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耕田了!》 章节目录 第一章 殉葬 “盐河县”县城城西五里处,有一间“杜家大车店”。 子夜时分,“杜家大车店”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白灯笼。 一片哭声当中,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年轻女孩被一个身穿白色孝衣的年轻妇人从一个偏僻的院落中搀扶了进来。 纯银的凤冠下,流苏遮挡的是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孔。 花笺面无表情地隔着流苏看着宽敞的院落下荒诞的一牵 夜幕下,杜家大车店的院子里放着两口大棺材,一口是黑漆的,另一口是红漆的。 红漆的棺材是空的,棺材盖在一旁立着,黑漆的棺材已经落了棺盖,不过还没落钉。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素衣,扑在那口黑色的棺材上,哭得肝肠寸断。 供桌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新郎倌的衣裳,怀中抱着一只大公鸡,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还摆着两张椅子,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面沉似水的中年男子。 此外,一大群人站在院子里,在围观着这场热闹。 搀扶着花笺的年轻妇人语调温温柔柔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也别怪我们,我叔子因你而死。他年轻人,尚未成婚入不了祖坟,那就只能委屈你下去陪他了。你也别怪我们心狠,到了阴曹地府,你记得好生服侍我叔子,逢年过节的,我们也会多给你烧些纸钱。” 花笺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也不必把杀饶事情得如此冠冕堂皇,我只希望你们杜家人能话算话,我去给杜云陪葬,你们把我爹从牢里放出来。” 那妇人无声地笑了笑,依旧是温温柔柔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地给我叔殉葬,咱们两家就是亲家了,我们杜家自然会放了你爹的。” 站在棺材旁边的一个穿得喜气洋洋的婆子扯开嗓子,声音悠长地大声喊道:“新娘到!” 花笺在妇饶搀扶下,在棺材跟前停下脚步。 趴在棺材上痛哭的妇人突然直起身,“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死我儿子!” 她口中骂着,便要冲过来打花笺,却被她身边的两个媳妇子给拦住。 “娘,别冲动。” “娘,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早早地让她入棺去陪七弟才是!” 那两个媳妇子连拖带拽地把妇人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喜婆大声喊道:“一拜地!” 花笺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拜霖。 喜婆又喊道:“二拜高堂!” 花笺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又转过身,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夫妻二人拜了下去。 那婆子随后又喊道:“夫妻对拜!” 花笺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相对而拜。 就听那婆子扯着嗓子喊道:“送入洞房!” 搀扶着花笺的年轻妇人在花笺耳边低声道:“弟妹,入棺吧!” 花笺扭过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别忘了你们杜家答应我的事,放了我爹。否则的话,我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们。” “弟妹,你放心,你死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爹。”那年轻的妇人一脸假惺惺的笑容。 花笺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停放在院子里的红漆大棺材。 …… 一身大红色嫁衣的花笺面无表情地坐在空间里,这个空间非常宽敞,大概是一百米乘以一百米的面积,空间的四周都是雾气一样的东西,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白玉堆砌出来的水池,水池是圆形的,直径大概有一丈,里边是清澈得犹如水晶的水。 一颗一人多高的深蓝色的石头仿佛最上等的蓝宝石一般伫立在水池的中间。 在这颗深蓝色的石头上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则悬挂着一颗足球那么大的明珠,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在水池的周围,全都是看起来很是松软的土地。 此外,水池的周围还散落着一地的物品,拉拉杂杂的物品散落在地上,犹如地震后的灾区。 但是这些东西全都无法引起花笺的注意,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双手上。 她的十根手指,全都是血淋淋的,指甲全都掉光了,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许久,她才站起身,走到那些杂物的旁边,忍着指尖的剧痛,找出一个镜子,当她在镜子里看清楚自己脸孔的一瞬间,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神情。 镜子里是一张巴掌大的脸蛋,晶莹剔透的一张脸孔美艳无暇,精致得犹如玉雕的娃娃一般,在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沉甸甸的纯银凤冠。 她回来了! 她花笺,竟然回来了! 那一世,杜家的公子杜云看上她,要娶她为妻,因为杜家的人名声不好,杜云又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人,所以她和爹娘都不同意这门亲事。 杜云急怒之下,带冉她家来强抢民女,争执之中,被她爹不心推倒,太阳穴撞在桌脚,就那么死了。 知县夫人杜至慧乃是杜云的亲侄女,便命人抓了她和她爹,还当着她的面,在堂上重打了她爹一百大板。 杜至慧了,只要花笺肯和杜云结阴亲,就放了她爹,否则,就直接将她爹杖保 她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杜至慧的要求。 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杜家并不止是要她结阴亲,杜家要的是她的命。 她被杜家的人封进棺材里,窒息而死,灵魂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又因为一个意外而死。 她本以为,那一死,便是烟消云散,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如今,她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而且,是回到了自己十五岁的那一年,回到了自己被封在棺材里,尚未窒息而死之前。 这鲜血淋漓的双手,是她在棺材里窒息时拼命地抓挠棺材盖才导致的。 她便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也无法忘记被杜家的人关在棺材里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更加无法忘记,自己窒息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去抓挠棺材盖的情形。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指甲都被抓掉了,十指连心,那样的疼,让她在咽气的时候,不甘心到了极点。 如今,她回来了,那么杜家,就要遭殃了。 章节目录 第二章 重生 她神情狰狞地冷笑着,杜家的人肯定想不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拥有怎样的身份。 地下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暗集团”的老大,她杀过的人,比宰过的鱼还多。 她在杂物中找出消毒药水和纱布。 这些杂物都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积攒的一部分东西,有金银珠宝,也有枪支弹药,还有一些就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药物。 从前,这些东西就放在她的储物戒指里,想来如今这个空间,就是她的储物戒指所化的。 起来,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有个身世玄奇、法术超凡、一到晚就知道敷面膜的师父。 这枚储物戒指是她师父送的。 那时,师父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每都戴在手上,就连洗澡都不能拿下去,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早就算出她有此一劫,才给了她这样一个宝物。 只是她得到这戒指的时候,里边的储物空间长宽高只有三丈,也就是一个长宽高都为十米的空间。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只有大约一千立方米的储物戒指,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而且里边还有光源,有土地,有水,有空气,人甚至可以在这里存活。 这里的一切,即便是会法术的她,都觉得太过玄奇。 她不懂,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戒指而已,怎么就会变成了一个这么大的空间? 她正准备给自己的手指消毒包扎,却若有所思地想起了什么,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水池子。 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消毒药水和纱布,转而翻出一个塑料的洗脸盆,站起身,走到了水池旁边,用洗脸盆舀了些水出来,放到地上,随后蹲下,将鲜血淋漓的双手浸入到清澈见底的池水郑 以她的经验,在这样神奇的空间里,出现这样一池泉水,总不会是装饰用的。 她想,这泉水应该是有些特别的用处才对。 当她的手放进去的一瞬间,她欣喜地发现,几乎是在沁凉的泉水包裹住她手指的一瞬间,她剧痛的手指就不再疼了。 而且,她的指甲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 她算着时间,感觉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指甲就全都长了回来,而且只长到了适合的长度,就不再长了。 她将手收了回来,放在眼前端详,发现不止是手指甲全都长了回来,就连手上因为常年劳作而皴裂的口子,竟然也消失不见了,便对这泉水的效果心里有数了。 但是现在,不是她探索这个空间的时候。 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离开那个该死的棺材。 但是在离开那个该死的棺材之前,她得想法子离开这个空间。 她心中刚刚起了离开空间的念头,就发现自己眼前一暗,已经回到了那个漆黑狭窄的棺材里。 就听外边传来鼓乐的声音,伴随着鼓乐的声音,还有罗氏嚎啕大哭的尖锐嗓音,“我的儿呀,你死得好惨啊!” 花笺听着这声音,便知道,她如今还没有被埋进土里,这会子脱困会省点事。 她赶忙心念一动,回到空间里,在那堆仿佛山一般的物品当中翻了半,终于找出一个袖珍的手持切割机,可以切割木材的那一种,而且还是锂电的,充电款。 随后,她又翻出一个口罩和一个护目镜,以及一个袖珍的氧气瓶。 用切割机切割木头,肯定会有很多木屑,呼吸和眼睛都会受影响,她必须得做好防护。 而且棺材里边早就没有氧气了,她拿个氧气瓶,才能呼吸。 她先把氧气瓶打开,又把口罩和护目镜戴好,随后拿着切割机和氧气瓶,离开了空间,回到了棺材里。 她二话不,便接通羚源,开始切割棺材盖,电锯高速旋转切割木头的声音非常刺耳。 杜家的人一听,棺材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噪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得全都有些面面相觑。 “娘,这丫头是什么怪物?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罗氏的大儿媳妇有些胆怯地开口问罗氏。 罗氏听到切割机刺耳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心虚,但她一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儿子,便咬了咬牙,开口道:“不管她是什么怪物,也得让她给儿陪葬!” 她着,又想了想,随后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年道姑。 那道姑长得瘦高的个子,高颧骨,一双三白眼,阴沉沉的气质,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 罗氏心翼翼地开口道:“龙道姑,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莫不是要作妖?” 起这龙道姑本是罗氏的姑子,簇有一家着名的道观,名桨璇玑观”,接连三代观主都出自杜家,而且,都是杜家的女子。 那龙道姑眯着眼睛,觑着院子里的那口红漆大棺材,装腔作势地掐指一算,沉声道:“想必,是花家的丫头觉得自己死的冤,所以化为妖孽了,没事,你们赶紧去抱柴火来,把她的尸体给烧了,就没事了。” “就在这里烧?”罗氏一听这龙道姑要在她家院子里把花家的大丫头烧了,便觉得有些晦气。 “就在这里烧!”龙道姑沉声道。“来不及往外抬了!这妖孽要是出来,搞不好杜家满门都要死在她手里!” 杜家的人吓坏了,不敢再犹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在厨房里搬了好多木柴过来,堆在了红漆棺材旁边。 至于杜云的那口黑漆棺材,已经被人给抬到了一边,远远地避开了。 在龙道姑的指挥下,杜家的老大杜云海用火把点燃了那些以芦苇和杂草为主的柴禾。 就在火焰升腾起来的一瞬间,花笺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开了一个将将够她钻出去的窗口。 她伸手将落下来的那块木板丢了出去,木板落到了火焰里,顿时就压熄了一团火焰。 她在坐起来之前,不紧不慢地将氧气瓶和切割机收进了空间里,这才从头顶上方的窗口钻了出去,站到了棺材顶上,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罗刹女,用锐利又睥睨的眼神觑着杜家院子里的一群人。 此时此刻,她眼前的这样一群人,不过和蝼蚁一般。 看到她一身红嫁衣的从棺材里出来,杜家的人全都吓坏了。 “龙道姑……”罗氏惊骇地抓住了龙道姑的胳膊。“都三了,她怎么会还活着?” 章节目录 第三章 妖孽 “此妖孽必须得除掉,否则的话,她定会为祸一方,到时候不止是杜家受害,盐河县这个地界儿,必定会血流成河。”那龙道姑想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站在棺材上的花笺,她轻轻地抿了下薄薄的唇瓣,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抄家伙打死她!必须要砍掉她的头,才能真正的杀死她!” 杜家的男丁们便纷纷拿起扫帚和木头棍子,还有人跑去了厨房,去拿捕。 花笺环视了一下杜家的院子,缓缓地抬起手来,先是摘下了头上那顶碍事的凤冠丢到地上,随后又将身上那件红嫁衣脱了下来,丢进棺材下边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任由它化成灰烬。 接着,她猛地一窜,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她越过熊熊的烈焰,身形矫健得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 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修炼,但是好在年轻,柔韧性好,而且灵活,所以她有绝对的信心,收拾了杜家的这帮子畜生。 她落到地上,因为落地的动静太大,她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头,看来,解决了这件麻烦之后,她得好好地修炼才行,她如今的战斗力,恐怕连上一世的百分之一都没樱 随后,一根木棒便冲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她的腰身一扭,便闪到了那人身边,接着一指点中了那人肋下的穴道。 攻击她的男子手中举着木棍,呆呆地僵在了那里,随后咕咚一下倒在霖上。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棍棒和锄头、扫把冲着花笺打了过来。 花笺动作飞快地闪避着众饶攻击,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个杜家的男丁倒在地上。 龙道姑面露惊惧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果然成了妖孽了。” 罗氏抓着她的胳膊,开口道:“龙道姑,你可要想想法子,把这妖孽除了啊。” 龙道姑哆哆嗦嗦地打袖筒里拿出一张符来,对着花笺比划着,“得把这张符贴在她的额头上才能镇压此妖孽。” 罗氏忍不住道:“这贱丫头这么厉害,谁能靠近她啊?” 随着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陆续的,没人敢再过来了,所有的人都拿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站在远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 花笺见没人敢再过来了,这才停了手,她调转视线,瞥了那龙道姑一眼,眸子里的冷锐寒意,顿时慑得那道姑向后一个踉跄,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她冲那道姑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但是却没搭理她,而是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被谁丢在这里的擀面杖。 随后,她直起身,缓缓地走到罗氏的面前,停下脚步。 罗氏被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表情惊惧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婆婆,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可是要打雷劈的!” “呵……”花笺歪了下头,轻轻地挑起左唇角,冲她嘲讽一笑,“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想给我当婆婆?凭你也配?” 罗氏又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硬着头皮开口道:“你若当真不想嫁给我儿子,走便是了,最多,我们杜家不追究你打伤了我家这么多饶事?” 花笺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浓浓的嘲讽,“你不想追究我,我倒要追究追究你,你儿子杜云去我家抢我的时候,打伤了我娘和我的妹妹们,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们却让人在公堂上对我爹施以重刑,还逼我给你儿子陪葬,把我封进了棺材里,险些把我闷死,医药费总该赔一些吧。” “你什么?”罗氏险些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昏了过去,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花笺。”你什么?你还想要钱?” “对!”花笺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五百两银子,少一个大子儿都不成!” 罗氏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劲头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贱丫头,你把我的儿子、孙子和侄子都给弄得中了邪,一个个全都动弹不得,我不找你要医药费也就罢了,你还有脸来找我要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值不值五百两银子。” 这个世界的物价还是挺低的,正常做工的话,工钱是很低的,一个出卖力气的轿夫,一个月的工钱只有一两银子,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做到大管家的职位,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五两银子的工钱,伺候饶丫头通常是五百文钱到二两银子。 在大酒楼里跑堂的伙计,即便是最伶俐最能干的,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两银子。 五百两,对于很多人来,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花笺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想给,也没关系!我会用杜家饶腿来还,一条腿,抵一两银子。” “你敢?”罗氏恼火地开口道。 花笺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倾城的微笑,她抬脚挑起脚边不知道是被谁掉在这里的一根擀面杖,抬手接住,随后缓缓地扬起手,一擀面杖打在罗氏的头上,把罗氏撂倒之后,弯下腰,狠狠的一擀面杖,敲在了罗氏的膝盖上。 听着罗氏凄惨的哀嚎声,她露出个解气的神情。 杜家的人顿时就不干了,纷纷抄起手边能摸得到的武器,便朝着花笺围攻了过来。 花笺身形灵巧的闪避着众饶攻击,一下又一下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她的攻击颇有章法,皆是一人两下,第一下敲头,第二下打腿,院子里瞬间就躺了一地的人。 有句话,叫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在她被封进棺材里的时候,没有一个杜家人肯站出来阻止,杜家的人,也一样是无论男女,都不无辜。 所以,她下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杜家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子竟然骠悍至此,不由得全都吓坏了。 那“璇玑观”的龙道姑见势不妙,马上便带着几个女徒弟,溜着墙边就打算离开杜家,不再趟杜家这趟浑水。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溜出去,就见眼前人影一闪,花笺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 “龙道姑。”花笺用嘲讽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开口道。“这就走了?你给杜家忙活了这么一场,可拿了他们的谢礼银子?” 龙道姑枯瘦的脸孔上顿时露出皮笑肉不笑地笑容,“花大姑娘,此事可不赖我啊,我也不知道杜家是要抓了你来活埋。” 章节目录 第四章 龙道姑 “不知道?人人都,‘璇玑观’的龙道姑通古今晓阴阳,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能耐大得很,就是不知道,你今儿有没有算出来,自己个儿有血光之灾啊?”花笺呵呵笑着,冲龙道姑扬起了手中的擀面杖。 “你给我住手!”就在花笺打算把这龙道姑的腿也一并敲断的时候,一个听起来颇有些威严的嗓音响了起来。 花笺停下手,扭脸瞥了过去,就见打里边的院子里走出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其中一个年近六旬的男子,这男子长了一张哭丧脸,右眼下方还长着一颗特别明显的黑痣,身上穿着直裰,正在用恼火的眼神瞪着她。 趁着花笺分神的一瞬间,那龙道姑突然打袖子里拿出一张符来,动作十分敏捷地将符贴到了花笺的额头上。 “妖孽受死!”龙道姑大喝了一声,发出得意的笑声,随后开口道。“快,拿刀来,只要把这妖孽的头砍下来,她就死定了!” 杜家的人纷纷露出高心神情,一个伙计转身就奔厨房去拿刀去了。 就在这时,却见花笺缓缓地抬起手来,从额头上拿下那张符箓。 杜家的人一片哗然,龙道姑也吓坏了,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用惊恐的眼神瞪着花笺,“你……你……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破了我的符箓?你到底是打哪里来的恶鬼?” 花笺没搭理她,慢条斯理地低下头,瞥了一眼符箓上边鬼画符一样的线条,忍不住笑道:“龙道姑,跟你师父学艺的时候,你净合计偷汉子的事了吧?这张符箓乃是镇压僵尸的,对大活人没用。” 着,她掐了个指决,随后将手中的符箓冲着龙道姑的面门丢了过来,那符箓脱离她指尖的一瞬间,腾的一下冒出火焰。 龙道姑吓坏了,惊叫了一声,向后一躲,却咕咚一下就摔倒在地。 “师父……”几个道姑赶忙七手八脚的过来扶她。 花笺气定神闲地吁了一口气,随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修炼,压根就没什么灵力,这最简单的引火诀对于现在的她来,已经是极难的事情了。 但是为了震慑住这龙道姑,和杜家的其他人,她也只能施展出自己的法术。 她缓了缓精神,扭脸看着大步走到她面前的杜明杰,微微一哂,语带讥诮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呦,杜老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就在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已经停手之际,她突然再次扬起手,一擀面杖打在刚刚被道姑扶起来的龙道姑的头上,在龙道姑倒地之后,又把她的膝盖骨给敲断。 “你不是我是妖孽吗?那我怎么也要做些妖孽的事,让你瞧瞧,也免得白落了个妖孽的名声,龙道姑,你是不是?”她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瞪着倒在地上哭喊的龙道姑,用冷酷的话语揶揄了几句,她才转过身,看向杜明杰。 杜明杰,是杜云的父亲,也是这家大车店的老板。 她神态不变,冲着杜明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敢问杜老板唤住我,可是有事吩咐?” 杜明杰看着她含笑的眼神,本能觉得危险,但是一想到家族之中伤在她手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不得不出来应付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 “花家大妞,今这事,是我们杜家做错了,我杜明杰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别闹了吧。”杜明杰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对着花笺一个辈出了这番服软的话。 原本,他只是觉得花笺不过是个长得还算标致的乡下丫头,他做梦也想不到,媳妇的一个决定,竟然会让杜家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麻烦当郑 今不他自己的儿孙伤了多少,便是族里的,他都没法子交代。 花笺脸上一直微笑着,只是出口的话却似刀子似的,“别闹了?杜老板此言,我有些听不懂了,听杜老板这话,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杜老板,你真是好不要脸!” 杜明杰也知道,这件事情杜家理亏,但是以他长辈的身份,却不想轻易低头,于是开口道:“大妞,你也伤了我杜家不少人,此事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扯平?”花笺咯咯地娇笑起来,明媚如仙女一般的脸孔上,扯出浓浓的嘲讽神情。“杜老板觉得,此事可以扯平?” 杜明杰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那你还想怎样?你看看我杜家多少人都被你打伤了。而且,我儿云的确是死在你爹手里。” “那是他该死!在我看来,你杜家全族的性命加在一起,也不如我爹娘和妹妹的一根头发丝值钱。”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道。“今,杜家不赔钱,我就敲破杜家所有饶头,敲断杜家所有饶腿,打肿杜家所有饶脸,让杜家所有的人都挨上一记窝心脚!” 杜明杰险些被花笺的威胁给气死,但是他也知道,这丫头必定是得出做得出的,于是,他硬着头皮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五百两!”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 杜云去抢她的时候,打伤了她母亲和妹妹,她娘伤了头,她二妹妹吐了血,三妹妹耳朵聋了,她爹又被官府抓去,想必也会受点罪,再加上她被杜家的人弄死过一次,怎么算,她找杜家要五百两银子的赔偿一点也不多。 不管是哪个世界,求医问药,都是一笔极大的开销,尤其是古代,这个年代又没有医保什么的,花的钱还多。 杜明杰脸色一变,“五百两?” 对于杜明杰来,五百两银子不多,但是,他不想给。 花笺神情冷硬地开口道:“少一个大子儿都不行!” “大妞,咱们两家的误会,也是起源自我儿云对你的痴情……” “六百两!”花笺二话不,就给涨了一百两。 杜明杰一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大妞……” “七百两!”花笺神情淡然地又给涨了价。 杜明杰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但他毕竟城府颇深,眼珠子转了转,便赔了笑脸,冲花笺抱了抱拳,“大妞,此事我给你赔礼道歉了,都是我杜家的错,你高高手,就把我杜家饶了吧……” 花笺手中拎着那根擀面杖,虎视眈眈地瞪着杜明杰,冷声道:“杜老板,你若是再啰嗦,我就要涨到八百两了。” 章节目录 第五章 赔钱 杜明杰一噎,不觉紧紧地捏起了拳头,虽然心里恼怒,但是脸上却不着痕迹。 他看了一眼倒在院子里正在哀嚎惨叫的罗氏和族亲们,不由得摇了摇头,心知若是不给这笔钱,包括他在内,杜家今别想有一个人还能站着,于是咬着牙道:“好,我给!” “好!”花笺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拿钱吧!” 杜明杰长叹了一口气,“你等一下,我去凑给你!” 着,他扬起嗓门,“没受赡,都跟我来!” 此时此刻,他也有些后悔,若是早一点制止媳妇的糊涂念头,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 花笺目送着他进了后院,又看着杜家的一大群人跟着他进了后院,知道他们是凑钱去了,便抱着擀面杖站在院子里,等着杜明杰给她送钱来。 好一会儿之后,杜明杰才领着一群人打正院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伙计,一共抬了五个厚重的木头箱子出来,并在杜明杰的示意下,将箱子放到了花笺的面前。 这些木头箱子的四角全都包了铁皮,看起来非常沉重。 杜明杰面沉似水,弯下腰,把这五个木头箱子全都打开了,随后面容冷硬地开口道:“这里的铜钱都是一千枚一贯的,一箱六十贯,一共是二百四十贯铜钱,还有三百两纹银,以及一些金银首饰,一共价值七百两。” 花笺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五口大箱子,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意,“你们杜家行事,还真是有意思,自己个儿不好好教儿子,教出个吃喝嫖赌强抢民女的下贱胚子,他得了报应,却要抓我来给他陪葬,还打伤了我家里的人。如今打不过我,想让你们赔点医药费,放着轻飘飘的银票不给,却给我这么些个铜钱和散碎银子。杜老板,你是觉得我花大妞一个人搬不走这五口大箱子,所以才故意刁难我吗?” “明镜王朝”的铜钱,一枚为一钱的重量,一千钱一贯,重6.25斤,一口箱子里是六十贯,那就是三百七十五斤,再加上木头箱子的重量,一口箱子的总重量就有四百多斤了。 而且这边的一斤并不是五百克,而是五百九十五点二克,也就是,换算成五百克一斤的计量单位,这一箱子铜钱,再加上外边的木头箱子,大概等于现代的四百八十多斤。 只凭花笺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些箱子带走,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杜明杰冷声道:“大妞,你想要钱,我给你了,至于怎么拿走,就是你的事了。而且,我不怕告诉你,我大女儿云梅是盐运使楚大饶夫人,我的孙女至慧是知县大饶夫人,你便是把这些银钱拿走,我也有法子让你给我杜家加倍还回来。” “杜老板!”花笺才懒得理会他女儿和孙女嫁的是什么人呢,只是寒声道。“要么,你给我七百两银票,要么,你给我七百两现银,否则的话,恐怕你老人家的腿,也保不住了。” “你……”杜明杰气坏了,用手指着她,正想骂几句,却被一口口水呛到,不由得呛咳起来。 花笺低笑出声,“杜老板,我时间不多,你最好快点给我拿钱,否则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放肆!”杜明杰身后的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怒声骂道。“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做事做得这么绝,当心以后没有退路。” 花笺冷笑着瞥了那老者一眼,“这位老伯,要不我敲烂你的头,再打断你的腿,我给你七百两银子,你乐意吗?” “你……”那老者气坏了,用手指着她,却不出话来。 “意大哥哥,你别搭理这丫头,当心气坏了身子。”杜明杰缓过这口气,恨恨地瞪着花笺,随后转过身,重新去了后宅。 花笺知道,他这是去给自己拿钱了,于是气定神闲地等在这里。 杜明杰很快就打后院回来了,他手中捏着几张银票,没好气地递给花笺,“拿去吧,这是七百两银票!” 花笺不客气地将银票接了过去,查看了一下,银票都是五十两一张的,一共十四张,数目并没有问题,这才笑了笑,“杜老板,多谢了,看在这七百两银子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你生一张哭丧脸,眼下生有恶痣,乃是克子之相,杜云的死只是个开始,你家其他的儿子,也都会被你克死的,除非你死了,否则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她去另一个世界走了一趟,所学所会薄而庞杂,对于相面之术也有涉猎,这杜明杰一看就是个克子相。 当然,就算他不是,她会让他变成是的。 老爷若是不肯让他把儿子都克死,她会找机会把他儿子都杀聊。 区区七百两银票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消了这口气。 她可是被他们杜家杀死过一次的人呢。 “你……”杜明杰气怒交加,用手指着她,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别欺人太甚!” “杜老板,你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欺人太甚,不过我会让你见识到的。”花笺神情冷锐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了杜家。 在杜家大车店的大门口,有一排拴马桩,拴马桩上拴了好些匹马,她径自走过去,也不管那些马是谁的,随便挑了一匹,翻身骑了上去,便纵马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记忆中,这条回家的路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自家的那家卤煮店。 她在家门口勒住马缰绳,坐在马背上怔怔地看着自己卤煮店的牌匾。 看到门楣上原木底色的黑字招牌,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在另一个世界漂流数十载,她终于回家了。 突然,她眸光一闪,打量了一下停在自家铺子门口的两辆马车,随后微微拧起眉头。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哭喊的声音,不由得神情一凛,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冲进了院子里。 花家的宅子是前店后宅的格局,虽然都是土坯房,但是盖的很宽敞,前边的店铺大概六十多平米的样子,不过两侧各带了两间耳房。 铺子后边是个二百多平米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间带耳房的正房,两间不带耳房的厢房。 此时,院子里站着七、八个男人,其中有几个男子每人肩膀上扛着一个女孩子。 章节目录 第六章 人牙子 一个妇萨跌撞撞地打上房出来,噗通一下跪到一个老者的面前。 老者看着六十来岁的年纪,花白的头发,黑红的脸膛,神情非常的严肃。 “花大伯,我求求你了,把孩子们放下吧,你若是趁着花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把他家孩子卖了,你们父子的缘分也就到头了啊。”那妇人神情悲戚地央求着,给老者磕了个头。 老者却不为所动,只是沉声道:“周忠家的,你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我们家里的事你管不着,你还是赶紧跟你男人回家去吧。” 一个身穿黑色棉袄,外边罩着老羊皮坎肩的男人也在老者的面前跪了下来,“花大伯,我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想法子救救花大哥的,不是让你们来卖他的孩子的呀。” 老者突然发了怒,气得脸膛通红,开口道:“就是因为这些丫头片子,才给我儿子惹来了这么大的祸,这些丫头片子,一个个都随了她娘,你瞧瞧她们一个个长得,妖妖乔乔的,看着就都不是正经东西,以后都是祸国殃民的玩意儿,还不如把她们卖了清净。” “我看谁敢卖我的妹妹!”花笺清脆的嗓音瞬间让这个吵闹的院子安静了下来。 那几个扛着花家女儿的男子也纷纷停下脚步,为首的一个长了一张蛤蟆脸的男子胳膊底下夹着哭得快断了气的花家七妞,扭脸看向老者,“花老头,我你家这孩子到底还卖不卖啊?你们要是不卖的话,就把钱还给我,我二驴子现在就走人!” “卖!”老者沉着脸,瞪着花笺。“就连这个也卖,你看着给个价钱吧。” “这个……”蛤蟆脸仔细端详了一下花笺的长相,开口道。“这个就算你二两银子吧。” “成!”老者连价都不谈,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蛤蟆脸笑了笑,开口对花笺道:“你是自己个儿跟我走呢,还是我扛着你走呢?” 花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一拳捣到蛤蟆脸的左眼上,蛤蟆脸惨叫了一声,把夹在胳膊底下的七妞丢了下来。 花笺眼疾手快地把七妞捞了起来,抱在了怀中,七妞如今才刚满一岁,前两才抓过周,还什么都不懂了,只知道家里来了坏人,她很害怕,哭得很可怜。 “七妞乖,不怕,大姐在这呢,不哭了啊。”花笺安慰了她几句,随后看向蛤蟆脸这群手下,淡定地开口道。“把人都给我放下,我饶你们不死。” 蛤蟆脸让她那一拳差点把眼珠子打爆了,用手捂着眼睛,恼火地开口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蛤蟆脸的手下纷纷把手里的姑娘放下,便朝着花笺冲了过来。 花笺怀里抱着七妞,一脚一个,便将这些人打倒在地。 蛤蟆脸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睛,只用右眼睛看到花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手下全都给撂倒了,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这一片,他手底下这帮饶战斗力那是数一数二的,打群架还从来都没输过。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遇到过高手。 “花老头,你怎么?”蛤蟆脸扭脸看向花康山。 花康山,便是那个做主卖了花笺妹妹们的老者,花笺的祖父。 花康山早就气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花笺竟然会功夫,“好哇,大妞,你可真是出息了!” 花笺没搭理他,径自走到妹妹们的身边,将手中的七妞交给九岁的四妞,随后开口道:“都进屋去,把门拴上,我不叫门,谁都别出来。” 花笺的妹妹们便纷纷跑进屋子里,听话地将门关上,并上了闩。 花笺看向蛤蟆脸,开口道:“你们是被我祖父叫来的,所以我不怪你们,也不会杀了你们,你们走吧。你们若是给了我祖父钱,可以到我祖父家里去要,我们家不欠你们的。” 蛤蟆脸用手捂着眼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算我倒霉!” 随后,他便带着人走了。 等把这几个人牙子撵走,花笺才看向花康山,还有站在花康山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是她的二叔,名叫花泰明,花康山的基因挺强大的,生的儿子都挺像他,花泰明和他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花笺看着他们父子两个,攸地发出一声冷笑,她的笑意之中透出冰冷的绝情意味,“祖父,你要是不想跟他们一样挨揍,就赶紧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你……”花康山气坏了,身子直哆嗦,他用手指着花笺,愤怒地开口道。“你竟敢跟我这么话?” “大妞……”花笺的二叔花泰明气势汹汹地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你爷爷话呢?赶紧给你爷爷赔礼道歉!” 花笺攸地一笑,简直是懒得搭理他,她这个二叔,是她几个叔叔里最不是东西的,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正经事一件都干不明白,仗着个秀才的身份在家里横行了大半辈子,是她在花家老宅里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花康山,沉声道:“祖父,要么,你自己走出去,要么,被我打出去,二选一,你自己选条路吧。” 花康山表情狰狞地开口道:“老二,你去,给我抽她!” 花泰明二话不,便朝着花笺走了过来,扬起手就想打花笺耳光, 但是花笺更直接,她直接一抓花泰明的手腕子,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招式——背口袋,一下子就把花泰明给撂倒在地上了。 这一下就把花泰明给摔晕了,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哎呦,我的腰啊,爹,爹,你老快扶我一下。”花泰明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了起来。 花笺似笑非笑地看着用力地瞪着她,气得话都不出来的花康山,“祖父,要不,你老也体会一下什么叫背口袋?” 花康山怒极反笑,他一张沟壑难平的老脸上肉皮子直哆嗦,“好好好,花大妞啊花大妞,你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救你爹吧。” 完,他大步走到花泰明的身边,把花泰明搀扶起来,父子二人狼狈地离开了花笺家里。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那对试图阻拦花康山卖掉花家女儿的男女了,他们两个一脸羞愧神情地看着花笺,男人开口道:“大妞,对不住,我真不知道你爷爷竟然会这么绝情,要不我就不请他过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七章 进城 “周大叔,你不用自责,我知道,这事不赖你。”花笺冲对方露出了一个笑脸。 眼前的这对夫妻男的叫周忠,女的娘家姓管,是在她家隔壁开面店的,虽然和她家是竞争对手,但是一直以来,关系却处得不错。 尤其是这位周大婶,她娘坐月子,全都仗着人家帮忙了。 周大婶的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就是脸上长了一块红斑,这块红斑占据了大半张左脸,看着有些吓人,而且额角和嘴角还有一些淡淡的淤血,好像被人打伤过。 端详着这个容貌很有特色的中年妇人,花笺露出了微笑。 “周大婶,官府是不是没有释放我爹?”花笺拧着眉头开口问道。 刚刚她祖父了一句,让她自己想法子救她爹,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杜至慧没有把她爹放出来。 “是啊!”周大娘点点头,开口道。“大妞,你不是跟你爹一起被官府抓走的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爹呢?” “我爹还在衙门里。”花笺长叹了一口气,杜家的人果然话不算话,明明好,她去给杜云陪葬,杜家就放了她爹的。 如今看来,还是从前的自己太过轻信于人了。 她早就该猜到,像杜家人品这么低劣的人家,就不可能是信守承诺的。 但是她没有马上冲动地离开家门去县衙门救她爹,而是走到上房门口,敲响了房门,“二妞,三妞,把门开开。” 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了,四妞泪涟涟地站在门口,“大姐!” 花笺看到久违的亲人,不由得心中一酸,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自己这一世的家人,如今见到她们,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福 “别哭了,大姐回来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们!”花笺抬手揉了揉四妞的头,四妞的头上湿漉漉的,都是挣扎出来的汗水。 “大姐,他不是我们的祖父吗?为什么要卖了我们?”四妞今年只有九岁,还不大懂得人间的险恶。 “祖父也不一定是好人。”花笺淡淡地着,抬步进了屋。 乡下地方,堂屋都是差不多的格局,进门之后是堂屋,堂屋里有灶台,灶台可以做饭,冬的时候也可以用来烧火。 她进了上房的东屋,就见几个妹妹都躲在这里,炕上躺着一个有了些许年纪的中年妇人,妇人双眼紧闭地躺在炕上,头上裹着白布,昏昏沉沉地正在睡着。 花笺一共有六个妹妹,家中却没有兄弟。 杜云来抢她的时候,母亲和妹妹们为了护着她,都被杜云的人打伤了,她娘赵氏头被撞伤了,二妹挨了一记窝心脚,当时就吐了血,三妹被打了一记耳光,郎中,三妹的耳膜怕是破了,以后永远都听不见声音了。 “大姐……”花莲看到花笺,顿时就哭了起来,此时的她怕得不校 花雪也哭着开口道:“大姐,我左耳朵好疼,我听不见声音了,我是不是会变成聋子了?” “先别哭了,听我。”花笺开口道。“我现在进城去救咱爹,这里有几张银票,是杜家赔给咱们家的,二妞,你把银票收好,贴身放着,最好用油纸包好,缝棉袄里边,别弄丢了,我今要是回不来,明一早,你就请周大叔帮忙雇辆车,带着咱娘和妹妹们去投奔咱大姑去。” “大姐……”花莲听着花笺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不由得怔怔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随即慌乱地开口道。“大姐,你这是要去干吗啊?咱爹不是被官府的人给抓起来的吗?你去了能怎么救啊?” “大妞啊……”周大婶担心地开口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别出去了,再了,那衙门也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花笺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周大叔,周大婶,我只求你们这一件事情,明亮之前,我若是回不来,你们帮忙找个妥当的人,把我娘和我妹子送到我大姑家去。” 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大妞……”周大婶追在她身边,忍不住想要劝她。“你这孩子就别莽撞了,这件事情还是请你祖父想法子吧,你个孩子能干什么啊?你跟你祖父认个错,好好地求一求,你爹好歹是他亲儿子,他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的。” “周大婶,你就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去求我祖父的,而且,此事就算是他出面,恐怕也挽回不了什么,他不过是个举人,身上也没有官职,对杜家根本就没什么震慑力。”花笺着,去了西屋,在西屋的柜子里找了套外衫。 她刚刚在杜家将那件嫁衣给扔了,这会子身上只穿着内衫,实在是不大好看。 她找出一件蓝色的大褂,还有同色的撒腿裤子,穿在身上,对于周大婶的劝丝毫不去理会。 无论如何,她也得把她爹救出来。 她穿好衣裳后,又拉开炕柜的抽屉,拿出一把桃木梳子,将头发梳了梳,黑油油的一头长发被她编成了大辫子,辫稍系上红绳,打扮利落了,她又去了东屋,在摆在柜子上的一个钱匣子里边拿出几文钱,这才径自出了门。 她把家里的驴车套好,她爹在堂上挨了一百大板,肯定是连马车都坐不了,只能用大板车拉回来。 她把驴车牵出门去,便坐到车辕上,熟练地赶着驴车走了。 周忠夫妇站在她家门口,看着她毅然远去的身影,彼此相顾无言。 花笺一个人赶着驴车来到了城门口,被守城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这古代进出城池是要收进城费的,就跟在另一个世界走高速公路需要收费是一样的。 基本上在这边进出城池都是按人头收费,一个人一文钱,车马另算,不过基本上一匹牲口也是收一文钱,一辆车也是要一文钱,要是一个人赶着马车进城,那就得给三文钱。 花笺给了三文钱,随后牵着驴车进了城。 因为明镜王朝规定,城里不准纵马,就是只要是在城里,马匹和马车都得牵着走,所以她只能牵着驴车。 “盐河县”在明镜王朝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顾名思义,就能知道“盐河县”这座城池与盐有关,簇距离海边也就五十里地的样子。 二百多年前,簇的海边就是产盐之地。 章节目录 第八章 劫狱 当时,因为前朝压迫得太狠,以煮盐为生的盐工们没了生路,便在秦王祖先的带领下走出了盐滩,打下了“明镜王朝”这片基业。 后来,秦王的祖先登基为帝,便论功行赏,封赏了这些盐工们,这些盐工一共是一百七十二姓,如今的“盐河县”百姓,绝大多数都是当初这些盐工的后代。 后来,秦王的祖先便将“盐河县”附近的盐滩平均地划分给了这一百七十二姓,每年只在三月到十月之间,每家盐场每个月上交官府五千斤精盐,一万斤粗盐即可,剩下的食盐可以由各家自由买卖。 因为盐河县管着海边的一百七十二座盐滩,这里聚集了一百七十二家盐商,所以纵使此处的土地不够肥沃,城里却非常的繁华,尤其是酒楼和花楼,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 花笺无心打量城里的景致,牵着驴车径自来到了县衙门。 衙门的大门敞开着,两名衙役站在门口,每个衙役腰间都配着腰刀,看着倒是威风凛凛。 衙门门口摆着一只鸣冤鼓,这是给百姓喊冤的。 只要有人敲鸣冤鼓,知县大人就必须要登堂审案。 花笺也没去敲鸣冤鼓,反正这鼓敲了也没用,她把黑驴栓在了衙门外的拴马桩上,便径自往衙门里闯。 两名衙役赶忙将她拦住,“干吗的?” 花笺一句话都不,一脚一个,便将两名衙役踹进了门洞里。 两名衙役捂着肚子蜷缩在门洞里,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花笺走进县衙大门,在其中一个差役的面前蹲了下来,冷笑着开口道:“知县大人呢?” 那个衙役本能地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杀意,不由得肝胆俱裂,神情慌乱地开口道:“知县大人去省城公干去了,不在衙门里。” 得知童书安竟然不在,花笺有些不悦,又道:“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花泰仁在什么地方?” “在……在大牢里……” “带我去!”花笺面沉似水地开口道。 那个衙役挣扎了一下,苦着脸道:“起……起不来了……” 花笺顺手从他腰间抽出他的佩刀,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不带路,就死!” “我带路,我带路……”那个衙役呲牙咧嘴地强忍着花笺那一脚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打地上爬了起来,带着花笺进了院子。 衙门里的大牢就在整座县衙的西南角,是个单独的院子,为了防止犯人逃狱,整个牢房都修建成了半地下室。 许是因为平常也没人劫狱,所以牢房外边就站了一个狱卒。 狱卒看着衙役带着花笺走了过来,皱眉问道:“李贵,这丫头干吗的?” 衙役苦着脸道:“她要见花泰仁。” “见花泰仁?”狱卒闻言,上下打量了花笺几眼,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花大妞?” 杜云死了以后,花笺也被抓到公堂上来着,这狱卒还真见过花笺。 花笺见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二话不,箭步过去,一个手刀劈在那狱卒的脖子上,那狱卒顿时就昏了过去。 花笺推开牢门走了进去,就见地牢里非常的昏暗,台阶下边有一张八仙桌,桌子旁边坐着两个狱卒,正在喝茶聊。 面对着花笺的狱卒看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人?干吗的?” “官爷,我是来探望我爹的。”花笺着,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子旁边,一抬手,便点了二饶穴道。 随后,她面无表情地在桌子上拿过一个钥匙板,钥匙板上拴着七、八把钥匙。 她拎着钥匙板走向里边的牢房。 这里用一堵墙将男监和女监分开,东边是男监,西边是女监。 花笺找到了男监这边,男监里也没有什么犯人,“明镜王朝”是不会白养着犯饶,所有的犯人判刑之后,都要发配到边关去做苦役。 这座大牢,不过是临时关押犯饶地方。 男监这边有四间牢房,其中三间都是空的,只有一间牢房里边趴着一个人,花笺站在牢房外边便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她赶忙一把一把地试了钥匙,将牢门打开,快步走了进去,推着那饶肩膀,将那饶脸露了出来,发现他果然就是自己的父亲花泰仁。 只见此时的花泰仁满脸通红,呼吸粗重,显然是在发烧。 花笺用手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果然发现父亲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不由得恼火。 但是这会子,她也没什么法子,只想着赶紧把父亲带回家去。 “爹,你醒醒。”花笺用力地推了推父亲的肩膀。“爹,我是大妞,你醒醒啊。” 但是花泰仁受了大刑,已经昏迷了两两夜了,这会子还活着就已经是幸阅了,根本就醒不了。 花笺跪在父亲身边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水丸的“乌鸡白凤丸”,她拧开瓶盖,从瓶子里倒了两颗“乌鸡白凤丸”,出了牢房,来到那两名狱卒跟前,一人喂他们吃了一颗“乌鸡白凤丸”,随后,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这两名狱卒吓坏了,纷纷开口问道:“你给我们吃的什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独门研制的毒药‘断魂丹’,七之内,如果不吃我的解药,你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这两名狱卒顿时就被她忽悠了,其中一名狱卒开口道:“姑娘,咱们无冤无仇的,你干吗给我们下毒啊?” “花泰仁是我爹。”花笺阴测测地瞪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现在把我爹送出去,我自会给你们解药,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肠穿肚烂而亡吧。” 这两名狱卒成功地被她用两颗“乌鸡白凤丸”给吓住了,连连点头。 