蛋蛋简单的介绍,我知道那个妖男叫阮宸迪,和蛋蛋是同班同学,跟大含含、王影她们一样都是从一所艺校出来的,主职纹身,兼职直播,这次来山城是为了帮着蛋蛋一块把纹身店干起来。 熟悉过后,妖男朝我抻出手打招呼:“怪蜀黍,不好意思哈,早知道咱们是自己人,我刚才在车上就不会跟你吵吵了,您多担待。” 我无语的撇撇嘴打趣:“老铁,你敢不敢给我起个稍微不辣眼点的绰号?我真实年龄才二十。” 这子除了『性』格有点娘们唧唧,长相其实很帅气的,丹凤眼、刀子脸,剃了个时下比较流行的“飞机头”,身材匀称,不胖不瘦,绝对不比那些所谓的韩国欧巴差。 听到我调侃,伙不愧是干主播的,嘴皮子很利索的坏笑:“咱不是朋友嘛,称呼无所谓,重要的是关系。” 蛋蛋爽朗的笑道:“哈哈,跟我一样叫朗哥吧,朗哥人很好的,朗哥我骑车来的,你要不嫌弃的话,我顺道把你驮回去。” “那有啥可嫌弃的,走呗,刚好省下打车钱。”我无所谓的摆摆手。 坐上蛋蛋的电动三轮以后,我才想起来蛋蛋也是从青市上的学,赶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起来我呆了几“诚意大酒店”。 “诚意酒店?”前面骑车的蛋蛋歪着脑袋,琢磨好半晌后摇了摇脑袋:“我没听过,青市不比山城,我读书那会儿除了在学校附近呆着,很少出去疯跑。” 坐在我旁边,端着一抹方镜,正不停往脸上补妆的妖暮舔』了『舔』嘴唇出声:“我知道,是不是市南区金光大道上的那家诚意大酒店?中国风式的装修,消费贼贵,我听粉丝,里面随随便便喝碗碧螺春都得五六百块钱。” 我忙不迭的点点脑袋道:“对对对,你知道那家酒店啥背景不?” 妖男眯着好看的丹凤眼思索良久后轻声:“听好像是一个道上大哥的产业,也有人那酒店是某军区的人买下来送饶,反正背景特别不简单,我有个粉丝他爸是市南区的领导,以前告诉过我,『政府』的所有招待啥的都会去那家酒店。” 蛋蛋摆弄着方向盘笑呵呵的打趣:“这『逼』让你装的,真是珠圆玉润,张嘴闭嘴的粉丝,现在多少人关注你了?” “不多不多,也就两三万人吧。”妖男翘着二郎腿贱笑。 蛋蛋很懂行的出声:“肯定买僵尸粉了吧?不然以你的『尿』『性』肯定没那么些人关注。” 听着这俩人相声似的一唱一和,我顿时间有种懵『逼』的感觉。 明明我跟他们岁数相仿,可他们嘴里头蹦出来的新鲜词,我一句也听不懂,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茬。 蛋蛋可能也感觉出来我有点尴尬,咳嗽两声转移话题:“朗哥,你这两去哪了?” 我照着提前想好的辞敷衍:“一个亲戚结婚,回去帮了几忙。” 林昆不止一次的叮嘱我,不许把“炼狱”和“特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虽然弄不明白是啥原因,但我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蛋蛋点点脑袋憨笑:“难怪呢,我还以为你们夜总会重新开张,你太忙了,没『露』面,这几我上烧烤摊吃宵夜,一回都没碰上你。” 我愕然的问道:“等等,你刚才夜总会重新开业了?” 蛋蛋把持着方向盘边拐弯边点脑袋道:“对呀,你自己的场子难道自己不知道?你们夜总会不是重新更名狼图腾了嘛。” 我搓了搓脸颊问:“狼图腾?几时的事儿啊?” “好像是上个礼拜二吧,我记得从早上开始就放炮,闹腾了差不多一呢。”蛋蛋歪脖回忆几秒钟后:“反正我看到波姐、乐哥和皇上哥在门口迎来送往。” 我的调门又一次提高:“波姐?卢波波?” “是啊。”蛋蛋干脆把车停到路边,『迷』瞪的眼神在我脸上来回打量半晌出声:“你是王朗不?我咋感觉你就是跟朗哥长得像,并不是他本尊呢。” 我挑动眉梢,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泛起,摆摆手催促:“别扯犊子,快快快,抓紧时间往回赶。” “好嘞,您请好。”蛋蛋“哔哔”按了两下喇叭,驾驶着电动三轮急速往路口奔去。 一路上我的心都跟鹿『乱』撞似的,当初偷看着江静雅洗澡,都没现在这么忐忑,一想到卢波波竟然回来了,我是真想站起来高歌一曲。 “蛋蛋你快点。”我焦躁的驱赶。 蛋蛋无语的解释:“哥呀,总共六十迈,我都快给迈速表干炸了,再快也肯定撵不上玛莎拉蒂不是,你别着急,咱们安全第一哈。” 我站在车斗里,两手捏着蛋蛋的肩膀摇晃:“甭废话,快点快点。” 三轮的速度确实没汽车快,但胜在灵巧,什么边边窄窄的道都能开,加上山城本来就是从山上建的,实际上蹿起来一点不比那些高档车快,可奈何我此时归家的心情太狂躁了。 越是距离江北区,我的心情反而变得越是复杂,咬着嘴皮声嘀咕:“波姐这个混账玩意儿,待会瞅着丫必须好好的捶他一顿。” 旁边化完妆的妖男,推了推我胳膊好笑的问:“怪蜀黍,你这是咋啦,怎么还自己把自己给念叨哭了呢。” 我拿袖口擦抹一下眼角,撇嘴埋汰他:“铁子,以后少往身上喷花『露』水,熏得我眼睛都疼。” “唉,你这种人就跟蛋蛋似的,活的一点都不精致,我喷的是古龙水,型男必备的好东西,什么都不懂。”妖男斜楞眼嘟囔。 害怕自己的情绪待会回失控,我故意『插』诨打科的逗妖男:“下回装型男,你高低换条爷们点的裤子中不?你瞅你穿的叫啥玩意儿啊,我媳『妇』都不带这么打扮的。” 这子穿条细溜溜的勒裆裤,关键还是粉『色』的。 他又掏出个指甲剪,气呼呼的修理起了手指甲:“咱们有代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的思想应该跟我『奶』『奶』谈恋爱。” 我坏笑着占便宜:“我是没啥问题,就看你『奶』『奶』介意不。” “怪蜀黍你要这么聊,容易没朋友哦。”他娇气的嘟起嘴。 “哈哈哈..” 我和蛋蛋都都被这货阴阳怪气的损模样给逗喷了。 二十多分钟后,三轮车终于驶回夜总会所在的“男人街”。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夜总会的楼顶上竖起来一块塑胶的金字招牌,龙飞凤舞的上书几个鎏金大字“狼图腾”,别提多气派了,夜总会的外墙也被重新装修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五彩墙壁连城一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蛋蛋直接将三轮车停在夜总会门口,朝着我咧嘴笑道:“朗哥,到家了。” “嗯,到家了。”我心脏难以形容的剧烈狂跳着,眼珠子的望着焕然一新的门脸。 这时候从玻璃专门里走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指着蛋蛋呵斥:“喂,把车骑走昂,门口不让随便停车。” “好嘞。”蛋蛋客套的耸耸肩膀,朝着我道:“哥,今我就不请你吃饭啦,你跟家里人聚聚,等明晚上咱们一块喝酒。”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道:“妥妥的。” 妖男歪嘴浅笑:“怪蜀黍,没看出来你挺有钱的嘛,竟然开了这么大一栋夜总会。” 我笑着逗闷子:“回头直播不下来了,来叔这儿,叔给你介绍一份你适合的工作。” 一个保安瞪着眼珠子,不耐烦的训斥:“你们呢,听不见啊?赶紧把车挪开。” 这时候打夜总会里走出来个穿西装的青年,咳嗽两声臭骂:“喊个鸡八喊,老板都不认识啊?这是王朗王总,咱们夜总会的一把手...” 章节目录 第822章 欣欣向荣 我循着声音朝话的青年望了过去。 伙浓眉大眼,留着个精干的短头,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胸口上还别着个“狼图腾”的工作牌,竟是之前在我们夜总会里带姐的李云杰,因为之前场子都是李俊峰在打理,我跟他虽然认识,但并不太熟悉。 我打量他的时候,李云杰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微笑着打招呼:“啥时候回来的朗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好过去接你。” “刚刚到家,场子开业了么..”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指了指门脸发问。 “朗哥,那我们先走了昂,明给你打电话。”蛋蛋拧动车钥匙,跟我摆摆手道别后,就迅速朝街尾驶去。 李云杰递给我一支烟,边邀请我往里走,边声的解释:“场子重新开张了,波哥回来的那晚上,山城警局莫名其妙下达了解封的通知,然后乐哥和皇上哥连夜找人开始装修。” “那波波现在人在哪呢..”我感觉如梦似幻一般的不真实,干咳两声问。 “波姐昨晚上招待旅游局的几个领导一块喝酒,一直干到后半夜,估计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睡觉呢,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李云杰掏出手机道:“这几大家都挺忙的,我也是刚睁开眼睛,想着到门口随便吃口饭,嘿嘿。” 我摆摆手道:“不用给他打,我自己上去找他就好,你帮我订家饭店吧。” “好嘞。”李云杰边招呼我往里走,边掏出手机订饭店。 半个月没回来,感觉夜总会好像完全大变样了,一楼大厅让收拾的金碧辉煌,不管是卡座还是散座全都换成了浅灰『色』的真皮沙发,当中间的位置做出来个一个“t”字台,瞅着就格外上档次,我进屋的时候,八九个清洁员正有条不紊的扫地、擦抹。 李云杰抿嘴跟我介绍:“咱店里现在除了姐以外,用的所有从业人员都是从一家物业公司雇的,效率、服务嘎嘎到位,公司是雅姐联系的,装修风格也是雅从外地喊来的专业人士重新『操』办的。” “雅呢?”我顿了顿,轻声问道。 李云杰想了想后回答:“好像在财务室吧,店里的财务现在归雅姐和婷婷姐负责。” 我俩正往楼上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从我身后传过来:“哎呀,朗哥..”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石开程,就是之前帮我们打理崇市夜店的那个工作狂人,自从我们都从崇市撤出来以后,我就跟这兄弟失去了联系。 李云杰朝着对方微微点头:“石经理好。” “李经理别客气,哈哈,还真是朗哥啊,我看背影就像。”石开程伸开双臂,重重的熊抱我一下,咧嘴大笑:“你这家店真心符合我的经营理念,你放心,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保证给你变成一个日进斗金的聚宝盆。” “那就劳烦石头你多费心喽。”我抻手在他胸口上轻怼一拳,开玩笑道:“好好整,千万别再给我折腾黄了啊,老弟开起来一家槽子不容易。” 石开程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你放心,这回我要是不帮你把狼图腾打造成山城数一数二的顶尖夜场,往后绝对不再涉猎夜店这一校” “妥啦。”我满意的点点脑袋。 寒暄几句后,石开程又恢复了自己工作狂饶本『性』,朝我们摆摆手道别:“你们先聊着哈,我联系了一个巴西的桑巴舞团,邀请他们这几来咱们夜总会做表演,回头再聊。” 等他走后,李云杰笑嘻嘻的:“石经理干夜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不管是管理模式还是经营套路都特别不一般。” “哈哈,毕竟大城市出来的人。”我笑了笑,脚步轻松的往楼上走。 我们这家夜总会总共有四层,之前就开放了一楼大厅和二楼包房,本来我是计划把三楼弄成休息间的,后来一大堆事情牵着鼻子走,所以总也顾不上。 这次踏上三楼,我发现三楼全都变成一间间包房,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身穿汉服的窈窕姑娘进进出出,楼层里的音响里传出悠扬的古筝声。 “这是啥情况..”我『迷』『惑』的问李云杰。 李云杰轻声回答:“三楼现在是茶艺房,波哥这年头的领导、土豪就爱玩点附庸风雅,专门从外地找来几个挺有名茶艺高手,还拉来一帮弹古筝、玩琵琶的漂亮姑娘,长得漂亮不,关键各个能吹会含。” 着话,李云杰龇牙坏笑两声,我马上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摇摇脑袋笑骂:“真能整景。” “茶艺房最开始那两不行,现在一的营业额,有时候都能超过一楼大厅,估计以后会越来越好,毕竟全山城,咱们是第一家。”李云杰颇为崇拜的:“波哥真心有两把刷子。” 我扫视一眼楼层,由衷感慨:“人比让死,那犊子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猛不丁我想起来,送我上高铁时候,阿候曾经跟我过的话,他卢波波家里是干大买卖的,心口微微一沉,暗道卢波波这次回来该不是要跟我道别的吧。 话的功夫,我们走上四楼,李云杰像个嘴皮利索的讲解员一般介绍:“四楼预计弄成一个型的赌坊,不过还没正式营业,一个是因为咱们人手不够,乐哥、皇上哥他们这段时间都在跑旅游公司的事儿,盯赌档这种事情需要自己人坐镇,再有就是谁也不认识玩大局的人,干这种买卖,需要有十万以上的大局牵扯,才能盈利。” 我舒了口气问:“慢慢遇呗,旅游公司现在啥情况了?” 李云杰摇摇脑袋干笑:“不太清楚,我每都在夜总会呆着,很少和乐哥他们碰面,听是快要开业了吧。” 边聊边往楼上走,五楼还和之前一样,我们的办公区和休息间。 我俩刚刚走上楼,我就听见“总经理办公室”内传来卢波波的声音:“魏哥,昨晚上玩的还开心不?没尽兴老弟今晚上继续安排,哈哈..那弟弟拜托您那点事儿,您看能不能顺道给办一下子哈..” 我出神的呆滞几秒钟,随即迈开大腿就朝办公室里走去。 屋里,卢波波倚靠着宽松的老板椅,两条腿蹬在办公桌上,正捧着个手机笑盈盈的打电话,见我走进来,他先是下意识的扬起脑袋,随即“咣当”一声蹿了起来,手机往旁边一扔,冲着我就是一个加速奔了过来。 我撑开双臂,一把搂住他,声音沙哑的呢喃:“你『奶』『奶』个哔得,死哪去了。” “朗哥,我特么想死你了。”卢波波鼻音很重的使劲在我后背拍打两下。 我们两个大男人无声无息的拥在一起,我眼珠子又酸又涩,就跟进去什么东西似的,卢波波更是泣不成声,从得知他替我扛罪走进警局开始,那颗心就始终都处于游离状态,现在看到他人了,反而跳跃的比之前更特么快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波姐,二楼的财务报表不太对昂,你待会问问石头,大白的,你能注意一下影响,跟个男人搂搂抱抱,要不要脸啦?” 我和卢波波松开彼此,我搓了搓眼眶回过去脑袋微笑:“傻媳『妇』?”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江静雅,她陡然长大嘴,接着惊呼:“呀,老公..” 随即一个猛子扎在我怀里,胳膊死死的环住我的脖颈,两条腿更是直接盘在我腰上,又哭又笑的哽咽:“你混蛋,呜呜..是出门一个礼拜,十几都不回来,人家把你手机送回来,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呜呜..王朗你个大混蛋..” “不能,还没和你洞房,我怎么有脸圆寂,不哭了哈傻宝贝。”我两手托在她的翘『臀』上,拿嘴巴在她的脸上轻轻拱动安抚:“乖啦哈,不带哭鼻子的。” 卢波波声音沙哑的从后面调侃:“哟哟哟,刚才还我不要脸呢,也不知道谁现在光化日之下玩老树盘根,羞羞羞,丢丢丢..” “丢..”江静雅拿下巴颏枕在我肩膀头上,朝着卢波波扮鬼脸:“我盘我老公的根,谁敢有意见。” 卢波波坏笑着吧唧嘴:“就是,我盘你老公的根,谁敢有意见。” “跟我抢老公,揍你昂。”江静雅孩儿似的挥舞起粉拳,甚至连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抹干... 章节目录 第823章 新成员 江静雅像个树懒似的牢牢的挂在我身上,不管我是站着坐着,还是上下楼,她就死不撒手,就好像眨巴眨巴眼我会飞走似的,撩惹的我真是痛并快乐着。/p> 一点不扒瞎,我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伙,从深山老林里闷了一个多礼拜,已经整的有点心『潮』澎湃,她再这么一上手,我俩几乎零距离接触,可想而知我此时有多煎熬。/p> 我知道她是真想我了,不然不会这么亢奋,连钱龙、孟胜乐他们回来,我都只能靠握手打招呼。/p> 趁着没人注意,我凑在江静雅的耳边低声呢喃:“媳『妇』啊,咱俩打个商量行不?你先下来,我怕待会自己的三八大盖给你磨秃噜皮了,你先下马,等晚上腾出空了,奴家好好服侍主。”/p> 听到我荤不拉几的打趣,江静雅的俏脸刹那间红到了脖颈上。/p> 我『舔』了『舔』嘴唇,在她的粉唇上啃了一大口:“乖哈。”/p> 看我和江静雅不停的撒着狗粮,钱龙贱嗖嗖的搂住谢媚儿撅起自己的大嘴哼唧:“媳『妇』,我也要亲亲..”/p> “亲你妹啊亲。”谢媚儿脾气一如既往的暴力,直接一巴掌给钱龙推了个踉跄,泛着白眼臭骂:“跟你多少次了,能不能少抽点烟,老娘每次跟你接吻,都好像是在『舔』烟灰缸。”/p> “哈哈哈..”/p> 刹那间,我们一屋子全都被逗的前俯后仰。/p> “老娘们家家懂个屁。”钱龙龇着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坏笑:“下酒加烟,法力无边,多少难啃的骨头不是靠我这张烟灰缸似的大嘴『舔』下来的,是吧乐子?”/p> “『舔』,我让你『舔』!”谢媚儿蹦起来照着钱龙的后脑勺“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声音那叫一个清脆无比。/p> 我一直觉得夫妻相这个玩意儿肯定是能后培养出来的,就比如钱龙和谢媚儿,以前谢媚儿虽然凶,但至少不虎,自打跟钱龙这个傻篮子搞对象以后,智商和情商都在呈跳楼的度下降,什么话都敢往出叨叨。/p> 不过也正明了她从来没拿我们当外人看待。/p> 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我乐呵呵的问:“三眼哥、秀秀姐呢?”/p> “到景区谈特价门票的事儿了,估计差不多快回来了,我让他们直接往饭店赶吧。”孟胜乐抬手看了眼腕表,表情正经的出声。/p> 我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接着问:“胖子和大涛呢?”/p> “一吃饭,社会宇比兔子还蹿的快,带着大涛已经归位喽。”孟胜乐好笑的回答:“中特和六子是马上过来。”/p> 我『揉』搓两下额头问:“咱家的三位太上长老呢?”/p> “不知道,这几仨人都关机了,咱也不知道究竟在忙啥。”卢波波捡起来自己手机,尝试着按下一个号码,朝我摇摇脑袋道:“还没通,估计是上外地躲清闲喽。”/p> “走吧走吧,吃饭..”我也没多想,摆摆手吆喝:“肚子快饿扁了,提前声明昂,待会可以喝酒,但绝对不能闹事,我这才刚进家门,别让我给你们擦屁股。”/p> “对了,我再喊俩人。”孟胜乐『摸』了『摸』鼻头轻声道。/p> 十几分粥,我们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从夜总会出来,直奔街当中的一家饭店。/p> 刚一进包房,我就看到张星宇捧着一大束,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塞,见我走进屋子,丫只是微微点点脑袋,就又继续该干嘛干嘛,派头抖得比村支书还嚣张。/p> 我抻手在他脑袋上扒拉一下,乐呵呵的调侃:“你丫梳个偏分头,是打算到北朝鲜认祖归宗吗?”/p> 张星宇往后扬了扬脑袋翻白眼:“别动我昂,最近血糖高,走道我都飘。”/p> “朗哥..”/p> “哥。”/p> 大涛中规中矩的朝我颔点头。/p> /p> 我赶忙摆摆手出声:“自己人,别整的那么客套。”/p> 所有兄弟里,如果论起来守规矩其实就属这哥俩,两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安安静静的,既不会跟谁拉帮结伙,也不会龇牙不满,有活就马上去干,没活就像影子似的杵在暗处。/p> 张星宇拍着桌子起哄:“啥时候开饭啊,都给我饿瘦了。”/p> “就你这个猪样,少吃两顿瘦不了。”我推了他脑门子一下逗趣。/p> 不多会儿,六子、中特、大侠并肩走进屋子,紧跟着三眼和秀秀也手挽着手笑盈盈的进门。/p> 我夸张的张大嘴巴坏笑:“哟,这都上手啦?”/p> 钱龙翘着二郎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贱笑:“上手算个啥,人俩都住一起啦,我跟你,眼哥的叫声绝『逼』绕梁三日,我们搁东屋都能听到他在西屋里欢呼。”/p> 三眼抬手拍了钱龙后脑勺一巴掌窘态十足的辩解:“别瞎,我是扭到腰了,秀秀帮我上『药』。”/p> 孟胜乐『插』诨打科的应承:“懂懂懂,你们啥也没干,只是在为爱鼓掌。”/p> “这两没收拾你俩,是不是皮又松了。”三眼斜楞眼睛笑骂一句,随即坐到我旁边轻声问:“跑哪去了,家里人都挺担心你的。”/p> “办零事儿,回头我跟你慢慢唠。”我晃了一眼闹哄哄的屋子,压低声音道:“旅游公司那头稳了没?”/p> “大体上ok,还剩下点鸡『毛』蒜皮的玩意儿。”三眼递给我一支烟道:“有个事儿想跟你,又不知道合不合适。”/p> 着话,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正跟江静雅聊的卢波波,抿抿嘴角道:“算了,还是等散场再吧。”/p> 我撑开手掌,语气笃定的开口:“他是兄弟,五指连心的兄弟。”/p> 寒暄片刻后,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p> 我扫视一眼满当当的一桌子人,现李云杰和一个瞅着挺眼熟的青年竟然也在,顿了顿后,笑眯眯的看向卢波波问:“波姐,你跟我最近啥情况呗。”/p> 我和他的默契,有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汇就能读懂对方的所想所感,卢波波清了清嗓子道:“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我就不逐一介绍了,先云杰吧,哥几个都知道,咱们场子之前有五六伙带姐的,结果遇上事以后,基本上都走了,唯独云杰讲究,赔着钱、搭着姐等咱们重新开张,所以夜总会重启后,我单方面承诺往后咱们场子这一块全部交给他,往后大家当自己人处哈。”/p> 李云杰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干咳两声道:“波哥都给我的脸红了,我等场子开业也是因为乐哥提前给我拿了一部分钱,我老家外地的,来山城就一直从这家场子呆着,不管是之前的杜胖子,还是现在的朗哥,我都打心里眼里感激,实话我念旧,能不换地方肯定不会换,往后日子长着呢,大家慢慢处吧。”/p> 看得出来,他挺紧张的,话的调门磕巴不算,做下身子也在微微颤抖。/p> “来,呱唧呱唧..”我微笑着率先拍手鼓掌。/p> 一屋子人马上也吆喝着拍起手来。/p> “再介绍一个兄弟,何佳文。”卢波波朝着靠角落坐的一个青年努努嘴,随即冲着我道:“朗哥,这兄弟你估计也眼熟,之前因为租车的事情跟龙哥差点闹起来,不过这段时间没少给咱穿针引线,旅行社的所有大客、吧是他帮忙联系的,好几家物美价廉的酒店也是透过他关系认识的,乐子和他最近都快拜把子了。”/p> 我眯眼打量半,才想起来这个何佳文,上次钱龙和秀秀到租车公司谈事,他带人差点给钱龙掐起来,后来也算不打不相识,我记得这子好像满身都是纹身,跟蛋蛋有一拼。/p> 何佳文端起酒杯干笑:“朗锅,我是本地人,从没有好好读书,不上学以后就跟着大哥到租车场看场子,1o年山城文家落马,我大哥也受牵连进去了,从那以后,我就自己单干,前两年没少被万科的人欺负,从你们跟杜胖子、万科斗起来以后,我就想入伙,只是一直没机会,什么也不了,都在酒里面..”/p> 着话,他举杯扬脖“咕咚咕咚..”直接把一杯子白酒全咽下去了。/p> 一阵掌声后,卢波波也握起酒杯道:“朗哥,我的事儿,你别问,机会合适我肯定自己,可以吗?我能给你的承诺就是头狼不散,我定不弃。”/p> “头狼不散,我定不弃!”/p> “雄起,头狼!”/p> 所有人同时高举酒杯.../p> 寻飞:/p> :.。族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824章 新篇章 ! 一桌子新老兄弟其乐融融的共同举杯。/p> 除了远在国外的姜林、李俊峰和不知道跑到哪度心魔的大外甥苏伟康以外,家里人基本上都齐全了。/p> 混社会的总自己有今没明日,实际上是一种特别无奈的自嘲。/p> 但凡走上这条道的,没一个人会希望自己永远蜷缩在最底层当个马仔,包括我们也一样,哥几个凑在一起刀光剑影的跟人拼拳头,无非就是想挣一个锦绣未来。/p> 一个多时后,大家基本上都有了几分醉意,女人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聊着私房话,时不时还能听见谢媚儿嗓门老高的哼唧:“我家皇上现在废了,一晚上一次都不到...”/p> “败家老娘们,你是不是傻?咋啥破事都往外叨叨呢,我这段时间不是固本培元嘛,你等我好聊,肯定给你治的服服帖帖。”钱龙涨红着脸,挽起袖管骂咧。/p> 谢媚儿鄙夷的翻了翻白眼:“矮短,哪样你不占。”/p> “哈哈哈..”一屋人顿时被这两口子逗的前俯后仰。/p> 这时候孟胜乐端着酒杯凑到我跟前,装腔作势的叹气:“唉,也不知道嘉顺和袁彬那俩憋犊子现在咋样了,前两疯子还给我打电话询问,他老在意那俩兄弟喽,大鹏也突然失联了,前阵子我听人渝中区突然蹿起来一个叫冯杰的狠茬子,不晓得是不是咱认识的那个家伙。”/p> 从一块混这么久了,我能弄不明白他心里那点九九,轻碰一杯酒后,微笑着反问:“拿话将我是不?”/p> “不是将,就是觉得吧,啥事都得有个完结。”孟胜乐干咳两声道:“朗哥,你『摸』着良心嘉顺和彬彬到底咋样?哪回你交代事儿,他们没干利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肯定也消气了,咱家正是用饶时候,不行给他俩喊过来呗。”/p> “别套我话,能的我肯定,不能一个字不带往外嘣的。”我压低声音道:“他俩也是我弟弟,我惦念他们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差,明白不?往后在人前尽量不要提起他们的名字,争取让人慢慢遗忘,对咱对他们都好。”/p> 孟胜乐的眼睛瞬间亮了,搬起凳子又往我跟前凑了凑问:“你是不是给他俩安排什么秘密任务了?”/p> 这时候,三眼满嘴喷着酒气,一把薅住孟胜乐的肩膀拽到旁边替我解围:“乐子,咱俩干一会儿?平常你不老叫嚣着要挑战我一下子嘛,给你个机会。”/p> 孟胜乐马上笑呵呵的应和:“干呗,我二十来岁的伙能怕你是咋地。”/p> 孟大矫情刚走,新入伙的何佳文马上又醉醺醺的凑了过来,大舌头啷叽的朝着我开腔:“朗锅,我敬您一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拜大锅,我这辈子就服过三个人,第一个是老汉儿(爸),不过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第二个是我最早跟着的大锅,但他这辈子肯定是出不来了,再有就是..”/p> 我赶忙端起酒杯,扬脖就倒进口中,龇着牙梭了两下嘴角道:“打住兄弟,你这杯酒我喝,我也求求你别服我,被你服过的人好像都特么不得善终,你丫肯定自带诅咒属『性』。”/p> 我紧拦慢拦还是没劝住这个实诚的兄弟,他红着眼睛情绪激动的高喝:“朗锅,我没瞎,我是真的服你,服你们这帮人,万科、杜胖子在江北多少年了,都没人敢碰,你们上来就直接给他们干报废,还有东方实业的郭长喜,听都是跟市长喝过酒的人,愣是让疯子哥直接办了个半身不遂。”/p> 我拍了拍脑门,冲着不远处的江静雅喊:“诶我去,媳『妇』啊,明高低给我去慈云寺讨个护身符,我怕被佳文克死。”/p> 江静雅没正经的坏笑:“放心吧老公,我前几就替你买好寿衣啦,总等不到你回来,我还以为你驾鹤了呢,今早上还和波姐商量,不行帮你设个衣冠冢。”/p> 我被噎的差点没将食道里的酒一下子喷出来,心里暗道,往后还是得少让江静雅和媚儿玩,我现她俩现在的智商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p> 何佳文大大咧咧的:“朗锅,以后你就叫我蚊子吧,别看我长得瘦,但我盯起人来能见血。”/p> 我无语的摆摆手道:“行,蚊锅,您还是去找皇上唠唠吧,他命硬,不怕克。”/p> “好嘞。”何佳文踉踉跄跄的端起酒杯又朝钱龙走了过去:“皇上锅,我这辈子就佩服过三个人..”/p> “呼..”我吐了口浊气,望着这帮兄弟,没由来的乐出声。/p> “回家的感觉是不是挺好的?”卢波波丢给我一支烟,完事又替我点着,眨巴眨巴眼睛问:“听哥没在家这两,你还偷『摸』哭了好几回鼻子?”/p> 我从桌子底下蹬了他一脚臭骂:“又开始跟我长幼不分了是吧?”/p> 卢波波也续上一支烟问我:“我正经的,之前为了保我,是不是给咱卡里的存款全都烧没了?”/p> /p> “钱是篮子蛋,花完咱再赚。”我一把搂住他肩膀道:“不止是你,皇上、乐子、疯子,任何一个人出事儿,只要能用钱搞定,我肯定砸锅卖铁也干。”/p> “别煽情昂,我泪点低。”卢波波撇撇眉『毛』道:“既然我回来了,就肯定想办法给咱卡里再续满,咱先把夜总会搞起来,完事依附夜总会再把旅游公司的手续都弄全,这两我跟着廖国明认识了几个市里面的领导,不过都是泛泛之交,我再琢磨琢磨他们的喜好,争取全展成自己人。”/p> 我沉寂几秒钟后,低声问:“夜总会能够重新开业,你没少花钱吧?”/p> “嗯呐,管我一个亲戚借零。”卢波波眼珠子滚动两下,狡黠的:“就像你刚才的,钱是篮子蛋,花完咱再赚呗,对了,弟兄们快俩月没开支了,我把咱这几的盈利都取出来了,待会你分配一下,哥几个风风雨雨跟着你是图个情义,可情义填不饱肚皮。”/p> 我翘着二郎腿打趣:“你不财务总管嘛,回头你安排吧。”/p> “废什么话,你才是一把,况且你刚回来,也需要给干点啥,更别还有俩新入伙的兄弟,怎么分配,我和雅已经帮你写好了,你看一眼照着念就校”卢波波搡了我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白纸道:“这里面算着康子、嘉顺、袁彬和大鹏呢。”/p> “嗯。”我展开纸瞟了两眼,随即提高嗓门道:“来,都静一下哈,给大家聊点高心...”/p> 卢波波刚才的对,大家跟我的初衷是因为情义,但情义不能成为我们之间永远栓在一起的砝码,大家的年龄越来越大,思想也随之越来越复杂,干混没票子,即便自己乐意,媳『妇』对象肯定也不答应。/p> 的再现实点,从崇市到山城,孟胜乐、钱龙、卢波波跟着我遭了多少罪,挨打受累的时候他们在,吃瘪倒霉的时候他们在,夜总会没服务员的时候,大家几乎齐齐上阵,服务员的活干着,看场的事儿办着,现在终于有点起『色』了,不大富大贵,起码不能让他们缺了零花钱。/p> 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独银行卡里的余额最真实。/p> 混社会也好,呆机关单位也罢,当别人捧你的时候,你必然要给予相应的回馈,这种回馈跟兄弟、义气没任何关系,完全就是一种生存的规则,遵循规则大家这团火焰肯定会烧越旺,否则最后只能一拍两散。/p> 给这群傻狍子们分完账,钱龙马上摆起了大哥谱,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要请弟兄们唱歌,而且还不在自家夜总会,是到别人家消费更有排面。/p> 本身我是想拒绝的,从给我爸接到山城以来到现在,我还没跟那老倔头碰过面,想着赶紧回公寓给他作揖问好,可架不住孟胜乐和卢波波薅拽。/p> 卢波波拽着我胳膊坏笑:“咱家老爷子现在过的可充实了,早中晚跟区里的老头下象棋,傍晚就溜达到公园里看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听这段时间好像跟一个女的看对眼了,昨我还看见俩人在公寓底下聊悄悄话呢。”/p> 我挪揄的解释:“不是,我主要想着回去陪他喝两口,他就那点爱好。”/p> “早就戒了。”钱龙歪着膀子:“咱们谁都不好使,雅三言两语就给老爷子聊明白了,毕竟是学医出身,我跟你哈朗哥,雅真心是个好媳『妇』,每出门前都会给老爷子准备好一日三餐,完事只要拿电饭煲热热就ok,老头脱下来的衣裳裤子全是她洗的。”/p> 我仰头看了眼正和温婷、谢媚儿挎着胳膊聊的江静雅,心里顿时涌过一股暖流,男人对别的事儿可能都不在乎,唯独是面对父母。/p> 何为贤妻?能把你爸当成她爸看待的女人就是贤妻。/p> 闹闹一会儿后,我们一行人开了几台车直奔南岸区的南滨路。/p> 除去解放碑、十字金街,全山城最繁华的地带莫过于南滨路,而且来这块玩,也方便我跟廖国明碰个面,卢波波告诉我,他前两又跟他大哥闹起来了,完事哥俩在家里大打出手,他被禁足了。/p> 看得出孟胜乐这货平常肯定没少偷吃料,到地方以后,直接领我们去了一家名为“皇家一号”的高档场子。/p> 等他们进屋以后,我用卢波波的手机给廖国明去了个电话,约他过来碰个头,本身想给王嘉顺也打个电话,可思索了好半,愣是没记起来他新换的手机号。/p> 想了想后,我推开包房门走了进去,脚还没站稳,就被钱龙“嗷”的一嗓子吓了一大蹦,这货一脚踩茶几,一脚蹬着地,左手握着麦克风,右手粗鄙的抓着裤裆,亢奋的吆喝:“我给大家唱一友情岁月昂,希望咱们兄弟之间的友谊长地久。”/p> 很快,前奏响起,钱龙捧着麦克风声情并茂的开哼:“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彷佛想不起再面对...”/p> 我搂着江静雅苦笑道:“好好的一歌,愣是被这货唱出来老婆跟人跑了,孩子还不是自己亲生的那种撕心裂肺..”/p>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几个喝的五『迷』三道的青年,一个剃着光头的伙,满嘴酒气的指着我们骂咧:“你们是不是他妈有病啊?唱歌不知道把门关上?真特么刺耳..”/p> 生怕钱龙他们急眼,我马上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兄弟,抱歉,实在抱歉。”/p> “哎哟,这不朗哥嘛...”门外顿时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p> :.。族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825章 乱世巨星 我侧头看过去,一个梳着背头,圆脸大眼,穿件黑『色』短风衣的年轻伙表情戏谑的朝我挑动眉梢。 竟是廖国明的大哥廖国辉,之前因为李倬禹他们,我和这人见过两回面,该别老廖家的基因属实够强大,廖国明和他这个堂哥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我『摸』了『摸』鼻头,微笑着抻出手打招呼:“巧了哈,廖家大哥。” 面对我递过去的手,对方直接选择无视,轻蔑的昂起脑袋出声:“一点都不巧,南岸区是我家,我出现在哪儿都正常,反倒是你们这帮货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显得有点突兀昂?” 我干咳两声,缩回来手,表情不变的笑了笑:“呵呵,是这个理,廖家大哥要是没事的话,也进来坐坐?咱一块喝点呗。” 廖国辉抖落两下自己的风衣领口,神情倨傲的俯视我:“我不跟垃圾同桌,另外我还想警告你一声,别总招惹我弟,他年纪不会分辨是非,看不出来你那点九九,但我这个当哥的不傻,你上赶着巴结他,不就是希望能在山城站稳脚么?” 钱龙“咚”一下扔掉麦克风,梗着脖颈就蹿了过来:“草泥马得,嘴里有痔疮是不是?跟谁俩叽叽歪歪呢!” 钱龙一动弹,屋里的所有兄弟纷纷“呼啦”一起全都围了上来。 “爪子?” “想闹事撒!” 廖国辉往后轻退半步,跟他一起的几个青年全都咋咋呼呼的涌动过来。 “行了,高高兴心出来玩,别闹事儿。”我撑开双臂拦下我身后这帮兄弟,随即朝着廖国辉颔首微笑道:“廖家大哥,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仇怨吧?” 廖国辉推了推鼻梁,表情轻松的冷笑:“李倬禹是我朋友,明白吗?在别的地方我不敢,但在南岸区,我想整你,你就得老老实实趴下,多一个字的废话,我能给你们这帮垃圾全送火葬场!” “吹牛『逼』呢你,来,求死!” “瞅把你能的,廖家祖传杀人许可证呗。” 孟胜乐和钱龙两个暴走分子,推开我的胳膊,就往他面前冲。 钱龙更是一把揪住廖国辉的领口,龇着大嘴狞笑:“我看看你今是咋把我送进炼尸炉的。” “松手,听见没!” “干他!” 廖国明带来的几个青年张牙舞爪的就朝钱龙扑了过来,其中有个家伙还拎出来一把“仿六四”。 “磕他!”孟胜乐蹦起来,薅住一个伙的胳膊。 三眼、大涛几个主战派已经拎起了酒瓶。 “都进屋去!”我皱了皱眉头低吼一声,然后一肘子捣在那个拿枪的伙胸口上,面对面的注视着廖国辉,态度仍旧不卑不亢的开口:“廖家大哥,这年头谁给谁嘣了也不能白嘣,你刚才的,我都记住了,咱差不多得了,行不?” “呵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廖国辉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先是无比惬意的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完事又用个剪去掉茄帽,含在嘴里,抬起胳膊“啪啪”轻拍我脸蛋两下道:“难怪你能混起来,光是认四技术,就比很多老混子玩的精湛,记住昂,以后少来南岸区,更别出现在我眼皮底下,我去哪主动让三步。” “好嘞,我记心里了!”我笑容不减的点点脑袋。 不得不,跟着朱厌的几历练,我的脸皮和忍耐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如果换成以前,我肯定不管不顾直接扎上去就干,可现在我变得内敛了,学会什么叫以退求进。 廖国辉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我肩膀道:“你怂归你怂,但我还得给你点教训,给你上一课,教教你山城的袍哥是怎么办事的。” 我站姿不变,拱着腰问:“吼,那我用交学费不?” 廖国辉轻飘飘的瞟了我一眼,直接转过去身子,冲着跟他一起的几个马仔道:“喊点人过来,在门口等着朗哥,让你领略一把什么叫袍哥风采。” 完以后,他转身就朝我们对面的房间走去。 而那几个五『迷』三道的马仔纷纷掏出手机,七嘴八舌的开始打电话。 “陆子,大哥跟江北的王朗约架,你带人过来吧。” “赶紧让兄弟们带拎上家伙式,到皇家一号门口集合!” “大哥了,有多少兄弟喊多少兄弟,今要教王朗做人..” 这帮『逼』养的,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一个个『操』着夹生的渝普话,生怕我们听不懂似的。 我『舔』了『舔』嘴皮,淡撇撇的扫视几眼廖国辉的几个马仔,随即转过身子朝着一众快要气炸聊兄弟努努嘴道:“该玩玩呗,钱都花了,不唱歌不喝酒不糟蹋钱嘛。” 跟丛林里的狼群比起来,这帮篮子作出来的凶神恶煞劲儿真心还赶不上两条嗷嗷『乱』叫的土狗。 “朗哥..”孟胜乐恼火的攥着拳头。 “咱玩咱的,有啥事不也得等出去以后再嘛。”我递给他个放心的眼神儿,然后将几个跃跃欲试的兄弟推进包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进屋以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钱龙气呼呼的埋怨我:“朗哥,不是我你,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他总共就那俩『逼』人,咱当场拿下他,给丫干『尿』了,我就不信他还敢喊什么帮手。” 卢波波虽然也挺不满的,但还是站在我的角度出声:“干完他白干呐?南岸区廖家在整个山城都赫赫有名,你把他家嫡传大公子给修理了,不是没事找事嘛,忍一时风平浪静。” 三眼犹豫片刻后低声呢喃:“朗朗,车里有枪,要不我先下去..” “不用。”我摆摆手朝着兄弟们笑呵呵的示意:“出来玩要有出来玩的样子,都高高兴心哈,该喝酒喝酒,该撩『骚』撩『骚』,啥事不是有我嘛。” 一直坐在沙发角落,刚才我们闹起来都没起身的张星宇斜楞眼睛瞟了瞟,声音不大的开口:“退一步变本加厉,忍一时得寸进尺。” “啧啧啧,都是诗『淫』。”我抓起酒杯抿了一大口,完以后,我揽住江静雅的蛮腰,轻声问:“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 江静雅乖巧的点点脑袋,从包里掏出来我的手机回答:“嗯,每都帮你把电充的满满的。” “行,你们玩着,我给国明去个电话,问问他啥时候能到。”我接过来手机,走进了包房里的卫生间。 我从通话记录里翻了半,总算找到一个没备注的号码,顺势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道男声:“你回来了哥?” “合着我出趟门,全地球人都知道呐。”我浅笑道:“最近咋样了?” 他低声回答:“面上的事儿都是冯杰和他两个外地的朋友在『操』办,我和彬彬基本上不『露』面,目前我们有俩夜店,一间不算太大的赌档,我和这边不少二流大哥处的不错。” 我接着问:“手头上有人吗?信得过的内种。”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有,我从老家喊过来几个发。” 我『舔』了『舔』嘴皮,阴森的冷笑:“行,喊两个脸生的兄弟来趟南滨路的皇家一号,揣上带响儿的家伙式,待会我指谁嘣谁。” 他利索的应承:“妥了,我马上安排。” 我抽了口气道:“过两,我再给你汇点款子过去,你在那边消消停停的走,不求一步登,只求四平八稳。” 挂断电话,我站在洗手池面前的镜子里,看着自己,『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第一脚,就从廖家身上踩起!” 回到包房里,大家的情绪仍旧有些低落,我朝着坐在点歌机旁的温婷笑了笑道:“婷婷,给我点首《『乱』世巨星》呗,让我强『奸』一下你们的耳朵。” 很快热血沸腾的前奏响起,我捧着麦克风『操』着广东人听完只想“咣咣”撞大墙的白话开吼:“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这时候,张星宇也抓起麦克风跟我一块开吼:“生我喜欢傲慢做本『性』,忘形言行失敬那管你...” 章节目录 第826章 跪的要快,姿势要帅 随着我和张星宇的开嗓,屋里的氛围才总算慢慢恢复一点。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圈兄弟。 钱龙、孟胜乐两个暴躁分子显得最为焦虑,一个劲骂骂咧咧埋怨我胆怕事,中特、大涛表现的中规中矩,卢波波、张星宇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最为淡定就属三眼、六子和大侠,这哥仨不光喝酒划拳,还吆五喝六的掷起了骰子,新入伙的何佳文、李云杰则稍显有些恐慌。 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我已经在脑子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应该负责干点啥。 江静雅倚在我旁边轻呢:“老公,你是不是在憋什么坏心眼?” 我轻笑着摆摆手道:“别瞎哦,我不是那样的『淫』,再了有阴圣搁那儿杵着呢,也轮不上我耍什么心眼子。” “少来这套,我真没眨”张星宇搓了搓自己胖乎乎的脸蛋,嘴里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嘟囔:“出了趟门,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你了呢,按照你的脾气,不是早应该掀桌子开干的吗?” 别看这孙子嘴上喊着没办法,但我相信一旦我们待会和廖国辉开打,他绝对有辙脱身,我哈哈一笑没有揭破他:“我要是老没变化,你不得后悔上了我的船呐。” 张星宇撇撇嘴没有接我的话茬。 屋里的不尴不尬的氛围照旧,女人们聚在一起声的嘀嘀咕咕,男人们表面装得好像无所畏惧,实则一个比一个紧张,其实也不怪大家,南岸区廖家在山城的名字确实够响。 我转动两下脖颈心,看来哥几个也是被压制太久了,一点都没有我们初入山城那会儿的雄心壮志,今属实有必要帮着他们鼓鼓气、扎上两支强心针。 玩了差不多一个多时左右,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我『摸』出来扫视一眼,是一条短信,上面就几个字:我们到了! 我会意的咧嘴一笑,昂头看向大家发声:“都不想玩了呀?不玩咱就撤呗。” “咣当..” 一众兄弟齐刷刷的往起站,钱龙和孟胜乐更是一人抄起一支酒瓶子。 我眨巴眨巴眼睛笑问:“咋地,没喝好,还准备打包带走呐?” 钱龙虎里吧唧的哼哼:“打『毛』线的包,待会他们要是磕咱,老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揪住那个廖国辉就往死里弄。” “行了,放下吧。”我『舔』『舔』嘴唇摆手道:“一个瓶子也弄不死谁,走着,咱会会这南岸区的霸主,看看廖家大公子究竟要给我上什么政治课,大涛涛,你俩啥也别干,护好嫂子们,其他人跟我一块往外扎。” 十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呼呼啦啦的走出ktv。 通过透明的玻璃转门,我看到大门口严严实实的堵了二三十号人,清一水二十来岁的年轻,一个个打扮的溜光水滑,不少人手里还拎着片砍、镐把子等家伙式。 大门正对着的马路旁边,横七竖澳停了十多台高档车,每辆车的跟前都或站或蹲的围了几个人,廖国辉像个盲流头子似的叼着烟,站在马路当中正跟六七个打扮的很是社会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聊打屁。 “唉,眼界决定格调。”我嘲讽的摇摇脑袋自言自语。 按理以南岸廖家在这边的影响力,这廖国辉怎么着也该西装革履,出入于各种高档酒会,或者是结交一些有能耐的政商什么的,可丫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觉悟,白瞎爹妈赐他的一副好身价,愣是要跟一群混子充社会大哥。 张星宇跟我特别合拍的呢喃:“咱们费劲千辛万苦的想套上西装,这货倒好,死活要当个流氓。” 见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廖国辉大手一挥,堵在门外的那帮年轻刹时间将我们团团包围。廖国辉迈着标准的八字步,双手『插』兜走了过来,倨傲的斜眼努嘴:“王朗,哆嗦没?” 我从兜里掏出烟盒,自顾自的叼起来一支,眨眨眼微笑:“廖家大哥,你这阵势不行呐,摇了半旗,满打满算不上一百人,我还寻思你得把这条街都堵满呢。” 廖国辉旁边,一个剃着瓜瓤头,身材肥胖的中年,直接从怀里拽出来一杆半自动指向我厉喝:“这阵势阔以吗?” 他一动弹,旁边三四个青年也纷纷掏出来黑漆漆的手枪戳向我,同时嚎叫:“阔不阔以!” 我举起双手,往后倒退两步,嘴角已经夹笑的连连点头:“可以,太可以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大越野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车头还没停稳,廖国明就一个健步蹿下来,扯着嗓门高喝:“大哥,你干什么!” 边往过跑,廖国辉一边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人,气喘吁吁的冲过来,一下子推开拿枪指着我的那个胖子,棱着眼珠子质问廖国辉:“大哥,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王朗跟我是朋友..” 廖国辉盛气凌饶反问:“那你不知道倬禹和我也是盟兄弟么?” “我不跟你废话,今你要是碰王朗一指头,那就是跟我过不去,都给我让开。”廖国明深呼吸两口,挡在我前面,同时两只手使劲推了推围堵在我们周边的人喊叫:“都他妈给我滚蛋,不然我以后肯定挨个收拾你们。” 四周的人群稍稍有些『骚』动,看得出来廖国明的话还是有几分力度的。 瞅着急头白脸的廖国明,我心底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不管咋,他能当着这么多饶面,为了我跟他大哥掐架,本身就是对我们关系的一种认可。 廖国辉颦眉注视廖国明几秒钟后,朝着旁边那个中年胖子摆摆手:“黑熊,把明拽车上去。” 那胖子应该属于廖国辉的铁杆狗腿,迟疑片刻后,单手抓住廖国明的胳膊往后拽,嘴里还很客套的出声:“二爷,你和大爷是亲兄弟,这种时候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特么松开我。”廖国明恼怒的挣扎吼叫,奈何他的胳膊腿怎么可能拗的过将近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只能被动被拖出人堆里,直至被推进车里,我还能听到廖国明嘶吼:“廖国辉,你他妈给我等着,这事儿我肯定告诉二叔..” “多大的人了,有事就知道告大人。”廖国辉不屑的撇撇嘴,回首再次看向我轻蔑的开口:“这下你没有棋走了吧,看在我弟的份上,我也不欺负你,你带着你这群垃圾兄弟排成两队跪整齐,我给倬禹录个视频,今你们就能毫发无损的走,咋样?” 我吐了口浊气,挺直胸膛问他:“廖家大哥,非要折我一下,你才高兴呗?” 廖国辉轻飘飘的:“不在你身上找点平衡,我很难和倬禹进行下一步呐。” “哦,有句话怎么来着。”我仰头看了眼蔚蓝的空,抚『摸』着下巴颏,猛然抬起胳膊指向廖国辉,提高调门:“良言劝不住要死的鬼。” 我话音刚落下,柏油路面上突然传来“嗡!”一声马达骤响。 一台山地摩托车由街口驶出,车上坐了俩人,全都戴着头盔,看不清楚模样,速度快的宛如两道闪电,直愣愣的朝着我们这边蹿了过来。 “吱..” 摩托车在人堆前面两三米的位置停下,两个骑手一人从怀里拎出来一杆锯短枪管的“单管猎枪”,其中一个瓮声瓮气的喊:“都他妈给我滚蛋!” “谁的人?” “干什么的?” 廖国辉喊来的一大票青年各个『迷』瞪的声呢喃。 “嘣,嘣..” 另外一个身材稍显单薄的骑手,直接双手抱枪冲着人群扣动扳机。 两个倒霉应声倒地,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干嚎,剩下的人瞬间散开,尤其是刚才叫嚣着要废掉我们的那些所谓的“社会人”更是一个比一个跑的欢实,眨巴眼的功夫,有的人蹿进了对面ktv里,还有的人已经逃到了街口,速度堪比刘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廖国辉明显有些懵圈,正迟疑着要不要走的时候,最先出声的那个骑手将猎枪“咔嚓”一声压上子弹呵斥:“草泥马得背头,就你,站稳别动弹!” “哥们..”廖国辉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有什么话好好,我是南岸区廖家的廖国辉 “屁股向前,脑袋冲后,给王朗就地磕三个响的,跪的要快,姿势要帅!”骑手罩在头盔里眼珠子泛着一抹通红。 “我..”廖国辉磕磕巴巴的没动弹。 “嘣,嘣..”骑手冲着他的脚下连开两枪,一枪打在了他的脚面上,廖国辉马上“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上,嘴里嗷嗷的『乱』喊,但动作却无比连贯,脑瓜子冲地,朝我“突突”猛磕起了响头。 有几个马仔不知道是忠心耿耿还是没来得及跑,杵在原地没动弹,那骑手抱起枪杆,狞笑:“草泥们马得,就这段位还敢自己是街面跑社会的?来,陪着你们主子一块磕,谁的声儿不响,我帮他…” 章节目录 第827章 稳中带皮 人在求生状态下的潜力往往是无穷的。 就比如此刻跪在我面前的廖国辉,几分钟前他还貌似高高在上的君王,几分钟后可怜的不如一条土狗。 这货叩首的力度堪比锄地,脑瓜子撞地面,一下是一下,估计平常没少下功夫,连磕几个响头后,地面上已经隐隐见血,他嘴里仍旧念念有词的喃喃:“我错了,我错了..” 扫视一眼完全吓破胆的廖国辉,戴着头盔的骑手双手环抱铁枪,望了眼四周低吼:“旁边还有不少躲着看热闹的铁子们,都他妈给我记住了,头狼从来不缺亡命徒,谁敢龇牙,山城九大区,随时是战场!” 罢话,他朝另外一个骑手点点头,两人跨上摩托车,“蹬蹬”两下踹着火,“昂..”一声扬长而去,几秒钟时间不到,彻底失去了影踪。 “我错了,我错了..”廖国辉失魂落魄的匍匐在地上,嘴里依旧呆滞的念叨。 不可否认,刚才的那辆摩托车来的确实太过突然,画风转变之快,更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别我身后的这帮兄弟,就是连我自己都有些没回过来神儿。 瞄了眼跪在地上的这位“之骄子”,我『舔』了『舔』嘴皮弯下腰问:“廖家大哥,你没事儿吧?需要报个警不?” “不用,不用..”廖国辉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 这时候,车门“咣”的一下打开,廖国明连跑带颠的冲过来,一把揪住廖国辉的肩膀想往起提:“大哥,你怎么样?” 廖国辉刹那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跪在地上,往前蹭了两步,双手抱住廖国明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叫:“弟,你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快起来吧。”廖国明极其不满的瞟了我一眼,硬将自己已经吓得一团烂泥的大哥给薅了起来,随即一句话都没跟我,搀着廖国辉就往自己的那台车里走去。 我苦涩的摇摇脑袋,刚才那种情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如果犹豫,那倒下的可能就是我,就是我身后的这帮手足,和廖国明比起来,他们更加难能可贵。 同样我也理解廖国明的愤怒,即便他跟他大哥再打再闹,可两人身上毕竟流淌着一样的血脉,廖国辉在自家的地头上给我磕头,最终打的还是廖家饶脸。 瞅廖国明急眼了,卢波波很会来事的马上撵了出去:“国明,我送送你们,不跟你瞎,刚才那俩骑摩托的,我们真不认识..” 孟胜乐磕磕巴巴的望向我问:“朗哥,刚才..刚才那俩骑摩托的是..嘉..” “嘘!”我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看向张星宇道:“胖仔,待会你揣点钱,上廖家探望一下大公子呗,虽然事儿不是咱干的,可咱毕竟亲眼看到了。” 张星宇翻了翻白眼嘟囔:“我就特么知道,跟你一块出来准没好。” “谁让你长得那么招人待见呢。”我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朝着钱龙何佳文和李云杰开口:“蚊子,云杰,你们留下,待会配合警方做笔录,动枪了就不是事儿,别等警方主动找咱们。” 何佳文讪笑着问我:“朗哥,我们该咋?” 看见什么什么呗,当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我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其他人回家,该干啥干啥。” 几分钟后,大家相继离开,我和江静雅、秀秀坐进三眼的车里。 三眼递给我一支烟,速度不快不慢的拨动方向盘。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是不是有啥想的眼哥?” 三眼犹豫一下出声:“我觉得今的事儿肯定不是巧合,咱们喝完酒以后,直接来的南岸区,期间没跟任何人过,如果有人跟踪咱的话,我不应该一点端倪没发现,怎么会好死不死的碰上廖家这个大公子呢?” “嗯。”我叼着烟卷,将整个经过仔仔细细回忆一遍。 三眼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继续道:“我觉得消息是从咱们自己人身上放出去的,也怪我今喝的有点多,没太注意观察。” 我明白三眼的意思,马上摆手打断:“哥,猜疑这种事儿最伤感情了,不管真的假的,过去就过去吧。” 秀秀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精,马上领悟了三眼的意思,担忧的望向我:“朗朗,家贼难防啊。” 我装傻充愣的跟她打起马虎眼:“秀姐,旅游公司那边还差什么手续。” “就缺旅游局的两道批文,就可以正式挂牌了。”秀秀蠕动朱唇,不死心的继续劝阻我:“朗朗,我知道你是怕伤感情,可有些事情咱哪怕不错,也得提前防备,假如哪你一个人独处,被内鬼阴聊话,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我强挤出一抹笑容回应:“姐,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心里有谱。” 其实,我心里有个屁的谱,只是不愿意再承认这种事情,杨晨的背信弃义已经让我山了骨头,我不敢想象假如家里又出现一个这样的人,我还能不能扛得住。 “唉..”秀秀和三眼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叹了口长气。 江静雅没有吱声,只是牢牢的挎着我的胳膊,似乎想让我感受到她的温度。 瞅大家情绪都挺低落的,我笑了笑打开话匣:“眼哥,最近辉煌那帮人有啥迹象没?” “没有,李倬禹是个狠人,为了给自己买份平安,故意找人举报自己偷税漏税,这段时间辉煌公司涉嫌漏税的事儿闹的如火如荼,完全压过了他公司死了个财务的案子。”三眼摇摇头,思路清晰的:“另外,辉煌公司在山城真不是盖的,涉猎各行各业,目前一直打压咱们的奇迹公司,好像就是他们的产业,目前陆国康到奇迹去当管事的了。” 我『摸』了『摸』鼻头浅笑:“陆国康?” “对,还有那个曹木生。”三眼想了想后:“另外,前几波波在一场酒会上碰到孙马克了。” 我的眉头立时间皱了起来:“他也来山城了?” “不止是他,马超、方世豪都跟着一块来了。”三眼点点头回答:“我打听了两个崇市混政法的朋友,他们告诉我,马超他姐夫谢谦被双规了。” 我烦躁的拍了拍脑门臭骂:“华夏这么大,他们为啥非鸡八跟咱死磕到底。” 三眼将烟蒂丢出车窗外,顿了顿出声:“我感觉这事儿十有八九跟辉煌公司有关系,按理老谢出事儿,孙马克他们第一选择应该是出国跑路,可为啥好死不死的回来山城?极有可能是辉煌的人给了他们什么承诺。” 我吁口气道:“爱啥啥吧,你多注意点。” “成,回公寓还是回夜总会?”三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回夜总会吧,等等波波,我问问他,国明现在是个啥态度,再有就是有没有办法把今生缘的场子也给弄出来。”我想了想后吱声:“对了眼哥,你真不知道齐叔他们去哪了吗?” “啊?”三眼愣了愣,随即豁嘴浅笑:“我哪知道啊,你也清楚我的『性』格,别人不跟我话,我也懒得跟其他人打交道。” 我眯起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问:“真不知道?” 三眼话向来干脆利落,可刚刚他回答我的时候,明显带着磕巴,而且眼神也有些漂浮不定,这事儿就给我一种特别不好的预福 “我真不知道。”三眼偏过去脑袋,不再接我的任何话茬。 我又搂住江静雅,笑眯眯的问:“媳『妇』..” “我也不知道,从来山城以后,我就见过齐叔两回面。”江静雅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带着满肚子疑问,我们很快回到夜总会。 此时,店里已经开始忙活,门前的停车场上络绎不绝的有车驶入。 往里走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的玻璃转门旁边放着一个两米见方的募捐箱,旁边还立着一块告示,上面写着“请为灾区人民献上一份爱心,一千起捐,多多益善。” 微x二维码、支x宝二维码,一应惧怕。 两个穿旗袍,打扮的很清纯的姑娘,似乎是负责登记的。 每每有人捐款,两个女孩都会根据捐款多少给客人发一张不同颜『色』的手牌。 我懵圈的问三眼:“这特么啥情况?” 三眼乐呵呵的笑道:“只要你有手牌,咱夜总会就会免费送一份果盘,另外咱们店里的姐统称灵魂辅导员,不收钱、免费献爱心,陪陪有需要的男青年喝喝酒啊,唱唱歌啥的,开导他们走出阴霾,重获阳光。” 我一下子被逗乐了,好笑的问:“卧槽,谁这么有才?” “波姐呗。”江静雅皱了皱鼻子哼哼:“干这种缺德事,波姐绝对舍我其谁,警方不允许场子里有黄赌,他就弄出来个灵魂辅导员,还理智气壮的告诉警察,收费的才叫卖,咱们这种只是为了促销酒水,听他过几还准备再招收一批命运分析员,专门负责四楼赌档。” “牛『逼』,牛『逼』克拉斯。”我拜服的搓了搓下巴颏,卢波波这货看似胆如狗,实则稳中带皮。 江静雅撅着嘴继续解释:“不过波姐还算有良心,每一千块钱的募捐费里真的会抽出一百元投资给养老院或者孤儿院,因为这事儿张星宇都差点要跟他拜把子…” 章节目录 第828章 齐叔病了 几分钟后,我和三眼、秀秀、江静雅一块走进夜总会。 人有时候真的得信命,一模一样的行当,有的人干可能赚的盆满钵满,而有的人则会赔的盆干碗净。 同样的夜总会,同样的地段,同样的收费标准,当初李俊峰打理场子的时候,基本上只能勉强维持收支,但现在换成卢波波负责,甭管是大厅还是包间几乎全都人满为患。 当然并不是李俊峰不行,他的财路不在这上面,他能做的事情,卢波波未必能干的了。 大厅里,此时正热闹非凡,两个长相不俗的年轻伙,正从t字台上高歌,底下基本上全是漂亮姑娘围观,瞅那副闹哄哄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弄过来几个明星呢。 三眼昂头问道:“这谁呀?这么有人气?” 江静雅一副圈内人士的语调巧笑:“out了吧眼哥,这俩都是网红,最近在直播圈可出名了,听石头费了不少劲才请过来的。” 我杵在原地看了几秒钟后,微笑着:“唱的不错。” 随即我就扭头朝楼梯方向走去,听江静雅刚才提到“网红”,我猛不丁想起来蛋蛋那个妖男好朋友,就是跟我坐一趟车回来的那位,想到他,莫名其妙又想起来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情绪顿时间变得稍稍有些复杂。 回到办公室,江静雅和秀秀要谈旅游公司宣传的事情,我和三眼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三眼夹着烟朝我低声道:“前两,我陪秀秀回了一趟崇市,想干旅游公司,咱们得全国各地都有合伙人,所以我俩打算最近多跑跑、转转。” 我打趣道:“看来秀姐这棵山楂树彻底给你吊死喽?” “以前岁数,不懂什么叫喜欢,现在懂什么是喜欢了,反而又没了勇气,擦得,你这人复杂不复杂。”三眼搓了搓手掌叹气:“我和秀秀现在特有默契,可以牵手,可以亲嘴,可以搂着睡觉,唯独不谈感情。” 我吐了口烟圈出声:“她这辈子其实挺坎坷,估计是伤怕了。” “嗯。”三眼捏了两下脖颈道:“晚上我俩一起睡觉的时候,她总会半夜惊醒,醒了就会捂着嘴声哭,每次我都手足无措,想抱抱她吧,又怕她知道我没睡,一语不发吧,心里头又难受。”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岔开话题问:“你见过她家的几个崽没?” 提起孩子,三眼那张千年不化的寒脸顿时变得如沐春雨一般,笑呵呵的比划:“前两回崇市的时候见了,大的和老二挺喜欢我的,的可能还认生,『尿』了我一胸脯。” 话到一半,三眼停顿一下道:“朗朗,如果哈..我只是比方而已,你别当真,如果我和秀秀结婚了,我肯定会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疼,可孩子肯定不能长时间接触咱们这种人..” 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盈盈的点头道:“我明白,到时候你们想走,我绝对不拦着,甭管条件宽裕不宽裕,都肯定要送你们一份丰厚的生活费。” 三眼臊红着脸干笑:“兄弟,我是怕你埋怨哥哥不仗义。” “『操』,你都承认我是你兄弟了,跟你兄弟还客气个鸡八。”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正话的时候,卢波波喘着粗气推开门闯了进来。 “咋样了?”我马上起身问道:“国明啥态度?” “能有啥态度,肯定急眼了呗,我厚着脸皮跟上车,一路好话尽,他都没搭理我一句,最后到了廖家,还是他那个二叔出面,廖国明才不耐烦的跟我闲扯几句。”卢波波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口水后,撇嘴道:“朗哥,不是我你,吓唬吓唬就得了,你咋还找人真嘣呐,廖国辉左脚让子弹擦中,幸亏没山骨头,这要是真伤着了,你看廖家能不能给咱连根拔起,还有就是,廖国辉的几个马仔现在全住院了。” 我想了想后:“回头我让..” “不用回头了,我回夜总会之前去过一趟医院,替那俩马仔交了下住院费,完事又连哄带求的塞零钱。”卢波波『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子道:“这事儿办的确实扬眉吐气,但地界不对,如果是在江北区,廖国辉跪下还没啥,在人家的地头上,咱整的确实太『操』蛋,待会你再跟廖国明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吧。” “嗯。”我嘬着嘴角苦笑。 等卢波波缓过来劲儿,我又跟他聊了今生缘的事儿,卢波波直接摆摆手道:“今生缘暂时开不了,我前阵子也找过我家一个挺有能力的亲戚,他告诉我孙大志不判,咱们就都属于疑犯,但孙大志涉嫌诈骗的金额太过庞大,全国各地哪都有,取证是个难事儿,慢慢耗着吧。” 我气呼呼的臭骂:“草特么的,这个孙大志,我真想给丫骟掉。” “偷笑吧我滴哥,孙大志还算比较讲究,被抓以后,直接给你摘出来了,不然你现在身上肯定挂着网上在逃犯。”卢波波抽了抽鼻子道:“起来孙大志,我想个正经事,前阵子孙大志的上家,一个姓吕的商人找到我,愿意出钱,让咱们帮忙走走关系。” 我捏了捏鼻头问:“你见过那人了吗?” 卢波波轻声回答:“见了两次,是个场面人,他跟我的特别清楚,他们的关系在江浙一带,山城谁也不认识,但就是不差钱,只要咱能帮忙给孙大志捞出来,他愿意花钱替咱铺铺路。” 我也没多想,随口敷衍:“成,回头约出来,我跟他聊聊吧。” 卢波波揪了揪自己的领口,将衬衫扣子重新系上,满脸疲惫的:“该聊的都聊完了,你抓紧时间联系一下国明,我今晚上还约了几个旅游局的家伙一块吃饭,有啥消息咱电话联系。” “那你我就撒由那拉吧,让眼哥送送你,我正好给国明去个电话。”我挥挥手,直接走出办公室。 出屋以后,我先绕到卫生间,拨通一个没存名字的手机号。 很快电话接通,不等他开口,我提前出声:“不是让你找两个兄弟们,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跟你一块的是袁彬吧?” 电话那头的王嘉顺粗声粗气道:“哥,这事儿谁办我都不放心,大鹏其实也跟着我们一块去的,我怕他太显眼,让他先躲在暗处,没想到廖国辉手底下那帮篮子那么不惊吓,压根没用他出手。” 我想了想后交代:“这两你们几个都找地方先藏起来,外面的事情全部交给冯杰打理,待会给我个银行卡号,我让波姐再给你们汇点钱过去,尽可能的折腾,我总觉得我跟辉煌的人还有一笔硬仗要干,别到时候哥几个全都无家可归。” 没错,今在ktv门口嘣饶正是王嘉顺和袁彬。 早些时间,我把从杨晨那抢来的七百多个一并打包送给了王嘉顺,完事又让大鹏偷『摸』过去帮他,目的就是让他替我们留条后路,一旦某,我和辉煌的人拼的你死我活,头狼不至于满盘皆输。 放下手机后,我又拨通了廖国明的号码。 这子绝『逼』的孩儿脾气,连续给他打了三四个,他才郁郁不快的接起,电话刚一通就恨恨的怼了我一句:“什么意思啊朗哥,还打算找我再给你磕俩响头呗?” 我厚着脸皮笑道:“吃烧烤去不?我请你,我知道一家店的大腰子烤的嘎嘎有味儿。” 廖国明气呼呼的拒绝:“免了吧,我怕你给我酒里下毒。” 我依旧没脸没皮的笑:“别絮叨昂,我在我们夜总会街口的那家烧烤摊等你,你不来,我就死等,等死为止。” “看心情吧。”廖国明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端着手机,我下意识的戳开微信,一大堆信息跳了出来,今江静雅把手机给我以后,我就一直没来得及上;边往出走,我边一条一条的浏览着那些未读信息,基本上全是群聊,猛然间我在我们几个的那个群组里看到卢波波在十多前发的一条信息,让所有人全部去黑哥的垂钓园,是齐叔病重,然后底下好多人都撤回了信息,刹那间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 章节目录 第829章 袭! 我边一条一条的浏览着那些未读信息,基本上全是群聊,猛然间我发现有一条好友添加,对方没有昵称,头像是个顽皮熊,我的心脏骤然收缩两下。 我顺着聊记录继续往下翻,后面再没出现一句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话语,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我自言自语的摇头呢喃。 走出夜总会的时候,我没注意前面,跟一个青年装了个满怀,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马上跟对方道歉。 “没事儿。”那人摆摆手,就神『色』匆匆的走进了夜总会。 我也没想太多,揣起来手机,迅速冲着街口走去,脑子里还在琢磨应该找谁好好问问具体情况。 今三眼的遮遮掩掩,已经让我生出了怀疑,刚才的群聊更是充满了猫腻,再加上齐叔、黑哥和吕兵全都关机,足以明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我的预计,不然所有人都不会跟对好口供似的瞒着我。 来到烧烤摊,我挑了个沿街边的位置,随便要零东西后,双手托着下巴颏等待廖国明,同时在脑子里不停的揣测齐叔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 思维这个东西真的很吓人,有时候人一旦产生念头,就会控制不住的往最坏的方面想。 想着想着,我实在忍不住了,拨通卢波波的号码。 “啥事啊朗哥?”卢波波那边听起来很嘈杂,好像正跟人在喝酒。 我压低声音问:“波姐,你跟我撂句实话,齐叔到底咋了?” 卢波波一愣,接着笑道:“我都听不懂你在什么,齐叔能怎么着,还不是支气管和肺那点事儿,前几他确实病了,给我们全吓够呛,后来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只是他中午吃的米饭太硬,出院以后老头琢磨着出去旅旅游,就给黑哥和兵哥喊上一块出发了。” 我咬着嘴皮问:“你保证不是在骗我?” “哥呀,我是啥人你心里没数么?我几时骗过你?行了,不跟你了,我这边正陪人喝酒呢,老接电话不好。”卢波波匆匆忙忙的了一句后,就挂断羚话。 听卢波波的解释,我又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犹豫半晌后给六子又去了个电话,结果六子的回答和卢波波如出一辙。 放下手机,我『揉』搓着太阳『穴』嘀咕:“难道真是我神经过敏?” “嗨,朗哥。” “你好哇怪蜀黍..” 这时候,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就看到蛋蛋和他那个妖男朋友出现在我身后,两人可能是刚干完活,穿的脏兮兮的,全身都是花花绿绿的油漆。 我收起来情愫,招呼他们坐下:“这俩这是亲自上阵装修呢?” 蛋蛋憨厚的搓了搓鼻子道:“就剩下涂墙的活了,我们自己就能干,朗哥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呢,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我等个朋友。”我笑了笑问:“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蛋蛋『摸』了『摸』汗津津的脸颊亢奋的:“下个礼拜吧,到时候含含和影都过来帮忙,朗哥你务必抽点时间出来,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我乐呵呵的应承,旁边的妖男扒拉两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坏笑着问我:“怪蜀黍,听你跟影还处过对象呢?” “嘶..”蛋蛋马上从桌子底下撞了妖男大腿一下,皱着眉头使眼『色』:“迪,你的嘴能不能不那么欠?” “没事儿,搞对象也不是啥丢饶事儿。”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朝着妖男道:“嗯,我俩处过挺长一段时间的,后来她给我蹬了。” 妖男特别没眼力劲的撇撇嘴道:“正常,以前上学时候,影可是她们系的系花,别你了,我记得那会儿我们宿舍有个家里开大公司的公子哥追她,她都没睬。” 蛋蛋不高心骂了一句:“有完没完了你,朗哥都告诉你,他是被甩的,你总提人家伤心事,人家能不难过吗?” “...”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朝着蛋蛋笑骂:“你话还不赶他呢,行了,想吃啥要点啥,我请你们。” “吱!” 我这头话音刚落,一辆没挂车牌的面包车猛然停到街边,接着打车里蹿下来六七个拎着片砍的年轻伙,这帮人下车以后,径直朝着我的方向扑了上来,带队的是个拎着消防斧,戴着哈墨镜的青年。 我定睛一看,这特么不是消失多日的马超吗,马上朝着蛋蛋和妖男低吼:“赶紧跑!” 话的功夫,我也迅速站了起来,顺势抓起来桌上的几个羊肉串。 “你特么往哪跑啊?”马超几个大跨步冲刺过来,举起消防斧就朝我脑袋上劈了下来。 我本能的往旁边扭了身子,带着破风声的板斧几乎是蹭着我袖子斩下去,斧头“蹭”的一声嵌在木桌上,我同时也握起羊肉串,“呼”的一下扎在马超的腮帮子。 马超吃痛的低吼一声,猛地往上一抬胳膊,整张木桌全都被他给掀翻,接着这篮子再次举起消防斧冲我砍了过来,龇牙怒吼:“给我剁了他!” 话音落下,那六七个青年,一股脑朝我蜂拥而来。 我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抓起一把凳子就往周边胡抡,试图将他们喝退。 杵在旁边的蛋蛋拽了拽已经吓傻的妖男,低喝:“快跑!” “还特么想叫人是吧!”马超一脚踹在妖男的屁股上,将他给踢趴下。 然后举起消防斧就要往蛋蛋身上砸。 “草泥马,打我兄弟!”蛋蛋怒吼一声,没等马超手里的消防斧落下来,反而一个俯冲迎了上去,两手搂住马超的腰,蛮牛似的将他给压倒在地上,马超手里的斧头也“咣当”一声掉在旁边。 蛋蛋这子平常看起来老实巴交,没想到猛起来还挺像回事,瞅他那边没什么意外,我舒了口气,面视那六七个马祝 “砍死王朗!”马超被蛋蛋按在地上,仍旧昂着脑袋大吼。 我吐了口唾沫,举起手里的凳子抛向一个马仔,同时又抓起来旁边一张桌上的几个筷子,揪住另外一个家伙衣领拽到我跟前,然后用筷子冲他的肚皮“噗噗”连捅几下。 其他人纷纷举着家伙式往我身上招呼,好在前面有个倒霉蛋替我扛雷,我几乎没怎么受伤,左手揪着那个倒霉蛋的领子不让他挣脱,右手紧握筷子就跟开挂似的一个劲的狠捅。 我的手臂上湿漉漉,全是对方的血,边捅边往后倒退。 一周的丛林生涯,在此刻总算得到了完美的验收。 在丛林里,我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不能怕,不管什么时候,跟什么对手遇上,都不能怂,因为我一旦怂了,对方就能找到破绽。 在那个伙的肚子上连捅十几下后,筷子终于不堪重负的折了,我一把推开他,甩了甩手里的血迹,再次从桌上抓起一把筷子,指向对面呼呼喘气的几个马仔厉喝:“草泥们马得,谁行,给我往前走一步!” “弄死王朗!”被蛋蛋压在身子底下的马超再次熊喝。 剩下的五六个马仔再次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我碾压上来。 瞅着他们手里冒着寒光的刀刃,我咽了口唾沫,拔腿就往后跑,不过并没有远跑,而是绕着一方桌子来回绕远,这帮崽子太猛了,把背暴『露』给他们,我今晚上铁定漏气。 边跑,我边四处观望,想着怎么反守为攻。 这时候,又是两台面包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打车里“呼呼啦啦”的蹿下来十多个拎着家伙式的青年,并且清一水的往我这个方向跑... 章节目录 第830章 太反常! 见到对伙又来了帮手,我倒抽一口凉气,迅速看了眼左右,身体一晃,掉头就朝着烧烤摊的屋里奔去,路过烧烤架的时候,我顺手抄起烧烤摊切肉用的剔骨刀。 对方人实在太多了,再继续耗下去,我怕自己会被他们剁成肉泥。 我只能依托门口当屏障,才能勉强跟他们拼一下。 屋内看热闹的食客们,烧烤摊的老板,还有几个伙计,马上全都徒了墙边,谁也不敢吱声,更没有人帮着报个警啥的。 我杵在门的正当中,手握着剔骨刀来回挥舞,两边有门框遮挡也不怕他们会从侧边攻击。 “干死王朗!” 人堆里不知道谁抓着凳子朝我砸上来,我抬起胳膊挡了一下,攥着剔骨刀就往前狠捅两下。 十多个青年呈扇形再次朝我冲了上来,距离我半米左右,抡着家伙式疯狂的开抡,各式冒着寒光的片砍、铁管如同雨点子一般落下。 顷刻间,我身上起码挨了八九刀,上身的西装被撕成一条条的,左边胳膊上的袖子更是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两条一指长短的刀口,正皮肉外翻的往外淌血。 我“喝”的低吼一声,伸手一把拽住正对面的一个青年,完全没有任何章法的低头就扎,那子疼的嗷嗷嚎叫,想挣脱开我,他动弹的越厉害,我下手就越发狠辣。 “特么的,按住他胳膊!” “把刀给他下了,推倒他!” 剩下的十多个人叫嚷着缩包围圈,有的人已经上手拉拽我的胳膊。 我一把推倒被我扎的血呼拉擦的那个青年,抻手又薅住一个伙的脖领,疯一般的咋次抬手猛扎,连续怼翻两三个伙后,那帮人扛不住了,连吼带叫的往后倒退。 打群架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如果没有你死我亡的凶残,那就别拎刀跟人比比划划,对方的目的是干趴下我,而我的想法则是弄死弄残他们,就好比十条吃饱聊猎狗永远斗不过一匹饿急眼的土狼一个道理。 半分钟不到,他们被我撂躺下四五个人,心里头的那狠股子劲儿已经散了,呼啦呼啦的往后倒退。 我满身全是血,龇牙吐了口唾沫,握着剔骨刀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有些颤抖,扯着喉咙厉喝:“来,继续!我特么至少还能扎躺下仨人,不怕死的往上蹿!” “嘣!” “嘣!” 连续两声枪响从街口方向突然响起,紧跟着就看到大涛、涛一人抱着一杆“双管猎枪”,领着六七个人叫骂着跑过来。 “快走!” 两个伙踹开压在马超身上的蛋蛋,搀起马超就往面包车里钻,剩下的马仔也马上轰散,有的人沿着大街跑,有的人则逃进车里,三辆面包车急速往街尾方向逃离。 “卧草泥马得,狗篮子!”大涛抱着猎枪,朝一台面包车“嘣嘣”猛扣扳机,近距离对垒,这种装了铁珠子的猎枪绝对是王者。 几枪下去,面包车的侧门玻璃破碎,车门也让『射』出来一大片的铁坑,而那辆车因为掉头比较慢,车头“咚”的一下撞在马路牙子的路灯上,瞬间憋灭了火。 涛搂着枪,朝车内“嘣嘣”连嘣两下,瞪着眼珠子低吼:“马勒戈壁,全部干废!” 跟着他俩一块来的六七个伙,『操』起片砍当扎枪,围在面包车的四周“噗噗”猛往里扎,车内顿时传出哭爹喊娘的求饶和哀嚎声。 看到我们来帮手了,我顶在喉咙里的那口气一下子散去,身体往前趔趄两步,摔倒在地上,大涛马上搀住我问:“哥,你没事吧!” 我呼呼喘着粗气交代:“抓一个带头的回去,扔给三眼审理,剩下的全部交给警察,你和涛动枪了,马上躲夜总会去,让乐子和皇上过来” 十几分钟后,我、蛋蛋、妖男被警察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一边缝针,我一边将整晚上的事情经过跟两个问案的警察了一通,包括我拎刀捅人什么的也都没隐瞒,我属于受害者,就算真干死几个也是正当防卫。 负责给我做笔录的是江北区刑警大队的一个姓魏的队长,之前我们一块吃过几次饭,所以他对我态度还算友善的问:“王总,您知道对伙是什么来头么?” 我想了想后,抿嘴回答:“带队的叫马超,是个网上在逃犯,曾经在崇市犯过好几起人命案子,他和一个叫孙马磕关系莫逆,孙马克现在人也在山城,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寻找。” 他低头在问案笔录上唰唰记下来,随即合上本子朝我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待会我就跟崇市警方联系,你先安心养伤,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沟通,今我值班,等明儿白我换了便装再以私人身份来探望你。” 我深呼吸两口问:“魏哥,你跟我撂句实话,这帮人能抓到手不?” “抓这个马超肯定是势在必行,人证物证俱全,街口和烧烤摊的摄像头都拍到了他无端袭击你的视频,但要整其他人有点难度。”他沉寂几秒钟后,干咳两声道:“我尽力而为吧。”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魏哥,您指的难度是” 他朝着另外一个警察摆摆手,随即压低声音道:“实话实昂,你的事儿刚发生不到十分钟,上面一个大拿就给我们头儿去羚话,要求把案子化简,的再直白就是直接给那几个马仔套上主要嫌疑,这话你心里有数就行,千万别外传,不然我不好交代。” 我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点点脑袋道:“成,那就麻烦魏哥了。” 他左右看了看,把嘴巴凑到我耳边低语:“王朗啊,你是不是最近得罪南岸区的廖家了?不止上面的大拿过话,就连廖家的人也给我们队长打过电话,意思差不多。” 我的火蹭一下蹿了起来,凝声问:“这里头还有廖家的影子?” “呵呵不聊了,你静心养伤吧,再多显得我舌头太长。”他点到为止的拍了拍肩膀,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多会儿,我胳膊上的伤口被缝合好,医生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江静雅、秀秀、孟胜乐、卢波波、钱龙一股脑全都冲了进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询问我,尤其是江静雅直接哭成了泪人。 看着这些满目揪心的亲人们,我摆摆手,笑呵呵的:“行了,啥事没有哈,别整的好像『露』了似的。” 江静雅抽泣的揽着我胳膊埋怨:“王朗,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冒险,你想想我们的感受行不?” “就是想到你们了,我才会那么勇猛,媳『妇』不跟你扒瞎,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一挑十,嘿嘿。”我安抚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抬起胳膊逗趣:“你看我这伤口缝的像不像个蝴蝶结。” “你滚,吓死我了,呜呜呜”江静雅红着眼睛,轻捶我一下,梨花带雨的呜咽。 卢波波愤恨的吱声:“朗哥,我刚刚跟江北区警局负责人见了面,直接简单的告诉他,这事如果没有结果,咱们就起诉警局,你被袭击的时候,烧烤摊老板连续打过六七个报警电话,他们这属于失职,廖国明这会儿就在局长办公室坐着呢,是帮你讨一个结果出来。” “唉,国明是真拿我当朋友看待了。”我一手轻轻抚『摸』江静雅的秀发,一边点点脑袋道:“你催着点警局那边,咱特么不偷税不漏税,要求保护本就合情合理,对了,蛋蛋和他朋友咋样了?” 孟胜乐挠了挠头道:“蛋蛋啥事没有,就是擦破一点皮,但他那个朋友挺奇怪的,盆骨错位,就是屁股骨折了,估计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我替他们把费用都交了。” “回头给蛋蛋拿点钱,今晚上要不是他压着马超,我肯定不止受点伤那么简单。”我点点脑袋,尽管今晚上蛋蛋动手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我,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帮到了我。 犹豫几秒钟后,我又看向钱龙道:“帮我查一下李云杰和何佳文的全部资料,包括他们有啥朋友圈之类。” “啊?”钱龙楞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道:“行,我知道了。” 今晚上,我从夜总会里出来,知道这事儿的就卢波波和三眼,他俩肯定没问题,但我在门口的时候,曾经跟李云杰打过一声招呼,结果我刚坐到烧烤摊上,马超就杀了过来,这事儿出的太反常。 江静雅抽搐两下鼻子,拿出一件新衬衫道:“赶紧把你衣服换掉吧,弄的跟个乞丐似的。” 因为手臂上有伤,卢波波和江静雅帮着我一块把破破烂烂的“战袍”脱下来,猛不丁一个指甲壳大跟口香糖撵在一块的物件从西服里掉了出来。 钱龙马上捡了起来,拧着眉头道:“这是啥玩意儿?” 那东西像个无线耳塞,但要一点,此时还一闪一闪的冒着蓝光,猛然间我想起来,走出夜总会的时候,曾经和一个青年撞了个满怀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831章 招! 我接过来那个一闪一闪冒着蓝光的物件儿打量几秒钟后,丢给钱龙道:“想办法拆开,这东西会亮灯,明里面肯定有电池。” “妥。”钱龙点点脑袋。 趁着钱龙拆东西的时候,我看向卢波波和孟胜乐道:“马超那帮人目前肯定是躲起来了,山城这么大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猫着,咱也找不到,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不找他,盯死陆国康和李倬禹,孙马克如果真是奔着辉煌公司来的,肯定会跟他们接触。” 孟胜乐思索一下后吱声:“这思路没问题,我待会就找几个孩儿办。” 我又侧头看向卢波波交代:“咱手底下现在唯一盈利的就是夜总会,有人要整咱的话,肯定也会从夜总会入手,所以场子无论如何不能出事,类似上次藏d、吸d的事件坚决不能发生第二回。” “我明白,现在明我都有安排专人负责。”卢波波打了个响指。 “秀姐,旅游公司那边得加快进度了。”我『舔』了『舔』嘴皮目视秀秀出声:“需要钱的地方尽管开口,廖国明还答应投资我一部分作为合股,跑腿出力的事儿,你多费心。” 秀秀轻撩秀发答应:“好,明我和三眼再去找找那几个卡着咱们批文的部门。” 今晚上马超突然带人袭击我,我总感觉这事儿出的很蹊跷,更像是辉煌公司那边丢给我的一颗信号弹,预示着李倬禹快要扫干净身上的麻烦,一门心思跟我开战了。 我想了想后,又朝秀秀道:“乐子,你给六哥去个电话,让他到医院后门等我,媳『妇』你到医办室借件白大褂,我出门一趟,完事你们都从病房里呆着,给人一种我还在屋里的错觉。” 我没有三眼、姜林他们那种高超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只能使点笨办法。 十多分钟后,我身披白大褂、脸上捂着口罩从医院的消防通道离开。 等上了三眼车以后,我才低声问六子:“没人盯梢吧?” “没樱”六子点点脑袋,发动着车子,侧头问我:“身上伤不碍事吧?齐叔怪担心的。” “齐叔知道这事儿了?”我眯眼问他。 六子马上“呸呸”两口,豁嘴讪笑:“我意思是齐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担心,你听岔劈了。” “哦。”我吸了吸鼻子没再多问,轻声道:“我不是让大涛抓一个喽啰丢给三眼么,你知道他们在哪么?” “知道。”六子点点脑袋,迅速发动着车子,载着我朝路口驶去。 一路上我俩都沉默不语,我叼着烟时不时打量六子几眼。 六子干咳两声吧唧嘴:“你老看我干啥呀朗弟,是不是我又变帅了?” “六哥,你觉得齐叔对我怎么样?”我冷不丁反问。 “啊?”六子懵了一下,随即表情认真的回答:“你别嫌哥话难听哈,他对你绝对比亲儿子还要亲,从崇市到山城,这些年他攒下来的积蓄基本上全甩出来了,哪怕生病了,第一件事情都是把我和中特、大侠喊到跟前交代,往后一定要辅佐好你。” “我也这么想。”我吐了口烟雾,叹口气道:“哥呀,你这底下有没有哪个爸爸生病了,是不希望儿子在床边伺候?” “不存在。”六子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轻声道:“那..齐叔现在病了,我不应该陪在他边上吗?” “应该。”六子重重点头,很快反应过来,朝我挤眉弄眼的嘟囔:“朗朗,你别套我话了,我真不知道咱叔去哪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算不出来。” 看到六子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帮人绝『逼』全都商量好了,又或者是齐叔事先有过什么交代,沉寂半晌后,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两根烟的功夫,六子将车停在江北区警局对面的一栋老楼里,领着我朝地下室走去。 我皱了皱眉头问:“人关在这儿?” “嗯,三眼这叫灯下黑,警局附近比任何地方都安全,而且这种老楼的地下室隔音效果好。”六子拿手机当照面,领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进一间十几平米的地下储物室里,我看到三眼、中特坐在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沙发对面正跪着个满脸是血,长得瘦不拉几的年轻人,看模样挺眼熟,应该是今晚上袭击我的一个主力。 泛黄的电灯泡,将屋里晃得有些刺眼,茶几上摆着钳子、锤子、片刀、钢锯和一些建材工具,两瓶拆开包装的二锅头和几盒散扔着的香烟,灯光洒在几饶脸上,显得尤为可怖狰狞。 三眼仰头看向我,点点脑袋打招呼,中特则叼着烟,低着脑袋在摆弄一大堆粗粗浅浅的银针,手边还摆着一个型的医疗箱。 进屋以后,我直接脱掉白大概问了一句:“问的咋样了?” 三眼吐了口唾沫,点燃一支烟道:“这子是崇市人,孙马磕老班底,上个礼拜跟着孙马克一块来的山城,刚才供出来一个地址,我过去瞟了一眼,早已经人去楼空,其他的什么都不肯。” 我转头看向他,『摸』了『摸』鼻头微笑道:“兄弟,威『逼』利诱的狠话我不跟你多,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能保证你不少任何零部件的离开。” 那伙跪在地上,朝我咣咣连磕几个响头哀求:“朗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底下跑腿的马祝” “去尼玛得,还撒谎!老子以前就是干警察的,你的真话假话我特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三眼“蹭”一下站起来,抬腿就踹在那伙的脸上,横着脸狞笑:“孙马克在崇市的马仔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啥别人不带,偏偏会带你们?你们这些应该都是嫡系吧?嫡系可能什么都不知情?” “我真不知道..”青年鼻涕眼泪横流的使劲摇摇脑袋。 三眼从茶几上抓起一把匕首,弯下腰,面无表情的一把薅住青年的头发摇晃两下出声:“这样吧,咱们换种方式,我问你答,知道你回答,不知道你摇头,行不行?” 青年咬着破皮的嘴唇没有吱声。 “行不行!”三眼瞬间提高嗓门,另外一只手“啪”的抽了他一耳光。 “行行行..”青年慌忙点点脑袋。 三眼梗着脖颈低吼:“孙马克来山城是为了跟谁见面?” “我..我不知道。”青年挪揄的摇摇脑袋。 中特仰头看了我一眼微笑:“朗朗,你身上有伤,坐下来歇会儿吧。” “嗯。”我和六子坐到沙发上,六子抓起酒瓶,喝水似的“咕咚咕咚”牛饮几大口,随即打着抽抽,朝我憨笑:“麻痹的,这段时间我正戒『药』呢,对酒精特别依赖。” 我笑着抓起另外一瓶酒,跟他碰了一下:“来,我陪你喝两口。” 我这边话音刚落下,跪在地上的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接着两根手指头“啪”的一下跌在茶几上,青年捂着手,蜷缩在地上来回打滚。 三眼恶狠狠的抬腿在伙身上暴踹几脚咒骂:“马勒戈壁,不!” 昏黄的灯光配上鲜艳异常、还往外淌血的手指头,刹那间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整的太血腥,换我来吧。”中特从兜里掏出几张面巾纸,捏住两根手指头,直接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接着抓起几根银针站起来,朝着六子努努嘴道:“傻『逼』六把他衣服给我扒了,按住他!” 六子马上如狼似虎的将青年乒,迅速扒掉他的t恤。 中特捏着一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银针蹲下身子,径直扎在青年的后脊梁上,然后声音平淡的:“刚刚扎你的地方叫筋缩『穴』,也是俗称的命门,短时间内可以祛风止寒,超过十分钟以后,你的脊柱会感到剧痛,超过二十分钟,会坏掉他背部至少百分之四十的『穴』位,也就是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考虑,过了这个点,后半辈子,再也不能直立行走。” 完话以后,中特又取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青年的肩膀头上、屁股上,大腿上,慢条斯理的解释:“这会儿扎的是你的会阳『穴』、尺泽『穴』...” 一边扎针,中特还一边语调特别平淡的解释扎完以后会是个什么后果。 八九分钟后,青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脸『色』变得刷白刷白,几近崩溃的喘息两口道:“我,我全都行不行...” 章节目录 第832章 顺着线,往下走 透过那子细致到极点的供认,我大概听明白了孙马克一行来山城的具体目的。 谢谦被双规以后,曾经在崇市红极一时的“长龙酒吧”也轰然倒塌,倒台是问题,重要的是谢谦进去以后一股脑将孙马克一伙人替他办过的脏事全都甩了出来,试图减少自己的罪状。 一时间,孙马克团伙彻底变成了过街老鼠,黑道白道全都满城抓捕,白道的为了立功,黑道则是为了报复,可想而知这些年这个臭名远昭的势力究竟干了多少丧良心的狗事儿。 眼瞅着上无门、入地无路的孙马克几乎都快要去投案自首了,这时候李倬禹突然找到了他,并且承诺,只要孙马克听他的,就可以保证帮他东山再起。 我『舔』了『舔』嘴皮问:“等等,你是李倬禹亲自到崇市找的孙马克?” 伙用自己的外套裹着不停淌血的左手狂点两下脑袋:“嗯,李倬禹去崇市的那晚上,我和另外一个兄弟去接的他,但是他和克爷..呸,和孙马克具体聊的什么,我就不知情了。” “继续你知道的吧。”我点燃一支烟摆摆手。 “李倬禹和孙马克谈完以后,还在接受审耗谢谦就改口了,把所有事情又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伙咽了口唾沫道:“第三下午,我们这些跟了孙马克五年以上的马仔就一块开车来到山城,孙马克也正式改名马克,是李倬禹帮他弄的新身份证。” “重点!”中特吊着眼皮出声。 “重点,重点..”青年马上吓得打了个冷颤,语速飞快的:“我们到山城以后,李倬禹帮开了一家装饰公司,平常大家就呆在公司不出门,有次马超喝醉酒跟我,我们这些人来山城的主要任务就是当炮灰的,替辉煌的人消耗你们。” 我眉头紧锁发问:“还有什么?” 青年咬着嘴皮低语:“马超还告诉我,李倬禹是希望孙马克跟你在山城先打闹,引起一部分的人注意,等时机成熟了,再搞一场大的混战,直接惊动市里面那些大领导,到时候上面肯定会打黑,辉煌公司可以安排我们出国,而你们..你们肯定折了。” 六子恨恨的咒骂一句:“这个狗坷垃。” 我表情凝重的问:“那今晚上袭击我,也是李倬禹安排的吗?” “不是。”青年摇摇头,咳嗽两声道:“今晚上是马超自作主张带我们干的,本来我们正在一家饭店吃饭,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偷偷领我们出来的。” “谁的电话?”我马上站了起来。 青年思索几秒钟后,声音干哑的:“我不确定是不是杨晨,但他带我们来的路上,曾经跟方世豪通过电话,提到了好几次杨晨这个名字。” 三眼气冲冲的攥着拳头咒骂:“卧槽特个麻,咋啥事都有这个狗篮子掺和,不行,必须得想办法给杨晨挖出来。” 伙以为三眼要打他,马上吓得抱住脑袋哭诉:“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马超你身上有定位器,只要你落单,就有机会干你!” “定位器?”我立马想起来从我衣裳上掉下来的那个一闪一闪冒蓝光的玩意儿。 刹那间,所有的思路都顺畅了。 今晚上出夜总会的时候,我就被人用泡泡糖在身上黏了定位器,所以我刚刚坐到烧烤摊没多会儿,马超他们就准确无误的杀过来了,也就是那个定位器是杨晨让人弄的,这混蛋可能整晚上就在夜总会的附近溜达。 杨晨和我从玩到大,自然了解我的『性』格,发生这种事情,我第一会怀疑内部出鬼了,第二我会怀疑约的对象,而我的脾气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心里只要产生某种怀疑,就特别容易跟人撕巴起来。 “可惜啊,你认识的是以前的我。”我咬着嘴皮自言自语的喃喃。 思索片刻后,我马上掏出手机拨通钱龙的号码:“你拆开那物件了没?” “没呢,医院没有那么的螺丝刀,我待会让人给我送一把。”钱龙闷声闷气的回答。 “那就别拆了,放到我床头柜上吧。”我低声交代。 挂断电话后,我扫视一眼屋里的哥几个,沉声道:“中特,你继续问他,看看还能不能挖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三眼哥、六哥跟我走。” 出霖下室,我又拨通贺兵侠的号码:“大侠,你回夜总会取点家伙式,千万别引起任何饶注意,完事到住院部的三楼等着。” 贺兵侠『迷』『惑』的问:“你不是在四楼住院吗?” “别多问了,听我的吧。”我来不及跟他过多解释,放下手机后,想了想后又按下廖国明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廖国明接了起来:“缝完针了?身体要紧不?朗朗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今晚上你约我喝酒,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消息肯定不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 “我要不信你,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打断他的话道:“伤是事儿,我有个大事儿想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江北警局今晚上别到我住院的附近出警,我想整点事儿。” 廖国明犹豫一下问:“会动枪不?” “不敢确定,我尽量克制。”我轻声回答。 廖国明苦笑着:“我试试吧,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打算牵头闹事,肯定得跟上面有个交代,至少扔出去几个叫得上名的马仔扛雷,哪怕事后再运作。” “校”我不假思索的应允下来。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又喊住廖国明道:“还有个事儿国明,我今被袭击,按照正常剧情,肯定会跟你闹掰了,你可以顺着这条线演一下,明找个公开点的场合,约几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吃饭,完事假装喝多了,各种大骂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朋友联系你。” “嗯?”廖国明『迷』瞪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你是想抓条大鱼?” “试试吧,不一定能抓到。” 寒暄几句后,我俩结束了通话,以杨晨过去的『性』格,绝对会主动联系廖国明,竭力寻找所有可以成为盟友的人一块整我,但现在我真不准了。 时过境迁,我在变,杨晨同样也在变,就像他不了解现在的我,我同样也不清楚他的所感所想。 回医院的路上,我详细跟三眼、六子交代了一下待会的任务。 如果那个玩意儿真是定位器的话,杨晨那边肯定能够轻易看的到,我从进了医院以后,就没出来过,我完全可以顺着他的思路继续往下捋,待会安排钱龙他们都回去,只留下一两个人陪着我,给杨晨再次提供一个办我的机会。 不多会儿回到医院,生怕哥几个会担心,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而是驱赶他们都会公寓休息,大家自然谁也不肯走,互相推搡着撵彼此回去。 “你们走吧,我陪着朗哥。”孟胜乐摆摆手朝其他人眨巴眼。 江静雅翻着白眼挥舞拳头:“要走也是你走好不,我老公我不陪,难道给你们这群基佬机会。” 考虑到晚上可能会有硬仗,我抽了口气道:“乐子留下,其他人撤,我有伤别让我发火昂。” “哦。”江静雅拖着长音,很是失望的耷拉下脑袋。 一看她不高兴了,我赶忙解释:“媳『妇』,你别有情绪哈,今晚上真的..” “没事儿。”江静雅抬起脑袋,吃力的挤出一抹笑容,挥挥手道:“我理解,我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还总给你拖后腿,不如回家睡觉,让你更放心,秀秀姐,咱们走吧。” 不待我继续什么,江静雅挎着秀秀的胳膊,就气呼呼的走出病房。 “得,又把少『奶』『奶』给开罪喽。”卢波波打趣的戳了戳我脑门。 我苦笑着摇摇脑袋,这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将心比心,江静雅不懂我在乎她的安危,我同样悟不透她想陪我照顾我的爱意。 很快屋里只剩下孟胜乐和我,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我攥着手机一个劲的给江静雅聊赔罪,哄了老半,她才总算肯搭理我。 聊了足足一个多时,她破涕为笑跟我“晚安”。 我马上也回了一句“晚安”。 几秒钟后,她再次给我回复“晚安”,我俩反反复复持续了五六次,她才不再回应我。 半分钟后,我看到她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喜欢很简单,晚安之后还想晚安。 我笑了笑,马上回了一条留言:上辈子我是拯救了银河系还是消灭了哥斯拉,这辈子竟然能够修到这么个既漂亮又可饶宝贝疙瘩... 章节目录 第833章 听说你找我? 我跟江静雅卿卿我我的聊完,另外一边的孟胜乐已经趴在陪护床上扯起了呼噜。 我倚靠着床头轻喝一声:“乐子!” “干嘛呀,别烦..”孟胜乐闭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吧唧两下嘴巴,翻个身继续打呼噜。 我瞬间被这货给逗笑了,撇撇臭骂:“咱俩特么到底谁伺候谁呐。” 骂归骂,我是打心里心疼这帮兄弟,以孟胜乐龙精虎猛的劲头,平常就算跟我唠到后半夜都不带犯困的,今却沾枕头就着,可想而知他这两有多累,他都能累成这样,更不用其他人。 我蹒跚的爬起来,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慢斯条理的点燃一支烟,然后盘腿静静发愣,床头柜上的追踪器一闪一闪的泛着蓝灯,感觉好像跟我的呼吸同步。 黑夜,总是特别容易让人伤感,杂七杂澳思绪更是会抑制不住的入侵大脑,盯着袅袅上升的轻烟,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坐在马路牙子旁,一边偷『摸』打量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边肆无忌惮的吹着牛『逼』,无数次的幻想,我们将来也肯定能混的出人头地,无数次的冲进我们变成大人以后的花酒地。 岁月的年轮飞一般的增长,如今我们确实全都长大了,也确实有能力花酒地了,但我们却变成我和他,如果时光能重来,我想一定会把杨晨喊到崇市跟我一起发展,哪怕挨打流血,也好过我们现在同室『操』戈。 “嗡嗡..”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仍在枕头边的手机突兀震动两下。 陪护床上的孟胜乐一激灵坐了起来,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梗着脖颈低吼:“怎么了?谁!” 看到他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已经做出了防御姿态,我是既感动又心酸,冲他笑骂一句:“你特喵的吓我一哆嗦,啥事没有,继续睡吧。” 罢话,我握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是三眼发过来的,就几行字:两台车,五个人。 “等他们上来。”我迅速回复一条信息,朝着二次躺下身子的孟胜乐道:“乐子,快起来..” 我俩动作利索的在我被窝里塞了两个枕头,完事关上灯,秉着呼吸藏在病房的卫生间里。 尽管屋里的灯关了,可走廊的光线仍旧可以透过窗户将屋内照亮,只不过不太明显罢了。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走路声,听架势应该有五六个人。 孟胜乐攥着匕首,满脸紧张的跟我凝视,嘴里若有似无的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没事儿。”我压着嗓子朝他笑了笑。 不多会儿,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吱..”的开门声,在这个静寂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攥着匕首就想往出走,我赶忙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病房的卫生间正对房门口,我刻意开了一条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四五个人踮着脚尖走了进去,但是看不到他们进屋以后的动作。 “噗,噗..” 病房里传来两道重物击在被子上的闷响,紧跟着就听到有人出声:“王朗不在!” “快撤..”另外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响起。 几个人脚步踉跄的想往出跑,结果第一个人刚跑到病房门口,就被人“咣”的一脚又踹了进来,剩下的几个人连连往后倒退,紧跟着房间里的灯光被打开,三眼、六子和大侠并排走了进来, 我这才朝着孟胜乐努努嘴笑道:“走吧,出去看热闹。” 走出卫生间,我看到病床的旁边站着四个年轻人,而我之前该的被子,让捅出来六七个拳头大的窟窿,棉花絮『乱』飞,得亏我没躺在床上,不然妥妥的变成喷壶。 我挨个扫视一眼几个刀手,其中有一个留锃光瓦亮的秃瓢头,满脸凶狠,手里攥着一柄二尺多长的杀猪刀,不想竟是万科手底下曾经的金牌打手易老大,而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正是他发出来。 如果不是再次相见,我几乎已经快忘了这个人,自打万科倒台,郭长喜彻底被废,这个人就完全销声匿迹了,我以为他肯定会痛定思痛多到外地了,没想到这货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报复我。 “来,从高到低排一行,别『逼』我动粗。”三眼从怀里拽出来一杆“仿六四”,指向易老大一伙人努努嘴冷笑:“这块守着医院,各种『药』都有,太平间也齐全。” “王朗,我特么弄死你!”我正打量易老大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健步朝我冲过来,两手攥着杀猪刀径直捅向我,完全无视三眼手里的枪,摆出一副要跟我搏命的样子。 “跪下!”最靠近我站立的贺兵侠,猛地抬起腿,后发先至的踹在易老大的腹上。 易老大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六子又一个虎扑迎上去,直接单手掐住易老大握刀的手腕,照着墙壁“咔咔”猛磕两下。 易老大手里的杀猪刀“咣当”一下掉在地上,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六子掐着脖颈往下一压,膝盖重重的磕了两下。 这时候,贺兵侠也奔上去,跟六子一起圈起来易老大“咚咚”就是一顿猛踹。 “钱是老板,命是自己的,别有命赚没命话。”三眼扫视一眼完全被制服的易老大,抬起枪管朝着剩下的几个马仔昂起脑袋道:“抱头,蹲下。”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心有不甘靠着墙角蹲成一排。 见到我毫发无损的杵在原地,被六子和贺兵侠蹬的满脸是血的易老大喘着粗气,狰狞的低吼:“王朗,你特么运气真好,回回都有菩萨保佑。” 我『舔』了『舔』嘴皮嘲讽:“承认别人比你强,真的有那么难吗?我如果跟你一样是个一根筋,现在坟头草可能都比你儿子高了,傻屌!” 易老大脸贴着地面,瞪着两只阴鹫一般的眼珠子放狠话:“少特么废话,今老子落你手里了,愿杀愿剐你随意,求一声饶,我是你孙子。” “草泥马,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搁这儿冒充绿林好汉是吧!”六子抬起腿,一脚狠狠踏在易老大的左手背上,“咔嚓”一声脆响,易老大硬是咬着嘴皮,没有发出一丝惨嚎。 “挺鸡八能忍的哈。”六子嘴角上扬,抬起腿又是一脚重重踏在易老大的腿肚子,又是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泛起。 “呜..”易老大疼的五官已经完全扭曲,满脑门子全是豆大的汗珠子,但仍旧很硬气的没有发出丁点求饶。 我抓了抓头发,蹲在易老大的面前,语调平和的:“兄弟,咱俩之间貌似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犯得上因为别人受这份洋罪不?这样行不,你告诉我,让你干的人这会儿在哪,我放你走。” 易老大的脸『色』完全涨成了猪肝『色』,凶狠的瞪着我低吼:“王朗,你个哈麻批,老子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大哥不会死,今生缘不会倒,老子现在仍旧是江北区人见人怕的易老大,就是因为你个哈麻批,老子才有家不能归。” “『操』,你这套理论真心搞笑。”我『摸』了『摸』鼻梁嗤之以鼻的出声:“自己抠着屁眼好好想想,咱们到底谁先招惹的谁,我也懒得跟你理论谁对谁错,你这种行为绝对构成杀人未遂了,如果扔到警局,会蹲多少年,自己心里有数吧?” “你个龟儿子。”易老大不服输的朝我喷着脏话。 我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瞪着眼珠子低喝:“别他妈总挑战我的耐『性』,我就问你一遍,让人来的人藏在哪,告诉我,你就可以走,否则咱们监狱见吧。”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一个套着黑『色』风衣,脑袋上扣顶鸭舌帽的魁梧身影,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昂起脑袋轻笑:“朗哥,听你在找我...” 章节目录 第834章 他彻底疯了 那人从出声到走进病房的瞬间,我其实就已经认出来他的身份,正是消失多日的杨晨,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了朗哥?”杨晨拿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帽檐,『露』出两只遍布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嘴角上翘,发出一抹惨笑:“怎么了?为啥不话了?意外还是惊喜?” 三眼刚刚要抬枪,杨晨往旁边侧了一步,直接撩开自己的风衣,一歪了歪脖颈道:“三眼哥你好,上次被你们劫货,是弟有眼不识泰山,一直都不知道您原来是个警队精英,呵呵..” 杨晨腰上缠着一圈炮仗似的雷管,这玩意儿我时候见过,我们胡同有个邻居是桥梁公司的,专门负责保管炸山的火『药』,就跟杨晨此刻绑在腰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三眼蠕动两下嘴唇没吭声,不过并没敢继续抬枪。 “呵呵,我这东西可以点着,也可以拽响。”杨晨右手『摸』着一根引线似的细绳,朝着三眼眨眨眼,阴嗖嗖的抻直脖子问:“你你的速度能不能比我拽雷管快?” “晨子,咱们聊聊吧。”我咬了咬牙豁子,目视他出声。 杨晨挑动两下眉梢,很无所谓的笑了:“好呀,不过你得先把我朋友放了,我单枪匹马的在山城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结识了这么几个走心的兄弟,想必朗哥不会为难吧?不然咱就一块升。” 我深呼吸一口气,瞟了眼杨晨,又看了看被六子反扭胳膊的易老大,最终摆摆手开腔:“放他走!” 我很清楚杨晨的想法,他想用这种方式收买人心,这易老大本来就是一根筋,现在又被杨晨给救了,将来肯定牟足劲的替他拼命。 可我明知是这样,也一点办法没有,杨晨此时的状态,绝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或许在他心里一直都琢磨着怎么跟我同归于尽。 六子恨恨的骂了一句粗口,随即松开易老大,这狗渣刚一脱困,马上捡起来地上的杀猪刀,叫嚷着朝我扑过来:“龟儿子,老子扎死你!” 杨晨提高调门喊了一嗓子:“易哥,我没那么大脸,连续保你两次。” 易老大迟疑几秒钟后,最终什么都没,朝我吐了口唾沫厉喝:“哈麻批,你给老子等着!” 完以后,带着自己几个马仔就往病房门口走,走出去以后,他声音低沉的轻吼:“晨哥,我在楼下等你,你如果下不来,我肯定弄死王朗全家。” “呵呵..”杨晨像是没听到一般,反而满面笑容的望向我问:“你看我这招收买人心的方法跟你学的像不像?老早以前,你不也经常这么玩嘛,每次我和钱龙跟人干架,你明明是出力最少的,却总能摆出一副义薄云的大哥形象。” “晨子,我觉得..”我舒口气开口。 “叫我杨晨!”他突然间暴怒的指着我咆哮:“晨子已经死了,在你抢走我货和钱的那个晚上已经被你亲手掐死了,我他妈当时考虑你的安危,从始至终没有叫出来你的名字,可你呢!明明听到我的乞求,愣是硬生生将我推进悬崖!” 三眼生怕他一着急,真把引线给拽下来,赶忙伸开胳膊挡在我前面道:“哥们,有啥话好好,没必要那么激动。” “滚出去,草泥马得三眼,我恨你比恨王朗更甚,那晚上如果不是你,凭王朗根本没本事劫走货,是你亲手毁了我!”杨晨的眼珠子变得通红一片,喷着唾沫星子厉喝:“除了王朗以外,全部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子就拽线。” 六子攥着拳头,单手揪住杨晨的领口咒骂:“狗篮子,你拽一个我看看。” “『操』,你以为我吓你呢?”杨晨咳嗽两声,手掐着引爆线往下揪了揪。 杨晨属于特别惜命的那种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跟人拼命的魄力,真给他『逼』急眼了,他确实能干出来很多不管不鼓事来。 我咽了口唾沫,马上喊:“眼哥、六哥、大侠、乐子,你们先出去。” 四人犹豫一下,最终三眼拽着六子、孟胜乐和贺兵侠退出病房。 杨晨拿脚“咣”的一下将门踹上,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病床上,斜楞眼睛扫视我:“想聊什么呀朗哥?想想听听我这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摸』了『摸』鼻头摆摆手:“你。” “从你劫走货和钱以后,我就彻底从那个夜夜笙歌的老大变成了一条路边犬,陆国康想整死我,辉煌公司的人觉得我跟你里通外合,警察要拿我复命,那段时间我睡过桥,蹲过公园,在饭店的泔水桶里吃过饭。”杨晨拽到自己脑袋上的鸭舌帽,指着左边脸上几条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赡狰狞伤疤哈哈大笑:“我他妈还差点跟狗咬死。” 我抽了抽鼻子,实话实:“我当时只是希望你能脱离陆国康,如果那会儿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肯定会保你。” “去尼玛得保你吧,你害的老子成这样,我得多没皮没脸再上赶着找你?”杨晨粗暴的打断我,从床上蹿起来,一把薅住我的领口,拽到自己脸跟前,嘴里的热气朝我诡笑:“不过我也确实挺没脸,第一次在服务区,我找大车撞你们,居然还告诉司机不要踩太大的油门,今我让马超去剁你,最后没忍心看着你横尸街头,往你们夜总会打了通电话。”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打的电话?”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手底下那什么大涛涛凭什么知道你在哪挨刀子?”杨晨一肘子推在我身上,将我搡了个踉跄,然后又重新戴上自己的鸭舌帽,眼神冰冷的朝我狞笑:“不过也仅此这两回,下次,我肯定弄死你,因为我发现你变成我的心魔了,你不死,我就干什么事情都没劲。” 罢话,杨晨抖落两下风衣,双手『插』兜朝门外走去:“告诉你手下的那几个精兵猛将,千万别试图跟踪我,否则我不介意抱着他们一块升,再会吧朗哥。” 我犹豫一下,提高调门喊道:“杨晨,我承认前面我的确做错了很多事情,可你没错吗?既然咱们都错了,为啥不能翻篇!你回来,我给你打下手行不?” “你他妈脑袋有坑吧?”杨晨赫然转过来身子,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淌落出来,搓了搓自己脸颊开口:“马上二十岁的人了,别十二岁的话,我现在存活的唯一乐趣就是看着你焦头烂额,我告诉你王朗,我要让你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哆嗦,我不死,你就永远睡不踏实,因为你猜不到我具体会打算怎么玩你。” 我叹了口气苦笑:“你..你真的疯了。” “我确实疯了,我得让你也感受一下从堂到地狱,从富可敌国到一贫如洗,等着吧。”杨晨往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拔腿走出病房。 走廊里传出他轻飘飘的声音:“不过这段时间你可以安稳的发展,因为我要给自己累积点原始资金,过阵子我带着易老大,还会回来找你的。” 直至走廊里的脚步声彻底沉寂,我才恍然如梦的瘫坐在地上,后脊梁上的冷汗完全将衣服给浸透了,我看得出来,刚才杨晨有好几次其实想拽掉引爆线的,不过最后都硬生生忍住了。 三眼、六子、孟胜乐和贺兵侠一股脑跑进屋里,三眼扶起来我低声问:“用不用我..” “不用,让他走吧,他现在彻底疯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我赶忙摇摇脑袋,朝着边上呆若木鸡的孟胜乐叮嘱:“今晚上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皇上那个傻戳,眼哥,你送我们回公寓吧,乐子帮我给国明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咱们公寓...” 章节目录 第835章 其乐融融一家人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阔别已久的公寓。 刚一进楼层,我就闻到一股子似曾相识的烟草味,是“中南海”的烟味,而且还是最便夷那种,这味道我从闻到大,怎么可能不熟悉。 我嗅了嗅鼻子问三眼:“我爸住哪间屋?” “疯子以前住的那间。”三眼指了指房门声回答。 我运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踮着脚尖走了进去,卧室里的双人床上,我爸侧身躺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打的那叫一个响亮,我站在床边静静瞄了他几眼后,又悄悄的退出房间。 有时候想想,男人活着其实挺简单,一个家一个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爹妈能开怀大笑,女人能安分守己,子嗣可以健健康康,就已经是他的全世界。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大部分人都睡了。 打发走哥几个回屋休息,我独自来到黑哥、吕兵以前的房间,边翻手机边等待廖国明的到来。 无聊翻动朋友圈,猛不丁我看到王志梅居然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信息,一副梅花绽放的图片,外加两个字:“解脱”。 想了想后,我点开跟她的聊界面,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 “很久没看你上线了。”王志梅迅速给我回了一条信息。 我迅速回了一条语音:每都在,只是找不到聊的人,所以固定工作就是默默给你们点赞,话美丽漂亮的警花姐姐,你为何长夜不眠呢? 她也很快给我回过来讯息:往后把警花俩字去掉吧。 沉思片刻后,我给她拨过去语音电话。 我笑呵呵的打屁:“怎么了梅姐,看你不是很开心呐?” 她幽幽叹口气苦笑:“我把局长炒了,刚刚交上去工作证和制服,对象也分了,突然觉得无所事事了。” “炒就炒了呗,一个月几千块,还总加班熬夜,就那破工作干着也没啥劲,姐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山城转转,带你转转解放碑,尝尝地道面,裹一顿辣到家的大火锅,不定还能邂逅一份完美爱情。”我没正经的打趣。 “唉..”她再次叹了口气粗气,自嘲的:“认识那么多朋友,结果现在遇上麻烦,没想到竟是你这么个混蛋第一个安慰我,看看吧,等家里的手续都办完,我如果没事儿就过去溜达一圈。” “姐呀,你给我的昵称属于有点太亲切,我怕我媳『妇』挠我,别郁闷哈,随到随欢迎..” 跟她有的没的闲聊一通后,看到廖国明推门走进来,我才挂断电话。 一进屋子,廖国明就顶着俩黑眼圈,哈欠连连的冲我撇嘴:“你是真特么不拿我当外人,这个点了,居然还好意思让我过来,今晚上你啥事没干吧,我在警局的朋友,没接到任何报警电话。” 我丢给他一支烟调侃:“明哥,你学坏了,以前的你温文尔雅,从来不脏话,现在瞅着比我都社会。” 这家伙此刻面容憔悴,一脑袋“脏辫”都显得油漉漉的。 可能真是混熟了,他在我面前基本上不会摆出那副谦谦君子的世家公子的模样,直接脱掉鞋子,歪歪扭扭的倚靠在沙发上:“有屁快放,我明得跟家里几个长辈起早出趟门。” 我调整一下思路后,正『色』道:“那笔投资啥时候能到位?另外旅游公司有几个关键点被卡住了,不知道是有人动手脚,还是负责这事儿的人没吃饱,你得帮我想想辙。” 廖国明叼着烟卷吭气:“按理,你现在应该不缺钱啊,你媳『妇』不是刚回家帮你周转了一批资金?前两我和波姐一块吃饭的时候,他还跟我提过这茬呢。” “嗯?”我微微一愣,这事儿谁也没告诉过我,我顿了顿:“谁会嫌钱多呐,你答应我的投资必须得到位。” 廖国明翻了翻白眼嘟囔:“擦,我发现了,咱俩不是合伙人,你是我老汉儿,不对,我老汉儿用我都没这么理直气壮,钱基本上已经到账了,你随用我随时可以转,但字据你得给我立好,关系点我帮不了,卡着手续的是山城旅游局,不是某个区,你得自己想眨” 我捏了捏鼻头问:“你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廖国明摆摆手:“认识,但现在肯定不能帮你搭桥,我大哥刚给你跪完,我又屁颠屁颠替你忙活,外人怎么我们廖家?我家的几个长辈怎么评价我?” “成吧,那我再自己琢磨琢磨。”我无奈的拍拍脑门道:“完公事,再跟你唠点私事儿,我估计这两肯定有人会联系你,到时候你...” 我俩足足聊了一个多时,廖国明欣然离去。 我则一个人腻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后,闭眼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一大早,我就被叮叮当当的炒菜声给惊醒,睁眼一看,身上不知道啥时候盖了一条『毛』巾被,而厨房的方向正传来我爸和江静雅话的声音。 “这混子味重,炒蛋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半勺盐,再有就是他不爱吃香菜..” “叔叔,你歇着我来吧。” “没事儿,多久没给他做一顿饭了,他就爱吃我煎的蛋。” 我『迷』『迷』瞪瞪的瞅着厨房呆滞几秒钟,随即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后,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旁等候。 不多会儿,我爸和江静雅捧着两叠热气腾腾的菜和一大碗汤走了出来,看到我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看,老头楞了一下,歪嘴臭骂:“你个死子,吓死老子了。” 昨晚上,我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老头,今这么一瞅,突然发现他简直大变样了。 不光把过去咋咋呼呼的头发给剃成了精神的平头,气『色』明显也红润不少,上身穿件咖『色』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底下套条板正的西裤,走起道来,也不像以前那么驼背含胸。 江静雅站在旁边,套件宽松的卡通家居服,脑袋束成丸子头,平添几分俏皮和可人。 “爸。”我站起来,朝着他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老头将两份煎蛋放在桌上,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训斥:“爸什么爸,一不好好吃饭,瞅你现在瘦的跟个鸡仔似的,洗手吃饭,今给你煮的疙瘩汤,多喝两碗。” “洗过了,就等着吃呢。”我像时候一般『舔』着嘴皮坏笑。 以前他也总这么训我,每次我俩都会吵架,那会儿读不懂他的爱,可现在听着他熟悉的语调,我却有种不出的享受。 我爸忙不迭招呼江静雅:“雅也快坐下,我给你盛汤,你别看这疙瘩汤卖相不好看,但绝对吃起来棒棒的,臭子以前一顿能喝三四碗,每次都只给我剩点渣。” 江静雅连忙摆手抢过来汤勺:“叔,我来吧,您是长辈。” “长什么辈啊,我是咱这个家里最大的男人,疼你们的不是应该的嘛。”我爸硬抢过来汤勺,一边喋喋不休的盛饭,一边朝着雅乐呵呵的:“上次你送我的昭通麻挺有效果的,我敷上以后腿都不怎么疼了。” “邵通麻?”江静雅微微一懵。 我马上“干咳”两声,冲着我爸挤眉弄眼,上次王影送给我爸一些“麻”,当时我手头上事儿多,就丢给孟胜乐转交我爸,肯定是孟胜乐表达有误,老爷子以为是江静雅送的。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我爸瞬间会意,马上眨巴眼转移话题:“哦,我岔了,是你送我那个膏『药』,贴上以后特别有效果,别聊了,快吃饭,尝尝叔叔煎出来的蛋,跟你的有什么差别。” “哦。”江静雅狐疑的来回打量我几眼,没有再多问任何。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暗暗朝我爸翘了下大拇指。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下来吃饭,我爸挪揄的不停干咳。 总觉得他好像有话,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爸,这边呆着咋样?” “挺好的。”我爸的脸颊莫名其妙红了,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望向我道:“儿子,最近我一个跳广场舞的女人处的不错,那女人跟我同岁,今中午是想请咱们一家人一块吃顿饭,你看.你有时间吗...” 章节目录 第836章 老爷子的姻缘 看老头那副吞吞吐吐的窘迫样,我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拍着桌子捧腹道:“诶我去,你意思是你搞对象了呗?” 我爸的脸颊变得更加绯红,干咳两声嘟囔:“笑什么笑,老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谈个恋爱不正常嘛,你就你有时间没有就完了。” “有啊,必须樱”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两下,强忍着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姿国『色』给你『迷』成这样了。” “长相就是个一般人吧,关键是『性』格好,我这么暴躁的人,在她面前愣是一点火发不出来。”我爸“吸溜吸溜”嘬着碗里的汤水,仰头看向我道:“不跟你吹牛,你爸在这区里绝对是红人,我一到广场上,那帮老娘们扭的可欢实了。” “嗯,我证明,王叔号称咱们区中年版吴彦祖,可受欢迎啦。”江静雅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前几,好几个阿姨给叔叔送花,什么西蓝花啊,韭菜花,什么都樱” 我撇撇嘴笑问:“咋全是绿『色』的啊?” “你懂个蛋,绿『色』食品最健康。”我爸吹胡子瞪眼的训了我一句,随即看向雅,温柔的:“丫头,你忽略我前面的话噶,叔叔这辈子没什么文化,出来的话有些粗鲁。” 江静雅很配合的点点脑袋:“这样才真实呢,我就烦满口之乎者也的教。” 我坏笑着掏出手机眨巴眼:“你这话我录音了,以后有机会见到你爸,肯定放给他听,人家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有了老公忘六。” “丢,不要脸,谁是你媳『妇』。”江静雅像只受惊吓的兔子似得,白了我一眼,抓起汤盆就往厨房逃:“我再给你们盛汤去。” 别看这妞平常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骨子里特别的传统,不然我俩也不至于好了这么久,一点“事实”都没发生。 “雅这姑娘不错,懂事还不矫情。”我爸昂头看了眼厨房,故意声音很大的夸赞,然后又压低声音问我:“内个影呢,你俩吹了啊?” “嗯。”我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抽口气岔开话题:“别唠我的事儿了,我问你昂,你相中那个阿姨家里是干嘛的?有没有孩子啥的?别人家门槛高,看不上咱。” 我爸想了想后回答:“她在银行工作,快退休了,老伴前几年生病没了,有个儿子好像在『政府』部门开车吧,我的条件她都清楚,我告诉她,你是做偏门生意的,不是特别正经,她也能接受。” “嗯,那就好。”我点点脑袋,心对方儿子只是个司机,那应该没啥太大讲究,实在不行就多砸点钱,尽可能给我们爷俩包装成“土大款”。 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你要你是科学家,兴许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但你要你是个有房有车的“拆迁户”,十个有八个能跟你看对眼。 我们没能力改变任何,可以做的就是随波逐流。 我妈跟我爸离婚很多年了,这些年不是没人乐意跟我爸处,只是他不乐意,起初我还以为是他邋遢,直到成年以后才明白,他其实主要是心疼我。 现在我也独立了,老头是时候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毕竟我不可能总陪在他的身边。 吃罢早饭,我和江静雅带着我爸到商场里买了两身比较上档次的“牌子”服装,完事又拽着他到手表专柜挑表。 我爸扭扭捏捏的拽着自己新买的夹克衫拉锁嘟囔:“不用整这么复杂,我啥样你红姨知道。” 老爷子相中的女人叫阮红玉,老头总喜欢亲昵的喊她红,我也顺着称呼红姨。 我知道老头是怕花钱,尤其是一看到表柜里那些五六位数字的价格牌,他的嘴角都变得有些抽搐。 江静雅很善解人意的开导:“叔叔,咱们是要跟阿姨的孩子见面,就跟我们辈儿见家长一样,必须得有面子,你看中哪块表,我送给您。” 老头连忙摆摆手道:“那怎么可以,你还没过门的,我们爷俩花你的钱算怎么一回事,要买也是让臭子给我买,我挑块贵点的,让他好好心疼一把。” 我『插』诨打科的逗趣:“哈哈,我爸跟我脾气有点像,都有点大男子主义。” 尽管嘴上要挑贵的,可最后他还是选了一块价位最便夷腕表。 收拾利索后,我俩又领着老爷子找了个美发店,给老头好好捣饰一番,临近中午饭点,我们仨才开车赶往红姨订好的饭店。 我们到地方的时候,红姨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包间。 单看外貌,红姨一点都不像是跟我爸同龄的人,反而感觉年轻很多,模样属于中上等,不算惊艳,但很耐看,打扮也很得体,一袭深灰『色』的『毛』料长裙,戴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透着股满满的知『性』美福 见到我和江静雅,红姨很是热情的招呼我们点菜。 “红姨好。” “红姨真漂亮。” 我和江静雅完美的扮演着乖巧的辈儿。 我爸涨红着脸声问:“那啥..蒋还没到吗?” “他要给领导送一点文件,晚点过来,咱们先吃,不用等他。”红姨莞尔一笑,分别打量我和江静雅两眼问我爸:“这两位是..” “这是我家的王鞍王朗,这是他女朋友雅,是女朋友,其实比我闺女还体贴。”我爸咳嗽两声,抬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训斥:“一点礼貌没有呢,赶紧给你红姨斟茶。” “诶。”我马上笑盈盈的起身,端起茶壶。 “朗朗不用客气的,我自己来就可以。”红姨赶忙摆手,同时白了眼我爸埋怨:“跟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那么暴躁,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也有自尊心的。” “没事,他没脸。” “不要紧的红姨,我没脸。” 我和我爸异口同声的开腔。 完以后,江静雅和红姨微微一愣,随即两个女人全都笑的花枝招展。 一个不大不的玩笑过后,红姨和我们也熟络起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起来。 总的来,我觉得她配我爸绝对绰绰有余,不光有文化,而且特别的善良,对我和江静雅的关心和招待也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等材功夫,房间门被敲响,接着一个穿件白衬衫,模样很是精神的年轻伙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伙,红姨连忙起身跟我们介绍:“老王、朗朗、雅,我跟你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儿子蒋光宇,在屎政府』做司机。” 完事又冲伙介绍我们:“蒋,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王叔和他的孩子们。” “您好,王叔。”伙彬彬有礼的分别跟我们几个握了下手。 入座以后,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拉起家常,可能是最近总和江北区的一些领导碰面,所以我对这个蒋光宇也没什么太大感觉,谈不上好也不觉得坏,完全就是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接触。 吃罢饭,江静雅不动声『色』的靠了靠我胳膊,压低声音道:“咱们给你爸和红姨点独处的机会吧。” “对。”我这才回过来神儿,朝着蒋光宇微笑着:“蒋,咱们到门口聊聊吧,正好我车子出零问题,你是专业的,应该能帮我排除一下故障。” “好的。”蒋光宇浅笑着起身,我们仨辈儿走出了包房。 出去以后,我们从大厅里又找了个空位,要了壶温茶后,我打开话匣子:“不知道蒋哥对我爸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意见,只要我妈喜欢,我就支持。”他揪了揪衬衫扣子后,很突兀的问我:“但我比较担心你会破坏他们的生活,你不认识我,但我熟悉你,江北区的狼图腾夜总会是你经营的吧。” “嗯?”我微微一愣。 他善意的笑了笑道:“我主要服务的领导是山城的常务副市长高市长,俗话的好,一个司机半个儿,所以我对最近在江北区红红火火的狼图腾夜总会,还是略有耳闻的...” 章节目录 第837章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div 听到他的话,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茬,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在江北区挺出名的,不过出的是恶名,我生怕因为这事儿,再给我爸的姻缘搅和黄了。gt; 蒋光宇彻底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眨眨眼望向我问:“王总,咱们抛开各自的工作,只以儿女的身份对话,您应该是很希望王叔晚年幸福的对吧?”gt; “嗯。”我重重点头。gt; 他吐了口浊气浅声道:“所以,我建议,当然只是建议,具体落实还得看你们的实际能力,如果两家老人真的可以走到一起,我希望帮他们在郊区或者别的城市买一套房,到时候我可以支付一部分,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别去打搅他们的生活。”gt; 我刚打算话,江静雅抢在我前面开口:“蒋先生,我觉得您的建议不错,可并没有从实际情况出发,第一,他们是父母,需要的更多是关怀,并非一个月多少钱的养老金,第二,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老公一定会打搅他们的生活,为什么不能是你?”gt; “我?”蒋光宇微微一顿。gt; 江静雅表情从容分别替我们斟满茶杯,语句清晰的开口:“据我知,你的工作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得体,领导不管是三伏还是严冬,你都需要提前十几分钟热车,这期间,会帮领导接受一些不适合在桌面上拿出来的馈赠,逢年过节你需要帮着领导早早准备好各种礼物清单,司机白了,就是个生活秘书。”gt; 蒋光宇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愕然,似乎想象不到江静雅居然懂这么多。gt; 我同样也有些诧异,一直都知道江静雅的家庭条件很好,打接触的环境就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的司机居然还有这些猫腻。gt; 江静雅温婉的轻捋秀发接着:“越是深得信任的司机,知道的领导秘辛越多,领导信任你的同时,也意味着你和领导其实是绑在一起的,领导能能步步高升还好,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这样的半个儿会不会是最先遭到株连?那王叔和红姨的生活会不会被你破坏?”gt; “这..”蒋光宇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尴尬的端起茶盏抿了半口。gt; 江静雅再次替他续满茶杯,适可而止的中止刚刚的话题,清笑:“蒋先生,既然两家老人有意共同生活,那也请您抛去轻视和鄙夷,您刚才那一席话,无非不就是想压我老公一头吗,真的没必要。”gt; 这蒋光宇到底是跟在领导身边办事的,很快回过来神儿,表情真挚的举起茶杯到:“是我眼拙了,我为刚才的言语道歉。”gt; “如果有可能,我很期盼蒋先生能和我老公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两家老人如果结合,你们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兄弟。”江静雅轻飘飘的笑了笑,完以后就鸟依饶揽住我的胳膊。gt; 这时候,蒋光宇的手机响了,他朝我们歉意的缩了缩脖颈,随即出门接电话。gt; “牛掰啊媳『妇』,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还有这项技能呢..”我一把搂住江静雅,笑呵呵的夸赞:“这词儿一套一套的,我都被你给唬的没话了。”gt; 江静雅依在我肩头,低声:“人家不是瞎的,一些混的好的司机,确实特别有话语权,我爸就和几个领导的司机关系特别铁,有些事情都不用通过领导,找司机就能摆平,这个蒋光宇给常务副市长开车,肯定也不是三两了,跟他处好关系,对你以后肯定没坏处,就算他不是领导司机,也是你后妈的儿子,本来就不该出现谁比谁高的现象。”gt; 我抓了抓后脑勺干涩的问:“这常务副市长是啥意思呐?”gt; 别看我每从外面咋咋呼呼,跟这个所长,那个主任的总聚在一起喝酒,但对于高级别的领导体系是真一点认知都没樱gt; 江静雅戳了戳我的脑门,吐着舌头解释:“丢,常务副市长就是第一副市,有点类似谢谦在崇市的位置,在市长空缺或者出差的期间代理市长职权,蒋光宇给那种级别的人物开车,你想想他的朋友圈应该都是什么水平。”gt; “我去..”我迅速琢磨半晌后,龇牙坏笑:“貌似认识了不得的人物喽。”gt; “别忙着高兴,他现在根本看不起你。”江静雅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跟他们那样的人接触,要么就是真金白银,要么就是亲情捆绑,以后没事儿就多跟红姨走动走动吧。”gt; “呃。”我『摸』了『摸』鼻头,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gt; gt; 看我一脸的『迷』茫,江静雅又推了我额头一下笑骂:“笨死你算了,他再看不起你,也架不住他妈喜欢你啊,哎呀,跟你解释太费劲,以后还是我帮你做吧。”gt; 正话的功夫,蒋光宇从门外走进来,很是歉意的朝我们摆摆手道“不好意思啊,领导要到底下视察工作,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吧。”gt; 我马上掏出手机问:“好,蒋哥的手机号是多少。”gt; “3..”他念出一流数字,等我打过去以后,也存起来我的号码,思索半晌后,低声道:“最近市里面对打黑反腐这一块抓的特别严格,尽量不要惹事,另外辉煌公司和市里面两个副市的关系都很不错,你自己多注意吧。”gt; 江静雅也马上站起来问:“对了蒋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王叔刚才要回请你,咱们也不出去吃了,就在家里进行吧,王叔的手艺可好了。”gt; 蒋光宇迟疑半晌后,不太确定的:“后晚上吧,后领导休息,我应该也没什么事情。”gt; “好嘞,那我们就恭候蒋哥大驾喽。”江静雅莞尔一笑,推了我一下努嘴:“怎么跟木头墩子似的,快送送蒋哥呀。”gt; “不用不用,留步吧,外面要下雨了。”蒋光宇嘴上客套的摆摆手。gt; 我硬磨蹭着送他出门,眼见他钻进一台屁股后面写着“公务专用”的奥迪a里以后,乐呵呵的挥手道别。gt; 坐进车里,蒋光宇把脑袋探出来,朝着我微笑:“兄弟,一个舍得花心思在你身上的女人,真的特别值得珍惜。”gt; 直至那台车开远,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拨通卢波波的手机号:“帮我查一辆渝a00003的奥迪a,对,衙门里的专用车,顺带查一下开车的具体情况。”gt; 卢波波没正经的打趣我:“咋地,你不是要跟衙门开战吧?”gt; 我笑骂一句:“开个『毛』线,开车那子有可能会成为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gt; 放下手机后,我看到江静雅笑容满面的站在饭馆门口望着我。gt; “咋地了傻丫头。”我走过去,刮了刮他鼻子打趣。gt; “没什么。”江静雅亲昵的保住我胳膊,撒娇似的喃喃:“我相信你早晚会从一个不懂事的男孩成长为一个光芒万丈的纯爷们,我没什么野心的,只希望从一而终的陪在你左右。”gt; “傻瓜。”我紧紧的将她涌入怀里。gt; 接下来的几里,可能是我从走上社会以来过的最休闲的一段时光,白没事儿我就和老爷子一块溜溜弯、下下棋,中午哄着江静雅和红姨一起吃顿饭,偶尔还和那个蒋光宇凑在一起喝喝茶什么的,晚上到夜总会装装老板,跟哥几个瞎扯一通。gt; 江静雅特别会讨红姨欢心,两人几时间就处的就跟亲娘俩差不多,几乎可以是形影不离,也许是红姨跟自己儿子过话了,蒋光宇对我的态度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冷漠,只要他闲着,我就会约上廖国明跟他一块出来喝喝茶、钓钓鱼。gt; 这段时间我发现我爸有了个新的习惯,就是吃每顿饭之前,他总会给大伯的黑白照片上香,我问他什么,他也从来不爱多,我心人老了,肯定都有点怪癖,所以也没太当成一回事。gt; 不知道是借我爸的运,还是我真的开始时来运转了,自打老头相完亲以后,我们整伙饶运气都开始爆棚,夜总会日进斗金不,之前被旅游局卡着的几个批头也部通过。gt; 这阵子秀秀和三眼几乎忙疯了,一座城市接一座城市的飞,国各地的寻找合作旅行社,而我们头狼也正式迎来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井喷期。gt; 这下午,我和卢波波正从办公室研究旅行公司开业请帖的问题,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竟是大外甥苏伟康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想家了啊傻玩意儿。”gt; 苏伟康声音低沉的出声:“朗舅,我们在云南出事儿了,飞哥被人给扣下来了..”gt; 章节目录 第838章 让小胖子去! /div 电话那头的苏伟康语速显得分外的急躁。gt; 我抽了口气,马上安抚他:“大外甥,你先别着急,慢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飞哥是刘祥飞么?”gt; 苏伟康深吸口气道:“嗯,就是他,我之前在大理宾川一家名为龙觉寺的地方戴发修行,上个礼拜飞哥给我打电话,是他到云南了,约我出来一块喝顿酒。”gt; “嗯。”我应声一声道:“喝完酒你们跟人发生争执的嘛?”gt; 苏伟康咳嗽两声道:“没有,我和飞哥,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哥们一块去唱的歌,飞哥告诉我,他来云南是替广东的一个老板要账,你也知道,我心里揣着江君的事儿,所以情绪不是特别高涨,整个过程也没有太多话。”gt; “然后呢?”我皱了皱眉头问。gt; 苏伟康沉声道:“我们是当凌晨分开的,他走之前再约我一块喝酒,所以我也没多想什么,直到昨下午,他手底下一个兄弟找到我,是飞哥被对方扣住了。”gt; “被要漳那边么?”我皱了皱眉头问。gt; 苏伟康语速飞快的:“嗯,对方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是个房地产开发商,刚才我去了一趟,对方根本不跟我见面,也不没让我见到飞哥,只是让手底下的弟跟我带话,咱们要想赎饶话,必须拿八百万过来,好像是飞哥给对方一个兄弟捅坏事了。”gt; 我思索片刻后:“行,你不用继续去找对方谈了,只要钱能搞定,这事儿就不会特别费劲,我想办法马上过去,待会你微信给我个具体地址吧。”gt; 苏伟康不放心的呢喃:“朗舅,对方肯定不简单,飞哥这个兄弟告诉我,他们手里不光有枪,而且人还特别多,硬干的话..”gt; 我笑了笑:“没事儿,他就算有三头六臂,只要钱能谈拢,问题就不会大,你听我的,不用再继续去跟对方理论任何,等我过去吧。”gt; 放下手机,我挺上火的搓了搓额头,目视卢波波道:“没招,帮我订机票吧,我几次在崇市遇上问题,都是刘祥飞帮我横刀立马的,他现在有坎了,我不帮忙太下乘。”gt; 卢波波马上否决我,板着脸:“这事儿..你去也白搭,对方要钱,随便找个人过去送钱呗,钱的问题,我想辙,实在不行,我待会在给家里打个电话,多了没有,几百个应该可以凑出来。”gt; 我点燃一支烟苦笑:“我现在就怕给了钱,对方也不放人。”gt; “那你去照样白搭。”卢波波转动两下打火机到:“要不,咱们让胖..”gt; “让胖子过去?”我顺着他话接茬。gt; 卢波波乐呵呵的笑道:“我觉得靠谱!”gt; “你给他打电话吧,这货现在快恨死我了。”我吐了口烟雾道:“记得别我找他哈。”gt; “问题。”卢波波打了个响指,先用座机拨通夜总会前台的号码:“张星宇经理的身份证复印件你们那边有吗?”gt; “有的,卢总..”电话那头的姑娘马上回应。gt; 为了管理方便,夜总会除了我和卢波波以外,所有人统一职称都是经理级,平常大家有什么事情需要订票,也都是前台的服务员帮我们完成的。gt; “帮张经理订一张飞大理的机票,时间就订在今晚上吧。”卢波波交代一句,然后掏出手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宇哥啊,你来趟办公室,我有点好消息想跟你分享,最近咱们夜总会打算给山城希望孤儿院捐一笔被褥,对对对..你赶紧过来吧。”gt; 放下手机,卢波波冲我撇撇嘴道:“我咋特么有种负罪感呢。”gt; gt; “没事儿,慢慢就习惯了。”我夹着烟卷苦笑。gt; 于公于私,刘祥飞这个事儿,我们都得帮,论私人关系,他喊我一声大哥,以前每次我有难事给他打电话,他都当仁不让的出现,于公,我们这个团伙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肯定避免不聊就是跟人开战,可每次干仗不可能都用自己人,所以刘祥飞的角『色』就势必很关键。gt; 二十多分钟后,张星宇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gt; 见到我和卢波波正叼着烟吞云吐雾,这货迟疑几秒钟,随即直接退出房间,朝着我们摆摆手嘟囔:“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进错房间啦。”gt; 我马上起身吆喝:“胖砸,你特『奶』『奶』要是敢跑,我就给你送到我师父那。”gt; 几秒钟后,张星宇耷拉着脑袋郁郁不欢的走进来,朝着我直翻白眼:“我提前声明昂,费脑子的事情不要让我干,我最近气血真的越来越差,再继续跟你耗下去,真怕客死异乡。”gt; 我马上笑盈盈的拽住他的胳膊薅进屋里,冲着卢波波眨巴眨巴眼睛道:“不费脑子,就是费点体力,波姐,跟咱宇哥唠唠。”gt; 卢波波也跟个奴才似的,又递烟又倒茶水的开腔:“宇哥,是这样的...”gt; 听完卢波波的话,张星宇毫不犹豫的摇摇脑袋拒绝:“不干,人生地不熟的,我过去肯定挨收拾,对方要八百万,以王朗这个犊子的『尿』『性』,能给我拿二百个就不少了,谁乐意干谁干,反正我不干。”gt; 我鼓着眼珠子问:“胖砸,咱是兄弟不?”gt; “不是。”张星宇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回答的坚决如铁。gt; “那咱是战友不?”我老脸一红,接着问:“你要敢不是,我马上给我师父打电话,你狗日的在谢谦的问题上,绝对处于一个罪魁祸首的角『色』。”gt; “王朗,这事儿你告诉我应该咋办?真给人八百万,我肯定能安安的把人给你带回来,但现在旅游公司开业在即,别你拿不出来,就算真拿出来,这买卖也不划算。”张星宇深呼吸两口,掏出一支棒棒糖裹在嘴里,凝声道:“你如果给我八百万,我保证给你买十个以上,综合素质不比三眼差的亡命徒,犯不上给刘祥飞投资。”gt; 我棱着眼珠子厉喝:“你就算买一千个,他们都不是我兄弟,意义不同,明白吗?”gt; 张星宇表情严厉的摇摇头道:“我啥不明白,我就知道当龙头的,必须要以事实出发,刘祥飞的价值不够八百个,更犯不上让咱们谁去亲自涉险,你非让我去也可以,那我办了这事儿以后,刘祥飞必须得跟我办事,你要做不到,今就算打死我,我也肯定不带挪窝的。”gt; 我刹那间有些不满了,推搡他胸口一下问:“啥意思啊,你还准备给我整个国中国?”gt; “不是国中国,是将来你肯定会面临很多必须选择的事情,我为了确保自己能够活的长长久久,很有必要整几个听我效劳,替你选择的猛人。”张星宇“吧唧吧唧”嚼着棒棒糖到:“你要同意,我马上出发,你要不答应,那咱就作罢。”gt; 我低头思索片刻后,板着脸问他:“你需要多少钱?”gt; “一百万足矣。”张星宇竖起一根手指头道:“还是我刚才的话,我过去,把事情解决,刘祥飞和他手底下那帮人以后必须得听我的,而且只听我一个饶,哪怕你话都不好使。”gt; 我咬着牙:“刘祥飞是我兄弟,不是我弟。”gt; “意思一样,你只要点头,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张星宇嘴角上扬乐呵呵的笑道:“你刚才,他们出事的地方是云南对么?有件正事我忘记告诉你啦,辉煌公司的总部就在云南,你信不信,如果你敢离开山城,李倬禹绝对有能耐给咱们现有的优势部拆空,而且这事儿别人都没能耐办,卢波波不孝钱龙、孟胜乐更不行,必须得我办。”gt; 我恨恨的骂了句粗话:“我..我日尼玛。”gt; 本来我打算玩这子的,没想到竟然被他反将一军,可想而知心里的郁闷。gt; “去呗,我也不知道我妈搁哪个坟头呢。”张星宇无所谓的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坏笑:“我去云南,就刚才那一个条件,既省钱还省力,别的没得选择,你如果信我,就放权给我,我绝『逼』帮你打造一支虎狼之师,你不信的话,咱们就慢慢耗着吧...”gt; 章节目录 第839章 铁三角 当下午,得到我允诺的张星宇就出发了。 我不知道胖子会通过什么方式服刘祥飞这个风一般的男人,也不清楚他要掌控几个亡命徒究竟想干什么,但我相信这子肯定不会坑我,至少在林昆的威慑力减弱之前不敢坑我。 另我没想到的是,这孙子连一百万都没带够,只管卢波波要了夜总会户头上的三十多万现金,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啥法子,反正他给我立下的军令状是一个星期之内,肯定会让刘祥飞安安全全的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人和人不同,注定了做事的风格也不尽相同。 如果换成是我去干这事儿,我砸锅卖铁肯定也会凑出来大几百万,完事喊上六子、三眼,先礼后兵的跟对方谈,可张星宇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完全一副游山玩水的派头。 虽然挺不放心的,可正如张星宇的那样,眼下我除了他以外,别无所用,所有兄弟几乎一个萝卜一个坑。 卢波波需要镇守夜总会,孟胜乐得配合着秀秀一块跑旅游公司的事儿,钱龙太莽撞,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可让他去赎人,他指定能把篓子越捅越大。 刚给张星宇送到机场,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竟是我内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蒋光宇,尽管这段时间我们打的火热,但他很少主动联系我,基本上全是我上赶着找他。 我朝走进安检口的张星宇挥挥手,随即按下接听键乐呵呵的打招呼:“哈喽啊,蒋哥。” 蒋光宇轻声道:“忙着呢不?我约了个婚庆公司谈两家老饶婚事,你要有功夫,咱就一块听听对方的婚礼策划。” 我想了想后应下来:“成,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歪脖思索片刻后,又拨通卢波波的号码:“前两你不是找人从国外代购了几块江诗丹顿送那帮领导么?挑块最贵的,款式最显年轻的给我..” 蒋光宇这个人现在具体有什么能力,我还不得而知,但江静雅笃定的告诉我,能跟在副市长身边开了七八年车的人,肯定不一般,首先证明领导不厌恶他,其次他肯定也帮着副市做过很多事情,弄不好两饶关系不比爷俩差多少,所以我总在琢磨如何跟他处理好关系。 碰头的地方在江北区的一家还算高档的咖啡厅,我过去的时候,蒋光宇已经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在高声阔谈。 蒋光宇简单跟我介绍了一下:“朗朗,这位是刘经理,刘经理的婚庆公司专职策划一些高端婚礼,『政府』一些领导的子女和山城很多着名老板的婚礼都是由他们公司负责的。” 我和中年点点头简单认识一下,之后中年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起自己的想法,其实对于婚礼这玩意儿,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更多时候是听蒋光宇和那个“刘经理”在聊。 一个多时后以后,刘经理将文件包合上,客气的起身道:“那咱们就暂时按照a方案拟定吧,具体婚礼时间和两家有什么特定习俗,咱们电话再联系。” “行,肯定免不了麻烦刘经理。”蒋光宇很随和的跟对方再次握手。 我发现这子有个特别不明显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保持微笑,而且不管是感不感兴趣的东西,他总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难怪能从领导的身边混的如鱼得水。 刘经理马上摆手道:“蒋你真是跟我外道了,前阵子我侄子撞死饶案子,如果不是你帮着周旋打理,我们那个家都要散掉了,好不容易能帮你点忙,千万别跟我客气。” 蒋光宇笑盈盈的摇头:“哈哈哈,不存在哈,咱不是朋友来着。” 我暗暗一惊,没想到蒋光宇和这家伙之间还有这种关系,同时也震惊于蒋光宇的能力,撞死人可不是事儿,看刘经理的表情,蒋光宇似乎帮他处理的很圆满。 送走刘经理,蒋光宇看了眼腕表道:“领导在开专题会议,还有一点时间,咱俩是去钓鱼呢还是喝喝茶,话你们夜总会弄的那个茶艺室确实挺有品味的,尤其是那两个弹古筝的女孩。” “感兴趣啊?回头我帮你牵牵线?”我眨巴两下眼睛,从兜里掏出来让卢波波送过来的手表盒递给他道:“朋友前阵子出国,捎回来两块表,你看看能入你法眼不?” 蒋光宇拆开表盒,瞟了一眼,随即又“啪”的合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努嘴:“干嘛?这是准备要拿糖衣炮弹砸躺下我么?” “有诉求的叫送礼,没诉求就是走动关系。”我微微一笑道:“况且咱俩的关系穿了,就是哥与弟,我爸要是真给你妈娶进门,咱都可以给户口本粘一起。” “你呀你,跟我玩这些花花肠子犯不上。”蒋光宇哈哈笑着将表盒放到桌上,沉吸一口气道:“不过这表我不能要。” 我当即摆出一副要翻脸的模样:“咋地,看不上你弟呗?” “听我把话完,我我不能要,但也没要退给你。”蒋光宇吸了吸鼻头道:“我一个司机戴二十多万的表,领导怎么想?领导的儿子过两生日,这表当是我替你送出去的礼物,我会跟领导有意无意提到你名字的。” “呃?”我顿时楞了一下。 蒋光宇接着道:“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领导能记住你的名字已经是件很不易的事情,我领导跟其他人还不太一样,他是从基层走上来的,更注重的是你能为这座城市带来什么,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时刻牢记江静雅教我的“装字诀”,憨乎乎的摇头:“晕晕乎乎吧。” 如今的社会,傻成了一种骄傲。 大部分人都会聪明人产生一种本能的戒备,可没人会顾念一个傻子的感受,但此“傻”非彼“傻”,我的理解是看透不透,啥也不问,啥也不,不动声『色』的干自己想干的事儿,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完了。 蒋光宇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想往前更进一步,单靠一个夜总会肯定是没什么前途的,旅游公司是条不错的线路,可崇市干旅游业的多了,规模大的也有很多家,怎么样凸显出来你呢?这事儿你得自己琢磨。” 我懒散的笑道:“要不蒋哥给我点建设『性』意见呗?不准拒绝昂,谁让你是我哥。” 蒋光宇转动几下眼珠子,猛然压低声音:“每次选举,都会爆出来很多丑闻,有的人中标,有的人落马,而籍籍无名的那个,最有可能上位。” 我微微颦眉,咬着嘴皮呢喃:“打击同行?” “哈哈,那是你的,我可什么都没。”蒋光宇站起来朝我摆摆手道:“走吧,上你那喝口茶,顺带给我国明喊上,他的棋艺可比你个臭棋篓子高的多,另外我刚才不是跟你了嘛,领导儿子过两生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妥。”我打了个响指,拨通廖国明的手机号。 不知不觉中,我、廖国明、蒋光宇组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铁三角”,我的诉求是如何更快更高的蹿起来,廖国明则是希望掌握更多的人脉和资源,而蒋光宇似乎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只是竭尽全力的帮着我们牵线搭桥。 人不图利,那就必有大谋,或许以我和廖国明现在的段位,还不能真正帮到蒋光宇任何… 章节目录 第840章 导火索 日子如同白驹过隙一般,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三后,蒋光宇给我打来电话,告知我,他领导儿子生日宴的具体地址和时间,让我早一点到场,看看能不能制造几分钟的时间跟他领导见一面。 我带着新入伙的何佳文和李云杰换上高档礼服,驱车赶往。 本来我是打算喊卢波波和孟胜乐或者钱龙的陪同的,结果他们仨里头两个吃坏肚子拉痢疾,剩下一个还感冒了,清水鼻涕淌的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无奈之下只能矮子里头挑将军,给两个家伙拉过来充门面。 举办生日宴的酒店不算特别豪华,勉强中上等吧,倒也符合领导们总挂在嘴边的“克己奉公”,不过门口停的各式豪车,就显稍稍有一点不“廉洁”了。 路虎、奔驰、奥迪只能算点缀,玛莎拉蒂、保时捷一甘豪车应有尽有,还有几台我叫不上名字的酷炫跑车,猛地一瞅就跟个豪华车展会似的。 蒋光宇站在酒店门口迎来送往,见我们仨走过来,他先是瞟了眼不远处的礼账桌子,随即压低声音道:“今不凑巧,见不到我们领导了,他一个老上司专程从外地赶过来。” 我心底虽然略微有点失望,但还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道:“没事儿,不急一时,细水长流嘛,云杰过去随礼。” “好嘞,哥。”李云杰跑着凑到礼账桌前出声:“麻烦帮记一下,狼图腾夜总会随礼八万八千八,王朗随份八万八千八,关系就写蒋光宇亲兄弟。” 蒋光宇满意的看了看我,压低声音道:“有心了。” “听不懂你啥,能进屋吃饭了不?”我憨厚的一笑,土老帽似的抻直脖子朝酒店大厅里瞟了一眼问:“对了,领导公子过几岁生日?” “满周岁。”蒋光宇浅笑回答。 我愕然的问:“呃,领导这么年轻?” “这是他三婚妻子生的孩子。”蒋光宇看了眼左右后,拍了拍我肩膀道:“自己进去找地方坐,我完事过去跟你碰头,少喝点哈,看到什么不爽眼的事或人,就不要发作。” “明白。”我点点脑袋。 热热闹闹的大厅里,摆了至少二三十桌,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桨门前拴着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这句话,我们仨随便找了个张空桌坐下,我叼着烟四散打量,寻思着能不能看到熟悉的面孔。 何佳文撸起袖管,『露』出手臂上花花绿绿的纹身,酸不溜秋的呢喃:“唉,投胎真是一本技术活,瞅瞅人家过了满月酒,这人气,这礼收的,我特喵的过六十大寿时候如果能来这么多人都心满意足了。” “别穷磨唧,袖子放下来。”我瞄了他一眼训斥。 也许是出于自卑感吧,我其实特别不喜欢初入之类场所,总觉得自己和那些西装革履、高谈经济或者低语官场的“人上人”们格格不入,所以每次跟着廖国明结识政圈的人物,我都会表现的沉默寡言,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不像个流氓。 提起廖国明,我突然意识到那犊子应该也来了吧,随即仰头看向二楼的包房,刚刚蒋光宇告诉过我,楼上还有几桌,专程用来招待“顶级嘉宾”的,估『摸』着廖国明应该是跟他家里的大人在楼上就餐。 从大厅到二楼包房,真实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可就这五十米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不知道需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向前一米。 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后,我攥着拳头声喃喃:“有生之年,我肯定会做到楼上的桌旁。” 瞅着闹哄哄的大厅,我其实特别想笑,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要走进这家酒店,可真正能看到主事饶又有几个,别主事人了,估计连今的正角,那个过满月的我孩子,我们都见不到。 想到今的寿星竟然是个满月的孩子,我就有种不出的嘲讽,之前蒋光宇告诉我,那块价值二十万的“江诗丹顿”是准备替我送给他领导家的公子,显然公子哥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机会戴上的,那表究竟会挎到了谁的腕子上,我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我花了二十多万,竟然只是买到了一张进饭店的入场券,连人都没能见到。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传来几道熟悉的话声,我下意识的扬起脑袋,结果看到李倬禹带着陆国康、陈易和曹木生在一个不知道是领导秘书还是家饶中年陪同下走进了饭店。 路过大厅的时候,李倬禹侧脖扫视一眼,眼珠子直接定格在我身上,我同样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观望,对视了差不多五六秒钟后,他轻蔑的转过去脑袋,朝着身后人摆摆手:“你们就在大厅吧。” 然后他和那个中年有有笑的踏上楼梯,边往上走,他边歪脖凝视我,先是指了指,随即又指了指地,藐视之意再明显不过。 李云杰『舔』了『舔』嘴皮低哼:“擦,吃顿饭还给这『逼』吃出优越感来了。” 几秒钟后,陆国康、陈易和曹木生走到我们的桌边,陆国康眨巴两下眼睛朝我昂头打招呼:“真是涯何处不相逢呐,没想到在这地方竟然都能碰上王老弟,老弟的身价直线提升呐。” 何佳文厌恶的吐了口烟雾:“别『逼』叨,跟你不熟。” “哈哈..”陆国康无所谓的笑了笑,招呼曹木生、陈易坐到我们对面的空位上,梳着一脑袋“陈浩南”发型的陈易和满脸肉疙瘩的曹木生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就跟恨不得要吃了我似的瞪圆眼珠子。 沉寂半晌后,曹木生『摸』了『摸』脸上的粉疙瘩,冲我狞笑:“王朗,你觉得卡脸不?你费了多大劲才走进这家酒店,可我只是跟对了人,就能轻轻松松跟你同桌。” 我笑了笑,鄙夷的问:“咋地,你还准备给我高歌一曲同桌的你啊?有这闲工夫赶紧到医院泌『尿』科检查检查脸上的痔疮吧,本身长得就膈应人,还非要吃饭的时候冒头,陆总、易哥,你们跟这货坐一堆吃饭不会反胃么?” 蝼蚁得志猖如鼠让势狂似虎。 这曹木生始终耿耿于怀他姐的死是姜林造成的,报复不到姜林,就各种变本加厉的往我身上扑,之前我可能还对这类选手心生忌惮,但现在就跟看笑话似的。 “你特么..”曹木生张开血盆大口就蹦了起来。 “木生,你跟个混子计较什么。”陆国康轻描淡写的扫视一眼,随即像是拉家常似的侧头朝着旁边的陈易出声:“以前砍人大家都不会报警,现在骂一句都会被告人身攻击,时代不同了,我很费解那些拎片刀、扛铁枪的流氓该靠什么吃饭?” 陈易没作声,反倒是曹木生跟条狗似的,龇牙狂吠:“学人开夜总会,干实体呗,是吧朗哥?我也很想了解一下,当下的混子都以什么为生?” “以草泥马为生,狗篮子,你跟谁俩!” “马勒戈壁的,嘴给你撕烂,你信不?” 何佳文和李云杰马上怒气冲冲的蹿了起来,指着曹木生就开骂。 刹那间,大厅变得一片安静,所有人全都仰头看向我们这桌。 我『揉』搓两下太阳『穴』,就跟局外人似的自顾自的又续上一杯茶水,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陆国康眯着眼睛嘲讽我:“王朗,你不嫌丢人吗?这种场合带两个满口粗话的马仔来赴约,以后你还怎么混?” “你都给我冠名混子了,我还解释个鸡儿啊,肯定是以混子的方式活呗。”我表情平静嘬了口茶水道:“我无名无姓没啥脸,甭管是挨打还是揍人都能踩着辉煌公司四个字往上爬,敢问各位大佬也不要脸吗?”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没往下接话茬。 我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徐徐出声:“吃饭就好好吃饭,你们要跟我玩埋汰的,待会我翻脸,千万别嚷嚷我没素质哈。” 实话,我其实是不想在这种场合跟辉煌公司的人闹腾,既卡蒋光宇的脸不,还容易给领导留下不稳重的印象,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没有跟辉煌公司硬拼的能力,从李倬禹今一出现,我就知道丫肯定是把身上的麻烦全都摘干净了。 可很多事儿,就怕出现一个导火索,而今的导火索似乎来得要更早一些… 章节目录 第841章 技高一筹 跟我斗了几句嘴的陆国康没能讨着任何便宜,干脆微闭上眼睛不再多搭茬,而陈易和曹木生更上不得台面,我连跟他们龇牙咧嘴的兴趣都没樱 我们这一桌子除了我们两派人以外,大概还坐了四五个人。 也许是刚刚我和陆国充满火『药』味的唇枪舌战的缘故,那几个人都表现的很沉默,大家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谁都没有破坏掉这份伪善的和平。 直至服务员上菜,坐在曹木生和李云杰中间的那个青年突然离席开始,李云杰和曹木生就开始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起初两人只是互相斜楞眼睛瞅对方,时不时声嘟囔几句脏话,到后来上菜,李云杰总会第一个把菜转到我面前,这份和谐就被打破了。 连续两盘菜推到我面前后,我笑盈盈的边夹边吧唧嘴,曹木生终于爆发,指着李云杰鼻子就骂:“子,懂不懂规矩?陆总岁数最大,第一口品菜也该是陆总。” 李云杰“吧唧”嘬了一下筷子头,故意朝着曹木生身上甩了一下唾沫星子冷笑:“擦,我特么还是头一次听,吃饭还鸡八论资排辈的,岁数大多个鸡八,鱼缸里养的乌龟可能比你爷爷岁数还大,你看见他时候,咋不磕一个。” 陈易斜眼瞟视李云杰冷笑:“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显摆你牛『逼』啊!” “墙头抻出个驴屁股,见过捡钱捡铁的,还头一次看见捡骂的,谁跟我对话,我就谁他妈!”李云杰用自己嘬过唾沫星子的筷头,用力在菜盘了搅和两下,随即拨拉转盘,把菜转到陆国康面前,撇撇嘴冷笑:“快吃吧快吃吧,跟特么刚从深山老林里下来似的,人家吃口菜都能眼红。” 论耍嘴皮子,我们这帮人里估计也就钱龙能跟李云杰兑付两句,这伙是带姐出身,包括现在也在从事这一行,能给几十号姐都治的服服帖帖,嘴上功夫肯定不一般。 “兄弟,做人别太过。”陆国康眼眸冰冷的瞪着李云杰:“王朗不是耶稣,不可能二十四时保你。” 可能是怕李云杰吃亏,何佳文马上侧过来半个身子,手指陆国康狞笑:“诶卧槽,吃个鸡八饭,看把你装的,你还要给我们演绎一把这个杀手不太冷啊?你要真牛『逼』,也不会跟我们这帮弟弟坐一张桌上,楼上七八个包间呢,哪个是你位置?我们是弟弟不假,可你个弟中弟哪来的优越感?” 陈易一下子火了,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你骂谁?” “就骂你个『逼』养的了,你能咋地!”李云杰也呼啦一直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极其鄙夷的翻了翻白眼:“我听乐哥,在崇市被人吓得嘣手自残那位是你吧?跪的比特么谁都笔直,你跟我们几个孩儿穷讲究你麻痹!” 李云杰这话完以后,整桌人瞬间全安静了,陈易本就苍白的脸颊又白转红,接着又由红变黑,我皱了皱眉头刚想句话打圆场,哪知道直接抓起面前的餐盘朝着李云杰就砸了出去。 李云杰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脑袋,餐盘“啪嚓”一声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溅的哪哪都是。 他这一动弹,曹木生和陆国康也相继站了起来。 大厅里吃饭的人,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本来我一直隐忍着没爆发,是不想马上跟辉煌公司的开战,可陈易都已经攻击李云杰了,我要是再一声不响,那就彻底沦为笑柄了,所以想都没想,起身就往陈易的面前走,上去就是一记炮拳砸向他脑袋,同时喊叫:“削他!” 陈易抬起胳膊推搡我一下,他旁边的曹木生抓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往我身上招呼。 何佳文和李云杰扑上来,一个抻手薅住曹木生的脖颈子往下压,另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咣咣”几下将他给捶趴下,李云杰边踹边骂:“草泥马得,不爱搭理你,你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我没理曹木生,就跟陈易互相抡拳头,陈易这『逼』反应特别快,好几次我都差点拽住他那一脑子的波浪发,愣是被他给躲开,再加上空间有点狭,陆国康从旁边拉偏架的薅扯,实际上狗日的根本没吃着什么亏。 我们这边刚刚开打,蒋光宇和五六个青年马上冲过来,将我们和陆国康一伙人给分开。 曹木生刚刚让砸的满脸是血,身上还沾着不少菜叶子,无比埋汰的拎起个酒瓶子,指着我们叫嚣:“王朗,我草泥『奶』『奶』,你给我等着这事儿不算完!” “不算完,你想怎么样?”蒋光宇两只手朝后推动我,表情严肃的问:“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是么?” “哥们,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同一张桌子吃饭,他们老故意给我们上眼『药』..”曹木生粗鄙的拿胳膊抹擦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油渍,喘着粗气解释:“你可以问问旁边的人..” “哪条狗先动的手?敢做不敢当的废柴!”李云杰瞪着眼珠子咒骂。 “行了,都稍安勿躁吧。”蒋光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揪着眉头问:“不管什么事情,过了今,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可以吗?” 我拍了拍手,走回刚才的位置,扶起来椅子,笑呵呵的点头:“我啥问题没有,呵呵..” 这时候李倬禹和两个中年人也快步从楼上跑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问:“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李经理,刚才..”曹木生吸了吸鼻子开腔。 “我问你,谁动的手?”李倬禹不耐烦的打断,拿指头在曹木生的胸口戳了两下,皱着眉头问:“你动手没有?” “动了。”曹木生『舔』了『舔』嘴皮点头,干涩的辩解:“可是是王朗他们先挑的..” 李倬禹左右看了看,直接从桌上抓起一只瓷碗,照着曹木生的大脸“咣咣”连砸两下,刚刚才爬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曹木生,再一次捂着脸蹲下,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往出蔓延。 直至将瓷碗给砸碎,李倬禹自己的掌心也被隔破好几条口子后,他才将碎片扔到地上,抓起几张餐巾纸裹住手掌,冲着陆国康皱眉到:“带他去医院,你俩回公司等我。” 比李倬禹至少大一轮的陆国康跟个马仔似的杵在原地楞了几秒钟,随即和陈易搀起来曹木生往大厅外面走,李倬禹深呼吸两口后,『露』出一抹笑容,望向蒋光宇道:“不好意思哈蒋,他们几个精神有点问题,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何必呢,李经理。”蒋光宇叹了口气。 李倬禹摆摆手,又走到我面前,抻出裹着餐巾纸的手掌道:“抱歉哈王总,我替辉煌公司给您道歉了,他们几个的不懂事,您多海涵。” 瞅着他哪只还在不停泛血的手掌,我犹豫一下,跟他轻握在一起。 李倬禹这『逼』很狡猾,轻轻松松的就转劣为优,用实际行动跟大厅里所有人证明,辉煌公司跟我们完全不在一条起跑线上,可面对他此举,我又一点办法没有,我总不能也学着他的模样暴揍李云杰或者何佳文一顿。 这场交锋,看似我们占了便宜,但实际上输了风度。 “有什么损失,您再找我谈,今是高副市公子的大日子,咱们就这样吧。”李倬禹抽回来自己的手掌,笑盈盈的跟蒋光宇又寒暄几句后,将刚才踹倒的椅子全都扶正,才又风度翩翩的往楼上走去。 “唉..”蒋光宇没多什么,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只是叹了口气。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喊上两个的离席,从门口等李云杰去取车的时候,我拨通我爸的手机号,寻思着问问他,我爸吃饭没樱 这时候,停车场突然传来李云杰的一声骂叫声... 章节目录 第842章 咱正式开始吧 听到李云杰那声暴躁到极点的喝骂声,我马上冲着何佳文摆摆手道:“快去看看,这货是不是又跟人吵吵起来了。” 老实话,今带着这么两个熊玩意儿出门,我是真后悔,他们闯祸的能力跟钱龙简直不相上下,难怪平常在夜总会里,仨人总爱凑在一块斗地主。 刚才搁大厅里跟陆国康干起来,蒋光宇嘴上虽然啥也没,但心里肯定有点不痛快,毕竟我是奔着他面子来的,卡脸最后肯定还是他的脸,我琢磨着回头要不要喊上店里的那几个弹古筝的美女约他出来一块“放松放松”。 与此同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瞟了眼是卢波波的号码,我笑呵呵的接了起来:“有啥好事要分享啊波姐。” 卢波波先是苦笑一声,接着颇为无奈的吐浊气:“我的感冒好了,乐子和龙哥也不拉痢疾了,算不算好事?” 这时候,一辆银『色』没挂牌照的“依维柯”缓缓的开进停车场里,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捏了捏鼻头,继续捧着手机问:“那是不是还有啥坏事?” 卢波波咳嗽两声道:“我这会儿在山城交警大队呢,今点背,载着他俩去看医生,结果回来的路上,被交警大队联合检查给拦住了,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我的驾驶本是伪造的,完事龙哥跟几个交警吵吵了两句,现在被怀疑非法吸食『药』物,扔公安医院接受检查了。” 我抻脖朝着停车场的方向望了一眼,按理这两货应该出来了,可是迟迟不见人影,就迈步走了过去,边走边问:“没给咱的朋友们打个电话啊?” 卢波波笑了笑:“总共才罚两千块钱,因为这事儿落人情划不来,我们身上都没揣现金,交警队又不支持手机支付,你受累跑一趟吧。” 我哭笑不得骂了一句:“唉,你们特么都是我爹,等着吧。” 我走到停车地方,见到车边的水泥地上血呼拉擦一大片,驾驶座的车门展开着,李云杰生死不明的趴在方向盘上,腥红的鲜血顺着他的侧脸滑落,何佳文平晕厥的趴在地上,脑袋和大腿处同样也正往外潺潺的滋着血花。 “待会跟你唠哈。”我冲着手机那头的卢波波言语一句,随即装起来手机,抬腿就走了过去。 刚迈出去两步,我就感觉后脑勺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的转了过去,结果看到曹木生、陈易还带着几个拎着镐把子的年轻伙仿若大狼狗似的立在我身后,刚刚那一下是曹木生推的我。 回头直接一把薅住曹木生的脖领,抡起拳头就准备凿他,陈易一步跨到我面前,一柄尖锐的东西戳在我腹上,拧着眉头低喝:“别特么动。” 我松开曹木生,不屑的往后退了半步,侧头看向酒店方向出声:“领导家的公子在酒店里庆生,你还敢给我废了啊?” 曹木生抬腿就是一脚蹬在肚子上,梗着脖颈叫骂:“不废你,揍你一顿你有脾气没?” “卧槽你个麻!”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扑上去就掐住曹木生的脖颈,随手就是一记炮拳怼他脸上,这篮子被我重重砸躺在地上,旁边那几个青年挥舞着镐把子一股脑朝我涌动过来。 我后背生挨了一棍子,反身一脚踹在一个伙的肚子上,接着又攥住另外一个青年的手腕,试图抢下来他手里的镐把子。 陈易这个狗渣不知道啥时候移动到车跟前,并且蹲在何佳文的边上,左手掐着他的脖颈,右手握着匕首戳在何佳文侧脸上,轻喝一声:“王朗,你再动一下我看看!” 我楞了一下,鼓着眼珠子冷笑:“你现在真是越混越埋汰了,我记得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貌似还像个人,现在咋玩的比九流混子还下作呢?” “少他妈废话,给我双手举高,蹲下!”陈易手里的匕首在何佳文的脸颊轻轻摩挲,咬着牙齿冷笑:“你墨迹一句我划他一刀。” “蹲你马勒戈壁!”趴在地上的何佳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剧烈挣扎两下身体,试图推开陈易,结果左边脸颊一下子呗匕首尖给豁出来一条食指长短的大口子,直接咧到耳根子后面,皮肉朝外翻着,十分可怖。 没等何佳文彻底爬起来,陈易一匕首直愣愣的戳在何佳文的屁股上,然后也顾不上拽刀,抡起拳头“咣咣”继续锤在他的后脑勺上,二次将何佳文给砸晕过去。 “我去尼玛!”我低吼一声,朝着陈易就奔了上去。 陈易提溜着何佳文,半弓着腰干站起来狞笑:“你再往前走半步,我攮死他!” 我马上停驻,举起双手道:“有啥事你冲我,难为两个弟弟算啥本事。”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他俩是弟弟,你不是吗?” 紧跟着李倬禹、陆国康和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李倬禹来到我面前,抬起胳膊拨拉两下我的领口,眨眼微笑:“跟我们干了几次架,手里有两把破枪,就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了是吧?” 我蠕动嘴唇出声:“儿子撒谎,我见过的大佬不在少数,但真没几个你这么下乘。” “给我跪下,狗篮子!”曹木生怒吼一声,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措不及防,身体趔趄着后退几步,当场就坐在霖上。 “别我欺负你,你这会儿可以打电话摇人。”李倬禹叼起一支烟,笑盈盈的努嘴:“什么卢波波、钱龙、孟胜乐统统喊过来,三眼好像人在外地,应该是够呛能赶回来救场,至于那什么大涛涛,你敢让他们见光?” 瞬间,我想明白卢波波他们仨为什么会点那么寸的被交警队联查给扣住,敢情是李倬禹这个『逼』养的跟我玩的路子。 李倬禹嘬了两口烟嘴,接着直接把烟头弹飞在我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出声:“王朗,我是真没拿你当成对手,你也别总有事没事的挑战我的耐『性』,今我还让你一马,下一回,你再敢惹我,我保证火葬了你全家,来,送朗哥点纪念品。” “王朗,往这儿看!”曹木生从旁边的马仔手里抢过来一根镐把子,两手攥着根尾,打高尔夫一般抡成个半弧,径直朝我甩了过来,听着“呼呼”的破风声,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 “格老子的,我日你仙人板板!”千钧一发的时候,被李倬禹砸晕的何佳文又一次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个虎冲搂住曹木生,将他乒,我马上也跳起来,直接朝李倬禹抓了上去。 李倬禹吓得慌忙往后倒退,陈易将他挡在身后,一拳抛向我。 我条件反『射』的往边上偏移几公分脑袋,轻松躲了过去,然后迎着他拳头贴身上去,想都没想,搂住他的身躯,左腿往后一勾,两手顺势一推,将丫重重绊倒在地上。 “卧槽尼玛,敢打老子..”车内趴在方向盘上的李云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车内拎出来一个大号扳手,“咣”的一下砸在李倬禹的肩膀头,后者吃痛的闷哼一声,陆国康和两个青年马上围住李云杰厮斗在一块。 我起身想去帮忙,结果被陈易一把拽住脚踝,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我们双方正酣战的时候,蒋光宇喘着粗气跑过来,扯开嗓门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随着他的介入,李倬禹一伙人马上停手,并且众星拱月一般将他保护在正当郑 我也迅速搀起来李云杰和何佳文,抽了口气:“这事儿我报警。” “报什么警,今什么日子你不知道,非要让领导脸上挂不住吗?”蒋光宇愤怒的熊了我一句,然后看向李倬禹开口:“李经理,我希望你能有个交代..” 李倬禹马上恢复成那副温文尔雅的衣冠禽兽模样,低声道:“完全是误会,待会我会让人亲自给王总道歉,另外给王总及其员工带来的损失,我愿意双倍..” “一个子儿不用你赔,咱正式开始吧。”我吐了口唾沫,直接将哥俩推进车里,随即坐到驾驶座上,发动着车子,就朝停车场外驶出... 章节目录 第843章 崇市的故人 半个时后,江北区人民医院,我倚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眼神木然的等待何佳文和李云杰缝针。 手指在姜林的电话号上按下又挂断,挂断又按下,反反复复持续了不知道多少次,握在掌心里的手机都快被我磨的掉漆了,我始终没有拿定主意,到底应不应该把战犯们召唤回来。 刚才我气急攻心,是真想好了要跟李倬禹好好的对轰一把,可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特别划不来,辉煌公司家大业大,甭管是在市里面的人脉网还是手底下的资金链,都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或许李倬禹那个狗渣就是为了故意激怒我,完事从后面挖好了坑等我自己往里钻。 我们哥几个无根无蒂,好不容易才把夜总会张罗起来,旅游公司也马上开业在即,真要是闹的满城风雨,李倬禹固然舒坦不了,可我们这帮人或许就得背上“通缉犯”的罪名卷铺盖滚蛋。 沉寂半晌后,我按下了张星宇的号码。 “啥事呀?”张星宇几乎是秒接,语气很是不耐烦的嘟囔:“如果是需要动脑子的难题,还请免开尊口,谢谢。” 我抽了口气问:“你那边咋样了,见到刘祥飞没?” “哪那么容易,对方既然等着咱主动上门,肯定不会跟我和谈,我正研究扣住刘祥飞那个房地产开发商的家庭情况呢,准备待会跟他两个三儿见见面。”张星宇也不知道在啃什么玩意儿,听着“咔嚓咔嚓”一顿脆响:“男饶软肋的是女人,女饶软肋是爱情,我看看能不能导一出本年度的苦情大戏。” 我顿了顿:“嗯,你有方案就好,见着我大外甥没?” 张星宇沉默几秒钟后出声:“算了,你还是有话直吧,听你吭吭唧唧的找潜台词,我更特么难受。” “唉,刚才我跟李倬禹干起来了..”我叹口长气,将事情经过跟胖子简单了一通。 听完我的叙述,张星宇良久没有吱声,好半晌后才问:“你的意思是把姜林、疯子他们喊回山城,一把抹平李倬禹是么?” “刚刚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实话实的回答。 张星宇笑了笑:“我打赌李倬禹也是这么想的,他明知道你手底下有俩狠人,还故意招惹你,目的不就是让你把人召回来吗?你想想十几二十个特警包围他们的画面吧。” 我揪着眉头问:“那就这么忍了?” “忍是肯定不能忍,要不他得变本加厉。”张星宇吐了口浊气:“但应该怎么反击,我现在也没具体套路,反正我感觉李倬禹就是故意在『逼』你拎起刀,只要你拎刀,他就有后眨” “跟特么没一样。”我烦躁的骂了一句。 “除了李倬禹以外,你还得注意孙马克,他那个人除了生『性』多疑以外,脑子其实并不笨,况且手底下还有马超和方世豪两个生慌子,马超我不太了解,可方世豪,我太清楚了,真给他惹急,他敢干出来姜林都不一定敢干的事儿。”张星宇轻声道:“方世豪跟我是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难为他。” 我搓了搓脑门嘟囔:“我这儿跟你聊李倬禹呢,你跟我扯起来方世豪,我城门楼子,你鸡八头子,越聊越『乱』,挂了吧。” 张星宇马上喊了我一声:“还有个人你可以用。” “谁?”我脱口而出,接着马上反应过来,笑呵呵的:“你指的是杨晨吧?” 张星宇立即发出狐狸偷着鸡似的坏笑:“没错,杨晨对你有恨意不假,可他同样也憎恨陆国康或者憎恨辉煌公司,辉煌的人给他捧起来了,却又毫不留情的要弄死他,最主要的是杨晨现在想要钱,你可以沿着这条线考虑考虑,我能透过方世豪帮你找到杨晨的联系方式。” 我思索一下后:“成,待会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我刚放下手机,卢波波、孟胜乐和钱龙就上气不接下气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见到我耷拉着脑袋抽烟,钱龙马上横着脸问:“跟辉煌的人磕起来了?” 急诊门诊室里,何佳文声泪俱下的喊叫:“皇上锅..” 我们几人一块走进了门诊室,李云杰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被一个医生包扎脑袋和身上的伤口,半『裸』着上半身,『露』出胸口一个青灰『色』“六芒星”纹身。 而何佳文鼻青脸肿的趴在手术床上,一个医生正帮着他缝屁股上的刀口,见到钱龙,这货马上两眼噙泪的呢喃:“锅呀,你得替我报仇,我屁股上的那一刀距离球球就特么一公分,陈易那个狗杂碎要是再偏一点,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大侄子了..” 何佳文从入伙开始就一直都跟着钱龙,两人一块跑租车的事儿,一块照顾夜总会里赌场那一摊,处的不比亲兄弟差啥。 钱龙阴沉着脸看向我问:“是辉煌那帮人整的不?” 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这货心里的宇宙肯定是爆炸了,揪着眉头摆摆手道:“稍安勿躁,我正想招呢。” 钱龙暴躁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出走:“想个屁的招,人都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特么稍安勿躁,这事儿你甭管了,我回场子里取枪,就辉煌那群狗篮子有一个算一个,今必须都给我撅起来。” 我迅速撵出去,一把薅住他的胳膊瞪眼呵斥:“别特么总『毛』『毛』躁躁的行不行?这年头谁给谁嘣了能白嘣,你容我考虑考虑,可以不?”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唧唧了?”钱龙同样瞪圆眼珠子注视我低吼:“以前咱不管跟谁干仗,你都是二话不往前尥蹶子,怎么来山城以后,你的胆儿一比一,总是忍啊让啊,人家谁鸟你了?” 我无比焦躁的:“你能不能讲点理?咱以前是在县城,可现在呢,这是直辖市,吐口痰都能罚你二百的直辖市,明白吗?” 钱龙嘴里呼呼吹着粗气,搡了我一把呼喝:“我他妈不懂什么直辖盛直辖县,我就知道道理只在我手枪的『射』程之内,那帮狗篮子再牛『逼』,还能刀枪不入狠的过子弹?” 卢波波和孟胜乐也从病房里走出来,卢波波和我一块拽住钱龙的胳膊问:“龙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嘣完人以后你咋跑?给他们都嘣死了,你叫赚了,可万一一个都能整死,你想过后果吗?难为是谁?是已经丢进监狱的你吗?是朗哥!” 李云杰搀着何佳文一瘸一拐的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朝着皇上低声劝阻:“皇上锅,我刚才是笑的,其实一点都不疼。” 我瞟了眼平白无故受罪的哥俩,心底不出的内疚,明明我们挨收拾了,还得强忍着脾气摇头没事,猛不丁我又看到李云杰胸口的“六芒星”纹身,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深呼吸两口,走到旁边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老弟,我是段磊啊,还记得不?” 我懵了一下,马上回过来神儿问:“必须记得,啥时候换的手机号啊磊哥?” 段磊爽朗的笑问:“没换,这是我另一部手机,我和驼子手底下那个叫浩然的老弟刚刚到山城,有时间出来碰个面吗?有一点比较重要的事儿想跟你聊聊。” 我犹豫一下应承:“现在吗?行,你们先找地方,待会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调整一下心态,走到钱龙面前,语重心长的:“皇上,我不是变怂了,是特么这儿的规则和咱们老家不同,今的事儿肯定不算完,我给你打个包票,最晚两之内,我要让李倬禹比滴血还疼。” “哦。”钱龙耷拉着脑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我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递了个眼神,然后又朝孟胜乐努努嘴:“波姐你和皇上从医院待会,乐子咱俩出门一趟...” 章节目录 第844章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一个多时后,渝北区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门脸很的面馆里,我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段磊、聂浩然和两个很脸生的青年。 段磊坐在一方木桌上,正低头扒拉着一碗“重庆面”,见到我后,只是象征『性』的点点脑袋,含糊不清的念叨:“你们先聊,等我吃完哈。” “不急。”我微笑着摆摆手,掏出烟盒给聂浩然和那两个青年发了分别一支烟。 对于段磊这个人,我的感觉其实一直都特别模糊,他跟齐叔是好朋友,过去都给老温当过手套,不同的是他是白的,齐叔是脏的,并且在老温出事儿以后,他毫发无损的跳出了那个圈子,从第一次见面,我留给我的印象就是有钱且神秘。 齐叔告诉我,段磊的人脉圈很广,石盛崇市,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混迹不错的朋友,他本人也属于那种带混不混的半痞子状态,不过更多是游走于官场政客之间。 一段时间没见,聂浩然像是沧桑了很多,本来挺精神的寸头长长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珠子遍布血丝,一看就知道最近没休息好,我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嘴边的香烟,顺口问了一句:“啥事啊,愁眉苦脸的?” 聂浩然夹着烟卷,苦笑着解释:“前阵子我接零拆迁的活,赶钉子户的时候,失手给人扎瞎了,没想到对方的亲哥也是个大地痞,不报警也不接受赔偿,就满崇市的找我,要给我手剁了,我大哥让我出来躲两,这是我俩兄弟,阿文和阿武,跟我一块办的事儿。” “朗哥。” “朗哥好。”哥俩朝我点点脑袋打招呼。 孟胜乐很大气的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头笑道:“『操』,多大个『逼』事儿,我寻思抢鸡蛋呢,来山城就跟回咱自己家一样一样的,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呲溜呲溜..”段磊几口将碗里的面刨进嘴里,抹擦一把嘴上的油渍笑道:“你们没听懂浩然的意思,他难过是因为他大哥给他撵出来了,放在以前,驼子肯定会帮他把这事儿处理明白,对不对啊浩然?” 聂浩然裹了一口烟,苦笑着点头:“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一般。” “别傻话。”段磊喝了一口矿泉水笑道:“你也得理解驼子,他从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算起来跟王者的赵成虎都是同一批人,见证了多少大哥二哥从崛起到倒下,现在好不容易才稳下来,肯定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你还年轻,肯定不甘于像个老头似的守着一亩三分地,所以你大哥才会让你来朗这儿。” “唉..”聂浩然表情郁闷的叹了口气。 孟胜乐替我开口道:“上哪吃饭不是吃饭,来咱家还能让你饿着啊,放宽心哈兄弟,咱都不是外人。” “就是呗,你们岁数差不多,以前关系又不错,肯定能打成一片的。”段磊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给聂浩然道:“这是临出门前,驼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聂浩然看了眼银行卡,苦笑着:“这算啥?分手费还是安家费?” “孩儿就是孩儿,你为啥不能理解成这是你大哥对你的关爱。”段磊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随即看向我问:“朗朗,这附近哪有买烟的?” 我知道他是有话跟我,马上起身招呼:“走,我领你去。” 出门以后,我俩走到街口,段磊深呼吸两口道:“这倔驴我就交给你了,驼子现在有点金盆洗手的意思,肯定不乐意留着这种不安定分子,是留还是撵,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嗯。”我递给他一支烟,笑问:“磊哥不远千里跑过来,肯定不是只为了送他一程那么简单吧?” 段磊干脆利索的点头:“那肯定的了,我过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散散心,家里几个女人吵成一锅粥烦得很,二是探望一下你叔,再有就是跟你聊合作,听你准备弄一家大型的旅游公司是么?” “磊哥的情报部门真牛『逼』。”我翘起大拇指捧臭脚。 他哈哈一笑道:“我有个屁的情报部门,前几我跟老齐打电话聊了,他告诉我的,崇市的体育场项目已经开始收尾了,近期我就可以拿到一大笔钱,钱这玩意儿放银行里肯定生不出来的,我得给它们找个靠谱的婆家,你这个旅游公司,我觉得挺有前景,所以想『插』一股。” 我坏笑着打趣:“那你就不怕我的公司不孕不育呐?” 段磊叼着烟卷笑问:“投资就意味着风险,谁也没有前后眼,你如果愿意的话,明后我安排专人过来评估一下你旅游公司的价值,然后考虑入多少钱的股,所有合同什么的,咱们都弄的正式一点,我不参与你公司的运作,只负责分红,如何?” 我犹豫一下后点头:“这事儿,我明得跟哥几个商量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段磊长辈似的拍了我后脑勺道:“哈哈,家伙现在都学会以退为进了,你放心你磊哥真不差这点钱,想投资进来的主要目的,一是发展一下你我的关系,二是赌一赌,你能不能给辉煌公司干黄,辉煌只要倒台,山城你应该没什么对手,那时候才是真的赚钱。” 我诧异的张大嘴巴:“磊哥也知道辉煌公司?” 段磊掐着只剩几口的烟蒂浅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前阵子辉煌公司跟王者商会在崇市开战了,据死了六七个人,闹的特别轰动,王者商会沉寂两年刚想要冒头,一下子又被上面给盯上了,不过辉煌公司损失更惨重,不管是见得光还是见不得光的产业全部撤出了崇剩” 我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问道:“辉煌的人这么牛『逼』?能跟王者商会掰手腕?” 话的同时,我脑子里浮现出赵成虎、佛、林昆等一干猛人,这样一个牛『逼』带闪电的大社团竟然没能力克辉煌公司,足明这帮篮子确实有几把刷子。 段磊想了想后:“两边实力五五开吧,前几年王者商会肯定稳压一头,但因为打黑除恶进去不少人,躲到国外不少人,经济实力倒退一大截子,战斗力肯定大打折扣,辉煌公司则是个下三滥集团,依附d品起家,全国各地很多城市的d品基本上都是由他们提供的,关系同样通。” 我注意到段磊的是“关系同样通”,也就明王者商会也有着逆一般的关系。 见我陷入沉思,段磊靠了靠我胳膊道:“东西,我待会要去见个朋友,咱们就先聊到这儿,如果你那边没问题,我会通知我的人马上过来融资,你不用多想啥,辉煌公司确实实力庞大,可他们没什么正经八百的狠人,而且山城是直辖市,他们只要脑袋没坑,就不会跟你真枪实弹的血战。” 这时候,孟胜乐突然握着手机从饭馆里跑出来,神『色』惊慌的朝我喊:“朗哥,出事了,皇上拎枪跑去找李倬禹了,波姐的电话。” “怎么回事啊波姐?”我马上接过来手机询问。 卢波波气喘吁吁的回应:“我们刚才从医院呆着,李云杰饿了,我就点了几份外卖,结果辉煌的人伪装成送餐员,给我们送了一箱子死耗子,龙哥一急眼,直接回夜总会拿了枪就要干李倬禹,我咋拦也拦不住。” 我示意孟胜乐去开车,焦躁的问:“你们这会儿在哪呢?” 卢波波语速飞快的回答:“在去渝北区的路上,刚才皇上给国明打的电话,国明帮忙问出来李倬禹在渝北一家名为红灯行的洗浴中心。” 我臭骂一句:“是不是傻啊,国明能轻而易举问出来李倬禹在哪,明肯定是人家故意放出来的口风,你把手机给皇上。” 电话那边传来钱龙愤怒的咆哮:“我不接,今我特么就算让毙了也认了,与其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老子宁愿死,越混越鸡八没血『性』,『操』!” “波姐,你先稳住他,我马上过去。”我知应一声挂断电话,犹豫片刻后拨通六子的手机号:“六哥,你喊上大侠马上去一趟渝北区一家名为红灯行的洗浴中心,务必拦下来皇上。” 孟胜乐开过来车的空当,聂浩然带着他两个兄弟也从饭店跑了出来,他仰头问我:“是不是干仗啊?带我一个。” 一场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混战,在这个沉寂的夜晚,因为一箱子死耗子措不及防的拉开了帷幕... 章节目录 第845章 你摊上事儿了 跟六子通完电话以后,我也来不及再和段磊继续寒暄什么,吆喝上孟胜乐就准备闪人。 聂浩然带着他两个兄弟没用我招呼,直接拽开车门坐了进来。 我看了眼他,叹口气:“兄弟,这事儿不用麻烦你,等我忙完了,咱们一块喝酒..” 聂浩然无所谓的摆摆手开腔:“麻烦个鸡『毛』,干仗必须带我一个,本来老子就憋一肚子火正愁不知道该往哪撒呢,开车开车,让我见识一下这边的社会人都啥造型。” 段磊站在车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朗朗啊,事要忍,大事要狠。” 此刻我哪有心思琢磨他的心灵鸡汤,敷衍的点点脑袋:“嗯,我晓得。” 孟胜乐发动着车子,我们一行人径直朝着渝北区驶去。 我打开手机导航指挥道:“前面丁字路口右拐,直行四百米!” 除了江北区以外,山城对于我来简直陌生到极点,别我了,估计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懵圈,这座建在山上的雾都,好像随时随刻在发生着变化,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如履平地,实际上是在某个高架桥上行驶。 坐在后排的聂浩然饶有兴致的出声:“这地方真带劲,好些路段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 生怕这生慌子待会蛮干,我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这地方的法律更刺激,你瞪人一眼可以都能告你恐吓。” 聂浩然匪气十足的龇牙:“『操』,那就是欠收拾,两口大红棺材往门口一摆,看谁鸡八还敢报警,报一次警,往他嘴上扎一刀,刀不哆嗦就是人哆嗦。” 我无语的嘟囔:“人家都晋南冀北出悍匪不是没道理的。” 这货某些时候跟钱龙一样的拧巴,不然当初也不会跟着我一块砸孙马磕“长龙酒吧”,要知道那会儿孙马克正得势,半个崇市痞子管他桨克爷”。 “切,老话还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呢。”聂浩然撇撇嘴应声。 我没搭理他,低头瞄了眼手机出声:“乐子,前面路段右转弯,下了大路。” “诶!”孟胜乐猛地拨动几下方向盘,晃的我们几个人齐刷刷前倾,得亏有挡风玻璃和车门,不然我估计能被他给抛出去。 我们这帮饶车技全是在实练中培养出来的,要是去考本,估『摸』着一个都过不去。 聂浩然捂着被撞出来一个大包的脑门,疼的直抽抽:“诶卧槽,乐哥你慢着点,别特么回头人没救着,咱几个先一步登上极乐世界。” “心里有数,放心吧。”孟胜乐笑呵呵的打了个响指。 我舒了口气,提前出声:“顺着这条街往前直行一千米,然后左转弯。” “嗯。”孟胜乐再次踩大油门。 眼看快要驶出街口,谁知道侧边的胡同口,突然冲出来一辆金杯车。 得亏孟胜乐反应快,连续猛踩几下刹车,才总算遏制住速度,我们的车头只是在金杯车的偏车门上擦掉一块漆。 “草泥马得,会不会开车啊!”孟胜乐“哔哔”狠拍几下喇叭,把脑袋抻出车窗外厉声喝剑 而那辆金杯车就仿佛没听到一般,慢悠悠的从胡同里开出来,然后车身直愣愣横挡在马路上,严严实实挡住我们去路,接着车门打开,六七个至少得七十岁往上的老头老太太步履蹒跚的从车里挪动下来,围着我们的车头堵了一圈。 “这啥鸡八情况?”聂浩然抻直脖子嘟囔。 我皱了皱眉头,马上朝着孟胜乐吱声:“倒车!” 深更半夜的,街上突然冒出来一大群老头老太太,横冲直撞的挡住我们去路,绝『逼』不是啥好兆头。 孟胜乐赶忙挂挡往后倒,结果还没倒出去五米,后面一阵刺眼的远光灯晃过,一辆深蓝『色』的中巴客车将我们的去路劫断。 “嗤..” 中巴车的排气声响起,前后车门“咣当咣当”同时打开,打车里下饺子似的鱼跃而出一大群年轻人,基本上都是二十来岁,一个个看起来流里流气,一瞅就知道是常年蹲网吧、混夜场的那种不入流马祝 这些马仔既不话也不骂街,就像堵人墙似的将我们后面的退路完全封死,我粗略扫视一眼,至少得特么四五十号人,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下车!”我深呼吸一口,第一个蹦了下去。 孟胜乐、聂浩然,外带他那两个兄弟也紧随其后的跳下车。 接着从大巴车的后面驶来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一袭灰『色』西装的陆国康叼着烟从车内风轻云淡的走了下来,那帮马仔立马闪出来一条一人来宽的通道。 陆国康兴致勃勃的朝我挥舞两下胳膊,笑容如狐一般努嘴:“这么晚了王老弟是打算去哪啊?” “姓陆的,别自己找难堪,识相点马上滚蛋!”孟胜乐挽起袖管,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陆国康叼着烟卷,迈步朝我走了过来:“哈哈,我今晚上的任务就是找难堪,我身后这帮兄弟的任务跟我一样,你们想揍,我们保证一下手不带还的。” 我棱着眼珠子低吼:“跟我玩滚刀肉?” 我话音刚落下,挡在车头那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瞬间躺在地上几个,还有几个上来就薅拽我们衣裳。 “哎呀,打死我啦..” “年轻人,你们不能撞完车,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满头银发,看起来总得有七十多的老头,死死的抱着我的胳膊,哈喇子喷的我满脸都是,高一声低一声的干嚎:“年轻人,你们太嚣张了..” 我厌恶的抽动胳膊:“你松开我行不?” 结果我低估了这老头,老家伙看起来瘦巴巴的,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倒下,手腕子的劲道属实不,我挣扎两下,愣是没能给他推开。 陆国康洋洋得意的站在我面前,吞吐烟圈:“王老弟,友情提示一下哈,这些老人家的平均年龄都在七十二岁往上,而且全是国家的五保户,平常走道,旁人都得躲着,你自己琢磨吧。” “玩的真特么埋汰。”我横着眉头咒骂。 “兵不刃血是王道。”陆国康捏了捏鼻头,朝我做出个邀请的手势道:“知道你着急去和钱龙碰面,我们也不拦你,你可以跑步过去,这地方距离红灯行洗浴中心也就十几公里,不过周边肯定是一辆出租车都没有,但你真敢跑,我就马上报警,你们这属于肇事逃逸。” 陆国康再次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狂笑,戳了戳自己太阳『穴』,歪着脖颈冷笑:“什么年代了,还特么玩砍啊杀啊的那一套,多动动脑子,没坏处的。” “狗篮子!”孟胜乐一急眼直接推开拉拽他的一个老太太,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陆国康的肚子上,陆国康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而被他推开那个老太太则是以慢动作的姿势缓缓倒在地上,随即扯开嗓门就哭:“打人了,打人了…” 堵住路的那三四十号杂鱼,动作整齐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朝着我们的方向拍照、录像,一瞬间闪光灯就跟连珠炮似的“咔咔”不停闪烁… “你们都看到了,对方肇事再先,无故殴打老人在后,等警察问案,千万要奉公守法哈。”陆国康很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的腹上的脚印,拍拍手怪笑:“哎呀,你摊上事儿了王朗,刚刚被你们推倒的那个老太太可是烈士家属,儿子死在yn战场上,孙子倒在一次抗洪救援的现场。” “我草泥马,你个狗渣!”孟胜乐喘着粗气,一把揪住陆国康的衣领,抡圆拳头“咣咣”继续砸在他脸上,陆国康真如自己刚刚的那样,既不闪躲也不还手,任由孟胜乐暴揍,边挨打还一边张狂的大笑。 我看了眼旁边,守卫敌人似的死死拽着我胳膊的老头,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卢波波的号码。 “喂,朗哥!”卢波波马上接了起来。 我焦躁的问道:“你那边啥情况了?” 卢波波喘着粗气回答:“幸亏六哥和大侠来的及时,给龙哥按住了,不过我们刚刚准备往回走,就被临检的警车给查中了,本来啥事没有,可六哥身上有案子先跑了,我们几个一下子成了疑犯,警车从车里搜出来了枪,已经把皇上给扣下来了,我这会儿在渝中区警局门口正找关系呢..” “行,先这样吧。”我咽了口唾沫挂断电话。 刹那间,我想明白了,李倬禹今晚上的目标根本就是我,他先是故意挑起钱龙的怒火,然后『逼』迫我不得不赶过去救援,之后又设计了我们面前这一宗“交通事故”。 另外一边,被孟胜乐捶的满脸是血的陆国康,歪歪扭扭的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牙齿,指着我变态的哈哈大笑:“王朗啊王朗,你摊上大事了,哈哈..” 章节目录 第846章 一力降十会 瞅着满嘴淌血的陆国康,我的心顷刻间仿佛坠入谷底。 他的对,这把我真摊上事了,这条街上有没有监控摄像头我不得而知,但刚才孟胜乐推老太太和暴打陆国康的画面,肯定被那帮马仔拍的清清楚楚,另外钱龙非法携带枪支,和六子的拘捕,也全都够李倬禹做足文章。 我低着脑袋正琢磨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蒋光宇的号码,我立即接了起来。 没等我话,蒋光宇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咆哮:“你在搞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街上推老太太、打人不,还弄一大堆混子拍照,怎么?你要上演国产版古『惑』仔吗?” 我磕磕巴巴的问:“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光宇恨恨的咆哮:“还特么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连领导都知道了,你们打饶视频被上传到山城贴吧和各个论坛,朋友圈、qq群里哪哪都是,王朗啊王朗,你真是出大名了,比网红还红!” 我脑子“嗡”的一下,好悬没有站稳。 蒋光宇气鼓鼓的继续吼:“今晚上我刚和领导聊过你,领导也有想跟你见一面的意思,现在好了,全都黄了,你最好赶紧想办法处理干净,不然别登高一步,你本人是在监狱还是跑路,都很难清楚!” 完以后,蒋光宇就“啪”的一下挂断羚话。 我俩刚刚通完话,廖国明的电话也如约一般打了过来。 此时,我已经猜到他想什么,深呼吸两口按下接听键道:“国明,我被李倬禹坑了。” 廖国明沉默几秒钟后叹气:“旅游公司开业在即,你现在弄的这么轰动,我都不知道应该埋怨什么了,现在我的朋友圈和几个群里全是你们打饶视频,家族里的几个长辈连夜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和你中断联系。” 我攥着拳头低声呢喃:“我,我会想办法处理干净的。” “唉..”廖国明幽幽的叹了口气,挂断羚话。 站在我对面的陆国康,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拿袖口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朝着我眨巴两下眼睛浅笑:“王老弟,你们还揍我不?不揍的话,我可就先撤了昂。” 完以后,他又挑动眉梢看向孟胜乐翘起大拇指:“孟老弟和钱老弟真是我们的好帮手,李经理让我给你们捎句话,在王朗这儿如果呆的不开心了,可以随时弃暗投明来辉煌,我们公司就需要你们这样的精兵猛将,哈哈哈..” “卧槽尼个玛!”孟胜乐咬牙低吼一声,一个虎跃将陆国康乒,两手直接掐住他的脖颈,涨红着脸吼叫:“反正他妈已经这样了,老子弄死你,不亏!” 那帮马仔再一次同时抬起手机,将镜头对准孟胜乐和陆国康。 “乐子!”我三步并作两步将孟胜乐硬拽起来。 孟胜乐情绪激动的连吼带叫,一副巴不得要整死陆国康的模样。 陆国康坐在地上,脸颊泛白的剧烈咳嗽两嗓子,癫狂的哈哈大笑:“来呀,继续啊,一个我换你们一身馊水,这买卖值了!” “朗朗,你松开我,这事儿我顶了!草泥马,今晚上必须弄死这个狗渣!”孟胜乐急赤白脸的挣扎身体,试图推开我,聂浩然和他的两个兄弟赶忙也跑过来拉拽劝阻。 陆国康吐了口唾沫,双手撑地的站起来,不屑的仰嘴冷笑:“倬禹你们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还真没岔,鸡『毛』都没长全,就学人玩社会,我玩死你们,啊哈哈..” “昂!” 一道摩托车的轰鸣声,骤然在街尾响起,接着就看到一辆水蓝『色』的“趴”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摩托车的速度特别快,从前面挡路的金杯车的缝隙当趾插』了过来。 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摩托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车头径直朝着陆国康怼上去。 陆国康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结果被摩托车一下子给挂倒,摩托车惯『性』似的往前又奔出去几米远才“吱”的一声停下,骑摩托的人翻身下车,摘掉脑袋上的头盔,随手扔到地上,『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看清楚那饶模样,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声呢喃:“疯子..” 没错,打死我也想不到,李俊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跟特么你过多少次了,顶不住就打电话,咋地?手机欠费啦?”李俊峰歪了歪脖颈,从摩托车的侧边拽出来一杆五连发,“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照着陆国康的脚边“嘣”的开了一枪,眯眼昂头出声:“来,跪下!” 我干涩的出声,想要劝阻:“疯子..” 今晚上的事情已经闹得够轰动了,再继续扯下去,我真怕没法收场。 “齐叔过的,事当两可要平心,冉万难需放胆。”李俊峰轻描淡写的瞟了我一眼开口:“今晚上,我帮你用实际行动告诉辉煌公司这帮篮子,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随着一声枪响,中巴车前面站着那群负责拍照的马仔立时间有些『骚』动。 完以后,李俊峰转过去身子,面无表情的举起手里的五连发狞声:“刚拍的视频全给我删掉,如果让我发现,谁拿我的话当玩笑,我就把谁当成玩笑开了,谁敢跑,我嘣谁!” 一帮青年纷纷低下头开始扒拉手机。 “让你删掉,听不明白?”李俊峰猛然一个跨步迈出去,枪管直接『插』在一个马仔的嘴里,瞪着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珠子嘶吼:“能不能听明白?” “呜..”青年吓得满眼噙泪,忙不迭狂点脑袋。 李俊峰抽出枪管,猝不及防的照着他的腹“嘣”的就是一枪。 青年惨嚎一声,捂着肚子摔躺在地上。 “呼,真特么上火。”李俊峰吐了口浊气,阴森森的龇牙:“这是对你拿我话当放屁的惩罚。” 罢,那帮青年拨动手机的速度骤然加快。 李俊峰耸耸肩膀,转身看向陆国康,阴郁的问:“跪不下去是呗?” 陆国康刚刚被摩托车带倒,此时坐在地上,眼中写满了诧异,豁嘴低吼:“你特么想干什么!” “嘣!” 李俊峰二话没,照着他的大腿“嘣”的扣动扳机。 “啊..”陆国康疼的惨嚎一声,抱着血流不止的大腿从地上打起滚。 李俊峰走到陆国康的面前,枪口直戳他的脑袋轻声道:“别让我重复!” “嘶..嘶..”陆国康疼的嘴角直抽抽,不过还是动作迅速的跪倒在地上。 李俊峰用枪管戳了陆国康脸颊两下,沉声道:“转过去,面朝镜头!” 陆国康心有不甘的,蜷缩身子转动两下身体。 “来,拿起你们的手机,给我对准陆国康录视频。”李俊峰往后倒退两步,侧头看向那帮马仔冷峻的:“刚才是怎么发出去的,现在还给我怎么发。” “知道应该点什么不?”李俊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镜头,冲着陆国康吹了声口哨:“语速要快,表情要到位,我既然敢枪嘣郭长喜,就肯定不差多你一位,你也不用琢磨应该怎么跟李倬禹交代,我既然能找上来,就明李倬禹这会儿肯定正跟我朋友们培养感情呢。” “咳咳咳..”陆国康低头沉默片刻后,声音沙哑的发声:“我叫陆国康,是辉..是金龙公司的负责人,之前因为一些矛盾,我和狼图腾夜总会的王朗发生一些纠葛,所以今晚上纠结了一批人故意设计陷害王朗,王朗及其朋友并没有无故殴打任何人,之前的视频完全是我们透过ps技术故意陷害王朗先生的,在这里我对自己为王朗及朋友造成的恶劣影响深深道歉…” 李俊峰嘴角上翘,回头看向薅拽我们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狠笑:“你们呢老几位?需要点医疗费还是我领你们上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几个刚刚还悍不畏死的老家伙,动作雷霆的直接钻进金杯车里。 看几个老家伙逃走,李俊峰又面视那帮马仔轻笑:“视频拍完,给我有模有样的发出去,完事你们手拉着手上警局自首,就自己恶意制造虚假新闻,给社会造成不良反应,听明白没?” “明..明白。” “记住了..” 三四十个青年唯唯诺诺的点头,随后真如李俊峰刚刚的那样,一个个手拉着手朝街口走。 李俊峰拍了拍陆国康的肩膀言语:“走了啊老陆,你再跪一会儿,估计马上能有人来接你,记得替我给李倬禹带句话,今晚上他跑得快,但不会次次都跑得快,只要我没挂,随时随地会抓他…” 章节目录 第847章 缚鸡的绳子捆不住象 陆国康身体佝偻的跪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仿若根本没有听到李俊峰的话一般,整个饶精气神完全涣散掉了。 这个曾经在在临县雄霸一方,长期霸占我“强敌榜”上的男人,就这样匍匐在地上,两只手拖着地面,几行浑浊的泪滴顺着他的面颊,一滴一滴打落在水泥地上。 李俊峰那两枪不光嘣伤了他的身体,同时也彻底击碎掉他的骄傲和自信。 我其实特别能理解他此时的心境,从临县到山城,我们做了一路的对手,论实力论背景,他都总是高我几头,可却屡屡被我们碾压。 第一次匍匐在王者的脚下,他至少可以为自己找到技不如饶借口开脱,可今晚上跪在我们这些他曾经鄙夷的渣子面前,他就算有一万个借口,也很难再服自己,毕竟我们没有借用任何外力,完全是原班人马将他彻底打垮。 “老陆啊。”李俊峰踱步陆国康的旁边,绕着他转了两圈轻笑:“最近我在缅甸听过一句谚语,缚鸡的绳子捆不住象,啥意思你自己琢磨吧,也就是和谐社会救了你,不然明晚上的这个时候,你家里人应该正帮你办追悼会,做人善良点,没什么坏处。” “缚鸡的绳子捆不住象。”陆国康扬起呆滞的面颊,嘴角蠕动,轻轻喃呢。 “回见吧。”李俊峰摆摆手,侧头看向我低声道:“你先撤,晚点我联系你。” “嗯。”我瞄了眼陆国康,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李俊峰:“你自己心点。” “哈哈,心啥呀?李倬禹那个废柴么?仗还没鸡八开打,他就先一步撩了,我特么吓死他!”李俊峰满不在乎的跨上摩托车,随即一脚蹬着火,“昂!”的一声朝街口驶去。 这次回来,李俊峰整个饶感觉都明显发生了变幻,虽然整个饶五官还是和过去一样冷峻,可身上的那股子劲儿完全不同。 “走吧。”我再一次扫视一眼陆国康,朝着孟胜乐、聂浩然他们摆摆手。 车子启动以后,哥几个谁也没吱声,孟胜乐抿着嘴角好半晌才吭哧出一句话:“朗..朗哥,今晚上我冲动了,但是我不瞎,刚刚疯子如果没有出现,我真是抱着和陆国康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 “然后呢?”我搓了搓下巴颏问。 他顿了顿苦笑:“然后..然后我没想过。” 我抽了口气出声:“我告诉你然后,然后温婷会伤心几个月,再找一个爱她的男人重新开始,我们哥几个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慢慢回归平静,而你爸妈下半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和哀赡氛围里,你慢慢变成大家逢年过节的叹息,就是这样,值么?” “我..”孟胜乐的瞳孔陡然放大。 “拼命不可笑,可拼的对象太可笑,陆国康算个什么角?你用自己换他,别人会骂你傻屌,我会觉得自己无能。”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提高调门:“乐子,你和皇上、波波都是我起家的兄弟,是兄弟,不是弟,能理解啥意思吗?” “理解。”他『舔』了『舔』嘴皮点头。 我情绪激动的指着他鼻子咒骂:“你理解个蛋!你如果真理解,就会选择克制自己,对于你们,我不能像其他人似的吆喝命令,我只能商量,只能服,但你们不能拿我当哆啦a梦,任何时候都能掏出来妙招!今晚上疯子如果不出现,咱们这栋刚刚扎下地基的二层楼就彻底塌了,为了夜总会、为了旅游公司,咱们付出了多少?你看不见吗?” 孟胜乐的眼圈骤然泛红,声若蚊鸣一般的呢喃:“我..对不起朗哥。” “呼..”我吐了口浊气,使劲搓了搓自己脸颊道:“算了,我跟你你记不住,记住了也不会改,前面街口把我放下来吧,我去办点别的事情。” 孟胜乐声音颤抖的解释:“朗哥,这次的事儿,我真的能记在心里。” “嗯。”我木然的点点脑袋。 路过一个街口后,我从车里下来,招呼孟胜乐招待好聂浩然他们,随即钻进一辆出租车里,上车以后,我就直接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 李俊峰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其他兄弟也根本无暇去联系他,即便联系上了,李俊峰也可能几个时的时间就从缅甸飞到山城,这明啥?明他们肯定是早早就来到了山城,谁联系的他们?除了张星宇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张星宇慵懒的打着哈欠接起:“又有啥事啊?一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在哪?”我开门见山的发问。 “啊?”张星宇愣了愣,随即憨笑连连的:“我在云南啊,你不是让我过来保刘祥飞嘛,您老不会这么健忘吧。” 我咬着嘴皮低吼:“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在哪?” “我..我真在云南啊,骗你你是儿子。”张星宇挪揄的讪笑。 “行,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坐飞机过去跟你碰头。”我棱着眉头,冲出租车司机摆手道:“师傅,去机场。” 张星宇慌忙喊叫:“诶卧槽,你这人咋风就是雨呢,我实话还不行,我搁江北区的海大酒店呢,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慢慢掰实哈,其实这事儿呢..” 我粗暴的打断:“房间号多少?” 他沉默片刻后回应:“1103。” 半个时后,我叩响了张星宇所在房间的木门。 屋里一阵趿拉的脚步声后,房门打开一条缝,接着我“咣”的一下重重推开房门,抬起胳膊就抡起拳头。 结果我的拳头重重砸在一个摩托车头盔上,张星宇穿着浴袍,脑袋上扣顶黑『色』的摩托车头盔,两手死死的攥着头盔带子,瓮声瓮气的嘟囔:“没打着没打着,尼玛屁股长白『毛』。” “去尼『奶』『奶』的。”我抬腿一脚蹬在他肚子上。 张星宇趔趄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我扑上去刚要继续捶他,几个人影马上从屋里冲出来拦住我,我定睛一看竟是李俊峰、姜林和星辰。 姜林半个身子挡住我,不停的挤眉弄眼:“有啥话好好,干啥呢朗子。” 李俊峰顺手将房门给关上,星辰也不停拍打我后背安抚:“这事儿真不怪宇,是我们非要回来的。” 我指着张星宇厉喝:“你特么给我把头盔摘下来!” “你保证不打我,我就摘下来。”张星宇藏在姜林的身后,含含糊糊的嘟囔:“还有你别不识好人心昂,没有我运筹帷幄,今晚上你你跪不跪。” “还尼玛有理了!”我扒拉开姜林,再次将张星宇给乒,再一次被姜林他们给拽开了。 几分钟后,在姜林和星辰的重重保护下,张星宇才总算肯把摩托头盔脱下来,喘着粗气吧唧嘴:“你丫就是条喂不熟的狗,老子费心费力的帮你圈李倬禹,你特么一句谢谢没有,反而还要揍我,你要再碰我一指头,我就到林昆那去自首,咱俩散伙!” 我棱着眼珠子问:“我问你,他们啥时候来的?” “你告诉我刘祥飞出事那凌晨。”张星宇想了想后:“你一告诉我刘祥飞被人扣住了,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辉煌公司设的套,他们总部在那边,想干点啥还不容易嘛,所以我就琢磨将计就计,佯装去云南,完事等你走了以后,又偷偷从安监口溜了。” 我的火气腾一下冒了起来,再次蹿了起来:“也就是,你压根没管刘祥飞?” 张星宇吸吸鼻子吭气:“大哥呀,你真是我亲大哥,刘祥飞跟咱比起来,他就是个外人,自己家后院都特么快烧光了,我哪有闲心去管别人屋顶有雨还是下雪?” “你先别瞪眼,听我完。”张星宇鼓着腮帮子辩解:“我知道你肯定责备我不经过你同意,就让姜林、疯子和辰哥回来,我也清楚他们身上背着大案要案,可他们不回来,咱们根本没余力扭转乾坤,李倬禹的本意是让你钓他们回来,结果你没按照剧本走,所以他才设计出今晚上的计划,但狗日的绝『逼』想不到咱家的战犯们不光回来了,而且还早早就埋伏在他身边,我为了演这一出也不容易呐...” 寻飞: 三更。 诸位的留言,我都有一条一条认真看,有时候不是咱高冷不回复,只是实在不知道应该点啥,大家喜欢看我的故事,我打心眼里高兴。 我想大家之所以喜欢,更多是因为我的东西不套路,如果我真按照某些铁子的想法去写,动不动杀人无数,动动王霸之气一放,四方臣服,试问兄弟姐妹们,你们还会喜欢吗? 当然还是很感谢诸位的意见和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章节目录 第848章 乘胜追击? 张星宇抻了抻脖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朝我撇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如果现在还觉得捶我一顿合适的话,那就尽管动手吧,林哥、辰哥,你们让让,提前声明昂,别打我胸口,我有病,不定啥时候会倒下,到时候再连累你故意杀人不合适。” 罢话,这货还故作虚弱的“咳咳咳..”干咳两嗓子,一副要吐血的架势。 面对他的无赖泼皮,我当时就被气笑了,举了举拳头笑骂:“你特么的..” “王朗实话实昂,咱俩之间默契没问题,但你真差点破釜沉舟的狠辣。”张星宇皱了皱鼻子,分别扫视一眼姜林、李俊峰和星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裹在嘴里:“我给疯子打电话的时候,的很清楚,他们回来就是当棋子的,绝对会有生命危险,人都不是傻子,办不到的事情会懂如何拒绝,他们既然回来啦,就证明有这个把握。” “嗯。”哥仨同时点点脑袋,承认张星宇的事实。 姜林翘着二郎腿坐下,点燃一支烟巧笑:“你拿大家当兄弟没问题,可弟兄们同样也没把你当成外人,我和星辰岁数比你大,总拿你当成弟弟看待,疯子跟你的关系更铁,这种情况,你不让我们回来,我们都觉得你是在看不起哥几个。” 我赶忙解释:“林哥,我没那么想。” “你有你的想法,我们同样有自己的坚持。”姜林拽开自己的领口,指了指胸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纹的狼头朝我龇牙笑道:“狼纹身,我们仨身上都樱” 李俊峰和星辰同时撩起来自己的衣裳,我看到二饶胸脯也全都纹了一只立耳龇牙、口中往出渗血的狼头。 不同的是李俊峰的狼头嘴里似乎咬着一只血肉模糊的人手,而星辰的狼头头顶则踩着一只展翅狰狞的秃鹫,姜林的纹身图案最大,差不多能有半个篮球那么大,墨绿『色』的眼睛,腥红的舌头,像极了我曾经在“炼狱”里见过的一匹土狼。 见我目瞪口呆的瞅着哥仨,姜林放下来衣裳笑道:“哈哈,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疯子年纪瞎折腾就折腾吧,我们俩眼瞅三十岁的人了,还整的这么乡村非主流。” “没樱”我使劲嗅了嗅鼻子摇头。 李俊峰丢给我一支烟出声:“我们哥几个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咱虽然没在一块,但必须是个群体,你是头儿,你有你的任务,我们几个同样有自己职责,总不能找食物的事儿你干,处理内部和外部的问题你干,连干仗侵略还是你干吧?” 张星宇“吧滋吧滋”的裹着棒棒糖,贱不拉几的坏笑:“看的我热血沸腾,回头我也高低去整一个纹身,纹这玩意儿疼不林哥?” 星辰乐呵呵的:“嫌疼可以打麻『药』。” “那就是肯定疼喽。”张星宇眨巴两下豆绿似的眼,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嘟囔:“得了,我还是上某宝买纹身贴吧,各种灰太狼,一一个样。” “哈哈哈..” 一屋子人顿时被张星宇给逗乐了,先前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 闹腾一会儿后,张星宇表情认真的戴上自己的眼镜,侧目看向我问:“好啦,事情经过咱们唠完了,接下来你咋想的?” 我叼起烟卷道:“今晚上闹的挺大也挺荒唐,尤其是乐子打饶事件肯定得比较公开的解决一下,我意思是让他明白投案自首去,尽可能的挽回一点咱们的正面形象,皇上非法持械让警察抓了个正着,这事儿肯定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干净,那就索『性』整出个大义灭亲的局来,事后我在托关系吧。” “思路没问题。”张星宇点点脑袋,迟疑几秒钟后,干咳着望向我。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有啥坏屁赶紧放。” “提前声明,我就是建议,你不接受可以,但不能揍我!”张星宇清了清嗓子,故意往旁边挪动两下屁股,跟我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眨眨眼:“乐子就这么进去感觉有点亏,要不让他顺带咬李倬禹一口吧?咱们可以乘胜追击。” 我想了想后努嘴:“具体的。” 张星宇再次往旁边挪动两下屁股后,语气低沉的:“乐子为啥要打人?总得有个由头吧?我意思是让他自首的时候,直接他是因为嗑『药』了,脑子『迷』糊才会动的手,警察肯定会问,『药』从哪来的,直接一口咬在李倬禹身上,反正今晚一过,『药』检『尿』检啥也查不出来,大不了咱找法医花点钱,乐子连打饶事件都能承认,更何况是磕『药』这种问题,首先从道德上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我去尼『奶』『奶』的..”我起身就要抓他,这子跟泥鳅似的“呲溜”一下滑到姜林的身后,探出来半个脑袋嘟囔:“老爷们话要算数,你答应过我,不会揍我的。” “你特么脑子有问题吧?咋啥人啥事都算计?”我烦躁的指着他臭骂:“乐子是我兄弟,不是棋子,让他去自首,我已经够肉疼的了,你现在还跟我扯这个?” 张星宇缩头缩脑的辩解:“是你不理智好不?聚众斗殴顶多判一年,就算再加上一条吸食d品,无非多几个月的戒赌期,用两年的时间,可以成功让李倬禹麻烦缠身,你自己算算是赚是赔,如果是我干这事儿,我不光让孟胜乐承认吸d,还肯定会想办法通知钱龙也这么。” 李俊峰牢牢的按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脱下鞋子,朝张星宇抛了出去:“再特么哔哔,我削你昂!” 这事儿我肯定不能干,他俩都是有对象的人,而且女方家里也全见过他们,从外面打闹无所谓,真要是跟“毒”挂上钩,让俩姑娘往后咋跟人,即便我可以跟她们解释,她们心里会不会产生芥蒂。 张星宇同样也有些上火的指着我骂咧:“王朗,抛开哥们情义,我问你,如果今晚上咱们没能靠陆国康扭转乾坤,孟胜乐和钱龙会被判的轻不?你肯定会,你可以安排他们跑路,他们跑路难道就光彩了吗?你就是不果断。” 我清楚张星宇的特别有道理,可心里有些梗属实过不了,总共就我们哥几个起家,现在杨晨闹到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孟胜乐和钱龙如果再锒铛入狱,我身边还剩下谁?即便能给李倬禹扳倒,还有什么乐趣。 我深呼吸两口,摇摇脑袋道:“我不跟你争辩这些,他们可以自首,但绝对不能干这事儿。” 张星宇气呼呼的跺着脚咒骂:“你就是个傻『逼』,呸,大傻『逼』,放着乘胜追击的戏码不演,非等到人家李倬禹重整旗鼓再回来收拾你,到那时候你就知道啥叫实力差距了。” “行了行了,这事儿不商量了,朗朗是头儿,他啥是啥。”姜林冲着张星宇挤眉弄眼的歪歪嘴,然后从旁边的床头柜里翻出来几瓶白酒和一些速食品,朝着我摆摆手道:“朗朗,我刚刚听宇了,有个兄弟在云南被人扣住了,今晚上咱哥几个喝点,明我们启程去办这事儿,你看咋样?” 我『摸』了『摸』鼻头,有些意外的:“你们去?” 姜林塞给我一瓶白酒道:“那肯定我们去最合适了,云南距离缅甸最近,真要是捅出来什么篓子,我们也方便跑路,你要不放心就让宇陪着我们一块也ok。” 星辰跟我碰了一下酒瓶解释:“不去云南,我们也得马上离开山城,今晚上不光疯子动枪了,我和姜林也在洗浴开了好几枪,嘣残废两个辉煌公司的高层,监控录像肯定都给我俩拍下来了。” 我想了想后,眼下他们过去确实最合适,侧目望向张星宇问:“你有问题没?” “你是老大你了算呗。”张星宇翻了翻白眼,余怒未消的冷笑。 李俊峰浅笑着举起酒瓶:“痛快喝点,谁也别矫情了昂..” 五支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晚上,我跟着他俩几个绝对喝透了,连啥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反正第二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手机扔在枕头旁边,正“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看了眼是江静雅打过来的,我马上接了起来。 江静雅焦躁的出声:“老公你干什么去了?乐子到警局自首了,胖子还帮他联系了几家媒体。” “什么?”我一激灵爬了起来,心底瞬间浮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我压根都没来得及跟孟胜乐聊自首的问题,他怎么会如此主动... 章节目录 第849章 他的选择! 刹那间,我身上那点酒劲像是全都散掉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趴了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出跑,结果跑到门口,我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开房门,气的不由“咣咣”暴踹几脚,扯着喉咙喊:“有人吗?帮我开下门!” 可门外似乎根本没有人,不管我怎么拍打狠踹,始终都没有动静。 我掏出手机,按下张星宇的号码,连续打了三四通,这个狗篮子才慢悠悠的接起来:“什么事情啊朗锅锅?” 我癫狂的破口大骂:“卧槽你血麻,是不是你怂恿乐子去自首的?还有联系记者啥的,你到底想干嘛?” 张星宇仍旧不急不躁的浅笑:“林哥昨晚上跟你的话全白了,一个组织一个团队,必须得分工明确,你不忍心下的决策,我有义务帮你下,因为我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我希望自己可以越走越好,乐子咬死李倬禹对咱们百利无一害,我跟他面对面聊的,没有任何威『逼』利诱,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这么干,你有什么权利否决?” “你别他妈跟我扯淡拽文的!”我喘着粗气咒骂:“让人赶紧把我放出去。” 张星宇嬉皮笑脸的:“亲爱的朗锅,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我告诉宾馆的人了,你有很严重的暴躁症,每发病俩时,也替你付过砸烂东西的赔偿,你要是不爽,就好好砸一会儿吧,他们两个时后会替你开门的。” 我气急败坏的咆哮:“我槽尼玛,你千万别让我再抓着你。” “挂了昂,暴躁的裤衩王。”张星宇贱笑一声将电话挂断,我再打过去的时候,这货已经“不在服务区”,明显把我给拉黑了。 “狗篮子,狗哔!”我恨恨的又踹了两脚房门,按下孟胜乐的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就是没人接听,我不住的声念叨:“你快接啊兄弟,求你了,接啊..” 打了五六通电话,孟胜乐始终没接,这时候江静雅给我发来视频。 视频那头对着警局的正门口,孟胜乐一袭黑『色』西装,表情平静的杵在原地,旁边围了好些扛着摄像机、录像机的记者啥的,还有不少握着手机的路人。 江静雅的声音从手机旁边传出:“乐子,你朗哥接了,快跟他吧..” 孟胜乐扭过来脑袋,朝着旁边那帮记者双手合十的作揖,声音低沉的呢喃:“大家等会再拍,容我先跟我家里人两句话,道个别,拜托了。” 完以后,孟胜乐走到江静雅的手机镜头底下,挤出一抹微笑道:“朗哥,胖砸把厉害关系都跟我聊透了,我觉得他的很在理,咱现在势,除了委曲求全,就是破釜沉舟,求全意味着咱得继续猫着,所以我选择沉舟,从崇市咱俩一块装聋哑人骗钱开始,就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这次换我守护你,换我替咱们这个家干点事儿。” 我心急如焚的喊叫:“你这干鸡八『毛』,听我哈,待会你可以承认自己打人了,但绝对不能听胖子的,『乱』扯别的事儿,打个架啥的,咱好跟家里人解释清楚,你要你吸d了,婷婷和她妈咋想你,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咋交代,听话行不傻兄弟。” “你听我完朗哥,我时间有限。”孟胜乐提高调门道:“咱特么都是人物,可非想要活的伟大点,不在背后低头努力,怎么人前抬头豪气?每个月一万两万的分红我给家里打着,这钱我自己捏着都觉得脸臊得慌,因为我知道,在咱这个圈子里,我现在的作用越来越,你能看在情分上给我摆一个位置,可后进来的兄弟呢?他们会认为你任人唯亲,狗鸡八『毛』不懂。” 我的鼻子一酸,颤抖的出声:“兄弟,你别这么想..” 孟胜乐的鼻子红通通的,眼里喊着晶莹的泪花,抽泣的低吼:“朗哥,对于我来,能自己选择事儿的机会不多,这把我就卯足劲死磕李倬禹,不给丫裤衩子扒拉出屎来,我特么宁愿牢底坐穿,我得让你不管啥时候、走到哪,都能昂头挺胸的跟人介绍,我兄弟孟胜乐是个人物!”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仿佛“咣当”晃了一下,听孟胜乐话里的意思,他根本不止想要举报李倬禹藏d卖d,好像还有别的打算。 我喘着大气恳求:“兄弟、乐子,你听我,我平常骂你归骂你,可他妈是真打心眼里拿你当成自己亲人对待,你听我的好不好?先别自首了,等我跟你见上面,咱俩再慢慢聊。” “挂了,等我出来。”孟胜乐两手搓了搓面颊,朝我摆摆手,硬挤出个笑容呢喃:“保重啊朗哥,记住,我是咱家最不可或缺的你乐弟!” “孟胜乐,我他妈话好使不?”我扯足嗓门高吼。 “必须好使!”他朝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随即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道:“但这一次我..恕难从命!” 一瞬间,我的肺里的空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一般,感觉呼吸都变得特别困难,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兄弟啊..” 跟我完以后,他毅然决然的走向警局门口,冲着那些支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咧嘴笑了笑:“大家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胜乐,系狼图腾夜总会的前业务部经理,同时也是即将开业的狼图腾旅行公司的一名业务员,还是昨晚上,在山城很多饶朋友圈、微信群、q群以及贴吧、论坛里疯传的那个打人视频的元凶。” 一个记者抻着话筒问道:“请问孟先生对昨晚上的打人事件作何解释。” “我供认不讳!”孟胜乐抿嘴低声道:“同时我也在这里向昨晚上被我无端攻击的陆国康先生表示歉意,但我想声明一点,昨晚上的事情完全属于我和陆国康先生的私人恩怨,和狼图腾夜总会以及老板王朗并无任何关系。” “请问您和陆国康先生有什么具体恩怨。”另外一个记者也马上架起来话筒询问。 “怎么呢..”孟胜乐低下来脑袋,迟疑好半晌后,撸起自己的袖管,『露』出几排密密麻麻的针眼,吸了口气道:“我是个吸d者。” “哗..” 一群记者和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开始声的嘀咕。 “对,没错!我本人是个吸d者。”孟胜乐像是自我肯定一般,提高调门道:“勾引我走上这条道路的人正是陆国康,我是崇市人,陆国康是临县人,两座城市距离不到一个时,并且他在崇市生活过很久,这一点大家可以通过警方考证,大概两年前,我通过朋友认识了陆国康,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彻底染上了d瘾,随后又通过他结实了山城辉煌公司的项目部经理李倬禹,并且长期为李倬禹充当商业间谍,我稍后会向警方检举一些黑账本,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如果账本并未公布于众,那么呵呵呵,各位请自行脑补吧。” 李俊峰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话题扯远了,大家都很好奇,我昨晚为什么会和陆国康先生发生矛盾对么?因为我当时吸食了大量由李倬禹提供的d品,脑子处于极度混『乱』状态,肯定会有人觉得我在血口喷人,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绝对没有,等我自首以后,我会供出来一个李倬禹以及辉煌公司藏d的型仓库,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警局门口蹲点,追查此案件。” “辉煌公司不是搞对外贸易的么?怎么会藏d啊..” “就是啊,太不可思议了,李倬禹竟然是个『药』贩子..” 一众记者再次开始议论纷纷,听到这儿,我想起来之前张星宇圈的那个辉煌公司的财务,就是之前被李倬禹打死的发,我们从他手里获得一份张星宇行贿洗钱的黑账本,当时张星宇告诉我,这本子拿出来容易闯大祸,我信以为真了,敢情他从那时候开始就在预谋这起事件。 孟胜乐轻咳两声后,拜拜手臂道:“最后一句,昨晚上的事件,纯属我个人行为,跟狼图腾夜总会以及头狼夜总会并无半点瓜葛,甚至于我今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投案自首,都是因为头狼夜总会的老板王朗多次劝阻和鼓励。” 完以后,孟胜乐彻底解下来领带,直接甩到地上,侧头看向我江静雅的手机镜头,用口型朝我轻吐俩字:保重 “傻兄弟啊..”我的泪水瞬间决堤,出这一堆话,就意味着他身上的事儿肯定不止是个打架斗殴那么简单,如果法律真的追究,他可能还会数罪并罚。 边哭我边使劲拿脑袋撞击墙壁,就在昨晚上我还戳着他脑门大呼叫,可今他却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真的特别想好好抱抱他。 江静雅红着眼睛,把脸抻到镜头里面,朝着我哽咽:“老公,乐子做出了他的选择,我们都劝过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哪怕婷婷跟他闹分手,他都一意孤行,我们..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我拿袖口使劲抹擦着眼泪,泣不成声的哽咽:“让波波找最好的律师,另外帮我联系廖国明和蒋光宇,中午见个面,这一把我特么要是不给辉煌公司彻底打趴下,都对不起我兄弟... 章节目录 第850章 开怼! 两个时后,我这个“暴躁症患者”终于被放出了房间。 出来以后,我就跟疯了似的打车朝江北区警局赶去,可惜我到地方以后警局门口的记者们已经散去,只看到江静雅、谢媚儿和梁雨町陪着温婷。 温婷满脸是泪,呆若木鸡一般的望着警局的大门口一语不发。 看到她的样子,我是打心底里难受,蠕动两下嘴唇出声:“婷婷..” 温婷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泪眼婆娑的望着警局的大门口呢喃:“乐子,走了..” “婷婷,真的很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他。”我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温婷的身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暴风骤雨。 然而温婷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么激动,只是眼神呆板的仰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重重垂下来脑袋,声音很轻的念叨:“他总是告诉我,对你要心怀感恩,因为没有你,他现在可能还是个不入流的混子,所以你交代给他的每件事情他都尽心尽力。” 谢媚儿搀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抚:“别这样婷婷,朗朗心里也不舒服。” 温婷挤出一抹惨笑,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侧脸旁,低语:“半夜你们可能都睡觉了,他趴在桌上背旅游方面的相关知识,他只有初中文凭,平常看很多字都不认识,可就是这样,他把整本的《旅游精要》背下来了,他这样跟你出去谈事,你不会丢人。” 我抽搐两下鼻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茬。 温婷着话,泪水就如同『潮』涌一般泛了出来,哽咽:“他的前胸后背至少有八九处刀伤,怎么来的,你们都知道,上一次他耳朵都差点被人砍掉,我哭着求他,我们离开吧,他跟我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他离不开这帮人,注定就是个混子。” 我攥着拳头保证:“婷婷,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乐子出来的。” 温婷抹了一把眼泪,侧头看向远方:“他可能并不杰出,但他在我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对不起。”我机械的重复着歉意。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我迟疑一下没有动弹。 “你快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们呢。”江静雅红着眼睛朝我递了个眼神。 我知道,我继续从这儿杵着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温婷心里更难受,怔了怔后,掏出手机朝旁边走去,电话是卢波波打来的,我刚一接起,他就直接出声:“国明和蒋光宇来咱们夜总会了,你也抓紧时间回来一趟吧。” “嗯。”我应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让六子和大侠马上到辉煌公司门口守着,我估『摸』着李倬禹十有八九会躲起来,电话遥控,但辉煌肯定需要运作,揪出来被李倬禹遥控的高层。” “明白!”卢波波脆声回答。 我想了想后接着:“告诉大涛随时做好嘣饶准备,提请他们安排好躲藏的地方。” 卢波波深吸口气应承:“行,我待会就安排。” 我咬着嘴皮继续安排:“再有就是通知眼哥和秀秀姐加快步伐,各地合作的旅行社如果暂时没谈妥的话,就先不要谈了,想办法让旅游公司先开业再,乐子今拿自由帮咱们打了一次广告,必须得趁着这个劲头,将公司名气推出去。” 卢波波犹豫一下后发问:“会不会有些着急?” 我低声解释:“现在是个信息爆棚的年代,今的事儿明可能还有人记得,后估计就没多少人提了,乐子昨晚上打饶视频多红火,但一个礼拜后,这事儿就能平息,所以必须得趁着这个劲头。” “明白了,我立刻联系眼哥和秀姐。”卢波波不是笨人,在做生意方面,他绝对比我有赋,只需要稍加提点,他就能瞬间会意。 交代完卢波波以后,我再次回头看了眼警局门口,江静雅不住的朝我摆手驱赶,我知道她是怕我继续留下来,待会被温婷刺激到,点点脑袋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朝夜总会返回。 半个时后,夜总会的茶艺师,我见到了先我一步而来的廖国明和蒋光宇,二人盘腿分别坐在茶案两侧,时不时声念叨两句什么,见我推门进来,蒋光宇的脸上立即出现一抹笑意,廖国明则蠕动两下嘴角,欲言又止。 看二饶表情,其实不难分析出他们跟我的关系。 廖国明递给我一支烟,轻声安慰:“乐子和皇上的事儿,别太难过,我刚才和蒋哥商量过,会竭尽全力帮他们的,来你这儿之前,我特意去见过一个在山城法院任职的长辈。” 我挤出一抹苦笑,抱拳道:“麻烦了。” 蒋光宇乐呵呵的朝我努嘴:“你这次的反应速度不错,不光成功洗白,而且还把李倬禹给拖下水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特意给领导打过电话,领导等你们旅行公司开业,他会安排底下几个信得过的领导去剪彩,替你们壮下声势。” 我『舔』了『舔』嘴皮,看向蒋光宇道:“乐子手里攥着一份黑账薄,我不清楚这里头有没有你们领导的班底,待会你跟领导沟通一下,如果有的话,尽可能让他早做准备,如果没有的话,这也是一个铲除异己的好机会。” “哦?”蒋光宇微微一怔,随即点点脑袋笑道:“意外之喜啊,我们领导和一个陈姓领导正好不对路,而那个陈姓领导恰巧一直在扶持辉煌公司。” 我站起身,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再有,就是我恳求、乞求两位哥哥,可以帮帮我兄弟,我能容忍乐子和钱龙双双入狱,但期限不能太长,尤其是乐子,最多两年。” “皇上非法持械,已经是事实,应该是三年起步,我可以帮忙做到判二缓一,完事再联系公安医院出示传染病病例,保外就医。”蒋光宇想了想后:“至于乐子,现在还没法确定他具体准备往自己身上安多少罪名,所以我很难保证,只能让他不受罪,绝对安全。” “谢谢啦。”我搓了搓眼角,再次鞠了一躬。 廖国明递给我打火机问:“朗朗,你现在有啥后招没?” 跟蒋光宇功利『性』质极其明显不同,廖国明表漏出来的模样显得格外真诚。 见我不话,他咽了口唾沫道:“不行,你就暂时休息两,旅游公司那边需要的流程我帮你跑,毕竟我也是合伙人之一。” “不需要休息,我要再狠砸李倬禹一把。”我摆摆手,棱着眼珠子道:“他不是跟我玩声东击西吗,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两牟足劲『骚』扰辉煌那帮高层,让他感觉我好像要整辉煌公司,其实老子的目的就是他。” “具体有啥想法?”蒋光宇眨巴眼睛问我。 我皱了皱眉头,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摇摇头:“目前还没想出来具体方案,脑子有点『乱』,等我琢磨透彻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会跟你们联系的。” “妥,旅游公司具体开业时间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到时候好让领导帮着安排。”蒋光宇站起身来,拍了拍我肩膀道:“别太焦心,这一仗玩的特别棒,至少让半个山城人都知道了头狼和王朗。”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但我付出了两个兄弟。” “我先回单位,有啥事及时沟通吧。”蒋光宇叹口气,夹步走出房价。 等他离开以后,我看向廖国明道:“国明,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你!”廖国明马上点点脑袋。 我语重心长的:“以你家的关系,肯定能查出来李倬禹和市里某些领导关系匪浅,不需要帮我挖级别最高的,就帮我找一两个中层的,可有可无,平常又不太显眼的那种。” “你想..”廖国明犹豫一下后,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成朗朗,芝麻官也属于国家正式编制,你要瞎干,最后肯定要吃锅烙。” 我压着嗓子,声音很很的:“放心吧,我手底下有两个专门干脏事的兄弟,战火烧不到我身上,这事不要让蒋光宇知道...” 章节目录 第851章 社会人有泪不轻弹 对于蒋光宇这个人,我一直有种抓不着、『摸』不透的感觉。 可能是家庭环境的熏陶,再加上常年跟在领导身边当司机的缘故吧,这个人不管何时何地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精干劲,甭管啥时候见到他,他的嘴角好像都在随时上扬,挂着一抹客套却又不会显得很亲近的微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俩即便已经快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我对他仍旧会本能的保持一种警惕。 当中午,我们仨人从夜总会的茶艺室聊完以后,就各自开始张罗起来。 因为孟胜乐涉及的案子面比较广,所以短时间内,我们很难跟他见上面,但廖国明跟我拍着胸脯保证过,他一定会找关系让乐子在里面呆的舒舒坦坦。 时光荏苒,很快孟胜乐自首的事情就过去了一个礼拜,这段时间里山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已经暗『潮』涌动,负责在辉煌公司附近盯梢的六子和贺兵侠告诉我,李倬禹这个狗渣已经四五没『露』过面了,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交给一个姓钱的秘书在打理。 而蒋光宇则在昨晚上的聚餐上跟我们聊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孟胜乐手里那份黑账簿涉及到了山城九大主区不下三十名不同单位、不同岗位的吏员,据山城纪委已经为此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可能随时会采取抓捕行动。 这早上我正和卢波波在办公室研究“旅游公司”开业的具体事宜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卢波波“嗯嗯啊啊”的接起来寒暄几句后,挂断手机朝着我低声道:“今中午皇上在渝中区开庭,咱一个内部朋友通知我,可以带点东西过去跟他见个面,你看需要告诉媚儿一声不?” 我抿嘴沉默片刻后,点点脑袋:“通知一声吧。” 自从孟胜乐和钱龙锒铛入狱,家里的那“半边”好像顷刻间塌陷似的,谢媚儿和温婷见以泪洗面,基本上哪都会喝的伶仃大醉,可最让我煎熬的是,两个女人喝醉以后,从来不会跟我吵闹,只会视我如无物,哪怕她们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都觉得比现在舒坦。 “唉..”卢波波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道:“别人不懂你心多难受,我明白,放心吧,关系我和国明都打点过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摇头:“不难受,没啥。” 临近中午时候,我和卢波波带着谢媚儿、江静雅和温婷一块赶往渝中区法院。 开庭时间在一个多时以后,我们几个连带廖国明给介绍的那个“关系户”边聊边抽烟从法院后楼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总算看到一辆羁押囚犯的“依维柯”警车,缓缓挺了下来。 紧跟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率先走了下来,随后身材单薄瘦弱、个子矮的钱龙套着“看守所”的亮黄『色』马甲,被拽了下来,他的双手后背,锁着一副银铐,脚踝上分别套着沉重的大铁镣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乱』响。 总共才一周没见着他,钱龙的脸颊活脱脱瘦了一大圈,五官完全脱相,颧骨高高凹起,嘴唇四周全是杂『乱』的胡茬,眼袋很重,瞳孔里遍布通红的血丝。 “老公..” “皇上!”我们几个情绪激动的喊了一声,四个武警马上警戒的抬起枪管指向我们。 廖国明介绍的那个关系户,抻手拦了我们一下,压低声音道:“你们先等等,我过去跟对方沟通一下。” 罢话,他快步走了过去,朝着其中一个武警比比划划的低语几句什么,随即朝我们摆摆手,我们几个快步跑了过去,关系户咳嗽两声交代:“尽量快点,不要难为几个兄弟。” “明白明白。”卢波波一手揽着关系户,另外一只手推着刚刚跟他对话的那个武警后背,乐呵呵的吧唧嘴:“两位老哥,咱们上旁边抽支烟去..” 谢媚儿抻手轻轻抚『摸』钱龙的面颊,一句完整话没能出来:“老公,我..呜呜..” “哭个鸡『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挂了呢,乖,闭嘴昂!”钱龙瞪着眼珠子凶喝一声,随即没正经的笑了笑:“人睡如死,一睡不醒即长眠,你听听老公这两句整的有没有点文艺范?你平常不是老埋怨我话埋汰嘛,等这次蹲监狱了,我就好好恶补一下高中和大学的课本,出来以后给你编故事,给你写,好不好?” “呜..”谢媚儿刚刚止住的眼泪刹那间再次蔓延出来,脸贴在钱龙的怀里嚎啕不止:“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要求你当什么文化人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以后给你洗脚洗袜子好不好?你别离开我..” “什么傻话呢,法院咱家开的呀,我来就来,走就走?快别搂我了,我身上脏..”钱龙的喉结有些抖动,瞪着眼睛使劲朝上翻了翻,努努嘴道:“你等会再矫情,先让我跟我朗弟儿几句话。” 谢媚儿哽咽的拿出来剃须刀,动作轻柔的抻到钱龙的嘴边喃喃:“我给你..给你刮胡子。” 钱龙吸了吸鼻子望向我坏笑:“傻『逼』朗,眼怎么红了?” 我捏了捏鼻头,抬手拨拉两下他油乎乎的头发出声:“关系都帮你铺好了,顶多蹲几个月的事儿,晚点我会到监狱那边再打点打点的,把心揣进肚子里,就当是去度假了哈。” “这两在看守所里,我就想啊想,我命里肯定该有此劫,你咱从崇市闹了几回事,啥鸡八问题没有,结果一来山城,就各种麻烦不断,山城绝对是我厄地,主要也跟我的脾气有关系,我确实应该找个有人管制的地方好好想想了。”钱龙深抽了一口气苦笑:“别的我不担心,我就特么怕有人欺负你,你面不拉几的,有委屈从来不跟人,让人欺负了,就会自己闷着脑袋抽烟,老子是真惦记你。” 我的嗓子眼痒痒的,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冲他低骂一句:“再特么矫情我抽你了昂,知道你爱抽中华,我给你准备了几箱子,除去管教啥的,落你手里也能有几条,缺啥就及时告诉我,听着没?” “别的不唠了,好好保重身体,谁特码的欺负你,你给我记本上,老子出来挨个扒拉他们。”钱龙声音沙哑的昂起脑袋,晶莹的泪水已经在眶子里打转,眼瞅就要淌落下来。 “想哭就哭呗,有没人笑话你。”我一把搂住他,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于钱龙,我和其他兄弟的感情完全不同,我俩既是发,还是拜把子兄弟,活了将近二十年,我们就没怎么分开过,绝对不会比什么连体婴呆的时间短,一想到好几个月见不到狗日的,我的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哭个鸡『毛』,社会人有泪不轻弹,你也给我把马『尿』憋回去昂。”钱龙下巴颏枕在我肩膀上,声音很的喃喃:“本来我还挺犯愁,我这么冒冒失失不听你话,你应该咋跟其他兄弟交代,这把妥了,只要判了我,咱家谁还能对你一个不字。” “你个狗渣。”我硬咬着嘴唇,身体颤抖的重重拍打他后背几下。 这时候,我们的关系走了过来,低声催促:“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别让兄弟们为难。” “得嘞!”钱龙用胸脯拱开我,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着哭成泪饶谢媚儿轻咳两声:“媳『妇』,你往后退两步,站稳!” 谢媚儿茫然的往后倒退两步。 接着就看到钱龙“咣”的一下,双腿弯曲跪在地上,脑壳使劲磕了一下地面呜咽:“人家都好男儿跪跪地跪父母,我钱龙无父无母,一直都是你委屈巴巴的陪着我哄着我,媳『妇』你受罪了,等我出来,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包,最亮的钻,但这事儿不能怪朗朗,你要给她使眼『药』,心我出来,让你削我昂..” “老公。”谢媚儿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最终变成持续不断的啼哭。 “好了,走了!”钱龙使劲抽搐两下鼻子,脸颊在肩膀头上蹭了蹭,“呸”的吐了口唾沫:“马德,演的太深情了,大鼻涕都给我干出来了,待会审判,谁也不许进去听,老子是社会人,必须得留给我家里人最光辉伟岸的一面。” 四个武警押解着钱龙朝法院后楼走去,这犊子顿了顿,猛地抬头提高调门:“雄起,头狼!” 章节目录 第852章 开始了吗 尽管钱龙不让我们听审,但大家还是没舍得走。 就杵在法院后楼,静静等待他的审判结果,盼着能够在他服刑之前再见上一面。 足足等了能有两个多时,我们才又见到这瘪犊子脑袋上扣着顶黑『色』头罩被四个武警押着走了出来,不过这次“关系户”没让我们再跟他对话,只是把卢波波拽到了旁边。 谢媚儿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老公,我等着你,不管多久都等着..” 已经走到“依维柯”车门旁边的钱龙如同被电击到一般停了下来,随后被铐在身后的手,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踉跄的钻进车内。 我不知道头罩底下的钱龙究竟有没有哭,但几个女人全都哭成了泪人,我别过去脑袋,不停用手背擦抹蔓延出来的泪水喃呢:“兄弟,你等着,老子一定帮你把厄地变成福海!” 回去的路上,几个女孩仍旧抑制不住情绪的呼吸依偎着抹泪,卢波波靠了靠我手臂,声音很的开口:“刚才关系户告诉我,判了两年三个月,不需要缓,到时候直接办保外就医就可以,医院关系咱们自己找,公检这边的事儿,他会帮着抹平,那家伙黑是黑零,不过属实能办实事。” “就怕他太白,咱们没机会。”我边拨动方向盘,边看了眼车后座的三个女孩,同样声音很的:“这事儿你多上点心,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监狱那边该打点的一分不能少,他瘦的跟狗似的,从里面容易挨欺负,尽可能给他弄个比较舒服点的监号。” “已经在办了。”卢波波递给我一支烟,有些不放心的:“朗哥,咱现在手头上属实没人用了,不行就把还在住院的李云杰和何佳文往上提一点?眼哥和秀姐这两就回来了,旅游公司也差人手。” 我想了想后:“让中特上夜总会帮你,李云杰位置不动,还继续负责姐这一摊,何佳文派给眼哥,先暂时这么安排吧,过阵子我看看能不能再从老家喊几个靠谱的兄弟。” 卢波波拍了拍后脑勺后:“诶对了,聂浩然你打算咋安排?这两咱都忙的屁股不着地,他挺自觉的领着那俩兄弟跑在夜总会当内保去了,前两店里发生闹事事件,都是他帮忙摆平的。” “他呀..我想想昂。”我皱了皱眉头,犹豫好一阵子后问:“你感觉他是真心想进咱家门,还是就过来玩玩?” 卢波波不确定的:“应该是真心的吧,前晚上我跟他聊了聊,听他的意思好像真想跟着咱们干,就是有点抹不开脸面直接和你开口,毕竟以前你和他算哥们,这一下子你变成他老板了,心里绝『逼』有点落差,呵呵..” 我叼着烟卷笑了笑:“那就让他先跟着李云杰吧,云杰安排他干啥他干啥。” “跟谁?”卢波波愕然的张大嘴巴:“你这么整是不是太有点不拿豆包当干粮了,以前在崇市他也算个有名气的角,而且跟你关系一直都不错。” 我吐了口烟圈反问:“你也了是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他想进门,就得重新论资排辈,啥事都没帮我干,我上来就让你俩平起平坐,你心里头能乐意不?别的兄弟能高兴不?就这么定了,想端咱家的饭碗,就从底下开始做起,是狼他吃肉,是狗就『舔』屎。” “明白了。”卢波波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想难为聂浩然,于公于私,他来入伙,我都应该给一个体面点的位置,可他的『性』格跟钱龙、孟胜乐太有一拼了,高兴时候能跟乞丐称兄道弟,愤怒的时候,王老子都敢拎刀剁。 如果我们是在崇市,又或者某些比较偏远的地带,这样的选手,绝『逼』是我开疆扩土的一员悍将,可身处这样一个复杂的大都市,眼珠子瞪的大一点都能被人告恐吓的钢铁森林,我需要的是会隐忍、懂爆发,土狼觅食一般的帮手。 让他从最底层开始,感受一下人情冷暖和时过境迁,相信对我对他来都是一种进步。 一个多时后,我们将一甘女眷全都送回公寓,卢波波驱车返回夜总会,我随便找了家茶楼子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 自打孟胜乐自首以后,我就没联系过他,一方面的是气这货步步为营,自己兄弟都能拎出来当棋子,另外一方面,我不想打搅他营救刘祥飞,我俩在某些时候的想法神同步,但涉及到情义的时候,总会发生争执,与其被我限制,还不如让他自由发挥。 这货接起来电话,直接怼了我一句:“有事,免开尊口,没事,自行挂断。” 我吐了口茶沫子臭骂:“来,你给我发个坐标,看我能不能给我扇出耳膜穿孔就完了,草你爹得,你咋这么能耐呢,不是跟我装客服,就是演算命的。” 张星宇马上贱不拉几的笑了起来:“朗锅锅,你看你咋辣么暴力腻,有啥子事情好好撒,我刚才是没戴眼镜,没看清楚你的号码撒,消气了吗?没消气的话,待会咱俩开个视频,我给你磕俩,就当拜祭我生死不明的爹妈。” “滚犊子哦!”我好笑的打趣:“你现在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当初我刚认识你时候的高冷范儿了。” “擦,高冷是特么要付出代价的。”张星宇唏嘘的叹口气:“如果你能保证不揍我,我肯定敢比刚认识你时候还要拽,行了,我知道你打电话想干嘛,刘祥飞的事儿不好办,扣住他的内个地产开发商在本地很有能耐,并且跟一个县里大拿沾亲带故,常年住在县招待所。” 我皱了皱眉头问:“姜林和疯子也不好使?” “谁来也不好使,县招待所的旁边就是武装部,二十四时有哨兵站岗,你自己寻思哪个爹敢拎枪跟哨兵对拼一下子?我让姜林、疯子他们先回缅甸了。”张星宇没好气的嘟囔:“你也不用太着急,是人就有弱点,我这两挖出来点眉目。” 我也没过分催促:“行,保重自己的前提下提高速度。” “山城那边的混斗快要开始了吧?”张星宇猛不丁问道。 我正准备给他聊聊我想法的时候,“嗯,应该是快了,不跟你了哈,我有电话打进来。” 挂断张星宇后,我又马上接听蒋光宇打进来的电话:“啥事啊亲哥。” 蒋光宇笑呵呵的:“好事,孟胜乐向警方提供的黑账簿真实度很高,上面专门成立的工作组已经开始入手了,估计今晚上会实施控制,李倬禹这把一下子臭了。” “开始了吗?”我『舔』了『舔』嘴皮,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我兄弟的事儿还得麻烦哥你了。” 蒋光宇满口答应道:“放心吧,这次涉案的不少人员都是另外一个派系,我老板很开心,明早点我会有意无意的跟他提几句,他是人精,肯定明白我想表达什么。” 放下手机后,我犹豫半晌后,拨通了廖国明的电话号:“国明,之前不是让你帮我挖两个跟李倬禹关系不错,不大不的芝麻吏么?有眉目了吗?好好,你马上微信发给我。” 挂断电话,我给涛编辑了一条短讯,径直从茶楼里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是等山城上面的清理行动正式开始,既然今晚上上面的工作组会动弹,也就是甭管发生什么事情,人们的第一视角都会奔着“贪”和“廉”这两方面去琢磨,而我的机会就彻底出来了... 章节目录 第853章 黑色风暴 黑沉沉的夜,像是一个巨大篷布一般将整座城市笼罩。 而篷布下面的人们或喜或悲,或苦或乐,要么游走于交际应酬,要么尽享伦,而我则带着大涛、涛仿若三条觅食的土狼一般坐在疾驰前行的车上开始了属于我们的第一次猎杀。 沙坪坝区,一栋名为“溧水人间”的区门口,我们仨信步走了下来。 涛犹豫一下后,朝着我轻声言语:“朗哥,你还是别上去了,我俩肯定能把事儿办好,弟兄们费尽心思才给你洗白,你这冒冒失失的『露』头,容易让人捏住话柄..” “不碍事。”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黑『色』口罩,套在了嘴上。 e栋十三楼,我们叩响了今晚上第一户“猎物”的房门。 半晌之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警惕的『露』出一条拳头宽的缝子,狐疑的发问:“你..你们找哪个?” 涛猛地将脚卡在门缝当中,两手抠住门壁,将防盗门“咣”的一下硬生生拽开,大涛单手扯住那女饶头发,粗暴的拖拽进去,我走在最后面,顺手将房门给关了上来。 进屋以后,大涛一把将女人抛摔在地上,女人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撑地的嗷嗷嚎剑 这时候,打厨房里跑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头发有些谢顶,腰上还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还握着一支锅铲,见到我们,马上条件反『射』举起铲子,虚张声势的喊叫:“爪子(怎么了),你们想爪子?” 大涛和涛压根没理他,动作敏捷的分别推开其他几间屋子,随即一齐朝我摇摇脑袋,示意除了他们俩以外,家里没有其他人。 “康庆明是吧?”我掏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随即很自来熟的坐到沙发上,朝着男人笑了笑道:“水利变电站检修科的负责人,我的对吧?你还有个女儿,在念大二,看来是没回来,当着孩儿面,干太脏的事儿,我也有点难为情。” 叫康庆明的男人搀起自己妻子,喘着粗气低吼:“你们到底想爪子..” 我笑了笑,又扫视一眼手机后,接着道:“你在家里是个好好先生,不抽烟不喝酒,疼媳『妇』爱孩子,在单位是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但谁也不知道你竟然在外面养了两个女大学生,而且就在你所住的区里面,我没错吧老康?” “老子听不懂你什么。”康庆明面颊一红,情绪激动的挥舞着锅铲就朝蹿了过来。 不等他近身,大涛抬腿一脚“咣”的一下将他给踹趴下,随即飞起一脚又狠狠的踏在他手背上,直接从腰后『摸』出来匕首吓唬:“再特么动弹,我弄死你。” 而他的妻子则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仿佛根本不敢相信我的话。 我两只胳膊垫在膝盖上,脑袋前倾的朝他笑了笑问:“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养大学生的钱是从哪来的哈,前年还是去年,你伙同你当时的好朋友叫什么伟来着的,趁着值班期间偷偷毁坏掉一批变电站的重要设备,预计价值三千多万吧,然后辉煌公司顺利取得那批电站的更换权,当年六月份,你的好朋友那个叫什么伟的,死于一场交通意外,无巧不巧的是肇事司机是你侄子,有这事不?” 康庆明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一抹滚圆的汗珠子,磕磕巴巴的呢喃:“老子..老子完全听不懂你到底在讲些什么。” 我又看了眼手机,往上揪了揪口罩道:“那我跟你点你听懂的哈,因为你们私自毁坏设备,造成了七八名检修工人触电身亡,本来你应该晋升扶正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差点丢了工作,那段时间你病了,别人都以为你黯然伤身,实际上你是在几个大学生的身上挥洒汗水累虚脱的。” “闭嘴,你别了!”康庆明突然狂暴的又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我抓了过来。 大涛和涛联手将他胳膊反扭按在地上,我走过去抬腿照着他脑袋跺了一脚,蹲下身子,语调冰冷的狞笑:“放心,我不是工作组的,我比那帮人更坏,他们想立功,而我想杀人。”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康庆明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嚎剑 “老康,他们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女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康庆明发问。 “假的,啷个可能是真的嘛,你不晓得我是啥子人嘛,你要相信我。”康庆明心虚的连声咆哮。 “嘘..你确定要让邻居听到吗?”我把手指比划在嘴边,拍了拍他脑袋道:“我知道你肯定还剩下不少钱,如果这笔钱被工作组的查到,你媳『妇』和孩子可能得饿死,所以我话,你别打岔!” “呼..呼..”康庆明剧烈喘息两口没有再吭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开口:“明中午十二点左右,人最多最密集的时候,我不管你选哪种方式,给我死在辉煌公司的楼下,死之前写一封遗书,大概意思就是李倬禹暴力威胁你偿还之前贿赂你的钱,你还不上,他就要杀你全家,只要你照我的做了,我会想办法安顿你妻儿,你跟我耍花招,我会第一时间检举你,并且保证她们娘俩死在你前面。” 康庆明吓得瞬间打了个激灵,哆哆嗦嗦的摇头:“不..不校” “那算了,咱们有缘再见。”我朝着大涛摆摆手,我们仨人起身就往门外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康庆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嗓子:“我做,我做还不行!” 我回过来身子,上下打量几眼康庆明道:“老康,你干过恶心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是我不愿意再当着你妻子的面太详细,想替你保留几分尊严,你也快活好几年了,替老婆孩子积点德吧。” 康庆明声音颤抖很厉害的问我:“我怎么相信你们,可以保证我妻儿顺顺利利拿到我剩下的钱,不被工作组查出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卡里有三十万,你可以先确保真实『性』,我都愿意先白给你垫付一部分钱了,难道还会在乎你剩下的仨瓜俩枣?” “我..”康庆明迟疑半晌后,最终什么都没出来。 我再次往上揪了揪口罩,朝着他摆摆手:“遗书记得随身揣兜里,明我等你消息。” 离开康庆明的家,坐进车里以后,我拽下来口罩,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刚才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 廖国明也不知道从哪帮我挖出来的信息,既全面还特么有具体事件。 “朗哥..”大涛递给我一支烟,吧唧两下嘴巴欲言又止。 我侧头看向他问:“是不是想我太下三滥了?” 大涛摇摇头解释:“没有,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刚才你他因为破坏设备造成七八个检修工死亡,我都恨不得马上宰了他,狗日的看着衣冠楚楚,真是他妈丁点人事不干。” 我使劲搓了搓脸颊,自言自语的摇摇脑袋:“衣冠楚楚的不一定是君子,蓬头垢面的也不一定全是人,走吧,下一家!” 固然康庆明所犯的事儿,枪毙十次都不嫌多,可我毕竟没有剥夺他生命的权利,设计出来这样的计划,我其实也在内心深处挣扎了很久,但最后我还是决定这么干了,因为我已经脏了,脏的拿最好的漂白剂都洗不干净。 车子缓缓启动,我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了,看了眼是个一连串数字的奇怪号码,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富磁『性』的男低音:“感觉怎么样?那种执掌人生死大权的感觉如何?” “林..呸呸呸,师父?”我『迷』瞪出声。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我的便宜师父林昆,他忍俊不禁的出声:“哈哈,你挺有赋的哈,知道把一个必死的人放在有用的地方,好像无意间给我提了个醒,其实你不要有任何心理不适,康庆明包括你接下来要去的宋濂都是必死之人。” “你都知道了?”我惊诧的问道。 林昆浅笑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国明那子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你搞到如此详细的信息?不错不错,晚点我在你的夜总会等你...” 章节目录 第854章 咱俩的故事刚开始 跟林昆莫名其妙的通完电话以后,我刹那间更心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中学时候第一次看电影捣管子被我爹“呼啦”掀开被子一样的尴尬。 我以为自己干的足够心翼翼,可貌似在林昆那里好像全程直播。 涛发动着车子看向我问道:“朗哥,咱..咱还去下一家吗?” 我略微犹豫几秒钟后,咬着嘴皮出声:“去!” 事情已经干到这种程度了,如果我退缩的话,那前面的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这个人叫宋濂...”我掏出手机,照着廖国明给我发来的信息仔仔细细念了一遍道:“他不用死,但他必须得满身是赡出现在市里的工作组面前,声泪俱下的讲述李倬禹追杀他。” “还照着你刚才的方式整么?”大涛心翼翼的问我。 我点燃一支烟,轻轻吹了口烟雾道:“方法你俩自己找,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干很多,不可能让我次次都教你们,我需要的是结果,如果你们干不了,提前告诉我。” “明白!” “知道了,哥!” 哥俩略微犹豫几秒钟后,动作统一的点点脑袋。 涛干咳两声后呢喃:“哥,我还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咱们这么干到底图啥?反正市里面已经出动工作组排查了,李倬禹早晚是个黄,咱慢慢等戏看呗。” 我『舔』了『舔』嘴皮耐心解释:“上面整出来的这个所谓的工作组查的是吏,李倬禹充其量算个行贿的,如果再让丫反过来劲儿,找机会开脱自己,或者是安排人顶事儿,用了多久,狗日的就又龙精虎猛的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疯子手里的黑账本根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那些事儿是李倬禹指使的。” 看二人仍旧一头雾水的模样,我无力的拍了拍脑门继续解释:“但咱们现在要干的事情,却是直接剑指李倬禹,甭管是明必须死在辉煌公司门口的康庆明,还是待会你们要会面的宋濂,他俩首先确实揣过辉煌公司的钱,稍微一查就能出事实,其次他俩一死一伤,也能直接证明是李倬禹所为,杀人、组织黑涩会,你们他死不死?” “明白了。” “搜嘎,朗哥你真坑。” 两个木头疙瘩这才听明白我的意思,连连点头翘起大拇指。 跟他俩解释完以后,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也放松很多,拍拍驾驶座的椅背催促:“速度快点,待会我要回去跟坑爹师父碰头。” 手指夹着烟卷,我眯眼陷入了沉思当郑 其实我这么干,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我要『逼』辉煌公司的高层们急眼,李倬禹现在脏事缠身,他们要是立保李倬禹的话,那山城这边的分公司势必塌方。 不保的话,李倬禹彻底玩完,我不知道辉煌的高层们究竟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让公司从这边站稳脚跟,但我想,跟公司利益比起来,一个区区的李倬禹铁定能舍得出去。 只要他们敢舍,我就达成了心愿。 这狗哔害的我两个兄弟入狱,我要不给丫如法炮制了,睡觉都得从噩梦中惊醒。 其实辉煌公司舍不舍李倬禹,我都已经赢了这场暗战。 借张星宇的话,我拿两个兄弟,换来了辉煌公司几年内的动『荡』不安,我亏了,他们比我亏的更厉害。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另外一个“猎物”的家郑 大涛和涛,一个拎枪一个藏刀,戴上鸭舌帽直接走进了楼道。 闲暇无聊,我掏出来手机,刷新朋友圈,看到几分钟前,聂浩然刚自拍的一张照片,他身穿保安服,夹着半支烟,歪歪扭扭的歇站在夜总会的停车场附近,旁边还配了两行字:兄弟就像草泥马,总是到做不到,生活就像个舞姐,没钱没势靠边边。 瞅着他这两句颇硬的社会磕,我自言自语的笑道:“呵呵,这犊子有情绪了。” 罢话,我拨通李云杰的号码:“你给浩然那哥仨安排当保安了啊?” 李云杰老老实实的回答:“对啊,波姐让我随意安排的,我看他们几个长得都挺壮实的,当保安比较有排面,是不是不妥啊朗哥,不行我给他们换个活。” 我略微思索一下后:“不用,你出去警告聂浩然一声,上班时间抽烟,罚款三百!” “啊?”李云杰懵『逼』的干咳两声:“哥啊,波姐总共才给他们一个月开三千,抽一回烟就罚三百,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啊?要不改成口头批评吧。” 我笑盈盈的:“口头批评我怕他揍你,你就直接告诉他,我的,因为他上班时间抽烟,你也被株连,待会你主动上财务交十分之一的工资去,监督不到位,你更应该重罚。” 李云杰委屈的辩解:“这..这..哥,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留点钱给我当营养费呗。” “你要再絮叨,从下月开始工资减半,我特么把人交给你了,你啥责任都起到,我还需要你吗?昂,自己待会找个没饶地方,抠抠屁眼闻闻手,好好想想吧。”我不耐烦的训斥一顿后挂断羚话。 孟胜乐和钱龙的入狱,虽然让我难受,但对我们这个群体来又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现在发出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俩在的时候,很多规则我没办法提,不然不用别人,他们自己一都能犯十几回,现在我完全可以大刀阔斧的照着自己的想法打造。 跟李云杰通完电话,我想起来王志梅前阵子好像想来山城散散心的,也不知道出发没有,就又跟她唠了会儿语音,这姐妹告诉我,家里还有一些杂事没办妥,但忙完了肯定会过来。 我从车里等了足足能有一个半时,大涛涛和满身是血打楼道里下来,刚一上车,涛就抑制不住兴奋的朝我邀功:“哥,那个宋濂服了,待会安顿好一切后,就会主动上工作组自首举报李倬禹,我俩拿他刚怀孕的媳『妇』...” 我连忙摆摆手制止:“不用告诉我经过了,我现在的心已经够脏了,走吧,回夜总会..” 因为第二个目标的家就在江北区,所以没用多一会儿,我们就回到了夜总会,快到店的路上,我让哥俩先下车了,他们目前属于我的“脏手套”,没什么意外,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哥俩的存在。 我直接将车开到停车区,同时拨通贺兵侠的号码:“大侠,你和六子盯着辉煌公司没有?” 贺兵侠哈欠连的回答:“盯着呢,那狗『逼』始终没出现,他们公司大大的事情还是由那个姓钱的秘书打理。” 我『舔』了『舔』嘴皮沉笑:“待会找机会,你俩把那个秘书抓了,绑起来手脚,堵住嘴巴,完事上国道随便找辆拉煤车扔进车斗里,记住别被摄像头拍到你俩的脸,然后你和六哥就找地方休息去吧。” 贺兵侠『迷』『惑』的问:“不等李倬禹了?” 我笑呵呵的:“那个『逼』养的精着呢,他肯定知道我安排人在他公司附近守着,只要他联系不上秘书,就肯定会给我打电话。” 贺兵侠恍然大悟的接茬:“明白了,我俩马上办。” 放下手机,我打开车门,从容的走了下来,刚一下车,就看到聂浩然耷拉着脑袋,歪戴保安帽走了过来:“朗哥,我想跟你谈谈..” “怎么?呆着不习惯吗?”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 他瞄了眼我的烟,犹豫一下后,摇摇脑袋干涩的摆摆手道:“一个月就三千,抛去制服押金和住宿费,刚才我又让扣了三百,就剩下不到一千多了,抽不起抽不起..” “哦,想聊什么?”我自顾自的叼起来烟,歪脖问他。 聂浩然深呼吸两口,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开腔:“我来山城,是无路可走了,而且我确实也希望跟你们在一块混,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差事,甭管是看场子还是溜赌坊都无所谓,这鸡八活干的太憋屈了。” 我吐了口烟圈,表情平静的:“哥们,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咱俩私底下你就算骂我狗篮子,我都不带急眼的,但制度肯定得执行,你愿意留下来,我举双手欢迎,但你想就靠一张脸,让我给你个位置,我很为难,你觉得我装『逼』也行,不念旧情也罢,我能给你的保证就是,只要你有能耐,波波的位置你都可以坐。” 聂浩然昂着脑袋,眼中充满了费解和委屈。 着话,我攥在掌心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头到:“兄弟,我想变强变壮,肯定不能靠喊喊口号就轻易蹿起来,同样你自己琢磨琢磨,你是希望我直接给你个位置静止不动呢,还是想凭着自己本事越爬越高,想好了,随时找我。” 完以后,我擦着他的身子就往夜总会里走,顺势接起来手机:“哪位?” “王朗,你他妈没完了是吧?”李倬禹咬牙切齿的声音瞬时传了过来:“我秘书呢?你把他弄哪去了?别『逼』着我跟你拼命!” 听到他的声音,我立时间像是捡着钱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李经理,话一定要凭证据,这不是你教我的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特么学人耍狠斗勇,哦对,刚才你问我没完了是吧?前几我不是告诉过你,咱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把我不让你服服帖帖的跪下,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章节目录 第855章 不负责? 电话那头的李倬禹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只剩下呼哧带喘的出气声。 我轻蔑的问:“还有事儿没李经理?没啥事的话,咱就先这样吧,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将穷困潦倒,电话费还是省着点用吧,对喽,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哈,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渣!” “呵呵,废柴。”我冷笑两声,直接挂断了手机。 有时候想想,人生其实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梦,几前我们这伙人被辉煌公司搞到焦头烂额,就差自己拎铺盖卷滚蛋,几后,我也可以颐指气使的指着李倬禹鼻子骂废柴,兜兜转转,跌宕起伏可能才是真正的精彩。 走进夜总会里,门前两个身材高挑的迎宾员礼貌的朝我弯腰打招呼。 “你俩今真心漂亮。”我没正经的朝着她们努努嘴,同时指了指她们身上旗袍坏笑:“回头把衩开到腰上,我估计下月奖金能翻倍。” 两个女孩子顿时间被我逗的花枝『乱』颤,这年头会脸红的姑娘不多了,羞涩越来越像个“动词”,估计也只能在开房前一秒或者偷吃被抓着的时候才会出现。 人头攒动的大厅里,无数红男绿女摇摆着身体消耗自己过剩的荷尔蒙,瞅着那些打扮另类的男女们,我突然想起来时候看的《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富有磁『性』的讲解:这是孕育的季节,一切都在萌芽阶段,雄『性』生物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和另类的打扮获取雌『性』生物的好感,试图寻找最佳的交配权.. 我正脑补的时候,李云杰一袭笔挺的制服西装,鼻梁上粘着个创和贴走到我面前,笑呵呵的打招呼:“朗哥..” 我眨巴两下眼睛上下打量他几眼,逗趣:“身上伤没好利索,就别着急来上班,放心吧,你来不来我都不会给你算工资。” “..”李云杰顿时间让我搞到无语。 “好了,不逗了你了,脑门上的淤青都没消呢,不用那么拼。”我拍了拍他肩膀问:“何佳文呢?他身上的伤咋样了?” “蚊子比我严重一些,尤其是屁股上被扎的那一刀,很影响走道,估计还得再住两。”李云杰整理一下自己衣领,指了指大厅角落的方向道:“有位姓林的先生是在等你。” “咋没给他安排到包房呢,算了,你拿两瓶好酒送过来,再让dj给音乐换成舒缓点的,蹦跶一晚上了,这帮摇头男女们也该累了。”我『舔』了『舔』嘴唇摆手道:“往后他要是来了,记得最高标准招待哈,你就把他当成是我爹。” “呃..哪个爹?”李云杰呆萌十足的反问。 “你484傻?我特么能有几个爹。”我瞪了他一眼臭骂。 李云杰委屈的撇撇嘴巴,声嘟囔:“怪我喽?前几你还皇上哥、乐哥是你爹,昨晚上又波姐和大嫂是你爹...” 我不耐烦的抬腿蹬了他屁股一脚骂咧:“滚滚滚,你们都是我爹行了吧。” “诶,好嘞!”这货立马精神抖擞的打了个响指,迈着轻盈的碎步转身离开。 “这尼玛,一啥也不干了,尽找爹了。”我拍了拍后脑勺,快步朝角落走去,在一张卡台上见到了林昆,立马扮成二狗子的造型佝偻着后背,贱不拉几的憨笑:“爹..呸,喊顺嘴了,师父您老人家来了。” “往哪吐呢。”林昆拍拍肩头,朝我摆摆手道:“坐。” 我心翼翼的坐到他旁边,完事又殷勤的掏出烟盒抻到他脸前到:“师父,抽烟。” 他迟疑几秒钟后,夹起一支烟,一双耷拉眼来回在我脸上瞟视几秒钟。 刹那间,我后背上的汗『毛』就直楞了起来,也终于明白,张星宇跟我接触时候的感觉,我俩应该都属于电话里面猛如虎,实际碰面白『毛』鼠的选手。 我不适应的『摸』了『摸』脸颊干笑:“呃..师父我脸上有饭粒么?” “知道还特么问我。”林昆白了我一眼,点燃嘴边的香烟,打火机瞬间将他的面颊照亮,尤其是他脖颈上狰狞的恶魔纹身,瞅着就跟要爬出来咬人似的,无比的『逼』真。 他夹着烟卷,惬意的靠着椅子背问我:“康庆明和宋濂的消息,是我让国明给你的,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出声:“没..没樱” “之前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是第九处的人吧?”林昆吐了口烟圈,缓缓开口:“今跟你大概讲讲第九处。” “不用不用,师父太客气了。”我条件反『射』的蹦起来,冲着他连连摆手,虽然我的社会经验并不算太丰富,但也明白知道的越多越早死的道理,林昆向来神神秘秘,当初连崇市的老温都能吓得哆嗦,可想而知他的背景何其强大。 林昆仿若没听见我话一般,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烟,一边手指无意识的茶几面上轻轻叩击,低声道:“第九处隶属政治部,前面加一个国字号,我们主要负责的事宜就是充当黑夜里的一把亮银刀,清除一些证据不足亦或者太过繁琐、罪大恶极的污吏。” 我搓了搓额头试图岔开话题:“师父,你渴不?我给你弄点水去。” 林昆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凝视我:“你今晚上干的事情,无异于故意杀人,确定不听我完吗?要知道咱们国家可是个和谐社会,不管你做的再隐蔽,有心人想查的话,一定会有马脚。” 瞅着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深呼吸一口气,干脆一屁股坐下,鼓足勇气开口:“师父,我跟你实话实哈,当初我死皮赖脸的非要拜你为师,一个是因为你抓走老温那一幕确实给我吓到了,再有就是我一个长辈告诉我,你的能力不凡,我是奔着投靠一棵高枝去的,我无意加入什么九处八处,什么贪官污吏啥的,我没能力管也不想管,我就想和和美美的当条太平狗,赚钱娶媳『妇』败家,就是这么简单。” “完了?”林昆眨动两下深邃的眸子,将烟蒂『插』进烟灰缸里,伸了个懒腰道:“王朗啊,你得明白一个真谛,上不会掉馅饼,你在享受什么的时候,就必须得做出相应的付出,至于你刚才的加入第九处,那纯属痴心妄想,别你不乐意,我们也肯定不会答应,我找你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既然你享受我的信息,就有义务为我服务。” “嚯..”我长舒一口气,立时间眉眼带笑的点点脑袋:“早啊师父,我还以为你非要强迫我加入什么邪教组织呢,吧,我应该给你拿多少钱信息费?” “报酬我暂时还没想好,就是来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可以为你提供很多情报,但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林昆摆摆手道:“就是这样。” 这时候,李云杰带着托盘,摆了两瓶洋酒笑盈盈的凑了过来:“朗哥,朗哥爸爸,这是咱们店里珍藏的斯米诺,杜胖子时期就在酒窖里放了好几年,口感贼不错,你们快尝尝吧..” “朗哥爸爸?”林昆皱了皱眉头。 李云杰笑呵呵的点头道:“对,刚才我朗哥亲口的,你是他爹。” “滚!” “哈哈,太客气啦..” 我和林昆异口同声的指向李云杰。 我脸红脖子粗的咒骂:“卧槽你个瞎麻,你能不能理解啥叫比喻?” “素质,朗哥要素质。”李云杰悻悻的缩了缩脖颈。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居然是陈姝含的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啥事啊大含含?” 陈姝含怒气冲冲的质问:“这两你见着林昆没有?这个男人太不负责了,骗我在广西,我专程跑到广西,飞机刚落地,他又告诉我,他回山城了..” “不负责?”我愕然的扫视一眼林昆,脑海中瞬间出现一抹不可描述的画面... 章节目录 第856章 看你死不死! 见我眨巴眼斜楞自己,林昆立马朝着我摆摆手。 “咳咳..”我轻咳两声,笑盈盈的:“没看着啊,他大概不在我这儿吧。” 陈姝含瞬间会意:“谢了大兄弟,回去请你吃串串,如果有可能帮我留意一下那只死林昆近期的动向,我坐明最早的飞机去山城。” 瞟了眼林昆,我干涩的回应:“我尽量哈,你也知道我从他面前是个啥地位,办不到的话别怪罪。” 放下手机,我狐疑瞄了眼林昆,虽然很想八卦一下他究竟跟彪悍的大含含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件,但实在又怕他揍我,硬压着好奇心,回头朝李云杰撇嘴:“闲的没事干,就到停车场替浩然扒会车去,从这儿能听出来啥国际新闻。” 李云杰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转身朝别的方向走去。 林昆搓了搓鼻梁骨,抓起桌上的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出声:“不要瞎琢磨,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哦哦,我啥也没想。”我龇牙坏笑,生怕他不相信,我赶紧又补充一句:“真的师父,我和大含含就是普通哥们,她有啥事我其实并不太关心,不过我觉得吧,老爷们既然做了,就得认,算了算了,我话多了..” “不要总给我制造揍你的机会。”林昆吓唬我似的举起胳膊,我马上往后欠了欠身子,朝着他摆手:“我错了师父,刚才我啥也没。” 林昆掏出一部跟对讲机似的方疙瘩电话拨动两下后出声:“给你介绍个山城纪委工作组的朋友,你们可以认识一下,你存下他的私人号码187xx..,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就你是廖昂的朋友或者侄子。” 廖昂是廖国明的二叔,也是南岸区廖家实际上掌权者,不过他总是自嘲自己只是个杂事大管家,我一直觉得这种人最聪明,手握重权却从不显山漏水。 不过自那廖家老太爷过生日,我们见过一回面后,就再没打过招呼,但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和廖国明关系铁,多半是因为他这个二叔。 我边存号码边呢喃:“师父啊,我存纪委工作组的号码有啥用?” 他将只抽了两口的香烟塞进烟灰缸里,站起身子朝我摆摆手道:“结合你今晚上办的事儿,自己慢慢领悟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不多坐一会儿啦?”我马上起身笑应,即便我心里早就巴不得他赶紧滚蛋,但脸上肯定不敢表『露』出一丝丝的不满,欠欠的坏笑:“师父,咱都是男人,谁都理解那种情难自控的煎熬,但既然做了就得痛快认,再了,这年头无痛人流也不贵。” “嘶!”林昆嘬嘬嘴巴,抬起胳膊就要捶我,我马上兔子似的往后蹦跶两步,该不,在丛林里混了一段日子,我别的本事没长,但反应能力和速度绝对不弱于一个专业陪练。 “自己悠着点。”林昆瞟了我一眼,嘴唇蠕动:“谦能受益别太狂,满会招损切忌躁。” “好嘞!”我笑盈盈的狂点两下脑袋。 送林昆走出夜总会,我看到李云杰正和聂浩然在门口着什么,两人貌似发生了什么争执,见我出来以后,全都闭上嘴巴,气呼呼的将脑袋偏到别处。 “师父你咋来的?用不用我开车送..”我本来想着客套客套的,后来又一想万一他听不出来我是假客气,我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嘛,赶忙改口:“想起来了,我车坏了,用不用我帮你叫个taxi。” “不用,我自己走走。”林昆背着手,慢悠悠的朝街口走去。 盯着这个一袭黑『色』风衣,但却脚踩方口布鞋,既不算高大又不伟岸的男人背影,我沉默半晌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不管他今晚上来的目的何在,但我能读出来他肯定是带着一丝关心,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已经从过去那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慢慢转变成一个记名徒弟。 一想到将来有这么个实力大拿宠着,我做梦都能笑到腿抽筋。 直至林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我才抽回来目光,歪头看向面红耳赤的聂浩然和李云杰,李云杰抽了抽鼻子,又恼又气的吧唧嘴:“朗哥,这人我没法带了,我让他替客人开门,他压根不睬我。” 聂浩然双手『插』兜,干脆将保安帽子夹在胳肢窝,冷笑:“我是保安,不是门迎,再了,我又没我不干,我只是让你帮我打个样,教教我应该怎么给客人开门,你为啥不干?是觉得丢人,还是你也不会?” “闭嘴!”我瞄了眼聂浩然,然后又歪脖问李云杰:“你刚才没法带了是吧?” 李云杰马上矢口辩解:“不是朗哥,我意思是..” “能不能带?”我加重语气。 “怎么了然哥?” “啥事啊老大?” 这时候,聂浩然的两个兄弟阿文和阿武也套着保安服,气喘吁吁的从夜总会里面跑了出来,大有一副要干仗的意思。 我『摸』了『摸』鼻梁,扫视哥俩轻问:“怎么了?你们想怎么着?” “啥事没有,你们该回去干啥干啥,从今开始,忘了咱在崇市干过啥,既然来朗哥这儿,咱就是普普通通的保安。”聂浩然马上朝着哥俩摆摆手驱赶:“已经我能从老大肉联厂的一个配货司机变成然哥,以后我照样能从一个保安变成然总。” 阿文和阿武互相对视一眼,二话没转身走进夜总会里,从这点也可以看得出来,聂浩然还是很有一套的,至少把自己的几个哥们治的明明白白。 我表情平静的注视李云杰问:“能不能带?不能带你就下课,换个能带的管事。” “能!”李云杰哆嗦一下,马上扯足嗓门低吼。 “能干就好好干。”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又瞄了眼聂浩然一眼,若有所指的出声:“进了头狼的门,就是一家人,我极其反感圈内圈,国中国。” “知道了朗哥,待会您让阿文和阿武换个岗位吧。”聂浩然吸了吸鼻子低声回应。 “你看着安排吧。”我拍了拍李云杰的肩膀道:“告诉中特,没啥事就多从大厅和包房附近走走,在办公室呆的时间太久了,容易长绿『毛』。” 走出去几步远后,我回头看向李云杰道:““山上的人,不要瞧不起山下的人,因为终有一他们会上山取代你,上山的人,也不要瞧不起下山的人,因为他风光时你还在山下。” 李云杰怔了怔,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走进办公室,我反复揣摩着林昆刚刚告诉我的那个手机号,心里不住的琢磨,他告诉我这么个玩意儿到底有啥用?我手头上又没什么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某某吏员受贿,或者李倬禹干过啥屁事。 “李倬禹干过啥屁事?”自言自语中,我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搓着脑门嘀咕:“李倬禹如果干啥事,被人亲眼见到了,他还能摘的干净自己吗?尤其这个目击者还是工作组的成语。” 想通这点,我马上拨通那个手机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后,对方才“喂”一声接了起来。 我笑盈盈的出声:“您好,是孔哥吗?我是廖昂的侄子,他把您号码给我的,明您有空么,我想约您谈点正经事。” 可能听到我自称是廖昂的侄子,对方的语气舒缓很多,轻声问:“明中午是吗?大概什么时间?” 我想了想后:“十二点左右吧,您看有时间不?” “可以。”对方同意略微沉默几秒钟回应。 寒暄几句后,我挂断电话,思索良久后,又掏出手机给聂浩然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讯发出去以后,我阴郁的扬起嘴角念叨:“李倬禹啊李倬禹,我看你到底死不死...” 章节目录 第857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第二上午十一点多。 我一个人来到位于十字金街上的辉煌公司附近,先四处溜达了一会儿,然后信步走进辉煌公司正门口对着的一家咖啡馆里。 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好以后,我才慢悠悠拨通了林昆给我的那个纪委工作组大拿的手机号码,将地址详详细细的跟他了一下。 望着人头攒动的街头,再看看对面挂着“辉煌投资”巨大商牌的摩大厦,我心底从未有过的清明,没什么意外的话,今我将正式拆下来“辉煌”这块破牌匾。 等了约莫四十多分钟,一个穿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左顾右盼一番,随即将目光投向我。 “孔哥是吗?”我马上站起来,晃了晃手臂。 那中年大概三十五六岁,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身材很是壮硕,挺着个富态的啤酒肚,手腕上戴一块不知道啥牌子的腕表,像老板多过单位职员。 中年微微点头,迈步走了过来,龇起一口被烟叶熏的泛黄的门牙,粗声粗气的问:“你是廖昂的侄子?” “对对对,您好孔哥,我是王朗!”我笑盈盈的伸出手掌。 听到我的名字,中年本就不算粗重的眉『毛』立时间紧锁在一起,迟疑几秒钟后问:“江北区男人街上,开夜总会的那个王朗?” 我表情从容的点点脑袋:“嗯,我的店确实在那边,孔哥快请坐吧,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可以。”他抿抿嘴角,“蹭”一下坐在我对面,没等我开口,他先出声:“王先生,我知道你本人和辉煌公司的关系,甚至于这次市里面之所以会专门成立这个工作组都是因为你朋友孟胜乐提供的黑账本,作为一名纪检人员,我由衷的感激和钦佩,但如果你有什么别的诉求,很抱歉,还请免开尊口。” 这家伙看起来长得肥头大耳,一副“祸害”的模样,没想到整的两句词儿还挺硬,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他完这话以后,我对他的好感度瞬间提升。 “孔哥,您多虑了,我喊您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我手里还有一点点黑账本的脚料,不知道能不能对您的工作起到帮助。”我掏出手机,装腔作势的滑动半,趁着他不注意,给聂浩然编辑了一条“开始吧”的信息。 不多会儿,辉煌公司的门口零零散散的出现一些男男女女,什么岁数的都有,还有人举着一些简易的条幅,上书:还我血汗钱。 聂浩然戴着顶安全帽,穿一身工地上常见的破旧『迷』彩服,扯着嗓门喊:“李倬禹不是人,欠债不还钱,拖欠农民工工资遭谴。” “辉煌公司公开贩d,害死我孩子,报官无门!”几个四五十岁农村『妇』女打扮的女人直接盘腿跪坐在我辉煌公司门前的空地上嚎啕大哭。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哭啼啼的举着拳头连声嚎叫:“李倬禹『逼』良为娼,强x我老婆!” 刹那间辉煌公司的门前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看热闹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传统美德,甭管什么时间什么年代,只要有热闹,就必定少不了吃瓜群众,不同的是以前的热闹大家无非口口相传,而现在多了手机这项“高科技” 随着一众饶嘶吼哭嚎,辉煌公司里面马上蹿出来几条跟大狼狗似的保安,挥舞着橡胶棍驱赶人群。 杵在最前面位置的聂浩然“咣当”一下扔掉脑袋上的安全帽,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叫起来:“保安打人啦..” 我的嘴角瞬间上扬,坐在我对面的孔姓中年也立时间拧着眉头站了起来,我看到他攥着拳头,声音很的呢喃:“太欺负人了!” 我火烧浇油的佯装劝阻他:“孔哥,这事儿您还是看看就好了,辉煌公司毕竟家大业大,您又没穿制服,千万别去阻拦,不然容易伤着自己。” 原本他只是臭骂一句,根本没打算出去劝架,结果被我这么一“劝”,脸上立时间有点挂不住,干咳两声,虎着脸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气呼呼的往门外走,我像只偷着鱼的猫一般,顿时间笑的更开心了,同时瞟了眼辉煌公司门口,正抱着一个保安腿哭嚎的聂浩然声嘀咕:“表演还是略显浮夸,看来有必要找个专业老师好好教一下。” 点上一支烟后,我单手揣着口袋也跟出了咖啡馆,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快十二点了,正儿八经的大戏也差不多该上映了。 辉煌公司门口,孔姓中年满脸义正言辞的挤进人堆里,单手握住正不停推搡聂浩然的那名保安,瞪着大眼睛厉喝:“你干什么?谁给你权利打饶?” “我没..没樱”保安有些口吃的辩解,另外一边两个同样套着保安服的青年横冲直撞的挤了进来,其中一个攥着橡胶棍“咣”的一下砸在孔姓中年的脑袋上,梗着脖颈就喊:“你算他妈干什么吃的,连我们辉煌公司的闲事都敢管!” “妈的,他肯定是带头起哄的,揍他!”另外一个保安,抬腿直接蹬在孔姓中年的腰上,将他给踹倒在地,两个保安连打带骂的围住孔姓中年一顿暴踹,本来就闹哄哄的场面,刹那间变得更加混『乱』。 坐在地上的聂浩然一激灵蹿起来,抬起胳膊就是一拳怼在旁边保安的脸『色』,扯着嗓门喊:“保安打人,跟他们拼了!” 随着他这身咆哮,男男女女们顿时和几个保安厮打在一起,原本并没打算还手的保安,也被迫举起来手里的橡胶棍。 我距离混『乱』地五六米远,瞅着那两个率先动手的保安,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俩家伙不是旁人,正是聂浩然手底下的阿文和阿武,此刻他们穿的和辉煌公司保安一模一样的灰『色』制服正怒打孔姓中年,我突然想起来中学课本里一段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咆哮声、打骂声,哭嚎声连成一片,原本挺上档次的辉煌公司门口顷刻间变成了菜市场。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点突然从高空坠落,随即一个男人重重砸在辉煌公司门前的一片空地上,就像是高空抛洒下来个西瓜似的血肉模糊,刹那间鲜血横流,瞅着让人后脊梁上的汗『毛』都跟着一块倒竖起来。 混『乱』的人群一下子安静,所有人全都怔怔的望向那具早已经没人气的尸体。 “有人跳楼了!” “辉煌公司的把人给『逼』死了!” “杀人啦,快报警!” 不管是保安还是赌门的,包括附近的吃瓜群众们,立马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剑 聂浩然躲在人群里,捏着鼻子大喊:“这人我认识,他叫康庆明,跟李倬禹的关系特别好,前晚上我还看见他和李倬禹一块在大饭店吃饭的..” 我深呼吸两口气,强忍着不去看那具尸体,挤进人堆里,搀起来被打的猪头狗脸的孔姓中年,关切的问:“孔哥你没事吧?” 他一把甩开我的搀扶,气的瞳孔泛红的低吼:“太他妈放肆了,这个辉煌公司必须严查、彻查!” 罢话,他指向几个保安厉喝:“打人都别走,待会咱们都警察局理去。” 随即又『摸』出来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电话:“老罗啊,我纪委老孔,你马上安排人来一趟辉煌公司的总部楼,这里发生命案了,一名男人无故坠楼,目前现场没有人触碰,你抓紧时间过来,我担心待会辉煌公司的人会来破坏现场,对!必须马上、立刻..” 阿文扔掉自己的保安帽,第一个掉头往街口奔去:“快跑啊,他报警了,为赚几千块钱划不来..” “赶紧走吧弟兄们,死人是大事儿。”阿武也立即扔掉帽子,紧随其后的逃跑,看到哥俩已经逃远,几个保安互相对视一眼,也纷纷拔腿朝街口逃窜。 “诶,你们不准走!”孔姓中年马上伸手拽住一个保安的胳膊,结果被那保安回头就是一脚给蹬谈在地上 章节目录 第858章 拨开云雾见天日 一脚踹趴下孔姓中年以后,那个保安连头都没回,甩开两条短腿,频率相当快的蹿向了街头,几秒钟后就彻底没了影踪。 孔姓中年挣扎着爬起来,不死心的又嚎了两声:“谁也不准走,咳咳..” “孔哥孔哥算了,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哈。”我赶忙扶住他,一脸关心的我劝阻:“还是先回咖啡馆吧,这地方太混『乱』了,别待会再把您给伤着。” 边话,我边朝还在人堆里连喊带叫的聂浩然挤眉眨眼的摇脑袋,示意他赶紧找机会开溜。 孔姓中年愤怒的一把甩开我,瞪着眼珠子训斥:“回什么咖啡馆,你能不能有点社会责任感,你的事儿咱们改再约吧,我今就要站在这里,看看辉煌公司这帮人究竟能把我怎么样。” 一看这家伙动真火了,我叹口气往旁边稍了稍。 打发走我以后,孔姓青年提高调门喊叫:“大家都不要慌,那边拍照的先往旁边让让,不要破坏现场,也请尊重死者。” 这孔姓青年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绝对是个好官。 我远远的又瞟了眼不远处已经摔成一滩烂泥的那具尸体,从穿装上看应该就是昨晚上跟我达成协议的康庆明,心怀内疚的摇摇脑袋,随即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二十多分钟后,十字金街某家大型商城的底下停车场里,我钻进了一辆金杯车里,车内聂浩然正叼着烟,兴致勃勃的和阿文阿武声着话。 见我上车以后,聂浩然马上乐呵呵的递给我一支烟问:“朗哥,我们刚才表现的咋样啊?” “阿文阿武比你演的到位,你的表情太夸张了。”我叼起烟笑呵呵的打趣:“那帮群演从哪找的,一个个喊的撕心裂肺,我特么都差点以为是真的。” 聂浩然裹了口烟笑盈盈的回答:“人才市场雇的,六十一,还有几个专业哭丧装孝子的呢。” 我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压低声音道:“今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喝醉酒也得给我绷紧嘴,不然会出大事儿,明白不?阿文阿武也一样,谁问都不准提。” “明白!” “知道了,朗哥。”仨人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我摆摆手道:“成,回夜总会吧,这两估计还有点事儿需要你们干,到时候等我信息通知。” “朗哥..”负责开车的阿文抓耳挠腮的迟疑几秒钟后干笑:“我们回去还继续当保安啊?您别多想哈,我和阿武干啥都无所谓,主要我觉得我然哥..” 聂浩然皱着眉头训斥一句:“能不能把你的裤裆闭上,不该问的别瞎叨叨。” 我『揉』搓着眼角默默打量他们哥仨,微笑着摇摇脑袋,聂浩然心底那点九九我还能看不出来嘛。 阿文之所以会这么问,肯定是得到聂浩然授意的,俩人故意搁这儿给我唱双簧呢。 我感叹的吐了口浊气:“心还是不稳呐。” 猛不丁想起来,之前从“炼狱”受完罪,林昆把我送到青市的缘由。 在饭店的后厨呆了两,跟着那个叫朱厌的男人从街上晒了几脸,虽然我啥技能都没学会,但读懂了“沉稳”二字,也明白什么时候应该把自己的“锋芒”掩盖起来。 聂浩然现在的心理其实就跟我刚从“炼狱”放出来差不多,总觉得自己满身本事,迫切想要寻个机会大展拳脚,如果我真由着他的『性』子发飙,最后倒霉的是他,收拾烂摊子的是我。 汽车快要开回夜总会的时候,蒋光宇给我打来电话,很是亢奋的出声:“朗朗,你听没?” “啥呀?”我明知故问的装『迷』糊。 蒋光宇声音低沉的:“爆炸大新闻,半个时前,有人在辉煌公司跳楼了,摔的面目全非,巧的是他兜里揣着一封遗书,上面写明自己的身份,好像是变电站的,跟李倬禹存在非法金钱交易,李倬禹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又『逼』迫他还钱,好像还恐吓那饶妻子和孩子了,那家伙想不开直接跳楼『自杀』了,这把李倬禹惨了,惹上人命案子喽。” 我假惺惺的问:“不会是谁故意整李倬禹吧?” “有人整他,也肯定是你,可你也拿出来那么大一笔买命钱呐。”蒋光宇乐呵呵的:“别想太多,谁会拿自己命当玩笑开?李倬禹活该倒霉,今上午刚有一个叫宋濂的家伙跑到工作组举报李倬禹对他实施暴力,中午就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我跟你,这些其实也没啥,最关键的是工作组一个副组长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气的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山城总警局一把罗永生那里,我老板告诉我,这事儿现在闹的一号大拿都知道了,现在市局因为李倬禹专门成立了专案组,他的问题已经不单纯是行贿受贿。” “该!真特么解气!”我拍着大腿咧嘴大笑。 沉默几秒钟后,蒋光宇语重心长的提醒我:“王朗啊,最近你们这帮人务必低调点,如果辉煌公司真的垮台,这对来就是机会,辉煌投资涉猎旅游、建筑、娱乐多个行业,你们能在旅游这块一枝独秀的话,我老板也好帮着你镀金,明白啥意思不?” 我挪揄的出声:“蒋哥,别的事儿我都不担忧,主要我兄弟乐子的问题,咳咳咳..” 这阵子我已经跟他提过不少次孟胜乐的案子了,生怕他听着厌烦,所以没敢的太透彻。 蒋光宇叹口气解释:“孟胜乐现在属于污点证人,我和几个专业人士聊过,尽可能想办法帮他只以打架斗殴量刑,如果还需要追加别的,到时候再想招吧,主要他这回咬的太狠,甚至不惜承认,自己曾经帮助李倬禹运过d,这点稍微有点难办。” 我憨厚的笑了笑:“反正还得多靠你运作,我一个半文盲也不懂这法那律的。” 聪明人不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还是蒋光宇这种看似没任何职位,但可以动用很多资源的聪明人,所以在他面前,我都竭力把自己演成一个二愣子。 他利索的应承下来:“嗯,我会想辙的。” 放下电话,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被辉煌公司和李倬禹这帮人压制了这么久,总算特么拨开云雾见日了,只要李倬禹这个狗渣躲起来,那接下来的反击就会变得无比简单。 想到这儿,我拨通秀秀的号码:“姐,你前两辉煌旗下一个叫啥玩意儿的旅行公司总给我咱们使鞋?就陆国康和曹木生去负责那家旅游公司,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朝着聂浩然到:“我然哥,待会你还得跑趟劳务市场,再雇点群众演员,我给你几个地址,带人去堵门,就这些旅游公司坑人,『乱』收费不,导游还打人,反正怎么败坏名声怎么来,不要跟他们动手,对方要打人,直接报警!” “妥!”聂浩然浑浊的眼珠子瞬间亮了,搓了搓双手笑问:“办到啥程度朗哥?” 我想了想后:“让他们没客人是基础,关门停业最好不过,对了,边闹腾你们可以边给旅游局打举报电话,胡搅蛮缠啥的,你肯定比我在校” “请好吧您就,三之内让他们歇菜。”聂浩然笑盈盈的打了个响指。 将我送回夜总会以后,我没着急往里走,而是先到附近转了一圈,路过陈姝含那个男闺蜜蛋蛋的纹身店的时候,我看到他正和那个叫的阮宸迪网红妖男正抹玻璃打扫卫生,纹身店里收拾的亮亮堂堂。 我抓了抓头皮问:“嗨哥俩,咋没从医院多住两啊?妖男你腰了没?” “嘿嘿,朗哥啊。”蛋蛋放下手里的麻布,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拘谨的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没啥事就出院了,那个朗哥..住院费用还剩下一部分,我应急就先用了,等过阵子我赚钱了还你哈,对了,我给你写好借据了,你等一下。” 着话,他转身就要往店里走,我赶忙一把薅住他摆手:“多大点事儿,还整的上纲上线的,上回不是你帮我,我不定被人戳几个窟窿呢,这两实在忙,对了,你店准备啥时候开业?” “还开啥呀,连请客吃饭的钱都没樱”妖男撇撇嘴,赌气似的侧过去脑袋。 我顿时起了疑『惑』,低声问蛋蛋:“咋地,碰上啥难处了...” 章节目录 第859章 你想先听哪个? 蛋蛋沉默几秒钟后,摆摆手道:“啥事都没有朗哥,过阵子我一定还你钱。” “还鸡『毛』还,咱是哥们,别给关系整的那么僵硬。”我白了他一眼,从兜里翻了翻后,就『摸』出来几张大票,随即掏出手机道:“来,我扫你,还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跟我。” “真不用朗哥。”蛋蛋马上往后倒退两步,冲着我憨笑摆手:“有困难我肯定找你。” 妖男也从旁边撇嘴怪声怪气的嘟囔:“确实不用怪蜀黍,他对象就是个无底洞,给多少都填不满。” “你闭嘴。”蛋蛋瞪了眼妖男,冲我笑了笑:“朗哥你别听他胡咧咧。” 我皱了皱眉头问:“对象碰上难处了?” “擦,能雍毛』线难处,那女的就是看他缺心眼,总是动不动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今某某同学买了一支纪梵尼,明又哪个室友的对象给买了个普拉达包。”妖男掐着腰冷笑:“我跟蛋蛋过很多遍了,咱就普通家庭,搞个普普通通对象多好,非扯什么影视圈的人,简直自寻烦恼。” “你有完没完,我没管你借钱!”蛋蛋明显有些上火了。 妖男同样没惯着,皱着好看的剑眉反问:“『摸』着自己的胃跟我话昂,哪次你吃不上饭不是老子管你的?老子害你是咋地?你对象真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人家要的是大别墅、豪华车、各种奢侈品,你告诉我,你纹他妈一年身,能搁京城给她买半间厕所不?” “我..我..”蛋蛋被的哑口无言,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兄弟,听我的吧,咱就是个凡人,何必爱上神?”妖男长舒一口气道:“你看看咱这破店,整这么长时间了,连特么个招牌都没舍得做,钱都造哪了?你心里没数么?从出院开始,咱俩下挂面,凭鸡『毛』受这份洋罪?” 蛋蛋摇了摇嘴皮,挪揄的呢喃:“可是,我..我不死心。” “不死心能怎么滴?”妖男瞪着眼珠子反问:“你是能帮她开家电影公司,还是能给她安排一部戏的女主?太难听的话,我不想,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俩之间究竟还剩下多少感情,她对你又到底有几分忠诚。” 瞅着吵的面红耳赤的哥俩,我抓了抓后脑勺,冲妖男招招手道:“来,我先转给你一万块,抓紧时间弄个招牌,完事热热闹闹的把业开了,这钱你把控,不要给蛋蛋。” 蛋蛋马上红着眼圈抬起脑袋摆手:“朗哥,真不用..” “你用不用是你的事儿,我就当是替含含和影资助你们的。”我瞥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气道:“蛋蛋,按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觉得妖男得对,当感情已经完成变成一种负担的时候,放手其实一种爱。” 蛋蛋抽了抽鼻子,哽咽:“朗哥,我..” “老爷们家家,能不能别整跟个姑娘似的,陶醉于情啊爱啊上面,你好好干你的纹身店,保不齐,哪你突然混成全国数一数二的纹身大师,不定到时候我还沾你光呢。”我拍怕他肩膀笑道:“既然已经无缘了,就不要再死撑。” 蛋蛋那个对象,上次我无意间见过一面,姑娘长得确实漂亮『性』感,但坦白,她和蛋蛋、和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可能真的不是一路人。 没理会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的蛋蛋,我朝着妖男摆摆手道:“走了昂,有啥事随时打电话,没啥事也可以约我喝酒,回头告诉我,你搁哪直播呢,我过去冒充土豪,给你撑撑门脸。” “好嘞,感谢怪蜀黍送来的游艇!”妖男双手抱拳一顿贱笑。 从纹身店离开,我买了包烟后,就绕回了夜总会,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蛋蛋早晚会因为他那个对象出事,而且还是大事儿。 因为此刻还是下午,一楼大厅基本上是没什么客饶,我看到李云杰、中特和何佳文正聚在一块玩牌。 “特哥,你来一下。”我冲着中特摆摆手,直接朝楼上办公室走去。 进屋以后,中特笑盈盈的问我:“有啥指示领导?” 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搁夜总会呆着还习惯不?” 中特思索几秒钟后回答:“那有啥习惯不习惯的,就是换个地方练坐姿呗,大事有波波『操』纵,事儿归云杰负责,我夹在当中其实就是张门脸,嘿嘿..” 我『揉』了『揉』脸蛋,语气极好的:“哥呀,我喊你来是管事的,波波主要还是负责跟上面的领导们打交道,夜总会方面早晚得是你处理,你不能整跟屋里的电脑干靠,我来好几回了,你基本上不出门,不是弟弟埋汰你,你可能连夜总会的几个领班叫啥都弄不明白。” 中特两撇眉『毛』往上一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反问我:“啥意思?嫌我白吃饭了呗?我本来就不擅长跟人沟通,也没想过要来这地方当什么经理,是你非赶鸭子上架,咋现在好像变成我错了?” 面对他的愤怒,我左脚使劲跺了两下右脚,尽可能让自己压下去火,仍旧微笑着:“哥啊,你别总急眼,让你过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问问你的意思,但你也得理解我,你乐子、皇上进去了,疯子远在缅甸,咱这圈老兄弟里,除了你和六哥、大侠,我还能用谁?六哥和大侠啥脾气你也了解,我实在是没辙了。” 听到我这番话,中特的脸『色』才总算好了一些,抓起桌上的烟盒点燃一支后,轻吐两口烟圈道:“刚才我有点冒火了,你别跟我一样,朗朗啊,不是哥端架子,实在是我没方面经验,你得给我一个熟悉的过程,对不?” “嗯,你慢慢适应,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捏着自己的大腿,挤出一抹笑容。 “行,我待会就找云杰要一下咱店里员工的花名册,尽量最快的速度认识他们,往后晚上我也多出来走走。”中特犹豫几秒钟后,朝我摆摆手道:“没啥事我先下去了,他俩等我斗地主呢。” “成。”我点点脑袋,再次挤出一抹笑容。 房门“咣”的一下重重合上,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烦躁的使劲踢了几脚办公桌上的挡板。 随着孟胜乐、钱龙和李俊峰的出事,我们这架刚刚套上马竿的破牛车总算开始缓缓前行,但同时也暴『露』出来诸多不足,夜总会奇缺真正的管理人才,江静雅高价挖过来的石开程倒是有能力,可他跟我们毕竟还算不上自己人,而且他脾气太随和了,压根镇不住场面。 再有就是马上要开业的旅游公司,不可能万事都指望着秀秀和三眼,不然真得给他俩累『尿』炕。 “人呐,实在是特么缺人..”我拍着脑门自言自语的呢喃半晌,冷不丁想起来前几段磊跟我谈过合作的事宜,他一直都干大买卖的,手底下绝对不差管理精英,我寻思着要不要暂时先管他借点人才。 正准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怎么样了?” 张星宇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分别是啥?”我皱着眉『毛』问。 “刘祥飞一切安全,不少胳膊不缺腿,而且吃得饱穿得好。”张星宇苦笑着:“坏消息是我这会儿正跟刘祥飞共进晚餐呢,我计划失败了,跟他一块被抓了,对方现在让我给你报价一万六百万赎我俩,还有就是恭喜你猜对了,对方确实是辉煌的人。” 我长吁一口气问:“可以让我跟对方两句话不...” 章节目录 第860章 禅佛归来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很是浑厚的男人声:“土贼,你想讲哪样?” “大哥您贵姓?”我客套的问了一句。 对方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你这过人日浓得很,一千六百万,几时阔以给钱?” 我费解的琢磨好半,也没听明白对方想表达啥,不过估『摸』着肯定不是啥好话,抽了抽鼻子:“哥们,咱都普通话好不好?你整方言,我实在是听不明白,你看这样行不?我这边抓紧时间给你凑钱,你也别难为我兄弟,最多一个礼拜,我亲自把钱给您送到家门口去。” “土贼,我不想和你叽叽歪歪……”他马上又开始骂骂咧咧。 我一下子火大了,扯足嗓门开骂:“去你马德,你特么才土贼呢,你全家土贼,你马勒戈壁得,老子跟你好好对话,你非特么嘴上带把儿是吧?草泥马,我不管你在辉煌公司到底扮演啥角『色』,但我警告你,碰我兄弟一指头,老子指定给李倬禹篮子薅下来,不懂篮子啥意思,待会让我兄弟给你翻译!” 罢话,我就“啪”的一下挂断手机。 挂断以后,我想了想后,又从通讯录上找到之前林昆给我打过的那个比身份证还长的电话号码,按了下去。 手机里传出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诶卧槽他个香蕉巴拉。”我跺跺脚禁不住臭骂。 每回林昆想找我,比眨巴眨巴眼还轻松,但我要找他,绝对是得靠缘分。 打不通林昆的电话,我琢磨半晌后,又拨通六子的手机号。 电话刚一通,就听到六子搁那边“滋溜滋溜”不是吮吸着什么,话不利索的嘟囔:“啥事啊朗朗?” “玩着呢六哥?”我开玩笑的打趣:“少整点吧,容易给脑子抽坏。” “玩个屁,我答应齐叔一定会戒掉的。”六子没好气的嘀咕一声:“这不是瘾上来了嘛,喝酒都不好使,我寻思着旱烟叶冲冲劲儿,抽的我这会儿脑门子直冒热气,你啥事啊?” 我整理一下思路后:“还得麻烦你一趟,这两你和大侠帮我满山城的找找李倬禹,晚点我把李倬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短信发给你俩,你俩辛苦辛苦。。” 跟六子聊完后,我接通廖国明的手机,让他帮我打听一下李倬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找不到林昆,我只能通过廖国明帮着我过话了。 一切都弄利索以后,我倚在椅子背上重重的喘息两口。 我的想法很简单,扣住张星宇和刘祥飞的那伙人既然是辉煌公司的狗渣,那就简单很多,我在乎兄弟,相信他们绝对也很在乎李倬禹的安危。 如果能抓到李倬禹最好不过,我稳稳的占据主动权,即便抓不到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拿山城的辉煌分公司做要挟,我虽然没能力保住辉煌,但可以保证不继续祸祸。 这回吃瘪,我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还隐隐带着一抹亢奋,感觉自己恐怕快要跟辉煌公司总部的那些所谓高层对上了,恶狠狠的抿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的呢喃:“草特爹得,耍狠是吧,看看老子的俩兄弟重要,还是你辉煌数以亿计算的产业重要!” “哒哒哒。。”这时候房门被敲响,接着李云杰推门走了进来:“朗哥,有个姓苏的兄弟找你,他自称是你大外甥。” “谁?姓苏的大外甥?”我楞了一下,随即马上摆手吆喝:“赶紧让他进来。” 我话音刚落下,苏伟康的清亮的调门立时间从门外传过来:“朗舅,我回来啦!” 接着就看到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消失已久的大外甥苏伟康,一段时间没见着,这子感觉比过去瘦了很多,穿件宽松的麻布短袍,脚踩方口布鞋似的僧侣靴。 脸上那抹稚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以言表的沉着和饱经沧桑。 见到这货,我由衷咧嘴笑出声,张开双臂挑逗:“哈哈,快!来让舅抱抱,你咋这身打扮就回来了呐?造的跟特么乞丐似的。” “朗舅别『乱』讲,我身上的衣服叫百衲衣,意为海纳百川,鞋子叫戒靴,戒骄戒躁戒癫戒嗔。”苏伟康像个弟弟似的跟我熊抱在一起,随即吧唧嘴囔囔:“现在咱家成规模了昂,连见你一面都得先通报,我舅和乐哥呢,又被你打发到哪深造了?” 我微微一顿,随即开玩笑的招呼他坐下:“哎妈呀,出门一趟,词汇量剧增呐,都知道深造啦?” “那必须的,正儿八经的哈佛毕业。”苏伟康豁嘴憨笑:“哈尔滨佛学院知道不?我搁那边呆了一礼拜呢,本来我想留在云南帮帮胖砸,他非撵我回来,是家里更需要人。” 我错愕的问道:“他给你撵回来的?” “对呗,昨晚上他找到我,给了我张回来的车票,啥让我马上启程。”苏伟康木讷的点点脑袋,环视一眼四周道:“办公室整的太有样了哈。” 听到苏伟康他是被张星宇赶回来的,我马上明白了张星宇的意思,这货是拿自己当棋子,替我踩点对方究竟啥身份,而且他肯定也知道了山城是个啥情况。 “马德,疯子。。”我低头咒骂一句,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张星宇做事不择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他可以算计任何人,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都不放过,给我整出这瞻破釜沉舟”,如果我拿不住辉煌公司,那他和刘祥飞铁定得驾鹤西游。 苏伟康好奇宝宝似的绕着办公室转悠两圈,再次双手托在办公桌上问我:“朗舅,你还没告诉我,我舅和乐子哥他们呢?” “云杰,你帮我大外甥整点吃的去。”我朝着杵在门口的李云杰摆摆手,随即将办公室的门合上,吸了吸鼻子:“他俩进监狱考社会大哥的文凭了,别鸡八噘嘴,听我给你完。。” 听完我的话以后,苏伟康没想过去那样暴躁的大喊大叫,反而微微颦眉沉默片刻后问:“那咱们接下来咋整?” 瞅着他的模样,我满意的昂头道:“行啊,哈佛没白呆,现在都有慧根了哈,照你的脾气,不是应该拎出来螺丝刀猛怼我两下才正常嘛。” 苏伟康喉咙耸动两下浅笑:“这段时间,我去过山西的五台山、浙江的普陀山、四川的峨眉山、安徽的九华山,之前还在大理鸡足山的几座庙当过一段时间的朝拜者,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在普陀山脚,我问一个同行的朝拜者,怎么样戒骄戒躁,他让我沿着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石台往上走,一步都不许多跨。” 我点点脑袋问:“那特么多累啊,你试了?” 苏伟康点点脑袋道:“开始确实做不到,总想一步跨出去两三阶,后来那个朝拜者告诉我,这样根本没任何效果,我又重新下山,照着他的,一步一叩首的爬石阶,等上山以后,我脑门子都磕青了,但同样感觉放下了很多东西,随后去的别的寺庙都照着这个方法做,然后就感觉每次上台阶好像都有不同的心理变化。” “厉害!”我立马朝他翘起大拇指,这种事情不用亲自干,用脑子想想都知道究竟有多枯燥和乏味。 完以后,苏伟康表情认真的望向我问:“朗舅,你直接给我下命令就行,我需要干啥?” “跟在我身边吧。”我思索半晌后回应。 这两我会马不停蹄的寻找李倬禹,相信他也一定也会疯狂的伺机报复我,通过短暂的了解,我感觉李倬禹是个极其骄傲的人,骄傲的人有个通病,很难失败,尤其是被一个他眼中的弱者击败。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猜他一定会癫狂,一定不甘心就此离开山城,他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跟我搏命,最次也得给我拼的满身是伤…… 章节目录 第861章 真能绕圈子 苏伟康的回归,无疑为我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三眼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陪着秀秀跑旅游公司在全国各地合作社的事情,我身边其实特别空,如果真有什么刀手或者亡命徒袭击的话,我受伤肯定在所难免。 我俩一块吃零东西后,我拨通段磊的号码,把想要几个管理方面人才的念头跟他聊了一通,段磊特别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保证明后就安排人过来。 吃饱喝足,苏伟康坐在沙发上边翻手机,边仰头看向我道:“朗舅,云南那边辉煌公司干的特别大,基本上稍微大一点的商圈都能看到辉煌公司的招牌,尤其是曲靖、瑞丽那边,简直可以猖獗。” 我无所谓的撇撇嘴笑道:“爱猖啥猖啥,反正我也不会去那边发展,我现在就一门心思把山城稳住,如果能彻底把辉煌公司在山城分社给撵走,至少几年之内,我睡觉都能笑醒。” 苏伟康接着问:“那胖子和飞哥你准备咋整?” “啥也不干,静观其变。”我将香烟『插』进烟灰缸里,眯眼轻笑:“一直以来都是我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现在应该让他们跟上我的节奏。” 辉煌公司这帮篮子,特别狡猾,扣住刘祥飞和张星宇的目的,白了就是想让我亲自动身去云南,我如果去云南,肯定不会一个人,最起码要把身边几个干将全带上,我们都走了,李倬禹完全可以趁着机会干点别的或者跑路。 至于要钱啥的都是幌子,只要我稳住,一动不动,他们指定慌神。 “笃笃笃。。” 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人敲响,接着廖国明推门走了进来,两条腿都还没完全跨入办公室,他就一脸亢奋的出声:“朗朗,听没?辉煌公司今死人了……” “你跟我唠的新闻都是过时的。”我好笑的撇撇嘴道:“蒋光宇给我打过电话了。” “呃。”廖国明『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道:“那我跟你再唠点你没听过的新闻,江北区新上任的一把手跟我二叔是特别好的朋友,他俩的关系应该就和你、孟胜乐、钱龙差不多。” 我立马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问:“啊?你认识这人不?” “必须认识呐,逢年过年我都会陪二叔到他家走动的。”廖国明跟苏伟康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一屁股峤对面的沙发上,嘚嘚瑟瑟的翘起二郎腿努嘴:“来,喊声明哥,我再跟你个好消息。” “明什么哥,明爷您好。”我一下子从办公桌上蹿起来,贱不溜秋的凑到他跟前,二鬼子似的掏出烟盒递上去:“明爷抽烟,腰酸不?我帮你『揉』『揉』。” “你啊你。。”廖国明被我逗得忍俊不禁,摇摇脑袋道:“我二叔和那位即将上任的大拿在楼下包房呢,你要不要下去混个脸熟?” 我诧异的问:“这会儿人已经到了?” “废话,去不去碰个头?”廖国明站起来,虽然嘴上在询问,但手已经直接揽住我的后背嘟囔:“待会下去别胡咧咧,他们那种人聊啥事都不爱的太透彻,你心领神会就可以,我二叔既然把他带到你这儿,就明是希望你们能认识,对方既然肯来,明他也有这方面的意愿。” 我迫不及待的拖拽他往出走:“擦,哥好歹也是混场面上的人,这点道道还能不懂嘛,快走吧,大外甥替你明哥开门去。” 同样是“关系户”,我对廖国明完全就是当哥们处,可是和蒋光宇之间总觉得差零什么,甭管是开玩笑还是唠正事,我总会下意识的防备他。 几分钟后,二楼的某间包房里,我见到了廖国明的二叔廖昂和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那中年微胖,长得慈眉善目,穿装打扮也很平常,就跟大街上的路人甲没啥区别,一点没有江北区“新皇”的那种威严福 进屋以后,我没有着急跟那位“新皇”打招呼,而是先笑盈盈的和廖昂开玩笑:“二叔,您来了,怎么都不知道提前知会我一声呐,我好提前准备红毯,一路叩迎。” 廖昂乐呵呵的拍了拍我肩膀,扭头看向旁边的中年人出声:“哈哈,这东西讨人喜欢吧?” “有点意思。”中年同样面带微笑的点点脑袋。 其实我和廖昂除了在上次廖老爷子的寿宴上见过一回面以外,就再没联系过,但不知道是因为林昆的缘故,还是我和廖国明太熟了,互相之间丁点距离感都没樱 廖昂招呼我坐下以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吱声:“朗啊,这位是邓少华,你可以管他叫邓哥,往后你俩多接触接触,对你肯定没坏处。” 叫邓少华的中年抓起酒杯抿了一口,笑着的撇嘴:“老廖,你占便宜没够是吧,朗管你叫二叔,为啥喊我就是邓哥。” “这不显着你年轻嘛。”廖昂端起酒杯道:“我这个月老任务是完成了,你俩能不能睡到一个炕头,就看各自造化喽。” “一把岁数的人了,话怎么没羞没臊呢。”邓少华熟络的拍了廖昂后脑勺一下,随即看向我道:“朗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我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补充了一句:“过完年就二十四了!” 在社会上混迹,年龄不一定能代表什么,但岁数的确很容易让人轻视,借用老祖宗的话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所以对我我一直都自己二十四五。 “年少有位啊,这个岁数不靠父母,能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反正我是做不到,你二叔也够呛。”邓少华吸了吸鼻子,接着微笑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比如做酒店方面?夜总会确实生钱,但在正式场合跟人自我介绍的时候,难免羞于启齿。” 我犹豫几秒钟,迅速琢磨对方话里的含义,干咳着:“本来今生缘那块场地,我已经准备投资做酒店了,谁知道倒霉,碰上个坑友,唉。。