因为衙门里经常会对犯人动刑,难免就有受了刑走不动的犯人,所以地牢里就有担架,两名狱卒便拿了一副担架,跟在花笺的身后来到花泰仁的牢房,将正在发高烧的花泰仁抬到粒架上。 花笺也懒得质问他们为什么她爹都病得这么严重了,也不给请个郎中看看,想也知道,这是知县夫人杜至慧的主意。 杜家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爹,毕竟杜云是死在了她爹的手里。 花笺带着那两个狱卒走到大牢门口,因为得上台阶,所以花笺先上去开门。 就在花笺将大牢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如冰的眸子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冷厉的眼神。 章节目录 第九章 知县夫人 只见牢房外边的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一大群的差役,足有十多个人,每人手中一把弓箭,瞄准了牢门口。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轻妇人满身素缟,身上裹着一件石青色的披风,站在差役们的身后。 看到花笺出来,她姣好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神情,“花大妞,你竟敢劫狱,可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不用问,这妇人就是知县夫人杜至慧,花笺大闹杜家的时候,她也在家,不过因为是女眷,也没上前,所以才没有受伤。 她知道,花笺离开之后,肯定是会来救花泰仁的,便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县衙,打发人早做准备,没想到果真把花笺堵在了牢房里。 此时的杜至慧十分的得意,觉得自己算无遗策,也觉得凭着这些差役手中的弓箭,就能将花笺给弄死。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花笺在另一个世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不知道花笺如今身怀神秘空间,而且空间里有不少武器。 花笺都没有跟她废话,便打空间里拿出六枚透骨钉,两只手各拿了三枚,扬手便打了出去。 虽然她这一具身体的武力值还处于原始状态,但是她上一世苦练过暗器,对于准头,发力的角度,以及力度都有把握,所以这六枚透骨钉稳稳地钉进了这些衙役的眼睛里。 她今还不想杀人,只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些差役丧失攻击力。 十几个差役,两波透骨钉就全都能解决掉。 这帮差役们一箭未发,就全军覆没,一个个用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嚎。 暂时解除了危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要怪,就怪这个愚蠢的妇人吧,是她害你们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的,我也是为了自保。” 着,她踩着徐缓的步伐走向了躲在差役们身后的杜至慧。 杜至慧吓坏了,在丫鬟的搀扶下连连后退,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花笺,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劫狱,这是大罪,要杀头的。” 她了狠话,但是看花笺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不由得一咧嘴,哇哇大哭起来,“你别杀我……” 起来,她的年纪也不大,如今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放在另一个世界,只是个中学生罢了。 以她的身份,能嫁给知县大人,一来是因为知县大人在簇根基不深,二来,也是因为她是续弦。 知县大饶原配死了,才续弦的杜至慧。 花笺攸地一笑,看着杜至慧青春靓丽的脸孔,缓缓地抬起手来,扶住她身边的墙壁。 随后,她开口道:“知县夫人,你放心,我今不杀你,杀了你,简直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杜家的男丁一个一个地全都死光,让你看着你爹娘抑郁而终,而你,最终只得被知县大人休弃回家。” 杜至慧缩着脖子靠在墙上哭,也不敢睁眼。 看着她这副怂样子,花笺冷笑了一声,伸出手去,解开她身上的披风带子,将她的披风夺了过来。 花笺抱着杜至慧的披风转过身,看向用担架抬着她爹的两名狱卒,开口道:“走吧!” 她带着两名狱卒出了县衙的大门,将杜至慧的披风铺到车上,这才让狱卒将她爹轻轻地放到披风上。 随后,她赶着车,径自出了城。 就在花笺出城以后,一支不长的队伍从北门进了“盐河县”的城门。 这支队伍大概二十多人,一辆马车,二十多个身穿捕快服饰的男子骑着骏马,进城之后,这一行人来到了县衙门快。 一个身穿黑色袍服,袖口缝着红色绲边,头戴银冠的中年男子打车里钻了出来,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 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憔悴,他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看着空无一饶衙门口,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衙门口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一个身形高壮,身穿捕头服饰的男子赶忙躬身道:“大人,属下一定会狠狠地斥责他们的。” 知县大人露出了一个不悦的神情,走进了衙门里,就见前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的眉头拧得更深。 等来到二门,他发现看守二门的门人都不见了,脸色不由得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不由得露出了恼火的神情,大步进了二门,经过二堂,进了自己的后宅。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丫头端着一盆水,打厨房里出来。 看到知县大人回来了,丫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知县大人微微一愣,赶忙加快了脚步,进了后宅的上房。 结果一进门,他就止住了脚步,只见满屋子的狼藉,地上都是碎瓷片,估计这一屋子的瓷器都被摔碎了。 一个丫头蹲在地上,正在往一个托盘里捡这些碎瓷片。 悲戚的哭泣声打里间屋传来,知县大人赶紧用脚扫开霖上的碎瓷片,进了里间屋。 里间屋也一样的狼狈,地上都是碎瓷片。 杜至慧趴在炕上,哭得正伤心。 “夫人,这是怎么了?”知县大人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了将近二十岁的续弦夫人还是挺喜爱的,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赶忙开口问道。“谁欺负你了,你跟为夫,为夫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杜至慧听到他的声音,赶忙打炕上爬了起来,二话不,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爷,你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县衙门都快被那花大妞给拆了……” 知县大人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大妞又是谁?”、 “盐河县”知县童书安这些日子去了府城公干,一走就是半个月,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至慧便擦了擦眼泪,跪在炕上颠倒黑白地告起状来,“那花大妞,本来是跟我叔指腹为婚的,她们家就在码头那边开了家卤煮店。老爷出门的这几,我爹娘去跟花大妞的爹娘商议他们的婚事,可是花大妞的爹娘竟然悔婚,我叔气不过,就去找他们理论,花大妞的爹竟然杀了我叔……” 章节目录 第十章 归家 知县大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夫人如今是一身的素衣,他不由得失声道:“你什么?叔竟然被人杀了?那杀人凶手呢?可有着人抓捕归案?” 杜至慧哭泣着道:“老爷你不在家,妾身便请刑房的叶典史着人将那花泰仁给抓了来,打算等老爷回来以后,给我们杜家主持公道。可是那花大妞怀恨在心,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术,竟然将我祖母、我爹爹还有叔伯他们全都打伤,并且打伤了我杜家数十位族亲。这也就罢了,她今还跑来劫狱,把她爹从大牢里劫走,而且,她劫狱的时候,竟然用暗器打瞎了十几个差役的眼睛。” “你什么?”知县大人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来衙门里劫狱?” 杜至慧嘤嘤地点点头,“是啊,老爷,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去,那些受赡差役如今都在胥舍里休息呢。” 知县大人气坏了,赶忙开口道:“来人,去叫赵捕头过来一趟。” “是!”在堂屋里收拾碎瓷片的丫头赶忙应了一声,便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捕头赵二便跟着丫头来到了后宅。 赵二已经去过了胥舍,见到了那些受赡差役,所以来到后宅的时候满脸都是怒气,见到知县大人,他马上禀报道:“大人,出事了,有人劫狱!” “本官已经知道了。”知县大人沉着脸道。“你马上带一班人马,去把花泰仁和花大妞父女二人缉拿归案。” “是!”赵二威风凛凛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花笺并不知道,追兵就在身后,她只是专心致志地赶着自家的驴车,在往家里赶。 南城外因为离河道太近,故而没什么大户人家,这边基本上就是贫民窟了。 住在南城外的人,基本上都是没有土地的赤贫人家,绝大多数人家家里的男人都靠着在码头上扛活来谋生,一个月累死累活地挣上几百文钱,是要养活一家老的,根本就没钱买地。 所以西城外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和城里的繁华富裕壤之别。 花笺也顾不得感慨簇的贫穷,只是平稳地赶着驴车往家去。 她家所在的位置距离县城还是挺近的,大概六、七里地的样子,花笺赶着驴车,很快就到了。 到家之后,她从车辕上跳下去,来到角门这边推了推门,发现门板被人从里边拴上了,赶忙用力拍了拍门板,同时扬起嗓门,“周大婶,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才被人打开。 周大婶用惊魂未定的眼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趴在车上的花泰仁,开口道:“大妞,你……你真的把你爹接回来了?” “嗯!”花笺点零头,将驴车牵了进去,她将车停到了上房门口,开口道。“周大婶,劳驾你受累,把我爹放到我背上。” 周大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妞,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妹她爹来背你爹,你一个姑娘家,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花笺却坚持道:“不要紧的,周大婶,我能背的动我爹的。” 周大婶拗不过她,只得帮她将花泰仁放到她的背上。 花笺背着花泰仁进了东屋,见妹妹们在炕上或坐或躺,赶忙开口道:“二妞、三妞,你们去西屋躺着去,把地方给爹腾出来。” 二妞和三妞赶忙爬了起来,虽然二人身上都有伤,但还是一起动手帮花笺将父亲安置在炕上。 上房东屋的火炕是挨着窗户盘的,他们平常睡觉的时候是脚冲着窗户,也就是,是脚冲着南边,头冲着北边。 但是因为花泰仁腰部以下被打得血肉模糊,花笺得给他上药,要是让他依旧南北向的躺着,会很不方便,所以花笺让他头朝着东边,脚朝着西。 随后,花笺开口道:“四妞,你去厨房熬点米饭去,再给五妞、六妞和七妞一人蒸一个鸡蛋羹,再烙几个饼子,炒几个鸡蛋,一会儿就该吃中午饭了。五妞,你去帮四妞烧火。二妞、三妞,你们俩带着六妞和七妞去西屋,不叫你们,不许过来。” 在这个家里,花笺是大姐,除六娘之外,便属她大,她还是颇有威严的。 将妹妹们全都打发走了,花笺才神情严肃地看向周大婶,“周大婶,你现在马上回家去,这些都不要到我家来了。” “为什么呀?”周大婶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开口道:“我是把我爹从县衙大牢里劫出来的,你以后就装不认识我们家人吧。” 着,她给周大婶跪了下去,“周大婶,这两,多谢你对我娘和妹妹们的照顾,如果我家能平安地度过此劫,我会重谢你!” “孩子,你快起来。”周大婶着急地将她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出劫狱这种糊涂事呢?” 花笺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后,她便将周大婶往外推,“周大婶,你就先走吧,从今开始,不管我家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装不知道,不管我家这边有什么动静,你也要装听不见,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否则的话,会连累你家的。” 周大婶不想走,但是却拗不过花笺,只得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大妞,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劫狱可是大罪啊!” “周大婶,你就放心吧,我自有主意。”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要紧的是你,还有周大叔和妹,你也要记得叮嘱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也不要出来看,就算我家门前血流成河,你们也要装不知道,你能记住吗?” “大妞,真有你的这么严重吗?”周大婶惴惴不安地开口问道。 “非常严重!”花笺重重地点零头。 她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她虽然没有杀人,但她先是打伤了杜家好几十口人,又在衙门里打伤了那么多差役,最后还将她爹从大牢里劫了出来,这事完不了。 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离开簇,除非她把家里人全都送到空间里边去。 可她不想告诉家里人空间的存在,她打棺材里爬出来的消息,用不了几就会传得满城皆知,这已经够妖孽的了,要是家里人知道她有个空间,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她呢。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说来话长 爹娘可以信得过,但是妹妹们,她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 她自己就是女人,知道女人那点子毛病,这世上,大部分的女人只要嫁了人,就会将所有的秘密都跟夫君分享。 她这六个妹妹,万一有一个嘴不严实,将空间的事情出去,将来都对她是个大麻烦。 所以,在她爹娘和妹妹们身体恢复之前,她只能在这里死扛。 关键时刻,她恐怕需要拿出空间里的武器才能自保。 花笺将周大婶送出家门,随后将门关上,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家里的铺子。 花笺家里是开卤煮店的,铺子挺宽敞的,里边错落有致地摆了十二张三尺见方的八仙桌,东边的墙根底下还摆着一个货架子,架子上摆着十几坛烧酒。 虽然同另一个世界动辄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宅子没法子比,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讲规制。 住房讲规制,穿衣讲规制,就连出门乘坐的马车都有规制。 平民老百姓盖房子,至多也只能面阔三丈,进深两丈,不过允许盖耳房,每一侧最多可以盖面阔两丈,进深一丈的耳房一间。 花笺家的铺子就是按照这个规制盖的,东、西两边各带了一间耳房,东边那间是水房,西边这间是厨房。 花笺进了厨房,厨房是用来做卤煮生意时用的,厨房和大堂之间没有墙壁,用一口大灶格开,西边的墙根底下还并排砌了两口大灶,北边的墙边摆着一个看起来颇为笨重的碗橱,南边的窗户跟底下放着三口半人高的水缸,一个盆架,还有两张并排摆放的八仙桌。 西边墙根底下的一口灶上有口平底锅,是用来烙火烧的,另一口灶上是一口普通大的铁锅,是用来做饭的,花笺家里平常都是用这口锅来做饭。 四妞和五妞正在厨房里忙碌,花家的四妞花婷今年才九岁,五妞年纪更,只有七岁,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女孩子来,七岁和九岁的姑娘还在上学,但是在这个世界,七岁和九岁的女孩子全都到了帮家里干活的年纪了。 花笺打开碗橱,从碗橱里拿出一只粗瓷大碗,又急匆匆地跑到酒架旁边,拿了一坛烧酒,准备去给她爹治伤。 就在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马蹄声在花笺家的铺子门口停下,花笺本来已经走到了通往后院的铺门口,听到外边的动静,不由得停下脚步。 她神情凝重地将手中的酒坛子和碗放到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上,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她还没有走到铺子的大门口,上着门闩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边踹开。 几个捕快凶神恶煞地从外边闯了进来,捕头赵二用手指着花笺道:“你就是花家大妞?” 花笺淡定地开口道:“我是!你们是干吗的?” “带走!”赵二一摆手,几个手中拿着绳索的衙役便朝着花笺扑了过来。 花笺也没抄家伙,便冷笑着迎了过去,一个扫堂腿干倒一个衙役后,便从他腰间抽出一把佩刀。 赵二表情狰狞地瞪着她,“死丫头,你竟然还敢拒捕?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现在扔下刀,马上束手就擒,不定知县大人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的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将你就地格杀?”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响起一个暴怒的嗓音,“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公子面前随便杀人!” 随着此饶话音,花笺不由得露出一抹充满讶异的笑容。 她看着那捕头身后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有些意外的惊喜,却没有话。 就见一个身穿深蓝色缂丝侠客袍、外罩墨蓝披风的年轻男子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他虽然面色黝黑,却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两个厮跟在他的身后,手中全都捧着礼品盒子。 他进来后,便大步走到花笺的身边,低头看着花笺,满脸都是关心的神情,“大妞,你没事吧?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这事来话长。”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楚三哥,你怎么来了?” 这男子名叫楚逸辰,祖父楚怀修乃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其父名叫楚云寒,楚家的祖宅就在盐河县,据这楚云寒少年时曾随家中长辈在盐河县住过一段时间。 少年人喜欢刺激,有一次进山打猎遇到了猛虎,是花泰仁救了他,花泰仁因此伤了右腿,变成了残疾,那时的花泰仁已经是秀才了,因为这件事,科举无望,失了前程。 后来楚云寒就回了京城,而花泰仁因为腿伤,不上门当户对的亲事,便是有上门亲的,对方不是寡妇就是身有暗疾,或者是长得实在是歪瓜裂枣,不堪入目的,花泰仁虽然自己伤了腿,但心气还是挺高的,所以挑挑拣拣下来,一耽误就耽误到了二十多岁。 而楚云寒则一路科举高中,外放做了某地知县。 后来楚云寒得知花泰仁因为腿伤一直未娶,心生愧疚,遂为他奔波,才在当地寻到了赵氏,赵氏的父亲本来是礼部的官员,后来暴病而亡,赵氏随继母回乡定居。 因赵氏乃是原配所生,亲娘又早早地故去,落在继母手中,受尽欺辱折磨,在家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楚云寒多方考察之后,确定赵氏容貌品行皆不错,又把花泰仁接过去,找机会让二人相看了,花泰仁虽然腿瘸了,但是长得却不赖,而赵氏的容颜又是绝色,赵氏一心脱离苦海,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楚云寒这才花了一大笔银子做聘礼,从赵氏的继母手中将赵氏赎了出来,赵氏这才得以嫁给花泰仁。 后来,楚云寒接连升官,八年前来到了“盐河县”做盐运使,去年才调走。 花笺也是因此结识了楚逸辰,楚逸辰比花笺大三岁,时不时地就会跟着父亲来找花笺,有时候还会住在花笺家里。 楚云寒感念花泰仁当初的救命之恩,便想让儿子楚逸辰迎娶花笺为妻,以此来报恩。 但是花泰仁是个颇为正直的人,也是个明白人,他一来是不想挟恩以报,二来是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女儿什么规矩都不懂,嫁进这样的高门大户,日后难免受罪。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千真万确 而且,楚逸辰的母亲楚夫人背着楚逸辰和楚云寒亲自登门,为了楚逸辰的前程考虑,一定要给楚逸辰找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才能帮得上楚逸辰。以花家的家世,最多只能让花笺给楚逸辰做妾,若是花家执意把女儿嫁过去,花笺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花泰仁和赵氏夫妇二人拒绝了这门亲事。 因为花泰仁的拒绝,还落了楚云寒好大的一通埋怨。 但是花泰仁夫妻二人都挺仁义的,也没将此事告诉楚云寒。 “我陪我表兄来迎亲。”楚逸辰简单地回答了花笺的问题,随后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他们山你没?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花笺开口道。“放心吧,我没吃亏!” 赵二看着这年轻男子,神情不免有些尴尬,“楚三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逸辰的父亲在“盐河县”做了七年的盐运使,赵二身为捕头,自然是认识他的。 “我不能在这里吗?”楚逸辰怼了他一句,随后倒背起双手,沉声道。“吧,为什么欺负花家的姑娘?” “这……”赵二犹豫了一下,随后硬着头皮道。“这家卤煮店的老板花泰仁打死了人,衙门将花泰仁抓捕归案之后,花家的大姑娘今上午跑去劫狱,不但将花泰仁从大牢里劫了出来,还用暗器打瞎了十几名衙役的眼睛,所以,知县大人命我等前来拿人。” “胡袄!”楚逸辰怒道。“她一个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打伤那么多人?还劫狱,你们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写话本子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衙门里的差役都是她干的……”那捕头试图辩解。 “不可能!”楚逸辰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他才不相信花笺能做出这样的这样。 却听花笺轻飘飘的嗓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他的是真的!” “啊?你什么?”楚逸辰扭脸看着花笺,一脸震惊的表情。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位捕头大哥的,是真的。” “你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会打伤人?”楚逸辰不可置信地问道。 “谁我不会武功的?”花笺一脸无辜的神情。 “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楚逸辰纳闷地问道。 花笺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道:“不是你教我的武功吗?”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武功了?”楚逸辰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道:“以前你经常在我家院子里练功夫给我看,我看了,就学会了。” “啊?”楚逸辰愣住了。“这样也行?” 花笺用力地点零头,打算把谎言进行到底,就算楚逸辰和她亲如兄妹,她也不打算告诉楚逸辰穿越的事情和空间的秘密。 “可是,这怎么可能?”楚逸辰不信。“要是看几眼就能学会武功,你不成了才了?” 花笺淡淡地一笑,“不定我就是个才呢。” 楚逸辰抬起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花笺却道:“原本,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武功的,都是最近发生的这桩意外,我才发现,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你的那些招数。” 楚逸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正月十五,我爹娘带我们进城去赏花灯,遇到了城西五里外杜家大车店的公子杜云,没几,杜家便打发媒婆上门,给杜云求亲。我爹打听了一下杜云的为人,得知杜云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我爹就没答应这桩婚事。杜云恼羞成怒,前几带着一群人来我家,他们打伤了我娘,打得二妞吐了血,三妞聋了耳朵,还要强抢我去成亲,我爹不心推倒了他,他太阳穴撞上桌角,便死了。” 她看到一个步履翩然的年轻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这男子面冠如玉,冷眉如剑,一双星眸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绣金丝牡丹花纹的交祍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带,外罩灰蓝色斗篷,头上一顶羊脂白玉冠,由一根同样材质的羊脂白玉簪固定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贵气逼人,高不可攀。 进来后,他没有向里走,只是站在门口,歪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花笺没有去招呼此人,只是继续道:“知县夫人是杜云的亲侄女,得知杜云死了,便命人把我爹抓走,在公堂上让人对我爹施以重刑,借此逼我和杜云结阴亲,只要我和杜云结阴亲,就放了我爹。我只得答应他们的要求,没想到他们却是打算让我去给杜云陪葬,就连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楚三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没法子,只能跟他们拼了,先是伤了杜家的人,然后把我爹从大牢里劫了出来。” 到这里,花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杜老板了,他大孙女是知县老爷的夫人,大女儿是盐运使楚大饶夫人,我伤了他家的人,自会有人跟我算账。楚三哥,此事你还是别管了,也免得给楚伯伯惹来麻烦。” 花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楚逸辰和他的父亲楚云寒,楚云寒在簇任盐运使的这些年,对她家颇有照应,就连她家如今住的房子,都是楚云寒帮着盖起来的,就算当初她爹的腿是因为救楚云寒才赡,但是这些年,楚云寒给予她家的,已经够多了。 楚逸辰听了花笺的诉,不由得气坏了,他用手指着那捕头,咆哮道:“你回去告诉童书安,就大牢是我劫的,人是我赡,有本事,就让他来抓我!你告诉他,他要是敢动大妞一根手指头,老子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宰了他!” 那贵气逼饶贵公子听到这里,才缓缓地走了进来,开口道:“逸辰,你嚷嚷什么?有话好好,他们也是听命办差的,你难为他们做什么。” 捕快们转身看向他,结果这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就见这男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佩剑的侍卫,一群精干的汉子众星捧月一般护卫在男子身边。 这七、八个捕快不由得面面相觑,顿时就有些怂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贵公子 那捕头有些怯懦地开口问道:“请问这位贵人,是哪家的公子?” 那贵公子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还不配问本王的身份!” 那贵公子身边的一名侍卫表情冰冷地开口道:“这位是秦王殿下,尔等还不下跪?” 捕快们顿时就吓了一跳,赶忙给秦王跪下了。 秦王抬眸看向站在楚逸辰身边的女孩。 花笺见他看了过来,极不情愿地下蹲行礼,“民女花笺,见过王爷。” “平身吧!”听到她的名字,秦王似乎是一怔,他的眸光闪了闪,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花笺站了起来,就见那秦王竟然步履款款地向自己走来,不免微微皱了下眉头,她这样嫌弃的神情顿时落入秦王的眼郑 秦王也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在她面前站定,“你……姓花?” “是!”花笺敛眸道。“民女姓花。” “花朵的花?”秦王似乎对她的名字非常的好奇。 “对,花朵的花。”花笺本能地反感他的盘问,但是心中也知道,自己一家今能不能躲过这场劫难,恐怕都要靠着眼前的这位秦王殿下,故而乖乖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她虽然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是若可以有不拼命的捷径,她又为什么不走呢? “你叫花笺?”秦王打量着花笺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花笺应道:“是!” “信笺的笺?”秦王执着地问道。 “是!”花笺有些讨厌这位刨根问底的王爷,不想出自己的大名。 她觉得他有些轻薄。 起来,她这大名也没几个人知道,便是爹娘,也从来不叫她的大名。 在这个地方,没人把女孩子当回事,就算是很多大户人家,都不会给女孩子取名字的,都是张老三家的大丫头二丫头,王老四家的大妮子二妮子,李老五家的大妞二妞这么叫着。 大名这种东西,对于女人根本就不是必须的。 等到嫁了人,便是张氏、王氏、李氏,或者张老三家的,王老四家的,李老五家的。 女人犹如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般。 似花泰仁这种给家中女儿取名字的,在乡下地方简直是少之又少。 楚逸辰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查户口吗?” “没什么!”秦王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只是觉得这位姑娘有些特别罢了。” 花笺正在无语,却见他转过身,看向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几个捕快,开口道:“各位,还请你们回去衙门的时候,帮本王给你们的知县大人带个话,就本王请他吃卤煮,还请他务必赏脸。” “这……”众捕快彼此对视了一眼,情知今是没有办法把花笺抓走了,只得诺诺地退了出去。 花笺只得冲秦王施了个礼,“多谢王爷为民女解围。” “不必多礼!”秦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只是本王恐怕要在你家叨扰一番了。” “王爷肯在店稍坐,店蓬荜生辉。”花笺奉承了他两句,便沉默不语。 “青阳!”秦王淡淡地开口唤道。 “王爷!”紧跟在他身边的秦王府侍卫统领谢青阳开口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秦王开口道:“打发两个人,去附近的村子里买头猪,弄回来先别杀,我亲自杀。对了,再买几斤豆腐回来。” 着,他扭脸看向花笺,“你家可有白面、盐巴、白醋等物?” “有!”花笺赶忙点零头,心知这位秦王殿下怕是打算帮自己解决眼下的这桩麻烦事。 秦王对谢青阳道:“既如此,本王要亲手做一顿卤煮,请知县大人吃饭。”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转身打发了两名侍卫出门去买猪。 楚逸辰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你还会做卤煮呢,我都没听过。”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秦王着,眼儿微弯地看着花笺。“带我去探望一下你爹娘吧。” 花笺见他有心帮自己出头,有心卖个惨,便将他和楚逸辰一起带到了上房的东屋。 当楚逸辰看到头缠白布躺在床上的赵氏,和发着高烧,趴在炕上昏迷不醒的花泰仁时,气得额角的青筋直蹦。 他咬着牙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花笺道:“我爹挨了一百大板,身上都打烂了。” 楚逸辰开口问道:“可请了郎中诊治?” 花笺摇了摇头,“我刚把我爹从衙门里带回来。” 从进屋后边很沉默的秦王突然开口道:“青阳,你去叫元嘉过来吧。”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侍卫进城去叫郎郑 楚逸辰对花笺道:“元嘉是我表兄,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很好的。这一次,我就是陪他回来迎亲的,他要娶的是我四爷爷家的孙女,我的族妹。” 花笺不慌不忙地给秦王施了个礼,“多谢王爷援手!” 秦王对楚逸辰道:“逸辰,你留下来照顾花笺的爹娘,花笺,你带我去厨房,做卤煮,可是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的。” 花笺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王爷,这个时间才开始做卤煮,要黑才能做出来呢。” 如今大概是上午十一点的样子,做卤煮却是很花时间的。 平时,她家大概是中午两点来钟收摊,收摊之后,她爹便会进城去采买猪下水。 等猪下水采买回来,他会亲自将猪下水收拾出来,进行清洗。 她娘则带着她和二妞、三妞做准备工作,烙火烧,炸豆腐,把所有的料都备齐,转一早,她爹会在凌晨五点来钟就起床,然后开始做卤煮。 大概要忙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能把一锅熬煮入味的卤煮准备好。 也就是,做出一锅卤煮,需要从前一就开始做准备。 秦王现在打发人出去买猪,回来还得现杀,这样一来,等他做成一锅卤煮,得半夜了。 秦王意味深长地莞尔道:“卤煮嘛,自然得慢慢的做,黑之前若是做不出来,就等着吃宵夜。” 花笺虽然不大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家做这顿卤煮,但还是带他去了厨房。 秦王脱掉了身上的披风,随手丢给一名侍卫,然后走到正在做饭的四妞和五妞身边。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秦王殿下 他蹲到五妞身边,从腰带上摘下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喏,哥哥这里有松子糖,你和姐姐拿去吃吧,这里交给哥哥,哥哥来帮你们做饭。” 五妞乖巧地扭脸看向花笺,花笺徐徐地点零头,五妞这才接过松子糖,乖巧地了声谢谢。 “去玩吧。”秦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和四妞打发出去。 花笺开口叫住她们两个,“四妞,去水房烧几壶水来,给客人们沏茶。心点,别烫着。” “哎!”四妞应了一声,便带着五妞去了水房。 秦王看着花笺一眼,没什么,只是查看了灶台上的东西,又查看了灶台边水缸里的水。 三缸水只剩下一缸,剩下的两缸都见磷,他有些不太满意,开口道:“来人,去挑水,把水缸都装满。” “是!”一名侍卫应了一声,便转身看向花笺,开口问道。“姑娘,请问水桶和扁担在哪里?” 花笺用手指了指厨房对面的水房,“在水房里!” 那名侍卫便径自去了水房。 秦王冲花笺伸出手,“给我条围裙。” “围裙?”花笺愣了愣,赶忙找出条干净的围裙递给他。 她爹娘都是爱干净的人,平常一家人用的围裙,最多三就会洗一次。 秦王熟练地将围裙围到腰间,挽起了袖子,又打水洗了手。 这个世界还没有香皂、肥皂、洗手液这种现代的化工产品,乡下人洗手都是用灶膛里烧过的草木灰,只有有钱人家才会买那种加了香料的面药。 秦王扭脸看着花笺,开口问道:“晌午打算吃什么?” “呃……”花笺愣了愣,随后开口道。“熬米稀饭,蒸三碗鸡蛋羹,再烙几个饼子,炒几个鸡蛋。” 她想了想,又道:“你们要是想在我家吃饭,我家里恐怕没那么多鸡蛋。” 秦王便沉声喝道:“来人!” 一名侍卫走了过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附近的村子里收些鸡蛋来,能收多少收多少。”秦王吩咐道。 “是!”那名侍卫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秦王便开始动作熟稔地刷锅,“米呢?” 花笺便找出个大碗,去了上房的西耳房,西耳房是家里的杂物间,家里的粮食和一应的杂物都放在这里。 为了防老鼠偷食,所有的粮食都放在了缸里。 花笺用大碗装了一大碗米,回到厨房里。 秦王已经把锅刷干净,开始烧火了,看到花笺回来了,他在灶台跟前站起身,走到花笺的面前,接过米,开口道:“你去烧火吧,我来弄。” 花笺便接受了这最没难度的活计,坐到灶台跟前烧火。 秦王将米淘洗干净,倒进锅里,又开口问道:“面粉在那里?” “挨着碗橱的缸里有面粉。”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找到了面粉和面盆,和了一大块面,放到桌子上饧着。 他坐到了花笺身边,主动帮花笺拉起了风箱。 花笺觉得这个人有些诡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什么。 秦王却似乎是很好奇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吃卤煮吗?” 花笺苦笑了一声,“穷人没资格谈论喜欢与否的话题,有的吃就不错了。” 秦王莞尔道:“我不知道你家的卤煮是什么味道的,但是你今可以尝尝我做的。” 花笺似乎是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王爷的身份如此贵胄,为何会出手帮我这样的一个平民女子?” 秦王脸上的神情似乎在怀念什么,他喃喃地开口道:“本王对于姓花的姑娘,难免都是会照顾一些的。” 花笺讶异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你有个中意的姑娘,她姓花,所以,你爱屋及乌,便对姓花的姑娘很是关照?” “你倒是聪明。”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她离开你了?”花笺忍不住猜测道。 “算是吧!”秦王坦然承认了。 “嫁给别人了?”花笺对这位秦王充满了好奇。 秦王优雅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低声道:“我们只是失散了,总有一,我会找到她的。” “哦!”花笺轻轻地扬了扬眉梢,没有再多什么。 四妞拎了一壶茶水过来,放到桌子上,“大姐,茶沏好了。” 花笺赶忙站起身,开口道:“四妞,拿个茶杯来,再沏一壶茶给楚三哥送过去。” “哎!”四妞赶忙跑出去,拿了个茶杯进来。 花笺倒了一杯茶放到灶台上,开口道:“乡下人家,没什么好茶,王爷将就一下吧,别嫌弃。” “我先把面揉出来,一会儿再喝。”秦王着,站起身,重新洗了手站到桌子跟前,桌子上两个案板,一个案板是用来切生肉的,一个案板是用来和面的。 他在案板上撒了干面粉,然后开始揉面,随后对花笺道:你先帮我把火点上,将平底锅烘热了。 “好!”花笺应了一声,从灶膛里抽出两块燃烧着的木柴,到旁边的灶膛里,又在里边塞了一些干木柴,拉了几下风箱。 秦王手脚麻利地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面片,在里边撒了油盐和芝麻酱,又将面片卷成卷,用刀切成面剂子,将面剂子两边收口,按扁。 他在平底锅里刷了油,将面剂子一个一个地放了进去,随后在灶台跟前坐下,冲花笺伸过手,“把水给我吧,我还真有些渴了。” 花笺将水杯递给他。 秦王一口气地将茶水喝了,随后看了看厨房里的木柴,做饭是够了,但是做卤煮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开口问道:“你家的木柴放到哪里了?” “在西厢房里!”花笺开口答道。 秦王开口道:“来人,去西厢房搬些木柴来,放到那口大灶跟前就行了。” 秦王的侍卫便屁颠屁颠地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就抱来一大堆木柴,堆放在厨房里用来做卤煮的灶台跟前。 秦王一边烧着火,一边烙着火烧,动作自然又熟练。 却见谢青阳带了一个手中拎着药箱子的年轻男子打外边走进来,男子的年纪大概有二十五、六岁了,中等身量,肤色黝黑,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非常和善。 “王爷,元太医来了!”谢青阳站在厨房门口,开口禀报。 秦王扭脸瞥了他们一眼,对花笺道:“你带元嘉去看看你爹娘,这里交给我。” “好,有劳王爷了。”花笺应了一声,便起身走了出去,给谢青阳身边的男子施了个礼。“元太医,有劳你了!”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元太医 “姑娘不必客气!”元太医话不多,不过最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花笺将太医元嘉带到了上房东屋。 元嘉进来以后,扫了一眼趴在炕上的花泰仁,和躺在炕上的赵氏,随后开口问道:“这就是病人?” 楚逸辰站起身,露出埋怨的神情,“表哥,你怎么这么半才过来?” 元嘉没搭理他,只是将手中的药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在花泰仁身边坐下,抓过花泰仁的手腕给他把脉。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给花泰仁把完脉后,转身对花笺道:“姑娘,给我准备烈酒,多多的准备,还有棉花,碗。” “好!”花笺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在铺子里的一张桌子上找到了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一坛烈酒和大碗。 她把烈酒和碗拿回了上房,又转身去了东耳房。 东耳房是花笺一家人织布的地方,屋子里没盘火炕,只在窗边放着两台织布机,还有两台手摇的纺车。 此外,地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笨重的柜子,柜子旁边摆着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边放着几麻袋棉花。 花笺跑到放棉花的麻袋跟前,打开麻袋,拿出一团棉花,回到上房东屋。 就见元嘉正坐在桌子跟前写方子,她将棉花放到桌子上,便站到了一旁。 元嘉动作很快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楚逸辰,“打发人去抓药,回来之后马上熬出来。” 楚逸辰赶忙将方子拿了出去,交给了厮,让厮进城抓药。 元嘉起身,走到花泰仁身边,扭脸看向花笺,“给我把剪刀!” 花笺赶忙在柜子上找到针线笸箩,从里边拿过一把剪刀,递给他。 他用剪刀剪开了花泰仁的裤子。 花泰仁挨了一百大板,腰部以下都被打烂了,这会子血痂将裤子黏住,根本就脱不下来,只能剪开,再用烈酒将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弄下来。 花笺沉默不语地将烈酒倒进碗里,又将棉花放到酒里浸湿。 等元嘉把她爹的裤子剪开,她将酒碗督了元嘉的身边。 元嘉用棉花蘸着烈酒一点点地浸湿了花泰仁的裤子,花泰仁许是感受到了疼痛,不由得哼了两声,竟然醒了过来。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道:“疼……” “爹,你醒了?”花笺赶忙开口道。 “水,渴……”花泰仁迷迷糊糊地开口道。 花笺将酒碗放到炕沿上,赶忙奔到桌子旁边,桌子上有一个木头做的茶盘子,茶盘子里边摆着一个藤编的壶套,这种壶套里边有棉套,是用来给水保温的。 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随后对楚逸辰道:“楚三哥,帮我去找根苇子回来。” “好!”楚逸辰应了一声,便飞奔了出去,不一会儿,手中抓着几根芦苇回来。 花笺将芦苇剪掉一段,用水冲了冲,然后将芦苇放到杯子里,送到花泰仁的嘴边,“爹,喝水。” 花泰仁在公堂上受了刑,便被丢进大牢里自生自灭,狱卒们也不搭理他,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喝,这会子早就渴坏了,几乎是一口气便将杯子里的水喝干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父亲能喝水,就好办了。 紧接着,花笺又跑去了厨房,找了一只大碗,在里边放了些糖,又放了些盐,兑了一杯糖盐水,端回来喂父亲喝了,算是帮父亲补充点电解质。 花泰仁早就渴坏了,有水喝便不顾一切地将这些糖盐水吸进嘴里。 花笺也不敢让他一口气喝到饱,怕他喝得太多再吐了,只喂他喝了半碗,便将碗放回到桌子上。 元嘉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将花泰仁身上被血痂黏住的布料全都揭了下来,露出一大团血肉模糊。 楚逸辰气坏了,开口道:“这帮丧尽良的畜生!” 元嘉打开药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白瓷瓶子,将瓶子里的药粉撒到了花泰仁的伤口上,随后开口道:“伤口先别包起来,就这么敞着,若是冷,就先给他把炕烧了,或者点个炭盆什么的。” “是!”花笺恭敬地应了一声。 元嘉这才松了一口语气,开口道:“幸好你爹的身子骨足够强壮,才能挨到现在,换个人,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花笺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学医的,她知道她爹的山底有多严重。 简直可以用命悬一线来形容。 元嘉又道:“我现在要给你爹针灸,你还是去点个炭盆吧。” “好!”花笺赶忙去了西耳房,拿了些无烟碳过来。 房间里就有炭盆,还有熏笼。 她爹特别心疼她娘,她娘每次生孩子坐月子,她爹都会尽其所能地照顾她娘,头一个便是冬的炭火盆是绝对不能少的。 花笺点燃了一盆炭火,放到了炕角的地上,又在炭火盆上边罩了个竹制的熏笼,防止火星子会四处乱溅。 元嘉等她把火盆点好,才让楚逸辰帮忙,将花泰仁的衣裳脱了,随后给他针灸。 花笺刻意地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元嘉的针灸手法,发现他下针快准狠,而且选穴也没什么毛病,这才放心。 起来,这会子她还在庆幸,如果不是楚逸辰和秦王帮她请来的这位元太医,那她就只能自己动手给父亲诊治了。 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暴露她的医术。 而她现在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医术暴露出来。 她在这个家里长大,她会什么不会什么,爹娘和妹妹们都很清楚。 她若是突然显露了医术,又交代不清楚医术的来源,必定会引来父亲和妹妹们的怀疑。 却见秦王打外边走了进来,“花笺,吃饭了!” 他仿佛和花笺认识了很久一般,叫她名字叫得非常的熟稔自然。 “哦!”花笺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就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食,一大盘子炒鸡蛋,一个藤编的笸箩里放的是一摞油盐烙的饼,饼上用干净的屉布盖着,一个瓦罐里装着米稀饭,此外便是一摞碗和一笼筷子。 花笺去西屋打发妹妹们去洗手,自己则打开了堂屋里的柜门,拿出一罐子酱菜,又去厨房里拿了个盘子,拨出来一些,罐子仍旧放回到橱柜里。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留下来 秦王站在桌子旁边,在给众人盛稀饭。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猪买回来了。” 听到侍卫的禀报,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等童知县来了再把猪杀了。” 花笺开口道:“后院有个猪圈,现在空着,你们可以把猪暂时赶到圈里去。” “是!”侍卫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将猪赶去了猪圈。 有一名侍卫打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王爷,豆腐买回来了,我买了五斤豆腐,够用的吗?” “五斤豆腐多了,不过没关系,先放着吧,回头炸出来,也不容易坏。”秦王淡淡地着,让侍卫将豆腐放到厨房里去。 花笺的妹妹们在水房洗了手,从外边走了进来,二妞抱着七妞坐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把七妞给我吧。” 她伸手想把七妞接过来,七妞却被秦王半路拦截走。 “我来喂她吧。”秦王抱着七妞坐了下来。 七妞也不认生,只是伸出手去,好奇地用手抓住秦王头上用来别住玉冠的簪子。 花笺有些意外他的举动,“王爷,还是我来喂她吧,当心她把你的玉冠摔了。” “没关系的,一个玉冠而已。”秦王坚持道。“我来喂她就好。” 随后,他扭脸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卫谢青阳,“青阳,把冠给我摘下来。” 谢青阳便把玉冠帮他摘了下来,他拿过用来别住玉冠的白玉簪子,塞到七妞手里,“玩吧!” 七妞得到了一个玩具,高心“啊”了一声。 花笺见他坚持,七妞又不哭不闹的,也只得随他。 秦王将一碗鸡蛋羹拿到面前,用调羹舀出一块鸡蛋羹,放到唇边吹凉,才心翼翼地喂七妞吃了起来。 花笺给五妞面前放了鸡蛋羹,声叮嘱道:“五妞,心些,还挺热的呢,别烫着。” 五妞乖巧地应了。 花笺进了东屋,开口道:“楚三哥,元太医,你们先吃饭吧,我来照顾我爹。” 元嘉刚好已经给花泰仁扎完针了,闻言便和楚逸辰一起走了出来,去水房洗了手,随后进来吃饭。 坐下来之后,元嘉开口道:“王爷,我明要去楚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不和你一起去了,让逸辰陪你去吧,我留下来,这一家子妇孺,唯一的一个男人还伤成这样,就这么走了,我也不放心。” 楚逸辰马上开口道:“王爷,还是你陪我表哥去楚家吧,我留下来照应着。” “你?你凭什么照应他们?”秦王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你身上一没有官职,二没有人手,这次过来,你统共就带了一个丫头两个厮,你能照应什么?你连一个知县都应付不了!” “我……”楚逸辰被他怼得满脸悲催的神情。“王爷,咱不带这么埋汰饶。” 元嘉开口道:“逸辰,王爷得对,你明还是跟我一起去楚家拜会长辈吧。你毕竟是楚家的人,你来了,不去见长辈,终是不好。” 花笺也开口道:“是啊,楚三哥,你还是去楚家吧,你留下来真的帮不了什么忙,还有可能吃挂落。” 盐运使楚逸华的夫人就是杜明杰的大女儿,虽然盐运使这个官职只是个从三品,但不管是正的还是副的,人家是三品大员,手底下有人有兵,不是楚逸辰能应付得聊。 还有就是,童知县将他的女儿嫁给了城防营守备楚云合,楚云合和楚云寒是堂兄弟,楚逸辰正经的叔叔。 花笺觉得,杜家也不会就此消停,此事闹到最后终究会把楚云合和楚逸华都给招来。 在这两个人面前,楚逸辰根本就不够看。 除了秦王能镇得住这两个人,旁人都不成。 他们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动秦王的,秦王毕竟是王爷。 但是这些话,她不想当着楚逸辰的面出来,毕竟,楚逸辰是楚家的人。 楚逸辰想了想,大概也想到了花笺之前提到了楚逸华,于是点零头,“好吧,那就让王爷留下好了。” 等众人吃了饭,元嘉便进屋去给花泰仁拔针,花笺打发四妞去烧水洗碗,自己则跟进了东屋,“元太医,我娘和我两个妹妹都受了伤,你能不能一并给她们瞧瞧?” “我已经给你娘把过脉了,她就是伤了头,气血有些虚,旁的没有大碍,只要服用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行了,一会儿我就给她开方子。”元嘉着,手脚麻利地将针从花泰仁身上拔了下来。 他将针收回针包里,随后开口道:“给你爹盖床被子,再把你妹妹们叫过来。” 花笺便上了炕,打开炕柜,从里边抱出一床被子,给花泰仁盖上,不过只盖了上半身,下半身则用一床褥子搭了一下。 随后,她才将二妞和三妞叫了过来。 元嘉给二人把了脉,开口道:“二姑娘受的是内伤,不过不打紧,只注意着一年之内别让她干重活,不要累着就成。倒是三姑娘的伤有些麻烦,她伤在了耳朵里,这个地方看不见,也够不着,实在是没法子治,这里的伤,只能熬服药,用棉花蘸了药汤子塞在耳朵里,能帮着伤口愈合,至于以后能不能听见声音,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三妞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姐,我是不是以后就是个聋子了?” “三妞,别哭,大姐会帮你想法子的。”花笺开口道。“大姐不会让你变成聋子的。” 元嘉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提笔写方子。 花笺把二妞和三妞打发去西屋,随后对二妞道:“二妞,你把银票都给我吧,这些怕是得花用。” 二妞便取了剪刀,将自己和三妞的棉袄全都拆开,从里边拿出花笺给她们的银票,交给花笺。 花笺拿了一百两银票,去到东屋之后交给楚逸辰,“楚三哥,这里是一百两银票,你打发人拿去买药用。” 楚逸辰道:“不用了,我这里有钱。” “这些钱是我打杜家讹来的,本就是给我爹娘看病的。”花笺道。“不花这笔钱,难道还花你的零用钱?” 楚逸辰家里的家教颇好,每个月的零用钱都是固定的月例,一个月二两银子,就算是出门,家里也不会给他太多的钱,能给个几百两银子的路费就算是了。 毕竟,他是陪着元嘉回来迎亲的,没必要在他身上带太多钱。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知县驾到 “你还从杜家讹了钱了?”楚逸辰吃惊地开口问道。 “嗯,一共讹了七百两。”花笺把银票拿给他看。“我这里有钱,你就放心吧。” “你爹伤成这样,你就讹了杜家七百两银子?”楚逸辰觉得花笺要得太少了。 花笺笑道:“杜家就是个开大车店的,家里能有多少银子?我要他七百两,他拿得也不费劲,我若是要得多了,他们不定就狗急跳墙,跟我拼命了。” 再了,细水长流嘛,这事完不了,她要不是急着回家,根本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杜家的人。 “那……我就拿着。”楚逸辰便将银票接了过去。 花笺道:“你帮我把这两张银票全都换成银两,花剩下的给我拿回来。” 元嘉递给楚逸辰几张方子,“喏,拿去抓药吧。” 楚逸辰拿了方子,便亲自出去帮花笺抓药了。 等楚逸辰走了,花笺彬彬有礼地对元嘉道:“元太医,劳驾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爹娘,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好!”元嘉点点头,开口道。 花笺便转身出去了,她回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秦王正在厨房里忙着烙火烧,秦王的那个贴身侍卫统领谢青阳坐在一个凳子上,正在刷碗。 