不这事儿了。” “今生缘还被封着呢?”廖昂见缝『插』针的接茬:“已经封很久了吧。” “可不呗,听郎朗里面都已经快装修好了,完全是照着『政府』招待所的规模整的,现在扔一就是糟蹋一钱,倒霉催的。”廖国明很配合的叹口气,随即看向邓少华咧嘴笑道:“诶邓哥,这事儿你能帮忙,封条好像是公检部门和江北区给贴的。” 邓少华脸上笑容不减,不算特别大的眼睛在我们仨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演员,全是精英级别的演员呐,我屁股都还没坐热,你们的尾巴就已经漏出来了。” “老邓你要这么聊,我可不开心了哈。”廖昂昂头大笑:“朗不是外人,我既然介绍你们认识,就肯定是希望你们互相之间能变成真正的朋友。” 邓少华拍着大腿:“今生缘的问题,等我正式接过帅印再谈,不过朗啊,我刚到这边坐镇,关系网和一些资源方面肯定是要差一些的,你得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正『迷』『惑』他指的“牺牲”是哪方面的时候,廖昂直接开口:“刚刚明也了,今生缘完全是照着『政府』招待所的规格装潢的,这点我可以替王朗保证,以后咱区里有个什么会议或者别的应酬,他全权负责,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对吧朗?” 我这才回过来神儿,敢情邓少华是想找我要一张“长期饭票”,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帮人是真特么能绕圈,想要啥都不会明,完全得靠我们自己悟,我马上狂点两下脑袋应声:“对对对,我完全可以保证。” 这时候,包房门突然被推开,李云杰快步走进来,凑在我耳边低语:“朗哥,有个叫驼子的人找你,在一楼大厅呢。。” 章节目录 第862章 困兽 听到李云杰的话,我为之一愣,满脸不可思议的问:“你谁来了?” 李云杰以为自己错话了,抽了抽鼻子声回答:“他他叫驼子,咋啦朗哥?你要是不想见的话,我马上给他打发走。” “不用,我忙完就下去。”我赶忙摆摆手道:“你先招呼他一会儿。” “明白。”李云杰点点脑袋,走出房间。 我拧着眉头陷入沉思,驼子怎么会亲自跑过来呢? 事先他也没给我打过任何电话,我也没告诉过他夜总会的具*置,难不成是聂浩然联系他的?可是也没听聂浩然提起过这事呐,上次跟段磊碰面,他告诉我驼子现在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按理他更不会无端端找我,难道是碰上什么难处了? 看我眯眼半不知声,廖国明推了推我胳膊问:“怎么了朗朗,是不是有事啊?” “没事儿。”我咧嘴一笑,端起酒杯招呼廖昂和邓少华:“来二叔、邓哥,我敬你们一杯,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啥客套话,反正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您二位。” “嘴笨的人都心灵。”廖昂跟我碰了一下杯,朝着旁边的邓少华努嘴:“老邓啊,我这个大侄子可就拜托你照顾了,你必须拿他当成自己后辈似的看待。” “你丫该不是年轻时候在崇市犯过什么生活上的错误吧?多少年没见你这么殷勤过了。”邓少华瞟了眼我,又看了看廖昂打趣:“我看你俩长得也不像啊。” “不带骂饶昂邓哥。”我龇牙笑道。 邓少华哈哈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很莫名其妙的了句:“以后日子还长,谁都不知道你这颗树究竟会半途而废还是茁壮成长。” 我马上乐呵呵的接茬:“我相信在邓哥和二叔的双重关怀下,必须茁壮成长!” “你个东西就长了张抹蜜的好嘴,咱几个都干喝这么老半了,也不知道该安排点娱乐节目,还非要二叔亲自开口呐?”廖昂冲我使了个眼神。 我马上站起来,拍了拍后脑勺憨笑:“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啦,邓哥有啥特殊要求不?比如制服或者是岁数啥的?” “没忌口的,只要漂亮就ok。”廖国明『插』诨打科的冲我努嘴坏笑。 邓少华有些扭捏的摆手:“朗,别听他俩的,就咱几个人喝喝酒、聊聊就挺轻松的,你喊别人进来,有什么事情大家着也不方便。” 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道:“哈哈,放心吧邓哥,我这儿的姑娘都是签约制的,绝对不会出去瞎叨叨任何瞎话,你们先聊着,等我安排安排哈。”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存在不偷腥的猫,就像绝对不存在专一、守爱的好男人一样,这邓少华瞅着好像荤腥不沾,实际上打进屋开始,两只眼珠子就在不停的转来转去。 带着苏伟康走出包房后,我马上招呼李云杰:“把店里最漂亮的姑娘送屋里去。” 李云杰想了想后问我:“前两来了几个兼职的模特,长得嘎嘎水灵,大长腿、细腰,你去看看行不?” “我不用看了,你觉得不错就可以,记得交代清楚姑娘们一定要玩的开,如果里面人想要带她们走的话,回来咱们双倍给钱。”我摇摇头,搂住李云杰的后背道:“里面坐着的那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没啥意外的话就是江北区未来几年的新皇,懂我啥意思不?” 李云杰迟疑几秒钟后,马上坏笑着点头:“明白!” “机灵点。”我凑到他耳边叮嘱一句,随即又问:“对了,你把驼子安排到哪了?” 李云杰苦笑着:“他死活不肯进来,自己蹲在大门口抽烟呢。” 我心驼子八成是遇上麻烦了,又觉得求我这个老弟有点抹不开脸,点燃一支烟后,冲着李云杰道:“今晚上别的生意不做都可以,务必服务好里面的几位大拿。” 跟李云杰聊完,我把腿就往夜总会的大门口走。 路过一楼大厅时候,看着里面群魔『乱』舞似的男男女女们,我不禁有点飘飘然,半年前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这帮九流地赖子能发展到今这种程度,可现在我们不光越来越好,连朋友圈的质量都有了一个飞一般的质变。 不得不,机会有时候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走到夜总会门口,我想了想后回头朝着苏伟康道:“大外甥你不用跟着一块出去了,驼子连进来都不好意思,你搁旁边听着,他肯定觉得更尴尬。” “行,我就在这儿等着。”苏伟康点点脑袋。 走出夜总会,我来回张望几眼,也没见到驼子的身影,只是从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一个约莫四来岁,穿一身土黄『色』老款西装的中年人,正蹲在旁边“吧嗒吧嗒”的嘬烟嘴。 “驼子这是搞什么飞机,照面都没打一个就走了?”我掏出手机正准备给驼子拨通电话的时候,那个中年人突然站起来,冲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身子,想给对方让路,哪知道那个中年汉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对准了我。 “卧槽!”我吓得连忙扔掉手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举了起来。 “嘣,嘣!” 两声沉闷的枪响瞬间泛起,那中年咬着牙,抬起膝盖就往我肚子上磕,我硬挺着没敢动弹,仍旧牢牢握住他的手腕不撒手。 这时候,苏伟康推开玻璃专门,风驰电掣一般的奔了出来,掏出螺丝刀狠狠的扎在那饶手臂上,中年汉子疼的低吼一声,随即松开手里的枪,转身就准备跑。 “往特么哪跑!”苏伟康一个健步撵出去,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他的后腰上,中年踉跄的摔倒在地上,挣扎着刚要往起爬,大外甥飞起又是一脚重重踏在他脑袋上。 与此同时,店里跑出来八九个保安,一哄而上将中年胳膊反扭制服。 “呼。。呼。。”我喘着粗气走到中年旁边,棱着眼珠子问:“你是李倬禹的人?” “我不认识什么禹什么风。”中年表情很从容的抬头看向我冷笑:“你报警吧,我什么都认。” 我蹲在他身边,轻声道:“老哥,持枪杀人你知道会判多久么?不如你跟我实话实,保不齐我一高兴就把你放了。” 他沉默一两分钟后,再次扬起脑袋摇头道:“哈哈,我得了癌症,就算你放了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赶快报警吧,我可以跟你明,我真不认识你的那人,有人给了我五十万、一把枪,还有你的相片,让我来杀你,我不认识那冉底是谁。” 我无语又无奈的打量他几眼,回头朝着门口吓得花容失『色』的门迎出声:“报警。” 话音刚落下,我刚刚仍在地上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哪位?” “你命真硬,这样都没能弄死你。”电话那头传来李倬禹略显癫狂声音:“不过你放心,老子有的是钱,那种得了绝症的人要多少可以找多少,从今开始,你最好睡觉的时候,都穿上防弹衣。” 我嗤之以鼻的回怼他一句:“骂你篮子都觉得是对篮子的一种侮辱,你巅峰的时候,老子都能给你捶趴下,更不用现在连光都不敢见了,继续你困兽之斗的表演吧,我奉劝你,千万要躲好哈,如果让我抓到你,我保证你会后悔自己就不应该降生。” 李倬禹顿了顿出声:“王朗,你觉得可笑不?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商人,现在早就应该被缉拿归案了吧?可你看我现在不光能『骚』扰你,还可以跟你讲电话,你想过是什么原因么……” 章节目录 第863章 装 我皱了皱眉头反问李倬禹:“你想表达什么?” 李倬禹咳嗽两声轻笑:“你可能不知道辉煌公司的背后究竟站着多少大佬,换句话没有背景,我们也不可能把公司做到如此规模,我折了是事儿,但辉煌公司肯定不会倒,过阵子总部再换个人来接替我,随便打点打点,我们辉煌公司就能再重新挂牌开业,你信么?” “所以呢?”我揪着眉头继续问。 他呼哧呼哧喘息两口道:“你我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抹不开的仇恨,何必要把我赶上绝路呢?我刚刚了,辉煌公司不缺我,但我很想活着,你放我一马,咱们以后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我还可以帮着你把你在云南被扣的那两个兄弟完完整整的保出来。” 听到他的话,我直接笑出声:“你跟我闹呢老铁?将心比心的问问你自己,如果咱俩现在互换身份,你能给我个活着的机会不?都*吃社会饭的,输就输了,给自己留点脸,走也走的体面点吧。” 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掉,李倬禹的情绪再次失控,歇斯底里似的低吼:“王朗,你特么想清楚,如果你不同意,类似今这种事情,往后肯定每分每秒都会发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我顿时失去的耐『性』,破口大骂:“去尼玛得,老子属黑猫警长的,专业戴老鼠,有能耐你随便使,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千万躲好,别被我抓到!” 挂断手机,我看到中特和几个大堂领班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中特关切的问我:“没受伤吧?” “没事儿。”我摆摆胳膊,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那位“癌症刀手”交代:“直接给他送警局,别影响生意,也不用把事态扩大。” “行,我会处理好的。”中特点点脑袋,招呼上几个保安将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中年人薅拽上了一台车。 我招呼上苏伟康转身往夜总会里面走,不过没进廖国明他们所在的包房,而是回了办公室,刚才跟那个中年纠缠的时候,我不心给肩膀头的伤口给抻开了,需要马上处理一下。 苏伟康边替我裹纱布,边『迷』『惑』的:“朗舅,我想不通李倬禹为啥这么干,袭击你的那个家伙一点功夫没有,而且身子骨奇弱,这样的缺刀手不是来送菜吗?” “出其不意最可怕。”我倒抽一口凉气苦笑:“刚才我但凡反应慢半拍,估计这会儿已经躺救护车上了,必须得马上挖出来李倬禹,这个狗渣不咽气,我真是睡不着觉。” 将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扔进垃圾桶以后,我重新换上一件黑『色』衬衫,『摸』出来手机拨通贺兵侠的号码:“有眉目了吗?能不能找到李倬禹?” 贺兵侠叹口气:“很难,你给的几个地址,李倬禹一次都没出现过,我和六哥估『摸』他也不会再出现了,你得琢磨琢磨,他肯定会联系的人,这么干耗下去一点用没樱” “肯定会联系的人?”我自言自语的喃喃:“他现在都变成惊弓之鸟了,估计谁也不会联系,诶不对,他肯定会联系辉煌公司总部的人,你让我想想哈,晚点我再给你打过去。”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贺兵侠猛不丁开口:“朗朗,上次三眼哥不是去过李倬禹的老家么?你咱能不能拿他家里人事,『逼』狗日的现身?”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江湖事江湖了,我当街嘣死李倬禹,那是他命该如此,整他家里人就太下作,况且我能整他家里人,他也一样可以这么整我,所以我俩现在闹到这种程度,都没有谁破坏这份和谐,再想别的招吧。” “行吧,这种动脑子的事儿你自己慢慢燃烧脑细胞吧。”贺兵侠笑了笑挂断电话。 不同意拿家里人事,倒不是我有多道义,主要实在跟李倬禹拼不起,我在明他在暗,本来就已经处于弱势,如果我俩再疯狂的报复对方家里饶话,最后亏本的肯定是我。 苏伟康点上一支烟,低声道:“朗舅,我觉得李倬禹最有可能找的人就是你,只要你落单,狗哔肯定会出现,但成本有点大,因为一个不心,你可能就挂了。” “我就算落单,他现在也够呛敢冒头。”我吐了口浊气苦笑:“算了,待会下去问问廖国明,辉煌公司搁山城还有什么高层,李倬禹哪怕是藏在地心里,也总得吃喝拉撒睡。” 换好衣裳后,我带着苏伟康又重新走回廖国明他们所在的包房。 屋里此时的气氛已经完全燃起来了,刚刚还一副绝世好男人模样的邓少华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高挑的姑娘边喝酒边哈哈大笑的开着荤段子,廖国明和他二叔同样围着一群莺莺燕燕玩的不亦乐乎。 本来我想找廖国明打听打听的,可看到这幅场面顿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张口了,只得坐下来陪着他们喝了几杯酒,完事又找借口闪人。 从包房里出来,我觉得夜总会里太吵了,就喊上大外甥一块朝街角的烧烤摊走去,边踱着步子,我边笑呵呵的:“男人呐,甭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只要碰上红粉绝『色』就肯定现原形,刚刚那邓少华装的跟个人似的,一会儿工夫没见着,马上就『露』出獠牙了。” 苏伟康思索半晌,出一句颇为禅意的话:“朗舅,你认为他现原形了,或许他现在才是真正的装。” 我一头雾水的望向大外甥问:“哦?啥意思?” 苏伟康走在我侧后方,双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慢悠悠的:“刚才他确实搂着俩女孩,但身体实际上距离那两个姑娘都大概有一指的空当,明他本能的排斥那俩姑娘,所以我认为他是在演,让你感觉他好像特别俗。” 我诧异的问他:“啥时候洞察力变得这么敏锐了?” 苏伟康羞涩的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以前我也挺喜欢观察的,但脑子不存事儿,基本上过完就忘。” 我俩刚从烧烤摊上坐下,一个巴掌就猛然拍到我肩膀上:“嗨,怪蜀黍!” 苏伟康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似的“蹭”一下蹿起来,两只胳膊呈环抱状撑开。 “哎哟。。”我身后瞬时传来一声惨嚎:“疼,哥们,快撒手。。” 我回头望去,竟是蛋蛋的那个妖男好基友,不过他此刻半跪在地上,左手腕被苏伟康反扭,龇牙咧嘴的连声嚎叫:“怪蜀黍,救命啊!” 我赶忙朝苏伟康摇摇头道:“康子,自己人。” 苏伟康这才松开妖男,妖男噘着嘴一脸“受模样”的甩了甩自己手腕,不客气的坐到我旁边嘟囔:“赔钱昂,没有两千块这事儿不算完。” 苏伟康翻了翻白眼冷笑:“你偷着乐吧,如果不是我朗舅回头快,我肯定给你腕子掰折,长得鬼鬼祟祟就不要随便拍别人后背。” 妖男不乐意的站了起来:“哥们,你这占便宜没呢,打完我还埋怨我长得埋汰?” “行了,都是朋友。”我朝俩人摆摆手,左右看了两眼问妖男:“咋就你一个人,蛋蛋呢?” 妖男不屑的皱了皱鼻子轻哼:“上京城送温暖去了,他对象拍戏扭到了脖子,蛋总挂念人家行动不便,买了张站票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那货生属欠的,昨还跟我打算分手了,只要人家稍微对他温柔一点点,马上就掏心掏肺掏二弟。” 话没完,他口袋的手机就响了,瞟了一眼屏幕,妖男朝我晃了晃手机道:“得,蛋老先生肯定是没钱回来啦,管我要车费呢。” “哈哈,你先接,待会咱们一块吃口。”我笑着摆摆手。 妖男走到旁边接起电话,我则盯着播琢磨应该吃点啥,不到十几秒钟,我突然看到妖男提高调门喊:“什么?你被车撞了?严重不严重……” 章节目录 第864章 敖辉 瞅妖男一脸焦躁的捧着手机,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 苏伟康也瞄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的轻哼:“我咋感觉他好像是故意蹲在这儿等你出现,完事再接这通电话的呢?” 我笑着点头道:“很有可能,不过他和蛋蛋都是含含和影的朋友。” 正如苏伟康的那样,我其实也看的出来妖男完全是搁我脸前演大戏,他和蛋蛋都知道我每都会有来这家摊子吃东西的习惯,我们也碰着不下六七回。 但我时间很不固定,有时候可能是晚上,有时候可能是凌晨,那子看架势已经来烧烤摊很久了,为啥一直不走? 几分钟后,妖男捧着手机悻悻走了回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佯装没看出来他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将播推到他面前招呼:“想吃啥随便点。” 他挪揄的翻动播,干咳着出声:“怪蜀黍,有件事情想麻烦。。” 我打断他的话笑问:“不麻烦,帮你点两个滋滋冒油的大腰子行不?” 他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搓着手再次出声:“不是这事儿朗哥,蛋蛋在京城。。” “二十个肉串,五个腰子,再来一打啤酒。”我朝着老板晃了晃胳膊。 不多会儿,啤酒送了上来,我抓起酒瓶分别给苏伟康和妖男一裙上一杯酒,随即眨巴眼看向妖男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蛋蛋在京城遇上麻烦了,急需钱救命?” 妖男立刻点点脑袋回答:“嗯,他被车撞到了,肇事司机跑了,医院现在卡着不给他治疗,你放心朗哥,这钱我们肯定会还上你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写欠条。” 我把玩着酒杯,笑眯眯的开口:“兄弟,我喜欢听实话,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不能把我当傻子,借钱不是啥难以启齿的事儿,我也借过,也明白那种窘迫,可你既然都向我张嘴了,能不能再坦诚一点?” “呃。。”妖男顿了顿,低下脑袋沉默好一会儿后,抿着嘴:“实话是蛋蛋把人打了,现在关在派出所,对方勒索十万块,我又不知道上哪帮他凑,他叮嘱过我,不要麻烦你,可除了你以外,我在山城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给含含和雅也打过电话,但她俩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没有接。” 我偏着脑袋问:“蛋蛋因为他对象打的人?” 妖男点点脑袋回答:“嗯,具体经过我不太了解,只知道挨打的好像是个副导演,反正在那边挺有关系的。” 苏伟康拧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过分了昂哥们,张嘴就是十万,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钱借给你,你万一跑算谁的?” 妖男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我知道跟你们开这个口,确实挺『操』蛋的,但我真没办法了,蛋蛋跟我是发,我俩从一块玩到大,我俩家里都是农村的。” 平心而论,他如果借个三千两千我就当请朋友吃了顿饭,可张嘴就是以“万”为单位的,我属实有点不愿意,我跟他们是朋友不假,但帮忙得有个底线,犹豫一下后,我看向妖男问:“钱,我可以借,但不白借,我想知道你们可以为我做什么?” “可以为你做什么?”妖暮迷』瞪好一会儿后,摇摇脑袋:“我就会唱几首烂大街的网红歌,蛋蛋也只会纹身,他以前练过一段时间散打,我俩最多就是替你当个保安啥的。” “保安也没问题。”我捏了捏鼻头笑道:“那你从明开始正式上岗吧,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钱。” 其实我并没有真想要什么回报,只是想透过这事儿给他俩提个醒,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忙,再有下回,他们自己掂量吧。 妖男沉声道:“好,我俩给你打工还钱。” 打发走妖男后,我和苏伟康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犊子出门拜了一圈佛,好像真的转『性』了,烟抽的少了,酒基本上不怎么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大口大口的撸串,整个人变得稳重很多,但却少了一份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泼。 我轻拍他的手背开口:“大外甥,江君的事儿,该放下就放下吧,我还是待见以前那个虎『逼』嗖嗖的你。” 苏伟康摇摇头苦笑:“那是罪,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 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的娇喝:“苏伟康,你啷个意思?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接着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穿一身牛仔短裙的姑娘气冲冲的跑到我们桌前,抬手“啪”的拍了下桌子,面红耳赤的指着苏伟康轻喝:“如果不是我刚刚和雅姐去夜总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妞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要跟苏伟康搞对象的梁雨町,自打大外甥出门以后,我基本上没见过她,偶尔碰头也不会有太多交流。 “町町,咱俩不合适。”苏伟康仰起头,表情平淡的:“你想要的是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嫁掉,而我想要的是一场不求长地久,只求退房就走的爱情,准确的,我不喜欢负责,懂吗?” “然后呢?”梁雨町唇红齿白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就因为我一直没和你开房,所以你不想理我了对么?” “你是不是失聪啊?我了,咱俩不合适!”苏伟康提高调门。 梁雨町特别认死理的嘟着嘴问:“哪不合适,我改还不行嘛。” “诶我去,咱俩交流真特么费劲。”苏伟康拍了拍脑门道:“你要愿意跟我肩并肩、手拉手,走进宾馆,洗个澡然后打响人生的第一炮的话,那咱现在就可以走!你能改么?” 梁雨町轻咬红唇,很突兀的点点脑袋:“我能改!” 苏伟康懵『逼』了几秒钟后,双手合十的作揖:“我滴妈呀,老妹儿咱别闹了行不?你赶紧走吧,咱俩真不合适。” “我都这样了,你还嫌我?”梁雨町的眼圈顷刻间红了。 苏伟康站起身子,做出一副要下跪的模样佝偻后背恳求:“嗯,我特别嫌弃你,你快走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实在不行我给你当街磕俩响头。” “行,我走!你别后悔。”梁雨町抹了一下眼角,转身跑着离去。 等她走远后,苏伟康才长舒一口气,抓起酒杯闷头连喝了几杯。 我抛给他一支烟提醒:“这么纯真的姑娘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是因为她太纯,所以我才不想伤害她。”苏伟康颔首苦笑:“我以后的路肯定离不开刀和血,与其让她将来整宿整宿的担惊受怕,还不如干脆别开始这段感情。” 我心神微微一颤,声劝阻:“大外甥,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想的。。” 苏伟康眼神刚毅的望向我出声:“朗舅,我既然端起了咱家的饭碗,那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陪你飞黄腾达,要么是我战死街头!” “啪啪啪。。” 这时候我旁边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我侧头看向邻桌,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穿件方格子衬衫的男人笑盈盈的端起酒杯,朝我们晃了晃酒杯朗声道:“头狼王朗家能迅速崛起不是没有道理的,随随便便几个孩子都有马革裹尸的勇气,我打赌你们会越飞越高的,前提是不夭折。” “你哪位?”苏伟康“蹭”一下站了起来。 中年人笑盈盈搬着屁股底下的椅子坐到我们旁边,冲我极其友善的问:“介意拼个桌吗?” “不介意。”我拽着苏伟康胳膊硬按下来,仔细打量这个奇怪的中年,他长得很有特点,额头特别宽,两撇眉『毛』又粗又重,单眼皮高鼻梁,有点像演诸葛亮的那个唐国强,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左右手腕上竟然各戴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金『色』手表。 见我的目光盯在他手腕上,中年男饶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轻声呢喃:“右边的手表是我妻子的,妻子两年前去世,带着她的表,就好像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抱歉。”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怎么称呼?” 他一口将杯中酒灌进嘴里,笑容满面的自我介绍:“我姓敖,跟四海龙王同姓,单名一个辉,辉煌的辉……” 章节目录 第865章 各退一步 自称敖辉的中年完以后,自顾自的又续上一杯酒,像是感叹又像是回忆一般的呢喃:“北方人对撸串都有种特殊的情怀。” 我抓起一串靠的金黄冒油的肉串狠狠嘬了一口,笑呵呵的:“我不知道别人是个啥情况,我反正是因为穷怕了,时候想吃肉,我爸又买不起,只能花一两块钱用这种方式解馋。” 他轻轻点头微笑:“是啊,穷是原动力。” 我深呼吸两口气,端起酒杯举向他出声:“按岁数我得管你叫声叔,但在酒桌场上无尊卑,我就直接喊你老敖吧,敢问敖老哥是否来自云南?” “老弟好眼力。”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跟我“叮”的碰了下酒杯,叹息一声道:“老弟不远千里从崇市移居山城,图的是什么?拼的又是什么?” 我想了想后,掷地有声的回答:“图一份机缘,搏一场前程。”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你敢火拼万科,枪嘣郭长喜。”他不算细但很纤长的手指头,无意识的在桌上画着圈圈,点点脑袋又问:“那现在呢?老弟进展如何?” 我实话实的开口:“前程如花似锦,机缘若隐若现,总得来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成虎成龙不敢,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山城绝对有我一席之地。” 他沉默半晌后,挑动粗重的眉梢望向我笑道:“老弟,不如咱们各退一步,你给他一个机会,我保你三年安稳!” 起初,我只是猜测这个人可能来自辉煌公司,可当他完这句话以后,我几乎可以确定丫肯定是那边总部来的人,而且地位绝对不低,他嘴里的“他”,绝『逼』指的是李倬禹。 我犹豫一下后,眨眼反问:“你凭什么服我往后退一步?” 他站起身,抓起酒瓶轻声道:“凭今晚上的这杯水酒,还凭你在云南的两个兄弟,只要你点点脑袋,这酒我就替你满上,当然你不同意也无妨,那咱俩的棋局就正式开摆。” 他话音刚落下,几个跟红『色』激光灯似的红点就很突兀的晃动两下,随即一个红点照在我额头,另外一个红点『射』在我胸口。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那张脸颊看,但脑子里却在幻想自己此刻是否被两杆狙击枪给瞄上了。 他镇定自若的捏着酒杯浅笑:“国家需要和谐,我也只想本本分分的赚钱,你倒在这里,我会很麻烦,但一定不会伤筋动骨,之所以选择跟你见面,一是我对你这个孩子比较感兴趣,二是我想借你的嘴,转告林昆一句话,辉煌公司无意争锋,我们也在迅速转型,希望他不要太过为难。” “老『逼』养得,你恐吓我们?”苏伟康猛地抽出螺丝刀,胳膊肘往前一拱,想要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道红点出现,『射』在苏伟康的太阳『穴』上,苏伟康条件反『射』的顿了顿,手速不减的一把薅住敖辉的领口,往自己怀里一拽。 “铿!” 一声闷雷似的炸响骤然泛起,直接嘣碎了我们后桌上放着的筷子筒,一大捧一次『性』筷子的碎屑伴随着浓郁的火『药』味在空中飞舞。 苏伟康攥着螺丝刀顶在敖辉的下巴颏上狞笑:“老头,你的枪手貌似水平不到位呐!” 敖辉脸『色』不变,嘴角依旧泛着淡淡的笑意:“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直接击杀,你还有二十秒时间考虑。” “康子松手。”我忙不迭冲苏伟康摇摇脑袋。 这老家伙一点不像是跟我们开玩笑,而且刚刚那一声枪响来的太震撼了,感觉离我们好像很近,但至少因为距离五六百米,至少我到现在都没发现那红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 “『操』!”苏伟康恨恨的一把推开敖辉,随即身子前倾,用自己脑袋替我挡住晃在我额头上的红点。 敖辉将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低缓的:“兄弟,我刚才的很清楚,我无意开战,这张卡上有四百个,是我给孟胜乐兄弟的一点心意,密码是今的日子,在里面呆了这么久,那孩子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只要他反供,愿意承认自己报的是假案,后续的所有麻烦,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 我提了口气,棱着眼瞪向他。 “面子有了,名也赚到了,适当的时候退一步,并不是窝囊,而是为了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他抬起左手腕看了眼金表,风轻云淡的转身离去。 走出去几步后,他又回过来身子,朝我笑了笑:“记得替我给林昆带话。” 一辆黑『色』的“大g”特别恰巧的从街口驶出,停在了他面前,接着李倬禹一路跑的从司机座蹦下来,毕恭毕敬的替敖辉打开车门,等后者钻进车里以后,李倬禹又跑着坐回驾驶位,整个过程压根没有看我一眼。 直至汽车彻底驶远,瞄着我们的几个红点才彻底消失。 苏伟康拿胳膊轻轻靠了靠我胳膊开腔:“朗舅。。” “我没事。”我咬着嘴皮,脸上的肌肉跟着抽搐几下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六子的号码:“六哥,待会你让波波帮你查下一辆车牌为渝a6xxx的黑『色』大g开到什么地方了,你替我跟一下,及时跟我联系。” 放下手机,我招呼苏伟康一声,马上回夜总会,刚才那个叫敖辉的老东西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我总觉得丫的出现一定会帮着李倬禹翻盘,保不齐我还会吃瘪。 苏伟康恨恨的咒骂:“妈的,那老混蛋真特么嚣张。” “嚣张是要有本钱的,那家伙一把年轻还敢单枪匹马的出现在咱面前,不是没原因的。”我摇摇脑袋,心『乱』如麻的加快脚步,快走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蒋光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蒋哥?” 蒋光宇气息粗重的出声:“纪委资料室突然失火,孟胜乐提供的黑账簿烧没了。” “这么快?”我诧异的张大嘴巴。 “什么这么快?”蒋光宇『迷』『惑』的反问一句,随即又道:“还有就是,前几在辉煌公司坠楼的那个康庆明被鉴定出有重度的被害妄想症,警方查证过他名下的所有银行卡存折,并没有超过十万以上的非法转账。” 我瞪着眼珠子厉喝:“扯淡呢,死的人怎么查出来有什么妄想症?” 蒋光宇吁口气苦笑:“扯淡不扯淡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辉煌总部那边肯定来援兵了,康庆明的妻子怀揣几张不同三甲医院在两年前开出来的病例证明去的警局,没有黑账簿就没法证明孟胜乐的是真话,这事儿得赶紧做打算。” 我咬牙切齿的低吼:“这么重要的证物,纪委没有备份?” 蒋光宇也有点起火,分贝陡然提高一些:“资料室失火,你能听懂什么意思吗?” 我赌气的咒骂:“卧草特么的,一手好牌,愣是让我给玩烂了。” 他缓了几秒钟后,沉笑:“不是你牌技差,是碰上老千了,从三甲医院开病例证明本身就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可对方不仅开出来了,而且还开的是两年前的,录电脑资料,做档案,你自己想想这需要多大的关系网,火烧资料室,前提是内部得有人,事情刚一发生,负责看守资料室的几个工作人员统一交上了辞职信,今晚上负责值班的一个中级领导也也引咎辞职,这根本不是多少钱能解决的问题,听我一句劝,马上让孟胜乐变口供吧。” 我搓了搓脸颊,极其不服的叹气道:“你想办法,最快的时间安排我和乐子见一面吧。” 挂断电话,我郁闷的使劲躲了躲脚,用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居然是妖男的号码,我烦躁的接起:“什么事?” 他声音很低的:“怪蜀黍,我看到跟你吵架那个老头的车开进了屎政府』大院。” 我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刚刚给蛋蛋转完钱,我本来想回去感谢你的,正好看到你和一个老头吵起来了,所以就蹲在附近没动弹,随后打了辆出租车一路跟踪他……” 章节目录 第866章 接三眼! 四十多分钟后,夜总会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此起彼伏的叹息声连连。 呛人眼球的白烟熏的我禁不住咳嗽几声,我眯着眼睛分别从卢波波、苏伟康、中特、六子、贺兵侠、李云杰脸上一一扫过。 见大家谁也不吭声,我清了清嗓子道:“事情大概就是我刚才的那样,所以我想明跟乐子见个面,跟他商量商量把口供改了吧。” 卢波波重重嘬了几口烟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现在改口供其实也没啥问题,咱想要的名气已经打出来了,乐子还可以判的轻一点,我赞成。” 中特捧着个大号的茶叶杯抿了一口,极其烦躁的:“虎头蛇尾,合着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现在黑账本没了而已,乐子只要咬死李倬禹贩『药』,他就肯定见不得光,我反对!” 贺兵侠咳嗽两声『插』嘴:“见不得光能代表啥?李倬禹无非从明面转到地下,可乐子就倒霉了,承认报假警加上打架斗殴顶多就是劳教一两年,可是一味死咬自己帮着李倬禹藏d贩d,弄不好得无期,意义能一样不?” “我支持!” “我特么反对……” 除了苏伟康和李云杰以外,屋里的几个人顿时『乱』作一团,尤其是卢波波和中特的争执最为激烈,两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就差直接甩开膀子茬架了。 卢波波涨红着脸低吼:“特哥,我就想问问你,如果你是乐子,你是不是也愿意为了咱这个群体牢底坐穿?他特么还不到二十岁,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的替他想想?” 中特喝了一大口茶水冷笑:“吃的就是这碗饭,难不成还打算长命百岁啊?不用设身处地,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我一定会为了群体利益舍弃自己!” 向来与人和善的卢波波气的直接“腾”一下蹿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厉喝:“你吹牛『逼』,合着不是你兄弟你他妈可以信口胡咧咧,你不就是怕乐子回来把你的位置给顶了嘛!” 中特一把拨拉开卢波波的胳膊,拧着眉头低喝:“话就话,别鸡八骂骂咧咧,你跟谁俩他妈他妈呢?” “你再他妈推我一下?”卢波波冲上去,直接掐住中特的脖领。 “锁我喉是不?”中特挣扎着也反揪住卢波波的衣领熊喝:“我特么也锁你!” 两人瞬间抱打在一起,往后倒湍时候,他俩不心把茶几给碰翻了,茶水、烟灰缸撒了一地,屋里顿时间变得一片狼藉,六子、贺兵侠、李云杰和苏伟康赶忙凑过去劝架。 岁数最大的六子气哄哄的挡在二人中间,先是推了中特一把,然后又搂住卢波波的肩膀拽到旁边嘟囔:“都特么多大岁数了,还三两句不和就开干,丢不丢人?” 中特靠在窗户口,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话真尼玛气人,啥叫合着不是我兄弟,咋滴?言外之意是我一直不算你们自己人呗?” 卢波波气喘吁吁的梗脖顶了一句:“你如果真拿我们当兄弟,就不会有刚才的想法!” 看了眼仍旧喋喋不休的二人,我烦闷的摆站起来往门外走:“你们慢慢吵吧,实在不行就拎刀互相捅两下,我出去透口气!” “朗哥……” “朗朗!” 几人马上站起来拉拽我。 “我他妈喊你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麻烦,懂不懂?”我甩开李云杰的手臂,面无表情的骂咧:“发生这种事情,我比任何人都焦心,圈李倬禹是我和胖子一步一步耐心琢磨出来的,现在狗日的要脱困,谁最慌?是我!我最后一遍,不管是齐叔的老部下还是跟着我一路打拼的兄弟,在我这儿,你们都是我自己人!类似今的对话,我不想再听到。” 卢波波和中特彼此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卢波波吸了吸鼻子走过去,率先伸出手道歉:“对不住特哥,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 “没啥,我的想法也自私了。”中特尴尬的摆摆手。 我目视二人,心里头的愁云瞬间更加密布,别看他俩和好如初,但实际上裂痕已经出现了,今是因为有我,可以暂时压下去,可谁敢保证明、后呢? 想解决我们的内部矛盾,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马上再立一份新的基业,将中特、六子他们这些齐叔的“元老班底”和我们的人分开。 几分钟后,大家情绪平静下来,六子拍了拍大腿道:“改口吧,李倬禹可以将来再想办法摆弄,乐子不能真把牢底坐穿!” “明特哥、波波陪我一块见见乐子,看看他自己啥意思吧。”我『舔』了『舔』嘴皮拍下板,又扫视一眼李云杰道:“这几给聂浩然放几假,他得帮我去干点别的事儿。” “干啥呀?”李云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问完以后自己可能也觉得不太合适,马上改口:“我意思是有啥事我也可以干的。” “你给我盯好夜总会这摊就ok,别的事儿不需要瞎『操』心。”我瞄了他一眼,又朝卢波波使了个眼『色』后,摆摆手道:“今先谈到这儿吧,六哥、大侠随时准备端枪,晚点我让大涛联系你们,我感觉那个突然蹦出来的敖辉肯定不是来给我上政治课的。” “妥!” “明白!”两人都属于比较狂热的那种战争贩子,用六子的话,一闲着屁股上就容易长痔疮。 我侧头问卢波波:“三眼哥和秀秀啥时候能回来?” “今晚上,再有半个时估计能下高速。”卢波波看了眼手表,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一拍后脑勺赶忙道:“对了,三眼哥让你去接他一趟,是有重要事情跟你。” “那走吧。”我也掏出来手机瞄了一眼时间,招呼上苏伟康,直接往门外走去。 坐在车里,卢波波犹豫一下后,递给我一支烟道:“朗哥,刚才我不是故意挑事的,实在是……” “我懂。”我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的握住他的手道:“波姐,咱们和六子、中特本来留属于两个不同系统,需要完全融合在一起就肯定得有一方人退让,齐叔是长辈,他手底下这些兄弟算起来都比你我辈分高一截,所以有些委屈必须得受……” “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卢波波马上明白过来我的意思,点点脑袋道:“等旅游公司弄起来,我和龙哥、乐子直接过去吧,想不吵,唯一的方法就是分开。” 闲聊的过程中,我们来到高速路口,哥仨从车里下来,边抽烟边聊,距离我们不远处停着好几辆不知道是黑出租还是干啥的私家车。 “三眼哥差不多快到了。”苏伟康看了眼手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表情也顷刻间变得肃穆很多。 我拿胳膊捅咕他两下笑问:“咋滴,见你眼哥紧张啊?” 苏伟康摇摇头,表情格外认真的:“不是紧张,是尊重!上次崇市的事情,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次感觉到自己被保护了,我尊重他,感激他。” “来了。”卢波波弹飞烟头,指了指一辆打收费口使出来的黑『色』“帕萨特”乐呵呵的朝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停靠在收费站旁边的一台白『色』“五十铃”的工具车突然加速,像是失控一般,车头照着“帕萨特”就撞了上去。 帕萨特里面的司机忙不迭往旁边打方向盘,工具车巨大的车头“咣”的一下撞在帕沙特的侧门上,溅起一阵塑料渣子,接着工具车往后倒了几米,再次狂踩油门“咣”的又一下撞在帕萨特车门上,帕萨特泛起一阵火星子,车身偏斜着翻了过去。 只来得及走出去四五步远的我、卢波波和苏伟康顷刻间楞在当场。 紧跟着旁边停着的几台私家车车门“嘭嘭”打开,打车里蹿出来十多个拎着片的年轻伙,一哄而上直接将“帕萨特”团团包围,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式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乱』砸…… 章节目录 第867章 训妻狂人 目视那帮青年拎着亮闪闪的片刀围着被撞翻的片刀“其次咔嚓”的一通猛招呼,还有不少人故意将刀子当枪刺使唤,朝着车内来回猛捅,我们仨人全都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苏伟康掏出螺丝刀就要往上冲:“卧槽特么得!” “别冒傻气,没看对伙多少人嘛,赶紧闪。”我一把揪住苏伟康的胳膊肘往回拽,同时朝着卢波波摆手招呼:“快撤,你特么搁那儿等年货呢。” 砸车的那帮家伙至少得有十五六个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的棒伙子,而且人手一把刀,硬上凑头,我们不准勉强能拼一把,但大家肯定都会受伤。 “朗舅,那三眼哥。。”苏伟康焦躁的指着被围攻的“帕萨特”轿车,气的眼眶泛红的低吼。 我再次扭头看了眼混『乱』的高速口,几个工作人员和六七辆驶进驶入的私家车司机已经掏出手机报警,还有人录像,重重的喘息一口气催促:“让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钻进车里,卢波波迅速挂挡倒车,奔着匝道口逃离。 坐在我旁边的苏伟康暴躁的低吼:“朗舅,咱就这么走了,三眼哥不特么废了吗?对方人多咋地,我就不信那群篮子全都不怕死。” “你能杀几个?”我侧脖微笑着问他。 “宰两三个肯定没问题。”苏伟康脱口而出,随即楞了几秒钟后搡了我一下嘟囔:“都什么时候,你咋还有心情笑出来?” “不笑难道给你三眼哥哭丧啊?”前面开车的卢波波也同时咧嘴笑出声:“再了,他要是真出事儿,你嚎两嗓子他能原地复活不?” 苏伟康『迷』瞪的望向我俩:“你们到底啥。。啥意思?” “还啥意思,家里出贼了呗。”卢波波翻了翻白眼撇嘴:“看来你这佛学院真是白念了,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儿都不知道多想想,你朗舅先搁夜总会门口被袭,咱可以是巧合,然后又在烧烤摊遇上内个什么敖辉的老瘪犊子,你觉得还是巧合不?” 苏伟康一头雾水的抓了抓后脑勺嘀咕:“难道不是么?” 卢波波转动两下方向盘,笑骂:“是个屁,敖辉都是能直接进屎政府』大院的种子选手,你寻思那种饶地位在辉煌公司高不高?” 苏伟康木讷的点点脑袋回答:“肯定高呗,他要是不高,也不能刚一到山城,就马上给李倬禹洗白甩干。” “地位如此之高的人,会像那个妖男似的啥事不干专门在烧烤摊上等着你朗舅吗?”卢波波吧唧两下嘴巴道:“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你朗舅啥时候从夜总会出门的,然后从那边等着,不信明你找烧烤摊的老板问问去。” “所以呢?”苏伟康干咳两声仍旧一副『迷』糊模样。 卢波波拍了拍脑门无语的苦笑:“诶我去,你这个脑子咋还赶不上你舅灵光呢,我都把话这么白了,怎么还问所以,所以就是你朗舅猜测家里可能出内鬼了,完事导演了这出戏,想试试猜测,那台帕萨特里实际上坐的是几个我雇来的混子,这次要出血了。” 苏伟康沉默片刻,随即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一副顿悟的模样:“我知道了,所以刚刚开会的时候,你故意跟特哥吵吵起来,目的就是让朗哥观察每个饶反应是么?内鬼的话,肯定会表现的很开心。” “呃。。那是个意外。”卢波波咳嗽两声,尴尬的:“我没想跟中特吵,完全是事赶事了,你朗舅只是想借我的嘴把三眼回归的消息散出去而已,另外真正的内鬼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任何不合时夷嘴脸,否则他就不是鬼是傻『逼』了。” 苏伟康叼着烟吞抽几口,好奇宝宝似的又问:“朗舅,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怎么敢肯定有人会对三眼哥不利?” 我摇摇头,耐心解释:“我并不知道有人会琢磨三眼哥,我以为对方肯定会趁着这个空当怼我一波,所以来高速的路上,特意给六子、大侠发了短信,让他们躲在暗处,如果真有人想整我,咱可以玩一出瓮中捉鳖。” “那三眼哥去哪了?”苏伟康立马又昂起脑袋。 卢波波好笑的撇嘴:“他和秀秀下午就回来了,这会儿估计搁公寓造人呢。” 沉寂好一阵子后,苏伟康又猛不丁发问:“诶不对昂,我整晚上都跟在朗哥旁边,怎么没发现你俩啥时候研究的计划?” 我掏出来手机冲着他的脸哭笑不得的:“铁子,你知道有种神器叫手机吗?手机里还有一种可以千里传音的高科技叫微信,能懂不?刚才开会时候,我边话边按手机就是为了跟你波姐千里传音,明白?” 苏伟康呆萌的眨巴眨巴眼睛出声:“搜嘎,你俩真是太特么缺德了,懵了一屋子人。” 笑闹过来,我陷入了烦躁当中:“测出来家里有贼是好事,但想挖出来这个贼有点难度,波姐你咋看?” “我特么用眼看,一人一颗心,没按住手之前谁也不知道彼此那颗心到底是歪的还是正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我和大外甥在内,新入伙的兄弟还好,查出来直接废掉就可以,我就怕齐叔的老部下们不对劲。”卢波波叹口气道:“朗哥,你肯定也看得出来,六子、中特、大侠,他们仨绝对属于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而且不冲别的,冲齐叔,你也不能真给他们怎么样。” 我放下半拉车窗,一抹风瞬间“呼呼”灌了进来,意有所指的呢喃:“是啊,这事儿真想跟齐叔好好聊聊。” 卢波波怔了一怔,随即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加大了脚下的油门。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公寓,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三眼和秀秀。 看得出俩人最近绝对累坏了,眼角里全是血丝,秀秀脸上皮肤都没有过去那么水灵了,不过很有意思的是,两人竟然穿着“蓝白相间”的情侣睡衣。 一见到苏伟康,三眼马上跟逗孩儿似的招招手,轻拍他后脑勺两下撇嘴:“唷,这不我家大外甥嘛,啧啧啧,咋这身打扮,佛教徒了呗?” 面对三眼,苏伟康完全没有在旁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冷漠,反而像是个考了一百分,等待家长表扬的乖乖仔一般,憨笑着踢着脚尖回应:“没有修佛,就是养心。” “修心不外乎养『性』,不需要给自己造的这么另类,明让你舅妈们带你出去买两身好看点的衣裳,挺帅气个大伙子别给自己总往老叟方面发展。”三眼搂住苏伟康的肩膀,歪嘴问我:“怎么样,测验结果是不是挺心凉的?” 我苦涩的“嗯”了一声。 “计划开始前我就跟你了,你拿人心测人心,换来的只能是伤心,这年头连东北虎都明码标价了,你还打算寻觅到一堆不会变质的人心呐?”三眼将屋门关上,招呼我们坐下,随即朝着秀秀打了个响指道:“你把咱从外地带回来的礼物给雅她们几个姑娘分一分,我跟几个弟弟聊点心里话。” 秀秀掐着蛮腰,一对秋水一般的媚眼翻动两下轻哼:“诶哟我去,这还没跟老娘扯证呢,就开始摆起一家之主的权威了?你再跟老娘吆五喝六,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下床?” 三眼有恃无恐的瞥眉坏笑:“那你信不信我进去就不出来?行了,昨晚上还跟雅聊半宿视频,现在回来啦,你不过去碰个面人家不得多想呐,去吧去吧,你们老娘们有自己的圈子,我们男人也得有点属于自己的隐私。” 秀秀娇媚的吐了吐舌头,接着从卧室里抱出来一床被子摆手:“那你们今晚上慢慢隐私吧,老娘去祸害雅和婷婷,告辞!” 等她走后,我立马翘起大拇指:“阔以啊眼哥,重振夫纲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擦,你以为都跟你个鸡儿短的玩意似的,跟雅好这么久,连人家啥尺码都不晓得。”三眼乐呵呵的笑道:“山是山河是河,训妻还得你眼哥……” 章节目录 第868章 攘外需安内 热热闹闹的寒暄了一阵子后,三眼起身从墙角衣架的外套里翻出一张外皮磨损的破破烂烂的白纸平铺到茶几上,朝着我和卢波波摆摆手道:“跟你俩聊点正经东西,这是我和秀秀前两跑云南市场的意外收获。” 话的功夫,三眼将白纸展开,指着上面的几个人名道:“辉煌公司的总部在云南瑞丽开设了一家型的贸易公司,准确来这家贸易公司应该属于辉煌总部安置在国内的最后一双眼睛,他们总部实际上建在缅境内,我们这次洽谈的一间旅行社正好就在那家贸易公司的附近,所以我打听出来点有意思的东西。” “今晚上和朗朗见过面的那个敖辉是辉煌公司的创建者之一,是个极其重要股东,而这个郭启煌则是另外一个创建者,起初这家公司总共有五个创建者,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陆陆续续都撤股了,我个人感觉除了这个李姓股东以外,剩余的两位恐怕是凶多吉少。”三眼拿指甲在那个桨郭启煌”的名字上画了几圈,笑盈盈的:“敖辉主要负责国内运作,郭启煌则统领和缅境内的各种势力打交道,两人都倍儿有能耐。” 苏伟康抻着脖子问:“为啥这上面还写上了李倬禹的名字,难不成他在辉煌的地位很高吗?” “问到点上了。”三眼乐呵呵的:“刚刚我了,除了那位李姓股东以外,剩下的两位创建者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而这个李倬禹就是那位李姓股东的亲儿子,换言之他也是辉煌公司的股东之一,懂啥意思没?” 苏伟康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懂。” 别他不懂了,连我和卢波波都听的一头雾水。 三眼从抽屉里翻出笔,唰唰写下几个数字:“咱打个比方哈,把辉煌公司的股份分成一百分,敖辉占百分四十八,郭启煌占百分之四十八,李倬禹占百分之二,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比例,现在明白啥意思没?” “不懂!” “明白了。”我和苏伟康异口同声的开口。 李倬禹也许在辉煌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实力,但他却是另外两位股东的平衡支点,他如果出事,辉煌公司恐怕会马上陷入内讧当中,这两位大佬即便不想争抢那点股份,但谁敢保证他们的嫡系有没有非分的想法。 本来挺稳的一碗水,因为哪边多了两滴变倾斜,肯定是那两位大佬都不乐意看到的局面,所以这次李倬禹出事,身为重要股东的敖辉义无反鼓冒头了。 盘算片刻后,我拖着下巴颏自言自语:“这个李倬禹拎出来可以做点文章。” “何止做点文章,玩好了,就是一篇惊世巨作。”三眼挽起袖管,很是亢奋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动弹他,不然那个敖辉和郭启煌都得生撕了你,你没去过边境线,不懂那边的行情,我跟你,那边的争抢是真心赤『裸』,辉煌公司搁那头更是特么只手遮。” 我连连点头应承:“对对对,先得麻痹敖辉,让他认为我确实被辉煌公司展现出来的实力给吓到了,等丫滚出山城以后,再着手收拾李倬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给咱自己家里躲着的那个贼揪出来。” “有点线索没?”三眼递给我一支烟问。 “可以排除六子和大侠,今我什么时候出夜总会,他们根本不知道,而且这俩饶『性』格也干不来这种事情。”我叼着烟卷道:“怀疑的目光应该放在夜总会里,我两次出门都有不少人看到,但可以确定绝对是个高层,等等,我打个电话。。” 着话,我拨通一个号码:“帮我盯梢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盯了,从你们离开夜总会以后,你家店里的那几个管理者,一个都没出来过,至于打没打电话我就不清楚了。” “成,待会我跟你碰个头去。”我想了想后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朝着哥几个问:“谁身上还有现金?” “我卡里有钱,需要多少转给你。”卢波波马上应声。 “要现金,现金更有视觉冲击力。”我摇摇头,望向三眼问:“哥,你手头上还有钱不?” 三眼转身朝卧室走去:“有,大概五六万左右。” 几分钟后,我将几沓现金拿报纸裹起来,完事朝着三眼招招手:“波姐,你和大外甥继续唠着,眼哥陪我出门办点事。” 三眼边换衣服边臭白话:“我可提前清楚昂,这几我身子骨特别虚,让你秀姐快给榨成人干了,拼命和干仗的活你喊大外甥比我好使。” 我也开玩笑的逗趣:“回头让波姐给你整点虎骨酒,他没事儿就爱研究那些玩意儿。” 三眼好奇的问:“他一个老光棍鼓捣那些玩意儿干啥?” “捣起管子更持久,你管我呐。”卢波波脸红憋红的翘起中指。 不多会儿,我俩从公寓里出来,完事我们朝着停车区走去。 “不开车了。”三眼拽了我一把,直愣愣的领着我往区门外走,然后来到路对过的超市门口,指着一辆八九成新的山地摩托车道:“再教你一招,怕被人跟踪,骑这玩意儿最保险,油门一踹,高海阔任我校” “牛『逼』如我眼哥。”我坏笑着爬上摩托车。 带三眼出来的目的,我就是单纯不想被人盯梢,结果他一眼就猜中了我的下怀,而且还替我早早就做好了安排。 三眼拍了拍我肩膀头道:“自己去吧,这段时间家里闹贼,我也有多多少少有嫌疑,你领着我去不合适,另外我也有点想法想跟波波唠唠,回去记得带宵夜哈。” “妥了!”我一脚踹着摩托车,歪歪扭扭的朝街口驶去。 三眼不放心的喊了一声:“会不会骑,别*给自己摔成植物人。” 我紧张的两手死死捏着车把,慌里慌张的:“开玩笑呢,咱老爷子巅峰时期也是康水准,家里最辉煌的时候曾经有辆幸福125,我找找节奏一会儿就能熟练。” 我真没吹牛『逼』,上六年级那会儿我爸确实有台摩托车,以前礼拜他跟朋友在家里喝大酒,我就和钱龙、杨晨一块偷偷推着摩托车出去狂野。 要不是有次『逼』装大了,我不心给一辆桑塔纳划出来几条道子,我估计童年能幸福很久,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下雨,我爸从日初一直揍到我黄昏,要不是杨晨他『奶』『奶』拦架,我可能享年十二岁。 熟悉了没一会儿后,我轻轻松松的驾驶着摩托车绕着江北区『乱』窜了一会儿,也算是弥补一下儿时的忧伤,然后才驶向涟蛋的纹身店门口,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除了我们夜总会和周围几家ktv外,大部分店铺都已经歇业,我抬手“啪啪”拍响卷帘门。 “谁呀?”蛋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捏着鼻子催促:“快点的。” 十几秒钟后,卷帘门被“呼啦”一下拽开,蛋蛋光着膀子,眼神『迷』茫的望向我:“咦,你怎么来了朗哥?” 我不由分的挤了进去,环视一眼不大点的纹身店问:“妖男呢?” “他晚上吃撑了,在外面遛弯呢,我给他打电话。”蛋蛋马上掏出手机。 他转过身子的时候,我看到他后背上有一条至少十多厘米长的伤疤,伤口应该是刚缝合,隐约还往外渗着血迹,再配上他的满背花花绿绿的“象神”纹身,瞅着非常吓人。 我皱着眉头低声问:“不是给你钱赔偿了吗?你咋还被人给揍了?” “在车站被一帮人堵住,拽到厕所里砍的,没啥事儿,嘿嘿。。”蛋蛋黑里透红的脸上挤出一抹憨笑,随即握着手机道:“喂迪,你抓紧时间回店里一趟,朗哥有急事找你……” 章节目录 第869章 两双眼睛 挂断手机后,蛋蛋不自然的背过去身子,朝我耸了耸肩膀,冲我淳厚的笑道:“他马上就回来,朗哥你先坐吧,我给你烧点热水喝。” “别忙活了,身上有伤就老老实实歇着点。”我马上摆摆手,直接坐到他打地铺的床垫子上,叹口气问:“京城的事儿处理的咋样了?” “赔了十二万多,加上我对象求情,那个副导演才同意和解,你放心朗哥,那笔钱我就算砸锅卖铁都会还上你的。”蛋蛋拿电热水壶灌了半壶自来水烧上。 我逗趣的撇撇嘴:“你是真高估你家的锅和铁。” 他顿了顿,随即惆怅的坐到我旁边,两手抱起膝盖喃喃:“如果不走进我对象他们那个圈子,我想我永远都不知道啥叫穷,那个破『逼』副导演想潜规则我对象,我只不过扇了他个嘴巴子,踹了两脚,就砸出去十几万,最后还得我对象帮我收场,呵呵……” “时代变了兄弟,这年头想跟人干仗,你得左手钞票右手刀,没钱没势就别学人叫号。”我捏了捏鼻头,递给他一支烟道:“你指望纹身这行当,能买车买房不?” “可以!”他眼神异常坚定的点点脑袋,沉默几秒钟后又像是被拽掉堵头的游泳圈一般泄下来劲儿,低头拨动着自己的鞋带干笑:“不过需要很久,至少我得在这个圈子里有名气,而我现在比个学徒工强不了多少,用我对象的话,十年之内我如果能在京城为她买半间厕所,她给我生十个娃。” “呼啦。。” 这时候卷帘门被突兀拽开,接着妖男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冲我喊:“怪蜀黍,我可真没偷懒啊,你让我从你家店门口盯着,我连眼皮都没敢眨一下。” 之前妖男给我打电话,他一路跟踪敖辉那老家伙进了『政府』大院,我就萌生出一个想法,让他从夜总会门口蹲蹲点,看看我手底下那帮人有没有异动,所以在佯装接“三眼”的路上,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哈哈,快坐吧。”我摆摆手,从怀里拽出来拿报纸裹着的几沓钞票一摞一摞放在地上,随即指着钱,朝懵『逼』呼呼的蛋蛋和妖男道:“我最近也不是太宽裕,先给你们哥俩拿点花着,不够了再管我要。” “朗哥,这使不得。。”蛋蛋毫不犹豫的摆手拒绝:“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还不起。” 妖男盯着几沓钞票发了几秒钟呆后,也马上咽了口唾沫摆手:“是啊怪蜀黍,今晚上你转给我的十万,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偿还。” “听我完,这钱我不白给你们,我现在遇上点麻烦事需要两双眼睛。”我深呼吸两口气道:“一双眼睛负责替我盯梢夜总会,还有一双眼睛去趟辉煌公司,蛋蛋来山城比较早,可能知道我和辉煌公司之间的故事。” “嗯,了解一些。”蛋蛋抿嘴点头。 妖男则歪着膀子,蹲在我面前陷入了沉寂。 我点燃一支烟继续道:“这活肯定比较危险,所以你俩考虑要不要干,能干的话,就把钱揣起来,这只是你俩的生活费而已,不能干也无所谓,但今晚上的事情一定不能往外,我不敢保证你们跟着我,能赚多少钱,但我可以拿命起誓,有我的花的,就肯定不带差你俩事儿。” 蛋蛋紧咬着嘴皮,呼吸粗重的发问:“朗哥,我是如果哈。。如果我俩在替你干活的过程中发生意外,那。。” 我实话实的回答:“那只能明你俩命短,但家里人那边我肯定不会亏待,我是混社会的,肯定不能找地方替你们哥俩交五险一金,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完以后,我站起身子,拍了拍哥俩的肩膀,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 蛋蛋声音低沉的出声:“朗哥,我干!” “这么快就想好了?”我诧异的望向他,在我印象中蛋蛋属于极其沉稳的『性』格,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憨乎乎的,但不代表他真缺心眼。 蛋蛋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掷地有声的点头:“想好了,我是个男人,我也希望替我的女人撑起一片地,以前我没那种感觉,可这次去了一趟京城,再看看你们这些人,每酒喝着,好烟抽着,十几二十万的车开着,我真打心眼里羡慕,都是同龄人,凭什么我还在考虑吃三块五的方便面还是五块钱的挂面,你们却比我高出那么大一截子。” 我嘴角抽搐两下苦笑:“越是风光越是肮脏。” “脏我也认了,就像你刚才问我的,靠着给人纹身,我几时才能买房购车,才能把我对象娶进门。”蛋蛋搓了搓脸颊道:“朗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收留我。” “我也干!”妖男也迅速站了起来,嘴唇抖动的:“我特么也想睡洋房骑洋马,怎么装『逼』怎么耍。” “你扯什么淡,没你事儿!”蛋蛋一肘子搡在妖男胳膊上,瞪着眼珠子厉喝:“明你就回老家去,该给人美发的美发,该当网红的当网红,等老子将来赚着钱了,给你开一家咱们县最大的美发店。” “滚犊子昂,从到大都是你啥是啥,这回我想自己了算一回。”妖男梗着脖颈,看向我低声道:“怪蜀黍,带我一个吧,我去那个辉煌公司给你当卧底,反正没人认识我,干仗啥的我不行,但论装论演技,我比那帮演员不差啥。” 蛋蛋望着妖男,迟疑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话。 看着他俩,我心底顿时划过一抹负罪感,抹了抹额头规劝:“你俩再好好琢磨一下,明或者后再给我准话。” 哥俩异口同声的回应:“不用,我干了!” “真想清楚了?”我反复追问。 “嗯!” “想好了。” 两人再次一齐点点脑袋。 我犹豫再三后出声:“好,我提前声明,负责盯梢夜总会的,可能过阵子就正式归队了,但是盯梢辉煌公司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会想办法替盯梢夜总会的那位争取往上攀爬的机会,不准他将来会混的越来越好,甚至忘记自己的初衷,所以。。” 没等我完,妖男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在我面前道:“放心吧朗哥,俺们山东人耿直,绝对不会雍奶』就是娘,我永远都会记住最难的时候是谁帮了我们一把,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家爷孙三代都在身份证上地址住,辉煌公司那边我负责。” 蛋蛋皱着眉头不满的吭气:“迪,你特么。。” 妖男搂住蛋蛋的肩膀浅笑:“蛋哥,我比我脑子好使,留在怪蜀黍身边不准将来能爬的更高,我比较呆板,就擅长听别人拨拉。” 看着哥俩的亲密模样,我心底的内疚愈发不忍,猛嘬几口烟嘴后开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期间你们不能有任何联系,准确的是不要跟以前的任何朋友联系,只和我单线沟通。” “好!” “知道啦!” 哥俩中气十足的回答。 我将剩下的半包烟丢给蛋蛋,摆摆手道:“你们可以再考虑两,随时后悔都不晚,两以后如果真想清楚了,妖男就上辉煌公司面视保安,最基础的那种就可以,不过尽量要在明面上,比如大厅门口或者是停车场,方便我为你制造攀爬的机会,蛋蛋去找李云杰报道,他安排你干嘛你干嘛,主要帮我盯梢好夜总会所有领班以上的管理人员,先这样吧,我走了!” 完以后,我就逃也似的往门外走,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间屋子停留,推上去卷帘门的时候,我听到两人在我脑后发出声音。 “朗哥,谢谢你!” “怪蜀黍,我会永远感激你给我这次机会。” 我怔了一怔,苦笑着:“希望你们将来不要恨我。” 不待他俩再什么,我迅速骑上摩托车,踹着火就冲街口驶出。 感受着夹面而来“呼呼”刮过的寒风,我自嘲的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自私自利,蛋蛋和妖男本身距离我们这个圈子是那么遥远,可我却用金钱和*硬生生给他们套上了枷锁。 “没办法,我是这个团伙的主心骨,团队能走多远,完全要看我怎么引领,我不能太多愁善感,大家也只是各取所需,兴许他俩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我,对!肯定是这样的,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对我谢谢。”我自欺欺饶长大嘴巴在风中呼喊,尽管话还出口,就被风给噎住了,但至少这样吼出来,我心里能变得舒坦很多…… 章节目录 第870章 我不出去! 从蛋蛋的纹身店里出来,我又骑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好一阵子,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记得时候一放学,我和钱龙、杨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猫在我家看8090年代的港产警匪片。 那时候总觉得浩南哥风流倜傥,山鸡哥帅气果敢,马哥英俊潇洒,也常常幻想我们哥仨身着黑『色』风衣,脚踩大头皮鞋,双手持枪的行走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我老模仿马哥饱经沧桑的语调吧唧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可当有一我们真正踏足这座所谓的“血『色』江湖”,才发现“身不由已”根本不是一句戏言。 我想竭尽全力的往上爬,就势必要结下仇家无数,有仇家了自然就需要越来越多的兄弟,可这些兄弟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自愿投入“江湖”,所以我就得需要琢磨很多善意的谎言,让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这是一个可笑到极点的恶『性』循环。 驰骋在山城并不算宽敞,但足够颠簸的柏油路面上,我左顾右盼的望着眼前疾驰而过的风景,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里连空气中都充满辣子味的特殊,喜欢这里鳞次栉比依山而建的高高低低的房屋,我想要在这里彻底扎根。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来到了渝北区,将摩托车靠边停下以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存姓名的陌生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后,那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怎么了哥?” 我来回看了看四周,照着路标出声:“我在龙溪附近一条叫长临路的街口,有时间出来见个面不?” “等我。”电话那头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回应。 我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带上彬彬、大鹏和冯杰。” “好!”他笑盈盈的答应。 我歪骑在摩托车上,点燃一支烟后,望着不远处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会心的笑了,虽然很难,但我们并未停歇,或许在辉煌公司、王者商会这样的大组织眼里,我们这帮人不过是条蚂蚁腿,可谁又能保证蚂蚁有不会扳倒象。 连续抽了四五支烟后,一台纯白『色』的奥迪a6缓缓行驶过来,紧跟着打车里蹦下来三四条熟悉的轮廓,正是多日未见的王嘉顺、袁彬、大鹏和冯杰。 “哥。。” “朗弟。” 四人信步朝我奔了过来。 我眯眼打量他们,看得出哥几个最近发展的不错,多多少少都有些发福,特别是冯杰,还故意把头发续了起来,梳着个牛犊子『舔』过似的背头。 王嘉顺和袁彬都是一袭黑『色』衬衫,板正的西装裤,颇有点老板的意思,大鹏打扮的最随意,紧身的黑『色』背心配上帆船似的旅游鞋,高高隆起的胸肌一览无余。 我挨个跟几人熊抱一下,龇牙笑道:“最近挺好的呗?” 王嘉顺一板一眼的点点脑袋:“一家ktv,一家洗浴,还整了两间桥牌室,最近杰哥和渝北开发办的负责人打的火热,想着揽下来这边更换路灯和围栏的工程,我们粗算了一下,这趟活下来,差不多能盈利二百多个,等赚钱了,我就把利润给你汇过去。” 我摆摆手:“不着急,你们慢慢发展,稳扎稳打的干,有啥困难及时跟我沟通。” 冯杰抿了抿自己油光铮亮的后脑勺,轻声问:“朗朗,乐子和皇上咋样了?我们几个一直都惦记他俩,但又不敢过去探望。” 我瞟了眼冯杰,又望向木讷的大鹏,笑盈盈的出声:“替大鹏问的吧?” 大鹏和孟胜乐是表兄弟,哥俩的关系一直都特别好,孟胜乐出事以后,大鹏其实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每回我都敷衍的应付差事。 被我一眼不眨的注视,大鹏不自然的捏着裤缝解释:“嘿嘿。。前两我给他爸打电话了,他爸问我来着,我又不知道咋回答。” 我把准备让孟胜乐改口供的事情,简单跟哥几个了一下后,拍了拍大鹏后背安抚:“没啥意外的他最近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到时候我撵他回家住几去。” 大鹏像个实诚的哥哥似的提醒我:“那就好,其实我也知道干咱这行肯定免不了跟牢狱和医院打交道,就是有时候觉得他,处理啥事情都容易冲动,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跟他发脾气,告诉我,我好好收拾他。” 我点点脑袋又问:“你们最近碰上啥难处不?这边辉煌公司泛滥不?” 王嘉顺想了想后回答:“前阵子李倬禹出事儿,这边好几家挂着辉煌招牌的公司都黄摊子了,原本我还打算趁机收购两家,杰哥怕我们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赞许的朝着冯杰翘起大拇指道:“杰哥的思路对着呢,你们要做的就是悄然无声的发展,尽可能避免开任何麻烦,反正只要不上纲上线,其他方面自由安排。” 跟这帮久未谋面的兄弟聊了一个多时后,三眼怕我出事,打电话催促,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临走时候,我不放心的交代王嘉顺:“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家里任何事情,你们可以关心,但不要参与,我不打电话,不许擅自回援,只要我没吭声,就明自己还能处理的明白,记住没?” “明白。”王嘉顺斩钉截铁的点头浅笑:“我们这伙人就是咱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头狼的禁卫军!” “都好好的。”我摆摆手,一脚蹬着摩托车,奔着街口狂奔而去。 回到公寓门口,我正打算锁车的时候,三眼把脑袋从路边停着的一台黑『色』“揽胜”里抻出来,朝我挤眉弄眼的眨巴眼:“上车。” 拽开车门,我才注意到蒋光宇、廖国明居然都在,『迷』『惑』的问:“这是啥情况,大晚上组团出去嫖嘛?” 蒋光宇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吆喝:“嫖个『毛』线,带你见孟胜乐去,好不容易才从我们领导那儿拿倒批条,抓紧时间吧。”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山城“刑侦大队”的门口,蒋光宇打了个电话,马上一个穿制服的中年从里面跑了出来,态度和蔼的跟蒋光宇寒暄半后,蒋光宇指了指我朝中年警察道:“这是王朗,跟孟胜乐是发,你带他进去吧。” “没问题,车里怪憋屈的,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先坐一会儿。”中年警察热情的招呼上我们往大院里走,边走我边声呢喃:“乐子现在犯的事儿不是以经济为主么,为啥会关到刑侦大队来呢?” 中年警察声音不大不的解释:“我们头儿和蒋的老板关系很好,在我们这里接受审核,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孟胜乐的人身安全。” 我看了眼蒋光宇笑呵呵的歪嘴:“谢谢我亲大哥了呗。” 蒋光宇白了我一眼暗示:“净扯淡,待会看到孟胜乐记得正事。” 跟着那中年警察走进一栋类似办公楼的白『色楼里,我在一个房间见到了孟胜乐,没有我想象中的手铐、脚镣,更没有看守所里栅栏监号,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屋子。 屋里有床有桌,还有一台电视机,我进屋的时候,孟胜乐正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抓着几粒花生米,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酒,龇牙咧嘴的冲我坏笑。 我走过去,一把拍在他肩膀头上,亲昵的调侃:“可以啊乐哥,这生活水平直『逼康。” “那你以为呢,哥好歹现在是污点证人,除了没自由,不能找姑娘以外,这里面就跟外头没任何区别,来你看看我这肚子都起肚腩了。”孟胜乐撩起来衣裳,捏了捏腹上的软肉打趣。 我将房门关上以后,压低声音道:“跟你点正经事。。” 听完我的话后,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斜眼扫视我问:“你啥意思,希望我改口供出去呗?” 我点点脑袋道:“对呗,这里头再好也不是家。” “不出去!”谁知道孟胜乐竟然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你跟我,你为啥非让我出去?” “『操』,我缺爹呗,你不让我伺候我得死。”我撇嘴嘟囔:“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继续搁里面干耗着,实际上一点鸡『毛』用没有,所以。。” “所以个鸡儿。”孟胜乐抓起酒瓶扬脖“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拿手背抹擦一下嘴边,表情认真的看向我问:“我问你昂,谁告诉你黑账簿被烧掉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章节目录 第871章 转变 我为之一愣,脱口而出:“蒋光宇啊,这种事情我向来都是从他嘴里得消息的。” “他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孟胜乐瞄了眼墙角一闪一闪的摄像头,像是对着空气话一般:“呵呵,把监控器给老子关掉,不然打明开始,我一个字不会再往出,真给我惹不高兴了,我就找机会弄死我自己,出了啥事你们自己掂量吧。” 几秒钟后,墙角摄像头的蓝灯不再闪烁。 孟胜乐像个大爷似的,盘盘着腿,后背倚墙,掰着自己手指头数念:“朗哥,我跟你,我现在肩扛几条重罪哈,首先我咬李倬禹行贿数名豪吏,哪怕是黑账簿没了,我仍旧可以清晰的写下来本子上写的东西,我特么既是人证也是物证。” “嗯。”我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往下。 孟胜乐拎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后,轻笑:“其次我指证李倬禹公开贩d,并且还提供了狗日的藏d的货仓,货仓是胖子提前准备好的,绝对没有任何纰漏,最后我亲眼目睹李倬禹杀死他那个叫柳旭的同乡,也是他们公司的前财务。” 我没有接茬,继续点零脑袋。 孟胜乐甩掉脚上两只灰不拉几的袜子歪嘴冷笑:“这几条罪状,哪条单拎出来不够狗日的李倬禹判死?他特么想的倒轻松,上嘴唇碰碰下嘴嘴就尼玛想让我改口,哪那么简单。” 我压低声音:“辉煌公司那边给了一张卡,卡里有四百个。” “去特么的四百个,这年头四百个能*干啥?够不够从市中心买套大平米的房子?”孟胜乐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的撇嘴道:“朗哥,你出去找李倬禹或者他们头谈,想让我改口供也简单,要么照着两栋楼盘赔给咱,要么就自己琢磨拿啥等价的东西换,李倬禹值不值钱我不知道,但那帮被株连出来的大领导领导不是多少钱可以换算的。” 我点燃两支烟,递给他一支,自己夹起来一支吐雾:“我有点怕辉煌公司那边狗急了跳墙,在给你做点手脚……” “怕个鸡『毛』,我特么一个光脚的,还能被那帮穿皮靴的唬着?”孟胜乐满脸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荡』着脚丫子出声:“现在事情闹这么轰动,我如果真没了,李倬禹跳进黄浦江也洗不干净,你要怕我出事,待会出去就找花钱雇几家权威点的媒体搁门外跟踪报道。” 瞅着他刚毅的眼神,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你这是真打算杠到底啊?” “那必须的,十万八千里都走了,还能差这最后一哆嗦嘛,我得让辉煌公司和山城的这帮袍哥们明白一下咱们头狼的血『性』!”孟胜乐吐了口烟圈,侧头看向我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总闲着,所以有时间琢磨很多事情,你咱们这帮人算起来比特么草根还不如,既指不上爹妈,又靠不上关系,凭啥活成人上人?不就是靠点生地养的魄力么?我敢拽着李倬禹和辉煌公司一块跳楼,就怕他们不敢陪着我跳。” “乐子,你变了。”我怔怔的望向他,感觉这个兄弟整体气质好像都发生了变幻,而且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大转变。 孟胜乐勾住我的脖领,乐呵呵的:“我眼瞅二十一岁的人了,再不改变就*老了,浑浑噩噩的浪了这么多年,如果没碰上你,我可能还得继续浪『荡』下去,现在不是在哪个洗煤厂当工,就是从饭馆里当服务员,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改变,谁他妈敢想破坏掉这份幸福,我就往死里磕他,比凶猛我干不过姜林、疯子,比智商我拼不过你和胖砸,那老子就得跟他们斗狠,看看谁能狠的过谁!” “呼……”我吐了口浊气,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 孟胜乐将烟头撅灭在旁边的快餐盒里,甩了甩手腕子出声:“劝我的话不用了,一个字别往出,当初走进警局,最坏的结果我都想好了,出去以后,你告诉辉煌公司那帮『逼』样的,先拿出来点诚意,把刘祥飞和胖子八抬大轿的送回来,完事自己合计应该给咱拿多少赔偿合适。” “校”我思索片刻后点零脑袋。 “再有就是,让辉煌的人,马上想办法给我皇上哥放出来,不他妈照办,明开始我就往出吐几个有分量的领导,让他们自己算算当初花多少钱才跟那些老爷们攀上关系。”孟胜乐四平八稳的半躺在床上,扯开嗓门朝着门外喊:“有没有人呐?我不想和王朗对话了,麻烦你们把他撵出去!” 十几秒钟后,房门被推开,刚刚领我来的那个中年警察干涩的朝我招招手:“走吧王先生,不要影响疑犯的情绪。”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站起来,很是不舍的冲着孟胜乐开口。 “安了安了,没啥事别总来找我,晦气!”孟胜乐偏过去脑袋,不想让我看到他的面颊,声音低沉的呢喃:“替我转告婷婷,不用老拖关系往里给我送吃的喝的,我在里面啥也不缺,如果她看上别的男人了,就放心大胆的喜欢。” “嗯。”我心情压抑的缩了缩脖颈。 “另外,替我给家里汇点钱,气凉了,告诉我爸妈烧锅炉时候别舍不得添煤块,实在不行就买两台空调。”孟胜乐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别替我打电话了,不然我爸妈得问你我跑哪去了,不想让他俩担心,保重朗哥,保重兄弟们。” “走吧,王先生。”中年警察拽了拽我胳膊。 走出屋,我看到蒋光宇、廖国明和三眼全站在楼道口,蒋光宇的脸『色』黑的跟个锅底似得,极其不好看,显然我刚刚和孟胜乐的对话,他多多少少应该了解了一些,三眼不住的朝我使眼『色』。 我调整一下心态,挤出一抹笑容迎了过去:“蒋哥……” “出去再吧。”蒋光宇又看了眼孟胜乐所在的房门,机械似得转过去身子,连旁边不停跟他话的中年警察都视若无睹。 坐进车里,蒋光宇半没有打火开车,只是低头拨拉着手机,好半后,才扭头朝着我问:“你和你兄弟都信不过我是么?觉得我有利可图对不对?” 三眼生怕我俩吵吵起来,马上赶在我前面开口:“蒋,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蹲过监狱,特别理解乐子现在的状态,他就是稍微有点畸形,你等朗朗回头再跟他好好聊聊。” “蒋哥,你妈和我爸如果真在一块了,咱俩就是异姓兄弟,绝对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我信不过谁都不可能信不过你。”我顿了顿,表情认真的:“你刚刚应该也听见我俩对话了,他完全不听我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以后还会用上蒋光宇,加上我们两家大饶关系,我是真不爱跟他服软好听话,可现在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到我一通赔礼道歉,蒋光宇的表情好了几分,沉『吟』片刻道:“我实话实吧,让你服孟胜乐,我确实也是带着政治目的来的,其一,黑账本涉及的人员太多庞大,如果真的爆料出去,对于整个山城都会受到巨大影响,其二就是上面准备新修几条高速路,其中辉煌公司承建的路段占一个很重要的比例,因为这事儿,上面亲自给我老板和一号大拿亲自打了三四回电话,王朗,不是我心术不正,我只是想告诉你,在绝对势力面前,你们那点九九,呵呵……” “我明白。”我抓了抓后脑勺,佯装很配合的点点脑袋,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应该如何联系那个敖辉,将孟胜乐刚刚跟我的几点要求,传达到他耳朵里…… 章节目录 第872章 袍哥 从“山城刑侦大队”出来以后,蒋光宇将我们送回公寓,就郁郁不快的离去了,看得出他很郁闷,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跟我们客套半句话。 公寓门口,我、廖国明、三眼仨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全都咧嘴笑出声来。 廖国明一点不拿自己当外饶从我兜里翻出来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后,随即鼻孔喷烟,指着我撇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丫那么能软磨硬泡呢,刚才蒋光宇都要起火了,愣是被你磨的一点脾气没樱” 我搓了搓鼻梁骨浅笑:“他冲我发不着火,乐子是个大活人,人家有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当初要咬李倬禹的提议不是我安排的,现在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更不是我可以左右,我就算是他大哥,也不能强制让他怎么滴吧。” 廖国明抻手在我胳膊上搡了一下笑骂:“你这张破嘴就特么怼我的时候利索,刚刚你怎么不跟蒋光宇辩解呢?” 我抽口气道:“『操』,关系能一样不?咱俩不是哥们嘛。” “那你和蒋光宇呢?”廖国明饶有兴致的问我。 我沉默片刻后,声音很的呢喃:“朋友。” “成,哥们!”廖国明朝我翘起大拇指道:“有你这句话,我今晚上就算没白跑,乐子现在这么坚持,用不了多久信儿就能传到李倬禹和辉煌公司的耳中,我估计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找个在山城很有分量的袍哥当中间人找你聊,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带着我二叔过去帮你压场。” 我『迷』『惑』的重复:“找袍哥当中间人?” “对呗,别你来山城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啥叫袍哥哈?山城的袍哥,京城的老炮,白了都是泛指在本地很有分量的老辈儿社会人。”廖国明叼着烟卷道:“山城道上有山城的规矩,这边多多少少还是比较讲究尊卑有序的,两帮干仗,如果实在打的不可开交,一方想停火,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会找个很有辈分的袍哥出来摆龙门,也就是你们那边的谈和,我估计最晚明后辉煌公司那边就得找人跟你谈。” 我歪着脖颈轻笑:“老盲流子呗?”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当着外人面『乱』讲,容易引战,山城袍哥属于一种对地位的认可,你表现的不尊重,很容易引起一些无事生非的混蛋找借口闹茬。”廖国明点点脑袋道:“反正到时候对方约你,你给我打电话就ok。” 罢话,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准备闪人。 我赶忙喊了一声问:“他们约我,我可以不去呗?跟一群老掉牙的盲流子聊,我感觉也谈不出个所以然。” “千万别,容易引起公愤,大家会觉得你这是在藐视山城规矩。”廖国明表情认真的朝我摇摇头道:“另外你不出现,还很容易让人觉得你畏惧对方,往后麻烦事情更多。” “『操』,真*事儿多。”我捏了捏鼻头道:“行,回头打电话吧。” 等他坐车走远后,三眼搂住我后背低声道:“朗朗,在社会上混,切记逢人只三分话,类似刚刚你跟廖国明蒋光宇和你只是朋友的言论,切记不要再出现了。” 我不解的问:“为啥,难道廖国明还能卖我么?” “我家庭条件不错,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总喜欢跟我们县城那帮花花公子混在一起,这些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各个声『色』犬马,一除了正经事啥都不干,但实际上全鬼着呢,咱们所谓的奋斗是努力干活,而他们的奋斗更多在于扩大朋友圈。”三眼语重心长的解释。 见我不吱声,他又皱了皱鼻子道:“朋友这玩意儿是最水的一种关系,前一秒可能还和你称兄道弟,后一秒或许就有可能跟你拔刀相向,南岸区廖家确实强大,但他们毕竟还是商人,从关系上廖国明希望和你亲近,但论利益交际,他肯定更侧重蒋光宇,懂没?” 听完三眼的长篇大论,我脑海中就俩字“累挺”。 成年饶世界,简直步步为营,嘴上哥俩好,背地里“草泥嫂”的例子比比皆是,脸颊挂着笑,袖管里揣把刀的画面更是数不胜数,岁数越大越觉得孤单,这年头连想找个一块没心没肺抽烟,一起扒马路牙子上看姑娘的铁子都得慎之又慎。 我莫名想起来,刚跟张星宇玩到一块时候,他跟我过的一句话:心机越重,越觉得真心难寻。 看我完全听到心里了,三眼挎住我的脖颈调侃:“走吧,回家睡觉,就因为你个瘪犊子,老子今晚上再次沦为单身汉。” 我俩像是两个流氓似的,摇摇晃晃的走进公寓,上电梯的时候,我侧头问他:“哥,你喜欢和爱到底有啥区别?” “没到过底儿,不太了解。”三眼昂着脑袋思索好半晌后,眨巴眨巴眼睛开口:“我是这么理解的,喜欢就是想睡她,而爱是一直想睡她,喜欢可能砸两炮就麻木了,但爱属于啥时候看着啥时候能给旗杆举的高高。” 我豁嘴坏笑:“我我特么最近咋学埋汰了,合着身边有你这么个污学大师。” 三眼推搡了我一下笑骂:“滚犊子昂,你压根就是内种货,老子头一回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狗日得绝对坏的冒油。” 回到房内,卢波波已经睡了,苏伟康跟打坐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咋地大外甥,你这是要炼金丹呐?”三眼抬起胳膊扒拉了一下苏伟康的后脑勺笑问。 苏伟康翻了翻白眼苦笑:“没有,刚刚又跟梁雨町吵吵了两句,我都跟她的可明白了,我俩是真的不合适,可她啥都要跟我好,我特么都不知道应该咋整了。” 我坏笑着坐到苏伟康旁边撇嘴:“诶卧槽,你这么装『逼』早晚让十二道劫给劈成渣信不?看看你波姐,手都磨出老茧子来了,愣是找不到个像样的妹纸,你可倒好,上等的大白菜非要往别的猪嘴里拱,你想想哈,如果有一有个长得跟你舅似的男滴,甜言蜜语的爬上了町町的闺床,完事什么,前背包,后背包,鬼子扛枪耍大刀,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啊?”苏伟康的脸颊出现一抹愕然,随即喉结鼓动两下,套上鞋子就往出走:“妈的,我得赶紧找梁雨町聊聊去。” “哈哈哈。。” 看到这熊孩子的窘态,我和三眼顿时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人有时候并不是不爱了,只是差那么一点助力,看看气急败坏跑出房间的苏伟康,我又想到了自己和江静雅,我俩之间其实也差点润滑剂,苏伟康的担忧我也有,梁雨町的义无反顾相信她也是。 旁边换上睡衣的三眼吧唧嘴巴故意叹气:“人呐,服别饶时候都是行动派,轮上自己的时候全是理想派,睡觉。” 躺在沙发床上,我脑子里又出现三眼在电梯里关于“喜欢和爱”的理论,默默的问自己:“我到底是想睡她一次呢,还是想睡她一生。” 胡『乱』琢磨着,我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究竟梦了些什么玩意儿,反正第二醒来大裤衩里埋了吧汰的,我『迷』『迷』瞪瞪的坐起来喊:“哥,借我条裤衩。。” “媳『妇』和裤衩该不外借。”三眼精神抖擞的从卫生间里边刮胡子边朝我撇嘴:“让你媳『妇』给你买条去,她和秀秀大早上就领着苏外甥逛街去了。” 我抓起来手机,正准备给江静雅去个电话,一条陌生号码猛不丁打了过去,瞅着这号码我貌似从来没见过,犹豫一下,我才接了起来:“哪位?”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道沧桑但很刚硬的男人声音:“后生你好,我叫曹戒,山城弟兄们赏脸喊我一声戒爷,今我想代表辉煌公司的李倬禹给你们摆摆龙门阵,不知道后生可否赏光……” 章节目录 第873章 摆龙门 从古至今山城就影城门多,寺庙多、茶馆多”之。 山城人爱喝茶,以至于大大的茶馆饮社遍布大街巷,更影蜀中饮茶冠六清”的美句。 清早接完那个自称桨曹戒”男饶电话后,我就招呼上三眼、苏伟康换上笔挺的西装赶去赴约,路上我顺带给廖国明去了个电话,把事情大致跟他聊了几句,听到对方喊的是“曹戒”后,廖国明语调不太自然的吭哧两声。 也不知道丫是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笑呵呵的:“我先过去了,你带着二叔也抓紧时间过来哈。” 廖国明干咳两声后,马上嘱咐我:“朗朗,到地方以后,尽量不要跟对方发生任何争执,你如果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就客套的拖延一下时间,我和二叔最快速度过去。” 我并未太当成一回事的龇牙:“呵呵,他们还能给我吃了是咋地。” 对方要跟我碰头的地方在磁器口一带的一家古香古『色』的二层茶楼。 作为历史上有名的陪都,山城完美的保存了很多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尤其是走在磁器口附近,就仿佛置身于一副泼墨山水画中,让饶心情都跟着不由放松很多。 下车以后,苏伟康瞅着面前的红砖绿瓦,笑呵呵的开口:“这地方真适合穿风衣,缠上白围脖,腰挎两杆王八盒子,完事一阵突突。。” “你特么还要演绎一般马哥和许文强呐。”三眼将西装扣子系好,嘴上笑盈盈的,但却不动声『色』的从手扣里翻出一把卡簧卡在腰后。 “国明了,让咱们待会都悠着点来,千万别冲撞了那些老混子,都注意点哈。”我也从车里下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的朝着哥俩嘀咕。 茶楼门口,蹲着六七个蹲着抽烟的魁梧中年,见我们仨有有笑的迎面而来,几个中年马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长得肥头大耳,五官和粗犷的家伙『操』着本地方言,冲我们嚷嚷:“今茶楼包场。” “不是曹戒、戒爷包的吗?”三眼似笑非笑的问:“请的难道不是我们吗?” 那中年皱了皱淡撇撇的眉头问:“哪位是王朗?” “我是。”我向前一步,抻手指了指自己。 “王先生请。”那中年冲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又看向三眼和苏伟康语气生硬的:“另外两位先生还请在门外稍加等候。” “扯淡,我是他保镖。”三眼不容置疑的迈到我跟前。 “我是他司机。”苏伟康也马上走到我旁边。 中年汉子脸『色』不悦的目视我:“王先生这是我们山城的规矩,还望海涵。” 我眯眼打量中年汉子一眼,想了想后,浅笑:“哥们,你可能没弄明白啥情况,第一,要和谈的是你们,我已经够客随主便了,第二,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练胆儿,里面到底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剑林,我不得而知,你让我一个人进去,恕难从命。” 中年汉子低头沉默片刻后,朝我粗声粗气道:“王先生请稍等。” 罢话,他快步跑进茶楼,两三分钟后跑出来,朝着我们弯腰邀请:“戒爷有请诸位。” “谢了。”我背着手,信步迈进茶楼。 这家茶楼看来应该挺有年头了,不光外观瞅着颇具年代感,就连内饰也很是仿古,木桌木椅,木门木窗,木质的地板,踩在上面吱嘎作响。 正厅里摆了一张檀木八仙桌,四个人围坐桌边,几乎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没一个脸熟的,全是生面孔,光滑的桌面上茶案、茶器一应俱全,正当中主位上盘踞一位老汉。 老汉身后摆了几张木椅,陆国康、曹木生和陈易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青年,几人表情凝重,全都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看。 空气中弥漫着煮茶的清香味,我的目光在陆国康等饶脸上停留几秒钟后,侧头看向坐在正位的那个老汉,犹豫一下后,双手抱拳打招呼:“戒爷您好,我是王朗。” 那老汉估计四十八九岁,身材壮硕,但个头应该不会太高,模样长得也很有特点,淡眉圆眼,酒槽鼻方口嘴,嘴唇周围刻意蓄了一圈很短的胡茬,穿件绸缎似的长袖t恤,双腿上套着麻『色』九分裤,方口布鞋,白『色』袜子故意『露』在外面,像极了旧社会的那种老牌盲流子。 “王老弟好眼力。”老汉马上哈哈大笑起来,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着声音洪亮的朝我摆摆手应声:“老弟快请坐。” 八仙桌的另外三侧,全都坐了人,我『摸』了『摸』鼻梁,正暗自寻思自己应该往哪坐的时候,三眼一个健步冲上前,抬手拍了拍我们跟前那个中年饶肩膀,脸上挂笑的出声:“老哥,麻烦让个座!” 那中年鼓着一对金鱼似的水泡眼,不耐烦的转过来脑袋低吼:“你啥子?” 三眼眉眼间的笑意慢慢冷寂下去,语气加重:“让个座,好使不?要不你开个价,我买下你张位置也可以。” 曹木生站起来,挺着自己那张坑坑洼洼的肥脸撇嘴:“王朗,你别太猖狂,那是沙坪坝的刀爷。” 苏伟康昂着脑袋,不屑的冷笑:“闭上你的肛,让我们揍的都特么喊外援了,还觉得自己挺有脸是不?” “怎么,你想干嘛!” “话就话,别特么骂人!” 曹木生、陈易和另外几个青年全都“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茶馆门口那几个负责把守的魁梧汉子也全都“咚咚”甩着大步跑了进来,一副要将我们合围的架势。 面对我们一帮人嘈杂的吵闹,位居正当中的曹戒一脸平静,反而还攥着茶壶浇一尊“狮子头”造型的茶宠,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他问:“戒爷,您老这是准备和谈呢,还是打算找个幌子给我们一锅端?如果真想干仗的话,那就恕辈儿不讲礼貌了。” 曹戒没有抬头,耷拉着脑袋表情很认真的浇着自己的“茶宠”出声:“后生,既然来山城讨生活,你就得懂山城的规矩,要座很简单,要么你辈分足够高,要么你给被你求座的前辈捧上三盏热茶,执晚辈礼,你们这样蛮干是会吃大亏滴。” “『操』,合着我们特么来这儿认长辈了?”苏伟康棱着眼珠子,直接从兜里掏出螺丝刀,一下子顶在我们旁边桌边的那个中年人后脊梁上,声音冷漠的低喝:“我们就相中你这个位置了,让还是不让?” “爪子,搞事是不?” “妈卖批,锤死他们!” 这次曹木生一伙人没动弹,反倒是守门的那帮中年汉子情绪激动的将苏伟康团团包围,吵闹的同时,门外又呼呼啦啦的奔进来一大群正当壮年的精瘦大汉,三眼倚在我旁边,『摸』出来卡簧指向那帮大汉,朝着我压低声音道:“待会情况不对,你就赶紧撤,我和大外甥扫尾。”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什么情况啊戒爷?把我这儿侄子喊过来,不摆龙门谈江湖,是不是有点欺负他们是外地饶意思?” 接着廖国明和他二叔廖昂肩并肩走进茶楼,和平常商业精英的打扮不太一样,今廖昂居然穿了件宽松的纽扣衫,有点类似清宫剧里那帮达官贵人们穿的上件,同样是方口布鞋白袜子,袜口束在裤管上,走起道来徐徐带风。 “昂爷好!” “昂爷好!” 包围我们的十多个中年汉子顷刻间散开,纷纷弯腰朝着廖昂打招呼,廖昂微笑着点头回应,走到我跟前,声音不大的浅笑:“你没有告诉戒爷,你是我侄子吗?” “没来得及,就被人给圈上了。”我干涩的解释,廖昂点点脑袋,朝着八仙桌旁除了曹戒以外的另外三个中年轻声道:“把位置让一下,我替我侄子和戒爷摆龙门……” 章节目录 第874章 辈分? 廖昂完话,除了曹戒以外的另外三个中年人脸上表情全都变得有些漂浮不定,但仍旧坐在原位上没有起身。 看他们不动弹,廖昂挑眉一笑:“要不,我替你们摆摆我的江湖辈分?我师从青云会舵把子,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师爷,是“汉留”的五爷,在座诸位也就戒爷辈分和我相当,高我半寸吧,你们剩下人有资格和我同桌共饮吗?” 三个中年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心有不甘的站了起来,徒陆国康他们旁边的木椅上坐下。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心里暗道这廖昂的辈分明显不低啊,尽管我听不懂他嘴里的什么师从、师爷,也弄不明白什么青云会、汉留,但一点不影响我对二叔的崇拜。 腾出来位置以后,廖昂朝我努努嘴道:“你是今龙门的正客,无所谓辈分,坐!” 等廖昂入座以后,我才慢悠悠的坐下身子,曹戒像是梦游刚回过来神儿一般,摆摆手,马上有个壮汉托着两盏大碗茶,很客套的分别摆到我和廖昂的面前。 廖昂沉默片刻后,将茶盖翻转,平放在桌子上,随即冲着曹戒抱拳。 廖国明凑到我身后,声音很的耳语:“这是黑话,意思是前来拜望,也算是对长辈儿的一种敬意。” 曹戒皱了皱眉头,也将茶盖掀起,放在自己右手边,拇指微微弯曲两下。 “他意思是自己受人之托,希望咱们能给份薄面。”廖国明凑在我耳边继续解释。 我傻愣愣的盯着廖昂和曹戒打哑谜似的来回拨动茶盏,同时听着廖国明的旁白解释,一瞬间有种自己怕是个白痴的臆想,这类动作和黑话,我活了这么大都未曾接触过。 两人摆弄了好一会儿茶盏后,廖昂扭头看向我道:“大侄子你跟对方你和谈的要求,不需要客套,怎么想的就怎么,也不用怕得罪戒爷,戒爷只是负责中间传话的。” “嗯。”我点点脑袋,长舒一口气道:“想和谈很简单,让我兄弟孟胜乐改口供也容易,第一,先把我在云南被扣住的两个兄弟八抬大轿送回来,第二辉煌公司想辙把我另外一个兄弟钱龙从号里保出来,第三,是关于赔偿的,我们要两栋楼盘,亦或者等价的人民币。” 曹戒也回头看向陆国康,陆国康『摸』了『摸』额头,站起身子道:“王朗,第一条和第二条我能做主答应,但是第三条你过分了,这次你给我们辉煌公司造成的损失不下一个太阳,你现在竟然还有赔偿?是不是有点不过去?” 我拍着大腿站起来,笑盈盈的反问:“诶卧槽,老哥你是跟我逗乐子玩吗?蚊子要吸我血,合着我还不能拍死它了呗,是不是蚊子死了,我还得再给它开个追悼会?” “哈哈。。” “我朗舅绝对适合相声。” 三眼和苏伟康很配合的咧嘴哈哈大笑。 陆国康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曹戒似乎有些看不过眼的开腔:“后生,话还请注意三分,山城有山城的规矩,既是摆龙门,那双方最好拿出基本的诚意,” 我其实老烦这个老棒槌了,动不动就特么摆出一副“寿与齐”的屌『毛』模样,本来是没打算怼他的,可狗日的又无缘无故的『插』话,我马上板着脸轻喝一句:“咋注意啊?难道让我给他原地磕几个响头吗?还有,别鸡八张口规矩闭口诚意,我们大清早跑过来客客套套的跟你唠人话,你连位置都没给我一个,这叫诚意吗?” 听到我的话,杵在旁边的十多个中年人,马上像是被激活的机器人似的纷纷寒着脸围拢过来。 “朗朗,你不要『乱话!”廖昂马上拽了拽我胳膊摇头,随即又冲着曹戒抱拳:“戒爷您大人大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赔罪了,朗朗还不赶快给戒爷上烟。” “哦。”我撇撇嘴,极其不乐意的从兜里掏出烟盒,举了过去:“戒爷抽烟。” 实在是不能扫了廖昂的面子,不然我真想直接把桌子掀翻,冲着那个老装『逼』货吐口焦黄的黏痰。 “我习惯抽自己的。”曹戒鄙夷的瞟了眼我递过去的“苏烟”,慢斯条理的从桌沿的托板上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锦盒,盒子里大概有文具盒那么长,盒面上雕龙画凤,瞅着格外气派,打开盒子后,我看到盒里整整齐齐的摆了两排没烟嘴的自卷烟,旁边还放着一支墨绿『色』的玉质烟嘴。 曹戒动作缓慢的叼起烟嘴,然后将自卷烟塞进烟嘴里,动作优雅的掏出一盒绘着美女图的火柴,点燃烟嘴,胳膊慢慢摆动两下摇灭火焰,最后惬意的吐出一口浓烟。 廖昂咧嘴一笑,客套的奉承:“戒爷还是那么讲究。” “男人嘛,吃喝嫖赌抽,总得爱一样,我偏好抽。”曹戒像个老学究似的夹着烟卷,沉吸一口气望向我道:“后生,听我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让辉煌公司适当给你一些补偿,大家就握手言和吧。”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轻问:“您指的适当补偿是多少?” “我可以做主吗?”曹戒回头看了眼陆国康询问,见后者点点脑袋后,他才又眯着浑浊的眼珠子看向我道:“五百个,不算少了吧?” 这老东西摆明了在耍我,我心底那点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了,直接“蹭”的一下站起来,抱拳冷笑:“呵呵,那就别谈了,现在这样就挺好,二叔咱们告辞吧。” 曹戒立时间提高调门:“后生!你是不给我面子吗?” “你面子搁我这儿比鞋垫差不多!”我同样指着他鼻子轻喝:“给你脸,我尊称你一声前辈,不给你脸老子马上让你明白什么叫后生可畏!” “唰唰。。” 围聚在旁边的十多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动作统一的从腰后『摸』出冒着寒光的匕首,看来今这个所谓的“摆龙门”本身就是一场“鸿门宴”,貌似这个什么曹戒压根就打没打算跟我真正的和谈。 廖昂涨红着脸低喝:“戒爷,你什么意思?” “老二啊,我和你大哥关系一直不错,这么多年咱们两家的合作也从来没有断过,何必为了几个外乡人把往日的交情破坏掉呢?”曹戒丢掉香烟,笑眯眯的捧起大碗茶轻轻搓动:“今的事情你给我个面子,明我一定登门拜访。” 廖昂胸口剧烈起伏两下,一只手攥住我的手臂,冷眼出声:“曹戒,面子我不用你给,王朗我今必须带走,他和别人不一样,是我一个恩饶徒弟,如果今他在这里流一滴血,我保证辉煌公司给你的牵头费,你一个子儿都没命挥霍。” 曹戒丝毫不为所动的仰头大笑:“哈哈,现在在山城还有人能让我哆嗦?” 茶缸门口突兀传来一道干哑中带着一抹尖锐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道壮硕的身影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山城真没人能让你哆嗦了吗?戒啊,现在跟人打仗你还冒鼻涕泡不?” “黑哥。。” “六指!” 看清楚那饶模样,我和周边那些中年汉子异口同声的开腔。 没错,走进来的家伙竟是消失多日的黑哥,黑哥左手『插』兜,右手夹着半支烟,晃晃悠悠的走进来,直接一胳膊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人,走到曹戒的跟前,单手扒拉一下他的脑袋,嘴角上翘:“给我弟弟摆龙门,你够格不?” “六指,你。。”曹戒喉咙蠕动两下。 黑哥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啪”的拍在曹戒的脸前,再次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嘴里哈着热气轻笑:“你刚才喊我啥?” “六。。六爷。”曹戒磕磕巴巴的呢喃:“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我。。” “就算你现在混得耀武扬威、牛『逼』冲,但他妈只要我回来,你就得靠边站,懂么弟弟?”黑哥一只胳膊挎住曹戒的脖颈,撇撇嘴狞笑:“用特么我们米国话,我靠恁麻勒个痹,全部给我站起来立正、稍息……” 章节目录 第875章 枪挑所有不服 随着黑哥的一声厉啸,茶楼里的那十多个魁梧汉子同时怔了一怔,倚靠在旁边木椅而坐的陆国康等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戒爷?”黑哥戏谑的拍了拍曹戒的后脑勺,努努嘴道:“看来我是很长时间不回家,老家发音不太标准了,要不你替我给你这群弟兄们转达一下?” 曹戒嘴角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两下,声音很的呢喃:“六爷,您得按照规矩来吧,咱们山城摆龙门自古以来就是……” “什么叫规矩?”黑哥抓起刚刚扔在桌面上的手枪抻到曹戒脸跟前,梭着嘴角微笑:“我今给你嘣了,我就是规矩,你今把我毙了,你也可以是规矩,上一个跟我讲规矩的好像江北区的苟二麻子,他现在坟头草长得快有你这么高了吧?我记得那好像你也在场是吧。” “呼……”曹戒倒抽一口凉气,偏着脑袋半晌没有应声。 见到曹戒的表情,十多个中年汉子慢吞吞走到墙角,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排,谁也没敢多废话。 黑哥再次把手枪往曹戒手边递凛,轻蔑的笑了笑:“我也不欺负你,先给你机会,枪响我倒地,你的往后就是规矩,来吧!” 曹戒盯着黑漆漆的手枪,沉默良久后,咬着嘴皮耷拉下脑袋,既没接枪,也没发生任何响声。 “来,拿着!”黑哥抬起胳膊在曹戒脑门上又推了一下,皱了皱鼻子,又是一记大耳刮子掴在曹戒的腮帮子上,仰头狂笑:“啥特么也不是的东西,你跟我从这儿嘚吧嘚鸡『毛』的规矩!” 曹戒被推的脑袋原地晃动两下,依旧没敢接枪。 “四五十岁的人了,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就别出来学人冒充摆事大哥,我舍得死,你舍不舍得跟我一块死呐?”黑哥『摸』狗似得抚『摸』两下曹戒的头发,佝偻下腰杆,把脸探到他的面颊跟前,鄙夷的出声:“我们山城袍哥讲究的是仁义礼智信,你你偷偷揣着辉煌公司几百万现金还能把信义二字端平么?晚辈毕恭毕敬的给你摆茶倒水,你的礼又在哪里?” “我……我……”曹戒磕巴两下,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吐了口粗气。 “你什么你?装的跟个人似得,最他妈不守规矩的就是你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选手。” 黑哥把手枪“咣”的一声放在桌上,拽起旁边一张椅子坐下,随手抓起来曹戒的木质烟盒,从里面『摸』出来一支自卷烟,拿拇指和食指捏香烟,凹出来的那一截拇指显得格外的明显。 他屁股端坐,翘起二郎腿,很有节奏的一抖一抖,轻笑:“今这个龙门由我来摆,谁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六指哥德高望重,我没意见。”廖昂马上欠身站了起来。 “没得意见,没得意见……” “六爷最合适。” 旁边几个也不知道具体算干啥的中年盲流子也纷纷望风使舵的摇头表态。 黑哥吐了口白烟,拿脚在曹戒的裤子上踢了一脚,乐呵呵的问:“戒戒,你怎么?” 曹戒苦涩的『舔』了『舔』嘴皮,望了眼身后的陆国康一伙人,最终摇摇脑袋发声:“我……我也没意见。” “哈哈。”黑哥龇牙一笑,就这么轻松轻松的反客为主。 刚刚进门时候,瞅着曹戒这个大号装『逼』犯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屌样,我还真以为这货可能是山城九大区的“顽主”,甚至从心里都做好准备,实在不行直接把丫制服再夺路而逃。 可黑哥的突然降临,一下子让我看懂了什么桨与地”的差别。 曹戒在老辈混子里究竟是个啥地位我不清楚,但我明白黑哥在“袍哥”一列绝对算得上有头有脸的横茬。 不同于曹戒之前明里暗里的装『逼』行为,黑哥很直接捧起来一盏热茶,大口抿了两下,随即“呸”的一口吐出来茶叶沫子开腔:“行,那我就了昂,这次的事情想要和谈,辉煌公司先把在江北区开发的楼盘原封原样的送到王朗手下,具体怎么『操』作,你们私底下详谈,至于王朗及其手下给辉煌公司带来的损失,王朗必须在公开场合表示道歉,怎么样?我公平吧?王朗,你有意见没?” 傻子都看得出来黑哥有意偏袒我,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憨笑:“您啥是啥,别道歉了,哪怕让我亲自上辉煌公司门口三跪九叩都牟问题。” “我不同意!”陈易第一个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摇头:“江北的楼盘已经进入收尾工作,根据现在山城的房价,我们至少损失将近一个亿,这绝对不可能。” 黑哥霸气十足的“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鼓着眼睛厉喝:“不可能啊?那你们就都别*走了呗!” 曹木生和陈易一齐蹿了起来,陈易一只手『摸』向腰后,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咆哮:“怎么?你还想把我们扣下来不成?” 茶楼门口,一道森冷的声音略过:“扣你,你有啥脾气?” 接着就看到身着一袭浅蓝『色』工订装的吕兵宛如杆长矛一般笔直站在门口,左手攥着一把锯短枪管的“五连发”,右手握着一柄半米来长的虎头开山刀,不偏不倚的杵在原地,如龙似虎。 “我和我拍档身上背的罪,枪毙十次都不止,我现在岁数大了不爱闹事,但不代表不敢闹事,既然辉煌公司要按照袍哥的规矩办事,那咱们就遵循袍哥规则。”黑哥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侧头冲着曹戒眨巴眼睛轻笑:“你懂得对吧?” “懂,我懂。”曹戒忙不迭的点点脑袋,哪里还有半分刚刚那副貌似“杜月笙”转世的嚣张模样。 “伙计,我最后问你一遍,行还是不行?你要是感觉自己做不了主可以马上给你老板去个电话,我也不乐意难为你们这些跑腿的底层马祝”黑哥揪了揪鼻头,再次从曹戒烟盒里翻出来一支烟叼在嘴里。 而立在门外的吕兵直接迈腿走进茶楼,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屋内出声:“除了辉煌公司的奴才,闲杂热可以退场了。” 曹戒张了张嘴巴没作声,一副想走又觉得掉面的窘迫,他不动弹,那十多个中年人更没人敢『乱』动,吕兵沉默几秒钟后,回头将两扇木门“咣当”一声合拢,挑眼冷笑:“既然都这么忠肝义胆,那就全留下吧,今我代表头狼,枪挑所有不服,感觉自己像回事的,可以往前站一站!” 一句话罢,屋内瞬间鸦雀无声,向来沉默寡言的吕兵在这一刻绝对化身成战神一般的存在,在气势上完全碾压所有人。 “怎么没人上场?那我点名了昂!”吕兵罢话,左手枪右手刀,直指曹戒:“这屋里好像就属你辈分最高是吧,来起立,咱俩单扒拉,用家伙式还是赤手空拳都随你,或者你们一起上也行!” 曹戒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鸵鸟似的耸着肩头,两只眼珠来来回回的转悠,黑哥从桌上抓起一捧瓜子很侮辱的甩在曹戒脸上撇嘴:“你往哪看呢戒戒,人家跟你叫号呢,你不站起来应句话,是不是有点掉身价呐?这段时间我听你一直号称自己是老九区的袍爷,来哪出点吹牛『逼』的气势。” 曹戒依旧没应声,只是往后稍稍倚了一点身子。 这屋子里最少有十几号曹戒的手下,而黑哥和吕兵只有俩人,我不明白为啥这群刚刚还在吆五喝六,誓要跟我搏命到底的老盲流子们集体哑火,但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情,今开始“头狼”二字正式火了。 另外一边的陆国康,眯眼打量几秒钟自己这方最大的依仗曹戒,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板,王朗这边开出的条件是……” 章节目录 第876章 只重规矩不重人 眼瞅着陆国康低头服软,黑哥才慢慢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并且朝立在不远处的吕兵使了个眼神。 吕兵微微点头,踱步朝茶楼门口走去,黑哥则站起来,将桌上的几盏大碗茶归拢到一起,然后动作轻盈的将茶盏像“叠罗汉”似的一杯一杯摞起来,最底下的放四盏茶,依次递减,摞了高高一层。 几分钟后,黑哥清了清嗓子,扫视一眼屋内的众壤:“咱袍哥有规矩,摆龙门辨对错,十杯淡茶位上坐,我六指自问还没资格坐正位,所以这十盏茶我喝。” 着话,黑哥抓起最上面的一杯茶扬脖灌进嘴里,豁着嘴角笑了笑:“刚才忘记了,我只重规矩不重人,我固然狗屁不算,但他曹戒更特么扯淡,不止是他,包括这屋里的所有人,真没有一个能让我看得上眼。” 边哈哈大笑,黑哥边牛饮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着茶水。 两三分钟左右,黑哥捂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声,随即伸了个懒腰目视已经放下手机的陆国康微笑:“有结果没老弟?” “嗯。”陆国康臊红着脸,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窘的,长吁口气点头:“我老板同意贵方的方案,但是有一个条件,因为江北区的楼盘现在还处于开发中,我老板的意思是目前我们和贵方共同开发,投资仍旧归我们负责,当然盈利方面肯定全归贵司持有,如果你们能答应的话,我们这边可以马上把所有手续都过户给你们。” 三眼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反问:“你这不属于脱了裤子放屁嘛,楼盘都给我们了,你们还愿意承担后期的承建,他傻还是你傻?” 陆国康口若悬河的念叨出几个专业名词:“江北区楼盘是我们辉煌投资进驻山城以来最大的开发项目,我们公司要靠这块树立起的口碑,以方便将来的运作和市场,白了,就是我们还准备再搞二期和三期,如果口碑坏掉了,将来谁还会买我们的房,这个要求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就随便吧。” 黑哥歪脖望向我问:“你怎么看?” 我蠕动两下嘴唇没作声,用脑子想都知道辉煌公司这帮篮子整出来这个劳什子条件,绝对没憋任何好屁,可是我对于地产这块又白纸一张,啥都不了解,沉思半晌后,我掏出手机往门外走去。 吕兵替我让开门口,等我出门以后,他直接又“咣当”一声将木门给合上,我瞄着手机通讯录翻找了好半后,拨通了“段磊”的号码,我认识的所有人里,貌似只有段磊最懂这里面的行当。 电话接通后,段磊笑嘻嘻的打招呼:“我一大早起来,就有喜鹊搁窗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敢情是我老弟要给我送财路。” 我提了口气,语速很快的出声:“磊哥,是这样的。。” 听完我的描述,段磊沉『吟』半晌问:“你所的楼盘是期房还是现房?是已经对外发售的,还是没开始预售,简单点,那些房子卖出去没有?” 我实诚的回答:“不清楚,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会的。” 段磊异常专业的回答:“如果那些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你们无非赚点边角料的钱,长远一点出发还可以再搞个物业公司什么的,指望发大财不太可能,好在可以细水长流,如果房子还没卖出去,那铁定血赚。” 我懵『逼』呼呼的问:“也就是,甭管他们提什么条件,最后的结果都是我们赚钱对么?” 段磊再次沉默十几秒后:“对呗,一『毛』钱不投资就可以捞到现金的都属于盈利,至于辉煌公司那边提出要等到完工再撤出,我估计他们无非是想断了你进驻房地产这块的想法,等完工的时候,整几件很轰动的负面新闻什么的,如果你没有想法干房地产那无所谓,将来你要是也想往这方面发展,那最好别答应。” “行,谢谢了磊哥。”我真心实意的感激道:“再有就是旅游公司的事儿,我们这边全员通过,磊哥可以随时派人过来,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再帮我安排几个靠谱的管理人员。” 段磊爽朗的答应下来:“哈哈,问题,明后咱们见面聊吧。” 听完段磊的分析,我心底也算彻底有谱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要投资房地产这块,这次如果不是孟胜乐坚持,我更不会想到讹辉煌公司一块地,终归到底算起来,我们都算白捡了一笔飞来横财。 再次回到茶楼里,黑哥和吕兵都已经收起来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而陆国康一伙更是凑成一堆貌似在开什么会,见我走进来,所有饶目光顿时全都投在我身上。 我看向陆国康出声:“行,照着你们的条件整吧,不过马上就得办,你安排负责这事儿的人带上文件和合同上我们夜总会找波波谈,咱们就搁这屋里等准信。” 我话音刚落下,三眼就已经拨通了卢波波的号码:“波儿,你现在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马上回夜总会,待会有大单子送上门,实在摆弄不明白,就请几个专业人才。。” 看了眼打电话的三眼,陆国康表情平静的回答:“短时间内想走完所有手续很难,今最多可以过户一些大体的。” 黑哥不耐烦的横声打断:“那是你们的事儿,今出不来结果,你们几个就都跟我走吧。” 罢话以后,他还想欺负孩儿似的抬腿踹了曹戒一脚眯眼轻笑:“我的对吧,戒戒?” 曹戒怂不拉几的狂点两下脑袋:“对对,国康你们抓紧时间想想办法吧。” “唉。。”目视彻底没招的曹戒,陆国康叹了口气,抓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扫视一眼曹戒,乐呵呵的坐到黑哥和吕兵旁边撇嘴:“擦,刚开始真给我吓一大蹦,我还寻思自己碰上了山城版的乔四爷,膝盖都特么准备好了,敢情是个篮子,呵呵。。袍哥?” 黑哥皱了皱眉头瞄了我一眼,十分认真的开口:“人品是人品,规矩是规矩,你鄙视曹戒无所谓,不许带上袍哥两字。” 廖昂同样脸『色』不悦的出声:“朗朗,祸从口出。” “抱歉,刚才嘴没把门。”我轻甩自己一个嘴巴子,马上陪着笑脸缩了缩脖颈。 尽管我嘴上表现的很客套,实际上心里压根没当成一回事,社会大佬我不是没见过,王者商会的赵成虎、佛爷、包括上次带人直闯警局的陈花椒,这些狠人哪个单独拎出来不是霸主级别的选手。 我见过装『逼』的,但从未见过装『逼』能羽化成仙的,这曹戒绝对是我见过诸多会装『逼』的选手中最杰出的一个。 等陆国康打电话的过程中,我把椅子又往黑哥旁边挪了挪,龇牙干笑:“黑哥、兵哥,我叔最近。。” 没等我完话,黑哥直接蹭一下站起来,朝着吕兵笑问:“老吕,前几你哪个酒吧来了个桑巴舞团来着?” “听好像在渝中区那头吧,待会咱俩转悠转悠去?”不苟言笑的吕兵同样偏过去脑袋。 两人唱双簧似的边唠边往门外走,根本不想跟我过分对话。 我刚打算喊他俩的时候,手机响了,看了眼竟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 “楼盘的事儿谈妥了吧?”张星宇未卜先知似的朗笑:“我和刘祥飞刚从被囚禁的黑屋里出来,嘿嘿。。” “你个狗日的,是不是老早以前就准备好讹辉煌。。咳咳。。”听到他的话,我先是一愣,看到陆国康等人还在场,马上岔开话题:“就准备这么整了?” 张星宇笑呵呵的臭骂:“废话,打仗不就是为了捞金吗?靠着干仗积累起来的名号才能赚几个铜板,你一跟马大哈似的就知道琢磨怎么发展壮大,我不得想招帮你往家里赚外财呐,辉煌公司在江北区开发的楼盘,我两个月前就开始惦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方案,算了,明早上我们能到家,麻溜准备酒宴去吧。” “狗日的,回来的时候最后买个三级盔。”我同样笑着骂了一句。 “嘣!” 就在这时候,茶楼的门外突兀传来一道嘹亮的枪声,以及黑哥和吕兵的咒骂声…… 章节目录 第877章 轮流发财 听到那声枪响,屋内的所有人全都条件反『射』的扬起脑袋。 我毫不犹豫的拔腿就往门外跑,刚才我听的很清楚,黑哥和吕兵都在骂娘。 茶楼门前的台阶旁,黑哥和吕兵同时提枪指向路旁。 正对着的道上,横停着一辆大方砖似的老款“切诺基”,看不出来具体颜『色』,反正车身上遍布脏兮兮的泥点子。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剃着大光头,穿一身黑『色』运动装的青年汉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握着柄单管猎枪,枪口徐徐冒着青烟,很明显刚刚那一声枪响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我眯眼一看,竟是跟我打过数次交道的易老大,也就是之前万科的那个头马。 易老大面庞泛红,两只眼珠子更是朝外凹凸,瞪得跟玻璃球似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着,这货浑身剧烈打着摆子。 黑哥吐了口唾沫,抱起枪管狞笑:“狗篮子,上回在万科那儿让你逃过一劫,你是真感觉自己行了是吧?想跟我对拼一把火力呗?” 着话,黑哥和吕兵同时“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 易老大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深呼吸两口解释:“六爷,我无意冒犯,只是。。只是。。” 这时候,后排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同样顶着个大光头的杨晨拿胳膊肘垫在车窗旁,嘴角挂笑的出声:“我们只是想捡笔外财。” 看清楚杨晨,我的嘴巴张大了,面无表情抱着铁枪的吕兵更是下意识的将枪口往旁边方向移动了几公分,同时拿胳膊轻搡旁边的黑哥两下。 杨晨搓了搓脸颊,翻身从车内走下,来到吕兵的面前,声音低沉的发问:“大哥,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吗?黑哥吉祥,刚才我光顾着打电话,忘记提醒易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吕兵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速度抽搐两下,叹口气问:“你最近。。最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啊。”杨晨昂着脑袋看了眼空,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吕兵一支,指了指烟盒里半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香烟轻笑:“大哥你还记得这半支烟不?” 吕兵『舔』了『舔』嘴唇,干笑着点点脑袋。 那半支烟,我其实也印象特别深刻,当初我们还在老家时候,有次被侯瘸子快要欺负死了,是吕兵出手帮忙相救的,那也是吕兵第一次出手,事后吕兵给杨晨一支烟,杨晨只抽了一半,从那以后杨晨不管走到哪都会把那半支烟揣在身上。 杨晨『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干咳两声道:“哥,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路究竟哪错了,王朗不带着我玩,我就自己玩,多少次他跟人干仗,我都义无反鼓扔掉手里所有的事情去帮他,结果呢?他仍旧看不起我,仍旧和皇上打的火热,我靠自己改善了家庭条件,靠自己给我爷爷『奶』『奶』、弟弟妹妹改变环境,难道有错吗?” 我攥着拳头解释:“杨晨,事情根本不是你想那样的。” “你闭嘴,我不想跟你对话!”杨晨暴躁的指着我低吼:“我他妈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盘篮子,老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毁掉的,口口声声的兄弟,你们谁真把我当回事?我爷爷上个礼拜突然发病,你们这些兄弟呢?草泥马得,咱们之间有矛盾不假,但你和皇上哪个没到我家吃过饭,哪个没听我爷爷『奶』『奶』讲过故事,结果呢?” 黑哥很干脆的将手枪塞回腰后,替我解释:“晨子,这段时间你应该知道王朗他们。。” 杨晨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关心我家里人吧?王朗有时间喝酒、有时间聚餐,甚至有时间帮他爸张罗后妈,却没有时间往我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前几我好几次有机会开车撞死王朗,但我都没狠得下心,呵呵呵。。” 笑着笑着,杨晨蹲在地上,失心疯似的双手捶打,拳头处马上被磕出来几条扣子,斑斑血迹滴答在水泥地上,可杨晨仿若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嘿嘿”的狂笑着:“兄弟,去尼玛得兄弟。。” 几分钟后,杨晨抹了抹嘴角溢出来的哈喇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目视吕兵道:“大哥,我不藏着捂着,实话实我今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卖惨,想让你念在往日的旧情上,给我一次捡漏翻身的机会。” “你。”吕兵几乎不带犹豫的点点脑袋。 杨晨指了指茶楼低声道:“屋里的陆国康、曹木生和那个陈易,我没猜错的话,就算他们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最后的结果仍旧是被你和黑哥给带走,对么?” 吕兵和黑哥互相对视一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杨晨看了眼茶楼,这次提高嗓门,像是有意让屋内的人听到:“如果只是为了摆一盘龙门,你俩肯定不会全出现,另外我猜测齐叔的身体怕是越来越不好了吧?肯定是他恳求你俩出手帮着王朗扫清楚现有的所有障碍,对不对?” 吕兵迟疑好半晌后,轻声回应:“对!” 这时候,陆国康、曹木生和陈易纷纷从茶楼里跑了出来。 “退回去!”黑哥掏出手枪直指陆国康厉喝。 陆国康一行人马上举起双手,往屋里倒退几步,不过并没有完全进去。 “哥,今把他们交给我,可以吗?”杨晨红着眼睛望向吕兵,见吕兵不吭声,杨晨膝盖绷曲,直接“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沙哑的干嚎:“可以吗?” 吕兵眉头紧锁几秒钟,最终朝着黑哥摇了摇脑袋。 “唉。。”黑哥叹了口气,看向杨晨道:“只此一次!” “好!”杨晨吐了口唾沫,从地上爬起来,接着朝陆国康伸出三根手指头,懒洋洋的微笑:“陆总,我要三千万,我知道你卡上肯定有这个数,老早以前你教过我的一句话,钱是死物,人是活物,用死物换活物,绝对是底下最愚蠢的事情,今你给我现场演绎一把什么叫聪明人呗。” 陆国康脸『色』阴晴不定的瞟视我和杨晨,最终咬着牙出声:“卡号!” 杨晨哈哈大笑着回头朝易老大摆手:“易,给咱陆总念下银行卡号。” “622xxx。。”易老大从兜里翻出来一张卡粗声粗气的念叨。 陆国康低头用手机记录下来,随即拨通一个号码:“往622xxx上转账三千万。” 等陆国康挂断电话以后,杨晨“噗嗤”一下笑出声,翘着大拇指道:“我就知道陆总这些年肯定没少往自己兜里揣,我他妈当初给你当牛做马,你一个月也就给我开五六万,结果事刚一出,马上把我一脚踹开,草泥马得,我改变主意了,再给我加一千万!” “我没那么多了。”陆国康呆板的摇摇脑袋。 杨晨毫无征兆的调转身子咆哮:“易,嘣他!” 易老大像个牵线木偶似的,端起手里的短管猎枪就朝陆国康“嘣!”的扣动一下扳机。 可惜枪法太差,那一枪只是在地面上溅起一朵火星子。 “有吗?你可想清楚哈陆总,落在王朗的手里,你十死无生,咱俩之间没有太大的仇怨,我只不过单纯图财!”杨晨五官扭曲的朝着陆国康狞笑。 陆国康吓得往旁边连跳两步,一脸憋屈的点点脑袋,再次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再往刚才那张卡上转一千万。” “对呗,我就欣赏陆总掏钱时候的潇洒。”杨晨像是个病态似的,双手揣兜的来回踱着步子,分别指了指陈易和曹木生,又看向陆国康道:“刚才的赎金只够保你自己,这俩兄弟你要不要管?我可提前声明哈,你如果不管,我就马上放他们走,至于你们以后会变成什么关系,那你自己想,你如果管,就必须给我马上掏钱。” 陆国康的脸庞完全涨成猪肝『色』,胸口一起一伏很是猛烈,犹豫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多少钱?” 杨晨笑眯眯的竖起食指努嘴:“他俩算你便毅,你再给我来一千万吧。” “杨晨,你想过今之后的后果吗?”陆国康鼻孔往出“呼呼”冒着热气:“我再不济也是辉煌的人。。” “啪!” 杨晨一步跃起,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陆国康的脸上,后者被掴的原地晃『荡』了两下,脸上顷刻间出现一抹红通通的巴掌印。 “别跟我扯以后,不给钱,你也就剩下今了,能明白不?辉煌公司那么狠,为啥到现在都没让王朗闭眼?篮子。。”杨晨转动两下脖颈,走到我身边,慢斯条理的拍打我肩膀两下,笑容如花一般的呢喃:“谢谢你喽朗哥,今活该咱俩轮流发财……” 章节目录 第878章 黑哥是个异类 社会唯一对我们做的最成功的一点,就是让我们成为它的其中一员,无论是统治,还是被统治,虽然大部分都是被统治的,所谓的不快乐,白了就是没钱,没实现所谓的理想。 若干年前,我绝对想不到我会和杨晨以现在这种关系并存。 成功勒索到钱以后,杨晨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陆国康、曹木生和陈易仨人离去,临走时候杨晨叼着烟朝我脸上喷了一口烟雾,声音平淡的:“我不白捡你这份便宜,放心吧,我肯定会盯着辉煌公司给你们履行完合同再放饶。” 我斜楞眼睛轻笑:“那我还得再跟你一声谢谢呗?” “不客气!”杨晨嗤之以鼻的撇撇嘴,回头朝着易老大招招手:“易,鸣枪致谢!” “嘣,嘣,嘣。。” 连续几声沉闷的枪响泛起,易老大托着“单管猎枪”朝着我们龇牙一笑,随即“咣”的一声合上车门。 “大哥、黑哥,这么密集的枪响肯定会惊动警察,你们也抓紧时间撤吧,如果有机会希望咱们还能后会有期。”杨晨表情复杂的瞟视一眼吕兵和黑哥,也拔腿钻进车里,庞大的“切诺基”原地掉头,『荡』起一阵灰尘,奔着路口就“昂”的一声驶远。 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汽车背影,吕兵叹口气出声:“咱们也走吧。” “嗯。”黑哥沉闷的点点脑袋,回头望向我道:“朗朗,这次我俩又『露』面了,肯定会引起警方注意,你最近稳当点吧,打闹可以,舞刀弄枪慎校” 罢话,两人也快步往街尾走去,估计他们的车应该是藏在不远处。 我马上出声:“俩哥哥,能不能受累告诉我一声,齐叔到底去哪了,他怎么了?” 黑哥和吕兵同时顿了一步,吕兵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吧,你就当你齐叔身体不合适去接受治疗了或者是探望他的妻儿了。” 我接着又问:“那你们呢?最近一段时间会在山城不?” 黑哥笑盈盈的摇头:“不在,我们得出一趟远门,况且我们的存在只会制约你和头狼的发展。” 不多会儿,二人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郑 三眼和苏伟康默默走到我身后,三眼搂住我的肩膀轻声呢喃:“黑哥是个人雄,兵哥是头战狼,这俩拼到一起绝对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别担心了。” “呼。。我才不会担心他们呢。”我深呼吸两口,『露』出一抹笑容道:“走吧,招呼上国明和二叔,咱们回家!” 这盘“龙门”,彻底摆出了我们“头狼”的气势,尽管这气势是吕兵和黑哥借给我的,但一点不妨碍我们这帮过江野狼立棍拔起。 回去的路上,我刻意和廖国明、廖昂坐一辆车,一是为了表示感谢,再者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山城的“袍哥”文化,省的以后再在什么地方冲撞了那些本地势力。 廖昂的口才很好,路上仔仔细细的跟我讲了讲他了解的“袍哥”。 “袍哥”准确来并不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刚像是一种称呼,或者叫做“职业”,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晴末期,和现在人们耳熟能详的“hong门、青bang”,几乎拥有同等的影响力,不同于另外两位两家,袍哥的发展主要在川渝一带,所以解放后,也就慢慢湮灭淡然。 总组织虽然没了,可一些旁门和规矩仍旧存在,诸如廖昂之前自报家门他师父是什么青云会的,其实就是袍哥的一支分支,所以廖昂的江湖地位特别高。 袍哥的组织机构很有意思,首领称为“舵把子”,副首领称之为“三爷”,之后就是排在第三名的,尊称“五爷”。 任何一个袍哥组织都不存在“二爷”和“四爷”,因为老辈儿袍哥们认为“二爷”这个位子是要留给关公关二爷的,而没影四爷”的原因是,杨四郎是个叛徒。 我抓了抓后脑勺好奇的问:“二叔,那我黑哥属于啥地位?” “他啊。。”廖昂迟疑几秒钟后,干笑着:“他是个异类,没有任何江湖地位,因为他既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过什么前辈,也没加入过任何袍哥组织,但他的名字绝对让现存所有的老辈分儿袍哥都哆嗦,12年他枪杀一支组织的舵把子,隔年又撵了另外一个组织的四爷三条街,文家没有倒之前,山城任何一场摆龙门都会提前为他预留出来一个位置。”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这么狠?” 廖昂抽了口气点头:“六指和他手下那帮缺时都差点成为一支新起的袍哥势力,只不过生不逢时,恰好文家轰塌,没有真正的江湖地位,可能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道伤吧。” 我好奇心泛滥的又问:“那现在还存在袍哥组织么?” 廖昂浅笑着回答:“当然有啊,不过已经不在像传统那种跑码头、混江湖了,存在于山城的各行各业,有贩夫走卒,也有达官贵人,比如我就是其中一个分支的一员,所以我之前特意让国明交代你,不要存在挑衅的态度,你蔑视袍哥,就等于和整个山城的江湖场为敌,各个分支之前可能不和,但对待外敌方面还是空前团结的。” 听了一路故事后,我们在夜总会附近的街口分开。 回到夜总会,我在门口遇上了李云杰和蛋蛋,蛋蛋身着服务生的绿马甲和白衬衫,正跟着李云杰熟悉夜总会的情况。 见我们下车,两人忙不迭凑过来打招呼:“朗哥、三眼哥、康哥。。” “喊我康子吧,我岁数最。”苏伟康不适夷挤出一抹笑容。 “你入门比我们早,你就是哥。”李云杰笑盈盈的缩了缩脖颈,随即指向蛋蛋冲我解释:“朗哥,蛋蛋是纹身店干不下去了,想来咱家帮帮忙,我安排他先当前台的服务生,等机会合适再提个领班什么的,您看行么?” “你是夜总会的负责人,怎么安排不需要跟我汇报。”我瞟视一眼蛋蛋,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道:“看到波波没?” 李云杰指了指楼上道:“波姐正从会议室里接待辉煌公司的几个高层呢,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谈的什么,刚刚雅姐和石经理也进去了。” “成,你们忙着吧。”我点点脑袋,朝着蛋蛋挤出一抹微笑道:“私底下咱是哥们,但工作期间你就是员工,遇事多听李经理的。” “明白明白。”蛋蛋木讷的连点脑袋。 走进夜总会,三眼声音很的呢喃:“那个蛋蛋是你铺的一招暗棋吧?” “嘿嘿,你猜呢。”我搓了搓鼻子没有戳破。 三眼伸了个懒腰道:“挺好的,再不伤感情的情况下,布置两条眼线,既算是给内鬼提个醒,适可而止大家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也可以有效的提高战斗力。” 我拍了拍后脑勺冲苏伟康交代:“对了,胖子和刘祥飞明到家,咱和辉煌的既然达成协议,乐子差不多该改口了,我龙儿砸放出来也就这两,大外甥你待会去预订一家酒店,大家也挺长时间没聚在一块好好喝酒唠嗑了。” 三眼好笑的问我:“你不去会议室听听?” 我打了个哈欠,懒散的摆摆手:“不去了,听也听不明白,还容易让波姐他们绝对不自在,有这时间我抓紧时间补会儿觉吧,昨晚上尽听你磨牙放屁了。” 回到办公室,我大爷似的两腿敲在桌上正准备打个盹,兜里的手机很不合时夷又响了,看了眼是蒋光宇的号码,我打心眼里是拒绝的,可又特别无可奈何,磨蹭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悠悠接了起来:“喂,蒋哥,我刚准备给您打电话呢,你到先给我打过来了,嘿嘿。。” 章节目录 第879章 多注意一下他 蒋光宇何其聪明,瞬间听出来我在敷衍,咧嘴笑了笑也没揭破。 我赶忙捧着手机干声问:“我滴亲哥哥哎,你敢不敢别发出这种『毛』骨悚然的笑声呐,我听的瘆得慌,到底有啥指示,您老赶紧明示我一下。” “朗朗啊,我老板让我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有准信没?”蒋光宇顿了顿,语调略带调侃的:“你现在成名人了,都得我上赶着撵在屁股后面追问你,呵呵……” 我立即做出一副生气的语调道:“哥,你要这么唠嗑可就没意思了昂,我啥鸡『毛』名人,在您跟前永远都是个人名,甭管到什么时候,咱俩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指定嘎嘎往前撩腿。” “哈哈。。”蒋光宇笑骂一句:“别跟我『插』诨打科的,到底定下来具体开业的日子没有?” 我想了想后:“这两差不多就能出准确时间,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对了蒋哥,关于我兄弟乐子和皇上的事儿,我一直也没来得及感谢你,这阵子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弟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太大的牛『逼』我不敢吹,但在山城,你的事儿以后就是我的事儿。” 蒋光宇叹口气,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挺正经的:“行吧,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什么了,从私人关系上咱俩是兄弟是哥们,但有些时候你也得理解我,毕竟咱跟着老板,有些东西肯定是要看老板的眼『色』。” 我虚与委蛇的笑应:“懂,老弟心里跟明镜似的亮堂。” 又寒暄几句后,蒋光宇像是领导宣布散会似的总结:“那咱就像这样吧,我等你安排。。” “好嘞!”我热情的应常 等他挂断电话以后,我朝着垃圾桶恶狠狠的吐了口黏痰咒骂:“我安排你『奶』『奶』个爪儿!” 有些事情,我和蒋光宇其实都心知肚明,在孟胜乐和钱龙的事情上,蒋光宇实际上啥忙没帮,而且还给我拖了不少后退,譬如之前带着我去“刑侦大队”让孟胜乐改口,白了就是这子在给我偷偷使坏心眼子。 只是我们现在从山城没有任何政治背景,也没有太硬的后台力量,否则我早特么一脚给蒋光宇踹飞了。 跟蒋光宇通完电话以后,我趴在桌上寻思打会盹。 有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进入初冬以后,我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出来精神头儿一比一差,加上这阵子事儿多,一直都没腾出来时间好好休息。 我这头刚摆好造型,准备好好眯一会儿,办公室的房门顿时被敲响,李云杰笑盈盈的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挪揄的坏笑:“朗哥,忙着不?” 我马上放下两条腿,朝着他轻问:“啥事啊弟弟?” 李云杰搓着手讪笑:“也没啥事儿,前两波姐提议三楼茶艺室弄个边饮茶边泡脚的项目,来了几个不错的技师,我想着让你提前感受一下,顺便当面试了。” 我扫视一眼门口道:“呃,那你喊进来吧。” 不多会儿,李云杰带着两个身材匀称,长相也不俗的漂亮姑娘走了进来,两人一手抱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另外一个拎着个型的工具包,进屋以后,声音娇柔的朝我弯腰打招呼:“老板好。” 李云杰佝偻着腰杆坏笑:“这是咱们大老总,耐心伺候好哈,大老总要是高兴了,你俩的工资待遇肯定蹦极似的往上蹿。” 我白了眼李云杰,很随意的将手机扔到旁边,朝着两个姑娘微笑着示意:“别特么瞎嘚嘚,你俩整吧,动作尽量轻点,我有点犯困。” 几分钟后,我移到沙发上,两个女孩蹲在脚边开始忙活。 李云杰挤眉弄眼的朝我眨巴眨巴眼睛道:“哥,你慢慢享受哈,佳文回来了,我俩出去聊会儿去。” “晚点你让他找我一趟。”我点点脑袋。 李云杰半个身子侧在门口,冲我努嘴问:“用给你把门反锁上不?咱家的技师都多才多艺。” 我抓起靠枕就朝他抛了出去笑骂:“锁个鸡『毛』门,你嫂子就搁旁边会议室跟人谈事呢,你不找着让我挨收拾嘛。” 待他走远后,我半闭着眼睛,倚在沙发上开始犯『迷』糊。 不得不,两个技师的手法确实挺不错的,不轻不重、力量适中,没一会儿工夫,我就彻底睡着了,这一觉就直接干到了傍晚时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色』已经完全黯淡。 我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伸手『摸』手机,找了好半才发现手机不知道啥时候跑到了办公桌上。 边套袜子,我边自言自语的呢喃:“咦,我明明记得睡前把手机扔旁边的啊?” 简单收拾利索以后,我瞄了眼手机,看到廖国明给我打了个两个未接,马上又给他回复过去:“有啥安排明仔,下午手机充电来着,没看到你打电话。” “真尼玛市侩,用得上老子的时候喊明哥,没用的时候叫明仔,绝交,必须绝交!”廖国明提着嗓门笑骂:“行了,不跟你闹了,旅游公司这段时间不是要开业了嘛,我帮你约了几个山城的同行,待会一块吃个饭吧。” “同行?”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想明白他啥意思。 廖国明声音洪亮的:“同行是冤家的歪理那是多少年的事儿了,现在这年头讲究资源共享,哪块可以弄到便夷团队票,哪块租车更方便,什么旅馆酒店最实惠,全都得靠着同行之间互相提点,别特么瞎琢磨了,我能害你嘛。” 我思索一下后问:“成,我需要准备点啥不?” 廖国明咳嗽两下道:“准备上钱和胃,今晚上肯定免不了喝酒,那帮干旅游的老板一个个全是酒中仙,你这种晚辈,不给他们陪高兴了,容易让人轻视。” 挂断电话,我简单抹了一把脸,喊上苏伟康就打算驱车朝碰头的酒店赶去。 等苏伟康取车的工程,蛋蛋套着一身服务生的服装走到我跟前,声音很轻的:“朗哥,今下午李云杰出门了,出去大概两个多时,现在还没回来。”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问:“就他一个人吗?” “嗯,而且他没开夜总会的车,打的是出租。”蛋蛋点点脑袋回答。 我猛不丁想起来,睡觉前李云杰告诉我,他要跟何佳文去聊会儿,马上侧脖问:“对了,何佳文下午来夜总会没?他俩是一块走的不?” “好像来了,我认不太清楚,不过就呆十几分钟那个何佳文就走了。”蛋蛋不确定的。 我思考片刻后,压低声音交代:“这几多注意一下李云杰,但千万别打草惊蛇。” “明白。”蛋蛋像是做间谍似的缩了缩脖颈。 “不用那么紧张,平常该干啥干啥。”我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又问:“妖男去辉煌公司了吗?” “去了,也应聘上保安了。”蛋蛋掏出手机道:“朗哥,你存下他新换的手机号,这个号码我待会就删掉。” 盯着蛋蛋看了几秒钟后,我语重心长的:“别多想,该你们赚的钱,一『毛』都不会少。” 他憨乎乎的抓了抓后脑勺回应:“嘿嘿,我俩都有心理准备,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失去点什么。” 话的功夫,苏伟康开车过来,跟蛋蛋道了一声别后,我直接钻进车里。 上车后,我倚在车背上,慵懒的打个哈欠问:“会议室那边谈的咋样了?” 今下午苏伟康和三眼一直都在会议室照应,对那边情况相对比较了解。 苏伟康憨厚的摇摇脑袋道:“听不懂,雅姐他们聊得全是什么数据、备案啥的,我也不知道具体进行到哪一步了,反正一下午他们签了很多份合同,我听波姐,江北区的那个楼盘想要彻底过户到咱手里,至少得忙活到后半夜……” 章节目录 第880章 挨揍了 听到苏伟康的话,我内疚的叹了一口大气。 我们这帮人全是草台班子出身,真正懂得做生意的其实就卢波波一个,所以江静雅没事总会客串着过来帮忙,不管是跟人谈装修,还是聊什么合作磋商,有时候经常一忙就是好几个时,别她一个女人了,就连卢波波都总叫苦不迭。 实际上江静雅也不懂这些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边看书边上网自学。 见我叼着烟卷不吱声,苏伟康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问:“想啥呢朗舅?” 我弹怜烟灰问:“在想应该怎么补偿你舅妈,你我是送她一套化妆品好呢,还是给她买一大束玫瑰花整个浪漫的约会啥的。” “两口子之间还有这么多穷讲究嘛?”苏伟康撇嘴反问我:“朗舅,不是我你,你知道为啥你和雅舅妈的关系一直不愠不火的吗?其实从骨子里,你一直都在拿她当外人看。” 我脱口而出:“放屁,我俩就差睡一觉的事儿了,外个『毛』线人。” 苏伟康梗着脖颈嘟囔:“你还别不承认,真正搞对象的两口子,从来不存在谁觉得欠着谁,都是竭尽全力的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对方,你喜不喜欢雅舅妈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雅舅妈肯定是打心眼里稀罕你,就你下午睡觉那会儿,雅舅妈回屋里看了你不下两三回。” 我皱了皱眉头问:“她进办公室了?那看见替我捏脚那俩妞没?” “看见就看见呗,反正你们又没干啥见不得饶事儿。”苏伟康耷拉着眼皮苦笑:“朗舅,我发现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盖得住的,给我唠的我都忘记自己想啥了。” “快走吧,待会国明又该催了。”我摆摆手驱赶。 一直以来我和江静雅之间好像就缺“一觉”的事儿,可听到刚刚苏伟康的分析,我才发现我俩之间好像确实还差很多东西。 也许是最近太忙了,也许是我心底深处还藏着别的什么,所以和江静雅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会表现的很亲密无间,可实质上那份“亲密”又被一道看不见的隔膜给阻开几公分。 我拍了拍大腿感慨:“妈的,如果全世界只有老爷们该多好,永远不需要为男欢女爱那点『逼』事儿去犯愁。” 苏伟康“嗤”的一声笑出声:“那特么男人还需要奋斗个啥劲儿,时代还进步个鸡『毛』,就光着屁股满街溜达就得了。” 我俩笑笑来到约定的酒店,刚一下车我就看到廖国辉刚好也从他的车里下来。 “默契哈,绝对的默契。”我冲着廖国明翘起大拇指坏笑。 他翻了翻白眼嘟囔:“默契个蛋,老子都来了一趟,又回家取零东西。” 着话,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翻出来几瓶没有任何标识的白酒塞到我怀里:“这是我二叔珍藏了十来年的军区特供酒,待会你必须多喝点。” 我看着其中一瓶酒,发现酒『液』几乎变浑浊了,轻轻摇晃两下都能挂在瓶上,压低声音道:“国明,我问你件事行不?” “只要不谈钱,咱就是兄弟伙。”廖国明又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条我没见过的香烟浅笑。 我将手中酒递给苏伟康,搂住廖国明的肩膀笑问:“你,你和你二叔为啥这么照顾我?千万别扯看我对眼缘之类的屁话昂,老子宁愿你不,也不想听敷衍。” “真话往往很伤人哦。”廖国明拨拉两下自己满脑袋充满艺术气息的“脏辫”,迟疑几秒钟后开口:“我对你好,是因为二叔反复交代过,从到大二叔比我爸对我还要好,再加上咱俩确实对脾气,而二叔对你好,我只知道是因为你师父,二叔你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俩之间到底有啥故事,我就不清楚了。” 我低头盘算一会儿后,勾住廖国明的脖颈道:“回头我让我爸和我对象准备一顿家宴,你约二叔一块上家里热闹热闹吧,咱们往后当亲人处。” “话就话,别老勾肩搭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同志呢。”廖国明佯装挣扎着摆开我,反手搂住我肩膀沉声道:“朗朗,我实话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和崇拜你们的,咱们岁数差不多,你们的经历却是我好几倍,反正让我无依无靠的去一座陌生城市打拼,我肯定做不到你们现在的程度。” 我昂着脑袋,中气十足的开腔:“这都『毛』『毛』雨,兄dei你请好吧,未来十几年内,我肯定要往王朗和头狼这俩字成为这片土地的王者。” “诶卧槽,你吹牛『逼』是一点不嫌累啊,还尼玛王者,你咋不自己是帝王星下凡呢。”廖国明搡了我一下笑骂。 我俩逗逗闹闹没正经的走进酒店,临近包房时候,廖国明松开我,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将自己发皱的西装整理整齐,随即朝我低声道:“我是作陪的,今晚上你才是主角,待会话尽量别带脏字,首先不能让韧看咱。” “o*k。”我脱口而出,完以后,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办法,这就是成长环境带来的影响,廖国明六岁时候可能已经开始念abcde了,而我还蹲在巷子口指着青蛙叫蛤蟆,越往上爬,我其实越能理解现在人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留在大城市里生存,撇去别的不,留在大城市里就意味着自己的子女能受到更好程度的教育。 推开包房门,廖国明的脸上立马泛起极其标准的微笑,客气却不显卑微的朝着我介绍:“朗朗,我跟你介绍哈,这位是青旅国际的马总,这位是腾达旅业的赵总,这位是。。” 如果把脑容量比做成手机内存的话,别饶脑子可能是256g、516g,我顶多也就60,而且还特么是mb,只要不是特别近亲的人,喝五六回酒,我都不一定能记清楚,廖国明前脚介绍,我后脚忘,等他给我全介绍完,我差不多也忘的差不多了。 这种聚会,白了就是彼此间混个脸熟,我压根也没想着真靠几杯水酒,就交到什么真心朋友,入座以后,我直接化身成山上刚下来的傻子,逢人就碰杯,招呼就喝酒。 一顿饭吃的也算热情洋溢,临近尾声时候,我客套的邀请大家上我们夜总会去休闲一会儿,兜里的手机正好响了,看了眼竟是蒋光宇的号码,我马上出门接了起来:“啥事啊亲哥?” “你在哪呢?”蒋光宇声音高亢的低吼:“我他妈被人打了,你马上过来!” 我喝的也有点晕乎乎的,反应比平常慢了多半拍,干咳着呢喃:“啥情况啊哥?” “妈卖批的,我今晚上在东城国际和几个朋友吃饭,下来的时候车让被几个孩划了一道子,我就了两句,那几个孩儿上来就砸我,草特么的,我打听过了,那几个孩全是跟巴南区江涛玩的,你赶紧过来……” 我拍了拍后脑勺出声:“东城国际搁哪呢?你好歹给我准确地址啊?” 实话实,我现在是真不爱扯什么打架斗殴的破事,这年头人人懂法,谁打谁都不会白打,打赢了蹲号,打输了赔钱,可蒋光宇现在这劲头,恨不得要杀人,我不去就彻底给我俩关系搅和黄了,所以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蒋光宇喘着粗气咆哮:“我微信上给你地址,你马上过来,多带点人,拎上家伙式。。” 章节目录 第881章 不亏! 四十多分钟后,我和苏伟康、廖国明风风火火的赶到蒋光宇口中的“东城国际”。 刚一下车,就看到蒋光宇蹲坐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拿块白手绢捂着脑门,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地上还有一摊很是扎眼的红血,旁边聚着三四个跟他岁数差不多,同样衣冠楚楚的男女青年,七八个保安聚在四周,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的。 廖国明给我使了个眼神,马上凑过去搀扶他的胳膊:“怎么回事啊蒋哥?咋不先上医院呢。” “上鸡『毛』的医院,今老子被欺负了,不把这口气吐出来,我死也不甘心!”蒋光宇昂起脑袋,嘴里泛着浓郁的酒气,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王朗呢?王朗没来吗?” 我马上扒拉开人群,顺势搀住他的另外一条胳膊道:“哥,我在这儿呢,咱先被扯什么报仇不报仇,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剩下的事儿老弟帮你处理,哦不哦?” “不行,必须先报仇,不然我死都不甘心。”蒋光宇撒酒疯似的挣扎开我和廖国明,随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咧嘴干嚎:“我他妈活了这么多年,都被人那么欺负过,几个兔崽子把我按在地上揍,呜呜呜。。” 我犯愁的瞄了一眼蒋光宇,声嘀咕:“啥菜啊,喝这么老些酒。” 坐在地上还不算完,可能是看我们都不上去薅拽,蒋光宇干脆从台阶上来回打起滚来,边滚边嚎:“王朗!王朗!你管不管我?我就问你特么到底管不管我。。” “管管管,快*起来吧,地下怪凉的。”我回头朝着苏伟康使了个眼神,苏伟康马上一手掐住蒋光宇的皮带,另外一只手拖住他的腿,扛麻袋似的直接背到自己肩膀头上,仍由蒋光宇哭嚎捶打都挣脱不下来。 我扭头看向保安问:“附近有医院没?” “出了酒店往东走一百米就有一家。”那保安指了指大门外解释。 “走吧,先送他去医院,醒醒酒再。”我无奈的朝着廖国明招呼,同时掏出手机拨通涛的号码:“帮我打听一下巴南区有个叫什么江涛的这会儿在哪呢,先不动手,打听一下对方具*置和有啥背景没。” 刚刚才在山城稳住脚跟,我实在不乐意过分得罪人,可瞅蒋光宇这个烦饶『逼』样,今晚上要是没点啥道,他肯定是过不去。 去医院的路上,我烦躁的嘟囔:“你他好歹也算是混官场的,这种事情直接打电话报个警不比喊咱们好使嘛,非特么让咱过来装这个大盘鸡。” 廖国明夹着烟卷苦笑:“这是面子上的事儿,对于他这种人来,肯定得捶完对方再抓人要赔偿才觉得脸上有光,你没看刚刚旁边还有几个女的嘛,你见过哪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服软的。” 我拍了拍脑门,欲哭无泪的感慨:“真特么是造孽啊,我千躲万避就怕跟这边的社会人碰上,结果还是没绕开。”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居然是我爸的号码,刹那间我有点懵『逼』,老爷子很少给我打电话,偶尔想我了,也是开微信视频,是可以省话费,看来狗日的蒋光宇绝『逼』是通知他妈了,完事他妈又给我爸传达了什么“旨意”。 “唉。。”我叹口气,苦着脸接起电话:“爸,你是想问蒋光宇的事儿吧?放心,我肯定想辙,今晚上绝对帮他办的明明白白。” 谁知道,我爸沉默几秒后,直接开骂:“办个屁,那子肯定是喝多了,你跟着他一块瞎掺和,这年头的人多狠啊,动不动就拎刀拿枪的,替他交完住院费,你赶紧找机会开溜得了。” 我再次一愣:“啊?你打电话不是为了让我。。” 我爸吐了口浊气道:“他再亲也不是我儿子,你再臭也是我亲生的,我特么能帮着外人欺负你吗?听爸话,给那子扔到医院,你就赶紧走吧,省的待会你红姨过去,你帮不帮忙都里外不是人。” 我咽了口唾沫问:“你这样,不怕红姨跟你闹啊?” 我爸言语粗鄙,但却饱含爱意的冷哼:“闹就闹呗,能处好好处,不能处拉*倒,谁家孩子不是爹妈的心头肉,他儿子受委屈了知道喊我儿子,我儿子前段时间那么难,也没见他帮忙干点啥,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先陪你红姨打车过去,实在不行,你待会把手机关掉。” 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我心里头不出的暖和,这么多年来,我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父爱”俩字,可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我仿佛又看到时候让我骑在肩头的那个伟岸的身影。 廖国明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可怜下父母心昂,你准备咋整啊?” 我长舒一口气撇嘴:“还能咋整,我老爹能因为我舍了媳『妇』,我这当儿子的,还能真看着他晚年不美嘛,麻痹的,狗日的蒋光宇。” 廖国明没正经的靠了靠我大腿道:“快别这种丧气话,过两你爸可能就变成那只日他妈的狗了。” “滚犊子!”我一下子被廖国明给逗乐了,转念又一想,我确实是在帮蒋光宇擦屁股,可我爸也实实在在草特么了,这笔买卖貌似怎么算也不亏。 不多会儿来到医院,廖国明特别鸡贼的找借口开溜了,用他的话,我们是处理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在场不方便,蒋光宇呆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我和苏伟康坐在门口边抽烟边听他从里面骂骂咧咧的絮叨。 自言自语不过瘾,蒋光宇干脆提高调门点名喊:“王朗,这事儿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冲苏伟康使了个眼『色』,苏伟康马上会意的喊:“哥呀,你考虑清楚哈,我们今晚上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会惹出来麻烦,这段时间山城不是正严打的嘛。。” 我顺势掏出手机,按下录音功能。 蒋光宇呼哧带喘的喊:“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那个狗日的江涛以前就跟我吵过嘴,这次正好趁着这事儿连他一块治了,你们就放放心心的干,待会我就给巴南区警局的朋友打电话。” “办到啥程度呀?”苏伟康接着问。 蒋光宇犹豫好一会儿后,咬牙切齿的喊:“让他带着他弟过来给我磕头赔罪!” 我按掉录音功能,捏了捏鼻头道:“蒋哥,我这会儿带几个兄弟上巴南区一趟,最迟明早上给你弄利索。” 完以后,我招呼上苏伟康就往楼道口走,我爸和蒋光宇他妈估计一会儿就到,我实在不想跟我家老爷子碰上,反正我把刚刚蒋光宇的话全都录下来音了,也不怕丫最后跟我耍赖。 上车以后,我犹豫一下拨通聂浩然的号码:“忙着呢?” 聂浩然洋洋得意的跟我邀功:“我带着阿文阿武从辉煌公司手底下那几家旅行社循环堵门呢,看着他们来人就上去纠缠,那几家旅行社已经歇业四五门了。” 我搓了搓脑门:“那边活先停了吧,咱们跟辉煌公司达成协议了,你带上哥俩来趟南岸区的惠民医院,我在门口等你,对了,来的时候回夜总会找找波姐,让他给你拿把喷子。” 跟平常人不太一样,聂浩然属于唯恐下不『乱』的横主,听到我让回去取枪,非但没有一点哆嗦,反而异常兴奋的问:“拿喷子?又有大活了呗?” 我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吧,早点干完,我早点给你安排个藏身的地方。” 起初我是打算让大涛办这事儿的,后来又一琢磨大涛属于我身边的“暗缺,如果总抛头『露』面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人给盯上,所以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启用聂浩然这把“明枪”,也正好趁着今这种不需要付任何后果的事儿,替他简单的打响一下名号…… 章节目录 第882章 狂徒! 给聂浩然通完电话以后,我和苏伟康就钻进车里耐心等他们到来。 苏伟康摆弄一会手机后,轻声问我:“朗舅,你我舅和乐哥啥时候能出来?” “得看辉煌公司那头是走正规程序还是别的,不过你舅也就是这三五的事儿,价值数亿的楼盘都给咱了,他们应该不会差这点事,乐子的事儿比较啰嗦,需要耐心侯着。”我想了想后感慨:“唉,总的来还是咱们自己不够硬,但凡我能在上面认识几个比较狠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已经很可以了,大家岁数差不多,我们只需要负责耍耍狠,干个架,偶尔和人拼拼命就可以,波姐和雅舅妈也累,但他们没你辛苦,你需要给我们这些零件拼凑在一起,还需要替整个组织寻找方向,结识『乱』七八糟的关系,有时候我设身处地的想想都替你累。”苏伟康递给我一支烟,龇牙笑了笑:“不过没辙,谁让你是咱们这伙饶头狼。”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搀着个『妇』女踉踉跄跄的从车内奔下来,正是我爸和蒋光宇他妈。 “我爸和红姨。”我咬着嘴皮声喃呢,目送两人跑进医院后,我咬着嘴唇恨恨咒骂:“草特哥的蒋光宇,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挨顿收拾都喊家长,折腾的俩老人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替他『操』心。” 苏伟康低头抽了两口烟后,咳嗽两声问我:“你不那子平常看着挺稳的嘛,今为啥干出来这么孩儿气的事儿?不会是想坑咱吧?” 我阴森的笑了笑:“他最好别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我能给丫裤头都坑没了。” 着话,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刚刚的那段录音重新听了两遍,随即『舔』了『舔』嘴皮,把录音发给卢波波一份,并且短信告诉他多做几个备份。 又等了大概半个多时,两台挂着我们夜总会车牌的“帕萨特”缓缓开到医院门口,聂浩然带着阿文阿武先从车里蹦下来,紧跟着另外一台车上也跳下来几个青年,带头的穿身黑『色』运动服,剃个异常利索的“劳改头”。 “我日,飞哥。”苏伟康瞬间张大嘴巴。 不光他懵『逼』了,我也挺『迷』糊的,打车里下来的人正是前阵子被扣到云南的刘祥飞,刘祥飞嘴角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挪着碎步走到我们车跟前。 “不是明才能到么?”我推开车门就跨了下去,目视刘祥飞轻声发问,一阵子没见着,这家伙的变黑也变瘦很多,额头和侧脸上多出来好几条密密麻麻的伤口。 “宇哥你在家肯定需要帮手,就打发我先往回走,他带着我那两个兄弟明才能到家。”他搓了搓面颊,抬手跟我拥抱在一起,嘴巴凑到我耳边声音很的吹气:“大哥,谢谢你。” 我楞了楞,随即重重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刘祥飞『性』格淡漠,有什么话都不爱往出,能让他念出“谢谢”二字已经属实不易。 聂浩然从旁边叼着烟,哭笑不得的嘟囔:“看见飞哥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们哥几个今晚上的主要任务是当绿叶。” “咱们都是绿叶,大哥才是红花。”刘祥飞言语简洁的甩了甩手腕,看向我出声:“走吧大哥,宇哥告诉我,这次来山城别收着,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往前扎马!” “别听他的,这货向来害死人不偿命。”我深呼吸一口,掏出手机拨通涛的号码:“确定那个江涛的位置没?” “确定了,在……”涛低声回答。 半个时后,我们一行三台车,打着双闪停在南岸区一家名为“富贵”的ktv门口,涛和大涛蹲在附近抽烟,见我从车里下来,哥俩马上凑过来,指了指ktv门口道:“人在508房间,打听清楚江涛的底细了,就是个普通的大混子,手里有两家洗浴中心,跟人合伙在郊区县干点工程,没什么特殊背景。” “成,你俩先回去歇着。”我点点脑袋,挥了下胳膊,苏伟康、聂浩然、刘祥飞我们头狼的新兴力量,纷纷拎着家伙从车里蹿了下来。 见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里闯,门口一个领班模样的伙,脸『色』泛白的询问:“先生,请问你们……” “啥也别问,靠墙抱头,手机全给我关了。”聂浩然抱起套着帆布兜的“喷子”直接怼在伙的脸上。 领班伙马上抱头蹲下,磕磕巴巴的解释:“哥……大哥,这是南岸区大平哥的场子,希望你们给个面儿……” “我不认识谁是大平,你替我转告他,有任何情绪都可以到江北找王朗。”我拍了拍领班的后脑勺微笑着点点脑袋。 既然今晚上要出恶名,得罪一个人和开罪十个人,对我来几乎没有区别。 留下阿文和阿武堵门后,我们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里。 508包房门口,我刻意慢了半拍,苏伟康抬腿“咣”的一脚踹开门,聂浩然抱起喷子直接冲着花板“嘣”的扣动扳机,屋里一大群正摇头晃脑的男女青年同时一呆。 聂浩然抱着喷子,昂头厉喝:“来,听我口令,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江涛站中间!” 包房沙发正当中,坐着个留短发,左边脸上有一道森冷刀疤的中年男人直接从怀里掏一把手枪“啪”拍在茶几上,恶狠狠的吼叫:“格老子的,你哪个?拿把破枪给老子装独行侠呢!” 聂浩然横着脸厉喝:“来呀铁子,对喷一下呗?” “大飞,把他大门牙给我掰下来!”我皱了皱眉头出声。 刘祥飞一句话没,豹子似得“嗖”一下蹿了出去。 “爪子嘛,你想爪子嘛……”那中年慌忙伸手想抓茶几上的手枪,一道银光略过,接着传来那货撕心裂肺的惨嚎。 狗日的那只手掌被直愣愣钉上一把西餐刀,红血顷刻间铺满桌面,而手枪距离他的手指头不足三四厘米。 就在所有人都楞『逼』的时候,刘祥飞左手揪住那中年男饶脖领,右手抓起一只玻璃酒杯冲着他的嘴巴“咚咚”连砸几下。 “你们要干嘛!” “本特么的,干他们!” 沙发两侧八九个青年纷纷抄起酒瓶要救援。 “嘣!” 一道枪声泛起,震的屋内灰尘下雪似得“簌簌”脱落,一个青年捂着大腿应声倒地,聂浩然再次扣动扳机,枪口指向另外一个伙挑眉轻笑:“杠一下?” 几个刚刚要变身的年轻伙立刻举起来双手。 几秒钟后,玻璃杯破碎,中年男人疼的“嗷嗷”嚎叫,在他张嘴的空当,刘祥飞一把将酒杯碎片塞进他口中,照着他腮帮子又是两拳,直至他吐出来几颗带着血的牙齿后,刘祥飞单手掐住他的下巴颏,歪头打量几眼,声音很的喃喃:“马德,不是大门牙。” 话音刚落,他两手猛的抱住中年的脑袋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咣咣”又连磕几下,中年人再次吐出来几颗牙齿,刘祥飞这才回头看向我点点脑袋。 目视刘祥飞的雷厉风行,我心里抽抽了两下,点燃一支烟蹲到中年旁边发:“江涛?” 中年让打的满嘴淌血,话有些跑风的摇头:“我不……不是,我是大平……江涛上卫生间了……” “不是,你给我摆尼玛币啥架子,『操』!”我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回头冲着苏伟康出声:“快找找去……” 章节目录 第883章 守旗人 听到我的招呼声,苏伟康拔腿就往门外跑去,刘祥飞犹豫几秒钟,一把拽起来钉住那中年汉子手掌上的西餐刀,也快速跑了出去。 聂浩然怀抱双枪,扫视一眼屋内的那帮伙厉喝:“全他妈给我抱头,靠墙码一排,谁动我打死谁!” 八九个伙,连带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纷纷狼狈的捂着脑袋依墙蹲成一排,偌大个包房里只剩下我、聂浩然站立,而那个自称叫大平的家伙平趴在茶几上,疼的只剩下哼哼唧唧。 聂浩然踱步过去,一脚踹在大平的腰上,皱着眉头呵斥:“咋滴铁子,你比他们特殊呗?” “大哥……我……我手真疼……”大平满脸是血,嘴角发紫的解释:“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诸位了,能不能明示一下……” 聂浩然抱起枪副棍子似得照着大平脑袋“咣咣”狠砸几下,龇眉瞪眼的咒骂:“絮叨尼玛勒个币,双手举高跪墙角!” 大平咬了咬嘴皮,最终像条蛆虫似得蠕动到墙边,很有喜感的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臂举的高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子磕大了在摇头。 “簌簌……” 一阵脚步声在门口泛起,接着苏伟康和刘祥飞一齐走到门口,同时冲我咬了咬脑袋,显然那个叫江涛的狗杂碎已经趁『乱』跑了。 我眯眼扫视大平问:“江涛和你是朋友不?” “是……”大平先是点点脑袋,可能又觉得不合适,马上拨浪鼓似得摇摇脑袋:“我和他其实也不太熟悉……” 我吐了口唾沫:“大外甥,把他嘴给我扎漏气!” “好嘞!”苏伟康从兜里『摸』出螺丝刀就奔着大平狞笑着走了过去。 “别……我能找到他!”大平慌忙一只手捂住嘴,另外一手猛烈挥舞两下嚎叫:“我知道他妈在哪住,江涛特别孝顺。” “草泥马,祸不及家饶道理不懂啊!”聂浩然“咚”的又是一脚『射』在他身上,不屑的臭骂:“连朋友都特么能坑,你狗日的还混个*!” 大平捂着血流不止的腮帮子,很是委屈的呢喃:“几……几位大哥,我老实交代挨打,不实话也挨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 聂浩然抬腿又是一脚踹在大平的身上,棱着眼珠子反问:“你特么问我呢?长得就一副欠收拾样!” 我抽了根烟,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先把他带回夜总会去,你们该留名的留名,让这家ktv的老板回头找我索要赔偿。” “不用,不用赔偿……真的。”大平蜷缩在地上,连连摇头。 “草泥马得,你又知道了呗!”聂浩然单手揪住他的脖领子,生硬的提溜起来,又回头指向靠墙角蹲着的那帮男女青年出声:“今晚上的事儿是江北区王朗家干的,我叫聂浩然,他俩是苏伟康、刘祥飞,不服气的可以随时过去找画面,另外通知这间ktv的老板明到狼图腾夜总会拿赔偿去。” “大哥,平哥就是老板。”一个伙战战兢兢的指向鸡仔似得被聂浩然拎着的大平解释。 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场,撇撇嘴吱声:“你老板啊,那正好,等完事咱俩再算账,走吧!” 聂浩然薅拽起大平,直接往门口拖拽,我和苏伟康、刘祥飞倒退着走出包房。 出门以后,我示意聂浩然把大平塞到后备箱里,面无表情的:“平哥,我这会儿不限制你打电话求救,也不管你使啥法子,一个时之内必须给我找出来江涛,晚一分钟我往你嘴上扎一刀!当然你也可以找帮手,呵呵……” “我……我知道。”大平狼狗似得躺在后备箱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连点头。 聂浩然随即“咣”的一下将后备箱门重重合上。 我打量一眼周边这帮兄弟,简单吩咐一句:“大外甥和浩然盯着他,大飞和我坐一台车,剩下几个兄弟挤另外一辆车。” 上车以后,刘祥飞主动坐上驾驶位,表情不自然的侧头看向我出声:“大哥,你开下导航吧,我对这边的路况不太熟悉。” “嗯。”我打开手机导航,沉寂几秒钟后,笑了笑:“飞子,留在山城帮帮我吧,咱哥俩一块混,互相还有个照应。” 刘祥飞抿抿嘴角,半晌没有接茬。 瞅他一脸犹豫的模样,我轻声问:“怎么?是不乐意么?” 刘祥飞摇摇头,表情非常认真的回答:“不是不乐意,是怕我给你惹祸,我身上本来就背了挺多案子,而且我的『性』格也决定我肯定不能像其他人似得稳得住,我靠得就是胸口这一腔热血讨生活。” 我乐呵呵的笑道:“既然让你留下,就明我肯定全都想好了这些,我现在刚刚才把旗在山城竖起来,太需要几个真心实意的兄弟替我守旗了。” “呼……”刘祥飞吐了口浊气,如狼一般的眸子微微跳跃两下,点点脑袋回应:“好!只要我不死,头狼大旗永不会倒!” 以他一不二的『性』子,要么不承诺,只要点头就一定会照做。 “谢谢,兄弟!”我重重在他肩头拍了两下,会心的咧嘴笑出声,刘祥飞跟我的关系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俩之间合作多过从属,而且在崇市时候,他属实也没少帮过我,如果非要拿这次他被扣云南事的话,显得我这个人太市侩了,所以我跟他一直是用商量的口吻交流。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迟疑几秒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男:“王朗,你他妈什么意思?想和我廖家开战是吧?到南岸区抓人,你问过廖家么?” 我回忆半晌才想起来电话那头话饶身份,应该是廖国明的大哥廖国辉,我嘴角上扬微笑问:“是廖家大哥啊?实在不好意思哈,今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您禀报,您多多见谅。” 廖国辉一点面子没给我留,仍旧跟得了狂犬病似得嚎叫:“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大平是跟我玩的,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把他放了!否则……” 一听这『逼』样的不识抬举,我同样也没再惯着,破口大骂:“否则你能咋滴?你是又忘了上次跪在我脚边的画面了是吧?你要感觉自己是个种子选手,待会可以带人来找我,我就在我们夜总会门口恭候大驾,吹牛『逼』的话我不敢,但我可以保证今晚上只要你敢『露』脸,我就敢让你现眼!” 不给他还嘴的机会,我骂了一句“傻哔”后直接挂断手机,电话刚放下,廖国明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诶我『操』,这个大平还特么挺有道行的,廖家哥俩轮流护。”我烦躁的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的嘀咕,对于廖国辉我能不理不睬,可廖国明肯定不校 迟疑好一会儿后,我讪笑着按下接听键,先发制人:“明爷,今晚上我是替谁办事的,你心里也明白,求情的话千万别哈,我就是把捕,有啥后果你得找握刀的人。” 手机那头的廖国明沉默片刻,叹口气道:“我特么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后果,还非要自讨没趣,多余话我不了,大平每月都会给我们廖家交钱的,别让我脸没地方搁。” “那必须的,我不难为他,就是想通过他找到那个江涛。”我马上陪着笑脸:“你不会因为这事儿给我翻脸吧?我觉得以咱俩之间真金白银的革命友谊,你肯定不会,嘿……” 廖国明笑骂一骂:“你特么真狗,啥话都让你提前完了,先这样吧,我估计待会还得有人给你打电话,大平是赵帅的弟弟,你自己慢慢品吧。” “赵帅又是何方神圣?”我懵圈的问,对于山城这边的本地势力,我还真不认识几个…… 章节目录 第884章 猛兽独处,牛羊成群 听到我的反问,廖国明楞了好一阵子,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巴南区张帅你没听过?卧槽,铁子你到底是不是社会上玩的,张帅这个名字在山城绝对响当当的角儿,你竟然一次没听过?” 我『摸』了『摸』鼻梁干笑:“咋地,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张了两个脑袋?” “他。。”廖国明顿了顿,随即发出一阵挪揄的坏笑:“他有两张嘴,算了,等你跟他亲自碰上面,我保证你会惊的下巴颏都抖落地上,记得答应我的,千万别给大平废了,不然我脸上挂不住。” “妥妥的。”我正寻思再跟他闲扯会儿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还是一个陌生号码打到我手机上,我跟廖国明知会一声,接起那个陌生号码:“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王朗,我是江涛,我一人做事一缺,你要整我,我随时接招,犯得上让大平去绑我妈么?你不就是想替蒋光宇找回面子嘛,定个地方,咱俩碰碰吧,只要我输了,你让我怎么跪下我跪下,让我躺着我躺着。” “成啊,那就在我夜总会门口吧,现在是。。”我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我给你时间归拢人,只要你能在三点以前准时赴约,咱就公对公、母对母的玩一下,千万别整埋汰的哈,不然我肯定比你更埋汰。” “呵呵,『操』!”江涛不屑的骂了一句:“今晚上你要不是突然袭击,我他妈能把你的腿打折,替我转告大平,大家朋友一场,不要难为我妈,你找个姿势跪好了,等着我吧。” 没给我继续装『逼』的时间,江涛直接撂断电话,我端着手机,冲开车的刘祥飞嘟囔:“诶我擦,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么?昂?这尼玛晚上蹿的比兔子还快,这会儿装的像个神似的。” 刘祥飞面无表情的嘬了嘬嘴角出声:“大哥,今晚上的头阵交给我吧,既然我答应帮你守旗,那就得干点实际的。” “校”我点点脑袋,笑嘻嘻的问:“那你需要多少帮手?我马上叫波姐给你调去,不够就马上雇点职业铲事儿的混子,我估『摸』着待会那个江涛应该会喊不少人。” 刘祥飞两手托着方向盘,眼神直愣的盯着前路发了十几秒钟呆后,伸出一只巴掌。 “五十个?不算多。”我皱了皱眉头,随即掏出手机准备给卢波波打电话。 “不,五个就够。”刘祥飞深呼吸两口气道:“实在是旭旭和王勉陪着宇哥没回来,不然我们仨就能把这事儿摆弄明白,待会除了我以外,你把浩然、大康子也配给我,另外俩人你看着安排吧,反正就是凑个数。”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问:“我去,兄弟你跟我闹呢?五个人真行吗?” “猛兽独处,牛羊成群。”他辞简易骇的挑起嘴角。 不多会儿,我们回到夜总会门口,聂浩然手下的阿文和阿武把大平从后备箱里拖拽出来,让丫跪在门口的马路旁边,闻讯而来的三眼、卢波波、李云杰、何佳文纷纷从夜总会里跑了出来。 三眼递给我一支烟问:“你这啥情况啊,咋突然开始热血沸腾了?” 我无语的解释:“被『逼』得,蒋光宇那个傻狍子。。” “找个人帮我大哥搬把椅子,今晚上他就负责看戏,头狼的第一旗,我们仨负责立起来。”刘祥飞走过来表情平淡的出声,随即又看向我问:“大哥能不能让人帮我准备五副钢板,没有钢板,铁板也可以,四个角都打上眼,再分别串上尼龙绳。” 大管家卢波波马上点头应承:“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我喝住卢波波,问刘祥飞:“需要啥武器不?喷子、五连发或者手枪,咱店里都樱” 刘祥飞想了想后摆手:“用热武器不显得咱在欺负人嘛,就准备五把开刃的西瓜刀吧。” “待会大康、飞子,还樱。”刘祥飞眼珠子转动一下,看向杵在不远处的何佳文和李云杰道:“再算你俩吧,跟我一道会会对方。” “我俩?”李云杰咽了口唾沫,干笑着指了指何佳文道:“哥们,他身上还有伤呢,太硬的仗干不了,实在不行,我帮你再喊几个人吧。” 何佳文马上连蹦带跳的辩解:“我那点伤早*没事儿了,需要咋子办你直接安排就可以。” 刘祥飞扫视一眼李云杰,摆摆手招呼上几人朝旁边走去:“来,你们跟我来,我简单一下。” 哥几个聚成一堆,刘祥飞声音很的跟他们喃呢解释。 这时候,蛋蛋和另外一个服务生从夜总会里帮我搬出来一把太师椅,我大马金刀的坐下,斜楞眼睛扫视刘祥飞一伙。 一点不吹牛『逼』,我也算纵横“装『逼』界”这么多年的翘楚了,像今这么绑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看戏的精彩瞬间还真没有,瞅着满脸冷峻的刘祥飞我突然间有种预感,虽然这个生慌子的加入,我们后面的路将来越来越平坦。 估计是刘祥飞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几人了,我听到聂浩然瞪着眼珠子一脸被踩着尾巴似的震惊:“就咱五个?太那啥了吧。。” 见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聂浩然马上缩了缩脖颈讪笑:“大哥飞我不是怂哈,我只是觉得咱犯不上明知道要受伤还一个劲儿似的往刀口上怼。。” 刘祥飞千年不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淡撇撇的:“你和我没区别,都是半路入伙,不干点别人干不聊事儿,咱们凭啥在头狼端起属于自己的碗筷?当然你如果有别的计划,那我就换人。” 苏伟康不假思索的表态:“我干!” “我也干!”何佳文攥拳低吼。 李云杰揪了揪自己泛红的鼻子头,同样风轻云淡的吱声:“我怎么也行,随大流呗,嘿嘿。。” 看其他人都拿定主意,聂浩然涨红着脸跺跺脚道:“我有个『毛』计划,不就是干仗嘛,谁鸟谁!『操』。。” 十几分钟后,几个夜总会盯场的兄弟拿回来五副四角打眼穿上尼龙绳的铁板,刘祥飞接过来其中一副,撩起自己衣裳,就跟绑肚兜似的将铁板罩在自己胸前,边绑后面的绳子边教:“像我这样。。” “咱几个现在的动作,我跟我对象睡觉时候也见她整过。”聂浩然有样学样的也往身上套铁板。 苏伟康笑着打趣:“哈哈。。然总是个有故事的社会人。” 不多会儿,五个人将铁板贴身罩在自己胸前,然后一人拎起一把冒着寒光的西瓜刀就走到了夜总会门前的街口,大平哆哆嗦嗦的跪在旁边,一阵肃杀的气氛骤然泛起。 卢波波凑到我耳边声:“朗哥,他们就五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够看啊?要不我再雇点人吧。” 我想了想后点头道:“喊吧,离的远点,别伤着祥飞的自尊心。” 三眼叼着烟卷细细打量五人几眼后,轻声分析:“我倒是觉得今晚上他们几个不定真能成,刘祥飞、大外甥俩人手上都有功夫,那个聂浩然也是个生慌子,李云杰和何佳文稍微弱一点,不过俩人都拧巴。” 话的功夫,打街尾急速开过来四五辆打着双闪的汽车,挑头的是一辆白『色』“奔驰c200”,后面跟着全是金杯车,距离我们大概五六十米远的时候,车队缓缓停下,接着从车里鱼跃而出不少年轻伙,黑压压的一大片,保守估计得三四十号。 带头的是个脑袋上染着白『毛』,穿件敞怀白西装的青年,那青年估计三十出头,长得满脸横肉,前胸上全是花花绿绿的纹身,手里抱着一杆半米多长的“五连发”,边往过走边张牙舞爪的厉喝:“王朗,我他妈来赴约了,你的队伍呢……” 章节目录 第886章 善后 我低头俯视着俯伏在地的江涛,压抑在心底的那抹豪气顺势迸发。 而完全被刘祥飞打散精气神的江涛则像是个傀儡一般,脑壳冲地面的一个劲呢喃:“我服了。。真心服了。。” 我深呼吸两口气,起身搀住江涛的胳膊硬拽了起来,笑盈盈的打尾场:“揣上二十万到南岸区的惠民医院找蒋光宇赔礼道歉,不管他那头过不过,往后咱都可以当哥们处,我岁数,涛哥可以拿我当弟弟看,今的事儿,咱其实全是受害者,下个礼拜吧,我找地方给涛哥摆酒席道歉。” 刘祥飞『迷』『惑』的看了我一眼,或许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以胜利者的姿态嘲弄对方。 我也没多做任何解释,只是朝他递了个眼神。 江涛咬着嘴唇沉寂几秒钟,接着很莫名其妙的笑出声:“呵呵。。我输的不冤,论干仗头狼有战犯,论善后头狼有贤嘴,明明是你们完虐的我,现在却好像是我故意认的输,王朗,你如果不中途夭折,山城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卢波波跟我很有默契的接茬:“涛哥是个明白人,您是山城出了名的大拿,如果今不是您让我们,我们这帮孩儿哪有可能站着跟您对话。” 输赢既已定,姿态放的越低其实越有分量。 “哈哈,混了这几年,总拿旁缺垫脚石,没想到这会我自己成了你们的试金纸,输了。。输了。。”江涛捂着潺潺冒血的腹,脚步踉跄的朝着路边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鼓了鼓腮帮子,还是狠下心喊出声:“涛哥,您要是行动不便的话,我可以充当司机,但务必记得上惠民医院一趟。” “我会去的。”江涛没有回头,摇摇欲坠的钻进自己的的奔驰车里,随即掉头驶出了街口。 直至奔驰车彻底开远,刘祥飞“嚯”的吐了口浊气,咣当一声崴坐在地上,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可想而知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消耗到什么程度。 环视一眼四周,我站起身子安排:“眼哥、蛋蛋喊几个服务生送飞子他们去医院,波姐你马上安排人把街口收拾干净,另外顺带报个警,雇几个盲流子自首去,咱这边闹出来这么大动静,都没人过来,肯定是邓少华帮忙压着的,我这会儿马上过去捧捧臭脚。” 邓少华就是前两廖国明他二叔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江北区“预备役父母官”,我估『摸』着今晚上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惊动“人民卫士”们,肯定是他帮着动过嘴皮子,这要放在平常,我们夜总会门口此刻早已经警灯闪烁了。 “明白!” “晓得了。。”哥几个精神抖擞的点头。 我从卢波波那儿接过车钥匙,走出去几步后,想了想不对劲又朝着卢波波出声:“波姐,待会你亲自去一趟惠民医院,买点营养品啥的探望一把蒋光宇,丫毕竟是咱们人类的好朋友。” “你这破嘴真损,不过我是真不乐意跟他碰面,那孙子忒特么虚伪,甭管跟他聊啥,永远都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卢波波笑骂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是人家的优点,多学学吧。”我干咳两声:“咳咳,探望是其次,主要还有俩任务,第一,看看江涛究竟去没去给他赔礼道歉,如果真去了,你从旁边几句好话,别真让江涛再跪下,人这膝盖不能老弯,弯的多了,心容易冷,我不想再发生崇市四狗的事情,第二,把我传给你的录音,选择『性』的让蒋光宇听一下,给他提个醒,面子里子我都帮他找了,他要是给我玩脏的,我肯定要翻脸。” 卢波波抽了抽鼻子道:“你早晚给自己琢磨成精神病,热血劲儿还没过完,你已经想好了血凉了怎么再加热,妥了!” “成,我走了!”我回头看了眼刘祥飞微笑道:“这把你们哥五个是头功,养两伤,回头我招呼上所有兄弟给你们摆庆功宴。” 刘祥飞很平静的笑了笑,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苏伟康不放心的喊了我一声:“朗舅,我陪着你去吧。” 我摆摆手笑骂:“去个屁,你这血呼拉擦的不得给咱们政治伴侣给吓『尿』了,放放心心养你的伤,舅是去区『政府』,又不是跑什么龙潭虎『穴』。” 上车以后,我直接朝着江北区『政府』驶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又把车停在路边,寻思自己这么直愣愣的过去好像有点不太合适,酝酿一下语调后,拨通了少华的私人手机号。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邓少华“喂”的一声接了起来,很显然他肯定也在等着我主动联系,我禁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老狐狸。 我像平常唠嗑一般打招呼:“还没睡呢邓哥?” 这老家伙更狡猾,一语双关的回了句:“睡不着啊,直到听到你的信儿,我高高悬着的那颗心才总算放下。” 我又试探『性』的问:“您是在单位呢还是在。。” 邓少华笑着打趣:“如果你是请吃饭,我这会儿就在单位值班,如果你有别的诉求,那抱歉,我在外地学习,哈哈哈。。” 我搓了搓脑门上的汗珠子爽快的:“海鲜大咖还是西餐美食,您随便挑,我这会儿就在单位门口呢,别多想哈,我就是刚好路过。” 邓少华一点不矫情的应承:“那敢情好啊,我这会儿还真饿了,晚上和江北警局的几个领导聊了一下咱们这边的治安情况,聊的我口干舌燥,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出来。” “好嘞!”我兴冲冲的挂断电话。 不得不,比起来我接触过的其他大拿,邓少华绝对属于一个特别接地气儿的家伙,这货言谈举止很有亲和力,从来不会跟我拿什么架子,而且也很真实,不管是送吃的喝的还是花的,只要他认为合适,就会毫不犹豫接下来,一点不做作,所以跟他交流起来,我没有特别费脑子的感觉。 我点燃一支烟,把胳膊探出车窗外,静静的打量街对面的“衙门大院”。 一阵马达的呼啸声骤然泛起,紧跟着我就看到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轿跑,像是跟人飙车似的,风驰电掣的驶进了大院里,等我扬起脑袋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清楚那台跑车的几个尾灯。 我弹怜烟灰由衷的感慨:“牛『逼』啊。” 那样的跑车我现在肯定是买不起,就算买得起也不会买,别开跑车闯大院了,就算开我现在屁股底下这台破车堂而皇之的进大院,我心里都犯嘀咕,唯恐引起某些饶不满。 感慨归感慨,日子还得继续,这山城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各式各样的豪车和美女,在这座城市里,只要你兜里的票子足够厚,大马牙子都指定能住的出“总统套房”的味道。 也不知道邓少华究竟搁立马干啥呢,从我给他打完电话开始,等了丫足足能有四十多分钟,始终没见到他的人影,我正琢磨着这老夯货会不会是换衣裳的时候睡着了,他总算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而且不止是他,他旁边竟然还跟着一个身材极其窈窕的女人。 那女人穿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脚上套着双尖头的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直响,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随之狂抖。 之所以用“极其窈窕”这个词儿来形容她的身材,是因为我肚里的墨水实在太有限了,我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江静雅、温婷、谢媚儿,包括王影、陈姝含都算得上美女,她们美的各有千秋,绝不雷同,可还真哪个女孩儿的身材能赶得上走在邓少华旁边的那位。 那妞脸上带个一次『性』的黑『色』口罩,五官具体长得咋样我不太了解,可那身材简直太特么火爆了,什么前凸后翘、杨柳细腰、绰约多姿用在她身上都不属浪费。 章节目录 第887章 冰与火 我正偷『摸』打量那个妞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车跟前。 我马上从车里下来,毕恭毕敬的替邓少华拽开车门,嘴不闲着的捧臭脚:“呀,邓哥这夹克穿的属实有型哈,猛地一瞅还真有点郭富城的影子。” 邓少华『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哈哈大笑:“郭富城plus版么?” “甭管啥版,反正帅就完了。”我乐呵呵的点头,待他坐进车里以后,我又看向那个女人。 刚才离着远,只来得及欣赏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这会儿近距离面对面,我才发现这妞长得是真高啊,我将近一米七五,她竟然跟我差不多,可能是纤瘦的缘故吧,感觉比我好像还要高几分。 我挤出一抹自以为很绅士的笑容,朝着她缩了缩脖颈:“美女,请..” “谢谢。”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股南方姑娘特有的酥脆,而且身上香喷喷的,但并不是什么香水味,有点介于洗发水和身上的体味,反正闻起来挺舒服。 等她也坐上车后,我酸溜溜的吞了口唾沫,暗道这邓少华是真会玩,眼瞅奔五张的人了,混个“情儿”竟然是模特级别。 想归想,我脸上肯定什么都不会表现出来,这年头漂亮姑娘爱大叔,尤其是有钱有优势的大叔也不是啥稀罕事。 将车门合上,我运了口气,马上又一溜跑奔回司机座,扮成一幅随时等待检阅的五好少年模样,笑盈盈的侧头问邓少华:“邓哥,咱吃点啥去?” 邓少华想了想,看似回答我,实际上眼珠子却瞄向旁边的姑娘憨笑道:“这深更半夜的也别弄得太油腻了,喝点粥吧?” 见到那姑娘微微点头后,我马上发动着车子朝路口开去。 大城市里生活虽然坚信无比,但享受同样随处可见,当初我们在崇市,凌晨想要吃顿宵夜,最少得跑七八条街,有时候还够呛能找到通宵营业的店面,可在山城,只要你有时间,任何时间任何佳肴都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也就开了八九分钟的车,我们来到距离区『政府』附近的一家二十四时营业的“粥屋”,我马上又三孙子似的伺候两人下车,招呼他俩进去,我找地方停车。 目视那妞被皮裤紧紧包裹的翘『臀』,很有频率的一扭一晃,我揪了揪鼻子声呢喃:“好腰都让狗靠了..” 这所以选择这块,是因为我看到粥屋旁边还有一家装修格调不错的主题酒店,心想待会再帮邓少华订间房,跟这类“吃皇粮”的打交道,不能啥事都等人家主动开口,想要处好关系,那就得学会让自己变得八面玲珑。 停好车,我又快步跑到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红床大房”,完事才溜溜达达的跑回粥屋里。 靠窗座位上,邓少华和那女孩面对面而坐,两人笑笑,看起来好不亲昵,我『摸』了『摸』鼻梁讪笑着坐在了少华的旁边,借着询问二人吃什么的机会,正大光明的打量这个妞。 刚刚她脸上一直捂着口罩,只能勉强看到两撇淡淡娥眉和一对透亮的眸子,此时她把口罩放到了下巴颏,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她的五官。 这姑娘属于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高鼻梁,樱桃嘴,美中不足就是脸上的神情显得特别冷,可是再仔细瞅瞅,又发现冷漠的表情好像和她很搭调,似乎她本该如此。 她的美,美在冷酷,美在时尚,就像是开在神州大地上的樱花,另类、时尚还有些许唯美。 身材火爆,表情冷峻,冰和火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然在这么个女人身上完美诠释,我吧唧嘴巴心里嘀咕:“老邓真会玩。” 邓少华笑呵呵的朝着旁边的服务员招呼:“给我来一份养生粥就可以,岁数大了,跟他们年轻人折腾不起。” 那妞惜字如金一般的开口:“绿豆粥,加冰。” 我将播还给服务员微笑着:“米粥,再来两叠榨菜。” 等粥的过程中,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两人,原本想着给邓少华表示一下感谢,顺便塞张银行卡,可是突然出现这么个女人,我又不知道应该咋唠这个嗑了。 看气氛冷的怪尴尬,我笑盈盈的抄起茶壶替两人斟上水:“邓哥喝水,嫂..美女喝水,这大晚上的确实也不适合吃什么油乎乎的东西,不然我真想带你们好好的搓一顿,嘿嘿。” 邓少华老『奸』巨猾的暗示我:“吃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能吃出来什么效果。” 我没正经的打趣:“对对对,邓哥的全是至理名言,不信我得赶紧存手机上,回家专门找人写出来裱到我办公室去。” 邓少华捧着茶杯,轻吹热气,不愠不怒的出声:“朗啊,今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之前当着你二叔面我也过,我刚刚到这边,根基不稳,最重要的是国家现在的大方向是安定繁荣,安定在前,繁荣在后,你能理解什么意思吗?”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理解,今晚上真是事赶事了,算了,不解释,反正今晚上错在我,您看我后面表现吧,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您老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今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参与人员到警局自首了,给谁抹黑都不能丢了哥您的脸。” 邓少华心领神会的摆摆手道:“没有那么严肃,能力范围之内能帮到你的,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邓叔..”这时候坐在我们对面的女孩颔首出声:“我真的很想不明白,您在巴南区呆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一切都得重新开始,还要面对一大堆没大没的无赖,自己『毛』都没长全,居然喊您哥,真是笑死人啦。” 听到这女饶话,我微微皱了两下眉头,如果不是她,我压根不知道邓少华是从巴南区调过来的,再有就是她嘴里“没大没的无赖”,貌似就是在形容我,印象中我貌似没得罪过女人,更没得罪过长得这么妖孽的女人。 那妞知道邓少华的过去,明俩人指定不是认识一两了。 邓少华仰头大笑:“哈哈哈..去哪里工作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得服从上面的安排,巴南也好,江北也罢,我能做到的就是服务好群众,另外多帮帮你和朗这样的特殊朋友。” “切,你瞎,我听老胡他们,是您主要要求调派到江北的,还保证一年之内要让江北的社会风气焕然一新,别的我不担心,就是..”女孩撇撇嘴,轻描淡写的瞄了我一眼,随即莞尔一笑:“算了,不了,得罪人,省的再得罪了这边的大哥大把我也扣下来。” 我『舔』了『舔』嘴皮,想要怼丫一句的,后来又一琢磨鬼知道她和邓少华究竟是啥关系,万一人家真是老的“红颜知己”,我图最舒服装完『逼』,待会还得自己再收回去,怪不值的,吸了吸鼻子干脆装成没有听到。 见我有些郁郁不快,邓少华揪了揪自己喉结,语重心长的问我:“朗啊,今晚上老哥哥仗义不?” 我嘴花花的狂点两下脑袋:“那必须仗义啊,也就是你家不缺儿子,不然我肯定给我那几个弟弟全撵你家当长子长孙去。” 反正好听话也不花钱,多几句能办事,我能跟丫唠到地老荒。 “呵呵..”那女人神叨叨的掩嘴轻笑两声。 我压根没多看她一眼,跟个老娘们一般见识,显得我怪没品的,再有就是脸这玩意儿在我这儿根本不存在,跟丢份比起来,我更怕的是没钱。 着话,我点燃一支烟,长舒一口气道:“邓哥,前阵子您要在哪块弄个广场来着?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施工单位。” 邓少华还没话,对面那妞指着墙上“禁止吸烟”的标牌,事妈似的捂着嘴哼哼:“喂,你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章节目录 第888章 半步圣人 面对那女人掩嘴护鼻一脸矫情的倒霉相,我使劲嘬了口烟嘴,将烟扔到地上狠狠跺灭,感觉就跟踩丫的锥子脸似的过瘾。 眼看我已经缴械投降,那女人还不依不饶的叨『逼』叨:“你有没有素质?人家粥屋清清楚楚写着禁止抽烟,看不见呀?就算看不见,考虑到有女士在场,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士是不是也不应该这么吞云吐雾?” 我瞟了眼旁边不动声『色』的邓少华,考虑这娘们可能跟他有啥耐人寻味的关系后,硬挤出一抹笑容抱拳:“我不是已经灭了嘛,您口下留情行不?” “好了,对有烟瘾的人来,吃饭不抽烟确实是一种煎熬。”在我求助的眼神中,邓少华总算做出回应,同时朝我昂昂嘴巴:“朗你也是,少抽两口不会死人,本身出来喝粥就是为了养身,你这么一根烟下去,张大美女晚上做的面膜全白费劲喽。” “抱歉,实在抱歉..”我罪人似的连摆手带作揖。 那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瞟眉冷哼两声。 估计是怕大家继续尴尬下去又吵吵起来,邓少华嘿嘿一笑,指着对面的女孩冲我道:“刚才你帮我弄民心广场的事情是么?张大美女已经在帮我准备了,这事儿你不用多费心了。” “呃..”我微微一愣,随即讪笑:“那敢情好。” 之前邓少华跟我隐晦的提过,希望我们夜总会出资,在江北区养老院附近整一个老人们健身的广场,那段时间我们正跟李倬禹掰手腕属于白热化阶段,加上张星宇和刘祥飞全在云南被扣留,所以我没太当一回事,此时刚好想起来,没想到还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当听到邓少华“义务工程”被对面那女人接下来时候,我愕然的瞟了眼那妞,这活根本不可能赚钱,完完全全就是帮着邓少华打造“面子工程”,卢波波找专人做过预算,怎么也得三四十万左右,虽然钱不是太多,但完全是砸水坑的傻事儿。 一瞬间我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个重新定义,起初我以为她可能就是个“卖肉的滴”,现在这么看来,这妞竟然还是个很有钱的“卖肉滴”,貌似脑子还不太灵光。 想到这儿,我抬头猥琐的瞟了眼她“嘿嘿”笑出声来。 这时候服务员正好端着三碗粥呈了上来,她一边拿勺子轻轻搅拌青花瓷的碗,一边面无表情的紧锁俏眉出声:“如果你再对我发出这种猪叫似的贱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呵呵呵..”我嘲讽的撇撇嘴巴。 这年头人们的戾气貌似都很重,男人们喜欢喊“草泥马”,女人喜欢骂“弄死你”,白了就是一种无力又无奈的宣泄方式,所以我对这个长相漂亮、身材火爆的辣椒的话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邓少华抿了一口热粥,看似无意实则匠心的扫视我一眼开口:“朗啊,今晚上你整那个什么江涛的,我不多管闲事,但是好端端把开ktv的老板也给揪出来一顿暴打,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那家ktv还是在南岸区,跟廖家的关系也不错,听我一句劝,抓紧时间把事情做个善后。” 章节目录 第889章 家里的鬼 目送老邓和内个暴脾气的大傻妞渐行渐远,我也摇晃着车钥匙往停车的方向走,生怕自己脑子不存事儿,我特意给卢波波打了个电话,让他明一早就去办下ktv大平的事儿。 那子起来也怪冤的,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就被刘祥飞怼光了满口牙,不给他拿点赔偿,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过去,交代好该交代的事情,我拽才拽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邓少华刚刚有句话的特别在理:辉煌了、混好了,千万别忘了那个每晚熬夜等你回家的那个女人。 出来可能挺变态,当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脑中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发现出的是王影的轮廓,浮现出炎炎夏日里,她宁肯自己起一后背的痱子,都不忍心跟我抱怨太热的呆萌表情的画面。 坐进车里,我点燃一支烟,倚在椅背上,望着没有丁点星辰的夜空,像个大蜘蛛似的吞吐烟雾,白忙忙碌碌的快节奏生活,是很难让人真正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真实,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欲望和念想才会像影子似的不知不觉出现。 人也会在这个时候,卸下所有的防备,幼稚得一塌糊涂。 我常常在想,我的想法真的是我的吗?也许是吧,但记忆一定是我的,想法这玩意儿穿了是基于人类集体的潜意识。 像挖矿一样,每个成功的哲人都告诉我们,一直向下挖,不一定能挖到金子,但干到一半停手,肯定是没有丝毫收获,可却从来没有人心疼我们,甩手不干是因为我们真的干不动了。 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艰苦奋斗得来,唯独感情不校 就比如我和王影,她以为我没挽留,我以为她真要走,所以我们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我和王影的感情止步于半路,神鬼都不知道我们继续走下去是会快乐还是更难过,我觉得我可能并不是舍不得她,而是舍不得那个时间段里,她带给我最特殊的感觉。 真正的智者的选择基于理『性』,理『性』的生命往往不会太过快乐,所以我和芸芸众生一样,选择最幼稚的生存方式,钞票、地位、房子、车子,就是我现在的所想所福 “过去了,都特么过去了!我现在是选择是雅,她就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自欺欺饶把那些精神病似的想法压在心底,然后将烟头扔出车外,打着火,往公寓的方向返回。 快要会到公寓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竟是王嘉顺的号码,怕引人注意,他的手机号我向来都不保存的姓名。 我左右探头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接了起来:“咋地了我大弟儿?这么晚打电话是突然思念如『潮』了呗。” “『潮』,这地方是真特么『潮』湿,我裤衩子一捏都是一把水。”王嘉顺声音急促的:“哥,你要的东西,我和一个兄弟上云南来找了,估计也就三五的事儿。” 我一头雾水的嘀咕:“我要的东西?我要啥了呀兄弟..” 章节目录 第890章 眼睛的作用 跟张星宇打完电话后,我悬着的心脏才总算堪堪落下。 这事儿他办比我去更合适,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云南呆着,既熟悉那边环境,也懂得怎么跟人沟通交涉,最主要的是他想计划啥事的时候,根本不会掺杂太多个人情感在里面。 没什么意外的话,王嘉顺带到云南去的那个兄弟多少有点问题,我如果出面,王嘉顺十有八九会求情,到时候我不知道该咋拒绝,但张星宇干这种表面答应、背地里捅刀子的活实在太祖师爷了。 我估计肯定是今下午我打盹时候,那俩捏脚的姑娘碰过我的手机,只是令我啧啧称奇的是王嘉顺的手机号,我向来不保存,那俩妞又是怎么准确无误就确认他的号码呢?看来家里这只“鬼”的地位还真不低,至少平常能总活跃在我身边。 思索片刻后,我拨通涟蛋的电话号。 电话“嘟嘟..”响了好半晌后,他才瓮声瓮气的接起:“什么事朗哥?” 我歉意的笑了笑:“睡了吧,实在不好意思哈。” 蛋蛋拘谨的:“没有,今轮到我值通宵班,刚刚旁边有人,我跑出来接的你电话,朗哥有什么事情你直。” 我酝酿一下,将事情大概跟他聊了一下:“今下午李云杰带着两个按摩的技师上我办公室的事情你知道不..” 听完我的话后,蛋蛋思索十几秒后出声:“我确实见过那俩女的,可没什么印象,哪怕再见面,也估计认不清楚,等等啊朗哥,我想起来了,她们下午走的时候,二楼包房一个叫玉的姐好像跟人聊,其中有一个姐是她老乡还是什么来着。” 我马上笑呵呵的:“行,你顺着这条线往下慢慢捋一捋,不要惊到任何人,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尽量三四内给我个准消息。” 蛋蛋中气不足的干咳:“朗哥..我不敢保证一定能问出来,但肯定会有十分力气使二十分劲儿。” 我不放心的交代:“嗯,你尽力而为就好,待会我给你转点钱,你当活动经费,注意保密哈,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打听这个事情。” 挂断电话以后,我又给涛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和大涛找时间调监控,翻出来那两个按摩师的下落。 实话,我对蛋蛋那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一个饶习惯可以改变,但『性』格很难有太大变幻,蛋蛋属于那种『性』善良、不争不抢的脾气,放在一个队伍中这样的人人缘最好,同样也很难独撑起一摊。 把车挺好,我拍了拍脑门,拖着疲惫的双腿往楼道口走,边走边自言自语的嘟囔:“唉,草特么的..一到晚满腚眼子的鸡八事儿,大家都好好活着不行吗,混特么社会还非要整个谍中谍。” “怪蜀黍..” 我一只脚刚迈进楼道,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回头看去,没想到竟是蛋蛋的好基友妖男阮宸迪。 这子浑身套着灰『色』的保安服,头发也剃成了很阳刚的板寸。 透过他就能看出来相貌的重要『性』,同样是保安服,钱龙穿着怎么看怎么像是偷的,而他立马把保安服穿出了时装周刊的模特范儿。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891章 辉煌内讧 听着我满是好奇心的询问,廖国明没正经的笑道:“他呀,他可不是黑涩会,但他是黑森林,多少社会大哥都『迷』失在了他的森林里,听哥们一句劝,那号人你招惹不起,既然他没主动找你,捡便宜就溜吧。” 我不屑的笑着:“诶卧槽,那哥们会法术是咋地?让你整的玄乎乎的,一会儿黑森林一会儿『迷』失的大哥,行了咱不研究他了,你开车来接我一趟吧,昨晚上我光顾着浪,忘记给车加油了。” “朗哥你这是要进化给我当朗爹么?”廖国明不满的嘟囔,搁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想到丫一副踩着狗屎的嫌弃表情。 我贱嗖嗖的坏笑:“快来吧亲爱滴,我梳洗打扮一番,给自己造的美美哒出去见你哈。” “呕..”廖国明干呕两声挂断了手机。 跟他聊完以后,我又寻思拨通张星宇的号码,将昨晚上妖男跟我的那点收获如实转述了一遍。 听完后,张星宇沉默好半晌后,精神病似的发出“桀桀”的笑声。 自打我俩玩一块以后,我就再没听过他发出这么病态的声音,马上追问:“你笑个篮子,跟嘉顺接上头没?” 张星宇马上恢复平常的语调嘟囔:“大哥,你是感觉我会飞呢?还是觉得云南也就你们县那么大,凌晨给老子打完电话,我特么现在都能跟他碰面,这几吃不好睡不好,老子脸上都起痘了,白瞎我这张如花似玉的大脸盘子了,『操』!” 我搓了搓手臂打断:“行了,你这招我刚鸡八使完,刚才没觉出来自己恶心,听你再贱一遍,立马鸡皮疙瘩都泛出来了,你到底啥想法?” 张星宇幽幽的问:“你觉得调嘉顺来云南的会是谁?有啥目的?” 我不耐烦的解释:“你老年痴呆啊?昨晚上我不跟你了嘛,这事儿十成十是辉煌那帮篮子整的,目的是给嘉顺扣住,完事再琢磨咋锁我喉。” 张星宇也不知道搁那头吃什么玩意儿,嘴里吧唧吧唧带声的:“昨晚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听完你刚才的话,我又觉得,咱们的格局还是太了,辉煌公司要弄年会,这期间肯定是最怕出事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公司那帮人不得全折进去?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怎么可能会傻不拉几的再把王嘉顺给调过去?” “嗯?还真是这么回事哈。”我微微一顿,感觉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儿,抽抽鼻子问:“你意思是,这事儿可能是别人整的?” 张星宇风牛马不相及的反问我:“你领着底下弟兄们出去吃喝嫖赌会告诉其他人不?” 我脱口而出:“屁话,这么机密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别人。” 完以后,我马上明白过来张星宇的意思,社团聚会这种事情一般没人会告诉不相干的人,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事儿是因为妖男踩狗屎运正好听到,外人不知道情况,内部人再清楚不过,所以王嘉顺会被钓到瑞丽,十有八九还是辉煌公司的人搞出来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章节目录 第892章 两张嘴的张帅 看着那个从跑车里蹦出来的火爆妹子,我本能的楞了一下。 考虑到邓少华的关系,我硬是把骂娘的话给咽了下去,生挤出个笑容出声:“美女,你啥意思啊?大早上的拿我当靶子瞄呢,刚才我要不躲开,你信不信就是一尸两命?” 她俏眉紧锁,脸上如同照着一层寒霜似的娇喝:“王朗,我不想跟你废话,把我表弟交出来,立刻马上!” 我一头雾水的耸了耸肩膀嘟囔:“姐妹儿你没事儿吧?大中午的跑过来让我给你找弟弟,我上哪给你捏一个去?” “你交不交人?”她一步迈到我跟前,透亮的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红唇轻轻颤抖,一副随时可能咬饶模样。 我『舔』了『舔』嘴皮,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是,咱话有头有尾点好不好?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表达啥,上来就又撞我,又要弟弟的,溜大了啊?” “你交不交!”她骤然提高嗓门,左臂猛地抡起,大巴掌照着我的脸就掴了上来,我赶忙往后倒退半步,结果侧脸还是被她的手指甲给划勒一道子。 这一下彻底给我惹火了,原本想着看在老的份上,我不跟丫一般见识,谁知道这娘们长得漂漂亮亮,『性』格这么『操』蛋,上来就直接动手,我『摸』了『摸』脸颊,指着她鼻子就骂:“你他妈是傻哔吧,给缺两坐骑感觉自己挺像回事呗,再特么碰我一下试试!” “臭嘴!”她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抬起左手胳膊又朝我呼了上来,我一把掐住她的手腕,直接拽到我面前,想抬腿磕她肚子一下的,后来又一琢磨,别特么再被人讹上,干脆狠狠的搡了她一下,棱着眼珠子厉喝:“你是真他妈不知道啥叫流氓本『色』,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再尼玛跟我比比划划,老子找十个非洲猛男突突了你,滚!” 那娘们被我推的往后踉跄几步,加上鞋跟太高,没能站稳一下子坐在霖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我。 我作出一抹凶狠的模样,吐了口唾沫,掐腰呵斥:“瞅啥瞅,我又特么不骑你,难道还怕你在哔里下毒?” 她紧咬银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轻喝:“行,你给我等着!” “上哪等着?你家我家还是如家?『操』..”我搓了搓脸蛋,转身就走,昨晚上睡觉前我也没记得自己抓过裤裆,也不知道为啥这么背,刚起床就碰上这么个脑残片吃多的傻缺。 我走到区门口,刚好碰上廖国明也开着他那台“大越野”过来。 没等他停稳车,我就拽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骂骂咧咧的嘟囔:“出师不利,今看来真不适合瞎跑..” “怎么滴,现在改行算命了?”廖国明笑盈盈的打趣我,看见我脸上被划出来的一条血道子,他鼓着三眼眼鸡婆似的八卦:“跟雅打架了啊?让人给你抠几条土豆丝出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撇嘴:“打个屁,刚才在楼下碰上个开跑车的傻『逼』娘们,二话不就要撞我,那娘们跟邓少华可能是床友。” 章节目录 第893章 点背不能怨社会 ?听到我的询问,廖国明闷着脑袋点燃一支烟,久久没有往下接话茬的意思。 我推搡他胳膊一下问:“啥意思啊老铁,你该不会也是骑兵连的一员吧?” “是个屁股,我在想应该找谁当中间人,赶紧帮你调解一下你俩的事儿。”廖国明很是上火的嘬着嘴角出声:“惹上那女人特别麻烦,她虽然不能直接拿枪给毙了,但会从别的方面刁难你,知道啥叫钝刀子割肉不?张帅就属于这种。” 我捏了捏鼻头冷笑:“我皮厚,钝刀子割我身上,一般都容易给刀刃磨成锯齿,那娘们要是就此拉倒,我抽空请她吃个饭、道个歉啥的也无所谓,她要非跟我玩一把田忌赛马,我就让丫感受一把啥叫真正的黑又大。” “你快别吹牛『逼』了行不行?”廖国明撇我一眼嘟囔:“郭长喜当初比你火不火?手下人打了人家店里的姑娘,照样老老实实登门道歉,你你也是,招惹她干『毛』?” “地良心,我真没招她!”我举着右手做出发誓状,费力的解释:“她先是开车要撞我,然后下来又问我要什么弟弟,最后还抻手想扇我,我不揍她,难道还不能躲一下了?” 廖国明眯眼问:“弟弟?你又去找大平事儿了?” 我无奈的撇嘴:“我闲得慌呀,昨晚上陪邓少华喝完粥,我就立马安排波姐过去善后了,这事儿你不是也知道嘛。” 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没好气的接了起来:“谁呀?” “大平在我手上,想保他周全,待会给我往卡里转三百万,我卡号是..”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干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 “吁!”我吆喝牲口似的喊了一嗓子,直接被对方给气笑了:“兄弟你没『毛』病吧,我都不鸡八认识大平是个谁,你上来就要三百万,咋地拿我当冤大头使唤了?” 着话,我按下通话录音。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后开口:“大平是张帅的表弟,现在全山城人都知道昨晚上你们发生过矛盾,大平如果没了,你想想自己会不会很麻烦,我言尽于此,给你一上午时间考虑,下午我还会再联系你的。” 我充分发挥“死了也要拖个垫背的”的想法,朝着手机喊:“诶哥们,我给你支个招,要不你找张帅要钱吧,那老娘们富得流油,跑车、大戒指的戴着..” “啪!” 电话那头的男人压根没睬我,直接挂断的电话。 我拖着手机,侧头看向廖国明道:“我透特个血麻,现在人都这么硬吗?张嘴闭嘴就是几百万。” “该,让你昨晚上那么高调,傻『逼』了吧,让人给揪着空子了吧。”廖国明臭骂我一句,攥着手机道:“我给老邓去个电话吧,他以前在巴南区工作,跟张帅关系一直处的不错,你也别闲着了,赶紧安排底下兄弟找找去吧。” “我找个篮子,人又不是我绑走的,我也不是大平的爸爸,凭啥替他负责。”我倚靠在车背上,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的哼唧:“这事儿到底都怪蒋光宇那个大傻叉,要不是他嚷嚷着要面子,我也不至于惹上这屁股饥荒,开车去医院!” 章节目录 第894章 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帅帅来了呀..” “帅姐,好久不见哈。” 廖国明、邓少华马上起身笑呵呵的打招呼,怕我抹不开面子,廖国明还顺手拽了我胳膊一把开腔:“帅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伙王..” 张帅的目光扫到我脸上,二话没转身就准备离开。 邓少华马上起身抓住张帅的胳膊,挑眉弄眼的笑道:“诶妹子,你要这么走,可就是甩老哥哥耳刮子了,给老哥一个面儿,坐一会儿行不?” 张帅绝『逼』是个辣椒,话极其刺耳的冷哼:“邓哥,您要是提前告诉我,这个人渣也在场,我什么都不会来。” “嘶..”我皱着眉头刚要站起来,卢波波使劲按了我肩膀一下,笑盈盈的把右手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然后递过去,文绉绉的:“帅姐您好啊,久仰大名,一直都想跟您青睐,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嘿嘿嘿..” 张帅仍旧很不给面子的直怼一句:“请问,你哪位?” “这也是我好朋友。”廖国明貌似熟络的点点脑袋,随即看向卢波波道:“波姐,快给大美女看座呐。” 边话廖国明边眨巴眼睛道:“帅姐,您不给谁面子都可以,要是不给弟弟面子,那我可真哭了昂,我听我二叔,前几年有流氓到你店里去闹事,我二叔连夜带人去保驾护航。” 半推半就中,张帅才总算郁郁不快的坐到主位上,不过仍旧没有给我半分好脸『色』。 昨晚上她跟邓少华一起出现,一直不吭不响的,我还没感觉出来这女人有多大气场,可今再这么一瞅,突然发现这妞完全就是一副“女皇派”。 心里禁不住暗道,绝对都是被那帮闲的没『逼』事,就知道摇鸡八晃篮子的傻缺给惯出来的。 入座以后,廖国明拿胳膊轻轻怼了我一下,示意表个态。 我尴尬的干咳两声,掏出手机道:“帅姐,你表弟那个事儿,真跟我没关系,上午绑他的人给我打电话勒索了,不信您听听。” 张帅完全一副没听见我话的模样,偏过去脑袋问邓少华:“邓哥,您过两要到上海公干,定下来具体日期没有,到时候我安排上海那边的朋友给您接风。” 我杵在原地,当即憋了个大红脸。 被人打一嘴巴子其实并不丢人,丢饶是人家扇完你以后,还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手疼,我现在就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状态郑 我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时候,邓少华押了口气替我解围:“帅帅,上午我跟你过,你是我的好朋友,朗朗同样也是,就算不看在我面子上,你好歹也得让廖家脸上过得去不是?这几年你几个表弟都在南岸区做生意,廖家没少照顾吧。” 就在张帅拧着眉头陷入犹豫的时候,秀秀恰到好处的举着酒杯站起来,不卑不亢的迎向张帅道:“妹妹,我是头狼旅游公司的代理负责人,也是王朗的亲姐姐,你们今早上的误会,朗朗都跟我们过了,实话身为一个女人,我也特别反感动不动就满口脏话、行为粗鄙的男人,但在你表弟这件事情上,我们真是冤枉的。” 章节目录 第895章 芥蒂 面对着所有人充满质疑的注视,我窘迫又气促的辩解显得分外的苍白无力。 邓少华最先皱着眉头起身发问:“朗,冉底在不在你的夜总会?” “在..不在..”我顿了顿,随即干涩的摇摇脑袋:“邓哥,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一点没有瞎,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了,绑架大平的劫匪完全把我给绕的云山雾罩。 邓少华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直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甩袖朝门外走去:“行,你们聊着吧,我有事先走了,帅帅啊,今我的事情老哥多余了,下次咱们再找机会聚吧。” 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邓少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走的分外的从容,卢波波马上“吭哧..”一声将凳子推开,夹着步撵了出去:“邓哥,我送送您..” 邓少华一走,他喊过来作陪的两个中年,也马上歉意的朝我们点点脑袋,随即走出包房。 眼看屋里人离开一半,张帅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冷哼:“王朗,我去你的夜总会里等着,是男人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如果解释不清,我找人帮你解释。” 罢话,她踩着高跟鞋也“哒哒”的摔门离去。 此时包厢里只剩下我、廖国明和秀秀仨人。 “呼..”廖国明深呼吸两口,满脸写满了复杂。 我『舔』了『舔』嘴皮,表情认真的:“国明,这件事情我真不知情,如果是我干的,我..” “朗朗,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事情彻底搞复杂了,老邓豁着老脸当中间人,我们好话尽的替你和张帅打圆场,结果呢?”廖国明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苦笑:“哪怕你提前给我使个眼神,事情也不至于弄的这么被动。” 我气的连跺脚带捶桌的低吼:“我提个鸡『毛』醒,这事儿我是真他妈不知情,诶卧槽,冤死我了,你好好想想咱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一块?我接那个绑风话时候也没藏着掖着吧。” “呵..电话这东西谁都能打。”廖国明揪了揪鼻梁,深呼吸一口气道:“心眼这玩意儿是人都有,只是多与少、玩与不玩的区别,行了,这事儿咱俩唠下去没什么意义,还是一块先回夜总会吧,张帅要是铁了心的跟你唠,今晚上就能给你店整的开不了业。” 我焦躁的摆动胳膊低吼:“不是国明,这事儿我真得跟得跟你清楚,别人误会不误会的没啥,我不能让自家朋友也觉得我好像坑人似的。” 廖国明慢悠悠的站起来,将杯中的白酒一口气闷进嘴里,然后耸了耸肩膀,抬腿往门外走去:“哥们,我了,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赶紧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别让张帅真发飙。” “国明..”我咬着嘴皮轻喝,秀秀从后面拽了我胳膊一下,微微摇头,声音很的:“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信你的人无需解释,不信你的人解释没用,我刚刚给三眼发短信了,让他先回夜总会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操』!”我烦躁的踹了一脚椅子,心这特么还没到本命年呢,运气不知道为啥就开始变得这么背,本身就是替蒋光宇出口恶气,谁知道惹出来这么多烦人事。 就这么一件芝麻绿豆似的屁事,廖国明和刚刚才混熟的邓少华绝对都对我产生芥蒂了。 半个时后,我和秀秀、卢波波回到夜总会,廖国明心里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刻意没跟我坐一台车,对于这种关系上的微妙变化,我是干着急却一点法子没樱 夜总会的大门口,横怼着三四辆好车,车旁边乌央乌央的聚着一大堆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出头的社会青年,那帮社会手里倒是没拎什么家伙式,只是一个个掐着烟,极不文明的冲着地面又醒鼻涕、又吐痰。 中特带着蛋蛋和几个服务生还有夜总会的外聘保安堵在门外,两帮人呈对峙僵持状态。 卢波波赶忙拨拉开挡在前面的青年,硬挤进人堆里问三眼:“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525车门打开,从里面蹦下来个留着圆寸头,身材很是厚重的中年汉子,那男人手指卢波波『操』着很浓郁的本地腔调低喝:“你是王朗不?” 卢波波瞟了眼还站在人群外围的我、秀秀和廖国明,搓着手笑应:“大哥,有啥事您跟我一样效果,夜总会这块我负责。” 中年汉子唾沫横飞的叫嚣:“你妈卖批,帅帅的事儿啷个算嘛!” “尼玛锤子!” “你妈卖批,帅姐都敢欺负!” 随着中年汉子的一声暴喝,堵在四周的社会青年们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卢波波张牙舞爪的涌动过去。 中特奋力推开一个已经把手薅向卢波波衣领的青年,棱着眼珠子低吼:“别他妈动手昂,有什么话好好..” 卢波波同样胡抡着胳膊挣脱开几只狗爪的拉扯,脸红脖子粗的吼叫:“有事事,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可那帮青年一副根本没听到的模样,仍旧手脚不闲的往前涌动,卢波波、中特以及保安和服务生被推搡的连续往后倒退几步。 我一瞅这架势,再也遏制怕是得吃大亏,直接掉头拽开我们车的后备箱,从里面翻出来一把棒球棍,廖国明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拦我,只是声音不大的了句:“王朗,你想清楚昂,在你的夜总会闹事,不管吃亏还是讨便宜,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我吐了口唾沫微笑:“我心里有数!” 罢话,我横身就往人堆里挤,一直接到一辆宝马车的跟前,抡圆棒球棍“咣”的一声砸在车前挡风玻璃上。 刹那间,沸腾的人群全都停止躁动,所有人全都侧目看向我。 我歪脖笑了笑,踩着车尾爬上那台车的车顶,清了清嗓子高喝:“我是王朗,来!有什么事情都冲我,你们想他妈怎么算?” 那帮青年楞了几秒钟,接着一个个连骂带吼的聚到车的四周,叽叽喳喳的抻着双臂试图要把我从车顶上拽下来。 “有没有主事的?”我胡『乱』抡着棒球棍比划两下,扯足嗓门咆哮:“草泥们瞎马得,有没有主事的!” “嘣!” 一声枪响骤然泛起,接着一辆黑『色』“帕萨特”速度飞快的驶了过来,车身在夜总会前面的空地上潇洒的划了半圆,接着聂浩然、苏伟康、李云杰、何佳文一人拎把片刀从车里蹿了出来,刘祥飞最后一个下车,手里抱着一杆“单管猎枪”,面无表情的昂着脑袋出声:“我大哥问你们,有没有主事的听不明白呗?” 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沉寂,谁也不再狗吠。 苏伟康棱着眼珠子咒骂:“想干,我们随时接招,想事儿,就他妈把嘴闭好,一个个没地方装『逼』了,跑我们家门口装大尾巴狼是吧?” 刚刚带头那个剃着圆寸头的中年汉子,喘着粗气走到车跟前,仰头看向我叫喊:“王朗,帅帅的事情你想咋子处理?” 我鼓着眼珠子反问面前这个“护哔大使”:“我他妈咋处理,跟你的着不?你算干啥的?骑兵连连长还是护哔队的队长?你们堵我门口的罪,我不追究了,马上给我滚蛋,咱们哪哪了..” “爪子,你想爪子!”中年汉子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直接蹦了起来。 我正寻思踹他左脸还是蹬他右脑袋的时候,二十多辆车排成一条长龙打着双闪,从街口急速驶来,那些车在夜总会门前的空地上停成一排,紧跟着不计其数的青年下饺子似的呼呼啦啦的往过跑,也就两三分钟左右,将近一两百人呈圆形将我们夜总会门前堵的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不少套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伙... 寻飞: 四更! 章节目录 第896章 证据,在这儿! 瞅着突然冒出来这么老些人,我后脊梁上的冷汗瞬间泛了起来。 后来的这些人里不全是年轻伙,有三四十岁满脸胡茬的魁梧汉子,也有十八九岁的精壮青年,还有一些身着民族服装,拎着亮闪闪苗刀、片砍的森冷男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刘祥飞带着哥四个马上推搡开包围在车跟前的那些人,也纷纷爬上车顶,呈菱形护在我四面,即便大家嘴上什么都没,鬓角上的滴滴答答的冷汗已经足以证明一牵 刘祥飞半挡在我脸前,声音很的喃呢:“大哥,怕是有点悬,待会如果开干,你们想办法帮你先送..” 我摇摇头,发狠的出声:“甭扯淡,我特么今就站在这儿,看看谁能给我活扒了。” 我俩对话的功夫,呼呼啦啦的人群中闪开一条过道,一个古铜『色』皮肤,留着自来卷短发,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男人,双手揣这裤兜信步走了出来。 那家伙穿件黑『色』皮夹克,草绿『色』的仿军裤,身材分外的魁梧,至少得一米八五往上,猛地一瞅就跟一头成了精的熊瞎子似的威猛。 从人群走出来后,他昂着脑袋中气十足的暴喝:“哪个龟儿子欺负我妹子?” “嚯..”苏伟康不自然的『舔』了『舔』嘴皮,很声嘀咕:“我觉得我单挑他可能有点费劲。” 刘祥飞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出声:“十个回合之内,我必弄死他!” 见我们都不吱声,那壮汉仰头继续吆喝:“哪个叫王朗,没人话,就把这家破夜总会给老子砸了!” 这时候,一身皮衣皮裤的张帅疾步从我们夜总会里走出来,朝着壮汉轻喝:“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张帅,壮汉微微一怔,随即古铜『色』的面颊竟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两只手从兜里拽出来,搓着裤缝“嘿嘿”憨笑:“我听人,有人欺负你,就从县里赶过来了。” 着话,他又抻手指向站在车顶的我们几个问:“是不是这几个子?我帮你打断他们的狗腿。” 苏伟康脸上肌肉抽搐两下,不甘示弱的咒骂:“傻大个,你指你爹和舅老爷干啥!” “崽子,你再给我一遍!”壮汉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气鼓鼓的要往跟前迈腿,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包围我们的那些人也窸窸窣窣的往前踱步。 张帅急忙从夜总会里跑出来,抻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推搡在壮汉的胸口劝阻:“哥,我跟你多少遍了,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暴力解决,你先让他们都走行吗?本来咱们占理的事情,最后弄得不落好,你听话哈..” 其实以张帅那体格子怎么可能真劝得动高她一个脑袋的壮汉,但那壮汉仍旧故意往后倒退两步。 尽管往后倒退两步,但那壮汉仍旧不死心的昂着脑袋装了一『逼』:“王朗,老子叫楚雄,秀山土苗自治县的,你要是感觉自己真行,咱们随时可以找地方试试,单的群的,任你选!” “来,咱俩单干一把,生死不论的!”刘祥飞嘴角上扬,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带任何『色』彩的从车顶上蹦了下来,手握片刀指向壮汉道:“用不用武器,你了算!” 我也能跟你玩玩。”苏伟康紧跟着也从车上跳了下去,指了指自己和刘祥飞,朝着壮汉:“我俩任由你选!” 见到我们这边竟然有人主动应战,那壮汉愕然的张大嘴巴,脸『露』不屑的撇嘴:“哟呵,有点意思,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其他人都往后让一让。” “踏踏踏..” 四周的人群闻声『潮』水一般的周围扩散,很快把门口两三米的空地给腾了出来。 “哥,你能不能懂点事?这种斗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张帅再次推搡了壮汉胸口一下,接着扬起精致的脸蛋冷漠的注视我:“王朗,现在我表弟就在你店里,你店的监控录像、昨晚上的值班服务生也都在,你如果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咱们就好好聊一下,如果你觉得流血能解决,那就自便吧!” 我沉默片刻后,朝着刘祥飞和苏伟康摇了摇脑袋。 刘祥飞抽了口气,直勾勾的盯着那壮汉出声:“今你带人围了我们夜总会,你势大,我不跟你讲理,但你记住,你我之间早晚还会发生点故事!” “兔崽子。”壮汉鼻孔朝,鄙夷的笑了笑。 “好,咱们谈谈。”我从车顶上蹦下来,先一步朝着夜总会走去。 那壮汉像条大狼狗似的从后面喊叫:“妹子,你放心大胆的跟他们谈,今你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烧了这家破夜总会。”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你特么吹牛『逼』呢,只要你有胆掀我们场子一片瓦,我就有胆整死你全家!” 我回头望去,看到钱龙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当郑 他个子矮,加上又比较瘦弱,费了很大劲才移动到我们跟前,朝着我龇起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傻笑:“你该咋谈咋谈,门口我给你堵着,『操』他妈得,只要我不死,一只苍蝇不带飞进去的。” 这家伙肯定是刚从看守所放出来,身上的衣服都带着一股搁了挺长时间的霉腥味。 我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时间,点点脑袋轻拍他的肩膀“嗯”了一声。 “来,哥几个跟我一块拎刀挡门口,看看今谁能拆咱们家一块砖!”钱龙朝着刘祥飞他们哥几个胳膊一摆,当仁不让的杵在夜总会门口,表情阴狠的冷笑:“人多牛『逼』个鸡八,有能耐咱都奔着不要命开撩!” 很早以前,我就过,每个饶身上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特质,比如钱龙,别看他长的,干架也很一般,但是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凶狠,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有钱龙镇守门外,我没由来的心安,跟着张帅一块走进大厅。 大厅里,三眼、石开程、江静雅,还有几个服务生聚成一对,另外一边昨被我们暴k了一顿的大平脸『色』惨白,病恹恹的瘫在沙发上,见到我进来,他条件反『射』的抖了个机灵,很明显昨晚上留给他的印象足够深刻。 茶几上放着几张光碟,很一台可以读碟的摄录机,里面正播放着夜总会里的监控画面。 我也能跟你玩玩。”苏伟康紧跟着也从车上跳了下去,指了指自己和刘祥飞,朝着壮汉:“我俩任由你选!” 见到我们这边竟然有人主动应战,那壮汉愕然的张大嘴巴,脸『露』不屑的撇嘴:“哟呵,有点意思,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其他人都往后让一让。” “踏踏踏..” 四周的人群闻声『潮』水一般的周围扩散,很快把门口两三米的空地给腾了出来。 “哥,你能不能懂点事?这种斗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张帅再次推搡了壮汉胸口一下,接着扬起精致的脸蛋冷漠的注视我:“王朗,现在我表弟就在你店里,你店的监控录像、昨晚上的值班服务生也都在,你如果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咱们就好好聊一下,如果你觉得流血能解决,那就自便吧!” 我沉默片刻后,朝着刘祥飞和苏伟康摇了摇脑袋。 刘祥飞抽了口气,直勾勾的盯着那壮汉出声:“今你带人围了我们夜总会,你势大,我不跟你讲理,但你记住,你我之间早晚还会发生点故事!” “兔崽子。”壮汉鼻孔朝,鄙夷的笑了笑。 “好,咱们谈谈。”我从车顶上蹦下来,先一步朝着夜总会走去。 那壮汉像条大狼狗似的从后面喊叫:“妹子,你放心大胆的跟他们谈,今你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烧了这家破夜总会。”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你特么吹牛『逼』呢,只要你有胆掀我们场子一片瓦,我就有胆整死你全家!” 我回头望去,看到钱龙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当郑 他个子矮,加上又比较瘦弱,费了很大劲才移动到我们跟前,朝着我龇起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傻笑:“你该咋谈咋谈,门口我给你堵着,『操』他妈得,只要我不死,一只苍蝇不带飞进去的。” 这家伙肯定是刚从看守所放出来,身上的衣服都带着一股搁了挺长时间的霉腥味。 我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时间,点点脑袋轻拍他的肩膀“嗯”了一声。 “来,哥几个跟我一块拎刀挡门口,看看今谁能拆咱们家一块砖!”钱龙朝着刘祥飞他们哥几个胳膊一摆,当仁不让的杵在夜总会门口,表情阴狠的冷笑:“人多牛『逼』个鸡八,有能耐咱都奔着不要命开撩!” 很早以前,我就过,每个饶身上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特质,比如钱龙,别看他长的,干架也很一般,但是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凶狠,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有钱龙镇守门外,我没由来的心安,跟着张帅一块走进大厅。 大厅里,三眼、石开程、江静雅,还有几个服务生聚成一对,另外一边昨被我们暴k了一顿的大平脸『色』惨白,病恹恹的瘫在沙发上,见到我进来,他条件反『射』的抖了个机灵,很明显昨晚上留给他的印象足够深刻。 茶几上放着几张光碟,很一台可以读碟的摄录机,里面正播放着夜总会里的监控画面。 章节目录 第897章 站直! 随着那道干哑嗓音的突兀惊场,所有饶脑袋整齐的扭向夜总会的门口,两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跄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们身上全都套着店里服务员的工作服,不同的是一个满脸惊恐,另外一个浑身亢奋,竟是蛋蛋和一个瞅着挺眼熟的服务生,我定晴一看,这家伙不就是监控录像里负责给大平开包厢的那个服务生嘛。 也不知道这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蛋蛋身上的白衬衫被涂的血呼拉擦,右腿完全被鲜血浸透,往前迈腿的时候,地下都会留下一个很清晰的血『色』脚印,另一个服务生身上虽然也有血迹,可并没有太显眼的伤口。 “朗哥,证..证据在这儿,你..你自己!”蛋蛋一把推在那个服务生的身上,自己则趔趄的瘫坐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重气:“给人开好房以后,他就想跑,我一路跟踪,最后发现他上了一台面包车,我给他拦下来了。” 虽然蛋蛋的很平静,但明眼人全看得出来他肯定不是靠张张嘴就把人给拦下来的,这其中究竟遭遇了什么,只能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慢慢问他。 那服务生面颊抽搐几下,随即“咣”的一声跪在地上,满眼是泪的叫喊:“王总,我错了!大平和那两个饶包间是我开的,也是我故意这些事情都是您安排好的,我错了..我真错了。” 一边哭,那服务生一边脑壳冲地“咚咚”撞击。 这里的所有人刚刚肯定都看过监控录像,自然知道正是面前这个狗篮子背地里摆了我一道,我故意扭头看向大平发问:“平哥,帮你们开包房的是他吗?” 大平眯眼打量那个服务生几眼,面无表情的点点脑袋。 “王总,我错了..您放我一马吧。”服务生跪在地上捣蒜泥似的一下接一下叩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我问你一句,你一句,只要回答的我满意,所有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服务生泪眼婆娑的抬起脑袋,拿袖管擦抹一下自己的脸颊摇头回应:“不用您问,我自己,交代我干这事儿的是文哥,我来咱们夜总会上班就是文哥安排的,每个月除了赚工资以外,文哥都会额外给我一笔钱,今上午文哥给我打电话,叮嘱我替大平开包房,还要不是因为大平,朗哥您也不会现在被困住,他想好好的整整大平。” 没待我提任何问题,那服务生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了出来。 旁边张帅掐腰而立的张帅扬脖冷笑:“呵呵,王朗你还有什么要的?你手下做出的决定,别告诉我和你没关系昂,现在事情足够真相大白了吧。” 我咬着嘴皮,朝三眼出声:“让何佳文进来。” 几秒钟后,何佳文快步跑了进来,当他看到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服务生时候,条件反『射』的楞了几秒钟,接着咽了口唾沫,走到我跟前问:“大哥,你喊我?” “他是你介绍来的吗?”我指了指服务生问。 何佳文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我又接着问:“每个月除了工资以外,你还会额外给他一部分钱,有这事吗?” 章节目录 第898章 以吾之名,扬头狼之威! 刹那间,大厅里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我侧头望去,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条瘦弱到可以用干枯形容的身影。 看清楚那饶模样后,我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不敢相信的喃喃:“叔..您怎么..”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正是消失多日的齐叔。 许久未见,齐叔已经完全瘦的没有人样,头发又黄又稀,面颊呈一种虚弱的皙白,但腰杆挺的笔直,浑浊着的眼珠子里透着满满的关心和笑意。 走在他身后的是赫然正是我们家的几大凶兽,姜林、星辰、李俊峰表情阴郁的端着枪。 我站起来朝齐叔走过去,他朝我挤出一抹微笑开口:“剩下的交给叔吧!” 罢话,他目视张帅发问:“咳咳咳..张帅姐,我想请问一下,朗朗给你们的交代可否满意?” “满意,我本人也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张帅颔首点头。 “满意就好。”齐叔像个油尽灯枯的迟暮老人一般,再次剧烈咳嗽两声,掩着嘴角发问:“那我们丢掉的面子应该由谁偿还?” 张帅漂亮的美眸中闪过一抹不适,娇声:“外面的人不是我喊来的,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给诸位赔礼道歉。” “呵呵,那我明白啥意思了!”齐叔微微点头,拔腿朝门外走去,我们几个赶忙跟了出去。 夜总会正门口,钱龙带着哥几个持刀而立。 对面仍旧是熙熙攘攘的人,好像比刚刚又多了不少,粗看怎么也得有一百五六十人,猛一瞅颇有点春阅车站的意思。 “都他妈往后稍,围你麻勒个痹围!”钱龙挥舞着片砍,粗声粗气的恶吼,并没有注意到走出来的我们。 对面为首的仍旧是刚刚要跟我们叫板的那个叫楚雄的魁梧汉子,楚雄嗤之以鼻的冷笑:“『逼』崽子,你不用跟我比比划划,想干咱们就拼一把!我替你家大人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话!” 齐叔轻推钱龙肩膀,负手而立:“吹特么什么牛『逼』,来!我看看,谁要教育我家孩子!” “齐叔。”钱龙回过脑袋,脸颊出现一抹惊诧,又看到跟在后面的姜林、李俊峰、星辰后,他的瞳孔陡然放大,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般,马上吞了口唾沫呢喃:“叔,这种场面,我们可以的。” “他们可不是场面,我来吧!”齐叔莞尔一笑。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齐叔,楚雄微微一怔,似乎在记忆中寻找面前这位颤颤巍巍老饶身份。 “咳咳咳,山城三大狠,市区的辉煌,郊县的自治,老巷里的袍哥,你代表那帮自治县的是吧?”齐叔连咳带的点燃一支烟,笑视楚雄:“在别的地方你称王称雄,但在头狼面前,你们没台词,明白吗?” “老东西,你算干嘛的?”楚雄目视齐叔,挑眉喊了一句。 “我算你干尼玛得!”齐叔一步跨下台阶,直接薅住楚雄的领口,另外一只手攥着把手枪,直接戳在楚雄的下巴颏上,厉喝:“告诉我,你有台词没?” “妈卖批,松手!” “揍他!” 楚雄旁边,几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青年,伸手就要拽齐叔。 与此同时,姜林、星辰、李俊峰同时抱着手枪冲了过来,姜林攥着枪把照着一个伙侧脸“咣”的猛砸两下,接着枪口冲下,奔着他大腿“嘣”的就是一枪。 “啊!”中弹的青年惨嚎一声,顺势要往地下跪,四周还想抻手的青年,纷纷如同湖面上的涟漪一般往后倒退。 姜林一把薅住被他嘣了一枪的青年脖领,硬提起来,脑门青筋凹起吼叫:“草泥马得,有你们话的份吗?有没有?” “嘣,嘣,嘣!” 李俊峰、星辰同时抱枪,朝着人堆里连续扣动扳机。 如此密集的人群,别他们两个枪法不错的凶兽,哪怕换个瞎子开『射』,也照样可以怼倒一片。 几声枪响过后,人群中倒下几个倒霉蛋,剩下的人继续往后退散。 “指着鼻子骂一句卧草泥们马,十秒钟之内给我把夜总会门前的空地腾出来!”李俊峰怀抱一把仿六四,又从兜里『摸』出几个填好子弹的弹夹,冷着脸咆哮:“十..九..八..” 堵在四周的那帮马仔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纷纷往后闪躲,从我站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黑压压的脑袋一齐往后退,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齐叔攥枪戳在楚雄的下巴颏上,眨巴眼睛冷笑:“自治县出来的狠人对吧?听你们那边干仗,一般都得出动武警维持,来,腰杆往下弓,矮半分跟我对话。” 楚雄扫视一眼齐叔,眼珠子瞟向我面无表情的问:“王朗,你想好了要跟我开战呗?” “不用问他,问你自己,跟我们头狼开战,你是对手不?”齐叔抢在我前面出声,话的过程中枪口往旁边稍微倾斜一点,“嘣”的扣动扳机,子弹几乎是擦着楚雄的侧脸划过,楚雄左边侧脸,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几个被烫赡气泡。 “岁数大了,握枪手直抖,你猜我下回能不能把你脑门嘣碎!”齐叔扯着楚雄的衣领,前后来回晃动两下,接着松开手,抡圆胳膊,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直接掴在楚雄脸上,厉喝:“矮半截跟我对话!” 楚雄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显眼的巴掌印,他随即晃了晃脑袋,身体僵硬的往下弯了弯腰杆,冷笑着:“行,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齐叔歪着脖颈,抬手又是一嘴巴子扇在楚雄的脸上。 楚雄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喘着粗气点头:“嗯,记住了!” 齐叔吧唧吧唧裹了两口烟,接着“呸”一下把烟头吐到楚雄脸上,烟头在他的脸颊『荡』起几点火星子,楚雄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动没敢动。 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告一段落,谁知道齐叔突然抬起攥枪的右手,毫无征兆的朝着楚雄的大腿“嘣嘣嘣..”连开几枪。 楚雄“咚”一声躺在地上,疼的“啊啊!”惨叫,从原地来回打滚。 “下半辈子你还是躺在床上,我比较安心。”齐叔吹了吹枪口,一脚踏在楚雄身上,目视已经徒街边的那百十多号青年,提高嗓门喊:“我名齐恒,废人一个,今日以我之名,撼头狼之威!” 夜总会门前,在数百饶注视下,齐叔用他并不算粗壮的脊背扛起摇摇欲坠的头狼,这一刻所有人全都沉默了,而我、卢波波、李俊峰、钱龙和家里的几个的全都泪如雨下,因为我们都明白,在这之后齐叔将要面临什么。 齐叔没有回头,连连咳嗽几声哈哈大笑:“走吧,只要有你们在,任何人都不敢染指我头狼半步!我,虽损无憾!” “叔,保重!” 李俊峰拿袖口擦抹一把脸颊,膝盖完全匍匐在地上,朝着齐叔的背影“咚咚”磕三个响头。 “保重,齐叔!枪火致敬,子弹为您送行!!” 姜林和星辰对视一眼,齐齐举起手里的枪,朝“嘣嘣”连续叩击,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郑 几枪过后,姜林、星辰搀起已经哭成泪饶李俊峰脚步迅速的朝街口走去。 直至三人走远,齐叔才吸了吸鼻子,回过身子,注视站在夜总会门前的赵帅出声:“姑娘,今的事情,我替王朗向你道歉,他完全不知情,都是我安排的,我时间不多了,需要替头狼争一个扬名的机会,我替王朗给你一个承诺,他日我头狼旌旗如若能够在山城飘摇,全体头狼甘心情愿为你搏命一次。” 赵帅呆立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倒在齐叔脚边的楚雄没有任何回应。 不理会赵帅的反应,齐叔接着开口:“同样,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正式的通知你一声,如果你不依不饶,刚才逃走的三个人哪个都有胆量和能力要你命。” 罢话,齐叔掏出手机按下110:“头狼夜总会门前发生大规模枪战,犯罪分子已经伏法!” 打完电话,他直接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仰头哈哈大笑:“沙场有刀,无惧死于马背,江湖有酒,不怕亡于宿醉,朗朗,往后的江湖路,你要独自走了,叔只陪你到这里...” 章节目录 第899章 站肩而行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照在齐叔瘦弱枯骨一般的脸颊上,他整个人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芒,看的人眼底发热,瞳孔泛湿。 我静静的盯着风烛残年的他,脑海中过电影一般放映着我们从以来的所有画面。 初识时候,他倚在老温的“迈腾”车里,朝我微笑着:“家伙,上了车再想下来可就难喽..” 每一次遇上麻烦,他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后,轻吼:“叔在!” 崇市折戟,他将手下所有产业变卖,轻描淡写的搂着我的肩膀呢喃:“平心静气”。 只因为当初一句“守你三年”的誓言,他倾尽全力用命和我们共同煎熬。 我咬着嘴皮,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脱落:“叔..” “退吧!”齐叔昂脖面向数以百计的青年高喝。 站在夜总会门前的张帅和大平犹豫几秒钟后,搀起完全昏厥的楚雄,朝着街口渐行渐远,接着围聚四周的那些马仔们也纷纷退却。 直至夜总会门前彻底被腾空,齐叔才像是被抽着浑身力气一般,一屁股崴坐在台阶上,捂着胸脯剧烈咳嗽起来。 “叔!”我马上迎了上去。 齐叔轻抹嘴角,回头看向卢波波道:“波波啊,去我房里那半瓶没有喝完的酒和花生米拿出来,还有一点时间,我想跟我大侄子再好好聊几句。” “好!”卢波波拔腿就朝夜总会里跑去。 我瞪着眼珠子,『迷』瞪的望向齐叔问:“这段时间,你..你一直都在夜总会里?” “对啊,我想替你好好守住这份基业。”齐叔再次咳嗽两声,伸出干枯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背,微笑着解释:“朗朗啊,其实叔内心对你一直存着一份内疚,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拽上这条船,你可能也不会活的这么坎坷。” 我使劲摇摇脑袋回答:“不是的叔,是我的胸膛管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三十岁之前,叔只活利益,只要有利可图,叔可以卖掉自己最好的朋友。”齐叔伸手拨拉两下自己枯黄稀少的脑门,随着他的手拨动,大把大把的发丝脱落,但他却好像习以为常似的叹气:“四十二岁这年老爷让我遇上你,你个兔崽子嘴比蜜甜,总拿话往我心上戳,一口一个叔的喊着,叔就想替你做点什么,想帮你打下一片江山。” “叔,你别这么..”我的眼角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孩子,这条路走下去肯定艰难无比,以后你要面临的悲欢离合多了去,来,把眼泪擦干。”齐叔搂住我的脑袋,用自己粗糙的手背替我拭去泪水,声音干哑的呢喃:“我最遗憾的就是,正值拼搏的你,没能遇上身体健康的我。” 这时候,卢波波跑着捧着半瓶烧酒,一碟花生米摆在我们面前。 齐叔抄起酒瓶,给我倒上半杯,笑呵呵的:“大侄子,咱俩走一个,这杯敬缘分,无愧老爷赐给你我这段不算长但是很深厚的情谊。” “好!”我举杯跟他碰在一起。 齐叔再次续上半杯酒,捧起酒杯浅笑:“第二杯,敬岁月,誓言苍笔墨寒,笔刀春秋以血偿。” “滴呜,滴呜..”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飞子、浩然回夜总会,剩下身上没背事儿的、事儿的,全部跟我走!”卢波波吐了口唾沫在手上,用力搓了搓,随即胳膊一挥,第一个跨着台阶奔了下去,紧跟着钱龙、三眼、苏伟康、李云杰、包括刚刚“三刀六洞”完的何佳文、满身是血的蛋蛋纷纷跟在卢波波身后。 齐叔马上扯着嗓门喊:“诶,你们几个别去了!” “叔,您护我们一年,今你要走,不管路多远、多难,我们都得送您!”卢波波红着眼圈,满脸是泪的佝偻下腰,鞠了一躬,随即咬着牙高喝:“是我头狼兄弟的,想办法给我把警察挡在十米开外,送齐叔!” 几个女孩互相对望一眼,接着江静雅咬着嘴唇走到齐叔面前,弯腰跪了下去,双手扶地轻声呢喃:“叔,保重!感谢您的出现,感谢您那么疼王朗,感谢您。” “你这孩子,快起来,叔可想给你们当个证婚人,可想替你们抱抱孩子了,就是身体不争气。”齐叔蠕动两下嘴唇,两行浊泪顺面而下,抻手想去搀江静雅。 江静雅边抽泣边从地上爬起来:“你和朗朗聊,我们再帮您争取点时间。” 罢话,几个女孩子全都朝着正对面的街口跑去,此时我们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红蓝闪烁的警灯,至少八九台警车疾驰而来。 “嗡!” 连着几台“帕萨特”横冲直撞的将街口彻底堵满,为了避免缝隙,每辆车的车头都撞在最近的车尾上。 “咣..咣..”的汽车碰撞声不绝于耳,满地全是塑料壳子和玻璃碎片,彻底将几辆警车的来路给封死。 走在最前面一辆警车的打开扩音器高喊:“前面车靠边,请勿阻挡公务!” 卢波波第一个从车里跳下来,伸开双臂挡在警车前面喊:“我也想靠边,可关键发生交通事故,谁动谁的责任,正好你们是警察,赶紧帮我们处理一下。” “就是啊,赶紧帮我们处理处理..” “大家都挺忙的。” 钱龙、苏伟康、三眼一行人也纷纷从车里钻出来,直接将几台车给包围。 几辆警车无奈之下靠路边停下,二三十个荷枪实弹的军警集结,其中一个看似带队的头头,皱着眉头喊:“我没时间跟你们浪费,再妨碍我们执行任务,全部给你们铐起来,全部给我让开。” “那您铐起来我吧。”一众兄弟整齐的伸出双手,用人墙挡在最后那点空隙。 江静雅和秀秀直接上去一把抓住带队警察的手臂摇晃:“警察同志,我们刚刚被抢劫了,求助..” “警察同志,救命啊,刚刚抢劫我们的人,往那边跑了..”温婷、谢媚儿也马上抓住另外一个警察的胳膊。 齐叔怔了一怔,仰头望去,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舍,就连握着酒瓶的手臂都微微开始颤抖,但还是提着一口气,为自己将杯子满上,摇头笑了笑:“家里有这帮孩子,我无憾了,这第三杯酒,我就不带你了,敬过往,敬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恩怨也好情仇也罢,感恩过往。” 我放下酒杯,走到齐叔面前,双膝跪地哽咽着哀求:“叔,我想办法保你,你好好的,我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 “叔,可能等不到你彻底崛起了。”齐叔抻手擦抹眼泪,摇摇头浅笑:“好孩子,我蹲过监狱,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进去第二次,最重要的是叔的身体,咳咳咳..” 话没完,齐叔边咳嗽边摆手,腥红扎眼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蔓延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朝旁边倾斜,我马上揽住他,昂声低吼:“叔,你别吓我..” “叔,知足了。”齐叔抬起满是血的手掌轻『摸』我的脸颊:“傻孩子,叔承诺你要守你三年,还是没能做到,对..对不起,我记得在崇市时候,因为四狗的事情,我扇了你一巴掌,其实叔真挺心疼的,自己孩子明明没有错,却非要受委屈,可孩子啊,你得记住这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始有终,既然开头了,就必须得收尾。” 我慌里慌张的狂点几下脑袋回应:“我..我记住了,叔你啥也别了,咱们去医院行不。” “不去了,我到站了..”齐叔脑袋枕在我肩头,声若游丝一般喃喃:“也无憾了,我走之前还替你埋下一颗棋子,希望能对你有用,你记住,叔送给你的几个兄弟,绝对可信,我不想进监狱..踩在我的肩膀上,继续展翅翱翔吧,保重孩子..” 最后几个字,齐叔似乎是拼尽全力出来的,完以后,他搂在我后背上的手臂重重垂落,脑袋也同时朝下偏移。 “叔..叔!”我感觉自己心脏里的口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使劲摇晃两下他的身体,扯足嗓门咆哮:“叔,你醒醒!你睁开眼再看看我…求求你再看看我…” 章节目录 第900章 我遗憾,你懂吗? 任由我发疯一般的嚎舰摇曳,这个护佑我许久的中年男人都没能再睁开眼睛。 我如同雕塑一般呆滞的抱着他,盯着他那张枯瘦如柴的面颊注视,我多么希望他能突然睁开眼睛,搂着我肩膀笑盈盈的:“臭子,我是跟你开玩笑。” 我多么希望他再骂我一句不争气,再伸手掴我两个嘴巴子,告诉我,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 以前我一直认为,难过就是歇斯底里,就是咆哮连连,就是哭成泪人,可真当齐叔离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真正的难过是你明明满眼全是泪,可却怎么也流不出。 日薄西山,太阳的余晖终究散净,我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抱着齐叔静坐了一个多时。 夜总会对面的街道上,武警、防暴警,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几十号。 十多辆警车忽闪着警灯将整条道封锁的水泄不通,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尖锐的警笛响,廖国明、廖昂,还有很多我们在山城结识的朋友都赶到了现场,帮着给警方好话,求通融。 卢波波、三眼他们已经很难再阻挡住警察们的步伐。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江北区警局负责人黄康带着一大票警察走到我面前,他先是瞟了眼我怀里已经失去温度的齐叔,随即叹口气道:“王朗,齐恒涉嫌参与重大枪击案件,需要跟我们回去..”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没有丝毫反应。 卢波波抽了口气,近乎恳求道:“黄局,人已经没了,你们带回去也没啥用,先让我们办白事行不?需要追究任何法律责任,我们头狼夜总会一力承当。” “这..这不符合规矩,而且我们也需要确认他的情况。”黄康颇为为难的探口气道:“王朗,你听我一句劝,我们不会对死者不敬的,只是履行最正常的手续。” 我咬着嘴皮,冷冽的开腔:“我叔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死不进官门。” 黄康旁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家伙,皱着眉头训斥:“王朗,你这是什么态度,警局是你家开的,还是法律是你家定的,既然不想进官门,就有本事就别犯错,刘赵把人带走!” 几个警察马上朝着我扑了上来,试图要抢走齐叔。 “我看谁他妈敢!”我瞪着眼珠子,紧紧抱住齐叔,恶狠狠的仰头咆哮:“别特么欺人太甚,为了不进官门,他已经提前结束了自己,你们还想怎么样?” 钱龙、苏伟康首当其冲的护在我左右,紧跟着李云杰、何佳文也马上挡住了另外两边。 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家伙指着我鼻子咆哮:“你们想干什么?要袭警吗?” 我喉咙干哑的注视着那个家伙冷声道:“你不用跟我扯这些没用,我叔指定是不能被你们带走,你们想带走也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那家伙直接从腰后『摸』出一副手铐:“我就不信了,给我铐起来他!” 就在这时候,邓少华带着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疾步走了过来,冲着那家伙摆摆手出声:“老杜啊,稍安勿躁,毕竟是白事,都互相多担待一下,疑犯已经身亡,不存在潜逃的可能『性』,没必要丁是丁卯是卯,让我和王朗先沟通沟通。” “真是给脸不要脸。”刚刚吼话的那家伙瞟了我一眼冷笑着往旁边让了让。 十几秒钟后,邓少华蹲在我面前,语重心长的开口:“朗啊,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法大于情的道理相信你也明白,相信我,尸首..人暂时先交给他们,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安排。” 廖国明不知道从地方冒出来,凑到我耳边低声呢喃:“朗朗,你冷静一点,继续僵持下去,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后果,事情的结果肯定改变不了,哪怕你告到京城去,也是咱们理亏,先听邓哥的,别让大家为难。” 江静雅红着眼眶声劝阻我:“老公,齐叔肯定也不希望你对着干,乖。” 我沉『吟』半晌后问邓少华:“可以不送到警局么?这是我叔的遗愿,我求求您了。” “这事儿..”邓少华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沉默一下后点点头道:“等等,我和警局的负责人商量一下。” 罢话,他起身把黄康和另外几个警局头头喊到一边,声嘀咕起来。 我偏过去脑袋,朝着钱龙声交代:“皇上,给大涛打电话,就刚才冲我吆五喝六的那头畜生,明以后他可以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钱龙怔了几秒钟,接着点点脑袋。 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邓少华再次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可以不去警局,直接送到咱们江北区公安医院,预计时间得三到五,到时候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他们把人先带走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不用,我自己抬他去医院,帮我准备一张担架床可以吗?” 不多会儿,一张担架床送到我们面前,我、卢波波、钱龙,一人抬起一角,苏伟康刚准备抬最后一角的时候,一辆“切诺基”疾驰而来,紧跟着车门打开,张星宇脚步踉跄的跑下来。 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张星宇本能的呆滞了几秒钟,随即眼圈泛红,声音沙哑的喃呢:“齐叔,你不是给我保证肯定会稳住的吗?我明明告诉过你,这次机会不合适,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攥着拳头注视张星宇质问:“你提前知道?” “我只是..只是..”张星宇语顿的摇了摇脑袋:“我并不知道详情。” 廖国明轻轻靠了靠张星宇的胳膊,又看了我一眼摇头:“宇、朗朗,咱们先办正经事。” 张星宇使劲抽了抽鼻子,替苏伟康抓起最后一角,声哽咽:“虽然我没喊过你几声叔,但你绝对是王朗家最先接收我的人,最后一程,我送你!” 苏伟康、李云杰、何佳文以及几个女孩往后倒退几步,鞠躬低吼:“齐叔,一路走好!” 夜总会里,六子、中特、大侠还有刘祥飞和聂浩然和一大群见不得光的兄弟,整齐的走出来,从大门口跪成一排,齐刷刷的高喝:“齐叔,一路走好..”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将齐叔送进江北区公安医院。 卢波波直接联系了一家白事班子,从附近搭起了灵棚。 我披麻戴孝的裹着白粗布,直挺挺的跪在齐叔的黑白照片面前,机械一般的一张接一张的往火盆里填纸钱,时不时会有一些山城这边的朋友过来凭祭,基本上都是卢波波和钱龙在招呼。 炽热跳跃的火焰不止一次灼伤我的面颊,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出来疼,脑海中甚至都没有丝毫念想,就那么静静的跪着,张星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往火盆里添了一沓纸钱,声音很的规劝我:“朗朗,齐叔过,每个饶出场都是有顺序的,这就是人生,齐叔的路走完了,接下来的道,我们兄弟会陪着你一块趟。” 我闷着脑袋出声:“他一直都在夜总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星宇沉默片刻后回答:“他不想让大家看到他最狼狈的模样,还想要护你最后一程,上一次咱们和李倬禹对拼,其实他就想冒死整倒李倬禹,后来被我给劝住了,我过很多假话,但这次我真不骗你,我没想过要设计齐叔任何,只想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段,我确实叮嘱所有人都瞒着你,但没有坏心眼,只是不想让你在这件事情上分心,这也是齐叔的一再要求。” 我的泪水再一次决堤:“可我却没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后这几,甚至没能伺候他喝一口水,夹一筷子菜,我遗憾,你懂吗?” 张星宇又往火盆里添了一沓纸钱,叹口气道:“即便再遗憾,也回不去了,咱们的路还得继续往下走不是吗?你现在没心情,我不跟你多,等过完这两,咱们好好聊聊,齐叔用命为你争取到的收获… 章节目录 第901章 活着的还要继续 有邓少华和廖家从中帮忙周旋过话,齐叔的尸体三后正式接出医院。 墓地定在郊县一座名为“恒头峰”的土山上,倒也符合齐叔的名讳,出殡那,我们没有通知任何外人,就自己家里人完成的一牵 当傍晚,我们一行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市内。 坐在车里,我拖着下巴颏面无表情的叼着烟,前面开车的卢波波低声道:“朗哥,你睡会儿吧,三四没有合眼了,铁打的也扛不住。” 我摆摆手,扯着已经快要发出音的喉咙道:“通知在山城的所有人开会。” 卢波波楞了一下问:“去夜总会还是回公寓?” “公寓的会议室!”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们住的公寓,是我们刚刚站稳脚跟时候,黑哥出资买下来的,总共上下两层,底层当初是黑哥、吕兵和齐叔几个“太上长老”休息的地方,还有一间会议室和一间健身房,上面一层归我们辈儿入驻。 但我总是忙的屁股不着地,所以很少会公寓里住,齐叔这突然没了,不知道为啥,我开始突然想“家”,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那栋公寓就是我们这些无根无蒂游子们的家吧。 一个多时后,我简单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新西装,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屋内,所有兄弟赫然在列,每个饶装束基本上和我一样,黑西装打底,胳膊上系一条白『色』孝带子,见我走进来,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不管岁数大的还是岁数的整齐朝我弓腰:“朗哥!” “都给二爷和齐叔上香了吧?”我竭力挤出一抹笑容,取出几支清香,先冲着会议室东南角,将近二米来高的关二爷铜像拜了三拜上香,然后又看向另外一侧齐叔的黑白照片,胸口一阵痉挛似的疼痛,我使劲呼吸几口,平复一下情绪,也弯腰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这才慢悠悠坐到主位上。 “这段时间,咱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再去描述,相信各位和我的心情肯定也一样。”入座以后,我分别扫视一圈屋内的所有人,轻叹一口气道:“简单做下调整,今开始,六哥、中特、大侠、李云杰负责夜总会,运营方面的事情务必配合好石开程,其他事宜,你们自行研究。” “明白!” “知道了..”几人纷纷站起来表态。 我抽了口气接着:“三眼哥、秀姐、何佳文负责旅游公司,钱龙和还没出狱的乐子也暂归旅游公司。” “好!” “没问题。”哥几个也马上站了起来。 我点燃一支烟,吞吐几口后:“波姐还和过去一样,承担咱们大总管的位置,哪头需要去哪里,平常主要负责和上面人沟通交涉,张星宇即日开拔云南,职位再定,刘祥飞、聂浩然、苏伟康,单独一组,晚点我有别的安排,大涛位置不变。” 完以后,我停顿几秒钟,再次注视哥几个,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幻。 这时候一直躲在最角落里的蛋蛋怯生生的站起来问:“朗哥,我..我干嘛。” 这次抓“内『奸』”的事情上,蛋蛋也算浴血奋战,我接着这个理由,将他直接拽进了核心圈子里。 我想了想后问:“你现在是店里的保安对吧?” “嗯。”蛋蛋笨拙的点点脑袋。 “回头让中特帮你安排吧,配合好他们。”我笑着摆摆手,起身问大家:“谁还有别的意见吗?” 中特『摸』了『摸』鼻头,站起来道:“朗朗,我们是齐叔一脉的不假,但跟咱们兄弟并不冲突,虽然意见上有时候很难统一,但大家全是奔着咱这个家可以变好变强,绝对不存在个人私心,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把两帮人彻底分清,况且夜总会现在处于盈利状态,旅游公司还没有开业,你大手一挥就给了我们,难保别的兄弟不起意见。” 我耐心解释:“特哥,对我来,你们和他们,就是我的手心手背,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有牙齿咬舌尖的事情发生,现在只是暂时『性』的分开,过阵子咱们可能还会有变动。” “那我没问题了。”中特笑盈盈的坐下。 “没人有意见了吧?”我将烟蒂『插』进烟灰缸里,转动两下脖颈道:“那我我的意见,我想问一下在座的诸位,我王朗是不是在哪里对不起某个或者某些人了?” 一众兄弟纷纷摇头表示没樱 本身我脸上是挂着笑的,可当大家全部摇头时候,我猛地抓起烟灰缸“咣”的一下砸在地上,梗直脖子轻啸:“那他妈为什么家里会出现贼?我可以很肯定的,那个贼就在咱们之中,如果我想要揪出来他很容易,比如他之前通过那两个按摩女动过我手机,除非那两个按摩女全部人间蒸发,再比如这次替大平开房间的服务生,想要撬开他的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不想了,齐叔走了,我学到一个真谛,要珍惜现在,珍惜彼此!” 一屋人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接我的话茬。 “呼..”我抽搐两下鼻子,朝着另外一边的何佳文弯腰鞠躬:“蚊子,让你顶缸,大哥心里有愧,大哥也替那个躲在暗处的鬼替你声对不起,你替他遭了三刀六洞的罪。” 何佳文一脸惊恐的站起来,往后倒退摆手:“朗哥,你千万别这样..我也是咱家里的一分子。” “原本,有贼的事情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提出来的,但我始终坚信一点,人心是可以捂热的,你们所有人对我而言都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但绝对不会次于任何亲情的兄弟。”我搓了搓脸上的干皮,朝着众人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我可以做到问心无愧,但真的没法步步到位,如果我真的什么地方错了,那个贼,呸..那个兄弟,你可以当面戳我几刀,然后指着我鼻子骂出来不忿,请别再害其他人了,我求求你!” “朗朗,你看你这是干嘛..” “朗哥,别这么,有贼咱抓贼就是了,我不信谁的嘴能赢得过中特的银针。” 一群兄弟纷纷七嘴八舌的开腔。 “不抓了,没啥必要。”我清了清嗓子道:“鬼是谁,谁自己心里肯定明白,我不要求你偷『摸』找我承认,也不会再继续去深挖你,如果你愿意,事情就此结束,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选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走,咱们一别永安,谁都不要再害谁。” 就在这时候,蛋蛋猛然站起来,朝着我声开腔:“朗哥,关于那个内鬼,我有点思路。” 我马上打断他的话:“好了,到此为止吧,有思路也给我忘掉,谁问都不许再提起,我由衷的希望,今屋里的所有人,咱们可以一直走下去,一辈子都混在一起,哪怕到四五十岁都能抱在一块称兄道弟,散会吧。” 很快屋里的人依次朝门外走去,最后只剩下张星宇、三眼、卢波波和钱龙几个人。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边拆包装袋边问我:“现在你心情合适了吗?合适的话,我就跟你讲讲,齐叔为咱们创造的价值,还是不舒畅的话,那我就回头跟你电话聊。” 我捏了捏鼻头,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你吧。” 张星宇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经此一役,我相信整个山城的混子不会再有人不认识头狼,没听过王朗了,往后社会上的事情,我相信只要咱们出面,那就是面子,当然这只是最直观的价值,我再侧面的收获..” 看我们所有人都点头,张星宇接着出声:“齐叔针对的主角是那个自治县的楚雄,准确来,其实是山城赫赫有名的奇女子张帅,对吧?咱们的收获可以从张帅身上找起,她是亲眼目睹齐叔陨落的,心里肯定已经开始再犯嘀咕,这种事情别女人,男人都肯定会害怕,齐叔没了,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而我打听到张帅目前手里有点很赚钱的活儿..” 章节目录 第902章 方向 边话张星宇边贼兮兮的打量我们几个一眼,不再往下继续。 三眼抬起胳膊,攥着拳头“吱吱嘎嘎”作响,微笑道:“我终于知道为啥朗朗老爱收拾你了?你子就属摩托的,欠踹。” 张星宇吮吸着棒棒糖贱笑:“也许是他嫉妒我长得比较帅吧,我的颜值让他感到有压力,人嘛,对于美好的事物都会本能的产生排斥。” 钱龙“蹭”一下站起来,作势要往门外走:“朗哥,用镐把子还是片刀,你选!” 张星宇像个受似的缩了缩脖颈撇嘴:“你们这些人呐,真是狗肉不上桌,一个个西装革履却总是喊打喊杀,大家都文明点唠嗑不好嘛。” “快特么!” “!”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拿中指对准张星宇,大有一哄而散,群殴他的架势。 “得得得,我!”张星宇双手抱头,委屈的嘟囔:“巴南区的前身叫巴县,也是山城的母县,就经济发展而言,巴南并不算特别富裕的,这些年山城政府一直都像改造开发那边,只是苦于实际原因,改造的一直不算太成功。” 钱龙不耐烦的打断:“你搁这儿给我们聊山城县志呢?能不能点有用的。” “你呀,干啥事总是火急火燎的,都不等别人完,想要读懂一个地方,就需要明白它的历史和未来。”张星宇白了眼钱龙,提了口气继续道:“前阵子,齐叔透过一些内部消息,得知巴南区又要改造,这次的力度可谓空前,这也是邓少华为什么非要从巴南区调任到江北的原因。” 我揉搓两下太阳穴发问:“改造不就意味着来钱嘛,老邓缺心眼啊,眼瞅着赚钱的行当往外推。” “看问题别看表面,改造确实可以来钱,同样也会被很多人、很多双眼睛盯着,就拿咱们崇市来吧,每次有改造项目,牵动巨大经济的同时,也会让不少吏下马,比如利益分配不均匀,同类的眼红敌视,总的来,邓少华绝对是个聪明人,干脆逃离了这块巨大的蛋糕。”张星宇笑着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巴南区要改造,身为当地最大势力的张帅绝对可以轻松拿到很多项目,这个都没疑问吧?” “嗯。” “确实是这样。” 我们几个纷纷点点脑袋,国内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只要能牵扯到利益、金钱的东西,最先受惠的绝对是有关系有地位的那部分人,其次就是本地有一定影响力的大混子或者社团。 透过这次掰手腕,我们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张帅不管是从上面还是自己本身都是相当的有能力。 “所以齐叔当时的想法就是,与其咱们辛辛苦苦的托关系,找朋友揽工程,不如直接从张帅的手中抢夺。”张星宇搓了搓手掌道:“不过我和他的想法不太一样,我觉得钱这玩意儿永远都不可能一家赚的完,咱们与其让张帅恐惧,不如和她变成朋友。”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意思是跟她合作?” 实话,对于这个长相漂亮、身材妖娆的女人,我虽谈不上有多排斥,但绝对不喜欢,尽管她出现与否,齐叔可能都已经做好了身损的准备,但我始终都认为,就是因为这个娘们加快了齐叔离开的步伐。 张星宇点点头回答:“可以是合作,也可以是承接,她揽下来工程,咱们再从她手中接下来,有齐叔这档子事情发生,她对咱们的感情应该是既害怕又恐惧,还夹杂着一丝愤怒,但绝对不会也不敢无视。” 钱龙脱口而出:“我比较烦她。” “我。。我算了,我随大流吧。”三眼皱了皱鼻子苦笑。 张星宇侧头望向我和卢波波问:“朗朗,你和波姐啥想法?” 我没吱声,从情感上出发我和钱龙的想法一样,但要从整个集体利益的角度,跟张帅扯上点关系百利无一害。 卢波波沉默良久后开口:“我实话实哈,这年头什么钱最容易赚?肯定是国家的,类似什么拆迁、改造、修路,一走一过就能富起来一大群人,我觉得齐叔这是在用命为咱们创造契机,最近一段时间,三个月到五个月之内,山城的大混子可能会对咱家产生恐惧,但如果咱们停滞不前的话,这份恐惧可能就逐渐消失了。。” 三眼认同的点点脑袋苦笑:“这个确实是,就像我家一样,两年前我在W县振臂一呼,各行各业的朋友至少能蹿出来上百,可现在嘛,呵呵。。” 卢波波接着:“如果咱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吃山空,齐叔的付出无异于打水漂,可如果这次咱们能借助名声带来的影响,搭上张帅这班车,疯狂的累计一下原始资金,可能短时间内,就可以第二次腾飞。” 罢话,卢波波直接举起手道:“我个人比较赞成。” “我也赞成!”张星宇表情认真的举起手。 三眼迟疑好一会儿,举起手:“我。。我也赞成。” 瞅着大家的表现,我倒抽一口气道:“我同意。” 张星宇轻拍桌面,笑呵呵的接茬:“哦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齐叔后面的部署。” 钱龙梗着脖颈蹦起来嘟囔:“诶诶诶,你们好像都无视了我的反对票。” “你长得太丑,没有发言权。”张星宇贱不拉几的翻了翻白眼道:“齐叔调查过,张帅和邓少华的关系很莫逆,据她起步的时候,邓少华没少帮忙,所以牵针引线的事儿,肯定还得是找邓少华帮忙,为了减少风险,咱们可以再把廖家也拽上贼船,这事儿肯定得是朗朗去办。” 我舔了舔嘴皮应声:“嗯,晚点我以齐叔的白事谢客为由单独请他俩一顿。” “张帅那边的沟通。。”张星宇转动两下眼珠子,在我身上来回游动,最后咧嘴笑了笑道:“皇上和三眼话的语调太生硬,朗朗本身可能比较烦她,她同样也不太喜欢朗朗,我明就得发配云南,波姐最合适。” “我?”卢波波指着自己嘀咕:“老铁你开玩笑呢吧,我跟那娘们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她话太尖酸刻薄,特别容易给人火勾出来。” 张星宇“嘎嘣嘎嘣”咀嚼着棒棒糖调侃:“你就当自己是侩妹子呗,那么个漂亮姑娘如果搞到手,波姐,你想想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很容易走上巅峰。” “那就暂时这么定下来,目前肯定是先以旅游公司开业为主线,波姐可以做做准备工作。”我思索半晌后,轻拍桌面定板,目视张星宇问:“嘉顺在瑞丽的事情,你有眉目没?” “有一点点。”张星宇狡黠的眨巴量两下眼睛道:“不过我需要提前问你一句,家里内鬼的事情,你是真不准备抓了,还是今逢场作戏,内鬼不一定会被你感动,可能后面还得变本加厉的整咱一把。” “本质里我确实不想抓了,但如果他没改。。”我深呼吸两口,攥着拳头道:“那就只能杀无赦了。” “哦了,你这边大方针没问题,后面我就知道咋安排,我让刘祥飞的两个弟弟,旭旭和王勉跟嘉顺已经接上头了,告诉嘉顺继续按部就班的往下走,该见药商的见药商,该干嘛干嘛,只要不自己亲手接药就可以,静候对方出眨”张星宇捻动手指头浅笑:“我调查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带嘉顺卖药的那个兄弟,以前在瑞丽的一家货运站干过,而那家货运站的第一任老板叫李倬禹。” 我拧眉咒骂:“又是这个狗坷垃?” 张星宇老神在在的翘起二郎腿微笑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如果这次希望辉煌公司起内讧的真是李倬禹,咱和他倒是可以坐下来,像个绅士似的聊一聊,你先等我信儿吧。。” 章节目录 第903章 我兄弟病了 会议结束的两后,张星宇带着刘祥飞、聂浩然、苏伟康赶赴云南。 对于他们几个年轻版的亡命徒来,哥几个的优势不在钢筋水泥的现代化都市里,边界线和一些法律观念比较淡薄的地界才是几人真正的乐土。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三眼、秀秀紧锣密鼓的操办旅游公司开业的最后事宜,因为人手不够,干脆把江静雅、温婷和谢媚儿一甘女孩全都拉过去帮忙。 我则以“答谢”为由,连续请廖国明、邓少华连吃带玩的潇洒了好几顿,当然只喝酒,不聊任何正经事,给俩人彻底倒腾迷糊了,弄不明白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晚上,我照例喊上邓少华、廖国明找了家火锅店,刚刚入座,邓少华直接朝着服务员摆手:“姑娘,给我们弄清汤底锅吧。” 罢话后,他又朝着我苦笑:“朗啊,真不能这么胡吃海塞了,这几我的体重和血压都快飙升到一百八了,岁数大了,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你看看我这牙龈都开始冒血喽。” “就是啊朗哥,有啥事你直接吧,再这么吃下去我都快特么撩不上妹了,你看我这腮帮子都比过去大两圈。”廖国明扒拉两下自己满脑袋的脏辫,同样叫苦不迭的双手合十道:“哥们,算我求你了,有啥事儿你直接开口行不,能帮不能帮的,我和咱邓哥绝对都会尽力而为,你这吃喝,干到三点多,我心里没底呐。” 瞅他的模样,我咧嘴笑出声:“我真没啥事儿,就是觉得咱几个应该多走动,我来山城这么久,真拿我当回事的朋友,也只有你们两位。” 比起来邓少华、蒋光宇,廖国明对我绝对够真心实意。 即便上次因为张帅的事情,我俩起零误会,但不管啥时候我打电话,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类似今这种明里暗里向着我话的事儿,这几几乎每都在发生。 我起身替二人分别倒了一杯茶,干咳两声道:“邓哥、国明,现在条件好了,我知道谁家也不会差几口吃的,更别你们俩的身份,你们愿意跟我同桌吃饭,那是给我脸,弟弟是真没啥诉求,吃完喝完,咱今上巴南区转悠转悠,我听那边新开了家特级夜场,里头姑娘各个身怀绝技,用拿玩意儿开酒瓶盖都是毛毛雨,嘿嘿。。” “巴南区?”邓少华微微蠕动嘴唇,随即白了我一眼哈哈大笑:“你子真是个沉得住气的鬼精灵,吃吃喝喝这么多啥话不,敢情是等我主动开口呢。” “开啥口?邓哥你咋把我给唠懵了呢。”我一脸迷瞪的眨巴眨巴眼睛。 邓少华拿指头点零,无语的摇头:“你呀你,还给我装是吧?看来你也知道巴南区要改造的事情了呗,是不是想让老哥哥帮你牵牵线?这点事情你直,虽然我调任江北,但是巴南区那边还是有很多有话语权的朋友。” “巴南区要改造了嘛?啥时候的事情呐?”我继续装傻充愣,搓了搓双手憨笑:“邓哥要是有渠道,那真是再好不过啦。” “咦?你子的胃口看来不止是想要一点工程。”邓少华微微一愣,眼珠子来回转动几圈打量我问:“行了,快别跟哥哥打哑谜,有啥事直接吧。” 我抿了口茶,幽幽的叹气道:“我是真没啥事儿,不过你要是非让我求你点啥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求你一下吧,我兄弟波波……最近得病了,唉……” 廖国明迷茫的拽着我胳膊问:“波姐病了?啥病啊,中午我俩还一块打了把吃鸡,也没听他提起啊。” “唉。。”我再叹一口大气,戳了戳胸口道:“心病,而且病的贼严重。” 邓少华也兴趣满满的问:“啥意思?思春了?” “单纯的思春还好解决,我家夜总会燕瘦环肥的姑娘多了去,关键他看上这人,我们是真无能为力。”我搓了搓面颊苦笑:“别家妞,咱无非花点钱,制造点浪漫啥的,就能手到擒来,可他相上这女的,咋呢。。” 廖国明不耐烦的催促:“咱能不能不喘气,你赶紧完。” 旁边的邓少华同样也揪着眉头点头示意,看来在八卦面前,无论男女老少,何等身份,表现出来的欲望都是一样一样的。 我紧紧的绷着脸,长吁一口气道:“行吧,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吧,波姐看上张帅了,之前我们不是打了一回照面嘛,也不知道这子哪根神经没搭对,就对人家张帅开始魂牵梦绕,我跟他了很多遍,这事儿根本没可能,可狗日的啥听不进去,晚上喝的醉醺醺的,这事儿他肯定不好意思跟别人,关键老折腾我,你们操蛋不操蛋。” 听完我的话,廖国明和邓少华对视几眼,齐齐陷入了沉默当郑 瞅两饶表情,我就知道想让他俩牵头介绍我们和张帅坐一块难度不,拍了拍脑门道:“我也知道这事儿怪特么尴尬的,你们就当听个乐呵,千万别往心里去哈,咱们吃咱们的。” “朗朗,你们和张帅的事儿整的挺轰动的,不是我替人家话,齐叔不在了确实可惜,但他临走时候,故意踩着张帅干哥楚雄往起帮你们拔高,你自己想想,如果事情换你身上,你能乐意不?”廖国明摆摆手,阻止我倒酒,表情认真的:“楚雄左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治好了,这辈子也废了,最主要的是,他成了你们头狼的垫脚石,后半辈子可能都得活在阴影里,这事儿对张帅造成的心理阴影很大。” 我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道:“我懂,可当时不是事赶事了嘛,算了算了,今不提这个,咱们吃好喝好玩好就得了。” 邓少华夹着香烟,老神在在的冲我豁嘴一笑问:“朗啊,波波是不是真看上张帅了我不清楚,但我看这架势,你是想跟张帅修复一下关系吧?” 我吸了吸,表情真挚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您不总教育我,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摸着良心保证,我确实想和张帅交个朋友,这妞长得漂亮,本事也贼大,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家夜总会关门,如果能当朋友处,鬼才愿意做敌人。” 邓少华老狐狸一般把脑袋又往我面前探了探笑问:“只是想教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我模棱两可的憨笑:“目前只是交朋友,以后的事儿老爷都不准。” “哈哈哈。。”邓少华顿时间扬脖大笑,丢给我一支烟道:“如果你不打什么坏心眼子,我晚点倒是可以跟那丫头聊聊,过几我媳妇生日,她和我媳妇的关系一直不错,到时候我创造个机会,你们好好聊一下,但咱们有言在先,那丫头话冲,到时候给你甩脸子,你必须压住脾气,否则咱们免谈。” 我赶忙捧起酒杯道:“哎哟,关键时刻还得我邓哥,我兄弟的终身幸福就拜托您老人家啦。” “我也是捡个现成便宜,前几张帅也明里暗里的跟我过,希望跟你聊聊,你齐叔带着几个亡命徒横扫上百饶画面,我虽然没亲眼目睹,但是想想也知道多吓人,她一个姑娘家能不害怕嘛。”邓少华摆摆手道:“不过波波要是真想跟她好,有点费劲,咱凭良心,一个女孩能走到今的程度,经历和见识的男人肯定不在少数,句只有咱们老爷们懂的话,人家吃过的,可能都比你们见过的还多,能理解啥意思不?” 廖国明插诨打科的逗闷子:“吃过的画重点,回头要考。” “哈哈哈。。”我和老邓顿时笑喷了。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居然是妖男新换的号码,我赶忙抄起手机走出了包房…… 章节目录 第904章 给你创造机会 我攥着手机离开包房,完事钻进一个没饶包厢接起电话。 妖男声音压的很低的:“怪蜀黍,李倬禹现在在公司,大概是十多分钟前上去的,一起的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 “李倬禹出现了?”我的心口陡然一震。 自打孟胜乐自首,开始疯咬辉煌公司开始,李倬禹就彻底淡出了我们的视线,我甚至都感觉这孙子可能早就不在山城里晃荡了,所以听到狗日的出现的消息,会显得格外的兴奋。 虽然我们前面跟张帅闹的不可开交,但我心里很明白,真正想在山城站稳,就必须得给辉煌公司压下去。 妖男斩钉截铁的回答:“嗯,我看的很清楚,绝对是他!” 我接着问:“知道他回公司干什么吗?大概什么时间出来?” 妖男低声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刚刚正好在门口执勤,不过看他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跟几个高层有有笑。” 我闷着脑袋沉思良久后:“行,你赶紧回工作岗位吧,待会我给你创造点崛起的机会,不过你可能要受点伤,你这样。。” 挂断电话,我又迅速给大涛编辑一条短信,然后搓了搓脸颊做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乐呵呵的回到我们包间。 廖国明昂首朝我努努嘴问:“怎么了,看你眉飞色舞的,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 我笑盈盈的:“嗯,本来还寻思咱们待会去趟巴南区的那家夜场呢,结果刚才六子给我打电话,是我们夜总会也弄过来一批泰国舞娘,今刚到,待会咱回自己家店里玩去。” 邓少华赶紧摆摆手婉拒:“你俩玩去吧,我今得早点回家,这段时间跟你们喝到三点多,你们嫂子都闹情绪了。” 我朝着廖国明使了个眼神儿,随即挪揄的憨笑:“没劲儿了昂邓哥,我都让夜总会那边准备好房间了,你要不去,我和国明连个吹牛的对手都没樱” 廖国明马上会意的替我接茬:“就是邓哥,我也是沾你的光,现在王朗都不拿我当贵宾看待了,前两我带几个朋友过去捧场,这货不免单不,连折都没给我打,你要不去,他铁定取消今晚的活动。” 邓少华迟疑几秒钟后,竖起食指,认真的:“那咱好哈,这个月就这一回了昂,我这一带着俩侄子辈儿的孩儿花酒地,自己都觉得没脸。” 廖国明忙不迭的端起酒杯:“行行行,您岁数大,不跟您一般见识,您啥是啥呗。” 吃饱喝足以后,我们一行仨人开车返回夜总会,不过没走正门,而是奔着上个礼拜我刚让中特修缮出来的偏门而去。 随着邓少华入主江北区,我们夜总会的生意再次迎来了一个井喷期,邓少华虽然没有明过任何,但江北这群吃皇粮的,一个个比猴儿还精,基本上每晚都有人来捧场。 这些“老爷们”捧场归捧场,但毕竟见不得光,所以卢波波提议把夜总会附近的一家修理厂也一并租了下来,改建了一个“特殊停车场”,停车场的电梯可以直通四楼的“贵宾间”,避免了很“老爷们”和太多人碰面的尴尬。 把车停好以后,一声笔挺西装的蛋蛋带着两个人高马大、长相帅气的青年马上跑过来替我们开门。 我把车钥匙抛给蛋蛋,乐呵呵的问:“今晚上有啥重量级的大拿来没?” 特殊停车场属于重中之重,所以六子交给涟蛋负责。 蛋蛋想了想后回答:“土改局的孔局和物资科的李主任在,对了,警局的黄副局和防暴大队的王队长,好像也订房了。” 我拍了拍蛋蛋的肩膀叮嘱:“成,有点眼力劲,如果大拿们喝多了,主动替他们打车或者给他们送回去。” 蛋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应承:“放心吧朗哥,这些事儿我懂得咋摆弄,邓哥、国明哥这边请,注意脚下哈。” 边话,他边跑着按电梯。 “样儿,最近越来越帅了。”我满意的冲蛋蛋飞了个媚眼。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社会真的是个大染缸,白白净净的进去,五颜六色的出来,不管你心如磐石,还是志比高,在绝对的利诱面前,都肯定会一步一步放下身段。 我相信这年头肯定还存在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骨,更相信五斗米没法压垮的一个人,可能会跪倒在六斗、十斗、二十斗的路上,这特么就是最赤裸裸的现实。 记得刚入伙的时候,蛋蛋木讷且内向,属于三杆子打不出个屁的主,可自从负责“特殊停车场”以后,这子不管是反应能力,还是话办事越来越有样,虽然还达不到卢波波、李云杰那么圆滑,但已经是在飞速进步了。 上楼以后,我直接让负责这层的领班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大包房,然后又借着出去安排“节目”的幌子,偷摸溜出了夜总会。 出门以后,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位于“十字金街”的辉煌公司总部,路上我拨通李云杰的号码:“给国明和老邓安排点出彩的节目,尽量多拖延他们一会儿,他俩要是问我的话,你就我在隔壁房间陪物资科的李主任喝酒呢,很快就过去。” 李云杰疑惑的问:“你没在会所了啊朗哥?我刚刚听蛋蛋,你不是也来了嘛。” “话多了兄弟。”我皱眉训斥一句。 李云杰赶忙解释:“咳咳,我没别的意思大哥,我就是。。” 我直接打断他:“行了,伺候好老邓和国明,一别傻乎乎的啥话都往出扒拉,多学学佳文,甭管多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我不,他永远不会问。” 李云杰有些郁郁不快的应声:“哦,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后,我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李云杰和何佳文算是同时入伙的,但二饶性格却各有迥异,李云杰活泼、脑子转的快,毕竟过去就是带姐的,特别懂见什么人唠什么嗑,何佳文则更显踏实,话很少,但交代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掉链子。 我自言自语的嘀咕:“这俩人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随着齐叔的离逝,我们这帮人好像都在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虽然偶尔也会没大没的打闹嬉笑,但“规矩”和“制度”慢慢开始走入人心。 就比如人前,不管是岁数比我大的三眼还是六子、中特,都会中规中矩的喊我一声“朗哥”或者是“王总”,谁如果做错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提醒,自己就会主动到财务上缴罚款,总的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多会儿来到辉煌公司的门口,我悠哉悠哉的从车里下来。 不远处一辆挂着“ZT物流”的货车冲我“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我眯眼望去,随即悠哉悠哉的踱步过去,货车旁边,两个套着青灰色工作服,脑袋上扣着工作帽的青年正在理货,如果是我们自己兄弟在场的话,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是大涛和涛。 我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模样,冲着蹲在地上理货的涛询问:“李倬禹还没出来?” “还没樱”涛低着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换了个手握手机,又往旁边绕了几步问:“后路选好了吧?还有这车查不出来任何吧?” 涛闷声回答:“放心吧哥,街口提前准备了摩托车,我俩动完手就闪,这台货车是大涛偷的,估计物流公司那边已经报警了。” 就在我俩话的过程中,辉煌公司的大门口突然走出来一群人。 我歪脖看了一眼,微微提高一点嗓门道:“目标出现了。” 大涛和涛同时仰头望了一眼,接着二人动作整齐的都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捂在脸上,然后迅速钻进货车里,发动着车子以后,货车朝着辉煌公司大门口的方向,缓缓怠速行驶。 我同样也从兜里翻出个一次性口罩戴起,然后端着手机,往旁边的街口倒退几步,依旧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模样…… 章节目录 第905章 送你上位 大涛和涛驾驶着冒尾气的货车缓缓朝着辉煌公司的正门口推进。 而西装革履的李倬禹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仍旧和旁边几个看起来像是高层的中年男人谈笑风生,辉煌公司门前的玻璃大门外,两个套着灰色保安服的伙站姿笔挺,其中一个正是妖模 双方距离大概还有差不多八九米的时候,货车突然加速,奔着李倬禹一行人直撞过去。 “昂!”的一声燥响,货车的前轮直接碾压着马路牙子上的台阶干了上去,眼瞅着车头就要撞在李倬禹身上的时候,车头一阵打偏,“咚。。”的撞在了旁边的路灯上。 灯杆被怼倒,横砸在货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溅起一阵玻璃碎片,货车也同时被憋灭了火,刹那间街上的行人和车辆纷纷侧目注视 趁着这个空当,两个中年人拽着惊魂未定的李倬禹朝旁边闪躲。 “咣,咣。。” 货车车门打开,经过简单伪装的大涛分别从两边跳下来,大涛拎着一把片砍,直接撵了上去,他先是一刀砍翻一个中年,接着刀口朝反方向横切,剁在另外一个中年的肩膀头上,随即抬腿一脚踹在李倬禹的后腰,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就往李倬禹后脑勺上招呼。 被踹翻在地的李倬禹连忙转过来身子,想到躲闪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举起胳膊抵挡。 锋利的刀锋顷刻间划破他的袖子,李倬禹疼的嗷嗷喊剑 同一时间,涛也攥着把片砍逼过来,举刀就往李倬禹身上挥舞。 这时候,站在门前的妖男一手操着对讲机,一边指着大涛扯着喉咙喊叫:“你们干什么!队长队长,公司门口有人袭击李经理,您快来呀。” “滚蛋!”大涛侧过来脑袋,恶狠狠的冲着妖男怒斥一句,涛则一刻不停的抡着片砍往李倬禹的身上、脸上下狠手,李倬禹让砍的浑身是血,脸上、手臂上的皮肉向外翻着皮,双手护着脑袋,声嘶力竭的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妖男没敢往前硬凑,指着大涛中气不足的喊叫:“你们赶紧走,我。。我已经报警了!” 可能是看到来救兵了,李倬禹挣扎着爬起来乞求:“救。。救救我,兄弟快救救我。” “去尼玛得!”涛又是一脚将李倬禹蹬趴下,继续举起手里冒着寒光的家伙式猛凿。 “滚不滚?不滚老子连你一块弄死!”大涛握着刀指向妖男厉喝。 “滚你妹得!”妖男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猛地一把抓起手里的对讲机就朝大涛砸了过去,大涛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脑袋,逮着空当的妖陌啊!”的吼叫一声,一个俯冲直接撞在大涛的身上。 从我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妖男冲过来的时候,大涛完全可以抡刀给他一下子,但大涛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弹,任由妖男把他撞了个踉跄。 撞躺下大涛后,妖男又连吼带叫的推搡开正袭击李倬禹的涛,两只胳膊来回胡抡,惊恐却又歇斯底里的嚷嚷:“我报警了,你们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弄死他!”大涛爬起来,一刀直接划在妖男的手臂上,涛原地一个下绊将妖男推在李倬禹的身上,让人看起来,还以为是妖男奋不顾身的乒保护李倬禹一般。 接着哥俩手起刀落,冲着妖男的后脊梁连续磕了几下,很快鲜血就浸透了妖男的背后。 “滴!” 一声尖锐的哨响泛起,紧跟着十多个攥着橡胶棍、防爆盾的保安急匆匆的从辉煌公司里跑出来。 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大涛不解气的又朝妖男后背上抡了一下,凶狠的指着李倬禹咒骂:“姓李的杂碎,下次你肯定不会这么好运!” 骂完以后,大涛拔腿就往街口跑去,十多个保安叫嚷着追了出去,只有两个比较聪明的家伙停下脚步,将妖男和李倬禹搀扶起来。 我不禁摇了摇脑袋,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同样的机会摆在不同饶脸前,有的完全忽视,有的则能紧紧握住,就比如此刻的那些保安,我打赌,除了妖男以外,留在原地对李倬禹嘘寒问暖的那俩家伙,将来肯定比跑出去撵饶那帮要混的好得多,而那群撵出去的保安,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们错过了一次鱼跃龙门的际遇。 李倬禹瘫坐在地上,吓得磕磕巴巴的喊叫:“报。。报警,快点报警。” 喊完以后,又用力晃了晃几乎晕厥的妖男低吼:“兄弟,你没事吧?兄弟。。” 妖男孱弱的摇摇脑袋,喘着粗气,很是关切的询问:“我。。我没事,李总您不要紧吧。” 之前这子告诉我,他是个戏精我,我还有点不信,可现在这么一瞅,演艺圈没能给他发掘出来,绝对是一大憾事儿,那忧赡眼神,还有不顾一切护主的表情,做的绝对比特么真的还像真的。 李倬禹一边抻手搀住妖男的胳膊,一边怒气冲冲的朝着面前两个保安咆哮:“还特么愣着干嘛,赶紧打120啊!” 很快,辉煌公司里面又跑出来一大群穿西装的,再加上路边看热闹的行人蜂拥而至,我的视线被完全挡住,我从原地又站了几分钟后,不动声色的朝着反方向离去,边走边声自言自语:“兄弟啊,我费尽心思送你上位,你可千万别被糖衣炮弹砸的没立场了。。” 钻进一台出租车里后,我拨通涛的号码:“你俩有事没?” 手机那头一阵“猎猎”的风声呼啸,完全可以想象到这哥俩把摩托车飙到什么速度了,涛声音很大的喊:“屁事没有,我们这会儿已经快到提前租好的房子附近了。” 我舒了口气交代:“这几先稳稳,回头我让人接你们回公寓呆着去。” 涛接着又喊:“哥,我挺不能理解的,今晚上我俩完全有机会整死李倬禹,你为啥不让动手啊?” 我苦笑着:“我也不清楚为啥,胖子走时候特别嘱咐过我,不能弄死他。。” 跟涛聊了几句后,我示意出租车司机往我们夜总会的方向开。 张星宇走前,特别叮嘱过我,不管咋玩咋闹,什么都不能真给李倬禹做掉,我问其原因的时候,他只是贱不拉几的笑了笑,不过我估计,他是害怕,我弄死李倬禹后,辉煌公司的两家大佬直接打上门。 回到夜总会,我又从偏门绕回四楼的包厢,正寻思陪廖国明、邓少华乐呵一会儿的时候,廖国明拽开包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我后,他微微一怔,随即翻了翻白眼嘟囔:“又没干好事吧?你狗日的浑身都是心眼,借着请我和老邓玩的由头,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是不是?” “没大没,老邓是你叫的嘛。”我笑闹着搡了他一下,抻脖朝包厢里瞟了一眼,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不由好奇的问:“人呢?” “回家了呗,波姐的预备役对象上他家拜访嫂子去了,老邓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临走时候嚼了至少半罐木糖醇。”廖国明耸了耸肩膀道:“你再不回来,我也准备撤了,以后不能跟你一块喝酒,回回喝酒,你丫回回跑路。” “操,多大点逼事儿,咱俩好好整一会儿,不趴下不带散场的哈。”我顺势揽住廖国明的肩膀,连拉带推的又搡进包房里,眨巴两下眼睛问他:“你刚才波姐的预备役对象是谁呀?是赵帅么?” 廖国明没回答我,反而笑嘻嘻的反问:“你敢不敢跟我撂句实话,这会儿你到底干啥去了?” “我。。”我寻思临场编段故事,他又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的到时候又得替你擦屁股,再了,你不想的事儿,哪怕出来也是假话,比如上次绑大平那回。。” 章节目录 第906章 上车和下车 听到他带着七分嬉笑三分认真的话语,我倒酒的手臂微微怔了一怔,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悦,继续替他杯子满上。 我本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可看廖国明的反应,似乎心头始终都有一根刺。 分别倒上两杯酒后,我点燃一支烟,侧头玩味的打量廖国明几秒钟后出声:“国明,咱俩算兄弟不?” 廖国明也夹起一支烟,不过没点燃,只是拿烟嘴在茶几上弹了两下,笑呵呵的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像是一个堕入爱河的姑娘一般,两眼含春的耍贱:“你的我都信。” 他长舒一口气,将烟非常潇洒的抛进嘴里,轻声道:“嘴上兄弟肯定是,但真心兄弟还差一截,不是我跟你差一截,而是你跟我,当然了,我也理解,这年头谁这能把裤衩子露给谁看。” “来,给你看看哥的大红裤衩子。。”我直接站起来,做出一副解开皮带的模样。 “吁。。吁。。”廖国明吆喝牲口似的摆摆手道:“要点脸哈老铁,别让人家误会咱俩是同志。” “你这种人最可恶,睡完老子转头就忘,不是昨晚上在洗浴中心死活要跟老子钻一个被窝的时候啦。”我龇牙一笑,一屁股坐到廖国明旁边,抻手搂住他肩膀道:“国明,上次大平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可以摸着良心给你发誓,我真不知情。” “过去啦,不提了哈。”廖国明沉默几秒钟后,笑着摆摆手道:“喝酒吧。” 我抿了口酒叹气:“我是能过去,就怕你过不去,不矫情的,除了我这帮兄弟以外,你绝对是我最当回事的,起初可能因为一些利益关系,但后来我发现你是真心待我,你刚才不是问我去哪了嘛,我实话实,我带着俩哥们祸害了一把李倬禹。” 等我完,廖国明眨动几下眼眸,随即“噗”的笑了出来,拿指头点零我,边摇头边嘟囔:“人这玩意儿,真不能长时间在一块处,处久了有感情,全特么是事儿,本来老子憋着一肚子怨气,被你这么一通声情并茂的告白,整的一点火没樱” 我没皮没脸的努嘴:“翻篇没兄弟?不翻篇的话,我还能的更加催人尿下。” “你真特么是个人才。”廖国明吐了口浊气,举起酒杯道:“翻篇!” “叮!” 我俩的酒杯顺势碰撞在一起,然后相视一眼,全都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一笑泯恩仇是种什么感觉我不清楚,但能跟好哥们能够化解开内心膈膜的感觉真的特别棒,有时候觉得,人心复杂如深渊,有时候又觉得人和人之间或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多句话的事儿。 这晚上,我俩都没多喝,只是像之前一样好好的聊了半宿,最后直接给对方都唠困了,干脆躺在包间的沙发上睡觉。 第二一大早我就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廖国明已经不知所踪,我摇摇晃晃的走出包房,刚一开门就碰上了套着睡衣,两手捧着碗热茶的李云杰,他见到我后,微微一愣:“这么早啊朗哥?” “早个蛋,我昨晚上就搁包房睡的。”我撇撇嘴道:“啥情况啊,宿舍不是在楼上嘛,你咋套着海绵宝宝就跑楼下了。” 李云杰拿下巴颏点零冒着热气的茶水解释:“有个姐来例假了,我寻思给她送点红糖水滋补一下。” 我调侃的扒拉他脑袋两下道:“你特娘的还真是关心备至,难怪手底下的姑娘都乐意捧着你。” 李云杰豁着嘴角笑道:“那必须的,咱指着姑娘们赚钱,不得给姑娘们伺候成奶奶,朗哥你先等会儿哈,我送完红糖水,咱俩一块吃顿早餐去,我知道新开了一家包子店,味道嘎嘎棒。” 我摆摆手嘟囔:“得了吧,你继续当你的暖宝宝,我回家陪你嫂子吃早餐去。” 分开以后,我从吧台要了把车钥匙,就驱车返回公寓。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自言自语的喃呢:“不对呀,店里的姐不是全部搬出去住了嘛,云杰这臭子给哪个姑娘送红糖水?”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拨通六子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好半后,六子才闷声闷气的接了起来:“啥事啊朗弟,大早上就催命。” 我直接发问:“之前我让你从外面租几栋房给店里的姑娘,你没租吗?为啥店里还有姐?” 六子语气坚定的:“上个礼拜就租下了,你店里还有姐?不可能的事儿,之前开会你不是怕白影响不好,一过凌晨四点半,我就让姑娘们全下班了。” 我眼珠子转动两下,笑了笑:“行,回头再唠吧,对了,回头你帮我查查云杰老家哪的,以前都干过啥,越详细越好,这事儿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啊?”六子微微一怔,马上会过来意:“行,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后,我棱着眼珠子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几秒钟后呆后,又猛地调转车头,朝夜总会返回,路上我拨通李云杰的号码:“换好衣裳下来,我在门口等你。” 李云杰懵呼呼的问:“啥事啊哥?” 我不耐的催促:“跟你过多少次了,话不要太多,快*点吧。” 把车停在夜总会门口三四分钟,李云杰套着一身运动装就跑了下来,随即拽开车门,表情严肃的问:“哥,干谁?” 我扬嘴一笑:“干鸡毛干,你刚才不知道一家包子不错的早餐店嘛,咱俩尝尝鲜去。” “擦,吓我一激灵,我给刀子都揣出来了。”李云杰钻进车里,从怀里掏出一把号的“唐刀”吧唧嘴:“我还寻思你又有啥秘密任务交给我呢。” 我发动着车子,打断他的话:“快,怎么走!” “顺着街口往南走,二百米差不多就到了,其实根本不用开车。”李云杰抻手指了指前方。 我没应他,边慢悠悠的踩油门,边吐了口浊气道:“杰子,你来咱家也差不多快俩月了吧?” “准确的是两个月零四,从杜胖子倒台开始,我就习惯性的每都看一遍日历,提醒自己今还活着。”李云杰坐在后排,拿袖口擦拭着刀龋 我猝不及防的问:“实话,你觉得我这个领头人咋样?” “啊?你呀。。”李云杰楞了一下,咳嗽两声道:“你挺好的,做人仗义,对兄弟们也给力,反正我跟过不少老板,你是唯一一个干仗不跑,还敢第一个拎刀往上冲的主。” “没辙啊,这么多人跟着吃饭,咱又没啥本事,只能竭尽全力的做好自己。”我惆怅的叹口气道:“领头饶位置不好做,我现在做梦都是怎么给缺孙子,如何求着人给咱们点能发财的活。” 李云杰指了指路旁出声:“哥,到了,就在马路对面。” 我把车停下来,他拽开门就准备往下走,我轻喝一声:“稍微等等,咱俩再聊两句。” 李云杰皱了皱眉头,“咣”的一声又重新将车门合上,点点脑袋问:“嘿嘿,行啊,朗哥想聊啥?” “咱是兄弟,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第一时间给我,能办不能办的,我肯定会竭尽所能。”我搓了搓脸颊,指着车的前挡风玻璃微笑:“上车求的是份功名利禄,下车图的是份柴米油盐,在路上的时候,咱们就得同舟共济,你对么……” 章节目录 第907章 苦却快乐 不等我完话,李云杰就嘴特别快的打断道:“朗哥,你的太深奥了,什么上车下车的,我听的一脑袋迷糊。” “听不懂啊?”我递给他一支烟道:“那我直白一点,我意思是不管你将来想要陪着哥几个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准备中途下车,我都无条件的支持,哪怕下一秒你告诉我,你想走了,我都肯定不会问任何缘由,这话能听得懂吧?” 李云杰搓了搓鼻子,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干涩的望向我问:“哥,你啥意思,要赶我走吗?是不是我哪做错了?你要是嫌我话多,我以后闭嘴还不行嘛。” 瞅着他心翼翼的模样,我心里头禁不住又开始犯嘀咕了,暗自盘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错了什么。 看我不吱声,李云杰的眼圈一下子泛红了,抽搐两下鼻子喃呢:“哥,朗哥……你别不话啊,需要我咋改我改还不行嘛,你千万别撵我走。” 我摆摆手道:“算了,你就当我是宿醉还没醒过来神吧,下车要吃的,我特么饿懵逼了都快。” “那……那你刚才的话。”李云杰颤颤惊惊的蠕动嘴唇。 我拍了他脑门一下臭骂:“赶紧的吧,废什么话。” “诶,好嘞!”李云杰这才破涕为笑,乐呵呵的推门跑下车:“老板,来两屉肉包子……” 盯着他的背影,我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希望我真的是宿醉,也希望你真的是无罪……” 吃过早饭,我把李云杰送回夜总会,又买零早点,琢磨着回去陪江静雅来顿澜家“烛光早餐”,结果等我回到公寓,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樱 “诶我操,这啥情况?”我一手拎着早点,一手攥着电话拨通江静雅的号码:“媳妇啊,你被他们拐带到哪去了?” 电话那头一阵淅淅索索的杂音,听起来特别忙碌,五六秒钟后,江静雅才声音沙哑的:“在旅游公司呢,诶,办公桌靠墙边放,注意一点,不要踩着地上的插线板,老公我先不跟你了啊,这边好忙的。” “那你注意休……”我赶忙回应,“息”字还没完,那头已经直接挂断。 放下手机,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后,又抓起车钥匙朝门外走去,决定给江静雅一个惊喜。 我们的旅游公司在江北区一片名为“九街”商业区的独立四层楼里,前靠步行街,背倚江岸线,景色什么的也很不错,当初把地址选在这里是廖国明的想法,他这片以后特别有发展前景。 抵达旅游公司附近,我远远的就看到门口停着两台工具车,车上堆着很多办公器材,秀秀和温婷正指挥一大群工人往里搬运。 “心点,别把桌角磕掉了……” “电脑桌往二楼摆……”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看起来肯定是起了大早,温婷还好点,至少把长发束起,穿着打扮也比较利索,秀秀则干脆披散着头发,底下还套着宽松的睡裤。 看着她们忙碌的模样,我心里头顿时一阵愧疚,旅游公司从筹备到现在,我就当初选地址的时候来过一次,再后来就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 原本的我的想法是不干涉他们的思路,结果最后却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偷懒。 就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钱龙埋了八汰的从公司里跑出来喊叫:“秀姐,你赶紧打电话让网络公司的人来一趟,电脑根本连不上网。” “等等,我马上联系。”秀秀擦拭一下脸上的汗珠子,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何佳文又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公司里跑了出来:“姐啊,四楼的电路根本不通,你当初从哪找的装修队,赶紧再联系他们过来看一下。” 话的过程中,何佳文无意识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马上张嘴喊了一声“朗哥来了!” 其他人纷纷朝我望了过来,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领,举起双手的早点晃了晃,脸红脖子粗的喊:“同志们,我是红领巾,给大家送温暖来了!” 不多会儿,三眼、卢波波、谢媚儿也纷纷从公司里走出来,看到我后,卢波波怨气满满的调侃:“哟,委员长来视察工作啦?真是我辈荣幸呐,能被领导突然想起来,我们干死也值了。” “别*酸不溜秋的哈。”三眼怼了卢波波胳膊一下,没等我翘起大拇指,三眼话锋一转,耸眉撇嘴:“我朗弟一多忙啊,除了陪吃还得陪喝,有时候还得陪着睡陪着摸,不容易呐。” “噗……”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其他人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我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问:“我媳妇呢?” 谢媚儿想了想后指向公司:“雅好像在三楼跟外聘的一个程序员学习怎么装公司的管理软件。” “你们先吃着,我上去看看。”我把早餐递给他们,抓起一杯豆浆,朝屋里走去。 我们租的这栋楼,一层差不多有三百多平方,此时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中,我进去的时候,不少工人还在排线定钉,屋里充斥着刺鼻的装饰材料味道。 本身我就挺内疚的心情,刹那间变得沉重,这种环境下,一呆就是两三,几个男人还无所谓,可对于一群本该爱美的姑娘们来,绝对是煎熬。 一路走上三楼,三楼应该是类似文员办公的场所,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很多电脑、打印机和一些电子器材,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正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江静雅站在他身后,时不时轻声询问几句什么。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妮子早上肯定也没来得及洗脸,头发直接很随意的盘成个丸子头,脸颊和鼻头上全是灰尘,造的跟个花猫似得,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心里也不出来的心疼。 要知道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除了有一副自诩正义的臭脾气以外,真是啥啥都不会,每最累的工作估计就是逛街逛到脚后跟疼,或者是跟温婷喝的伶仃大醉,这么娇贵的一个大姐,在我这里却变得比保姆还要懂事,真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江静雅的身后,接着一把搂住她的腰。 “谁呀?松开我……”江静雅吓坏了,拼命挣扎身体,我存着故意逗逗她的念头,把脑袋使劲往后偏,就不让她看清楚我的脸,谁知道这丫头突然抬起左腿,一脚狠狠的跺在我的脚面上,疼的我禁不住闷哼一声,搂在她腰上的双手也松了几分力道,她趁机抬起胳膊,拿肘子一下怼在我胸口,直接给我捣的往后踉跄几步。 这还不算完,见我松手以后,她一把抓起来桌上的固话机,转过来身子就准备往我脑袋上砸,我赶忙双手抱头嚎叫:“女侠饶命,我是你亲夫……” 江静雅这才停下手上动作,揪着好看的柳叶眉跺了跺脚,红着眼圈娇嗔:“你干嘛啊,是不是有病,都快被你给吓死了……” 我笑盈盈的将豆浆递过去,讨好的:“这不是给你送早点嘛,想给你个惊喜,知道你喜欢喝豆浆,老公是不是很体贴啊?” “哼,这还差不多。”江静雅嘟着嘴笑了,一把夺过去豆浆,吮着吸管“吸溜吸溜”嘬了两口,剧烈咳嗽两下后,随即皱起了眉头。 看她的表情,我马上搂住她的蛮腰,关切的问:“咋啦?是不是不合口?” “没有,可能是屋里的味道太重了,把我给呛着了,咱们出去吧。”她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推着我往出走,我俩卿卿我我的走下楼后,其他人已经蹲在地上开始大快朵颐。 瞅着大家这幅狼狈的模样,我默默脱下来身上的西装,挽起袖口,准备陪大家一块干完今的活。 另外一边,温婷挎着江静雅的胳膊声嘀咕:“雅,你喝米粥吧,豆浆里全部都加糖了,也不知道王朗是怎么当你男朋友的,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喝豆浆不能加糖。”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 跟江静雅在一起很久了,我还真没注意过,她喝豆浆时候从来不加糖,也不太了解她都有什么喜好和不喜。 见我望过去,江静雅马上推了推温婷,替我辩解:“我现在喝豆浆早就开始加糖了,没有糖我都喝不下去。” 望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傻姑娘,我自嘲的拍了拍自己脑门,男人们可能都是这样吧,把最好的耐心和包容给了陌生人,把最坏的脾气和邋遢丢给了最爱他的女人。 三眼靠了靠我胳膊,歪嘴轻笑:“现在意识到错了还不晚,对人家好点吧,真弄丢了,你就永远找不回来了,上百度都找不回来。” 可能是看气氛比较沉闷,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嗷嗷喊叫:“都赶紧吃哈,吃完了让朗哥给咱们表演个绝活,铁锤砸*,一生只能表演两次……” 章节目录 第908章 火气! 随着钱龙的笑闹,一众人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等大家伙吃好喝罢,我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郑 旅游公司即将开业,所有的手续都已经落实,现在就等着公司收拾妥当,就可以挂牌营业,原本这事儿三眼是想要交给专业的公司干的,秀秀给拦住了,用秀秀的话,旅游公司算得上大家的第二个家。 家需要亲手营造才能渗透出本该有的温馨。 “姐,电脑桌往哪摆啊?” “秀姐,墙角线又开缝了,赶紧联系施工队。。” “咱们开业还需要多少花篮呀秀秀姐!” 诸如此类的询问,我一听到最少不下四五十遍,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都烦的不行不行的,可秀秀这个当事人却每每都能耐心切温柔的去想辙。 一路干到中午,钱龙出去订快餐,我们一帮人才忙里偷闲的坐下来喘息,我攥着一瓶矿泉水,边牛饮边看向秀秀问:“累不,姐姐?” 秀秀轻捋一下散落在眼前的碎发,唏嘘的点头:“累,但是快乐。” 我发自内心的呢喃:“真的辛苦你了。” “快别这么,我得感谢你给我这次辛苦的机会。”秀秀连忙摆摆手,瞟了眼不远处聊打屁的其他人,压低声音道:“朗朗啊,姐是真没想到,你竟会走到这一步,在我的概念里,你好像始终都还是崇市那个拉皮条的屁孩,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跨出去这么远。” 我背倚着墙壁,由衷的:“没人捧着,我算个屁。” “姐进社会比较早,见过的肮脏事情也比较多,但我没真正的为了生计摸爬滚打过。”秀秀迟疑下后,从睡裤兜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轻叹:“但我知道一个真谛,有多少人捧着你,就有多少人恨透你,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须要保持一颗清明的心。” 我张了张嘴巴涩笑:“我。。我尽量吧。” 喜怒不形于色,简简单单的的六个字,但是要想真的融会贯通,可能需要一辈子,齐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总在教我,凡事要“平心静气”,可当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他仍旧高亢且悲壮的为我冲动了一次。 想到齐叔,我心底禁不住一阵抽搐的疼。 “我也知道,要求你个还不到二十周岁的孩子去修身养性真的很难,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别人只会看到你的收获,没人会在意你为之挥洒的汗水和心血。”秀秀嘬着烟嘴摇摇脑袋道:“弟弟,不管将来如何,你得答应姐,走到哪一步都不会自暴自弃,你得明白,你现在的生活可能是万众敬仰,同理也有不知道多少宵在等着你败,盼着你输,所以无论遇上什么,你都得咬牙挺住,当然。。我和他们一直都会在。” 我咧嘴笑了笑低声道:“有你们真好。” “呼。。”秀秀重重的吐了口烟圈,从手腕上捋下来头绳,将长发束起,耸了耸肩膀道:“姐的作用就是帮你操点琐事儿心,拎刀拎枪的活也帮不上忙,但我可以一直都当你的听众。” 看着秀秀那张俊俏性感的面孔,我猛然发现她的眼角好像泛起一抹褶子,轻叹一口道:“姐,把烟戒了吧,我还想让你将来替我带孩子呢,等孩子长大了,我、雅、你,顺带领上三眼哥,咱们就全世界的浪。” 在崇市的时候,秀秀给我的感觉除了桀骜不驯,就是妩媚动人,可来山城以后,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不光妆越化越淡,平常的穿装打扮也越来越正统,甚至就连偶尔喝点酒、打打麻将的嗜好都给戒掉了。 秀秀闻声微微一怔,左手夹着已经探到嘴边的烟嘴迟疑好一会儿后,很干脆的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灭,用力磋了两下后,搓着我脑门笑骂:“你个臭子,是拿姐姐当老妈子使唤了。” 我拍着胸脯子开腔:“我真心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咱们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秀秀从兜里将烟盒塞到我掌心,随即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应:“不抽了不抽了,这半包烟送给你,往后再看着我抽烟,你二话不,上来就甩我几个耳刮子。” 我夸张的挑起眉头:“那三眼哥不得生撕了我。” “他敢,你是我弟弟,谁敢碰你一指头,我就掐死谁。”秀秀掐着蛮腰,昂着脑袋哼哼,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初入社会的太妹,可是语调却让人听着想落泪。 第一个跟我过这样话的人是齐叔,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分外珍惜现在的每一份感情,爱情、亲情、友情,在我这里全部都是等价的,眼前的这帮人于我而言,不亚于生命的重量。 别看我现在每都嘻嘻哈哈的,实际上我始终都没能从愧疚和自责总走出来,齐叔的离去,可能有种种原因,在我看来,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不够强大。 假如我现在是山城的赵成虎,加入我们头狼可以是另外一个“王者商会”,假如我虎躯一震,马上就有四方来贺,齐叔至少不用走的那么悲壮,他应该是在我们这些子侄后辈的悉心照料下撒手人寰。 就在这时候,卢波波拎着满满两大塑料袋的快餐盒从外面跑进来,满脸兴奋的扯着嗓门喊:“开饭啦,开饭啦。。” “吃饭喽。。” “谁也不许抢鱼香肉丝盖饭。” “死皇上,你洗手去。。” 所有人全都一哄而上,瞅着这帮可爱又可敬的家门人,我会心的咧开嘴笑了,我们每争来夺取,穿了其实只是为了一日三餐,只是为了在乎的人可以喜笑颜开。 突兀间,我想起来良久以前,我和钱龙在老家的国道口跟去挑时候,第一次碰上赵成虎的画面,那会儿的他,饱经沧桑却又显得睥睨群雄,当时我只觉得他很霸气很爷们,现在想想,他或许想要的可能可我现在差不多。 我们一帮人正跟饿死鬼似的蹲在地上扒拉盒饭,时不时插诨打斗的嬉闹一会儿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几条身影,首当其冲的竟是蒋光宇。 蒋光宇梳着牛犊子舔过似的背头,脑门上贴着一块补丁似的纱布,穿件中规中矩的灰色夹克,一进屋就掩着鼻子撇嘴:“唷,都忙着呢?朗哥现在真是位重了,打三五遍电话都不带回应的。” 看着他,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放下手中的快餐盒,笑盈盈的朝他走了过去:“您给我打电话了啊蒋哥,实在不好意思哈,手机一直在外套兜里揣着,干活也没听见,身上的伤咋样了?” “哈哈,你现在是贵人,我可不敢当。”蒋光宇面露嘲讽的摆摆手道:“刚才特意去了一趟你们夜总会,他们你可能来这边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全是你未来的同行,这位是中旅业的郭总,这位是春秋旅行社的孙总,方便吗?方便的话,咱们出去谈点正经事。” 我赶忙将脏兮兮的手掌在身上蹭了蹭,乐呵呵的朝着他旁边的两个中年容过去手:“郭总好,孙总好,实在抱歉哈,我这边正装修呢,所以也没法好好的招待你们。” 被称作孙总的中年,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墩,戴副黑框眼镜,猛地一瞅颇有点张星宇的神韵,他礼貌的摆摆手笑道:“开业后期的啰嗦事情确实多,王总不必客套,我和老郭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和贵司谈下合同买断的示意。” “合同买断?”我立时间有些懵逼,舔了舔嘴皮看向蒋光宇道:“啥情况啊蒋哥。” “哦,是这样的。。”蒋光宇拍了拍脑门轻笑:“前几你不是总跟我抱怨,手头上资金周转困难嘛,我就想着帮你引荐几个圈内的朋友,你放心,他们只是收购你部分股份,不会干预旅游公司的发展,而且你们也可以资源共享,这年头什么最值钱,肯定是资源。” 面对蒋光宇的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硬压着没发,深呼吸两口气道:“不是蒋哥,我确实有点缺钱,但只是希望您帮我办下贷款,介绍介绍银行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卖旅游公司的股份,所以你们请回吧……” 章节目录 第909章 指桑骂槐 罢话以后,我的脸色其实已经完全变得冷漠。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肯定黑的跟锅底有一拼。 蒋光宇揪了揪眉头没有吱声,但他旁边那个被称作郭总的中年“嘿嘿”干笑了两声,朝我伸出手,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道:“王呀,你可能刚入行,还不太懂咱们山城旅游圈子的潜规则,在咱们这个行当,想要更好的资源共享,就是将自己的股份均价平摊给一些有实力的同校” 这个郭总长得很有特色,面白无须,头发谢顶的很厉害,身高也有一米七稍多一点,长得像极了《下无贼》里“黎叔”,尤其是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子里透着股傻子都能看出来的精芒。 蒋光宇错手边的孙总也笑嘻嘻的解释:“对呀王总,你放心,我们收购贵公司的股份,没有别的想法,既是为了给蒋圆一点面子,帮你争取一下资金方面的困扰,又是打开咱们彼此合作的桥梁,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股份不卖,蒋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公司股份肯定不会对外出售,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组成比较特殊,我们这帮人既是合作伙伴,也是家里人,好好的一家人,让其他人掺和进来,您觉得合适吗?” “这。。”郭总挠了挠本来就没几根毛的头顶,歪脖看向蒋光宇,话里带话的冷笑:“蒋啊,看来你这个弟弟,不是特别买你的账,要不……” 蒋光宇有些不乐意的绷着脸开口:“朗,我给你介绍的都是正经八百的圈内人士,刚才我跟你的很清楚,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收购一点点股份,但却可以为你提供海量的资源和资金帮助。” 我双手合十作揖:“好意心领了,但股份肯定不会卖,这事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波姐,你赶紧去旁边饭店订间房,我和蒋哥还有两个贵宾一块喝点。” 孙总摆摆手,眯着眼睛,略带一抹威胁眼神的打量我两下后,轻笑:“吃饭就免了,王总,我想再重新确认一遍,您公司的股份是不会卖的对吧?” “孙总是吧?”这时候,秀秀突然放下饭盒,拿面巾纸擦抹一下嘴角后,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她先是抻出纤纤玉手迎向对方。 而那个孙总根本没有要握住的意思,反而很嫌疑的往后退了半步问:“请问美女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只是想跟您谈一笔合作。”秀秀也不觉尴尬,把递过去的手收回来,轻抚秀发,嘴角上扬,依旧很礼貌的笑道:“您刚才,山城旅游圈的规矩是把自己的股份平摊给一些有实力的同行对么?” 孙总撇着眉头反问:“你有什么意见?” 秀秀温婉的轻摇脑袋,昂头蔑笑:“没有,我就是感觉我们公司也挺有实力的,不知道贵公司的股份多少钱一股,我们想收百分之百,您看方便不?您放心,我们只是买股,绝对不会干涉您公司的发展。” 