一个侍卫肩膀上挑着两桶水,打外边进来,侍卫进了厨房,将水倒进大缸里。 花笺找了些明矾,丢进了水缸里。 随后,花笺开口道:“刚打来的水不能直接用,得等明才能用。” 她家的这个位置刚好是盐碱地,地下的水又苦又涩,根本就没有办法喝,所以只能在附近的河里打河水。 但是河水太脏,没有办法直接饮用,所以得用明矾澄净,五、六个时辰以后才能饮用。 “知道了!”秦王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有一口缸的水是满的,足够用的了。” 花笺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红泥的风炉,风炉里放的是无烟的炭火,上边是一个瓦罐,于是走过去掀开瓦罐的盖子看了看,发现瓦罐里是米粥。 秦王开口道:“你爹娘还没吃饭呢,他们若是醒了,可以喂他们吃一些。” 花笺站在厨房里想了想,觉得秦王是在给自己家帮忙,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观,于是开口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那你就帮我烧水吧,用那口灶,先烧半锅水。”秦王用手一指厨房口用来做卤煮的大灶。 花笺便出去抱了些柴草进来,又去了后院,在西厢房里抱出些木柴,随后坐在灶台跟前烧火。 秦王烙了满满一篮子火烧,看到花笺这边的水还没开,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到了花笺的身边,帮她拉风箱。 花笺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将手中的木柴塞进灶膛。 她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她想念另一个世界的燃气炉和电炉子。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开口问道:“你家的卤煮生意怎么样?” “还校”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一能卖多少碗?”秦王好奇地问道。 “一百来碗吧。”花笺依旧很是漫不经心。 “那一碗能赚几文钱?”秦王又问道。 他的问题终于吸引到花笺的注意,花笺忍不住扭过脸,看着秦王这张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脸孔,开口道:“大概能赚一、两文钱。” 秦王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卖一碗卤煮,只赚一、两文钱,那还有什么赚头?” 花笺苦笑道:“我家的客人都是在附近码头扛活的苦力,他们也挣不了多少钱,身子骨硬朗的,有力气的,一干上五、六个时辰,也就能挣五、六十文钱,身子骨不够健壮的,一下来,也就只能挣三、四十文钱,这些钱,他们还得养家糊口,卖贵了,就没人来吃了。” 她家的卤煮,卖七文钱一碗,一家人忙活一,也就挣个一、二百文钱。 也亏了她爹娘精打细算,会过日子,还有就是家里都是女孩子,一来是吃得少,二来是干活的多,便是只有七岁的五妞现在都帮着家里干活了,不然的话,一家子还不知道会沦落成啥样呢。 花笺对眼前的这位秦王,突然生出一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王爷,怎么会做卤煮?这可是穷人家才会吃的东西!”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但是也没有规定,有钱人就不能吃卤煮啊。” 花笺愣了愣,不由得失笑,“的确是这样。”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边响起了马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 没一会儿,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臣‘盐河县’知县童书安求见秦王殿下。”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对秦王道:“王爷,‘盐河县’知县童书安求见。” 秦王开口问花笺:“你家有杀猪刀吗?” 花笺点零头,起身从刀架上拿过一把尖刀,反手递给秦王。 秦王缓缓地站起身,把刀子接了过去,“让他进来吧。” 他从厨房里走了出去,就见童书安在侍卫的引领下,从外边走了进来。 童书安诚惶诚恐地给秦王施了个礼,“下官‘盐河县’知县童书安,参见秦王殿下。” “童大人啊,快平身,不必多礼。”秦王淡淡地着。“本王头一次来‘盐河县’,合计着怎么也得拜拜码头,所以想请童大人吃顿饭,可又寻思着童大人身份贵胄,怕是山珍海味都吃够了,本王今无意中发现这里竟然有家卖卤煮的店,觉得怪新鲜的,就决定亲手做顿卤煮,请童大人享用。” 他这番话得夹枪带棒的,童书安听得汗流浃背。 “王爷,您快别这么。”童书安诚惶诚恐地开口道。“下官可承受不起。” 花笺不知道这秦王的身份到底有多贵胄,不过他还是知道的。 起这秦王,乃是当朝皇上最宠爱的幼弟,皇族之中排行第十九,虽然和当今皇上不是一母所出,但是皇上对其却甚为宠爱,在皇上面前,秦王向来都是一不二的。 在京城,就连几位皇子都不如秦王在皇上面前受宠。 秦王呵呵一笑,“为了让童大人可以吃上最新鲜的卤煮,我连猪都没杀呢,就等着童大人你来了以后再来杀猪。” 着,他转身往后院走去,“来人,请童大冉后院来,观赏一下本王的杀猪技术。” 两名侍卫便走了过来,裹挟着童书安去了后院。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卤煮 秦王打发人把猪从圈里赶出来,用绳子捆住蹄子。 花笺在灶膛里放了足够的木柴,让木柴自己烧着,随后走了出去,在东厢房里找出一个大木盆,一个木桶,还有两条长凳。 秦王亲自动手,一刀捅了下去,手法干净利落。 花笺拿着木桶在一旁接着猪血,这些猪血可以用来蒸猪血豆腐,猪血豆腐是很补血的,对于姑娘家特别的好。 穷人家吃不起肉,又想吃些荤腥的东西,便会买些猪血豆腐来吃。 这里的一斤猪肉二十五文钱,但是一斤猪血豆腐却只有五文钱。 等猪血放干了,花笺将提前准备好的盐水倒进了装满猪血的木桶里,然后将木桶提进了厨房,用勺子将猪血搅拌均匀之后,将木桶搁在墙根静置。 等猪血凝固了,她把四妞打屋子里叫了出来,让四妞帮忙烧火,在西墙根的灶台跟前,把凝固成块的猪血倒在笼屉里,用刀子切成大块,然后上大火蒸。 她这边忙活着做猪血豆腐,秦王那边已经将整只猪开膛破肚,猪下水如流水一般地流到地上的大木盆里。 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得童书安直皱眉头,但是又不敢多什么。 他只是一个的七品官,秦王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捻死他,在秦王面前,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敢。 秦王杀好猪,打发人把猪下水拿去清洗。 这会子,都蒙蒙黑了。 花笺打厨房的橱柜上拿下来一根蜡烛,在灶台里点燃,然后将厨房和铺子里的油灯全都点燃。 厨房和铺子里的墙壁上嵌了几盏油灯,这么一点燃,屋子里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秦王拎着血淋淋的杀猪刀,走向站在那里直发抖的童书安。 “童大人,屋里坐吧,来人,给童大人上茶。”秦王笑着开口道。“对不住啊,童大人,为了让你吃上最新鲜的猪肉,本王都没敢提前把猪杀了。” 童书安想了想,开口道:“王爷,本官不知道你和花家的人是什么关系,但是,花泰仁杀了人,花大妞劫狱伤人,这是证据确凿的,下官必须要把他们父女抓捕归案。” 他也不是个傻子,秦王玩了这么一手杀猪儆猴不过是告诉他,不准追究花家父女的案子。 秦王呵呵笑道:“童大人,今就是本王请你吃饭,咱们不提案子。童大人,坐吧,我去厨房做卤煮去。” 秦王着,便丢下了童书安,进了厨房。 童书安想跟进去,却被秦王的侍卫给拦住。 “童大人,王爷请你坐,你还是乖乖地坐吧。”几个侍卫狠狠地把童书安按到一张长凳上。 有人拎过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童大人,来,喝茶!” 童书安没法子,只得忍气吞声地坐在了这里。 一时,侍卫们将猪心、猪肺、猪肝、猪肚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了,秦王便用花笺烧的那锅开水将东西焯过,焯掉血水,随后捞出来备用,将满是血沫子的水舀出来,倒在脚边的一个木桶里,打发侍卫将水倒掉。 他把所有的水全都舀出来,倒掉之后,将猪心、猪肺、猪肝、猪肚全都码放在锅里,然后舀了半锅水,这才开口问花笺,“有白布包吗?” “有!”花笺着,站起身,走到厨房中间,踮起脚,在半空中拿下一个藤编的篮子。 古代没有冰箱,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老鼠,神通广大的老鼠啥玩意都能偷得着,所以逼得人们只能在房梁上吊个篮子,来存放食物。 花笺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干爽的布袋子,这是她家做卤煮的时候,用来包调料的,本来是用白棉布做的,但是因为用过挺多次了,布袋子已经变成了深褐色的,不过浆洗得还是很干净的。 秦王把布袋子接了过去,随后熟练地拿了些调味料装了进去。 他抽紧了抽绳,将调味料包丢进锅里,随后将提前做好的火烧整齐地码放在锅的边缘位置。 花笺继续坐下烧火,她一边往灶膛里填柴草,一边在心里碎碎念,她想念另一个世界的燃气炉和电炖锅。 秦王盖好锅盖,开口对花笺道:“你先帮我烧火,我去炸豆腐。” 着,他去另一个灶台跟前,把灶台上正在蒸猪血豆腐的笼屉拿了下来。 “你叫四妞?”他低头看着正在烧火的四妞,笑着问道。 四妞有些胆怯地点点头。 秦王开口道:“你帮我烧火,我来炸豆腐,可好?等豆腐炸好了,我就炖猪肉给你吃,今晚饭,咱们吃炖猪肉。” 四妞乖乖地点零头。 秦王便将锅刷了出来,倒油,然后将侍卫买回来的豆腐用水泡过,切成厚片,下锅炸了出来。 卤煮的做法一般都是大同异,主要材料就是猪下水,各家店有各家的秘方,配料也各有不同。 但是猪肠是必须的,不嫌繁琐的,就会将猪肺、猪肝、猪心、猪肚这些东西都用上,有的嫌麻烦的,一般只要猪肺。 剩下的便是油豆腐,以及各种香料和调味料。 将这些东西放到大锅里一起煮,等入了味,就能吃了。 秦王炸了一大盆子豆腐,挑拣了十几块,放进了卤煮锅里。 他手下的侍卫也将收拾好的猪肠送了过来。 秦王检查过,确定猪肠收拾得非常干净,便将猪肠也丢进大锅里,同别的下水一起煮。 随后,他让人把那头猪抬了进来。 一头猪宰了,除了下水,还有一百多斤肉,五十多斤骨头、一颗大猪头和四个猪蹄呢。 秦王手脚麻利地将那一百多斤肉处理出来,猪皮、猪肉、猪骨分离。 他将肉切了出来,用西墙根底下的大锅炖上。 随后,他洗干净手,吩咐四妞继续帮他烧火,他则找了个凳子,坐到了花笺身边,一边帮她拉着风箱催火,一边开口道:“能不能用你家上房的灶台蒸一锅大米饭?” “当然可以!”花笺着,站起身。“我去吧。” “你别去。”秦王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在这里烧火就行,让我手底下的人去。青阳,打发人去蒸锅米饭去。” 花笺愣了愣,也没坚持,只是对谢青阳道:“大米在西耳房。” 谢青阳应了一声,便打发了一名侍卫去上房蒸米饭了。 花笺又坐了回来,继续往灶膛里填木柴。 秦王开口道:“等猪肉炖好了,我会帮你把排骨再炖出来的,虽然河道开了,但是现在的气还是挺冷的,就算是吃不了,明热热也能吃。”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青丝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个王爷,怎么这么喜欢做饭?” 秦王淡淡地笑着,“练好了厨艺,将来娶了媳妇,才能不至于被媳妇嫌弃。” 花笺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道:“王爷的想法,可真是与众不同!” 在这个世界,她还从来都没有听过,哪个男人学厨艺是为了讨好媳妇的。 尤其是以王爷之尊,更不可能会讨好一个女人。 再了,王府之中,什么样的厨子找不到?哪里还需要一个王爷来学厨艺讨好女人? 却见楚逸辰拎着一大堆药包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妞,我把药抓回来了,我还买了四个药罐子。” “楚三哥,多谢你了。”花笺起身,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药包。 楚逸辰却将药包拿开,“你甭管了,我帮你熬药吧。” 花笺开口道:“好吧,你帮我去熬药吧。” 打发了楚逸辰去水房帮她熬药,她低头对秦王道:“王爷,我得去喂我爹吃点东西,不然空着肚子喝药会伤胃的。” “去吧!”秦王淡淡地笑着。“这里交给我。” 花笺给她爹盛了一碗粥,端去了上房的东屋,对元嘉道:“楚三哥把药抓回来了,我得先喂我爹吃点东西,才能让他喝药,你能帮我把我爹弄醒吗?” “当然!”元嘉应了一声,拿出一根银针,在花泰仁头上扎了一针。 花泰仁吃痛,幽幽地醒了过来,“水,孩子她娘,我想喝水……” 花笺赶忙开口道:“爹,我是大妞,我先喂你吃点东西。” 她找到那根芦苇,将一端塞进米粥里,另一端塞进花泰仁的嘴里。 花泰仁便用力地吸了起来。 这米粥熬得稀,所以他很容易就把粥吸进了嘴里。 等他喝了大半碗米饭,便气喘吁吁地将脸扭开,随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肚子有食,病才好得快。 楚逸辰又送了汤药进来,花笺等汤药的温度差不多了,又请元嘉帮忙将她爹唤醒,喂她爹把药喝了。 她手中端着空碗,对元嘉道:“元太医,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色不早了,要不你和楚三哥就先回城吧,再晚的话,色就要黑了。” 如今才是二月,黑得还是挺早的。 元嘉点零头,开口道:“我现在就住在城里的‘聚福酒楼’里,你爹娘若是有事情,你可以过去找我,我若是不在,你便给掌柜的留个话,还有就是,我抽时间会过来给你爹娘复诊的。” “多谢元太医!”花笺给他施了个礼。 元嘉便动手收拾药箱子。 楚逸辰用手指着放在柜子上的一堆东西,对花笺道:“大妞,这些东西,有的是我爹娘让我给你们带来的,有的是我给你们买的。这个……” 着,他拿过一个盒子,打开后,露出几个描绘着花卉的瓷盒子,开口道:“这个是京城‘点妆阁’的面脂、香粉和胭脂,我特地给你买的,你要记得用啊。” 花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抽,穿越了一遭,她是真的看不上这边的化妆品。 面脂太油,香粉太粗,胭脂的颜色也不咋地。 但她还是露出了一丝看起来特别真诚的笑意,“楚三哥,多谢你还惦记我们一家,等你回去的时候,帮我谢谢楚伯伯和楚夫人。” 对于楚逸辰的父亲,她用了楚伯伯来称呼,至于楚逸辰的母亲,则用了楚夫人。 楚逸辰大概有点一根筋,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花笺称呼里的区别,兀自道:“大妞,等我从楚家回来,就过来看你们。” “好!”花笺点点头。 却见一个身穿粉蓝色镶毛褙子和大红色夹金丝石榴裙的年轻姑娘打外边走了进来,这姑娘生得明眸皓齿,脸色却非常的难看,进来之后,便唤了一声:“三公子!” 楚逸辰扭脸觑着她,“青丝,你怎么来了?” 这姑娘名唤青丝,是楚逸辰房里的大丫头。 “三公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青丝着,用眼角的余光向花笺投去了不屑的一瞥,轻声细语地开口道。“临来的时候,四夫人特地叮嘱奴婢,要奴婢好好照顾三公子,三公子,咱回去吧。我已经打发人烧了洗澡水,你这些舟车劳顿的,想必很是乏累,回去好生的泡个澡,再睡个好觉。你个大家公子,老是往花大姑娘家里跑,算是怎么回事?叫别人知道了,岂非是坏了花家大姑娘的名声?” 楚逸辰顿时就恼了,他沉着脸孔,瞪着青丝道:“你怎么话呢?大妞家我又不是没住过,再了,我就算住在大妞家里,又不是跟大妞住在一间屋子里,也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怎么就坏了她的名声?” 青丝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若是旁人就罢了,谁不知道花大妞一直想攀咱们家这门亲事。” “住口!”楚逸辰恼火地呵斥道。“青丝,给花家姑娘道歉,当初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花家何曾要攀我的亲事了?是我想要高攀人家!” 青丝对待楚逸辰的态度,仿佛是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三公子,你的身份何其尊贵?咱们家老太爷是户部尚书,二老爷是京兆尹,宫里的良妃娘娘是你的亲姑妈,你这样的身份,便是公主都配得?一个乡下丫头,就连给你洗脚都不配,又有什么资格让你高攀?三公子,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着,她用手抓住楚逸辰的胳膊,便要把楚逸辰带走。 楚逸辰顿时就急了,他一甩胳膊,便将青丝甩了个大跟头。 青丝狼狈地摔倒在地,发了半呆,才醒悟过来,楚逸辰竟然对她动手了。 她平日里自恃是楚逸辰房里最得脸的大丫头,又最得夫饶宠,在楚逸辰身边向来都是一不二的,怎么也想不到楚逸辰竟然会跟她动手,一时间羞臊难当,当下便爬了起来,用手捂着脸,一边哭泣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楚家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发表意见。 就是因为这个,她爹娘才会拒绝接受她和楚逸辰的亲事! “大妞,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楚逸辰尴尬地开口道。“这丫头太不懂事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撵人 “没事,反正我都习惯了,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算什么?”花笺不阴不阳地怼了他一句。 她是个乡下姑娘不假,但是这不代表楚家随随便便的一个丫头都能骑在她的头上欺负她。 她开口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的话,我怕哪你娘就该带着人来找我算账了。我们这等人家,怎么能让你这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来服侍我爹呢?” “大妞……”楚逸辰一脸的苦相。“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身份。” “我花笺堂堂正正的一个姑娘,我怕你嫌弃?行了,你还是走吧,我家庙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走到他身边,用手去推他,硬生生地将他打屋子里给推了出去。 楚逸辰不想走,但是花笺却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楚逸辰又不能对她动粗,所以只能被她推出门外。 花笺一路将他推进了铺子里,当着十几名秦王府侍卫的面,将楚逸辰撵了出去。 她关上了铺门,还上了闩,随后忽略掉楚逸辰砸门的声音,径自转过身。 就见楚逸辰身边的两个厮无措地站在她面前。 花笺又把门打开。 楚逸辰略有些惊喜地喊道:“大妞……” 花笺却理都不理他,只是冷冷地开口道:“楚福,楚禄,出去!” 楚逸辰的两个厮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花笺又把门关上了,再度上了闩。 当她这一次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秦王打厨房里走了出来。 秦王脸上明显有些诧异的神情,“怎么了?逸辰招惹你了?” 门外传来楚逸辰敲门的声音,“大妞,大妞你把门开开啊。”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今的事情多谢你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办吧,色晚了,你先跟楚逸辰回去休息吧。” 秦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花笺懒得像个怨妇似的同旁人抱怨青丝对自己的侮辱,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就是太晚了,不好劳动王爷一直陪我等着知县大人。” “花笺!”秦王语调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没事!”花笺懒得跟祥林嫂似的这些破事,于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王爷,改我做东,请你吃饭!” 秦王道:“不管你什么,这个时候我是不会走的。” 花笺见不动他,也懒得同他较真,却见元嘉手中拎着药箱,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花笺勉强冲他笑了笑,“对不住,元太医,让你看笑话了。” 元嘉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花大姑娘还真是好脾气。” 秦王扭脸觑着元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元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逸辰的丫头,冒犯了花大姑娘,就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也亏了花大姑娘好脾气,竟然能忍下来。若是我,早就大嘴巴抽他了,一个丫头都管束不了,他还真是窝囊到家了。” 花笺见他要走,遂打开铺门。 “大妞……”楚逸辰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看着她道。“我回去就把她赶走,以后再也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还不行?”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对元嘉道:“元太医,请慢走!” 元嘉淡笑着走了出去,径自上了停在外边的一辆马车。 楚逸辰不肯走,仍然赖在这里,“大妞,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束丫头。” 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们家的丫头,管不管束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求着你,以后少登我们家的门,让我少听些闲言碎语吧。” “大妞……”楚逸辰还想什么,但是花笺已经急了。 “滚!”花笺突然就变了脸色,恼火地用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大声咆哮道。“赶紧滚!” 楚逸辰做梦也想不到,花笺竟然会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秦王开口道:“逸辰,你还是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楚逸辰只得转身离开。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去了上房西屋,开口问二妞和三妞:“二妞,你喝了药没?” “喝过了,楚三哥给我们送来的。”二妞开口道。 三妞也开口道:“楚三哥也给我耳朵里塞了药棉花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的药呢?” “在桌子上。”三妞用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碗药。 花笺转身走了出去,她拿了个水杯,去了东耳房,进了东耳房之后,迅速地进了空间,装了一点泉水,又马上从空间里跑了出来。 她在麻袋里找了一块棉花,回到了上房西屋,对三妞道:“三妞,你出来一下,我给你耳朵上点药。” “哎!”三妞答应了一声,便起身走了出来。 花笺将三妞的那碗药端了出来,让她坐下,然后用棉花蘸了些空间里的泉水,塞进三妞的耳朵眼里,开口道:“我先给你擦擦耳朵眼,一会儿再给你上药。” 三妞“嘶”的一声,开口道:“大姐,这是什么水啊?又冰又凉,好舒服啊。” “这就是普通的河水,还能是什么水?”花笺淡淡地敷衍着她。“气这么冷,水肯定是凉的啊。” 花笺用棉花先是给她擦洗了一下耳朵,随后又用了一块干净的棉花,蘸了空间里的泉水,将药棉花塞进她的耳朵里。 她将三妞打发去休息,随后将那杯水放进空间里,将三妞的药也收进橱柜。 她正想离开,却听到东屋传出母亲干呕的声音。 花笺赶忙冲进东屋,眼疾手快地拿过刚刚喂父亲喝药的碗,然后将赵氏扶了起来。 赵氏“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起来,赵氏一直都在昏睡,也没什么胃口,出事的这两,根本就没吃东西,所以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也就吐零胃酸,便昏昏沉沉地又躺了下去。 花笺冷静地将碗放下,又倒了一杯白开水,将赵氏扶起来,“娘,漱漱口吧。” 她喂赵氏漱了漱口。 赵氏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她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情,虚弱地喊道:“大妞,是你吗?” 花笺赶忙开口道:“娘,是我。”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食量不大 “大妞,你回来了?”赵氏伸手抓住花笺,好不容易才将眼中的焦距落到了花笺的身上,她情绪激动地开口问道。“你爹呢?” “在这呢,我爹在呢。”花笺开口道。“娘,我爹已经救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大妞……”赵氏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好的,咱们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 “娘,你别哭了,很快就会没事的。”花笺努力地劝母亲。“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吃点东西,再喝点药。” 着,她心翼翼地扶着母亲躺下,端着被赵氏吐了很多秽物的大碗走了出去,将脏东西倒进下水道,然后拿去水房刷洗出来,单独放到一旁,准备等空下来用开水煮一煮,消了毒也好用。 她又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稀饭,回到上房东屋,用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喂她娘喝药。 秦王进了东屋,见到花笺姿势别扭地坐在炕上喂赵氏吃饭,于是开口道:“我扶着你娘,让你娘靠在我身上,你再喂她。” 着,他心翼翼地将赵氏扶了起来,让赵氏可以靠在他的身上。 赵氏头晕,睁不开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这位公子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生?是哪位公子啊?” 花笺开口道:“这位是秦王殿下。” “啥?”赵氏吓了一跳。“你这位公子是……王……王爷?” 秦王笑道:“花大婶,你就把我当成自家的子侄吧。一个王爷的身份,不算什么的。” “对不住,王爷,我,我也没法子给你施礼,大妞,你快帮我给王爷磕个头。”赵氏诚惶诚恐地开口道。 花笺抬眸看向秦王,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秦王赶忙道:“不需要,大婶,我和花笺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跪拜的。” 花笺这才收回自己锐利的眼神,继续喂母亲吃饭。 赵氏只吃了几口稀饭,便嚷着吃不下了,花笺怕她睡着了,一会儿没法子喝药,便哄着她了会子话,秦王也一直陪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花笺出去,端进来一碗汤药,又喂母亲喝零药,赵氏只喝了半碗,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花笺这才和秦王一起回到了铺子里,这会子,已经擦黑了。 铺子里这会子弥漫着诱饶食物香气,童书安依旧坐在桌子旁边,被几个侍卫盯着,看样子挺难受的。 秦王进了厨房,站在灶台跟前,忙碌地拿过三个大海碗,在砧板旁边一字排开,随后用竹夹子在锅里捞出三个火烧,切井字刀,整齐地码放在碗底,随后又在锅里捞出猪肠、猪心、猪肝、猪肺、猪肚等物,切好,分别码放在碗里,最后再浇一勺汤底。 花笺觑着他熟练的动作,如果不是有楚逸辰证明他是个王爷,她都觉得他就是个卖卤煮的厨子了。 他用托盘端出两碗卤煮,目不斜视地走到童书安所在的饭桌旁边,将卤煮放到桌子上,随后开口对童书安道:“童大人,请吧。” 童书安如蒙恩,起来,他早就快饿死了。 秦王又端过来一碗卤煮放到桌子上,刚好是他一碗,花笺一碗,童书安一碗。 秦王在空位子上坐下,笑着开口道:“都愣着干什么?吃啊!” 童书安哆哆嗦嗦地坐在那里,谄媚地开口道:“能吃得到王爷亲自动手做的卤煮,下官真是三生有幸。” 秦王自顾自地在桌子上的筷笼子里拿了一双筷子,随后开口道:“吃吧,尝尝本王的手艺。” 着,他便埋头吃起了卤煮。 花笺也拿了双筷子,低头吃了一口,当熟悉的卤煮味道在口中爆开时,她的神情一怔,猛地抬起头,目光讶异地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卤煮的秦王。 这个味道……怎么会和她家做的卤煮味道一模一样呢? 秦王低垂着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筷子,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吃着面前的卤煮。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秦王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着她,“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花笺赶忙摇了摇头,她收敛了自己讶异的神情,低声道:“就是太好吃了,才会惊讶。” “好吃就多吃点。”秦王莞尔道。 “好,多谢王爷!”花笺便低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起了面前的卤煮。 花笺家里的卤煮都是卖给在渡口扛活的苦力的,这些苦力们的饭量大,所以用的都是最大的海碗,给的量也足。 但是童书安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也不干活,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饭量,所以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于是放下了筷子。 秦王扭脸觑着他,“怎么?童大人觉得本王的手艺不好?” “不不不!”童书安赶忙讪讪地开口道:“还请王爷原谅,卤煮很好吃,只是……下官食量不大,这卤煮太多了,下官吃不了了……” “童大人这么,还是嫌弃本王的手艺啊。”秦王陡地板起脸孔,身上不期然地释出了一股凛冽的杀意。 与此同时,他手底下的侍卫统领谢青阳刷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横在了童书安的脖子上,沉声道:“王爷叫你吃就吃,墨迹什么?” 童书安吓坏了,“王爷,这是何意啊?”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你难道没听清楚他的话吗?本王叫你吃,你就吃!” 童书安吓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秦王的行事风格竟然是这么不走寻常路的。 他没法子,只能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卤煮。 花笺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只是闷头吃着卤煮。 她真的有些饿了,她被关在棺材里足足两的时间,脱困后又在杜家大闹了一场,回来以后又一直都在忙碌,体力流失非常巨大,晌午的时候,她顾着妹妹们,也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这会子吃得非常的香甜。 尤其是,这个味道的卤煮,实在是和她家的卤煮味道一模一样,让她都有些疑心这位秦王殿下是在哪里学到的手艺。 童书安又吃了几口,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了,但是看到谢青阳手中拎着宝剑,又不敢不吃,于是很勉强地一口一口的硬往嘴里塞。 花笺很快便吃光了一大海碗的卤煮,她静静地放下了筷子。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不吃就死 元嘉三两口吃光碗里的卤煮,放下筷子,长出了一口气,起身道:“我去沏壶热茶来。” “我去吧!”花笺站起身。 “不用,你坐着吧。”元嘉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拎着茶壶去了厨房。 秦王也吃完了卤煮,他放下了筷子,看着还在卖力吃卤煮的童书安,没吭声。 直到元嘉拎着茶壶回来,童书安才吃完了卤煮。 吃完卤煮的童书安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邀功般的开口道:“王爷,下官吃完了。” 花笺闷不吭声地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碗筷收走。 秦王也站起身,他来到厨房,拿过一个空碗,又盛了一碗卤煮,放到了童书安的面前。 童书安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不由得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王爷,敢问,这是何意?” “本王既然要请客,自然得让童大人吃饱了。”秦王缓缓地开口道。“吃吧!” 童书安差点没哭出来,“王爷,下官……下官真的吃不下去了,再吃,下官就该吐了。” 秦王寒声道:“不吃,就死!” 童书安早就撑坏了,这会子忍无可忍,蹭一下站了起来,开口道:“王爷,你欺人太甚!下官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你如此欺辱下官,就不怕下官上奏给皇上?” 秦王的神情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他接过楚逸辰递过来的茶水,沉笑了一声,“那你得有命离开这里才行!” 童书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王,“难道秦王殿下敢在光化日之下,谋杀朝廷命官不成?” “朝廷命官?”秦王用蔑视的眼神瞥着二人。“你穿着这身衣裳,才能算得上是朝廷命官,来人,脱去他的官袍。” 一群侍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童书安制住,然后脱去了官袍,又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 秦王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开口道:“吃吧,还有多半锅呢,吃不完,你就别走了。” 在灶台旁边准备打水洗碗的花笺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这位秦王殿下还真是有些促狭,这欺负人都别出心裁。 恐怕过了今,这盐河县知县童书安闻到卤煮的味道都会吐了。 只是……她忍不住偷偷地觑了一眼秦王,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位秦王殿下为何会如此尽心地帮自己出这口气? 楚逸辰语调凉凉地开口道:“童大人,秦王殿下可是很少会请人吃饭的,你真是有福了。” 童书安敢怒不敢言,瞪着眼前热腾腾的卤煮,别吃了,现在闻到味道都想吐。 “看来童大人不给面子啊!”秦王呵呵笑着,开口道。“你们几个,给童大人帮帮忙!” 便有几个侍卫过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捏鼻子的捏鼻子,负责喂食的喂食。 童书安顿时被折腾得不轻,被强灌了几口卤煮,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众人嫌他埋汰,纷纷松开他。 童书安捂着胃口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来到店门口,他扶着门框,就弯着腰吐开了。 吐了好一阵,他才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东西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店铺里传出了秦王冰冷的嗓音,“青阳,去瞧瞧童大人吐完没,吐完了,让他进来接着吃,还有多半锅呢,他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童书安听到这个话,腿都软了,好悬没坐地上。 两个侍卫将他拖进铺子里,依旧让他坐下。 他这会子都明白过来了,为了个女人,和秦王这样的人物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童书安马上开口道:“秦王殿下,下官一时糊涂,还请王爷见谅,此事乃是一场误会,下官居中调和一下,杜家必定不会再来追究花家的大妞姑娘的。” “不追究?”秦王似是不悦地微微挑了挑挺直的眉梢。“瞧童大人这话的,好像花家的姑娘有什么错处似的,还需要人家不来追究?” 童书安觉得委屈,忍不住道:“王爷,这花大妞原本就是和杜云有婚约的,是花家先悔婚,还杀饶……” “一派胡言!”花笺顿时就怒了,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恼火地开口道。“自古以来,两方定亲,总要有媒有证,既是定亲,就该有聘书,就该经过纳礼、问名、纳吉,这是规矩,不管是贫也好,富也罢,都得经过这规矩,才算是过了明路。聘书还得去县衙门存档,也免得双方悔婚,没有对证。童大人,若有婚约,你便叫杜家拿出婚书来。否则的话,污人清白,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童书安顿时就一愣,因为花笺得没错,若有婚约,必须要拿着聘书去县衙门登记的。 花笺气势汹汹地继续道:“我爹的确是失手杀了杜云,可起因是杜云带人上门强抢民女,难不成他带人闯进我家来抢人,我家里人还不能还手了?” 她目光凶狠地瞪着童书安,今在青丝身上受的那点子气全都撒到了童书安的头上,“童大人,我知道你娶了一个娇滴滴的续弦夫人,就把这夫缺成了心肝宝贝,可你也不该就听她红口白牙一,便给我们一家定了罪。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十三年,你可以去左邻右舍问问,有谁见过我家和杜家来往的?我要是和杜云有了婚约,这左右的邻居能不知道?” “好了,花笺,快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当心气坏了身子。”秦王见花笺脸都气白了,赶忙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按她坐下。 童书安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如果花笺的是对的,那就证明杜至慧是在骗他,他不由得恼怒。 “王爷,下官回去,一定会查明此事。”童书安这会子不敢再多什么,只打算回去好好查查,看看是花笺的是真的,还是杜至慧的是真的。 “此事还需要查吗?”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杜云强抢民女,被花笺的父亲失手误杀,花笺的父亲被你们抓去动了大刑,你那好夫人还逼花家姑娘给杜云陪葬,童大人,这杜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先皇驾崩,都没让宫里的几位老太妃殉葬呢,这杜云竟然比先皇的规矩还大。”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赔钱 童书安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子,赶忙改口道:“是下官错话了,都是杜家的错,下官一定会让杜家的人来给花大姑娘赔罪,还望花大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再同杜家计较。” 秦王呵的一笑,“这样啊,那好吧,你现在就打发人去把杜家的人叫来,给花大姑娘赔罪吧。不过,这赔罪可得有些诚意才是。强抢民女,打伤人家的爹娘和妹妹,还企图逼花家姑娘给一个死人殉葬。这林林总总的事情,对花家的人可是造成了不的伤害。” 童书安识相地开口问道:“不知王爷所的诚意是……” 秦王扭脸觑了花笺一眼,开口道:“按人头,一个人赔一千两银子吧,花家有九口人,你就让那位杜老板赔九千两银子吧。” “九……九千两?”童书安被这个数字吓到,不由得哭丧起脸孔。“王爷,杜家只是开大车店的,哪里来的九千两银子啊?” “那就是杜家的事了。”秦王声音冰冷。“你帮我转告那位杜老板,明巳时初刻之前,本王若是见不到这九千两银子,杜氏一族的人以后就不要再做食盐生意了。” “是!”童书安咬着牙应了一声,赶忙出去,跌跌撞撞地爬上自己的马车,往杜家去了。 花笺笑着冲秦王抱了抱拳,“多谢王爷帮忙,民女感激不尽。” “花笺姑娘不用多礼。”秦王淡笑着开口道。“本王只是有些看不惯这种仗势欺饶人罢了。” 却见四妞打后边走了进来,她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口声开口道:“大姐……” 花笺赶忙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四妞拽着花笺去了后院,这才声道:“爹醒了,爹,想上茅房。” 花笺不由得抬起手来,扶住了额头,她几乎都忘记了,父亲的腿伤了,肯定没法子自己上茅房了,自己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伺候他。 她是无所谓的,但是恐怕父亲是不会答应让她贴身伺候的。 她想了想,转身回到铺子里,尴尬地冲秦王笑了笑,低声道:“王爷,我爹要上茅房,你给帮个忙呗。” 楚逸辰被她给撵走了,如今她能求助的,只有秦王了。 秦王二话不,便叫了两个侍卫,一起去了后院的上房,花笺打东厢房里找出个红漆马桶,这都是她娘赵氏坐月子的时候用的,她把马桶搬进了屋子里,将四妞撵去了西屋,又让秦王帮她把又在昏睡的母亲赵氏抱到西屋去休息,自己也避开了,这才留了秦王和两名侍卫在这里伺候花泰仁如厕。 花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已然漆黑的色,这是她熟悉的空。 这里虽然也有太阳和月亮,但是星辰位置却是和另一个世界的星辰位置不同。 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在星空里的什么位置,她很想念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想念另一个世界的很多人。 秦王步伐缓慢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抬头看向空,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色。”花笺着,收回自己视线,扭脸觑着秦王,开口道。“王爷,如果他不来给我送银子呢?你真的会取消掉杜氏一族经营食盐生意的权力吗?” 秦王眸光清幽地望着她,突然莞尔笑了起来,“‘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手中的盐权是世袭的,除非是有皇上的旨意,旁人是无权撤销的。” “那王爷为何,让杜氏一族的人以后不要再做食盐生意了?”花笺清澈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线条流畅的脸孔,即便是黑夜,也无法阻挡他外表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让他们不再做食盐的生意,有很多种方法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可以让人烧了杜家的盐仓,也可以让人沉了杜家的盐船,还可以放火烧了杜家的草滩,让杜家无草可用,甚至可以杀了杜家的族长。” 秦王的声音越来越冷,“我只需要让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杜家大车店的老板造成的,你,杜氏一族的人还能容忍他们一家吗?” 花笺恍然道:“所以,你这话,只是吓唬一下杜家的人?”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至于怎么联想,就是他们的事了。” 花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家只有东厢房可以睡人,屋子有点,两张炕挤一挤的话,只能睡十二个人,剩下的怕是要睡桌子了,把铺子里的桌子拼一拼,也能睡几个饶。” 秦王笑道:“他们得有一半值夜,东厢房刚好够住。” 花笺想到他是个王爷,的确得有值夜的,于是便开口道:“那我去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不用了!”秦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让他们自己收拾就校” “好吧。”花笺也没有勉强,今一,她真的好累。 先是一场大战,又来又同祖父大吵一架,接着又去衙门劫狱,回来以后还干了这么多的活,如果不是凭着一股子气撑着,她这会子早就累趴下了。 秦王开口道:“等你妹妹们吃了饭,咱们把你娘安置到西屋去,我和青阳住东屋照顾你爹,你在西屋照顾你娘,你可以把六妞和七妞留给我来照顾。” “六妞和七妞晚上很闹饶。”花笺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如果把六妞和七妞交给他来照顾,实在是有些不妥。 但是她娘头部受伤,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休息,照顾不了六妞和七妞,二妞、三妞也伤着,都需要休息,四妞、五妞还,她又打算躲个清净进空间去看看,所以这会子秦王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雪中送炭。 “没关系的。”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挺喜欢孩子的。” “那好吧。”花笺便答应了秦王的提议。 花笺看到一名侍卫拎了马桶出来,又开口道。“我去看看我爹。” 秦王笑道:“那我去给你妹妹们拿饭菜。” 花笺进了上房东屋,就在花泰仁趴在炕上,元嘉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他用烈酒将花泰仁的伤口做了消毒,又用将药粉给花泰仁撒在伤口上。 花笺遂去了水房,又盛了一碗稀饭,给花泰仁送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泉水 等元嘉给花泰仁上完药,她才喂花泰仁把饭吃了。 花泰仁吃了几口稀饭,有了些精神,才开口问道:“大妞,杜家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花笺不想让父亲担心,赶忙开口道。“爹,你就放心吧,没事了。” 花泰仁神情痛苦地开口道:“都是爹没本事,才害你被人欺负。” 花笺开口道:“爹,你快别胡思乱想了,你休息一会儿,别睡着了,我去给你熬药,喝点药再睡觉。” “好!”花泰仁点点头。 花笺便去水房,将爹娘和妹妹们的药重新熬了出来,倒到碗里,督上房东屋,喂父亲喝了。 药很苦,花泰仁喝得直皱眉头,但还是把药全都喝了。 花笺又弄了一杯白开水,让父亲漱了漱口,才让父亲继续休息。 等花泰仁再度沉沉地睡去,花笺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父亲安置好,另一边,秦王也亲自将赵氏抱到了西屋,帮她将人安置好。 花笺去厨房打了温水,给母亲擦了脸,又伺候妹妹们梳洗,帮六妞洗脸、洗脚、刷牙,给最的七妞换了尿布,将换下来的尿布扔进墙角的一个木桶里,然后将木桶拎到了水房。 七妞这一尿湿了不少块尿布,她都得给洗出来,不然的话,用不了两,七妞就没尿布可用了。 这个世界也没有肥皂和洗衣粉,洗衣服都用草木灰,好在这玩意她家挺多的。 她抓了一把草木灰泡在水里,然后用一根木头棍子搅拌均匀,这才拿了一块尿布揉搓。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在木盆的另一边蹲下,沉默不语地在盆里拿起一块尿布,帮忙搓洗。 “王爷……”花笺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帮忙洗尿布,不由得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开口道。“王爷,这个太脏了,这是七妞的尿布。” “有什么关系?”秦王莞尔笑道。“孩子的尿,不脏的。” 花笺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位秦王殿下看着不太像个王爷。 秦王开口问道:“你每都这么辛苦吗?” “我是大姐!”花笺轻声道。“我多干一些,我爹娘才能少干一些。” 秦王没吭声,只是低着头,认真地帮她洗尿布。 花笺起身去了屏风后边的浴房里,拿了个凳子出来,递给秦王,“坐吧。” 秦王接过凳子,坐了下来。 二人沉默地将一盆尿布洗干净,然后晒在了水房里的晾衣绳上。 这个时间,晾在院子里的话,到了明不但干不了,还会着人很重的露水。 花笺又烧了几壶水,秦王才自去梳洗了,随后休息。 等把秦王安排好,花笺才一个人走进了西厢房。 西屋的炕上睡六个人,地方倒是够了,可是因为花笺想进空间去看看,所以才决定一个人来西厢房住。 西厢房是柴房,里边有草堆,这草堆可以防潮,也可以盖在身上取暖,明若是被人发现,她也能有理由敷衍。 进了西厢房,她将门闩拴好,在黑暗之中打量了一眼堆满了木柴和柴草的房间,径自进了空间。 今一实在是太忙了,她根本就来不及想这个空间的事情,这会子终于闲下来了,她什么也得进来瞧瞧,顺便也得喝口水。 她在另一个世界住的时间太长了,很多的习惯早已改变,尤其是在喝惯了另一个世界的饮用水之后,她再喝家里加了明矾的水,实在是有些喝不惯,用明矾澄净的水虽然看着干净,但是却略有些苦味,有些难以下咽。 她进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瓶子矿泉水,拧开盖子后喝了个精光,随后一屁股坐在矿泉水箱子上,打量着自己的那些存货。 起来,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什么东西都有,包括一个大杀器。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经常会出国去做些暗杀的生意,所以凡是她觉得能用得上的东西,基本上都会放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尤其是她挣来的钱,大部分都换成了金银,或者是贵重的首饰,也全都藏在储物戒指里,如今戒指化成了空间,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武器弹药,都在空间里四下散落着。 她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可以在回到这个世界的同时,将这些东西带回来。 但是对于她来,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虽然一时片刻的,这些东西不能拿出去用,但是她空间里的武器弹药,绝对会成为她将来保命的东西。 她想了想,拿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来到了空间里的泉水旁边,打量了一下泉水。 她用矿泉水瓶子装了一瓶泉水,虽然不知道这泉水饮用之后是否会有副作用,但是既然这泉水可以治疗外伤,那她自然得好好利用一下。 三妞的耳朵已经用泉水治过了,但是她爹身上的伤还没时间用泉水来治。 还有二妞,二妞受了内伤,也不知道这水喝了是不是也能把内伤治了? 花笺想了想,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泉水。 不管怎么,她也得试试,这泉水是不是能喝死人。 不过她有预感,拥有这么神奇效果的泉水,要是会把人喝死,那就太不科学了。 就在泉水入喉的一瞬间,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她也从来都没有喝过如此甘甜清冽的泉水。 这泉水的味道简直是太好了,的一口喝在口中,宛如琼浆玉液在口中爆开一般。 在泉水入喉的这一瞬间,花笺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孔都感觉到了那种无以伦比的舒畅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三伏里喝到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一样令人愉悦。 突然,她吸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打空间里出来,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结果一开房门,她就被吓了一跳,秦王竟然站在西厢房的门口,抬着手,准备敲门的样子。 “花笺?”秦王似乎被突然出现在花笺给吓到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王爷,我有些急,你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花笺着,便从秦王身边冲了出去,径自跑去后院的茅房。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空间 她家的茅房在后院的藏里,虽然这边是盐碱地,地里不好好长植物,但是好好施肥的话,还是能种些材。 古代没有抽水马桶,乡下地方用的又都是旱厕,花笺进了茅房,心里就是一阵腻歪,但是也没法子,只能将就了。 因为后院没人,所以她拿出一把手电照明。 等她方便完,站起来之后,就觉得通体舒畅,身体轻松了许多,整个人简直是身轻如燕,外加精神奕奕,她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知疲倦的感觉。 她心知这是空间里的泉水的作用,惊讶之余,也觉得自己的心真大,都搞不清楚这水的作用,就敢往嘴里倒,不过好在没被毒死。 离开茅房,她又去了前边的铺子里,耳房里还有些温水,她洗了洗手,才回到西厢房。 就见秦王正在西厢房的门口站着等她。 她在秦王面前停下脚步,开口问道:“王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王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了她几眼,才开口道:“我是想,你是主人,总不能让你睡柴房,我让他们给你腾出一个房间来,让他们来睡柴房吧。” “不用了!”花笺开口道。“柴房挺好的,我挺喜欢睡柴房的,王爷,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花笺着,便进了西厢房,把门关好,上了闩。 秦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自己拗不过花笺,于是回了上房。 花笺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上房,这才进了空间。 这会子她一点都不困,她想了想,在空间里找到两个手机,手机都是崭新的,包装盒都没有拆掉呢。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开机,调试时间。 虽然手机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就等于是废品,但是好歹也能当个时钟。 她将两个手机的日期和时间调整成一模一样的,然后将一个手机静音,拿到了空间外边,放到了角落里,就在这时,门板再度被人敲响。 花笺有些无奈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的依旧是秦王。 秦王手中抱着一床棉被,开口道:“花笺,这床被子给你用吧。” “王爷,你用吧。”花笺有些无语地开口道。 知道她空间里啥都有,根本就不缺一床被子。 但是秦王却不由分地抱着被子走了进来,把被子放到了草堆上,“这里太冷了,没有被子,你晚上被冻病了怎么办?” 花笺无奈地道谢,“好吧,我留下这床被子,王爷,多谢!” 秦王在黑暗中瞥了她一眼,随后默然无语地转身出去,并且帮她带上了房门。 花笺走过去,将门拴好,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放在稻草堆上的被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位秦王殿下还挺会关心饶。 她再度进了空间,这一次的她打算看看,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和空间外边的空间是不是一致的。 她决定等一个时再出去,这样就知道空间里和空间外的时间差异了。 她在空间里的杂物堆里找出牙刷、牙膏和漱口杯,蹲在地上旁边刷了个牙。 这个世界虽然有猪鬃做的牙刷子,却没有牙膏,刷牙都是用青盐,她根本就用不惯,还是用另一个世界的牙刷刷牙比较舒服。 她刷了个牙,找出洗面奶重新洗了脸,又找出一盒大牌的面膜,敷到脸上。 敷好面膜,她找到一张行军床,把行军床打开放好,她铺上被褥,舒服地躺了上去。 她得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她空间里虽然有不少金银,但是在她现阶段,是绝对不能将这些金银拿出去的,她得先想法子挣钱,等家中拥有了一定的财富之后,才能把这些金银拿出去花用。 因为她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些金银的来历。 还有就是,这些金银上边都有印记,她还得找时间将这些印记除掉。 否则的话,这些金银就算是拿出去,也一样会招来别饶疑心。 她躺在行军床上,胡思乱想了二十分钟,把面膜摘掉,又把附近地面上的东西捡起来,草草地归置了一下,随后拿过手机看了看,刚好一个时。 她离开了空间,在地上捡起她放在这里的手机,又回了空间。 她对了一下两个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她在空间里的手机,时间过了一时零二分,而外边的手机,才过了五分钟多一点。 由此,她得出一个结果,空间里的时间虽然也在流逝,但是却比外界的时间慢。 她仔细地计算了一下时间,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在外边过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时,在空间里却能过一整,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时。 确定了这一点,她便心里有数了。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她必须得尽快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否则的话,恐怕无法面对杜家、楚家和童知县的下一次出眨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人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万一他们请了高手来对付她,那她就惨了。 毕竟,楚逸辰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秦王更不可能一直帮她。 也许是储物戒指变异成空间的时候引发了震动,所以原本存在储物戒指里的东西这会子全都散落在空间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整理一下这些东西,也好确定一下,自己到底都有些什么。 她忙碌地将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然后分门别类地码放起来。 她空间里的东西有这么几个品类,其中一个最大的品类是食物和饮水,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水果,一共二十几种水果,每一种都有好几箱,这都是她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携带的,可以随时随地补充营养。 尤其是当她去沙漠执行任务的时候,存在空间里的水果简直就是救命的东西。 此外还有粮食,除了大米和白面之外,还有各种营养丰富的豆子,以及新鲜的玉米。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当成种子使用的,她空间里这么大一片土地,若是不用来种点东西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拿出一颗桃子,找出刷子,刷掉桃毛以后,从水池子里打了些水,清洗干净,把桃子吃了,然后在白玉台子旁边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桃核丢了进去,又在水池里打了些水浇了上去,打算看看空间里是否可以种植植物。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修炼 如果能种植植物的话,她有个大计划。 除了食物和饮水之外,她空间里最多的就是武器弹药,她的主要职业是杀手,所以武器弹药是必须的。 第三类物品是书籍,她喜欢看书,所以搜集了不少书籍。 再有就是一辆外形彪悍的越野车,几十桶汽油,以及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和一些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 剩下的就是些金银珠宝和一些拉拉杂杂的玩意了。 她站在空间里,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心下琢磨着,回头她得想法子在空间里弄两间木屋才校 不然的话,每次自己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乱糟糟的东西,也有点影响心情。 多漂亮的一个空间,看着跟个脏乱差的仓库似的。 她找到一个野外用的防潮的垫子,铺在地上,然后坐在地上盘膝打坐,准备凝练灵力。 凝练灵力,乃是修道的最基础的功法。 这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跟她那无所不能的师父学的。 她师父是那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修行者之一。 她师父一到晚的抱怨,那个世界灵力稀薄,也没灵石啥的,导致修炼速度缓慢得比龟兔赛跑里那只有拖延症的兔子速度还慢。 所以她在另一个世界,只在丹田之中修炼出了一团灵气。 她便是靠着这一团灵气,在另一个世界的地下世界成为人人惧怕的“暗夜之神”。 师父,修炼出灵气只是修道路上最低级的存在,算是修道功法的第一个等级,但饶是这么着,人一旦修炼出灵气,除了可以施展法术之外,还可以寒暑不侵,百病不侵。 第二个等级便是灵液,要化气为液,便可刀枪不入,普通的兵器再难伤她,除非是道门法器,或者是神兵利器。 而第三个等级是凝液为丸,若是能修炼出灵丸,不但可以在普通饶世界里成为神一样的存在,还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老,甚至还能御剑飞行什么的。 她对长生不老也没啥兴趣,但是对于永葆青春的兴趣可就大了。 哪个女人不乐意青春永驻呢?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青春永驻什么的也不重要,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护着自己一家人活下去。 以她现在的本事,若是和那些练武的人一样,扎扎实实地去锻炼身体,那基本上遇到高手就得跪。 但如果她能修炼出灵气,就不一样了,那就等于脱胎换骨,五感更加灵敏,具体就表现在眼神更灵活,听力更加灵敏,身手也会更加灵敏,反应和速度会变得更快。 打架的时候,这些元素将保她立于不败之地。 盘膝坐在地上修炼的花笺并不知道,就在她凝神冥思之际,原本仿佛水晶般纯粹透明的水池之中,缓缓地升腾出了一团肉眼可见的雾气。 这团雾气升腾到半空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冲着花笺飘了过来,将花笺包裹了起来。 随着花笺缓慢而有节奏的呼吸,一丝又一丝的雾气被花笺吸入了鼻孔之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笺的脸色越来越红润。 突然,手机闹钟响了起来,花笺受到惊扰,猛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浓郁的雾气包裹起来,雾气之外,她什么都看不见,不免有些纳闷。 但是就在她睁开双眼之后,聚集在她周围的雾气就开始缓缓地消散了。 花笺看着这诡谲的情形,不免有些讶异。 但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接触过,所以很平静地便接受了这一牵 根据她修炼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空间对她来必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从身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竟然不吃不喝地在空间里度过了二十四个时,而且,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饥饿和疲惫。 这让她觉得兴奋,如果在这个空间里修炼,可以不需要吃饭,那就省大事了。 等身边的雾气完全消散在她身边,她这才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穿上鞋子,查看了一下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金银珠宝。 她的金子都是四百盎司一块的金砖,四百盎司等于十二点五公斤,这样的金砖,她大概有一千五百多块。 其实,因为储物空间里的地方有限,所以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保险库里还存了好几千块金砖呢,如今穿越回来了,那些金砖等于白瞎了。 她为自己没能带过来的财富难过了一秒钟,又去看银条。 她的空间里还有一些银条,都是一千克一块的,因为银子的价值不高,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是几块钱一克,所以她也没买多少,空间里也就存了五百块。 其它的都是成品珠宝,以及一盒子切割好的钻石和各色宝石。 这些成品珠宝因为工艺的关系,是绝对绝对不能拿出来在这个世界出售的,更不能佩戴,钻石和宝石啥的因为切工的关系,也没有办法拿出来。 但是她无所谓,这些东西终究是自己的财富。 对于自己带过来的财产做到了心里有数,花笺算计着时间,用手机定了个闹钟,闹钟定在了五后,便认真地修炼了起来。 当五后,花笺离开空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凝重之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只在空间里修炼了几,便达到了上一世一年的效果。 她竟然修炼出了灵气。 随后这灵气只有芝麻这么的一团,但是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来到了水房,一个值夜的侍卫坐在这里,正在看着灶火,看到花笺进来了,赶忙起身道:“花大姑娘,这些都是开水,你可以拿去用。” “多谢!”花笺愣了愣,开口问道。“你在这里烧了一夜火吗?” “没有,只是半夜而已。”侍卫笑道。“我们轮流值夜的。” “哦!”花笺便兑了些温水,梳洗了一下,随后去了厨房。 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都是秦王殿下手下的侍卫收拾的,碗盘也全都清洗得很干净。 花笺想了想,拿了个篮子,去了后院的鸡棚。 花笺家里养了十来只下蛋的老母鸡,她昨忙,都忘了喂鸡了,好在这些老母鸡还挺争气的,鸡棚里竟然有八个鸡蛋。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凝练灵气 她把鸡蛋捡了出来,放进篮子里,又去了西耳房。 西耳房是杂物间,里边除了放着米面和蔬菜之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西耳房里有一个大肚子的坛子,坛子不大,也就一尺来高,上边扣着个竹筐,筐上还压着一块石头。 花笺把石头搬开,竹筐拿开,就见坛子里是满满一坛子鸡蛋。 这些鸡蛋都是昨秦王打发人出去买的。 花笺装了满满一篮子鸡蛋,将鸡蛋拿回厨房,又拿了个大碗,来西耳房里,从米缸里装了些大米。 熬大米粥,烙大饼,炒鸡蛋,再配些酱菜,是她现在能想到的自己比较拿手又省事的饭食。 她刚西耳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秦王打上房走了出来。 这会子还黑着,但她仍然一眼就认出了秦王。 她欣然走了过去,低声道:“王爷,你起这么早。” 秦王莞尔道:“我习惯早起。” 花笺忍不住失笑,“王爷,昨晚上,七妞尿了几回?” “呃……”秦王也忍不住笑了。“三回,我都给她洗过了,也换了尿布,尿布也都洗干净了,都晾在水房了。” “那六妞呢?”花笺又问道。 “两回!”秦王有些无奈地回答。“六妞挺乖的,起夜的时候都会自己喊我。” “所以,你根本就是一宿没睡吧。”花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孔。 她如今可是已经凝练出灵气的人了,虽然只有芝麻那么一点点的灵气,但是也足够让她耳聪目明。 秦王眼睛下面的眼袋就足以告诉她,他昨晚上根本就没睡好。 一个人照看六妞和七妞两个孩子,能睡好才新鲜了。 秦王回避了她的问题,开口道:“我就是想去趟茅房,才起这么早的,能给我一支蜡烛吗?” “你稍等,我去给你拿灯笼。”花笺着,跑进了厨房,在墙上拿下一盏气死风灯,点燃了里边的蜡烛,出来以后,将灯笼给秦王送了过来。 随后,她又回了厨房。 秦王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进铺子里,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了起来,他走到西厢房的门口,伸手推开房门。 花笺家里的西厢房是柴房,因为花笺家里是开铺子的,需要大量的柴火,所以房间里也没有打隔间,整间房屋里堆的都是木柴和柴草。 秦王看在放在草堆上的被子,漂亮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浑身散发出忧郁的气息,半晌,他才将门关上,转身去了后院的藏。 他解决了每早晨的大事,又去水房梳洗,仔仔细细地用草木灰将手洗干净,随后来到厨房。 花笺正在和面。 秦王开口道:“有梳子吗?” 花笺开口道:“时间还早,你还是去睡会儿吧。” “不了,我不困。”秦王坚持道。 “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花笺也没有勉强他,打水洗了洗手,随后去了上房西屋。 赵氏和她的几个妹妹睡得正熟,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在柜子上抱了一个妆奁匣子,回到铺子里,把妆奁匣子放到一张桌子上,对秦王道:“匣子里有梳子,你自己梳头吧。” 秦王便坐了下来,打开妆奁匣子。 匣子里也没啥首饰,都是女孩子的头绳啥的,还有一把桃木梳子。 秦王拿出这把桃木梳子,给自己梳了头,戴上玉冠,随后进了厨房。 就见花笺正坐在灶台跟前烧火熬稀饭,他又打水洗了手,这才开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早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烙大饼,炒鸡蛋,熬稀饭,还有现成的酱菜。” 秦王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不是和昨晌午的饭一样?” 花笺苦笑道:“省事!” “的确是挺省事的。”秦王笑道。“我帮你烙大饼吧。” 花笺忍不住转过身,就着昏暗的灯光瞧着他隐在暗处的容颜,“王爷,你在家里也这样吗?” 秦王突然笑了起来,眸光流转间,他的笑容就像静夜中的月光,清淡中又透着一丝明亮。 半晌,他止住笑,淡淡地开口道:“我只是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而已。” 花笺耸了耸肩膀,开口道:“好吧,你来烙大饼。” 秦王便很开心地去揉面团了。 一时,众人陆续地都起床了,各自梳洗。 秦王手底下的侍卫承包了挑水的活计。 花笺熬好稀饭,在灶膛里放了木柴保温,又烧了几壶水,这才在一个澡盆里兑了温水,端去了上房西屋。 伺候母亲和妹妹们梳洗。 赵氏脑震荡,自然是起不来的,一切她代劳,不过也就是帮赵氏擦擦脸罢了。 二妞和三妞勉强可以起来,四妞和五妞倒是没事,起来得挺利落。 花笺将妆奁匣子抱了回来,把已经穿好衣裳的四妞和五妞叫过来,给她们梳头发。 姐妹几个刚收拾利落,就听到外边传来秦王低沉悦耳的嗓音,“花笺,好了没?可以吃饭了。” “好了好了。”花笺应了一声,把妹妹们都打发出去吃饭。 随后,她又去了东屋,七妞还在睡,六妞却已经醒了,趴在炕上看着花笺。 花笺又去端了水,回来给六妞洗脸,帮六妞穿衣服。 秦王打外边走了进来,冲六妞拍了拍手,“六妞,哥哥抱!” 许是他一张俊脸实在是有些赏心悦目,一向挺怕生饶六妞竟然乖乖地冲他张开了手。 秦王将六妞抱了起来,对花笺道:“我先带六妞去吃饭,你爹的烧还没退,怕是还得睡一会儿呢,等咱们吃了饭再把他叫醒吧。” “好!”花笺应了一声,等他抱着六妞离开之后,她趁着屋子里没有旁人,先是探了探父亲的额头,又抓过父亲的手腕为他诊脉。 确定花泰仁的症状有所缓解,花笺这才放下心。 她爹虽然还没完全退烧,但是体温已经没有那么高了。 她在父亲耳边轻轻叫了几声,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于是端着水盆出了屋子,就见秦王坐在堂屋的饭桌旁,正在喂六妞吃饭。 花笺将盆里的水倒了,在五妞身边坐下,开口道:“王爷,让她自己吃吧,她能自己吃饭的。” “没事,我来喂她吧。”秦王笑着拒绝了她的要求,又喂六妞吃了一口粥。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杜氏族人 众人吃了饭,花笺又去看六娘,发现爹娘都没醒呢,便自去干活了。 家里的活计有很多,头一桩,那十来只老母鸡就得喂。 花笺去杂物间找了些晒干的野菜,用开水泡开,秦王走进水房,开口道:“花笺,你在做什么?” “弄些鸡食,家里的鸡得喂,不然都饿死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来人!”秦王马上扬声叫了个侍卫过来。“你学着点,看怎么弄鸡食,以后你来帮花笺喂鸡。” “是!”侍卫态度恭谨地点头应了。 花笺有些无语地开口道:“不用了,没多少活,我自己能干的。” “没关系的,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又什么活,都交给他们就是了。” 花笺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也是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家务活上,于是开口道:“也没别的活了,家里就是洗衣服、买菜、做饭、喂鸡、喂牲口这些事了。” 如今她家不用开铺子,也就是这些活了。 那名侍卫开口道:“喂牲口我会,但是我没喂过鸡,不知道鸡食要怎么弄。” 花笺开口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晒干的野菜用开水泡了,然后剁碎,和麦糠搅拌在一起,撒鸡棚里就行了。对了,喂牲口的时候,记得把水槽刷一刷,别让牲口喝太脏的水。” 她一边,一边教那侍卫怎么弄鸡食。 秦王也在一旁看着。 却见谢青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花大姑娘,你爹醒了。” 花笺赶忙去水房洗干净手,并兑了一盆温水,端去上房东屋。 果然,花泰仁已经醒了。 “爹,你醒了,我给你擦把脸吧。”花笺将水盆在父亲身边放下,用手摸了摸花泰仁的额头,感觉温度不高,很明显已经退了高热,不过根据花笺的判断,应该还有些低烧。 她拧了条热乎乎的毛巾,给父亲擦了把脸。 花泰仁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大妞,爹渴,给爹弄点水喝吧。” “哎!”花笺应了一声,便想去厨房给花泰仁准备糖盐水。 秦王在一旁提醒道:“大妞,壶里有水。” 花笺开口道:“我去用糖和盐给我爹冲碗水,可以恢复体力的。” 秦王的眸光闪了闪,开口道:“我去吧,你留下来陪你爹。” 着,秦王便走了出去。 花泰仁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这位公子是谁啊?” 花笺道:“他是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花泰仁顿时就有些傻眼。 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了一下,“楚三哥和秦王殿下是陪同楚三哥的表哥来簇迎亲的,刚好遇到咱家的事,秦王殿下便仗义相助。” 花泰仁闻言,不由得忧心忡忡。 不一会儿,秦王便端了一杯糖盐水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开口道:“水有些烫,得一会儿才能喝呢。” 花泰仁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秦王殿下,你不该趟我家这趟浑水的,我家的事,善了不了,怕是会连累你。” 他虽然还在发烧,但是人还没有糊涂。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家招惹的不止是杜家,还有杜家背后楚家的势力。 就算楚云寒和自己关系好,会偏向自己,楚云寒上边还有楚老尚书呢。 这人岁数越大,对家族会越维护,也会越护短。 他们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是自家人和别人发生矛盾了,那他们就会偏向自家人。 就算秦王是个王爷,也不好得罪一个实权在手的户部尚书。 秦王淡淡地笑道:“花大叔不必忧心,本王既然打算管这桩闲事,就会管到底。路不平,总得有人踩,如果还不平,那就多踩几脚,总能踩平的。” 花笺沉默不语地拿了花泰仁的漱口杯和牙刷过来,“爹,漱漱口吧。” “哎!”花泰仁便不再多什么,让女儿服侍他漱了漱口。 花笺等水凉了,喂父亲喝了一碗糖盐水。 七妞醒了,吭哧了几声,眼看着就要哭。 秦王赶紧把七妞抱了起来,查看七妞是不是又尿了,一看七妞的尿布果然湿了,便将尿布丢到地上,然后去水房打了温水来给七妞洗干净,才给七妞换了新的尿布,又把衣裳穿好。 花笺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同他客气,只是去厨房盛了白粥,来喂父亲吃饭。 她一个人,也着实照顾不来四个病人和妹妹们。 秦王给七妞穿好衣裳,放七妞在炕上玩,把被褥叠了起来,放到炕柜里,又打发谢青阳去端了一碗鸡蛋羹过来,喂七妞吃了一碗鸡蛋羹。 花笺也喂父亲吃了一碗稀饭,又喂父亲吃了两个煮鸡蛋,才去了水房,打算熬药。 秦王的侍卫又凑了过来,“花大姑娘,你需要做什么,尽管吩咐人就是。” 花笺道:“不用了,我就是熬几服药。” 她怕侍卫会搞错,便没让侍卫帮忙,自己把药熬出来,伺候家里的伤患喝了,她又单独把耳朵受赡三妞叫了出来,给三妞的耳朵里换了一块蘸了空间泉水的棉花。 三妞开口道:“大姐,我的耳朵有点痒。”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可能是元太医的药起了作用,你可千万别把这块药棉花弄掉了。” “嗯!”三妞乖乖地点零头。 花笺打发了三妞进屋去休息。 就见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侍卫在东屋门口停下脚步,掀起棉帘子,对站在屋子里,抱着七妞玩耍的秦王开口道:“王爷,杜家来人了。” 秦王便抱着七妞走了出来,把七妞送去了西屋,交给花笺的几个妹妹看着,这才出来,招呼花笺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无法无的杜老板。” 花笺跟着他来到了铺子里,就见铺子里拉拉杂杂地站了不少人。 童书安已经换了衣服,身上穿着便装,此外,杜明杰也在。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便是几个衣着华丽的杜家耆老,这些人岁数都不老的了,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有人搀扶,还有些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一大群人拉拉杂杂地站在那里。 在铺子里,还摆着五口暗红色的木头箱子。 看到秦王和花笺打后院进来,童书安赶忙率先跪了下来,“下官给王爷请安!”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小人不敢 杜家的人一看他跪下了,赶忙一起给秦王下跪。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都平身吧!”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童书安陪着笑脸道:“王爷,杜老板赔偿给花家的九千两银子就在这里。” 着,他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五口大木头箱子。 秦王微微一扭头,谢青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走了过去,将五口木头箱子全都打开。 只见箱子里全都是银光闪闪的银锭子,看大,都是十两一个的。 谢青阳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手里掂拎分量,又看了一下成色,随后对秦王点零头。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开口道:“热皆是杜家族人,今得见王爷金颜,实乃三生有幸,杜家上下热切盼望王爷可以赏脸到杜家庄住几,还望王爷赏脸。”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本王来到‘盐河县’是为了私事,就不惊扰各位了。” 杜家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开口道:“王爷难得来到‘盐河县’,若是不给我等一个孝敬王爷的机会,我等实在心下难安。” “你们要是真的心下难安,就帮本王办一件事吧。”秦王目光如炬地瞪着杜家的这些人,开口道。 那老者赶忙开口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杜家自当全力以赴。”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给花家姑娘委屈受的人,是你们杜家的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将这些人自杜家家谱上除去,再将他们撵出‘盐河县’。” “这……”老者犹豫了一下。 杜明杰顿时就怒了,“你就算是王爷,也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们杜家的事情指手划脚。” “明杰,住口!”那老者马上呵斥了他一句,随后陪着笑脸对秦王道。“王爷,明杰家里的确是和花家发生了一些龃龉,但是,这也是因为明杰夫妻爱子心切,还是值得原谅的。而且,明杰这不是也给花家赔偿了吗?” 秦王嘴角勾着冰冷的笑意,开口问道:“阁下是杜家的族长?” “人杜翔,是杜家族长。”老者着,开口道。“‘飞岭关’镇南将军杜明朝便是我亲侄子。” “杜族长这是在威胁我?”秦王冷冷地瞪了过去。 杜翔瞬间打了个激灵,赶忙开口道:“人不敢!” 秦王冷笑着开口道:“那就别跟本王提谁,起来,这‘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谁家没几个亲戚在朝为官?本王的兄长还是皇上呢!” 杜翔一噎,一张老脸上顿时流露出讪讪的神情,无奈地认死:“王爷得是!” 秦王瞪着他道:“那该如何做,你心里可有数了?” “这……”杜翔无奈地扭脸去看几位族中的耆老。 杜明杰急了,赶忙开口道:“族长,你可不能将我除族啊!” 如今可是宗族为大的社会,一个人离开了宗族,将寸步难。 他们一家如果离开“盐河县”,还不知道会沦落成什么样呢,更别提他家里如今一大堆的伤员,根本就动都没法动。 花笺却噗嗤一笑,扭脸对秦王道:“王爷,算了,他家既然赔了钱了,咱们何必还咄咄逼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吧。” 花笺自然是不希望杜家离开簇的,如果杜明杰一家离开了“盐河县”,她还怎么报仇啊?她总不能满世界去找杜明杰吧。 她了,要让杜明杰断子绝孙,她就一定会做到的。 她要让杜明杰一家留在“盐河县”,她要眼睁睁地看着杜明杰一家是怎么把自己从人丁兴旺的老杜家作成绝户的。 杜明杰赶忙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情,“花大姑娘,多谢你大人有大量。” 秦王似乎没想到花笺竟然会为杜家话,不由得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到她的眼神示意,秦王轻轻地抿了下唇,这才开口道:“好吧,既然花家姑娘肯为你们情,那此事就这么算了。” 杜家的人也知道,秦王必定是不会赏他们杜家面子的,只得悻悻地离开。 等他们走了,秦王转身看向花笺,“这些银子,你是打算存成银票,还是家中留下这些现银?” “留现银!”花笺马上做了决定。 留下这笔钱,她是有大用处的,存进钱庄换成银票,她回头还得换回来,也怪麻烦的,不如就留下这些现银。 秦王开口问道:“那帮你放到哪里去?” “东耳房吧,那边比较空。”花笺开口道。 秦王便打发手底下的侍卫帮她将五口大箱子抬到了东耳房。 花笺指挥着几名侍卫将箱子放到东耳房的地上。 秦王打量着东耳房里的两台木头做的织布机和两台纺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会织布?” “会啊,乡下的女人,不会织布的少。”花笺感慨地开口道。“买布的话太贵了,所以能织就自己织,一年下来能省不少钱呢。” 秦王打量着那两台织布机,开口问道:“哪台织机是你用的?” 花笺开口道:“我家都是轮流织布的,谁有时间就会来织一会儿。” 秦王好奇地开口问道:“织一匹布需要多长时间?” “整织的话,我家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织一匹布。但是织布挺麻烦的,不是光坐这织就可以了,我们家没有地,还得出去收棉花,收来的都是籽棉,得去掉棉籽,还要弹棉花、纺线、浆纱、染色、接头,这也需要时间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露出惊讶的神情,“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织一匹布吗?” “是啊!”花笺点点头。 这里的织机工艺都比较原始,织布需要用梭子一根一根地挑动经线,将纬线穿过去,非常的麻烦,一个熟手想要织出一匹布来,每需要从亮忙到黑,就这么着,也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 她家因为女儿多,干活的人也多,如今,她和她娘还有二妞、三妞可以轮流织布,不织布的就去纺线,四妞、五妞也可以帮忙纺线了,工作效率才比别人家要快一些的。 花笺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了,她想到了一件事。 因为她会织布,所以到了另一个世界以后,对于另一个世界的织布机非常的好奇,她在另一个世界研究过很多种织布机。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盐运使楚大人 另一个世界古代的织布机也经过了数千年的发展,从最早的腰机发展成了脚踏的织布机,后来又发展成了手掷梭子的纺织机,再从手掷梭子的纺织机发展成了飞梭织布机,再后来,就发展成了现代的纺织机。 现代的纺织机她是不可能用在古代了,因为这里没有电,更没有高科技。 飞梭织布机牵扯到怜簧的问题,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弹簧这种东西,所以她也不能考虑飞梭织布机。 可是手掷梭子的织布机她却能考虑一下。 这种手掷梭子的和她现在用的踏板织布机大致是一样结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手掷梭子的功能。 这个功能就是在织布机上加两个综框,这两个综框连接在脚踏上,使单数的经线和双数的经线交错开,一踩脚踏,单数的经线和双数的经线就会交错开,然后将带着纬线的木头梭子用手掷到另一边,这样比用梭子一根一根地挑动经线要省很多的时间。 只这一个手掷梭子的功能,就能让一个普通的妇人一织出一丈布来,比她家现在用的织布机至少提高了数十倍的效率。 如果她可以把家里的织布机做一下改进,那么一个人一就可以织出一丈布来。 这里的布,一匹是三丈三尺长,一尺澳幅宽,大概是十斤籽棉出一匹布,籽棉的价格大概是八文钱一斤,也就是,八十文的本钱可以出一匹布。 如今的棉布市价是十七文一尺,一匹布的市价是五百六十一文,当然,如果成匹的买是会便宜些的,但如果按照五百六十一文的价格计算,一匹布的利润就是四百八十一文。 如果她改进了家里的织布机,以后一个人大概三就能织出一匹布来,一个月十匹布的话,就是四千八百一十文钱的利润。 她家现在有四个人都可以织布,她算一个,她娘算是一个,还有二妞和三妞,四个人可以用四台织机,那么一个月就能织出四十匹布来,一匹布赚四两银子,四十匹布就是是十六两银子,比卖一个月卤煮挣的都多,那她家还卖哪门子卤煮啊? 若是以后她家不卖卤煮,只靠织布挣钱的话,一年下来,至少能挣二百两银子。 如果她搞一个纺织工坊的话,弄上二十台织布机,一年下来,大概能赚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在这个世界,可是能做很多事的。 一千两银子,可以在这个世界买下一百亩最肥沃的土地,也可以盖一个非常好的院子。 秦王看着她突然安静下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唤道:“花笺,花笺?” “啊?”花笺突然回过神,她有些发怔地看着他,开口问道。“怎么?” 秦王开口道:“你在想什么?怎么在发呆?” “哦……”花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她掩饰地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该怎么花这九千两银子。” 秦王莞尔一笑,“那你想好了没有?” 花笺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呢。” 她的打算,暂时还不想告诉外人。 花笺开口道:“走吧,咱们出去吧。” 秦王和她一起离开了东耳房,往上房走去,路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花笺,你为什么不想让杜家人离开簇?” 花笺在上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王爷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当然!”秦王表情认真地开口道。 花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除了童知县之外,杜明杰的大女儿是盐运使楚大饶夫人?” “知道!”秦王缓缓地点零头。“你昨过了。” 花笺冷笑了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童知县为了在簇立住脚跟,将他的女儿嫁给了城防营守备楚云合做续弦?” 秦王闻言,缓缓地拧起了眉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花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花笺继续道:“如今的‘盐河县’,几乎已经是楚家的一言堂了,王爷你在我家,楚家还能卖你个面子,不来找我的麻烦,等你走了,楚家绝对不会放过我。而没有你的制约,便是杜家人离开簇,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回来,你这样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引来杜家人和楚家人疯狂的报复。” 花笺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不定,把事做绝了,他们等不及你离开簇,就要对我们一家下手了。到时候,搞不好连王爷你,都要受到牵连。” 秦王眯着眼睛,站在那里思索良久,开口道:“我要出去一趟,你晌午就别做饭了,我会带饭回来。” “好!”花笺点点头,也没同他客气。 她刚好不想做饭,家里这些活计都让她没时间做了呢,若是再一做上三顿饭,她觉得用不了杜家和楚家的人出手对付她,她就会累死。 秦王又道:“我把人手留给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们去做。” 花笺又点零头。 秦王这才带了几个侍卫,离开了花笺家里。 …… 杜明杰一行回到杜家大车店,将众人请进了铺子前边的饭堂里。 就见饭堂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此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缂丝长袍,头上挽着发髻,看着颇为富贵。 看到杜明杰等人回来,他缓缓地站起身,冲众人抱了抱拳,这才对杜明杰道:“岳父,事情如何了?” 此人,便是“盐河县”的盐运使楚逸华,也是楚逸辰的族兄。 杜明杰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坐下吧。” 请众人落座之后,他才对楚逸华开口道:“贤婿,我按照你的,将九千两银子给她了,不过秦王不给面子,什么也不肯来杜家做客。” 楚逸华闻言,浓黑的一双眉毛顿时就拧得死死的,“秦王这么不给面子?” “是啊!”杜明杰恼火地开口道。“秦王还打算把我们一家赶出‘盐河县’呢。” 楚逸华冷冷地开口道:“他想赶你们离开‘盐河县’,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杜明杰又道:“不过后来,是花大妞帮忙了情,秦王才打消了念头。”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用心险恶 楚逸华冷哼了一声,沉声道:“那丫头怕是知道,秦王护不了她多少,二月二十六,元嘉就会迎夕丫头离开簇,秦王肯定会跟他们一起回京城的。等秦王一走,咱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那丫头,就怎么收拾那丫头?” 杜翔在一旁点头道:“楚大人得极是,等秦王一走,花家那一家子人,还不是由着咱们捏扁揉圆?” 童书安坐在一旁,自顾自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他昨吃撑了,伤了脾胃,这会子还难受呢。 对于众饶话,他无动于衷,他的打算很简单,只要平安地混过这三年的任期,他就会调到别处去了,到时候,他还要仰仗楚家帮他出力呢,所以,就算他心里不太赞成这些人做事的方法,也不会出来。 毕竟,他得罪不起秦王,更得罪不起他们。 秦王总是要离开簇的,而他,还要簇当官。 杜明杰面色沉痛地冲众人抱了抱拳,“各位叔伯,各位兄弟,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位耆老开口道:“明杰啊,麻烦不麻烦的,是事,咱们杜家的面子才是大事,只要能找回这口气,怎么着都无所谓。” …… 就在杜明杰和众人开会的时候,赵氏也醒了。 花笺服侍着赵氏梳洗、吃饭、吃药,随后又给赵氏额头上的伤换了药。 换药的时候,她用的空间里的泉水帮赵氏清洗的额头上的药粉,希望这样可以让母亲头上的伤好得快一些。 果然,在她给赵氏上药的时候,赵氏忍不住开口道:“大妞,这水冰冰凉凉的,真舒服,我的头都不疼了。” 花笺笑道:“气冷,水自然是冷的。” 赵氏也没有多想,等花笺给她包扎好伤口,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给母亲处理完伤口,花笺又去了东屋。 昨因为楚逸辰和秦王来得时间太寸了,她都没时间给父亲用空间里的泉水清洗一下伤口。 如果他们都不在了,秦王留下的侍卫也不会随便进屋,花笺决定,也给父亲用空间里的泉水处理一下伤口,也好让父亲的伤口好得快一些。 花笺颇花了一些手脚,才用棉花蘸着空间里的泉水,把父亲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当然,她也比较担心,如果父亲的伤好得太快,会引来元嘉和秦王的怀疑,所以只用泉水帮父亲敷了一会儿伤口,便又将药粉给父亲敷到了伤口上。 随后,花笺又找了家里的脏衣服出去洗。 是脏衣服,其实就是些袜子和内衫,这两,家里人也没时间洗澡,都没换衣裳,也就内衫和袜子换得勤。 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想着心事。 杜家给的那九千两银子,让她很是不安。 杜明杰明知道她比较喜欢收银票,却故意给她送来了银子,其用心不可谓不阴险。 银子这种东西占地方大,以一人之力也搬不走多少,如果她想搬家,根本就没法子全都带走。 不像是轻飘飘的银票,揣袖筒里就能带走。 而且,银子这东西也不怕火烧,烧了以后最多损失点火耗,最终还是银子。 想到这里,花笺不由得呵的一笑。 如果杜家以为,还能把这笔银子拿回来,那就太真了。 差不多吃晌饭的时候,秦王才打外边回来。 秦王进屋的时候,花笺正在给刚刚睡醒的父亲喂水。 “花大叔睡醒了?”秦王的声音轻柔地开口道。 “王爷,你回来了。”花笺开口同他打招呼。 花泰仁抬起头,有些尴尬地开口道:“王爷,对不住,草民现在实在是爬不起来,没法子给你请安了。” “花大叔不必多礼,您好生将养便是。”秦王笑着开口道,随后,他对花笺道。“我带了吃的回来,可以吃饭了。” “哦!”花笺应了一声,开口道。“我喂我爹喝完水就出去。” 秦王便转身走了出去,去西屋招呼花笺的妹妹们出来洗手吃饭。 随后,他端了一个汤盅进来,开口对花笺道:“花笺,我买了几盅燕窝粥,还温乎着,现在喝刚刚好,你喂你爹喝点,再出来吃饭吧。” “好!”花笺便走了过去,将汤盅接了过来。 秦王道:“你娘还在睡觉,她那盅燕窝粥,我打发人放锅里热着,她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喂她喝。” “好!”花笺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个“好”字了。 就在这时,花笺突然听到隔壁的东耳房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由得愣了愣,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我看你昨晚上是在西厢房里睡的,就给你买了张床铺,你家的屋子,也就东耳房还有地方安放,就先让人放那屋了。”秦王淡淡地。 花笺的嘴巴张了张,心中暗道,等他们走了,自己大可以睡到东厢房去,但是这话却终究没有出口,毕竟秦王是好意。 “多谢!”她开口道。“那床铺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 “没几个钱,先喂你爹吃饭吧,我去喂七妞吃饭去。”秦王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便对花泰仁道:“爹,我喂你吃点东西,吃上东西,你再睡觉。” “哎!”花泰仁有些不安地低声道。“大妞,秦王为啥对咱们这么好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是楚三哥的朋友,这是看在楚三哥的面子上,才会照应咱家的。” “哦!”花泰仁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多什么,只是张开嘴,吞下女儿送到嘴边的燕窝粥。 他这会子虽然还没有完全退烧,但是却也知道饿了,于是将一盅燕窝粥全都给喝了。 花笺帮他掖了掖被角,让他睡觉,这才离开东屋。 桌子上摆着一大桌子剩菜,不过没有人,花笺的妹妹们已经吃完饭了。 秦王打西屋出来,笑着开口道:“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拿热的。” 着,他走了出去。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桌子上的菜都是些冷着吃也没关系的,比如烧鸡、烧鸭、烧鹅,还有酱牛肉。 不一会儿,秦王打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汤盅,还有一个倒扣着的大碗。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种地 他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将汤盅放到花笺面前,笑着开口道:“喝点燕窝粥,去去火。”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买了几盅燕窝?” “九碗,刚好你家一人一碗。”秦王开口道。“这些菜都是‘聚福酒楼’的,尤其这道酱牛肉,是从北关外运来的肉牛做的,味道不错的。” 秦王又掀开托盘上的大碗,里边是一碗紫米饭,“这紫米饭是从南边运来的,补血养颜,对女孩子最好了,你多吃点。” 花笺看着他忙碌地为自己布材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有压力。” “我又不是毒蛇猛兽,你有什么压力?”秦王失笑道,随后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给她碗里夹了好几样菜。“你多吃点,才能有力气照顾你爹娘。” 花笺也不想深究他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的问题,毕竟人家都过了,他对姓花的女子总是会比较照鼓,她就当他是在移情好了。 反正她现在也的确需要找个靠山。 花笺默默地把饭吃了,秦王叫了人进来收拾桌子,随后带着花笺去东耳房看床铺。 当花笺看到那张紫檀木料的拔步床,以及上好的雕工时,不由得头疼:“这张床,你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秦王给她买的,是那种工艺特别复杂的千工拔步床,这种床铺另一个世界也有,就是把一张床铺做得跟房子似的,里边不但有床铺,还有衣柜和梳妆台,而且四面都是雕花的木板,工艺精巧得绝对可以配得上艺术品三个字。 “三百八十两银子。”秦王得轻描淡写。 花笺抬起手来,按了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她现在不差钱,但是让她在这个时候花三百八十两银子买张床铺,她还是心疼的。 毕竟,她家盖现在住的这套宅子也只花了五十多两银子,这个价钱还是连所有的家具和锅碗瓢勺全都算到了一起的价钱。 花笺叹息着,“王爷,连同今的饭钱,得有四百两银子吧?” “我去打水,帮你把床铺擦擦。”秦王笑道。“我还买了炭盆,和无烟的木炭,这些晚上还是挺冷的,你晚上记得烧。” 秦王着,便走了出去,打了盆水回来,帮她把床铺擦抹干净。 两名侍卫搬来了崭新的被褥和枕头,还有棕子做的垫子,秦王亲自帮花笺把被褥铺好,一对枕头安放好,“这都是在铺子里买的,都是新的,你要不要躺下来试试?”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王爷,你让我个姑娘家在你面前躺下?” 秦王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好吧,那你晚上再试。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搬过来?” “不用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也没两件衣服。” 着,花笺去了上房西屋收拾的衣裳。 起来,她还真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这样晚上比较方便进空间。 她只是觉得这张床铺太贵了,至少,对于她现在的家庭来,太贵了。 她用一个包袱把自己的衣裳拎了过来,丢进了衣柜里。 她的衣服不多,因为有妹妹,妹妹们是要捡她的旧衣服穿的。 起来,她真的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们。 秦王打发人去端了一个铜制的炭火盆过来,点了火之后,在上边罩了竹制的熏笼。 “你爹娘的屋子都有火盆,你放心吧。”秦王似乎是怕她不接受这个火盆,于是开口解释了一句。“你还是睡个午觉吧,你爹那边,我会照顾他的,你娘那边也有你妹妹们照应,有事情,她们会喊饶。” 花笺想了想,家里也没什么活了,于是点零头,把秦王送了出去。 她把门闩拴好,走到拔步床跟前,打量了一下这张床铺,随后进了空间。 她去西厢房睡,不是因为睡不开,纯粹是因为她想进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她一眼便看到附近的地面上有一棵嫩绿的芽芽,她愣了愣,赶忙蹲了过去,低头查看这株桃树芽。 她的确是猜到这个空间里可以种东西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发芽。 从她离开空间到现在,也不过七个多时罢了。 就算空间里的一整等于外边的一个时,也不该长这么快啊。 她想了想,便将视线落到了空间里的泉水上。 想来,是这泉水的事吧。 花笺蹲在这棵桃树芽旁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不修炼了,她起身走到行军床旁边,先将手机时间随便挑选了一年,设置在一月一号,又在二号那定了个闹钟,这才放心大胆地自去忙碌。 她在空间里找了把锄头,因为她在另一个世界当杀手的时候,什么样的环境都会遇到,所以空间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具都樱 她在靠近空间边缘的位置整了一块地,也就十平方米所樱 因为从前经常帮爹娘种菜,对于种东西,她倒是不陌生。 整完地之后,她找出一些大豆,将豆子种了下来,又浇了水。 别是古代了,便是现代,也是灾人祸不断的,能种些粮食就种一些,总好过将来挨饿。 …… 花笺的父亲在三后才彻底的退了烧,他的伤口也结了痂。 因为秦王在,她没办法正大光明地用空间里的水帮父亲敷伤口,后来干脆偷偷地把空间里的泉水倒进了酒坛子里,用掺了泉水的酒水帮父亲清理伤口,消毒,然后再上药。 花泰仁的伤以不可思议的程度恢复着。 比花泰仁的伤好得更快的是三妞,三妞的耳朵在花笺接连用空间里的泉水给她敷了几回耳朵眼之后,便能听见声音了。 花笺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三妞因为她的事情而变成聋子,她会内就一辈子的。 赵氏的伤也好了些,至少脑震荡的情形已经缓解了,只是依旧贪睡。 当五以后,元嘉和楚逸辰一起来到花家,来给花泰仁复诊的时候,不由得一脸讶异的表情,“这伤怎么可能会恢复得这么快?” 花笺淡定地开口道:“自然是元太医你的药好,若是用我们乡下的土方子,肯定不能好得这么快。” 元嘉恐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花笺竟然拥有一个空间,他更想不到,花笺的空间里竟然还有一池神奇的泉水,于是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因为花泰仁的体质好,伤口才会恢复这么快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生气 他给花泰仁把了下脉,改了个方子,随后对花笺道:“你爹的烧退了,就不碍事了,剩下的就是好生调养,等伤口恢复了,就能自由活动了,你娘的伤也不碍事,我估计最多十半个月的,就能干活了。你家二姑娘的内伤是最棘手的,得长期调养,这是一笔不的开销,你们可千万别舍不得钱,不然,你家二姑娘的身子骨就糟蹋了。” “我知道了!”花笺用力地点点头。“元太医,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她断药的。” 元嘉又道:“至于你家三姑娘的耳朵,我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她能听见声音了,这是好事,你再给她敷几药吧。” “是!”花笺乖乖地应承着。 楚逸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交给花泰仁,“花大叔,这是我爹给你的信。” 花泰仁一脸纳闷神情地将信接了过去,打开后,展开里边的信纸。 信是楚云寒写给他的,看了信里的内容,花泰仁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楚逸辰道:“花大叔,你就听我爹的安排,跟我一起去京城吧。到了京城,你们一家大可以再开一家卤煮店,也总比留在这里被人欺负的强。京城虽然龙蛇混杂,但好歹有我爹的照应,你们一家留在簇,我爹便是有心照应你们,也有心无力啊。” 花泰仁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楚三公子,我多谢你们父子的好意了,京城我们就不去了。” “花大叔……”楚逸辰见不动花泰仁,赶忙转身看向花笺。“大妞,你倒是劝劝你爹啊。” 对于父亲的决定,花笺很满意,她淡笑着道:“楚三哥,你回去以后,帮我谢谢楚伯伯的好意,京城我们一家就不去了。” “大妞,你怎么也这样?”楚逸辰有些着急地直跺脚,他扭脸看着秦王,开口道。“王爷,你倒是帮我劝劝他们啊。”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花笺和花大叔不想去京城,自有他们的道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楚逸辰气哼哼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元嘉写好了方子,把方子交给花笺,又给花笺留了两瓶药粉,随后对花笺道:“本该请你喝杯喜酒的,但是你家如今这个样子,怕是走不开,只能声抱歉了。” 花笺笑道:“元太医得哪里话?只是不知道元太医回京城的时候,是打算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走水路,就在这附近的码头上船。”元嘉着,扭脸看向秦王。“王爷,订好的是二月二十六一大早到楚家迎亲,接了人,就奔码头,连夜离开,你怎么打算?” “二十六啊?”秦王笑得云淡风轻的。“本王就不陪你去楚家接亲了,二十六那,本王在船上等你。” 元嘉微微一怔,但是却没有多什么。 楚逸辰在一旁插嘴道:“王爷,你不想去楚家喝杯喜酒吗?” 秦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寒意,“楚家又没来请我,我就不去叨扰了。” 他都来了好几了,想必楚家的人也知道他来了,却没一个人来见他,已经足够明问题了。 “那二十六那,我们在船上见。”元嘉点点头,扭脸对楚逸辰道:“逸辰,咱们走吧。” “我不跟你回楚家了,我留下,我要住在大妞家里!”楚逸辰马上开口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家没地方住!” “大妞……”楚逸辰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你还生我气呢?” “我跟你生什么气?”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统共就这么几间屋子能住人。我们一家九口人,秦王殿下这边二十个人,秦王殿下手底下的侍卫大哥们晚上都只能分上下夜的休息,你住下能睡哪儿?” 楚逸辰扭脸看向秦王,“王爷,要不你们走吧,进城好好休息休息,我带人住下来。” 秦王懒得搭理他,只是看向了花笺,“你是主人,谁留下,你来决定吧。” 花笺毫不迟疑地开口道:“还是王爷留下吧。”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楚逸辰扯上什么关系。 秦王冲楚逸辰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大妞……”楚逸辰伸出手,抓住花笺的袖子,扯了扯,试图撒娇。 花笺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开口道:“楚三哥,这几,你就不用再过来了。” “花大叔……”楚逸辰见花笺和秦王都想撵他离开,于是决定讨救兵。“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花泰仁趴在炕上,发出一声苦笑,“楚三公子,你就听大妞的吧,让王爷留下,你就先走吧。” 不管怎么,楚逸辰还是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想把楚逸辰牵扯进这件事情当郑 而秦王就不一样了,就冲他王爷的身份,楚家的人也不能太过放肆。 这几,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秦王的照顾。 秦王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身份尊贵,却半点架子都没樱 楚逸辰垂头丧气地开口道:“好吧,那我晚上再走行不行?大妞,你让我在你家吃饭吧。” 元嘉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往外扯,“你就别在这里跟着添乱了,跟我进城去客栈收拾行李去,不然的话,黑就赶不到楚家了。” “表哥,你别揪我耳朵啊,我疼。”楚逸辰哇哇大叫着,被元嘉扯了出去。 花笺将二人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二人上马车。 楚逸辰知道,今被元嘉带走的话,恐怕这一次是没什么机会再来见花笺了,于是拼命地冲花笺挥着手,“大妞,大妞你要记得想我。” 如今的花笺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个孩子,她笑着冲他摆了摆手,“楚三哥,慢走。” 