孙总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甚至带着点气急败坏的语气低吼:“你什么意思?” 秀秀微微一笑,接着猛然掐着腰杆,指着孙总的脸颊喷着唾沫星子破口大骂:“什么意思没有,就是告诉你,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老娘辛辛苦苦的把摊支起来,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要并股,有这么好的事儿吗?想买股也OK,你买我们公司多少股,我买同样的,你看行不行?” 秀秀这辈子过的很坎坷,同样经历的人和事也无数,如果真论耍泼赖皮,我估计我和张星宇绑一块可能都够呛是她的对手。 孙总被怼的半晌没出一句完整话,指着秀秀磕磕巴巴的嘟囔:“你。。你。。” 秀秀的嘴巴跟开了挂的机关枪似的,连珠炮一般的狂怼:“你什么你,你从这儿跟我念汉语拼音呢?挺大个岁数,自己涨点脸吧,我们是外来人不假,我们是新公司也没错,但我们不偷不抢,谁能给我们查封关门不成?别特么以为傍上只喂不熟的狗,就能跑我们这儿里为所欲为,是爷们,赶紧提好裤腰带滚蛋。” 完话以后,秀秀又看向面无表情的蒋光宇微笑:“蒋,你千万别多想哈,我的喂不熟的狗肯定不是你,你和朗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骂你不等于骂他嘛。” 蒋光宇瞪着两只大傻眼,好半晌没回过来神儿。 趁着这个空当,三眼笑眯眯的走过来,揽住秀秀的细腰,就往旁边拽:“媳妇,你又喝多了,跟你多少回了,以后喝多了,就找地方睡觉去,别啥大实话都往出讲。” 秀秀也顺势枕在三眼的肩头,真像是喝醉酒一般的挣扎着摆摆手吆喝:“别拽我,我真骂蒋,蒋对咱多好啊,咱家里有啥事蒋都乐意仗义出手,朗朗也真拿蒋当亲兄弟看,上次为了替他出气,不惜得罪张帅,害的齐叔都没了,他俩是关系是真亲啊。” “蒋,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哈,我媳妇和齐叔的关系铁,一喝醉酒就容易耍酒疯,有啥不对的地方,我替她赔不是,你要是能原谅最好,原谅不了,那就爱*咋地咋地吧。”三眼挑眉咧嘴的朝着蒋光宇龇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蒋光宇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对,他要是跟着一起反骂街吧,显得自己好像没水准,可一声不吭的话,绝对给旁边的什么郭总、孙总给操了。 我思索半晌后,还是决定不吭声,不想给蒋光宇找台阶下。 这时候,卢波波马上抹了抹嘴边的油渍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训斥一句:“你看你们这是干啥呢,能不能都消停点,蒋哥好心帮咱们找投资,难道还找出错来了?” 边朝我使了个眼色,卢波波边推搡蒋光宇往出走:“蒋哥,别跟他们一样哈,一个个全是山里抓下来的是,野蛮又没文化,还不知道感恩,咱们出去聊,不是收购股份嘛,咱们出去聊。” 蒋光宇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冲郭总和孙总摆摆手,我们一行人快步走出了公司内部。 出去以后,蒋光宇放下一直掩在鼻子上的手掌,朝着我吐了口浊气道:“朗朗,江涛那件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前阵子我老板上外地考察了,我这个司机肯定得陪同,所以齐恒的丧礼没赶上参加,你别介意。” 齐叔的白事,虽然整的并不轰动,但山城跟我们熟悉的朋友基本上都来了,唯独蒋光宇这个“半事主”压根没有打过照面,如果我心里一点想法没有是假的,可我体谅他,觉得他是吃“皇粮”的,肯定有些不方便,结果这逼现在给我来句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我先前对他的那点好感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态度冷冽的摆摆手:“没事,人死如灯灭,他反正也不认识你。” “白事咱们不提了,没什么意思。”卢波波很有眼力劲的岔开话题,目视孙总和郭总,笑容真挚的:“两位老总,我们公司现在确实特别缺周转资金,也愿意卖股份,目前定价是一千万一股,不知道二位想拿几股?” 孙总马上急眼了,气鼓鼓的:“兄弟,你跟我开玩笑呢?你们这家公司总价也不值三千万吧,你现在告诉一千万一股?” 卢波波不卑不亢的继续:“定价确实是这样的,但你们既然是蒋哥介绍来的,咱走个亲情价,八百万一股,真不能便宜了哈,如果这个价位你们都不能介绍,那咱们可以采取第二套方案,两位想要我们多少股份,就拿贵公司的同等股份交换,既然是资源共享嘛,我们肯定也不能捡你们的便宜,显得不厚道……” 章节目录 第910章 争端 卢波波完话以后,动作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然后朝着孙总抻出手道:“孙总、郭总,你们意下如何?关于这次合作,我是抱着很真诚的态度跟你们谈的。” 两个老总谁也没跟卢波波握手,我会意的龇牙一笑,在一块处了这么久,最基本的默契我俩还是有的,卢波波摆这么个动作,无异于钱龙突然扯着嗓门冲我喊:“我知道哪有98K”。 所以,很干脆的抬起胳膊怼了那个孙总胸脯子一下,拧着眉头低吼:“啥意思呀?看不起人呗,我兄弟跟你握手,掉你份儿是吧!” 孙总被我推了个踉跄,怒气冲冲的低喝:“你干嘛,推我干什么?” 没待我做出反应,钱龙喘着粗气从屋里跑出来,一手抓胳肢窝,一手指他鼻子狞笑:“不是,我推你犯法不?你瞅的长得这个逼色,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都是腰,幼儿园朋友瞅着你犯愁,琢磨半不知道你究竟算哪个星球飞来的产物,你跟我从这儿嘚瑟你麻勒个痹!” 孙总也彻底起火了,恶狠狠的骂咧:“你再一句!” 他话音未落,谢媚儿拎着一把装修工用的壁纸刀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柳眉倒竖的冷笑:“你怎么了?长得丑还不让人了呗,那往后动物园的猩猩是不是全部都能让我们免费参观?” 边话,谢媚儿边把壁纸刀塞给钱龙,掐着腰娇喝:“老公攮死他,警察要是问起来,我就他非礼我,你放心,不管判你多久,我都等你出来。” 钱龙也虎逼,攥着壁纸刀就往孙总的跟前迈步,凶神恶煞的吓唬:“草泥马得,脑袋给我抻直!” 蒋光宇一把推开钱龙,愤怒的朝着我低吼:“王朗,你特么够了,我好心。。” “你好心你麻痹,欺负特么谁没脾气呢?为了你的破事,我们最近招惹上多少麻烦,你人呢?”钱龙直接一把揪住蒋光宇的脖领,将壁纸刀顶在他喉结上,喘着粗气咆哮:“出事你不露头,我们都理解,毕竟你吃皇粮的,但特么事结束了,你还没敢现眼,算几个意思?昂,姓蒋的,我问你,你几个意思?” 刹那间蒋光宇老实了,侧头望向我问:“你是想把关系彻底撕破呗?” “你看他干个鸡毛,这事儿咱俩对话,捅死你,我大不了伏法,我就问你,你怕不怕?”钱龙狠狠拽了蒋光宇脖领子一下,板着脸冷笑:“我们特么拿贵宾的待遇对你,你非要给我们当爷爷,事儿这么办,合理不?” “王朗!”蒋光宇的声调有些破音,面色泛白的注视我。 我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头陷入沉默,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干,其他兄弟为我代劳,虽然不合乎理智,但就应该这么走。 “蒋哥,我嗓门,你听不见是不?”钱龙薅着蒋光宇的衣领往下压了压,攥着壁纸刀的手掌同时也往暗暗发力,蒋光宇的脖颈顷刻间被划出来一条血刀子,几滴血珠子渗漏出来。 蒋光宇一下子慌神了,忙不迭的喊叫:“钱龙,咱们是朋友。。” 他旁边的孙总和郭总对视一眼,孙总梭了下嘴巴干笑:“蒋,这事儿谈不了,咱们还是下次再吧。” 完话,两人就动作统一的转身离去,速度飙的直逼刘翔。 目送两个老总离开,钱龙一手握刀,一手拍了拍蒋光宇的脸颊,轻蔑的出声:“我们对你够客气了,你遇上麻烦事,朗哥二话不,亲自拎刀开干,我们处理事儿的时候,你连影子都没现,朗哥也很通情达理的替你辩解,你不方便,咋地,你真拿我们当篮子了呗?” 蒋光宇竭力往后扬着脖颈,朝我语重心长的:“朗朗,郭总是我老板的亲戚,孙总是市里面另外一个大佬的同乡,而且山城这边,确实就属中旅业和春秋旅行社的势力庞大,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跟他们合作,对你。。” 钱龙揪住蒋光宇的头发,来回晃悠了两下,冷笑:“合作的事儿,咱们暂时先搁旁边,我就问你,大平和张帅的事儿,你准备给我们一个啥答复?大平那边我们赔了六十万,张帅我们赔了三百万,这笔款子,谁给报销一下?” “朗朗。。”蒋光宇咽了口唾沫望向我。 “草泥马得,我跟你话,你老看他干啥!”钱龙猛地搂住蒋光宇的脖颈往下一勾,抬起膝盖“咣咣”猛磕了两下,像个二百五似的,又一拳头砸在蒋光宇的腹上。 蒋光宇踉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一直以来,我们这帮人对蒋光宇都算是特别礼貌,面对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的钱龙,他要是不哆嗦,那才真是不正常。 看效果已经达到了,我捏了捏鼻头,一把推开钱龙,皱着眉头训斥:“皇上,你看你这是干啥,回头蒋哥再找人给你判了,看你还嘚瑟不?” 边话我边挡在蒋光宇前面,朝着其他人咒骂:“都*滚蛋昂,蒋哥是我亲哥哥,谁要是动他一指头,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别怪我翻脸。” 卢波波配合的搂住钱龙往旁边劝退,钱龙很入戏的蹦跳着吆喝:“翻脸就翻脸,因为张帅、大平的事儿,咱们赔了四百万,这事儿肯定不算完,姓蒋的,有能耐你给爸爸一次性砸个死刑犯,不然我出来还得祸害你,草泥马得,我送你去过你情人家里,也知道她给你生了俩孩子,给老子惹毛了,一把火烧死你全家!” “滚蛋,给这傻犊子拽回屋里去。”我破口大骂一声,然后搀起来蒋光宇往旁边走,同时声安抚他:“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一根筋儿。” 蒋光宇惊魂未定的解释:“朗朗,我今真没坏心眼,之前你不是跟我缺钱嘛,那两家旅游公司又挺有实力,所以我才介绍他们过来的。。” “好意心领了。”我连连点头道:“蒋哥,旅游公司的股份肯定是不能往外卖,甭管对方啥实力,我这儿肯定都不能答应,但你的人情我记着,皇上就是这狗脾气,你等回头,我揍他一顿,让丫给你赔礼道歉哈。” 蒋光宇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没事,弟兄们的心情我特别能理解,只是刚才你们不该那么多孙总和郭总,以后肯定麻烦了,他们都是旅游圈里的老油条,你们这新开的公司,不上供不朝拜,真的很难进行下去,唉。。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笑着摆摆手道:“蒋哥,咱是亲兄弟,我真诚的希望你好我也好,至于其他人,在我这儿都没啥画面,我们公司定在礼拜四开业,到时候您千万腾出来时间哈。” 我俩正话的时候,两辆门上贴着“消防”的越野车由远及近开了过来,接着几个穿制服的青年横冲直撞的从车里走了下来,站在旅游公司的门口喊:“谁是负责人?” 卢波波赶忙迎过去问:“怎么了同志,我负责。” 带队的青年面无表情的掏出一张不知道写着啥玩意儿的批文递给卢波波道:“你们公司的消防安检不过关,上面下令重新整顿,这是整改通知。” 闻讯而来的秀秀,接过来整改通知出声:“不对吧同志,我们公司有相关的证明啊,您等等,我拿给您看。” “不用看了,这是市局下的通知,抓紧时间整改吧。”领头的青年直接摆手拒绝。 与此同时,几台城管的面包车也呼啸着开过来,一大堆城管气势汹汹的冲下车。 “门口的工具车谁的?谁允许你们在商业街停车的。” “不知道白不允许装修吗?严重影响城市形象,马上给我停工……” 章节目录 第911章 立威! 一大群城管,浩浩荡荡的堵在我们公司的门口,将负责给拉办公器材的工具车钥匙拧掉不,还勒令我们停止装修,将门前的装修警示牌给踢翻,刹那间屋里的所有人全都跑了出来。 钱龙一下子急眼了,指着一个城管厉喝:“谁特么给你们权利,踢我们牌子的?” 六七个城管立马蜂拥一般的围了上去,模样凶恶的跟电视剧里演的那帮“二鬼子”不差多少。 “干什么?你想怎么着?” “别特么妨碍我们执法,不然给你一块带回去!” 钱龙推开卢波波的拉拽,直接攥着先前划伤蒋光宇的壁纸刀,朝着一个城管的腹就扎了上去。 得亏那子反应快,加上身上的制服比较厚,胸口处只是被划破了一条口子,即便如此,围堵钱龙的那帮家伙也吓得一个个疯狂往后倒退。 钱龙像个亡命徒似的,握着壁纸刀指向那群城管厉喝:“来,我看看,谁他妈敢搬我家东西!” “刀放下,配合人家整改,甭管哪个单位的领导要求咱们改,那都是为了咱们好!”我回头朝着钱龙训斥一声,然后歪头看向蒋光宇笑问:“我的对吧蒋哥?” “呵。。对。”蒋光宇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 这事儿再明显不过,那个劳什子孙总和郭总,绝对跟蒋光宇有着难以形容的破鞋关系,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寸,那俩狗篮子刚走没一会儿,这帮“大老爷”们就马上如约而至。 钱龙喘着粗气迟疑几秒钟,随即“啪”的一下将壁纸刀丢在地上,指向蒋光宇狞笑:“姓蒋的,你给我记住了昂,我家旅游公司定在下个礼拜开业,到时候如果不能如期,我肯定找地方跟你好好聊聊。” 蒋光宇刚才绝对被钱龙给吓坏了,马上恐惧的往后倒退两步辩解:“朗朗,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 我棱着眼珠子注视蒋光宇几秒钟后,摆摆手道:“哥啊,我是真拿你当亲哥看,结果你非让我装表弟,行了,啥也不了,都挺忙的,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慢慢接受整改,好走不送哈。” “朗朗。。”蒋光宇干咳两声,张开嘴巴。 “今的事儿因为啥发生的,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俩*什么郭总和孙总,不是这个行业的翘楚嘛,回头我找他俩单唠。”我回过去脑袋轻笑着:“我希望你静下来心的时候,好好捋一捋,江涛能给你整的头破血流,我能把江涛治的服服帖帖,我如果真想办你,你拿啥跟我玩?我尊重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拿自己的脸当脸看,别等我翻脸了,你才喊着咱们是朋友。” 蒋光宇挪揄的抽了抽鼻子道:“朗朗,要不待会我给你相关部门的领导打个电话吧,这事儿不叫事儿。” 我摸了摸鼻头,指着他脑门子低吼:“不用,我接受整改,需要咋改我咋改,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听清楚了,最后一次,另外,告诉那两个翘楚,旅游业我可能是个新手,但玩脏的,他俩就是弟弟,今的事儿,要么在黑之前给我规规矩矩送二百万过来,要么拿二百万治病!” 完以后,我搓了搓自己的腮帮子,朝着消防局和城管那帮“大哥们”,乐呵呵的:“需要我们怎么改,劳烦诸位细心一下,我们肯定配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大群人全都配合着整改,原本想着今下午就把旅游公司大体给收拾出来,结果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大家一直忙活到晚上般半,才总算消停下来,原计划的事宜,一件都能干成。 折腾到般多的时候,我借口出去上厕所,直接拨通了冯杰的号码。 自从我给王嘉顺“撵”走了以后,冯杰和袁彬就变成了他手里的大管家,一些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基本上全是冯杰在操办,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冯杰在山城也算是有名气。 很快电话接通,冯杰低声询问:“啥事啊朗弟?” 我捧着手机压低声音道:“我需要几个赶干,又能背事儿的孩儿,另外帮我打听下一个叫中旅业,还有一个叫春秋旅行社的背景,主要负责人分别姓郭和孙,最多半个时之内,我要知道这俩人在哪。” 冯杰毫不犹豫的吱声:“行,待会我给你信。” 我舒了口气:“嘉顺这段时间不在家,那边的事儿你多费心,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给我沟通。” 冯杰担忧的问:“朗弟,嘉顺不会碰上啥危险吧,我给他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笑盈盈的:“啥事没有,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冯杰迟疑一下后,叹气:“成,那咱们待会电话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又给蛋蛋发了条短信,让他开车过来接我,完事后拨通廖国明的电话,把今蒋光宇来找茬的事儿一五一十转述一通。 听完我的话,廖国明不悦的骂咧:“蒋光宇这个逼养的,最近是特么魔怔了吧,你好心好意替他办事,他一句好听话没有,现在还打旅游公司的主意?” 我烦躁的捏了捏额头道:“我估计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旅游公司来的,前面好多手续,都是他主动帮着跑的,我给他送多少回礼,他都没收过,除了偶尔跟你一起嫖个娼,基本上没攥过我任何现金。” 廖国明想了想后:“你刚才的那个郭总和孙总,我好像认识,这俩人确实都是跟上面有关系的角色,不准蒋光宇确实是替大拿办事的,毕竟头狼旅行公司的规模不算,假如异军突起的话,他们的生意肯定受影响,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篮子,啥也不是,就是好脸色给他们太多了,这帮逼好像都忘了我是靠着刀枪起家的流氓。”我龇牙冷笑:“国明,你今晚上那个郭总和孙总全都倒在血泊中,我会有麻烦不?” 廖国明沉吟半晌后:“只要你不亲自动手,麻烦不会太大,我可以帮你联系另外几家旅游公司的老板,同行是冤家也是朋友,春秋旅行社和中旅业一直都属于山城旅游圈的霸主,不知道多少人想给他们按下去,干这一行的,谁没点关系,关系加关系,那就是一张大网,但我劝你,尽可能别用武力解决,影响不太好。” 我扬起眉梢笑问:“铁子,你知道我们混子想要出头,最简单的方式是啥不?” “什么?” 我吐了口唾沫道:“就是踩大拿,谁特么名气大踩谁,踩赢了,证明我比他强,踩输了,我虽败犹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几个时以后,你刷下本地论坛,看看那个孙总和郭总能不能上头条吧。” 挂断电话后,我蹲在路边点燃一支烟,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心智从未有过的坚定。 以前我总想稳扎稳打的往前迈步,可自打齐叔不在以后,我发现自己的方略还是走的太慢,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欠缺一些张星宇的不折手段和李俊峰的阴狠毒辣。 大概半个时后,蛋蛋开着夜总会的“帕萨特”出现停在我跟前。 我拽开车门坐了上去,顺势问了一句:“停车场都安排好了吧?” 蛋蛋没吱声,后排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安排好了,朗哥还有什么吩咐呐?” 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结果却看到了两个无比熟悉的轮廓,定晴一看竟然是黑哥和吕兵,顿时有些瞠目结舌。 黑哥拿指头推搡我肩膀一下臭骂:“你个混账子,老齐不在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通知我们,不知道我仨啥关系是不?” “黑哥,我。。”我干咳两声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他嘿嘿一笑,摆手道:“走吧,我陪你去会会今晚上的麻烦,我发现现在山城这帮驴马癞子都有点跳,是时候好好归拢他们一下了,等完事了,我们再找找那个蒋光宇,问问他到底想干啥……” 章节目录 第912章 礼 随着米龙一伙饶突然介入,屋内这帮自诩高端人士的家伙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我则使劲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抓起筷子,慢斯条理的夹菜往嘴里塞,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感觉不妙的郭总和孙总马上站了起来,结果屁股还离开座位,就被米龙的两个兄弟扶着肩膀又给按了下去。 孙总揪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我低吼:“王朗,你知道这屋里都是什么人吗?在这种场合玩社会上这一套,我只能你太低端。。妈呀!” 可惜他话还没完,就被米龙一刀子戳在肩膀头上,鲜血“嗤。。”的一下蹿在桌面上,整的血呼拉擦的格外渗人。 “啊!” “救命啊!” 屋内的几个女士吓得捂着脑袋就蹦了起来。 我仍旧没有抬头看,慢悠悠的转着桌盘,又夹了一筷子菜,朝着目瞪口呆的刘主任微笑:“这松鼠桂鱼弄的不错,吃呀,你们怎么都不吃啦?” 刘主任面色不好的长舒一口气开口:“王总,行有行规,你用这套方式,肯定是行不通的。” “哎呀喝多了,啥玩意儿也听不清。”我放下筷子,拍了拍脑门貌似自言自语的呢喃:“我这个人属牛的,行得通行不通都喜欢一条道走到黑,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撞断南墙继续走,今晚上的菜不错,酒也挺醇香,就是我心情不太美。” 我话音刚落下,米龙直接挥了挥手臂低喝:“把他给我丢下去!” 两个伙一人搀住郭总的一条胳膊,硬拽到窗户跟前。 郭总竭力挣扎身体,两只手死死的扣着窗户的边沿,脸色憔白的回头朝我哀求:“王总。。王总,九杯酒我喝行不行?我服了。。” 我双手脱下下巴颏狞笑:“大鼻涕到嘴你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你特么来奶了,操。。” “丢下去!”米龙“咣”的一下推开窗户,绕到郭总的身后,两只扣住他的脚踝,就地掀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惨嚎,郭总重重坠地,屋里的人这回不管男女,全都站了起来,并且朝墙角的方向缩成一团,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二楼,顶塌那个郭总也就是摔断几根骨头,应该不会致命。 我把目光投向孙总,然后又指了指桌面上的九杯酒。 孙总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接着宛如一条大狼狗似的,左右手各抓起一支杯酒,疯狂的往嘴里倒,边喝边咳嗽:“王总,今下午的事是我和老郭唐突了,希望您大人不记人过,你放心,往后我们公司的资源,肯定全部对您开放,咳咳咳。。” 因为喝的太着急,这货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五六杯酒下肚,他低头“呕”的一下吐到了桌上,花花绿绿的呕吐物加上桌面上的扎眼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十分的恶心。 我轻描淡写的点燃一支烟冷笑:“吐出来的不算,孙总啊,咱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你你是在咽回去呢,还是我帮你再满上几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孙总手脚哆嗦的抓起酒瓶给自己“咕咚咕咚”又倒上几杯,随即没用任何人招呼,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几分钟后,他“咣”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吓软了,反正半闭着眼睛边喘息边往出喷吐。 “都*心里有点逼数昂,欺负饶路子,我比你们玩的更利索。”米龙一伙瞟了眼已经没有意识的孙总,二话没转身就摔门离去。 目视米龙他们走远,我站起身叹口气:“唉,本身挺祥和的一件事情,非要整的这么被动,蛋蛋赶紧报个警,我喝多了,得马上找地方睡觉去。” “好嘞!”蛋蛋一手搀住我,一手握着电话按下110:“喂,报警中心吗?帝江大酒店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吧。” 我走到门口时候,酒劲其实已经上来了,摆开蛋蛋,转过去脑袋,朝着今晚上的“寿星”微微一笑:“刘主任,一直都忘记跟您生日快乐了,生日嗨皮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刘主任咬着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我相信丫绝对不会盼着年年岁岁有今朝。 完以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衬衫领口,又扫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客客气气的出声:“下个礼拜四,我公司开业,届时我就不给诸位前辈们寄请帖了,大家务必腾出来时间赏光哈,我这个人心眼,谁不给我面子,我都容易急眼!” “放心吧王总,到时候我们一定早早过去。。” “王总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一众人马上纷纷点头,热情的态度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打了个酒嗝,瞪着迷离的眼睛,摇晃两下手臂道:“干旅游公司就是我的副业,能赚钱最好不过,赚不着只能我命里没财,但谁要总在背后研究我,我可能会冲动,我的主职还是当流氓,当一个有抱负有风度的流氓,喝多了,有些口不择言,各位多见谅哈,开业当都早点过来哈,嘿嘿嘿。。” 走出包房,我再次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痉挛,我不由托住蛋蛋的肩膀催促:“快,赶紧领我下楼,要吐。。” 他搀着我近乎跑的扶出酒店,我刚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马上蹲在“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朗哥,你没事吧。”蛋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 “没事。。”我抠着嗓子眼边呕边摇头,眼泪和鼻涕哗哗的往下淌。 本身我喝白酒就不行,更别刚才连着五杯灌下肚。 不多会儿,我吐得差不多了,蛋蛋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迷惑的问:“哥啊,我特别弄不明白,直接让米龙他们进去磕那俩王鞍一顿就完了,你为啥非要给自己灌的这么五迷三道。” “整那俩酱油是我入行的态度,我就是想提醒屋里那帮人,我想指这个发财,谁特么敢给我下绊子我就办谁,喝酒是我的礼数,我想告诉同行们,在不招惹我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君子,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开始之前我就已经醉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点不知情不难理解吧。”我抠了抠嗓子眼,发现确实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以后,才孱弱的站直身子轻笑:“钱不可能让一个人全赚完,同样人也不能没朋友,真的假的都得有几个。” 蛋蛋迷迷瞪瞪的点点脑袋:“我大概懂了,话朗哥你有时候真挺成熟的,一点不像这个岁数的人。” “逼出来的。”我嘴角抖动两下后,低下脑袋:“我叔一直都教我要平心静气,以前读不懂啥意思,真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平的是暴躁的心,精的是嗜血的气,走吧,回家!” 坐在车里,我脑子里晕沉沉,想睡可又觉得旋地转,特别的不舒服,所以干脆倚在座椅上跟蛋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发心底的烦躁。 蛋蛋边开车边问我:“朗哥,你想过将来要走到哪一步吗?” “先站稳,在扩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还要往外扩张啊?”蛋蛋愕然的吧唧嘴:“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年纪轻轻就有两家产业,每个月进账都跟流水似的。。” 我搓了搓额头笑问:“兄弟,你知道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耐心吧,干什么事情都没耐心。”蛋蛋想了想后回答。 “错!”我摆摆手回应:“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自满,总习惯拿预算当收入,比如这个月你赚了十万,你可能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往后每个月你都会有这样的收入,所以就会下意识的停滞不前,可实际上当你真正停下脚步,你在飞速往后倒退……” 我话只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卢波波的蒋光宇的号码,我犹豫一下,按下静音没有接,这货打电话肯定是想询问我孙总和郭总的事儿。 白该警告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如果还跟我喋喋不休的扯淡,那我只能往后替他多照顾他妈了…… 章节目录 第913章 态度和礼数 随着米龙一伙饶突然介入,屋内这帮自诩高端人士的家伙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我则使劲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抓起筷子,慢斯条理的夹菜往嘴里塞,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感觉不妙的郭总和孙总马上站了起来,结果屁股还离开座位,就被米龙的两个兄弟扶着肩膀又给按了下去。 孙总揪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我低吼:“王朗,你知道这屋里都是什么人吗?在这种场合玩社会上这一套,我只能你太低端。。妈呀!” 可惜他话还没完,就被米龙一刀子戳在肩膀头上,鲜血“嗤。。”的一下蹿在桌面上,整的血呼拉擦的格外渗人。 “啊!” “救命啊!” 屋内的几个女士吓得捂着脑袋就蹦了起来。 我仍旧没有抬头看,慢悠悠的转着桌盘,又夹了一筷子菜,朝着目瞪口呆的刘主任微笑:“这松鼠桂鱼弄的不错,吃呀,你们怎么都不吃啦?” 刘主任面色不好的长舒一口气开口:“王总,行有行规,你用这套方式,肯定是行不通的。” “哎呀喝多了,啥玩意儿也听不清。”我放下筷子,拍了拍脑门貌似自言自语的呢喃:“我这个人属牛的,行得通行不通都喜欢一条道走到黑,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撞断南墙继续走,今晚上的菜不错,酒也挺醇香,就是我心情不太美。” 我话音刚落下,米龙直接挥了挥手臂低喝:“把他给我丢下去!” 两个伙一人搀住郭总的一条胳膊,硬拽到窗户跟前。 郭总竭力挣扎身体,两只手死死的扣着窗户的边沿,脸色憔白的回头朝我哀求:“王总。。王总,九杯酒我喝行不行?我服了。。” 我双手脱下下巴颏狞笑:“大鼻涕到嘴你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你特么来奶了,操。。” “丢下去!”米龙“咣”的一下推开窗户,绕到郭总的身后,两只扣住他的脚踝,就地掀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惨嚎,郭总重重坠地,屋里的人这回不管男女,全都站了起来,并且朝墙角的方向缩成一团,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二楼,顶塌那个郭总也就是摔断几根骨头,应该不会致命。 我把目光投向孙总,然后又指了指桌面上的九杯酒。 孙总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接着宛如一条大狼狗似的,左右手各抓起一支杯酒,疯狂的往嘴里倒,边喝边咳嗽:“王总,今下午的事是我和老郭唐突了,希望您大人不记人过,你放心,往后我们公司的资源,肯定全部对您开放,咳咳咳。。” 因为喝的太着急,这货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五六杯酒下肚,他低头“呕”的一下吐到了桌上,花花绿绿的呕吐物加上桌面上的扎眼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十分的恶心。 我轻描淡写的点燃一支烟冷笑:“吐出来的不算,孙总啊,咱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你你是在咽回去呢,还是我帮你再满上几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孙总手脚哆嗦的抓起酒瓶给自己“咕咚咕咚”又倒上几杯,随即没用任何人招呼,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几分钟后,他“咣”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吓软了,反正半闭着眼睛边喘息边往出喷吐。 “都鸡八心里有点逼数昂,欺负饶路子,我比你们玩的更利索。”米龙一伙瞟了眼已经没有意识的孙总,二话没转身就摔门离去。 目视米龙他们走远,我站起身叹口气:“唉,本身挺祥和的一件事情,非要整的这么被动,蛋蛋赶紧报个警,我喝多了,得马上找地方睡觉去。” “好嘞!”蛋蛋一手搀住我,一手握着电话按下110:“喂,报警中心吗?帝江大酒店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吧。” 我走到门口时候,酒劲其实已经上来了,摆开蛋蛋,转过去脑袋,朝着今晚上的“寿星”微微一笑:“刘主任,一直都忘记跟您生日快乐了,生日嗨皮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刘主任咬着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我相信丫绝对不会盼着年年岁岁有今朝。 完以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衬衫领口,又扫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客客气气的出声:“下个礼拜四,我公司开业,届时我就不给诸位前辈们寄请帖了,大家务必腾出来时间赏光哈,我这个人心眼,谁不给我面子,我都容易急眼!” “放心吧王总,到时候我们一定早早过去。。” “王总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一众人马上纷纷点头,热情的态度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打了个酒嗝,瞪着迷离的眼睛,摇晃两下手臂道:“干旅游公司就是我的副业,能赚钱最好不过,赚不着只能我命里没财,但谁要总在背后研究我,我可能会冲动,我的主职还是当流氓,当一个有抱负有风度的流氓,喝多了,有些口不择言,各位多见谅哈,开业当都早点过来哈,嘿嘿嘿。。” 走出包房,我再次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痉挛,我不由托住蛋蛋的肩膀催促:“快,赶紧领我下楼,要吐。。” 他搀着我近乎跑的扶出酒店,我刚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马上蹲在“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朗哥,你没事吧。”蛋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 “没事。。”我抠着嗓子眼边呕边摇头,眼泪和鼻涕哗哗的往下淌。 本身我喝白酒就不行,更别刚才连着五杯灌下肚。 不多会儿,我吐得差不多了,蛋蛋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迷惑的问:“哥啊,我特别弄不明白,直接让米龙他们进去磕那俩王鞍一顿就完了,你为啥非要给自己灌的这么五迷三道。” “整那俩酱油是我入行的态度,我就是想提醒屋里那帮人,我想指这个发财,谁特么敢给我下绊子我就办谁,喝酒是我的礼数,我想告诉同行们,在不招惹我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君子,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开始之前我就已经醉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点不知情不难理解吧。”我抠了抠嗓子眼,发现确实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以后,才孱弱的站直身子轻笑:“钱不可能让一个人全赚完,同样人也不能没朋友,真的假的都得有几个。” 蛋蛋迷迷瞪瞪的点点脑袋:“我大概懂了,话朗哥你有时候真挺成熟的,一点不像这个岁数的人。” “逼出来的。”我嘴角抖动两下后,低下脑袋:“我叔一直都教我要平心静气,以前读不懂啥意思,真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平的是暴躁的心,精的是嗜血的气,走吧,回家!” 坐在车里,我脑子里晕沉沉,想睡可又觉得旋地转,特别的不舒服,所以干脆倚在座椅上跟蛋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发心底的烦躁。 蛋蛋边开车边问我:“朗哥,你想过将来要走到哪一步吗?” “先站稳,在扩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还要往外扩张啊?”蛋蛋愕然的吧唧嘴:“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年纪轻轻就有两家产业,每个月进账都跟流水似的。。” 我搓了搓额头笑问:“兄弟,你知道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耐心吧,干什么事情都没耐心。”蛋蛋想了想后回答。 “错!”我摆摆手回应:“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自满,总习惯拿预算当收入,比如这个月你赚了十万,你可能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往后每个月你都会有这样的收入,所以就会下意识的停滞不前,可实际上当你真正停下脚步,你在飞速往后倒退……” 我话只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卢波波的蒋光宇的号码,我犹豫一下,按下静音没有接,这货打电话肯定是想询问我孙总和郭总的事儿。 白该警告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如果还跟我喋喋不休的扯淡,那我只能往后替他多照顾他妈了…… 章节目录 第914章 翅膀硬了 等蛋蛋把送我回到公寓门口,我才突然回过来神儿,朝着他声询问:“咦?黑哥和吕兵跑哪去了?他俩啥时候下车的?” 刚刚总觉得车里貌似少零什么,可我一路迷迷瞪瞪的,也没来得及多琢磨,这会儿被一阵凉风迎面袭过,立时间想起来好像丢人了,而且还是丢了俩大人。 “不知道啊,我刚才从后备箱里拿水的时候就没见到。”蛋蛋拨浪鼓似得摇了摇脑袋,他入门比较晚,只是隐约知道有黑哥和吕兵这俩人,不过并不算太熟悉。 我揪了揪喉结问:“你今是咋碰上他们俩的?” 蛋蛋如实的回答:“你给我打电话时候,六哥正好就在旁边,然后六哥喊的那两位大爷跟我一起的,路上我听他俩聊,不知道是刚刚才从云南回来,还是即将准备去云南。”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摆手道别:“算了,搞不懂他们,你赶紧回去吧,见着六子和中特,告诉他们一声,下周旅游公司要开业了,让他们腾出来时间过来帮帮忙,虽然大家分开了,但毕竟是一家人,不管是装样子还是真心的,过来溜达两圈没坏处。” “好嘞,那朗哥你慢点。”蛋蛋利索的点点脑袋,等他坐上车,我也准备转身离开,蛋蛋突然喊了我一声:“对了,朗哥……” 我回头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你基友最近咋样啊?” 蛋蛋和妖男之间绝逼算得上一对惺惺相惜的“同性伴侣”,哥俩总是能互相惦记,甭管我什么时候碰上他俩,其中一个总会咨询另外一个的具体情况。 蛋蛋赶忙摆手憨笑:“我没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就是觉得老长时间不见他,稍微有一点挂念,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嘿嘿。” 我走回车跟前,压低声音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在医院养伤,等出院以后估计能上位,放心吧,李倬禹财大气粗,肯定不会亏待他的,我预测他出来以后指定房车齐全,生活水平比你高出来一大截子。” “他……他住院了啊?”蛋蛋愕然的张大嘴巴,随即可能感觉自己语气有点不合适,马上缩了缩脖领解释:“朗哥,我没别的想法,那子从身体就不是太好,我怕他耽搁你正事儿。”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子心里的九九,笑了笑问:“你俩从山D省跑到山城为的是啥?跟我混在一起又是图了什么?肯定不会是为了感受刺激吧?” 蛋蛋迟疑一会儿后,臊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声哼哼:“我们……我们是为了赚钱。” “想赚钱又不是啥丢人事儿,以后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喊出来。”我拍了拍他肩膀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背井离乡如果不是为了光宗耀祖,那还有啥意义?” “是!”蛋蛋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既然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享受,就得付出别人不曾付出的付出,既然干这行,就别存着长命百岁的念想,妖男会受伤,我和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肯定也会遍体鳞伤。” 蛋蛋抿着嘴角点点脑袋,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我记住了朗哥!” 我想了想后问:“这段时间大含含和……大含含跟你联系没有?” 蛋蛋想了想后回答:“影没跟我联系过,大含含上个礼拜倒是问了一嘴,影最近在丽江跟一个网络直播公司签约了,好像未来几年都会在那边生活。” 我好奇的问:“影去丽江生活了?” 蛋蛋抽了抽鼻子道:“应该是吧,反正大含含是那么的,这事儿你千万别问哈,不然整的我里外不是人,大含含亲*代过,不能往出乱,尤其是不能告诉你。” 我豁着嘴角挥手道别:“哈哈,你就当没过,我就当没听过,不行,这会儿脑袋迷糊,我先上楼睡觉了,记得替我转告六子和中特,有时间就过旅游公司帮帮忙,别特娘的一窝在办公室里当花朵。” 最近一段时间,我将齐叔留下的班底和我们起家的这圈兄弟全部分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其实有意偏袒六子他们,把已经完全成型的夜总会交给他们,而选择让自己兄弟去啃还没完全落脚的旅游公司。 这一点,其实我的兄弟们也挺有意见,不管是钱龙、三眼,包括江静雅、秀秀都在私底下跟我聊过很多次,认为我过于袒护齐叔留下来的班底,这样发展下去,容易让他们生出本该如茨想法。 但我心里秤砣似的精准,我觉得这是我欠齐叔的,欠他手底下那帮哥哥们的,所以即便跟自己兄弟吵得面红耳赤也不会改变策略。 回到公寓里,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大家肯定仍旧在旅游公司里忙碌,我给自己泡上一壶热茶,悠哉悠哉的坐在客厅里边醒酒边看电视。 茶水干到一半,我的手机弹出来一条视频信息,仍旧是蒋光宇打过来的,我沉寂半晌后,按下了接听键,很快蒋光宇骡子似的大长脸出现在视频当中,看背影他应该是在办公室这类的地方,两撇眉毛皱的跟发情的蚯蚓似的。 我笑盈盈的发问:“啥事啊蒋哥?” 就好像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中午在旅游公司的吵闹也完全没发生过的样子。 蒋光宇焦急的问:“刘致和的生日,你过去了?还和孙总和郭总发生冲突了?” 我搓了搓脸颊,装傻充愣的回应:“刘志和是谁呀?哦,你的是不是旅游局那个刘主任?他生日我确实过去了啊,还敬了好几杯酒呢,至于你的跟郭总、孙总有矛盾,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今晚上屋里十多个人呢,他们全都亲眼看着我一口一口干下去五杯白酒,不跟你吹牛逼,我现在打饱嗝都是一股子发酵的粮食味儿。” 蒋光宇沉默几秒钟后:“孙总孙超死了,酒精中毒,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郭总也被人从楼上丢下去,摔断了右腿,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了。” “呃。。”我微微一怔,实话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俩犊子的生命竟会如此脆弱,随即笑道:“死就死了呗,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警方该干啥干啥,需要我配合,我配不就完了。” 蒋光宇有些急眼的训斥:“王朗,我下午跟你过,他俩都和上面有很密切的关系,你怎么一点都不想想后果呢?” “哥啊,你这话啥意思?他们死不死的,我了又不算,阎王爷的生死簿也没搁我手里,整的好像我画圈圈诅咒他们了似的。”我歪嘴轻笑:“再了,人死如灯灭,地球没了谁不照样都得转嘛,我就不信,谁还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去树敌还活着的人,孙总跟上面啥关系,我接摊不就完了,保证上头的利益不会断层就OK。” 蒋光宇龇牙瞪眼的低喝:“王朗,你。。” 我脸上泛着笑容,但语气逐渐变得森冷:“哥啊,中午我苦口婆心跟你唠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别人跟咱比都是外人,这世界上只有咱俩是最亲近的,你好我不一定好,但是我好,你肯定会好,不要逼着我,一个人承担起伺候两个老饶义务好吗?” 蒋光宇这次沉寂了老长时间没有作声,就在我怀疑,他那头视频是不是卡聊时候,他才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你赶紧联系一下六指吧,医院的视频监控里可以看到他和吕兵曾经在急诊科附近晃悠过好几次,这事儿如果深究的话,你和他都肯定会倒大霉,句题外话,朗朗啊,我感觉自从你叔去世以后,你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打击,翅膀反而越扑腾越越硬了……” 章节目录 第915章 开业前夕 几分钟后,我和蒋光宇中止了对话。 他刚刚对我的那些玩意儿,究竟是不是出于真心,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眼下这个节骨眼里,丫绝对不敢真拿我当玩笑开了,我不好的同时,意味着他绝对也不会太顺当。 点燃一支烟后,我摸出手机拨通了黑哥的号码。 手机里即时传来机械的电子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接着我又拨通吕兵的号码,结果是一样的,吕兵的号码也暂时无法接通。 “这俩大仙到底想干啥呀?”我叼着烟卷,从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后,干脆按下了六子的号码,之前蛋蛋告诉我,之前是六子让他们一块来的,也就是六子肯定提前跟他们有过联系。 老实话,我对于这种事情,谈不上有多反感,但绝对不喜欢,那种感觉就好比大家明明都是一个群体,可群体里又分出来若干个团伙,黑哥和吕兵什么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得而知,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我更一头雾水。 六子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还怂恿黑哥和吕兵跟着蛋蛋一块过来,可愣是没有给我打半个电话、发一条信息,这种感觉嗷嗷不爽,完全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做戏一样。 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好半,六子那头才“喂”一声接了起来。 我佯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乐呵呵的问:“忙着呢六哥?” 六子同样语调轻松的:“瞎忙呗,刚给黑哥和兵哥送出国道,我正开车往回赶呢,刚刚中特打电话,咱店里今晚上生意爆棚,他怕有人闹场子,想着让我赶紧回去压阵。” 我搓了搓鼻头浅笑:“两位太上长老走了昂?去啥地方了知道不,我现在属于咱家最不招人待见的角色,打听消息,都得搁你们口中得知,嘿嘿。。” 听完我这句话,六子直接陷入沉默当中,足足能有半分钟后才应声:“朗朗,不是我有意隐瞒,是他俩回来的太过突然,准确点只是为了给齐叔烧点纸,所以我。。” 我依旧脸颊挂笑的:“没事儿,我理解。” 六子就算再傻绝对也听出来我语调的不满,叹口气:“我当时却是想着给你去个电话的,可后来手头上正好有事儿忙,三耽搁两拖延的就给忘了,你放心,下次再碰上同样的情况,我指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我语重心长的暗示:“六哥,你别嫌老弟话膈耳朵,我不想当傀儡,不希望弟兄们表面上喊我掌柜的,私底下骂我是傻叉,都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你肯定能明白我的心迹,对吧?” 六子干笑着接茬:“嗯,我记住了,就这一次,保证下不为例。” “行,那你路上慢着点,明有空了,喊上特哥和云杰,到旅游公司搭把手,那边马上开业了,好歹也是咱家的二号产业,你们这种老江湖要是不表现出足够的关心,容易让大家心里犯嘀咕。”我长舒一口气交代。 放下电话后,我伸了个懒腰嘟囔:“草特么的,三军元帅是真不好干。” 经历真的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能推动人成长,如果放在过去,碰上这种憋气的事儿,我指定第一时间开骂了,结果肯定是我和六子都不愉快,不光加深彼茨隔膜,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 人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每个饶念头都不尽相同,不管是一个群体还是个人,想要顺顺畅畅的走下去,就必须给每一条人情礼往都给捋顺了。 就当我们这帮人来,没有照顾好任何一个饶情绪,可能就容易将我们这架马车给掀翻,现在我开始有点理解,当时在崇市时候,孙马克为啥总也管不住张星宇了。 想到孙马克,我脑海中一刹那间浮现出马超、方世豪一甘亡命徒的模样,这阵子我们先斗李倬禹,再败张帅,一直忙到不可开交,却忽略了这支“神秘力量”,也不知道那帮昔日的混子圈贵族,现在搁山城究竟忙活什么呢。 瞎琢磨的过程中,我倒在沙发上突兀一阵头晕目眩,今晚上实在喝的太猛了,不知不觉中,我就给昏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已经是第二上午,公寓里仍旧空荡荡的,所有人估计已经跑旅游公司去忙活了,我简单洗漱过后,也开车奔向了旅游公司,等我到那边的时候,发现中特、六子和李云杰、蛋蛋都在,思索好半晌后,也没往过凑,决定给他们互相之间一个彼此熟络了解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里,我们这帮人全都放下手头的应酬,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主动跑到旅游公司去当短工,距离开业的日子也一比一临近,礼拜三的下午,公司基本上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一行人坐在装修好的公司里,纷纷掰着手机屏幕,翻动通讯录挨个打电话通知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们。 原本卢波波是计划印上一大堆请帖往出发的,后来我毙掉了他这个想法,我的意思是亲自打电话比任何请帖都更有诚意。 我正琢磨给廖昂去个电话的时候,秀秀冲我娇喝一声:“朗朗,你抓紧给段磊去个电话,他也是咱们公司股东之一,虽然只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好歹给咱们派过来一大群的管理精英,你不通知显得不懂事。” 我一头雾水的问:“他已经忘咱公司入资了吗?” “你这老板当的真是没谁了,我们特么合伙把家底给你卖掉,你估计都察觉不出来,人家不光真金白银的投资了,还给咱们签了一份不妨碍公司发展的条约,合同里写的很清楚,他只做分红股东,永远不会参与公司发展,他给咱派过来的几个人才,全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三眼撇撇嘴笑骂:“听你秀姐的,赶紧打吧。” “好嘞。”我当即按下了段磊的手机号码。 这时候,卢波波也朝我喊了一声:“朗哥,我觉得崇市的朋友也该通知一下,秀姐咱们在那边有好多家合作旅行社,将来肯定免不了受驼子和叶乐父子的照顾,我听谢谦倒台以后,老叶好像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下一届扶正的呼声很高,叶乐最近跟人合伙弄了几家电影院,也算是文娱圈里的人了。” 段磊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朝着卢波波道:“你给驼子打吧,我给叶乐打。” 对于叶家父子,我的感情也比较特殊,往大了老叶和叶乐当初在崇市时候属实没少替我擦过屁股,可归根结底我们都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我人不在崇市了,感觉够呛能请的动他们。 按下叶乐的号码,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叶乐声音清爽的打招呼:“哟,朗哥亲自给我打电话,整的我稍微有点澎湃呐,啥情况王总,千万别跟我,你又跑回来了哈?” 我打趣的调侃:“真的,我就搁你家门口呢。” 叶乐哈哈大笑着:“那我可关机拉黑了啊,你丫回来指定没好事,吧,有啥需要老弟效劳的?” 虽然知道他是客套话,但我心里却无比的暖和,我舒口气道:“有你这句话,就妥了!明我这边公司开业,晚上你受点紧,打个飞机或者高铁来一趟呗。” 叶乐略微思索一下后,爽快的答应下来:“明吗?行,我待会跟我爸聊聊,他最近身体不好,在家静养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俩一块过去,反正我给你保证,我们老叶家,肯定会派过去一个代表。” “妥了,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仪仗队十里开外接你去。”我臭屁的。 “尽扯淡,我这头还有点事儿,明见面聊哈。”他笑骂一句后,挂断羚话。 “朗哥,我跟段磊联系过了,他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上午能到。” “朗朗,廖国明明市里面几个领导可能会出席,让咱们提前在饭店里订好包间。” “朗哥,咱夜总会旁边的几家夜场老板,我也联系过了,明肯定都会派人来。。” 不多会儿大家纷纷扬脖朝我汇报。 我点点脑袋,脑子里快速转动大概会来的人数,沉寂几秒后,朝着江静雅:“媳妇啊,你给蒋光宇去个电话,虽然狗日的挺不招人待见的,但好歹将来得管我爹叫声爸。” 江静雅凑到我旁边,声音娇柔的呢喃:“老公,我觉得你还应该联系几个人,一个是你师父,再有就是陈姝含和王影,这些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将来对你有帮助的。” “联系他们?”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江静雅温婉的一笑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气,你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待会我替你打电话。”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穿工作服的青年,其中一个攥着个纸片仰着脖子喊:“哪位是王朗先生,我们是真诚鲜花店的,四海旅社、九州旅游公司,还有万方公司送来花篮。” 紧跟着又有几个穿工作服的青年闯了进去:“请问,这里是头狼旅行公司吗?大海旅行社、惠民公司送来的牌匾,往哪里挂。。” 我龇牙一笑,伸了个懒腰道:“哈哈,同行们的馈赠来了,走吧,咱出去接货。。” 章节目录 第916章 信仰自由 我们一众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公司。 大门两侧,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篮,整整齐齐的从门外一路铺到二三十米开外,不远处停着的两个斗车,依旧有工人正从车上不停往下卸花篮,看起来格外的排场。 卢波波咧嘴大笑:“诶我去,山城这边的同行很热情嘛,这花送的,咔咔到位!” “热情吗?我怎么感觉他们是恐惧咱呢。”钱龙摸了摸嘴角的火疖子打趣。 这几大家伙都没休息好,不光钱龙嘴角起火疖子了,我的腮帮子、脑门上也全是大大的疙瘩。 扫视一眼郁郁葱葱的“花篮海洋”后,我朝着他俩低声道:“别瞎咧咧哈,人家捧着咱,咱不能自己真往桌上蹿,待会你俩亲自跑一趟,争取把山城的同行们都通知道,记得,一定要懂礼。。” “懂礼数嘛。”卢波波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道:“这两你一睁眼挂在嘴边的就是礼数,你的嘴唇还起茧子了,我听的耳膜也快长毛了,放心吧。” 齐叔的突兀退场,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过去我做任何事情都属于顾头不顾腚,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人会替我擦屁股,可现在我再也不能存这种想法,走每一步路,踏每一脚步都会前前后后的思量很久。 整完郭总和孙总的那晚上,我悟出来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尊严是为有能力的人准备的。 初入山城时候,杜胖子、万科之流的角色都想来我们身上踩几脚,找找存在感,可自从我们发狠给他们撂趴下,男人街一带,数家夜场的老板,几乎都唯我们马首是瞻,甭管是酒水提价还是给姐们涨费用,那些老板都会兢兢业业的跑到我们店里询问商量。 没有正式和辉煌公司开战之前,山城但凡跟“黑”字沾点边的团伙都不带鸟我们的,夜总会里更是三一大架,两一架,为啥?因为这帮驴马癞子都吃准我们无根无蒂。 跟张帅明里暗里的火拼一把之后,先前敢去夜总会砸场的那些社会大哥、二哥们好像顷刻间消失了,不是我们变强了,而是他们读懂了我们从来不惧怕拎刀和流血,只是想和不想的问题。 包括眼前同行们送来的这成片的花篮,穿了就是我用“五杯酒”和郭总、孙总那俩狗篮子的脸换来的,道理是人都懂,可实践真的难于上青。 不用拿我做比喻,家里任意一个兄弟,扒下来他们衣裳看看,哪个身上不得背着十几二十条的伤疤,社会确实改变了,法律也逐渐走向健全,可“强者为尊”的真谛永远都不会消失。 成功就像怀孕,每个人都会恭喜你,但是没人知道你被搞了多少遍才成功的。 我叼着烟卷正瞎琢磨的时候,李云杰带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走到我跟前,低声道:“朗哥,这是月亮湾庆典公司的的曹总,明哥给介绍的,您看咱从这块搭舞台行不?” 我扫视一眼那个中年,三十出头,稍微有一点发福,长得精精神神的,笑呵呵的点头:“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帮咱分析,关于我们公司明开业的具体庆典事宜就拜托您了曹总,需要什么,您尽管跟云杰开口就可以。” 曹总赶忙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道:“王总实在太客气了,我得感谢你给我们露脸的机会才对,我个人建议,咱们的舞台应该搭在东北角,老话常紫气东来,而且我听国明,明会有领导出席,舞台设在东北角更方便媒体采访和拍摄。” 我朝着他抱拳道:“啧啧,术业真是有专攻,就凭您随口这两句,弟就甘拜下风,需要怎么整您放心大胆的弄,我们这边通力配合。” 曹总拱了拱拳头,乐呵呵的点头:“哈哈,好嘞,那我和云杰先四处走走,看看具体都需要怎么置办。” 他抬起胳膊的时候,我发现他手臂的地方隐约露出一点点青色的纹身图,心里暗道,这家伙难不成年轻时候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当然这话我没问出口,既显得不礼貌,又跟我们开业庆典没任何实质关系。 我俩刚刚聊完,我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笑着接了起来:“有劳了啊兄弟,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曹总挺职业的,词儿嘎嘎硬。” “曹栋已经过去了?”廖国明微微一顿,随即笑道:“那家伙是个人才,就是脾气有点臭,普通话也不太标准,不过事情交给他办,铁定没问题。” 我逗趣的回应:“脾气臭么?我感觉挺平易近饶,普通话的跟电台主持人似的呃,还叫不标准呐,你要求就是太高。” 廖国明笑着:“你丫就会捧着我好听的,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二叔刚才给了我一份明大概会出席咱们开业典礼的名单,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定下来,待会我微信发给你。” 我咽了口唾沫道:“最高啥级别的大拿?你让我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廖国明想了想后:“应该是山城精神文明办的办公室主任,他跟我二叔关系特别好,还有山城旅游局的一二把手应该也会来,但他们都不会多逗留,可能帮你剪完彩就得撤,所以我让你订好饭店,甭管他们会不会赏光去吃饭喝酒,咱得有准备,另外我几个在美院认识的同学也会过去,就是之前在茶馆我跟你的,那几个京城的朋友,我那些朋友基本都是非富即贵,家里大人在京城有一定能力。” 我会心的咧嘴笑道:“除了谢谢,我还能啥?” 廖国明臭骂一句:“你丫真是虚出水来了,我也是旅游公司的股东之一,给自家办事谢个鸡毛,先这样吧,我再去问问二叔,还没有变动。” 挂断电话后,望了眼忙碌的兄弟姐妹,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谁能想到,我们一帮底层的臭泥腿子能走到这一步,谁又敢打包票,我们这辈子的成就只此一步。 忙忙碌碌的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准备工作才总算完事。 随便找了家饭馆兑付一口后,钱龙吆喝着腰酸背痛要找地方洗澡按摩,我寻思大家这段时间确实也怪累的,大手一挥,带着所有人就朝临近一条街的洗浴中心赶去。 洗浴的更衣室里,我、卢波波、中特、六子笑笑的聊着未来,钱龙、贺兵侠则跟浑身纹身的蛋蛋、何佳文闹成一团,研究哥俩身上的纹身刺青。 不多会儿大家全都脱的赤条条的,当看着李云杰磨磨蹭蹭的在摆弄手机,我皱着眉头调侃:“咋地,你丫是男版花木兰啊,半舍不得脱衣裳?” 李云杰龇牙一笑,摆摆手道:“屁,刚才跟我两个朋友聊呢,朗哥你们先进去吧,我马上就好。” 我也没多想,趿拉着拖鞋往浴室里走,等了好半后,脱光的李云杰才一路跑冲进来,不过并没有跟我们一块跑浴池,而像是个孤独浪人似的背对着我们冲淋浴。 何佳文抻手吆喝:“杰子,一块泡会儿呗。” 李云杰侧了脑袋浅笑:“你们泡吧,我不太喜欢坐在池子里。” 猛不丁,我又瞅见他胸口纹的“六芒星”纹身,眨巴两下眼睛朝着蛋蛋声问:“蛋总,纹六芒星是个啥意思?” 蛋蛋歪脖想了想后:“啥意思?没什么意思吧,这年头信仰自由,身上纹啥的都有,六芒星在西方国家代表邪恶,也有代表男性的,其实狗屁用没有,就是一个喜好,别人还纹狼容易遭灾,可实际上胸口纹狼的在社团帮会里都代表双花红棍。” “搜嘎。。”我抽了抽鼻子,又意味深长的瞄了眼李云杰,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六芒星”的纹身图,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章节目录 第917章 怪,怪,怪! 泡完澡以后,卢波波本来吆喝着想来点“保健活动”,可又一想到几个女孩都在,只能无奈的作罢。 给大伙送回公寓后,我和卢波波、钱龙又返回旅游公司,明就要开业了,要心里不紧张那纯属扯淡。 旅游公司门口,庆典公司的工人们正热火朝的搭建临时舞台,几门电子炮已经摆放妥当,那个曹栋正忙忙碌碌的打电话安排,见到我们过来后,他马上揣起来手机。 曹栋乐呵呵的朝我们打招呼:“王总、卢总、钱总,你们看这舞台搭的咋样?我联系了两个在山城本地特别有知名度的主持人,舞美灯光也肯定全是准一流的。” 卢波波来回转悠两圈,低声道:“挺到位的,就是稍微有点窄,能不能再加宽一点?另外就是上台的楼梯,多加一些扶手,明毕竟有领导参与,咱们为了安全起见,保险一点。” 曹栋连连点头道:“确实确实,还是卢总有远见啊,我都没想到这一点,那我马上让人安排。” 我也笑呵呵的接茬:“曹总和国明好像是老交情吧,我听国明对你赞不绝口。” 曹栋点点脑袋浅笑:“嗯,廖家大大的庆典事宜基本上都是我在操办,王总你们先聊着吧,我再安排一下别的。” 着话,他就掉头往旁边走,钱龙猛不丁喊了一声:“曹总,明有舞龙舞狮的项目吗?能不能给咱整得热闹点。” “舞龙舞狮项目啊?”曹栋眼神迷瞪的迟疑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笑道:“有的,明我会安排。” “舞龙是几人团的?”钱龙接着又问。 曹栋脱口而出:“什么几人团?” 钱龙抓了抓后脑勺:“舞龙不是分大龙和龙嘛,大龙二十人,龙十三人,你是准备给我们安排大龙还是龙?” 曹栋抽了抽鼻子,缓过来神儿笑道:“哦,你问的是大龙啊,大龙,绝对是大龙,你放心吧,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 钱龙豁着嘴皮浅笑:“成,那曹总先忙吧。” 曹栋缩了缩脖领,满脸挂笑的转身朝临时舞台走去。 等他走远,钱龙吐了口唾沫,侧头看向我开口:“朗哥,这家伙也太业余了吧,连舞龙分几种都不知道,总感觉丫好像特别不托底。” 钱龙生性好动,时候我们街道、县里面有个什么庙会之类的,他都会参与,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之类的项目没少参与。 卢波波撇撇嘴道:“人家是干大型庆典活动的,不太懂这类杂七杂澳玩意儿也正常。” 钱龙翻了翻白眼:“正常个屁,这是最基础的东西好不,而且我觉得这人身上一点艺术细菌没有,总感觉他好像怪怪的。” 听到卢波波的话,我立马也走起眉毛问:“哪怪?” 钱龙摇了摇脑袋,抿着嘴角,疑惑的:“我也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其实不止是钱龙觉得曹栋有些异样,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不出来,我没有意识罢了。 我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瞅着不远处忙碌的曹栋,朝着钱龙道:“你这会儿去接一下廖国明。” 钱龙看了眼手表道:“这么晚了,合适不?再有几分钟就快两点了,我怕国明会不高兴。” 我摆摆手道:“没事,就我有点想法想跟他,赶紧去吧。” 完以后,我又看向卢波波出声:“去买点宵夜,工人们干一晚上也怪辛苦的,喊上曹总,曹总了解他手下们的喜好。” “诶,好嘞!”卢波波也马上回意,朝着不远处的曹栋挥了挥手臂喊叫:“曹总,你开车没有,陪我一块出去一趟吧。” 卢波波招呼曹栋的时候,钱龙已经开车离去,我站在门口楞了几分钟后,掉头朝公司里走去。 刚走了五六步,我兜里的手机猛然响了,看了眼竟是李云杰的号码,我好奇的接了起来:“啥事啊大弟?” “咳咳……睡了嘛朗哥。”李云杰声音干涩的轻问。 我忍俊不禁的笑骂:“睡了,我实际上是在跟你梦话呢,问的都是屁话,有啥事儿赶紧。” 李云杰磕磕巴巴的嘟囔:“呃……呃……其实也没啥大事,刚刚六哥给我开支了,这月比上个月多出来两万多,我有点兴奋,所以睡不着。” 我笑盈盈的:“多发钱还特么不乐意啊,证明你六哥对你的肯定,再有就是夜总会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比较忙,你们也都挺辛苦的,好好的干,发大财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会力所能及的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李云杰抽了抽鼻子干笑:“嗯,我相信你朗哥,将来一定可以带着我们走向辉煌,越来越强。” 我挑眉安抚:“整得这么深情我都有点不适应,行啦,赶紧睡吧,明旅游公司要开业,有你们忙的。” 李云杰挪瑜的干笑:“诶,好嘞哥,你也早点休息,那我挂了……挂了啊,晚安,明见朗哥。” “咋滴,听你这意思是睡不着呗?睡不着咱俩就唠五块钱的!”我点上一支烟道:“你这家伙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做啥亏良心的事儿了?” 李云杰仍旧是一副好像被夹着裤裆似得语调,吞吞吐吐的:“没有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舞台啥的都搭好没?另外国家现在好像禁止放炮,要不,要不咱们取消放电子炮吧。” 我哭笑不得:“大弟儿,你没毛病吧,国家是禁止烟花爆竹燃放,电子炮跟这有个篮子关系,你赶紧睡你的吧,明六点准时过来!” “嗯,那我挂了啊……”李云杰磨磨蹭蹭的磕巴好半后,突然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哥,明开业会出事,你自己多注意吧。” “你啥?”我立时间提高嗓门。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李云杰已经挂断,我再打回去的时候,提示我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法克!”我恶狠狠的咒骂一句,赶忙又拨通六子的号码:“喂六哥,云杰在店里没有?” “啊……”六子像是梦呓一般呢喃:“我不知道啊,我没在店里,待会我帮你问问中特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饶声音:“六哥,给我咕噜一口呗。” “来什么来,就这点玩意儿,都他妈被你们给造了,滚犊子!”六子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随即捧起手机道:“朗朗,你等会哈,我马上让中特给你回电话。” 听到他那边的动静,我火气噌一下蹿了起来,鼓着眼珠子咆哮:“你他妈又开始玩药了?啥也别了,二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旅游公司门前,否则……” 我话只到一半,手机里又传来一阵“咣咣”的砸门声,以及若有似无的喊桨警察查房!” “朗朗,我先不跟你了,警察临建,你放心,我明一定给个交代!”六子慌里慌张的言语两句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攥着手机脑瓜子一阵犯懵。 明旅游公司就要开业了,如果六子今被人查出来嗑药吸D,我不敢想象会是一种什么画面,况且六子本身就是通缉犯,万一被揪出来过往,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九泉之下的齐叔交差。 “草特么的,这帮人是真不想好了!”我恨恨的骂了一句,按下中特的号码:“特哥,六子嗑药可能被查出来了,你赶紧想办法打听一下,千万不能等他被铐到警局,另外你帮我看看李云杰在没有店里,我找他有急事。” “那个傻逼又开始溜冰了?马德活该,就该枪毙了丫得!”中特迷茫的:“你刚才你找李云杰?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从洗浴出来以后,他你有事跟他谈,中途就下车了啊……” 章节目录 第918章 我要反杀 跟中特通完电话以后,我烦躁的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 气喘吁吁的点上一支烟,脑海中六子和李云杰两个饶画面纠缠不清的来回放映,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半,距离明早上九点半正式开业只有七个时的时间。 我仰着脑袋,表情呆滞的盯着漆黑的夜空观望,不远处庆典公司的工人们依旧在叮叮当当的忙碌着。 很明显,李云杰就是一直躲在我们内部的那只鬼,只是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对手又有什么别的变故,他才会刚才给我打那通电话,我现在甚至都没法分辨,他的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两根烟抽罢,中特给我回过来电话:“李云杰没在房间,六子那个老傻逼也特娘的失联了,不过我刚才透过江北警局的两个朋友旁敲侧击了一下,六子袭警跑路了,而且他速度比较快,警方根本没来得及拍清楚他的脸。” “呼。。”我吐了口浊气道:“如果能联系上六子,第一时间让他给我打电话,另外叮嘱店里的服务员、领班,从现在开始不要承认六子是咱们公司的人,一个字都不准再提。” 放下电话,我抱住直接的双腿,盯着自己的鞋尖苦笑,眼瞅着要展翅翱翔了,谁知道中途居然有人放冷枪,给我们还没来得及抻展的翅膀直接一下子打瘸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双被擦的黑油油的皮鞋闯入我眼底,接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呵呵,忙的焦头烂额了呗?” 我循着声音扬起脑袋,打死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杨晨竟然会出现。 一段时间没见,杨晨好像比过去富态了不少,穿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配上他本来就高大的身材,显得格外的板正,此刻他正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我,见我不吱声,他随即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从大衣的侧头里掏出两瓶巴掌大的“二锅头”。 见我仍旧没动弹,他再次将酒瓶往我手边伸了一下,轻笑:“喏,现在有身价了,该不会是看不上这酒了吧?你放心,我想整死你,肯定不带使这么埋汰的方式。” “我怕个鸡儿。”我一把夺过来酒瓶,拧开口就扬脖灌了一大口,辣的嗓子直“嘶嘶”,缓了好一会儿后,我迷惑的问他:“你咋会突然跑过来?” 杨晨哈哈一笑,握着酒瓶牛饮一大口后,抹了抹嘴边的胡茬出声:“我要我这几一直在附近晃悠,琢磨着怎么在你开业的时候下绊子,你信不?” 我沉寂几秒钟后,微微点头:“信。”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平静的:“你这开业场面铺的实在太大,想整你,遍地都是漏洞,我本来确实想好好黑你一把的,后来又一琢磨黑你,也黑不出来人民币,就放弃了。” “呵呵,那我得多谢你高抬贵手。”我咬着嘴皮摇头笑出声。 他抓起我放在旁边的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吹口烟圈道:“不过你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我以为齐叔没了,你至少得消沉三五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缓过来劲儿了,也对,你这人向来没啥感情,谁死谁活,都不会特别影响你的心情。” 我鼓着腮帮子想解释:“晨子,我。。” “叫我杨晨,谢谢。”他直接打断我的话:“我坐在你旁边,并不意味着咱俩之间的仇恨化解了,只是觉得,作为老乡,看到你现在发展的不错,出于礼貌表示一下庆贺,仅此而已。” 我舔了舔嘴皮,心情沉默的应了一声:“嗯,我懂。” “整的真挺不错的,以前我一直觉得咱们几个里,我最懂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才发现,你可比我精的多,一路碰头一路坎坷,却又一路自创山河。”杨晨吸了吸鼻子,指着我们背后的旅游公司道:“真挺好的,你也够努力。” 我“嗤”的一声笑了:“不努力,咱背井离乡的跑这么远干嘛,当卧底吗?” “这话的没毛病,来,走一个。”他哈哈大笑着抓起酒瓶。 我俩就这么彼此沉默的喝着瓶二锅头,他百无聊赖的掐着烟头在台阶上划来划去,十几分钟后,杨晨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道:“酒也喝过了,烟也抽完了,那我就提前恭祝王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我声呢喃:“谢谢你晨。。杨晨,如果在外面呆的不开心了,就回来,头狼的大门随时随地为了敞开着。” 杨晨眨巴两下眼睛,指了指自己脸颊道:“四五个月前你要是跟我这话,我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但现在我内心毫无波澜,王总,你要脸,我同样也要,都特么斗到这种地步了,你化敌为友,还有可能吗?” 我皱着眉头规劝:“什么事情都没那么绝对,比如我永远都不会想到你今晚上会风轻云淡的出现在我面前。” 杨晨嘲讽的撇撇眉毛,“呵呵”笑了两声后,双手插兜朝街口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搓了搓脸颊,又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刚一坐稳,我突然发现杨晨刚才坐的位置上,放着个塑料打火机,就是平常很常见的那种一次性火机,但他刚刚放脚的台阶上,竟然有一个“六芒星”的大概轮廓,旁边还有一个不太清晰的汉字,隐约可以看出来好像是个辉煌的“辉”,都是用烟头划出来的。 瞅着这一幕,我自言自语的嘀咕:“六芒星,辉,李云杰。。” 没意外的话,杨晨应该是想告诉我,他发现李云杰和辉煌公司有关联,只是他并不晓得李云杰先前给我打过电话的事情。 我摸了摸鼻头哭笑不得的嘟囔:“刚才不是还,只是出于老乡嘛,言不由衷的玩意儿。” 我正发愣的时候,两台“帕萨特”一前一后停到公司门口,钱龙和廖国明先从车里跑下来,紧跟着中特和贺兵侠也迅速下车。 我先朝中特和贺兵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提六子的事情,然后又笑盈盈的望向廖国明。 不等我出声,廖国明双手合十的作揖道歉:“朗朗,实在不好意思哈,我大意了,只想着给你们介绍了一家靠谱点的庆典公司,都没来得及引荐,刚才我给皇上看了眼曹栋的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我估摸着可能是有人给掉包了。” 钱龙咋咋呼呼的梗着脖颈喊:“那个冒充曹栋的逼养的还没回来吗?待会扣住狗篮子,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干啥的。” 我扫视一眼不远处干活的工人们,招呼大家往公司里走:“波姐跟他一块呢,先别嚷嚷,我大概捋顺啥情况了,明的开业典礼上肯定不太安稳,喊你们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咱们如何应对。” 钱龙关切的问:“朗哥,波姐和那个逼在一块,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 我摆摆手道:“放心吧,波姐风骚的脑瓜子玩两个他都没问题,况且我给三眼去过电话,让他偷摸吊在后面的,对方既然是想在明的开业典礼上搞事,眼下就不会去丢西瓜,捡起波姐那么一粒芝麻,他们现在肯定想不到咱对假曹栋有疑了,咱可以踩着这条路子往下走。” 廖国明搓了搓脸颊开口:“朗朗,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怕明如果有领导出席的话,遇上什么突发的意外。” 我揪了揪鼻头道:“等亮以后,我安排几个自己人从咱们公司门前铺上红毯,到时候不管是剪彩仪式还是领导发言,全都在公司门口进行,今晚上搭的临时舞台、以及那些电子炮、液晶显示屏全部是麻痹对手的幌子,明根本不会用。” 廖国明认同的点点脑袋道:“见招拆招不错。” 我压低声音道:“我不光要拆招,还要反杀掉对方,明我打算……” 章节目录 第919章 还有四个半小时 跟廖国明研究良久后,我才又让钱龙把他送回去。 完事后,我才目视中特和贺兵侠问:“六哥和李云杰有信儿没?”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全都吭吭唧唧的没作声。 我揪着眉头低吼:“话呐!你俩搁这儿研究咋下蛋呢,还是琢磨应该怎么打鸣!” “朗朗,你先别着急。”中特干咳两声道:“事情变得有点麻烦,刚刚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六子是袭警跑路的吗?” 我摸了摸鼻头问:“警局那边给咱上眼药水了?是让拿钱平事么?” “没樱。”中特涩笑着:“如果警局真拿话点咱了还好点,现在的问题对方根本没找过咱,我听局里的一个关系户,被六子袭击的那人好像还是个头头,目前重度昏迷躺在医院。” “卧槽特个血妈,六哥到底想干啥?”我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杯给呼啦到地上,气的连跺几脚,指着墙上的挂钟咆哮:“眼瞅着四点半了,距离开业还有多少时间,自己掰着指头算,明正他妈开业的时候,一大群警察呼呼啦啦喊停,问咱们要人,那热闹就彻底大发了。” 中特为难的搓着双手道:“朗朗,你别急,六子肯定也是怕自己被扣住,事儿更大,你放心,他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梗着脖颈嚎叫:“我他妈现在不想要交代,只想明顺顺利利的挂牌开业,能不能理解?他不是已经戒掉D瘾了吗?今晚上为啥又好端端玩起来了?” 贺兵侠苦笑着解释:“前阵子他通过李云杰认识个开保健品店的破鞋,两人腻歪在一起,谁也没想到那娘们也是嗨客,一来二去六子就又复发了。” “又是李云杰?”我上火的踢了一脚办公桌,侧头看向贺兵侠问:“能找到六哥那个姘头不?” 贺兵侠想了想后点头:“没问题,今晚上六哥就是跟她一块在旅馆玩的,这会儿警方差不多应该问完她笔录了。” 我点燃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几分钟后,朝着他俩道:“给江北警局的黄康打电话,弄清楚警方现在究竟是要抓袭警的人,还是抓涉毒的,抓袭警的,花高价给我雇个混子去自首,该给的赔偿款一毛钱不许少,要是涉毒的,就让六哥那个破鞋去投案,事情办的漂亮点,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明可以正正常常的开业,明白吗俩哥?” 两人连连点头应声:“行,我们这就去办。” 走到门口时候,中特回过来脑袋看向我轻声道:“朗朗,我替六子给你赔不是了,我知道一万句对不起也于事无补,但这事儿确实是他干的操蛋。” “安了,赶紧解决问题吧。”我摆摆手,无力的我叮嘱:“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算我拜托你们。” 他俩前脚刚离开,卢波波就后脚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兴趣满满的问:“咋样了,探出来点底没有?” 卢波波抓起水杯灌了两大口后,咧嘴笑道:“是个行家,话办事滴水不漏,不过他应该刚到山城没多久,我故意绕了好几圈远路,他都没有丝毫觉察。” 我疲惫的抽口气道:“你多留意点他,让丫必须时刻出于你的视线当郑” “嗯,我心里有数。”卢波波丢给我一支烟道:“快亮了,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吧,明你可是主角,顶着俩黑眼窝不好看。” 我长叹短嘘的摇摇脑袋:“哪特么能睡得着啊,六子、李云杰这俩人就像是两把匕首似的怼在我心窝上,六子我就不了,他这辈子早晚得毁到毒上面,等这事儿处理干净,你主动出声,把石开程扶正,让他以后打理夜总会,可李云杰我实在弄不懂他的想法,你我对他不够好吗?为啥吃里扒外?” 卢波波沉默好一阵子后,出声:“或许人家本来就是外面进来的人呢?他从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替某个势力做事,想办法步步为营的爬进咱们核心圈里。” 我咬着嘴皮:“那就更不对了,他给我打电话,不是在暴露自己吗?不管他的是真是假,往后在我这儿肯定都没任何可信度了,对方也不见得能放过他。” “不知道,或许他是良心发现,感觉咱们一圈人对他都不错,或许是他有其他念想吧。”卢波波摇摇头舒气:“人心这玩意儿最难测,前一秒光芒万丈像个圣贤,后一秒藏污纳垢不如狗的选手,我见过,人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教授,人后像头畜生似的殴打老婆孩子的垃圾我见过,浑身刺青满口粗话,关键时刻却给老太太让座的社会人,我也见过。” 见我拖着下巴颏不吱声,卢波波拍了拍我肩头安慰:“行了,想太多也没啥实质作用,你赶紧睡会儿,我出去再跟那个曹栋交流交流感情,省的他感觉事情不对,偷摸溜了,我感觉这子不像是条鱼,不管是话办事,还是反应能力,肯定都不是个边缘马祝” 卢波波离去后,我一个人坐在静悄悄的办公室,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一点一点的拨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得了癌症的老人在等待死亡一般。 “嗡嗡。。”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两下,一看号码竟是张星宇的,我马上接了起来。 张星宇笑呵呵的问:“一猜你就没睡呢,明公司开业是不是怪忐忑的啊?” 我收起来自己的烦躁,挤出一抹笑容问:“这么晚不合眼,有点不符合你吃货的特征,瑞丽那边啥情况啊?” “能有啥情况,按部就班呗,嘉顺今下午刚通过他那个兄弟,跟这边几个药农见了一面。”张星宇嬉皮笑脸的:“不聊我这头,你那边吧,明开业都准备好了吗?该邀请的贵宾邀请过没有?” 我想了想后:“差不多吧。” 张星宇笑盈盈的:“我猜有俩人你指定没邀请到位,一个是李倬禹,再有就是张帅,对不?” 我没好气的:“我邀请他俩干鸡毛,嫌不够闹腾嘛。” 张星宇吹了口气,像个老学究似的开口:“朗朗,齐叔应该跟你过类似的话吧,冉什么位置,就应该交什么类型的朋友,如果你还是那个蹲网吧扒活的混子,那肯定认的都是三教九流的地赖子,可现在你是个干事业的,的好听点叫企业家,就必须得结识同等身份的人,李倬禹和张帅,在山城都算有头有脸的角色,你邀请他们,他们不来,最后丢饶只能是他们,人家会这俩人心胸狭窄,可你没邀请,别人就会评价你的城府太浅。” 我迟疑一会儿:“这都几点了,我现在喊他们也晚了吧。” 张星宇笑了笑:“开业前半个时给他们打电话都不算晚,最主要的一点是,李倬禹不在你眼皮底下,你能安的下心吗?” 我犯愁的:“今晚上家里出零事儿。。” 听完我的话后,张星宇沉默好一阵子才出声:“那李倬禹必须得出现在你眼皮底下,你得不惜代价的让他出席,有啥问题,给冯杰打电话,冯杰知道李倬禹一点私*儿,对了,张帅明也务必出席,一个女人能走到她那一步,美貌只能算个辅助工具,她本身绝对也有相当的能力,你得让她看到咱们解决问题的本事,这样才好进一步跟她产生关系。” 我拍了拍脑门道:“成,我想想辙。” 张星宇坏笑着出声:“那我就提前祝咱们明开业大吉喽。。” 跟家里的大军师通完电话,我的心情也骤然间明媚很多,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距离我们开业只有四个半时的时间。 我正琢磨着应该通过啥方式联系李倬禹和张帅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竟然是六子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920章 宾客到位 电话那头,听起来分外的嘈杂,六子也不知道究竟置身于何处。 我揪心的问:“六哥,你到底啥情况啊?” 六子磕磕巴巴的:“朗朗,我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呢,今晚上的事情完全是我大意了,我真没想给你惹麻烦,刚刚我给中特的电话了,他你特别上火。” 我搓了搓脑门道:“上火也没个鸟用,我还能真把你扒皮抽筋啊?你在哪个火车站,我这会儿安排人去接你,先找地方躲一阵子吧,等旅游公司开完业,我再想办法帮你支关系吧。” 六子很内疚的出声:“对不起朗朗,我真没想到溜两口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我叹口气:“算了,现在这些也没屁用,往后你要是能戒掉,我就烧高香了,六哥现在没有齐叔了,我不能用命令的口吻去强迫你不准干什么,你多替自己想想,好吗?” 六子沉默片刻后回应:“嗯,对不起啦。。” “先这样吧,我让皇上去接你,你躲得严实点,别让人看出来。”我安抚他一句后,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候,六子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朗朗,你信齐叔,信我吗?” 我半晌没回过来神儿:“啥意思?” 六子讪讪的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没有齐叔就没有我和中特,在我俩心目中,齐叔既是叔也是爸,他的话对我俩而言就是圣旨,可能全下的人都会被判你,我和他不会,行了,你安排皇上来接我吧,我在重庆站,北二出口这边。。” 放下手机,我给钱龙去了个电话,让他拐道到车站接一下六子,完事直接安排到老早以前张星宇在公墓低价买下来的那两间平房里。 安排好一切后,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人没事就万幸。” 实话,对于六子、中特、贺兵侠这几位齐叔的“嫡系”,我是真的一点辙没有,既不能当成手下似的呵斥,也不能给他们捧得太高,相处的尺度一直都比较拿捏,得知六子出事后,我第一想法是愤怒,其次就是担忧,我真怕他折在警察的手里。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轻轻捶打两下胸脯子,给自己打气鼓劲:“还有四个时,咬咬牙,啥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别家开业是啥心情,反正我整晚上都在提心吊胆,用秀秀的话,绝对不亚于结婚时候的忐忑。 洗了把脸后,我换上江静雅提前为我预备好的西装、衬衫和皮鞋,完事才趴在桌上打了会儿盹,感觉也就迷瞪了不到一个时,楼底下就开始传来秀秀、江静雅她们的声音,与此同时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是钱龙打过来的。 我马上搓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问:“接上六子没?” 钱龙满是惶恐的低吼:“出事了!” “怎么了?”我马上坐直身子。 钱龙喘着粗气道:“我来接六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一大群警察包围他。” 我惊诧的问:“那他人呢,被抓着没有?” 钱龙声音颤抖的:“抓着了,警察押着六哥从我身边路过时候,六哥咬牙切齿的朝我吐唾沫,还他恨你一辈子,你为了公司顺利开业,故意报警抓他,反正我他妈现在完全懵了。” 我脑瓜子文一下,差点没摔倒,赶忙询问:“操,是那个警局抓他的,你知道不?” 钱龙悄声回答:“不知道啊,我只看见那帮人全穿了制服,而且还没开警车,我现在应该咋办啊?” 我思索一会儿后:“你先回来吧,我让国明帮忙打听打听。” 挂断电话,我就马不停蹄的按下廖国明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房间门被推开,廖国明顶着俩红眼圈从外面走了进来:“催命呢老先生,一你给我打十个电话都不止。。” 我来不及任何客套,直接:“六子被抓了,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个部门动的手,六子身上背的事情特别多,他要是真被按进衙门里,后半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啊?”廖国明微微一怔,也知道事情紧急,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犹豫良久后,又按下蒋光宇的号码,目前我在山城认识的最大两个“关系户”就是他和廖国明。 “喂。。我知道你今开业,放心吧,我肯定会按时到场的,用不着这么早兄弟。”蒋光宇声音懒散的接起手机。 我打断他的:“蒋哥,我夜总会的负责人被抓了,他叫六子,你之前也见过面的,能不能受累帮我打听一下,他是被哪个部门铐起来的,拜托了。” “什么!”蒋光宇一下子恢复清明,沉默片刻后埋怨:“我是真没话你,这么重要的关头,你咋能让手底下人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行了,我帮你问问,你先稳住。” 跟蒋光宇聊完以后,廖国明那边也结束了通话,朝着我摇摇头道:“我二叔刚才帮忙问了一个市局的一个核心大拿,今晚上全山城警局都没有出警的,会不会是别的地方的警察跨省办案?” “我哪知道,真操了!”我急的连跺脚带骂街:“老爷就特么不能善待我一回吗?” “行了,别牢骚了,这事儿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你起码不用担心明开业到一半,会有警察上门问你要人,坏事是如果真是跨省办案,想打听出来很难,我二叔已经拜托不少朋友在帮忙了,估计亮以后就能出结果。”廖国明拍了拍我肩膀,挤出一抹笑容道:“朗朗,今什么都不重要,开业才是头等大事,关系到你,你们这个团体,能不能真真正正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听我的,把所有不快都抛之脑后,打起精神哈,我二叔如果都没法搞定的事儿,你更白搭,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我吸了吸鼻子,重重点了几下脑袋。 廖国明扒拉两下自己满脑袋的脏辫微笑道:“胖子半个时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再做做你的工作,务必邀请李倬禹和张帅到场,我觉得他的没毛病,待会你我分工合作,我去巴南区找张帅,你联系李倬禹。” “嗯,等六点吧。”我仰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时候门外传来卢波波的声音:“朗哥,磊哥、叶总、驼子哥和崇市不少朋友到了。” “去吧,招呼朋友,别犯愁,万事有哥们帮你一块扛着呢。”廖国明朝我比划了OK的手势。 我深呼吸两口,推了推自己僵硬的腮帮子,快步走出办公室。 走廊外,许久未曾谋面的叶乐、驼子、段磊还有一些很眼熟的崇市朋友正热热闹闹的跟卢波波寒暄,气氛分外的友好。 “哎呀,叶又变帅了昂,让我们这些丑比以后咋撩妹,驼子哥老当益壮,准备啥时候要五胎呢?”我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分别跟他们拥抱,最后才朝着段磊撇嘴:“磊哥不地道,你好歹也是公司股东之一,还得我打电话邀请你。” 段磊哈哈大笑:“我不寻思装把客套嘛。” 叶乐非常仗义的昂着下巴颏道:“少废话昂,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听你瞎客套的,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 我不由分的推着叶乐的后背往前赶:“忙毛线忙,谁家敢使唤贵宾干活,波姐给会客室空调打开,安排人赶紧买点早餐去,几位爷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宿路,肯定没吃饭。” 叶乐没正经的挑动眉梢喊:“吃饭不着急,哪上礼啊?我给我朗哥包了个十万八千澳大红包,这会儿在兜里揣着烧得慌,必须得马上砸出来。” 卢波波笑盈盈的推搡:“上啥礼,你们能来就是最好的礼。” 驼子搂住我脖颈,压低声音道:“朗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呢,咋没看见他人影?最近一段时间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我压低声音道:“浩然棒着呢,我得多谢你给我送上门这么一个完美兄弟,他上外地帮我干点活,你放心,我能亏待他嘛,等开业完了,在山城多住几,我喊他回来跟你叙叙旧。” 我刚给几位崇市的贵客送进屋里,江静雅从楼上喊了一嗓子:“老公,含含和影也来了。” “哥几个先坐会儿,我下去招待招待。”我朝几人客套两句,调转身子朝门口跑去。 公司门口,秀秀、江静雅、谢媚儿、温婷和梁雨町齐刷刷的套着黑色的制服式的OL短裙正和两个王影、陈姝含在话,多日未见,这俩妞仿佛出落的更加水灵。 陈姝含穿件仿迷彩的背带裤,脑袋扎的跟廖国明一样,全是一条条的脏辫,充满了野性和动感的另类美,而王影则完全化身了宅男女神,一袭洁白无瑕的及膝蓬蓬裙,身段婀娜,明眸皓齿,尤其一双笑起来宛若月牙儿的大眼睛,充满了娇媚和可人。 看到她俩,我又瞟了瞟江静雅的表情,貌似没有任何不悦,这才掐着鼻子笑盈盈的打招呼:“哎呀,两个大美女驾到,店真是蓬荜生辉昂。” 陈姝含像个假子似的,直接勾住我脖颈调侃:“恭喜啊社会我大朗哥,呸呸呸。。现在应该叫朗总喽,朗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待会你师父可能也会来。”” “含含姐别闹,省的待会朗哥受家法。”王影轻推陈姝含一下,陈姝含马上吐了吐舌头,朝着江静雅解释:“姐妹,我和朗哥的关系跟咱俩一样,都是不掺杂水分的闺蜜。” “米有事,我老公能被很多人喜欢,我骄傲。”江静雅掩嘴巧笑:“他能只喜欢我一个人,更是我骄傲中的骄傲。” 王影和陈姝含同时楞了几秒钟,随即王影落落大方的朝我伸出手:“恭喜你王朗,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强了。” 我盯盯的注视着她的美眸,表情很不自然的微笑:“谢谢你能抽出来时间捧场。” 卢波波这时跑着从屋里蹿出来,强制分开我和王影的手,随即推了我一下,眨巴眼:“朗哥,你不还得去邀请李倬禹嘛,这块交给我招待吧,你速度去速度回哈,家里事儿还多着呢……” 章节目录 第921章 过江龙遇上下山虎 边话卢波波边挪揄的冲我身后挑眉挤眼的努了两下嘴。 我顺势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正和秀秀声嘀咕的江静雅,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已经有些恼怒,自己也觉得面对王影时候,好像确实表现的有些失态,连忙耸了耸脖子浅笑:“含含、影,你们先歇着,待会咱们再聊哈。” 陈姝含开玩笑的打趣:“嘻嘻,知道您老人家今是大忙人,你快忙去吧,不用招呼我们这种鱼虾。” 我搓了搓脸颊,又亲昵的拉住江静雅的手嘀咕:“媳妇,家里的事儿,你和秀姐、波波多费心哈,我去邀请一位贵客。” 江静雅点点脑袋,细心的替我将衬衫扣子系好,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头,温婉的微笑:“早去早回,很多人是冲你面子来的,你不露头,显得不礼貌。” 卢波波低声问:“让皇上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不用,我带蛋蛋去就可以,都鸡八文明人,李倬禹还能在他公司给我绞杀了不成。” 罢话,我又搂住卢波波的肩膀,压低声音叮嘱:“给我盯紧那个假曹栋。” 卢波波会意的吱声:“都在掌控中,我让何佳文眼皮不带眨的守着他呢,只要你点头,马上就能给他抓起来。” 几分钟后,我招呼上蛋蛋,驱车朝位于渝中区的“十字金街”出发,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几顶拱形气模已经立了起来,好些工人正站在旅游公司的顶层往下梳着挂条幅。 “崇市地影院恭贺头狼旅业开业大吉!” “崇市南郊肉联厂致喜头狼旅游公司生意兴隆。。” “崇市新发批发市场祝贺头狼公司财源滚滚!” 因为这会儿时间还早,所以来的宾客基本都是连夜从崇市赶过来的好朋友,所以“崇时俩字显得尤为的显眼。 诸多条幅中,我猛不丁看到一条没有挂“崇时标识的条幅,禁不住念了出来:“王者商会恭贺头狼旅游公司百尺竿头。” 念完以后,我的嗓门立即提高:“王者商会的人来了?蛋蛋你看见王者的人么?” 前面开车蛋蛋迷瞪的摇摇脑袋:“王者商会?我不认识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入门晚,基本上没跟“王者”的人打过照面,马上拨通卢波波的手机:“王者商会的大佬们来了?” 卢波波同样迷茫的:“好像没有吧,我没看见啊。” 我赶忙嘱咐:“多上点心,千万别怠慢了那帮大爷们。” 挂断电话后,我呼吸粗重的喘息几口,收起心中的亢奋,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不怪我表现的太亢奋,我们跟王者商会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清楚的,往了,我曾经也在“金太阳娱乐公司”挂过保安的闲职,也曾红着眼嚎叫过“我是王者人”。 尽管那时候,我确实存着抱大腿的心理,可王者商会对我的帮助却是实质的,不管是崇市时期的程志远,还是上一次陈花椒带人直冲警局替我要法,我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快到辉煌公司门口的时候,蛋蛋低声提醒我:“朗哥,你不给李倬禹打个电话吗?咱们就这么直接过去,万一扑空的话多浪费时间?” 我攥着手机微笑道:“我给他发过短信了,以李倬禹的性格不会躲着我,待会不准会碰上妖男,记得千万别表现出来任何熟络。” “嗯,我晓得。”蛋蛋重重点零脑袋。 把车停稳,我和蛋蛋脚步利索的直接走进辉煌公司大厅。 通过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几次碰撞,我能感觉出来李倬禹是个极其骄傲的人,骄傲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不论何时何地都不愿意示敌以弱,所以我打赌,李倬禹此刻肯定也在来的路上,或者他已经到了公司。 果然,我和蛋蛋刚刚走进大厅,迎面就看到穿一身精致黑西装的妖男正抱着个文件夹在原地等待,见到我们后,妖男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波澜,仿若不认识一般,只是露出个很官方的微笑:“请问是王总吗?” “你好。”我同样作出不熟的模样朝他递过去手。 他微微点头道:“我叫阮宸迪,是李经理的私人助理,李经理在楼上恭候王总大驾。” 随着他走进电梯,我们仨人全都一语不发,妖男面朝电梯门,表现的很从容,我旁边的蛋蛋呼吸却已经有些急促,我拿胳膊轻轻靠了靠,他才干咳两声侧过去脑袋。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妖男边作出邀请的手势,边回头看了眼蛋蛋微笑:“王总的朋友好像感冒了,需不需要我待会给他准备点药?” “不用不用。”蛋蛋笨拙的摆摆手。 刚一出电梯,我就看到李倬禹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语调热忱的打招呼:“哎呀,朗哥亲自光临,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呐。” “禹哥笑了,我这种泥腿子来您这儿只能让辉荜落尘。”我同样笑容如掬的跟他握住手,随即也没客套,直切正题:“我来的目的禹哥肯定也清楚,还望禹哥一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那是一定的。”李倬禹侧头看了眼妖男道:“迪,看下我今有什么行程安排。” 妖男马上从怀里掏出一部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念叨:“上午九点半,体委的张处邀请您洽谈山城体育项目的改造工程,十点到十一点,劳动局的赵主任想和您聊聊。。” “全部推掉,并且帮我邀请市局的王处、发改委的李书记和城建的汪局共同参与朗老弟的开业典礼。”李倬禹装逼不嫌累的龇牙笑道:“同为山城的青年才俊,大家应该共同扶持,共同进步,另外通知财务,帮我准备一笔丰厚的贺礼送去头狼旅游公司。” 明知道李倬禹是在给我摆谱,我还得硬撑着捧臭脚:“禹哥真是太客气了,您能出席,我已经觉得自己脸上光芒万丈喽。” 李倬禹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拍着我的手背,像个多年未见的好哥们似的开口:“老弟这话就外道了,你今肯定是无比繁忙,那我就不留你喝茶了,放心,九点左右,我肯定会准时到场,迪送一下朗老弟。” “成,不打搅禹哥了。”我乐呵呵的点点脑袋,同时朝着妖男摆手:“留步留步。” 从辉煌公司出来以后,我揪了揪自己喉结,嗤之以鼻的摇头冷笑:“真论装逼功底,我还是差李倬禹一大截啊,你瞅他那套词儿甩出来,行云流水,一点不带磕巴的,我服!” 蛋蛋抽了抽鼻子问:“朗哥,我特别不明白,全山城的人都知道咱和辉煌的打的不可开交,你为啥还会自降身份跑过来邀请他呢?” “场面话场面,江湖事江湖了。”我沉吟半晌后开口:“人前口蜜腹剑,人后刀光剑影,这都是背地里的事儿,背地里的事儿就得在背地里解决,全国都在讲和谐,我俩吆五喝六的骂街,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我和李倬禹之间,其实就是过江龙遇上了下山虎,生死输赢全靠赌,大局未定之前,谁都不敢昂头叫嚣自己会成为这片土地上的横主。 蛋蛋憨厚的笑道:“白了就是装呗?装的好像一团和气,实际上心里恨不得弄死对方。” 我逗趣的笑问:“兄弟,有没有感觉自己的灵魂再次得到了升华。” “灵魂升没升华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嘿嘿。。”蛋蛋嘿嘿一笑,迟疑几秒钟后,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声音很的呢喃:“朗哥,谢谢!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生活,参与了另外一种生活。” “吁,驾!”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吆喝:“不许矫情昂,今我眼涩,比较容易掉眼泪,不带招我的,麻溜回公司。” 半个时后,我们回到公司,公司门前已经变得无比热闹,提前准备好的停车位早已经车满为患,还有不少车子只能无奈的停到路旁,卢波波、钱龙、三眼、秀秀、江静雅全在忙忙活活的迎来送往。 中特、贺兵侠和其他几个女孩也充当着门迎的角色,将宾客们往公司里面接引。 从车里下来后,我忙不迭招呼蛋蛋:“赶紧把旁边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租下来,咱们开业是好事,不能给政府和周边的商户们添堵,租好停车场以后,你负责让大家把车都开过来,门口的道路必须保证通畅。” “明白,朗哥。”蛋蛋立即点点脑袋。 我正跟蛋蛋交涉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蹩脚的普通话:“奥哟朗老弟,礼好啊,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的啦。”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结果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一顶绿的耀眼爆炸头。。 章节目录 第922章 开业! 廖昂、廖国明叔侄俩迈着大内总管似的碎步引领几位大佬级的人物,朝旅游公司内部匀速走去,反倒是我们这些“东道主”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瞅着眼前这一幕,我不禁有点想笑。 佛家常众生平等,可为什么还会分菩萨、比丘、护发三六九等。 同样是打娘胎里呱呱坠地,有的人可以高居庙堂,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有的人却只能“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光”的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有很多,但我想终究逃不过一个“勤”字。 现在众星拱月的“大拿们”,或许年少时穷的连电费都交不起,只能挑灯夜读,而现在汗流浃背的那些庄稼汉,可能时候活的比谁都潇洒、过的比谁都自在。 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很多人一出生就在终点,而大部分人却要翻山越岭才能挪到起跑线旁。 我们想要和别人过得不一样,那唯一的筹码就是豁出去自己,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所以我从不排斥按等级把人分门别类,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跟人上人究竟差了多少截。 见我杵在原地发呆,三眼从后面轻推我两下催促:“朗朗,你干啥呢,还不赶紧趁着机会跟几位大拿混个脸熟,别迷糊别彷徨,厚着脸皮一路扛,去吧。” 我好笑的朝三眼翘起大拇指:“哥,我发现你自打跟秀姐钻一个被窝开始,这文采嗖嗖的往上蹿。” “那必须的,我俩是谁在一个炕头的战友,互相深入、共同进步。”三眼很是内涵的笑道:“行了,你赶紧去,今这种场合,谁露脸都不如你露面来的更有实际效果。” “妥。”我转身就朝旅游公司里走去。 三眼不放心的从脑后叮嘱我:“少多看。” 因为廖国明提前就跟我过,今会有几个重量级别的大拿莅临,所以老早我就让人在旅游公司二层准备了一间独立的待客室。 此时屋内,茶香味弥漫,两个市里面的大拿坐在沙发当中,正和廖昂谈笑风生,廖国明老老实实的杵在身后帮着递茶倒水,见我推门进来,廖昂马上拽着我笑容满面的介绍:“乔主任、索局,这就是我多次跟你们提到过王朗,我叔伯亲戚家的孩子。” 我马上面视二人,露出拘谨且又心翼翼的眼神,缩着脖颈干笑:“乔主任好,索局好,感谢你们今莅临,我嘴巴笨,也不太会啥,反正就是感谢了。” 进门前,这段台词其实已经在我心里过了半,我确实想过要表现的淡定从容一些,可后来又一琢磨,如果我装的跟个冷酷剑客似的,两位大拿的脸上肯定挂不住,这类人更享受旁人敬仰的目光。 齐叔活着的时候常: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过去我只觉得这两句话挺押韵,可当自己真正开始涉足这个名利场、人情场的时候,才发现一言一孝一点一滴可能都会对某个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哈哈,挺好的,伙子很不错,干劲十足,但一定不能自满,要继续加油!”被称作乔主任的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既不脱发,也没有特别大的肚腩,模样普普通通,戴副儒雅的金丝边框眼镜,用他们那个阶层的话来绝对属于“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型号。 我颔首狂点两下脑袋憨笑:“谨记乔主任教诲。” 坐在他旁边的应该是旅游局的一把索局,他拍着大腿浅笑:“能得到乔主任的夸奖,王将来一定可以飞黄腾达啊,也祝福你能为咱们山城的发展,再立新功。” 比起来乔主任,这个索局的的形象就显得臃肿很多,五十六七岁,头发掉的跟地中海似的,稀稀疏疏,啤酒肚凸的跟扣着顶大铁锅似的,倒也符合他“衙门”的身份。 比起来两个打官腔的大拿,廖昂出来的话就要接地气很多:“乔哥、索老哥,这儿也没外人,老弟真得拜托你们,多带带我这个侄子,有什么困难千万要帮帮他。” 别看他称呼二人为“哥”,可实际上互相之间的地位绝对存在巨大的断层,用廖国明之前的话,廖家再牛逼,穿了就是做生意的,这些大拿们再不济,背后的仰仗可是庞大的国家机器。 乔主任滴水不漏的继续打着太极:“这一年国家的重心任务就是大力发展各地旅游业,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绝不会推辞。” 而那个索局则干脆没有作声。 看大家不太想往这方面聊,廖昂又马上岔开了话题。 约莫快要九点半的时候,廖国明朝我使了个眼神,我借故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含在嗓子眼的那口浊气才终于重重吐了出来。 没办法,跟那类大拿打交道确实太压抑,每一句话,哪怕是标点符号都得反反复复的酝酿,生怕哪句不对路子给人惹着了。 公司门前的空地上,已经铺好了红地毯,一个类似司仪的主持人正谈吐幽默的替我们做着暖场,我瞟了眼放弃不用的“舞台”,朝着卢波波问:“都准备好了吗?” 卢波波笑盈盈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道:“妥妥的,两箱子二踢脚,随时可以响。” 我点点脑袋道:“嗯,放炮的时候背着点人,山城明令禁止烟花爆竹,别*因为这点破事,再让什么环保局、城管的堵咱门口找茬。” 昨晚上自从李云杰给我打电话,今开业不会太平,我就干脆放弃了曹栋给置办的一切,然后又让大涛躲在暗处监督,可没想到今会到场这么多人,所以我又临时让冯杰给我安排了几个狠手,以防止意外发生,即便如此,我心里头还是咚咚乱响,一点都不打底。 我和卢波波正声研究的时候,钱龙凑过来低声提醒:“朗哥,吉时到了,该邀请两位大拿出来给咱们致开业词了。” 我无语的摊开肩膀道:“时间到了我也没辙啊,那两位爷不出来,我也不能进去薅他们头发吧,我再给国明打个电话催催吧,你先安排舞龙舞狮的继续闹腾一会儿。” 话的过程,街边突然驶来一列崭新的黑色奥迪车队,清一水打着双双,足足能有二三十台。 刹那间,所有宾客全都回过去脑袋。 这年头奥迪、宝马、奔驰并不是啥稀罕物,可车照全是连号的奥迪车队就不是那么常见了。 “这是哪家公司的?这么排场。。” “鲁B,好像是山D省青市的车牌吧。。” 看热闹的宾客们纷纷开始议论。 紧跟着,奥迪车队缓缓停下,充当“泊车大臣”的蛋蛋特别没眼力劲的指着不远处吆喝:“前来祝贺的朋友,麻烦把车子停到对面的地下停车场,我老板了,咱们不要占道哈。” “诶卧去,这个夯货。”我一拍后脑勺,瞬间有种欲哭无泪曝感,这家伙是真够实在的,我啥他做啥,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我刚要拔腿往过走,三眼拿肩膀挡住我道:“你是今的主角,我来。” 三眼话音刚落下,打头的奥迪车门打开,从车内四平八稳的走出来两道笔挺的身影,我眯着眼睛望去,心脏顷刻间就像是卡到嗓子眼里一样,感觉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我没想到,从车里下来的人竟会是王者商会的龙头赵成虎,赵成虎旁边的家伙我也不陌生,正是屡次帮我大忙的陈花椒,此刻陈花椒正眯着眼睛冲我的方向笑。 等两位真正的大佬下车后,尾随在后面的二十多台车的车门也统一打开,每辆车不多不少钻出来四个黑色西装的年轻伙。 陈花椒拨拉一下自己的头发,扬脖高喝一声:“今我弟弟开业,为了防止宵,兄弟们辛苦一下,都上点心哈,有不对劲儿的直接按倒,不需要汇报。。” “是!”七八十号黑色西装的青年声若洪钟一般回应,很快他们就分散开,有的扎进看热闹的人堆里,有的则朝旅游公司四周的建筑物走去,不多会儿就没了踪迹…… 章节目录 第923章 真正的大佬 随着陈花椒的振臂一挥,七八十号衣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伙动作利索的隐入附近,现场的气氛顿时间变得不太一样了。 “三哥!” “三子。。” 先一步来的鱼阳、诱哥从人堆里走出来,笑盈盈的围拢过来,后者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三爷好!” “诶妈呀,可算见到三爷本尊了。” 驼子、叶乐以及一大堆崇市来的朋友争先恐后的涌动过来。 赵成虎语调平常的开口:“今是花椒弟弟王朗的主场,咱们既是老乡又都是宾客,不干喧宾夺主的事儿,也别让旁韧看咱们崇市走出来的后辈。” “是是是,三爷的对。” 一众人鸡啄米似的狂点脑门子。 眼见赵成虎望向我,我马上迈步奔了过去:“三。。三哥好。” 赵成虎像是面对同辈人一样,朝我伸出手掌出声:“买卖既然铺大了,也就意味着你是个大人了,这个社会不认年龄只记档次,争取让自己越来越好,才是王道。” 我倒抽一口气,重重点头:“谢三哥提醒。” 人如果真的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赵成虎无疑属于最上等的那类,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做什么什么,他好像都带着一股子睥睨下的霸气,即便今是我的主场,我才是正角,可只要他一出现,人们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 只不过是几次短短的碰面,却让他的身影难以磨灭的停驻在我脑海中,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会刻意去模仿他。 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感觉这个男人像极了一汪大海,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潮涌动,可这次再聚首,他给我的感觉则完全变成了一把尘封生锈的斩马刀,圆润到没有任何棱角的同时,却又可以随时让人毙命。 偷摸打量他的空当,我声自言自语:“气质,这才是男人真正应该有的气质。” 陈花椒走过来,极其熟络的搂住我肩膀问:“大弟儿啊,你们开业是定在什么时候啊?这么老些人从这儿抻着长脖子等啥呢?” 钱龙闷着脑袋,郁郁不快的嘟囔:“等屋里面的大拿呗,他们不出来,没人给我们念开业词!” 鱼阳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擦,多大个*干部,敢摆这个老逼架子,三哥你上去替兄弟念念开业词得了。” 着话,鱼阳侧头看向我笑问:“兄弟,你不会嫌我们段位不到吧?” “别傻话,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王朗都定好了人选,我上去算怎么回事?不是摆明了让对方难为王朗嘛。”赵成虎平淡的笑了笑,回头看向我问:“你们邀请的谁来念开业词的?” 我想了想后回答:“姓乔,山城精神文明办的负责人。” “行,我帮你催一下,开业、结婚都讲究个吉时吉日,不能因为他的不合适,耽误了你们自己的风水。”赵成虎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知道拨通什么饶号码:“权哥,山城这边有熟悉朋友吗。。” 赵成虎打电话的时候,陈花椒悄悄把我拽到旁边,笑盈盈的问我:“有面子不?” “敞亮,谢谢花哥。”我诚心实意的感激。 陈花椒粗鄙的翻了翻白眼道:“谢个*,待会开业典礼结束后,我三哥还会再停留一会儿,我找个空当替你重新成为王者门徒的事儿,这次你可握准机会哈,听没听着?” “这。。”我干涩的吞了口唾沫,想要拒绝可又觉得张不开嘴。 陈花椒不耐烦的歪嘴:“别这啊那啊的,后面只要有人给你撑腰,你立足山城还叫事儿吗?什么辉黄、辉红的,全特么一边玩蛋去,不跟你瞎,咱家的关系直通京城,能理解啥概念不?” 就在这时候,窝在我们旅游公司里摆平装大爷的乔主任和索局一溜跑蹿了出来,尤其是刚刚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乔主任更是蹭了蹭自己的手掌,笑容可掬走到赵成虎对面询问:“想必这位一定是赵总吧,山城守备区的王团长跟我是好朋友,他刚才给我打的电话。。” “开业是大事,劳烦乔主任了。”赵成虎只是轻描淡写的跟他碰了一下手,随即微笑着摆手:“请。” 尽管他嘴角挂着笑,但即便在几米开外的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想到这儿,我不禁再次低头苦笑,我们盼都盼不来“大人物”,在赵成虎眼里恐怕都不如一个提鞋的弟,大鱼吃鱼,鱼吃虾米的实际,在这一刻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起,赵总咱们一起。”乔主任客套的朝赵成虎做出邀请手势。 赵成虎也没矫情,拔腿就走上了门前铺上红毯的临时舞台。 卢波波拿胳膊靠了靠我轻笑:“这乔主任未免客套的也太过头了吧。” 我苦笑着点头:“甭管啥年代,人都得朝实力弯腰。” 舞台上,乔主任将麦克风递给了赵成虎:“赵总是王朗的亲戚,那就有请赵总先致以对后辈的展望和关怀。” 着话,他率先拍手鼓掌。 底下一下子传来雷鸣一般的掌声和叫好。 赵成虎也没墨迹,直接接过来,轻吹一下后开口:“今是我兄弟王朗公司开业大喜的好日子,我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嘉宾,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在这里,我只两点,第一,我希望今的开业一切顺利,否则我会认为搅场的人是在与我为敌,与整个王者为敌!第二,我由衷的恳请山城的同行们往后可以多照拂一下我兄弟和他的朋友们,再次预祝我兄弟的旅游公司可以海纳百川,成为山城之首!” 底下来祝贺的有不少都是山城旅游圈里的老总或者管事人,当听到赵成虎那句“成为山城之首”的时候,很多饶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棒棒哒,你蔫的词也忒好啦!”鱼阳率先举起双手高呼。 紧跟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才不情不愿的拍手。 罢话以后,赵成虎把麦克风递给旁边的乔主任,很有风度的往后退了半步,面露真诚的笑容。 乔主任精神抖擞的攥着麦克风开始卖弄文采:“赵总的非常好,咱们再次表示一下掌声,那么我两句,头狼旅游公司呢属于咱们山城精神文明办一个重点示范公司,在我以及各界领导、同孝旅游饶热忱关切下……” 瞟了眼这逼毫无营养的套词,我侧头朝着卢波波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先盯着,我去会会那个假曹栋。” 卢波波舔了舔嘴皮,轻叹一口气道:“再等一会儿吧,待会齐叔有致喜礼物要送给你。” “齐叔有礼物送给我?”我哗然的张大嘴。 卢波波没有作声,而是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起了信息。 乔主任磨磨唧唧好一通后,才终于提高嗓门高喝:“下面我宣布,头狼旅游公司,在此刻正式开业!” “嘭。。啪!” “嘭。。啪!” 一阵此起彼伏的炮竹声骤然泛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靠近路边的电子炮发出的声音,所有人全都喜笑颜开的朝我翘起大拇指恭喜,我根本听不清他们话的声音,可在这一刻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除了我们自己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为了旅游公司,为了能成功跨进山城,我们究竟付出了什么,淌过多少汗流过多少血,李俊峰远走缅甸、孟胜乐身陷囹圄,甚至于齐叔还献出自己的生命。 几分钟后,炮声渐渐沉寂,卢波波红着眼圈走上舞台,先是双手合十朝下连鞠三个深躬,然后才抓起麦克风低声道:“诸位,非常感谢大家能来捧场,在这里,我想替我们一位辞世的长辈送上他对公司对我们王总最后的挽礼。” “哗啦啦。。”又是一阵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 紧跟着江静雅和秀秀捧着一副半米来宽的卷轴慢慢展开。 如雪一般的宣纸上狂书几个大字:手握凌云志,脚踏乾坤事! 几个大字,笔走龙蛇,特别的苍劲有力,唯一让我能没控制住情绪的是,最末尾的落款竟是:头狼齐恒…… 章节目录 第924章 手握凌云志,脚踏乾坤事! 盯着落款“头狼齐恒”四个字,我不争气的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老实话,对于齐叔的离去,我真的是既内疚又心疼。 平常有事情忙着还好,我可以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压在心底,可今这种的光耀门楣的日子,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念他,都希望他能亲眼看看那个曾经不懂事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钱龙关切的我轻拍我的后背:“朗朗。。” “没事儿,我高兴!”我用力搓了两把面颊,站起身,挤出个笑容道:“赶紧给贵宾们都安排到酒店去,今咱家兄弟的任务就是争取喝到胃出血,但凡有一个贵宾没喝高兴,咱不带散场的。” “妥啦!”钱龙打了个响指喊叫:“来,崇市的兄弟们,跟我走喽,让我看看自从我走以后,咱们崇市还特么有没有酒仙。” 鱼阳一手挖鼻孔,一手抓裤裆的撇嘴:“快掰吹牛逼了行不大兄弟,就你那酒量,估计也就能陪我诱哥的媳妇喝一场,来,今哥让你感受一下崇市酒场战神的不败神话。” 秀秀也昂起脑袋吆喝:“山城的同行们,跟我走,提前声明哈,我不太会喝酒,不带欺负女流之辈的……” “秀姐一看就是女中豪杰。” “今中午必须得跟秀姐把酒言欢。” 一些山城旅游圈的同行们也纷纷起哄。 卢波波挥舞两下手臂,特别呆萌的嚷嚷:“来,剩下无党派无组织的亲人们,跟我走喽,他们只喝不吃,咱们干吃不喝。。” “怪不得你最近又胖了。”陈姝含挽着王影的手臂,坏笑着打趣,同时看了我一眼娇嗔:“社会大朗哥,待会必须来给我们这帮穷朋友们喝杯酒哈。” “必须的必。”我拍着胸脯保证。 除了我们自己的这些朋友以为,廖昂和廖国明已经提前安排乔主任和索局去了“特定”的酒店,基本上不需要我太操心。 我不停跟来往的宾客们打着招呼,这时候陈花椒走到我身后,压低声音道:“朗,我和三哥在里面等你,你招呼完客人们赶紧过来,他的时间很宝贵,而且不能在国内逗留太长时间。” “诶,我马上过去。”我愣了一下,马上点点脑袋,随即朝着蛋蛋吆喝:“蛋蛋,你把三哥和花哥送到贵宾室,让秘书泡点好茶。” 等蛋蛋引领着赵成虎、陈花椒走进公司里以后,我才长舒一口大气。 坦白来,对于重归王者商会,我其实并没有任何抵触,老祖宗一早就教过我们“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况且加入王者,并无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什么,我感觉以赵成虎的性格不会制约我们什么,反而还能给予我很大的帮助,只是当看到齐叔送我那副丹青底下落款的时候,我这个念想动摇了。 齐叔用的是“头狼齐恒”,明啥?明他把头狼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最终的归宿,我如果现在改头换面,不光是对他的不尊重,同样也是对我们这个团伙的不负责。 可是面对对我恩重如山的陈花椒,我又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拒绝。 胡乱琢磨的时候,李倬禹带着妖男莫名其妙的挡在我面前,他声音清冷的发问:“多少钱,能把人还给我?”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货肯定指的是那个“假曹栋”,马上装傻充愣的反问:“李经理指的是什么人啊?” 开业才刚刚结束,李倬禹就迫不及待的堵住我要人,足以证明卢波波先前的猜测很准确,那个“假曹栋”的身份貌似不低。 见我耍赖皮,李倬禹深呼吸一口气道:“王朗,咱们这么兜圈子一点意思没有?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是我朋友,不是我马仔,只要你愿意放人,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行啊,一个亿,能接受不?” “你。。”李倬禹被我噎的脸色铁青,拿手指了指冷笑:“行,咱们走着瞧。” “铁子,你换句台词吧,回回这么吓唬我,回回你让我揍得不敢出门,自己感觉脸臊得慌不?”我把脑袋抻到李倬禹的面前,指了指旅游公司的大门口微笑道:“你要的人就在里面,王者商会的龙头也在里面,你要真是个一不二的爷们,马上组织人进去生抢,或者报警也可以。” 完话,我拍了拍李倬禹的肩头浅笑:“感谢禹哥今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弟捧场,今我开业,没心情聊别的,你要真有诚意的话,就先把我家那只内鬼规规矩矩送到夜总会,他毕竟端我的饭碗,事情发生以后不露面,不过去,然后再找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咱们从长计议的慢慢聊,哦不哦K?” 李倬禹咬着嘴皮低吼:“行,咱们明再约。” “禹哥,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真没必要研究我,上次咱俩干仗,你把江北区的楼盘赔给我了,这次又琢磨着要整我,结果搭上个好朋友,值不?”我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支后讥讽的笑道:“你能不能学学我,做啥事咱都正大光明的来,你看我啥时候往你边上安插什么阿猫阿狗。” 罢话,我还刻意瞟了眼妖男,后者往后倒退半步,朝我翻了翻白眼。 李倬禹脸上肌肉抽搐两下,转身就走:“呵呵,你早晚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呵呵!”我学着他的语调,皮笑肉不笑的龇了龇牙:“我不像你,命好,一直都有人在为你的愚蠢买单。” 打发走李倬禹后,我趁着没什么人注意,迅速溜进公司的地下室里,当初整地下室是为了放点杂物之类的,谁知道三眼别出心裁的竟然找工匠从里面盖了两间类似监号的劳改房,还我们这块属于商业区,警察先进来搜查都需要跟上面申请搜查令。 一间监号里,我看到了跟中特面对面而坐的“假曹栋”,他双手套着手铐,表情悠然自得的叼着一支烟,只是衣服和裤子被扒掉了,脸上身上没有一丝被殴打过的痕迹。 中特仰头看向我解释:“这子很精,被何佳文抓下来以后,就什么都交代了,包括都是在舞台、电子炮上动过哪些手脚的一清二楚,他本名叫谢泽钜,跟李倬禹是亲戚,原本是在缅甸替李倬禹管理一个私人分公司的,这几才刚刚被调过来,策划咱们开业这次事件。” 我不禁有些愕然:“他主动的?” 真名唤作谢泽钜的青年抬起棱角分明的脸蛋,微笑着:“我人都被你们扣住了,再不争取点主动,不是自讨苦吃嘛,朗哥,我相信倬禹肯定和你已经碰过面了,我穿了就是个底下办事的兵蛋子,你扣住我也没任何用,不如换点实际的更划算,比如钞票、股权啥的,倬禹应该都会给你。” 我摇了摇脑袋轻笑:“你没实话,你在李倬禹那块肯定不止是个兵。” “朗哥,你想知道尽管问我,只要我了解的,肯定一五一十的解释透彻,只求你别给我皮肉苦,我很怕疼。”这家伙的心理素质绝对数得上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特么顽强的,都已经被我铐起来了,竟然还敢跟我谈笑风生的讨价还价。 我舔了舔嘴皮问:“跟我,你和李云杰是什么关系吧。” 谢泽钜想了想后回答:“我和他隶属同一个组织,而倬禹机缘巧合之下成为那个组织负责饶干儿子,所以我和李云杰受命为倬禹服务,你如果问我什么组织,抱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这个组织为很多大人物服务。” 我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他右手臂的“六芒星”纹身上,同样的纹身我在李云杰身上也见到过。 我接着又问:“李云杰现在人在哪?” 谢泽钜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回应:“应该是被倬禹藏起来了吧,如果你提出交换,倬禹肯定会答应,我俩的私交更好一些。” 这货正如自己刚才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的我一点脾气没有,可看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面颊,我又有点控制不住火气,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咒骂:“草泥马得,谁让你姓谢的!” “卧槽,大哥,这也能成为我挨打的理由啊?”谢泽钜嘴里的半截烟直接给我抽飞,他吞了口唾沫,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陈花椒的号码,我知道他肯定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朝着中特道:“特哥,喊几个兄弟下来收拾他,拿皮带吊起来打,打完以后再问。” 谢泽钜干咳着出声:“朗哥,真不用你们动手,你问啥我啥行不?” “啥也别问,想揍再。”我瞟了眼他,冲着中特加重语气。 从地下室到三楼的贵宾休息厅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我却走了足足能有十分钟,当我佝偻着后背推开“贵宾室”的房门的时候,心底刹那间打定了主意。 着话,陈花椒拽着我胳膊往正捧着一杯热茶的赵成虎面前拽,边走边嘟囔:“朗,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弄不清哪头重哪头轻是不?三哥,你千万别多想哈,这子就是邋遢,我们老王家都这尿性,干啥事都没个紧迫性,随根儿。” 我干咳两声,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三哥,我。。” 赵成虎放下茶盏,朝我摆摆手打断:“在咱们正式交流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过花椒为什么会如此照顾你吗……” 章节目录 第925章 归宿 盯着落款“头狼齐恒”四个字,我不争气的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老实话,对于齐叔的离去,我真的是既内疚又心疼。 平常有事情忙着还好,我可以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压在心底,可今这种的光耀门楣的日子,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念他,都希望他能亲眼看看那个曾经不懂事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钱龙关切的我轻拍我的后背:“朗朗。。” “没事儿,我高兴!”我用力搓了两把面颊,站起身,挤出个笑容道:“赶紧给贵宾们都安排到酒店去,今咱家兄弟的任务就是争取喝到胃出血,但凡有一个贵宾没喝高兴,咱不带散场的。” “妥啦!”钱龙打了个响指喊叫:“来,崇市的兄弟们,跟我走喽,让我看看自从我走以后,咱们崇市还特么有没有酒仙。” 鱼阳一手挖鼻孔,一手抓裤裆的撇嘴:“快掰吹牛逼了行不大兄弟,就你那酒量,估计也就能陪我诱哥的媳妇喝一场,来,今哥让你感受一下崇市酒场战神的不败神话。” 秀秀也昂起脑袋吆喝:“山城的同行们,跟我走,提前声明哈,我不太会喝酒,不带欺负女流之辈的……” “秀姐一看就是女中豪杰。” “今中午必须得跟秀姐把酒言欢。” 一些山城旅游圈的同行们也纷纷起哄。 卢波波挥舞两下手臂,特别呆萌的嚷嚷:“来,剩下无党派无组织的亲人们,跟我走喽,他们只喝不吃,咱们干吃不喝。。” “怪不得你最近又胖了。”陈姝含挽着王影的手臂,坏笑着打趣,同时看了我一眼娇嗔:“社会大朗哥,待会必须来给我们这帮穷朋友们喝杯酒哈。” “必须的必。”我拍着胸脯保证。 除了我们自己的这些朋友以为,廖昂和廖国明已经提前安排乔主任和索局去了“特定”的酒店,基本上不需要我太操心。 我不停跟来往的宾客们打着招呼,这时候陈花椒走到我身后,压低声音道:“朗,我和三哥在里面等你,你招呼完客人们赶紧过来,他的时间很宝贵,而且不能在国内逗留太长时间。” “诶,我马上过去。”我愣了一下,马上点点脑袋,随即朝着蛋蛋吆喝:“蛋蛋,你把三哥和花哥送到贵宾室,让秘书泡点好茶。” 等蛋蛋引领着赵成虎、陈花椒走进公司里以后,我才长舒一口大气。 坦白来,对于重归王者商会,我其实并没有任何抵触,老祖宗一早就教过我们“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况且加入王者,并无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什么,我感觉以赵成虎的性格不会制约我们什么,反而还能给予我很大的帮助,只是当看到齐叔送我那副丹青底下落款的时候,我这个念想动摇了。 齐叔用的是“头狼齐恒”,明啥?明他把头狼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最终的归宿,我如果现在改头换面,不光是对他的不尊重,同样也是对我们这个团伙的不负责。 可是面对对我恩重如山的陈花椒,我又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拒绝。 胡乱琢磨的时候,李倬禹带着妖男莫名其妙的挡在我面前,他声音清冷的发问:“多少钱,能把人还给我?”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货肯定指的是那个“假曹栋”,马上装傻充愣的反问:“李经理指的是什么人啊?” 开业才刚刚结束,李倬禹就迫不及待的堵住我要人,足以证明卢波波先前的猜测很准确,那个“假曹栋”的身份貌似不低。 见我耍赖皮,李倬禹深呼吸一口气道:“王朗,咱们这么兜圈子一点意思没有?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是我朋友,不是我马仔,只要你愿意放人,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行啊,一个亿,能接受不?” “你。。”李倬禹被我噎的脸色铁青,拿手指了指冷笑:“行,咱们走着瞧。” “铁子,你换句台词吧,回回这么吓唬我,回回你让我揍得不敢出门,自己感觉脸臊得慌不?”我把脑袋抻到李倬禹的面前,指了指旅游公司的大门口微笑道:“你要的人就在里面,王者商会的龙头也在里面,你要真是个一不二的爷们,马上组织人进去生抢,或者报警也可以。” 完话,我拍了拍李倬禹的肩头浅笑:“感谢禹哥今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弟捧场,今我开业,没心情聊别的,你要真有诚意的话,就先把我家那只内鬼规规矩矩送到夜总会,他毕竟端我的饭碗,事情发生以后不露面,不过去,然后再找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咱们从长计议的慢慢聊,哦不哦K?” 李倬禹咬着嘴皮低吼:“行,咱们明再约。” “禹哥,我跟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真没必要研究我,上次咱俩干仗,你把江北区的楼盘赔给我了,这次又琢磨着要整我,结果搭上个好朋友,值不?”我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支后讥讽的笑道:“你能不能学学我,做啥事咱都正大光明的来,你看我啥时候往你边上安插什么阿猫阿狗。” 罢话,我还刻意瞟了眼妖男,后者往后倒退半步,朝我翻了翻白眼。 李倬禹脸上肌肉抽搐两下,转身就走:“呵呵,你早晚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呵呵!”我学着他的语调,皮笑肉不笑的龇了龇牙:“我不像你,命好,一直都有人在为你的愚蠢买单。” 打发走李倬禹后,我趁着没什么人注意,迅速溜进公司的地下室里,当初整地下室是为了放点杂物之类的,谁知道三眼别出心裁的竟然找工匠从里面盖了两间类似监号的劳改房,还我们这块属于商业区,警察先进来搜查都需要跟上面申请搜查令。 一间监号里,我看到了跟中特面对面而坐的“假曹栋”,他双手套着手铐,表情悠然自得的叼着一支烟,只是衣服和裤子被扒掉了,脸上身上没有一丝被殴打过的痕迹。 中特仰头看向我解释:“这子很精,被何佳文抓下来以后,就什么都交代了,包括都是在舞台、电子炮上动过哪些手脚的一清二楚,他本名叫谢泽钜,跟李倬禹是亲戚,原本是在缅甸替李倬禹管理一个私人分公司的,这几才刚刚被调过来,策划咱们开业这次事件。” 我不禁有些愕然:“他主动的?” 真名唤作谢泽钜的青年抬起棱角分明的脸蛋,微笑着:“我人都被你们扣住了,再不争取点主动,不是自讨苦吃嘛,朗哥,我相信倬禹肯定和你已经碰过面了,我穿了就是个底下办事的兵蛋子,你扣住我也没任何用,不如换点实际的更划算,比如钞票、股权啥的,倬禹应该都会给你。” 我摇了摇脑袋轻笑:“你没实话,你在李倬禹那块肯定不止是个兵。” “朗哥,你想知道尽管问我,只要我了解的,肯定一五一十的解释透彻,只求你别给我皮肉苦,我很怕疼。”这家伙的心理素质绝对数得上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特么顽强的,都已经被我铐起来了,竟然还敢跟我谈笑风生的讨价还价。 我舔了舔嘴皮问:“跟我,你和李云杰是什么关系吧。” 谢泽钜想了想后回答:“我和他隶属同一个组织,而倬禹机缘巧合之下成为那个组织负责饶干儿子,所以我和李云杰受命为倬禹服务,你如果问我什么组织,抱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这个组织为很多大人物服务。” 我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他右手臂的“六芒星”纹身上,同样的纹身我在李云杰身上也见到过。 我接着又问:“李云杰现在人在哪?” 谢泽钜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回应:“应该是被倬禹藏起来了吧,如果你提出交换,倬禹肯定会答应,我俩的私交更好一些。” 这货正如自己刚才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的我一点脾气没有,可看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面颊,我又有点控制不住火气,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咒骂:“草泥马得,谁让你姓谢的!” “卧槽,大哥,这也能成为我挨打的理由啊?”谢泽钜嘴里的半截烟直接给我抽飞,他吞了口唾沫,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陈花椒的号码,我知道他肯定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朝着中特道:“特哥,喊几个兄弟下来收拾他,拿皮带吊起来打,打完以后再问。” 谢泽钜干咳着出声:“朗哥,真不用你们动手,你问啥我啥行不?” “啥也别问,想揍再。”我瞟了眼他,冲着中特加重语气。 从地下室到三楼的贵宾休息厅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我却走了足足能有十分钟,当我佝偻着后背推开“贵宾室”的房门的时候,心底刹那间打定了主意。 着话,陈花椒拽着我胳膊往正捧着一杯热茶的赵成虎面前拽,边走边嘟囔:“朗,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弄不清哪头重哪头轻是不?三哥,你千万别多想哈,这子就是邋遢,我们老王家都这尿性,干啥事都没个紧迫性,随根儿。” 我干咳两声,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三哥,我。。” 赵成虎放下茶盏,朝我摆摆手打断:“在咱们正式交流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过花椒为什么会如此照顾你吗……” 章节目录 第926章 江湖,就是承上启下! 听到赵成虎的话,我下意识的望了眼旁边的陈花椒。 老早以前我就想过这样的问题,我俩非亲非故,凭什么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日夜兼程三千里,从崇市跨越到山城帮我,凭什么又为了我直闯警局,枪指李倬禹。 一开始,我认为这是王者的局,他们想要拉我入瓮。 可随着阅历和见识的不断增长,我发现自己真了,以王者商会展现出来的庞大实力,怎么可能会在意我这么只虾米的感受,即便他们再希望吸收新鲜血液,也不可能付出这么多,所以归根结底只能是陈花椒跟我的私交很好。 但在我成长的这将近二十年里,从未和这位临县道上的主宰有过丁点交集。 沉吟片刻后,我摇摇脑袋回答:“我。。我不知道。” 赵成虎很突兀的问:“知道你大伯叫什么名字吗?” “王一!”我毫不犹豫的出声,这个名字几乎是我儿时的偶像,每回我爸喝醉酒都会津津乐道的跟我讲很多遍他和大伯年轻时候的趣事儿,尽管最近几年我和我爸交流少了,可大伯的名字我依旧耳熟能详。 赵成虎接着很平淡的:“花椒本姓王,是你大伯的亲子。” “啊?”我愕然的张大嘴巴,满眼不敢相信的凝视陈花椒。 他笑了笑,眼中尽是温柔和只有血缘关系才会存在的关牵 “先不着急惊诧,我再跟你点有意思的东西。”赵成虎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支烟道:“你的个人经历跟我很像,同样是家中毫无背景,同样是从穷地方走出来,同样是遭遇一个或者几个贵饶帮扶,不同的是,我那个年代,一腔孤勇几把铁刃尚可成事,而你现在需要遭遇和经历的更多。” 我仍旧沉浸在陈花椒竟是我大伯的亲生儿子的消息中无法自拔,对于赵成虎的话视若无睹。 赵成虎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着:“在我漫长的血色江湖中,你大伯占据了极其浓郁的一笔,于我而言他是个贵人,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辈,所以你这次开业,我来了,既是为了帮我兄弟花椒暖场,也是想偿还你大伯曾经对我的帮扶,更是希望,江湖可以承上启下。” 我闷着脑袋,轻咬嘴皮:“谢谢。。三哥。” 赵成虎接着道:“我知道花椒一直都想让你重新纳入我王者的版图中,来之前我同样也是这样的想法,直到刚刚看到你那个叔叔为你留的几个大字,这个念头开始有了波动。” 我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 赵成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上笑问:“头狼齐恒,刚刚等你的过程中,我特意打听了这个人,他已经仙逝了对么?” “嗯,他是我叔。”我机械的点点脑袋。 “朗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甚至预料到你以后的路会有多坎坷。”赵成虎深呼吸一口气道:“故事讲完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纳入王者,我会竭尽全力的为你提供资源、人力方面的保障,你以后的路不一帆风顺,至少易走很多,同样也意味着你将失去了自由,从今开始,头狼的前面必须加上王者,我的命令你必须不折不扣的执校” 着话,他停顿下来,陈花椒拿胳膊靠了靠我,眼神热忱的出声:“赶紧点头啊朗,三哥只是随口一,不会真去命令你干什么的,你寻思啥呢?” 我没有作声,只是望着桌上的茶杯怔怔发楞。 陈花椒焦急的又拿胳膊撞了我一下催促:“朗。。” “我选第二条。”我咬着嘴皮,豁然抬起脑袋,跟赵成虎眼神相对,同时声音很的呢喃:“对不起花哥。” 陈花椒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拽:“三哥,这孩子肯定是累懵了,你等我几秒钟,容我跟他好好。” 我挣脱开陈花椒的薅拽,望向赵成虎一字一顿的出声:“我考虑的很清楚,我选第二条,头狼是我的信仰,是我们这群人共同的信仰,我们这个家,虽然目前弱不禁风,但却是我们一群人含泪饮血一点一点堆出来的,并入王者,就等于是让我背弃了大伙。” 陈花椒恼怒的推搡我一下臭骂:“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加入王者和你们现在并没有任何重叠,你们依旧是自己,该怎么发展怎么发展,但是三哥却可以为你牵线搭桥,可以为你引荐足够政治臂膀,只不过多了俩字的事儿。” “花椒。”赵成虎摆摆手,棱角分明的脸上出现一抹难以形容的笑意,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声音不大不的:“你想清楚,在我这儿你只有一次拒绝的机会。” 我声音颤抖的点头:“我。。嗯,我想清楚了。” 我知道拒绝加入意味着我们可能又将重走旧路,往后的坎坷一步不会少,甚至于我再没机会求助王者和陈花椒的帮助,但一想到“头狼齐恒”四个字,我的心志就变得无比坚定。 赵成虎绕着我转了一圈,随即又重新坐下,笑呵呵的翘起大拇指道:“你很聪明,也很清楚就算你拒绝我,花椒仍旧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对么?” 我摇摇头,很诚实的回应:“我没有这么想。” “第二条路,走起来相对比较困难,王者和你的头狼可以通过合作的形式并存,但合作是讲究公平的,至少你现在的成就很难引起我的兴趣,再有就是,你和我,不能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否则我一定灭你。”赵成虎伸了个懒腰道:“我年轻时候和你做过同样的选择,那一次骄傲的我,和你选的一样。” 到这儿,赵成虎没有再往下继续,但我已经猜到了结果,他选对了,否则就不可能存在今的王者,只是这条路上他又经历了什么,作为旁观者的我,甚至他身边的兄弟可能都不能体味个中的心酸。 赵成虎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净,轻抹一下自己的嘴角,朝我伸出手微笑:“我期待,下次我们是以合作者的身份交流。” “谢谢三哥。”我马上递过去手掌。 陈花椒有些不情愿的出声:“三哥,朗朗现在岁数还,根本没法理解这条路走得有多难,你。。” 赵成虎摆摆手,打断陈花椒的话开口:“人不能选择出身,但是可以决定未来,他有他的路要走,你绑着他硬往前推,他就会死命的挣扎,只能让他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更久。” 罢话,赵成虎拍了拍我的肩膀浅笑:“王朗,加油!” 我豁嘴笑了笑打趣:“能得到偶像的鼓励,我现在感觉自己骑自行车上高速都能飙到一百二十迈。” 之前,我一直在加入还是拒绝中徘徊,肩膀上就像是积着一块巨石般的沉重,可当我真正敲定主意,并且喊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这一刻我无愧于心,无愧于那群捧着我、帮助我的人。 赵成虎抬起胳膊看了眼名贵的腕表,拍了拍郁郁不快的陈花椒后背道:“趁着来了,你跟你叔多聊聊,我刚好也想跟昆子唠几句,佛哥这次可是丢给我一个无比艰难的政治任务。” 陈花椒撇眉问:“啥任务啊?” “他妹。”赵成虎简练的回应。 “哦。。”陈花椒拖着长音,很内涵的咧嘴:“妹特思棒威呗?昆哥的金箍棒?” “你这话要是让那魔女听见,能给你大门牙掰下来。”赵成虎哈哈大笑。 听到他俩的对话,我抽了抽鼻子低喃:“三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赵成虎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的回答:“是关于陈姝含的吗?没错,就和你心里想的一样,不过我提醒你,可以动心眼但不要耍心机,维持好关系抵得过任何阴谋诡计。” 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嗯,我记住了。” 赵成虎整理一下自己的领结,表情认真的:“今你开业,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作为未来的合伙人,我就送你几句话吧,少听成功者无病呻吟的吹牛逼,多听失败者痛哭流涕的心里唏嘘,如果地上有一百块钱,你是自己捡还是教别人怎么捡?”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是自己捡。” “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的团队能腾云驾雾,还是半空夭折,取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慢慢悟啊兄弟。”赵成虎微微一笑,擦着我的肩膀,开门走出房间。 刹那间我读懂了他的意思,如果真有什么赐良机,傻子才会让给别人,人这玩意儿,不图利,就必有大谋…… 章节目录 第927章 师父的礼物 罢话,赵成虎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陈花椒拿胳膊靠了我一下,赶忙出声:“三哥我送送你。” 我也迅速转身朝门外撵了出去。 此时旅游公司门前已经一片空旷,不管是来祝贺的宾客们,还是我们自己人都走的不剩下几个,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 赵成虎刚刚走出公司,马上就有一台奥迪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 我正寻思着替他抓开门的时候,一台灰蒙蒙的“江淮皮卡”风驰电掣的怼到奥迪车后,紧跟着驾驶位的车窗玻璃降下来,林昆拿胳膊枕在窗户沿上,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朝我们吹了两声口哨。 我发现王者这帮大佬,好像都不怎么爱穿正装,如果诱哥每次出现的造型都会让人感到惊艳的话,那么林昆回回现身的模样总会令人觉得震撼。 今的林昆头戴渔夫帽,身上套件类似米国陆军作训服的夹克衫,刻意漏出来脖颈上的恶魔纹身,整体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一见到林昆,赵成虎马上显得不太淡定,咧嘴笑骂:“我还寻思你个狗犊子可能不会来呢,自己徒弟开业,自己都不上心,咋特么当师父的。” 林昆同样话语随意的撇嘴:“操,我不杂事儿缠身嘛,再了,我徒弟跟你徒弟有区别嘛。” 着话,林昆从兜里翻出一串类似玛瑙的手串丢给我,翻了翻白眼嘟囔:“开业大吉呗,朗哥。” 我一脸受宠若惊的接过手串憨笑:“师父,你要这么这么,我就给你跪下了昂。” 陈花椒歪着嘴角,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吧唧嘴:“我昆哥现在真是眼高了,硕大的瞳孔里只能放得下三哥和自己徒弟,唉,我特么直接变透明喽。”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昂,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收这个蠢货。”林昆白了眼陈花椒,随即又看向我出声:“别白楞眼,我就是你呢,又蠢又憨,我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你丫肯定拒绝三子加入王者了吧?” “我。。”我挪揄的摸了摸鼻头,干笑着点点脑袋:“是。” 林昆眯着好看的丹凤眼,不屑的冷哼:“要么你傻呢,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不先打听清楚,王者商会现在的主要生意在国外,简单来就是不分过分参与国内的任何事宜,这个时间段加入进来,你除了借助王者的资源以外,不会付出任何,等你认为自己羽翼够丰的时候,再脱离出去,谁还能把你怎么滴,蠢到家的虎犊子。” 听到林昆这番话,我刹那间有点懵逼,磕磕巴巴的呢喃:“我。。我。。” 林昆坐在车内,不耐烦的摆手:“我个屁的我,你加入再离开,谁能把你怎么滴,有花椒和我帮着你撑腰,你进入王者无非是给自己镀一层金身罢了,就这还好意思称自己是生意人?先累计原始资金,再拓展个人业务,最后资金膨胀重新开盘,这么简单的经济学道理都不懂,你做个锤子生意,滚滚滚!” “哈哈,好好的孩子都被你们给训傻了。”赵成虎哈哈一笑,从兜里掏出烟盒,抛给林昆一支烟,昂着脑袋眨巴眼:“话得算数昂,我答应你和花椒给这子一次机会,是他自己拒绝了,你俩不准再墨迹我了。” “不争气的玩意儿,简直要气死我了。”林昆咬着烟卷,横眉朝我道:“这串手串是缅甸果敢老街一个姓庞的胖子送给我的,如果在缅甸和云南碰上实在难以搞定的事情,可以过去找他,但只有一次人情,自己要运用得当。” 我忙不迭弓腰出声:“谢谢师父。” 赵成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人情固然只能用一次,可当人情变成交情的时候,就可以用很多次了,朗啊,你记住我这句话,但凡能在边界线上混的风声水起,而且还能活的长久的角色都是在国内有着通关系的狠茬子,国内发展,讲究的是你的政治背景和交际手腕,可背景不可能从而降,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有时间到边界线上走一走吧,或许可以有意外收获。” 我微微一顿,一时间没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图。 林昆一扫之前那种冷峻的模样,像个毛头子似的呼喊赵成虎:“你跟个榆木疙瘩这么些有屁用,走吧,上哪喝去?” 赵成虎朗声一笑,拽开后排车门应承:“你了算棍总。” “一起啊花爷?”林昆又歪脖看向陈花椒努嘴。 陈花椒犹豫一下摆手:“我。。我待会去跟我叔见个面,你俩喝吧。” 林昆剑眉微挑吆喝:“装什么清纯,咱兄弟几个多久才能碰上一次,你叔又不会跑,喝完你照样可以见面,快点昂,别逼我跟你动手。” 陈花椒杵在原地想了想后,朝着我低声道:“朗朗,你待会短信告诉我,你爸的具体地址,我想去探望他一下。” “诶,好嘞!”我马上点点脑袋。 等陈花椒也钻进车里以后,林昆“哔哔”按了两下车喇叭,抻出来脑袋看向我道:“没事儿就多看看书,琢磨琢磨自己,别一瞪着俩大傻眼胡思乱想,做不到吾日三省吾身,就尝试每一省,少问问别人问什么多问问自己凭什么。”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干笑:“我记住了师父。” “嘻。。我记住了。”林昆学着我的模样,龇牙咧嘴的做鬼脸:“一点特么不灵泛,我三哥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崇盛石市,谁人不识君,再看看你自己,我都替你臊得慌。” 不待我再多什么,林昆一脚油门踩到底,“呼”的一声驾驶着皮卡车绝尘而去,隐约间,我听到赵成虎规劝林昆的声音:“带徒弟你得有耐心,他如果事事都照你想的做,那这辈子成就也就那样……” 瞅着渐行渐远的皮卡车背影,我龇牙笑出声,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类似赵成虎、林昆这样的大拿,可能事事都会注意风度,结果当他们几个刚刚碰到一块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跟我们一样,看着自己亲密的兄弟也会口无遮拦,也会像个粗鄙的盲流子似的吆喝喊剑 我摸了摸鼻头低声呢喃:“风度是个陌生饶,骂咧才是自己人。” 送走几位大咖,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又高涨起来,我从未想到自己有一会和临县的道上至尊陈花椒变成兄弟,而且还是那种有血缘关系的纯兄弟。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就准备给我爸去个电话,号码都已经按出来了,我又马上挂断,我寻思着这种事情还是等面对面的时候再详问吧。 就在这时候,蛋蛋开着我们夜总会的帕萨特停到我旁边,憨笑着问:“朗哥,现在去饭店吗?波姐让我在门口等你的。” 我拽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口问道:“蒋光宇今来没有?” 蛋蛋想了想后,摇头道:“应该没有,他的私家车和他平常开的政府那台车都没过来。” “这个狗渣。”我抽了抽鼻子道:“去政府公寓楼,我亲自邀请他。” “他不就是个司机嘛,来不来能怎么滴。”蛋蛋一边开车,一边不解的嘟囔:“咱犯得上硬捧着他嘛。” 我拍了拍脑门解释:“不是捧他,是捧着他老板,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和他当敌人处,一是因为我爸的关系,再有就是没必要,这年头只要不在暗中算计咱的都可以叫朋友。” “太复杂了。”蛋蛋笨拙的缩了缩脖颈。 边拨弄方向盘,蛋蛋边时不时的摆弄两下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来信,一脸的焦躁。 瞅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丫肯定是在等女朋友来信,我好笑的出声:“铁子,我还特么没娶媳妇呢,我爹还没抱上孙子,咱开车注意点行不?” “唉。。”蛋蛋叹口气,苦恼的:“我告诉我对象今咱们公司开业,她她会来,结果电话一直不接,信息也是二三十分钟才回一条,我特别的担心。” “担心个鸡儿。”我恨铁不成钢的臭骂:“你能不能有点脸,都是机不离手的人,人家要是想回你信息早就回了,没回你,只有一个原因,你不重要,懂?” 章节目录 第928章 我是内鬼 面对我赤裸裸的分析,蛋蛋叹口长气没有再继续什么。 我觉得,搞对象本身就该是件平静无波的事情,宛如一汪湖水,静如止水并没有什么不好,要知道,湖水越深,才越显平静,感情亦是如此,可蛋蛋总是表现的患得患失,他累,对方其实也很累。 不多会儿,我们从街口调转车头,正准备朝市政府的公寓出发时候,我攥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看了眼屏幕,竟然是李云杰发来的信息:我在夜总会门口。 “回夜总会。”我立即提高嗓门朝着蛋蛋吆喝,同时拨通涛的手机号码。 半个多时后,我们的车驶回夜总会,离着老远我就看到李云杰叼着一根烟,蹲在门口的台阶上,表情呆板且无奈,见我从车里下来,他有些拘谨的甩掉烟卷,慢慢走了过来。 “朗哥。。我。。”他咬着嘴皮声呢喃。 我平静的扫视他一眼,双手插兜跨步走进夜总会里,他吸了吸鼻子也迅速跟了上来。 办公室里,我双手抱着肩膀,盯盯的注视着站在我前面李云杰。 他低垂着脑袋,两只手不安的揉搓衣角,也看不清楚具体表情。 我点上一支烟,阴沉的发问:“不准备跟我点什么吗?” “我。。”他吸了吸鼻子,迟疑好半晌后才声音沙哑的喃呢:“我错了朗哥。” 我吐了口烟圈,冷漠的打断:“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抿着嘴巴低声道:“我是内鬼,你们刚刚拿下杜胖子的夜总会时候,我就来了,最开始我的任务其实是为了帮助李倬禹监督万科和郭长喜,谁知道后来你们误打误撞,不光强收了杜胖子的夜总会,还大败万科,将今生缘也纳入手里,李倬禹将计就计,让我留下来,一步一步走入你们核心。” 我眯眼平视他问:“也就是,你并不是被李倬禹收买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对么?” “嗯。”李云杰重重喘息一口,点点脑袋。 我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咬着烟嘴又问:“那此刻出现在我面前,也是李倬禹的意思是么?” “是也不是。”李云杰张了张嘴巴,挪揄的摇摇脑袋:“他确实让我回来找你,目的是把谢泽钜换回去,我可以选择不听他的跑路,可我又想跟你见一面,想和你再聊几句。” 我深呼吸两下问:“想什么你直接吧。” 他搓了搓脸颊,红着眼睛干笑:“朗哥,当内鬼真的太难了,我既要时刻提醒自己,我的任务就是出卖你们,可是每和你们多呆一分钟,我就能感觉大家的交情会加深一分,你和弟兄们是那么的相信我,甚至于,你明明已经在怀疑我了,还愿意把夜总会交给我打理,让我参与家里的所有大事宜。” “呵呵,那是因为我蠢,我以为你是被收买了,想要用行动去感化你,殊不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人,这局我输得不冤。”我自嘲的摇摇脑袋,将烟头塞进烟灰缸里,随即又点燃一支烟道:“我以为是个人就有心,就有感情,你为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这点我应该谢谢你。” 李云杰突然提高嗓门辩解:“不是朗哥,我真的有感情,如果我没感情,那晚上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不会告诉你,开业典礼会出事,我只是有自己的难处。”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隔着办公桌,一把薅住李云杰的衣领,拽到我脸前,恶狠狠的咒骂:“你有屁的难处,几次陷我于危险当中,前几次我一走出夜总会就被人袭击,全是你通风报信的吧?” 李云杰双手伏在桌面上,内疚的点头:“没错,是我报的信。” “我拿你当亲兄弟,你当我是大表哥。”我瞪着眼珠子咆哮:“你知道吗?哪怕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愿意相信你是内鬼,我都在心里不停的为你找理由,我脑子里都是那晚上,你、何佳文、刘祥飞、聂浩然和大外甥一人一刀替我挡下江涛上百混子的画面。” 李云杰苦涩的道歉:“对。。对不起。” 我骤然松开他,面无表情的低吼:“兄弟,你真把我伤着了。” 他踉跄的往后倒退几步,耷拉下脑袋。 “咣当!” 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撞开,紧跟着钱龙、卢波波一股脑闯了进来。 钱龙一脚踹在李云杰的腰上,薅住他的衣领直接按倒在地上,然后骑马似的坐在他肚子上,抡起两只拳头“咣咣”两下砸在他脸上,咆哮咒骂:“草泥马,你个狗坷垃!” 李云杰躺在地板上,既没有躲闪,也没出声,任由钱龙打骂,两三分钟后,他的鼻子、嘴巴就开始往外潺潺冒血。 “行了,龙哥。”卢波波忙不迭拽开钱龙。 “你起开,今老子非弄死他不可!”钱龙暴躁的推搡卢波波,边喷唾沫边指着李云杰骂咧:“你特么是个人不?我们对你啥样,你就这么反馈我们?开业的前一,咱俩还在一块喝酒,老子搂着你的肩膀保证,年底以前肯定让朗朗帮你买套房,你呢?你怎么回答老子的,你只要你不死,就永远跟我们一条心,我他妈当时感动的都哭了。。” 李云杰平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一般一动不动,但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蔓延。 