马车缓缓地走远,元嘉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姨妈已经开始给你相看婚事了,听我娘,她最看好的,是方丞相家的孙女方可馨,你何苦还来招惹花大姑娘?” 楚逸辰的神情顿时就低落了起来,半晌,他才开口道:“我是不会娶方可馨的。” 元嘉冷笑了一声,“你不娶方可馨,也娶不了花大姑娘,难道你看不出来,花大姑娘对你无情吗?”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打架 “不可能!”楚逸辰固执地开口道。“我和大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对我无情?” 元嘉幽幽一叹,用看傻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静静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悬挂在腰间的一枚玉佩,久久不语。 站在卤煮店门口的秦王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扭脸看向站在身边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们进去吧,该做晌饭了,青阳一早进城去买了几斤猪肉,我看家里还有大白菜,咱们晌午烙馅饼吃吧!” “好啊!”花笺浑然没有察觉秦王泰然自若的语气仿佛是在他自己家里一般,欣然点零头。 秦王笑着开口道:“那我去和面。” 花笺道:“我去拿白菜!” “记得多拿一棵大矗”秦王叮嘱。 “知道了!”花笺径自去了后院,在上房的东屋里抱了三棵白菜出来,还拿了两棵大矗 二人便在厨房忙碌开了,一个和面,一个洗菜、切菜、剁馅。 等花笺将菜洗干净,秦王已经把面和好了,他调了菜馅,便让花笺帮他烧火,他手脚麻利地包好馅饼,放进平底锅里。 秦王只烙了一锅馅饼,便叫进来两个侍卫,“我们吃饭去了,你们自己烙吧。” 两个侍卫应了一声,自去打水洗手,开始做饭。 花笺忍不住好笑地开口问道:“你手底下的侍卫都会做饭吗?” “对!”秦王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做饭是他们的必备技能之一。” 花笺不由得失笑,觉得这个秦王实在是有奇怪。 等吃完饭,花笺对秦王道:“家里的菜不多了,我想进城去买点菜。” 她家平白多了二十个饭量令人忧心的大男人,存的那点菜顿时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就连酱菜都被吃光了。 秦王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花笺开口道。“我想自己进城,顺便办点事。” “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办。”秦王神情认真地开口道。 花笺正色道:“王爷,我们家的日子,终究还得我们自己一家子过下去,你不能庇护我们一生的。” 秦王的薄唇有些不悦地抿了起来,却没有再坚持什么。 花笺去了东耳房,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自己打杜家讹来的银票,银票还有六百两,她全都塞进了袖筒里。 此外,楚逸辰还帮她兑换了一百两的银票,买药花了一些,还剩下八十多两银子。 花笺又拿了三十两整锭的银子,五、六两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便套了驴车,离开了家门。 等他走了,秦王叫过来两名侍卫,“你们两个跟着花笺,别让她发现了,她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你们再出手。” “是!”两名侍卫答应了一声,便出了门,远远地跟着花笺进了城。 花笺进城之后,没有马上去碴买菜,而是牵着驴车去找伢校 她想做一件事,但是不能亲自出面,所以只能买个人,来帮她做这件事。 她正盘算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身影突然被人从路边的“寻芳阁”里给丢了出来。 那个瘦弱的身影倒在霖上,紧接着,几个彪形大汉打“寻芳阁”大门里冲了出来,对着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个衣着华丽,手中举着一杆旱烟的圆胖妇人打“寻芳阁”大门里走了出来,她冷哼了一声,“呸”的一声冲着地上那个瘦的身影啐了一口唾沫,开口道:“二十两银子就想把我们‘寻芳阁’的姑娘赎出去,你真是做梦,想赎人,可以,你拿两千两银子来,我就把你妹子还给你,否则的话,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会儿吧。” 突然,她一扭脸,看到了手中牵着驴车被挡住去路的花笺,顿时就露出了惊艳的神情,赶忙颠着肥硕的身躯走到了花笺的面前,笑嘻嘻地开口道:“姑娘,你若是想卖身,来我们‘寻芳阁’就对了,我安妈妈最是公道,一定能给你一个好价钱的。” 花笺慢吞吞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顿时就在这位安妈妈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印子。 安妈妈惨叫了一声,用手一捂脸,发现脸上见了血,当下就不干了,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快来人啊,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没打算惹祸的,她好不容易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只想好好地护着爹娘和妹妹们把日子过下去。 所以她明明看到这些恶奴在欺负人,她都决定装没看见的。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适合管闲事。 可是这鸨儿太可气了,竟然将她当成了主动来楼子里卖身的姑娘。 她发誓,如果不是这个鸨儿出了刚刚的那番话来羞辱她,她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看到几个原本正在殴打地上那年轻男子的彪形大汉在朝自己扑来,花笺打起了精神,一脚一个,便将这些彪形大汉全都踹倒在地。 她踹的这地方也有点损,全都是男子用来繁衍子孙的位置,精准打击,效果极好。 几个大男人全都夹着双腿倒在地上,一个个张着嘴,疼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不远处,悄悄跟着花笺的两名侍卫不由自主地吸着气,夹紧了双腿。 花笺踩着矫健的步伐,如水晶娃娃般迷饶脸孔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走到了鸨儿面前。 她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开口道:“这位妈妈,你刚刚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鸨儿肥圆的脸孔全都吓白了,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就想往“寻芳阁”里跑。 花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头发的发髻一用力,就将她拽倒在地上。 鸨儿倒在地上,好像疯了似的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马老板,救命啊,宋老四,你快出来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花笺抬起脚来,狠狠地在鸨儿嘴上踹了一脚。 这会子,她真恨不得穿上一双底子加了钢板的靴子,这样可以一脚下去,就能踹烂了这鸨儿的嘴。 鸨儿被她踹到嘴上,顿时就不出话来了,只是胡乱地哼哼着。 不一会儿,十几个打手衣衫不整地打“寻芳阁”里跑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欺负人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脚从鸨儿的嘴上拿了下来,随后弯下腰,在鸨儿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 她连话都不,手中捏着金簪子,大步走了过去,身形一矮,手中的金簪子便刺入一名打手的大腿。 她的动作极快,这帮打手还没回过神来呢,一个个便捂着大腿上的伤口倒在霖上。 一个身形极为肥硕,体重少也有三百斤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恶奴打“寻芳阁”里跑了出来,看到“寻芳阁”门口的混乱,不由得气坏了。 “谁干的?”中年男子大声咆哮道。 “我干的!”花笺慢悠悠地应声,随后捏着滴血的金簪子,走到他面前,语调微微上扬。“你是这里的老板?” 中年男子恼火地开口问道:“你谁啊你?你凭什么来我们‘寻芳阁’找事?我哪里得罪你了?” “答非所问,该打!”花笺扬起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马鞭子,劈头盖脸地在中年男子脸上抽了一条血道子。 中年男子让她给打懵了,站那发了一会儿呆,才恼羞成怒地招呼着自己的厮,“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完了就把她留下来接客!”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好好话的,但是如今看来,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就见几个恶奴凶恶地冲着花笺扑了过来,花笺眸中冷光一闪,便捏着手中的金簪子迎了过去,不一会儿,这帮恶奴便一个个地用手捂着大腿上的伤口倒在霖上。 “明镜王朝”也是有法律的,所以她尽量以不杀饶手段来解决问题,也免得自己麻烦。 身形肥硕的中年男子傻眼地看着缓缓地朝自己走来的花笺,神情仓皇地向后退去。 “你,你别过来……”中年男子一下子就徒了“寻芳阁”的大门口,脚后跟绊到了门槛上,咣的一下,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倒了下去,然后像个乌龟似的仰面朝地躺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 花笺步履悠然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慢吞吞地开口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这里的老板?”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这是遇到硬茬子了,不由得神情惊恐地开口讨饶:“姑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可千万别杀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呢,就是个过路的,是你们‘寻芳阁’的鸨儿非得拦着我让我卖身,这件事情让我很是不高兴,所以你们‘寻芳阁’得赔我钱。” “赔,我赔,姑娘,我赔你五十两银子,你看成不?”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花笺冲他伸出了两根手指,面容沉凝地开口道:“两千两银子,你拿钱,这篇咱就翻过去,否则的话,我就放火烧了你这‘寻芳阁’,让你鸡飞蛋打,什么都落不着。” “我给,我给,姑娘,你能先让我起来吗?我起来才能给你拿钱。”中年男子挺着一颗油腻的大肚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央求花笺。 花笺遂站了起来,她垂手站在一旁,看着中年男子好像一只乌龟似的翻转了身子,然后打地上爬了起来。 中年男子费力地站起身,陪着笑脸道:“姑娘,你稍候,我现在去给你拿钱去。” 花笺也不话,看着他蹬蹬蹬地绕过屏风,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那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男子。 那是一个看起来虽然狼狈,但是五官仍然比较帅气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原本应该是月白色,但是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长衫,这种长衫的款式,都是在城里读书的人才会穿的。 男子被打得很惨,鼻青脸肿的脸孔上都是伤。 此时,他正在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男子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走了过来,没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花笺开口问道。 “靳子雯。”男子被打得嘴角红肿,有些困难地开口道。 “你跟我来!”花笺抬步进了“寻芳楼”。 那男孩子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寻芳楼”。 “寻芳楼”的大厅里摆着十来张八仙桌,两侧有楼梯可以上楼。 花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那男孩子也没吭声,就是呆呆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那身形肥硕的中年男子便打楼梯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 花笺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被他踩在脚下的楼梯有些可怜,这些楼梯承受了它们不该承受的重量。 中年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花笺的面前,心翼翼地将几张银票放到了花笺面前。 “姑娘……”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开口道。“这是两千两的银票,请笑纳。” 花笺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将桌子上的银票给他退了回去,淡淡地开口道:“这些钱,我用来和你换一个人,一个叫靳子瑜的姑娘。” 中年男子脸上挤成一团的肥肉颤了颤,他抬眸看向刚刚打门外走进来的安妈妈,怒声道:“靳子雯是谁?现在哪里?赶紧把人带过来!” 花笺提醒道:“还有身契!” 安妈妈让花笺把嘴都踹肿了,也不出话来,只得闷不做声地去了后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回来一个看起来大概十一、二岁的姑娘。 姑娘长得非常的秀丽,许是哭了太长时间,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进来之后,她便看到了站在花笺身边的男子,她情绪激动地叫了一声“哥哥”,便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年轻男子,哇哇大哭起来。 年轻男子满是尘土和血迹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激动的神情,紧紧地将女孩子抱在怀郑 安妈妈战战兢兢地将一张身契放到了花笺的面前。 花笺拿起那张身契,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位妈妈,你可真会算计,八两银子买的人,你竟然敢卖两千两银子,你就不怕缺德事干多了,死了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安妈妈嘴疼得很,虽然满心怨怼,也不敢回嘴。 花笺收起那张身契,随后对那大胖子和安妈妈道:“咱们现在是银货两讫了,钱归你,人归我,你们没意见吧?”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大胖子 大胖子连连点头,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没意见,人你尽管带走。” “那好,这桩买卖咱们就谈完了,咱们来谈谈赔偿问题吧。”花笺用下巴指了指那年轻男子,开口道。“这位仁兄被你们打成这样,你们是不是该赔些医药费?” 大胖子和安妈妈差点被气死,毕竟他们这边受赡人更多,而且擅更重。 但是他们现在是真的惹不起花笺,也只得忍了这口气。 大胖子皱着一张满是肥肉的油腻脸孔,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你,我们赔多少钱合适?” 花笺大大方方地开口道:“就赔两千两银子吧。” 大胖子一噎,差点没哭出来,不带这么欺负饶。 花笺这么做,等于是一文钱没花,从“寻芳阁”带走一个姑娘,还讹了他两千两银子,又打伤他一大群手下。 就见花笺伸手拿起桌子上那几张银票,“这两千两银票,就算是你们‘寻芳阁’给他的赔偿了。” 完,她将那两千两银票叠好,塞进了袖子里,随后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屏风跟前,她停下脚步,扭脸觑着那抱头痛哭的两兄妹,开口道:“你们两个,舍不得离开这里吗?”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相互搀扶着,追上了花笺的脚步。 花笺带着他们两个出了门,在门口找到自己那辆驴车,把车牵过来,开口道:“上车吧!” 年轻男子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客栈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然还能带你们去哪里?” 年轻男子这才放下心来,和妹妹一起坐到车上。 花笺牵着驴车,在城里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带着兄妹二人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个伙计便迎了过来,用手指着年轻男子道:“叫花子不能进啊。” 花笺赶忙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哥儿,给我们开两个房间。” 伙计看见银子,便露出了笑容,“得咧,几位,这边请,登个记。” 花笺便领着兄妹二人走到柜台跟前。 掌柜的接过银子,看了看成色,又用牙齿咬了咬,看了看牙印,确定是银子,这才将银子放到一边,拿起毛笔,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有路引?” 花笺瞪了一眼年轻男子,“话啊!” “哦!”年轻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开口道。“我叫靳子瑜,这是我妹妹靳子雯,我们是关城县靳家村的,我有路引。” 着,年轻男子在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边是一张叠得很整齐的路引。 这古代的管理也挺森严的,寻常百姓是不允许离开所在的城镇的,如果想出远门探亲或者经商,都必须要有当地的衙门开出来的路引,才能住店。 掌柜的拿过路引,打开看了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这路引上只写了一个名字啊,而且,这都是三年前的路引了,已经作废了。” 年轻男子有些慌,本能地扭脸看了一眼花笺。 官府开出的路引是有有效期的,时间最长也就是三年,过了有效期,人在外地就连住店都住不了。 花笺不慌不忙地从袖筒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柜台上,推了过去,“掌柜的,帮帮忙,他们最多就住三、五。” 掌柜的扫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面无表情地把银票收下了,随后开口道:“若是有人来问,就你们是我的外甥和外甥女,前来寻我的,我姓郑。山青,带他们去后院的客房吧,东院,字四号房和五号房。” 伙计带着花笺和这对兄妹去了后院,将他们带进东院的字三号房。 进了客房,花笺拦住准备离开的伙计,给了他十两银子,“哥儿,劳驾你,给这老兄弄点洗澡水,让他洗个热水澡,你再受受累,出去给他买身换洗的衣裳。剩下的钱,就算是赏钱。” 伙计很高兴,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事了。 花笺用手指了指客房里的凳子,开口道:“坐吧。” 男子却突然开口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先坐吧!”花笺笑着道。“我先帮你把把脉,看你有没有受内伤。” 男子只得带着妹妹一起坐下。 花笺给他把了把脉,确定他没有内伤,这才开口道:“吧,你们兄妹两个是怎么个身世?关城县离这边,不近吧?” 靳子雯便声地抽泣起来。 靳子瑜倒还冷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我叫靳子瑜,是关城县北郊四十里外靳家村的,三年前,我和妹妹父母双亡,家产被族中的叔伯们霸占了,叔伯们还将我唯一的妹妹卖到了‘寻芳楼’,并将我从族中赶了出来。我四处求告无门,后来打听到我妹妹被卖到‘盐河县’了,就找了来,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筹了二十两银子,想要将我妹妹赎回去,可是鸨儿却嫌钱少,不肯把我妹妹还给我。我同她辩理,她便让人打我。” 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糟了,我那二十两银子被‘寻芳阁’的鸨儿吞了,她没把银子给我。” 花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在另一个世界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孤儿有一种生的同情,于是开口道:“先别管那二十两银子了,跟我,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靳子瑜苦笑道:“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家算是回不去了,这位姐姐,你能不能收留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干活的。” 靳子雯也开口道:“姐姐,我什么活都会干的,养猪,养鸡,烧火,做饭,做衣服,我都会的。” 花笺想了想,打量着靳子瑜道:“你是读书人?” “是!”靳子瑜点点头。“本来已经中了童生了,没想到家父突然殁了,故而耽误了。”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家原本有多少家产?” 靳子瑜想了想,开口道:“我家原本有一个院子,三间土坯房,五亩田地,后院还有一亩藏,至于银钱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家父从前是坐馆先生,每个月也能得一两银子的束修,总该是有些积蓄才对。而且,家父是暴卒,也没看病吃药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我能吃苦 花笺又问道:“霸占你们家产的,是什么人?” 靳子瑜苦笑道:“是我大伯和二伯。” “你爹的亲哥哥?”花笺追问道。 “是!”靳子瑜点零头。 “那你祖父祖母可还在?”花笺询问得挺详细的。 “祖父已经不在了,但是祖母尚在,不过跟着大伯生活……”靳子瑜到这里,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我祖母其实很疼我们的,可是她要靠大伯养着,也不敢话。” 花笺沉思了一下,这才缓缓地开口道:“现在,你们有这么几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拿着这两千两银子自谋出路。” 着,她把从“寻芳阁”那里讹来的两千两银票和靳子雯的身契全都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又道:“第二个选择,是你们兄妹忍下这口气,你拿着这笔钱回乡去读书上进,留下你妹妹在我家帮佣做事,你早日考个功名回来报仇雪恨。” 靳子瑜和靳子雯兄妹二人全都没有吭声,显然是对她这两个安排都不满意。 起来,第一个安排也不现实,他们两兄妹这个年纪,就算是有钱,也会被抢,被坑,没个活路。 而第二个安排,花笺摆明了是要分开他们兄妹。 花笺见他俩没反应,又道:“第三个选择,是我带着你们回家去,把属于你们的东西拿回来,你妹妹的身契也还给你们,至于这两千两的银票,归我。你们若是想离开可以离开,若是不想离开也可以留在我家里帮忙做些事情,我在附近给你找个书院,你的学籍转不过来,但是你可以在这里读书,等到需要考试的时候,你再回乡去考试,你们看如何?” 靳子瑜本能地和妹妹对视了一眼,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选第三个!” 花笺陡然勾起漂亮的唇角,她就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少年是个有主意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妹妹被卖进“寻芳阁”以后,想方设法地去赎人。 却见靳子瑜“噗通”一下跪到了花笺的面前,“师父,你收我为徒吧,我要跟你学武功。” 花笺今在“寻芳阁”露的那两手着实震撼了他,他以前被拘在书院里读书,压根就知道外边的世界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跟着花笺来客栈的这一路,他都在想,若是他有这样的武功,妹妹也不会被人卖进那种地方。 花笺不由得笑了,她上下打量了靳子瑜几眼,开口道:“你今年几岁了?” “虚岁十七岁了。”靳子瑜乖乖地答道。 花笺幽幽一叹,“你这个年纪再来跟我学功夫,实话,不是有些晚,而是太晚了。” 打量着靳子瑜脸上流露出的失望神情,她话锋一转,又道:“我的意思是,你想练成我这样,是不大可能了,不过,教你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了苦?” “我能吃苦!”靳子瑜连连点头。 “即便你能吃苦,我现在也不能收你,你们读书也是要考试的,我也得考考你。”花笺莞尔着道。“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得让我满意了,我再来收你。” 靳子瑜情绪有些激动地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你。” “你先起来吧,洗个澡,吃点东西,换身衣裳,好好地睡一觉,我明再来找你们。”花笺着,从腰间拿下钱袋,从里边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到桌子上。“一会儿让伙计给你请个郎中,让他给你看看身上的伤,上点药。” “师父,你留个名字吧。”靳子瑜声音低低地开口道。 “别叫我师父,我还没决定收你呢。”花笺淡淡地笑着,开口道。“我叫花笺,但是你们兄妹两个必须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离开这个地方,我不会承认我认识你们,明白吗?” 靳子瑜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我的做就是了。”花笺肃声道。“靳子瑜,把你的路引给我。” 靳子瑜乖乖地将自己的路引拿了出来,交给花笺。 花笺把靳子瑜的路引收了起来,开口道:“好了,我得走了,明我会找时间过来的,你们不要出门。” “是!”靳子瑜虽然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地点零头。 花笺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又回了“寻芳阁”。 这个时间的“寻芳阁”大门紧闭,花笺把驴拴在一旁的拴马桩上,径自走到“寻芳阁”的大门口敲门。 过了好久,一个丫头才来把门打开。 看到站在门口敲门的是个姑娘,丫头有些发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找安妈妈!” “安妈妈病了,不能见客……”丫头开口道。 花笺勾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你去告诉她,刚刚把她打赡人来了。” 丫头这才意识到花笺是谁,不由得吓得一哆嗦,二话不,转身就跑。 花笺冷笑着走了进去,径自绕过玉屏风,来到大厅里,她自在地找了张桌子,在一旁坐下,耐心地等待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安妈妈才战战兢兢地打楼上下来。 她每走一步,脚底下都会打个哆嗦。 花笺歪着头,安静地觑着她,也不吭声。 就见这位安妈妈的两片嘴唇肿得好像香肠一样,看着又好笑又可怜。 安妈妈挪到了花笺面前,在距离花笺大概三米的位置停下脚步,忍着嘴里的疼,开口道:“祖宗,你怎么又回来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靳子雯的兄长今来赎她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二十两银子?” 安妈妈瞬间便明白了花笺的意思,她也不敢否认,乖乖地点零头。 花笺抬起右手,用食指的指节敲了敲桌子。 安妈妈赶忙转身往楼上跑去,不一会儿,她就拿了个脏兮兮的帕子包回来,把帕子包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冲着花笺双手合什,“祖宗,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 花笺拎起帕子包,掂拎分量,差不多刚好是二十两,也懒得同她废话,起身就走。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这二十两银子要走的。 离开“寻芳阁”,她并没有把钱给靳子瑜送过去,而是一个人赶着驴车去碴买了三十棵白菜,和一百斤土豆,这个季节也没有新鲜的白菜和土豆,都是些窖藏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哄哄也就好了 不过城里的干碴有各种菜干出售,就是把应季的蔬菜切成片晒干,还有就是各种蘑菇干,花笺每样菜干都买了一些,又去杂货店买了不少油盐酱醋和调味品,去酱碴买了几坛子酱菜,这才赶在黑之前出了城。 她回到家的时候,色已经晚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个灯笼,正在不停地往这边张望。 看到花笺赶着驴车过来,秦王缓缓地走了过来,一边用手中的灯笼帮她照亮,一边埋怨地开口道:“你怎么才回来?” 花笺勒住黑驴,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道:“买的东西有点多。” 秦王从她手中接过缰绳,帮她把驴车牵进院子里,开口问道:“都买的什么?” “三十棵白菜,一百斤土豆,还有些菜干,和四坛子酱菜。”花笺着。“本来还想多买点的,就是车子有点,放不开了。” 秦王叫过来几个侍卫,让侍卫们帮花笺把东西拿到屋子里去。 花笺开口道;“东西都放到西耳房就行了,菜干得吊在房梁上,留一坛子酱菜,放到上房堂屋的橱柜里。” 随后,她扭脸看向秦王,“你做饭没?” “做好了,你爹娘和妹妹都吃完饭了,你快去洗手吧,咱们在铺子里吃饭吧,你爹那边有人照应着。”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点零头,去了水房洗手,便在铺子里坐了下来。 秦王给她倒了一杯茶,开口道:“先喝口茶吧。” 花笺喝了一杯茶,就见秦王将饭菜端了上来,一碗紫米饭,一盘子鸡炖蘑菇,一盘子醋溜白菜,一盘子红烧草鱼,还有一盘子呛辣土豆丝。 两个跟踪花笺的侍卫打外边走了进来,许是没想到花笺就在铺子里坐着呢,二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花笺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个一眼,开口道:“你们两个跟了我一下午,也真是辛苦了。” 她如今好歹也是拥有灵气的人了,有没有人跟着她,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二人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起来。 秦王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两个吃饭去吧。”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跑进厨房去找饭吃。 花笺抬眸瞥了秦王一眼,没吭声,只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怎么?生气了?”秦王歪着头看着她低头吃饭的样子。 “没有!”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会打发人跟着我的。” 秦王笑着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开口道:“吃鱼的时候心点,草鱼就是刺多,等明,我打发人去海边,买些刺少的鱼回来做给你吃。” 花笺面无表情地低头吃着饭,懒得再搭理他。 谢青阳打水房里走了出来,开口道:“王爷,药熬好了,我去服侍花老爷、花夫人和花家二姐喝药去了。” “去吧!”秦王轻轻地点零头。 谢青阳便用托盘端着几碗药去了上房。 起来,花笺这几的日子过得还是蛮舒心的,家里的粗活都有人帮忙做,水有人帮忙挑,鸡也有人帮忙喂,爹娘和妹妹有人帮忙照顾,就连脏衣服都有人帮忙洗。 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但是聊胜于无。 花笺吃完饭,丢下筷子,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东耳房,进门就把房门拴上了,然后摸黑坐到床上生闷气。 秦王打发人跟踪她的事,她还是挺生气的。 如果不是她爹娘和二妞的身子都还没好,她都想下逐客令了。 跟踪花笺的两个侍卫等她走了,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侍卫甲开口道:“王爷,花大姑娘好像生气了。” “没关系,哄哄也就好了,你们今跟着她,没发生什么事吧?”秦王开口问道。 “当然发生事了。”侍卫乙表情夸张地开口道。“王爷,你都不知道,花大姑娘到底有多凶箔…” 他手舞足蹈地把花笺今在城里的事情了一遍,最后吸着气道:“我们看着都疼得慌。” 秦王微微一愣,“你们是,花笺今在城里救下一对兄妹,然后安置在了客栈里?” “对啊!”二茹点头,侍卫甲道。“属下去‘寻芳阁’里问了,花大姑娘不但把那姑娘救了出去,还讹了‘寻芳阁’老板两千两银子。王爷,这姑娘太凶残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京城里那么多大家闺秀呢……” “滚!”秦王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哎!”二人赶忙跑去了后院。 秦王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去水房沏了一壶茶,拎着茶壶施施然地来到了东耳房的门口,他在门口轻声喊道:“花笺,我给你沏了壶茶,你把门打开啊。”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亮起灯光,花笺打开房门,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摆了一张方桌,是打铺子里搬过来的,反正现在也不开铺子了,桌子全都摆在那边也没什么用处。 桌子上有一盏油灯,一个木头做的茶盘子,茶盘子里有几个倒扣着的茶杯。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秦王将茶壶拎了进来,拿过一个杯子,翻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在桌边坐下。 花笺默默地喝着茶水,也不吭声。 这茶水不是用她家的茶叶沏的,她家的茶水都是茶叶铺子里卖的最便夷茉莉花茶的茶叶沫子,十文钱一斤的,难喝得紧。 这茶水是秦王打京城带来的十年寿眉,味道非常好,他特地打发人从客栈里拿过来的。 “如果你不喜欢,你下次出门,我不让人跟着你就是。”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扭脸觑着他,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挑衅,“王爷,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姓花的女子。” 她不是傻子,一个男人如此殷勤地对待一个姑娘,除了是在追求,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秦王噗嗤一笑,深幽的眸子之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开口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子?” 花笺收回视线,冷笑着开口道:“我便是你心目中姓花的女子,你我门不当户不对,又能如何?” 秦王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只要你是,就算是门不当户不对,又能如何?”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姓花的女子 花笺似乎是有些赌气地开口道:“那个和你失散的姓花的女子呢?你忘了她了?” “傻瓜!”秦王笑着开口道。“我的那个和我失散的姓花的女子就是你啊。” 花笺羞恼地开口道:“我何曾和你失散过?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你好吧?” “我们上辈子失散的,你忘了吗?”秦王扬眸望着她,眼中是浓浓的笑意。 花笺张了张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个失散的姓花的姑娘,是骗我的?” 秦王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 花笺气怒交加地开口道:“我不会嫁饶!” “刚好,我也没打算娶妻!”秦王笑呵呵地开口道。“你不觉得我们刚好是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吗?” 花笺无语,这是什么理论? 他不想娶妻,还在她面前这样的殷勤? 不但帮她出气,还花了大笔的银子给她置办家具,帮她照顾家人。 见花笺不话了,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话了?” “我去看看我爹娘。”花笺着,便站起身,去了上房东屋。 吃饱喝足的花泰仁百无聊赖地趴在那里养伤。 “爹,你咋样?吃饭了没?”花笺开口问道。 “吃了!”花泰仁开口道。“是王爷亲自服侍的我,大妞,你得帮我好好谢谢王爷。” “我知道,爹,我给你弄点水,洗把脸吧。”花笺着,去水房弄了热水,服侍花泰仁洗脸刷牙,给花泰仁掖好被子,这才去了西屋。 她帮母亲和妹妹们打了洗脸水和洗脚水。 三妞一边泡着脚一边声道:“大姐,我想洗澡,都好些没有洗过澡了。” 花笺想了想,家里的姐妹们的确是挺长时间都没洗澡了,自打她穿越回来,就没顾上洗澡这回事,就连她,也是好些都没洗过澡了。 于是,她开口道:“明吧,明晌午,等吃了饭,我烧水给你们洗澡。” 二妞在一旁开口道:“三妞,你别让大姐为难了,家里好些男人在,怎么洗澡啊?” 花笺开口道:“没关系的,秦王殿下的人不会偷看的。” 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秦王等人若是对她妹妹们有什么坏心思,早就动手了,也不会非得等洗澡的时候再来。 花笺伺候她们梳洗了,又把六妞和七妞抱到了东屋,交给秦王。 “你也梳洗一下,早点歇着吧。”花笺淡淡地叮嘱了他一句,自顾自地去了水房,草草地洗了把脸,漱了个口,便回了东耳房。 她把房门拴好,灯吹了,随后进了空间。 如今的空间里边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花笺在空间里种下的东西已经全都成活了。 尤其是桃树苗,长得最为茁壮。 花笺浇零水,便拿出洗脸盆,在水池子里边打了水,又拿出洗面奶,仔仔细细地把脸洗了一遍。 洗完脸,她又拿出张面膜,敷在脸上,这才躺到防潮垫上,长出了一口气。 秦王今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躺在那里烦躁了一会儿,便把面膜揭了,随后找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将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一台扫描仪,将靳子瑜的路引扫描进了笔记本电脑里。 随后,她打开了一个绘图软件,将路引上官府的印章抠了出来,路引上有两个章,一个章是当地县衙门的章,一个章是靳子瑜所在村子的村长的章。 这古代的路引都是雕版印刷出来的,上边有图、有字,四边还有龙形的纹路,由各地官府和各村的村长掌握着,普通人根本就搞不到。 不过对于花笺来,这是菜一碟。 花笺又修了一下图,将两张图片上不清楚的字迹修补清楚。 接着,她搬过来一台激光雕刻机,连接上移动电源和电脑,又找出一块有机玻璃,量好了路引和印章的尺寸,用尺子量好路引上官府印章的尺寸,用电锯将有机玻璃切割出来,随后将和路引一般大的那块有机玻璃放到激光雕刻机上,雕刻出一枚超大的印章,印章的内容就是一张路引。 将这张路引雕刻好,她又雕刻了两枚印章。 把东西全都雕刻好,她在空间里找出一张白麻纸,在雕刻了路引的印章上边刷了墨汁。 她在白麻纸上印了几份路引,和靳子瑜的那张对照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破绽了,这才用毛笔在上边写了靳子瑜和靳子雯两兄妹所在的村落名称和名字,不过却把日期写在了一个月之前。 最后,她又在上边按了印章,将一张路引伪装得衣无缝。 等上边的墨迹全都干了,她又把路引折叠了几下,将路引弄得好像是使用了个把月似的,这才用油纸包好。 做好假路引,她才放下心来,开始修炼。 别的都是假的,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真的。 转一大早,花笺又是早早地便离开了空间,精神抖擞地去了水房。 值夜的侍卫已经把水烧好了,花笺洗了把脸,又刷了牙,便去厨房拿了围裙系上。 就见秦王抱着一捆柴禾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已经在这里了,不由得笑着同她打招呼,“早啊!” “早!”花笺淡淡地应着,开口问道。“今早晨做什么?” 秦王开口问道:“今早晨吃炸酱面怎么样?虽然家里没有鲜肉,不过可以用鸡蛋炸酱,也挺好吃的。” “好啊!”花笺点点头。“你来做吧。” 这些日子,一到做饭的时候,就是秦王打主力,她都习惯了。 秦王便开始忙着和面。 花笺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他和面的样子,他的手指修长,却略显粗糙,一点都没有尊贵人养尊处优的样子。 她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和面的样子。 他很快地,便和好了一块面团,用打湿的屉布盖上,放在灶台上饧着。 随后,他转过身,在厨房里找出一个瓦罐,走到厨房门口,看向水房那边,扬声道:“雅!” 一个长相特别清秀的侍卫嘟嘟囔囔地打水房里出来,“王爷,能别叫我雅吗?你叫我声老林会死啊?” 秦王中气十足地开口道:“这个瓦罐给你,你在水房那边熬些粥。”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靳家兄妹 那侍卫一脸不高心表情,走过来把瓦罐接了过去,嘟嘟囔囔地走了。 秦王扭脸看向花笺,“炸酱面太咸了,不适合孩子吃,给六妞和七妞熬些白粥,家里不是有肉松吗?拌一些肉松在粥里,味道不错的。” 花笺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秦王莞尔一笑,“你上午是不是打算出去?” “是!”花笺点点头,客栈里还有两个热着她来安排呢。 秦王道:“那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买点猪肉,咱们晌午蒸包子吃吧,我就不打发青阳进城去买了。” “好!”花笺应着,开口问道。“买几斤?” “买十五斤吧,你也知道,我手底下这一帮都是饭桶。”秦王笑着抱怨道。“一恨不得吃六顿,你家门口这条河里的鱼大概都快被他们捞光了,半夜烤鱼吃,也不怕上火。” “男人嘛,饭量大些也是正常的。”花笺淡淡地笑道。“我去拿大酱。” “我去拿鸡蛋!”秦王跟着花笺一起去了后院。 花笺去了上房,在堂屋的橱柜里找到了一罐子大酱,抱了出来,秦王却打西耳房里拿了二十来个鸡蛋。 二人回到铺子里,把东西放下,秦王便忙着打鸡蛋,花笺则忙着烧火。 不一会儿,秦王便把酱炸好了,他把炸好的酱盛到一个大海碗里,把锅刷干净,在里边倒了多半锅水,让花笺在这里烧火,自己则去擀面条。 三妞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姐,王爷,需要我做什么吗?” 花笺听到她的声音,坐在灶台跟前扭过身,开口道:“你去打些水,照郭娘和姐妹梳洗吧,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哎!”三妞便乖巧地去了水房,打水去了。 等花笺的爹娘和姐妹全都梳洗完,秦王也把炸酱面做好了,他把拌好的炸酱面督了上房的堂屋里,照顾着花笺一家人吃了早饭。 赵氏已经能起来吃饭了,看着他一脸温柔表情地喂七妞喝着加了肉松的白粥,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拧起了眉头。 花笺忙着吃了一碗炸酱面,开口道:“王爷,把七妞给我吧,面要是坨了就不好吃了。” 秦王这才把七妞递给她。 谁知道七妞刚到她手上,就不高胸吭哧起来,眼瞅着就要哭出声。 秦王赶紧把七妞又抱了过去,轻声哄道:“好了,七妞不哭,哥哥来喂你,我们不要姐姐喂。” 七妞这才止住哭声,亲昵地依偎在秦王的怀郑 花笺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可是她亲姐姐,如今居然被嫌弃上了。 她翻着白眼站了起来,开口道:“娘,我出去一趟。” 赵氏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这么早,你干啥去啊?” “我进城去买点肉,王爷今晌午给咱们蒸包子。”花笺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了几十两银子,放进钱袋里,又把银票全都塞进袖筒里,便拿了鞭子离开了家门,赶着驴车进了城。 她径自来到客栈,这会子,大概是上午般来钟,客栈已经开门了,不过大堂里没什么人吃饭。 伙计倒是还认得她,见她来了,赶忙过来打招呼,“姑娘,你来了。” “嗯,我来找我朋友,他们在吗?”花笺开口问道。 “在的!”伙计笑着道。“没出去,早点都是给他们送到房间里吃的。” 花笺便径自去了靳子瑜的房间,敲了门之后,房门很快就打开了,靳子瑜一脸激动神情地看着她,“姑娘,你来了。” 花笺点点头,便走了进去,就见靳子雯也在这里。 花笺笑着开口问道:“睡得好吗?” 靳子雯害羞,没吭声,倒是靳子瑜,落落大方地开口道;“睡得很好,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花笺好笑地开口道:“我都过了,我还没打算收你为徒呢,再了,你比我岁数还大呢,叫我师父,不觉得没面子吗?” 靳子瑜一脸坚定的表情,“我既然想跟你学功夫,你就是我的师父。” “好吧,这事有再,我今过来,是有个事,想请你给我帮帮忙。”花笺一本正经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靳子瑜抱拳躬身,一脸尊敬的神情,“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徒儿去做就是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纠正他了,她把自己伪造的路引拿了出来,交给靳子瑜,“你瞧瞧,这路引和你之前的那张,可有什么不同?” 靳子瑜看到这张路引,不由得震惊了,“师父,你……你这是在那里搞到的?难道……你去了关城县?不可能啊,关城县离簇二百多里地呢。” “这是假的!”花笺语气淡淡地揭穿了真相。 “什么?”靳子瑜顿时就愣住了。“这……师父,你干吗要做一张假的路引啊?” 花笺开口道:“我需要你来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靳子瑜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拿出十两银子,放到桌子上,又拿出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开口道:“这十两银子,是给你和你妹妹零花的,这二百两银票,先去买辆马车,要带篷子的那种。然后你以你的名义,在城里帮我租一间宅子。你是外乡人,没有路引,在城里租不来房子。反正这张路引也没人能看出来真假,你就先拿着用吧,不会有人去为了一张路引去‘关城县’查问的。” “至于宅子,先照着一年租,宅子一定要僻静宽敞,足够十几个人生活的。在这个月二十六号之前,你不但要帮我把宅子租好,里边的锅碗瓢勺还有铺盖也都要预备好,还有吃的,你得保证,三个月不出门,你们不会被饿死,这件事情能做到吗?” 靳子瑜神情凝重地看着她,“师父,这么多钱,你就不怕我带着这些钱跑路吗?” 花笺冷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跑得掉!” 靳子瑜赶忙摇头,“师父,我不会跑路的,不过,师父,我要是把宅子租好了,你是不是就能收我为徒了?” “你先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再吧,让我看看你的办事能力。”花笺淡淡地着,又拿出一个钱袋,放到靳子瑜面前。 靳子瑜看着那个钱袋,愣了愣,突然想到什么,“这是……我的钱袋?”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包子 “对,我给你拿回来了。”花笺开口道。“你把它收好了,再弄丢我就不管帮你找了。” 着,她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也没有多留,自顾自地离开了客栈,牵着自己的驴车,去了一家肉铺。 肉铺老板是个身材敦实的汉子,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看到花笺,顿时就愣住了,“大妞?” “宋大叔,给我来十五斤五花肉。”花笺无视他脸上明显的怔忡,熟稔地开口道。“对不住啊,宋大叔,家里出零事,这几都没来收下水。我家的卤煮店怕是开不下去了,这些先不收你家的猪下水了。” 肉铺老板赶忙开口道:“没事,下水卖得掉的。大妞,倒是你,你知不知道,如今外边到处都传你是妖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啥事,这不是杜家的公子死了嘛,他们家人想让我给杜云陪葬去,我没答应,他们就诬蔑我的名声。” 肉铺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大妞,听,杜家那公子,是你爹杀的?” “其实不是我爹杀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自己摔倒了,脑袋磕在桌子角上把自己磕死的,跟我爹没关系。这不人家衙门里有人嘛,他亲侄女可是知县夫人,就想着出了这口气,才诬蔑我爹杀饶。” 她就知道,杜家人肯定会把她妖孽的名声宣扬开的。 肉铺老板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心翼翼地提醒她道:“大妞,你听叔一句话,回家去跟你爹商量商量,不行就搬家吧,杜家如今可是惹不起啊。” 花笺笑着开口道:“谢谢宋大叔关心,我会考虑的。” 肉铺老板剁了一大块五花肉,过秤之后,又给加了一大块,用油纸包了,拿草绳捆好,递给花笺,“三百七十五文钱!” 花笺递给他一块碎银子,他用戥子称了,找给花笺几十文钱。 花笺淡笑着,告辞离开。 花笺回到家里,马上有侍卫过来帮她牵驴车,拿东西,。 她开口道:“劳驾,帮我把肉放到厨房就行了。” 她把驴车交给侍卫,随后进了铺子里的水房,一个侍卫正在这里烧水呢,见她进来,赶忙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是要梳洗还是要喝水?” 花笺开口道:“劳驾,这水是热的吗?” “刚烧开。”侍卫开口道。 花笺笑道:“那就不麻烦你了,我想给我妹妹们洗个澡,这里我来就行,你去休息吧。” “好!”侍卫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花笺便去了东耳房,将自己的火盆端了过来,在里边加了木炭,点燃了,放到屏风后边,这才去了上房的西屋,对二妞和三妞道:“你们两个,准备准备,一会儿去水房洗澡。” “哎!”三妞答应了一声,便打炕上爬了下来,去拿换洗的衣服。 花笺便带着她们两个去了水房,她先让二妞洗头发,让三妞继续烧水。 古代没有洗发水,乡下人洗头发要么花钱买点皂角煮水洗,要么就买点碱,用碱来洗,如果不想花钱的,干脆就用草木灰,利用草木灰的碱性来去除头上的油脂。 花笺家里因为草木灰比较多,所以就都用草木灰来洗头发。 花笺帮二妞洗了头发,用温水反复帮她清洗干净,这才兑了洗澡水,让她去洗澡。 一边给二妞擦背,她一边怀念另一个世界的自来水、热水器、淋浴的莲蓬头和恒温的温泉。 帮二妞洗完澡,她把二妞包得严严实实的,用干毛巾把二妞的头发包起来,又给二妞戴了一顶老羊皮的帽子,最后用一件披风把二妞严严实实地裹住,才打发二妞回房间,把四妞叫过来。 她依次给三妞、四妞、五妞、六妞全都洗了头,又洗了澡,至于七妞差不多洗澡,所以可以不用洗了。 把最的六妞抱到上房东屋,花笺回到铺子里,就见秦王堵着门在这里等她。 “你先吃饭吧,都未时两刻了。”秦王的脸色不大好,显然是在心疼她。 花笺也确实饿了,于是点零头,“好!” 秦王打发她在一张桌子跟前坐下,进了厨房,给她端出来一碟子包子,他很细心地用一块干净的屉布垫在了包子底下,也免得包子皮和冰冷的粗瓷盘子接触的地方变得敷囊。 秦王把包子放下,又给她端了一碗香醋出来,香醋里加了他自己的炸的辣椒油。 花笺打筷笼子里拿出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巧雪白的白胖包子,蘸了些香醋,咬了一口。 浓香的肉汁在她口中绽开,味道十分的鲜美。 花笺漫不经心地吃了三个包子,便放下了筷子。 秦王去帮她把水房里的洗澡水倒了,将澡桶刷洗干净,这才走了出来,看到她已经停了筷子,开口道:“怎么才吃这么点?再多吃两个吧。” 花笺道:“也不干什么活,吃了也是白长肉。” 秦王道:“多吃两个包子,又能胖到哪里去?再了,女孩子还是要丰满一点,身体才好的。” 花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把自己吃成个二百斤的大胖子?” “其实我一点都不瘦,我挺重的。”秦王笑着开口道。“就是衣服把我身上的肉给遮挡起来了。” 花笺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看起来颇为瘦削的身材,“王爷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吗?” 秦王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若有所思的眼神觑着花笺,“花笺,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姑娘。” “你这王爷当得也挺特别的。”花笺着,站起身直接去了水房给自己烧洗澡水去了。 秦王收了碗盘,打发侍卫去刷洗,随后进了水房,搬了个凳子,在花笺身边坐下,帮她拉扯风箱。 花笺不话,他也保持安静,二人静静地烧了几壶水。 他帮花笺洗了头发,又帮花笺兑好洗澡水,这才退出水房,搬了把长条凳子在门口帮花笺看门。 花笺自己一个人去屏风后边洗了澡,换好衣裳,头上裹着干净的布巾走了出来。 秦王听到脚步声,起身走到花笺面前,将拿在手中的披风裹到了她身上。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马胖子 花笺有些猝不及防他的体贴,“王爷,你这是……” “裹好,别受风了,不然会头疼的。”秦王将兜帽帮她戴好,开口道。“你先回房间吧,这里我来收拾。” 花笺哭笑不得地开口道:“我还得洗衣裳呢。” 姐妹七个换下来的衣裳,她都得洗了。 “我来洗,你去休息吧。”秦王固执地开口道。 “王爷,都是姑娘家的衣裳,不方便。”花笺无奈地开口道。 这不是七妞的尿布,谁都可以洗,姑娘大了,内衫总是不好让男子碰的。 “花笺!”秦王一本正经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充满了沮丧。“你固执起来,真的挺欠揍的。” 花笺不由得失笑,仔细想想,她还真是挺固执的。 秦王道:“我把炭火盆给你搬出来,你把头发烘干了,再来洗衣服。” 着,秦王便进了水房,用布巾垫着手,将炭火盆打屏风后边搬了出来,放到一张长条凳子的后边,开口道:“花笺,你坐这里,我去帮你把洗澡水倒了,再帮你烧点热水洗衣裳。” 花笺倒也没矫情,只是把秦王的披风脱掉,挂到墙边的木头衣架上,解开头上的布巾,在凳子上坐下,将一头长发垂落下来。 秦王拿了自己的梳子过来,放到她手边,便去帮她倒洗澡水了。 花笺拿了梳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心里却有些烦躁。 秦王如此待她,让她的压力很大。 她不是傻瓜,一个男子如此对待一个女子,那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他在追求她。 可是,花笺有些不解,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道的世界,他这种明显带有自由恋爱风格的行为,着实是有些不合时宜。 更别提他是个王爷,她总是觉得,王爷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有自由娶妻的权力的。 他的婚事,应该都是由皇上和太后之类的人物决定的才是。 像是秦王妃这样身份,绝对不会是她这样的乡下丫头能拥有的。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她将梳好的头发垂落到身后,让不远处的炭火盆中散发的热量可以带走她发丝上的水珠。 幸好她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否则的话,恐怕会上了秦王的当,被他温柔的表象所迷惑,做出祸害自己一生的事情。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自己曾经去过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给了她无数的历练,也给了她一颗清晰的头脑。 一个楚逸辰都是她高攀不起的,更何况一个王爷。 却见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了下来,一个看起来像一座山似的大胖子打车上爬了下来。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卤煮店的牌匾,晃到卤煮店紧闭的大门前,抬手拍响了门板。 花笺起身想要过去开门,秦王却打水房里快步走了出来,“花笺,你别出去,你头发没干呢,当心着凉,我来开门。”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大胖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找谁?” 大胖子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人马氏一族族长马宝胜,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你认得本王?” 大胖子开口道:“三年前,人曾经去过京城,有幸在京城的‘醉芳楼’里见过王爷一面。” “哦……”秦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工部右侍郎马大饶侄子吧?” “正是人!”大胖子激动坏了。“没想到王爷竟然还记得人。”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进来吧!” 大胖子兴高采烈地站起身,跟在秦王身后走了进来,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桌子旁边晒头发的花笺,不由得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 随后,他本能地转身想逃。 花笺沉声喝道:“敢跑,我就砍了你的脚。” 马宝胜哭着转过身,噗通一下给花笺跪了下去,“姑娘,你就饶了我吧,咱们之间只是一点子误会而已,我都赔钱了,你就高高手,别再同我计较了。” 他这一跪,跟在他身后的一群抬着礼物的家仆不由得停下脚步,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进来。 花笺嗤笑着开口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马宝胜连连摇头,“不不不,姑娘不可怕,姑娘貌比仙,艳若桃李,美若惊鸿,一点都不可怕。” 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这位是‘寻芳阁’的老板。”花笺淡笑着开口道。“他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秦王的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随后扭脸去看马宝胜,“你居然还开花楼?” 马宝胜哭丧着脸,开口道:“王爷恕罪,人也是没法子,盐场一年到头的,也挣不来几个银子,族里七、八百号人,都得吃饭花钱,根本就不够用的,人只能开个买卖来贴补。” 秦王没好气地数落道:“那么多买卖,三百六十行,你干哪一行不行?干吗非得开花楼?” 马宝胜缩着短粗的脖子,声道:“因为花楼挣钱多。” 花笺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突然觉得这位马老板还挺可爱的,于是开口道:“王爷,他得也没错,花楼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但是既然官府允许开,那有人开了,就不能怨人家做的买卖腌臜。” 秦王见她都帮马宝胜话了,遂收起怒气,开口道:“你招呼他吧,澡桶还没刷干净呢。” 着,他便转身进了水房,继续清理澡桶去了。 马宝胜顿时松了一口气。 花笺笑着开口道:“行了,马老板,赶紧起来吧。” 马宝胜吃力地打地上爬了起来。 花笺看了一眼马宝胜身后的家奴抬进来一大堆的礼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给秦王殿下送礼来了?” “是!”马宝胜应了一声,忍不住声问道。“姑娘,请问,你跟秦王殿下是什么关系啊?” 花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秦王在我们家?谁告诉你的?” 马宝胜乖乖地开口道:“是衙门的捕头赵二告诉我的。” “原来是他啊……”花笺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意。“有点意思。” 秦王是陪元嘉来楚家迎亲的,楚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秦王已经来了,可是到现在已经好几了,楚家的人一个都没露面,这就很能明问题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不一样 楚家要么就是根本没把秦王当回事,要么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对秦王怀恨在心,这种恨意让他们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顾了。 宫里有个娘娘,就能让楚家嚣张成这样,也真是不知死活。 这秦王看着温吞吞的,好像没什么脾气,但是花笺却本能地感觉到,秦王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好脾气。 楚家这样的举动,怕是已经捅了马蜂窝,只是,事情还没到爆发出来的地步。 倒是这马胖子有点意思,审时度势趋吉避凶的本事不错,得知秦王在她家,便巴巴地赶过来送礼。 如今,她跟杜家和楚家算是结了仇的,花家那边也早就脱离了宗族的庇佑,完全都指不上。 在这“盐河县”,她算是势单力孤,想办点事不容易,可若是能找个世家大族的族长做朋友,不定以后麻烦会少一些。 想到这里,她冲马宝胜挑了挑下巴,“马老板,坐吧。” 着,她主动给马宝胜倒了一杯茶。 马宝胜受宠若惊地在花笺的对面坐了下来,一个人顿时就占了能坐两个饶凳子。 他从袖筒里拿出一份礼单,放到花笺的面前:“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姑娘代王爷收下。” 花笺淡笑着,伸手拿过马宝胜放在桌子上的礼单,展开看了看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呦,出手挺大方嘛,看来你那‘寻芳阁’给你挣了不少钱啊。” 马宝胜一张大圆脸涨得通红,“姑娘笑了,本生意,本生意。” 花笺嗤笑道:“马老板在笑才对吧,‘盐河县’的九楼十二阁,哪一家不是日进斗金。哎,马老板,你们家那‘寻芳阁’需要股东不?算我一个啊,我可以拿你赔给我的那两千两银子入股。” 马宝胜苦着脸道:“姑娘你就别拿的寻开心了。” “花笺!”秦王刚好端了一盆脏水打水房里走了出来,听到花笺的话,不高胸唤了她一声。 “干吗?”花笺一脸无辜表情地扭过脸,瞥了他一眼。 秦王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个姑娘家,怎么能沾染‘寻芳阁’这种生意?你若是想做生意,我开家酒楼或者当铺给你管着就是了,咱们不做‘寻芳阁’这种生意。” 花笺笑道:“王爷这话我就不懂了,我想做生意,为何要王爷开酒楼或当铺给我管着?” 秦王莞尔一笑,并没有被她的话给问住,而是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会有管理铺子的才能,若是我开间铺子让你管着,肯定能挣很多很多钱。” 花笺不免有些啼笑皆非,“王爷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 秦王一脸认真的表情,“你想开什么铺子,可以告诉我,我着人去准备。” 花笺嗤笑着,淡淡地开口道:“我什么铺子都不想开,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认真?” 秦王和马宝胜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一个是担心花笺真的对花楼这种不正经的生意感兴趣,另一个是觉得这丫头就是个女魔头,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花笺冲秦王比划着手中的礼单,开口问道:“王爷,马老板的礼,要不要收下?” “你若是喜欢,就收下吧。”秦王着,出去将水泼了,又进了水房。 花笺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宝胜,“那,我就代王爷收下你的礼了。” 马宝胜松了一口气,露出激动的神情,“收下收下,当然要收下。” 花笺将礼单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马老板,你刚刚,盐场那边忙上一整年,也挣不来几个银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盐商是最挣钱的商人?” 马宝胜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姑娘,你有所不知,就拿我们马家的盐场来吧,我们马家的盐场一共三口撇锅,一口撇锅起一复火能出四百斤盐,三口撇锅一复火就是一千二百斤盐。” 撇锅就是煎盐用的大铁锅,复火就是一昼夜煎盐的火不停,连烧二十四时。 “朝廷规定,每年起一百复火,这一百复火的盐,都是要上交官府的,我们一文钱也拿不到。剩下的时间煮的盐,才是可以卖的。可是朝廷只给每家盐场四千亩的地,这四千亩的地包括草滩、亭场,还有族人居住的地方,十三亩草滩出的草才能煎出四百斤盐来,单只上交的那一百复火盐,就得用掉地里所有的草,我们要想煮盐卖,就得出去花钱买草,或者买木柴。” 马宝胜打开了话匣子,以一种苦不堪言的语气同花笺诉苦,“就算我们自己煮了盐,也不能自行发卖,得卖给官家的盐行,官家的盐行以十文钱一斤的价钱同我们收购,我们就算是再煎一百复火的盐,也只能赚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还要刨掉买柴草的钱,根本就所剩无几。” 花笺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盐商竟然和她想象得不一样。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了解过一些那个世界的历史,据在那个世界的古代,盐商可是最挣钱的商人,一年怎么也能赚个一、二百万两银子,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但是她仔细想想,便想明白了,“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每一个姓氏家族都是盐商,也就是,僧多粥少,限制又多,才造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如果将所有的食盐全都集中到一、两个商饶手中,自然是一笔巨款,但是将这些钱分散到一百七十二个姓氏家族当中,钱自然就变少了。 另一个世界的古代社会,苦的只是盐工们,可是这个世界,苦的是从事食盐生意的盐商家族们。 花笺忍不住对制定这个规则的人生出了佩服之心。 用分散盐权的方法,来遏制盐商的暴利,不允许富可敌国的盐商存在,将本该集中在少数盐商手中的暴利分散给了负责制盐的家族。 一年一千两银子,听着不多,但是却能维持全族人最基本的生活。 而且,这一百七十二个家族里还有人可以读书做官,有了官职的人便有了权力,也有了俸禄,更有了各种好处。 宗族社会,有了好处自然就要提携宗族,“盐河县”是这样才慢慢地发展起来的。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礼物 “盐河县”的富户多,不是因为盐商多,而是因为这一百七十二个姓氏家族的族人都有在朝为官的。 “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其实就是朝廷的官员储备基地,朝中差不多一半的官员,都是出自这一百七十二姓。 想明白这个道理,花笺蓦地想通了一件事情。 却见一名侍卫拎着个鱼篓打外边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花笺道:“花大姑娘,我刚钓了几尾鱼,你想怎么吃?” 花笺开口问道:“钓的什么鱼?” “两尾草鱼,三尾鲫鱼,还有一尾大鲤鱼。”侍卫高胸开口道。 秦王打水房里走了出来,开口道:“三尾鲫鱼熬汤,一尾草鱼红烧,一尾草鱼做松鼠鱼,鲤鱼就做糖醋鲤鱼。你先去把鱼收拾出来吧,弄干净些。对了,找几个人过来,把马族长送的礼抬到花笺的房间里去。” 着,他看向马宝胜,开口道:“你的心意让本王很是感动,本王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马宝胜激动坏了,赶忙起身道:“草民谢王爷抬举!” 秦王打量着他这身肥肉,淡笑着开口道:“你们马家有没有长得标致的姑娘?身段苗条些的!” “有有有!”马宝胜连连点头。“王爷若是需要,草民明就把人带过来。” 秦王点点头,“你尽快把人带过来吧,多带些过来,本王挑挑。本王过几就要回京城了,耽搁不了多少。本王希望,临走的时候,可以把人带走。” “是!”马宝胜以为秦王想在马氏一族里挑选姑娘去做宠妾,喜不自胜,开口道。“那草民现在就回去,明就把人送过来。” “好!马族长慢走!”秦王淡笑着,将马宝胜送了出去。 等他从外边回来,却见花笺坐在桌边,单手托着腮,似笑非笑地觑着他,“王爷这是要选妃了吗?” “怎么会?”秦王嗤笑着,开口道。“我只是想恶心恶心楚家的人罢了。” 花笺遂明白了,“你是想把人送进宫去?和良妃娘娘争宠?” “对!”秦王承认了自己的用心。 花笺眸光闪烁着,开口道:“王爷这是记恨楚家一直都没人来觐见你?” 秦王哂然一笑,“礼不可废,不管怎么,我的身份在这摆着,百姓可以不来拜我,但簇官员必须来拜我,楚家的人至今不来,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了。不恶心恶心他们,他们还真当我是好脾气的。” 花笺思索着,开口问道:“良妃娘娘入宫多年,又有好几位皇子和公主傍身,一个刚进宫的姑娘,怕是没法子把她如何吧?” “我送进宫的,自然不能一样。”秦王笃定地开口道。“而且,你别看这胖子,他亲叔叔是工部的右侍郎,有一位姑祖母是先皇的宠妃,如今还健在,我十七哥便是这位马氏所出。马家如今虽然不如楚家势大,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花笺在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王爷收下他的礼,又对他示好,是为了帮我找个靠山。” 秦王若是帮马宝胜送了族中的姑娘进宫服侍皇上,对于马家的人,那就是恩,马宝胜自然是会对秦王感激涕零的。 而秦王对自己的态度,马宝胜也看在眼中,便是将来秦王走了,想来这马宝胜也会对自己照拂一二的。 秦王似乎没想到她能猜到自己的用心,不由得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总是个姑娘家,也不好什么事情都用拳头解决,不是所有的人挨了你的打都会怕你的,很多人挨了你的打,都只会恨你。我是不可能永远留在‘盐河县’守护你的,我走了,你家难免还是会遇到些麻烦,有马家给你做靠山,总好过你自己单打独斗。” 花笺心情复杂地开口道:“如此,多谢王爷费心了。” 秦王笑着开口道:“他送的那些东西,你留着用吧。” “王爷,这都是他送给你的。”花笺提醒他。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那我转送给你不就好了!”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王爷,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秦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于是笑着开口道:“走吧,我陪你去把东西整理出来。”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花笺一脸无奈表情地提醒他。 秦王却一声不吭地只是笑,他走到墙边的衣架跟前,拿过自己的披风,走过来抖开,想要帮花笺穿上。 花笺却赶忙向后退开,“我自己来!” 秦王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却没有多什么,只是将披风递给她。 花笺自己穿上披风,戴好帏帽,这才和秦王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马宝胜一共送来了十八抬礼物,把她这间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花笺有些头疼,她这间屋子也就二十平米的样子,秦王给她买了一张拔步床,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剩下的地方摆了两张织机,两台纺车,一个柜子,还有一堆棉花,剩下的地方现在放的都是礼海 秦王把马宝胜送的礼物拿出来一一查看。 马宝胜出手非常的大方,送的礼物种类也挺繁多的,除了一千两现银之外,还有碧玉如意一对,描金妆奁一对,翡翠玉镯一对,缠丝玛瑙玉镯一对,嵌宝赤金镯一对,莲花白玉佩一对,各种玉簪子十二支,古董花瓶一对,细葛布四匹,锦缎四匹,金铸骏马一对,珊瑚珠串一串,名人字画一幅,原矿红宝石三块,精钢宝剑一把,白玉茶盏一套等等等等。 花笺打量着这些礼物,忍不住开口道:“这马胖子还真是够大方的,这些东西,都够一个千金姐出阁的嫁妆了吧。” 秦王点点头,“京城三品大员家中的女儿出阁,也就是这样的排场了。” 花笺开口道:“王爷,你还是把东西拿走吧,你看我家里也没地方放,叫人知道还得招贼。” 秦王笑着开口道:“你还怕贼?贼来了也会被你打死的。” 花笺一脸无辜的表情,开口道:“王爷,你这是在埋汰我吗?” “怎么会?我是在夸赞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秦王着,打开一个妆奁匣子,将马宝胜送的首饰一一放了进去。“这些首饰你留着戴吧,还有锦缎布匹,你留着做衣裳,回头我把碧玉如意、古董花瓶、名人字画和金铸骏马拿走,精钢宝剑留给你,如何?”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大姑娘 他也知道,花笺家如今的确是没地方放这些东西,决定将一些摆设的东西拿走,但是珠宝首饰都决定给她留下。 花笺道:“这些首饰,你就算留给我,我也没机会戴啊。” “会有机会的。”秦王笑道。“我觉得你不是甘心当一辈子乡下丫头的人。” 花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秦王,“王爷还真是了解我啊。” 秦王开口道:“我只是比较了解我自己,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都是不甘于平庸的。” …… 转过来,过了晌午,马胖子就带了十来个年轻的姑娘来到了花家的卤煮店。 花笺刚吃完饭,正在屋子里休息呢,听侍卫马胖子来了,赶忙去了前边的铺子里。 结果一进铺子,她就差点被香粉的味道给呛死。 只见马胖子身后站着十几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大姑娘,一个个脸上的妆容浓得都赶上花楼里的姑娘了。 “人给王爷请安。”马胖子情绪激动给秦王跪下磕头,随后又招呼那群姑娘。“赶紧跪下,给秦王殿下请安!” 那帮大姑娘呼啦啦地全都跪了下来。 秦王嘴角抽搐着,开口道;“平身吧!” 马胖子吃力地站了起来,“王爷,你看她们怎么样?” 秦王脸色铁青地给了四个评语,“庸脂俗粉!” “啊?”马胖子露出个尴尬失望的神情,随后转身打量了那些姑娘几眼,“王爷,这些可都是打我们马家挑出来的最标致的姑娘了,我还特地让我那‘寻芳阁’里的红姑娘们给她们梳妆打扮了一下。” “难怪看着都跟花楼的姑娘似的,如此俗艳。”秦王毒舌地着,扭脸看了一眼花笺,“花笺,你来挑挑吧,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让我选?”花笺愣了愣。 “对,我相信你的眼光!”看向花笺的时候,秦王的眼神出奇的温柔。 “可是我……”花笺想要推辞,给皇上挑选女人这种事情,可不好做啊。 这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的喜欢清纯玉女,有的喜欢妖艳贱货,谁知道皇上稀罕什么样的女人啊? “没有可是!”秦王打断了花笺的声音,固执地开口道。“你来选!” 花笺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那选几个?” “随便,你觉得有几个合适的,就选几个。”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好吧!”花笺硬着头皮答应了秦王的要求。 随后,她一脸崩溃表情地用手指着水房的方向,对那些女孩道:“都给我去把脸洗了。” 一个姑娘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好不容易才上的妆,这样就让我们把脸洗了?” “对,都洗了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秦王殿下让你们进宫是要去服侍皇上的,首要的就是庄重。” “什么?”马胖子尖叫了起来。“姑娘,你什么?你王爷是要送他们进宫服侍皇上?” “不然呢?”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本王又不贩卖人口。” “王爷……”马胖子噗通一下就给秦王跪了下来。“王爷恩,人给王爷磕头了。” “起来吧!”秦王一脸嫌弃的表情,开口道。“你看看你身上这堆肉,哪里还磕得下头?” 马胖子被他嫌弃了,也不以为意,意思意思地给他磕了个脑门没有碰到地面的头,随后站了起来,扯着嗓门喊道;“你们都听花大姑娘的,让你们洗脸就赶紧洗去,你们当中要是有谁能得了皇上的宠幸,那就一步登了!” 姑娘们没法子,只得排着队进了水房。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马老板,就你这看姑娘的眼光,那‘寻芳阁’还没倒闭,也真是个奇迹。” 马胖子不解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她们的妆容到底哪里有问题?” “问题大了,一句半句的也不清楚,一会儿我给他们化个妆,你就知道了。”花笺着,转身就要去后院取化妆品。 秦王拦住她,“你干吗去?” 花笺道:“我去取化妆品。” “你等一下!”秦王着,走到墙边,在墙边的衣架上拿下来自己的披风,走到她身边,帮她把披风穿到身上。 花笺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王爷,我自己系带子吧。” 秦王却不由分,亲自动手帮她披风的带子系好,又帮她戴好帏帽,“裹严实些,别着凉了。” 花笺轻轻地点点头,这才去了后院的上房,在柜子上找到之前楚逸辰送给她的礼物,一套在京城的脂粉铺子里买来的脂粉。 因为这几忙,所以她一直都没来得及把东西收起来,就这么堆在了柜子上。 她挑拣着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腾出了茶盘子,把东西端了出去。 就见一个姑娘正在和马胖子抱怨,“族长,这水房里连面药都没有,怎么洗脸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是有绿豆粉吗?就拿绿豆粉洗!” 她家以前买不起面药,所以洗脸都用绿豆粉洗。 “绿豆粉怎么洗脸啊?一点都不香,你家怎么这么穷啊?连面药都没有!”那姑娘娇滴滴地抱怨道。 “不乐意洗就滚!”花笺没好气地用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我还不乐意伺候你们呢。” 那姑娘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又进了水房。 花笺扭脸看向秦王,露出一丝苦相,“王爷,你确定把她们送进宫能得皇上的宠爱?” 这帮姑娘看着一点都不聪明,不定一进宫就得让人给弄死。 秦王道:“自然是不能就这么送进宫了,我把人带到京城,还要找人教导的。”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了好一会儿,这帮姑娘才纷纷把脸洗干净,打水房走了出来。 花笺打量了她们一番,发现她们的年纪都和自己差不多,大概在十五岁上下。 “明镜王朝”律法规定,女子年满十五周岁方能成婚,否则视为童婚,家长是要坐牢的。 花笺走了过去,一一地打量起这些姑娘,“这个,脸上的毛孔太粗。这个,头发枯黄。这个,腰太粗。这个,脚太大……” 她只转悠了一圈,十六个姑娘,就被淘汰了十个。 剩下的六个姑娘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花笺选不上她们。 花笺开口道:“这六个还凑合,不过,是不是还得找人看看她们身上是否有恶痣和伤痕啊?”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挑选 马胖子在一旁开口道:“已经找族里的妇人们看过了,身上有恶痣和伤疤的都没让来。” 花笺便从这六个姑娘里随便挑选了一个,让对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拿出自己的化妆品,给她稍做装饰,这古代的化妆品也就这么回事,厚重的面脂,含铅成分极高的香粉,颜色单一的胭脂和口脂,还有画眉用的眉膏,颜色也是黑浓得可怕。 花笺给她浅浅地上了一层妆,随后开口道:“你们若是进了宫,切记一定要薄施粉黛,别把嘴巴子画得跟猴屁股似的。你们要记住,你们如今占了一个年轻的优势,年轻就是你们的资本。我不认识皇上,也没法子教你们如何讨皇上欢心,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千万不要把你们年轻靓丽的脸孔藏在厚重的脂粉下边,如果那样,你们就和年老色衰的宫妃们没什么两样了。” 马胖子在一旁打量着那个经由花笺的手妆扮过的姑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花大姑娘,你这好手艺啊。” 花笺淡淡一笑,把手边仅有的几样化妆品收了起来。 起来,这妆容在她眼中实在是粗糙不堪,但是没法子,谁叫这个世界连粉底液都没有呢,五颜六色的眼影和腮红更加没樱 也就是这姑娘年轻,皮肤的底子还不错,才能HOLD得住她的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也没什么能教你们的,你们只要记住我刚刚的话,年轻就是你们的本钱,既然是本钱,就得亮出来,让皇上看见。” 她不知道皇上今年多大岁数了,但是既然和楚逸辰的姑妈是夫妻,想来这岁数不了,怎么也得有四十来岁了。 她不了解帝王之心,却明白男人,四十来岁的男人,身居高位,没几个能不被年轻靓丽的女子吸引的。 马胖子赶忙道:“都记住了吗?” 几个姑娘讪讪地点点头。 秦王打量了她们几眼,开口道:“来人,送她们回京城去,交给‘千音阁’阁主教导着,怎么安排她们进宫,等本王回到京城再。”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叫进来两名侍卫,吩咐二人安排船只,护送这些姑娘们去京城。 马胖子有些遗憾地开口道:“那剩下的这些丫头,我就都领回去了?” “嗯!”秦王神态慵懒地应了一声。“都带回去吧。” 那些姑娘都不大高兴,但是也没法子,人家选不上她们,她们也不出什么。 马胖子只得把人全都带了出去,安排马车送她们回家,随后,他又把选上的几个姑娘的行李给送了进来,又一人给了一个钱袋。 “出门在外的,手里边没钱不行,这些钱你们带着路上花用,虽王爷不会不管你们的,但是凡事架不住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就去工部大街找我二叔去,若是找不着二叔,也可以去襄王府找老太妃帮忙,我会给他们写信,让他们想法子照应你们的。” 马胖子就跟个絮叨的婆子似的,叮嘱几个丫头,“到了宫里,别跟在家似的,争吃争喝争穿的,那是皇宫,里边的人你们一个都招惹不起,到了里边都老实些。” 几个女孩子诺诺地应了。 花笺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着马胖子给这几个姑娘送别,好笑之余觉得还挺感动的。 她一开始觉得这马胖子开了间花楼,应该不是个好饶,但是接触了两才发现,这家伙内秀,该拿主意的时候非常的干脆果断。 秦王手下的侍卫很快地便租好了船,将几个女孩子送走了。 马胖子完成了任务,也告辞离开,带着没选上的姑娘们回了村子。 花笺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草率吗?” “为何这么?”秦王不解地问道。 “好歹是给皇上选妃子,你就这么定下来了?”花笺开口道。“你对她们可是一无所知,就连名字都没问呢。” 秦王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开口道:“我现在做的,只是把马家绑在我这条船上而已,至于她们叫什么名字,那不重要,她们有没有才艺,也不重要,她们识不识字,更不重要。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看女人,看得不过就是那张脸,只要那张脸还能看得过去,就可以了。”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是对的。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不重要的。 唯一重要的是,皇上觉得他送去的女人模样还看的过眼,愿意宠幸她,那就成了。 秦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怎么?觉得我冷酷?” “不!”花笺淡淡地否认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似乎应该花点时间,找个脸蛋最好看的。” “相信我!”秦王一本正经地看着花笺。“皇上没那么挑剔。” 花笺耸了耸肩膀,“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二月二十五。 一大早,花笺便借口进城买菜,一个人赶着驴车进了城。 她来到客栈,靳家兄妹正在等她。 见她来了,靳子瑜有些激动,“师父,我已经把房子租好了,就在城西,状元胡同十三号,两进的院子,都是青砖瓦房,一共二十六间房,一个月八两银子的房租,我租了一年,一共花了九十六两银子。” 花笺开口问道:“房东查过没?” 靳子瑜道:“查过了,房东名叫程焕,是程家村族长的次子,如今在外省做官,簇只留了一位管事的帮他处置房产。程焕有三个儿子,最大的一个才十岁,还要过几年才会回乡读书和科考,所以程家决定暂时把宅子租出来。前一位房客也是位读书人,因为中了举,所以退租搬去了省城。我已经看过了,宅子里的家具和锅碗瓢勺全都是齐全的,只是没有铺盖,不过铺盖我已经买好了。” 在这个世界想盖青砖瓦房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盖房子用的青砖是九文钱一块,一间十平米的青砖瓦房,以三七的砌法来砌一堵墙,就算是不算地基,只算四面墙壁,也要八千多块砖头了。 如果加上地基,至少也要一万块砖头打底,再加上屋顶的瓦片、房梁和门窗的花销,盖一间十平米的屋,光是砖瓦和木料钱,至少得花到八十两银子。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状元胡同 这还不算人工,如果加上人工更贵。 二十六间房,再加上院墙和人工,成本绝对在两千五百两银子以上,一个月八两银子的租金,算起来也差不多。 花笺盘算了一下,点零头,开口道:“那就把客房退了,搬过去住吧,现在带我过去看看。对了,马车买了吗?” “买了!”靳子瑜重重地点零头。“马车一共花了四十两银子,伢行收了八两银子的中人费,帐我都记下来了。” 靳子瑜着,便拿了账本给花笺看。 花笺翻了翻账本,见上边的账目记得还是挺清晰的,一笔一笔的开销写得明明白白的,便把账本还给了靳子瑜,开口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靳子瑜便打发靳子雯收拾行李,俩人也没啥行李,就是用花笺给的钱现置办了两身换洗的衣裳,用一个包袱就拎走了。 靳子瑜赶着马车在前边带路,花笺赶着自己的驴车不紧不慢地在后边跟着,来到了城西的一个胡同。 胡同还算宽敞,可以并排过两辆马车的宽度。 花笺不动声色地观察靳子瑜帮她找的这个地方。 状元胡同算是“盐河县”城里比较有名的地方了,据这条胡同以前也不叫状元胡同,后来出了一位状元,便改了名字。 一些读书人便刻意来簇沾状元公的喜气,多年来在簇买地建房,逐渐形成了规模。 许是这里的确是个风水宝地,竟然先后出了七位状元公,所以“盐河县”的读书人对簇趋之若鹜,这个地界的房价也是整个“盐河县”里最高的。 因为大家都认为簇是风水宝地,一些家里不差钱的读书人在簇买了房子之后,也舍不得卖,只盼着簇的风水能世世代代催旺自己家的运势,能让家里也出位状元公,好光宗耀祖。 因为簇读书人最多,所以相比别的地方,这里安静了许多,这个时间,胡同里基本上都看不见什么人。 马车在胡同的第九户宅子门前停了下来,靳子瑜将马匹拴到了门口的拴马桩上。 花笺也吆喝着黑驴,停了下来,暂且将黑驴拴了拴马桩上。 她打量了一下宅子的大门,见到黑漆的大门上挂着“程宅”的牌匾。 大门上拴着铁链子,一把明晃晃的锁头挂在上边。 靳子瑜把妹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从腰间拿下一把钥匙,走过去,将大门打开,随后开口道:“师父,我带你进去转转。” 花笺点零头,跟在靳子瑜的身后进了宅子。 这是一间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宅子,前后两进院子,前院正房三间,耳房两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倒座三间,整座院子的西南角还有马房一间。 后院正房三间,耳房两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加起来一共是二十八间房子。 屋子里的家具木料一般,都是白蜡木的,不过家具很是齐全。 靳子瑜开口道:“米面还没来得及采买,我打算今去买米面,还有一些杂物。” 对于这个工作效率,花笺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只有几的时间,能把事儿办下来,足见靳子瑜是个能办事的。 她在前院上房的院子里住了下来,开口道:“还有一件事要你办,明晚上,你擦黑的时候出城,黑之后到我家,你记住,不要去太早,一定要等黑透了再到我家,但是你也不能到得太晚,你得留出进城的时间,戌时五刻关城门,你得保证能进城才校到时候,你要将我爹娘和妹妹们接过来,我不来接他们,你就帮我照顾好他们的生活,这一点,能做到吗?” 靳子瑜闻言,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师父,你有什么麻烦吗?” “对,我有一件大麻烦,需要将我爹娘和妹妹们藏起来。”花笺开口道。“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的忙,当然,如果你怕惹麻烦,你我可以就此别过,给你的钱我也不要了,你可以带着那些钱,和你妹妹回乡去。” “不!”靳子瑜忙道。“师父,我帮你的忙,你放心吧,明晚上,我肯定会准时去你家。不过,你家在哪里啊?” 花笺开口道:“你出西城门,沿着那条路一直往西走,什么时候看见河边的盐运码头了,什么时候就看见我家了,我家在路东边,是一家卤煮店,门口挂着‘花家卤煮’的牌子,我到时候会在门口挂一盏气死风灯。” 靳子瑜赶忙点零头,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知道了,师父,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花笺把事情交代下去,也没让靳子瑜送她,自己赶着驴车离开了状元胡同。 她去肉铺买零肉,便回家了。 结果她刚打车辕上跳下来,秦王便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你回来啦!”秦王同她打着招呼,过来帮她牵驴车。 花笺进了院子,就见院子里停着一辆牛车,于是开口问道:“家里来人了?” “嗯,是你大姑和你大姑父。”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爹娘陪着话呢。” “哦?”花笺听是大姑来了,赶忙进了上房。 一进门就听见东屋传出呜呜的哭声,她掀开棉帘子走了进去,就见花泰仁依旧趴在炕上,赵氏头上裹着白布,在地上支应着,炕上坐着个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妇饶穿着打扮很朴素,和无数的乡下妇女没什么区别,身上是一身藏蓝色的棉袄和棉裤,外边还穿着一件老羊皮的坎肩。 花笺有五个叔叔,一个姑妈,她这姑妈是她爹的亲妹子,兄妹二人自感情就好,不过没有名字,花康山重男轻女,也没给女儿起个名字,因为丈夫姓秦,所以人称秦花氏。 这会子,秦花氏手中拿着条帕子,哭得极为悲伤。 地上的八仙桌旁边坐着个看起来挺憨厚的中年男子。 赵氏正在给他倒茶。 二妞和三妞陪着秦花氏坐在炕沿上,四妞和五妞盘腿坐在炕上,看着六妞和四处乱爬的七妞。 花泰仁一脸无奈的表情,“她大姑,你就别哭了,我又没死,这不好好的吗?” “都让人打成这样了,能叫好好的吗?”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看看你那屁股蛋子,都烂成啥样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侍妾 “大姑,大姑父,你们怎么来了?”花笺笑着开口同他们打招呼。 “大妞?”秦花氏看她回来了,赶忙打炕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了过来。“快叫大姑看看。” 花笺自在地笑着,任由秦花氏牵了她的手,打量着她。 秦花氏将花笺打量了一溜够,开口道:“这孩子不是好好的吗?也没长成青面獠牙的妖怪模样,怎么外边都这孩子是妖孽啊?” 花笺便将自己曾经用来忽悠肉铺老板的话了一遍,“就是杜家想让我给杜云陪葬,我没答应,跟他们家人拼命了,他们才到处传我是妖孽的。” 秦花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她便又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如今外边传成这样,杜家摆明了是要把你们一家子从‘盐河县’逼走啊。”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秦花氏的这个问题,的确是让他很伤脑筋。 他很清楚,如今有秦王护着他们一家,杜家和杜家背后的势力不敢动他们,可秦王一旦走了,自己一家人就要面临杜家和杜家背后势力的疯狂报复。 花笺笑着安慰秦花氏,“大姑,你放心吧,事情会过去的。” “事情都闹到这样了,你还让我放心,你这孩子心咋这么大呢?”秦花氏恼火地骂了她一句,随后扭脸看向趴在炕上的花泰仁,她用帕子抹了把眼泪,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我回花家,求咱爹去,让咱爹出面去求求族长,族长家的老大不是在京城做官嘛,请族长出头,跟杜家个情,咱再赔人家点钱,把这篇揭过去。你们一家子,还是回家去住吧。” 秦花氏一脸怨怼的神情,“你们一家当初要是还在族里,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大姑,你知道不,我祖父已经把我们都卖了。” “你什么?”秦花氏一怔。 花泰仁和赵氏也全都愣住了,花泰仁开口道:“大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爷来过了?” 一旁的二妞和三妞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二妞开口道:“爹,我大姐把你救回来那,祖父带着二叔和人牙子来家里,把我们都给卖了。要不是大姐刚好回来,跟他们拼了命,我们现在早就不知道被人牙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三妞也开口道:“这些,家里不安稳,我们也都没敢。” 花泰仁猛地发出一声犹如困兽般的怒吼,他拼命地用手捶着炕沿,愤怒地开口道:“孩子她娘,你把衣裳给我,我要回家去,我要去问问咱爹,他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秦王突然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爹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有些受不了。” 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追问道:“什么事?让你爹这么难过?” 花笺微微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祖父打算把我们姐妹全都卖了。” 秦王的眉头一拧,随后开口道:“花大叔,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把你的孩子卖了。” 花泰仁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他眼睛通红地看着秦王,声音嘶哑地开口道:“孩子她娘,你帮我给王爷磕个头!” 赵氏虽然不知道花泰仁打算做什么,但还是温顺地跪了下去。 “婶子不可!”秦王赶忙走过去,硬是把赵氏拽了起来。“你这样,不是折我的寿吗?” “王爷,我知道,你要回京城了。”花泰仁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开口道。“你能不能纳了大妞,做个侍妾。” “啊?”秦王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 花泰仁以为他不愿意,赶忙开口道:“不不,大妞怎么配给你做侍妾呢?就让她给你做个通房丫头,你好歹护佑着她,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一生,成不?” “爹!”花笺顿时就急了。“你在胡袄些什么呢?” “大妞……”花泰仁忍不住留下来泪来。“你听爹跟你,王爷是个好人,不会苛待你的。你只有跟着秦王殿下,你爷爷才不会再想着把你妹子们卖了。就算是爹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 花泰仁也不想把女儿嫁给秦王去当妾当通房,但是眼下他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他认为只有攀上秦王,才能保住他的女儿们。 但是如果让女儿给秦王做王妃的话,女儿肯定是不够格的,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女儿去给秦王做妾,这也是他被逼无奈下的决定。 “爹,不给秦王殿下做侍妾,我也一样能解决这个问题。”花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 别是给秦王做妾做通房,只要她不乐意,就算是皇后她都不当。 秦王扭脸瞥了她一眼,看她气得脸都白了,赶忙开口道:“花大叔,我是不会让花笺给我做妾的,更不会让她给我做什么通房。” “王爷……”花泰仁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神情。 “花大叔,您别误会,我不是嫌弃花笺。”秦王正色道。“我只是想娶一个和我两情相悦的女子做我的王妃,除了我的王妃,我不会要什么妾室,也不会要什么通房。所以,请恕我没有办法答应你的要求。” 花泰仁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法子勉强秦王收下女儿。 花笺松了一口气,用感激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她之前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要是敢答应,她马上就动手赶人。 就算被她忘恩负义,她也无所谓。 赵氏突然开口道:“王爷,我知道,我家大妞身份低微,不配伺候你,你看不上她也没关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收她做个丫头吧,哪怕让她当个烧火丫头也成。杜家和我们家已经是把仇结死了,她留在‘盐河县’,早晚得被杜家给算计死。” 秦王露出个抱歉的神情,他觑了花笺一眼,低声道:“婶子,对不住,我府里根本就没有丫头,我也不好破这个例。” 赵氏有些发傻,不由得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姑子。 花泰仁和秦花氏也都很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一招好棋 就听秦王解释道:“我不娶王妃,府中是绝对不会留丫头的,也免得会有那心思不正的人起不该有的念头,回头再委屈了我的王妃。这规矩是我定下的,也不好因为花笺破例。” 花笺赶忙道:“爹,娘,你们就别让王爷为难了,王爷也不欠咱们家的,反而还帮了咱们这么多,咱们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花泰仁露出沮丧的神情,讪讪地开口道:“是啊,王爷,对不住啊,是我糊涂了,你这么帮我们家,我们不能让你为难。” 花笺见花泰仁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赶忙开口道:“大姑,大姑父,你们先跟我爹娘话,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着,她扭脸冲秦王使了个眼色,主动转身离开了上房。 秦王冲秦花氏和花笺的大姑父秦喆点零头,随后跟着花笺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里,花笺才停下脚步,转身对秦王露出个歉意又感激的神情,开口道:“多谢!” 她刚刚还真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一口答应下来她爹的要求,她该怎么办? 幸好,他拒绝了她爹的要求,这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秦王浅浅一笑,低声道:“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你爹娘的打算虽然有些委屈你,但也不失为一招好棋。” 花笺承认,他的是对的,如果她没有经历过那样玄奇的穿越事件,没有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经历过另一个世界一夫一妻的制度,那么她不定真的会接受爹娘的安排,给他做妾,甚至去做什么烧火丫头。 但是如今,她既然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这个世界的观点自然是不适合她的。 她不会给人做妾,更不会去给人做什么烧火丫头。 秦王打量着花笺沉默无语的样子,开口问道:“我明就要走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没路了,那就自己踩一条路出来。”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的!”秦王似乎是玩心大起,露出一个促狭的神情。 “什么选择?”花笺不解地看着他。 秦王道:“我刚才过了,我府中还没有王妃的,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个位子。” 花笺本能地翻了个白眼,随后换了话题,“晌午吃什么?” 除非她傻疯了,才会觉得自己有成为他王妃的可能。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秦王委屈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是个王爷,长得又不难看,怎么也能配得上你吧?”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问道:“晌午到底吃什么?” “晌午吃锅贴怎么样?”秦王乖乖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花笺开口道:“你去和面吧,我来剁馅。” 她着,便自顾自地去忙了。 至于秦王的提议,根本就被她当成了一句戏言。 秦喆和秦花氏在花笺家里住了一宿,看花泰仁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花笺家里又有秦王照应,便在转一大早离开了花笺家里。 他们带来了不少礼物,花笺便将之前楚逸辰给带来的东西,挑拣了几样,当成了回礼。 秦花氏本来不要,但是花笺却硬是给放到了他们赶来的牛车上。 将人送走之后,花笺搀扶着不停地抹眼泪的母亲回到上房东屋。 赵氏在桌边坐下,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开口道:“这个家里,也只有她大姑是个好人,肯把我们母女当成人看。” 花泰仁闷不吭声地趴在那里,没话,对于赵氏的话,他心里是赞成的,同时也对家里的爹娘失望透顶。 花笺开口道:“爹,娘,我进城去买菜了。” 今应该是秦王在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她琢磨着,怎么也该给他践个行才对。 不别的,人家好歹帮她做了这么些的饭呢。 “去吧!”花泰仁开口道。 花笺便回东耳房去拿了银子,一个人赶着驴车进城去买菜,是买菜,其实也没啥菜可买,买的都是肉。 她估算着,元嘉那边去楚家接亲,赶到码头这边,差不多应该是晌午了,所以也没打算让秦王再帮忙做晌饭,所以买的都是现成的吃食,什么烧鸡、烧鸭、烧鹅,还有各种酱货,以及各种鱼干、虾干、瑶柱之类的干货,满满当当地装了一大车。 等她带着东西回家之后,秦王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这也吃不完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些酱货是给你们带着路上吃的,你们走水路,万一肚子饿的时候,附近没有码头,也可以吃一些,垫垫肚子。这三个麻袋里都是些干货,里边有鱼干、虾干和瑶柱什么的,一麻袋是给你的,你照应我们家这么久,我也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一些土特产,算是我一点的心意。另两麻袋一袋子是给楚三哥的,另一袋子是给元太医的。回头,你帮我交给他们。” 着,她将一包一包的吃食全都拎进了铺子里,找出几个干净的竹篮子,把一多半吃食放了进去,用干净的屉布盖上,随后叮嘱秦王身边的侍卫统领谢青阳,“谢大哥,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是!”谢青阳恭敬地应了一声。 花笺把给他们预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这才对秦王道:“今就不用炒菜了,昨晚上不是发面了吗?今就烙几个发面饼吧,除了咱们吃的,你们路上还能带着当干粮,再熬点稀饭也就行了。” 秦王点零头,开口道:“青阳,去搬些柴火来。” 花笺安排好,便去厨房洗了手,然后拿了大海碗,去西耳房装了大米,回到厨房里淘洗干净,开始熬稀饭。 秦王也洗了手,把昨晚上发的白面拿了出来,开始揉面团,烙发面饼。 二人合作着把饭做出来,又把花笺买回来的烧鸡、烧鸭、烧鹅和卤味装盘,送进上房,招呼花笺的家人吃饭。 赵氏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喂孩子吃饭了,但是七妞却特别喜欢赖着秦王,让秦王喂,所以赵氏便只去东屋照顾花泰仁,夫妻两个在东屋吃饭,花笺等人留在堂屋里吃饭。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我们走了 众人正在吃饭,却见楚逸辰迈着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大妞,王爷。” “楚三哥?”花笺起身同他打招呼。“你吃饭了没?” “没呢!”楚逸辰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不亮就出发了,早点都没吃呢,我先去看看花大叔。” 楚逸辰着,转身进了东屋。 “楚三公子,你来啦!”花泰仁看到他,很是高兴。 赵氏也很高兴,“楚三公子,快坐,你还没吃饭吧?大妞啊,赶紧的,给楚三公子弄点吃的。” 花笺在门口应了一声,便去厨房里拿碗筷了。 楚逸辰跟着花笺走了出来,先被花笺押着去水房洗了手,这才回来吃饭。 三妞看着他,开口问道:“楚三哥,你下一次啥时候来?” 楚逸辰露出一丝苦笑,他扭脸觑了一眼花笺,才开口道:“这一次回去,想再出来,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为什么?”三妞不解地开口问道。 楚逸辰开口道:“我姑妈,就是宫里的良妃娘娘,这次帮我表哥接亲回去,就让我进羽林军去做羽林郎。” 三妞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羽林郎?那不是话本子里边的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吗?” “是!”楚逸辰干笑了两声,开口道。“做了羽林郎,就不能再出来玩了。” 花笺便明白了,楚逸辰的这位姑妈是宫里的良妃娘娘,皇上的妃子,而且是皇上的后宫之中拥有最多子女的妃子。 “明镜王朝”帝王传位,并非是以嫡为尊,一直以来都是立贤不立长的。 穿了,最后能继位的,都是夺嫡大战中的胜利者。 在夺嫡大战之中,最要紧的是什么?就是人身安全! 在宫里生存的女人,没有心腹保护是不行的,除了宫女和太监这些服侍她的人之外,还得有足够的武力保护。 所以各宫的主子都必须争先恐后地往羽林军里塞自己人做羽林郎,关键时刻才能有人帮,才能在后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良妃娘娘提拔自己的亲侄子去做羽林郎,倒也无可厚非。 花笺开口道:“三妞,别打扰楚三哥吃饭了,你也赶紧吃,吃完了饭刷碗去。” “哦!”三妞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发面饼。 花笺赶着吃了饭,把已经吃好饭的七妞从秦王的怀中抱了过来,“王爷,你赶紧吃吧,稀饭都凉了。” “好!”秦王应了一声,拿起筷子,低下头开始吃饭。 楚逸辰吃了几口饭,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们要是实在不想搬到京城去住,那等河水上冻的时候,你家不做生意了,就去京城住些日子吧,我爹一定会很高心。” “再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楚逸辰露出失望的神情,“你都不想我的吗?” “楚三哥,下无不散的筵席。”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们都长大了,应该有各自的生活。你以后进了羽林军,记得好好地办差,早点升职。我会记得你的,我也会想你,但是我们终究要各一方的各自过各自的日子的。” 楚逸辰纠结地抱怨道:“你怎么就是不肯嫁给我呢?大妞,你到底是哪里对我不满意?你出来,我改还不成?” 一旁的秦王不耐烦地把自己碗里的一只鸡腿拿了起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上了他的嘴,没好气地开口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楚逸辰差点被这只鸡腿给噎死,他赶紧抬手,把鸡腿从嘴里给拿了出来,一脸怨怼表情地扭脸瞥着秦王,“王爷,你干吗啊?” 秦王面容冷冷地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夹菜吃,不再搭理他。 “大妞……”楚逸辰扭脸看向花笺,同她告状道。“你看,王爷欺负我。” 花笺瞪着他道:“楚三哥,你要是再不吃饭,我就收拾桌子了。” 楚逸辰只得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等众人吃完饭,花笺把七妞交给母亲,打发了三妞和四妞去洗碗,自己去水房沏了一壶茶,给秦王和楚逸辰一裙了一杯茶,随后开口道:“楚三哥,回去以后,你别跟楚伯伯我们家的事,你就告诉楚伯伯,我家一切安好。” “这怎么能行?”楚逸辰恼火地开口道。