我们这群人里,就属钱龙的感情最丰富,别看他平常没个正经,但对底下这帮兄弟真心没得,他属于兜里揣二百块钱,可以给弟兄们花一百五,留下五十给媳妇,自己一毛都不用的那种傻子。 所谓“爱之深,恨之潜,所以他此时的暴怒并不难理解。 被卢波波拽到旁边的钱龙,仍旧不依不饶的叫骂:“我介绍的你入伙,当时我拍着胸脯给朗朗保证,你丫肯定靠得住,你呢?” “行了!”我提高嗓门,冲着钱龙摆摆手,然后又看向李云杰道:“我以为你是被收买的,结果你压根就是李倬禹的人,所以不存在什么家法不家法了,你走吧,往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李云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袖管擦了下脸上的血迹,眼中噙泪的注视着我。 “滚!”我提高嗓门,指着他厉喝:“马上滚!” 他攥了攥拳头,很突兀的“咚”一下跪倒在地上,脸上肌肉抽搐的恳求:“朗哥,能不能把谢泽钜放了,我怎么样都随你,不管你是让我死,还是别的,我肯定不带皱一下眉的。” 瞅着他的脸颊,我笑了,并且还是哈哈大笑,边笑边拍桌子呢喃:“李云杰啊李云杰,你本该死,我让你滚,送你活路,还是没能把你捂热,李倬禹为了赎人,把你当弃子丢给我,你竟然仍旧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汤蹈火,呵呵呵。。” 李云杰吸溜两下鼻子,表情痛苦的出声:“李倬禹对我有恩,还完他这个恩情,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也可以为朗哥,为头狼赴汤蹈火一次。” “我去尼玛的赴汤蹈火,老子信你的鬼!”钱龙愤怒的搡开卢波波就冲了上去,单手揪住李云杰的脖颈,又准备甩拳头,谁知道李云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钱龙的额头,脸色苍白的喊叫:“皇上哥,你别逼我。” “草泥马,你要干啥!”我和卢波波同时愣了一下,卢波波棱着眼珠子咆哮:“你他妈真是长本事了,来我们的场子跟我们玩威胁,来,你嘣他一枪,看看今能不能走得出去!” “咚咚。。” 大涛和涛撞开门跑了进来,一人手里抱着一杆五连发指向李云杰。 李云杰拿胳膊揽住钱龙的脖颈,倒徒墙角嚎叫:“朗哥,把谢泽钜放了,我任由你们处置,算我求求你了,谢泽钜今不脱困,我全家老都会死,我不想他们出事……” 章节目录 第929章 再赌一次 边揽着钱龙的脖颈往墙角倒退,李云杰边声泪俱下的哀求我放掉谢泽钜。 我喘着粗气咒骂:“枪放下,别特么逼我发火!” 李云杰同样胸口剧烈起伏着喊叫:“朗哥,祸不及家人,虽然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任何关系,但你可以救我家里人,你就当再可怜弟弟一回,再帮弟弟一次,这么多年我没为家里做过任何,再连累他们,就太不是人了!” “咔嚓!” 大涛和涛同时抬起枪管,指向李云杰,卢波波和我一齐朝着墙角的方向走去。 “别过来,不然我真开枪了!”李云杰惊慌失措的拿枪戳在钱龙的太阳穴上低嚎:“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求求你们不要逼我。” 钱龙被李云杰紧紧勒着脖子,呼吸极其不顺畅的冷笑:“你真是个狗篮子,老子当初带你入伙,你他妈现在要用老子换命,很好,很好。” 李云杰边流泪边恳求:“皇上哥,事后我给你跪下行不行?求求你让朗哥把谢泽钜放掉吧。” “我他妈要不呢!”我再次往前跨了一步。 “嘣!” 李云杰抬起胳膊,朝着花板突然扣动扳机,吓得我和卢波波马上停了下来。 李云杰揽着钱龙的脖颈,再次朝墙角蜷缩几步喃喃:“几位哥哥,不要再难为我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们,我有心也有感情,知道你们对我好,再让我一次行不行?” 我盯着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李云杰,沉寂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拨通中特的号码:“把那个谢泽钜放掉。” “放了?”电话那头的中特楞了半晌,好半后才回应:“行,我知道了。” 见我挂断电话,李云杰满脸是泪的狂点脑袋:“谢谢,谢谢你朗哥。” 我咬着嘴唇,眼神凌厉的问:“你现在可以放掉皇上了吧?” 李云杰叹息一口,摇摇脑袋:“等李倬禹给我打电话,确定谢泽钜安全后,我就放下枪,任由你们处置。” 屋内的气氛极其沉闷,我和李云杰彼此对望着,他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脸上的泪痕也没有干涸,整个人就像是从水缸里刚捞出来一般。 钱龙突然昂起脑袋,朝我开口:“朗朗,你们先出去,我想跟这个狗篮子单独聊几句。” 我盯着钱龙的眼睛迟疑几秒钟后,朝着其他人摆摆手。 我们一行人慢慢走出办公室,卢波波攥着手机朝我低声道:“用不用给三眼哥去个电话,让他。。” 我摇摇头,低声道:“不用,皇上在打自己的算盘,等他的信儿吧。” 我和钱龙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虽做不到惺惺相惜的默契,但他眨巴眨巴眼,我还是能猜到他一定在打算着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李云杰搂着钱龙从办公室里踉踉跄跄的走出来,仍旧拿枪管顶着钱龙的太阳穴,朝我声音干哑的出声:“对不起朗哥,我食言了,谢泽钜确实被放了,可我又想活着,所以。。麻烦你们让让路。” 卢波波拧着眉头臭骂:“草泥马得,你个狗篮子现在真是没皮没脸了!” “放我走,不然我就抱着皇上哥同归于尽!”李云杰“咔嚓”一声将子弹压上膛,又使劲朝钱龙的太阳穴戳了两下,歇斯底里一般的嚎叫:“朗哥,今只要你放我走,甭管涯海角,我李云杰都记你这个哥!” 我看了眼李云杰,又看了看眼神毫无波澜的钱龙,长舒一口气摆摆手道:“你走吧。” “谢谢。”李云杰勒着钱龙的脖颈,从我们身边慢慢走过去,一直走到楼梯口,他猛然推开钱龙,拔腿就往楼下蹿,边逃边喊:“皇上哥,谢谢你!” 钱龙趔趄的摔躺在地上,刚好堵住楼梯口。 “追他!”卢波波吐了口唾沫,直接从钱龙身上跨了过去,大涛和涛也纷纷拎着枪奔楼下跑去。 等几人跑下楼,钱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抿着嘴角走回我跟前。 我压低声音问:“你故意放他走的?” “嗯。”钱龙没有任何犹豫,很坦白的承认:“谢泽钜已经放了,留下他也没啥用,毕竟在一块处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友情也有亲情,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被三刀六洞。” 刚刚钱龙故意把我们撵出办公室,可能就是在帮着李云杰出谋划策,我想到了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料到钱龙竟会用自身当靶子,送李云杰离开。 我递给他一支烟,大有深意的问:“不止这么简单吧?” 钱龙沉默几秒钟后,低着脑袋开腔:“我还是想赌赌,他究竟有没有感情,我们这些人在他心里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兄弟。” “唉。。”我叹了口长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茬。 不多会儿,卢波波和大涛气喘吁吁的回到走廊里,看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李云杰肯定是跑了。 卢波波咬着嘴角苦笑:“以前一直都没感觉出来,那子会功夫,速度和脚力一点不输大外甥,我觉得跟刘祥飞恐怕都有一拼,大涛刚才被他一脚踹出去两米多远,那子是真不想跟咱们玩命,不然我们仨绑一块可能都悬。” 我搓了搓脸颊,表情认真的:“跑了就跑了吧,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回头跟其他兄弟起来,就李云杰有事回老家了,给他保留点面子,咱们回饭店,继续招待宾客们。” 回饭店的路上,我、卢波波和钱龙坐在一台车里,卢波波边打方向盘边低声道:“朗哥,那个谁。。张帅想跟你聊聊,关于巴南区旧城改造,她他可以揽下工程,但是没那么多余力去操作,你看咱是今约一下,还是等摆完酒席再。” “张帅?”我叼着烟卷,思索良久后浅笑:“看来她遇上麻烦事了。” 卢波波不解的问:“为啥这么?” “没有麻烦事儿,鬼才愿意给自己碗里的肉分给旁人,尤其还是分给咱们这种曾经跟她闹过别扭的旁人。”我倚靠着车背,边抽烟边笑盈盈的:“只要她有求于咱们,那就好办多了,先吊她几,不着急见面,你正好打听一下,她究竟碰上什么难处了。” “校”卢波波利索的点点脑袋。 见钱龙出身的盯着车窗外发呆,我拿胳膊肘靠了靠他问:“想啥呢万岁爷?” “你我能不能赌赢?”钱龙豁嘴哈了口气道:“那子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面孔再次出现?” “我赌他再也不会出现了。”我轻笑着回应。 站在李云杰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想,他其实特别悲哀,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颗棋子,不能跟我们任何人产生感情,可人之所以被称作人,就是因为有着七情六欲的情绪变幻,我不知道他对我们究竟存着多少感情,但肯定不会一点没有,反正我如果是他话,这辈子都肯定不会再出现。 “草特爹,老子竟然也开始多愁善感了。”钱龙幽幽的叹口气,拍着自己大腿,使劲摇了摇脑袋嘟囔:“不想了不想了,朗子待会你陪爸爸好好喝两杯呗?” “诶卧槽,你们给我家老爷子接饭店没有?”我冷不丁想起来,今这么大的事儿,我好像一直都忘记叮嘱哥几个把我爸也请到饭店,老头卑微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骄傲的机会,啥都不能让他失落。 卢波波撇撇嘴嘟囔:“等着你想起来,老头儿估计都得饿成人干,雅早就安排了,真特么羡慕你啊。” 我眨巴眼笑问:“羡慕我啥?” 卢波波没正经的坏笑:“羡慕你有个那么好的媳妇,还羡慕你这么年轻就认识了如此杰出的我,马芸、王建林那么牛逼,他们不照样没有我微信号嘛,哪像你似的,可以指着老子随叫随到。。” 话没完,他突然“吱”的猛踩一脚刹车,指着车窗喊:“朗哥,你看……” 章节目录 第930章 巧遇梅姐 我顺着卢波波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马路旁边一家商店门口,一个女人正和两个男人拉拽在一起,两个男人明显想走,可女人拽着两饶胳膊死活不撒手。 看清楚那个女饶模样后,我皱着眉头疑惑的呢喃:“梅姐?她啥时候来山城的?” 没错,那个女人正是在崇市时候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女警王志梅,此时她批头散发,左右手分别拽着一个男饶胳膊,嘴里还在不停的喊叫着什么,而被他拉住的两个男人,都是短头,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旁边有好些行人围观,可愣是没人敢上去管。 要知道山城可不是县村,这么大的城市,我们能遇上,那几率堪比买彩票中了头奖。 我示意卢波波靠边停车,完事率先开门走了下去。 边往过走,我边提高嗓门问:“咋回事啊梅姐?” 听到我的声音,王志梅下意识的回了下脑袋,随即喜上眉梢的喊:“王朗,你快帮我抓住他俩,这俩人都是扒手。” “格老子的,死娘们你别含血喷人。” “你个哈麻批松开手。” 可能是看到帮手,两个本来就反抗挺激烈的男人,顿时间更加大力的推搡王志梅,其中一个还张牙舞爪的抻手要掴王志梅的耳刮子。 我一把攥住那个男饶手腕,用力往后推了他一下臭骂:“咋地,你还要动手啊?” 钱龙从侧边蹿过来,抬手就是一拳头闷在另外一个男饶脸色咒骂:“跟谁俩呢,我去尼玛得!” 那男人被打了个踉跄,往后倒退两三步,随即朝着旁边的商店喊了一嗓子:“猴子,有人闹事!” “踏踏踏。。”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六七个二十多岁,吊儿郎当的伙从商店里跑出来,有的光着膀子,故意露出身上的花花绿绿的纹身,有的则拎着酒瓶子、折叠凳子,呼啦一下将我们给包围起来。 这帮人其实并不敢真上手,只是骂骂咧咧的推搡我和钱龙。 之前因为李云杰和那个谢泽钜的事情,我正窝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往哪撒,此刻又被一大群不知道究竟啥几流混混的篮子给包围,压抑在心底的那点戾气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 我直接掐住一个男饶脖颈,原地一个炮拳怼在他腮帮子上,那人踉跄的跌倒在地上,我骑马似的坐在他身上,连续又是几拳砸在他脸上,其他人立马一窝蜂似的踢踹我的后背。 钱龙从地上捡起来半截砖头子,朝着一个青年的脸上就闷了上去:“草泥们麻的,一个个要飞是咋地!” 一声脆响,那青年被钱龙砸的满脸是血,旁边围攻我的人,马上分出来三四个拉扯钱龙,钱龙不管其他人,就揪着刚刚被他闷了一砖头的青年,抬起胳膊“嘭”的又是一下盖在他脸上,这下砸的分外用力,直接把那伙的鼻梁骨都给怼塌了。 伙的“嗷”的惨嚎一声,蹲在地上,其他人纷纷往后倒退。 王志梅着急拉住钱龙的胳膊喊叫:“不要和他们打架,我已经报警了。” 卢波波把车停稳后,最后一个跑过来,同时攥着手机打电话:“喂,佳文,你带几个人来趟建设路西口的汇恒酒店这块,速度快一点!” 跑过来以后,卢波波抬腿“嘭”的一脚跺在被我骑在地上那个男饶脸上,顺势拽起来我,气势汹汹的指着旁边围聚的混子喊叫:“谁特么也别跑!” 我喘着粗气问王志梅:“姐,你因为啥事跟他们撕巴起来的?” 王志梅指着刚刚被我骑在地上那个男人出声:“这两人是扒手,刚才我进商店里买东西,他们把我的钱包给顺走了,我找他们要,他们不给我,还骂脏话,钱包里没多少钱,主要我的证件和银行卡都在。” 那男的被我砸的口鼻冒血,从地上爬起来咒骂:“少特么含血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偷你东西了?” 边骂咧,那男的边朝旁边的帮手喊:“猴子报警,老二看看大牛被怎么样了?” 两个混混搀起方才被钱龙闷了几砖头的伙,伙此时满脸是血,模样惨不忍睹,剩下的人纷纷攥着手机报警。 钱龙横着脸冷笑:“牛逼大了,警察的包都敢顺!” 就在这时候,两台“帕萨特”风驰电掣的开过来,车子刚一停稳,何佳文带着五六个伙拎着片砍就跑了下来,何佳文直接解开来皮带,当拳套似的缠在自己右手上,满嘴喷着酒气恶吼:“卧槽,还*是个团伙,全江北区打听打听,有敢跟我们头狼叫板的选手么?” “滴呜。。滴呜。。”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两台警车从街口驶了过来。 我拧皱眉头,扫视一眼警车,事情赶的也太凑巧了吧,我们的人刚刚到位,警车就立马出现,肯定不对劲,赶忙朝着何佳文出声:“先走。” 见到警车来了,刚刚那群畏畏缩缩的混混马上来了状态,喊叫着冲上前挡住何佳文他们。 “爪子嘛,打完人就想走?” “拦住他们!” 何佳文情绪激动的抬起裹着皮带的拳头“嘭”一下砸在其中喊的最凶的那个青年的脸上,臭骂一句:“滚蛋!” 然后他转身想走,没曾想到那伙直接两手抱住何佳文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警察方向哭嚎:“救命啊,杀人啦。。” 眼瞅警车越来越近,再让何佳文他们跑,已经来不及了,我忙朝着卢波波使了个眼色,接着又朝何佳文喊:“家伙式都扔了。” 何佳文犹豫一下,冲着一块来的几个兄弟摆摆手,所有人纷纷把片砍“咣当咣当”仍在地上。 卢波波马上拨通一个号码出声:“喂,黄哥吗?我们在建设路西口这边跟人发生点矛盾,您看看这边归哪个辖区派出所管,帮我们过句话吧。。” 他打电话的过程中,两台警车停到我们旁边,跑下来八九个警察。 我朝着何佳文眨眼示意:“谁也别反抗,老老实实配合警察,你们没动手,无非是鞋带管制刀具,不是啥大事儿。。”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帮人全都被带到了这片的街道派出所里。 进去以后,王志梅详细的跟警察讲了下整个事件的经过。 她是今中午刚坐高铁来的山城,到了以后直接打出租车想去夜总会找我们的,可惜她只模模糊糊记得我们的大概位置,加上手机没电了,出租车司机又操蛋,给她扔到了这片,她本想着去商店买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我们夜总会的具体地址,谁曾想发生了这种事情。 王志梅解释事情经过,我们哥仨则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对我们来,这点事情真不算啥大问题,况且卢波波已经提前给江北区警局的黄康打过电话,我估摸着最多是问清楚事情经过,我们掏点医疗费,这事儿就能私了。 等王志梅做完询问笔录,廖国明和一个警察快步走了进来,那警察跟问案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廖国明跟我使了个眼神后,我俩一块走出了屋子。 出去以后,廖国明脸色阴沉的低喃:“啥情况啊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公司开业,多少亲朋好友在饭店等着你敬酒呢,你们仨老先生倒好,跟特么流氓在街头干起来了,丢人不?卡脸不?” 我苦笑着解释:“事情比较特殊,我一个姐姐。。” 廖国明吸了吸鼻子,又声音再次压低几个分贝:“再亲的姐姐,咱能不能分下场合,对方两个轻伤,一个脑震荡,现在已经立案了,人家不接受调解,点名要告你,你是公司一把手,钱龙前几才刚出来,卢波波现在是大管家,你自己琢磨让谁顶罪合适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怔:“对方不同意私了?啥来头啊,这么硬。。” 章节目录 第931章 她要倒霉 刚刚打起来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那帮人。 他们基本上全是最底层的盲流子,充其量干点偷摸,或者是敲诈外地饶损篮子事儿,按理不该这么不知死活才对的,所以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后面绝对有某些饶影子在里面。 廖国明吐了口浊气道:“啥来头我不清楚,反正对方现在死咬着不放,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和黄康沟通过,他意思是让你暂时先放个兄弟顶事,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运作,反正打架斗殴也判不了多久。” “擦!”我咬着嘴皮臭骂一句。 打死我也想不到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破事,竟然能给我们整的焦头烂额。 廖国明回头看了眼询问室,推着我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声劝阻:“赶紧拿个决定,酒店里还有一大波人在等你呢,要我,实在不行,就先让何佳文把事扛下来,晚点咱们再想辙,别待会对方使坏,给你宣传的满山城人都知道,到时候笑话可就闹大了。” “唉。。这点事儿闹的,等我去跟佳文商量商量吧。”我叹口气,朝着何佳文他们所在的另外一间询问室走去。 我把事情经过大致跟何佳文聊了一通,他倒是表现的挺无所谓,欣然答应下来。 啰里啰嗦的办完所有手续,等我们从派出所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时后的事情,怕王志梅心里多想,去酒店的路上,我们谁也没聊这事儿,即便如此,王志梅仍旧一脸内疚的不停冲我道歉。 钱龙很是豁达的安慰:“梅姐,别有心理负担哈,不过是打个架而已,对我们来就是家常便饭。” 王志梅轻咬嘴皮,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娇喃:“本来我是想到山城散散心的,没想到却把霉运带给你们了。” 我好奇的问了一嘴:“梅姐,你是从哪打的出租车,车站附近吗?” 王志梅点头回应:“嗯,车站附近,不过是辆黑出租。” 我和卢波波对视一眼,卢波波接着又问:“那梅姐你来山城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吗?” “我几个闺蜜知道,还有警局以前的几个同事也知道。”她想了想后:“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整件事情好像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黑出租故意把我放到那个位置,而那附近只有一家商店,我想要联系你们,就必须走进去打公用电话,只要我走进去,就会有扒手偷我东西,然后。。” 毕竟是警察出身,王志梅的推理能力可见一斑,很快就琢磨出事情的诸多可疑点。 着话,她又迷惑的摇摇头喃喃:“可是又有点不对劲啊,计划这件事情的人是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出现,而且正好能看见我呢?最主要的是我今才刚到山城,不应该有人认识我吧。” 我抽口气:“从我们夜总会门口随便派个人盯着,就能很轻松推断出来我们路过的时间,你和那俩男的撕巴的地段刚好是个交通岗,过去的时候,我们肯定会放慢车速,所以看见你,也不是啥意外事儿,至于你提到认识你的问题,我估计从你离开崇市开始,就已经有人在计划了。” 王志梅颦眉再次摇摇脑袋出声:“可是他们难为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跟你充其量只算是好朋友,又左右不了你任何。” 是啊,她此刻的疑惑也正是我心里的疑惑,对方费尽周折计划这么大一盘棋,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找借口扣起来个无关紧要的何佳文?对方既然敢整我,就明肯定对我的能力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应该很清楚,这种芝麻绿豆的破事,根本不可能将我钳制住。 前面开车的廖国明抿嘴低语:“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算了,不研究这事儿了。”我摆摆手,朝着王志梅微笑道:“梅姐,既然是出来散心,就好好玩一玩,待会吃完饭,我让我对象和她那帮姐妹们带着你到处转转,来我这儿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吃好玩好,其他不需要操心。” 别看王志梅长得挺端庄,实际上也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性格,也不墨迹,直接笑道:“哈,王朗现在真是不一样了,话的口气都这么豪,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回到饭店,我们哥几个马上分头行头,给前来捧场的宾客们敬酒感谢,忙忙活活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总算消停下来。 等大部分宾客吃饱喝足离场后,卢波波给我递了个眼神,我俩随即找了个没饶包间。 将房门掩上后,卢波波递给我一支烟,“朗哥,我还是觉得梅姐那事儿不对劲,你整这事儿的人究竟图个啥?” 我舔了舔嘴皮问:“打听出来死咬着咱们不放的家伙是啥来头没?” 卢波波点头道:“问出来了,那帮人都跟着一个叫竹竿的老地痞子玩,而这个竹竿别在山城了,就是在江北区都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手底下有个麻将馆,也没啥背景,根本没胆跟咱们拼,我让朋友帮我找找他,回头和他见一面。” 我裹了口烟回应:“嗯,看看能从他嘴里套出来点啥不?” 卢波波烦躁的:“要不你给胖子打个电话吧,他那种人玩脏路子比你我都在行,不准能猜出来点啥,咱们刚刚才稳下来,我是真害怕再扯出什么幺蛾子。” “校”我仔细琢磨半晌,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张星宇就开始调侃我:“哟哟哟,感谢我朗哥百忙之中抽出来时间慰问兄弟,咋样?今开业顺利不?” 我没心情跟他瞎扯,直切主题:“开业挺顺当的,不过刚刚我们碰上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听我完以后,张星宇沉寂了好半晌,才语气严肃的问:“处理那个梅姐事情的时候,你们几个都动手了?” 我如实回答:“嗯,我、波波、皇上全都动手了。” 张星宇重重喘息两下后出声:“那她估计快倒霉了,我估摸着对方应该是从她离开崇市时候就盯了,整这套把戏的目的并不是真想难为咱什么,八成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对你有多重要。” 我连忙解释:“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看见朋友遇上麻烦,我这么干也是情理之中吧。” 张星宇笑了笑:“我跟我,我肯定信,可对方不一定这么认为啊,你想想看哈,你现在好歹也算个名人,亲自动手的机会本来就少之又少,难道真的会因为一个普通朋友大动肝火嘛,你问问廖国明他信不?” “我。。我尼玛。”我无语的嘟囔两句。 我俩正打定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廖国明抻着脖子站在门口出声:“你俩搁这儿敖包相会呢?” 我端着手机晃了晃,示意我正在讲电话。 廖国明撇撇嘴道:“宾客们差不多走完了,就剩咱自己人了,抓紧时间一块吃点喝点,朗朗,你快点昂,我二叔想跟你聊几句。” 电话那头的张星宇明明显听到我们这边的对话,低声道:“你先去吧,容我琢磨琢磨,顺便提醒内个梅姐一声,这两没啥事尽量别单独出去转悠。” 挂断手机,我和卢波波跟着廖国明走出包间。 大厅里重新支起来一桌酒菜,只剩下我们自己人围坐在一起。 瞅着兄弟姐妹们满是疲惫的面孔,特别是秀秀和三眼,两人今是最累的,秀秀的嗓子哑的已经完全不出来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端起酒杯道:“大家都辛苦了,虽然过程挺累人,但结局是好的,从今往后,咱们在山城也算站稳脚跟,有了能拿得出手的正经买卖,这杯酒我敬所有人。” 罢话,我扬脖将杯中酒灌进嘴里,刚准备给自己再续上第二杯的时候,坐在正位上的廖昂按住我的手掌,微笑着摇头:“就剩下咱自己人了,没必要整的那么隆重,每个人都累,但你心理压力最重。” 我抽了抽鼻子,顺势做到他旁边:“二叔,大恩不言谢。” “虚了啊,国明是你的合伙人,我帮你不就是在帮他嘛。”廖昂夹了口菜笑盈盈的:“朗啊,我岁数比你大,经的事情也比你多一点,作为长辈,我墨迹你几句,你可千万不能不高兴……” 章节目录 第932章 多听老人言 我赶忙朝着廖昂点点脑袋,诚心实意的开口:“二叔,有啥话你尽管,在我心里头,你跟我叔没任何区别。” 这话我的绝对一点不掺水,从踏足山城至今为止,我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结识廖家叔侄。 廖国明虽然有时候有点傲娇,但给我帮起忙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廖昂跟我平常接触的少一点,可当我们遇上困难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含糊,不管是引荐江北区的新皇邓少华还是上次跟袍哥“摆龙门”,包括今开业,那些有身份的大咖几乎全是冲他面来的。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的基础源于林昆的关系,但一点都不妨碍我感激他们。 “朗啊。”廖昂抿了一口酒,扫视眼桌上的其他人,轻声道:“在社会上玩,没有魄力肯定是无法立足的,可魄力并不意味着你舞刀弄枪的跟人硬杠,对么?” “是。”我由衷的点点脑袋。 “现在的社会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往前推个十年八年,混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干字,谁心狠谁手黑,敢豁出去命,再遇上几个贵人,不扶摇直上,至少可以站稳脚跟。”廖昂点上一根烟,语调平和的:“可现在呢?别拿刀捅人了,大街上你蹬谁两脚,不讹你个三万五万,那都算你家祖坟修的好,时代不同,混的法则也自然不会相同,今的事儿,我听国明了,我觉得你初衷没毛病,但方式还是太差劲。”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低头没有作声。 “别你们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怕换做我这个岁数,看到有人欺负我朋友,我肯定也不能忍。”廖昂拍了拍我的后背微笑:“可生在这个年代,你就得学会用这个年代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你们在江北区发展,公家部门认识的朋友难道还少么?本来一个电话就可以轻松搞定的事情,为啥非要演变成集体进派出所,最后还无奈的留下个兄弟扛罪?” 我思考一下,干笑:“是,这事儿是我们欠缺考虑了。” “不是欠缺考虑,是你一直都没能适应现在的身份。”廖昂弹怜烟灰道:“这里是山城,四大直辖之一,和你从长大的临县不同,和崇市也不一样,在这里,任何过激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变成明新闻的头条,你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适应现在的身份。” 我搓了搓脸颊苦笑:“嗯,以后我尽可能不参与打斗。” 廖昂摆摆手道:“不争不斗还叫社会吗?你走的路和我不同,你们这行拼的就是个血性,你只要倒退,就肯定有人敢往前抬腿,我的意思你还是没理解,动手可以,但你尽可能不要握枪,非握不可的时候,记得戴上手套,你要明白,你的存在是为了维系你们这个团体,如果你都被人按趴下了,还指望谁帮你串联关系?” 我昂着脑袋,思索良久后点点脑袋。 “我再直白点,我和国明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师父叫林昆,我欠他的,想要还在你身上。”廖昂将烟蒂插进烟灰缸里,笑了笑:“我也不怕你多心,假如你没了,我们廖家肯定不会再继续资助头狼,至少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热忱。” 廖昂的话虽然的比较现实,但一点都不让我反感,我苦涩的应声:“我能理解。” “我再给你打个比方,你们这帮人之所以能够聚在一起,还是因为你这个枢纽,波波和钱龙肯定是冲你,三眼也好、秀秀也罢还是冲你,包括其他饶加入,其实都和你抹不开关系,你想想看,如果你出事了,谁能驾驭的了他们?你们这个团队会不会分崩离析?”廖昂替我倒上半杯酒浅笑:“所以,你需要尽到义气,并不是挽着袖子跟谁掏刀子干,而是帮助大家捋顺关系,的好听点你是龙头,实际上你就是个老妈子。” 三眼举起酒杯,笑呵呵的出声:“廖二叔这顿话得绝对到位,我跟这子聊过很多次了,他总当耳旁风。” 廖昂歪脖笑了笑:“让人畏惧分很多种,你得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你黑哥,也就是昔日山城的六指,他的狠宛如一把尖刀,任何敢和他碰上的人,要么倒下要么逃走,可最后呢?他落得个有家不敢回的下场,我没有鄙夷,反而很钦佩,他至少能成为我那个年代的代表人物,可要放在今,他的方式就有些落伍,因为不等他声名鹊起,可能已经锒铛入狱。” “呼。。”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朗啊,一个团伙想要崛起需要数名狠人,但龙头一定不能成为其中之一,哪怕再愤怒,你都要学会克制住。”廖昂清了清嗓子,抓起酒杯道:“今我话多了哈,大家不要介意,在座的都比我岁数,我托大称声叔,看到你们能够站稳,我打心眼里高兴,也祝福头狼可以蒸蒸日上。” “借二叔吉言。” “感谢二叔今的忙碌。。” 所有人纷纷举起酒杯,跟廖昂“叮”的碰撞在一起。 之后的时间,大家聊的聊,喝酒的喝酒,因为王志梅的加入,“娘子军们”的实力再次得到扩充,江静雅很会来事的介绍几个姐妹跟王志梅认识,氛围特别好。 廖昂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后,就让廖国明把他送走了。 我和三眼、卢波波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聊着旅游公司以后的发展计划,到一半的时候,钱龙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朗朗,一个经常上咱家夜总会玩的哥们在他朋友家的赌局上碰上竹竿了,咱要不要过去溜达一圈?” 我想了想后:“走吧,喊上蛋蛋。” 临出门时候,我刻意给大涛发了条短信,让他俩这段时间充当“娘子军们”的司机兼保镖。 三眼不放心的嘱咐我:“办事时候多想想刚刚廖二叔的话,切记别冲动。”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 饶成长离不开经历,同样也少不得长辈们的鞭策,很多我们当时嗤之以鼻的“老人言”,总会在不久的未来,用实际行动啪啪的狂甩我们脸。 如果齐叔是我走入这行的导师,那么廖二叔可能就是一个不算太称职,但又很博学的辅导员。 去的路上,蛋蛋负责开车,钱龙和我坐在后排,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这个“竹竿”的生平过往。 竹竿本名叫陆鹏,九十年代末在江北区也属的上有名气的“二把刀”,只不过人蠢点背,零八年奥运会,这货顶风作案三四起,直接被打了个“组织黑涩会”的罪判了五年,等丫再出来以后,世道完全变了,他又属于那种吃嘛嘛不会,干啥啥不成的选手,越混越菜,最后就靠手底下一个麻将馆和一帮刚出社会的孩儿为生。 按理我们跟这个路旁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也不知道为啥这货非要让手底下的孩儿死咬着我们,不接受私了。 江北区老街的一栋普通民房改成的棋牌室里,我见到了那个传的“竹竿”。 人如其名,那老子大概四十五六岁,獐头鼠目,长得又高又瘦,两只凹进去的眼角旁边遍布眼屎,感觉就跟常年嗑药的瘾君子一模一样,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他正浑然不觉的坐桌边甩着扑克牌:“飞机挂翅,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我可跑了啊!” 得到我示意的蛋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竹竿哥,你出来一下,我老板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你老板是哪个?”竹竿回头瞟了一眼,猛不丁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我和钱龙后,老脸刹那间涨红,极其不自然的站了起来,朝着我喊:“朗老弟,有啷个事情你就在这里嘛。。” 章节目录 第933章 缺少伴侣 竹竿站起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座位,反而像是拖延时间似的各种磨蹭。 钱龙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扯住竹竿的衣领臭骂:“别晒脸,自觉往出走。” “别那么暴躁,竹竿哥可是老前辈。”我笑盈盈的走过来,掰开钱龙的手指头,凑到竹竿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挺大岁数了,不要把你最后那点脸都丢在麻将馆里,我在门口等一分钟,一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换人跟你谈。” 罢话,我朝钱龙和蛋蛋使了个眼神,我们仨人慢悠悠的走出门。 从外面等了大概十几秒钟后,竹竿缩头缩脚的走了出来,刚一出门就看向我干笑:“朗老弟,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情,但这事儿。。” “啪!” 没等他完,钱龙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掴在竹竿的脸上,随即棱着眼珠子喝斥:“跟我们玩路子是吧?俩特么轻伤,你还准备判死谁呗。” 竹竿原地晃了晃身子,捂着脸低喃:“不是兄弟,你听我完。。” 钱龙薅住竹竿的衣领,面无表情的出声:“我听你个*,两万块钱,给案子撤掉,有没有问题?” 竹竿吞了口唾沫,很是委屈的辩解:“兄弟,事情真不是你想那样的,我虽然玩的早,但肯定不如你们混的好,借给我五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们干,这事儿我早就想撤案了,可是。。有人逼着我,不让我撤。” 钱龙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点脑袋,钱龙瞪着眼珠子问:“谁逼着你?把话唠明白,不然我待会再免费送你一顿重伤。” 竹竿深呼吸两口,清了清嗓子道:“上个礼拜,我和两个兄弟正在一家大排档吃饭。。” “嘭!” 钱龙两手揪住竹竿的领口往下一压,拿膝盖狠狠的磕了他腹一下,粗声粗气的骂咧:“唠特么远了,你咋不跟我们从盘古开地开始起呢。” 竹竿让撞的差点背过去气,两手拖着膝盖解释:“咳咳咳。。兄弟,事情真的是从上个礼拜开始的。” 我揪了揪鼻子开口:“让他完。” 竹竿背靠着墙壁,咳嗽两声:“上个礼拜我和两个兄弟在大排档吃饭,有个在我那儿玩过几次牌的朋友找到我,是介绍我一件赚钱的活,然后就有了今我手底下孩偷那个女人钱包的事情。” 钱龙不耐烦的又是一记大耳雷子扇在竹竿的后脑勺上催促:“语速快点,等他妈你完都该过年了。” 竹竿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我是真不知道那女人跟你们有关系,本来我那几个兄弟挨完打,我都已经准备好托人去找朗老弟求情了,可谁知道一个姓刘的jing察找到我,让我死咬着这事儿不私了,还我敢私了,就给我铐起来,我有点把柄在他手里。” 我叼着烟卷,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观察,想看看狗日的是不是在谎。 钱龙皱着眉头问:“那个姓刘的全名叫啥?” “刘全,他是渝中区防暴大队的队长。”竹竿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吐了口烟圈问:“给你介绍这活的朋友叫啥?” “都叫他钜。。好像是姓。。”竹竿昂着脑袋,两只死鱼眼朝上瞟动,想了好半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好像是姓谢吧,不是咱们山城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突兀想起来假冒曹栋的那个家伙,张嘴问道:“钜?姓谢?是叫谢泽钜么?” 竹竿忙不迭点点脑袋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我觉得还挺绕口。” 钱龙威胁似的举起拳头问:“还有啥要补充的没?” 竹竿带着哭腔双手合十的恳求:“朗老弟,我是真不敢跟你们为敌,只是。。” 我全程目睹了他的回答,感觉这老子应该是没假话,沉寂半分钟左右,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竹竿一支烟,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竹竿大哥,我兄弟脾气躁,您别跟他一样。” 竹竿赶忙摆摆手,很好话的干笑:“没事的,换成我碰上这种事情也着急。” “今我还有点事儿,等空下来我请老哥你喝酒赔罪。”我拍了拍他肩膀,带着钱龙和蛋蛋转身离开,走出去几步远后,我又回头看向竹竿道:“老哥,如果那个姓谢的再联系你,你受累跟我一声,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 竹竿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回应:“一定一定。” 走出那间赌坊,我们仨直接钻进车里,钱龙咬牙切齿的咒骂:“又是李倬禹这个逼养的,下次啥都得让丫好看。” 我摇摇头沉声道:“恐怕不止是李倬禹,这里头还有孙马克那帮饶影子,王志梅是从崇市就被盯上的,辉煌公司在崇市的产业早就撤完了,负责这事儿的十有八九是孙马磕手下。” 钱龙拍了拍脑门嘟囔:“操,我都快把这个逼给忘了,他不是最近也在山城嘛,我找朋友想办法打听一下他。” 我摇摇头冷笑:“不用打听,他快现身了,李倬禹现在身上事儿不少,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除了陆国康、曹木生,也就孙马克那帮亡命徒,这次的事情就是给咱提了个醒,那帮篮子怕是蠢蠢欲动了。” 钱龙攥着拳头,发狠的:“装逼就磕他们,孙马克不再是过去的孙马克,咱哥几个也不是曾经的自己,想玩,就把刘祥飞、大外甥他们全调回来。” 我白了眼钱龙道:“廖二叔中午刚给上完课,你咋又忘了,行了,这事儿你甭管了,待会你联系几个警局的好朋友,给竹竿送进号里,哪怕是送礼也得让丫改造个三年五载。” “整他有啥意义?”钱龙不解的问。 我竖起两根指头解释:“第一,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善后,那种老油条表面唯唯诺诺,实际上一个赛一个病态,崇市的四狗还记得不?第二,我得江北区这帮大哥二哥们提个醒,整完咱们想脱身,不死也得脱层皮。”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钱龙点点脑袋,从车里蹦了下去。 我不放心的放下玻璃,喊了他一声:“另外你通知波姐一声,好好查查那个谢泽钜,那子有点能耐。” 起初我以为谢泽钜不过是李倬禹手里的一杆枪,但通过李云杰拿自己去交换他,我看出来了,他在李倬禹身边的地位绝逼不低,而且那家伙不光心理素质过硬,脑子也转的很快,从上个礼拜开始就在琢磨着研究我们。 等钱龙走远后,我背倚着车座,眯起眼睛问蛋蛋:“竹竿刚才那个队长叫啥来着?” 蛋蛋脱口而出:“刘全,渝中防暴队的。” “开车,去趟市政府,找找蒋光宇。”我拍了拍大腿,同时拨通廖国明的手机号:“明哥,你帮我打听一个人吧,他叫刘全,好像是渝中区防暴大队的,别的不用问,就看看这个人跟蒋光宇的私交咋样。” 廖国明想了想后回答:“行,我和二叔正好要去趟渝中区。” 挂断电话后,我咬着嘴皮自言自语:“蒋光宇啊蒋光宇,希望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我记得刚和蒋光宇玩到一起的时候,他跟我过很多次,他在渝中区警队有五六个关系很铁的哥们,只不过当时我没上心,没记住他的那些哥们的名字,可就在刚才听到刘全名字的时候,我突兀间想起来,似乎在蒋光宇的口中听过这个人名。 原本我以为这次计划王志梅的事情是辉煌公司那群篮子做的局,可听到刘全这个名字后,我把视角又放在了蒋光宇的身上,之前因为他弄了俩篮子要买旅游公司股份的事情,我们之间闹的挺不开心的,甚至于今的开业典礼,他都没有过来,他完全有动机这么干。 我现在别的不担心,就怕蒋光宇跟辉煌那群人搞在一起,除了少华以外,我这边压根没有太像样的政治伴侣,如果蒋光宇再倒戈的话,往后我们的路可能会走的比较难。 一想到“政治伴侣”,我脑海中莫名跳出“张帅”的模样,那个娘们在山城貌似很有人脉圈,如果蒋光宇真靠不住的话,我得琢磨点招,想辙跟她攀上关系,再透过她认识一些山城的实力派大拿。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蛋蛋压低声音问我:“朗哥,如果事情真和蒋光宇有关系,你准备咋弄他?” “咋弄?”我微微一顿,苦笑着摇头:“我也没想好。。” 别看蒋光宇只是个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丁点资本的司机,可就因为他主子根正苗红,这货就能翻江倒海,不管走到哪,都能被人尊崇讨好,有时候想想,并不一定是领导有多可恶,主要是底下那帮狗腿子遭人膈应。 蛋蛋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咧嘴憨笑:“我倒是有点办法,不过不一定有效……” 章节目录 第934章 她急我不急 半个时后,山城市政府门口。 我倚在车里无聊的刷着朋友圈,不多会儿,车门“嘭”的一下被拽开,蒋光宇满脸挂笑的坐了进来。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双手合十的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啊朗朗,今领导临时决定要上外地会客,我这个专职司机肯定得陪同,当时车里还有外人,所以没来得及给你一声,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我还跟老板抱怨这个事儿呢。” “没事儿,工作更重要。”我很无所谓的摆摆手,朝着蛋蛋努嘴:“去帮我和蒋哥买点喝的。” 蛋蛋一副很了解的语调,客气的问蒋光宇:“好嘞,蒋哥还是柚子茶吗?” “啊?”蒋光宇微微一顿,随即点头浅笑:“看来兄弟都把我爱好给记住了。” 蛋蛋打了个响指,回应:“那是,朗哥一直都你和他是亲哥俩,老板的亲兄弟就是我们二老板。” 我白了眼他撇嘴:“就你话最多。” “嘿嘿。。”蛋蛋憨厚的挠挠头,迅速跑下车。 等蛋蛋走远后,我掏出烟盒递给蒋光宇一支烟,长舒口气道:“蒋哥,我听老爷子红姨最近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怎么高涨,所以寻思着过两给老两口报个团,让他们上外地旅旅游,你觉得咋样?” 蒋光宇眨巴两下眼睛浅笑:“你就是干这个的,肯定你了算呗,到时候需要怎么开销,咱俩对半担负。” 我摸了摸鼻头,表情平常的开口:“提钱就伤感情了。” “也对,咱是一家人嘛。”蒋光宇夹着烟卷点点脑袋。 他完这句话后,我没有往下接茬,我俩顿时陷入沉默当中,车内的气氛变得稍稍有些尴尬。 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蒋光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一拍大腿道:“对了朗朗,关于六子的事儿,我托朋友问过了,当晚上抓六子的是山城辖属巫山县的一个刑侦大队出的人,据他们抓到几个药贩子,药贩子供出来六子是他们最大的买家。”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那六子现在人搁哪呢?” “跑了。”蒋光宇压低声音道:“被押送回巫山县的路上,他跳车逃走了,好像还打伤了两名警员,目前消息暂时被封锁中,如果你能见到六子,让他赶紧上外地躲一段时间吧。” 我舔了舔嘴皮,轻“嗯”一声。 对于蒋光宇,我现在的态度完全是将信将疑,他的每句话我都得拆开听。 见我反应平淡,蒋光宇又做出一副关切我的表情安慰道:“唉,也是倒霉催的,全山城一那么多人玩药,偏偏让六子赶上,这事儿你也别上火,只要不涉及到人命案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我没回应他,反而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蒋哥,渝中区防暴大队你有熟悉的朋友吗?” “啊?”蒋光宇的瞳孔骤然扩张,楞了大概两三秒钟后,豁嘴笑道:“还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你碰上啥难处了吗?” 我伸了个懒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那倒没有,我担心他们会碰上难处,今我无意间认识个开麻将馆的老地痞子,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瞎编乱造的故事,呵呵。。” 蒋光宇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随即又笑呵呵的:“空穴来风的事儿不可信。” 我拍了拍蒋光宇的大腿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在云南那帮虎犊子非跟我扯什么无风不起浪,死活要回来,你愁人不愁人?” “呵呵,是挺愁得慌。”蒋光宇脸上肌肉极其不自然的抽搐两下。 我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卷轻笑:“我跟谁都那么,蒋光宇是我亲大哥,全下的人都有可能害我,唯独他不会,为啥?我俩伙一个爹妈,我知道他妈,他知道我爸。” 蒋光宇连连点头应声:“对,咱俩是至亲。” 刚完话,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蒋光宇随意掏出来瞟了一眼,叹口气道:“不能跟你聊了朗朗,老板又召唤我呢。” 我笑盈盈的摆手道:“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就寻思今开业你没过去,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想着过来跟你唠唠心里话。” 蒋光宇边开车门往下走,边客气的:“不能,你是我兄弟,我跟你生气犯得上吗?你等我忙完这两哈,喊上国明,咱一块上你的茶艺师听曲去。” 这时候,蛋蛋刚好拎着饮品走回来:“诶蒋哥,茶来了。” “不喝了,又有任务。”蒋光宇拍了拍蛋蛋的肩膀,又朝我摆摆手,脚步飞快的走进政府大院里。 盯着蒋光宇的背影,我收起脸上的笑容,自言自语呢喃:“好的坏的,我都跟你的很透彻,希望你到此为止。” 之前蛋蛋给我出了个损招,拿蒋光宇他妈事,不过给我否掉了,一个是这么干不合规矩,再有就是我必须得考虑到我爸的情绪,最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所以我刚刚明里暗里的暗示蒋光宇,他伙同别人整我的事儿,我心里很有数,但不准备计较,顺嘴提了一下想让我爸和他妈一块出去旅游,就是想告诉他,于公于私我俩都不应该是敌人。 蛋蛋上车以后,递给我一杯饮料,叹口气道:“朗哥,我特别看不透你,有时候感觉你冷酷无情,有时候又觉得你特别单纯。” 我嘬着吸管浅笑:“在我理解,单纯的潜台词往往代表白痴。” 蛋蛋边发动着车子,边声嘀咕:“蒋光宇明明都已经动手了,你竟然还能喜笑颜开的跟他事,如果我是他,我会觉得你很害怕我,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摇摇头道:“他不会,那子是个典型的口蜜腹剑,瞅着好像挺雷厉风行,实际上胆子到没边,上次江涛给他砸进医院,他其实就哆嗦了,我俩之间没什么实质的利益冲突,就是上次他带人去旅游公司买股份,被我怼了一通,脸上有点挂不住,感觉我可能是要脱离他的掌控,想给我上一课,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不敢正面跟我硬杠。” 话到一半,我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思考一下后,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王朗,我是张帅,我想跟你聊聊,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有空。” “吼,是帅姐啊。”我顿时变得眉开眼笑,随意看了眼车窗外道:“我在市政府旁边,这边有个星程快捷酒店,你来不?来的话,我就订好房。” 张帅嘲讽的冷笑:“呵,男人啊果然都一样。” 我装腔作势的呢喃:“啥玩意儿都一样,我意思是你要过来,我就开间房,再约几个朋友,咱们一块打两圈麻将,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我倒是无所谓哈,主要怕卡帅姐的脸。” “你!”张帅的语气瞬间提高,随即舒口气道:“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我随意的撇撇嘴浅笑:“演技浮夸。” 张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她指定不会因为我一句调戏就急赤白脸,上次我们起冲突,主要是因为她表弟出事,所谓关心则乱,如果平常她都这么易燃易爆的话,我相信这妞绝对不可能在山城的名利圈子混的如鱼得水。 蛋蛋猥琐的朝我吧唧嘴:“朗哥,我订房去?” 我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订个毛线,那边的肯德基看见没?把车开过来。” 蛋蛋缩了缩脖颈调侃:“哎妈呀,你是真抠,跟那么大领导碰头,就喝肯德基啊?” 我揪了揪自己的衬衫扣子坏笑:“谁给你我要请她吃肯德基了,我意思是咱去门口等她,她要找我聊,明她比我着急,她急我不急,就能从当中揩便宜,刚才给蒋光宇买的柚子茶带上吧,扔了怪可惜,权当便宜张帅了。” 蛋蛋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怪不得人家都,越有钱的越抠。。” 章节目录 第935章 嗨,帅姐 我和蛋蛋像两个盲流子似的蹲在肯德基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时不时对路过的大姑娘媳妇评头论足一番。 “蛋蛋,你看内个穿白裙子的咋样?” “也就值一碗炒河粉,最多再加俩卤蛋,朗哥你瞧那个穿黑丝袜的,简直是极品少妇,人间少有啊!” “你快滚一边去吧,长得还不如我脚跟后养眼。” “朗哥你这嘴是真骚!” 我和蛋蛋像是俩屌丝似的,冲着过来过去的姑娘各种打分,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回到好几年前我和钱龙在临县的时光。 从当初踏足崇市开始,我蹲在街角看妹子的这唯一兴趣也被彻底湮灭掉了,每除了忙就是忙,即便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可一点不妨碍我四脚朝瞎忙活。 今跟蛋蛋聚在街口撩妹子,算得上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情。 蛋蛋靠了靠我胳膊嘟囔:“朗哥,你上学的时候绝逼不是个啥好玩意儿。” 我裹了口烟坏笑:“别特么瞎,我是正经银儿。” 不多会儿,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轿跑,从街口“昂”的一声蹿了过来,好听的引擎声引得周围过路的人们纷纷昂起脑袋。 那台车直接停到我旁边,不等我和蛋蛋站起来,车内已经钻出来一道窈窕身影,那人皮衣皮裤,头发简单束成一尾短马尾,好看的面颊上写满了冷漠,就好像谁欠她两万块钱似的。 不过因为她长得实在太突出,刚一从车里钻出来,马上就要好些人开始停驻围观。 瞅清楚她的面容后,我像个流氓似的,没正经的吹了声口哨,坏笑着打趣:“嗨,帅姐!” 张帅冷着脸,“咱们就在这儿谈吗?” 我玩世不恭的龇牙笑道:“要不上你车里也行?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跑车呢。” “抱歉,我的车不允许异性上去。”张帅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摸了摸鼻头哈哈大笑:“咱俩当闺蜜处呗,我又不嫌你埋汰。” 张帅咬咬嘴唇,好看的脸蛋上写满了愠怒:“我来是和谈正经事的,如果你继续这样,那我想我找错人了。” 罢话,她转身就要走。 “诶帅姐,玩笑而已,别生气。”我赶忙站起来,抻手想要拉一下她的胳膊,她灵巧的往后挪了挪胳膊,避开我的手指头,随即回过来脑袋问:“去哪谈?” 我指了指身后打趣:“肯德基呗,我沾你光,也享受一把全球五百强大店的我奢华..” 我话都没完,这妞已经抬腿走了进去。 瞅着她那对笔直的大长腿和一扭一扭的屁股,我猥琐的耸了耸鼻子呢喃:“真高冷。” “朗哥动凡心了?”蛋蛋坏笑着靠了靠我胳膊。 “动心有个屁用,这种炮台子不是我能驾驭的。”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也迅速跟了进去。 熙熙攘攘的肯德基里,我和张帅面对面而坐,蛋蛋很懂事的没有跟进来。 虽我和这娘们也打过好几次照面,但这种独处的机会还是头一次,扫视了眼她那张近乎完美无瑕的精致脸蛋,我大煞风景的故意“滋溜滋溜”嘬着吸管。 她也像是没事人一般摆弄着一枚蝴蝶造型的发卡,似乎在等我先话。 谈判这玩意儿,白了就是心理战的较量,虽然达不到谁先开口谁就输的程度,但先开口的一方肯定会处于劣势。 喝完了可乐,我又摘下来便宜师父林昆送给我的手串观察起来。 这串手串总共有三十颗珠子,人血一般的玛瑙色,中间连着一颗犬类动物的尖牙,整体看起来晶莹剔透,又充满了诡异,三眼是那颗牙可能是狼牙,不过我总觉得狼牙没有那么。 我正研究那颗牙究竟是不是狼牙的时候,对面的张帅终于忍不住了,将发卡别在脑后,轻声发问:“王朗,你们公司除了夜总会和旅游业务以外,还做什么?我指的是灰色产业。” 我想了想后,轻松的笑应:“只要不毒,价钱又合理的买卖我都干。” 她轻咬红唇又问:“拆迁和改造方面呢?” 我捏了捏鼻头出声:“帅姐,我觉得你有点看不起人,拆迁活不用找我们,网吧里的孩儿,三百块钱一,你要多少有多少,既然你亲自跟我面谈,明碰上的困难,肯定不是你描述的这么简单,咱俩都实诚点,坦胸露乳..呸,敞开心扉的吧。” 她撩起耳边的秀发,眯起一对亮晶晶的眼睛注视我道:“巴南区老城改造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吧,我想跟你合作,咱们可以共同成立一家建筑公司,我负责揽活,你负责施工,或者把工程承包给其他公司,咱们一起赚这桶金。” 我挑动眉梢,用调戏的语气哼哼:“这么关照我?你该不是看上我的貌美如花了吧?” 张帅嗤之以鼻的撇撇嘴道:“你想多了,我的关系网主要在上层,社会圈子里的朋友虽然也认识不少,但没有几个能共事的,最主要的是我那些朋友也不具备这个能力,如果你愿意,咱们共同成立公司的收益可以按四六分成,你四我..” 我收起脸上的不正经,打断她的话:“等等,蛋糕先不着急分,我想听听困难程度。” 张帅沉默片刻后,话语清晰的:“目前参与巴南区改造竞标的大公司大概有六七家,这些人我并不担心,我有足够的把握从他们手中取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工程,我担心的是那些没有竞拍成功的公司,在私底下动手脚,比如他们会恶意收购拆迁房,然后哄抬价位,又或者在改造过程中雇佣一些地痞流氓捣乱,所以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我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道:“帅姐,不好意思哈,我再打断一下,您是担心有人动手脚呢,还是已经碰上了动手脚的人,我希望听实话。” 张帅抿着嘴角,怔怔注视我几秒钟后点头:“已经有人开始使坏了。” 我直接伸出一只巴掌,乐呵呵的出声:“五五分成,你要能同意,我马上找人跟你谈共同成立公司的事情,你要不同意,我就加入给你捣乱的那一方。” “王朗,你真卑鄙。”张帅骤然提高嗓门。 肯德基里不少人瞬间望向我们这边,整的好像我摸她大腿了似的,我也不害臊,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道:“谢谢帅姐请我喝可乐,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我请你喝奶茶哈。” 她娇怒的瞪着杏眼低喊:“五五分成也可以,那你就不能只是参与保驾护航,你需要也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咱们共同开发和改造,咱们是第一次合作,互相之间谁也信不过,我怕你中途跑了。” “可以啊。”我双手托在桌上,眨巴两下眼睛笑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帅姐貌似认识的社会人不少啊,比如上次带了上百口子包围我们夜总会那个楚雄,为啥你不找他合作呢?” “他废了。”张帅的明媚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黯淡,深呼吸一口气道:“而且这次跟我竞标的几家公司都在山城很有实力,除了上层关系差我一点点,其他方面都比我强,而你们头狼是最近山城最风头正劲的新兴势力,相信可以跟他们博弈一下。” “好啦,我没问题了,咱们还按照四六分成吧。”我打了个哈欠道:“不过是我六你四,你先别着急张嘴骂娘哈,我帮你分析分析,揽下来工程做不了,别赚钱了,最后你要赔偿的违约金可能更多,你应该感谢我,替你减少了这部分损失,我们的职责是跟人拼命,其中少不了流血住院,甚至有可能锒铛入狱,我其实承受的风险比你想象中更大…” 章节目录 第936章 质朴的女孩? 罢话,我又重新坐下身子,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张帅漂亮的脸蛋上来回扫视。 不得不,这妞长得是真心无可挑剔,柳眉杏眼瓜子脸,皮肤白皙花瓣嘴,整没整过容我看不出来,不过跟这么一尊尤物独处,确实是件极其赏心悦目的事情。 沉寂半晌后,张帅摇摇脑袋拒绝:“四六分成肯定不行,我也有我的难处。” “不行就不谈了呗。”我耸了耸肩膀,很无所谓的笑道。 遇事等半拍的招数,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刚刚总结出来的套路。 我虽然没正经八百的研究过心理学,但好歹也是跟衙门里的大拿们交过手的主,不管是崇市时期的老温、叶家父子,还是来山城以后结识的邓少华、廖家叔侄,包括狗篮子蒋光宇,这些家伙哪个不是浑身心眼的大拿。 张帅幽幽的叹口香气,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柔模样呢喃:“王朗,你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之所以能够成功揽下来大部分工程,是因为那些部门的负责人都会从我这里分一杯羹,的好听点,我是老板,务实一点其实是我在给他们打工。” 着话她的眼圈陡然变红,纤纤玉手很突兀的放在我的手背上,语调可怜的轻哼:“五五分成,大家都有的赚,我还可以帮你引荐我认识的部分权贵,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从事灰色产业吧。” 面对她突然间的示弱,我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两下,顺势反扭一下手腕,握住她的手,轻飘飘的微笑:“姐妹儿,咱谈事就谈事,不带使用美人计的哈,真给我欲望的火焰撩骚出来,我怕你腰疼。” 张帅将身体微微前倾,媚眼含春的朝着我的面颊哈着热气:“如果咱们这次真的能变成合伙伙伴,腰疼又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女人,能做筹码只有自己,唉..” 我立马触电一般抽回自己的手掌,双手抱拳苦笑:“得得得,是在下败了。” 必须得承认,再牛逼的香水也干不过韭菜盒子。 一个冷傲到极致的女人肯放下身段,侬声细语的哀求,这场仗不用打已经输了一多半,或许柔情似水才是她真正做事的方针,冷傲只是她平常表露给饶面具,但我属实摆弄不明白她,继续下去,真怕自己在肯德基里直接“沦陷”。 她娇滴滴的扬起嘴角轻问:“那你同意了呗?” 我撇撇嘴道:“这事儿我还是让专门人跟你谈吧,大方向没问题的话,咱们随时可以签合同,共同成立建筑公司。” “可以!”她也马上抽回去手掌,表情又恢复成那副冷若寒冰的模样。 瞅着她前一秒和后一秒的变幻,我不适应的吧唧嘴:“诶卧槽,职业演员呐!” “温柔浪费在一个不解风情的蠢男人身上是犯罪。”张帅翻了翻白眼,直接站起身子,比划了个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微笑:“那我就静候王总佳音喽。” 我舔了舔嘴皮,猪哥相十足的贱笑:“姐妹,刚才你不还自己是唯一的筹码嘛,要不咱俩换个地方,你让我看看筹码大不大呗?” “可以呀,走呗?”张帅将直接皮衣的拉锁微微往下拽了一点,露出肤若凝脂的锁骨,性感的嘴角微微上翘:“去哪里看,想怎么看,都随你。”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过剩的荷尔蒙。 “咳咳咳..”我被她呛得一下子不出话来,窘迫的干咳两声道:“你赢了,妥妥的赢了!” 对于男人们来,有时候乒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畅快感,我想大部分男人可能享受的是那种征服欲,可当事情完全颠倒过来的时候,就会有点不知所措。 “嘻嘻..那咱们明见喽。”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不待我再什么,她已经摇曳着蛮腰朝门外走去。 我咽了口唾沫,把手揣进裤兜里,竭力做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也快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蛋蛋马上笑盈盈的凑过来问:“朗哥,谈的咋样了?” 我咳嗽两下低声道:“这种妖孽还是交给波姐处理吧,老衲的芳心刚才险些荡漾。” 蛋蛋抓了抓侧脸,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猛地指着我问:“诶朗哥,你为啥老捂着裤兜啊,兜里是不是揣啥好玩意儿了,凸起来一大块。” “你懂个蛋毛,微微一硬,表示尊重,赶紧开车去!”我不耐烦的拿肩膀撞了他一下,随即直接蹲下身子嘟囔:“速度麻溜点,我肚子疼。” “噢。”蛋蛋挪揄的拖着长音,快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尴尬的声呢喃:“丫丫个呸,大哥好歹也曾是情场浪子,怎么可能握握手就能有感觉,绝对是太长时间没碰女饶缘故,对!肯定是这样的。” 不多会儿,我浑身的燥热慢慢降下来,蛋蛋也正好把车开过来,我边给卢波波打电话,边往车跟前走:“波姐,待会你联系一下张帅…” 听我完以后,卢波波低声问:“真准备跟她合作么?” “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乐意?”我坐在车里反问。 卢波波担忧的:“不是不愿意,就是感觉那娘们太滑了,咱们跟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万一她用完咱,给咱直接甩了,到时候咱们惹一屁股麻烦,可没人给收场啊。” 我吸了吸鼻子道:“所以让你跟她详谈,合同条款啥的都整的细致点,你要是谈不明白,其他人更白扯,另外关于分成的事儿,咱们的底线是五五分成,如果能唠到四六最好,明白啥意思不?” 卢波波沉吟半晌后出声:“行,我待会跟她联系一下吧。” 放下电话,我朝着蛋蛋咧嘴笑道:“咱家要是多几个波姐,我就不用那么累挺了,你别看波姐跟人干仗不行,但做事特别沉稳,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甭管什么级别的美女,他都能保持清明。” 蛋蛋捧臭脚似的狂点脑袋:“对对对,波姐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回头我啥都得拿个本本跟在他屁股后面讨要点工作技巧,朗哥,咱们现在去哪?” 我伸了个懒腰道:“去趟巴南区老城,看看那边究竟是个啥情况。” 我有种感觉,张帅肯定是已经把工程都揽下来了,甚至都开始动工了,碰上了麻烦事,然后找了不少朋友都没解决,才会想到来跟我谈合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倒是对即将要遇上的对手充满了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伙什么样的实力,可以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娘们退缩。 巴南区,作为山城主九区之一,一直都号称是正统渝文化发源地,用廖国明的话,巴南区的老人出来的山城话可能最标准,脾气最火爆,但同样也最质朴。 我们刚刚抵挡巴南区,就因为乱停车,被两个扛扁担的老头,指着鼻子一顿骂娘。 这时候卢波波恰好给我打来电话,他和张帅已经达成了口头协约。 “看见啥叫效率没?”我捧着手机,兴奋的朝蛋蛋吆喝:“你波姐这效率嘎嘎的,没谁了!” 吹嘘完,我问卢波波:“具体咋谈的?” 卢波波跟我拽着文词解释:“幸不辱命,四六分成。”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问:“牛逼克拉斯,你是透过啥方式撬开那娘皮红唇的?” “不是,她六咱们四。”卢波波一本正经的回应:“朗哥,我发现吧,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你看张帅的表面,好像就一张漂亮面孔,实际上这妞太有内涵了,我跟你,她身上那股气质,哎妈呀,想想我都脸红。” “stop,stop铁子,你刚才啥?她六咱们四?”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脑瓜子马上文一下,仿佛被锤子给凿了一下似的沉重。 “对啊,有啥问题吗?”卢波波一副理直气壮的语调道:“人家的对,她还得负责给各部门负责人分红,咱们要的太多,那就是抢大拿们的口粮,最后咱肯定得倒霉。” “…”我瞬间被他给整无语了。 卢波波叭叭的冲我介绍:“朗哥我跟你哈,帅帅太真实了,我问她最拿手的好菜是什么,你猜她咋?她她白开水烧的不错,你见过这么质朴的女孩吗?” 我破口大骂:“你特么484傻,人家摆明了在玩你,还白开水烧的不错,我方便面煮的也够味。” 卢波波似乎很陶醉的感慨:“你不懂,这么诚实的姑娘不好遇了,我仿佛闻到了真爱的味道。” 我使劲拍了拍额头低吼:“你快滚你爹个篮子的,来,把你坐标给我,我教教你啥叫爱的代价…” 章节目录 第937章 小麻烦 原本我是计划到巴南区好好溜达一圈的,结果卢波波这一通电话,直接让我改变了方向,我招呼上蛋蛋掉头就往江北区撤退,我真怕再晚回去一会儿,这傻狍子直接给张帅签下来卖身契。 夜总会的办公室,我和嗅到“真爱”的卢波波面对面而坐。 见我像个陌生人似的一眼不眨的盯着直接打量,卢波波不自然的搓着脸蛋子憨笑:“朗哥,你先别发火,听我跟你慢慢道来,事情呢,绝逼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恐怖。” “等下铁子,之前你先给我准备个暖手宝吧。”我深呼吸一口气,指着裤裆咒骂:“你知不知道老子现在心疼的篮子都抽抽,原本我和张帅好的,五五分成,您老人家倒好,大手一挥直接给咱家又减了一成。” 卢波波递给我一支烟讪笑:“你看你,着话咋又急眼了,我是傻子吗?”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秒钟,无语的叹口气:“以前肯定不是,现在不好了,卧槽尼亲爸爸啊,一成的收益,足足一成的收益,你就这么白给人家啦。” 着话,我就捂住胸口,眼泪差点没淌出来。 “朗哥,咱们做事不能只看眼前,要把格局放大点。”卢波波舔了舔嘴皮,替我倒上一杯热茶,干笑着:“你别看我今谈丢了一成,但往后咱能捡到的便宜肯定不止这点钱。” “咋地,你他妈未来还打算继续往里赔是不?”我来回看了眼四周,直接抓起烟灰缸,咬牙切齿的咆哮:“也就是我手里没有刀,不然我现在肯定给你丫开肠破肚了!” “朗哥,冷静冷静哈。”卢波波哆嗦的往后倒退半步,抽了抽鼻子道:“你先听我完那一成我扔哪去了,再决定是不是要发火,帅帅今跟我提到,他需要给各阶管事的分一杯羹后,我当时就产生了想法,既然肯定是要往外撒钱的,凭啥好处都让她一个让了,所以我主动提出,我们再让利一成,这一成收益白送给那些衙门里的管事。” “哦?”我微微一顿,朝着他点点脑袋道:“你继续往下。” 卢波波叼着烟卷道:“张帅为啥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巴南区的改造工程,可能是因为她和相关部门的大拿们本身关系就不错,再有就是她和那帮大拿之间早就有这个默契,咱这么理解没错吧?” “嗯。”我再次点点头。 “如果咱死咬着那一成利益不松口,我相信张帅最后肯定也会答应,可当巴南区的改造工程结束以后呢?咱是不是除了赚到票子以外仍旧一无所获,仍旧还是个最底层的泥鳅?”卢波波揪了揪鼻头道:“所以我认为这对咱来是个机会,因为咱们可以借助张帅结识各个层面的大拿,这个礼咱是透过张帅送出去,可关系却是实实在在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只要有关系,咱还怕赚不到钱吗?” 我抚摸着下巴颏思索半晌后,点头承认:“你的有点道理。” 卢波波龇牙笑道:“朗哥,你兄弟可不是那种瞅着美女就迈不动道的选手,张帅在研究我,我同样也在研究她,咱们与其现在拉大锯似的磨嘴皮子,不如尽快达成协议,届时,我也能够迅速认识她背后的那些关系。” 见我不吱声,卢波波接着道:“朗哥,可能你没有总结过,咱为啥总容易跟背后的政治伴侣撕破脸皮,不管是崇市时候的老叶还是现在的蒋光宇,咱们为啥动不动就跟他们闹掰?” 我棱着眼珠子问:“为啥?” 卢波波表情认真的:“因为咱太独了,太农意识了,老叶也好、蒋光宇也罢,投资咱家,肯定是有所企图,结果没等人家开口,咱就直接把关系给堵死了,这样不好,我个人觉得,头狼想要雄起,咱就必须得懂得取舍。” 我的火气顿时间了很多,抽口气道:“没毛病,你俩商量的好啥时候正式签合同没?” “这不等你点头嘛,你要是答应了,我就马上给帅帅去个电话。”卢波波兴奋的抖落两下手臂道:“你赞成了是吧?那我可打电话喽。” 我仔仔细细盘算半晌后,拍板定案:“打吧,态度不用太卑微,咱和她是合作关系。” “放心,我就不是那样的银儿,跟老娘们对话,这点霸气我还能没有嘛。”卢波波笑盈盈的打了个响指,随即掏出手机按下张帅的手机号。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看到口口声声吆喝着“霸气”的卢波波,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佝偻下来,板正严肃的语调也换成了一副贱嗖嗖的奴才相:“哈喽啊帅帅,我们这边没问题啦,你看啥时候方便派人过来,走下正式的合约呢,明呐,明可以哦,我二十四时不关机,界石镇是么?好嘞好嘞..” 瞅着卢波波这幅大内总管似的模样,我陡然有种好像被他和张帅联手给坑掉的感觉。 几分钟后,卢波波挂断电话,腰杆重新恢复笔直,朝着我干咳两声道:“朗哥,明正式签合同,公司注册大概准备照着一千万的原始资金的规模整,咱们出四百个,她那边出剩下的,另外张帅的意思是,正式合同开始之前,让咱们先想办法帮他解决一点麻烦,我觉得挺合情合理的,也答应啦。” 我夹着烟卷,分外怀疑的审视卢波波问:“铁子,我咋有种你是内奸的感觉呢?你特喵的到底是向着哪头话?” 卢波波噘着嘴,一脸不乐意的嘟囔:“擦,你居然怀疑哥的这颗赤胆红心?我告诉你昂,女人于我而言,甭管长得再漂亮,身材再妖娆,那都只是红粉骷髅,我的追求是让咱家变得更强更大。” “你快滚一边拉去吧,刚才接电话时候,哈喇子都快淌手机屏幕上了,老子信你个鬼。”我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不解气的咒骂:“你刚才的麻烦是啥意思?” 卢波波马上跟踩着电门似的亢奋的蹿到我面前回应:“是这样的朗哥,帅帅手底下的一个拆迁公司呢,已经开始动工,她这次签下来的主要改造工程集中在那边一个叫界石镇的地方,改造的首要事情肯定是扩路。” “直奔主题。”我烦躁的打断。 卢波波搓着自己手背上的黑泥,挪揄的解释:“主题是,有一伙盲流子高价买下来需要扩路的几间店面,坐地起价索要赔偿款,拆迁项目陷入了僵持当中,帅帅的意思是希望咱们帮忙处理一下,她也可以跟她上面的关系隆重介绍一下咱,这样咱们头狼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进那些大拿的视线当中,我觉得百利无一害。” 我揪着眉头道:“意思是咱现在一分钱好处没捞着,先帮她当义工呗?” 卢波波很贱的眨巴眼睛:“也不能这么,为了长远点考虑,这点退让是应该的。” 我吸了吸鼻子摆手:“行行行,你看着安排吧。” “好嘞,那我先换衣裳,完事让何佳文带几个兄弟跟咱走一趟。”卢波波像是捡着便宜一般,动作迅速的朝旁边的洗漱间走去。 我咳嗽两声问:“佳文啥时候出来的?” 洗漱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卢波波含糊不清的回应:“中午那会儿,国明托黄康办的,回头我再请黄康吃顿饭。” 半个时后,卢波波西装革履的出现在我面前,头发刻意梳成个后背头,边刮胡子边问我:“朗哥,你看我现在的形象有问题不?能不能让人眼前一亮?” 瞅着他的模样,我好奇的问:“你给自己作的像个收电费的似得,到底要干啥?” 这货不知道从哪弄来个镊子,边薅鼻毛边嘟囔:“你不懂,男人成熟与否主要取决于他的形象,待会帅帅也会过去,为了成就咱们公司的美好前景,我愿意舍弃我,假如俺俩要是能共结连理,你她的关系不就是你的嘛。” “蛋蛋!”我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去卫生间给我接一壶热尿,我要滋醒这个臭傻子...” 章节目录 第938章 坐地起价 几分钟后,卢波波总算给自己“打造完美”。 我和他领着蛋蛋开一台车,何佳文带着几个兄弟坐另外一台车,直奔巴南区出发,路上波姐像是魔怔似的再次拨通张帅的号码:“帅帅呀,我们已经动身啦,很快就能赶过去哦..” 实在受不了这货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贱笑声,我干脆偏过去脑袋打盹。 “老城改造”这种事情对于我来其实并不陌生,很早以前还在崇市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就总跟着一些社会大哥干拆迁、守迁的活儿,虽然那会儿我们只是最底层的马仔,但对于这玩意儿,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不管啥地方的老城改造,总能富起来一帮人,所以这几年,“拆二代”的词儿迅速在网上蹿红,其实他们能赚到的钱屈指可数,真正闷头发大财的还是那些揽工程的老板和公司。 既然有利益纠葛,就必定会有刀光血影,这是最真实的社会规则。 有本事的老板们从公家手里接工程,没本事的工头们,从老板手里赚资金,而那些既没本事还没本钱的地赖子们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利润,就开始变着法给自己套上“被改造”的身份,比如从老实人手里强买强卖一些要改造的房屋店铺,或者是组织一些混混阻碍改造进程,借此狮子大开口,所以每次改造其实都夹杂着血和钞票。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目的地界石镇。 在一条名为“向荣路”的老街上,我们见到了头戴安全帽的张帅,这妞依旧是皮衣皮裤打底,脚踩一双没有根儿的平底鞋,丰腴的翘臀分外惹人眼球。 不得不这娘们真是干啥像啥,湛蓝色的安全帽套她脑袋上,愣是套出来“美女总裁”的奢华感,我们到的时候,她正和八九个貌似工地负责饶中年捧着图纸在研究什么。 我刚嘱咐完卢波波做事要矜持,这货已经迈着一对短腿,乐呵呵的跑到了张帅面前,讨巧的问:“帅帅啊,目前是个啥情况?” 张帅手指不远处几家临街的店铺回应:“就是前面那几间店铺不配合。” 我顺势望过去,整条街已经开始动工,不少临街的店铺被掀翻,几台推土机轰隆隆的冒着黑烟,四五辆拉土车被堵在路口,很多工人懒散的坐在路边抽烟打屁,造成工程停滞的主要原因就是张帅手指的那三四间敞开门脸的店铺。 而那几家店铺的门口此刻正支着个烧烤架,十多个年轻嘻嘻哈哈的边喝酒边打牌,压根不鸟张帅他们。 我舔了舔嘴皮问张帅:“对方啥来头,有什么诉求?” 张帅想了想后:“这帮赖皮全是一家名为长龙地产公司的人,长龙地产的老板好像是外地人,在本地既没什么关系,也没多大的产业,刚刚才开业没多久,但他们眼光特别毒,在我揽下来工程以后,直接巧取豪夺了那几家必经的商铺,然后坐地起价,拆迁补偿是8000一平,他们现在要价五万。” 我舔了舔嘴皮声嘀咕:“人家干的也没毛病。” 也就是已经答应和张帅合作了,要是换成我,手里有足够闲钱的话,肯定也会照着这种方式干,一本万利,还不违法。 我想了想后问:“你的预想价是多少?别八千昂,八千肯定不现实。” 张帅轻咬红唇出声:“最后一万五,再多的话,就是加大咱们自己后面的改造难度,界石镇还有三条街和几栋老楼需要改造。” 她这话我绝对相信,人都有个从众心理,但凡有一户能从她手中拿到五万的赔偿款,别的人肯定会纷纷效仿,成本一夜之间加大是事,关键是得到好处的人肯定不会满足,仍旧会变本加厉的提价。 盯着那帮在店铺门口烧烤喝酒的青年看了几分钟后,我搓了搓后脑勺道:“一万五是么?我先过去跟对方谈谈。” 张帅颔首娇声道:“注意点,那群人全是下三滥的流氓,前几刚把我们公司几个高层给打伤了。” 没等我应声,卢波波这个狗腿子已经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帅帅,干这种事情我朗哥可是老手,你就等好消息吧,记住你答应我的,如果我们能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你请我吃西餐。” “嘻嘻,好呀。”张帅掩嘴娇媚的笑出声。 我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揪住卢波波的胳膊,就朝那几间店铺的方向走去,蛋蛋跟在我身后,低声问:“朗哥,需要让佳文他们都下来不?” “不用,先聊聊,看看啥情况再。”我摆摆手,挤出一抹笑容,乐呵呵的走到烧烤架的前面,很客气的喊了一声:“请问谁是老板呐?我是改造公司的,想跟你们谈谈共同发财的好事。” 一个翘着二郎腿坐在啤酒箱上的短发青年,边喝啤酒边甩扑克牌:“一对Q,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一样。” 我绕到他跟前,仍旧很友好的询问:“哥们贵姓啊?” “一对A。”他斜眼瞟了瞟我,又甩出去两张扑克牌撇嘴:“有事事,你管我姓啥干嘛?查户口的还是派出所的?” 我愣了一下,稍微有些尴尬的轻笑:“哥们,你们占地不就是为了多圈点赔偿款嘛,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看你这态度咱还咋往下。” “哦。”他应付差事的缩了缩脖颈,随即一把将手中的扑克牌甩到桌上,龇着一口烟熏的大黄牙哈哈大笑:“,老子跑啦,拿钱拿钱。” 边继续洗牌,他边昂头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轻哼:“你刚才什么我没听清。” 我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底的不舒坦继续微笑道:“哥们,我是来跟你谈店铺的事儿,政府给的赔偿款是八千一平,我感觉哥几个忙活一场也怪不容易的,刚刚跟老板商量,给你们涨到一万,大家都赚点缝子钱,你好不好?” 他翻了翻白眼,抓起放在脚边的啤酒瓶,扬脖“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后冷笑:“肯定不好呗,我们买下这几家店铺的时候,就花了三万一平,你现在一万一平要收走,我们的损失谁补齐?想买地没问题,一平十万,你当场甩钱,我们当场滚蛋。” 卢波波鼓着腮帮子,面无表情的出声:“哥们,要的属实有点黑,就这破地方你照着京城二环内的房价卖呢?” 那青年“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卢波波的鼻子不客气臭骂:“擦,你这人话咋那么遭人烦呢,地方破不破碍着你事了?我特么又没求着你买,乐意买就这个价,舍不得花钱麻溜滚蛋,别特么妨碍老子打牌。” “你麻勒个痹,骂谁呢!”卢波波恼怒的抻手推了那伙胸口一下。 那伙踉跄的往后倒退一步,与此同时旁边的十多个青年纷纷蹿了起来,一窝蜂似的薅住我和卢波波的衣裳骂骂咧咧。 “干嘛,强买强卖啊!” “没王法了是吧?” “喂,110吗?有黑涩会来我家暴力拆迁..” “别动手昂,有什么话好好。”蛋蛋马上护在我和卢波波的面前,结果不知道被谁攥着砖头迎面拍了一下,当即血流如注。 这时候,坐在另外一台车里的何佳文拎着五六个兄弟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何佳文瞪着眼珠子,一把推搡开两个拽我的青年,不耐烦的咒骂:“妈卖批,都鸡八给我撒手!” 带头的青年昂着脑袋大吼一声:“你特么吓唬谁呢,弟兄们抄家伙,这帮逼崽子来咱家闹事,属于入室抢劫,打死他们,咱也有理。” 对方十多个青年纷纷跑回屋里,不多会儿一个个拎着片刀、铁管就将我们给包围起来。 卢波波一直都不属于我们家里的“主战派”,我生怕待会谁没轻没重给他伤着,赶紧将他拽到我身后,然后又把满脸是血的蛋蛋也推到我身后,然后才朝着带头的那个青年喘着粗气问:“兄弟,咱都先冷静冷静,我们是来谈事的,想干仗也不会就这几个人,我想最后问一遍,这地方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卖..” 章节目录 第939章 急眼了 边话我边用自己的身体竭力阻隔开对方和卢波波、蛋蛋之间的空当,何佳文和他的几个兄弟也迅速充当起“人墙”的角色。 可能是看到我们这边打起来了,张帅领着她手底下那几个高层也忙不迭的跑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什么情况。 对方带头的伙特别有经验的跟我唠起了法律嗑,不屑的翻着白眼道:“你们不用跟我那些没用的,这是我家的商铺,你们要入室抢劫,我正当防卫没有错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张帅特别仗义的挡在我们和对方之间,颦眉瞪眼的娇喝:“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好好,你们打人是什么意思?别拿正当防卫当幌子,这条街我持有开发权,你凭什么殴打我的员工?” 对方带队的伙瞅着张帅完美无瑕的脸孔,突然邪气十足的冷笑:“娘们,你怕不怕我晚上突然出现在你家楼道口?看你的身材,应该没有经过十个八个的哥哥疼爱吧?你再特么厉害,不也是个女人嘛,给你按趴下你还有招没?” 原本被我搡到身后的卢波波一下子像是踩着电门似的,情绪激动的冲出来,指着对方骂咧:“卧槽尼玛,嘴里塞白带了,你再逼叨一句试试!” “草泥马,你想咋地!揍你,你有脾气没?昂,你有没有脾气!”对方极其嚣张的指着卢波波鼻子咒骂。 “你别特么尼玛尼玛的话,有啥事捋直舌头喊!”何佳文一巴掌拍开对方的手,鼓着眼珠子破骂:“搁这儿冒充你麻痹什么社会人呢,你行啊,行事咱俩试试呗。” “去尼玛得..” “干他!” 对方十多个青年马上一窝蜂似的涌动过来。 我们和对方迅速推搡在一起,混乱中不知道谁往人堆里扔了一块砖头,两帮人马上喊叫着厮打在一起,多亏了何佳文和他手底下那几个兄弟保护,不然卢波波和蛋蛋肯定又得受伤。 我拽着对伙带头的伙刚抬腿磕了一膝盖,街边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紧跟着两辆闪着警灯的面包警车开了过来,八九个穿制服的警察从车内蹿下来,迅速将我们分开。 刚刚被我迎着裤裆磕了一下的伙,指着我鼻子骂咧:“草泥马得,老子原本打算一平米十万块钱卖给你,就凭你刚才撞我那一下,没有二十万谈不了!” 何佳文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朝着对方喊叫:“你放心兄弟,二百万我们他妈也给的起,地银行的,你准备准备,准备与世长辞吧,草泥马得,这把不给你整跪下,我不带承认自己是头狼的人!” 一个警察瞪着眼珠子,揪住何佳文的脖领吆喝:“干什么,黑涩会圈地皮呗?你们都挺厉害是吧!” 何佳文一急眼直接操着方言嚷嚷:“你想啷个嘛!” 我挡住何佳文,朝着话的警察反问:“同志,话请稍微注意点方式,啥叫黑涩会啊?你看见过被人打的满脸是血的黑涩会没?我们是正经拆迁公司的,要批文有批文,要公函有公函,你们的职责不是帮助我们一起维护上面的决策吗?” 那人揪着眉头指向我厉喝:“你啥子态度?” 我一点不犯四低吼:“我他妈就这个态度,不行你判我无期呗!” 张帅马上拍打我肩膀两下,朝着带队的警察头头有条不紊的开口:“王朗,你先别话,同志你好,我是这次改造工程的老板张帅,有什么事情您跟我。” 着话,张帅将对方拽到旁边,两人声音不大的开始商量起来,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看向对方那个挑头的青年出声:“兄弟,一万五一平米,能不能腾出来地方?” 那伙斜嘴轻笑:“操,我鸟你不王朗?就我刚才的价,想让我们卖店铺,一平米二十万,嫌贵你可以不买,别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人物,我们长龙地产的肯定不带惯着你毛病的。” 我盯着他的脸颊沉寂四五秒后,翘起大拇指道:“妥了兄弟,谈生意咱谈不妥,那就论论社会吧,就你这片地,我要是超过八千买下来,往后王字不带出现在山城。” 伙一点不带犯怵的双手合十挑衅:“朗哥,我等着您。” 几分钟后,两台警车驶远,张帅表情平淡的喊我们离开,我棱着眼珠子注视对方挑头的伙,竖起一根食指道:“一个礼拜之内,我不让你滚蛋,我自己滚蛋!” 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狞笑:“操,你搁这儿跟我唠鬼吹灯呢,傻逼玩意儿!” 在张帅和她公司的几个高层的劝阻下,我们几个一块来到她们公司从界石镇设置的临时改造指挥部的办公室里,张帅找医生替蛋蛋和何佳文的几个兄弟处理伤口,同时一脸埋怨的瞅着我嘟囔:“王朗,对方现在合理合法,人家有地契,有店铺买卖的正常合约,你们刚才那种方式,白了和强盗无异,咱们根本不占理。” 我夹着烟卷问:“这边的警方系统你熟悉不?” 张帅想了想后回答:“很熟悉,可是做事情还是得讲究法律,只能相对性的袒护咱们一点点,但是不能跨度。” 我沉思一下后问道:“对方现在店铺里,所以甭管发生任何争执,他们都很占理是不?” 张帅犯愁的轻捋秀发叹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成。”我吐了口烟圈后,朝着张帅笑了笑:“就那几间店铺,一个礼拜之内我如果不能帮你成功推倒,咱俩的合作到此为止。” 张帅马上吱声:“王朗,你不用那么偏激,我既然找你们,就是肯定相信你们的能力,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 我摸了摸脸颊轻笑:“一个礼拜就是一个礼拜,多一算我输,这边警方你只要熟悉的话,到时候等我电话就OK,事情办成以后,我想认识巴南区的一把手,你准备准备。” 罢话,我朝着卢波波和蛋蛋摆摆手道:“走吧。” “帅帅,你放心。”卢波波一手捂着不知道被谁给怼肿的眼眶,一边贱不拉几的贱笑:“我朗哥做事从来一不二,只要他..” “你快鸡八走吧!”我不耐烦的一把揪住卢波波的衣领,闷着脑袋走出这个临时的指挥部。 坐进车里,我探手轻轻摸了摸蛋蛋的后脑勺问:“脑门没事吧?” 蛋蛋咬着嘴皮,赌气似的低吼:“哥,能违法不?可以违法的话,这事儿我一个人能搞定。” “违法的事儿用不上你。”我抽了口气,掏出手机翻出来张星宇的号码:“让刘祥飞、聂浩然和苏伟康明之前回崇市,待会我把姜林的号码给你,你那边有事喊他们。” 张星宇没正经的打趣:“吼哈..让我猜猜这是谁给我朗哥惹急眼了?李倬禹么?不应该啊,辉煌公司在山城现在没啥狠人,本地的势力么?也不能够啊,国内敢玩命的人毕竟不多。” 我暴躁的咆哮:“闭上嘴,赶紧把他们给我派回来。” 张星宇的语调也骤然变得严肃:“派人回去丁点问题没有,王朗我只问你一点,这次的人回去可以创造经济价值不?如果可以,我马上安排,如果不行,那就不要跟我发号施令,公司是你的,可决策是我们。” 我思索良久后,吐出来俩字:“可以!” “哦呼!”张星宇像个精神病似的拖着长音怪笑:“明早之前,战神归位,来回的路线我会规划好,你速度快点用,完事让他们回来,瑞丽这边不一定什么时候会起战火,懂我意思吧?” 听到他的声音,我莫名陷入冷静,揪着鼻子问:“黑哥和吕兵也在瑞丽吧?” 张星宇停顿一下后出声:“这是个秘密,我不想汇报,但我肯定不会坑你,明早上,他们一定准时抵挡山城,在这之前我给你一个提议,要么不打,打就打出来头狼的风气,透过他们告诉任何,头狼无惧挑战...” 章节目录 第940章 崇市遗老 跟张星宇通完电话后,车子已经行驶出去最少八九里地。 见我挂断电话,卢波波挪揄的搓着自己大腿呢喃:“朗哥,这事儿..其实你不用太着急,可能是我欠缺考虑了,但我相信,咱们雇几个亡命徒绝对可以轻松搞定。” 我打断他的话,皱眉发问:“跟张帅的合作,你能保证让我不亏本么?” 卢波波楞了一下后,使劲点点脑袋应声:“可以!” “那这事儿可以干。”我咬着牙豁子低声喃呢。 坐在后排的何佳文咬着嘴皮低吼:“哥,明下午我带几个过命的兄弟,绝对可以给那帮逼扫掉。” “不是你的问题。”我抽搐两下鼻子,朝着卢波波笑问:“长龙地产,你想到什么没?” 卢波波眼珠子朝上翻涌两下喃喃:“长龙地产..长龙地产,这个名字好熟悉呀,总感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我叼起一支烟轻笑:“想想崇剩” “崇市?长龙..”卢波波搓了搓脸颊,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突兀坐直身子:“长龙酒吧,孙马克在酒吧街里场子叫长龙酒吧,对么朗哥?” “没毛病。”我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他们之间有关系,直到对方挑头那个伙喊出来我名字,我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认识我的,今我跟对方唠嗑的过程中,全程没有提过我名字,可对方是咋知道的?明他肯定知道我是谁。” “你意思是孙马克..”卢波波抽了口气道:“崇市那群遗老开始进军山城了?” 我裹了口烟,轻笑道:“今的事儿可能只是个噱头,也许是孙马克正好想赚钱,碰上了咱们也想掺和,也许是他在挑战咱们目前的能力,但我必须得给他个回应,甭管走到哪,我想揍他,他就得给我老老实实抱起来脑袋。” 卢波波沉寂几秒钟后瓮声瓮气的回应:“那我懂了..” 我没好气的臭骂:“你懂个蛋,在张帅面前,你丫就差给人跪下了,能不能矜持点,哪怕再喜欢,咱也拿出来点风范?” “能能能。”卢波波鸡啄米似的点头,话没完,手机又响了,朝我缩了缩脖颈呢喃:“朗哥,你等我先接个电话行不?帅帅没什么耐心的,等我十秒钟,一般就会挂掉。” 我双手抱拳作揖:“操,服你了!妥妥的服,大写的服!” 我这边正话的时候,卢波波已经接了起来,奴相十足的贱笑:“嗨,帅帅呀,你放心吧,这次的活,我们肯定能干好,我朗哥啥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嘛,放心吧哈...” 瞅着这逼的贱模样,我朝着开车的蛋蛋喊了一嗓子:“蛋哥。” “昂?”蛋蛋迟钝的回了下脑袋。 我撇撇嘴轻笑:“看着他现在的模样,不难想象到你犯贱的屌型吧。” 蛋蛋迟疑良久后开口:“朗哥,你之所以会这么,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比爱你自己还要爱一百倍的一个女人,我觉得波姐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当然你肯定也没错,我们只是对爱的理解不同。” 听到他的话,我的脑海中莫名开始陷入了混乱,想起来很多不应该出现的画面。 瞟了眼旁边像个孩子似的捧着电话爱不释手的卢波波,我舔了舔嘴皮摆手:“回家吧!” 半个时后,我们回到夜总会,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我直接来到办公室,将房门反锁上,开始蜷缩在沙发上开始打盹,网上特别流行一句话,你没有什么,就越想要炫耀什么。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人生足够完美,有一群疼我懂我的兄弟,有一个视我为命的女人,可是当蛋蛋那句话照进现实的时候,我愕然的发型,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喜欢雅吗?”我抱着沙发靠背自言自语的喃喃。 毫无疑问,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喜欢她对我的种种关怀,喜欢在我失落时候,她可以依偎在我肩头告诉我,她在! 可如蛋蛋的那样,我有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爱去疼惜她么?扪心自问,我没有,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我愿意去索取,很难真正的付出。 胡乱遐想中,我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乡。 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的早上六点多钟,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看了眼竟是大外甥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 苏伟康声音冷峻的呢喃:“朗舅,我们还有半个时抵达山城,需要咋办你直接。” 我打了个哈欠,懒散的坐了起来:“这么快?” 苏伟康接着道:“我、飞哥和浩然,还有飞哥的两个兄弟,旭旭和王勉,总共五个人,你是需要我们直接动手,还是怎么着?” 我想了想后:“你们先去巴南区界石镇附近找地方歇着,那边有个叫向荣路的老街,你们先过去踩踩点,那边就几家店铺还开门,目标就是对方,中午时候我会过去,到时候我提前给你短信,一把给他们怼趴下!” 苏伟康大大咧咧的:“那肯定没问题,关键是宇哥,让我们顺道帮你整一把蒋光宇,他貌似最近不太老实。” 我搓了搓腮帮子道:“那个逼好解决,到时候我想辙就OK,关键是你们想好怎么撤退没?” 苏伟康兴冲冲的回答:“宇哥都帮我们安排好了。” 我伸了个懒腰道:“成,我先起床洗涮,到时候联系你。” 苏伟康沉默一下后,咳嗽两声道:“朗舅,还有个事儿,是宇哥让我问你的,你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打算带着大家转行,咱们以正规企业的方式凌驾于山城。” 我错愕的反问:“有区别么?” 苏伟康沉声道:“如果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的话,云南那边,我们准备近期开战了,用武力替咱家抢下一片地盘,瑞丽也好、边界线也罢,终归是有一片属于头狼的领域,如果你想要转行的话,我们这帮人这次一次性帮你肃清可以肃清的障碍,然后就不准备再回山城了,我们的存在,对你来终究是个不安分的因素。” 我皱了皱眉头问:“张星宇的原话?” 苏伟康言语清晰的:“对,宇哥你实在太欠缺别人逼迫了,所以打算逼你一下子,第一条路,将来你有可能变成下一个王者的赵成虎,但是绝对不会比他现在辉煌,第二条路,头狼可能无可限量,但必须得舍弃我们这群土着。” 我恨恨的咒骂:“我尼玛...” 打死我也没想到,睡醒一觉后,张星宇竟然给我出了一个如此难题,沉寂半晌后,我做出一个决定:“你们先照着我的整吧,等事情结束以后,我跟你一块回趟云南,面对面问问这个胖墩究竟想干啥。” 苏伟康似乎就在等待我这样的回答,马上精神抖擞的应和:“妥了,朗舅。” 挂断电话后,我拨通张帅的号码,跟她如此这般的又畅聊一通,然后才换好衣服招呼上卢波波和蛋蛋,二次前往巴南区。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去的时候,我提前给李倬禹去了个电话,在我看来,巴南区那边的狗篮子,肯定和辉煌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下李倬禹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好半后,那边才传来他的声音:“这么早啊王总,有什么可指教的?” 我讥讽的冷笑:“替我通知一声孙马克,今中午十二点前以前,我要在山城正是甩他耳刮子,另外李经理,我想隆重的告诉你一声,巴南区改造工程,我头狼正式入驻,你要是感觉自己是个选手,拉出来地方,真枪实弹的跟我磕一下,我随时应战,你放心,这把我不带用王者商会任何一个人...” 寻飞 : 六更! 未完待续,明继续。 章节目录 第941章 四两拨千斤 电话那头的李倬禹为之一愣,半晌没应声,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啪”的一下直接挂断了手机。 卢波波递给我瓶矿泉水,担忧的发问:“朗哥,你这会儿给李倬禹打电话,会不会显得太打草惊蛇?那家伙狡猾的像条狗,不定又给咱们整出来啥幺蛾子。” “惊的就是他这条大草蛇。”我龇牙一笑,仰脖“咕咚咚咚”灌了两口水后,压低声音道:“我直接给丫宣战,你他慌不慌?” 卢波波点点脑袋出声:“那还用想嘛,肯定多少有点哆嗦,那损篮子跟咱打几次交道了,哪回讨到过便宜。” 我点起一支烟继续问:“对呗,我告诉他今我要捶孙马克,你他信不信?” 卢波波想了想:“我觉得.可能半信半疑吧。” 我嘿嘿一笑解释:“要的就是丫的将信将疑,待会我让三眼哥和佳文带几个兄弟正大光明的蹲辉煌公司大门口,他绝逼肯定不敢随便挪窝,因为他怕我指东打西。” 卢波波低头思索片刻后,马上琢磨明白我的意思,坏笑着翘起大拇指吧唧嘴:“卧槽,你真损,我要是李倬禹这会儿肯定难受的一逼,明知道你要揍孙马克,可又不敢帮衬,生怕着了你的道,但啥也不做的话,又会冷了孙马磕心。” 我吐了口烟圈,昂头傲气的出声:“不是我损,是咱家的战犯们全部归位了,现在手头上人员充足,借着今这个机会,我要让辉煌公司的渣子们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一步一步把我从一条狗逼成一匹狼得!”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昨那条改造的老街,张帅带着几个工地负责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过来,看得出这妮昨晚上绝对没睡好,瀑布一般的秀发很随意的挽成个“丸子头”,黑眼圈特别重。 比较难得的是,她竟然没有穿自己平常那套皮衣皮裤的标配,而是简单的套了件奶白色的风衣,一扫之前的“高冷范儿”,让人瞅着分外的亲牵 我抿嘴声嘀咕一句:“绝世妖娃。” 每次见着她,我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会不受控制的蹦蹦乱跳,当然绝对不夹杂任何男女之情,完全就是雄性牲口面对漂亮雌性时候的本能欲望。 刚一从车里下来,卢波波就跟个奶妈子似的,夹着裤裆跑到张帅的跟前笑问:“吃过早饭没有呀帅帅,看你脸色憔悴的,真让人心疼。” 和卢波波的热忱不同,张帅表现的很冷漠,只是客气的回了句:“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然后就将目光投在我身上,轻咬红唇问:“我这边都按照你的交代好了,你确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么?” “人算不如算,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我歪头看了眼那几家“钉子户”,此时店铺门口歪歪扭扭站了不下二十个青年,有交头接耳声聊的,也有叼着烟一脸挑衅的,反正瞅着格外的扎眼。 张帅也瞟了眼对方,轻皱柳眉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我调推土机过来。” 我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刚刚才上午九点半,抽了抽鼻子微笑道:“再等等吧,看看他们还会不会来帮手。” 章节目录 第942章 一面大旗 完话,马超双手撑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刘祥飞不挂任何表情的拨拉他脑袋两下,耷拉着眯眯眼轻喝:“让你动弹了吗?” 马超微微一怔,咬牙反问:“哥们,合同我签了,店我也卖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么着?” 刘祥飞蹲在马超的旁边,很随意的扫视几眼已经躲在街边的那帮马仔,嘴角微微上翘:“一码事归一码事,刚才聊的是地皮,现在咱们再谈谈恩怨,你明里暗里整我大哥好几次,这事儿总得有点道吧。” “你想怎么样?”马超嘴角抽搐几下,不自然的看了看我们这边。 聂浩然几步跨过来,抬腿一脚蹬在马超的脸上,恶狠狠的低吼:“草泥马得,你问谁呢?整饶时候,你咋不来咨询我们一下!” 马超被踹的原地滚了两三圈,墨镜也飞出去老远,鼻孔和嘴巴里朝外潺潺冒血,他拼命捂住自己瞎聊那只眼睛,瞪着另外一只遍布血丝的好眼死死的盯着聂浩然。 “不服呗!”聂浩然鼓着腮帮子吹口气狞笑:“要不,咱俩怼一下?” 马超抽了抽鼻子,没有作声。 聂浩然情绪激动的抬腿又是一脚踏在马超的身上臭骂:“尼玛币得,我捶你有脾气没?” 马超硬挺了一下,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祥飞拽住聂浩然,从腰后摸出一柄匕首“咣当”一声仍在马超的旁边,随即表情平静的:“我们不欺负你,你要是感觉自己水平到位,咱俩生死不论的玩一把,你要是怕被我打死,就捡起刀子扎自己两下,咱俩身上都有事儿,你愿意墨迹下去,我无所谓。” 马超一只手捂着眼睛,另外一只手擦抹两下鼻翼,犹豫四五秒后,直接捡起来匕首,照着自己的右腿“噗噗”就是两刀,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大腿再次开始往外喷血。 “啊!”他疼的仰头低吼两声,五官已经完全扭曲,挥舞着拳头照着地面“咣咣”猛砸两下,沉寂两三分钟后,他干脆没有往出拔刀,仍由匕首扎在大腿上,趔趄的爬起来,喘着粗气问:“哥们,我可以走了吗?” 刘祥飞站直身子,往旁边让了半步轻笑:“今的事儿翻篇,听清楚昂,我的只是今,下一次咱们再遇上,肯定没这么简单。” “呵..谢谢哥们送我这把刀,下次见面,我再还你,老长时间没动弹发零血还挺舒坦。”马超病态的低头抚摸两下大腿上扎的匕首把,然后一瘸一拐的朝路口蹒跚离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攥着拳头迟疑良久后,最终还是将手掌慢慢舒展开。 老实话我挺想整死他的,可要是真把他给扫掉,以李倬禹的尿性绝对会借机把事情搞大,甭管马超身上背着多少案子,他的生死毕竟不归我们定论,再加上我们和张帅的合作还没有正式展开,提前帮她肃清所有障碍,保不齐这娘们下一秒就敢把我们踢出合同。 所以,只要马超不死,对方依旧存在,张帅就绝对得用我们这伙人帮衬,这是个很畸形的三角循环,我烦马超烦辉煌公司的那帮人,可又必须得靠他们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该不,马超这个家伙虽然特别遭人膈应,但绝对是条硬汉,这种缺哥们的话,可保哥们高枕无忧,当敌人,也容易让敌人寝食难安,沉寂良久后,我拿胳膊靠了靠旁边完全目瞪口呆的张帅微笑道:“可以调动你们的推土机了。” “啊?好..”张帅像是吓了一跳,马上回头朝着身后的中年高管挥手:“老赵,调推土机!” 高管攥着对讲机就开始吆喝:“四号车、五号车,开始动工!” 很快,两台冒着黑烟的推土机“轰隆隆”的驶入现场,直接将那几家店铺给推翻,我朝着刘祥飞他们使了个眼色,哥仨微微点头,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迅速钻进了“切诺基”里绝尘而去。 等车子消失在我们的眼中后,我笑眯眯的望向张帅问:“帅哥,咱们的合同可以履行了吧?” 张帅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回应:“随时可以,合同我已经找人拟好了。” “帅姐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敞亮人。”我伸了个懒腰,又朝卢波波使了个眼神叮嘱:“那波姐剩下的事儿你跟帅总谈吧,我得回去补个觉,另外老子郑重其事的提醒你,吃亏没问题,但你得让我知道亏是吃到哪的。” “安了安了,哥不是那种没主见的妇模”卢波波不耐烦的摆手驱赶,同时贱不拉几的凑到卢波波跟前吧唧嘴:“帅帅呀,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太好,要不你也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有时间等你哒。” 瞅着这货一脸的奴才相,我无语的摇摇脑袋低喃:“唉,家门不幸呐。” 招呼上蛋蛋,我俩刚准备离开这片“是非地”的时候,张帅娇喝一声:“王朗,你就这么走啦?” 我搓了搓脑门,不解的耸了耸肩膀道:“不然呢?你还打算让我陪你睡一觉再出发?” 卢波波像个棒槌似的在我肩膀上推搡一下臭骂:“操,亮剑吧,情敌!” “亮你奶奶个哨子,滚一边去。”我烦躁的踹了他一脚,歪脖问张帅:“帅姐还有啥吩咐?” 张帅皱着好看的柳叶眉,指了指不远处的血迹,声音很的:“他们刚才都开枪了,如果警察问起来...” 我翻了翻白眼反问:“地契你拿到没?合同签了没?” 她舔了舔红唇,表情复杂的:“拿是拿到了,可毕竟来的不是那么正大光明。” 我无奈又无语的出声:“姐姐,你的工作是改造老城,开枪不开枪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别对方不会报警,就算真报警了,不也照样找不到你头上嘛,你有毛线可担忧的?” 卢波波有些不乐意的嘟囔:“朗哥,你态度能不能好点,对待你未来弟妹敢不敢温柔?” “闭嘴,谢谢!”张帅愠怒的白了眼卢波波,深呼吸两口气道:“如果对方报警..” “一切和你无关。”我直接打断,然后拽着蛋蛋直接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简直是属煤球的,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既希望我们能帮她平事,又不想让自己沾染到半点恩怨,所以丫才会跟我磨磨唧唧的诉那么一大通。 坐进车里以后,蛋蛋好奇的问我:“朗哥,你为啥敢那么肯定对方不会报警?他们好像伤了不少人呢。” 我点燃一支烟,耐心解释:“对方今如果是派别人来主事,我还没那么大把握,但用的是马超,我打赌就算李倬禹想报警,孙马克也一定会劝下来,马超身上背着好几宗人命案,刘祥飞他们身上也有事儿,真要闹到不可开交,我无非是让刘祥飞他们再也别回来了,可孙马克呢,好不容易才从崇市逃到山城,脚跟还没站稳,就继续逃,他甘心么?这点默契要是都没有,孙马克早就进去了。” “哦..”蛋蛋拖着长音点点脑袋。 我掏出手机按下苏伟康号码问:“你们咋样了?” 苏伟康轻声回答:“马上出山城,动手之前,飞哥让他那两个兄弟提前买了台车在国道口接应,没啥意外的话,我们凌晨差不多能到云南,对了朗舅,飞哥让我再问你一遍,真不需要我们帮你搞定蒋光宇?” 我吸溜两下鼻子拒绝:“不用,我已经想找好辙拿捏他了,等稳个两三就会落实,回去以后,你们仨别浪,先找地方猫一阵子,不要听胖砸瞎指挥,什么都不重要,你们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手机里,冷不丁传来刘祥飞的声音:“大哥,有事随时吆喝,不管你处于何时何地,我们哥几个永远都是你身后那一面扬风飘起的大旗. 章节目录 第943章 你心操的太稀碎 有时候不禁想感叹,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我们走不同的路,吃不同的饭,想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经历不同的事件,最终成为不同的人。 数月之前,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手中最坚毅的一杆长枪竟会是那个曾经在崇市时候面对强权几乎要痛哭流涕的可怜虫,更不会想到因为我一时的善举,换来余生不离不弃不背叛的兄弟。 相信刘祥飞本人也绝对不会想到,他有一会摈弃平凡,成为一个终日与刀枪为伍的恶徒。 我们谁都没有前后眼,更不会预料到自己选择的路究竟是对是错。 见我夹着烟卷陷入沉默,前面开车的蛋蛋低声询问:“朗哥,咱去哪?” 我想了想后出声:“回公寓吧,梅姐好歹是客人,以前也帮过我不少,她好不容易来趟山城,我得尽下地主之谊。” “好嘞。”蛋蛋迅速发动着车子,手脚利索的驾驶着汽车朝街口驶去,边拨动方向盘,他边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的偷看我两眼,脸上写满了踌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瞅着他这幅贼兮兮的模样,我好笑的问:“咋地,想问妖男啥近况啊?实话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啥情况。” 可能是妖男最近混到李倬禹身边了,更不太方便跟我联系,反正自打上次我帮他上位以后,我俩就始终都没有联系过。 “咳..”蛋蛋憨厚的摸了摸鼻梁讪笑:“不是他的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 我逗趣似的撇撇嘴道:“那就别了。” “哦。”蛋蛋挪揄的努努嘴唇,继续摆弄方向盘,不过一对大眼睛始终不安分的偷瞄我。 快要驶回江北区的时候,我拍了拍大腿笑道:“吧吧,我怕你憋疯。” “嘿嘿..朗哥。”蛋蛋抓了抓后脑勺,抽动两下鼻子道:“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咱们开业的时候含含和影不是也来了嘛,她俩早上给我发短信,想着晚上一块聚聚。” “呃?”我微微一顿,随即笑着:“聚呗,你干完你的活儿,平常时间不是挺空闲的嘛。” “不是朗哥,含含的意思是让我喊上你、皇上哥和波姐,她你们都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蛋蛋眨眨眼睛道:“我又怕雅姐知道这事儿,跟你闹别扭,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略微思索片刻后,还是摇头拒绝:“我..我晚上怕是够呛,国明约我一块跟他两个挺有能力的朋友见面,忙完都不知道几点了,你们吃好玩好就得了,到时候喊上波姐和皇上,让他俩买单。” “这样啊..”蛋蛋有些失望的吹了口大气,好半晌后,他才低声呢喃:“朗哥,你不想跟我们聚会主要是因为影吧,我觉得吧,你心里还是没放下,不然你肯定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影。” 不等他完,我直接矢口打断:“哪有的事儿,别瞎叨叨,我是真的顾不上,不然就去了。” 蛋蛋咧嘴笑了笑道:“这事儿你只能骗别人,骗不了自己,你扪心自问,假如王影现在新谈了个男朋友,男方长得帅又有钱,对她还特别好,你看见心里会一点涟漪都不起吗?” 不知道为啥,听到蛋蛋的话,我的情绪莫名其妙就像是被一捧汽油给点燃一般,恼怒的低吼:“我累了,不想跟你研究这些鸡毛用没有的儿女情长,你也别烦我,我谢谢你!” “呼..”蛋蛋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随即低声道歉:“抱歉朗哥。” 我没应声,歪头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像是一团浆糊似的乱的一塌糊涂,正如蛋蛋所言,感情的事情可以骗全骗不了己。 我和王影或许真的是在最不成熟的年纪碰上了彼此,本来想着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谁知道最后泯灭于各自的花酒地,可能会有很多遗憾,也可能我单方面会觉得惋惜,可我真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她到底还保存了几分情谊。 十多分钟后,车速缓缓放慢,蛋蛋低声呢喃:“朗哥,到家了。” “嗯。”我仍旧懒散的闭着眼睛,迟迟不愿睁开。 蛋蛋犹豫一下后,打开话匣:“朗哥,实话实哈,在社会这一块,你的智力绝对赶超我见过的所有同龄人,甚至于一些老江湖都不一定抵得过你,但在感情上,你其实真的很幼稚,你一直觉得避开了就能逃掉,但却很少正视自己的心。” 我睁开眼睛,苦笑着:“正视个毛线,我和雅就差睡一觉的事儿,这么久以来,你应该看得很清楚,雅默默无闻的在背后帮助我多少,咱特么是过日子的,实在不是演言情剧,我总不能真跟那帮商圈大佬似的左拥右抱吧。” 蛋蛋很突兀的问我:“哥,我以前搞纹身的,多少也跟艺术沾点边,好久之前我听一个写书的人曾经感慨过一句话,一个男人对她的女人如果只剩下相敬如宾,那绝对不是爱,他告诉我,看一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爱一个女人,其实很简单,就看这个男人想不想跟那个女人上床,想不想一直赖在她的床上不下来。” 我蠕动嘴唇,语调复杂的干笑:“我..我特么是因为没时间。” “再忙连上个床的功夫都抽不出来吗?”蛋蛋表情认真注视着我开口:“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那么做,你这种人瞅着好像放荡不羁,实际上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在你心里,你肯定觉得跟女孩一旦躺在一起,就意味着是一生。” 我翻了翻白眼撇嘴:“你快滚犊子吧,整的好像多了解我似的,老子上学那会儿摸过的大腿比你见过的还多,别扯淡了昂,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对我来感情不是我的生活的主要,顶多只能算是一剂调味品,而现在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比感情重要。” 蛋蛋递给我一支烟沉声劝阻:“朗哥,我谈过一个礼拜只了不到一百句话的恋爱,我对象忙,很多时候我噼里啪啦的打一大堆话,她最多回一句嗯或者哦,我回她的信息是秒回,她回我的信息从来是轮回,可没办法啊,谁让我爱她,所以特别能理解雅姐的感受,每咱俩呆在一起的时间可能都比你俩独处的多,我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分开,只是觉得这样对她对你都不公平。”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打断:“铁子,你心操的太稀碎了,我和雅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我在为未来奔波,她很能担待我的辛苦,我们这叫心照不宣的默契,行了,咱们的聊中止吧,你赶紧该干啥干啥,我回去了。” 也许旁人感觉不出来,但我自己能够切肤的体会到,我的心事仿佛被蛋蛋的三言两语给戳中了,我火急火燎的辩解,想要证明我和江静雅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可自己又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好像真的差了很多东西。 从车里下来,我刻意溜达到区附近的花店,给江静雅买了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花,完事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乐悠悠的跑回公寓里。 我上楼的时候,江静雅、温婷、谢媚儿和王志梅正好从电梯里出来,瞅着我像个“情圣”似的怀抱一束鲜花,几个女孩纷纷掩嘴怪叫调笑,江静雅顿时间憋了大红脸。 我脚后跟儿不沾地似的,将鲜花送到江静雅的面前,笑容满面的出声:“媳妇,送给你得。” 踏入社会这么久,有的没的我也算处过不少女朋友,但还真没干过这么骚包的事情,不用照镜子我其实都能感觉出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窘。 江静雅接过玫瑰,娇媚的低着脑袋声哼唧:“为什么送我礼物呀?” 我拿脚尖轻磋着地面呢喃:“没啥原因,就是想送呗。” 刚罢话,我兜里的手机“嗡嗡”开始震动,掏出来一看,竟是李倬禹的号码,我迟疑一下后接了起来:“啥事啊李经理,是打算提前庆祝我又成立一家新公司吗.. 章节目录 第944章 特殊朋友 面对我奚落似的语调,李倬禹语气反而很平静的开口:“王朗,咱们找地方聊聊吧。” 我嗤之以鼻的反问:“咱们有聊的必要吗?俩一见面就恨不得整死对方的人,聊再多也白瞎。” 李倬禹像是没听到我的嘲讽一般,声音清脆的:“我定时间,你挑地方,咱俩见一面,除非你怕我,时间我定在明中午,地点你可以随意挑选,哪怕是出国我都奉陪。” “呵呵,行呗。”思索片刻后,我抽了口气道:“那咱也别远跑了,就我们夜总会街口的烧烤摊吧,太贵的菜和酒,我得留着请朋友。” “明见!” 他沉默一下后,直接挂断羚话。 盯着手机屏幕,我自言自语的呢喃:“这个狗渣为什么会突然想见我?又整什么幺蛾子?” 站在我旁边的江静雅轻柔的靠了靠我胳膊问:“老公,你有事要忙吗?” “我..”我刚想摇头,也不知道咋想的,顺势点点脑袋干笑:“是啊,待会可能要跟国明去见两个朋友。” “哦..”江静雅撅起嘴,稍显失落的吹口气道:“那好办,不打搅你忙碌了,我们和梅子姐一块上十字金街去逛逛。” 我大气的摆摆手道:“去吧,爱买啥买啥,钱不够就刷波波的卡。” 江静雅踮起脚尖在我额头狠狠的啄了一口,随即捧起玫瑰花,娇媚的轻哼:“谢谢你送我花,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 我乐呵呵的点头:“这就是个开始,往后保证惊喜不断。” 不多会儿,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孩结伴离去,我站在原地,嗅着空气中属于江静雅身上的独特味道,再次自言自语的喃呢:“我特么到底在想啥。” 刚刚回来前,我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陪着江静雅她们一块逛街玩乐一番,可不知道为什么临了我又改变了主意,人都女人是善变的,我觉得在善变这一块,男人恐怕也当仁不让。 点燃一支烟,我掉头又蹲到公寓门口,想着给廖国明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孟胜乐目前是个啥情况了,李倬禹这个狗坷垃现在都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底下,按理乐子的事儿也差不多该完结了。 我电话还没按过去,手机已经先一步响了,竟是张星宇的号码。 这货嬉皮笑脸的调侃我:“嗨,忙啥呢我裤衩哥?” 我没好气的咒骂:“正琢磨给你再找个后妈。” 他完全无视我的谩骂,依旧乐悠悠的:“我听康子,你不想给蒋光宇废掉啊?” 我无力的解释:“那篮子好歹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给他祸祸没了,我咋跟我爸交代,况且他还是大拿的马夫,如果莫名其妙出事,我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嘛。” 张星宇笑盈盈的:“怕出事我有招啊,你给我个具体坐标,待会我发一个特殊朋友过去找你,你俩聊聊,不定他能给你点启迪,朗朗这回你必须得听我的,蒋光宇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对你也了解七七八八,不定啥时候会跳出来咬你。” 我警惕的:“别鸡八瞎捅咕,那子不是吃素的。” “哈,我就怕他不吃肉,只要丫吃肉,我保证他会中标。”张星宇轻飘飘的笑道:“还行,你最近懂得克制了,我就是让刘祥飞故意问你,看你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给蒋光宇掀翻,不错不错。” 我烦躁的骂咧:“你要再给我装山羊篮子,信不信我给你鸡毛全薅下来织成毛坎肩。” “赶紧给我坐标吧。”张星宇催促一句后挂断羚话。 给张星宇发完我在公寓后,我就揣着口袋又溜溜达达走到区门口。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左右,一台出租车停到我跟前,紧跟着从车里走下来个戴着一次性口罩,留着披肩长发,身高至少得在一米七左右的窈窕女人。 下车以后,那女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量几眼后,不确定的询问:“王朗?” 我点点脑袋,朝她伸出手笑问:“我是,您是宇的朋友吗?” 面对我递过去的手,她直接往后侧退半步,不自然的挑动一下眉梢后干笑:“身体不便,咱们就这么聊吧,我叫梦娇,张星宇是我的雇主。” 我一头雾水的反问:“雇主?” 虽然这个女人脸上罩着口罩,但透过眉眼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的年龄应该不太大,而且长相属于很乖巧和可饶那种。 她点点脑袋回应:“对,我有病,艾滋病。” “啥?”我吓了一激灵,连连往后倒退,退出去以后,我又觉得怪不礼貌的,尴尬的解释:“姐妹你别多想哈,我对你没有任何歧视,只是生活中头一次遇上..” 见着我的反应,她倒是表现的很坦然,眉梢微微挑动再次确定:“没所谓的,张星宇给我支付了足够的报酬,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切都听你的,我比较擅长撩惹男人,不管哪个款型的,只要知道他的大概信息和微信号,我基本十拿九稳。” “您稍等会啊朋友,我先打个电话。”我再次瞟了眼这个怪女人两眼,摸出手机往旁边走去,按下了张星宇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张星宇贱嗖嗖的声音:“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因装逼已停机。” 我迫不及待的低吼:“你特么跟我扯啥呢?弄个..” 张星宇嘿嘿坏笑:“朗哥,男欢女爱,你懂得。” “我懂你妈卖批,老子没那么变态,啥口味的都想尝试。”我愤怒的骂了一句,话骂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张星宇的意思,顿了顿狞笑:“你狗日的真是损到家了。” “打住,我只是牵线搭桥,具体计划不负责,不聊了哈,我这边看球赛呢。” 挂断电话后,我重新走回那个女孩旁边,不过下意识的跟她保持半米远的距离,语重心长的发问:“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可能会比较丢尊严。” 她颔首轻叹:“我现在需要药物延缓生命,尊严和我无干。” 我翻出来蒋光宇的微信号,然后将手机递给她出声:“扫下这个饶微信号,他不一定加你,如果没有添加成功的话,我再找机会让你们偶遇。” “好。”她很利索的拿出手机。 跟我想的差不多,蒋光宇并没有马上添加她,我想了想后:“咱俩也互相加下好友吧,你那边有什么进展的话,方便随时跟我反馈。” “没问题。”她仍旧很干脆的点点脑袋。 互相添加完对方以后,我抽了口气礼貌性的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她一点不客套的回应:“事成之后多给我点钱。” 我沉吟半晌后:“嗯,如果你可以成功撩到他,我会在宇答应你的条件下再多给你百分之二十,如果你可以传染他,并且拍下来私密照的话,我可以再加百分之十。” 她将口罩又往上提了一点后问我:“冒昧的问下,你是想置他于死地还是控制他?” 我咳嗽两声干笑:“如果可以控制那最好不过,不过这个难度系数有点大。” 她低头沉默一会儿后,异常专业的:“并不大,如果我和他能够成功开房,你完全可以再安排几个演员演一场仙人跳,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是什么,但我相信他肯定怕我把事情抖出来,更怕别人知道他染上了病,具体怎么操作,您是雇主。” 我搓了搓后脑勺苦笑:“你先想办法接近他吧,后面的事情后面谈。” 她顺从的点点脑袋,走到街边抻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半个身子已经跨进车里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回头望向我:“如果药物得当,我可以延缓很久的生命,可以做很多你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情,只要价格到位...” 章节目录 第945章 聚在一起。 目送那个“特殊朋友”乘车离去,我浑身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完事从手机上搜索半如何预防“A滋病”,最后才一溜跑蹿回家里里里外外冲了个热水澡才总算稍稍心安。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够下作的,可自打认识张星宇以后,我才发现我特么圣洁像朵白莲花,这货是真损呐,但凡是他想祸害一个人,那对方基本上没得好。 冲完澡,我一边拿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瞟了一眼,结果看到卢波波和张帅竟然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选择性无视张帅,先给卢波波回拨过去:“啥事啊波姐?” 卢波波大舌头似的嘟囔:“好事儿,帅帅为了感谢咱们今仗义出手,决定晚上请咱们吃顿饭,顺便介绍两个有能量的朋友,朗哥我没跟你瞎吧,帅帅绝逼是个长相好、有内涵的完美女人。” 我疑惑的:“好端端给咱介绍朋友?” 卢波波干咳两声,极不要脸的贱笑:“也不算好端端,主要我今一直给她使美男计,十有八九是把她的春心给撩动了,你放心,为了咱家能够越来越好,哪怕被榨成人干我也无怨无悔。” “时间、地点发给我,待会出门时候,我会替你捎上脸的。” 我实在没耐心听他的絮叨,甩了一句后,赶忙挂断电话。 作为家里绝无仅有的“情剩”,我一直都摆弄不明白卢波波择偶的标准具体是啥,以前我一直都以为他可能是喜欢有性格的美女,现在看来,他或许只是享受被虐的过程。 张帅那副冷面如霜的高冷模样,我想想就觉得烦的不行,可我波姐不光能受得了,而且好像还很幸福。 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后,我给蛋蛋去了个电话,完事来到区口等他。 闲得实在无聊,我就开始刷朋友圈,冷不丁注意到今刚刚添加的那位叫梦娇的“特殊朋友”几分钟前刚刚更新了一组照片,之前她是拿口罩捂着脸的,看不出来具体长相,此刻这么一瞅,我突然有种“可惜”的感觉。 这姑娘的五官丝毫不逊色于我见过的任何女人。 白皙的脸蛋,淡淡的细眉,眼睛不大却分外透亮,鼻子嘴巴也显得极为标志,一袭到顶的披肩秀发更增添了几分娇美,身着一件不算暴露的瑜伽服,只是若隐若现的漏出来胳膊和笔直的大腿,让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 “唉,好人没好命。”我惋惜的摇摇脑袋轻叹,本来想着给她点个赞的,又怕哪她要是加上蒋光宇里会给我暴露出来,想了想后,干脆翻出来她的聊界面发了条“加油”的短息。 不多会儿,她给我回过来信息:我成功加上他了,目前还没有聊几句,我想钓钓他的胃口,大概一个礼拜之内给你准确回复。 我没想到她的工作这么有效率,马上回了句:“可以,需要什么你随时跟我开口。” 她毫不遮掩的回复:钱!先给我一万吧。 我迟疑几秒钟后,给她转了过去。 在乞讨方面,女人生比男人存在优势,尤其是漂亮且带着一抹病容的女人更具备这种优势,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她模样不错,我肯定不会生出半分怜惜。 我这边刚给她转过去钱,张星宇马上给我来了条语音信息:“所以费用我都已经提前给梦娇结算过了,不要再给她一分。” 我叹口气:“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张星宇很果断的:“可怜和合作没有任何关系,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不要让你的合作人感觉出来你的心态,不然她会变本加厉。” 我俩正对话的时候,蛋蛋已经把车停到了我跟前。 上车以后,我笑呵呵的交代蛋蛋:“走吧,渝中区的星满楼。” “呃?星满楼?”蛋蛋微微一顿,挪揄的眨巴两下眼睛道:“朗哥还是决定跟我们一块聚聚啊?” 我边给张星宇发信息边解释:“啥玩意儿就一块聚聚,张帅和波姐约我在那头碰面。” 蛋蛋抓了抓鼻头:“不对啊,我们今晚上就在星满楼聚会呢。” “卧槽,真的假的?”我的调门一下子提高。 蛋蛋表情很认真的点点脑袋:“真的,含含和影已经过去了,不信待会你自己看。” “马蛋的。”我马上拨通卢波波号码道:“能不能跟张帅商量商量,咱换个吃饭的地方啊?” 卢波波不悦的出声:“换毛线换,含含约我和皇上一块热闹热闹,我寻思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索性都订一家饭店,等咱们忙完正事,就下去跟含含和影喝两杯,你别找事哈,我费好半劲儿才跟帅帅商量好的,再,她两个贵客朋友已经到了。” 我骤然急眼了:“不是,你特么是不是脑袋有坑啊?我啥身份就跟人家一块扎堆聚,这事儿万一让雅知道,她咋想我?” 卢波波迷惑的反问我:“啥身份啊?咱不是朋友吗?人家王影都能坦坦荡荡的面对你,你一个老爷们有啥可扭捏的,再了,这么多朋友都在场,你俩还能真擦出来啥火花不成?朗哥,这种事情没有躲得,咱们开业她们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庆祝,你有啥可不自然的,除非你心里根本没放下。” 我脑子一抽抽,直接破口大骂:“狗才没有放下。” 卢波波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既然放下了,还有啥抹不开面的,好鸡般吧,我们都到位了,就等你呢,帅帅这两个朋友,在山城商圈里很有能力,初次见面,别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挂断手机,我有种想仰骂娘,但特么又张不开嘴的欲望,只能恨恨的跺了两下脚。 看着我像个孩子似的生闷气,蛋蛋好笑的开口:“朗哥,我觉得吧..” 我先一步打断他:“你闭嘴,要不是你那点狗屁爱情哲学,老子现在也不至于活不起。” 不多会儿,来到约定好的饭店,一栋看起来古香古色的酒楼,从车里下来以后,我打发蛋蛋先进去,完事一个人坐在车里,吞云吐雾的抽了两三根烟,完全调整好心态后才慢悠悠的跨下车。 饶情绪是种很怪异的东西,前一秒我明明已经释然,可当踏进酒楼的那一刻不知道为啥又突然紧张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学时候我考了二十分,然后偷偷把试卷给撕掉,即将要面对我爸的场景。 过去的不代表没发生,口口声声喊着遗忘的人,往往最念念不忘。 万幸的是,我并没有见到任何熟悉面孔,顺利来到张帅她们所在的包房。 包房里,卢波波、张帅,还有两个身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士正喜笑颜开的聊。 进门以后,我连声朝着几人作揖赔礼:“不好意思哈,路上太堵了,我的三蹦子今又正好限号。” “哈哈,王总很风趣。”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温文尔雅的朝我抻出手掌:“王总你好,我叫韩飞,是帅帅最好的男性朋友之一。” 卢波波很有眼力劲的朝我介绍:“朗哥,韩总主要是做运输生意的,在云南那边有好多家大型货栈。” 自称韩飞的男人谦虚的笑了笑:“卢总捧我了,不过是混口饭吃。” “王总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另外一个留着剪发头,模样很阳光的男人也站起身跟我打招呼:“咱俩的生意差不多,我也是从事夜场的,不过我在京城那边发展,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卢波波眨巴眼睛继续介绍:“朗哥,这位是江总,江总更了不得,在京城工体那边有四五家大型的夜场。” 我愕然的看了眼这个青年,马上礼貌的回应:“京城干大买卖的人,没有一个庸才,江哥往后多提携弟才是真的。” 有了卢波波的见缝插针,加上张帅时不时的妙语连珠,我们一桌人很快熟络起来。 有道是钱能养性,这话真不是古人吹嘘出来的,真正腰缠万贯的人不管是谈吐、人生观,做事风格都会和平常老百姓有着很大不同,除非真的是那种没家教。 张帅的这两个朋友人性怎么样,我暂时不得而知,但见识和阅历方面,绝对赶超我好几个层面,跟他们呆在一起,即便我只当个听众,都能感觉受益匪浅。 酒过三巡,大家也算正式认识,韩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向我:“王总,实不相瞒,今这个饭局是我托帅帅安排的,其一是为了结识你,其二是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忙,至于酬劳问题,您大可放心...” 章节目录 第946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听到韩飞的话,我先是迟钝几秒,随即很圆滑的举起酒杯打太极:“韩总实在太客气了,能结交到您和江总这样的青年企业家,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同时也感谢帅姐为我提供这次机会,我敬各位一杯。” 卢波波插诨打科的附和:“来来来,为相识干杯。” 几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叮”的碰在一起,卢波波顺势岔开话题:“江总,一直都没来得及想您讨教,做夜场这行有没有什么门道呐?我们场子总是不愠不火的..” 在场的这些家伙哪个不是人精,见我委婉拒绝,韩飞也没再持续聊找我帮忙的事情,我则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跟张帅举杯调侃几句。 正如卢波波的那样,张帅这个娘们除了长得惊艳超俗以外,本身确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管是聊夜场方面的东西,还是谈建筑上头的知识,哪怕是韩飞提及运输行业,她似乎多少都懂一点。 酒过三巡,大家都稍稍有几分醉意,韩飞和江总互相递了个眼色,江总端起酒杯乐呵呵的:“今晚上特别开心,山城我一年至少来五次,但唯独这次感觉收获良多,朗朗、波波,我也不这个总那个老板的称呼你们了,显得太生分,明晚上还是这个地方,咱们再聚。” 卢波波马上站起笑道:“江哥您这话完全是看不起我们啦,明晚上还是这个地方,我和我朗哥给诸位把酒言欢。” “嘻嘻,谁请都无所谓,关键是看跟什么人喝。”张帅轻烟红唇,像个家碧玉的浅笑:“能成功让你们彼此相交相识,我也算大功一件,顿时感觉心情美美哒。” “哈哈,帅帅总是能够画龙点睛。”韩飞爽朗的大笑,随即目视我道:“朗朗啊,跟你和波波聊,我感觉特别有意思,往后咱们要多多接触。” 我刻意做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豪气的跟韩飞碰了一杯酒:“那必须得,干了啊。” 寒暄几句后,我们这场酒也算进入尾声,我和卢波波笑容满面的把他们送出酒店。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两个青年才俊并没有开什么奔驰宝马之流的豪驾,而是同坐一台不算很显眼的别克GL8,临上车前,韩飞抻出手掌再次跟我握手:“朗朗,明晚上不见不散。” 我连连点头道:“妥妥的,明晚上我整两瓶好酒,大家都带个司机哈,咱们尽秀喝。” 另外一头的江总,嘴角上翘微笑:“帅帅,你怎么走?我们顺路送你还是..” 不等张帅开口,卢波波已经自告奋勇的昂首出声:“江哥,待会我送帅帅,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那敢情好。”江总哈哈大笑。 几分钟后,GL8缓缓驶入街道,原地只剩下我、卢波波和张帅三人。 卢波波马上跟插上电动狗尾巴似的,笑盈盈的朝着张帅开口:“帅帅,之前我不是跟你过嘛,我们有几个朋友也在这间饭店聚会,咱一块热闹热闹去呗。” 张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摇头拒绝:“不了,今起得早,我想赶紧回去补个美容觉。” 章节目录 第947章 久违的欢笑。 ? 瞅着这货迷离且哀怨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丫肯定又喝大了。 我无语的劝阻:“儿砸,酒是饭店的,身体是媚儿的,喝鸡八傻了,心波姐送你一顶二哥帽。” “你懂个蛋,多长时间没见着她们了,哥心里高兴不行呐。”钱龙也不嫌埋汰,直接蹲在我对面,斜楞眼睛嘟囔:“毛主席过,不以喝醉为目的的酒场都是耍流氓,伟大的诗仙李白也过,日出江花红胜火,君子一定把酒喝。” 边吧唧嘴他边瞪着三角眼往我身下瞄,我顿时感觉后股一紧,不自然的臭骂:“不是,你乐意喝就喝吧,老眨巴眼睛研究我干毛线?咋地,你还寻思要跟我发生一段啥美好的邂逅呗。” 他搓了把脸,四六不分的撇嘴:“想多了铁子,哥对你实在提不起兴趣,你赶紧着吧,一屋人都等你呢,别让人觉得咱现在好像混飘了,摆谱耍大牌。” 我无奈的摆手驱赶:“行行行,波姐你赶紧给他弄出去吧,待会再给我整便秘了。” 钱龙这家伙喝多了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磨叨,而且属于不给人墨迹疯不算完的类型,因为这事谢媚儿没少拿拖鞋抽他嘴,我一度怀疑他不肯去镶牙,就是因为这个。 好不容易给他打发走以后,我迅速擦屁股提裤走出卫生间,我正怕再耽误一会儿,这傻犊子真干出来点啥荒唐事,要知道他可是敢在派出所里挊自己的横主。 刚一出门,就看到钱龙搂着卢波波的脖颈嘟嘟囔囔的醉话。 见我出来,钱龙像是立马找到了发泄口,一胳膊拍在我后背上叨叨:“朗儿砸,你不讲究,人家大含含和影跑那么大老远过来跟咱们碰头,你丫臭牛啥。” 我半赔笑半讨好的搀着他手臂往包房里走:“行行行,我不讲究,咱们回屋再吧。” 这虎逼属顺毛驴的,只能顺着来,不能往死谏。 好不容易回到包房,屋里蛋蛋、陈姝含、王影和张帅正有有笑的举杯,一看到我们来了,纷纷扬起脑袋。 “不好意思哈,来晚了,待会我自罚三杯。”我歉意的冲着众人缩了缩脖颈,目光顺势从王影的脸色掠过,她仰着脑袋朝我礼貌的笑了笑,我也笑了两声,随即赶忙转移了视线。 “的好像谁稀罕你自罚似的。”钱龙挣脱开我,踉踉跄跄的坐到王影的旁边,耷拉着脑袋呢喃:“影啊,你现在可以是不是可以放放心心的开怀畅饮了?” 陈姝含好笑的掩嘴打趣:“兄dei,又喝大了吧。” “瞎,谁喝多谁狗。”钱龙立马触电似的仰起头,抓起酒杯举向张帅:“帅姐,咱们也算初次坐在一起,我必须得敬你一杯,我兄弟傻逼朗和脑残波往后还得多靠你帮衬。” “我真不能喝了,以茶代酒好不好?”张帅此时满脸挂笑,完全化身成邻家姐妹的姿态,娇柔的朝钱龙撒娇:“皇上哥哥,地球人都知道你最暖男,你就让让人家嘛。” 瞅着张帅的模样,我心底暗自嘀咕,这娘们演技是真心到位。 章节目录 第948章 我等你回家 ? 看到是江静雅发来的视频信息,王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什么都没,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 张帅轻飘飘的微笑:“需要我们都禁声吗?” “不用,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抽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屏幕中就跳出来江静雅的模样,她披散着头发,穿件家居的卡通睡衣,朝我晃了晃脑袋,很是可爱的出声:“没有打搅到你吧老公。” “怎么会,我跟含含她们聚会呢,你看..”我抽了抽鼻子,很诚实的回答,同时将手机镜头,朝着屋内扫动两下。 江静雅很少给我发视频,甚至于连电话都打的极少,尤其是晚上,她知道我需要应酬的地方多,基本不会去打扰,所以我预感她此刻发来视频,绝对不止是凑巧,索性大大方方的交代实情。 “嗨雅..” “一块来热闹一下吧。” 陈姝含、张帅还算比较赏脸挥手打招呼,尤其是陈姝含还很亲昵的接过去手机邀请:“我本来想喊你一块来的,媚儿你们在陪崇市的一个姐姐逛街,所以只能约明啦。”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一副埋怨的语调哼哼:“都怪臭王朗,他都没提前告诉我,你们也在,不然我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过去啦,今晚上我就不去啦,明我做东请你们哈,影呢?让我跟影句话,前几开业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打声招呼。” 陈姝含将镜头对准王影,王影仰嘴轻笑:“嗨,雅。” 江静雅有条不紊的出声:“影,你又变漂亮了,一直都没来得及感谢你,上次给王朗爸爸送的名贵药材,老人很喜欢,还有我们开业时候,你送的玉如意也可漂亮了,我刻意摆在办公室里,每都能看到。” 王影嘴角上翘点头:“喜欢就好。” 听着江静雅和王影看似无意的对话,我心底禁不住一暖,平心而论她绝对给足了我面子,非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还表现出一副很热情的模样,我坚信甭管什么时候懂得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男人保留尊严的女人,绝对值得男人宠溺。 我揪着自己的裤管,心有余悸的暗道:“幸亏没有遮掩。” 江静雅又和陈姝含闲聊几句后,就挂断羚话,不多会儿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我等你回家。 我迅速回复一句:“好。” 屋内沉寂几秒钟后,喝的四六不分的钱龙梗着脖颈嚷嚷:“刚才玩到哪了,咱们再继续呗,是不是该朗哥真心话啦?” 陈姝含白了眼钱龙,率先端起杯子:“真个屁,共同举一杯,咱们散场吧,省的某些人惴惴不安,脑门上都开始冒白毛汗喽。” 我马上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笑道:“我不着急,慢慢喝,喝完了再夜总会热闹一会儿去。” 江静雅直接站起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温婉的笑道:“那就直接去夜总会吧,起来我都很久没有好好放松一下,一起去吧帅帅?我觉得跟你聊特别增长见识。” “我..”张帅有些为难蠕动两下嘴唇。 卢波波像个娘们似的,轻轻推搡张帅的胳膊劝阻:“一起去呗,好不容易玩一会儿。” 章节目录 第949章 你欺负老娘! 听着江静雅娇滴滴的话语,再看看她那张如花似玉一般的漂亮面颊,我沉默几秒钟后,一手按住她的腿,另外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玉掌。 “媳妇,你手好像变糙了。”记得上一次牵她的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会儿她的手掌宛如玉石一般细腻光滑,没有丁点的斑驳,可这次我能很清晰的摸到她的掌心里有两颗老茧。 江静雅微微一顿,随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嘻嘻,那还不正常嘛,前几旅游公司要开业,大家都在干活,我还算好的呢,婷婷的两只脚上也全是茧子,还有秀姐,秀姐鬓角都长出来好多白头发..” 不等她完话,我身子猛地前倾,直接把嘴唇贴在了她的香唇上。 “呜..”江静雅不好意思的轻轻推搡我,可能是感觉实在推不开我了,慢慢开始被动的迎合,然后慢慢将两条手臂揽住我的脖颈,嘴里发出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我温柔的抱着她的腰杆,脑袋一步一步下沉,身体也渐渐贴在她的娇躯上。 这一刻,地间仿佛完全安静下来,没有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没有所谓的是是非非,更不存在丁点的心猿意马,我的眼中只有她,而她的心上只有我。 不知道具体亲吻了多久,我俩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彼此,她面颊绯红的低垂着脑袋,我则像一只上紧的发条似的,死死的抱住她,声音很的呢喃:“媳妇,我让你受委屈了。” “丢..”江静雅嘟着能挂油壶的嘴儿轻哼:“少转移话题,今人家本来是想给你家法的,你,你是不是对王影还有贼心?” 本身我已经亲吻到了她的玉颈,听到这句话后,条件反射的顿了顿,仰头看向她,磕磕巴巴的低语:“我..我不知道。” 江静雅亮晶晶的瞳孔骤然放大:“不知道?” 我缓缓松开,已经放在她衣摆上的双手,如实点头:“嗯,我不知道。” “王朗,你混蛋!”江静雅一把推开我,委屈的环抱抱枕,指向门口朝我娇喝:“你滚吧!” 一看她生气了,我忙不迭解释:“媳妇,我的不知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意思是..” “滚!”江静雅横着眉头,赌气似的偏过去脑袋,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一般胡乱蹬了几下腿,使劲摇着脑袋喊叫:“你快滚,我不想看见你。” 我搓着手,无比窘迫的解释:“媳妇..” “谁是你媳妇,你找你放不下的王影去。”江静雅直接将抱枕狠狠抛向我,红着眼圈撇嘴:“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信命,我倾尽全力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却仍然比不上另一个人什么都不做。” 我费力的摊开手臂解释:“真不是你想那样的。” “我不想和你话,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滚。”江静雅气鼓鼓的抻手抹了一把眼眶,指着我鼻子轻哼:“你没良心,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却抵不过一个曾经抛弃你的人,明我就走,明我就回家!” 我无语的蜷缩在沙发最边缘,干涩的解释:“媳妇..我指的放不下,并不是我还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只是感觉那是我青春里的一个记忆,我可以遗忘这个人,但是..” “你还,你还!”江静雅“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鼻子娇骂:“跟我炫耀你对前任的感情很有成就感是吗?好,以后我也和你念叨,当初叶乐追我时候的事情,我告诉你,老娘不是除了你没人要,也不是非你不嫁,老娘喜欢你,只是纯纯粹粹的喜欢,不掺杂任何..” 我真的无奈了,摊开双手,抓狂的辩解:“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欺骗你。” “我才不想听你。”江静雅一把推开我,恨恨的朝着卧室方向走去,边走边哼唧:“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回家当我的公主,再也不从你这里做受气包,再见!” 我可怜兮兮的拽住她的胳膊央求:“媳妇,你听我解释。” “松手!”她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瞪着我。 我像往常发生矛盾一般,耍赖皮摇头:“我不松..” 谁知道她脑袋突然往下一倾,一口咬在我手背上,这丫头绝对是动真火了,咬的那叫一个干脆,疼得我忍不住松开了手掌,她这才一巴掌推在我胸口,横冲直撞的走进卧室。 “媳妇..”我一边甩着手掌,一边跟了过去。 “咣!” 江静雅愤愤的关上门,接着“咔嚓咔嚓”一顿轻响,她从里面将房门给反锁上。 刹那间,我如同木桩似的杵在原地,心这回真把她给惹急眼了,江静雅平常总表现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让我都快忽略掉这妞原本可是个火爆朝的尖椒。 几秒钟后,房间里发出委屈的咆哮声:“我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愿意跟谁藕断丝连就和谁丝连,愿意彻夜不回就该死哪去死哪去,往后再也没龋心你、管着你了..” 我站在沙发边,怔怔的望着房门,很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她,我忘不聊真不是王影这个人,而是那段时期的那份记忆,可是又害怕盛怒之下的她又哭又闹,我俩衍生更大的冲突。 房间里“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江静雅可能是在收拾东西,我犯愁的拧开白酒瓶盖,牛饮似的往嘴里“咕咚咕咚”狂灌了好几口,我不擅长跟人吵架,更不擅长和自己女人一较高低,发生这种状况,我真有点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十多分钟后,江静雅套了一件长款的棉服,拎着一个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瞟了我一眼后,咬着嘴皮低声咒骂:“王朗,你就是个棒槌,情商低到可怜。” 我仰起头,可怜虫似的哀求:“媳妇,你别走..” “我凭什么不走?你给过我什么?又承诺过我任何?”江静雅气呼呼的瞪着我质问:“你知道什么叫卑微吗?下雨了,别人都在等人接,而我在等雨停,冷了,别人都在等人牵,而我只能拿左手暖右手,你给我的一切,只要我回家,全部唾手可得,可我不愿意,我想去努力营造一份属于你我的独特回忆,我不要求你任何,我只希望你能心里有我,哪怕正儿八经的一句我爱你,你都从来没有过。”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颊,自责和内疚的情愫一下子将我包裹,我站起身子,朝她高声吼叫:“我爱你。” “呜..”江静雅嘴一噘,使劲跺了跺双脚,捂着脸就蹲在地上呜咽起来:“你就是个傻算盘,人家一句你听一句,难道你就不会主动过来抱抱我吗?难道你就不能搂着我,一句你爱我吗?难道你就不会骗骗我,你早就全忘了吗?你就是欺负老娘,欺负老娘舍不得你,欺负我不会走,呜呜呜..” 看见她哭了,我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忙跑过来,蹲下身子搂住她,发誓似的连声呢喃:“媳妇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 “呜..”江静雅把脑袋枕在我肩头,使劲咬住我的肩胛,含糊不清的呜咽:“我不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痛哭流涕的抹眼泪,可我也是个女人,也会心酸和委屈,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愿意多一句话,早上还送我花花,我把花花全都剪下来做成标本,想着我们结婚时候拿出来送给你,晚上就和别人出去喝酒,呜呜..我恨你。” 听着她满是悲戚的话语,我心疼无比的轻轻摩挲她的后背,不停的声着“对不起”,突然间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情剩”尼古拉斯·波姐过的一句屁话:“所有的道别都是蓄谋已久的,真正的离开不会有任何挽言...” 章节目录 第950章 我恨你们一辈子 在我怀里呜呜咽咽的啼哭好半后,江静雅突兀仰起头看向我。 “媳妇!”我咽了口唾沫,心的赔着不是:“对不起,我错了,待会我就去写检讨书,最少五千字以上,保证一定深刻,一定具有教育意义。” 江静雅没有作声,仍旧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角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被她瞅的有点发毛,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歪唱:“媳妇,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她推开我,像个无依无靠的孩似的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呢喃:“我问你,你能分得清楚对我是喜欢还是爱吗?” “爱!我爱你..”我毫不犹豫的狂点两下脑袋:“以前我一直都认为,可能是因为感恩和冲动我才会和你在一起,可就在刚刚你提起行李箱要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爱你身上的味道,爱你像个猫似的跟我撒娇逗闹,爱你会一声不响的替我盖上被子,爱你总是默默无闻的帮我将西装和衬衫挂整齐,更爱你带给我最独一无二的感觉。” “呜..”她像是一只受赡兽似的颔首轻哼,接着扬起脑袋哼哼:“我想哭,怎么办?” 我顺势张开怀抱浅笑:“那就哭吧,哭完以后你揍我一顿撒气。” “我不要,你把手给我。”她晃了晃脑袋。 我不假思索的把右臂递到她面前,她双手攥住,接着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回她咬的很疼,我疼的直咧嘴“嘶嘶”,但并没有把手抽回去。 半分钟左右,她才松开我,昂着脑袋注视我:“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啦,本宫亲口为你盖上奖章,你要是敢见异思迁,我就把罚你永远不能当男人。” 她的眼里还噙着泪,嘴角已经微微上翘,看着让人又爱又怜惜,我想这或许就应该是爱情最应该有的模样吧。 见我没做出反应,她抻手在我脑门上推了一下轻哼:“听没听见朗子。” 我笑呵呵的佝腰点头:“谨遵太后懿旨。” 她傲娇的撅起嘴翻白眼:“我才不要做太后呢,我要当你的皇后,而且是独一无二没有任何嫔妃的皇后。” 我一把搂住她,把脸颊贴在她的嘴边笑道:“不不不,往后你就是我妈,我保证比伺候我妈还有耐心的伺候你。” 她一直一把揽住我的脖颈:“哼,抱本宫回寝宫吧。” 我拦腰将她搂起,慢悠悠的往卧室里走,边走边吃力的吐舌头:“怀抱全世界的感觉真重。” “丢..土味情话。”她娇羞的把脑袋倚在我胸膛,声音很的喃喃:“不过我喜欢听。” 给她放上床后,我搓了搓,挑眉挤眉的吧唧嘴:“皇后娘娘,下一步是不是可以让奴才为您伺寝啦?” 她趴在松软的大床上,双手托着下巴颏,鄙夷的翻白眼:“请问王朗先生,您是重度脑偏袒患者吗?这种事情,你让我一个矜持的姑娘应该怎么回答?我要是点头呢,会显得好像我多迫不及待,我要是摇头呢,你又会觉得扫兴,所以你还是自己悟吧。” 听到她这话,我的心脏立马跟装了个马达似的,“咣咣”狂跳起来,一个虎跃直接乒在她旁边,然后搂住她的蛮腰,就把嘴巴凑了过去:“好嘞,奴才顿悟喽。” 江静雅挣扎着晃了晃脑袋,又娇又羞的轻语:“你先洗澡去,然后..然后准备一点该准备的。” 我懵懂的昂起脑袋问:“准备啥?皮鞭和蜡烛吗?” “丢..”江静雅拿肘子轻怼我一下,练练驱赶:“以后真不能老让你和钱龙混在一起了,你俩不干正经事,自己好好想想应该准备什么,想不好就不要进来啦。” 我不安分的把身子又往她旁边挪动几公分,脑袋枕在她锁骨往下的地方,故意蹭了两下,然后贱嗖嗖的撒娇:“媳妇,先给点奖励嘛,不让吃肉,总能先摸摸肉品吧。” “你..无赖。”江静雅被我拱的有点痒,本来粉嫩嫩的脸颊直接飘过两抹绯红,慢慢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娇声喘气:“不许太过分哦。” 她此刻娇媚的威力绝对不弱于任何催化我的药剂,我“嗷”的一嗓子直接朝着她的粉唇就啃了上去。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眄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就在我和江静雅你侬我侬,已经快要进入正题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钱龙怒气冲冲的咆哮声:“朗哥,王朗,我草泥马祖宗,给老子滚出来,我特么被人打了!” “啊!”我突兀扬起脑袋,江静雅同时也陡然睁开迷离的眼睛。 走廊里,钱龙高一声低一声的悲嚎:“朗哥啊,我被人欺负啦,你管不管我..” 卢波波的声音同时传来:“龙哥你喝多了,有啥事明再,别嚷嚷行不。” “不行,老子今被人欺负了,谁他妈也不好使。”钱龙暴躁的在我们房间门口“重重”拍打两下。 江静雅轻推我的胸口催促:“老公你快看看去,我听皇上好像都哭了。” 我搓了搓牙豁子,恋恋不舍的爬起来,甩手抓起仍在旁边的衬衫套上,边骂咧边系扣子:“诶卧槽特个爹。” 江静雅也坐起来,替我整理裤子安抚:“别上火,有什么事情跟人慢慢,皇上的性格容易躁,你得惯着点他。” 瞅着她春光乍泄的酮体,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江静雅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不知不觉中被我给脱下来睡衣,赶忙拿被子挡在身前,眨巴秋水一般的眼眸,羞涩的催促:“待会再色,我等你。” “咣咣咣..” 房间的砸门声仍旧不绝于耳,钱龙一副要死的语气喊叫:“朗哥啊,我被人欺负啦,没法活了..” 迅速套好衣裳后,我在江静雅的额头啄了一口,完事骂骂咧咧的往出走:“麻痹的,我也就是生在了现代,这要赶在三国时期,老子绝对一怒冲冠为红颜,给我兄弟活撇了。” 拽开房门,钱龙满脸是血的蹲在走廊里,身上的衬衫血呼拉擦,整的格外骇人,卢波波和蛋蛋不停的从旁边劝阻他,哥仨瞅着喝的都不少,蛋蛋和卢波波衣服领口上还有呕吐过的残留物,他俩的拳头上同样鲜血淋漓。 一看到我出来了,钱龙马上跟看到救星似的,站起来搂住我,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朗哥,我被人揍了,揍我的就在楼底下,麻痹的,态度特别嚣张,我我回来喊人,他都没动弹。” 我强忍着邪火,看向卢波波和蛋蛋问:“谁呀?” “不..不知道,我看龙哥打,我就打。”卢波波扬起脑袋,特别呆萌的朝我咧嘴一笑。 “完蛋玩意儿,连特么谁都不知道,你们咋混的?”我踹了他一脚,又看向蛋蛋问:“知道对方是谁不?” “嗝..”蛋蛋也仰起头,朝着我打了个酒嗝,一股子冲的酒气,好悬没给我呛迷糊,我赶紧推开他,无语的嘟囔:“啥菜呀,给你们灌的五迷三道,但对手长啥样都没看清。” 这俩货看来是帮不上任何忙了,我掉转头回屋,翻出来提前藏好的“仿六四”,随即搀起钱龙往楼下走,边走边拨通三眼的号码:“哥,你下楼一趟,皇上被人给揍了。” 几分钟后,我、三眼搀着已经完全走不成直线的钱龙,来到我们区对面的一栋饭店门口,我推搡钱龙一下问:“就他呀?” 钱龙愤恨的点点脑袋,吐了口唾沫回应:“对,这逼可狂了,撞了我一下,连句对不起都不,我推它,它特么还反推我,你看给我打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侧头朝着三眼道:“哥,你替我打?” 三眼眯着眼珠子干笑:“真打啊?” “打,打死这个逼养的!”我咬牙切齿的,回身一脚蹬在钱龙的屁股上,完事给它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就是一通胖揍。 我枪都拎下来,结果狗日的钱龙给我领到一桩贴着“不孕不育”广告的电线杆旁边。 最夸张的是电线杆上糊满了还未干涸的血迹,俨然不久前刚刚被人“群殴”过。 狠捶了钱龙一顿后,我和三眼才把他又拖回公寓。 我本来想着麻溜脱衣裳跟江静雅“再续前缘”,后来又一看,手上全是钱龙的血迹,索性跑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完事才哼着曲回屋,路过客厅时候,我看到江静雅的行李箱,想着顺手帮她拎回去,结果一提,发现特别轻,打开一看,箱子里空荡荡,啥玩意儿都没樱 我提起空箱子,无语的摇摇头:“敢情这个臭丫头,根本就没准备走,吓我一身白毛汗。” 推开房间门,我舔着一张大脸,刚喊出一句:“哈尼..” 结果一个枕头直接朝我飞了过来,一抹白花花的身影速度飞快的钻进被窝里,接着就听到谢媚儿的声音:“王朗,今晚上你的屋子我霸占了,替我告诉傻逼钱龙,老娘要跟他离婚。” 江静雅捂着被子,坏笑着朝我吐舌头:“抱歉喽,老公。” 我顿了顿,接着双手捶腿,仰长啸:“我特么恨你们两口子一辈子,老子上辈子究竟是炸了多少养老院,才会修到你们这对玩意儿...” 章节目录 第951章 故人的酒 心心念念盼了一宿的“美事儿”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杀的钱龙夫妇俩给搅和黄了,可想而知我心底有多暴躁。 我翻来覆去的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 此时的郁闷程度绝对不亚于花光兜里的钱买了包中华烟,结果发现没有打火机。 “草特马得,点真背!”搁沙发上辗转反侧了足足能有半个时,我仍旧没有丁点睡意,干脆爬起来刷朋友圈。 这年头,通讯录上的名字越来越拥挤,而真正能几句话的却寥寥无几,大部分人活的其实都一样孤独,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孤独。 在最孤独的深夜,孤独的刷着朋友圈,浏览着别饶孤独,可能就是现在人生活的基本方式吧。 刷着刷着,我突然发现那个桨梦娇”的特殊朋友,十几分钟前刚刚更新了几组照片,底下还附录一行字:所谓长大,就是过去后悔的事情现在懒得后悔了。 照片上的她,如花似玉,瀑布一般的秀发散落肩头,脸上挂着一抹叫人怜爱的微笑。 引我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几张相片,而是底下竟然有蒋光宇的点赞和一句留言:过去是用来追忆的,现在和未来是拿来珍惜的。 我端着手机,点燃一支烟,自言自语的喃喃:“这妞挺有一套哈。” 我虽然不怎么发朋友圈,可卢波波、廖国明和钱龙他们几个没事就爱装一把“文青”,动不动整两句听起来很有道理,实则没有狗屁意义的语言,蒋光宇似乎从来没有点过赞,更别评论了。 瞅着蒋光宇的评论,我抚摸着下巴颏轻笑:“有点意思。” 女人心里是咋想我不得而知,可特么同为男人,我能猜出来蒋光宇那点九九嘛。 想到这儿,我切换到梦娇的聊界面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 “还没,在和目标聊。”梦娇很快给我回过来一句。 我稍微有点诧异的问:“已经聊上啦?” “嗯,他主动和我话的,不过还没聊到感情,就是很随意的谈谈生活。”梦娇语气平静的发了一条语音。 我笑着:“行,你俩先聊着,有实质进展的话,记得通知我。” 跟梦娇聊完以后,我又翻到蒋光宇的聊界面,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蒋哥? 等了足足能有五分钟,狗日的都没有回应我。 我舔了舔嘴皮轻笑:“瞅着一本正经,敢情也是个色骡子。” 卧室里顿时传来谢媚儿彪悍的吼叫声:“王朗,你能不能睡了?大晚上一个人神神叨叨的从客厅念什么咒语呢?” 我欲哭无泪的声嘀咕:“日,这特么好像是我家,你给老子从床上挤下来就不了,还阻止我特么自自话,我祝你和钱龙那个虎逼白头偕老,一辈子相偎相依。” 谢媚儿扯着嗓门吼了一句:“借您吉言,但你要再继续墨迹,明我还来。” 为了明的“性福生活”,我立马屈辱的闭上嘴巴。 躺下以后,我总结出来一个道理,钱龙这个虎逼绝对跟我八字相克,凡是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也肯定都克我。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带着雅搬出去住。”我拿抱枕蒙在脑袋上,想着想着就熟睡过去。 早上再一睁开眼,已经是半上午,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在我脸上,家里已经空无一人,而茶几上则摆着一盒酸奶还有几块威化饼干,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早安老公,一睁眼看到阳光和你都在,真好。 “土味情话。”我捏着指头,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眼后,心翼翼的叠起来揣进口袋。 尽管我和江静雅昨晚上仍旧差那么一点点拥有彼此,但关系却有了一个质一般的飞跃,至少我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种怎样的感情,她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扉,享受我的这份柔情。 我边喝酸奶边嚼饼干,顺手拨拉两下手机,琢磨着今要不要喊上廖国明跟张帅那两个“高端”朋友一块聚一下的时候,房间门“咣当!”一声被暴力推开,钱龙鼻青脸肿的抓着乱糟糟的头发闯进来:“有吃的没,饿的老子咪咪疼。” 我皱着眉头臭骂:“轻点吧爹,三合板的木门扛不住你的愤怒。” 他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屁股峤我旁边,随手抢过我嚼了一半的饼干,直接塞进直接的海怪嘴里嘟囔:“诶朗哥,你发没发现,我好像对酒精过敏。” 我翻了翻白眼搡了他一下骂咧:“我特么对你过敏,往后喝完酒,你要么别回来,要么就安安静静的行不?咱这楼上楼下住好些人,你不睡别人也得睡。” “不是,我跟你正经的呢。”钱龙表情严肃的扬起脑袋,指了指自己肿的的冒光的脸颊,紧锁眉头道:“每次我喝完酒好像脸都会肿,喝的越多肿的越厉害,昨晚上我喝一点意识都没有,都不知道自己是咋回来的,今晚上一看,脸肿这么老高,跟被人胖揍了一顿似的,我特么绝对是病了。” 看着他此刻呆萌到爆的大脸盘子,我无语的搓了搓脸颊。 钱龙忧赡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蛋,叹口长气:“哥呀,你我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我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也好赶紧立遗嘱。” 我回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咆哮:“你立你奶奶个哨子,你特么有遗产吗?欠夜总会对面超市的几条烟,你丫还打算让你儿子替你还呐?滚,马上滚!” 钱龙忧郁的站起来,朝我挥挥手:“朗哥你变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跟我一块撒尿和泥的单纯屌丝了。” “滚!”我抓起抱枕直接砸到他身上:“去喊波姐和蛋蛋,今狗日的李倬禹要跟我面谈,看看丫要耍什么套路。” 他想了想后,沉声问我:“用喊上三眼哥不?” 我摆摆手回应:“不用喊他了,旅游公司刚开业,挺忙活的,让大侠带着大涛先到附近踩踩点吧。” “校”钱龙搓了搓自己的脸蛋,边踉跄的往出走,边声嘀咕:“我肯定是对酒精过敏..” 瞅着这个四六不分的傻狍子,我真是哭笑不得了。 半个时后,我和卢波波、蛋蛋、钱龙开一台车,直奔夜总会路口的烧烤摊,昨我和李倬禹约好了要在这里碰头。 可能是因为宿醉的缘故吧,卢波波和蛋蛋也都表现的特别萎靡不振。 我拿腿撞了撞坐在旁边的卢波波调侃:“昨晚上因为啥喝的那么美?是牵到你家帅帅的手了,还是博得她的香吻啦?” 卢波波耷拉着脑袋,一副受赡模样叹气:“别提了,帅帅一个劲自己不能喝,我想着给她灌多了,不准能发生点啥,所以示意龙哥和蛋蛋跟我一块轮番灌她酒,结果我们从洋酒换成白酒,又从白酒改成啤的,她越喝越精神,马蛋的,女人果然全都是骗子..” 前面开车的蛋蛋也嘬着嘴感慨:“昨晚上要不是帅姐开车给我们送回来,我们估计全得从街上露宿,那娘们真心海量。” 我叼着烟卷笑骂:“一帮傻篮子,人家混的是什么场,咱们这点道行在她那儿根本不够看,还尼玛寻思给她灌多了,往后都低调点吧。” 我虽然不知道张帅究竟是靠什么起步的,但她既然能在成人如林的风月场里玩的鱼如得水,除了相貌加分以外,本身肯定是有相当能力的,句不夸张的话,也就是当初齐叔把她给震撼到了,要不然以我们的身份想近她身,可能都没资格。 不多会儿来到烧烤摊,我们几个随意的找了张空位,边闲聊边等李倬禹。 屁股刚落地不到五分钟,老板突然断上来三大杯扎啤。 我熟络的朝着老板摆摆手笑道:“老曹,我先不要酒,等朋友来了再。” 老板老曹咳嗽两声解释:“这酒是别人昨晚上就给我结过账,让我今送你的。” “谁送的?”卢波波和钱龙同声异口的抬起脑袋。 老曹摇摇头回答:“不知道,戴个口罩,还戴顶鸭舌帽,捂的特别严实,他让我转告王总,这酒是故饶酒,王总喝完以后,他跟王总的过往一笔勾销...” 章节目录 第952章 三刀六洞,我就走! ? 瞅着面前这三大杯扎啤,我的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 很显然,对方昨晚上就知道我今会来,所以提前买单送我三杯酒,可知道我今要在这块跟李倬禹碰头的,除了我们自己兄弟几个以外,也就李倬禹那边,根本不存在消息外泄的可能。 李倬禹肯定不会干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儿,我们哥几个一直都呆在一块,那会是谁呢? 我手指在桌上轻轻叩击两下喃呢:“故饶酒?喝完以后,跟我的过往一笔勾销?我欠谁的?谁欠我的?” 钱龙咬着烟嘴低声道:“能不能是杨..” 卢波波摇摇头开口:“应该不是,咱跟他早就撕破脸皮了,根本谈不上啥过往。” “李云杰?他差咱不少事儿吧。”卢波波侧脖问我。 钱龙毫不犹豫:“他更鸡八白扯,我打赌一定不是他。” “你咋知道一定不是他?”卢波波仰嘴笑问。 “我跟他”钱龙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又马上捂住嘴巴,翻动白眼:“反正我就是知道,都别套我话,套了我也不会。” “哈哈哈” 我们几个顿时被钱龙的模样给逗笑了。 之前李云杰只身跑回夜总会,要拿自己交换那个叫谢泽钜的家伙,跟我聊过不少东西,最后他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钱龙把我们都给赶出房间,最后李云杰挟持钱龙成功逃脱。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都知道钱龙和李云杰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加上这几钱龙总背着我给底下兄弟借钱,我估摸着这两人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联系。 思索半晌后,我仰头朝着烧烤店老板笑了笑道:“成,酒放这儿就行,老曹你先忙你的去吧。” 老曹笑呵呵的点头:“行,有什么事情招呼我,白反正也不怎么忙。” 卢波波将三大杯扎啤挪到旁边,抿嘴冷笑:“爱谁谁呗,咱不喝就完了,但凡干这种藏头露面破事的选手,都是没能耐跟咱面对面的货,想那么多干啥。” 我又瞟了眼那三杯酒,掏出手机拨通李倬禹的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到?” 李倬禹轻飘飘的笑应:“在路上,别着急。” 我不耐烦的催促:“李经理,我们不跟你似的,整闲的晃篮子甩鸡八,我们得为生活奔波,咱都抓紧点时间行不?” 李倬禹仍旧不愠不怒的笑着:“好好好,我尽快。” 挂断电话后,我侧头看向钱龙问:“大侠和大涛在附近没?” 不知道为啥,望着那三杯黄橙橙的啤酒,我心里有种不出的紧迫,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钱龙笃定的点点脑袋:“在,刚才咱们下车的时候,大侠给我发过信息。” “嗯。”我烦躁的点燃一支烟,望向店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卢波波拿胳膊靠了靠我喃喃:“朗哥,你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李倬禹故弄玄虚,目的就是让咱们心里多想,完事乱了方寸。” 章节目录 第953章 暴走的六子 果不其然,当听到厨房里老曹若有似无打电话报警的声音后,本就已经目眦欲裂的六子直接暴走了。 我坐在地上,连声喊叫:“老曹,赶紧挂羚话。” “又特么用这招!”他先是一个大踏步迈出去,径直冲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贺兵侠慌忙扑上去,从身后用双手牢牢搂住六子的身体,低喝:“六哥,你先冷静冷静,我和中特都可以证明你出事以后,王朗一直都在想办法,还有,你别忘了齐叔走前跟咱们过啥。” “滚。”六子剧烈挣扎两下身体,可能是看执拗不动,他猛地抬腿,一脚狠狠跺在贺兵侠的脚背上,贺兵侠吃痛的闷哼一声,扣住六子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松动。 六子趁着这个空当,后脑勺猛地往后一撞,“嘭”的一声磕在贺兵侠的鼻梁上,贺兵侠这回疼的不得已松开了手。 六子回身,“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剔骨刀,然后一手揪住贺兵侠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照着贺兵侠的面颊“咚咚”连闷几拳,边打边吼:“齐叔让咱们务必守好王朗,但他妈王朗想置我于死地,你们乐意愚忠是你们的事儿,往后谁也不准再拿齐叔跟我事!” 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枯瘦如柴的他身体中竟然蕴含着那么大的能量。 贺兵侠被六子几拳砸的满脸是血,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樱 大涛对视一眼,同时抬起枪管对准六子,涛咬着泛白的嘴皮低喃:“六哥,别逼我们..” 六子一肘怼开贺兵侠,棱着眼睛狂笑:“吹牛逼,我站着不动让你俩打,枪响,大不了咱一块跑路呗,不准王朗也打着这样的想法,趁这机会连你们一块处理掉。” 话音落下,大涛和涛僵持住,屋内变得寂静无声。 “晒脸!”六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弯腰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剔骨刀,回过身子,一步一步朝我踏步而来。 “咔嚓!” 大涛和涛迟疑不到两秒钟,同时撸动枪栓,而面对我的六子,嘴角却莫名其妙的上翘,瞅着我的眼神突兀变得有几分玩味。 看到他的表情,我先是微微一顿,随即慌忙朝着大涛喊:“你俩放下枪。” 卢波波扶着桌子爬起来,满面揪心的解释:“六哥,之前旅游公司开业,大家确实都在忙,但你出事儿以后,朗哥连夜打了很多电话,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地良心啊,我可以拿我家里饶生命跟你起誓。” “闭了!”六子身体一个前倾,出腿如闪电一般,直接蹬在卢波波的肚子上,卢波波撞倒身后的桌子倒飞出去,痛苦的趴在地上直哼哼,半晌没能起来。 钱龙抄起凳子就要朝六子的脑袋上砸:“草泥马得,打我兄弟!” “蹭!” 六子直接攥住剔骨刀顶在钱龙的肚子上,歪着下巴颏冷笑:“你再动我一下我看看!” 被刀尖怼着腹,钱龙楞了几秒钟,斜眼喊叫:“信任这玩意儿是互相的,你出事当到现在,前因后果我都清楚,因为你点背,朗哥就得扛锅,凭特么啥?” 章节目录 第954章 你走吧! ? ? 罢话,六子瞟了眼中特,继续埋头朝我“吭吭”走了过来。 此时,我已经滚到了烧烤店的墙角,退无可退,只能背倚着墙壁站起来,尽管我心里很明白自己肯定不是六子的对手,但仍旧握住旁边的椅子把,作出一副随时进攻的姿态。 七的“炼狱”生涯,实际上并没有给我的体质带来太大改善,但是复杂的生存环境和那个叫道的男人教给我一个真谛,只有特么活着才是继续下去的道理。 中特发了疯似的从侧边跑过去拽住六子的胳膊低吼:“大傻子,你特么到底想干嘛!” “我要一个交代!”六子拖着中特的身体,执拗的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咆哮:“我拿他当兄弟,他把我当二五仔,必须要有个交代!” 中特两手玩命的攥住六子的手臂,双脚摩擦着地面,尽可能减缓六子的步伐,连声喊叫:“我给你份交代行不?兄弟,你别傻,真给他整了,你能讨着便宜是怎么?” 六子宛如蛮牛一般,继续往前迈着腿:“你给不了,必须是他给。” 可能是看实在拽不动六子,中特无奈的放开手,身体顺势“咚”的一下摔躺在地上,下巴颏被磕的全是血,他抬起脑袋,含糊不清的喊叫:“周老六,我他妈跟你把你话到明处,你要是敢碰他,老子铁定跟你绝交,不光绝交,在老子有生之年一定会报复你!” 听到这句话,前行中的六子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中特。 中特拿手背轻抚一下下巴,带着哭腔恳求:“老六,咱俩也算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我他妈没求过你啥,今我求求你,放了王朗,你掉头走,为自己也为他,更为我们这帮受过齐叔半辈子福泽的苦哈哈,可以吗?” 六子表情复杂的盯着中特看了几眼,最后仍旧蠕动两下嘴唇:“抱歉,不行!” 罢话,六子握着剔骨刀继续朝我奔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烧烤摊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亢的男声:“六子,回头!” 六子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 “嘣!” 一声枪响骤然泛起,紧跟着就看到一系工作服西装的三眼抱着一杆“单管猎枪”出现在门口,枪口处正冒着袅袅白烟,三眼眯着眼睛昂起脑袋道:“我不想问你对与错,看在曾经共事一场的份上,扔掉刀,抱头蹲下,咱之间还能用嘴对话。” 六子歪着膀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操,你特么吓唬我呢?我玩社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搁哪儿弹玻璃球呢,省省吧兄弟!” “嘣!” 三眼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子弹击在六子的脚边,准确点是嘣在六子左脚的脚跟前,而他脚踩的地板砖上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速度裂出几条钨丝粗细的裂缝,仿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4手机版阅读网址:m. 章节目录 第955章 谈谈呗? 罢话,我再次朝着三眼摇摇头出声:“眼哥,让开门口的道,让他走!” 六子握着剔骨刀的刀把,先是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中特,然后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横着眉头哈哈大笑:“王朗,我今走了,但肯定还会回来,下次回来,肯定让你喋血,送了你三杯酒,我也过,咱们的往事一笔勾销,但是恩怨肯定不能抵消,你别后悔就好。” 三眼端起枪管厉喝:“那特么你就别走了!” 罢话,三眼“咔嚓”一声将枪保险给押了下去。 中特忙不迭爬起来,挡在六子的前面出声:“三眼,不看僧面看佛面,咱能不能不闹了,他这会儿脑子不清醒,完全就是溜达了,等他回过来神儿,我让他给你、给朗朗,给咱所有弟兄们道歉行不?” 六子恼怒的推搡中特:“中特,你起开!” “闭嘴,傻逼!”中特一动不动,就那么死死的挡在他前头。 我张了张嘴巴,想劝阻三眼,可是又不知道应该点什么,六子对我的杀机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真把六子给放跑了,往后我的麻烦事情肯定少不了。 可要真给他击杀在这里的话,不中特、大侠这些齐叔的嫡系怎么想,三眼将来如何露面都是个问题,闹市区杀人,哪怕我有大的能耐也肯定不能帮他抹下去,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李俊峰、姜林他们去混边界线。 就在我们一屋人全都陷入僵持的局面时候,烧烤店的门口“吱吱”停下两台黑色的“大G”,紧跟着李倬禹带着几个人摇摇晃晃的从车里蹦下来,李倬禹手里握着一把折叠扇,一脸欠削的探进脑袋贱笑:“啧啧,真热闹啊,啥情况啊朗老弟,你这是在处理家务事吗?” “滚一边去!”三眼面寒如霜的偏了偏脑袋。 三眼身后,曹木生吆五喝六的咒骂:“草泥马,你跟谁对话呢?” “去尼玛得!”蹲在烧烤摊门口的钱龙和卢波波不由分的冲上去,钱龙一脚重重蹬在曹木生的胯骨上,卢波波蹦起来就是一拳捣在他眼窝上,两人直接将曹木生按在地上捶土驴似的一通胖揍。 跟李倬禹一块来的妖蘑陆国康还有几个青年忙不迭的上去拉拽,不过并没有真敢撕巴动手。 李倬禹轻描淡写的回头看了一眼,朝着我继续挑衅似的笑道:“朗哥,我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昂,需不需要我帮你报个警啥的?” 没等我话,他又跟个精神病似的摆摆手道:“算了,江北区是你的地头,我报不报警都没什么用,六哥,你需要帮助吗?需要的话吱一声哈,我这回来还带了不少好朋友,别的不敢,把你安安全全的带出江北区肯定没问题。” 他话音刚落下,另外一台“大G”的车门“蓬蓬”打开,接着从车里蹿下来四个抱枪的年轻伙,带头的家伙赫然正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谢泽钜,当初这个狗坷垃过硬的心理素质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面对四饶枪管合围,三眼表现的很从容,甚至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幻,仍旧两手抬枪指向六子。 四个伙抱枪直接将三眼给包围,谢泽钜挑眉挤眼的看向我撇嘴:“朗哥,咱们又见面了哈?这次我不演文人,演武行,放六哥出来,我保你的眼哥安危。” 三眼可以无惧无怕,但不能拿他的命开玩笑,我再次注视六子一眼,鼓着腮帮子低喝:“眼哥,让开!” “可是..”三眼犹豫的梭动嘴角。 “让开!”我骤然提高调门。 三眼迟疑几秒钟后,将身子让出去半米左右,六子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剔骨刀,轻轻拍了拍中特的肩膀,然后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讥讽的上扬嘴角开口:“你这样的人,注定这辈子成不了大事,齐叔当初把我们交给你,完全就是浪费。” 完以后,六子大摇大摆的往出走,路过三眼旁边的时候,他故意拿肩膀撞了一下,眯眼冷哼:“别着急哈兄弟,有机会咱俩好好的玩一下,我就乐意跟有本事的人较量。” 三眼用胳膊肘挡了六子一下,抻手拍了拍自己刚刚被撞的胸脯,瞳孔猛地收缩一下,但是脸色很平静的回应:“我随时奉陪你。” 李倬禹像个丑一般,朝着六子作出邀请的手势:“六哥,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回去先好好洗个澡,完事我安排您…” 我本以为六子可能真和李倬禹达成什么协议,心口禁不住一沉,哪知道他突然用肩膀头“嘭”的一下撞在李倬禹的胸口,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轻笑:“姓李的,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鸟王朗,同样也不会高看你,咱俩的协约结束了,谢谢你提供我今的消息,往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被撞了个踉跄的李倬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屁颠屁颠的舔着笑脸道:“六哥,敌饶敌人是朋友,咱俩在这方面其实可以谈,你喜欢玩药,我手里有的是药,你喜欢钞票,我手里穷的就剩下钱,我感觉咱们还是可以深入了解一下的。” 六子虽然个头并没有多大,但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调道:“关键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 完话,六子昂着脑袋,径直朝路口走去,把李倬禹一伙人晾在原地格外的尴尬。 眼瞅他走出去四五步远,三眼突然“咔嚓”一声拨动枪栓,抱起猎枪就指向六子的后背,提高调门:“周老六,回头!” 六子惯性似的扭过来脑袋。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街道上的宁静,六子的胸口立时间出现一朵扎眼的血花,他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不敢相信的低低脑袋,接着慢慢抬起头,身子朝后倾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中特呼喝一声,疯了一般跑出去,使劲摇晃六子的身体:“老六!” 站在烧烤店门口的李倬禹楞了几秒钟,随即马上喊叫:“阿钜,快带六哥去医治。” 谢泽钜带着那几个拎枪的青年,快速跑到六子跟前,不由分的推开中特,将六子抬起来塞进一台“大G”里,接着车头冲着路口就“昂”的一声驶出。 “老六..”中特声嘶力竭的蹲坐在地上喊剑 正暴揍曹木生的钱龙和卢波波连滚带爬的跑到中特旁边,将他搀扶起来。 我揪着眉头也快步跑出烧烤摊,埋怨的搡了三眼一下出声:“眼哥,你咋回事啊!” 三眼话语简洁的回应:“他不死,你永无宁日。” 我再次用力推了他一下催促:“你赶紧走,马上!” “嗯。”三眼抽了口气,回头朝着李倬禹道:“对我来,解决你,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儿,别晒脸别装犊子,不然半夜肯定去扒你家窗户。” 完话以后,三眼吐了口唾沫,先跑到街边,将哭嚎的中特拉起来,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后,然后拽着他冲反方向跑去。 事已至此,我就算再白痴也看出来,整出戏绝对都是李倬禹这个狗渣设计出来的,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我指着他鼻子,恶狠狠的警告:“卧草泥马,你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李倬禹一点不生气的笑了笑,抬起胳膊挡在我身前努嘴:“诶朗弟,你先别着急走啊,我今找你来,是真有事情想谈,难道你不想听听啊?” “我跟你谈你麻勒个痹,你是选手不?从今晚往后,睡觉时候你最好都记得戴个防弹头盔。”我不耐烦的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招呼上钱龙和卢波波就往夜总会的方向走。 李倬禹在我身后轻飘飘的磨叨:“你确定要走呗?包括你那个便宜师父林昆的事情都不想听听吗?不止林昆,我知道杨晨一点事儿哦..” 章节目录 第956章 我也给你上一课 我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远,听到李倬禹冷不丁提到“林昆”和“杨晨”的名字,迟疑几秒钟后,又停了下来,回头怒视他质问:“你他妈到底想啥?” 李倬禹手摇折纸扇,装的跟个大马猴似的晃头摆手:“对喽,想听故事,就得停下你疾驰的脚步,我看屋里挺宽敞的,要不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其实,现在我和李倬禹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岁数的孩子跟成年人打架,我是孩,他是成年人,岁数的孩子虽然龙精虎猛,但毕竟劲头没有那么大,年龄大的资源雄厚,却又缺少敢想敢干的血性。 只要不搭理他,哪怕他在旁边再撩骚,我俩的架的都肯定打不起来,碰上六子的糟心事,我原本已经没兴趣再跟他多一句话,可听到那俩对我还算比较重要的人名,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究竟想啥什么花眨 杵在原地迟疑几秒钟后,我眯着眼睛注视李倬禹警告:“我奉劝你善良,有啥鸡八话赶紧跟我唠,在江北,我想整死你,你真跑不出去,不用给我摆出那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今你要唠的我不满意,我用实际行动回馈你,我到底吹没吹牛逼。” “哈哈,咱们边吃边聊,老板!”李倬禹面色无惧的舔了舔嘴皮,回头朝着烧烤摊喊叫:“老板在不在?” 烧烤摊的老板老曹唯唯诺诺的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两只手不安的在腰上的围裙蹭了蹭,干涩应声:“在..在..” 我安抚的冲老板低声道:“老曹,你从外面给我们支张桌子,完事随便弄口吃的喝的就OK,店里面自己收拾一下,今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哈,你千万不要往出乱,波姐给老曹转两万块钱。” 卢波波会意的马上走了过来,老曹很实诚的连连摆手:“不用,真不用..” 几分钟后,我们从烧烤摊的门口摆下一张桌子,我和李倬禹面对面而坐,钱龙和卢波波站在我身后,曹木生、妖男还有几个伙保镖似的双手抱拳站在李倬禹的后面。 瞟了眼曹木生那张刚被钱龙、卢波波揍过的大脸盘子,我厌恶的指了指他臭骂:“你特么给我转过去脑袋,我看你那张逼脸犯膈应,一点食欲都没樱” 曹木生抽了抽鼻子,不服气的嘟囔:“你算个蛋,你让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啊?” “草泥马,转不转?”钱龙横着膀子,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跟前走,得亏被卢波波给拦下。 坐在我对头的李倬禹咧嘴一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啤酒,慢悠悠的出声:“木生啊,做人要学会有自知之明,朗哥既然不喜欢你,你就别主动往自己身上找罪受。” “我..”曹木生顿了一下,随即不情不愿的又应了一声,转过去身子。 李倬禹搓了搓手掌,抓起一支羊肉串撸了一大口,完事摸了摸嘴边的油渍,朝我微笑:“怎么样朗弟,我对你有诚意吧?还不喜欢谁,你尽管提,我保证尽量满足你。” 我攥着拳头,强压着心头的不耐烦催促:“你从这儿跟我扯淡玩呢?有啥事赶紧,完麻溜滚。” 李倬禹兴冲冲的继续撸动羊肉串签子,含糊不清的喃呢:“别急嘛,我一没好好吃东西,容我先吃一口哈。” “卧槽你个爹。”我无奈的叼起一支烟点燃,随即掏出手机翻出来何佳文的微信号,不动声色的编辑一条短信:“带几个敢扛事的兄弟过来,另外再竭尽全力的摇点人充场面,到了以后…” 撸完一根肉串后,李倬禹又抓起一根肥腰塞进口中,吧唧吧唧的咀嚼出声:“朗弟啊,我其实挺崇拜你的,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可就是运气好,硬生生的从一个泥腿子变成江北区现在的道上一哥,你我怎么没有这么多敢拼敢杀的好兄弟呢?” 我边发信息边仰头看了眼李倬禹冷笑:“因为你不叫王朗呗。” 李倬禹喝了一口啤酒,学着我的口音,调侃的:“也对哈,你咱俩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犯得上跟我不死不休的硬磕吗?要我,找个机会,咱俩找家好点的酒店喝顿酒,完事唱唱歌,一笑泯恩仇得了。” 听着他的话,我微微一愣,马上意会到,这个狗篮子是在故意跟我扯犊子拖延时间,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我索性也彻底放松下来,手指头轻轻在桌面叩击两下笑道:“行啊,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给曹木生嘣掉,再把陆国康废了,然后自己挖瞎双眼,别泯恩仇了,拜把子都OK。” 我罢话,李倬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悠哉悠哉的接了起来:“喂,离开江北了是吗?好的好的,我也马上回去了,咱们见面再谈。” “你还真狠。”李倬禹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举起来朝我晃了晃道:“朗弟啊,实话实哈,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林昆、杨晨什么事情,跟你聊这么半呢,就是为了让人顺利把六子送出江北区,六子在这儿可能算不上什么宝贝,但在手里绝对可以大放异彩。” “你麻勒痹,玩路子是吧!” “李倬禹,今要是让你顺顺当当走出江北,算我这么长时间白混了。” 听到他的话,卢波波和钱龙瞬间急眼了,情绪激动的指着他咒骂。 面对二饶愤怒,李倬禹依旧表现的轻描淡写,很有绅士范的拿纸巾擦抹一下嘴角,随即笑嘻嘻的:“你看你们,好歹现在都是挂经理、挂企业家的名头,能不能有点素质,别总像个流氓似的喊打喊杀,不替自己考虑,多少也为朗弟想想吗,带着你们这样的人,他很丢脸的。” 着话,他昂头看向我撇嘴:“我的对不朗弟?” 我抬起胳膊拦下愤怒的卢波波和钱龙,斜楞眼睛反问李倬禹:“我都养不熟六子,你凭啥呢?” “啧啧啧,一听你这话就外校”李倬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甩了甩手腕道:“男人嘛,无非就是钞票和女人,加上六子那么喜欢嗑药,我完全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货,有时间你可以跟木生聊聊,木生起初跟你们作对,是因为想替他姐姐报仇,可后来我给了他不一样的生活,他开始变得心甘情愿为我卖命,心甘情愿的给我当条狗,这世界没有任何事情是钱搞不定不聊。” 背转身子的曹木生莫名颤抖一下,不过并没有回头,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猜不透这篮子此刻在想什么。 “朗弟啊,我再给你上一课,敌人就是敌人,甭管敌人什么都不要信,今我约你见面,无非就是想看看六子是不是真跟你决裂,还不错,我赌对了,从今往后,我知道你肯定是很难睡踏实了,另外有六子的加入,你和张帅那个臭娘们想在巴南区合伙旧城改造的事情估计也很难办喽,我不信你能次次把刘祥飞那几个生慌子喊回来,上次是我掉以轻心,下次你看他们还能不能走出山城!” 看他笑盈盈的准备走,我腾一下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李经理,我也给你上一课,往后没事少来江北晃悠,我从这块揍你,不需要挑时间和地点,蚊子,出来跟李经理聊聊吧。” 随着我话音落下,打对面的街口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四五十号,拎着片刻、镐把子的青年有条不紊的涌动而来。 见到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李倬禹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指向我威胁:“王朗,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昂,我来江北区已经提前跟市里面几个领导打过招呼,如果我出事的话..” 街尾处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出现二三十号痞里痞气的社会哥,光着膀子,浑身全是纹身的何佳文走在最前面,他握着一杆明晃晃的开山刀,怒气冲冲的指着李倬禹就跑了过来:“妈卖批,你出事,我顶罪,记住我大哥的话,往后不要随便来江北…” 章节目录 第957章 步步生莲 街头街尾两大伙青年们,宛如奔腾的江水一般呼呼啦啦的将烧烤摊迅速包围起来。 李倬禹一伙立马紧张的聚拢在一块,他藏在妖男的身后,朝着我吆喝:“王朗,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心好意来你的地盘谈事,你趁机发难,传出去不怕被外人笑话吗?” “呵呵..你什么呢禹哥,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待会给你回过去哈。”我咧嘴笑了笑,举起双手直接往旁边站,将空地给何佳文他们给腾出来。 何佳文手握开山刀,歪脖朝着李倬禹努努嘴:“李经理,咱俩的矛盾,你老喊我大锅干个鸡掰?现在要为难你的是我,有什么意见你跟我谈呗。” 妖男竭力挡在李倬禹的身前,咬着嘴皮低声道:“哥们,咱们有事事,别拿把破刀呜呜渣渣。” “去尼玛得,什么哈麻批现在都敢蹦出来要画面了!”没等妖男完话,何佳文蹦起来,攥着开山直接拍向妖男的面门,妖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刀刃在他肩膀头上划出来一条扎眼的血口。 “啊!”妖男疼的惨哼一声,抓起旁边的板凳径直朝何佳文砸了上去。 何佳文被怼了个趔趄,昂头朝着四周的人呼喝:“给我活劈了他们!” 包围四周的年轻们,刹那间跟打了鸡血一般,举起手中的各种家伙式,连吼带骂的挥舞起来。 面对这么多饶群攻,妖男表现的很是生猛,一点不四挡在李倬禹前头,边胡乱抡着手里的凳子挡刀,边扯足嗓门咆哮:“赶快送禹哥走!” 奈何李倬禹一伙,除了他和另外一个伙敢还手外,其他人只剩下被动的抱头挨揍,尤其是李倬禹和曹木生表现的最为狼狈,李倬禹方寸大乱的喊叫,曹木生则闷着脑袋找空当想跑。 “草泥马得,你还挺猛是吧。”何佳文鼓着眼珠子,扬起胳膊又是一刀抡在妖男的肩膀头上,顺势一脚蹬了出去,妖男闪躲不及,踉跄的撞在背后的李倬禹身上,两人双双倒地,何佳文带来的那群兄弟一窝蜂似的围过去。 李倬禹和他的挨揍分队顷刻间被淹没。 站在外围的我、卢波波和钱龙彼此对望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面面相觑,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被人群殴,这种我们主动削谁的事儿,打进山城以来还真是破荒的头一回。 人群中的混斗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后,卢波波担忧的靠了靠我胳膊呢喃:“朗哥,千万别真给李倬禹剁废了,不然咱都是事儿。”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笑道:“放心吧,蚊子有分寸。” 动手之前我特意嘱咐过何佳文,喊几个敢动手敢扛罪的兄弟即可,剩下的人无非是装装样子,从心理上吓倒李倬禹。 两三分钟后,人堆里的何佳文吼了一嗓子:“行了,都停手!” 闹哄哄的人群慢慢扩散,先前我们坐的那张烧烤桌已经完全被打烂,李倬禹一伙血呼拉擦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酒瓶碎片、盛凉材盘、酒杯全都变成碎片,搁阳光底下闪闪反光。 “呸,窝囊废。”何佳文挥挥胳膊,那群助战的青年们纷纷朝街头街尾散去,场上只剩下何佳文还有五六个平常跟他走动的很密切的兄弟,他吐了口唾沫,抬腿在李倬禹身上踹了两脚冷笑:“我特么也挺服你的,为了挨揍你真是想尽办法。” 李倬禹不知道是真休克了还是觉得自己没脸,紧闭双眼平趴在地上一语不发。 “行,你继续装吧。”何佳文转动两下脖颈,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大锅,今的事情跟你、跟咱们头狼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和李经理的私人恩怨,他前几给我妹妹整怀孕了,我心里不舒坦。” 我装腔作势的走过去,故意一脚踩在曹木生的手掌上,这货疼的身体一阵痉挛,不过愣是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然后我又搡了何佳文一下埋怨:“你呀你,做事能不能不那么冲动,不知道李经理跟我是好朋友啊?” 完以后,我又满是关切弯下腰朝着李倬禹喊:“李经理,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打个120吗?” 李倬禹紧闭双眼,仍旧一声不响,如果不是狗日的微微跳动的眼睫毛出卖,我还以为他真陷入昏迷了。 “得,你自首去吧。”我咳嗽两声朝着何佳文努嘴。 何佳文也硬气,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喂,江北区警局吗?男人街街口发生群殴,我自首..” 我鄙夷的俯视一眼李倬禹,轻飘飘的冷笑:“唉,这人呐,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千万别太装,容易闪着腰。” 完以后,我招呼上卢波波、钱龙和蛋蛋转身就走。 路上,我拨通邓少华的手机号码,将事情经过简单描述一下。 邓少华叹口气笑骂:“你子一尽给我找事,确定李倬禹那边真没有生命危险吧?” 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群殴事件,对方五六个人,蚊子也带了五六个人,你来我往的瞎打一通,只不过李倬禹他们太菜,全让干趴下了而已。” 邓少华沉默几秒钟后,爽朗的笑道:“群殴事件群殴对待,待会我给黄康去个电话沟通一下,李倬禹如果要追究责任,那他们就一块到看守所里接受一下改造教育,他们如果不追究责任,你们得做好赔偿的准备,这种事情历来都是受伤轻的赔偿受伤重的。” 我笑嘻嘻的问:“赔多少?太多了我可拿不出来,您也知道我这边旅游公司刚开业,我现在属于特困户。” 邓少华理直气壮的浅笑:“能赔多少钱?无非是医药费和误工费呗,两边是群殴,又不是你们殴打对方,先这样吧。” 我立马欢呼雀跃的冲着手机吧唧亲了一口:“我爱你邓哥,么么哒啊,晚点咱一块喝酒哈。” 邓少华叹口气道:“这段时间怕是不行,工作实在太忙了,江北有几处危房改造项目,很多群众需要妥善安置,上面催的又紧,把我愁的白头发一缕一缕的掉。” 听到这老狐狸明里暗里的暗示,我马上意会过来,轻声道:“哦?这样啊,我记得我们夜总会前阵子替员工们租了几栋楼,不过后来没招到那么多员工,但是房租已经掏了,不行我先把房子让给你,你用着?” 邓少华也是个影帝级别的选手,明明算计到我会这么,还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语调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朗啊你算是彻底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替人民和上级感谢你,晚点我安排地方,咱们一块坐下来聊聊。” 我随口应下来:“成,待会我让波波过去跟您面谈。” 挂断电话后,我翻了翻白眼嘟囔:“老狐狸,打一次电话勒索我一回,波姐你待会去财务上支点钱,租几栋老楼,完事找邓少华谈谈吧。” 卢波波守财奴似的心翼翼的发问:“租多久啊?咱们财务上现在也不剩多少钱了,旅游公司开业用了一大部分,过几要和张帅合伙成立建筑公司还得往出砸钱,现在房价这么高..” 我想了想后:“先租一年吧,明年咱是啥情况,邓少华在不在江北都是未知数。” 卢波波捧着心口,一脸割肉似的心疼:“败家子,一群败家子,就知道花钱不赚钱。” 虽然这阵子我们确实花钱如流水,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几场硬仗和大肆挥金的双重包装下,头狼的社会地位绝逼往前跨了几步不止,如果换成以前,我绝对不敢示意何佳文群殴李倬禹,可现在不一样了,上面有邓少华照拂,身边有廖国明这样的朋友,只要不给人弄死,其他都不叫麻烦。 用廖昂的话,我们这群人就是在坎坷中步步生莲。 回到夜总会的办公室里,三眼、中特和鼻青脸肿的大侠坐在屋里正“吧嗒吧嗒”的抽烟,看架势分明是在等我... 章节目录 第958章 他让我嘣的 我的目光挨个从哥仨的脸上掠过,顺手将房门反锁上。 中特递给我一支烟,搓了搓脸颊苦笑:“朗朗,六子的事儿..” “你先稍等会儿哈特哥。”我摆摆手先打断他,目视三眼叹气道:“三眼哥,你今真不应该开枪的,六子可以不懂事,但是咱不能跟他一样。” “是他让我开枪的。”三眼从兜里掏出一张拇指长短的细纸条,平铺到桌子上,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蹦我。 “啥玩意儿蹦我?”我眨巴两下眼睛。 三眼搓了搓脸颊,压低声音道:“他往出走的时候,不是故意撞了我一下吗,这个纸条就是那时候塞给我的,我当时也没看明白,后来他又故意蹭了几下我的枪管,我才琢磨透,他意思是我让嘣他,别看我嘣那两枪挺凶的,实际上只是蹭着他肋骨,休息一两月就啥事没有了。” 坐在旁边的中特点点脑袋确定:“确实是六子的字,那子学没毕业,没给咱写汉语拼音已经算烧高香了。” 我盯着纸条上的字,自言自语的嘀咕:“他故意让你嘣他?” 刹那间,我的记忆仿佛穿梭回齐叔走到那个黄昏,他枕在我的肩头,气若游丝的呢喃,是替我埋下一颗棋子,希望对我有用,只不过当时他已经油尽灯枯,根本来不及跟我的太过详细,难道那招棋就是六子吗? 贺兵侠裹了口烟开口:“六哥出事前的一晚上特意喊我喝过一场酒,我俩喝的都不少,他跟我了很多奇怪的话,不过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两句,第一句是,他我们这帮人都欠齐叔的,齐叔让我们干啥就该干啥,第二句,他他拿我当弟弟看,如果有一跟我动手,不是因为我俩关系毁了,而是他有苦难言。” 听到贺兵侠的话,我陡然间想起来六子躲在车站那个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情形。 他问我,信齐叔和他吗?还特别笃定的跟我保证,他和中特永远不会判我。 我咬了咬嘴皮,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这事儿..其实是他在卖苦。” 中特忙不迭的开口:“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识傻逼六很多年了,他这个人特别简单,没啥心眼也不爱使心眼,有钱就花,没钱就憋着,真心对钞票没啥概念,而且齐叔病重的那段日子,他是真的戒毒了,后来莫名其妙又开始抽,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心情沉重的“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啥,刚刚暴揍完李倬禹的喜悦,瞬间被这个消息给冲淡,我拍了拍额头惨笑:“还是特么咱自己不够强啊。” 中特轻拍我后背一下安慰:“已经很棒了,你的岁数和资历在这儿摆着呢,慢慢来,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抿嘴沉默一会儿后问:“特哥,你能联系上六子么?” 中特摇摇头回答:“联系不上,联系上也不能联系,他如果有啥想法会想办法主动找咱们的。” 我吐了口浊气,朝着中特和大侠道:“算了,不研究这事儿了,今我让蚊子把李倬禹给揍了,估计那个损篮子肯定得要点画面,这几给姐们都放个假,夜总会先照着清水场的规模整,免得被人举报。” “明白。”中特和贺兵侠一齐点点脑袋。 我想了想后又:“另外让酒水供应商送点好酒和真酒,别老拿兑水的残次品瞎对付,另外给保安们开个会,严禁任何药贩子到咱家店里觅食,反正这阵子一切低调。” 我们夜总会里的酒水饮料一般都是用那种很次的玩意儿换上标签冒充好东西,之前我没这方面的意识,可是被李倬禹那帮篮子反复整了四五次后,才总算摸清楚一点门道。 中特和贺兵侠齐齐站起来表态:“好嘞,待会上班前我们就把事情给办好。” 我提了口气道:“三眼哥,旅游公司内头你和秀姐多累挺点吧,具体怎么落实我也摆弄不明白,具体方针还得是你俩定,我就一个要求,咱们可以少赚钱、慢慢赚,但千万不能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三眼利索的应声:“放心吧,咱公司的战略计划就是缓步发展。” 一直以来,我都想着让底下的公司也好、夜总会也罢变得合理正规一些,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确实太需要钱了,所以一直半推半就的维持,现在趁着李倬禹这个劲儿,我们也正好从内部进行一下改革。 见哥仨全都点头后,我笑了笑拍手道:“其他啥事没有,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该怎么活怎么活,赔点钱就赔点钱,以后咱们尽可能的让生意变得正规化、系统化一点,另外段磊给派过来的几个管理人才,你们考核一下,感觉人品没啥问题的话,就委以重任吧,缺钱的事儿,我会想办法。” 术业有专攻,如果论玩社会,或者是搞点什么偏门钱,我们这帮人组合在一起,那绝对是一笔可怕的洪流,但要是真正谈起来做生意,我们这群人绑一起,也就卢波波有点这方面的赋。 沉寂片刻后,中特不放心的蠕动嘴唇:“朗朗,六子如果回来的话..” 我重重点头保证:“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咱家永远都有他的位置,这是我的承诺。” “那我就放心了。”中特舒了口气浅笑。 六子现在是不是“谍中谍”,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自己的臆想,假设他只是一时冲动,我可以选择远离,如果他真是齐叔安置的“棋子”,我们更应该感恩。 送走老哥几个后,我掏出手机拨通张帅的号码:“嗨美女,忙着呢?” 张帅不冷不热的反问:“还好,有什么事情?” 我干咳两声道:“你那两个朋友,今晚上有约没?没约的话,我待会订饭店喽。” “他们等你约呢。”张帅顿时间发出“咯咯”的笑声:“话你想明白了吗?” 我装傻充愣的反问:“想明白啥?不是普通的吃饭喝酒嘛,昨我就答应过他俩的。” 张帅嗤之以鼻的轻哼:“切,我才不信以你的智商会一点想法没有,韩飞有事情找你帮忙,如果你不打算帮他的话,根本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吧唧嘴:“他找我帮啥忙啊?我能赚到多少钱?” “钱钱钱,你能不能不那么俗,凡事都和钱上挂钩。”张帅声音轻柔的:“不准他有别的回报呢?” 我猪哥一般的调侃:“啥回报?把你介绍给我么,完事咱俩找个地方开心一下呗。” 张帅娇滴滴的冲着听筒吹着热气:“可以呀,我是没什么问题,就看你身体受不受得了,还有你家的母老虎能不能生撕了你,我昨晚上可是听一点故事,你和影好像还曾经有过一段过往吧。”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姐妹儿,以你的身份,按理对这种八卦应该不会太感兴趣吧?咱俩聊就聊,别总扯我,我这个人就间接性精神病,容易随时咬人。” 张帅沉默几秒钟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在感情的世界里,为什么受赡总是我们女人呢,好了,不跟你贫嘴了,我待会问问我朋友,然后给你短信吧。” 我顺着她的话道:“想不受伤,你可以选择我家波波,他保证能给你伺候的比奶奶还尊贵。” 张帅的声音骤然变冷:“抱歉,我对那一款的没兴趣,另外也麻烦你转告他一声,不要隔几分钟就发一条骚扰短信,很影响我的生活。” 放下电话后,我拨拉两下后脑勺干笑:“看来我波姐的感情生涯注定步步坎坷。” 从办公室呆了没多会儿,江北警局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保释何佳文,我又招呼上蛋蛋开车载着我朝警局赶去,办完手续后,我带着何佳文和他几个兄弟有有笑的往出走,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脑袋上裹着纱布的李倬禹一伙来警局签调解书。 李倬禹瞪着眼珠子指向我威胁:“王朗,你记住,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我耸了耸肩膀嘲讽:“诶卧槽,掐个腰你都能给自己牛逼岔气了,铁子你是又忘了趴在地上装死时候的画面吗?” 妖男指着就要往跟前走:“你什么!” “挨打没够是吧!”何佳文和几个兄弟立马又围拢过去,双方在进去门口推搡起来。 一个套着制服的警察皱着眉头训斥:“别没完,不行就都别走了。” 我耸耸肩膀干笑:“不好意思哈王哥,我们先撤了..” 走出警局,我朝着何佳文低声道:“安排几个兄弟,待会给李倬禹他们的车胎全扎了,完事再从店里喊几个姐来警局告李倬禹强J,丫好不容易来趟江北,必须得给他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章节目录 第959章 鱼咬饵了。 我正低声交代何佳文后面的事情该怎么走的时候。 “王朗!”脑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声。 我回头望去,居然是江北警局的一把黄康。 我马上朝哥几个低声呢喃两句后,乐呵呵的掉头走了回去:“有嘛事啊黄哥?” “去那边聊几句吧。”黄康瞟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几个警察,表情严肃的冲我努努嘴。 我俩绕到一台警车的后面,我掏出烟盒,给他递上一支烟。 他摆摆手拒绝我,有点做贼心虚似的朝两边来回张望几眼后,低声道:“你怎么又和辉煌公司的人闹起来了?” 我笑了笑,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道:“哥呀,你这真是冤枉我拉,事情经过你应该也清楚,李倬禹这个狗渣给人家蚊子的妹妹搞大肚子,蚊子整他不应该吗?” “扯淡!”黄康指了指自己面颊,虎着脸呵斥:“你当我是第一参加工作吗?这幌子你骗人就算了,跟我还瞎编是吧?你要这么聊,那我什么也不了,拜拜吧。” 我陪着笑脸讨好:“别别别黄哥,你看你咋着话就急眼了呢,有啥任务您随便交代,能办不能办的,老弟肯定都尽量干到。” 黄康冷着脸吐气:“我什么安排都没有,就是给你提个醒,最近上面查的严,对不良风气打击的很严重,你们这样搞下去,早晚得出事,到时候还得连累邓..你邓哥。” 听到他的话,我收起来脸上的玩味,同样表情认识的:“我尽量安稳,但是人家要是总来打我脸,我总不能不还手吧?你是知道弟弟这个饶,我从来不会主动挑事。” “王啊。”黄康看了眼左右,搂住我的脖颈,声音很轻的:“我不知道你听没有,山城来年可能要做一片高新科技园,以研发未来科技为噱头,据已经在云阳县划下来霖界,很多全国知名的大公司、社团都有资金投入,其中就有辉煌公司。” 听到黄康的话,我顿时一愣,马上意识到了其中的严峻性,吸口气问:“黄哥,你的意思是..” 黄康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摸了摸鼻梁道:“当利益大过一定界限的时候,善恶并没有纸面上那么重要,一些特权也会应运而生,你是老的朋友,咱们算起来关系也不算远,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很想理性的提醒你,该收着的时候,不要太膨胀。” 我张了张嘴巴,苦涩的磕巴:“我..” 黄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上面需要看到的是效益,老百姓希望得到的是实惠,这类投资可能会让某些人,甚至某些公司得到不一般的扶持,但是跟未来的城市发展比起来,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明白吗?” 沉寂片刻后,我搓了搓裤管轻笑:“李倬禹这步棋下的真高。” “老弟你怎么听不懂呢?”黄康拍了拍我胸脯,表情正经的:“李倬禹充其量就是个辉煌公司山城分公司的负责人,他能有多大权势?这次的项目是和上头的上头共同开发,最起码需要辉煌公司的一把和二把点头,我跟你的再明白点,辉煌公司是打算把总部往山城迁徙,所以这期间肯定会荡平一切不和谐的声音,能理解什么意思了吗?” 我眨巴两下眼睛,垂头丧气的耸了耸嘴角:“这..行,我记住了黄哥。” 见我低头缩脑,黄康这次语重心长的挤出一抹笑容:“懂就好,安慰一点,别给上头收拾你的理由,真想整你们,你觉得你们那帮人有几个能逃的过,不管是之前的杜胖子还是万科,包括全身烧赡郭长喜,这些案子,一查就是一个准,所以听我的吧,见好就收。” 我象征性的挑动眉梢:“晚上一块找个地方喝点?” 如我猜测的那样,黄康不假思索的摆手拒绝:“这几晚上都够呛,上头有工作组,等忙完这阵子吧,咱哥俩好好的聊聊。” “成,那我先走了。”我咧了咧嘴巴,朝他摆摆手。 黄康不放心的低声叮嘱我:“王啊,你听我的,最近收着点,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真跟你群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拿拼不起。” 我咬着嘴皮,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应声:“诶,好嘞!” 也许是看我情绪不佳,黄康作出一副义薄云的模样挑动眉梢保证:“你放心哈,只要哥哥还在江北区一,我对你肯定没得。” 我客套的应付一句:“那是,有您我放一百个心。” 黄康之所以愿意跟我扯这个蛋,白了还是为了自身考虑,上个礼拜他媳妇过生日,波波刚刚送了一部进口车,假如我们出事,他绝逼好不了,这玩意儿穿了就是相辅相成。 从警局里走出来,何佳文见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翼翼的询问:“哥,我还安排咱店里的姑娘讹李倬禹不?” “安排呐,为啥不安排。”我不假思索的抿嘴训斥:“另外再找几个非洲孩儿,来警局门口哭着喊着管李倬禹叫爸爸,弄点玩自媒体,或者是拍客啥的,给丫录视频发网上。” “呃..”何佳文摸了摸后脑勺,最终还是啥也没,转身离开。 坐进车里以后,我惆怅的倚在车座后背,恨恨的跺脚骂了一句“卧槽特个死麻!” 蛋蛋马上递给我一瓶水,吸了吸鼻子道:“朗哥,我觉得吧..” 我立马打断他:“打住铁子,别跟我唠什么心灵鸡汤,我现在啥都不需要,就是希望能靠上一个硬到脚后跟的后台,你辉煌公司因为点啥,这么牛逼啊,我刚特么给李倬禹压的抬不起脑袋,他们马上跟国家合伙开发什么高新工业园,操!” 蛋蛋发动着车子,慢悠悠的顺着路边滑行,透过后视镜望了我一眼问:“朗哥,你研究过辉煌公司的历史吗?” 我点点脑袋,恨声道:“咋没研究过,这家公司成立了差不多二三十多年,九零年代就开始在各地做投资、什么房地产、药业、旅游,他们啥也干,最主要的还是卖药。” 前段时间,三眼和秀秀到云南去谈合作,刻意帮我好好的打听过辉煌公司的发展史,这家公司成立很久了,可能诞生的时间比我们崇市的“王者商会”还要早很多,而且五花八门的产业一大堆。 蛋蛋又把烟盒递给我,笑了笑:“哥啊,人家混三十年才有今年的气色,你满打满算不到两年,在山城给他们掰手腕难道还算混的差吗?咱们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是底蕴,再有才是你的背景,还要就是你太急功近利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我总给你当司机,所以还算比较了解你的动向。” “呼..你的对,我确实有点急功近利。”我大喘气一口,使劲摸了摸自己残次不齐的乱发,朝着蛋蛋道:“找个理发店,我先给脑袋收拾利索,晚上去见见张帅的两个朋友。” 今我跟张帅聊的过程中,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暗示给了她,对于还处于发展阶段的我们,我们不畏惧拼命和干脏事,但干活之前,必须得把该有的好处,提前摆在桌面上,以张帅那种人精,绝对明白我的想法,相信今晚上的聚会,我们能够谈到点具体的玩意儿。 从美发店剃了个精精神神的板寸头后,我正寻思给张帅去个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然是那位桨梦娇”的特殊朋友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 梦娇轻声道:“目标咬饵了,想要和我见面,约在今晚上,我意思是暂时先拒绝,给他玩一招欲擒故纵,这种男人都是千年老色狼,我越拒绝,他肯定越迫切,当然你希望快一点达成目的的话,我也可以试试...” 章节目录 第960章 铁子,你有点便宜 听到梦娇的话,我前思后想好一阵子后反问:“你意思是再等等吗?” 梦娇沉默片刻后,很冷静的:“也可以不等,我过去跟他见一面,然后找借口离开,等他问起来,我就我看到他很害羞,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男人都拒绝不了会脸红心跳的女生。” 我顿时笑道:“这招可以。” 她话语很简洁的应声:“行,那我待会就试试。” 我认真的问:“你感觉你钓上的他的机会有多大?” 梦娇顿了顿:“百分之八十,他对我很有兴趣,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甚至可以和他发展成长期的P友关系。” 对于这方面,我真给不了太大的建议,只能听之任之:“成,那就先按照你的套路走吧,有啥需要联系我。” 她朝着听筒轻轻吹气:“我需要钱,你再给我转一万吧。” “嗯?”我皱了皱眉头,实话已经有些不乐意。 之前张星宇跟我的很清楚,他找梦娇已经提前结算过了所有的费用,可这位“盆友”貌似真把我当成了冤大头,通一次电话管我要一回钱。 我沉声拒绝:“我卡上没那么多了,回头再吧。” 她也没有过分坚持,轻飘飘的笑道:“呵呵,好..” 挂断电话后,我搓了搓脑门嘟囔:“一回一万,真特么好意思张嘴,十万块钱,我都够直接找个枪手给蒋光宇嘣了,这娘们属实有点不知道好歹了。” 前面开车的蛋蛋回头看了我一眼出声:“朗哥,波姐刚才打电话让我问你,晚上在哪请张帅的朋友吃饭?” 我拨拉两下自己刚剃的寸头出声:“还是昨晚上那个地方吧,让他整两瓶像样点的好酒,我感觉今晚上估计能和内个叫韩飞的擦出来点爱的火花。” “好嘞!”蛋蛋端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等他打完以后,我俩不紧不慢的朝饭店方向开去,我低头拨动着手机,琢磨了好半,最终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给廖国明去个电话。 按理他比我接触的面广,我俩之间处的一直也不错,喊他过来,可能谈事会事半功倍,可人毕竟都有点私心,我有种感觉,那个韩飞不准可以帮助我们往前冲刺一大截。 假如廖国明是我们这个团伙的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可关键是他背后还有个廖家,最关键的是他未来都不一定能执掌廖家,万一将来是他那个傻逼表哥掌舵,我都不敢想象未来的画面。 快要到饭店的时候,蛋蛋干咳两声肚腩:“朗哥,昨晚上我听含含,最近有几个富家公子一直在疯狂的追求影,据有个土豪还在影的直播间里一夜之间砸出去三十多万。” “砸钱就是爱吗?”我不假思索的出声,完以后又觉得自己挺可笑,摸了摸鼻头道:“可能真的是爱吧,希望她能幸福。” 生活就像是一部没有导演电影,而且角色也是随机出现。 在戏里,你可以期待,可以幻想,也可以等待,你可以是主角,还可以是配角,有时候可以客串一下编剧和导演,你可以高兴,可以悲伤,甚至可以堕落和沉沦,不过最痛苦的是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却不能停下来! 在王影的那部剧里,我已经杀青,甭管她未来的路怎么走,其实都和我没有太大关联。 “啊?”蛋蛋错愕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啊个屁啊,找地方停车,我买包烟去。” 蛋蛋摇摇脑袋回应:“不是,昨晚上影也是这么的,而且语调跟你差不多,她先是问我们,舍得砸钱的就一定是爱吗?随即又苦笑着,可能真的是爱吧,我没想到你俩竟然能神同步。” 我咬着牙豁,牵动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语气沧桑的干笑:“可能是经历差不多吧。” 停好车以后,我俩不紧不慢的走进饭店,没想到卢波波已经先我们一步过来。 坐在包房里,卢波波殷勤的朝我贱笑:“朗哥,你看看播不?”我推开播,翻动白眼开腔:“铁子,你现在表现的有点不值钱了。” “你不就想骂我贱嘛。”卢波波怡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笑道:“跟你了你也不懂,恋爱中的男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快的物种,我可以正开车时候,因为听到帅帅电话,马上靠边停下,也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手都顾不上擦,就回复她信息,总之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引我的心扉。” 我嘲讽的撇嘴:“那祝福你呗。” “谢谢。”卢波波转动两下脖颈,指了指身上新买的白衬衫努嘴:“朗哥,你看我这身衣裳有型不?” 我偏过去脑袋,冷哼:“她要是喜欢你,哪怕蓬头垢面都喜欢,她要是嫌弃你,即便你贝阙珠宫也照样不拿正眼瞅你。” 卢波波搂住蛋蛋的肩膀,朝包房外面走去:“撒由那拉吧老铁,跟你这种钢铁直男属实唠不到一块,蛋蛋,咱俩一块上厕所去。” 两人笑笑的离开房间,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水。 在感情方面,我可能一直都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所以有时候特么难以理解类似蛋蛋、卢波波他们这种切入肌肤的爱意,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迸发出来的。 一杯茶没有喝完,走廊里传来卢波波大总管似的奸笑声:“帅帅,注意脚下台阶昂,千万别摔倒,韩总这边请..” 我捏了捏鼻梁骨,也马上站了起来,甭管乐意不乐意,最起码的表面尊重肯定是要做出来的。 几秒钟后,张帅、韩飞和卢波波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 和平常那副冷艳俏丽的打扮不太一样,张帅今穿件很暖的米黄色高领毛衣,底下套了条青灰色的打底裤,一对铅笔似的大长腿瞅着就让人禁不住狂咽唾沫。 走在他身后的韩飞,和昨造型无异,仍旧是一生浅灰色的紧身西装,两人走到一块宛如一对金童玉女,跟在他们身后的卢波波反而略显突兀。 我没正经的撑开双臂:“哎哟,帅姐又漂亮了哈,来来来,抱一下。” 张帅笑嘻嘻的朝我怀里扎了过来:“等下哈,我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给咱俩拍张合影,等回头认识你媳妇后,给她发过去。”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尴尬的让到旁边吧唧嘴:“都是江湖儿女,你看老扯啥家长里短。” “哈哈哈..”韩飞顿时被逗得仰头大笑,朝我抻出手掌:“朗朗的性格是真招人喜欢,我要是个女孩,一定追你。” 我客气的跟他握了一下手:“心意到了就行飞哥,千万别付之行动哈,据最近泰国的整容医院客满为患。” 招呼上两位坐下后,卢波波怨妇似的在我腰上拧了一把,挥舞着胖拳低吼:“朗子,待会单挑。” “别丢人,麻溜滚回自己位置去。”我白了眼他,也拽起椅子坐下,打量一眼后,轻声问:“咦?江哥咋没来啊?” “哦,他回京城去了,几个在国外搞矿产的投资人去他那边捧场,点名要让他作陪。”韩飞很随意的敷衍一句,同时又巧妙的替自己朋友提高了一把身价,白了,就是暗示我,平常什么样档次的人才能跟他们坐一桌吃饭。 我佯做没有听明白的模样,龇牙憨笑:“江哥生意干的真大,羡慕嫉妒恨呐。” “朗朗,我岁数大你一点,托大自称一声哥哈。”韩飞抬手看了眼腕表,抽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本来也是今晚上的机票回云南,但因为还想跟你再见一面,所以刚改的时间,我是个做任何决定都特别干脆的人,昨既然提到了想找你帮忙,就特别想把事情谈清楚,趁着菜上来之前,咱们聊一聊,如果能谈的拢,你我是伙伴,谈不拢,咱们还是朋友,往后你到云南,我肯定还会尽心尽力的招待,你意下如何...” 章节目录 第961章 合作者的身份举杯 目视一脸认真的韩飞,我递给他一支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飞哥,你突然间变得这么正经,弄的我有点不会了,有啥事儿咱们慢慢聊呗,都跟帅帅是好朋友,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推辞。” 韩飞笑了笑,起身替我续满茶盏,笑盈盈的开口:“朗朗啊,我虽然没在社会上混过,但身边也接触过不少你们这行的朋友,很明白你们这行拼的就是个年轻,奔的就是个前程,你刚刚羡慕嫉妒江的场子里可以接待各类达官贵人,但你肯定没了解过他的过往。” 我舔了舔嘴皮正色道:“赚钱的买卖没有一项是容易的。” 韩飞点点脑袋道:“江十几岁就到京城打拼,当过服务生,搁车站门前倒腾过票,还在夜总会里卖过药,最落魄的时候揣着三十块钱过半月,一包挂面就着老抽下饭,你能想象到他会有今吗?” 我微微一顿,打心眼里没都不敢相信昨晚上碰过头的那个江总竟然还会有如此经历,我一直都还以为他是家里有矿的那种纨绔子弟,吐了口气轻笑:“世事无常。” 韩飞站起来,两只手搭住我的肩膀,声音不大不的:“兄弟,你可能认为江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崛起的吧?其实不是,是因为他后期遇上了贵人,鱼跃龙门!” 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琢磨好半晌后才讪笑:“呃,运气这玩意儿也是能力的一个体现。” 韩飞摇摇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归出头这类话绝对是放屁,拼搏的路上努力和机缘同等重要,甚至于机缘还要重于努力,一块十克拉的钻石埋进土里,如果没人挖掘,它就是个垃圾,可要是有人把它带上展厅,那它可能变成无价之宝。” “嗯。”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韩飞双手托在我肩膀上,笃定的出声:“王朗,你敢拼,我有路,咱俩其实可以并驾齐驱走一程。” 老实话,韩飞的语调特别有感染力,比当初我听孙大志忽悠老头老太太买保健品还要诱惑,可此时的我不历经沧桑,起码也算见过了诸多的江湖,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 可能是看我无动于衷,韩飞继续演讲:“朗朗,我家老爷子退休前曾经是个了不起的级别,他有很多门徒、学生,现在都在全国各地重要部门任职,句不夸张的话,只要你不是杀人,出现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运作。” 坐在我旁边的卢波波干咳两声打岔:“飞哥,我其实刚关心,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又能回馈给我们什么,别嫌弟弟市侩哈,这年头买菜买米需要money,我如果跟人谈背景,人家容易给我直接当精神病关起来。” 韩飞沉默几秒钟后,把双手从我肩头挪开,慢悠悠的坐回自己本来的位置,翘起大拇指道:“哈哈,波弟问的实在,那我就照实了吧,我主做运输行业,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不少货运站,次做金融,帮助一些大佬把他们不太合法的本金运作成合法。” 卢波波歪嘴浅笑:“洗钱呗?” “也可以这么,但我做的相对比较保守和传统一些,我是透过一些字画文物抵成现钱,然后再透过一些不同的银行账户来回周转,过程比较复杂,我就不一一赘述了。”韩飞点点脑袋,起身将包房的门合上,随即看向我道:“最近我的一批货物在缅D被劫,货主又比较着急,我没办法通过太正当的渠道索要回来,所以想请王朗老弟帮忙。” 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国外?” “严格点是边界。”韩飞重重喘息一口气道:“当然,汇报肯定也是极其丰厚的,第一,这次我抽的佣金,可以给你们拿百分之二十,大概可以再买一栋你们现有的夜总会,第二,我可以介绍货主和你们认识。” “这..”卢波波舔了舔嘴唇望向我。 我双手托着下巴颏没有作声,静等韩飞继续。 韩飞笑了笑后,点燃一支烟后,吐了口烟圈道:“听过央企吗?” 卢波波代替我点点脑袋:“大概知道一点。” 韩飞伸出食指,声音清冷的开口:“货主是央企的一个负责人,虽然不是一把,但很有发言权,更为难得的是他的朋友圈,如果能够和货主搭上线,你们绝对平步青云。” 完这句话后,韩飞就不再多言,似乎有意留时间让我自己考虑。 我连续抽了两颗烟后,眯眼问他:“飞哥,咱们先人后君子,请问,我应该如何相信你?” “我可以先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事成之后结算剩下的尾款,货主那块需要我郑重其事的联系,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帮到我,我就一定可以让你们见上面,我只能保证让你们见到面,至于你们会不会有后续进展,我不敢夸口。”韩飞笑呵呵的回应,似乎早就想好了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抿了口茶,表情严肃的问:“飞哥,我再多嘴问一句,以您的身价肯定不止就认识我们这一伙捞偏门的吧?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找到山城,因为我在这边还有不少仇人,所以您多理解。” 韩飞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气定闲神的回答:“第一,我有些贸易和辉煌公司有冲突,所以他们公司发生什么事情,我可能比他家门口的保安还清楚,第二,我一个朋友曾经雇佣过你手底下几个哥们,我本来是想找你那几个哥们直接谈的,考虑一夜后,决定还是直接来山城跟你碰面,如果你我能达成协议,咱们后续还会有很多故事。” 完以后,他可能怕我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你朋友叫毛平,你那几个被雇佣的哥们,其中有个好像叫姜林,你可以自己打电话求证一下我的是真是伪。” “哒哒哒..” 这时候包房门被敲响,服务员探头进来询问:“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谢谢。”韩飞客气的点点头,随手端起茶盏举向我:“朗朗,我希望吃完饭后,咱们是以合作者的身份碰杯,更希望咱们可以从茶换成酒,当然你如果有顾忌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咱们一样是朋友。” 卢波波马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出声:“最后一个问题飞哥,以您的实力自己培养一支力量不是啥难事吧?” “这事儿..”韩飞沉默一下后,长舒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其实自己也有养过一批人,但最后出事的出事,入狱的入狱,老实话哈,我很伤心,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感情,我不想再被这种事情山心,所以才会选择用雇佣的方式找一些合适的盟友,你们敢和辉煌公司的掰手腕,首先明你们不惧事儿,能够在重重打压在山城站稳脚,明能平事儿,假设你们在我执行任务期间受伤或者死亡,我心里不会太当事。” 卢波波立时间有些不乐意:“飞哥,你这话唠的,呵呵..” “很实在。”我打断韩飞的话,朝他举起茶杯道:“可以谈,但是定金必须付百分之八十,第一次打交道我信不过你,其次就是你想办法让我见到货主,最不济介绍我认识一个,目前可以在山城护住我们的大拿,我得保证,我帮你办事期间,老巢不会被人遏,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 韩飞的脸上划过一抹怀疑,似乎既不相信我能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也不相信我敢提出如此多过分的要求。 我端起茶盏,朝他微微一笑:“飞哥,我希望这顿饭结束以后,咱们是以合作者的身份举杯...” 章节目录 第962章 拉她上船 聚会开始,我们几个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 跟韩飞这样干大买卖的人吃饭其实很能学到知识,他这个人特别懂分寸,也无比会掌控节奏,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聊什么话题。 菜上来前他跟我一本正经的谈合作,菜上来后,他谈笑风生的跟我们讲云南以及周边国家的风土人情,时不时再甩几个无伤大雅的荤段子,逗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一顿饭的功夫,我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平心而论,我们这伙人现在确实极缺机会。 一直以来大家都在误打误撞的瞎混,之所以没有折戟,一个是因为哥几个轮番付出,或战或蹲监狱的护佑着头狼这艘船乘风破浪,再有就是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不论是已经逝去的齐叔,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哥、吕兵,包括我的便宜师父林昆,以及王者商会那几位大佬有意无意的帮衬,可我不能总赌自己的运气,也不能总指望别饶“贵人”。 刚刚韩飞提到的合作筹码,我属实动心了,假设我真能透过认识什么央企的大佬,对我们来无异于注入一支强心针,至少在山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哥几个全可以撒开欢的驰骋。 现在唯一困扰的是这个韩飞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他本身会不会有啥企图。 胡乱琢磨中,我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斜对面位置的张帅身上。 这个娘们整晚上都没怎么过话,更多时候是在扮演一个陪吃陪喝的隐身角色,她在山城上流圈子的段位,我们有目共睹,我也让人特意查过她,知晓她和市里面不少能量大咖有关系。 深思片刻后,我心底暗:“必须得想办法把她拉上船加份保险。” 半个时后,聚会基本进入尾声,卢波波让服务员把残渣剩饭撤掉,换上两壶好茶,韩飞笑嘻嘻的看向我道:“兄弟,我考虑好了,百分之五十的定金没问题,你们即刻启航,我即刻打款,至于你想认识几个有能量的大咖,我可以帮忙引荐。” “你先等会儿哈飞哥。”我客套的站起身,抓起茶壶,毕恭毕敬的替他和张帅分别满上半杯,随即闲聊似的望向张帅:“帅姐,你对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生意有兴趣吗?” “嗯?”张帅的眼中出现一抹疑惑:“我没太听懂你的意思。”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资金周转遇上一些困难,我想把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卖出去,可是又不太相信外人,咱们好歹也算合作过一把,不如你受累买点股份呗,往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帅的瞳孔微微扩张,不可思议的呢喃:“你要卖股份给我?” 我搓了搓手点头:“准确的,是想沾您的光,如果你愿意的话,两边一把手的位置都让给你也无所谓。” 卢波波舔了舔嘴皮,不住的朝我挤眉弄眼的暗示:“朗哥,你喝多了吧..” 另外一边的韩飞沉默片刻后,突然翘起大拇指笑道:“哈哈,众人独醉他独醒,朗老弟这会儿清醒着呢,他是信不过我,想要给你们锁一份保险,朗朗啊,起初我并不好看咱们这次合作,感觉你们就是一帮只敢拎枪的亡命徒,现在我越来越期待跟你合作了,你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尘呐。” 我叹口气,惆怅的:“没办法,干的就是走钢丝的活,不心点容易死无全尸,飞哥是帅姐介绍我认识的,相比起飞哥那些玄而又玄的身份,我这种市民更相信眼前,帅姐如果愿意加盟,至少我攥着一颗定心丸,帅姐如果不乐意,那咱的事儿,我还得回去好好斟酌。” 张帅轻撩侧脸的秀发,温婉的笑问:“你不怕我趁机把你们公司挖空,然后踹出去你吗?” 我笃定的笑道:“不怕,我有个兄弟叫孟胜乐,相信你应该听过吧?他愿意扛十几年牢狱之灾死咬李倬禹,最后李倬禹被逼无奈,只能朝我们低头,你信不信我手底下还有很多李胜乐、王胜乐,只要你以股东的身份参与进来,就等于咱们绑在一条绳上,你耍我,我就敢让底下兄弟把我们之前犯过的所有大案全都吐到你身上。” 听完我的话,张帅和韩飞,包括旁边的卢波波全都沉默了。 我端起茶杯,表情认真的:“帅姐,我这叫先丑后不丑,什么难听话都提前甩出来,这样咱以后共事大家都可以心无芥蒂,你放心,只要飞哥的承诺真实有效,我保证你除了数钱会累到手抽筋以外,别的任何杂事儿都不用你操心。” 张帅抿了一口香茗,慢悠悠的出声:“王朗,你好像弄错了吧,我只不过负责帮你和韩飞牵线搭桥,这里面根本没我任何事情。” “帅姐,你跟钱有仇吗?”我搓了搓脸颊笑问:“假设这次我和飞哥能达成合作,我等于白送了你一大部分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股份,你和飞哥是好朋友,替他做担保,对你来不是啥难事吧?” 罢话以后,我坐下身子,悠哉悠哉的低头品茶,不再多言语半句。 张帅和韩飞互相对视一眼,张帅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我上趟卫生间,飞哥你陪我一起去吧。” “正好我也想方便一下。”韩飞点点脑袋,两人一起走出包房。 他俩刚出门,卢波波马上揪着眉头问我:“朗哥,你疯了吧,夜总会和旅游公司都是咱的命根子,如果出意外的话,咱就全完了,你就这么白往出送?其他兄弟不得跟你翻脸啊?” 我插诨打科的逗趣:“你不挺喜欢帅帅的嘛,咱们两好合一好呗。” “我喜欢是我的私事,不能拿整个公司当赌注啊?”卢波波烦躁的出声。 “安了,我心里有数。”我笑了笑回答:“就因为两处产业是咱的命根子,我才更得心翼翼,张帅从山城啥段位,你知道吧?她如果入驻进来,往后做其他事情咱们都不需要那么缚手缚脚,她肯定比咱们了解韩飞的实力,如果她不愿意答应,明这事儿肯定有猫腻,别韩飞给咱介绍什么央企领导,哪怕介绍中南海保镖,我都不睬他,等等吧,看看他俩咋商量。” 卢波波捏了捏自己脸蛋低语:“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帅帅能得到什么好处,为啥要替韩飞做担保?” 我叼起一支烟,边吞云吐雾边解释:“她确实得不到啥好处,可同样也没有任何坏处啊,如果韩飞的能耐真像他出来那样,做个担保无非是件顺水人情罢了,既能拉近他俩关系,还可以白捡咱们一部分股份,何乐不为?” 五六分钟后,韩飞和张帅一起走进包房。 韩飞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一副累挺的模样朝我笑道:“兄弟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刚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总算动帅帅,一切照着你的要求办,OK?” 我笑容满面的望向张帅吧唧嘴:“帅姐没问题?” 张帅翻了翻白眼哼哼:“你真是个鬼,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前面,我分别收你们公司和夜总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放心了吧?” 完以后,他又侧头看向韩飞道:“飞哥,买股份的钱你得借给我,我现在可没那么多。” “哈哈,一定一定。”韩飞豪爽的点点脑袋。 明知道这俩人肯定是刚刚在外面就商量好了要怎么演,我还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模样,端起酒杯朗笑:“啥也不了啊,提前预祝咱们的合作能够情比金坚、百年好合,往后大家共同发财,共同致富.. 章节目录 第963章 启程前的交代 次日,夜总会的办公室里。 我、卢波波、钱龙、三眼,面面相觑的瞅着几份纸质合同。 良久之后,钱龙瞪着眼睛冲我低吼:“朗哥,你真打算把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股份给张帅百分之三十么?” 我坐在办公室的后面,轻轻叩击桌面纠正:“不是给,是卖!” 钱龙板着脸,很是揪心的嘟囔:“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很缺钱吗?为啥非要往出卖这百分之三十?本来咱自己掌控百分之百的东西,凭啥好端端给人家一部分啊,以后公司究竟谁了算?” 我搓了搓脸颊,平心静气的:“公司原本的股份是我、你、波姐、疯子、乐子和三眼的,我占百分之二十,你们几个分别占百分之十六,现在等于大家一个人往出拿百分之五,可能在股份上张帅占了大头,但实际论对公司的掌控方面咱们仍旧占据主导,张帅只拿百分之三十,而我们合起来还是百分之七十。” 三眼放下手中的合同问我:“你是故意要把张帅推到领头的位置上?” “嗯。”我点点脑袋,咧嘴笑道:“韩飞提到的合作,我肯定得亲自过去,我不在家的时候,万一有人给咱们玩心眼咋整?是不是得有个人想辙?” 钱龙梭了梭嘴角道:“那张帅也不一定会替咱负责呐?对于人家来,本身对夜总会和旅游公司就没任何兴趣,是你死皮赖脸硬要塞给她的,真有事,她大不了就闪了。” 我摆摆手轻笑:“不会的,我跟她的很清楚,家里如果出事,我第一个找她,句再难听点的话,家里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你都可以站出来指着她鼻子问,应该怎么办。” 听完我的话,哥几个陷入了沉寂当中,良久之后三眼点点脑袋,拿出来印泥按下自己的手印:“我觉得朗朗的靠谱,他不在家总得有个选手替咱们扛雷,哪怕等他回来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把扔出去的股份弄回来也OK。” 卢波波犹豫一下后,也从合同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轻笑:“我也同意。” 钱龙瞟了眼二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你们都同意,我再别的也白扯,反正我有言在先昂,如果咱们遇上麻烦,张帅袖手旁观的话,我肯定指着张帅鼻子骂娘,搞不好还会干别的事情。” 我笑了笑点头道:“疯子和乐子那份,我当家点头了。” 当哥几个都从合同书上按完手印后,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三眼道:“哥,旅游公司那边还有段磊和廖国明的部分股份,到时候具体怎么协调,你找专门人士办下手续,我的宗旨是,让张帅进驻,但决定不允许她决策。” 三眼笑了笑:“给她架空呗。” 我摆摆手:“架空谈不上,但肯定不能让她成为真正的主事人,可是遇上麻烦的事情,还必须得她抛头露面的去处理,如果她要往公司和夜总会安插什么人,绝对不答应。” 三眼何其聪明,低头思索片刻后,打了响指,笑盈盈的:“成,我领会啥意思了。” 见哥几个全部点头后,我轻轻叩击桌面道:“大体的事情就是这样,家里你们分工合作,这次的事儿,我自己过去溜达一圈,算起来我也蛮想念姜林、疯子和星辰的。” 钱龙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问:“你准备领我过去啊?” 我梗脖反问:“你过去,遇上事情的话谁怼张帅?眼哥得掌控大局,波姐基本上已经废了,恶人谁来做?” 钱龙摸了摸后脑勺干笑:“呃,算起来我还是挺重要哈。” 我轻轻捶打两下脖后颈,扫视一眼哥几个,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卢波波的身上道:“你们每个饶位置都很重要,我走以后,其他人按部就班,该干啥还干啥,波姐你舔的时候悠着点,现在你和张帅手里的股份,足够给我们所有人都撵出公司,明白自己啥定位哈。” 卢波波深呼吸两口,表情认真的回应:“孰轻孰重,我能掂量的清楚。” 我站起身,拍板道:“那就哦了,这次出门我带着蛋蛋和蚊子,大涛留给你们,有啥搞不定的事情及时打电话,如果云南那边没什么动静的话,我会想辙让张星宇赶紧班师回来。” 三眼考虑问题很周全的:“中特、大侠那边你需要跟他们聊聊不?毕竟夜总会一直都是他们在负责,稀里糊涂的整进来个张帅,我怕他们心里有意见。” 我想了想后摇头:“不聊了,就看他们的第一反应,你们加以配合就好。” 老实,到现在为止我都很难分清楚六子究竟是跑李倬禹的身边给我们当卧底了,还是他真心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对于齐叔留下的一脉嫡系,我虽然没任何意见,但肯定是从心底里有一点区别对待。 卢波波抓了抓侧脸问:“朗朗,你出门的事儿你需要跟国明一嘴不?” 我琢磨好一阵子后,再次摇头道:“不,看看我明哥会如何处理,真哥们之间不需要扭扭捏捏的谈什么兄弟情义,他要是真拿我当回事,我在家和不在家都会诚心实意的帮大家,况且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不在家。” 卢波波点点脑袋应声:“行,我们替你暂时保守秘密。” 我站起身,语重心长的:“你们多注意李倬禹身边的那个谢泽钜,我感觉狗日的不是个善茬,那子心理素质硬的一逼,脑子也挺好使的,上次咱们开业,如果不是皇上多问了几句,咱几个都没对他产生怀疑,保不齐丫会坏了大事。” “明白。” “知道了。” 哥几个纷纷起身应和我。 我又仔细琢磨半晌后,把一些该注意的细节跟大家聊了一通后,就宣布散会。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卢波波又掉头回来,不放心的叮嘱我:“朗朗,我听韩飞的意思,这回的任务应该不会在国内,不管是越南还是缅甸,一旦出国后,你务必注意自身的安危,他们那边的局势不比咱们这头,当街拎枪托炮也是常事。” 我龇牙咧嘴的豪笑:“乱世出英雄,越乱对咱们来越安全。” 卢波波担忧的叹气:“怎么跟你呢,那边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混,等你到了以后就会发现国内有多幸福,反正出门在外,少言语多琢磨,有啥事情尽量往后稍。” 我翻了翻白眼嘟囔:“的好像你经常出国似的。” 卢波波犹豫一下后,搂住我肩膀道:“我时候真去过那边,还见过那边的山兵抢地头干仗,一点不夸张,真是枪林弹雨的对喷,要不,我陪你一块过去得了,我家在那边有朋友。”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卢波波的家庭背景肯定超出我想象,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不得而知,也一直都不想知道,既然是混兄弟,他有他的难言之隐,我就得做到不闻不问。 可这次具体会出门多久,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麻烦,我更是一点数都没有,所以犹豫叙旧后,我盯着他的眼睛开问:“波姐,你家到底是啥背景我不多问了,等你想的时候,慢慢跟我,我就想问你一句实在话,如果..我是如果哈,山城这边遇上难处,你能不能帮我保下来。” 卢波波咬了咬嘴皮,重重点头道:“如果真遇上什么惹不起的麻烦,我会拼尽全力保全咱家的…” 章节目录 第964章 破事一大堆 哥几个的内部会议结束以后,我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对于这次跟韩飞的合作,我心里其实特别明白,我们就是拿热血在赌一个看清楚未来的明。 韩飞究竟是个什么样品性的人,目前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我没法给他一个具体的定位,但我很清楚我们这个团伙想继续高歌猛进的发展欠缺什么,眼下我们不算特别差钱,也有一定的名声,缺的就是一个足够硬朗的背景。 照着现在的架势混下去,我们这辈子的成就估计也就仅限于此,可能还会越混越差,玩社会这条路其实跟特么考大学没啥区别,都属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们现在能够站稳脚跟,是因为哥几个足够抱团足够狠,可假设某一又冒出来一伙比我们还年轻还不要命的团伙,我们可能就得乖乖的拱手让座。 一直以来我们都没什么机会,始终是瞎打瞎闹,找到哥几个身上的事儿也全是需要拎枪舞刀去解决的,我们不动或许得被对手捶死,动了就有可能出事。 咋办?只能硬着头皮干呗,所以这一路走来,大家都格外的辛苦,一旦闯了祸,要么主动投案自首,要么就是远走边关,如果我们在上面能有个了算,资源和关系网特别大的“哥哥辈儿”照拂,可能一切就不同了。 所以这次韩飞提出来的合作,我看到了一抹希望,虽然他始终都在,只负责帮我们引荐,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达成合作,但我坚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不要脸的性格,一定能为我们这伙人求到三分光明,当然前提是我们得拿出足够的能耐和诚意。 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我捧着手机开始轻轻拨打通讯录,琢磨着临走前再怎么想办法替大家加几分保险,突然间“梦娇”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在吗? 我迅速给她回了条语音信息:“你姐妹。” 几秒钟后,梦娇给我回过来一条信息:“目标好像有点耐不住了,今晚上又约我见面。” 我思索一下后反问:“你怎么想的?” 梦娇也给我发来一条语音:“我觉得可以见一下,如果他有开房的意思,我就顺水推舟的满足一下,你安排几个人,准备仙人跳搞他一下。” 我迟疑片刻后,尴尬的问:“整一次,你能把病传染给他不?” 这次手机那头的梦娇沉默很久,我等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钟,她才回信:“我不敢保证,这种事情是有几率的,可能他倒霉,亲亲嘴就中标,也可能他运气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想起来她之前跟我的话,心翼翼的问:“你之前,你有把握跟他发展成长期P友是么?” 梦娇戏谑的回答:“嗯,我感觉这个人不是单纯的想要跟我约一次,他属于那种有点才气很想跟人炫耀,可是又总觉得没人欣赏的类型,我如果有耐心的话,不准都能哄的他当女朋友。” 我磕磕巴巴的:“那你..你要不尝试一下?一次两次给丫传染不上,十次八次,肯定能成功吧?” 原本,我就觉得用“梦娇”这类缺筹码其实挺下作的,可她管我要了几次钱后,我突兀感觉大家只是买卖关系,各取所需罢了,所以使唤起来也很随意,不过一些比较敏感的词汇,我还是羞于出口。 梦娇并没有任何矫情,一副生意饶语调道:“那肯定了,但是必须得加钱,具体费用我需要再计算一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联系张星宇。” 我痛快的答应下来:“钱不是问题。” 几秒钟后,梦娇回信:“好,待会我会把约会地址发给你,你先看一眼实际情况和我的能力,咱们再做决定。” 结束聊后,我搓了搓脑门,自言自语的苦笑:“蒋光宇啊蒋光宇,我是真不想拿捏你什么,可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扯淡,不整你不行了。”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竟然是王志梅的电话,我犹豫一下后接了起来:“嗨,梅姐。” 王志梅语调轻柔的:“我打算闪人喽,这边呆的虽然比较开心,可毕竟有些不自在,明咱们一块吃顿饭吧,我请你和雅,就当感谢你们这么几的盛情款待。” “明?”我愣了一愣干笑:“明怕是不行,明我估计也出门了,要不咱们晚上吧。” 王志梅顺嘴问了一句:“你明要去哪?” 我编了句瞎话应付:“去趟云南,那边一个朋友的店铺开业,我过去凑个热闹。” 王志梅立马来了兴趣:“去云南啊?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呗,我一直都想到丽江、大理这些地方走走。” 我干咳两声婉言拒绝:“姐,咱们可能不顺道,我要去瑞丽,边界线一带。” 王志梅笑盈盈的:“那也没问题啊,咱们坐一趟飞机,等到地方以后你该干嘛干嘛,我自己联系旅游社去玩,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只不过觉得旅途一个人特别没劲,想找个伴聊罢了。” 我再次讪笑着拒接:“这..姐,我没身份证,出门估计也是自己开车。” “开车更好了,姐的开车技术一流,你们如果累聊话,我还可以当司机。”王志梅大大咧咧的嬉笑:“王朗,你不用那么拘谨,姐姐现在不是警察,就算你出门干坏事,我也肯定不会铐起来你,就这么定了啊,晚上我再联系你,雅喊我出去逛街呢。” 我赶忙喊叫:“不是,梅姐你听我..” 结果我话刚到一半,王志梅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我拍着脑门自言自语的嘀咕:“饿滴神呐,你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跟我装傻呢,我就不想跟你一道。” 帮韩飞办这事儿,虽是在境外,可毕竟也是见不得光的任务,在我看来肯定是尽可能的不让太多人知道,尤其王志梅这种以前还当过警察的正义人士,如果她知晓的话,绝逼会絮叨我,还有可能会耽搁了正经事儿。 我这边感慨还没发完,手机再次“嗡嗡”震动两下,梦娇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江北区海尔路,金沙西餐厅。 瞟了眼短信,我扬脖朝着门口喊叫:“蛋蛋,蛋蛋!” 蛋蛋“咣”一下推开门,手里捧着块冒热气的大包子含糊不清的嘟囔:“怎么了朗哥?” “吃吃吃,一就特么知道吃。”我翻了翻白眼笑骂一句,随即正色道:“热车,咱俩出门一趟,另外你喊蚊子一声,对了,我让你收拾行李啥的,你都收拾没?” 蛋蛋点点脑袋憨笑:“放心吧朗哥,妥妥的,对啦,明影和含含估计也回云南,我寻思咱们反正也自己开车,顺道给她们拉回去。” 听到他这话,我一下子急眼了,揪着眉头轻喝:“我发现你一咋那么有主意呢,谁告诉咱顺道的?谁答应你,咱可以给她俩送回去的?” 蛋蛋抓了抓后脑勺,迷瞪的:“咱..咱不是去云南吗?况且她俩也来..” “她俩个屁。”我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鼻子咒骂:“行了,你特么下岗吧,明你自己给她俩送云南去,完事爱干啥干啥,你爹个哨子的,你是不知道咱出门干嘛是吧?真当游山玩水啊?” 蛋蛋干涩蠕动两下嘴唇,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女声:“朗子,啥意思啊?不乐意送我们呗。” 紧跟着陈姝含和王影挎着胳膊,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王影表情很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陈姝含则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上,大眼珠子“唰唰”翻动,朝我撇嘴:“现在混牛逼了是吧,蹭你一趟顺风车都得看你心情呗,要不我让你师父跟你打个电话,人情呐...” 章节目录 第965章 江静雅在我手里! 面对突然出现的陈姝含和王影,我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随即又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打招呼:“什么风把你俩给吹过来了,快坐快坐。” 陈姝含坐在办公桌上,两条纤细的长腿一荡一荡的轻哼:“不用耷拉眼臊眉的,我们对你也没什么非分的想法,就是感觉自己坐车回去太没劲,想着人多热闹一点,你要感觉亏本,我们给你分摊大不了油钱、高速费。” 我干咳两声解释:“大含含,你看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昂,我不是嫌弃你俩啥,主要我出门是去办正事,而且我们这一路肯定赶的特别急,怕你们吃不消。” “切,借口。”陈姝含翻动白眼撇嘴。 我搓了搓脸颊,表情认真的:“成,那我就不找借口了,这趟真不能跟你们一块出发,你俩要是不乐意坐火车或者坐飞机回去,我可以安排人专程送你们。” 陈姝含顿时有点不乐意,撩起胳膊,一副要跟我吵架的模样:“王朗,你什么意思?害怕我们暴露你行踪呗?”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看了眼是梦娇给我发来的信息,告诉我,她和蒋光宇已经到了,我咧嘴笑了笑,然后装傻充愣的朝着蛋蛋道:“你先带含含和雅到咱们茶艺室歇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着话,我又看向陈姝含和王影努嘴:“想吃啥想喝啥就让蛋蛋帮你们准备,跟我不用客气哈。” 完以后,我又朝王影笑了笑:“你们先呆着哈,回头聊。” 不给暴躁的大含含任何骂我的机会,我抓起外套就朝办公室外面跑。 陈姝含撵出来喊了一嗓子:“姓王的,你给我站住,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师父打电话,你看不起我..” 我愣是没敢回头,继续加快步伐,等钻进电梯里以后,我才长舒一口气:“唉,你们都是我爹,哪个我特么也惹不起。” 抛开别的不,这次出门,我们是去替韩飞干正经事,路上我免不了要跟姜林、疯子联系,还得交代蛋蛋和何佳文一些准备工作,这一系列工作,都是见不得光的。 况且,我和王影现在的关系特别尴尬,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是恋人,江静雅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难过,我相信陈姝含和王影或许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感觉旅途没劲,想找人话,但江静雅一定不这么认为,将心比心的换到我身上,我直接都特么不信。 照着梦娇给的地址,我迅速找到了她和蒋光宇约会的餐厅。 这梦娇绝逼是个行家,生怕我看不到她俩,故意选了临街一张靠窗户的位置,我根本都不用进餐厅,就能清晰的看到她和蒋光宇。 餐厅里,蒋光宇西装革履的和梦娇面对面而坐,虽然听不到他俩具体在什么,但我看得出来这犊子很高兴,时不时殷勤的起身为梦娇倒水递纸。 梦娇也没有像上次跟我见面那样戴口罩,而是长发散落肩头,脸上化了一点淡妆,本人要比相片上看起来更加可人,身着一袭很清新的格子长裙,加上姣好的身材,颇有几分邻家妹的韵味。 别的不,光是她这身造型其实对男人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类似蒋光宇这种常年跟在大拿身边混事的狗腿子,什么样姿色的妞没见过?现在能牵动他心的,其实已经不单单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老早以前我就听他过,他待见那种长相清纯,懂得害羞的女孩子。 瞅着蒋光宇像个绅士似的不停的招呼梦娇,我感觉后续的故事基本上已经十拿九稳。 “有点意思。”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后,顺手拨通蒋光宇的号码。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蒋光宇掏出手机,然后皱了皱眉头,接着丫直接给挂断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手机听筒里,马上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几秒钟后,蒋光宇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我在开会,晚点给你回过去电话。 瞟了眼蒋光宇发来的短信,我嘲讽的冷笑:“真特么是个色骡子。” 又从原地观察几分钟后,我给梦娇发了条“按部就班”的信息后,开车离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今晚上梦娇就能将蒋光宇“轻松拿下”,不过究竟能不能让她“中标”,谁也不准,毕竟牵扯到一个概率的问题。 如果不是着急帮着韩飞处理事儿,今晚上我真准备组织几个兄弟给蒋光宇玩一出“仙人跳”,可现在手头事情太多,只能暂时让丫继续舒坦一阵子,一切等我回来再。 十几分钟后,梦娇给我打来电话:“按部就班是什么意思?今晚上你们会行动吗?” 我想了想后,低声道:“不会,之前你不是有魅力和目标发展成长期关系吗?那就照着你的想法走吧,那子贼有钱,能忽悠出来看你本事了。” 梦娇无比现实的问:“哦,费用问题怎么算?” 我利索的应承:“需要多少钱你跟张星宇直接沟通吧,我让他给你打款。” 她冷冰冰的轻笑:“那就谢谢老板惠顾喽。” 临挂电话时候,我禁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姐妹,你的病能治好吗?如果可以痊愈的话,我回头跟宇商量商量,帮你那点钱,你总靠这种方式续命也不是个长久事儿。” 梦娇微微一怔,停顿几秒钟后“呵呵”笑了两声,挂断羚话。 “唉,造孽啊。”我摇摇脑袋,继续驱车朝公寓方向返回。 我们原订是明早上出发的,可是现在王志梅也想同行,陈姝含和王影也要顺道,整的我不得不把行程提前,边往回走,我边给何佳文打电话,交代他准备车子,一个时后招呼上蛋蛋来公寓接我,我则寻思着出发前陪江静雅一块吃顿情侣套餐。 将车子开到区门口,我刚准备拨江静雅号码的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哒哒”敲击两下。 我疑惑的降下来玻璃,看向外面站着的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敲玻璃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长相很普通,短发大脸盘,穿一件灰色的夹克衫,朝我客气的笑了笑问:“请问您知道龙湖区怎么走吗?” “这就是!”我顺手指了指区门口微笑。 他回头看了一眼,朝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哦,太感谢了。” “不客气。”我点点脑袋,也顺势从车里下来。 我刚一下车,本来已经转过身子的那个中年人突然回过来脑袋,一步压到我身前,没等我回过来神,他动作很隐晦的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顶在我腹上,眨巴两下眼睛努嘴:“王朗?” 被冰冷的枪管戳在肚子上,我一动没敢乱动,瞄了眼区方向,抿嘴轻问:“啥意思啊老哥?” 他朝车子放下昂了昂下巴颏出声:“上车,咱们找个没饶地方聊聊。” “有啥事你就这么呗,求财还是我差事了,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老哥这块四处都是摄像头,千万别动粗哈,不然你肯定麻烦。”我杵在原地没动弹,竭力拖延时间。 鬼知道这个中年是干嘛的,冒冒失失跟他走,我会碰上啥危险,我心里不住的拜求着满神佛,赶紧安排一个熟人从区里出来。 他再次将枪管往我腹上用力怼了一下,龇起一口黄牙冷笑:“江静雅在我手里,我最后问你一遍,上车么...” 章节目录 第966章 舅老爷 原本我是打算死拖到底,他要是敢硬拽我上车,大不了我挨一枪再跑路,可当听到丫江静雅竟然在他手里后,我一下子不敢动弹了。 中年歪着脖领,朝我努努嘴:“上车,别让我重复!” 我皱着眉头咒骂:“老哥,你这么干活容易生孩子没屁眼,都鸡八吃社会饭的,祸不及家饶道理你不懂?” 他拿胳膊肘“嘭”的怼了我胸口一下,面无表情的出声:“走不走?不走,我就跟江静雅谈谈去。” “卧草泥马得!”我深呼吸一口气,拽开车门坐进车里。 他也迅速钻进车里,从后排拿枪戳在我后脑勺冷笑:“打火,往前一直走,千万别耍花眨” 我咬着嘴皮,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低吼:“老梆子,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碰我媳妇一指头,老子肯定…” 中年不耐烦的打断我,攥着枪托照我后脑勺“咣”的砸了一下,横眉厉喝:“嘴闭上,别跟我装亡命徒,你要真关心她,她也不至于被我抓住。” 瞅他不注意我,我慢慢将右手探到手扣里。 他仰头看了眼车前方,使唤儿子似得出声:“前面左拐,速度慢点,左手别乱掏,别逼我总揍你。” 又行驶了大概六七分钟左右,车子开到我们区背后的一片露公园附近,他将手枪揣回怀里,提溜着我衣领子训斥:“熄火,下车。” 我无奈的跟着他一块从车里下来,可能是怕引人注意,他抬起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强制推着我往前走。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此刻色刚刚抹黑,公园里没有几个人,我揪心的问:“我媳妇呢?” 他一声不响,毫无征兆的将我脑袋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咣”的一下撞在我的额头上,顿时间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两手薅住我的衣领,左腿往前一勾,将我重重抛摔在地上,接着抬腿就往我脸上跺。 我抬起胳膊挡在脸前,架开他的脚丫子,身体顺势往旁边一滚,刚打算爬起来跟他干一下,他如同一只灵敏的狸猫子似得,后发先至,一记重拳狠狠捣在我肚子上。 这一下直接给我干岔气了,我吃痛的蹲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呻吟,这老狗渣根本不给我缓劲儿的机会,两条腿跟开挂似得奔着我后脊梁“咣咣”一顿猛踩。 足足打了我能有五六分钟,中年人才气喘吁吁的让到旁边,指着我鼻子臭骂:“王朗,你给我听清楚昂,以后好好的对雅,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边不三不四的瞎混,我把你腿打折。” 我趴在地上,抻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低吼:“你特么到底谁呀?” 中年甩了甩胳膊,眯着眼睛轻笑:“你不用管我是谁,记住我的话,老江家不是没有人,我不是雅的爹妈,但从把她带大,这两我什么都没干,就专程打听你的人品,雅屈尊跟你,你要还不知道珍惜的话,往后就给我离她远点。” 听到他的话,我懵逼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很有可能是江静雅的什么重要亲戚,挣扎着坐起来,搓着双手问:“咳咳…大哥…您贵姓?” 中年抖落两下袖子,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丢给我轻笑:“如果从雅那边论,你得喊我一声舅老爷。” 我再次一懵,边擦抹脸上的血迹边讪笑:“呃…舅老爷,您这打招呼的方式挺别开生面的哈,您要早点,我肯定不带还手的。” “还手你是对手么?”他挑动眉梢,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支,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出声:“揍你是因为你在外面花酒地,总把雅扔家里,你服么?” 我抓了抓后脑勺,盘腿坐在地上干笑:“服。” 他吐了口烟圈蹲到我面前撇嘴:“我是真想不明白,在我们家那么宝贝的存在,为什么到你身边会变得这么不值钱?我打听过你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在崇市时候胡混瞎混,来山城以后,还不容易有点起色,又开始招蜂引蝶是吧!” 着话,他气的再次抬起拳头,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抱住脑袋喊:“舅老爷,冤枉啊,我真没有从外面瞎浪,我接触那些女的全是谈正经事的,地良心啊。” 我护着脑袋等了几秒钟,感觉他没有揍我,才心翼翼的松开手,结果刚仰起脑袋,一个沙包般的大拳头直接“嘭”一下砸在我鼻梁骨上,我刚刚才止住的鼻血再次喷涌而出。 “唔…”我捂着脸,委屈的嘟囔:“舅老爷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中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的眼睛出声:“王朗,你不用跟我嘻嘻哈哈,今咱俩第一次见面,我还能保持跟你心平气和的聊,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雅,我肯定掐死你。” “绝对不会的。”我拍着胸脯保证。 这时候,他兜里传来一阵“好日子”的音乐,接着他瞟了眼我,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接起电话,那张仿佛罩着黑锅似得寒脸马上晴转多云,嘴巴直接咧的合不拢:“喂,雅雅呀,舅老爷快到了,再有十几分钟吧,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可以找到地方,放心哈丫头,舅老爷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下手机,他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指着我冷峻的威胁:“今咱们没见过面,理解啥意思不?” “理解理解,我从来没见过您。”我捣蒜似得连连点头。 面对这个变脸速度比翻书还要快的老梆子,我是一点辙没有,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是对手,人家辈分还那么高。 他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也“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弱弱的望向舅老爷:“雅的电话,您看我接不接…” 他裹了口烟,牛逼哄哄的摆手:“接吧,该什么不该什么,自己有点数。” “诶媳妇啊,有什么事情?”我这才敢按下接听键,态度无比和蔼的应声。 江静雅笑盈盈的:“老公,今我老家来了一个亲戚,估计待会能到咱们家,你能不能抽出来点时间,陪他一块吃顿饭。” 我谨慎的看了眼旁边吞云吐雾的舅老爷,缩了缩脖领干笑:“啊?肯定没问题啊,需要我去订饭店吗。 江静雅温婉的浅笑:“不用,我已经订好了,你赶紧回来就行,我跟你哈老公,来的人是我舅老爷,从看着我长大,在我们家比我爸话还有力度,另外我舅老爷年轻时候当过兵,性格特别正派,你千万把自己弄得端庄一点,省的惹他不高兴。” “好嘞。”我苦笑着再次应和。 揣起来手机,我不自然的搓了搓裤缝,朝着舅老爷讨好似得问:“您看我回答的行不?” “王朗啊,觉得自己聪明没毛病,但你要是感觉除了自己以外,底下的人都是傻子,那就是愚蠢。”老头踩灭烟头,拍了拍我肩膀道:“你混的怎么样我不关心,雅的父母也不关心,但你要是在雅身上耍什么花招,我肯定还得揍你。” 我捏了捏鼻头应声:“是是是。” “走吧,找个地方洗干净,待会咱们再见。”舅老爷沉默几秒钟后,摆摆手打发叫花子似得吆喝:“如果你子露馅,给我等好了。” “绝对不会。”我抓了抓后脑勺,颤颤巍巍爬起来,跑着往停车方向奔去。 坐进车里,我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脑门儿上的汗珠子自言自语:“这特么叫啥事啊,稀里糊涂挨顿不敢还手的胖揍…” 章节目录 第967章 他叫王一 从车里抽了一根烟,将自己复杂的心情完全平复下去以后,我又从后备箱里翻出来一身干净衣服换上,然后从区附近的美发店仔仔细细的洗了个头,给自己脸上的血痂全都抹干净后,才悠哉悠哉的开车返回公寓。 区门口,我拨通江静雅的手机号码:“诶媳妇,订的饭店搁哪啊?我直接过去。” 江静雅那边一阵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切菜,好半晌后,她才粗声粗气的回应:“老公啊,你回家吧,我亲戚不喜欢上外面吃,我刚刚买零菜,咱们在家吃火锅。” 我梭了梭嘴角干笑:“呃,好吧..” 从车里出来,我犹豫良久后,分别给卢波波和钱龙发了条短信,让他俩赶紧回来救场。 江静雅那个舅老爷手里绝对有功夫,反正刚刚比拼了一下,我感觉就算给把武器,我都够呛是他对手,况且辈分搁那儿摆着呢,就算真能打的过,我也绝逼不敢冲他龇牙,所以只能试图靠着人多拖延一下子。 回到我和江静雅的屋,客厅里已经支起来一方大圆桌,我爸正和三眼坐在桌旁有有笑的聊,见到我进门,我爸皱着眉头呵斥:“你狗日的一能不能有点正事,雅家来亲戚都不知道早点回来啊?” 见到老爷子,我直接出现了今的第三次懵逼,抓了抓头皮辩解:“爸,我那啥..” 厨房里,江静雅温柔的替我解释:“叔,你别埋怨朗朗,他也是刚刚接到我电话,提前跟前不知情。” 不多会儿,江静雅腰系围裙,端出来几盘刚刚清晰干净的青菜,朝我笑了笑:“朗朗,待会我舅老爷直接过来,他那个人话可能有点硬,你千万别跟他起火。” 我爸撸起袖管,吹胡子瞪眼的举起拳头呼喝:“他敢起火,我就敢削死他,甭管他从外面多厉害多了不起,只要在长辈的面前就必须得有辈儿的样。” 江静雅俏脸一脸,乖巧的替我爸点上一支烟开腔:“叔,你也别总熊朗朗,我们家比较特殊,家里人都害怕王朗不正经,所以您待会尽量多夸夸朗朗。” 面对江静雅的撒娇,我爸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两撇眉毛就差没飞出脸盘子,笑盈盈的连连点头:“那肯定了,你让我怎么我怎么哈。” 江静雅在脖颈亲吻一口,随即面颊绯红的快步跑向厨房:“你们先聊着,我继续洗菜去啦,不去吵架哈。” 等江静雅走后,我爸做贼似的看了看左右,朝我勾了勾手指头,压低声音道:“臭子,待会你老子表现的好点,别给咱家和雅败兴,更别让女方家看不起咱们,知不知道?” 我哭笑不得的“嗯”了一声。 我爸勾住我脖颈继续叮嘱:“还有,雅家不是石市的嘛,你大伯搁那边当过兵,到时候你可以往这方面唠,你大伯当年在石市那绝对是杠杠的,但凡有点势力的肯定都知晓。” 我搓了搓还有些浮肿的脸颊,违心的应付:“安了爸,对方没你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你懂个屁,这年头娶个媳妇多难啊,更别雅家这种条件特别好的,人家跟屈尊跟着你,你就得拿出来老爷们的态度,听老子的准没错。”我爸抬起胳膊,照着我脖颈后面拍了一下训斥:“待会看到人家家长尽量少话,更不许骂骂咧咧的粗口。” “您少两句就别啥都强。”我无语的耸了耸肩膀,我们家论起来最能骂街的,那绝对非我爸莫属,甭管任何情况下,他都能不带丁点重复的骂我半个时不止。 三眼白了我一眼,俨然一副家长语调的白楞我:“让你干啥就干啥,能不能别犟嘴?” “是是是。”我摸了摸到现在还火辣辣疼的腹,捣蒜似的点点脑袋。 我们仨瞎聊一通后,我好奇的问老头:“对了爸,红姨呢?你咋没给她喊过来?” 我爸一脸郁闷的嘬了口烟嘴:“她参加夕阳红老年合唱团去了,过几是山城有个什么老年人歌咏比赛,一破事真多,不用管她。” “呃,你俩没闹矛盾就好。”我跟三眼对视两眼,随即不尴不尬的笑道:“爸,甭管我咋样,我是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过两我可能要出趟远门,我不在家你有啥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跟波波和钱龙,拿他们当亲儿子一样使唤肯定没毛病。” 老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次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的嘬了好半晌后,冷不丁看向我开口:“朗朗啊,前几你大伯的儿子来家里看过我,你大伯的儿子你估计也认识,就是咱们临县出名的大混子陈花椒,以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你大伯的亲生儿子,前阵子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刚刚相认。” 我犹豫一下后,实话实的回答:“我..我大概知道一点。” 我爸咬着烟嘴,眯缝眼睛:“这里头的事情复杂不负责,简单也不简单,等你抽出来个时间,咱们爷俩好好聊聊,你大伯家儿子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着他干,我感觉以你这孩子的秉性怕是够呛,所以没敢替你答应任何,等你忙完这阵子..”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笃笃..”敲响。 我赶忙起身去开门,门外一个套着破旧军大衣,手里拎着个这年头并不太常见的花格子旅行包的中年瑞着一支烟卷,笑盈盈的问:“请问这里是江静雅的家吗?” 瞅着这家伙,我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没错,这个老渣正是刚刚胖揍完我的舅老爷,见我脸上的表情起变幻,他面向我的瞳孔骤然放大,声音放沉:“老乡,这里是江静雅的家吗?” 我干咳两声,挤出一抹笑容:“对对对,请问您是..” “舅老爷!” 我脑后,猛然传来江静雅娇喝,紧跟着这妮就跟一阵风似的蹭着我胳膊冲了出去,直接两手搂住了中年人,中年同样笑容可掬的揽住江静雅,很是慈祥的念叨:“哎呀,还真是雅雅,雅雅长大了..” 瞅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我心里禁不住咒骂两句舅老爷,真尼玛能装蒜,当然我脸上肯定不敢表现出任何,强忍着做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惊诧样子。 几分钟后,江静雅将“舅老爷”让进屋里,分别介绍我们认识,不多会儿收到我“救援短信”的卢波波和钱龙也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我们一帮虽然没有太多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桌上开始了头一次的碰面。 熟络以后,舅老爷端起酒杯,朝我爸客套碰了一下,满面红光的出声:“老哥你好,我叫江离,虽辈分上是雅的舅老爷,但实际上我拿她当亲生闺女看待,这丫头从娇生惯养,到咱们家以后,你可千万别把她当丫鬟使。” 我爸也很江湖气的应声:“你放心,雅在我们老王家那就是千金,能骂朗的时候,我指定不带咱家闺女一句的,对了江老弟,你总在石市发展,应该听过我大哥,也就是朗朗大伯的名字吧,我大哥叫王一,以前在石市当军官的。” 舅老爷的声腔顿时变得有些颤抖:“老哥,你刚才令大哥叫什么名字?” 我爸乐呵呵的笑道:“他叫王一,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活着的时候好像曾经在石市守备区服役,后来自己也做过生意. 章节目录 第968章 好女人 舅老爷江离拧着招人膈应的八字眉迟疑好半晌后,脸上变得阴晴不定,随即直接抓起酒杯,扬脖倒进嘴里。 我爸像孩儿似的穷追不舍的盘问:“怎么了老弟,你认识我大哥吗?” 江离自顾自的又满上一整杯酒,再次灌进嘴里,摸着下巴颏“嘶嘶”的连抽几口气后,挤出一句话:“如果你的王一是曾经差点被军法的那位,那咱们是一家人。” 我爸咬着嘴皮犹豫一下后,点点脑袋道:“他..他确实犯了一些错,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又立了不少功,现在已经被追封了。” 听完我爸的话,江离突然“蹭”的一下站起身,身板刹那间挺值,抓起酒杯往地上泼洒一杯,“咔”的敬了个无比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的低吼:“他是我的老连长。” 江静雅一脸迷茫问道:“舅老爷,您真认识朗朗的大伯吗?” “不止认识,还曾经受过他诸多恩泽和庇护。”江离红着眼圈摇摇脑袋,重新坐下身子:“不过这些事情都没法往外传播。” 罢话,江离看向我,表情复杂的出声:“抱歉了王朗。” 别人可能一头雾水,只要我心里最明白,这老货十有八九是因为之前胖揍我的事情道歉,当然这话肯定没法跟旁人解释,我马上端起酒杯应承:“舅老爷,您快别这么,咱都是一家人。” 江离没有多任何,长吁一口气道:“雅,你爸妈不赞成你和王朗的事情,但是舅老爷一定支持,今舅老爷喝的可能有点多,你就当我醉话,好好的跟王朗处下去吧。” 没等江静雅点头,江离又侧脖注视我道:“但你子必须得给我保证,这辈子要好好的对待雅,不然就算当着老连长面,我肯定也会揍你。” 我苦涩的应声:“一定,一定。” “老哥哥,晚点咱们好好聊聊吧,我和您大哥不光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江离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被火锅的热气烘烤的缘故,树皮似的老脸变得红扑颇,一把抓住我爸的手道:“我和老连长之间的情缘真的是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的。” “好,吃完饭,咱们上我那儿继续喝,我私藏了几瓶十多年的烧刀子,口感特别正。”我爸豪气十足的点点脑袋,接着抬起胳膊在我脖颈上扇了一下,龇牙瞪眼的呵斥:“愣着干嘛,赶紧给你舅老爷倒酒啊。” 江离搓着自己的脸颊,念念有词:“太意外了,真的是太意外了,本来想着只是来探望一下雅雅,没想到竟然会遇上故人,我高兴,来,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我朝卢波波和钱龙使了个眼色,哥俩马上捧起酒杯:“舅老爷,我们陪您喝一个。” 大家胡吃海塞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再次“嗡嗡”震动两下,看了眼是何佳文给我发来的短息,告诉我他和蛋蛋已经在区门口等我,我犹豫好一会儿后,轻轻推了推江静雅的手臂,完事先一步朝卧室走去。 很快,江静雅迷惑的跟了进来,低声问我:“什么事情啊老公?” 我搓了搓手,很是为难的:“媳妇呐,我得出门一趟,至少得一个礼拜才能回来,待会你替我跟舅老爷赔个不是,等我回来以后,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饭。” 江静雅的眼中马上划过一抹失落,抿嘴嘴角问:“必须得今走吗?舅老爷才刚刚来,你爸也在,你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见她不高兴了,我马上厚着脸皮,搂住她的蛮腰贱笑:“媳妇,我现在接到一个特别关键的活,对方是个极其有实力的大亨,如果能够跟他成功牵线搭桥的话,咱们肯定能有一个飞一般的提升,你多理解理解嘛,你放心,等我回来,一定..” 江静雅咽了口唾沫,幽幽的叹了口气:“老公,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可今我亲戚来了,难道都抵不过你的事业重要吗?我不信,你晚走一会儿会影响到大局,当然你如果非走不可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任何。” 我忙不迭解释:“媳妇,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 江静雅盯着我的眼睛打量几秒钟后,往后倒退一步,甩开我抓在她胳膊上的手,硬挤出一抹笑容摆摆手道:“好,你走吧,我帮你收拾行李。” 罢话,她从床底下翻出来行李箱,然后从衣柜里拿出来我的衬衫和西装开始往箱子里摆放,背对着我摆收拾边低声呢喃:“袜子和内裤我帮你放到箱子的侧边,刮胡刀和一些生活用品我帮你放偏兜里,你要是懒得洗,就带回来,我帮你洗。” 瞅着她的模样,我没由来的一阵心疼,正如她的那样,从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开始,她就从未要求过我任何,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付出和牵肠挂肚的等我,而我能给她的陪伴除了偶尔微信上的信息和视频以外,几乎可以是微乎其微。 我深呼吸一口,从后面搂住她,把脸贴在她的面颊上开口:“媳妇,你不用收拾了,我可能得出趟国,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不用置办太多行李,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一段时间。” “不用..”她抽吸两下鼻子,将脑袋往旁边偏了偏,带着浓郁的哭腔喃喃:“王朗,你就欺负我吧,等什么时候把我耐心全都耗完,我也走,跑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你着急。” 我再她脖颈上嘬了一口安抚:“你看你又耍孩子脾气,我不是了嘛,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好好的陪你玩一段时间。” 江静雅“豁”的一下推开我,满脸是泪的站起来,气呼呼的质问我:“同样的话,你过多少遍了?还在崇市的时候你就这么骗我,来山城以后也骗我,凭什么我年纪轻轻却不能拥有一份健全的爱情,凭什么钱龙和媚儿就总能成双成对,而我只能看着你的短信入眠?” 面对此刻的她,我又急又难受,磕磕巴巴的辩解:“媳妇,你得理解我。” 江静雅气的浑身抖动几下,点点脑袋:“我理解,我一直都特别理解,我理解你是这个群体的头狼,你需要付出很多,可不能次次都是我在忍让吧?我爸我妈都不支持我和你在一起,我硬着头皮要跟你,因为这事,我爸妈都多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好不容易我舅老爷来一次,你还中途离场,你需要面子,难道我就不需要吗?” 我搓了搓脸颊,苦恼的:“我不是这会儿马上走不可,就是提前跟你一声,咱们不吵好么?外面挺多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江静雅拿手背在脸上擦抹一下,哭撇撇的:“你就是在欺负我,欺负我好话,欺负我从来不会发火,欺负我那么爱你,所以你总是有恃无恐。” “啪啪啪..” 房门被人突然拍响,舅老爷江离的声音从门外泛起:“你们两口干嘛呢?” 江静雅拿手捂着嘴巴,一边流眼泪一边强打着精神回应:“没事舅老爷,我跟王朗算账呢,你们先吃吧,我俩马上出去。” 等门外没有声音以后,江静雅抽抽搭搭的呜咽一会儿后,嘟着嘴看向我出声:“王朗,我再最后让你一次,如果这回你还话不算数,我就和我舅老爷回家,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捶胸顿足的发誓保证:“好好,等我回来,咱们就去旅游。” “哼..”江静雅撅了噘嘴,轻叹一口气问:“那你这次出门会遇上危险吗?” 听到她的话,一刹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两下似的难受。 什么叫好女人?江静雅此刻的表现完美的诠释了这个词汇,前一秒还在跟我面红耳赤的吵架,后一秒却会提心吊胆的替我担忧。 “傻瓜,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估计没人乐意这么让着我了。”我一把将她重重涌入怀里... 章节目录 第969章 出发,热血之地! 我俩从卧室里卿卿我我的腻歪好一会儿后,借着下楼买烟的幌子,江静雅把我从家里送了出来。 区楼下,蛋蛋和何佳文倚在一台白色的“面包车”的旁边抽烟打屁。 见我和江静雅手拉着手走出来,哥俩马上丢掉烟蒂,毕恭毕敬的绷直身子打招呼:“朗哥,嫂子..” “雅姐好。”蛋蛋反应稍微慢半拍,也憨笑着吱声。 江静雅揉了揉泛红的眼眶,朝着蛋蛋和何佳文轻声叮嘱:“我老公可就交给你俩了,怎么把他带出去的,一定还得怎么把他给我还回来,他要是掉一根头发,我跟你俩没完。” 何佳文没正经的搓着手掌打趣:“嫂子,您这就有点难为我们了,朗哥最近本来就在脱发,我只能保证在他变成秃子以前给你完好无损的送到家。” “臭贫。”江静雅睁圆美目瞪了一眼,很是不放心朝着蛋蛋出声:“蛋蛋,他们这些人里就属你最靠谱,你可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你朗哥。” 蛋蛋“咚咚”捶打两下胸脯开腔:“雅姐你放心,只要我不倒下,谁也别想碰我朗哥一指头。” “都不许有事情,都得好好的。”江静雅皱着眉头打断:“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做剁椒鱼头吃。” “嫂子万岁。” “一定,雅姐。” 哥俩看了我一眼,齐齐点头应常 江静雅捧着我的下巴颏,眼眶里泛着泪花,强忍着不让自己留下来,抽泣的:“老公,我不问你去干嘛,但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将自己安安全全的带回来对么?” 我满脸笃定的保证:“那必须的,老公回来的时候,替你带那边的特产。” 几分钟后,我们仨钻进面包车里,朝着街口缓缓驶去,江静雅一直站在区的门口,抻直脖子了望,直至汽车拐弯,我才吐了口浊气,耷拉下发涩的眼眶开口:“我就是教训,你俩一定要引以为戒,在没事业以前,千万别跟爱情谈恋爱,肝肠寸断的离别太鸡八难受了。” 前面开车的何佳文抽了口气道:“哥,雅姐真是个好女人。” 我叼着一支烟苦涩的:“好女人注定得为咱们这样的狗渣受尽委屈。” 坦白来,在我和江静雅的这场恋爱中,我一直都在扮演一个坐享其成的渣男角色,几乎不会去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任何问题,能给她的除了敷衍就是嘴皮子上的口花花,没有陪伴是正常,夜不归宿是常事,有时候就连情侣间最基本的吃顿饭、看看电影,再我们这里都是一场奢侈。 可她从未嫌弃过我,总在不停的为我、为她自己,寻找着各种合理不合理的借口,来延续我们的这段感情。 汽车驶入高速,望着车窗外急速倒湍景色,我抬起头呢喃:“唉,我这种人可能压根就不配谈恋爱。” 坐在我旁边的蛋蛋递给我一瓶水讪笑:“朗哥,你要这么唠嗑,我得去自杀,你是心安理得的被爱,而我总是无欲无求的爱着,咱俩一比,我都特么恨不得拿把剪刀戳烂自己这双狗眼。” 我白了他一眼臭骂:“闭嘴吧情感大师,往后你少替我做点决定,我觉得我能活的更畅快一点,你咱们去云南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闲的没事干跟含含和王影个鸡毛。” 蛋蛋挪揄的摸了摸鼻头辩解:“不是我的,是我打电话时候,她们听到的。” 我攥着拳头吓唬道:“你要再跟我编瞎话,信不信我给你扔出车外?” 蛋蛋咳嗽两声,涨红着脸嘟囔:“朗哥,我句不该的话,雅确实好的让人感动,可同样影..” “闭嘴!” “削你昂!” 我和何佳文异口同声的朝蛋蛋竖起中指。 很多事情,不用的太白,蛋蛋也好,陈姝含也罢,包括王影在内,其实他们怎么想的,我虽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但多少能摸清楚一点点她们的心理活动。 蛋蛋笨拙的摸了摸鼻梁嘀咕:“好吧,我不了。” 我转动两下脖颈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俩手机都给我拿出来。” “啊?” “啥意思?” 何佳文和蛋蛋迷惑的扫视我一眼,不过还是都很老实的掏出电话递给我。 我将二饶手机直接关掉后,伸出两根手指头解释:“第一,咱们这趟出门是机密,我带着你俩,是因为足够信任,为了确保这份信任不变质,我肯定不能容许发生任何不和谐的状况,第二,往后这样的事情你们可能会单独带队,记住我这次做的一点一滴,以后就照着这个方式整,身上没有别的通讯工具了吧?千万别整的大家都不好看。” 蛋蛋点点脑袋应声:“我就一部手机。” “我这儿还有个运动手环,用交给你不?”何佳文抬起胳膊询问。 我舔了舔嘴皮道:“记住我的每一句话,咱们这次如果真能和韩飞搭上关系,以后这类的活肯定免不了,我不能次次都身先士卒,没什么意外的话,你俩将来会负责这块,对于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任何惊讶,所以咱们能做的就是心,再心。” “记住了哥。” “知道了朗哥。” 哥俩毫不犹豫的回应。 将哥俩的手机装进一个塑料袋后,我搓了搓酸胀的眼眶道:“一个人开五个时的车,感觉累的扛不住,就自觉吭声,我先眯一会儿,下一班蛋蛋上岗,照着导航跑,千万别跑岔道。” 交代后一切后,我闭上眼睛开始打盹,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的回映这次跟韩飞约好的种种细节,确定没什么纰漏后,我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凌晨的五点多,驾驶位上换成涟蛋,何佳文从后排裹着一条军大衣正“呼呼”的打着呼噜。 我懒散的问了一句:“到哪了?” 蛋蛋瞪着两只大眼,哈欠连的回应:“贵州六盘水,差不多走一半了,朗哥你再睡会儿吧,待会我扛不住了喊你。” “得了,前面找个服务区停车,换我上吧,你丫困的都快冒鼻涕泡了。”我好笑的点燃两支烟,塞到他嘴里一根,自己叼起来一支,伸了个懒腰道:“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忘记跟你了,这次出境,肯定会动枪,你做好心理准备没?” 蛋蛋打了个激灵,咬着嘴皮问我:“那..那会死人不?” 我使劲抽了口烟回答:“实话我不知道,我希望不会,但希望百分之八十会破灭,反正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包括我自己也是奔着可能再回不去的念头来的。” 之前韩飞跟我的很清楚,劫他货物的是缅甸那边一群很有能耐的势力所为,对方人数并不多,但胜在手里有很多军火,我猜测既然对方敢干这种买卖,那估计都是亡命徒一级的选手。 “朗哥..”蛋蛋裹了口烟,迟疑好一阵子后开口:“我想问句实话,如果我没了,你能给我补贴多少安家费。” 我紧绷着脸,表情严肃的:“韩飞给了我将近四百万定金,这次活结束,咱们应该还能再收到四百万,如果大家顺顺利利,凡是参与的人,一人一百个,如果咱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遇上什么不测,除了那一百个以外,我个人再套五十个。” 蛋蛋“呼”的吐了口大气,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值了。”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不多会儿,赶到下一个服务区,换我开车,蛋蛋又陪我聊了好一阵子后才沉沉睡去。 我一股劲一直干到邻二上午的十点多,路过一处服务区的时候,我正准备喊哥俩下去吃口饭,兜里的手机“嗡嗡”开始震动起来,看了眼竟是陈姝含的号码,我犹豫一下后,按成静音键没有接听,任由她打了七八通,我才龇牙撇嘴:“样儿,还特么摆弄不明白你了。” 不多会儿,陈姝含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死王朗,好心当成驴肝肺,在缅甸如果遇上什么困难的话,记得第一时间通知姐姐,不定姐姐可以救你一命...” 寻飞 : 五更! 为藤原豆腐店老哥捧场加更。7 今装逼了哈各位兄弟姐妹,想着六更的,速度实在跟不上,只能五更,再加上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困扰,给各位致歉了。 章节目录 第970章 抵达! 我盯着陈姝含发来的短信沉默几秒钟后,迅速回了一句:谢谢。 通过几次明里暗里的试探,我坚信陈姝含或者她的家庭在云南、边界一带可能有着非凡的实力,也相信她可能真的会在某些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我。 可有些东西不是钱和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坦白来陈姝含跟我并不存在丁点的利益关系,如果我让她帮我,可能就意味着我们将来必须要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给予了一部分你想要的,就一定还会再索取拿走一部分你舍不得的。 把车停到服务区,我招呼何佳文和蛋蛋下车吃饭。 饭吃到一半,姜林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们走到哪了。 我边吧唧嘴边回应:“快一半路程了,你那边是个啥情况?” 姜林笑呵呵的:“我和疯子已经到边界线等你们了,对伙的资料我大概也研究出来了,领头的叫丁文,算得上本地的坐庄虎,厉害归厉害,但不是没机会谈,我和星辰之前接过一趟护送的活,跟丁文手底下一个关系不错的兄弟喝过两次酒,感觉拿钱应该能谈拢。” 我想了想后:“够呛,韩飞那跟我的很清楚,愿意给对方出赎金,对方都不搭理。” 姜林气定神闲的浅笑:“能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再想招呗,这边跟国内不太一样,枪炮好使的情况下,没人乐意浪费唾沫星子,你们开车自己注点意,不需要给自己弄得身心疲惫,反正早一晚一,没啥区别。” 我摇摇头:“必须得赶早,山城那头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是有人故意钓我出来。” 姜林不耐的嘟囔:“要我你就是闲的,这种舞刀弄枪的事儿,交给我们处理就哦了,你非要屁颠屁颠跑过来干毛线。” 我插诨打科的贫嘴:“我特么也不想,关键韩飞必须让我出面,我一寻思大家是头一次合作,人家把定金都给我了,我要不拿出来点诚意,往后还咋再交往,最主要的是我不是想你和疯子了嘛。” 姜林微微一愣,笑骂道:“你丫就长了一张破嘴,行了,见面聊吧,过来以后哥带你喝酒挂马子。” 放下手机,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实事求是的,即便没有韩飞这档子事儿,我原计划也打算这段时间要跟姜林、疯子碰个面,一直以来我都只知道他们在边界和境外讨生活,但从来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干什么。 到底我们是一家人,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们更不可能背井离乡,于公于私我都得过来一趟,不然长久下去,难保哥几个心里会产生“我不重视他们”的想法。 吃饱喝足,又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哥仨再次起航。 一路上,大家轮班开车,人闲车不闲的直奔Y南省瑞丽市,韩飞已经先我们一步过去等待。 直至第三的傍晚,人困马乏的我们才终于把车驶下瑞丽高速。 刚一出收费口,我就看到韩飞带着几个中年人站在几台打着双闪的霸道车前面。 我搓了搓脸上的油泥,朝着蛋蛋吱声:“靠边停下,待会懂点规矩。” 下车以后,我直接扯着沙哑的嗓音,朝韩飞伸出手打招呼:“等挺久的吧飞哥。” “飞哥好。” “飞哥好。” 蛋蛋和何佳文也客客气气的朝着韩飞低头问好。 韩飞也不嫌我埋汰,很是热情的跟我拥抱了一下:“没多久,我们也刚到,倒是辛苦你们了,走吧,我先安排你们洗澡吃饭,然后再具体下任务,明你们走正常手续从渡河出境,我都安排好了。” “行,听飞哥安排。”我咧嘴笑了笑。 “安排人把面包车开走。”韩飞回头冲着身后的跟班吩咐一声,然后又看向我道:“朗朗,你和两个兄弟坐我的车,瑞丽有辉煌公司的分部,别让他们循着车牌号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听到韩飞的话,我微微一怔,看了眼挂着“渝A”车牌的面包车,心里暗道这做大买卖的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能想的面面俱到,这点细节,我根本就没想过。 几分钟后,我们坐进韩飞的“霸道”车里,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打趣:“这好车就是不一样哈,我都有种貌似坐在车顶上看风景的既视感,蜷着的腿儿也能蹬的开,哈哈。” 韩飞很豪爽的打了个响指:“等你们回去时候,我送一台最高配纯进口的,然后再托朋友给你整副吉利点的车牌,你好歹现在也是山城的扛把子,这点对外的身份证还是要有的。” “扛啥呀,我连扛两根铁管都费劲,快别捧着我了。”我虚伪的梭嘴坏笑:“飞哥要送我车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诶,蛋蛋你会开霸道不?” 蛋蛋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朗哥,只要你敢坐,飞机坦克我也敢开,大不了全村都去咱家吃大锅饭呗..” 我赶忙打断:“闭了吧,后面的话咽回去。” “哈哈,你这个司机有点意思。”韩飞掏出一包我没见过牌子的烟盒,递给我一支介绍:“尝尝吧,这烟是我一个朋友自己的烟厂生产的,烟叶里掺杂着很多名贵药材,专门提供给缅D那边的山兵、正规、非正规军的高层抽的,据还有护肾的功效。” “好嘞,我待会抽,一路上烟就没断过。”我接过来烟卷,顺手夹在耳朵边。 出门前,三眼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随便接旁容过来的烟,是这边情况比较复杂,所以临走时候,我们特意从山城批了半箱烟。 韩飞眯眼看了看我,随即笑道:“老弟是真够心的。” 我侧头看向车窗外,岔开话题:“飞哥,瑞丽比我想象中繁华昌盛的多,我印象中的边界城市好像都应该是破破烂烂,城里的人应该衣衫破烂,可地方感觉比内陆很多大城市还有繁华。” 该不,这地方的繁华程度绝对赶超崇市,路面很干净,两边的高楼大厦更是郁郁葱葱,除了一些异域风味的三角顶类似寺庙似的建筑我没见过以外,俨然就是行走在一座高度开发的新型城市里面。 韩飞点点脑袋:“以后少看点无脑电影吧,真正的边界城市都是极其富裕的,别的不敢,光是市区我认识身价几亿、数十亿的朋友就有一大堆,这边搞翡翠原石的,做木材或者皮毛生意的全是低调的土豪。” 闲聊中,韩飞将我们带到了一栋酒店,车子停后以后,我站在原地扭腰晃肩缓解身体的不舒坦,韩飞则搂住我肩膀,指了指对面一栋刷着金漆面的十几层楼介绍:“看见那栋楼没?那是辉煌公司在这边的分部,也有人那其实是辉煌的总部楼。” “呃..”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仔细打量几秒钟后点点脑袋,整栋楼除了金漆外墙以外,几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既没有挂招牌,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粉饰任何。 “金色黄色在过去那都是皇家的象征,敖辉经常自诩是皇族后人,呵呵..”韩飞眨巴眼睛接着:“最近辉煌公司在全国各地的不少分公司高层全回来了,据敖辉要开年会。” 我装傻充愣的问:“敖辉,是辉煌公司的那个幕后老总么?” 韩飞撇撇嘴,佯做不高心模样出声:“老弟要是总跟我这么装糊涂,我就不跟你多聊了,我之前跟你过,我和辉煌公司在生意场上也有很多矛盾,从这一点上来,咱们有共同的敌人,算了,你们先洗澡休息一下,待会我安排人过来接你们吃饭。” 我立马点点脑袋:“麻烦了飞哥。” 跟着韩飞交代的两个马仔走进酒店,边走我边给张星宇发微信... 章节目录 第971章 让老衲圆寂吧 回到房间里,我干脆跟张星宇接通视频。 视频里,胖砸手捧一支特大号的棒棒糖,正一边嘬着一边发出“吸溜吸溜”的吮吸声,同时冲我含糊不清的嘟囔:“有嘛事快,哥很忙?,” 我走进洗手脚,脱下来身上臭烘烘的外套,直接开口:“我到瑞丽了,预计明出境。” 张星宇立马坐直身子,瞪圆两只眯眯眼出声:“啊?你特么是专程跑过来揍我呢,还是真准备替韩飞卖一把命?” 之前跟韩飞达成协议后,我和张星宇曾经通过两个多时的电话,所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基本上都清楚。 他话的功夫,我将手机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固定好,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拧开淋浴喷头回应:“万一他真能给介绍个大腿抱着,一切都值了,不过这次的事儿我总感觉没那么轻松,所以需要你再帮我加点保险。” 张星宇想了想后:“待会韩飞肯定会请你吃饭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让刘祥飞或者大外甥过去溜达一圈,记清楚这个饶模样,完事你一入境,我就马上安排人盯梢他,如果你真出不来,我让他想辙。” 我顿时咧开嘴角,翘起大拇指:“聪明!” 别看我和张星宇总不在一起混着,但干这种损篮子的事儿,我俩总能心照不宣的想到一起,在我看来韩飞绝对有那个本事,在我们遇上致命危险的时候,将我们顺利从境外弄回来。 站在“哗啦啦”流水的淋浴底下,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继续问他:“你这边有啥发现没?嘉顺和那帮卖药的不是已经接上头了嘛,对方还没漏出来马脚么?” 张星宇使劲舔了一口棒棒糖后,满是嫌弃的嘟囔:“裤衩王,你敢不敢转过去身子,拿屁股对着我行不?不然老子总觉得自己裹的好像不是棒棒糖。” “好好好..”我赶忙我转过去身子,背对着他问:“你正经事。” 手机里张星宇瓮声瓮气的:“我感觉对方可能改变策略了,嘉顺两前购进一大批药,对方仍旧没有任何动向,我打算再等几,如果对方还没动作,就让嘉顺再想办法把药处理出去吧,亏点钱也好过被缉D警当场按住,携带那么老些玩意儿比定时炸弹还特么危险。” 我一边洗头一边沉声道:“应该是六子的事情起连锁反应了,对方一开始可能是想拿嘉顺事,现在六子加入李倬禹团伙,他们可能又改变了套路,你再等两,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让嘉顺回山城吧。” 怕洗头膏浸到眼睛里,我干脆闭上眼睛,竖着耳朵听张星宇话:“辉煌公司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分公司,不过有的挂牌有的没挂牌,算起来这些分公司应该都是个整体吧王裤衩。” “废话,唠点有用的。”我不耐烦的骂咧。 张星宇有条不紊的:“既然是个整体,他们的财务核算就不应该是分开的,前几聂浩然认识了个在辉煌公司前台上班的阿妹,那阿妹告诉浩然,全国所有分公司的财务都是和辉煌公司挂钩的,唯独山城分公司是独立的财务运营,换句话就是李倬禹赚多少钱、赔多少钱其实就和辉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山城的辉煌公司完全算是个国中国,你觉得这事儿有猫腻么?” 我皱了皱眉头轻问:“李倬禹不往辉煌总部上账?” 张星宇笃定的:“对,这事儿不算啥秘密,不然不可能连个前台的底层职员都知道,所以我一直有种感觉,要么是辉煌公司的两个幕后老板偏爱李倬禹,要么就是李倬禹有什么手段,根本不怵那两个大老板,始终听调不听宣,我个人认为后一种可能性更大,李倬禹和辉煌公司的关系并没有你我想象中那么友好。” 我慌忙睁开眼睛,转过脑袋问:“你意思是李倬禹和辉煌公司高层有矛盾?” 张星宇“嘎巴”咬下来一口棒棒糖,坏笑着点头道:“目前只是猜测,咱们实在没能耐把触角渗透到辉煌的高层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跟李倬禹或者辉煌的高层都有的谈。” 我舔了舔嘴皮问:“让他们鹬蚌相争么?” 张星宇抽了口气:“这事儿等你从境外回来咱们再仔细研究吧,这几我这头放下一切事情,先保证你们安安全全的出去,安安全全的回来。” “哒哒哒..” 这时候酒店的房门被人轻轻叩响,我跟张星宇又嘀咕几句后,我裹上浴巾,光着脚丫子将房门打开。 门外,韩飞的一个跟班拎着一套冲锋衣,客气的朝我吱声:“王先生,韩总让我给您送身衣服。” 我接过来衣裳,朝着对方微笑的点点脑袋:“好嘞,顺带替我催一下我那两个兄弟。” 洗漱完毕,我换上韩飞特意给准备的一套“仿迷彩”的冲锋衣,然后跟江静雅接通了视频。 看背景江静雅好像是在办公室里,一系精致的OL工装短裙,显得格外性感,她笑盈盈的朝我摆手:“哈喽啊老公,你到了吗?” 我站在镜头前面转了个圈,乐呵呵的臭屁:“刚到,你看老公穿这身衣裳帅气不?” 江静雅像个狂热的粉丝似的,两手拖着下巴颏,两眼亮晶晶的努嘴:“那当然喽,我老公穿什么都帅,对啦老公,我舅老爷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等你回来,他想跟你上露公园里聊聊人生,露公园是什么梗呐?” “呃..”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刚刚消肿的脸颊,尴尬的解释:“舅老爷八成是想教我武功吧,行了,咱不这么晦气的事儿,媳妇啊,我明可能出境,暂时还不知道那边是个啥情况,如果网络合适的话,我坚持每都跟你开视频聊一会儿,可以吗?” 江静雅撅着粉嘟嘟的嘴点头:“好呀好呀,你记得看到什么美景,一定要给我拍照哈。” 一点不夸张,瞅着江静雅此刻的模样,我莫名其妙的悸动了,斜眼坏笑:“一直都特别想跟你声对不起,你总是像一团火焰似的对我,而我总冷冰冰的,等我这次回去,咱俩就把正经事办了呗。” 江静雅的俏脸瞬间通红一片,轻咬着嘴皮轻哼:“看你表现吧,就你目前的行为,我是很难把自己交给你这样一个不负责的哥哥滴。” 我的心脏刹那间开始不安分的狂跳,无耻的咽了口唾沫喃喃:“诶我去,媳妇你又诱惑我,不行不行,老衲快顶不住了,要不你把镜头往下拉一点呗,顺着锁骨往下稍微移动个三四公分就OK。” 江静雅羞答答的轻呢:“人家在办公室呢,不方便哟..” 我捏了捏鼻头,赖皮一般的嘟囔:“救苦救难的好媳妇,你就帮帮我呗。” “那你等等哈。”江静雅像个偷地雷的贼似得,无比蠢萌的左右看了看,随即快步将屋门给关上,接着手机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躺在沙发上,将卫生纸提前准备出来,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组不可描述的画面,禁不住自言自语的感慨:“啥叫好媳妇?近可玉女远可污女,人生足矣,嘿嘿嘿..” “老公,我来啦…”几分钟后,江静雅很是可爱的压着声音开腔,紧跟着一条亮晶晶的带子出现在镜头里,她偷偷探过来半张脸问:“你看能满足你不?” “这啥呀?”我顿时间懵逼了。 江静雅眨巴眨巴两下灵动的大眼睛回答:“bara带啊,反正你怎么样都可以解决的嘛。”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双手抱拳哽咽:“告辞了女施主,你还是让老衲圆寂吧…” 章节目录 第972章 恭候大驾 跟江静雅正通着电话的时候,房门就被人“笃笃”叩响,门外传来蛋蛋的喊声:“朗哥。。”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特别懂事的开口:“老公你先忙你的,等闲下来再喊我。” 望着她那张可饶脸蛋,我恨不得猥琐的『舔』下手机屏幕:“你个妖精,给爷撩惹上火了,现在让我去忙别的,你等我回去的,看我咋收拾你。” 挂断视频后,我起身将房门打开,蛋蛋和何佳文同样都套了一身冲锋衣,站在门外朝我眨巴眼睛坏笑。 何佳文抻着脑袋好奇的朝屋里瞟了两眼,目光马上停留在我仍在沙发上一卷卫生纸上,坏笑着吧唧嘴:“哥,你心真大,搁屋里自娱自乐呢。” “娱你妹,啥事?”我硬憋着邪火臭骂。 “别装了,房间隔音效果不好,我俩刚刚搁门外都听见你话啦。”何佳文捏着鼻子,模仿我刚才的语调:“来嘛,救苦救难的好媳『妇』,你就帮帮我呗。。哈哈哈,我没想到哥也是这么有情调的『淫』儿。” 话没完,何佳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估计是用力过猛,直接喷出来两抹晶莹的大鼻涕头子。 蛋蛋同样没正经的掩嘴坏笑:“滚犊子昂,我朗哥就不是那样的人,我估计朗哥刚才肯定是在背台词呢。” 我尴尬的斜楞眼睛臭骂:“妈卖批,欺负我脾气好是不是?” “不闹了。”蛋蛋硬绷住脸,收起来贱兮兮的笑容道:“韩总通知咱们吃饭去呢。” “走吧。”我抽了抽鼻子,逃也似的往门外走,心里禁不住咒骂,韩飞给安排的什么破地方,隔音效果这么垃圾,这下我的无耻估计要彻底在兄弟圈里传开了。 跟随韩飞的两个跟班,我们步行来到酒店附近的一家特『色』餐厅的包房里,进去前我迅速给张星宇发了一下地址和房间号。 韩飞和之前在高速口接我们的几个中年人已经提前赶到。 简单介绍一番后,韩飞将我拽到主位上,同时很客套的替我倒上一杯当地特产的“云南地窖”酒,自己也满上一杯,语重心长的:“朗朗啊,因为你们明要出任务,事情相对比较机密一些,我就没喊任何朋友,等你回来,我多介绍你一些比较有分量的哥们,到时候我组织组织大家,看看能不能一块融个资,在山城给你投家贸易公司啥的。” 我立即起身,双手抱拳笑道:“那就太谢谢我飞哥喽。” “明我京城有几个重要朋友要来,安排你们出境的事儿就交给我公司的副总了。”韩飞莞尔一笑,拍了拍我肩膀,介绍旁边一个打扮的很精神的中年道:“这是钟伟,我公司副总。” 叫钟伟的男子马上端起酒杯:“辛苦王先生了。” “应该是辛苦钟老哥才对。”我笑盈盈的抿了一口酒,同时摆摆手道:“飞哥、钟老哥,我提前清楚哈,不是我端架子不喝酒,因为明有正事要办,所以大家都别灌我们仨。” 钟伟很快唠嗑的高举酒杯:“哈哈,王老弟岁数虽然不大,但懂得孰轻孰重,光凭这一点,我就坚信这次任务,老弟一定可以帮我们落实,你随意我干了啊。” 我没敢任何太满的话,应付的再次轻抿一口酒:“我们竭尽全力。” 寒暄一番后,韩飞勾住我脖颈开始讲他对这次任务的具体安排:“朗朗啊,出境以后。。” 半个时左右,包房门被人叩响,接着一个套着保安服,胖乎乎的年轻伙推门走进来,客气的发问:“请问,车牌尾数698的奔驰轿车是咱们这间房的吗?” 当看清楚那人模样后,蛋蛋和何佳文条件反『射』的放下酒杯,表现出一脸的惊诧,但二人谁也没话,我咧嘴笑了笑,朝着旁边的韩飞出声:“飞哥,是咱们车吗?” “不是。”韩飞直接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打搅了。”保安杵在门外,憨厚的缩了缩脖颈,目光从韩飞脸上停留不到两秒钟后,恭恭敬敬的合上门离去。 待保安离开,韩飞搂住我肩膀继续刚才没完的话茬。 我则心猿意马的瞟视门外,心里忍不住夸赞张星宇的胆大心细,刚刚推门进来的保安不是别人,正是他本人,还别这个犊子套上制服的模样属实像样。 跟韩飞唠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这顿酒席才总算结束,送我们回酒店的路上,韩飞始终特别亲昵的跟我聊着闲,直至接了个电话后,他才歉意的离开。 等韩飞一行离开后,我们哥仨站在酒店门口抽烟,何佳文揪着眉头苦笑:“哥,我听内个韩飞的意思,咱们出境以后必须得干仗呗。” 我撇撇嘴回应:“光靠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情,他也不至于花那么大的价钱给咱们从山城请过来,别多想了,干仗有专门握枪的人,你俩的任务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蛋蛋则好奇的问我:“朗哥,吃饭期间推门的那个保安是宇哥不?我咋瞅着长得那么像呢。” “就是长得像而已,你宇哥现在搁丽江呢,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我裹了口烟摆摆手打发他俩:“你们先回去歇着,我待会往家里打个电话。” 两人也没多问任何,掉头朝酒店里走去。 我叼着烟卷,干脆走到马路旁边,等了大概八九分钟左右,一台灰『色』的“迈腾”轿车停到我跟前,驾驶座车窗降下来一半,张星宇『露』出半张脸努努嘴:“上车。” 我刚一拽开车门,就看到刘祥飞和苏伟康也坐在里面,两人满脸亢奋的朝我打招呼。 上车以后,张星宇驾驶着轿车往旁边开了十几米远靠边停下,张星宇回过来脑袋冲我贱笑:“他朗哥,你就我的角『色』扮演到位不?” 我抬手扒拉一下他后脑勺笑骂:“别扯淡,人认准了吧?” 张星宇臭屁的拍着胸脯保证:“『操』,大哥亲自出门,这点事叫事吗?浩然已经跟上了,你出境以后,咱们尽可能保持每通话,如果我两之内联系不到你,那就让哥几个动手给韩飞绑了。” 我想了想后点头:“尽可能温柔点。” 张星宇斜楞眼睛,拿下巴颏指了指刘祥飞和苏伟康出声:“他俩死活要见你,你们唠唠呗?” 刘祥飞马上搓着手:“大哥,我意思是这趟活比较危险,要不。。” 我咳嗽两声打断他:“劝我的话别了,你们有自己的定位,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呃。。”刘祥飞顿了顿,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得,那我没话了,提前祝大哥一路顺风。” 苏伟康从脖颈上摘下来一条玉质的佛牌递给我,红着眼睛呢喃:“朗舅,这是我的家传宝,你带上,戴上以后绝对可以逢凶化吉。” 他这条项链我见过,据是他爷爷传给他的,平常谁碰一下他都得龇牙瞪眼的要拼命,不想这回竟然要送给我。 苏伟康替我把玉牌挂在脖颈上,不放心的叮嘱:“朗舅,前几我们几个也出过一趟境,那边不比国内,你们万事一定要心,有什么太危险的活,你就让大林哥和疯子哥干。” 面对这啥狍子的一番热情,我要不感动那是假的,可要表现的太过情绪化又更容易让他们难过,只能竭力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拍了拍他后背道:“安了,无非出国溜达一圈,你看你们咋整的好像我要渡劫似的。” 从车里跟几人一直聊到后半夜,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临下车的时候,张星宇突然表情认真的喊住我:“王朗,我加入咱们这个团伙冲的是你,如果你出事,我会干掉韩飞,然后毫不犹豫的闪人,所以想让我给你长期打工的话,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我愣了一愣,随即挥舞拳头威胁:“滚你大爷的,你要敢给老子撂担子,我回来就揍你。” 跟刘祥飞和苏伟康表现出来的担忧不同,张星宇其实更为内敛,他很少会出什么让人感动的话,更不会有太过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行动却更为干脆和直接。 张星宇豁着两颗鼹鼠似的门牙,没正经的挑逗:“哎哟喂,脸好痒啊,好想被人打,太难受喽,我随时恭候大驾……” 章节目录 第973章 来了,老弟儿 回到酒店,一夜无话。 第二一大早,我们仨就被韩飞的安排的那个叫钟伟的副总挨个拍门唤醒,简单吃过一点早餐后,他开车载着我们离开。 边拨动方向盘,钟伟边从手扣里翻出一沓厚厚的档案袋,解释道:“老弟,咱们先到达姐告口岸,所有手续都已经帮你们准备的齐齐全全,只是为了避免你们被太多人看到,所以走的路线相对隐蔽一些,该安排的韩总都已经安排妥当。” “明白。”我接过档案袋,拿出来里头的一些证件,草草扫视一眼后,点头道:“韩总确实有本事。” 档案袋里,贴着我、蛋蛋和何佳文资料规整的摞在一起,之前我只是把我们仨的身份证给了韩飞,没想到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牵 钟伟自豪的笑道:“哈哈,韩总的父辈们有很多在相关部门任职,走这些手续基本上畅通无阻,在内陆城市这些资料可能鸟用没有,但在边界线上这些全是护身符。”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钟伟的达姐告口岸,他打电话联系到一个穿旅游景区服饰的男人,将我们交给对方,嘀嘀咕咕的叮嘱好一通后,才拍拍我后背道:“安排妥了,老弟一切心,等你们回来,咱不醉不归。” 我语调诚恳的抱拳:“成,替我转告飞哥一声,我山城那一摊子拜托他多费心。” 待钟伟离去,那个穿景区服装的男人态度冰冷的示意我们跟着他一块走,期间又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坐进一辆巴车后,那人板着一张脸,倨傲的出声:“过了姐告大桥,就是缅d的木姐镇,距离很近的,抵达木姐镇后你们的死活就和我无关,听懂了吗?” 虽然对方的态度让我很不喜,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硬挤出个笑容道:“好嘞,麻烦老哥了。” 可能是见我比较客套,他的脸『色』缓和几分,想了想后又:“身上如果有武器或者是什么铁制品,赶快扔掉,姐告大桥上有检查站,有时候查有时候不查,完全是赌运气,但是被查到的话会比较麻烦。” 我马上翻出来兜解释:“放心,我们身上啥也没樱” 他冷眼瞟了瞟,没再继续多什么,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后,他掏出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叽里咕噜的了一通话后,启动着车子,载着我们驶出。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国,虽然满满的紧张,可还是抑制不住的想透过车窗看看四周的风景。 开车的汉子训斥孩子似的提高调门:“不要东张西望,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低着脑袋打盹吧。” 何佳文咬着嘴皮声嘀咕:“擦,一个破*司机装的比特么总统还硬。” “少两句吧。”蛋蛋拿大腿靠了靠何佳文摇头。 我也缩下去脑袋,彻底失去了观望的心态,低头给姜林发起了短信。 出境的路线是韩飞昨就告诉我的,昨晚上回到酒店后我就转告了姜林,此时他们已经在缅d那头等待多时。 何佳文气鼓鼓的哼唧:“麻卖批,待会下车,我肯定要揍那个开车的一顿。” 从车里晃晃悠悠的坐了好一阵子,我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车速开始放慢,前面开车的男人提高调门道:“你们运气不错,没碰上检查站的,马上快要到了,准备准备下车吧。” 我站起来笑盈盈的朝男人出声:“诶老哥,咱俩互相存下号码呗,不准往后我们得经常出入缅d,到时候省的次次都麻烦旁人。” 他翻了翻死鱼眼,不假思索的拒绝:“我不接私活,有什么事情你们找钟伟吧。” 吃了个闭门羹后,我也没生气,继续跟他多唠了两嘴。 不多会儿车子停下,男人摆摆手驱赶我们下车。 跟我想象中穷乡僻壤的景象不同,木姐镇瞅着格外的繁华,处处充满了钢筋水泥的现代化气息,而且街上的行人貌似跟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肤『色』更黄一点,长得精瘦一些,感觉完全就是在国内的某个县城里,街道上的商铺店家,很多都是挂着中国字的招牌。 见我们几个乡巴佬似的东张西望,那男人从驾驶座抻出脑袋:“这边叫南渡镇,华夏人很多的,你们可以到斜对面的超级市场去等朋友过来接。” “谢谢您。”我客气的点点脑袋,招呼上哥俩朝街道对面走去,边走边拨通姜林的手机号码:“林哥,我们在南渡镇,这边有个叫国邦超级市场的地方等你。” “在南渡镇的什么方向?”姜林轻声问。 我无语的:“我这会儿正懵『逼』呢,别特么方向了,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你快点吧。” 走到超市门口,何佳文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嘟囔:“麻麻批,要不是你拽着老子,老子肯定揍他。” 蛋蛋翻了翻白眼撇嘴:“你快别吹牛『逼』了行不,人家腰上别没别枪,你自己心里没数是咋地。” 何佳文顿了顿出声:“还真是枪啊,我以为看错了呢。” 蛋蛋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总觉得敢干这种活的,没一个是白给的,出门在外别总吵吵把火的,容易给朗哥惹麻烦。” “的好像我多不懂事似的。。”何佳文吧唧嘴轻哼。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心情莫名变好很多。 这俩犊子别看岁数差不多,但『性』格却是壤之差,蛋蛋忠厚内敛,逢人都会『露』出一抹憨笑,既容易让人接触,又不会叫人看出来任何情绪变幻,感觉和卢波波很像,但又少了一丝圆滑。 何佳文易燃易爆,什么事情都敢冒头,但是脑子转的特别快,这俩人组合在一起就好像火炉遇上了冰疙瘩,倒也相得益彰。 等了快半个时,姜林一行始终没有出现,何佳文不耐烦的来回踱步:“我去,林哥还没到啊?” “你慌个鸡『毛』,还能给你卖了是咋地。”蛋蛋搡了一下他一下,侧头看向我问:“朗哥,你渴不?要不我到超市给你买点饮料?我发现这边人很多都普通话,货币好像也是使人民币。” “啥也不喝了,你买两包烟去吧。”我上火的搓了搓自己下巴颏,蛋蛋起身就往超市方向走,我想了想后又喊住他:“算了,也不知道这边街上让不让抽烟,别特么待会再钻出来两个箍红袖招的老大妈。” 我原以为这边的街道肯定满目疮痍,大街上走的人不是拎枪就是扛炮,结果却发现这块比崇市还要有秩序。 我刚完话,一台银灰『色』的皮卡车风驰电掣的驶向我们这头。 距离我们还有四五米的时候,猛然减速,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刺耳的尖叫,瞬间蹭出来几条黑印子,紧跟着车门打开,姜林、李俊峰笑盈盈的从车里蹦了出来。 两人都是一袭黑『色』西装,皮鞋擦得明晃晃的,打扮好像是去参加某公司年会的白领。 见我大眼瞪眼的瞅着,姜林撑开双臂吧唧嘴:“来了,老弟儿。” “你们咋这身打扮啊?”我眨巴两下眼睛,跟姜林、李俊峰热情的相拥在一起,『迷』『惑』的:“你们不是应该『迷』彩服、大军靴的嘛?” 李俊峰在我肩头轻捶一下调侃:“他朗哥,往后你还是多出来溜达溜达吧,不然脑子容易长浆糊,没啥事的时候,我们给自己弄的恐怖分子的造型,走大街上不是找削嘛,这边和国内没多大差别,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大白。” “嘣!” 这时候一道沉闷的枪响泛起,直接将李俊峰的话语给打断。 李俊峰脸『色』一僵,随即轻拍自己脸蛋一下,很是习以为常的出声:“『操』,打脸了,走吧走吧,估计又是什么激进分子要争取信仰自由,别特么待会再给咱们磕着碰着……” 章节目录 第975章 直面冲突 寒暄一通后,旅店老板轻声吆喝我们吃饭,哥几个一块热热闹闹的往出走。 星辰让店老板从旅馆门口支起来一张圆桌,这样既方便我们观察街上的动向,也可以满足大家刚刚到这个陌生地方的求知欲,最主要的是可以时刻了解今晚的“目标”丁文会不会出现。 坐下以后,姜林又从兜里『摸』出几张钞票递给旅店老头,努努嘴:“老柴头,把你藏在地窖里的护骨酒拿出来孝敬一把我弟弟,我可警告你别拿那些破烂忽悠人哈。” “不会,绝对不会。”旅馆老头笑容满面的收起来钱,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不多会儿抱出来个暖壶大的玻璃器皿,里面跑着一根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骨头,还有一些人参之类的『药』材。 李俊峰接过来玻璃器皿,大大咧咧的替我倒上一碗酒,摆手介绍:“尝尝吧朗朗,正宗的佤邦护骨酒,据是用孟加拉虎的虎骨泡出来的,喝完以后嘎嘎硬,反正每回林哥出去嫖,都得整个两三碗。” 姜林搓了搓脸上的胡茬,不乐意的撇嘴:“我发现你和星辰现在真是学坏了,啥特么事都扯到我去嫖,整的好像你俩少去了似的。” “哟哟哟,还害羞了。”星辰掩嘴调侃。 我同样眨巴两下眼睛调笑:“林哥,你回头传授弟兄们点经验呗,这嫖这一块,你绝对是个王者。” 话的功夫,店老板迅速呈上来几碟散发着香味的佳肴,姜林拽起一对筷子招呼蛋蛋和何佳文:“吃吃吃,别理他们三个不正经。” 这边吃的其实跟国内实际上没啥太大区别,一样有鱼有鸡、『色』彩斑斓,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口味感觉仿印度,什么菜里面都乐意放咖喱,不上好吃不好吃,反正我没太大的抵触。 连碰了几杯酒后,星辰涨红着脸朝我笑道:“朗朗啊,这大缅d什么都不多,就特么玉石多,等处理完事情,我回头带你到市场上溜达一圈,你给弟妹、兄弟们往回捎点,保不齐那块原石抛好了,整出来几块价值连城的好玩意儿,到时候咱还混个『毛』线,直接买个寨子当国王去。” 姜林叼着烟卷,斜楞眼睛嘟囔:“看,我他魔怔了吧,现在梦话都是琢磨卖原石。” “你不魔怔,不是舞刀就是弄枪,靠子弹咱们就能发财啊。”星辰白了眼姜林,随即回头看向我道:“朗朗你别多想哈,我就是感觉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就得想办法生存,总抻手管你要钱,也不是个长久事儿,我们现在年轻可以拼的动,万一哪老了,呵呵。。” “嘶。。”李俊峰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开腔:“辰哥,朗朗下午才刚到,你能不能等他缓缓再提呐?” 星辰搓了搓面颊,很委屈的吱声:“不是,我提什么了?我咱们自力更生难道有错吗?你们也太敏感了吧。” 姜林赶忙摆摆手,端起酒碗朝我努嘴:“别搭理他,咱们喝酒。” 我抿了口酒后,将凳子往星辰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辰哥,咱们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跟弟弟不需要藏着掖着,怎么想的你就怎么,刚刚你一直在提玉石啥的,是有心思往这方面发展么?大概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星辰舒了口气道:“玉石矿咱们可投资不起,别你在国内只有两家公司,哪怕你手里衬十家八家咱们一样干不起来,而且这里头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关系,这几我认识个挺有能力的大老板,他手底下有矿,但很难运送出境,前两我们聊过,如果咱可以帮着他在国内弄家代购店什么的,赚一点点差价,应该很有前景。” 没等星辰完,姜林直接鼓着大眼打断:“你快拉*倒吧,风云大哥是啥角『色』,人家都运不出境的东西,你让朗朗拿啥帮你想辙,不是难为他么?” 星辰梗着脖颈出声:“朗朗没有能力,不代表他朋友也没能力啊,这次朗朗帮忙要货的那个顺利物流就特别有实力,连风云大哥都了,韩飞在云n省运输这块绝对是个翘楚,各方面关系都打的特别到位,只不过不太乐意跟缅d这边的商人接触罢了。” 听到星辰的话,我微微一怔,马上想明白其中的意思,星辰是希望我能够当个中间人,介绍他熟悉的那位大老板和韩飞认识,完事我们从中间再赚点差价。 我想了想后,端起酒碗朝星辰和姜林道:“这事儿需要等我回去再研究,也不是没可能,先不着急。” 星辰搓了搓额头,歉意的:“朗朗,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开口,我也能理解,那种做大生意的人,肯定不会轻易就跟什么人达成协议,我也就是顺嘴那么一。” 我推了星辰手臂一下笑骂:“虚伪了昂,咱们是过命交情的兄弟。” 我们正其乐融融喝酒的时候,街口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紧跟着两台草绿『色』的越野吉普车极其嚣张的开了过来,距离我们不多远的时候,两台大吉普“吱”的踩下刹车,『荡』起一阵灰尘。 姜林瞟了眼沾上灰尘的菜肴,直接踩着凳子起身骂娘:“草特么得,开*个破车你们要成精呐?” “嘭。。嘭。。” 几声车门打开的声音,从车里跳出来八九个穿着军装不算军装,便服不是便服的黑瘦伙,其中有俩家伙手里拎着杆不知道是卡宾枪还是冲锋枪的长家伙,最后一个下车的是个外面套着件屎黄『色』宽大西装,里面套件花格衬衫的青年。 那青年故意将衬衣的领口压在西服的外头,鼻梁上挂着一定茶『色』墨镜,整的跟八九十年代港台片里的黑帮大佬,从车里下来后,他扫视我们一眼,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腕上的手串,嘴角上扬:“尼高啦,纳美北路扩吧的类!” “他就是丁文。”星辰凑到我耳边声介绍,随即笑盈盈的抻手打招呼:“丁团长您好,我是星辰,咱们之前通过电话的。” “呵。。”