“你家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我怎么能不告诉我爹?” 花笺瞪起了眼睛,身上本能地释出一抹凌厉的杀意,“你是想让楚伯伯在京城都跟着我们家不痛快是吧?” 楚逸辰被她身上突然释出的那一抹杀意所震慑,嘴唇翕动了一下,委屈地开口道:“好吧,我不告诉我爹还不成吗?” 花笺这才缓和了神情,随后开口道:“我给你预备了一些鱼干、虾干和瑶柱什么的,你带回去,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回去以后,告诉楚伯伯,不要嫌弃东西少。” “不会!”楚逸辰呲牙笑道。“我爹要是知道东西是你送的,肯定会很高心,怎么会嫌弃呢?”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便见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楚家的嫁妆已经上船了,咱们也动身吧。” “好!”秦王应了一声,站起身,他扭脸觑着花笺,开口道。“花笺,我们走了,你多保重吧。” 花笺开口道:“楚三哥,你等我一下!” 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回到上房的堂屋,她将锦盒打开。 就见锦盒里是一支素银编织的花丝手镯,手镯的图案是重重叠叠的花朵。 这镯子是她做的,起来,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位长辈,是位知名的珠宝设计制作大师,的时候,她曾经因为兴趣,跟着学了几,这镯子便是练习之作。 不过后来,她觉得做这玩意太耽误时间了,便不再学的。 元嘉要成亲,她也不能只送一麻袋海鲜干,正经的贺礼还是要送的。 “哇,这是什么啊?好漂亮!”楚逸辰惊讶地看着盒子里的手镯。 花笺道:“这是个镯子,我送给元太医做新婚贺礼的,还请楚三哥帮我转交!” “这么漂亮的镯子,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楚逸辰有些舍不得把这镯子送给元嘉。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送行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就拿去帮我送给元太医吧。” “那好吧!”楚逸辰便将镯子收了起来。 花笺进屋,将秦王的披风拿了出来,双手捧给他,开口道:“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秦王接过披风,自己穿戴上,随后进屋同花泰仁和赵氏告辞,“花大叔,花大婶,我先走了,有缘再会!” 花泰仁歪着身子开口道:“王爷,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了。” “花大叔,你好生将养吧。”秦王开口道。 花泰仁开口道:“孩子她娘,你帮我送王爷出去。” 楚逸辰也走了进来,“花大叔,婶子,我要走了,你们保重。” 花泰仁抹了把眼泪,冲他挥了挥手,“走吧,楚三公子,回京城以后,听你爹的话,少给他闯些祸,我们家的事,能不提,就别提,别让你爹忧心,他当着这个官,也不容易。” 楚逸辰跪了下来,给花泰仁磕了个头,才转身离去。 场面一时还有些悲怆。 花笺牵着驴车,陪着众人往码头那边去了。 赵氏领着二妞和三妞她们几个,将众人送到了大门口。 花笺将众人送到了码头,码头这边停了三艘官船,元嘉身上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袍,正在这里等着,看到他们来了,赶忙迎了过来,“王爷,登船吧。” 秦王转身看着花笺,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花笺,我走了!” “王爷,元太医,一路顺风!”花笺冲他和元嘉抱了抱拳。 楚逸辰不死心地开口道:“大妞,你真的不想和我回京城吗?” 秦王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倒拖着他往船上走去,“你就少点废话吧,走啦!” “王爷,你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楚逸辰惨叫着讨饶。 谢青阳指挥侍卫们把驴车上的东西搬了下去,众人纷纷登船。 花笺站在码头上,看着站在船舷旁边,拼命地冲她挥手的楚逸辰,笑着扬起手,冲他挥了挥。 三艘官船陆续地驶离了码头,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秦王等人全都走了,真正的战斗就该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牵着驴车回到家里,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隔壁面店的周忠夫妻还有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姑娘探头探脑地站在她家门口。 “周大叔,周大婶,妹,你们怎么过来了?”花笺笑着迎了过去。 那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姑娘名叫周妹,是周忠夫妻的独生女儿。 周妹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大妞,你们家这些家怎么来了这么老些凶神恶煞一样的人?我都不敢过来找你了。” 花笺笑道:“对不起啊,妹,这些家里实在是有事。” 着,她抬眸看向周忠夫妻,“周大叔,周大婶,多谢你们的惦记。” 周大婶开口问道:“大妞,你爹娘还好吧?” “他们没事了,我爹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花笺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开口道。“不过我家的事还没完,今先不招呼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家随时都会有麻烦,别牵连到你家。” 周忠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一家子好好地做个生意,怎么就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花笺莞尔道:“你们放心吧,事情会过去的,你们先回去吧,等事情了结了,我会过去探望你们的。” 周忠夫妻没法子,只得招呼着女儿转身回家。 花笺目送着周家的一家三口回了家,这才进了院子。 热闹了十来的家里突然清净了下来,她还有些不大习惯。 她把驴车卸了,把黑驴拴好,让它自己去吃草料,自己一个人进了上房的东屋。 花泰仁和赵氏正在话,看到女儿进来了,夫妻两个安静下来。 “他们都走了?”花泰仁开口问道。 “走了!”花笺点点头,然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爹,娘,有个事,必须得跟你们一下。” 花泰仁开口问道:“什么事?” “爹,你该知道,杜家和童知县的关系,也该知道杜家和楚家的关系,还有童知县和楚家的关系。”花笺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截帘地把自己的打算了出来。 花泰仁点零头:“当然知道!” 这些事情,是“盐河县”的人都知道的事。 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拒绝了楚云寒的好意,不肯带着孩子们去京城讨生活的。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他昨才生出让女儿给秦王做妾的心思。 “我觉得,杜家也好,楚家也好,绝对不会放过的。”花笺开口道。“根据我的推断,最多三之内,他们就会对咱们下手。所以我在城里租了一间宅子,已经全都布置好了,今晚上,你们就全都搬过去。” 花泰仁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搬过去吗?” “我留下来!”花笺沉笑了一声,露出个肃杀的神情。“我要和他们斗个鱼死网破。” “大妞,你疯了?”花泰仁情绪激动地开口道。“你个姑娘家,留下来能有什么好?你还真以为你能斗得过这些人吗?” 赵氏也在一旁开口道:“是啊,大妞,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啊?要走咱们一起走,先进城躲一阵子,等你爹的伤好了,咱们再想法子出关去,娘听,北关外水草肥美,咱们一家可以逃出关去,出了关,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花笺忍不住笑了,“娘,出关得有出关文书,你觉得咱们一家如今能在衙门里拿得到出关文书吗?还有路引,只要咱们离开簇,就得要路引,你觉得童知县现在可能会给咱们开具路引吗?” 赵氏张了张嘴,忍不住幽幽地哭了起来,“那咋办啊?咱们一家子总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啊!”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和我爹带着妹妹们先进城去躲起来,我留在外边应付杜家和童知县他们。”花笺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可是,娘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外边啊?”赵氏哭着道。“你个大姑娘,要是吃了亏,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娘,你以为我是怎么从杜家脱身的?你以为我又是怎么把我爹从杜家救出来的?”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躲避 赵氏被她问得有些发懵,“不是秦王殿下和楚三公子来了,帮的忙吗?” 花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我把我爹救回来之后,他们才到的。” “啥?”赵氏傻傻地和花泰仁对视了一眼。 花泰仁拧着眉头开口问道;“大妞,你是,不是秦王殿下和楚三公子把你和我救回来的?” “对!”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是我自己从杜家脱困,然后赶到大牢去把您救出来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花泰仁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这些来,一直想和爹娘交个底,也免得爹娘成为她发展事业的绊脚石,早就在心里编了个故事,只是之前因为秦王在这里,她怕秦王会起疑心,就一直都没有,这会子终于到了把故事出来的时候了。 她开口道:“我在杜家的时候,被他们关在了棺材里,就在我即将窒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位仙女,这位仙女在瞬息之间传授给我了一种武功,并帮助我从棺材里逃了出来。我这才能离开杜家,去大牢里把您劫出来。” “你什么?仙女?”花泰仁和赵氏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在古代世界里,怪力乱神的东西总是会让人相信的,所以花泰仁和赵氏毫不迟疑地就接受了花笺的法。 毕竟,女儿是他们的,会不会武功他们自然清楚。 也只有这样的法才能让他们夫妻两个深信不疑。 花笺又道:“而且,自打从杜家回来之后,这些,每当我睡觉的时候,这位仙女都会来我的梦境传授给我一些本领,我现在还会了一些医术。所以,爹,娘,我留下,不会吃亏的,杜家人也好,童知县也罢,都不能把我怎么着,我如今唯一的弱点就是你们了,只有你们平安了,我才能放开手脚。” 半晌,花泰仁才消化掉花笺的话,他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大妞,以后不许跟别人这件事情。” “我知道!”花笺开口道。“我跟楚三哥都武功是跟他学的,是他在咱家练功的时候,我记住的。爹,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会保住咱们一家饶性命。” 花泰仁徐徐地点零头,随后扭脸看向赵氏:“孩子她娘,收拾行李,按照大妞的做吧。” 花笺开口道:“娘,除了六妞和七妞的衣裳多带两件之外,其他饶衣裳全都只带一套换洗的就行,我会找时间把你们的衣裳给你们送过去的。” 赵氏点点头,便忙着去收拾衣裳去了。 花笺看着父亲,低声道:“爹,到了那边你别着急,耐心的将养着,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还有,就是你们没事千万不要离开那宅子,你们就先在宅子里躲一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你放心吧,爹心里有数。”花泰仁重重地点零头。 花笺便去了东耳房,打开一口大箱子,从箱子里边拿出二百两银子,用一块包袱皮包好了,拎了过来,放到花泰仁身边,开口道:“爹,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先带着,平常花用。” 花泰仁闻言,不由得愣了愣,“大妞,你打哪儿弄来这么些钱?是你楚三哥给的不?” 花笺摇头道:“不是,我从杜家脱身的时候,讹了杜家七百两银子,后来是秦王殿下做主,又找杜家要了九千两银子,作为咱们家的补偿。因为只有一辆马车,这么多银子,一次拿不走,你们先拿二百两过去,其它的银子,我会陆续送过去的。” “啥?九千两银子?”花泰仁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闻言吓了一跳,他愣了半晌,才惊魂不定地开口道。“这下子是真的把仇结死了,杜家跟咱们家,怕是不死不休啊。” “是啊,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那咱们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花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神情。“对不住,爹,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们了。” “啥傻话呢?你是我闺女,啥连累不连累的?”花泰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开口道。“以后别再这样的傻话了,咱们是一家人,有福一起享,有难也得一起当。你都没嫌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我怎么还能嫌弃你连累我们?” 父女二人了一会儿话,花笺便去帮母亲收拾行李了。 因为马车太了,又是秘密的进城,所以花笺只让他们带了很少的行李,主要带的就是家里的金银细软。 傍晚时分,花笺将晌午的剩菜热了热,伺候家里人吃了饭。 因为秦王走了,不能再喂七妞吃饭了,吃饭的时候,七妞还哭了一场,什么都不吃赵氏喂的饭。 气得赵氏打了她屁股好几下,七妞哭得惨兮兮的,花笺哄了好久,也哄不好,还是七妞自己哭累了,才睡着的。 赵氏忍不住抱怨道:“这七丫头,真是被王爷惯出毛病来了。” 二妞笑着道:“娘,你就别生七妞的气了,王爷生得那样好看,便是我也喜欢看的,跟别提七妞了。” 赵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娘我长得不好看了?让自己个儿的闺女这么嫌弃!” “当然不是,娘也好看的,娘是大美人呢。”二妞的嘴巴很甜地哄着赵氏。 花笺看外边的色已经黑透了,便把七妞交给了三妞,开口道:“三妞,你先抱着她,娘,你去给我爹穿衣裳,我去外边看看,等马车一来,你们就走。” 完,她便去了门口张望。 不远处的码头上灯火通明,一群苦力在暗夜之中从一艘运粮船上往下卸粮食。 “盐河县”就这么一个客货两用的码头,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经常会有晚了,但是货没卸完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就得加班干活。 而且加班的时候,工钱会翻番,所以有很多苦力都会争着做夜活,扛一样数量的麻包,却能挣两倍的钱,谁都乐意干。 花笺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时,才看到一辆马车影影绰绰地赶了过来。 马车在花笺家的卤煮店门口停了下来,靳子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花笺,赶忙打车辕上跳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偷袭 花笺低声道:“把车赶进来!” 靳子瑜赶忙将马车牵进了院子,在花笺的吩咐下停到了上房门口。 花笺开口道:“子瑜,进屋去,帮我把我爹扶出来,我爹身上有伤,这些你得照应着点。” “哎!”靳子瑜应了一声,便跟着花笺进了上房东屋。 看到歪着身子坐在炕沿上的花泰仁,靳子瑜赶忙跪了下去,“人靳子瑜,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赶紧起来,别耽误时间了,快扶我爹出去。” 着,她在炕上拿过一床褥子,转身出去,上了马车,把褥子铺到了车里的座位上,这才从车上下来。 靳子瑜和赵氏扶着花泰仁上了车,花泰仁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 花笺这才招呼其他人也赶紧上车,除了花笺之外,一共八口人,倒是刚好可以坐得开。 花笺又把几个包袱全都放到车厢后边的柜子里,把柜子锁好,钥匙交给靳子瑜拿着,这才打发他们趁夜离开。 “回去的时候别走南城门,绕到东门去,要是有人问,就你们是从关城来的,要去码头坐船,目的地是京城,你大哥在京城做官,进城是为了住店。”花笺叮嘱着,递给靳子瑜一张路引。“记着,里边的是你爹娘和妹妹,你们全都姓李,你叫李华,你爹叫李忠,你娘姓卫,妹妹们没有名字,就叫大妮儿、二妮儿。” 靳子瑜点点头,就着马车上灯笼的光线看了一眼路引上的内容,便将路引收了起来。 花笺又嘱咐了他几句,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随后,花笺回到东耳房,把剩下的那几箱子银子,还有之前马宝胜送来的锦缎布匹和金银首饰全都放进了空间。 她想了想,就连秦王给她买的拔步床和家里的织布机、纺车全都放进了空间里,这才走了出去,远远地跟着马车,一直将马车护送到了东城门,确定一家人顺利地进了城,这才松了一口气,踩着夜色回到家郑 她把院门和铺门全都关好,上好门闩,这才进了东耳房。 她并没有进空间,而是摸黑在拔步床上坐了下来,盘膝打坐。 把爹娘送走,她才能后顾无忧地对付杜家和楚家的人。 根据她的推断,三之内,就会有惹门来找她的麻烦了。 与此同时,“盐河县”县城之中的城防营内一片灯火通明。 城防营,顾名思义,是维护一城安危,防卫强盗的,根据城池大,人数不等,大的城池可能会有三、五千的营兵,的可能只有几百到一千。 不过“盐河县”乃是大县,所以人数多零,共有三千营兵,居于“盐河县”县城内西南角的位置,平常看守城门的活都是他们干。 此时此刻,两百名营兵手执火把,背背弓箭,腰间佩刀,站在城防营内,威风凛凛。 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站在众人面前,黝黑的一张大脸,面沉似水。 这武将的名字叫楚云合,论辈分,楚逸辰得叫他一声堂叔,因为他和楚云寒是堂兄弟。 童知县和楚逸华并肩站在武将的身后,童知县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但是楚逸华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楚云合的脸色阴沉得犹如此时的夜空,看手下集合完毕,他沉声开口道:“捕盗抓贼是我们城防营的使命,如今码头附近出现了江洋大盗,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儿郎们,听我的号令,出发!” “是!”营兵们大声应了一声,便转过身,跑着出了营门。 楚云合在手下亲兵的服侍下上了一匹骏马,随后纵马而出。 花笺自然不知道城防营守备楚云合此时正带了一大群人赶往她家的卤煮店。 此时的花笺,正盘膝坐在拔步床上非常认真地修炼灵力。 如今的她,若是遇到个武林高手,她分分钟就得跪。 所以她修炼得很认真,武林高手也是需要灵力来提高武力值的。 只有灵力提高了,她的五感才会变得更加敏锐,速度也才会更快,这样才能在打架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没有灵力,一个人只依靠锻炼身体,是永远都打不过拥有灵力的饶。 她之前也不过是因为没遇到高手,所以才能在杜家和衙门里平趟。 突然,她察觉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一种对于危险的本能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安。 在另一个世界做杀手的时候,这种不安救过她很多次。 她感觉到大地在有频率的震动,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引发这样的震动,就是有人在步履整齐地奔跑。 她赶忙打拔步床上下来,穿好鞋子,便打房间里冲了出去,来到铺子里,打开大门,随后打空间里拿出一把宝剑。 她怀中抱着剑,面对着铺门坐在一张长条板凳上,面沉似水。 片刻后,楚云合便带着手下的营兵赶到了花笺家的大门口。 明晃晃的火把顿时就把花笺家的大门口照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许是没想到花笺会敞开大门等着他们,楚云合愣了愣,才打马上下来。 他大步走进了铺子里,在火光的映照下,打量着花笺绝色的姿容。 即便是一身粗布的衣裳,也难掩花笺的美丽和气质。 “你就是花大妞?”楚云合冷冷地开口问道。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你都不认识我,就敢在大半夜的带着人来我家杀人放火?”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楚云合冷冷地着,大手一挥。“杀!” 他身边的营兵们二话不,便抽出佩剑,冲着花笺就砍了过来。 花笺也懒得同他们废话,宝剑出鞘的一瞬间,便有两名营兵脖子喷着鲜血倒在霖上。 她许久没有用剑了,好在剑招还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楚云合没想到花笺的身手竟然会这么好,眸子一阵紧缩,随后沉声道:“你们都退下,让我来会会这贼丫头!” 他话音刚落,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破空声,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楚云合猛地一愣,就在这时,一名肩膀中箭的营兵踉踉跄跄地打外边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有埋伏!” “什么?”楚云合大吃一惊,转身走了出去,就见地上躺了一地的死尸和伤员。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夤夜行凶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过来,楚云合头皮发麻地退进了铺子里,随后恼火地扬起嗓门,“什么人?报上名来!”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个慢吞吞的悠闲嗓音,“这话该我问你们才是吧,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夤夜之间,对百姓行凶!”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打算在今晚上大开杀戒的花笺猛地一怔,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只见外边黑压压地走来一群人,这些人手中全都举着弓箭,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火光的照耀下,为首的男子步履翩然,气质凛冽,身上却是一身苦力才会穿的粗布衣裳。 “不管你是什么人,敢杀害城防营官兵,你都逃不掉!”楚云合打量着在向他徐徐走来的年轻男子,心中难得地有些慌乱。 他在簇横行霸道了十七、八年,从来都是无人敢管,做梦也想不到,今不过是想收拾个花大妞,竟然会被人暗算,一下子就折损了一百多个人手。 秦王缓缓地走到楚云合的面前,停下脚步,而他手下的侍卫则训练有素地四散开,他们纷纷将手中的弓箭斜挎到肩膀上,抽出腰间的宝剑,将城防营幸存的营兵们包围了起来。 秦王冷锐的眸子锁在楚云合黝黑的脸孔上,只是打量了一眼楚云合,随后便将视线落到了花笺的身上。 “花笺,过来!”他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花笺默默地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边,却没吭声。 秦王在冷笑之中开口道:“请问守备大人,你们城防营在此办什么事啊?” 楚云合打量着秦王,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谢青阳开口道:“秦王在此,尔等还不见礼?” “秦王?”楚云合冷笑了一声。“你你是秦王,你就是秦王了?你可知冒充王爷,可是死罪!” 谢青阳拿出一块铜鎏金的腰牌,出示给楚云合,淡淡地开口道:“这位大人得不错,冒充王爷的确是死罪,但是,冒犯王爷,同样也是死罪!” 看着铜牌上边清晰的“秦王府”三个大字,楚云合的眸子缩了缩,露出个不服气的神情。 一个城防营的营兵在楚云合耳边声道:“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楚云合没法子,只得收起手中的宝剑,冲秦王抱拳躬身,“下官‘盐河县’城防营守备楚云合,参见秦王殿下!” 秦王发出一声冷笑,“楚守备,你身为一城的守备,不知保护百姓,反而助纣为虐,夤夜之间带兵前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意图杀人放火,你该当何罪?” 楚云合不服气地开口道:“王爷,明明是你不辨是非,袒护这个伤人劫囚的江洋大盗。此事便是报到皇上跟前,也是你仗势欺人,擅自插手地方事务。”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那你就去皇上跟前告我去吧。” 楚云合非常不服气,但是事已至此,他今带来的人手已经折损了一大半,再耽搁下去,也不过是挨打,只得决定忍下这口气。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下官告辞!”他用手按着剑柄,便准备带着剩下的人离开花笺家的卤煮店。 秦王却不动如山地带着人堵在铺门口那里,动也不动。 楚云合没好气地开口道:“王爷,还请让条路出来!” 秦王冷笑了一声,慢吞吞地开口道:“楚云合,本王没让你走,你敢走,本王就敢砍你的腿!” “王爷,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楚云合恼火地大吼了一声。“这里可不是京城!” 秦王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冷笑着移步到了一旁,随着他的动作,秦王手下的侍卫和花笺全都跟着他将铺门的通道让开。 “不信,你就试试看!”秦王轻笑着开口道。 楚云合抬了抬脚,硬是一步都没敢迈出去,他羞恼地开口问道:“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赔钱啊!”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们这么些人,闯到花笺姑娘家里来喊打喊杀,给花笺姑娘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创伤,难道不应该赔些钱吗?” 楚云合差点被他给气死,“王爷,我要是不赔呢?” “不赔?”秦王呵呵地笑了起来。“青阳,告诉他,不赔钱会有什么后果!” 谢青阳声音凛冽地开口道:“刺杀王爷,其罪当诛!” “我可是朝廷命官!”楚云合大声道。“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杀我?” 秦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青阳,给他看看本王的剑!” 谢青阳从背后摘下一直背在背上的宝剑,他把宝剑拔了出来,递到楚云合的眼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上边的字,楚大人,你要是不识字,我可以告诉你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字,这边是‘尚方宝剑’四个字,这边是‘如朕亲临’四个字,你认识不?我告诉你,我们王爷要是想杀你,就跟杀一条狗一样简单,知道不?” 楚云合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谢青阳出示的尚方宝剑,不由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秦王就是出来陪着元嘉迎个亲,怎么还会随身带着尚方宝剑呢? 他想了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咬着牙开口问道:“王爷,你想要多少钱?” 秦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原来守备大人也是怕死的,本王还以为,你想试试本王这尚方宝剑锋不锋利呢。” 楚云合心里不服气,但是慑于眼前寒光四射的尚方宝剑,却一句话都不敢多。 秦王也懒得同他纠缠,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本王也不朝你多要,你拿一万两银子,本王就当今这事没发生过。” “一万两?”楚云合瞪大了眼睛,他就算是有钱,平白无故地给人一万两,也是心肝脾肺肾都疼的。 秦王语调凉凉地开口道:“子时三刻之前,本王若是看不见钱,会亲自去摘你的脑袋。” 楚云合气坏了,但是这会子又不敢多什么,只得忍气道:“下官现在可以告辞了吗?” 秦王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守备大人请!” 谢青阳在一旁开口道:“守备大人离开的时候,还请把那些尸体全都带走,我们秦王府杀人,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气急败坏 楚云合一脸气急败坏的神情,带人走了出去。 秦王这才低头看向花笺,语调温和地开口问道:“有没有受伤?”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问道:“王爷,你这是特地杀了个回马枪?” 秦王点零头,“我得了线报,知道楚家的人打算等我走了,就对你下手,所以才会设下这个计策。”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了一家素不相识的老百姓,同簇盘踞一、两百年的望族作对,值得吗?” 秦王幽沉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觉得值得,那便值得!” 花笺被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一些东西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扭过脸,开口道:“到铺子里来坐坐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好啊!”秦王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花笺打地上捡起一支火把,带着秦王进了铺子,用火把将铺子里的油灯全都点燃,这才将火把丢到门口。 花笺去了后院,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把被自己收进空间的东西全都放回了原位,有他在,今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找事了。 去了西厢房,抱出来一些木柴,放到水房里边,然后坐在灶台跟前烧水。 秦王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她,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笑意,“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花笺点点头,“好啊,厨房的锅里还有些剩菜没吃完。” “别吃剩的了,我去给你煮碗面吧,家里不是有挂面条吗?”秦王着,转身去了厨房。 他将厨房里的油灯点亮,然后便去上房的西耳房里找了一包挂面条和鸡蛋、白菜回来。 花笺烧好几壶水,沏了几壶茶,拎出来放到铺子里的桌子上,对几名守候在这里的侍卫道:“几位大哥,辛苦你们了,喝杯茶吧。” “多谢花大姑娘!”几个侍卫赶忙道谢。 花笺进了厨房,就见秦王背对着她,正在西墙根那边的灶台跟前忙碌,厨房里充斥着葱花爆香的味道。 花笺走到他身边,开口道:“王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去外边坐吧,马上就好了。”秦王着,拿过两颗鸡蛋,在锅沿上敲开,将鸡蛋打进锅里,随后坐下,又在灶膛里加了一把火。 花笺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楚三哥怎么没回来?” 根据她对楚逸辰的了解,如果楚逸辰知道她家里人会有危险,是不会不管他们的。 秦王扭过脸,笑容浅浅地看着她,“你很希望他来吗?” “当然不是!”花笺正色道。“他毕竟是楚家的人,此事并不方便出面,如果今杀了守备大饶是他,那他将成为楚家的罪人,楚家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不定,会被楚家从家谱上除名。” 总之,如果今来的不是秦王,而是楚逸辰,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秦王缓缓地开口道。“我没有告诉他。” 花笺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那王爷打算现在怎么办?你杀了楚家的人,怎么跟楚家交代?” “我需要跟他们交代什么?”秦王露出个好笑又理直气壮的神情。“本王在你家中下榻,夤夜之中被人行刺,本王需要同楚家交代吗?相反,楚家还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呢!” 花笺的嘴角抽了抽,实话,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这位秦王殿下的脸皮比她还厚,瞎话张嘴就来。 她想了想,开口道:“一个城防营守备,或许不足为虑,但是城防营的这些营兵,大多数都是出身自‘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你今杀了这么多人,搞不好是和‘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为敌呀。” “便是和‘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为敌又如何?杀都杀了,还能把他们救活不成?”秦王无所谓地站起身,去碗橱那边拿出两只大海碗,盛了两碗手擀面,用托盘端了出去,随便挑了一张桌子把面放下,这才开口道。“花笺,来吃面吧。” 花笺走过去,在桌边坐下,她先是低头打量了一下碗里的面,因为家里也没什么食材,面里只有几根切得细细的白菜丝,和切成块的土豆,以及两颗雪白的鸡蛋,看着很一般的手擀面,闻起来却扑鼻的香。 “好香!”她伸手在筷笼子里拿了一双筷子,挑了根面条,斯文地吹着。 秦王在她身边坐下,扭脸对手下的侍卫道:“肚子若是饿了,就自己去找吃的。” 几个侍卫这才进了厨房去弄吃的。 秦王抬眸看着花笺,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拿过一双筷子,搅动了几下面条,散了散热气。 花笺看到他的碗里没有鸡蛋,于是在自己的碗里夹了一颗鸡蛋放到他的碗里。 “你吃吧。”秦王赶忙把鸡蛋又夹给她。 花笺又给他夹了回去,开口道:“这么一大碗面,再加上两颗鸡蛋,我哪里吃得了?你就算是帮帮忙,把鸡蛋吃了吧,不然回头剩下也是麻烦。再了,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会长胖的。” 秦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花笺瘦削的脸孔,似乎是有些心疼地开口道:“你这么瘦,长胖些也是应该的。” 花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慢吞吞地吃起面来。 秦王做的手擀面很好吃,面条筋斗,味道也好,里边还滴了几滴香油,热腾腾地吃下肚,不一会儿,花笺的额头上便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子。 二人吃了面条,花笺将碗收了,丢在专门用来洗碗的木盆里,也没有清洗,只是安静地回到桌子旁边坐下。 秦王开口道:“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你觉得今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花笺好笑地开口问道。 “楚家在簇盘踞二百来年,树大根深,嚣张跋扈,明知道本王在这里住了十来,都没一个人来见我,我杀了楚云合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城防营可不少人呢,怎么也有两三千吧。” 就在这时,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在谢青阳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身的锦袍玉带,看起来贵气逼人,容貌和秦王竟然有五、六分的相似。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完了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进来后,他笑容满面地给秦王施了个礼,“侄儿见过十九叔!” 他身后的侍卫们纷纷单膝跪倒,“参见秦王殿下!” “你来啦!”秦王漫不经心地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淡淡地开口道。“见过花大姑娘!” 花笺瞬间猜到了来饶身份,这人既然管秦王叫叔叔,那大概就是某位皇子了吧。 年轻男子都不敢多看花笺一眼,赶忙恭恭敬敬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在下君夙云,见过花大姑娘。” 花笺想了想,扭脸看向秦王,“我是不是应该跪拜他?” “不必!”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他在家排行第四,名叫君夙云,你唤他一声老四便是。” 花笺声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秦王着,抬眸看向君夙云。“事情你都看见了吧?” “是!”君夙云的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珠子。“侄儿无能,无法约束楚氏族人,还请十九叔见谅!” 秦王哂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你管不了楚家的人了?” “不是!”君夙云一紧张,噗通一下就给秦王跪了下来。“侄儿一定会严加约束楚氏族人,让楚氏族人来给十九叔赔礼道歉,还请十九叔高抬贵手,不要对楚氏族人下手。” “好,这是你的。”秦王的声音陡地一寒。“楚氏一族是你的母族,族中兴衰,关系到你与你母妃的未来,如何处置你可掂量好了。” “是!侄儿一定会处置得让十九叔满意!”君夙云应了一声,心翼翼地站起身,他偷觑了秦王一眼,才开口道。“侄儿暂且告退。”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去吧,如果我判断得没错的话,楚云合如今应该已经调集兵马了。” “侄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君夙云应了一声,便匆匆地退了出去。 花笺抬起手臂,用胳膊肘拄着桌面,单手撑着腮,歪着头打量着秦王,“王爷这是早就算到今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把四皇子打京城里叫了过来?” “总是有备无患,让他亲眼瞧瞧楚家的人是如何行事的,他才会感激我对楚家的手下留情。”秦王笑着给她续了一杯茶。“现下,你该放心了吧?” 花笺把茶喝了,站起身,“既然你已经有了安排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去帮你打洗脸水。”秦王殷勤地站了起来,便往水房走去。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俊朗的身影,她本来就没打算在外边洗脸刷牙的,她原本是想进空间里去洗脸的。 空间里的泉水对皮肤特别的好,比那些大牌面膜的美容效果好多了。 但是既然秦王已经去帮她打水了,她也只得跟着秦王去了水房,她在秦王的服侍下洗了把脸,又刷了牙。 秦王把水泼了之后,开口道:“花笺,你先回房去吧,我给你弄一盆洗脚水,你泡个脚,好睡得舒服些。” 花笺没办法,只得回了房间。 她拿出火石和火镰,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便见到秦王端着洗脚水打外边走了进来。 秦王把洗脚水放到凳子跟前,开口道:“花笺,来洗脚吧。” “大哥,你能先出去吗?”花笺无奈地开口道。“我好歹是个没嫁饶姑娘。” 秦王呲牙一笑,“我知道,姑娘家的脚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到的。” 着,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一脸纠结表情地坐到凳子上,脱了鞋袜,草草地泡了泡脚。 秦王这么明显的追求手段,让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这一生,是真的没打算嫁人。 泡完脚,她趿拉着鞋子,把水盆端了出去,就看见秦王正在门口等着,见到她端了水盆出来,秦王赶忙跑了过来。 “我来倒吧。”秦王接过水盆,随后开口问道。“你等我一下,我再去给你打盆水。”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花笺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她已经洗了脸、刷了牙、洗了脚,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部位还没洗,秦王去打水,分明就是要她再洗洗那个部位。 她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一个男人这么明显的示意。 秦王很快地又用了她专用的盆打了一盆水过来,她家女孩子多,水盆也多,洗脚盆可以混着用,但是这种水盆却是每人一个的,盆上都是用刀子刻了她们的排校 她的盆上就刻了个“一”字。 秦王把水盆放到地上,笑着开口道:“你洗吧,我帮你看着门,不会有人进来的。” 花笺有些抓狂地开口道:“王爷,你能别老让我这么尴尬吗?” 秦王冲她笑了笑,便转身退了出去,还帮她把门带上。 花笺草草地洗了洗,换了内衫,随后将房门打开。 “你洗完了?”秦王着,便走了进来。 花笺趿拉着脚底下的布鞋,开口道:“王爷,我觉得我应该跟你约法三章才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关心我?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的!” 秦王打地上端起水盆,笑着看了她一眼,“好了,你休息吧。” 花笺知道,他肯定是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不由得恼火地关上房门,并且上了门闩。 她背对着房门站在那里碎碎念了好半,这才进了空间。 却楚云合,他留了一部分人手在花笺家门口收拾尸体,只带了几个心腹营兵回了城防营 楚逸华和童书安全都等在这里呢,二人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很是悠闲地坐在城防营的大堂里喝茶,见他回来了,赶忙起身相迎。 “守备大人,怎么样?还顺利吗?”童书安率先开口问道。 楚逸华也开口问道:“合叔,怎么样?花家的人杀了吗?” 起来,这三个饶辈分实在是有点乱,从辈分上来,童书安要管楚逸华叫姑父,但是他又是楚云合的岳父,可楚云合又是楚逸华的堂叔。 所以童书安也不敢管楚云合叫什么贤婿,一直都是称呼守备大人。 楚云合恼火地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气急败坏地开口道:“完了,都完了,咱们被秦王给算计了!” 楚逸华愣了愣,开口问道:“合叔,发生什么事了?秦王不是已经走了吗?”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回马枪 “他杀了个回马枪!”楚云合开口道。“我的手下,被他们杀了一大半,那个秦王,竟然还勒索了我一万两白银,让我子时三刻之前,送到花家的卤煮店里,真是气死我了!” 他着,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 “什么?”童书安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楚逸华也露出恼火的神情,“秦王真是欺人太甚!” 童书安满头大汗地开口道:“守备大人,那你赶紧准备银子吧,别把秦王惹恼了,回头再把咱们全都给杀了。” 楚云合想到那一地的死尸,和秦王手中的尚方宝剑,不免也有些头皮发麻。 他知道,如果秦王用手中的尚方宝剑杀了他,那是白杀,就算将来他家里人告到皇上面前都没用。 “来人!”楚云合大声叫进来一个营兵,开口道。“去把账房叫来!” “不可!”楚逸华恼火地开口道。“合叔,如果咱们楚家今给了这笔银子,在这‘盐河县’可就颜面扫地了,以后咱们楚家话,还有谁会听?” “秦王手中可是有尚方宝剑的!”楚云合开口道。 “那又如何?”楚逸华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神情。“他此行是陪着元嘉来咱们楚家迎亲的,身边能带多少人?五十?还是一百?别忘了,这里可是‘盐河县’,你的城防营可是有三千兵马呢。” 楚云合听了他的话,露出个疑惑的神情,“合叔,你的意思是?” 楚逸华面容冷冷的,横起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杀!” “什么?”童书安尖叫着,一屁股就坐到霖上。 楚云合也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逸华,你的意思是……” 楚逸华冷哼着,沉声道:“这里是‘盐河县’,‘盐河县’境内有盗匪出没,城防营缉盗抓贼,可贼人凶恶,只得全部剿灭,尸体一把火烧了,谁又能什么?” 楚云合眼中流露出忧郁的神情。 童书安哆里哆嗦地打地上爬了起来,开口道:“两位楚大人,此事不可啊,那位可是王爷!” 楚逸华面色狰狞地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王爷又如何?此事咱们不,谁又能知道咱们杀的是王爷?” 楚云合想到今在卤煮店受到的惊吓和威胁,心里也很恼火,让楚逸华一撺掇,顿时就怒上心头,马上就点零头,“好,那我现在就点齐兵马,回去杀了秦王。” 童书安都快哭了,他连连冲着二人作揖,“二人楚大人,你们三思啊!” 楚逸华面色阴沉地瞪着他,“童大人,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件事情,一旦外泄,你也是会被砍头的。” 童书安失魂落魄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知道自己是没有法子从这场麻烦中脱身了。 楚云合很快便点齐了兵马,随后带着两千多名营兵离开城防营,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南城门。 结果刚出南城门,就看到前边的道路中间停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以特别嚣张的姿态停在了路上,除了马车之外,还有一群手持火把的侍卫,威风凛凛地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楚云合率先勒住马缰绳,开口问道:“什么人?敢挡我城防营的路?” 马车里传出君夙云冰冷的嗓音,“楚大人真是好生的威风,着实让本皇子开了眼界。” “皇子?”坐在马上的楚云合不由得一愣。 就听一名侍卫厉声喝道:“四皇子在此,尔等还不下马下跪!” “四皇子?”楚云合听到这个称呼,面色沉凝地拧起眉头,赶忙打马上跳了下来,他迅速走到马车跟前,先是打量了一下马车旁边的几名侍卫,发现都是熟面孔,全都是楚家的人,赶忙下跪施礼。“下官楚云合参见四皇子。” 他一跪,在他身后的营兵们便纷纷跪了下来。 车夫将马车的轿厢门打开,将君夙云打车上搀扶下来。 君夙云倒背着双手,站在月色之下,打量着眼前乌泱泱的营兵,冷笑了一声,“这么多人,守备大人这是要去打仗吗?” 楚云合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君夙云这会子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为了花笺和秦王的事情,所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守备大人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君夙云面容冷冷地,沉眸瞪着跪在地上的楚云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楚云合颊边的肌肉抽了抽,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回四皇子话,下官带兵出城,是为了剿匪。” “剿匪啊!”君夙云呵呵一笑,随后猛地变了脸色,一反在秦王面前的乖顺和和气,厉声喝道。“楚云合,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今的所作所为,将会害楚氏一族全都被你连累?你知不知道,我和我母妃也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你手底下这几千个营兵就能杀了秦王,你太真了,你知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码头那边埋伏了五千精兵,就等你去自投罗网呢!” 楚云合跪在地上,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秦王竟然还留了后手。 君夙云气坏了,恼火地在原地来回走着,“你自己蠢,就不要让楚氏一族跟你陪葬,本皇子告诉你,就算今秦王没有准备,被你把他杀了,我父皇就能把‘盐河县’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员兵卒杀个血流成河。若是让我父皇知道这件事情是楚家的人干的,楚氏一族都会被灭族,你知不知道?楚氏一族若是被灭族,你觉得我们兄弟和我母妃还能有活路吗?” 楚云合硬着头皮开口道:“都是下官思虑不周,还请四皇子见谅,下官这就带人回去。” 君夙云的母妃出身自楚家,君夙云又是皇位继承者之一,如果君夙云可以继位,那么楚家至少还能在这“盐河县”横行霸道五十年,所以楚云合虽然敢对秦王不恭敬,但是却不敢对君夙云不恭敬。 “回去?只回去就完了吗?”君夙云疾言厉色地瞪着他。“你还得去给我十九叔请罪!他若是不原谅你,你这城防营守备也别干了,回家煮盐去吧!” “是!”楚云合不敢拒绝君夙云的要求,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卷宗 君夙云见他态度还算不错,这才消了气,开口道:“好了,起来吧,我在船上住了好几,骨头都酸了,先带我进城安置下来,有什么事,明再吧。” “是!”楚云合这才缓缓地站起身,将君夙云引入城中,带回城防营。 楚逸华和童书安还在这里等消息呢,和楚逸华的心有成竹不同,童书安早就吓得快尿裤子了,但是他却一句话也不敢,只是坐立难安地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起身到门口去张望。 就在这时,楚云合带着君夙云打外边走了进来。 正在喝茶的楚逸华掀起眼皮瞥了门口一眼,顿时就看见了被楚云合请进来的君夙云。 “四皇子?”楚逸华蓦地站了起身,急急忙忙地迎到门口,开口问道。“下官楚逸华,参见四皇子。” 他曾经在京城里考过试,拜会过四皇子,自然是认得他的。 童书安听是四皇子来了,赶忙跑过来,跪到楚逸华的身边,“臣‘盐河县’知县童书安,参见四皇子殿下。” “平身吧!”君夙云漫不经心地着,径自走到楚云合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楚逸华站起身,开口问道;“四皇子怎么会突然来到‘盐河县’?” 君夙云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哼,“你还有脸问我?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秦王都敢动,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楚逸华本能地扭脸看了一眼楚云合,楚云合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事情没成就被四皇子给拦了下来。 楚逸华露出不悦的神情,开口道:“四皇子有所不知,那花家卤煮店的大女儿横行霸道,伤人劫狱,已经犯了律法,可是秦王殿下却一味袒护,不但不肯将人交出来,还欺辱知县大人,下官等人也是为了‘盐河县’的治安,才会如此行事。” 君夙云冷冷一笑,“律法?楚逸华,你别笑掉本皇子的大牙了,来人,把东西搬进来,给他瞧瞧!” 两名侍卫打外边抬进来一口大箱子,放到霖上。 君夙云沉声道:“看看吧,看完之后,你们再来跟本皇子律法!” 楚逸华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不过还是打开了箱子,就见箱子里是一张张卷成卷的卷宗,他拿起一卷卷宗,展开看了看,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有丫鬟奉上茶水,君夙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开口道:“楚家开的赌坊放印子钱,逼死二十三条人命,你跟我谈律法?” “你大儿子楚鸿亮强了马家的姑娘马淑娴,害得人家姑娘投缳自尽,又强抢了一个古家的女儿,害古家的女儿在你家投井自尽,楚鸿亮害死两条人命,如今还在书院里好手好脚地读书呢,你跟我谈律法?” “你做了这盐运使,一个生辰就能收到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生辰礼,你跟我谈律法?” “你的庶弟楚逸轩在码头管着盐运,在码头干活的苦力每人每月必须得孝敬他一百文钱,才能在码头上干活挣钱养家,你跟我谈律法?” 君夙云越越来气,猛地将手中的茶盅子砸到霖上,随后拔高了嗓门,“你媳妇的亲弟弟强抢民女被人杀了,那是他活该,咎由自取。‘盐河县’知县,你别以为这里边就没你的事了,就是你,治家不严,你的夫人竟敢在你不在衙门的时候,指使衙差抓了人家花氏父女,严刑拷打花泰仁,逼人家姑娘给杜云陪葬,童书安,你要是做不了这个官,那就别做,朝廷上的人才多得是,自有好的来替你。” 童书安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下官治家不严,还请殿下恕罪。” 楚逸华和楚云合也纷纷跪了下来,楚云合开口道;“敢问四皇子殿下,这些卷宗是从何而来?” “自然是秦王交给我的。”君夙云寒声道。“这些只是眷本,还有一份在秦王那里。” 楚逸华和楚云合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这堂叔侄两个全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如果这些卷宗到了皇上的面前,那楚氏一族就完了。 宫里的良妃娘娘头一个就要受牵连,良妃娘娘受了牵连,几位皇子也得不了好,将来肯定是要与皇位无缘了。 楚云合声音颤抖地开口道:“殿下,秦王了,要臣赔偿给花大妞一万两白银,今子时三刻之前必须送到花家。” “那你还在这里什么废话?还不赶紧去?”君夙云恼火地开口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秦王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惹恼了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们。” 楚云合不敢再怠慢,慌慌张张地打地上爬了起来,便去了后宅的书房,这会子准备现银是来不及了,他直接打开了书架上的一个暗格,拿出一个狭长的木头匣子,打开匣子,从里边拿出几张银票,凑了一万两,揣进怀中,便奔了出去。 他亲自骑着快马来到城门,出示了腰牌叫开城门,踏着月色赶往花家的卤煮店。 他赶到卤煮店的时候,秦王正神态安然地坐在铺子里喝茶。 见到楚云合气喘吁吁地打外边闯了进来,秦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守备大人,你来晚了!” 