丁文瞟了眼星辰递过去的手,根本没有握住的意思,藐视的扬起两撇眉『毛』『操』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道:“我时间很有限,有什么事情你们抓紧,如果是打算帮顺利物流要货的话,那就免开尊口了。” 姜林低头抿了口酒后冷笑:“我凑,这『逼』让你装的真是尽善尽美。” 听到姜林骂街,跟在丁文身后的几个黑瘦伙一股脑将我们包围起来,那两个握枪的青年直接拿枪口戳在姜林的身上,我们其他人刚想往起站,剩下的几个家伙叽里呱啦的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抻手按住我们的肩头。 姜林面『色』无惧的撇撇嘴轻哼:“诶卧槽,拿把破枪,你们要吓死谁呀?” 完以后,姜林朝着街对面的一处民房厉喝:“吴老二,出来!” “唰唰唰。。” 一阵脚步声泛起,打我们对面的木屋里速度飞快的跑出来六七个攥枪的伙,其中两个青年我看着眼熟,好像是上次姜林带到山城的吴家兄弟。 “怎么了大哥!” “你们要干嘛!” 几个伙直接将那几个不知道究竟算兵还是纺青年给反包围起来。 眼瞅着自己这方被反包围,丁文摘下来鼻梁上的墨镜,神情倨傲的开口:“你们看来真是活腻了,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我刚刚才和北部战区的李团长通过电话,信不信我。。” “还没特么开始喝,你就多了呀铁子!”李俊峰“啪”的拍了下桌子,从腰后『摸』出一柄卡簧“蹭”的一下『插』在桌面上,棱着眼珠子低吼:“你啥身份呐,哪吒还是孙悟空转世?扎你一刀你不流血还是嘣你一枪你不死,草泥马得,带几个『逼』崽子,你真拿自己当个腕了,问问你自己在缅北你这种段位的手子能数得上号么。。” 章节目录 第976章 能者居之? 本来大家商量好的是让我先跟那个丁文好言好语的谈谈,实在聊不拢再想辙。 谁知道压根都没轮上我念半句台词,已经变成了这幅剑拔弩张的画面。 我干咳两声刚准备开腔打破一下僵持,那个丁文好像装『逼』有瘾似的歪脖斜眼的喊叫:“你们想好了,我今晚上如果在这里掉一根头发的话。。” 没给他任何念完独白的机会,李俊峰上手就一把薅住他头发,来回摇晃两下,鼓着大眼珠子咒骂:“草泥爹得,掉一根头发你能咋地,别掉一根,今老子就帮你剃度。” 着话,李俊峰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拔起『插』在桌面上的卡簧,“蹭。。”的一下割掉丁文一撮『毛』,丁文吓得“妈呀”一声连连往后哆嗦。 随着丁文的尖叫声泛起,跟他一块来的那几个黑瘦青年马上出现了『骚』动。 “来,枪给我!”姜林起身一把从旁边的兄弟手里夺过来一杆“五四”戳在丁文的额头,面无表情的低喝:“想跟我们拼一下是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丁文随行那两个抱着长家伙的黑瘦伙也同时把枪口顶在姜林的身上。 “我。。”丁文蠕动两下嘴巴没作声,场面马上陷入了僵持当郑 星辰抻手拽住一个握着长家伙挡在姜林身上的伙脖领,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喊叫:“你俩行事呗。” “辰哥你别管。”姜林压低枪口,“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瞅着丁文喝叫:“我喊一二三,咱们一块扣扳机,谁特么哆嗦一下谁是孙子,玩不玩?” 别人拿枪兴许是在吓唬人,但我心里非常清楚姜林此刻绝『逼』不带一点开玩笑的,从认识他到今为止,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靠嘴混事的选手,姜林也好、星辰也罢,包括李俊峰在内,都属于混子圈里的异类,他们的魄力跟这个年代明显格格不入。 别姜林用枪怼在额头上的丁文,脑门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深呼吸两口后,咽了口唾沫出声:“不好意思几位先生,我今有点唐突,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可以吗?” 李俊峰呼呼喘着粗气,挥舞着卡簧质问:“你麻勒痹的,还晒脸不?” 边训斥,李俊峰边朝我微微眨巴两下眼睛。 我瞬间会意,抻手推开李俊峰,同时朝着丁文笑呵呵的:“疯子你看你这是干啥,林哥你也消停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唠呗,丁团长您好,我叫王朗,是专程从国内来跟您谈那批货的事情。” “记住昂铁子,再*甩脸子,今你就把脸彻底留在这儿吧。”姜林拿枪管狠狠的怼丁文一下,回头朝着李俊峰和星辰道:“咱们进屋喝酒去,朗朗有啥事你直接招呼,保证枪响裙,一个都跑不了。” 罢话,姜林摆摆手,转身朝屋里走去,旁边负责包围的那帮兄弟也骂骂咧咧的回头朝着刚刚跑出来的民房返回。 李俊峰握着卡簧,指向丁文身后那群兵不像兵、匪不是纺青年咒骂:“你们还*搁这儿瞅啥?滚回车里去。” 丁文回过脑袋朝着手下叽里咕噜的了一大通后,几个伙快步钻进车里。 “辰哥,你作陪吧,我跟这种驴马癞子『尿』不到一个壶里。”李俊峰吐了口唾沫,朝着蛋蛋和何佳文摆摆手道:“走吧,跟我回屋喝酒去。” 何佳文苦着脸朝蛋蛋声呢喃:“蛋蛋,你扶我一把,我腿好像有点麻。” 蛋蛋干咳两声低语:“我脚也不听使唤了。” “瞅你俩内点猫胆儿吧。”李俊峰咧嘴一笑,一只手搀住何佳文,另外一只手搂住蛋蛋,笑笑的走进旅馆。 不怪哥俩怯场,我这会儿其实后背也全被冷汗给浸透了,不管是在山城还是崇市,我们无非就是跟人斗斗嘴、顶多拼拼刀,啥时候遇上过两帮人八九杆枪的场面。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圆桌旁边只剩下我、星辰和丁文仨人。 我抽了口气,抓起桌上的烟盒递给他一支,很客气的开口:“丁团长,您先坐,刚刚的事情完全是场误会,我来缅d是为了求和,为了顺利帮老板把货物要出来,出门的时候,老板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我把他对您的敬意带到位。” “不抽,谢谢。”丁文摆摆手,很带派的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然后低头慢条斯理的拽掉茄帽,最后一包火柴,边点燃边用力嘬了两口,一股子装『逼』气息扑面而来。 不得不承认,缅d这地方的风水是真特么养人,甭管是真牛『逼』的是还是装牛『逼』,装『逼』的圣火从不会熄灭,李俊峰和姜林前脚刚走,这个狗篮子后脚就开始端起了架子。 我记得上一个抽烟这么牛『逼』带闪电的选手好像是山城自诩袍哥领导饶那个家伙,最后差点没被黑哥把脸给掴肿。 见他没有接茬的意思,我继续笑呵呵的:“丁团长,我们老板的很清楚,您只要愿意把货还给我们,他可以赞助您一百万的军费,那些货物相信您也看过了,就是一些名人字画,仍在您手里,想要换成钱,肯定还得大费一通周章,不如咱们两好合一好,咋样?” 丁文深深的嘬了口雪茄,冲着我脸吐了口浓烟微笑:“朋友,你似乎在欺负我没文化,那些字画放在你们国内至少可以卖到三四千万吧,你拿一百万来糊弄我,合适吗?我丁某虽然在缅d地区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在国内还是有不少好朋友的,我相信我的朋友们也愿意为我出手那些字画。” 坐在我旁边的星辰捧起酒碗抿了一口,辣的“嘶嘶”两声笑道:“丁团长,让懂羞耻,货本来就是你抢的,人家现在诚心诚意的来赎,你这样合适吗?” 丁文再次嘬了口烟嘴后,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两根手指头道:“华夏有句老话,下的宝物能者居之,既然我抢到了,那就是我的,你们想赎回去也不是没可能,八百万军费,外加一车的行军帐篷和可以一个连的四季服装,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我宁愿把那些货物毁掉也不给你们。” 我皱了皱眉头出声:“丁团长,您这样我很为难。” 这次来的时候,韩飞只给了我五百万的额度,如果五百万之内可以安全把货保出来,他会马上打钱,实在不行,他让我自己想辙。 丁文将抽了几口的雪茄放到桌面,站起身子摆摆手道:“难为就不谈了,我虽然不识货,相信北部战区的长官们一定认识,大不了我把那些货上供,告辞各位。” 这时候,李俊峰和姜林甩开大步从旅馆里奔了出来,姜林先是一肘子怼在丁文的胸口,然后掐住他的脖颈直接按在桌上,鼓着眼珠子厉喝:“草泥马得,能者居之是吧,那今你别走了,告诉你那几个狗腿子,用货换人,货毁你亡!” “嘭。。嘭。。” 刚刚钻进吉普车里的几个黑瘦伙马上又喊叫着跑了下来,与此同时跑进民居的吴老二也领人“簌簌”跑了出来。 李俊峰握着卡簧,照着丁文的屁股上“嗤”的一下扎了上去,指向那群黑瘦伙吼叫:“再特么往前走一步试试。” “啊!”丁文疼的惨叫连连,『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呼喊几声后,那几个黑瘦伙犹豫一下,然后齐齐钻进车里,不多会儿车子就朝街口驶远。 姜林梗着脖颈发号施令:“吴老二,带人给我跟上那台车,确定货物在他们手里的话,直接动手抢。” 吴老二一伙拔腿就朝停在路边的皮卡车跑去,姜林想了想后,松开丁文,回头朝着我道:“算了,我也跟着一块去一趟,疯子和星辰随时等我电话接应……” 章节目录 第977章 好大一个圈套 很快姜林带着几个兄弟钻进皮卡车里朝刚刚驶出的那台吉普车撵了出去。 李俊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丁文的后脑勺上臭骂:“草泥爹得,跟你好好对话你特么听不懂人话,等我们拿回来货,老子直接给你扔矿里当苦工去。” 丁文吞了口唾沫,表情复杂的嘟囔:“朋友,我。。” “朋你二舅妈,这会儿知道人际交往了?”星辰一脚踹在丁文腰上,直接给他蹬了个趔趄,昂头朝着旅馆里喊叫:“蛋蛋、蚊子,出来!” 哥俩脸『色』憔白的迈着碎步跑了出来。 “给丫绑了,扔对面的屋的地窖里去。”星辰拍拍手示意。 在国内向来龙精虎猛、无所畏惧的何佳文此刻明显有点呆滞,搓着双手讪笑:“辰哥,从大街上绑人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李俊峰皱着眉头训斥:“能不能特么利索点?在这块吃饭,要么你有胆有么你皮厚,在乎这个怕那个,你俩趁早滚回国内。” 蛋蛋和何佳文对视一眼,两人解下来皮带开始绑丁文。 被双手反绑住的丁文跪在地上,仰头朝着我喊:“朋友,我跟你句实话,那批货物其实……” 李俊峰飞起一脚,正面踹在丁文的脸上恶吼:“我特么现在不想听你话,刚刚我林哥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货毁你亡,想要毫发无损,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冲着满神佛祈祷吧,蛋蛋、蚊子,你俩没啥事这会儿就给我揍他。” 丁文被蹬了个血鼻子,呜咽几句后,被蛋蛋和何佳文架起来推进了对面的民房里,只剩下我们仨大眼瞪眼的对望。 老实话我想到来缅d肯定会干仗,但绝对没有预料到会干的这么早,一时间心思有点慌『乱』,星辰扶起来刚刚被碰倒的凳子,招呼我和李俊峰坐下,递给我一支烟道:“朗朗,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生存之道,在这块你想要达成目标,要么手下兵强马壮,要么就得足够玩命,你刚才跟丁文唠的那套文艺嗑在国内肯定没『毛』病,但是在缅d行不通,你越让步,这帮狗渣就越觉得咱们害怕。” 李俊峰长喘一口大气道:“用我林哥的话,在缅d你想要吃上肉,那就得硬,比在女人身上还要硬,果敢老街多少大亨都是靠硬闻名的,这地方的理只有两样,钞票和枪炮。” 我搓了搓脸颊挤出一抹笑容:“嗯,我记住了。” “唉。。”李俊峰摇摇脑袋,端起飘着尘土的护骨酒喝了一大口后,拍拍我后背道:“等事情处理完你赶紧回去吧,我怕你从这儿呆的时间久了,心容易变野,这儿的丛林法则回国内绝对行不通。” 我也抓起酒碗牛饮一大口苦笑:“妈卖批的,我感觉自己平常也挺像回事的,没想到来这块比特么善人还善良。” 星辰吐着烟雾:“咱们不吹不黑,缅d饶整体素质确实比咱高出一大截子,这地方真要干仗,女人孩都敢拎枪,就国内那些个社会大哥过来全白扯。” 闲聊一会儿后,我担心的问:“林哥不能出事吧?” 星辰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能有啥事,就丁文那个段位,手底下警卫班总共才两把配枪,充其量也就是个二三十饶山兵头头,霸占个寨子都属于高看他,估计一梭子子弹扫过就全撒丫跑了,这边的山兵没啥忠诚度,今这个上位,明那个倒台,他们早就习惯一换一个东家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后问:“你们以前跟山兵交过手没?” 李俊峰摇摇头:“那倒没有,这边的势力犬牙交错,保不齐谁跟谁是穿一条裤子的,我和林哥平常也就押押货,碰上劫道的,随便开两枪,人就散了,遇上势力大的武装,主动给人上缴点好处费,对方基本上不会为难,所以我格外看不上丁文这种篮子。” 我捂着胸口,不安的:“麻痹的,不知道为啥心跳的突突的,总感觉。。” “闭嘴昂,呸呸呸。。”李俊峰『迷』信的拍着我后背吐了两口唾沫道:“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丫能不能别总丧气话。” “没啥事哈,姜林整在这一带晃悠,大势力的山兵基本上都瞅他眼熟,一般不会为难。”星辰抽了抽鼻子,朝着我道:“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带你去大庙拜拜,挺灵验的。” 他正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国内陌生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朗哥,我是迪。” 一听是妖男,我马上来了精神:“怎么了兄弟?” 妖男沉寂几秒钟后开口:“我问你件事,你现在是不是在缅d?” 可能是看我犹豫,妖男没有再追问,继续道:“前下午孙马克、马超、陆国康和方世豪开车去云南了,我刚刚才听李倬禹,他们好像是到缅d围你去了,如果你这会儿人在缅甸的话,千万注意点,待会李倬禹也要坐飞机过去,我已经帮他订好票了。”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埋怨:“前的事情,你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告诉我?” 妖男委屈的解释:“哥啊,你真冤枉我了,我也是刚刚才听李倬禹跟人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提起,我现在顶多算李倬禹的一个司机,很多事情他都不会跟我。” 我拍了拍脑门问:“你确定孙马克他们是来围我的么?” “嗯。”妖男笃定的回应:“不止是他们,他们走时候还带了不少人走,那些人全是李倬禹从别的地方高价雇来的亡命徒,大概有八九个人左右。” 妖男正电话的时候,蛋蛋着急忙乎的从民房里跑了出来:“朗哥。。出事了。” 可能听出来蛋蛋的声音了,妖男押了口气道:“哥,请您务必照顾好蛋蛋。” “知道了,有啥事及时跟我联系。”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回头朝着焦躁的蛋蛋问:“怎么了?” 蛋蛋胸口剧烈起伏的:“刚刚那个丁文,货早已经被人送回国了,他控制的村子这会儿至少有三四十号人在等着咱们,而且手里的武器配备都很不错。” “啥!” “什么!” 我、星辰、李俊峰全都惊愕的望向蛋蛋。 星辰只是短暂迟疑几秒后,马上掏出手机拨打姜林的电话,电话是通着的,但是那边始终没人接听,星辰咬着嘴皮呢喃:“接电话啊大傻子,快接电话啊。。” 连续打了五六通后,星辰吐了口唾沫道:“不行,我得去救他,你俩先搁家里呆着,等我信儿吧。” “你别上火,等咱们问清楚咋回事再动手也不迟,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你容易送菜。”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朝着蛋蛋摆手:“去把丁文拖出来。” 星辰暴躁的推开我嚷叫:“废话,那是我兄弟,我能特么不急吗?” “你先别吵吵把火行么?姜林是你兄弟,也是我大哥!”我顿时提高调门,掏出手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电话刚一通,不等他任何,我直接道:“你让刘祥飞和大外甥马上想办法出境,待会我给你具体地址。” “行,我想办法。”张星宇没有多问任何,迅速应承下来。 另外一边的星辰也慌里慌张的拨通一个号码:“风云大哥,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 不多会儿,蛋蛋和何佳文拖着被揍得猪头狗脸的丁文来到我们面前。 我薅住丁文的头发,咬牙切齿的厉喝:“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清楚前因后果,不然老子弄死你。” 丁文语速飞快的回答:“我控制的村寨叫枯家窑,现在有我本部三十多人和国内来的二十多个人在等着你们自投罗网,我在国内最大的雇主是辉煌公司的李倬禹,十前李倬禹命令我劫了韩飞的货,原本是打算让我勒索韩飞一千万的,可过了四五他又改变主意,让我继续散布货还在我手里的信息,是要引一个仇人过来,他还把你的照片给了我。” 我一脚踹在他脸上,愤怒的臭骂:“放屁,李倬禹怎么就知道韩飞一定会找我的?,你特么是不是跟韩飞一伙的?” 丁文举起手干嚎:“我发誓我的全是真的,我是害怕姜林在我那里遇上事情,你们会迁怒我,才主动供认的。” 我静下心思索片刻后,也觉得丁文应该没有撒谎,或许李倬禹的本意只是从韩飞那里勒索一笔钱,只不过正好赶上四五前韩飞通过张帅找上了我,所以这个损篮子将计就计了,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跟韩飞碰上面后才知晓。 我揪住丁文的头发问:“你现在跟你的人话好使不?” 丁文哭撇撇的呜咽:“我和我的兵话有用,但是从国内来的那帮人都不听我的。。” 章节目录 第978章 枪响枯家窑 没等丁文解释完,星辰暴躁的一脚踹在丁文胸脯上厉声喝骂:“给你的人打电话,我兄弟要是掉一根头发,老子活剥了你点灯!” 丁文被踹翻在地上,佝偻着腰杆没敢爬起来,结结巴巴的:“打。。打电话没用,我告诉他们需要见到我本人。” “没用老子现在就弄死你!”星辰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噗”的一下钉在丁文的肩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丁文疼的龇哇『乱』剑 “辰哥,你先冷静。”我推搡开星辰。 “你懂个鸡儿!”星辰恼怒的反推我一下,我两手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吼叫:“冷静,懂吗?咱特么要是慌了,后续的事儿更白扯,求谁都*不好使。” 生怕我和星辰打起来,李俊峰赶忙挡在我俩中间,一手摆开我的手指头,一边拿胳膊挡住星辰往后推了两步,压低声音道:“辰哥,听郎朗的。” 眼下姜林联系不上,他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只能凭空猜测,唯有这个丁文不准可以帮助我们扭转乾坤,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丁文肯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星辰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眼珠子泛着狠辣的凶光,先是看看我,然后又看看李俊峰,沉寂几秒钟后,硬咬着嘴皮点点脑袋出声:“好,我冷静。” “你想活还是想死?”我低头俯视跪在地上的丁文。 “活,我想活着。”他颤颤巍巍的睁大眼眶望着我,惊恐的泪水和鼻涕涂满了脸颊。 我『舔』了『舔』嘴皮又问:“你确定你的兵都听你的对么?” 丁文迟疑半晌后,抽吸两下鼻子点头:“百分之八十听我的,他们不认识那些从国内来的人。。” 星辰宛如一头愤怒的猛虎似的,拨拉开李俊峰的阻拦,抬腿照着丁文“嘭”的又是一脚:“去尼玛得,刚才还肯定听你的,这会儿又变卦了是吧。” 边骂娘,星辰一边“咣咣”的狠踹丁文,空旷的街道上,惨嚎声传出来老远。 我扫视一眼他俩,回过去脑袋看向李俊峰问:“现在你这边还能喊到多少握枪的人?” 李俊峰想了想后:“没了,吴家老大带着五六个兄弟在南部地区押货,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林哥刚刚又把其他兄弟都喊走了,现在能拎枪的估计也就我和辰哥。” “枪和子弹够么?”我搓了搓脸颊,咬着牙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杵在旁边明显陷入呆滞的何佳文和蛋蛋道:“算上我们仨。” “你们。。”李俊峰蠕动两下嘴唇,点点脑袋回应:“够用。” 这时候,星辰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喂”了几秒钟后,拽起丁文走到我身边,丧着脸出声:“我朋友刚刚帮我打听过,枯家窑那边刚刚确实有枪响,也就响了几分钟后就没动静了,林子肯定是出事了。” “疯子,拿家伙。”我甩了甩手腕,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朝着星辰喊了一嗓子:“辰哥,拽上丁文,咱们出发。” 十多分钟后,我们五个外加上被捆住手脚的丁文,坐进一台大功率的越野车里,径直开出镇子,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奔着丁文所控制的村寨“枯家窑”驶去。 我搂住坐在旁边的丁文,面无表情的出声:“思维清晰点,给我好好想想不引人注意的偏路,听没听懂?” “我。。我知道。”丁文满脸全是血,颤抖的点点脑袋道:“沿着这条路往前再走四五里地,看见一个分叉口朝左边拐,那头路可以直接开到村子的后面,这条路知道的人不多。”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俊峰胸前挎着一个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来几把还散发着油墨味的黑『色』手枪,分别递给星辰、我、何佳文和蛋蛋。 边发武器,李俊峰边绷着脸解释:“这枪就和平常使的仿五四差不多,不过是精工的,更接近国内警方使的大黑星,『射』程大概在三四十米左右,离太远开,没有多大威力,一颗弹夹七发子弹,我一人给你们三颗弹夹,都省着点用。” 何佳文嘴角泛白低声询问:“疯子哥,这枪会。。会打死人吗?” “不想杀人,你可以使片刀。”李俊峰瞪了眼何佳文,攥着拳头道:“听清楚我的话,这边的法律形同虚设,想要活着就得抢在别人动手前先干掉他。” “唔。。我记住了。”何佳文抽搭两下鼻子,眼泪在眶子里打转,旁边的蛋蛋同样面颊泛白,两只手抖的格外厉害。 不止是他们害怕,我其实这会儿心里也在七上八下,感觉完全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昨的这个时候,我还在瑞丽和韩飞把酒言欢,可今我们却不得不面临生死。 看大家比较紧张,星辰点燃一支烟,重重的吐了口浊气道:“哥俩,把恐惧都咽到肚子里,战场上越哆嗦的人往往死的越早,都不用害怕哈,有啥事我和疯子会站在最前面。” 坐在我旁边的丁文赶忙示意:“这个岔道口左拐,最多还能再开两三里地,路就变窄了,咱们得下车走。” 照着他的引领,我们把车开进一条最多也就两米宽左右的土路上,两边道旁全是歪七竖澳杂树和野草,四周乌七八黑的一片,距离我们不远的前方隐约可以看到羸弱的灯光,感觉应该是个村子之流。 我拽着丁文从车里拖出来,瞪着眼珠子呵斥:“还有多远。” 丁文马上指着散发灯光的方向的回答:“最多步行一千米左右,咱们进去的地方,都是村民的居住地,我走的时候还没有设防。” “带路。”我推搡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迈腿。 李俊峰快步撵上我,揪住丁文的衣领,轻声道:“朗朗,让我打头吧。” 我迟疑几秒钟后,干脆的往后退了半步,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对这片环境的熟悉程度,我都肯定赶不上李俊峰,自不量力的冒充大半蒜只能让我们难上加难。 距离灯光处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们几个同时放缓速度,走在前面的李俊峰和星辰一齐佝偻下腰杆,星辰回头朝着我们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照着他俩的姿势做。 我们一行人全都秉着呼吸,尽可能的让脚步放轻,原地除了“簌簌”脚踩草甸的声音,也就只有时不时泛起的虫鸣声。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远,我勉强看清楚村子的大概轮廓,跟国内很多农村的岔道差不多,我们面前的是个不规则的“u”字型的出口,出口大概有四五米宽,此刻被一台横停着的越野车挡住,车内有人在抽烟,忽明忽暗的泛着星星火光,不过看不出来具体有几个人。 我们几个呈匍匐姿势趴在地上,我侧头冲着李俊峰和星辰压低声音呢喃:“有人把守,不过人应该不多。” 李俊峰叼着一根野草,眨巴眼睛沉默几秒钟后,也掐着嗓子:“再等一会儿,后半夜饶精神会衰退,咱们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正话的时候,卡在路口的越野车门突然打开,从车里跳下来几条黑影,接着两束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猝不及防的照在我们这边。 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对面攥着手电筒的人突然高喝:“有人!” “嘣。。” “嘣,嘣!” 我旁边的李俊峰、星辰当机立断同时拽出来手枪扣响扳机。 刺目的手电筒灯光瞬间熄灭,越野车旁边惨叫着倒下两个人,子弹『射』在越野车的车身上,『荡』起阵阵火星子。 对方剩余的几个人,借着越野车当掩体,朝着我们“嘣,嘣。。”开枪反击,溅起的泥土和甭飞的木屑哪哪都是。 李俊峰用力搡了我一把喝叫:“快找地方藏起来!” 我顺势往旁边一滚,滚到一处灌木丛里,攥着手枪就朝越野车的方向果断的扣响了扳机。 战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拉开了序幕…… 章节目录 第979章 饮血而来!! “嘣,嘣,嘣。。” 此起彼伏的枪响声如真似幻,宛如北方城过年一般的热闹。 时不时泛起的火星子更是在时刻提醒我,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身死人手。 对面的越野车旁最少躲着五六个人,火力异常凶猛。 我们这边除了星辰和李俊峰勉强能给对方带来足够的威胁外,包括我在内的全是新手,别遏抑了,连特么开枪都成问题。 就在这时候,趴在我旁边的何佳文可能太过于紧张,像是疯了一般突然抬起身子,横拉起手枪边骂叫边扣动扳机:“啊!卧槽尼们玛得!打死你们,老子打死你们!” 一梭子子弹打出去,除了在车身上『荡』起阵阵火星子外,毫无收获。 对方趴在越野车车尾的一个家伙,猛然抬起枪口朝着完全暴『露』自己的何佳文“嘣”的开了一枪。 他刚刚『露』出来脑袋,就被星辰趁势『射』了一枪,子弹并没有打中对方,但却将越野车的左后侧轮胎干爆,车身顿时往下一塌,成功的阻碍住对方。 “傻『逼』,趴下!”李俊峰慌忙吼叫一声,抱枪朝着越野车猛开几枪。 眼见对方有些按耐不住,又从越野车后面冒出来几个人头,我咬着嘴皮,吃『奶』劲都使出来的扣扳机,因为是头一回使这种真家伙,还不太适应巨大的反震里,我的虎口被震的生疼,但好在将对方给『逼』了回去。 何佳文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倒头往地上一滚,隐约间我看到他的胸口飘过一抹猩红。 李俊峰连滚带爬的滚到我旁边,扯着嗓门喊:“朗朗,必须得想办法走,不然咱们全得陷在这儿。” “嘣!” 他刚完话,一枪直接嘣在他的肩膀头上,李俊峰疼的闷哼一声,咬牙再次提枪朝对方嘣『射』。 星辰站起身,藏在一颗不算粗的大树后面,朝着我们努努嘴:“你们走,我压阵!” 李俊峰喘着粗气,肩膀上鲜血横流,也堪堪的站起来缩在另外一棵树侧边吼叫:“一起来的一起走!” 或许是听到了枪响,对面u字型的村寨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我就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王朗,老子等你很久了,上次那个叫刘祥飞的杂种来没有来,我把匕首还给他,哈哈哈。。” 随着那声狞笑,对面的火力顷刻间变得更加汹涌。 “哒哒哒。。” 一梭子类似机枪的咆哮声泛起,我们赖以躲藏的灌木和高树被『射』的木屑『乱』飞,杂草飘『荡』。 一个套着灰『色』冲锋衣,鼻梁上挂副大墨镜的家伙,双手抱着一杆卡宾枪,踩在越野车的顶上,梗着脖颈咆哮:“不是要干一下吗?王朗你人呢?你的队伍呢!” 那人竟是马超,内个跟我从县城开始就剪不断理还『乱』的狂徒。 星辰挪出去脑袋,朝着车顶放下开了一枪,回头朝着我们咆哮:“墨迹个球儿,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马超踩在车顶,撩起自己的冲锋衣哈哈大笑:“你们本来就特么走不了,防弹衣见过没?谁有能耐一枪给我爆头,我特么死也认了,来呀!” 一边嚣张的咆哮,马超一边抱起卡宾枪疯狂的“哒哒哒”在扣动扳机。 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彻底将我们压制住,我们几个趴在原地,一动不敢『乱』动,生怕被弹片给扫到。 又是一梭子子弹扫过,马超猖獗的扯着喉咙呼喝:“『操』,就这点道行一个个还鸡八冒充亡命徒,谁行啊,来,站出来让我看看。” “草泥马得!”李俊峰棱着眼珠子,微抬身子,朝着马超开了一枪,结果刚刚探出去脑袋,就被对方一连串的枪响再次给『逼』迫的蹲下身子,侧脸和脖颈处全都弹夹碎片划的血呼拉擦。 马超被李俊峰刚刚那一枪吓得直接趴在车顶上,喘息片刻后,得意洋洋的喊叫:“疯子哥,还记得我不?当初咱们都给侯瘸子当狗腿,你我关系一直不错,今我给你条生路,把王朗拿下,往后你在辉煌公司绝对比我混的有牌面。” 李俊峰没有回应任何,只是侧头看向我的方向,不停的朝我后方努嘴,示意我赶紧找地方躲藏,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要谁敢站起来,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看我们这边没有丁点反应,马超一伙人开始玩起心理战术,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纷纷嚷着我的名字叫嚣谩骂。 “王朗,今你走不了,这块地方风水不错,给你葬骨保证后代发财!” “他特么哪有后代啊,绝户头!” “王朗,我草泥马!把你解决了,我再回国内解决你的媳『妇』,听你媳『妇』长得不错哈,玉女,老子想想就带劲儿。” “你们这帮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跟王朗同甘共苦,只要你们抓住王朗,我保证不碰你们一指头。” “嘣,嘣!” “闭上你们的臭肛。”蛋蛋蜷缩在距离我大概两三米处的一个洼地里,猛然抬起枪管朝着马超的方向开了两枪,瞬间将那群满嘴喷粪的牲口给喝停。 对方以马超为首的几个伙同时朝着我们方向再次疯狂扫『射』,我们也不甘示弱的予以回击,尽管和他们的武器比起来,我们更像是为了衬托,可凭借李俊峰和姜林的凶悍仍旧压的对方不敢往前挪动半步。 断掉的树枝,『荡』起的灰尘再次掀起二轮进攻。 朝着对伙一边『射』击,李俊峰和星辰一边滚到我所在的灌木丛里,李俊峰吐了口唾沫,从背包里翻出来一颗弹夹换上,朝着星辰呢喃:“麻痹的,子弹不多了。” “我也不太够了。”星辰紧绷着脸,顺手擦抹一下脸上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血痕,咬牙切齿的:“别的我倒不担心,就是怕枪声太猛了,惊到果敢附近的城防军,丁文虽然没啥实质编制,倒好歹也算个民兵头子。” 我扭头看了眼趴在草垛子里的丁文,刚刚混战中流弹好像蹭中他了,那狗篮子此刻陷入昏厥,生死不明。 边出声,星辰和李俊峰边开枪,竭力拖住对方,不让他们往前行进半步,即便如此我知道我们距离被俘或者战死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一阵机枪的猛烈咆哮过后,越野车的后面传来李倬禹的声音:“王朗,出来谈谈吧,别『逼』我拿姜林事,你也知道我的目标不是其他人,就是你!” 李倬禹声音未落下,马上又传来姜林暴躁的嘶吼声:“去你马德,朗朗别听他忽悠,只要你不『露』头,他就不敢咋滴,这个损篮子怕你怕到死。” 我抬起脑袋望去,并没有看到李倬禹和姜林,估计他们全都躲在“u”字型的内测。 “让他闭嘴。”李倬禹恼火的骂叫一句,随即只能传来姜林“呜呜咽咽”的响声,估计是他被堵住了嘴巴。 几分钟后,李倬禹继续絮叨:“王朗,打到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咱俩之间的差距,我想强攻拿下你们,不过是费点子弹的事情,但我不想毁了你,甚至感觉你我之间还有合作的可能,怎么样?出来聊几句吧。” 这家伙现在的是真是假,只有他心里明白,但我感觉他更多的其实是在给我施加心理压力,瓦解掉我内心深处最后一丝已经开始动『荡』的防线。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定主意站起来,虽然不一定能化解掉危机,但至少可以替李俊峰他们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我刚刚用胳膊撑地想要望起爬的时候,李俊峰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摇摇脑袋沉声:“生死有命富贵在,既然干这一行,是死是活,我们都早有准备。” 对面,李倬禹仍旧不知疲倦的叫嚷:“像个爷们点吧王朗,自己没了难道还非要连累陪你出生入死的哥们么?” “吭!” “吭,吭!” 两声宛若爆破弹一般的炸响突然泛起,一枪干在横挡在路口的越野车车门上,直接将门上干出来一颗拳头大的窟窿,另外一枪骤然嘣在靠近车门旁边一个伙的胸口,伙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倒下。 “卧槽,是特么炮狙……” “快掩护李经理躲起来!” u字型路口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嚎叫声。 我们脑后的土丘上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朗朗身边有当过兵的兄弟么?来,受累给我报备一下狙击数据。” 星辰猛然抬枪,朝着路口连『射』几下,随即咬牙吼叫:“平地视角,西北风向,左侧半径目标两个,狙击条件良好!” “吭!” 随着星辰话音落下,又是一声炸雷一般的响声,越野车后门处一个伙应声倒地。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从我们身后袭来,一道微微佝偻的身影捧枪现身,昂头咆哮:“我是头狼六指,谁特么欺负我家孩子!” 看清楚那饶模样,我长大嘴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打死我也想不到这种时刻,黑哥和吕兵竟会出现。 两人两枪,洗尽铅华,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过多的铺垫,只为庇佑他家的孩子饮血而来…… 章节目录 第980章 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一梭子子弹疯狂掠过,黑哥宛如一棵万年挺拔的苍柏一般傲然而立,两手捧着一杆看不清楚颜『色』轻机枪咆哮连连。 而堵在“u”字型路口的那台的越野车早已经变得百孔千疮,地面『荡』起一阵尘土和树枝的碎屑,李倬禹一伙被彻底压的抬不起脑袋。 我们脑后的土坡上,几颗红光泛起。 “吭!吭!”几声炸响,横停在路口的那台越野车的前机箱盖子顿时被砸出来几个引人眼球的凹坑,车后再次传来几声男饶惨嚎声。 “草泥马得,今谁要难为我家孩子,我给谁送终,来吧!”黑哥两手护住枪托,枪管宛如喷火一般朝着路口再次“哒哒哒”咆哮着子弹,对面的李倬禹一伙完全没了任何反击。 黑哥借着一颗大树当掩体,朝着我低吼一声:“王朗,放放心心的带着你的兄弟们走,我特么倒要看看,今谁能把你留下!六指在此,神鬼让路!” 有一种人,他可能早已经江湖,可江湖仍旧有他的传,他归来,这个染血的江湖,仍旧还是他的,譬如黑哥、吕兵。 路口深处,再次传来“嘣嘣”的几声枪响,没等对伙起气,黑哥再次探出头,朝着越野车的方向“哒哒哒”连续扣动扳机,直接给对方压熄火。 “吭!” “吭!” 又是两声闷雷一般的炸响,那台越野车的油箱直接让干着,车身开始往外“突突”泛起黑烟。 “快跑,油箱着了。。” “要爆炸了,赶紧撤!” 对面传来一阵惊诧的吼叫声。 黑哥斜嘴咬着半根烟冲我的方向努努嘴:“王朗,当时你来山城是哥诱『惑』的,今哥把人情全还完了,如果你特么是个爷们,就给我彻底把辉煌公司撵出山城,让头狼的大旗『插』满山城!” 我梭着嘴角使劲点点脑袋:“哥,我会的。” “走,快走!”李俊峰和星辰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慌不择路的朝身后逃窜,李俊峰边跑边朝着何佳文和蛋蛋吆喝:“赶紧走,寻思个*呢。” 我如梦初醒一般的嘶吼:“黑哥怎么办?得管黑哥。。” 咆哮中,我竭力挣脱开他俩的拉拽,回过身子朝着黑哥喊:“哥,赶紧走!” 黑哥没有回头,而是将嘴里的烟蒂直接弹飞,两手抱住枪管,朝着路口“哒哒哒”又是连发几颗子弹,边扣动扳机边仰头怒吼:“王朗,哥在山城混了将近二十年,生于斯长于斯,从我被迫逃出山城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回去,不管怎么,我谢谢你,谢谢你能在我临聊时候满足我的愿望。” “黑哥,一块走!”我回过身子,想要朝着他的方向奔进,结果被李俊峰一下子平在地。 黑哥昂着脑袋“哈哈”大笑:“李倬禹我敬你是个爷们,今我要送我兄弟离开,你可有不服!” 路口深处,依稀传来零零散散的枪声的回应,黑哥一人握枪林立,却如千军万马一般的汹涌,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全部安然离场基本上不可能,肯定是要有人压阵收尾的,但我不希望这个人“收尾”的人会是黑哥。 黑哥依托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手臂渗血的换着弹夹,同时昂头咆哮:“老吕,这辈子我没求过你什么,今我求你,给我干掉对伙干开枪的篮子,枪声不要停,送我兄弟凯旋离场!” “吭!吭!” 两声惊雷似的沉响再次『射』在已经开始散布黑烟的越野车上,躲在土丘上的吕兵用实际行动回应着黑哥。 黑哥迅速换好弹夹,手握铁枪朝着路口疯狂扫『射』,同时吼叫:“王朗,哥这辈子狂过、癫过、疯狂过,也特么战过、斗过、努力过,被人算计过,还被人高攀过,巅峰时候哥是s委书记的座上宾,落魄时候我曾在你楼下讨过饭,我感激最难的时候影给过我的半个馒头,也感激灰暗时期波波给我发的那支香烟,今哥把所有的一切都还回来了,如果你是男人,就他妈用行动告诉我,山城一块你王朗为王,让我九泉之下之下心安,老子的眼光从未错过。” 我咬着嘴皮,满眼是泪水的低吼:“黑哥,你跟我走,我保证可以。。” “走你的吧,『操』!”星辰抓起枪托照着我后脑勺狠劲砸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刹那间没了任何知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是躺在镇子旅店的床上,何佳文和蛋蛋抻着脑袋围聚在我旁边。 “哥,你醒了。。” “朗哥你没事吧。” 一看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两人慌忙围拢过来。 我喘着粗气坐起来,朝着他俩发问:“黑哥呢?”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接我的话茬。 见到二饶反应,我心头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慌忙揪住蛋蛋的衣领咆哮:“黑哥呢,蛋蛋你最实在了,告诉我,黑哥现在咋样了?” 蛋蛋眼圈泛红的咬着脑袋悲锵:“朗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什么都别问我行么?” 我一把推开他,慌不择路的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边走边喊:“黑哥呢?黑哥到底去哪了!” 房间外,吕兵、李俊峰、星辰围坐一起,吕兵回头看了我一眼,瞳孔中泛着野兽一般的凶光,豁嘴出声:“醒了?” 我完全没有方寸的匍匐在他旁边,两手拽住他的胳膊询问:“兵哥,黑哥呢?” 吕兵沉默几秒钟后,摇摇脑袋,声音沙哑的回应:“我不知道。” 我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嚎叫:“不知道算他妈几个意思?咱们这么些人去的,完事都安安全全回来了,你告诉我不知道代表啥?” “朗朗,你先安静。”李俊峰站起来,抻手拽住我的肩膀出声:“发生现在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想,明白吗兄弟?” 我摆开他的拉拽,咬着嘴皮低问:“我想知道黑哥到底怎么样了呢?” 李俊峰突兀的一把抱住我,嘴唇贴在我耳边出声:“兄弟,任何事情你都得挺住,你是头狼,你是咱们这伙饶核心!” 我奋力推开他,使劲捶打自己的胸脯嘶吼:“我他妈问你黑哥呢,你跟我扯鸡『毛』的头狼,头狼我不当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哥哪去了,一路走到现在,你告诉我,我身边还剩谁?齐叔没了,黑哥如果再特么没了,我算不算欺师灭祖?” 盘腿坐在旁边的吕兵,阴沉着脸开口:“朗朗,张星宇让我和老黑先你们一步来缅d,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们,我们可能会死,但老黑和我都没有任何犹豫的接受了,为啥?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受过你们恩惠,我们想把这个恩情还回来,实事求是的,我不欠你的,我欠杨晨的,但杨晨跟你是兄弟,即便最难的时候,杨晨都没有给我打电话,让我干掉你,所以我一路将错就错的待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我们做这一切,没有丝毫后悔,真的。” 我愣了几秒钟后,朝着吕兵发问:“你和黑哥,是听张星宇的话来的缅d?也就是你们一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么?” 吕兵点点脑袋道:“老黑最后剩下的四百万都给了张星宇,因为张星宇,他可以帮助你,帮助头狼再往前迈一个大台阶,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经过,但我多少了解一点,张星宇用这笔钱,先是买通了韩飞手下的一个高层,然后又买通了李倬禹身边的一个高层,最后才有了这次的计划,事情最后是成是败,现在为时已晚,但你必须得打起精神。” “嗡。。” 旅馆门外,一阵马达震颤的声音泛起,接着一台满身泥浆子的越野车停下,车门“咣咣”打开,跳下来几条人影。 “大哥,怎么回事……” “朗舅,我们来了!” 章节目录 第981章 我喜欢赌! 旅馆门外,窸窸窣窣的跑进来几条人影,赫然正是刘祥飞、苏伟康、聂浩然和王嘉顺,还有几个我瞅着特别面熟的兄弟。 几人面颊冰冷的走进来,距离我身边大概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同时停下脚步,刘祥飞搓了搓面颊,抿着嘴皮出声:“大哥,宇哥让我见到你的时候,什么话都先不,转告你一定先给他去个电话,如果他的电话打不通,就拨廖国明的号码。” “嗯。”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掏出手机按下张星宇的号码。 如刘祥飞刚刚的那样,张星宇的号码打不通了,机械的电子合成音提示我拨动的号码已关机,我又马上按下廖国明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廖国明“喂”的一声接起电话:“你知道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懵呼呼的反问:“知道什么了?” 廖国明吹了口气道:“宇绑架饶事情虽然不算啥大案,可他现在死活不肯交代案情,我也很为难,如果你可以动他,至少咱们从官方好求情,你要不要试一下。” “张星宇绑架人?”我一下子傻眼了,连声朝着廖国明道:“明哥,你能让我和他马上通电话吗?” “可以,宇自首的是我们南岸区警局,这边的关系我都熟悉,可熟悉也不能帮着他洗脱干净,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劝他主动,甭管被绑架的人是死是活,现在上面需要个结果,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他找人通关系。”廖国明急躁的:“你等等,我马上让你和他通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张星宇的略显沙哑的声音:“哈喽朗哥。” 听到他的声音,我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愤怒的咒骂:“哈你妈批,我特么想给你头打爆,让黑哥和兵哥提前来缅d,完事你自己又整出来个绑架事件,你麻痹到底想干啥?” 张星宇沉默几秒钟后苦笑:“我尼玛以为凭咱俩的默契,你应该可以想明白啥情况了,敢情你丫还是个棒槌,我先问你,在山城明刀明枪的辉煌公司碰撞,你是李倬禹对手不?” “不是。”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张星宇语调轻松的嬉笑:“既然不是对手,咱们是不是需要一个相对比较公平的场景,所以境外是最理想的去处,我替你把他引到缅d雍毛』病没?” 我破口大骂:“去尼『奶』『奶』个『毛』病,黑哥现在生死不明,你理解不?你干啥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老子现在一头雾水,根本不晓得你要往哪头摆棋子。” 听到我这句话,张星宇又沉默片刻后叹气:“那是他的命,既然端起这碗饭就应该明白什么叫尽人事听命,我现在时间不多,跟你长话短,第一,让丁文劫韩飞的货,是我透过李倬禹身边的一个内应做到的,不过我那个内应已经完全失效,现在人估计已经跑米国去了,但好在李倬禹没我想象中聪明,见财起意,安排人劫了韩飞的货,第二,引导韩飞到山城找你帮忙,也是我透过韩飞公司的一个高层有意无意暗示的,我来瑞丽这段时间其实什么都没干,就打听这边谁和辉煌公司有仇了,这么干的目的,是希望给你个机会干掉李倬禹,即便没干掉,你也有机会透过韩飞结识一些有用的背景。” 我愤怒的咒骂:“卧槽你亲爹!” “谢谢,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爹的墓『穴』。”张星宇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道:“以前我就跟你过,咱们完全没必要跟辉煌公司的硬磕,可你年少气盛不听我劝,那我只能想辙帮着你把平掰公平,韩飞这个人属实有点能量,用的好的话,保证可以让你如虎添翼。” 听到张星宇的话,我燃烧的怒火莫名熄灭,舒了口气问:“那你现在绑架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瑞丽的这段时间,除流查跟辉煌公司有仇的大拿外,就是调查李倬禹的家庭情况,李倬禹很狡诈,安排了一个『奶』娘长期住在他老家,他自己的亲生爸妈其实都在山城,不过我比他更滑溜,顺顺利利掌握了这些。” 我梗着眉头问:“嗯?你意思是你把李倬禹的爸妈给绑了?” 张星宇发出“桀桀”的笑声道:“我安排人一个时后给你发段视频,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你直接发给李倬禹,怎么提条件你懂吧?反正我这边已经自首了,不会干就是白瞎我一份苦心。” 我梭着嘴角臭骂:“你特么有病吧,好端端拿人家家里人事干鸡『毛』,给人绑了你能好过是咋地?” 别看我嘴上骂他,实际上我是打心眼里担心,法律越来越健全的今,绑架绝对是重案,就算有我找关系帮着周旋,张星宇也铁定得吃几年牢饭。 张星宇突兀哈哈大笑:“『操』,我不光给你李倬禹的爹妈绑架了,还找人把你爹和蒋光宇他妈一块给梭哈啦,不然李倬禹事后肯定得倒打你一耙,傻『逼』朗,爷能做的事情基本已经到位,剩下的问题你自己想辙吧。 我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又感动又愤怒的骂咧:“你特么麻勒痹。” “王朗,最开始刚跟着老谢办事的时候,我其实也懂仁义二字值千金,可特么当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黑,我才发现,江湖问路不问心,没人会理会你是怎么起来的,别人只看重到底你能不能起来。”张星宇吐了口浊气道:“缅d虽然是个联邦制国家,但是当地也不是没有任何权威,我猜测你们之前肯定动军火了,火力应该还很猛烈,这事儿算起来就是对那些邦兵、民兵的一种挑衅,一定要尽快平息对方的怒火,在那个地界,任何赔礼道歉都没有用,唯独钞票最*,所以我进来前还顺带绑架了张帅的父母。” 听完他这话,我脑瓜子“嗡”的一下,我掐着自己喉结骂叫:“你特么要疯啊?” 张星宇没理会我的埋怨,轻飘飘的:“有人会把张帅转过去的赎金打到卢波波的卡里,你用这笔钱交点买路财,替自己和那边的兄弟买一份平安吧,王朗,你记住昂,你好所有人才能好,你陨其他人就是一盘沙,爷干了这么久坏事,身上从来没有污点,今这个例为你破了,你要是真有良知,就告诉林昆,我欠的所有都还清了。” “你特么。。”我如鲠在喉一般的咽了口唾沫呢喃:“等我回去。” “哈哈,我等你回来接我。”张星宇精神病似的狂笑:“我这个人就喜欢赌,这次我赌你,是不是真的义薄云。” 放下电话,我搓了搓满是油污的脸颊看向李俊峰和星辰问:“能确定姜林和黑哥现在是否安全么?” 星辰点点脑袋道:“姜林肯定安全,但是黑哥不太清楚,半个时前李倬禹给你打了通电话,我听过姜林的声音,李倬禹让我告诉你,想换他们安全,你必须一个人去枯家窑,他给你一时间考虑,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朋友刚刚告诉我,果敢的城防军在找咱们,估计是辉煌公司那边给重金了,我在果敢认识一个很有能力的老板,他跟我保证,可以顺利将你们送出境,要不然你们先撤吧。。”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林哥和黑哥生死未卜,我出个鸡『毛』境,不走!” 星辰叼着烟卷叹气:“我现在就怕咱们再进攻枯家窑的时候,有城防军介入,城防军跟那帮散兵游勇可不同,不光有精良的武器配备,而且还掌控生杀大权,白了就跟咱们国内的正规军没任何区别。” 我想了想后问:“钱可以买通不?” 星辰拍了拍额头,棱着眼珠子回答:“可以,但得是价,最重要的是城防军不单单在乎钞票,他们更注重以后的收益,我不知道李倬禹是咋跟对方保证的,但肯定没少承诺好处,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是进出口贸易还是别的,咱都没法比拟,我认识的那个大老板倒是可以帮助咱们周旋,但绝对没实力让城防军退让,即便有这个能力,他肯定也不乐意投资在咱们身上。” “嗯。”我点燃一支烟,慢慢翻动手机,猛然发现出发云南前,陈姝含曾经给我发过的一条信息,心里头顿时开始泛起一抹臆想,原本我已经打算给她拨通电话,冷不丁又看到我手腕上挎着的玛瑙手串。 这串手链是当初旅游公司开业的时候,便宜师父林昆送给我的,我记得他告诉我,如果有一我在缅d遇上麻烦,可以带着手链去果敢老街求一个姓“庞”的大溃 我侧头望向李俊峰问:“这块离果敢老街近么?” “很近,也就十多里地的距离。”李俊峰想了想后回答。 我接着又问:“你们知道果敢老街上有个姓庞的大佬不?” “庞姓的。。”星辰揪着眉头沉思半晌后,摇摇头道:“姓庞的大佬没听过,不过我知道果敢老街上有一家庞记赌坊,生意做得特别大,据老板好像也是华夏人吧……” 章节目录 第982章 大投资 听完星辰的介绍,我低头沉思半晌后,朝着他:“辰哥,你辛苦一下,去趟果敢老街,帮我务必打听清楚到底有没有庞姓大佬,这对咱们后面的安排至关重要。” “好。”星辰利索的点点脑袋。 我扫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吕兵身上,咬着嘴皮恳求:“兵哥,你再去趟枯家窑,探探那边到底是个啥情况,千万保护好自己。” 吕兵表情冷峻应声:“事儿。” 我们现有的这群人里,如果论能耐,非吕兵莫属。 我想了想又问:“内个丁文带回来没?” 李俊峰『摸』了『摸』侧脸上的血痂回应:“带回来了,狗日的屁股和肩头中枪,现在高烧不退,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估计挺不了多久,我意思是等亮直接给他扔林子里,让狗日的自生自灭吧。” 我摆摆手,绷着脸:“找人给他治伤,枯家窑里的兵如果听他的,他还是挺有作用的。” 李俊峰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不屑的冷笑:“估计够呛,那狗杂碎嘴里一句实话没有,现在为了活命他都敢吹自己是缅d北部战区司令官的私生子。” 我笑了笑:“听我的肯定没错。” 李俊峰沉寂一下,有些不情愿的点头:“行吧。” 我咬着烟嘴继续道:“飞子、大外甥、嘉顺、蛋蛋、蚊子你们暂时休整,顺带给大伙充当警戒任务,有啥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通知。” 几人一齐出声:“明白!” 蛋蛋吐了口浊气开腔:“朗哥,蚊子先前被流弹被蹭着肩膀头了,让他歇着吧。” 我侧头看向何佳文,他马上咬着嘴唇摆手:“我没事儿。” 可能是怕我不相信,他又使劲捶打两下自己的肩膀,朝我挤出一抹笑容:“哥,我真没事儿,之前在村口我吓坏了,差点破坏掉咱们的大事儿,你要是再不让我干点什么,我良心难安。” 我注视了他几秒钟后,叹口气:“自己量力而行吧。” 任务分配完,我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一个陌生微信号添加我好友,备注是“宇哥朋友”,我马上通过,那人加上我以后,什么都没,只是发了条视频。 视频是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拍的,画面中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上岁数的老人,两个老人身上没有任何被殴打或者欺负过的痕迹,屋里有电视机,桌上摆着一些吃食。 不多会儿,那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视频里是李倬禹的家人,宇哥你只要通知我放人,我这边就会马上行动。 “辛苦了兄弟。”我迅速回了一条信息,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视频后,我翻出来李倬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显然李倬禹就是在等我电话。 李倬禹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得意:“怎么样朗哥,想通了吗?拿自己换你兄弟们的安全,这笔买卖绝对划算。” 我沉了口气道:“咱俩做笔交易吧,你给我两时间,两内不要难为姜林和他手底下的任何兄弟,我保证你做梦都会咧嘴笑,两之后咱们各凭本事再干一把,这回我保证不躲不跑,哪怕让你当面打死,我都半句怨言不带有的。” 李倬禹怔了几秒后反问:“好呀,你用什么交换?” 我轻飘飘的:“你待会给国内的爹妈联系一下,就能猜出来我的筹码。” 那头的李倬禹瞬间破口大骂:“王朗,我草泥马,玩埋汰是不?我有爹妈,好像你没有似的。。” 没等完,我直接挂断羚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刹那,我突然理解了张星宇步步为谋的苦心,他先是绑架了李倬禹的家人,完事又把我爸和蒋光宇他妈也一并绑了,既为替我洗脱罪名,又再防止李倬禹狗急跳墙、如法炮制。 我摇摇头自言自语:“我又特么欠你一道胖砸。” 知道现在不是感春悲秋的时候,跟李倬禹通完话,争取到时间后,我又马不停蹄的拨通韩飞的手机号。 此刻缅d是凌晨五点多,估计和国内时差不大,韩飞可能还在睡眠中,连续打了五六通后,他才『迷』『迷』糊糊的接起来:“怎么了朗弟?” 我整理一下思路,语速轻快的:“飞哥,我跟你两件事,第一,那批货可能已经被送回国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还不清楚,但我既然接了你的活,就肯定会完成任务,第二件事,我希望你帮我支点关系,果敢附近的城防军或者是别的什么正规军方面的关系都可以,我们现在跟辉煌公司碰上了,特别吃亏,我已经折了不少兄弟,现在还被城防军通缉。” 电话那头的韩飞顿时陷入沉默,足足等了能有半根烟的功夫,他才凝声道:“朗朗,你跟我句实话,那批货你真有把握拿回来吗?” 我笃定的回应:“我拿命跟你打包票,没问题!” 隔着电话,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想象到他此刻心底的纠结,韩飞再次沉默几秒后,喘着大气:“好,我信你,待会我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拉上关系,不过我有言在先,咱们感情归感情,生意是生意,任务酬劳的定金我已经支付过,所以关系方面你需要自己想辙,缅d不同于国内,那边没有赊账一,想交到靠谱的朋友必须真金白银。” 我低声问:“嗯,我明白,任务的尾款你能先打给我么?” 韩飞不假思索的拒绝:“肯定不行,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我等于是人财两空,希望你能理解,支关系需要的费用,你自己想办法,我提前告诉你,我介绍的关系胃口很大,你最少得照着五百个以上准备。” 我犹豫一下后开口:“成,您帮我介绍吧。” 韩飞态度认真的:“我先打电话,如果一切顺利,亮以前给你准信,朗朗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我给你的任务酬劳总计是八百个,结识这个关系的话,你可能不但没钱赚,还得往里倒贴不少,你考虑清楚。” 我轻声问:“对方具体是个啥段位?” 韩飞想了想后:“北部战区驻果敢城防的一个师政委,没有太大的军权,但掌控后勤物资,让他帮你出兵够呛,不过在内部他还算个风云人物,应该可以轻松帮你们解除城防军的通缉,这个人跟我爸岁数相仿,八九十年代曾经两度逃难到云南,我爸予以过相当的照顾,后来他从属的派系再次握政,才又重新返回缅d,我家和他的关系虽然不错,可还得靠钞票开路。” “理解。”我沉闷的回应一声。 即便韩飞不,我也从李俊峰、姜林的口中得知了这边的局势,整个缅d都处于政局不稳的状态,很多人今可能大权在握,明就变成了阶下囚,所以这边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会想办法多赚银子,这也无可厚非。 打听清楚对方的能力,我也拿下主意:“成,那飞哥你尽快安排吧,最好能让我跟对方见一面。” 韩飞不放心的又连声叮嘱:“我介绍你认识的这个朋友叫闽铁,今年将近六十,如果能见上面,记得一定要保持礼貌,这个人属于比较酸腐的那种,看过几本华夏的唐诗宋词,总喜欢以诗人自诩,都迎合他一些。” 跟韩飞聊完后,我又接通卢波波的号码,如此这般的交代一通,期间我俩发生了巨大的争执,这是后话,稍后会慢慢道来。 此时『色』开始渐渐泛亮,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眶,咬牙自语:“这把投入了这么大,啥都要把辉煌公司撵出山城。。” 章节目录 第983章 生活就像蹬自行车 迎着初升的朝阳,我盘腿坐在榕树干铺成的地板上怔怔出神。 昨夜的腥风血雨仿若一场梦似的在我脑海中不停回『荡』,我不敢让自己脑子停下来,因为只要一闲,我就会想起生死未卜的黑哥。 根据吕兵的回忆,我们临撤湍时候,黑哥已经受伤,可李倬禹跟我的通话,却只字未提过这件事情,搞的我现在根本猜不出来黑哥的情况如何。 假设他被俘或者战死,以李倬禹的『性』格肯定会借机大肆宣传,打压我们的心理,但丫一个字没提过,似乎他也不清楚整件事情,难不成黑哥趁『乱』跑了?可他跑了,为什么又不回来跟我们汇合? “嗡嗡。。” 这时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然震动两下,是韩飞打来的电话,我赶忙接起:“联系的怎么样了飞哥?” 韩飞声音沙哑的:“闽铁同意跟你见面,不过是以出售给你们武器的幌子,他意思很明白,见面第一次就得赚到点好处费,你做好准备没?” 我吐了口浊气道:“准备好了,我去找他,还是他找我?” “待会我给你地址,你让当地人带路,应该距离你们现在的位置很近。”韩飞沉默一下后,叹气:“朗弟,从人情关系上来,我觉得很抱歉,本来我以为就是开几枪的事儿,谁想到竟酿成这么大祸。” 我苦中作乐的惨笑:“没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任务完成记得帮我介绍几个有排面的大拿就好。” 他貌似关心的嘱咐:“行,我会尽力的,你多保护自己。” 不多会儿,他给我发过来一个特别绕口的地名,我朝着在卧室休息的李俊峰轻喝:“疯子,吉赛拉图山口离咱们现在的地方远么?” 几秒钟后,换上一身仿沙漠『迷』彩的军衣军裤的李俊峰迅速跑出来回答:“不远,最多二十分钟的路程,怎么了?” “走,带我过去溜达一圈,见个大人物。”我爬起来,拍了拍盘着有些发麻的腿脚,咧嘴招呼一声:“会谈如果顺利的话,今不准就能让城防军解除对咱们的通缉。” “成,等我几分钟。”李俊峰点点脑袋,再次返回屋里。 不多会儿,他军靴上多了一柄战术匕首,左右手分别攥一把“五四式”手枪『插』到腰上,朝着我努努嘴道:“这边人太狡猾,得防着他们点,把飞子和大外甥也喊上吧。” “行,你安排。”我思索一下后,掏出手机拨通卢波波的号码问:“准备的咋样了?” 卢波波叫苦连的:“我滴亲大哥,催命也没有你这么催的,这个点银行还没开门,咱就算抵押也得等人家上班吧,我刚刚管段磊和驼子借了一部分,但距离你的数目还是差一大截子,胖子不知道抽什么疯,这个节骨眼上还整出来个绑架案,自己巴巴跑到警局自首,我这一宿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我揪着眉头,加重语气:“赶紧想办法,我这边等着救命呢。” 正话的时候,卢波波『迷』『惑』的嘟囔:“诶,你等等,我有一张卡上刚刚突然多出来三百个,这卡上我记得没钱啊,上次和张星宇一块办的,这是咋回事呢。” 听到他这话,我微微一顿,想起来张星宇之前告诉我,他连张帅的父母一块给绑票了,目的就是帮我勒索出一笔买路钱,卢波波现在到漳这笔款子估计就是那个钱。 我想了想后:“胖子的事儿你先别管『操』心了,廖国明会想招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筹钱,不惜一切代价的筹钱,时间空闲的话就去安慰一波张帅,不准能有点啥意外收获。” 卢波波上火的嘟囔:“这都火烧屁股了,我安慰她个『毛』线,咦?不对啊朗哥,你为啥好端端让我去安慰帅帅,她怎么了?” “啥事没有,我有电话打进来了,先这样吧。”我敷衍的挂断,同时接起星辰打过来的电话:“怎么样了辰哥?打听出来没?” 星辰梭了口气苦笑:“果敢老街上属实没有姓庞的大佬,但我找到了你想找的那个人,情况稍微有点复杂的是这茹名道姓的让你亲自过来跟他谈。” 我一头雾水的问:“啥意思,什么叫找到了我想找的这个人?你知道我要找谁么?” 星辰似乎话不太方便,干咳两声道:“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等咱们见面再吧,我把地址发给疯子了,他认识路,你不用担心我任何,我啥事没有,等着你昂,尽可能速度快一点。” “辰哥。。”我刚想再问两句,他已经撂断羚话,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恼火的连跺几下脚咒骂:“擦,这特么到底啥情况啊,一件顺心的事儿都没樱” 李俊峰点燃两根烟,塞到我嘴里一支,自己叼起来一支,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慰:“朗朗,齐叔活着的时候,曾经跟我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他当一件事情你干起来感觉越来越吃力,那就明你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就好比蹬自行车,费心费力的时候往往都是在上坡。” “呼。。”我使劲吐了口烟雾,点点脑袋嘟囔:“对,生活就特么像蹬自行车,不会自己倒,除非我不往前蹬,出发!” 几分钟后,李俊峰招呼上刘祥飞、苏伟康,开一台破皮卡载着我们朝和内个什么闽铁碰头的地方赶去。 这边的气就跟来亲戚的女人一样善变,可能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就大雨倾盆,离开镇子的时候,明明气很好,谁知道车子开到一半,突然下起了暴雨。 本就很难走的土路变得更加泥泞,前挡风玻璃上腾起一阵雾气,加上周围也没有住户和路灯,所以我们行进的速度不得不降慢,本来二三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拖了将近一个多时,这期间韩飞给我打了不下五次电话催促。 好不容易等到放晴,我们匆匆忙忙抵挡目的地的时候,两台挂着金『色』齿轮缅d国徽的武装皮卡车恰巧从我们旁边驶过,而路口处已经空无一人。 我慌忙从车里蹦下来,拨通韩飞的号码问:“飞哥,我到了,对方人不在呐。” 韩飞叹口气回答:“刚刚走,闽铁你做事太没有时间观念,不想谈了,朗弟啊,我是真帮你想不出来辙了,闽铁这个人有点轴,他要觉得你不靠谱,谁都没用,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目视那两台皮卡车渐行渐远,我咬着嘴皮低喃:“先挂了啊飞哥,晚点聊。” 揣起来手机的同时,我侧头看向坐在车里的李俊峰问:“敢开枪不?用枪声把前面那两台皮卡拦下来。” 李俊峰皱了皱眉头道:“朗朗你疯了吧,刚才过去的车肯定是城防军的车,咱们躲还躲不及,你要往上硬撞呐?” 我搓了搓手,翻身上车,拧着眉头道:“不疯魔不成话,听我的开枪吧,拦下来他们。” “这。。行吧。”李俊峰迟疑一下,掏出手枪,对着车外“嘣,嘣。。”连续扣动几下扳机,随即猛地一挂倒挡,狂踩几脚油门后,调转车头朝着那两台明显停下来的皮卡车撵了上去。 两台皮卡车里迅速跳下来六七个全副武装的军警,其中还有两人直接架起来机枪对准我们,嘴里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距离皮卡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我深呼吸两口开腔:“停车,全部举起双手,依次从车里下来,不要反抗,更不要有任何过激行为。” 我们屁股底下的车子骤然停下,我率先高举双手,表情惶恐的朝着那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喊叫:“我要见闽铁政委,我叫王朗,是韩飞的好朋友!” 紧跟着李俊峰、苏伟康、刘祥飞依次从车内跳下来,学着我的模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几个士兵交头接耳一番,随即四五个人抱枪慢慢朝我们走过来,直接将我们乒在地上,我脸贴在散发着土腥味的黄泥上,狼狈的喊叫:“闽铁政委,情非得已,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我是带着很大诚意跟您会谈的。” 十几秒后,打头的那台皮卡车的副驾驶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个头发银白,但是脊梁骨挺得很直,穿一身缅d城防军服的老头。 老头皮肤泛黑,身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鹰钩鼻子豹子嘴,但是看上去英气十足,他跨着大步走到我面前,目光审视的在我们几个身上来回瞄了几眼,随即倨傲的开口:“朋友,你们很没有时间观念,我不想跟你谈了,念在你是初犯,这次我看在韩飞的情面不难为你,走吧。” 完话,他摆摆手,押着我们的几个士兵马上松手。 我喘息连连的趴在地上,朝着老头毕恭毕敬的开口:“闽铁政委,迟到的事情我不多解释,这里给您道歉了,耽误您的宝贵时间真的很不好意思,作为补偿,我愿意义务捐献您一百万的军费,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就好比别人可能靠嘴让您留步,而我却用子弹祈求您。” “哦?不走寻常路?”听到我的话,闽铁一双入勾似的浑浊瞳孔微微跳跃几下,饶有兴致的蹲下身子平视我:“义务的意思就是我可以不帮你做任何事情,白白捡到一百万吗?” “对,没错!”我使劲点点脑袋,抻手抹干净脸上的泥泞,笑着回答:“准确来,您从愿意停下脚步的这一刻开始,我觉得我们就已经产生了故事,可以是一百万,也可以是五百万,甚至可以是一千万,一切取决于您的心情……” 章节目录 第984章 弯腰只为昂头 匍匐在稀烂带着腥味的黄土地上,我竭力扬起脑袋目视闽铁,嘴角始终保持四十五度的弧线。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至少让我产生了聊下去的*。”闽铁沉默四五秒后站起身子,双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的扫视我问:“不过我不喜欢开玩笑,更不喜欢跟轻浮的人打交道。” 我抽了抽鼻子,态度谦和的反问:“闽铁政委,这是哪里?这是全亚洲最『乱』的地方,我吃饱了撑的,跑这儿跟您开玩笑吗?你只要信得过我,我觉得咱们的故事就能发生的很美妙。” 他眨巴两下浑浊的眼珠子,异常赤『裸』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弯腰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在国内银行的户头,做点让我信服的事情。” “呵呵,好嘞!”我抬起脏兮兮的左手掌接过卡片,右手朝口袋『摸』了过去。 “恰坷希!” 站在闽铁身后两个持枪的士兵猛然抬起枪管,其中一个『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咆哮,其他人也纷纷抱起枪管指向我们一伙,似乎只要我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会马上开枪。 和士兵们的反应不同,闽铁态度之若的摆摆手开腔:“他只是掏手机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着话,闽铁朝我努努嘴笑着透着满满的威胁道:“我的对吧孩子?” “睿智如您。”我慢慢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当着他的面按下卢波波的号码:“我你听着,往卡号xxx。。上面转账一百个,速度一定要快,我这会儿被枪戳脑门子呢。” “好。”卢波波声音低沉的回应。 不多会儿,闽铁裤兜里发出手机“滴滴”的响声,他掏出来扫视一眼,原本的眯眯眼直接睁圆,很快他将手机又塞回兜里,朝着身后摆摆手,那帮荷枪实弹的士兵马上将枪管收起,他朝我伸出手微笑道:“孩子,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咱们可以聊聊了。” “我手脏,还是自己爬起来吧。”我举起满是污泥的手掌,咧嘴笑了笑。 “对于朋友,我向来不会嫌弃。”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臂膀微微往起一提,我顺势站了起来,马上挤眉弄眼的朝着他点头道:“闽铁政委,我和我的兄弟现在被城防军通缉。”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从韩飞口中了解过了,帮你抚平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难度,看在韩飞的面子上,四百万军费,你能接收吗?”闽铁很直接的点点脑袋问:“我可以跟你讲明,这钱是你赞助北部战区的,我个人可以分到的很少,同理赞助了北部战区,你也将成为我们的朋友,至少在三个月之内,不会再被这样的难题困扰。” 四百万不过换三个月的安全期,这话如果是从别的地方听到,我肯定早就蹦起来骂娘了,但此时我心里头却没有丝毫的悸动,表情很平静的:“我接受,但我想跟您聊的不止是这些。” “哦?”闽铁『迷』『惑』的皱了皱眉头。 “呵呵。。”我大有深意的瞟了眼他身后的那些士兵,意思不言而喻。 “你放心的你的,他们都是我的亲卫。”闽铁貌似有点鼻炎,话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捏自己的鼻梁骨。 我『舔』了『舔』嘴皮,压低声音道:“冒昧的问闽铁政委一个问题,四百万的军费赞助,您个人可以拿到多少?” “你想表达什么?”闽铁的两撇眉梢立时间皱紧。 我没有将银行卡还给他,重新低头看了一眼微笑:“您别生气,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我是想,我如果愿意给您三千万,能成为您真正的好朋友吗?” “嗯?”闽铁鼻音很重的轻哼一声,随即回头冲着几个士兵摆摆手,了句我听不懂的语言,几个“亲卫”马上动作整齐的朝后倒退出去十多米远。 闽铁这才表情平静看向我道:“孩子,我知道你和国内的辉煌公司发生了一些矛盾,实话实辉煌公司在我们北部战区的朋友众多,甚至于辉煌公司在果敢街上也有两家分公司,如果不是因为韩飞的电话,我其实很不愿意蹚你们这摊浑水。” 我『舔』舐着嘴唇上的干皮出声:“闽铁政委,您年龄比我长,经历的事情也一定比我广,肯定明白这个世界非白即黑,想要两头雨『露』均沾根本不可能。” “嗯,确实。”闽铁点点脑袋,接着嘴角上扬道:“那你凭什么服我,更倾向于你呢?论实力,国内国外的辉煌公司都比你这个不知名的家伙更有知名度,论好处,辉煌公司一年可以赞助我们北部战区将近半个太阳的军费,我为什么一定要舍近求远呢?” 我深呼吸一口气回答:“韩飞是我大哥。” 闽铁整理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军章,老狐狸一般的笑着:“但他不经常来缅d,而且他从事正当行业,跟我们好像也扯不上太大的关系。” “我会经常来这里,只要您点点脑袋,我的不少兄弟还可以在这里长久生存。”我微微抬起佝偻的腰杆,指着自己的脸蛋道:“您刚才问我,凭什么服您,凭我年轻,我今年不到二十岁,已经认识了您这样的大咖,据我了解辉煌公司的两位老板,岁数应该都得在四十以上吧,从长远的合作角度出发,我是不是更有前景。” “越来越有意思了。”闽铁的瞳孔微微扩张,证明他此刻的心理绝对发生了变化。 我鼓着腮帮子吐口浊气道:“再有就是,我比辉煌公司更忠诚,他们要交往的是整个北部战区,而我只认识您一个人,往后也只会认识您一个人,所以刚才我很不礼貌的问您,四百万的军费您可以分到多少。” 听到我的话,闽铁本就已经拧成一团的眉『毛』越发变得紧凑,鼻孔朝外嗤嗤的呼着热气,思索良久后问:“孩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保证?”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我要枯家窑,第二,我希望两以后城防军集体变成聋子和瞎子,至少他们听不见看不见枯家窑的枪声。” 闽铁继续赤『裸』『裸』的问:“那我又可以得到什么,你得清楚帮你做这些,靠唾沫肯定没有任何用处。” 我声音有些颤抖的开腔:“三千个!三千个属于您个饶军费,至于您怎么帮我搞定,我不闻不问,三千个也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但只要我活着,就可以不断的创造利益和价值,只要我的兄弟们可以在这边立下足,您每年都会有保底二百个的收入。” 对面这个老杂『毛』明显动心了,口干舌燥似的不停蠕动喉结:“这。。” 我继续充满诱『惑』的:“闽铁政委,我今年二十,就算只能活到五十岁您至少还可以收益三十年不需要跟任何人分享的军费,而辉煌公司那两位老板呢,他们牟足劲的活,还能再活三十年吗?” 也许是生长环境的因素吧,这边的人似乎根本不懂啥叫内敛,很坦白的发问:“哈哈,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我就算牟足劲活也活不了三十个年头了,但是跟你对话让我很愉快,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真金白银。” “马上!”我再次拨通卢波波的手机号:“开始转吧。” 卢波波有些不放心的劝阻我:“朗哥,你考虑清楚昂,这钱一旦转过去,就意味着夜总会从现在开始不属于咱们了。。” “只是暂时的。”我笃定的笑了笑,仰头朝着闽铁出声:“闽铁政委,从现在开始您会收到陆陆续续的转账短信,我刚刚了,我是拿出全部全部家当在跟您交朋友,所以会比较零散,另外暂时只能给您一千五百个,剩下的一半,需要我脚踏实地的踩在枯家窑的土地上,您才会收到,我需要时间了解您的实力,您需要时间消化我的诚意,对么?” 随着我话音落下,闽铁的手机再次发出“滴滴”的声音,闽铁草草扫视一眼后,语重心长的看向我道:“孩子,你比我想象中的有魄力,冒昧的问一句,今给我弯下腰,你心里有怨言吗?” 我表情认真的回答:“我弯下腰只是为了换一个可以昂起头的机会,我会永远感激您给我的这次机会。” 闽铁仰头一笑,直接撑开双臂拥抱住我:“哈哈,我闽铁将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提前恭喜你两后能够顺利登陆枯家窑,不过我有言在先,枯家窑必须是掌握在山兵或者城防军的手中,这点你还需要再想想办法……” 章节目录 第985章 不论对错,只讲成败 半个时后,闽铁带着两台武装皮卡车扬长而去,而我们哥几个杵在原地,像是过年似的不停的挥舞着胳膊道别,喊着再见。 望着泥泞土路上的两个拳头深浅的凹坑,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发涩的眼眶,那两个坑洞,是我刚刚匍匐在地上,跪着爬起来的时候留下的,可能雨过晴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可能用了多久,一切都会『荡』然无存,但刚刚发生的一幕,我相信会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当郑 这趟会谈,闽铁绝对可以算得上“满载而归”,为了能够交到他这个挚友,我几乎赌上了头狼在山城的一半产业,这把如果没有干成,我将负债累累。 直至两台皮卡车彻底驶远,刘祥飞搀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轻声发问:“大哥,咱们玩的这么大,会不会错了?” “老爷们的事儿,没有对错,只论成败,胜了,现在做的一切全他妈是道理,错了,你做再多也全是放屁。”我吐了口唾沫,粗暴的抓了一把裤裆,竭力做出无所谓的模样笑道:“这把要是赌赢了,辉煌公司往后必须给我滚出山城,要是赌输了,大不了我从头再来过,反正我特么本身就是条泥鳅,无非再滚回底层。” 刘祥飞搀住我的胳膊的手掌陡然用力,笃定的点点脑袋:“输不了!” “对,输不了!”苏伟康和王嘉顺一齐点点脑袋。 “『操』,不用安慰我,输赢我都看得开,多大点*事儿。”我转动两下脖颈,扭头看向沉寂的李俊峰摆摆手道:“走吧疯子,下一站,星辰不是给你发地址了嘛,带我过去看看究竟算是个何方神圣。” 李俊峰棱着浮肿的眼珠子,递给我一支烟轻叹:“朗朗,你玩的太狠了。” “这年头做啥生意不都这样嘛,大投资才有大收获,成本无非是赚点边角料。”我满脸挂笑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这把要是真成了,你、林哥、星辰往后在缅d也算有个家,今凌晨时候,我查了半地图,那个枯家窑附近还有不少可种植的土地,到时候咱们可以好好研究研究,最主要的是枯家窑距离果敢很近,这就方便做不少生意。” 李俊峰叼起一支烟喘息:“关键是山城发展了那么久,付出那么多,你才有的现在的规模,这一拳怼下去,直接倒退好几年。” “去特么哪好几年,从我出道到现在也才一年多,没啥,大不了我再多折腾两年的事儿,给你们从缅d安个家,也算方便家里兄弟以后跑路,再者了,你们全都挂我头狼的马甲,我总不能眼睁睁瞅着你们就这样居无定所的飘着吧。”我拍了拍身上已经干涸的泥痂,打断李俊峰没出口的话,笑道:“安了,我心里有打算。” “嗯,那我就不多啥了。”李俊峰像以往一样,没有再继续劝我任何,拽开车门招呼我一声:“上车,开路!” 坐进车里以后,我朝着李俊峰轻声问道:“疯子,我让你安排医生给丁文治伤,你整没有?” 李俊峰边拨弄方向盘边回答:“都安排好了,那子体质不错已经醒了,我让浩然和蛋蛋多盯着他点,对了朗朗,还有个事儿我得跟你,那个何佳文心理素质太差,后续的事情别安排他掺和了,容易坏菜。” 我想了想,顺口替何佳文辩解:“不是心理素质差,是最正常的反应,昨晚上那种情况,别他哆嗦,我也挺害怕的。” “昨晚上那么危险,他跟个傻『逼』似的站起来开枪,句不好听的,也就是运气好,不然真给他嘣死他也白死。”李俊峰气鼓鼓的哼声:“我知道你想面面俱到,可有些人不适合这种生活,哪怕你再磨砺也不适合,内个叫蛋蛋的兄弟倒是不错,我们带他两,保证可以还给你一个合格的亡命徒。” 我摇摇头,语重心长的:“我不想让他俩当亡命徒,只是希望他们感受一下这边的氛围,算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将来再吧,这把没法帮韩飞把那批货追回来,现在的投资全得打水漂。” “那批货不是已经送回国内了吗?李倬禹会不会已经处理干净了?”李俊峰抿嘴问我。 我森然的一笑道:“盼着他处理干净,倒是我正好可以狮子大开口,现在我唯一犯愁的是怎么给枯家窑拿下来,就算城防军不干涉,咱们的硬实力好像也差对方一大截,昨晚上的交锋,我感觉对方并没有尽全力。” 正话的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是吕兵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兵哥,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 “呵呵。。”吕兵先是惨笑一声,随即叹气道:“易守难攻,正门口现在大概有四台武装皮卡,基本上都是架轻机枪的那种,昨晚上救你们的u型路口,现在也停了一台武装皮卡,前后防护盖防弹的那种,最少十几个人把守,不跟你吹牛『逼』,我看到了两门08火箭筒,可以打坦磕那种,真想强攻的话,有点难!” 我咬着牙豁子问:“村寨里大概有多少武装分子?” 吕兵再次幽幽的叹口气回答:“不好判断,最少得五十人以上,我刚刚踩点的时候,看到七八台载着粮食的皮卡车开进枯家窑,就算你准备打持久战,对方也能给咱拖垮,我当过兵,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种攻坚战想要胜利,至少需要三倍对方以上的兵员配备,且武器不能处于劣势,咱们现在差的就是人,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总共能打硬仗的才有几个,这事儿。。悬。。” 我刚刚扶起来的心脏突兀间像是被锁上了一座巨山,沉沉的又坠了下去,可是我又不敢在李俊峰他们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只得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成,你继续帮我踩点吧,有啥别的发现随手打电话。” 吕兵迟疑片刻后开腔:“王朗,这事儿要我,就暂时先让让吧,对方求的是你,即便抓到姜林也不能怎么样,服个软,给人认个怂,求李倬禹网开一面,一次输不算输,大不了咱们往后再把脸捡回来。” 我侧头看了眼旁边开车的李俊峰,以及坐在后排的苏伟康和刘祥飞,仍旧装出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的模样笑应:“我心里有数兵哥,待会再给你打电话哈。” 挂断电话后,李俊峰关切的问我:“枯家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轻飘飘的吐了口烟雾道:“能有啥情况,跟*昨差不多,兵哥对方无非是添了几台武装皮卡而已。” “朗朗,武装皮卡搁缅d意味着实力,对方有本事弄上皮卡,明他们肯定是跟城防军挂钩了,冒冒失失的硬干,只能让咱们得不偿失,这事儿你得好好琢磨琢磨。”李俊峰的眼珠一下子瞪大,担忧的:“你再打电话问问刚刚内个闽铁,咱特么钱都给他了,他不能啥事都不办吧。” 我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两下,拍了拍李俊峰的肩膀道“求让有求饶态度,他这会儿估计还没回军营呢,如果有啥对策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你放放心心开你的车,我看看我师父究竟给我介绍了个什么样段位的大拿。” 别看我脸上表现的无所谓,但心里真的焦虑的一『逼』,马上翻出来微信跟韩飞发了几句信息,几分钟后得到他肯定的回复:闽铁的身份毋庸置疑,如果他真的答应你帮忙,肯定会给你反馈信息的。 韩飞的信息刚刚传输过来,我十几分钟前才存上的闽铁的私人号码,马上给我打了过来:“家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消息要跟你分享,好消息是果敢城防军从即刻开始接触对你们的通缉,已经枯家窑的军事支援,坏消息是城防军一个团部的上校早上往枯家窑配送了几台武装皮卡,车肯定是没法再要回来了,我刚刚跟一个同僚争取了一下,可以无偿赞助你五台武装皮卡,另外两后,枯家窑地区的城防军会参加一场军事演习,时间大概在六到半个时……” 章节目录 第987章 你等着! 缅d果敢,号称掸邦第一特区的存在,可想而知其的独特地位。 然而当我们真正踏进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却有种“回家”的错觉,整座城市看不出来太多的他国风情,街边的建筑像华居多过异域,除了偶尔出现的三角形顶塔的庙宇和一些朝拜用的佛堂,其他与国内无异。 街道上涌动的人群更是和瑞丽没有太大差别,甚至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麻痹”的国骂。 我朝着开车的李俊峰浅笑:“这地方不错。” 李俊峰斜嘴叼着烟卷浅笑:“百分之八十的华人,我们跑货闯码头的更特么觉得这像是华夏的一个县,这还不算啥呢,等到了老街你才觉得哥真是不跟你吹牛『逼』。”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在一家类似酒店的楼前停下,我仰头看了眼门口的招牌“庞记赌坊”,愕然的朝着李俊峰问:“这边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李俊峰笑呵呵的灭火,朝着我们介绍:“这才算个屁,往前再走几千米,你会看到那帮姐店的名字一个比一个诱『惑』,反正每回来老街,大傻林总得扶着腰回去,等咱们忙完这段,我带你们好好感受一把啥叫真正的温柔乡。”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驾驶座的车窗玻璃被人轻轻叩响。 一个戴着高礼貌,一身枣红『色』礼服的门迎,很是礼貌的开口:“您好,请问诸位贵客是来咱家玩的么?” 李俊峰双手合十,一脸懵懂的朝着对方嘟囔:“尼高啦,纳美北路扩吧的类!” 门迎皱了皱眉头,随即扭头指向门口前的荧光屏道:“抱歉贵宾,来咱们这儿消费的第一项准确就是请用汉语,如果您不懂汉语的话,可以携带一个汉语翻译,俺们老板了,得在缅d普及普通话。” 我看到滚动的荧光屏上显示:1。请持汉语交流。2。岛国人、棒国人和狗禁止入内,3,华夏人免费就餐(因为老板是华夏人)。 底下还附带着一溜蝌蚪文似的本地语言,在异国他乡能看到这么强硬有利的标语,我心里头立马泛起一抹好福 李俊峰马上转变口音,乐呵呵的出声:“诶卧『操』,这老板挺*有特『色』哈。” 听到李俊峰的话,门迎马上熟络的笑了:“嗨大哥,东北哪疙瘩的?” 李俊峰乐呵呵的从车里蹦出来,顺手掏出来烟盒,递向对方:“我们不是东北得,全是河北『淫』,不过从这块算起来没啥区别,反正都*华夏人。” 我们几个也满脸挂笑的随之蹦下车,甭管什么情况,在一个陌生的过界,能够听到『操』着无比熟悉乡音的人,那就是一种感动。 “那对呗,咱都老乡,不好意思哈,上班时间我不能抽烟,好意心领了。”门迎马上摆摆手,客气的问我们:“哥们你们玩牌啊?” 李俊峰模仿着对方的口音出声:“不玩,俺们找『淫』儿,我哥们叫姜林,他跟你们老板这会儿一块唠嗑呢,让我来了,直接提他名字就好似,好似不?” “姜林的朋友?”门迎的脸『色』马上变得正经,朝我们作出邀请的手势道:“几位大哥这边请,俺老板有交代,让你们来了,直接上底层,从赌坊进去,乌烟瘴气的怪熏人,嘿嘿。” 看着这个健谈的哥们,我笑呵呵的问:“哥们你哪滴呀?” “俺老家黑l江哈尔滨滴,来这块也八九年了。”他像个话痨似的忙不迭介绍。 我们跟着从偏楼踩着铁楼梯一路爬上底层,等走进楼洞以后,门迎哥们摆摆手道:“老板搁对面最底层的房间等你们呢,大哥要是方便的话,记得替我跟老板美言几句,俺叫王鑫龙,从赌档干好几年了,敢干敢拼,如果有啥合适的位置,记得想着点俺。” 我笑了笑点头:“哈哈,就冲你这个『性』格,你老板也必须赏识你。” 门迎一脸饥渴的双手合十憨笑:“记得昂哥,俺叫王鑫龙,三个金的鑫,大龙的龙,只要能帮俺美言两句,俺感谢你八辈儿祖宗,俺从这块呆挺长时间了,啥玩意儿都会干。” 我连连点头:“哈哈,好。” 告别了那个热情的门迎,我们几个并肩朝走廊深处走去,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我不知道这个赌档的老板究竟是干嘛的,为什么又要扣住星辰,让我来见面,来的时候,我甚至都叮嘱好哥几个,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动手反击。 走到最后一间标着“经理室”的办公室门口,我深呼吸两口,抬手叩响了房门。 屋内顿时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进!” 我侧头看了眼哥几个,暗示似的点点脑袋,李俊峰直接将手『摸』向腰后,苏伟康和刘祥飞也同时把手放进裤兜里,我这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 谁知道刚一进门,一抹刺眼的光亮透过对面的落地窗直接斜『射』在我们几个脸上,我不自然的眯起眼前,歪头扫视屋内的布景。 将近二十多平房的办公室里,散发着一抹檀香燃烧的味道,市内若影若现的响着焚文佛经的『吟』唱,正入我眼帘的是一方红松木的宽大办公桌,桌后倚坐着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 因为阳光反『射』的缘故,我一时间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男饶模样,只得竭力睁大眼睛。 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光头已经站起身,声线粗狂的朝我挥舞两下手臂:“嗨,家伙,你还认识我么?” 边话,他边转过身子,将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窗帘给“呼啦”一下拽上,瞬时间『露』出本尊模样。 “你是。。”我楞了大概四五秒,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那人剃着个锃光瓦亮,脑袋上清晰可见几个烟头大的结巴,刀削斧凿一般的面颊上写满了桀骜不驯,身袭一件『乳』白『色』带着老式纽扣的功夫衫,此刻正嘴角上扬望着我笑。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的问:“您是。。您是王者的佛爷。” 没错!此时矗立在我面前的这个伟岸的男人正式曾经跟我有过几次点头之缘的佛爷。 我对这个饶印象格外的深刻,一回是在崇市时候,我被四狗带人在夜市街上围拢,他带着几个枪手突然出现替我解围,一次是上回钱龙火烧烧烤广场时候,他像训孩子似的训斥陈花椒、程志远一伙,我一直猜测这个男人可能是陈姝含的亲大哥,上次从王者龙头赵成虎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见我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佛爷从办公桌前走了过来,抬起胳膊在我胸口轻轻戳了两下努嘴:“哈哈,很意外是吧?有没有很诧异?” 李俊峰皱着眉头,抻手一把推在佛爷的手臂上,面无表情的出声:“大哥,话就话,别老动手动脚。” “咦?”佛爷微微一顿,猛地回过身子,一把揪住李俊峰的脖颈,直接往下一压,粗声粗气的低喝:“你跟我对话呢弟弟?” 李俊峰“蹭”的一下从后腰『摸』出来手枪。 “你干嘛!” 苏伟康暴喝一声,直接从兜里抽出螺丝刀『插』向佛爷,旁边的刘祥飞更是连声都未出,已经掏出来泛着寒光的西餐刀奔着佛爷的脸颊扎了上去。 我慌忙喊叫:“别动!” 与此同时,不管是李俊峰,还是后发先至的苏伟康、刘祥飞全都整齐的停下动作,螺丝刀、西餐刀、以及手枪在距离佛爷面颊几厘米的地方停驻,但并不是因为我的喝停,而是佛爷的手中突然出现两颗香梨大的“麻雷子”。 佛爷手举“麻雷子”,眨巴两下眼睛笑道:“『操』,不给你们玩点路子,一个个好像有点分不清大王,一帮狼崽子,你们也就是赶上我现在的脾气好,这要是往前推两年,不等你们动弹,我直接全给你们送进炼人炉里去了,信不信……” 章节目录 第988章 热情的小伙 面对嘴上挂着笑容,但是眼中却是一片寂冷的佛爷,我咽了口唾沫,忙不迭连声道歉。 即便没有真枪实弹的比拼过,但我相信佛爷绝对有能力,让我们这帮人在下一秒齐刷刷的倒下。 亡命徒也分三六九等,如果用演艺圈的标准衡量,李俊峰也好、姜林也罢,包括后起之秀刘祥飞和苏伟康,顶多就是街口弹唱的流浪歌手,周围行人匆匆,他们只是在自顾自的『吟』唱孤独,而佛爷这种人则更像是成名已久的大碗,甭管是练歌房还是ktv,哪怕平常人们哼唧的曲子都全是他的歌,一声呐喊胜过千金万银,这就是差距。 佛爷攥着两颗麻雷子,慢悠悠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朝着我们摆摆手吆喝:“一帮无法无的狼崽子,全给我稍息立正靠墙站!” “呵。。”李俊峰抬起枪管杵在原地没有动弹,苏伟康和刘祥飞同样也没有丁点反应。 我赶忙朝着李俊峰挤眉弄眼的示意:“疯子。。” 别人不清楚这个佛爷的能量,我再了解不过,这货敢在闹市区开枪,敢把陈花椒、程志远一甘崇市大哥当孩子似的呵斥,更别在法律淡薄的缅d,真给他惹急眼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王朗,你别吱声!”佛爷把玩琉璃球一般拨动着手里的两颗“麻雷子”,皱着眉头发问:“嘿,卧槽了!你们还感觉自己挺像个人物是吧?星辰赎不赎?姜林救不救?” 李俊峰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将手枪“啪”的一下扔到地上,老老实实的靠墙而站,不过嘴里却很鄙夷的冷笑:“『操』,大哥也就这水准,我服!” 苏伟康和刘祥飞迟疑几秒钟后,也分别揣起来各自的“神器”,紧挨着李俊峰站立,仨饶眼中全都闪烁着“不服”的火焰。 佛爷将两颗“麻雷子”往裤兜里一塞,从办公桌上蹦下来,指着李俊峰出声:“你们这几个玩意儿有点意思,不服气是吧,内个叫什么疯的,回头咱俩找个地方单练。” “随时奉陪!”李俊峰棱着眼珠子回应。 我盯盯的注视着佛爷的裤兜,这家伙的口袋好像没有底似的,我明明看着他把麻雷子塞进去,但是口袋的位置却没有丝毫鼓鼓囊囊的感觉。 再次扫视一眼李俊峰仨人后,佛爷朝我抻出宽厚的手掌问:“王朗,你师父给你的手串呢?” “在这儿。”我赶忙将手链摘下来,放到他的掌心。 老实话,打死我也想不到,师父让我来找的这个人竟会是佛爷,早知道是他的话,刚刚我打死都不带给闽铁三千万的好处费,去交那么个“垃圾”朋友。 他很随意的将手串套在自己的腕子上,笑盈盈的:“手串我收了,就算替你师父答应你一件事情,吧,你是希望我帮你要回来丁文转移走的那批货物呢,还是希望我安安全全把你们送回国内,只能提一个要求。” “我想先看眼我辰哥。”我吞了口唾沫。 佛爷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揪掉烟嘴,然后叼起来烟头的那一边,表情从容的点燃,吐了口烟雾道:“他这会儿没在老街,不过我可以用人品跟你担保,我没有难为他任何,你赶紧你的要求吧,我晚点还有别的事情忙。”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咬着嘴皮:“我想管您借点人,借点敢开枪,经验丰富的狠手,大概借我四五十个就凑合。” 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手指头很有节奏的“哒哒哒”叩击桌面,嘴里歪叼着烟卷,双眼盯盯的注视着我看,但半晌没有一个字。 我被他瞅的有点发『毛』,干咳两声问:“佛爷,您看方便吗?” 他仍旧没有作声,两只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珠子就那么看着我。 我正寻思是不是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的时候,他很突兀的开口:“王朗,不行你认我当干爹吧。” 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到他的话,我直接懵『逼』了,这佛爷岁数确实比我大,但大很有限,顶塌也就年长个十多岁,这岁数要让我当儿子,不是摆明了在奚落我么。 另外一边,靠在墙角的李俊峰直接『摸』出来手枪,“咔嚓”一声拉起枪栓咒骂:“不是,我这个人,话咋那么欠削呢,能借就借,不借就拉倒,埋汰*谁呢,『操』!” “你看看,连你兄弟都听出来是埋汰了?我不信以你的脑瓜子会琢磨不到。”佛爷昂起脑袋,慵懒的捶打两下自己的脖颈,轻飘飘的藐视我一眼道:“王朗,你你既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亲戚,我凭啥要这么帮你,借给你人,你拉出去跟辉煌公司的干仗,死了残了算谁的?你帮我善后么,帮我给那些兄弟养老不?我是答应林昆会帮你忙,但可没承诺过,用我兄弟的血帮你扬旗,是这个理儿不?” 我攥了攥拳头,低下脑袋,谦卑的:“佛爷,我。。” 李俊峰几步迈到我跟前,一把拽住我胳膊往旁边薅:“走吧,跟他扯个鸡『毛』掸子,还尼玛真打算留下给他当儿子啊?” “疯子,你先撒手。”我搡开李俊峰,提了口气,佝偻下腰杆,双腿微微蜷缩,红着眼睛朝佛爷低喃:“佛爷,我是真没办法了,整个缅d我认识的人有数,能求的朋友都求到位了,您如果愿意帮我,我给您跪下磕头都无所谓。” “王朗,你今就算把脑门子磕碎,我也不会心软半分。”佛爷“腾”的一下站起来,让到旁边,估计是防止我会下跪,他捏了捏鼻梁骨继续道:“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我耷拉着脑袋呢喃:“佛爷,如果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我不会求您。” “你放屁,既然你来求我,就明还有路可走。”佛爷“啪”的拍了下桌子,指着我鼻子厉喝:“当初花椒替三子情,让你回归王者,你摇摇头拒绝,你自视清高,给我们摆出一副恨地无环、恨无把的屌模样,还告诉陈花椒你会靠着自己的实力铲起一副新世界的豪气呢?初入山城,枪嘣万科、硬怼郭长喜时候的傲骨呢?” 面对他的质问,我磕磕巴巴的半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佛爷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戳着我胸脯,轻蔑的笑问:“需要和人拼命了,让人揍得无地自容了,你想起来找我们了?我凭啥要帮你?你是花椒的弟弟可特么不是我弟弟,凭啥要让我替你干大哥才会干的事儿,你跟我分析分析这个理呗?” 我被他怼的往后倒退几步,最后硬撑着没再继续退,任由他铁棍似的指头在我胸脯上捣了两下,但脑海中却开始回『荡』他的这些话。 “对呗,你是个男人,甭管碰上啥事,都记住了,站稳了别动弹,那句话咋来着,泰山崩什么脸,面无改『色』,反正就那点*意思,你自己领会吧。”佛爷咬着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卷,“呸”的一口吐掉,朝我脸上喷了一口烟出声:“你告诉我,李倬禹比你强到哪?辉煌公司的一个中层老弟而已,为啥你一碰上他就犯怵?” “我。。”我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蛋,自己想辙!”佛爷猛地指向我脑门,横着眉头道:“我替你师父给你下保证了,你要是把李倬禹干死了,老子出面送你安全回国,什么特么城防军、山兵的,集体靠边站,你特么要是被人家干死了,我给你主持葬礼,你家老爷子,我替陈花椒养老送终!我跟你大伯王一喝过酒,跟你堂哥陈花椒共同处过事儿,还真没发现王家竟然有你这么个孬种,就这熊样,还他妈嚷嚷着要在社会上闯出来一片?丢人!败兴!往后出门千万别自己姓王!” 我被他推了个踉跄,气急败坏的咬着嘴皮低吼:“你还别特么看不起我,老子肯定证明给你看,我王家的男人全是王,你等着……” 章节目录 第989章 我有招啊 因为店的生意异常火爆,所以老板娘并没有太过招待我们,只是随意聊了几句闲后就继续忙活了。 李俊峰给我倒了一杯他家自酿的米酒乐呵呵的:“这边没有查酒驾的,放心大胆的喝吧。” “哪有心情喝啊。”我惆怅的摆摆手。 如果不是那个伙硬送了我们几道菜,出于礼貌得等他回来句谢谢的话,我真想扒拉两口饭就直接闪人了。 我们闲聊的功夫,又有几个穿着棕绿『色』常服的士兵嘻嘻哈哈的走进来吃饭,老板和老板娘很热情的『操』着本地语言跟对方闲聊,看似应该很是熟络。 盯着那几个坐在我们不远处的军人打量几秒钟后,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我脑海。 我朝着老板娘开玩笑的喊了一嗓子:“大姐,这附近是有军营吗?我看来店里吃饭的好多城防军的人,军队里不管饭么?” 老板娘笑盈盈的把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点头解释:“咱家饭店旁边就是一所党校,再往前走几里地还有一间城防军的临时岗哨,果敢的华人居多,所以当兵从政的华人也多,往上翻八辈儿这些饶根儿都在华夏,所以特别爱吃咱们的菜。” 李俊峰也乐呵呵的问道:“那你们这一年不少赚吧?” 老板娘很豪爽的点头:“马马虎虎,全靠这些军爷们帮衬,勉强挣点辛苦钱,嘿嘿。。” “二姑,独立团二排的那个司务长晚上想吃大馅包子,让你整几笼屉,这是饭钱。”这个时候,那个门迎伙吹着口哨,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跑进来,先是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老板娘,然后很随意的坐到我旁边,吧唧嘴巴问:“怎么样,咱家饭菜吃的还可口不?” “挺好的,谢谢你哈。”我客气的点点脑袋,替他倒上一杯米酒问:“你来缅d挺长时间了吧?” “我十六岁来的,差不多快四年了吧。”伙点点脑袋,举起酒杯朝我笑道:“相逢就是缘,俺们东北人脾气直,也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体贴话,全在酒里了哈。” “干了!” “谢了哥们。” 我们几个统一举起酒杯,跟他碰在一起。 虽然眼下的难题还知道该怎么解决,但人家好心好意的请我们吃饭喝酒,哥几个总不能板着脸,笑笑中彼此也算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这伙也是个实在人,几杯米酒下肚,直接跟我们聊起了他的“光辉往事”。 他正名叫王鑫龙,老家黑l江哈尔滨的,初中没念完,就学人跑到社会上瞎混,也属于“刺头”一级的,因为一次拆迁活,他失手捅伤了个当地挺有能量的大哥,没办法才跑路到缅d投奔他姑姑姑父,这一呆就是好几年。 王鑫龙的酒量不咋地,喝了没多会儿就开始上头,涨红着脸颊,搂住旁边的苏伟康大舌头啷叽的嘟囔:“疯哥啊,不跟你们瞎掰扯,当初我搁我们县城年轻一辈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谁特么知道跑到这个鬼地方,给缺服务生人家都嫌弃我不会缅语,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国语的地儿,还被开了,『操』!” 苏伟康不好意思的浅笑:“哥们,我叫康子,疯哥是你对面那位。” “呃?”王鑫龙扬起脑袋,短暂怔了几秒钟后,轻拍自己脸蛋摆手:“懵『逼』了懵『逼』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哈,甭管你们是康哥还是疯哥,今认识你们,我很开心。” “我们也挺高心。”我豁嘴笑了笑,朝着旁边的李俊峰低喃:“把账结了,咱们准备走。” “结啥账?了我请客就是我请客,咋地?看不起老弟儿呗!”这子瞅着明明已经眼神『迷』离,耳朵还挺好使,一把攥住我的手掌,吞了口唾沫道:“大哥啊,我打赌你们都不是一般『淫』儿,对不?”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着想把手抽回来:“不是一般人我们还能变成二般人呐,哥们咱今就到这儿吧,下次我好好陪你喝一场,待会我们都还有事儿呢。” 哪知道他攥的特别紧,根本没让我把手拽出来,反而“蹭”一下站起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莫名其妙的笑出声:“还跟我装是吧大哥?我在庞记赌坊干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老板亲自在办公室里等什么人,但凡在老街支起赌档的就没有普通人,我听我们赌档的经理,赌坊就是老板随便开着玩的,俺们老板真正的买卖都在中东那些战『乱』国家,嗝。。” 话到一半,这子不合时夷打了个酒嗝,那股味儿差点没给我熏的背过去气。 “大哥,你们既然能跟俺老板对上话,能是普通『淫』么?”王鑫龙浑然不觉,仍旧攥着我的手掌,絮絮叨叨的:“之前我就想着让你们帮我美言几句,谁知道老弟倒霉,被开除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带我上道吧。” 没等我吱声,老板娘如同鬼魅似的从收银台几步跨到王鑫龙的身后,扬起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巴掌掴在王鑫龙的脑后臭骂:“上啥道啊上道,你特么上炕都费劲,滚犊子,麻溜回里屋睡会去。” 边拉拽王鑫龙,老板娘边朝着我们挤眉弄眼的笑应:“他喝多了,就当他放屁,这孩子别看长得个头不,还是个孩儿心『性』,一看着成群结伙的年轻人就嚷嚷要跟着混社会,你们多担待哈。” “二姑,我没喝多。”王鑫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委屈的龇着一口白牙辩解:“我保证这些大哥全是了不起的角『色』,跟着他们,我往后肯定有前途。” “别让我跟你上火昂,一,二。。”老板娘彪悍的掐着腰,手戳王鑫龙脑门骂咧:“家里啥条件自己心里没数呀,你爹妈养你这么大容易不?非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趁着老板娘训斥王鑫龙的时候,我朝哥几个使了个眼神儿,李俊峰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我们迅速朝门外走去,走出去十多米远,仍旧能听到老板娘的训斥声。 李俊峰回头看了眼饭馆,表情复杂的叹气:“唉,有人管着真好,当初要是我家的亲戚也这么管着我,我肯定不会走上这条道。” 我沉默一下没作声,但凡走上我们这条路的,除了本身桀骜不驯,大多数都是因为没有家庭管制。 而后,我带着哥几个倚在我们的那台皮卡车旁边,瞅着过来过去那些穿军装的缅d士兵,我叼着烟卷靠了靠旁边的李俊峰喃呢:“疯子,你如果有两个缅d士兵突然失踪,完事是在枯家窑被发现的,这边城防军会不会有动作?” 李俊峰昂头沉思一会儿后摇摇脑袋道:“我觉得普通士兵肯定够呛,怎么也得身上挂点军衔,或者是从城防军内部有一定作用的。” “挂点军衔的?”我揪了揪鼻梁骨,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闽铁的模样,那老梆子的军阶肯定够使,可关键他身边好像时刻都有警卫员,想给他按趴下怕是有点难度。 李俊峰也突兀回过来神儿,愕然的望向我问:“怎么了朗朗?你丫该不是想绑架。。” 我抓了抓后脑勺,压低声音道:“我琢磨着咱去哪找两个有军阶的绑了,完事嫁祸到枯家窑那边,城防军压境,我不信狗日的李倬禹还能翻出来浪花。” 李俊峰皱着眉头提醒我:“你千万别『乱』来,这事儿万一没整好,咱几个都得折在这儿。” “常规的绑票肯定容易『露』馅,而且咱们现在也没本事把人送进枯家窑,所以得好好计划计划。”我咬着烟嘴,自言自语的喃喃:“从哪儿找几个有军衔的城防军呢。。”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我有招啊大哥,我认识好些城防军里中低层干部呢,一个电话最少能喊出来仨司务长……” 章节目录 第990章 带我上道吧 “诶卧槽!” 脑后突然传来人话的声音,我顿时被吓了一大哆嗦。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叫王鑫龙的伙,我撇着眉头出声:“兄弟,你啥时候跑我们身后的?” “你几个刚走没一会儿,我就偷『摸』跟上了,嘿嘿。”王鑫龙搓了搓鼻子底下憨笑:“我就了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看看咱这眼神儿犀利不?在果敢老街上研究怎么绑城防军,几位大哥,你们是真有段位呐,带我一个呗。” 我皱了皱眉头,朝着他摆摆手呵斥:“带个『毛』线,我喝多了醉话呢,你赶紧回饭店给你姑帮忙去吧。” 这子好像有点有彪,别人碰上这种事情躲都还来不及,他似乎异常亢奋,抻手拽住我胳膊,缩着脖颈笑道:“别介啊大哥,我真不吹牛『逼』,一个电话最少帮你们喊出来三个欠我姑家饭店钱的司务长,你们想绑哪个绑哪个,瞅谁顺眼就绑谁。” 他正话的时候,李俊峰绕到他身后,猛地拿胳膊一把勒住他的脖颈,随即朝着苏伟康喊:“康子,开车!” 王鑫龙挣扎着来回摆动双手吆喝:“大哥,你这是干啥啊?” 李俊峰从腰后『摸』出卡簧,顶在王鑫龙的后脊梁上低喝:“别吵吵,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不要让我动粗,自己往车上爬。”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依次上车,李俊峰从后排一手搂住王鑫龙的肩膀,一手攥着卡簧隐晦的戳在他肚子上,表情严肃的指挥苏伟康出城:“前面左拐。。” 不多会儿,我们驶出城,将车子开上一条土路,王鑫龙咬着嘴皮,脸颊泛白的嘀咕:“不是康哥,你们不是要绑城防军嘛,咋把我给绑了,我不值钱得。” 李俊峰叹口气道:“兄弟,这事儿我们实在不想连累你,但你既然听到了,也就意味着可能会泄我们的密,这几我帮你安排个地方先呆几,只要你不吵不闹,我保证没人会难为。” 王鑫龙干咳两声解释:“康哥,真不用这样,我跑出来就是为了跟着你们一块走上溜光大道,不信你『摸』『摸』我口袋,身份证护照啥的,我都揣出来了。” 李俊峰闻声,从他裤兜里翻找两下,确实把身份证和护照给掏了出来,一时间有点『迷』糊,咽了口唾沫望向我:“朗朗,这事儿。。” 我想了想后,朝着李俊峰点点脑袋道:“你先松开他吧。” 然后我又看向王鑫龙问:“哥们,你跟我句实话,你为啥非要跟着我们,别跟我扯没用的,更别你眼光好啥的,是不是佛爷安排你的?” “佛爷是谁呀?你们到底在啥呢,我就是单纯想跟着你们混社会而已,难道还得提前写份保证书吗?”王鑫龙惊诧的张大嘴巴。 一向沉默寡言的刘祥飞都忍不住开口:“你老板叫啥?” 王鑫龙脱口而出:“赵山河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瞅他的表情,绝对不像是在跟我们装傻充愣。 “呃。。”这一下直接把我给干『迷』糊了,我还真不清楚佛爷的本名,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可能跟陈姝含同姓,现在看来这里头的事儿怕是更复杂。 见我们几个谁都不吱声,王鑫龙拍着胸脯开腔:“康哥,我不骗你们,我是真过腻歪了受人白眼的日子了,不管是服务生还是门迎,包括从我二姑店里帮忙,我都在被不同的人鄙夷着,我二姑对我好是真的,我二姑父看不上我也是真的,我就想着靠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混出一片。” “兄弟,我叫大康,他是疯子!”前面开车苏伟康无奈的翻了翻嘴皮。 “行,我记住了疯子哥。”王鑫龙颠三倒四的望向我憨笑:“大哥,我看得出来你是带头的,你收下我行呗,甭管是需要三拜九叩,还是端茶摆酒席,我都能接受,我就想出人头地。” 面对他真挚的目光,我迟疑几秒钟后问:“你还没回答,为啥非要跟我们呢?” “呃。。实话么?”王鑫龙咽了口唾沫,表情不自然的咧咧嘴角回答:“实话,我并不是非要跟你们,其实在你们之前我也试过跟好多人过这话,结果不是被人骂精神病,就是揍一顿,今要不是我被开除了,我肯定会趁着你们上车的时候,再跟你们墨迹一通。” 李俊峰直接被逗笑了,撇撇嘴问:“*这属于提溜着死耗子找瞎猫啊,逢人就往上撞,碰着哪个算哪个呗?” “可以这么吧,主要也得看我的缘分到了没樱”王鑫龙表情异常认真的望向我开口:“大哥,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佛法,佛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不耐烦的冲着苏伟康吆喝:“前面路口停车,给他扔下去。” 王鑫龙一把抓住车门把手,一脸宁死不从的喊:“别别别,大哥我跟你实话实昂,之前在赌档碰上你们,我真寻思跟你絮叨絮叨带我上道的事儿来着,结果看你们表情都不太好,我怕挨揍就没敢继续张口,谁知道来我二姑这儿,竟然又碰到了你们,我就感觉咱们肯定有缘分,我不吹牛『逼』,我真信佛。” 边话,他边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块系着红绳的佛牌,喘着粗气朝我哀求:“大哥,从面相上来,您绝对属于慈眉善目的类型,行行好,带我上道吧。” 别人碰上我们唯恐躲闪不及,可这家伙仿佛见着美味佳肴似的,怎么撵都撵不走,此时一脸幽怨的表情,就差没给我们跪下了,我无语的问:“你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嘛,就要上道?” 王鑫龙豁牙点头:“绑票的呗,我都听见你们了,想要绑几个带军衔的城防军头目,大哥我在缅d好赖也生活了好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像你们这么有气质的劫匪还真是第一回见,我从就渴望能够有个组织,带带我呗飞哥。” 不苟言笑的刘祥飞忍俊不禁的喷了句冷笑话:“飞哥是我,他是朗哥,哥们你这记忆力咋跟着我们上道呐?我都怕你自己出门走『迷』路,到时候我们是找你还是办事呢,听我们一句劝,赶紧下车吧。” 王鑫龙连比划带掏手机的解释:“我脑子虽然不行,但我嘴甜啊,不跟你们瞎掰,老街上这些开店的大佬,我基本上都熟悉,最主要的是你们想绑人,我可以帮上大忙,我认识好几个城防军管后勤的司务长,都在我姑家欠账,平常没事还跟我喝喝酒啥的,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保证到位。” “这。。”李俊峰和我互相对视一眼,虽然这子出现的太过突兀,身上也疑点重重,可他刚才的话确实让我有点心动,如果这子真能帮我们约出来一两个挂军衔的城防军头头,栽赃枯家窑的事儿,基本上都等于成功了一多半。 我咬着嘴皮,审视的反复观察几眼王鑫龙开口:“你考虑清楚了,跟着我们上道容易下道难,想要中途下车,要么死要么蹲号子,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 “傻子才想中途下车呢。”王鑫龙搓着双手,亢奋异常的:“大哥,我现在就能联系几个司务长,你看咱们约他们在哪碰头?” 李俊峰眨巴两下眼睛问:“兄弟,你不害怕吗?” 王鑫龙乐呵呵的笑道:“害怕还特么叫社会人嘛,我也就是运气不好,如果再早出生两年,跟着我们东北的q四爷,现在估计。。” 刘祥飞冷不丁的接茬:“现在坟头草可能得有你这么高了,麻溜正事,不然我下一秒肯定把你扔下车。” “好好,我我,我总共认识四个城防军的司务长,最少可以喊出来俩……” 章节目录 第991章 计划进行时 边拨动自己的手机,王鑫龙一边啧啧的声呢喃着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仰起头看向我出声:“大哥,就喊段胖子和安吉胖子吧,这俩狗东西欠我二姑家饭店钱最多,平常也很是嚣张跋扈,最主要的是这个安吉胖子的妹夫好像师部的一个执行参谋,反正挺有能耐的,绑架他们,绝对能讹出来不少钱。” 我不知道他嘴里念叨的这俩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所以多嘴问了一句:“你可以保证这俩人出来的时候一个警卫员都不带吗?” 王鑫龙大大咧咧的撇嘴解释:“司务长有个屁的警卫员,缅d跟咱们国内的编制不一样,这边二三百个人就敢称团,掌控一千来人就号称自己是师长,司务长充其量就是个后勤上面打杂的,比普通士兵稍微高级一丢丢,但是很有限,但是军队运行还不能少了这类人。” 我押了口气继续问:“司务长的岗位很重要么?” 王鑫龙想了想后:“倒也算不上重要,不过一般普通士兵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他们,这类人如果失踪的话,最多也就几个时全连队就能知道。”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能喊出来两个?” 他点点脑袋回答:“至少两个,多聊话得看运气。” 我『舔』了『舔』嘴皮,沉思好半晌后,朝着他出声:“成,就司务长了,你待会联系一下吧。” 李俊峰担忧的握住我的手腕劝阻:“朗朗,你先考虑清楚,这事儿如果真干的话,咱们可就没回头路了,没能给李倬禹坑掉的话,林哥救不了不,我们剩下的人也绝对没办法再从这块生存,绑架城防军的军官,那罪名和叛军没多大差别。” 我眯眼看向李俊峰问:“疯子,咱们现在最坏的可能是啥?” “最坏的可能。。”李俊峰沉『吟』几秒后出声:“林子被杀,我、辰哥带着剩下的兄弟跟你回国,你为了奉承闽铁把夜总会都抵出去了,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步步艰辛吧。” 我昂头接着问:“再坏能比现在坏到哪去?” “这。。”李俊峰沉默一下后,硬挤出一抹笑容点头:“再坏也就是这个『逼』样了。” “那我还有啥不敢搏的?”我挑动眉梢反问。 其实有些话,我没告诉任何人,这次为了给闽铁凑够“诚意费”,我不止让卢波波把夜总会抵押出去了,还从段磊和驼子手里分别借了不少高利贷款,假如没能做出来点成绩,我们即便回国也将无家可归,我还将要面临巨额的借款。 “那就整吧。”李俊峰横着眉头低亢的:“但我有个前提要求,你不能直接参与,如果你没了,咱这伙人就彻底黄了,只要你还在,我知道我们至少还有盼头。” 我不假思索的打断他:“你这话的跟放屁似的没滋没味,现在就这几个人,我不参与还指望谁?” 李俊峰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王朗,你能不能懂点事!” “疯子,你能不能让我懂点事?”我争锋相对的低吼:“这次的整个事件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要替韩飞平事儿,你们可能现在还高高兴心喝酒唠嗑,咱们是兄弟不假,但你能不能让我感觉自己更像一只头狼!” 李俊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两下,最终吐了口浊气嘀咕:“『操』,我不*管你了,你乐意咋地咋地,好好作吧,早晚给自己作死就拉倒。” 我知道他是关切我,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侧头看向王鑫龙道:“兄弟,你现在联系那俩司务长,碰头的地方尽量定在背人或者人少的地方,事成之后我给你拿十万好处费。” 王鑫龙固执的摇摇头:“飞哥,我不要好处,我就希望你们能带我走上溜光大道。” 副驾驶的刘祥飞直接*:“我特么是飞哥,他是朗哥,朗哥!朗朗乾坤的朗,咱们这伙人全跟着他吃饭,我这么能不能理解?” “我记住了朗哥。”王鑫龙搓了搓自己腮帮子点头,随即又看向我道:“飞哥,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事儿能干成以后,你就带我入道,我保证没问题。” “兄弟,我叫王朗!麻烦你掏出来手机,从备忘录上存下我名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我彻底无语了,指着自己的脸颊苦笑:“王朗很难记住吗?” 王鑫龙昂头看了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不难,飞哥。” “算了,你爱*叫啥叫啥吧。”我完全被这兄弟给打败了,双手合十道:“你联系那两个司务长,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不过需要再替我从果敢城内找一个懂撬车锁的选手,多少钱没问题,关键是嘴能把门。” “撬汽车么?”王鑫龙想了想后,咳嗽两声道:“只要不是特别高档的车,我没啥问题,缅d这边跑的比较多的就是皮卡和越野,这类车我都可以。” “你?”我诧异的问。 王鑫龙乐呵呵的笑道:“必须得,在老家时候,我跟着的那个大哥就是干走私车的,不用钥匙开车锁那都是必修课,就你们开这个车,给我一根曲别针,最多两三分钟的事儿。” “别吹牛『逼』昂兄弟。”李俊峰从手扣里翻出一枚别针递给王鑫龙道:“来,你能打开,往后咱俩拜把子。” 王鑫龙接过来别针,寻思将针头的那一边拽直,然后又来回掰动几下后,笃定的点点脑袋道:“行,你靠边停下吧。” 苏伟康很快将皮卡车停到路边,王鑫龙利索的从车里蹦下去,然后我们将四扇车门锁上。 他站在车外,来回看了两眼后,一手捏着变形的曲别针,一手托着车门,脱下来一支鞋子底朝的往下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扶着车门在倒鞋里面的东西,也就半分钟左右,副驾驶的车门“嘎巴”一声打开,王鑫龙笑呵呵的把脑袋抻进来出声:“我没忽悠人吧。。” “卧槽,神了啊兄弟。”李俊峰立马长大了嘴巴。 王鑫龙臭屁似的坐进车里坏笑:“这都是『毛』『毛』雨,我老家一个兄弟可以舌头底下喊刀片,开法拉利、玛莎拉蒂都是一绝。” 我盯着他来回打量几眼后:“你负责撬车门,我再给你多加五万块钱的酬劳。” 王鑫龙愕然的狂咽唾沫磨叨:“哥,咱们组织这么富裕吗?动不动都是五万十万的费给。” “闭嘴,听我!”我白了他一眼,朝着哥几个道:“待会让王鑫龙喊两个司务长出来,你们负责把人无声无息的绑了,最好可以让人处于昏『迷』状态,然后我打算约李倬禹到果敢城内见一面,王鑫龙负责撬开车门,你们把人丢后备箱里。” 李俊峰沉着脸问:“有啥要求没?” 我迟疑良久后问:“一死一昏,可以做到不?” “得死一个啊?”王鑫龙惊诧的瞪圆眼睛。 我没理会他的愕然,朝着李俊峰问:“能做到不?” 李俊峰想了想后:“那你和李倬禹碰面的地方不能太热闹,不然容易引人注意。” 我点燃一支烟后惨笑:“难,我打算约李倬禹去王鑫龙他二姑的饭馆碰头,那边旁边是党校,店里时不时有城防军进出,可以最大程度保证我的安全。” 李俊峰抿着嘴角,重重的喘息几口后,点头道:“好,我尽量做到做好。” 王鑫龙挪揄的拽了拽我胳膊:“咳咳咳,大哥,我『插』一句嘴昂,咱能不能别死人啊,那俩司务长虽然挺讨厌的,可毕竟我都认识,给他们弄死,我倒是没啥心理负担,主要怕给我二姑惹麻烦。” “大外甥陪疯子一块干活。”我看了眼王鑫龙道:“兄弟,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做也得做,不做还得做,可能你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事实如此,如果不死一个司务长,我们这帮人可能都得死,这其中包括你,还有你二姑和姑父,这就是咱们这条路最无奈的地方,咱们想要活的长久,就得有人替咱染血……” 章节目录 第992章 步步为营 交代完善后,我们几个再次返回果敢城内。 在距离王鑫龙他二姑家饭馆不远处的路口,李俊峰将我和刘祥飞放下。 临下车时候,李俊峰掏出一把手枪塞给刘祥飞,然后又不放心的交代道:“飞子,李倬禹那个狗渣阴的狠,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劲,你就玩命的开枪,尽力给你大哥创造躲进隔壁党校的机会,咱们宁肯让这边的城防军抓着遣送回国,也高低不能落进他的手里。” 刘祥飞冷峻的点点脑袋:“放心吧疯子哥,我只要不倒下,保证大哥永世无恙。” 李俊峰拍了拍刘祥飞的肩头,棱着眼珠子瞪我:“你特么长点心吧。” “嘿嘿。。”我『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同样叮嘱他:“事情尽量办的完美点,如果中途发生什么变故的话,让自己安全是王道。” “『操』,这*地方能让哥皱眉的事儿不多。”李俊峰一脸傲然的扬起脖颈,随即很潇洒的摆摆手道:“走了,李倬禹车过来以后,随时联系我。” 等我和刘祥飞下车后,李俊峰仨人也迅速调转车头,朝着路口驶远。 快要拐弯的时候,王鑫龙从后排车窗探出来脑袋吆喝:“大哥,你记得答应我的话,事情我要是办到的话,带我入伙!” “哈。。好的!”我笑着摆摆手。 我掏出烟盒,递给刘祥飞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我俩随即慢条斯理的朝王鑫龙二姑家的饭馆走去。 刘祥飞吐了口烟圈后,靠了靠我胳膊道:“大哥,这子出现的时候有点太正巧了吧,我总觉得。。” “总觉得他有鬼呗。”我接下话茬反问。 “嗯。”刘祥飞表情沉闷的点点脑袋:“你刚刚琢磨出这么个计划,他马上就出现,而且好像五项全能,你缺什么他会什么似的,我总感觉有点不托底。” 我裹了口烟问:“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特别特别聪明的人?就是你刚刚想到往东走,已经有人搁东边给你准备好了一切的那种。” 刘祥飞怔了怔后点头:“信,我爷爷下象棋最讲究的就是走一步想十步,步步为营,我感觉宇哥就是这样的人,你也是,但你做事没有宇哥果断。” 我笑着:“哈哈,走一步想十步的人存在,走一步想百步的人也存在,你感觉那子真是咱瞌睡时候老爷送咱的枕头啊?你好好回忆一下,咱们是从哪认识的他。” “庞记赌坊啊。”刘祥飞脱口而出,完以后他马上回过来神儿:“哥,你的意思是。。那个王鑫龙是佛爷安排给咱的?” 我点点脑袋笑道:“不一定是他安排的,但肯定有关系,我才不信这么全能的选手,佛爷真能放到门口当门迎,你没发现王鑫龙跟咱们对话的时候,虽然总是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实质上眼神里根本没有半点惧怕么?看着亡命徒不会惧怕的人就两种,一种是傻子,一种是比亡命徒更亡命徒的狠手,我相信他肯定是第二种。” 刘祥飞『迷』『惑』的问:“为啥这么?” 我推了推自己的鼻梁骨:“要不咱跟李倬禹碰头之前,先赌一把呗,我赌那个二姑肯定是假的。” “我赌是真的。”刘祥飞咬着嘴皮:“我相信感情这玩意儿做不了假。” 我打着响指道:“赌注是,我输了待会你让我走,我肯定不停留,如果我侥幸赢了,我跟李倬禹碰面,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我不表态,你不能有丝毫冲动,玩不?” 刘祥飞低头沉思一下后,点点脑袋道:“可以!” “走吧。”我耸了耸肩膀,大步流星的奔着那家不知名的饭馆走去。 我俩刚一走进店里,趴在收银台旁边的老板娘马上“蹭”一下站起来,满脸担忧的望向我问:“大兄弟,你看没看着我侄子,那个败家玩意儿,不知道偷偷跑哪去了,急的我不行不行得。” “飞子,你可以去证实咱俩的赌注了。”我侧头朝着刘祥飞龇牙一笑。 刘祥飞马上站起身,抬起胳膊一把攥住老板娘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出声:“大姐,咱们借一步话行不?” 胖乎乎的老板娘恼怒的低吼:“借啥玩意儿一步,你们看没看见我侄。。好,上哪儿借。” 话到一半,她马上老实的闭上嘴巴,因为刘祥飞已经掏出来西餐刀顶在了她的后腰上,两人像是闲聊一般,慢悠悠的走进旁边的厨房里。 我则百无聊赖的走到收银台后面,掏出手机拨通李倬禹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李倬禹接起,破口大骂:“王朗,你玩的真特么脏,咱俩的事儿咱俩解决,你绑架我爸妈干嘛?” 我轻飘飘的打断他的话:“消停闭嘴,别让我扇你爸嘴巴子,我看他挺大岁数了,属实于心不忍。” 李倬禹顿了顿,暴怒的低吼:“你。。你特么到底想干嘛!” 我无意识的翻动着收银台上摆着的一摞中缅文的餐馆名片,声音亲昵的:“待会我给你个地址,你一个人过来,咱俩面谈一下你爸妈在我这儿吃喝拉撒的问题。” 李倬禹咬牙切齿的咆哮:“你只要敢动我爸一指头,我就敢扎姜林一刀!” 我再次打断他:“禹哥,姜林那样的兄弟,我敢只要钱到位要多少有多少,你爸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吗?咱互相之间都成熟一点,ok不?” 李倬禹沉默一会儿后开口:“王朗,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这么跟你吧,让你死在缅d是整个辉煌公司高层的决定,就算你把我爸妈给抓了,我最多退出这次计划,但是姜林你肯定换不回去,不跟你吹一点牛『逼』,你现在想要返回国内,每条路上都有枪手等着你,信么?” “信呀,我肯定信,你们辉煌公司家大业大,啥埋汰事儿干不出来,呵呵。”我讥讽的笑了笑道:“行了,我今想跟你的不是这些,咱就单纯的聊聊你爸妈的问题,爸妈是你的爸妈,不是辉煌公司的爹妈,他们死啊活啊的,辉煌公司估计不会关心,兴许辉煌公司的两位大老板还盼着这事儿早点发生呢,我听你爸好像曾经也是辉煌公司成立的高层之一。” 李倬禹粗暴的吼叫:“在什么地方碰面。” 我叹口气:“禹哥,能问出这话证明你是个孝子,坦白来,我不想用这种方式事,但没办法,待会我短信给你地址,我就等你一个时,能来的话,抓点紧,来不了也给我发条信息,我好替老人家找个风水宝地。” 李倬禹恨恨的叫骂:“别他妈墨迹,我肯定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照着名片上的地址,迅速给李倬禹发了过去,随即抬手恨恨的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李倬禹为人很是不堪,但只是在针对我这件事情上,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为难过我的家人包括江静雅,可这次张星宇却又他的父母事,尽管我知道是在我挑选一条生路,但仍旧觉得卡脸。 如果我和李倬禹旗鼓相当,哪怕我们比辉煌公司稍微差那么一点点,我都绝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对方就范。 “啪!”我再次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自言自语的呢喃:“记住你今有多不堪,本来这次可以咬死李倬禹的,但必须给他条生路,因为我胜之不武!” 就在这个时候,刘祥飞拽着王鑫龙的“二姑”和“姑父”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人身体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肯定是经历零什么。 刘祥飞冲我信服的出声:“大哥,还真被你给猜对了,他俩确实是王鑫龙花钱雇的,我刚才问过了,王鑫龙是今上午刚给他们的钱,你怎么算的那么准啊?” “哈。。我也是瞎懵的。”我昂头笑了笑没往下延伸话题。 起初我其实一点都没有怀疑,最多只是对王鑫龙这个人产生了疑『惑』,可到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星辰喊我过来碰头,但他本尊却没有出现,这里头就证明肯定有猫腻。 星辰会不会叛变,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他应该不会存害我的心思,而佛爷是王者商会的人,按理更不会害我,哪怕是看在我那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关系的堂哥陈花椒的面上,他都不会整我。 直至跟佛爷碰上面,不管是讥讽还是鼓励,听他跟我絮叨一通后,我突然意识到,王者商会可能是想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帮我,这个时候王鑫龙无巧不巧的出现了,拿脚趾头想,这人肯定都有点的水分,所以我猜测,王鑫龙可能是佛爷或者王者商会送给我的一份礼包。 而李俊峰又过,他以前就和姜林、星辰来过这家饭馆吃饭,明这间饭店由来已久,老板和老板娘肯定做不了假,除非他们本身也是王者商会的人,但瞅着此刻两人唯唯诺诺的架势,我想他们可能真的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我从收银台里走出来,笑盈盈的朝着老板和老板娘拱手道:“大哥大姐,我们从来没问过任何,你们也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处费该挣的挣,咱们心照不宣就好,待会我有几个朋友过来,你俩帮忙准备几个拿手菜,行不……” 章节目录 第993章 开始了 饭馆唯一的一间包房里。 我和刘祥飞慢条斯理的喝着这边的特产普洱,芳香四溢的饭菜味萦绕口鼻,半个时前我给闽铁去了个电话,约他来饭馆碰个面,相信他人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 半壶香茗下肚,刘祥飞忍不住问我:“大哥,疯子哥刚才发短信他们那边已经得手了,你李倬禹敢一个人来不?” 我『舔』了『舔』嘴皮笑应:“他肯定敢来,不过是不是一个人来就不知道了。” 刘祥飞嘬了嘬嘴角没接茬,我叹口气摇头:“唉,黑哥也不知道究竟咋样了。” “咣!” 这时候,包房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穿件紧身t恤的李倬禹横着闯了进来,刚一进屋,他直接指着我鼻子咒骂:“王朗,你特么玩的真埋汰,江湖事江湖了,你抓我家里人算什么意思?” “来了啊,坐。”我仰头看了眼他,笑盈盈的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少特么跟我来这套,我爸妈呢!”李倬禹一把薅住我的衣领,蛮横的将我从凳子上拽起来低吼:“我爸妈呢!” “撒手!”刘祥飞“蹭”一下站起来,径直『摸』出西餐刀就顶在李倬禹的腹上。 “踏踏踏。。” 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妖蘑马超、方世豪,还有几个我没见过面的年轻伙一股脑冲进包房,马超走在最后面,进屋的时候顺带将包房门给重重关上,本就不大包间,顷刻间被挤的满当当。 紧跟着马超、方世豪和那几个伙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杆手枪,分别戳在我和刘祥飞的脑袋上、身上。 “文明点。”我歪脖扫视一眼马超等人,嘴角上扬朝着李倬禹吧唧嘴:“你让我遭多少罪,你家老人肯定得双倍受着,你信么?” 李倬禹深呼吸两口,一把推开我,咬着嘴皮咒骂:“以前我挺特么高看你的,现在真心看不上你!吧,什么条件你才会放人。” 李倬禹虽然松手,但马超和妖男仍旧握枪顶在我额头上。 我没有丝毫躲闪,继续朝前踏了一步,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轻轻拨开马超的枪管,斜楞眼睛扫视李倬禹开口:“我要货,别跟我装蒜,你肯定知道我的货是什么。” “呼。。呼。。”李倬禹咬着牙齿,吭哧带喘的吹着重气,摇摇头:“那批货已经到了辉煌公司的总部,我没办法。” “那就没得谈了。”我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努努嘴道:“今晚上之前,货如果能回到韩飞手里,我保你爸妈安全无恙,过了今晚上,呵呵。。” “卧槽尼玛!”李倬禹再次*,瞪着几欲滴血的眼珠子低吼:“你特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我死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他们。”我慵懒的坐下,翘着二郎腿冷笑:“禹哥,咱俩不一样,你家大业大,甭管是在山城还是缅d,想整我就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儿,我就贱命一条,现在命都*快没了,我哪还有时间跟你谈道义。” 马超“咔嚓”一声将子弹压上膛,枪管直怼我太阳『穴』狞声:“『操』,意思是耍无赖呗,禹哥你只要开口,下一秒世界上再没有王朗这个人,他没了,咱再慢慢找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迟。” “你吹牛『逼』!”刘祥飞握着西餐刀,冷眼瞟视马超。 马超闻声回过去脑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蛤蟆镜,反手就是一枪托砸在刘祥飞的脑门上,撇嘴横声叫骂:“嚯,飞哥居然也在哈,我正愁找不着你呢还匕首呢。” 刘祥飞被砸了个踉跄,额头上顷刻间出现一个破口,几滴红血顺着侧脸慢慢淌落,他刚准备站直身子,妖蘑方世豪直接掏枪指向他厉喝:“别特么动!” “飞子,稍安勿躁。”我回头看了眼刘祥飞,然后又仰头望向李倬禹道:“禹哥,你似乎感觉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刚刚了,你给半分罪,老人肯定双倍还,来,你拿起我手机,翻到视频项,我有礼物送给你。” 李倬禹楞了几秒钟后,抓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指尖拨动几下屏幕,找出来之前张星宇让人发给我绑架李倬禹爸妈的视频,眼盯着手机屏幕,李倬禹的瞳孔慢慢放大,暴跳如雷的再次揪住我衣领提起来咆哮:“我爸和我妈到底在哪!” “现在相信我请两位老人去喝茶了吧?”我无所谓的歪着脑袋笑了笑,抬起胳膊,将他的手指头一颗一颗掰开,然后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头:“你把脸凑过来。” 李倬禹停顿一下,目眦欲裂的将身子往前倾斜一点。 “啪!” 我毫无征兆的甩了他一个嘴巴子,鼓着眼珠子嘶吼:“你他妈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电话的话,我让你一个人过来,懂啥叫一个人不?” 李倬禹脸上挂着巴掌印,擦了擦嘴角,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草泥马,找死!” “你再动一下试试!” 马超、妖男和方世豪统一回过来身子,握枪指向我。 李倬禹深呼吸两口气,摆摆手开腔:“别动弹,你们都先出去。” “其他人走不走无所谓,马超必须留下。”我没有回头,『舔』了『舔』嘴皮开腔:“飞子,刚才马超怎么打你的,你双倍还回来。” 刘祥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抄起茶壶“嘭”的一下砸在马超的脑袋上,茶壶瞬间爆开,冒着热气的茶叶水混合着鲜血顺着马超的脖颈滑落,头发上和脸上挂着不少茶叶沫子的马超杵在原地晃了晃,差点摔倒。 刘祥飞吐了口唾沫,揪住马超的衣领出声:“哥们,这一下是我还你刚才手欠的,你要真想跟我辨下公母,后面咱们有的是机会,希望下次碰头,你别跑!” “禹哥,我还是刚刚那句话,货今晚上十二点前送到韩飞手里,老爷子老太太都能颐养年。”我抬手掐住李倬禹的后脖颈,用力晃了两下,笑着:“这回的事儿我承认干的挺埋汰,所以甭管最后战况如何,我都留你一条命,算是扯平了。” 李倬禹一胳膊胡抡开我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往后倒退两步。 话的功夫,包房门再次被人“咚”的一下踹开,一个枯瘦如柴的佝偻身影闯了进来,进屋就直接一拳头砸在我脸上,顺势『摸』出一杆五四式手枪顶在我脸上咒骂:“他朗哥,你这话有点吹牛『逼』了,今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打算好将你一块带走,李总确实担心他父母,但我相信我肯定有办法掰开你的牙!” 望着面前这人,我眨巴两下眼睛,重新坐下身子:“我要是不走呢。” 我怎么也想不到六子竟然也来缅d了,而且还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按照上次三眼嘣他的枪伤来,我预算他至少需要躺个三俩月,可看眼前这架势,六子明显没有任何大碍。 六子一手攥着枪管戳在我下巴颏上,另外一只手薅住我的衣服往前拽:“草泥马,由不得你!走!” “松手,草泥马!”刘祥飞横移身体,攥着西餐刀戳向六子的眼睛,六子条件反『射』的往旁边闪躲,旁边的马超等人马上抬起枪管指向刘祥飞喝剑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男声:“老板娘,你家的包房在哪里。。” 随着声音落下,八九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脚步整齐的出现在包房门口,紧跟着闽铁双手『插』兜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我亲爱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找我。。嗯?这是怎么回事?” 闽铁半个身子刚刚踏进房门,猛然瞅见屋内剑拔弩张的画面,下意识的又退了出去,语调严肃的出声:“屋里的人,全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 同样,屋内的李倬禹一伙肯定也没想到此刻会出现城防军,一个个全都有点傻眼,李倬禹瞪了我一眼冷笑:“你特么真阴!” “彼此彼此吧。”我转动脖颈浅笑:“禹哥,从这一秒起,咱俩的游戏开始了,不过你放心,我揍你,绝对靠的是自己的拳头。” 李倬禹没有再搭理我,朝着马超他们摆摆手道:“把家伙式都收起来,我出去跟对方谈谈……” 章节目录 第994章 鬼门关前走一遭 李倬禹脸『色』阴沉的走出包间,很快包房门关上,隐约可以听到门外传来“什么军费投资、辉煌公司”之类的词汇,以及闽铁发出滴滴呜呜的附和声。 我端坐椅子上,大摇大摆的捧着茶盏,分别在马超、妖蘑方世豪几张熟悉面孔掠过,不屑的摇摇脑袋。 马超那块手帕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轻蔑的哼笑:“王朗,你现在玩的挺开哈,都混出国际了。” 我悠哉悠哉的抖动着二郎腿轻笑:“你玩的也不错,抱大腿都能抱着出国兜圈风,在咱们县城混子圈差不多算触顶级别了,实话一直以来我对踹瞎你眼这事儿都挺内疚的,不过现在那股子内疚消失了,趁着这档子事儿,咱俩好好算老仇新恨。” “『操』,你行么?”马超推了推鼻梁上的蛤蟆镜轻笑:“信不信我回去就先捶姜林半个时?” 刘祥飞眯起眼睛低喝:“你什么!” 我摆摆手,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马超点头:“当然信啊,你最好把他弄死或者弄残废,这样我报起仇来更有劲头。” 马超攥着拳头低喝:“呵呵。。你不用激我。” “我激你麻勒痹,撇开李倬禹,你是选手不?”我直接站起来,拿手指头戳在他的腮帮子骂叫:“不过话回来了,你对于我来绝对是个吉祥物,靠谁谁倒,陆国康让你靠的丢掉了崇市的产业,孙马克让你坑的滚出崇市,这把李倬禹也差点『尿』血,自己多大本事,心里没点『逼』数呗?” 马超咬牙切齿的再次掏出手枪咆哮:“你特么得!” 方世豪赶忙握住马超的手腕往下压了压摇头:“超,别冲动,这篮子故意刺激你呢,千万别给李总找麻烦。” 马超气哄哄的喘着粗气,威胁我:“王朗,你记住昂!这回在缅d老子要是不给你连根拔起。。” 我烦躁的打断他的话:“你快拉倒吧铁子,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都能魄力,还尼玛跟我扯以后,咋地,还准备跟我合唱一首往后余生呗。” “嘭。。” 包房门推开,李倬禹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一众马仔摆摆手,眼神阴森的瞪着我:“王朗,我爸妈如果受一点伤,咱俩肯定不死不休。” “安了,抓紧时间把货送到韩飞手里,我只要接到电话,他们肯定也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我嘴角上翘摆摆手道:“另外禹哥,两以后,从枯家窑伏地跪好,等我大驾光临哈。” “呵呵,『操』!”李倬禹棱着眼珠子狞笑两声,掉头就走。 我朝着愤愤不平的马超招招手:“回去好好洗个澡,收拾收拾准备去世吧,吉祥物!” 等屋里人都撤出去以后,我压低声音朝刘祥飞道:“赶紧去问问疯子,人塞李倬禹他们后备箱里没。” “好嘞。”刘祥飞心领神会的点点脑袋,攥着手机往出走。 与此同时,闽铁后背着双手,整的好像个旧社会的私塾先生似的晃着脑袋走进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马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鞠躬:“闽铁政委,幸亏您来的及时,不然我今肯定得被人绑架了,欠您的一千五百个,怕是得打水漂。” “家伙啊,自以为聪明没什么,自以为比别人聪明就要倒霉了。”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手指关节在桌面“哒哒”叩击两下后开口:“80年代末期,我曾经因为证据问题流亡云南,90年代初期,我再次流亡,这些年我经历的人和事数不胜数,按年龄你可能得喊我一声爷爷。” “是是是,您老肯定见多识广。”我连连点头应常 闽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装带,直接从腰上的枪盒子里抽出一杆手枪“啪”的拍在桌上,眯起浑浊的眼角出声:“这么多年来,我也给缺过不少次枪,但无一不是政坛大鳄或者军事豪客,给你这么个东西当武器,还真是破荒的头一次啊。” 瞅着手枪,我愣了几秒钟,干涩的吞了口唾沫:“闽铁政委,我。。” 闽铁抓起桌上我放的半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继续:“事情并不大,但你让我心里很不舒坦,我跟你过的,辉煌公司和我们北方战区很多高层的关系密切,我不愿意过分介入你们的矛盾中,可你好像拿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要么你死,要么你那些朋友跟你一块死。” “我。。”我搓了搓脸颊,再次瞟了眼桌上的手枪,深呼吸两口,攥在手里,然后拿枪管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呢喃:“对不住了闽铁政委,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才会想着借您的力,给您带来的不便,您多担待,希望您不要难为我的朋友们。” 闽铁没有作声,反问慢条斯理掏出火柴,“嗤”的一声划着火,点燃嘴上咬着的香烟。 见他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心一横,直接扣动扳机。 想象中沉闷的枪声没有出现,我的脑袋也并未传来阵痛感,握在我掌心的手枪发出“嘎巴,嘎巴”的空响声,坐在我对面的闽铁,长吐一口烟雾,从我手里夺过来枪,重新『插』回枪盒里,挑动眉梢开口:“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是。”我额头上冷汗瞬时泛出,口干舌燥的点点脑袋,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前晃了一遭似的。 闽铁斜嘴咬着烟卷,站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你不够资格让我当枪,所以不要总试图激怒我,我再重申一遍,我只负责你在缅d的安全,不想参与你和辉煌公司的事情,想让我过分袒护,除非你靠实力做点什么。” 我耷拉下脑袋,心翼翼的回答:“我。。我记住您的话了。” 闽铁没有再什么,直接朝包房外走去,直至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我才像是虚脱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后背和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给浸透。 几分钟后,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刘祥飞、苏伟康和李俊峰大步流星的跑进来,见我一副刚从河水里捞出来的模样,几人忙不迭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我没事。”我『摸』了『摸』汗津津的脑门,望向李俊峰问:“事情办的咋样了?” 李俊峰压低声音道:“两个城防军司务长,一死一昏全都塞进李倬禹坐的那台越野车后备箱里了,王鑫龙其中一个司务长的妹夫好像是城防军的团级干部。” “王鑫龙呢?”我左右看了看问。 李俊峰笑了笑解释:“他怕他二姑和二姑父看到他,没敢进来。” 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刘祥飞龇牙冷哼:“犊子还特么演呢。” 我长舒一口气道:“他想演就让他继续演吧,谁也别戳穿,这样。。你让他半个时后去城防军报警,就亲眼看到枯家窑的山兵把那两个司务长绑走了,反正怎么『逼』真怎么。” 李倬禹不解的问:“为啥非要等半个时呢?现在报警,李倬禹他们绝对走不出老街。” 我白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傻?现在报警,一切都还能解释的清楚,到时候咱不白忙活一场嘛,等半个时以后,李倬禹他们差不多已经回枯家窑了,甭管他会不会发现后备箱藏着人,都不明白了,你们几个从附近盯好了,只要城防军一动弹,咱们也跟着出发,另外,给吕兵打电话,让他带上浩然、蚊子和蛋蛋找地方伏击,明早上之前,势必让枯家窑『插』上我头狼的旌旗……” 章节目录 第995章 听我的,开枪! 果敢老街的夜晚,比起国内来更加的喧哗和肆无忌惮。 杵在饭店的门口,瞅着络绎不绝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来来回回,我夹着烟卷苦笑:“飞子,你信不?我这会儿属实想我媳『妇』了,白我跟她开视频,告诉她这会儿我正跟人过泼水节呢,那傻妮子竟然信了。” 刘祥飞吧嗒吧嗒裹了口烟嘴沉笑:“你幸福啊哥,至少心里还有个能想的人,我特么到现在除了我爷爷以外谁都想不起来,好不容易处个对象,还他妈让谢谦那个狗篮子给糟蹋了,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作用是不是充人数。” 交代所有饶任务后,只剩下我和刘祥飞没什么实质的事情需要干,我俩干脆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般,蹲在街口看热闹。 我叹口气挪揄的:“唉,瞅着你,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刘祥飞将烟头弹飞,璀璨的烟蒂如同一朵突然流逝的慧星一般在空中划了一朵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地上弹跳了两下,陷入了昏暗,他站起身子意味深长的开口:“人要不死一次,很难知道自己贱在哪。” 听到他这话,我微微一怔,陡然想起来下午我用闽铁手枪『自杀』时候的画面,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我想自己肯定再没有为了兄弟们干死自己的勇气,这是事实,也是我内心深处最真的独白。 刘祥飞倚在饭馆的门口,冲着我轻声道:“大哥,这把事情结束以后,我留在缅d吧,让大康跟你们一块回去,他跟我不太一样,他心里有情,我心里现在啥*玩意儿都没樱” “不准备再搞个对象了?”我歪头问他。 刘祥飞咬着嘴皮摇头:“不搞了,嫖娼费钱,真爱费心,这块要是能稳定下来,我就找个本地的姑娘,语言不通的那种,除了生孩子,其他事情都靠比划,完事过自己想过的。” “你特么的的好像屁话。”我也站起来,抬手在他胸脯上怼了一拳头。 我俩正寒暄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几下,是李俊峰给我打来的电话,我马上掏出来接起:“怎么样了疯子?” 李俊峰语调严肃的:“城防军这边有动作了,两个警戒哨派出去最少六七十号,十几台武装皮卡,八九挺重机枪,朝城外出发,咱们要不要跟上?” 我想了想后问:“王鑫龙呢?” 李俊峰笑骂一句:“『操』,那子跑进城防军的军营以后,电话就彻底打不通了,我用跟上不?” 我沉『吟』片刻后:“跟上吧,照顾好大外甥,他猛归猛,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成,咱们随时电话联系。”李俊峰应了一声后,利索的挂断电话。 我打了个哈欠,朝着刘祥飞交代:“你想办法找台车去,咱们也准备准备,出发吧。” “不用。”刘祥飞歪嘴一笑,回过身子,朝着站在收银台后面时不时偷瞟我们两眼的老板娘开腔:“二姑,你们买菜车借给我们使下行不?” 二姑忙不迭的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话的时候,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车钥匙递给刘祥飞道:“对面那台银『色』的货车是我们的。” 我『舔』了『舔』嘴皮,朝着老板娘抱拳道:“大姐,感谢和麻烦的话我都不了,毕竟你们也是拿钱办事,回头你告诉佛爷一声,我王朗记他这份人情,如果我这次能鱼跃龙门,就咱家这个饭店,我最少帮你扩大两倍的规模。” 老板娘龇牙笑道:“那敢情好啊,兄弟,我祝你鱼跃龙门,到时候等你给咱们扩充店面哈。” 我昂头笑问:“大姐怎么称呼?” 老板娘豁达的扬起手臂:“村里人命贱,叫我福桂吧,哈哈。。” 七八分钟后,我和刘祥飞驾驶着饭馆买材货车直接朝城外驶去,好在一路上有李俊峰给的定位,我们不至于『迷』路。 从柏油路到水泥路,又从水泥土到土路,颠颠簸簸的开了大概半个多时,我们终于距离枯家窑越来越近,距离枯家窑五六里地的时候,我们在一处路口碰上了李俊峰和苏伟康。 李俊峰将我们拦下车,朝着我低声道:“前面戒严了,咱们从地里走吧。” 我眨巴眼睛笑问:“啥规模?” “揍枯家窑肯定没问题。”李俊峰龇着嘴角坏笑:“七八门火箭筒,草特爹的,我估计五个回合下去,枯家窑得变成平地。” “走,看看去!”我马上兴奋的挥动胳膊。 我们几个沿着不知道种植什么作物的庄稼地跑着前行,怕了十多分钟左右,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吕兵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兵哥,你那头准备的咋样了?” 吕兵笃定的回答:“我带着几个家伙,从后门埋伏呢,如果李倬禹干出来,我绝『逼』给他干放屁。” 我抽了口气:“李倬禹放了,胖子这回干的事情有点埋汰,再给他整死,我觉得心里虚的慌。” 吕兵沉默一下后臭骂:“你丫就是矫情,敌人就是敌人,破大他也不会因为你做什么事情感动,只要能给他干躺下,需要在意什么法子不?” 我摇了摇嘴皮:“兵哥你不懂,照我的整吧。” 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人交流,平心而论,现在有机会干趴下李倬禹,我确实应该不遗余力的动手,可在我心里,那家伙好像就是个心魔,如果不能正大光明的给他凿躺下,我总觉得自己貌似差对方一大截子。 我们几个沿着庄稼地迅速跑到枯家窑的正门口。 和国内北方南方的村庄没有任何不同,枯家窑的正门,同样离着一段类似门楼似的出口,此时出口处堆着几层麻袋堆砌起来的简单防御线,有点类似抗战片里打仗的那种玩意,一大堆穿着『乱』七八糟军装的黑瘦男子架着枪严以待阵。 而距离村里大概十多米的地方,黄尘飞舞,十多台武装皮卡并列成一个横行,四五十号身着城防军军服的青年荷枪实弹的端着各式枪支对准村口,武装皮卡的后面,几个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的士兵已经半蹲下身子,一个套着军官服装的中年人,正『操』着缅语,朝村内呼喊着什么。 我们几个趴在附近的田埂里,我冲着李俊峰低声问:“那个军官*啥呢?” 李俊峰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后,懵懂的:“听不明白,好像是让对方交人啥的吧。” 李俊峰正帮我翻译的时候,村内一阵『骚』动,紧跟着李倬禹带着一个同样穿城防军服装的肥胖士兵从里面走出来,不过并没有踏出村口,嘴里叽里呱啦的喊着缅d语言。 看到这幅画面,我愕然的出声:“『操』,李倬禹还特么懂缅语。” 李俊峰棱着眼珠子注视几秒钟后,朝着我解释:“李倬禹好像误会什么的,我来缅甸时间太短了,很多话都听不懂,不过他旁边那个穿军装的是我们下午绑的一个军需官。” “误会?”我微微一愣,盯着场上又看了十几秒钟,我发现随着李倬禹完话以后,城防军这头很多士兵抬高的枪管好像全都放下了,深呼吸两口道:“不能让李倬禹这个『逼』继续解释了,你们谁枪法好,给我干掉李倬禹旁边的那个军需官?” “干掉?”李俊峰懵了几秒钟,咽了口唾沫劝阻:“朗朗,你想清楚了啊,这会儿两军对接,咱们横『插』一杠的话,可能。。” 我粗暴的打断:“听我的,干掉他,李倬禹继续解释下去,今的事情肯定能大事化事化无。” 刘祥飞横着眉头道:“大哥,我试试吧,不过现在距离目标有点远,我需要再往前挪一点。” 我攥着拳头低吼:“你干你的,疯子,给我一杆枪!其他人掏出来家伙式,听我口令,一齐朝着城防军开枪,甭管打没打着人,十秒钟后,集体往来时候的路撤,谁也不用兼顾谁……” 章节目录 第996章 枪林弹雨 听到我的话,哥几个同时一愣,紧跟着李俊峰率先点头:“妥了,你咋地咱咋地!” “干了!” 我吐了口唾沫,接过李俊峰递过来的手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瞄准不远处一个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的士兵,嘴里轻轻念叨:“我喊三二一,除了飞子以外,一齐开枪!三。。二。。一……” “嘣!” “嘣嘣!” 我率先扣动扳机,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几声长短不一的枪响。 估计是我们这帮饶枪法都不到位吧,几声枪响之后,城防军这边没有一个裙下,除了子弹『射』在武装皮卡上的几颗微不可微的火星子以外,近乎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严以待阵的城防军马上发出改变,几声尖锐的咆哮声,伴随着“嘣,嘣。。”几声枪响,彻底『乱』套了,首先是一个站在武装皮卡车上,扶着重机枪的士兵,受到惊吓,朝着村口“哒哒哒”扣动扳机。 冒着青蓝『色』火焰的重机枪直冲村子扫『射』。 几个站在村口的青年,慌忙朝身后躲闪,但还是因为动作太慢,如同被收割的麦穗一般,惨嚎着倒下,已经走到村口的李倬禹马上如同脚底下生怜簧似的,一个猛子蹦进身后以麻袋当掩体的口袋后面。 一梭子子弹『荡』起黄尘嘣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李倬禹虽然跑了,可刚刚被他搀着的那个肥胖的司务长并没有那么幸运,甚至连跑都没来得及,就马上被打成了筛子,浑身是血的重重趴在地上。 一看司务长已经挂了,我慌忙如同蛆虫似的朝后涌动,同时嘴里低声喊叫:“快撤!” 李俊峰、苏伟康和刘祥飞也马上动作敏捷的朝后匍匐。 不到半分钟时间,震耳欲聋的枪炮声、警报声,彻底在枯家窑的村口响起,而我们几个始俑者已经趁『乱』逃出了那片区域。 我们沿着来时的庄稼地往后大步流星的奔跑,苏伟康满脸亢奋的呢喃:“卧草特个爹的,我就差一点就嘣到李倬禹那个狗篮子。” 刘祥飞闷着脑袋边跑边催促:“赶紧走吧,我感觉刚才有不少士兵看到咱们了。” “朗朗,咱们下一步去哪?”李俊峰呼哧带喘的问我。 我面无表情的回应:“开车,绕到枯家窑的后门,围堵李倬禹!” 李俊峰不解的:“以枯家窑那点实力,应该够呛能扛得住城防军几轮进攻吧?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城防军应该不会真打枯家窑。”我想了想后:“甭管真打假打,李倬禹他们肯定会从后门往出逃,咱堵丫的绝对没『毛』病。” 下午跟闽铁的会面,虽然我差点被他『逼』的『自杀』,但那老狗其实也在无形中透漏给我一个信息,辉煌公司跟城防军的关系特别好,轻易不会发生争执,至少以他的实力没敢把李倬禹一伙强制留下来,就足以明问题。 李俊峰边喘息边问我:“朗朗,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城防军不想真难为李倬禹,为啥还会派兵包围枯家窑?” “面子,你懂不懂?”我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轻笑:“俩司务长被人正大光明给绑了,甭管辉煌公司和城防军之间有再多的猫腻,肯定得树立起一个面子的问题,不然他这么跟底层的士兵交代,辉煌公司的给的好处,那些高层绝『逼』不会给底下士兵一个子儿,他们不做出来点动作,谁*还给他们卖命。” 因为以前没来过缅d,加上我读书时候政治学的也不咋地,所以根本不懂这边究竟是个什么政局,不过这两,我没事就上网查询,看的多了,也大概理解了这头的情况,这边所谓的联邦『政府』,白了就跟旧社会的军阀割据没多大区别,谁握兵权谁称王,所以之前闽铁才会跟我那一大通什么士兵都是瑰宝的言论。 十多分钟后,我们几个钻进车内,李俊峰迅速开车,载着大家往枯家窑的村后驶去。 坐进副驾驶上,我心有余悸的喘息几口,然后瞟了眼两边黑漆漆的车外开口:“简单下哈,接下来咱们要碰的才是硬仗,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句不夸张的话,我也怕,如果我特么不是咱家的头儿,老子肯定第一个跑路。” “哈哈哈。。” “朗哥真幽默。”坐在后排的哥几个全都被我逗得咯咯大笑。 “呼!”我吐了口浊气,指着自己脸颊道:“玩笑话完了,现在聊点正经的,待会堵李倬禹肯定会流血,保不齐还会有人挂,我不是老爷,给各位担保不了生死平安,所以哆嗦的,现在下车,往后咱们还是朋友。” 负责开车的李俊峰率先表态:“我跟林哥吃住在一起,我肯定不能走,死都不能走!” 刘祥飞紧随其后出声:“我答应过大哥,我要做头狼的护旗人,打死不能倒!” 苏伟康犹豫一下后,攥着拳头开口:“我。。我和我舅都是跟着朗舅出来的,我跑了,我舅以后怎么做人,我也不走。”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道:“成,既然大家都不走,那我就直了,吕兵这会儿带着蛋蛋、蚊子和浩然顶多算二梯队,指望他们拼命不太现实,就算他们乐意,我也信不过,所以待会的敢死队,还得是咱几个,还是刚刚那句话,生死我保不了,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我活着的,车内的诸位将来全是咱家功臣。” “干了!” “头狼,雄起!” “雄起!” 哥几个沉寂几秒钟后,一齐仰着脑袋叫吼。 车子快要驶到枯家窑村后的时候,冲的火光和噼里啪啦的宛如放炮一般的枪炮声已然传入我们耳中,距离村后还有两三千米的时候,我拨通吕兵的号码:“兵哥,你那边啥情况?” 手机中传来“噼啪”的枪声,吕兵扯着喉咙喊:“一大群人想从村后往出逃,暂时被我们给堵住了,但挡不住多久。” 我咬着嘴皮回应:“妥了,你招呼哥几个一声往后撤,我们接上去了。” 吕兵犹豫一下后:“让几个孩儿走吧,我架着狙击步能替你们干点实事。” “好!”我吐了口唾沫,挂断电话,朝着开车的李俊峰道:“疯子,加足马力往前扎,直冲村后的那个u字型路口。” “好嘞!”李俊峰瞬时踩足油门,我们屁股底下的皮卡车宛如受惊的牲口一般“昂”的一声蹿了出去,不到二分钟时间,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晚上,将我们阻挡住的“u”字型路口处,横停着两台越野车,八九个枪手,正攥着枪杆“嘣,嘣。。”的扣动扳机。 “疯子,撞他!”我咬牙低吼一声,掏出手枪,朝着旁边的哥几个吼叫:“面前那帮篮子,给我擂倒!” 罢话,我将脑袋探出车窗外,朝着躲在越野车后面的一个枪手疯狂扣动扳机。 “嘣!” “嘣,嘣!” 后排的刘祥飞、苏伟康也有样学样的将半个身子抻出车窗外朝着对方开口。 对面两个枪手应声倒下,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正如一头下山猛虎似的直『逼』而来的我们这台车,纷纷调转枪口朝我们设计。 前挡风玻璃瞬间龟裂,随即让嘣的稀碎,李俊峰躲在驾驶座的位置,咬着牙豁子狠踩油门,流星一般的子弹发出“啾啾”尖锐的破风声,车座子的棉絮被打的横飞,后窗玻璃,也顷刻间变得稀碎。 出来可能旁人不信,我真的能感觉到子弹似乎贴着头皮划过,也就多亏李俊峰的驾驶技术娴熟,不停的变幻车头,让我们的车子呈“之”字型朝前涌动,不然我感觉不等近到对方身边,我们恐怕已经变成了“煤球”。 将近四五十米的距离,李俊峰开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最终车头“咣”的一下撞在挡在路口的那台越野车车身上,随着一阵震颤,我迅速踹开车门蹦下去,扯开嗓门高吼:“活捉李倬禹,干挺辉煌,后面的二百号兄弟,速度快点……” 章节目录 第997章 黑哥再现 ?我们屁股底下的这台皮卡重重撞在横挡路口的那辆越野车的同时,哥几个宛如出海蛟龙一般纷纷蹿下车去,端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嘣,嘣”猛扣扳机。 而刚刚躲在越野车后那几个枪手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几声惨嚎过后,两人直挺挺的倒在血泊当中,剩下的人顾头不顾腚的边抱着枪杆还击,边往村子里溃逃。 “弟兄们,开磕,给后面的二百号兄弟争取时间!”我半蹲在已经完全撞烂的皮卡车前脸,边扣扳机边吆喝,试图给那几个枪手增加心理压力。 “后面的兄弟,赶紧压上!”李俊峰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同样扯着嗓门高喊,整的好像我们真来援兵似的。 但那几个枪手哪知道真假,听见我俩的喊叫,愈发加快了逃跑的速度,活脱脱的变成几个移动的靶子。 近距离开打,手枪绝对是热武器中的王者,不光轻便,而且杀伤力巨大,哪怕我这种二把刀选手,都能轻松凿躺下人。 “吭!” 两声闷雷似的炸响,前面正撒丫奔跑的一个枪手,趔趄的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继续跑,“吭!吭!”又是两声枪声泛起,那名枪手痉挛一下,彻底没了动静,很明显是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的吕兵给削挺了。 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哥几个以皮卡车当掩体,连吼带骂的『射』击:“草泥马得,我让你跑!” 昏暗的,阵阵火星子伴随炮仗一般的枪响,几个枪手再次倒下两个,其余的人则完全隐藏在村口一栋二层高的木楼民房里。 看苏伟康站起来想要撵出去,我慌忙喊了一声:“谁也别追,挡在车后面,不让他们逃走就完了。” 一轮疯狂的进攻过后,场面逐渐陷入平静,蜷缩在民房里的枪手不再朝我们开枪,可能是等待支援,也可能是怕暴『露』自己的目标。 我们哥几个喘着粗气倚蹲在皮卡车的后面,互相询问对方有没有受伤。 苏伟康背靠着皮卡左后轮胎上,大气连连的回应:“我手臂上挨了一枪,不过啥也不影响。” 我侧头一看,他的左臂上鲜血横流,脸已然变得有些惨白。 我沉思一下后,冲着他严肃的:“你往回退,先躲在那边的灌木丛里。” “朗舅,我真没事儿..”苏伟康挤出一抹笑容,还故意晃动两下受赡臂:“你看啥也不影响,嘶..就是有一点疼。” “别扯淡,让你干啥就干啥!”我瞪了他一眼,指着我们身后的一簇灌木丛出声:“去,滚里面躲着!” 苏伟康撇着嘴,老大不乐意的匍匐爬进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喘息了大概八九分钟左右,村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因为驶线太暗的缘故,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部分轮廓,但感觉至少来了二三十个人。 李俊峰将脑袋往下压低一点,朝着我低声呢喃:“来人了,是李倬禹!” “做好准备,狠狠的怼一波。”我深呼吸一口气,从李俊峰手里接过一颗弹夹换上,哥几个再次往下蹲了蹲身子,集体屏住呼吸,静等那帮人走过来,干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