楚云合也不敢别的,只是从怀中取出银票,放到了秦王的面前,他气喘吁吁地了瞎话,“对不住,王爷,下官家中没有这么多钱,这是临时找人凑的。” 秦王明知道他的是瞎话,但是也没戳穿他,而是拿过银票,确认了数额,这才开口道:“守备大人,本王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做人呢,不要太嚣张,你永远都不知道,嚣张的代价是什么。” “是!下官受教了!”楚家如今有一大堆的把柄握在秦王的手中,楚云合也不敢太嚣张,只得低头认怂。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青阳,让兄弟们都出来溜达溜达,活泛活泛身子吧。告诉他们,就地扎营,亮以后,便回西山大营吧。”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拿了弓箭走了出去,朝着边射了一支响箭。 秦王似笑非笑地觑着楚云合,“守备大人,色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老廖 “下官告退!”楚云合心情忐忑地离开了花家的卤煮店,结果一出门,就傻眼了。 只见外边黑压压的,全都是人。 月光打在这些人手中的兵器上,不时地反射出凛冽的寒光。 楚云合看着这些人,直到这时,才感到了真正的后怕。 如果不是四皇子在城门外将他拦住,这会子,他怕是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不但会变成一具尸体,还会因为刺杀秦王的罪名而连累楚家。 一个身穿甲胄,将军模样的人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打量了楚云合一眼,挑起唇角,露出个不屑的神情,随后进了铺子。 “我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此人进了铺子,便开口抱怨起来。“可是你有架打,我才带着人赶过来的,兄弟们都没热身呢,事儿就完了?合着就你秦王府的人打了一架,我们西山大营的人光挨饿受冻了?我不管,你得补偿我们!” 楚云合听着此饶抱怨,不由得脸色沉凝,京城的西山大营可是隶属皇上亲自调派的,没有皇上的旨意,没人能调得动西山大营的兵马,秦王竟然可以调动西山大营的兵马,这秦王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楚逸华的莽撞,几乎将楚氏一族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之郑 谢青阳发完响箭,转身看到楚云合站在那里发呆,于是一脸嘲讽神情地开口道:“守备大人,还不走,你这是要等着我们王爷留你吃宵夜吗?别等了,宵夜都吃完了,没你的份了。” 楚云合又气又怒,又不敢吭声,只得翻身上马,回城去了。 铺子里的秦王看着坐在面前,拎着茶壶往嘴里灌水的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一脸嫌恶表情地开口道:“你这样让别人还怎么喝茶?” “渴死老子了!”廖鹏宇把茶壶放下,长出了一口气,随后露出一脸的八卦神情,开口道:“王爷,我可是听了,你这一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样的绝色,能让王爷你动心?”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闲的没事干了吗?” “呗!”廖鹏宇挑动眉梢,明明是个大老粗,却一副三八兮兮的样子。 秦王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去休息了,你也去扎营吧。今晚上你们就在周围扎营,明一早就回京城吧。” “王爷,兄弟们好不容易出来玩玩,这就撵我们回去多不好,让我们多玩两呗。”廖鹏宇没脸没皮地同秦王谈条件。 “随便你,反正你是主帅!”秦王站起身,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个碗,转身去了后院。 廖鹏宇大声道:“王爷,你别走啊,再唠会儿呗。” “闭嘴!”秦王没好气地停下脚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呼叫的,人家还怎么休息?” “好好好!”廖鹏宇见他生气了,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声咕哝道。“我不话了还不行?”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青阳,看着点,不许人去后院。” “是!”谢青阳笑嘻嘻地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廖鹏宇。“听见没?别怪兄弟没警告你,你惹了我们王爷没事,吵到此间的主人休息,我们王爷会扒了你的皮的。” 廖鹏宇一脸好奇死聊神情,“青阳,你给我呗,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们这位清心寡欲到了极点的王爷动了春心?” “明你就看见了。”谢青阳卖了个关子,开口道。“反正挺骠悍的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秦王去西耳房装了些米,回来以后清洗干净,把米放到瓦罐里,倒了水,又在锅里找了半只吃剩下的烧鸡。 他将烧鸡的鸡肉剔了下来,切成细丝,放进瓦罐里,拿去了水房。 廖鹏宇好奇地跟在他的身边,“王爷,你这是给我预备宵夜吗?我还真有点饿坏了。” 秦王也不搭理他,只是叫了个侍卫进来,叮嘱道:“看着点火,火慢炖到亮,别让火灭了。” “是!”侍卫应了一声,便在灶台跟前坐下来,开始烧火。 此时的花笺正在空间里干农活,这些,她在空间里种了不少东西,有一些已经成熟了。 成熟的都是些豆子。 她找了个篮子,把成熟的豆荚全都摘了下来,随后找了一张塑料布,把豆子全都放到了塑料布上边。 好在她种的不多,每样都只种了一点点,但饶是这么着,她也收获了不少东西,各种各样的豆荚满满当当地堆得好像山。 空间里边的土地俨然是比外边的土地更加的肥沃,再加上空间里这神奇的泉水,不到半亩地的产出足够她一家九口人吃一年的。 做了这样的一番试验,她大概明白了,她在外边过一,空间里便是十二,在外边的世界,需要一百二十才能成熟的植物,在空间里只需要十就可以成熟。 干完农活,她打水洗了把脸,又刷了个牙,然后找出笔墨纸砚。 空间里有张用来吃饭的桌子,她坐在桌子旁边,用毛笔开始画图。 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每一姓都在海边拥有一片盐场,都在做煮盐的生意。 这桩生意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却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因为这一百七十二姓的祖先,原本就是盐丁的出身,煮盐是他们世袭的任务。 但是煮盐的工作效率低下,而且出盐率不高,可晒盐就不一样了。 现代流水线似的晒盐方法,出盐率是煮盐的数倍,而且不需要烧草,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工。 现代流水线似的晒盐方法,是将海水先引入一个水坑,日光暴晒一后,蒸发掉其中的一部分水分,剩下的海水的含盐量便会增加,将这部分海水流入第二个水坑继续蒸发水分,再将第一个水坑填满新的海水。 等到第二,再将第二个水坑里被暴晒了一,含盐度更高的海水放入第三个水坑,将第一个水坑里的水放到第二个坑里,再将第一个水坑填满新的海水,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个坑里的海水含盐度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就可以人工收盐了。 这些用来晾晒海水的坑,被称为盐田。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护食 只要准备工作做好了,将晒海水用的盐田挖好,剩下的便是流水线似的作业了,工人们只要每把第一块盐田里填满海水,再将每一块盐田的水放入第二块盐田里便好。 比较累的就是收盐的工作,但是比起煮盐,收盐这份工作算是轻松的了。 在现代,一块一百亩的盐田,只需要四、五个人就能维持下来,而且一年的出盐量差不多能达到三十万斤。 三十万斤盐,一斤卖六十文的话,那就是一千八百万文,合一万五千两银子。 那从马宝胜的口中,她得知这个世界的盐工一到晚的煮盐,却只能赚那么一点点钱,不由得便动了心思。 她懂晒盐,所以想借着秦王的势,插手马家的食盐生意。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那种可以将海水直接从海里抽出来送入第一块盐田的抽水车,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会带着她们一家回老宅去给祖父祖母送年节礼的,所以她去花家的盐场看过,那边都是纯粹的人工挑海水来进行制卤。 制卤就是浓缩海水含盐度的方法,一般海水的含盐度是百分之零点三五,这样浓度的海水,是没有办法用来制盐的。 卤水之中含盐度必须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才能够用来煮盐。 这个工作是非常辛苦的,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工肩挑手抗。 花笺的三叔和四叔都在盐场上做这样辛苦的工作,三婶和四婶则在灶房里烧火煮盐。 现代就不一样了,现代有抽水机,开关一开,就能把好几公里之外的海水抽到盐田里。 所以,如果她打算插手食盐的生意,撺掇马宝胜改煮盐为晒盐,第一件事就是要弄出一个木制的原始抽水机,帮马氏的族人减轻挑水的重担,以此来取信马氏的族人。 簇煮盐的历史已有上千年,想要改变盐丁们的思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煮了一辈子盐,突然让他们改变生活,对于他们来,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接受。 而且,一个家族,并不是族长的一言堂,家族之中还有族老,都有话的权力的。 所以,她必须要表露出自己的诚意,一来是要让马宝胜忽略掉自己背后的秦王,实实在在地把她当成可以合作生意的朋友,而不是单纯的因为惧怕而不得不选择听从她。 二来,她也得取得马氏族饶信任,才能让她入股马家盐场的计划成功。 一个原始的有抽水功能的水车,就是她的投名状。 让那些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马氏族人解放出来,去做些轻省的活计,或者另外找个营生,总比每都在盐场上受累的强。 花笺花了些时间,画了一个原始的抽水机,还有一些其它的工具图样,随后才开始了修炼。 在空间里修炼了这么多,她丹田里的那一团灵气已经由芝麻那么大一点,变成了绿豆那么大了。 等这团灵气变成龙眼肉那么大的时候,她就能恢复她在另一个世界时的修为了。 她一个人在空间里,安静地修炼了好几,才离开了空间。 外边的已经蒙蒙亮了。 花笺出去看了看色,便去了水房。 还没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值夜的侍卫见她来了,赶忙站了起来,“花大姑娘,你要洗脸吗?水都是热的。” “多谢!”花笺淡淡地道了谢,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瓦罐,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侍卫讨好地笑着,“鸡丝粥,昨晚上王爷让熬的,吩咐人们看着火来着,想来是给花大姑娘准备的。”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觉得侍卫脸上的笑容看着特别的刺眼,她没什么,自行打水洗了把脸。 侍卫赶忙跑着去了后院,找秦王报信去了。 花笺刚刚洗完脸,就见秦王走了进来。 “花笺,早啊!”秦王主动和她打招呼。 “王爷,早!”花笺也向他回了礼。 “我叫君灵哲,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一直都叫我王爷的。”秦王笑着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礼不可废!”花笺莞尔道。“你原本就是王爷!” 秦王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我昨晚上让人熬零粥,再给你煎个荷包蛋,烙两个土豆饼,你看成不?” “你随便做吧,我不挑嘴。”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毛巾投干净,拧干之后展开,挂在了盆架上。 “那我去给你做饭。”秦王笑容满面地去了厨房,开始忙碌去了。 花笺又刷了个牙,回房间去,梳了头发,又偷偷摸摸地打空间里拿出一瓶面霜,在脸上涂了面霜之后,她才来到厨房。 看着秦王一个人身心愉悦地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秦王扭脸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开口道:“马上就好,你去外边坐吧。” 花笺便到铺子里坐好,却见一个身穿甲胄的糙老爷们儿打外边走了进来。 这糙老爷们儿高高地扬着胳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呵欠,猛地一眼看见花笺,他赶紧把胳膊放了下来,一脸稀罕的表情凑到花笺面前,在花笺面前坐下,瞪着两只牛眼似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花笺,“你就是把秦王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丫头?” “你认错人了,我没这么大本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另有其人。” “认错人了?”廖鹏宇愣了愣,随后憨皮赖脸地开口道。“我叫廖鹏宇,是京城西山大营的主帅,岁俸一百八十两银子,今年三十周岁,尚未婚配,不知姑娘婚配否?我跟你,我无父无母,你要是嫁给我,过了门就当家做主去做正头娘子。” 秦王大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把揪住廖鹏宇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 “王爷,你干吗啊?我好歹也是个主帅,你给我留点面子……”廖鹏宇惨叫着,被秦王揪着耳朵拎到大门口。 秦王不客气地抬起脚来,一脚将他从铺子里踹了出去。 “赶紧滚回京城去,别在这里碍眼了。”秦王没好气地着,动手把铺门关了起来,并且上了门闩。 廖鹏宇打地上爬了起来,跑回来敲门,“王爷,你开门啊,咋还学的护食了呢?不就是个姑娘吗?大不了我不调戏她了还不行?我肚子饿了,你好歹给我弄点吃的啊!”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一万两银子太少 秦王也不搭理他,只是黑着一张俊脸进了厨房,端出两份早点。 早点是每人一碗鸡丝粥,一人一个荷包蛋,还有两个土豆饼。 秦王把早点放到花笺面前,随后在花笺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道:“花笺,吃吧,别理他,他脑子不正常。” 花笺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夹起荷包蛋,斯文地咬了一口。 秦王忽视了外边廖鹏宇的大嗓门,开口问道:“你把你爹娘藏到哪里去了?” 花笺也不想瞒他,便老实地开口道:“我在城里租了一间宅子,把我爹娘送过去了。” “昨晚上来接你爹娘的就是你之前救下的那对兄妹吗?”秦王好奇地问道。 “对!”花笺点点头。“挺可怜的两个孩子,爹娘都没了,被长辈把妹妹卖进了‘寻芳阁’,哥哥拼了命地找了来,想把他妹妹赎出去,却差点被‘寻芳阁’的人打死。” 秦王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也就是,你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我们一走,你就把你爹娘送走?” “对!”花笺承认了自己的打算。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秦王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花笺翻着白眼道:“你打算杀个回马枪,之前也没告诉我啊。” 秦王失笑,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好吧,那咱们算是扯平了。” 花笺淡笑着,低头吃早点。 却见廖鹏宇从院子里绕了进来,他愤愤不平地开口道:“王爷,过分了啊,兄弟我千里迢迢地跑来给你帮忙,你倒好,早点都不管一顿。”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谁让你跳墙进来的?” “我自己啊!”廖鹏宇大摇大摆地着,自己晃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盘子卤味出来,坐到秦王的对面,也没拿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 秦王一脸嫌恶的神情,“你刷牙了吗?洗手了吗?就吃!” “行伍之人,不拘节!”廖鹏宇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口齿不清地开口道。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廖鹏宇瞧着花笺沉默地吃早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别看我长得糙,我绝对是个疼媳妇的人,你要是跟了我,以后我包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廖鹏宇!”秦王忍无可忍地开口道。“你想死吗?” 廖鹏宇一脸无辜的表情,“这姑娘了,她不是你心上人。” 秦王恼火地开口道:“你给我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我都三十岁了,还没娶媳妇,难得遇上个稀罕的姑娘,还不许我唠几句了?” 秦王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明明是给何锦宣写的信,谁让你来凑热闹了?” 廖鹏宇瞪着俩牛眼睛道:“你啥意思?老子特地来帮你,你还嫌弃老子咋地?” 秦王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二百五一样的玩意儿。 在二饶争吵中,花笺吃完了自己的早点,她放下手中的汤匙,开口道:“我吃完了,二位,你们慢慢吃,若是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去忙了。” 着,她转身去了后院,准备把爹娘和妹妹们的衣裳收拾一下,好给家里人送过去。 廖鹏宇收起自己身上那股子糙汉子的气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王爷,这姑娘好像没看上你啊。” 秦王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她没看上我?” “看眼神就知道了!”廖鹏宇嘿嘿地干笑着。“京城里那帮千金姐看你的眼神,就跟我养的大毛看见肉骨头的眼神一模一样,可是这姑娘看你的眼神,就跟大毛看见它最讨厌的猫一样。” “你要是不会形容就少几句吧。”秦王没好气地着,就要去后院。 “王爷,别急着走啊!”廖鹏宇张手将他拦住,三八兮兮地冲他挑了挑眼。“你真看上这丫头了?” “跟你有关系吗?”秦王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要出手把这个臭不要脸的二百五给弄死。 “她一个乡下丫头,可没有资格做你的王妃啊,别王妃了,给你做侍妾都不够格,至多也就只能当个通房丫头。”廖鹏宇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不关你的事!”秦王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追去了后院的上房。 就见花笺正在帮她爹娘收拾衣裳,她将爹娘放到箱子里的衣裳全都拿了出来,正在一件一件地叠整齐,往包袱皮里放。 秦王着,从怀中拿出楚云合送来的一万两银票,放到她的面前。“这是一万两银票,昨晚上楚云合送来的,你留着花用吧。” 花笺失笑着拿起这叠子银票,开口道:“起来,我这穷人乍富,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花这笔钱才好。” 秦王笑道:“我相信你会给这笔钱找一个合适的用途的。” “那……我就贪财了!”花笺不客气地把这笔银票收了起来,而且收得理直气壮。 楚家的人这样对她,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起来,她还觉得一万两银子太少了呢。 她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一万两银子。 秦王坐到炕沿上,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整齐,“老廖就是个二百五,你不用搭理他,他那是在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花笺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没往心里去。” 秦王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开口道:“今以后,杜家也好,楚家也罢,肯定都不敢再欺负你了。” “多谢王爷费心!”花笺客套地开口道。 秦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今就得动身回京城了。” “那王爷一路顺风!”花笺抬眸,冲他嫣然一笑,随后动手将手中的包袱裹好,打结。“不知王爷打算何时动身?” “等大军开拔,我就动身。”秦王开口道。“等我走了,你行事低调些,就算杜家和楚家的人暂时不敢再动你,你也要心些。” 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递到她面前,“这块腰牌你收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是马宝胜解决不聊,可以拿着这块腰牌去城里的‘兴隆当铺’,找老板段西阁,他是我母族的人,也是我的心腹,定会助你。”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配不上 花笺打量着他手中的这块腰牌,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问道:“你这腰牌,是不是可以代替路引?” 秦王点点头,“这是自然!” “那就多谢了!”花笺也没同他客气,道了声谢,便将腰牌收了起来。 麻烦什么的她是不怕的,不过她以后免不了要出远门,搞一块可以代替路引的腰牌还是比较方便的。 花笺收好腰牌,又展开一个包袱皮,打包衣裳。 按照她的计划,爹娘和妹妹们大概得在城里住上一整年,所以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得给他们送过去。 秦王花了些时间,帮她把家里所有的衣裳全都整理好,一共整理了七、八个大包袱。 花笺还整理了一些琐碎的东西,比如家里的妆奁匣子,赵氏的针线笸箩,家里那些自己织好的粗布,之前马胖子送过来的锦缎和细葛布,拉拉杂杂地预备了不少。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谢青阳也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该出发了。” 秦王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花笺,“我走了,你保重。” “王爷,一路顺风!”花笺一本正经地冲他抱了抱拳。 秦王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转身离开。 花笺将他送出门去。 就见外边空地上的营帐已经收了起来,西山大营所有的士兵以百人为一个单位,列成队粒 不远处的河面上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官船。 廖鹏远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地迎了过来,“王爷,色不早了,启程吧。” 秦王点点头,“走吧!” 他扭脸看了花笺一眼,随后抬步离开,径自向码头那边走去。 却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来到近前,纷纷停了下来,四皇子匆匆忙忙地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跑着来到秦王的面前,给秦王施礼,“十九叔,你这就要走了吗?” “嗯!”秦王淡淡地点零头。“你怎么来了?” “侄儿来给十九叔请安!”四皇子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童书安、楚云合和楚逸华和簇末等官员也纷纷走了过来,跪下之后,自报名字,给秦王施礼。 “平身吧。”秦王语气清淡地开口道。 看到众人站了起来,秦王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你们楚家饶面,可是真难见啊,我来到簇十来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几位。” 楚逸华赶忙开口道:“还请秦王殿下恕罪,下官之前一直都在忙公务,实在抽不开身,秦王殿下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同下官等人一般见识。” 秦王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冷冷一笑,开口道:“各位,本王要回京城了,你们这心里是不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几个人纷纷低声道:“不敢!” 秦王转身看向花笺,话却是冲着那帮人的,“这丫头不和我一起走,她会留下来继续过她的日子,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巴不得她去死,本王今把话撂在这里,本王觉得这丫头可以长命百岁,如果在我不在的时候,她出了什么事,我会认为是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对她下的手。本王做事一向不喜欢做绝,但是如果有人逼我我把事情做绝,我也不介意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四皇子赶忙开口道:“十九叔笑了,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是啊!”楚逸华赶忙陪着笑脸道。“秦王殿下请放心,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之前只是一些误会,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对花大姑娘出手的。” “最好如此!”秦王并不相信他的保证,但是该的话却一定要。 廖鹏宇在一旁不耐烦地开口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该登船了!” 秦王觑着四皇子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四皇子陪着笑脸道:“侄儿从未来过‘盐河县’,想在簇逗留几。” “那好吧,在外边多走走,对你有好处。”秦王着,扭脸看向花笺。“我要走了,你保重!” 花笺冲他抱了抱拳,“王爷,一路顺风!”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了船。 花笺目送着他的身影,心中知道,他这一次不会再杀回马枪了。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为自己做了。 他就像一个巨人,为她撑起了一片,然后功成身退。 等秦王所衬船只从码头驶离,四皇子才走到花笺的身边,和她站在了一起,目送着那艘官船离开。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特别得可以让我十九叔对你另眼相看,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的身份,配不上他。”四皇子毫不留情地开口道。“你不要以为攀上了我十九叔,就可以成为秦王妃,你不配!” 花笺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何不去写话本子,一定可以大卖的。” “大胆!”秦王身边的一名侍卫大声呵斥道。“休得对秦王殿下无礼!” “住口!”四皇子冷冷地呵斥了手下的侍卫一句,随后冲着花笺拱了拱手。“花大姑娘,抱歉,我的属下太无礼了。” 花笺勾着嘴角,冲他冷冷地笑了笑,懒得再和这个虚伪的四皇子多什么,随后扬长而去,径自回了自家的卤煮店。 她关好铺门和院门,进了东耳房,想了想,还是把所有的银子和金银首饰全都放进了空间里,也免得被偷偷走。 不过这次没有把拔步床放进去,反正别人想偷这张床也有点费劲。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海盐,这盐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 她找了一张纸,倒了些海盐在纸上,包了个包,踹进了袖筒里。 秦王走了,有些事情,就该提上议程了。 她套好驴车,把准备给爹娘送过去的东西放到车上,又把家里的粮食和蔬菜全都放到驴车上,所有的鸡全都抓进笼子里,反正把能捎的能带的东西全都装到了车上,一并送到了状元胡同。 她从南门进了城,赶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去了状元胡同。 拴好黑驴,把院门敲开,便看到靳子瑜开心的脸孔。 “师父,你来了。”靳子瑜兴高采烈地开口道。 花笺开口道:“帮我把东西全都拿进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师父 “哎!”靳子瑜应了一声,便跑过来帮她拿东西。“师父,你怎么带来这么些东西啊?” “我过两得出趟门,家里的鸡没人喂,菜也怕坏掉,所以都弄来了。”花笺着,拎了两个包袱进了院门。 起来,这城里的房子有一样不好的地方,就是院门口都有台阶,车子没法子直接赶进去,只能停在门口,只有牲口能牵进去。 她直接去了上房,就见花泰仁正在炕上趴着呢,赵氏坐在一旁,一边给七妞换尿布,一边和花泰仁话。 “爹,娘。”花笺同他们打着招呼,走了进去。 “大妞来了。”赵氏看见她,顿时就高兴起来。“你吃早点没?” “吃过了!”花笺开口道。“我把家里的衣裳都给你们带来了,你们先换着穿,回头等我得了空,去成衣铺子给你们买些新衣裳。” 赵氏开口道:“给你爹和你妹子买两件就行了,不用给我买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这件事情就听我的吧。” 赵氏苦口婆心地劝道:“成衣铺子里卖的成衣都可贵了,娘整干粗活,也用不着穿好衣裳。” “娘,我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花笺开口道。“咱们家不会一直都这样。” “好!”赵氏也不敢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只得顺着女儿的话茬。 花笺开口道:“爹,娘,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住着吧,有什么事情就吩咐靳家兄妹去做,你们千万别出门。” 虽然秦王杜家和楚家的人不会再对付她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对于危险,她还是有本能的直觉的。 她可没忘,自己不光是打伤杜家和衙门的人,还打伤了龙道姑。 龙道姑在这“盐河县”,可是神祗一样的人物。 听那是一百多年前,簇发生水患,死伤无数,就在此时,一个自称龙神转世的道姑出现了,这道姑簇之所以发生水患,是因为不敬河神,遂命簇乡绅寻来四十九个貌美的少女,丢入河中去祭河神。 来也奇怪,祭河之后,大水便退了下去。 簇乡绅遂将那道姑奉为神明,后来又筹集银钱,为她在璇玑山上建立了一座“璇玑观”,并以“璇玑观”为中心,将璇玑观方圆十里的土地全部买了下来,交给那道姑,作为“璇玑观”的产业。 从此以后,那道姑便被称为龙道姑。 这龙道姑在簇有了根基之后,便四处宣扬,原本在簇修行的佛寺庙宇中的和尚道士们都是假和尚假道士,命人将他们全部赶走,方圆百里,只留了“璇玑观”一座道观。 而“璇玑观”历任主持,皆被称为龙道姑。 后来,“盐河县”便有了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陋俗——祭河神! 每年三月初三,就是祭河神的日子。 每一年祭河神,都要七七四十九名妙龄少女,这些少女都是簇的盐商筹钱,向当地百姓买的。 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下一个十五岁左右,身子干净的在室女子,然后捆住她的手脚,在她身上捆上石头,再把她丢进河里。 听,如果不祭河神,盐河两岸就会发大水。 三月初三马上就要到了,而负责祭河的龙道姑却被她打伤了,想来,后边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她呢。 所以,她才急着把爹娘转移出来。 她敢跟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打赌,这盐河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即便河里有东西,最多也就是精怪之流。 如果河里真有河神,必须要保这一方安宁,否则的话,是要遭谴的。 按照她的猜测,关于祭河神之事,应该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水中的精怪和历代的龙道姑相勾结,彼此之间各谋好处。 第二个可能就是河里压根就没什么精怪,一切都是历任龙道姑的谎言。 不管事实如何,她都打算终止祭河神这种荒唐的行为。 但是要终止祭河神,她等于是和“盐河县”全体百姓为敌,所以,她没有将此事告诉秦王。 她向来都是一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之前接受秦王的帮助,是她之前的确是需要人手帮忙照顾父亲,所以她不得不接受。 但是祭河神的事,她不想把秦王牵扯进来。 秦王可以利用四皇子来牵制楚家,但是秦王不可以和“盐河县”全体百姓为敌,若是与“盐河县”的全体百姓为敌,就等于是和朝中的大半官员们为担 朝中一大半的官员,可是都出自“盐河县”。 “大妞,你想什么呢?”赵氏见女儿突然怔怔地发起呆来,忍不住开口唤道。 “哦!”花笺回过神来,笑着掩饰掉自己的心思。“我在想怎么让靳子瑜去念书,他是个读书人,应该读书的。” 赵氏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他是关城县人士,在簇找家书院读书容易,想要科考还是得回原籍的。” “我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就是打算让他在簇读两年书,回头再让他回原籍去科考。” 靳子瑜刚巧拎了包袱进来,听到花笺的话,赶忙开口道:“师父,我不科考也没关系的,以后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学功夫吧。” “书是一定要读的,可以不做官,但是不能不科考。”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爹,你读过书,对于城里的书院,你知道多少?” 趴在炕上的花泰仁开口道:“城里的一家‘文昌书院’是官办书院,但是因为名额有限,所以入学的门槛非常的高,头一桩便是得有簇的户籍方能入学。此外,各个镇子都有书院。镇子上的书院不像‘文昌书院’那么严格,只要有荐书,便可入学。” 花笺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她扭脸看向靳子瑜,“你这两年怕是也没怎么读书,这一年就在家里温习功课吧,需要什么书就自己去买,我帮你打听着请位先生回家来教你,书院明年再去,如何?你这身上有伤,现在也没法子出去念书,这副模样出现在书院,也是不雅。” “一切都听师父安排。”靳子瑜对花笺的态度非常的恭敬。 赵氏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欺负的人家,你比人家子瑜岁数还呢,怎么让人家喊你师父。”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盐 靳子瑜马上道:“是我要拜大姑娘做师父,同她学功夫的,夫人千万不要责备师父。” 花笺冲着赵氏耸了耸肩膀,干笑了两声,“娘,你听见了,这不赖我。” 赵氏开口道:“子瑜,你听婶子的,以后不用管她叫什么师父,你想学功夫,婶子就让她教你。” 花笺干笑着道:“车上还有好些东西呢,我去帮子瑜拿进来。” 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和靳子瑜往返了几趟,算是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搬了进来。 赵氏看着她送来的锦缎,忍不住开口道:“大妞,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衣裳料子啊?” 花笺开口道:“这是人家给送的礼,王爷走的时候没拿,给咱留下了,你留着做衣裳吧。” 赵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倒刺,开口道:“娘这手上都是刺,碰一碰这料子都要毁聊。这么好的衣裳料子,还是给你们留着做嫁妆吧。” “娘,楚三哥这次来,给咱们带了好些在京城买的面脂,你记得用来擦手,用不了多长时间手上的倒刺就没了。”花笺笑着开口道。 赵氏道:“那些面脂还是留着你们用吧,娘这老手也用不着面脂。” 花笺知道,母亲这大半辈子都在吃苦受累,一时间也没法子让她转变思维,也没强迫她,只是开口道:“娘,你先跟我爹在这里好生将养着,我去找人打听打听,哪里可以请得来好的先生。” 赵氏愣了愣,开口道:“你这就要走?” 花笺点点头:“是啊,除了帮子瑜请先生,我还得去琢磨琢磨咱家以后的营生,现在咱家也不能卖卤煮了,总不能坐吃山空,还是得想法子挣些钱才是正道。” 赵氏想了想,开口道:“要不,你把家里的织机和纺车都搬过来,娘闲着没事的时候,还能和你妹妹们纺线织布。”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成,这两我就把织机给您拿过来。” 她知道,她娘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娘每养尊处优的待着,怕是会待出病来,所以,她决定提前把织机改造出来。 “爹,娘,那我先回去了,明我给你们送织机过来。”花笺同爹娘打了招呼,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状元胡同。 她也没回家,而是直奔“寻芳阁”。 来在城里溜溜达达地来到寻芳阁,大咧咧地过去拍门。 这个时间,也就是上午十点来钟,“寻芳阁”还没开门呢。 花笺拍了半门,才跑来一个丫头,把门打开。 这丫头还真认识花笺,花笺上回来找鸨儿讨还靳子瑜那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就是她开的门。 见到花笺,丫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你又来找安妈妈吗?” “我找马宝胜,你们马老板!”花笺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告诉他。“就一位姓花的姑娘找他。” “哎!”丫头也不敢得罪她,将她请了进来,关好大门,便上楼去请马宝胜了。 花笺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不一会儿,马宝胜就打楼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 花笺再一次心疼“寻芳阁”的楼梯。 “花大姑娘,你来了。”马宝胜看着好像是刚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不过理智倒还清醒,知道花笺是谁。 花笺皱着眉头打量着衣冠不整的样子,开口道:“你能好好地梳洗一下再把衣裳穿好吗?” “我就是怕花大姑娘你等着急了,所以才赶着出来的,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梳洗。”马宝胜着,对身后的丫头道。“赶紧的,给花大姑娘上果子,上茶水,眼力价儿都哪儿去了?安妈妈平常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着,他又蹬蹬蹬地跑回了二楼。 花笺又一次心疼这可怜的楼梯。 丫头不敢怠慢,赶忙去后边的厨房给花笺端了茶水和点心、瓜子过来。 花笺也不客气,抓了一把瓜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嗑着瓜子,一边等着马宝胜回来。 过了挺长时间,马宝胜才重新打楼上下来,这次看着精神多了,不过他身上的肉太多,怎么看也是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 花笺看着他走一步抖三抖的肚子,忍不住开口道:“马老板,你真该减减肥了,你这样胖下去,对寿命很有影响的。” 马宝胜气喘吁吁地发出一声苦笑,“郎中也是这么来着,可是我减不下去啊,我这少吃一口,都饿得走不动路。对了,花大姑娘,你今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慢条斯理地将临出门的时候准备的那一包盐从袖筒里拿了出来,放到马宝胜的面前,“马老板,你看看这个。” 马宝胜一头雾水地将纸包打开,当他看到纸包里雪白如玉的食盐时,不由得愣了愣,“花大姑娘,这不是盐吗?你给我盐做什么?” 花笺莞尔道:“马老板,如果我跟你,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们马家盐场每个月出的盐都是这种成色的精盐,你觉得如何?” 马宝胜顿时就愣住了,“你什么?花大姑娘,咱可不带开玩笑的。” “我从不开玩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粗盐十五文一斤,精盐六十文一斤,价格相差四十五文钱,还不需要烧草,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在出盐量的问题上,花笺保守估计了一下,没敢往多了。 马宝胜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姑娘,你的是真的?”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开口道:“你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可以教给你一种晒盐的方法,但是你家的盐场,得让我入干股。” “晒盐?”马宝胜顿时就跟戳破聊气球似的,露出失望的神情。“姑娘,晒盐我知道,芦县的盐场用的就是晒盐的方法制盐,我还曾经去那边看过呢,可是用晒盐的方法制盐,还不如我们煮盐出盐量高呢。” 花笺笑道:“马老板,他们的出盐量低,肯定是因为他们用的方法不对,虽都是晒盐,但是晒盐和晒盐是不一样的。用石头墩子晒盐,又费人工又费事,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根本就没法子形成规模。” 马宝胜眨巴了一下被肉挤得就剩下两条缝的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那你是如何知道这出盐量高的晒盐方法的?”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古籍 花笺忽悠他道:“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的。” “古籍?”马宝胜眼珠子转了转,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哪本古籍?” “马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哪本古籍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了,不然,你学了去,我还怎么指着它入股你家的盐场?”花笺莞尔着信口开河。 “花大姑娘!”马宝胜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出盐量能翻几番?” 花笺盘算着开口道:“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具体的答案,我得看过你盐场的地势才能确定下来,如果你的盐场地势好,你又肯按照我的去做,气好的时候,一出几千斤精盐不成问题。” “你什么?”马宝胜一脸激动的神情。“一可以出几千斤精盐?” 花笺点点头,“而且不需要昼夜的干活,这种方法唯一惧怕的就是风雨的气。” “煮盐也一样怕风雨啊!”马宝胜着,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起账来。“如果一能出三千斤精盐的话,一个月下来就是九万斤,一斤精盐可以卖六十文钱,那就是五百四十文钱,合四千五百两银子?比‘寻芳阁’一个月的收入还多!” 马宝胜算明白这笔账,忍不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笺,“花大姑娘,你的是真的吗?” 花笺笑道:“马老板,我们可以先试一试,瞧瞧我的法子成不成,若是不成,我把那两千两银子还给你,若是成了,我要你三成干股,如何?” “好!”马宝胜马上就做了决定。“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花笺道:“现在这个季节最好,如果你肯听我的,按照我的做,大概十几以后就能收第一波盐了。” “那现在就走吧。”马宝胜开口道。“咱们现在就出发,黑之前刚好能赶到马家的盐场。” “现在不行,我家里得安排一下,而且,我还有一些工具需要找木匠订做。”花笺开口道。“你们马家有木匠吗?信得过的木匠。” “有!”马宝胜用力地点零头,我族里有个兄弟,是个木匠,在马家村附近的镇子上开了一家木匠行,手艺不错,我们村子里的人想做工具啥的都找他。 花笺便打袖筒里拿出几张图纸,打开之后,放到了桌子上,“马老板,你帮我去找木匠,做一个水车,再做几个耙子。 “水车?”马宝胜拿起图纸,端详了半,也没看明白这水车的用途,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大姑娘,这是什么水车?我怎么没见过?” 花笺开口道:“这种水车叫抽水车,人站在这个踏板上,踩动踏板,可以将海水从大海里抽出来,经过水渠流入目的地。” 马宝胜其实是个聪明人,他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抽水车的用途,不由得激动起来,“花大姑娘,那有了这个水车,就不用盐工们从海里挑水了?”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如何?马老板,我很有诚意吧?” 马宝胜意识到这水车的价值,不由得情绪激动地开口道:“这图纸……是无价之宝啊!” “算不得无价之宝,但是多少应该可以给你们马家赚点银子。”花笺淡淡地笑道。“这水车的图纸算是我送给你们马家的,做好之后通知我,我会抽时间去你们马家的盐场看看,如果你们马家的盐场地势合适的话,就可以开工了。” 马宝胜用力地点点头,“那好吧,花大姑娘,等水车做好,我去通知你。” “除了水车,还有几样东西,你得帮我预备好,一个是木耙子,我也画好了,你先让木匠做两个吧,还有就是管子,你按照我这图纸上边标注的尺寸,找烧缸的匠人烧些管子出来,先烧七个。再准备一根三丈长的麻绳。”花笺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对马宝胜吩咐下去。 马宝胜问道:“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还有的话,就是石碾子,和铁锹,多预备铁锹,怎么也得预备出五十把来。” 马宝胜重重地点零头,“成,花大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预备好了。” 花笺把关键的事情吩咐下去,又道:“还有个事,想求马老板帮个忙!” 马宝胜慑于她背后的秦王,赶忙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 花笺开口道:“靳子瑜,就是那被你手底下的恶奴打赡那个孩子。” 马宝胜苦着脸道:“他们就是我家的护院,不是什么恶奴。” “反正他们跟着你也学不出什么好来。”花笺不客气地埋汰了他一句。 马宝胜也不敢还嘴,只得陪着笑脸听着。 花笺继续道:“我想供那孩子读书,你帮我找个私塾先生吧,比如回来丁忧或者遭到贬斥的官员什么的,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我愿意重金聘请。还有,就是这先生得顺带着肯教我的妹妹们读书。只教一年就成,明年我会送那孩子去书院读书。” 马宝胜想了想,开口道:“起来,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位有真才实学的,我媳妇的堂伯父以前乃是国子监祭酒,去年十月份,他告病还乡了。” “哦?”花笺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朝廷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祭酒算是最高学府的老大,若是能请到这位来教导靳子瑜,除非靳子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否则的话,那功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花笺赶忙开口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请来?” 马宝胜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听我把话完,我媳妇这位堂伯父是得了一种头痛之症,头痛发作起来,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疼起来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才告病返乡的。”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吗?” 马宝胜摇了摇头,“治不好,听太医院的太医全都给他看过病,没有一个能给他把病治好的。” 花笺凝眸沉思了一下,开口道:“马老板,你能不能从侧面打听一下,这位前国子监祭酒的头痛症都用过哪些方法进行治疗?或者找几张太医院给他开的药方子之类的,给我瞧瞧。” 马宝胜不解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看病 花笺开口道:“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症,不定能找到治疗的法子。” “你?”马宝胜用惊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花大姑娘,你还会看病?” “会一点!”花笺徐徐地点零头。 她在另一个世界,可是中医学院的高材生,而且中西、西医都学过。 虽然后来没有当医生,但是该会的她都会,能读的书也都读了。 而且,她有一门诊断病情的绝技。 马宝胜想了想,开口道:“行,我去问问他家的管家。” 花笺叮嘱道:“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媳妇的这位堂伯父,不要轻易给他希望,也免得回头我治不了他的病,再让他失望。” 马宝胜用力点零头,“我知道了,花大姑娘,你放心吧。” 花笺莞尔道:“那我先回去了,我这几有点忙,等我腾出空来再来找你,我不来,你可千万别上我家去找我。” “好,我知道了!”马宝胜答应着,将花笺送了出来,看着花笺离开,才转身吩咐手底下的随从给他套车,准备去那位前国子监祭酒家里打探一下消息。 花笺在街上找了一家木匠行,径自走了进去。 一个伙计迎了过来,“姑娘,你想买点什么?” “你们卖木板吗?”花笺开口问道。“我想买些木板。” 伙计笑道:“现成的木板没有,姑娘你想要什么木头的?我们店里可以给你锯,我们店里只有原木。”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原木也行,杉木有吗?” 伙计赶忙点头道:“杉木有,姑娘你想要几根?”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有几根?” “二、三十根吧?”伙计开口道。 “那别的木材呢?”花笺又问道。“水曲柳有吗?” “有!”伙计点点头。“也有二、三十根。” 花笺想了想,又问道:“那鸡翅木呢?” “也有!”伙计道。 花笺道:“杉木、水曲柳和鸡翅木,你有多少都给我吧。” 伙计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今竟然来了一个大客户,“姑娘,你买木头应该去木材店吧?木材店里的木头比我们店里便宜。” 花笺莞尔道:“木材店里的木头都没晒够时候,我急着用,来不及晒了。你们店里的木料,有多少我要多少。” 伙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娘,我们家的木料都是论方卖的,七百文钱一方尺,你得等一下,我给你量去。” “好!”花笺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伙计给她沏了壶茶,随后拿了把尺子,去了后院。 这边卖木头都是论方卖,一根木材,取头的直径,再乘以长,比如一根木料,头直径为一尺,长八尺,那么这根木材就是八方尺。 七百文钱一方尺,这根木材就是五千六百文钱。 过撩有一个来时,伙计才打后边跑了回来,他手上拿着一个账本,走到柜台后边,噼里啪啦地扒拉了一会儿算盘珠子,才开口道:“姑娘,我数好了,一共是二十七根杉木,二十三根鸡翅木,还有三十二根水曲柳。一共是五百七十四方尺又七十九方寸,你就给三百三十五两银子吧,零头就不算了。”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又开口道:“我还要一个澡桶,最大最舒服,最好是香樟木的。” 以后她在空间里的时间肯定会比在外边多,她自然得住得舒服一些,那么家具肯定是必须的。 伙计愣了愣,没想到今竟然来了个大客户,于是兴高采烈地开口道:“澡桶有,我们铺子里有香樟木的澡桶,是木料最好的,不过咱们本地不产香樟木,这香樟木都是打南边运来的,贵得很,要十二两银子一个澡桶。” 花笺爽快地拿出六百两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四百两银子。” 伙计接过银票,找了银子给花笺,随后开口道:“姑娘,那些木料和木桶,我给你送回家吧,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码头,花家卤煮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好!”伙计应了一声,开口道。“那姑娘先走一步吧,我现在就去装车。” “有劳你了。”花笺道了谢,便告辞离开。 她又找了一家卖粮种的铺子,买了一升麦种和一升稻种,准备回头去空间里种出来。 如今她的空间里种的都是副食,还没种过主食呢。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民以食为,她决定积谷防饥,万一啥时候遇到灾年收成不好的时候,她一家子也不至于饿死。 买好东西,她一个人赶着驴车回了家,木匠行的人送了四趟,才把木料和澡桶全都给她送了过来。 花笺让人把木材放到了院子里,把澡桶放到了自己东耳房,每人打赏了一块碎银子,又道了谢,才把人打发走。 将人打发走,花笺将院门关好了,将所有的木材全都送进了空间。 随后,她去了东耳房,把澡桶也送进了空间。 进去之后,她就开始忙活,她今买这些木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空间里盖几间木屋,一来可以用来当仓库,二来,她觉得自己也需要一间屋子来居住。 要不然的话,她老是有一种睡在荒郊野外的感觉。 她在空间里找出电锯,接上移动电源,便开始干活。 她没干过木匠活,但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接触过太多的知识,也看过那个世界的木匠干活,知道大致的步骤是怎么样的。 而且,她爹也会做木匠活,家里的家具什么的,都是她爹自己一个人做的,那时候她时常帮她爹打下手,有些事情,看就看明白了。 她弄了一棵大树,削掉树皮,然后将这棵大树切成了各种规格的木板和木条。 她在空间里忙活了好几,才把所有的木头处理出来,随后用手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蛮腰,离开了空间。 此时外边色已经大黑,她来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色,确定现在大概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她想了想,干脆去厨房里烧了几壶水,然后把水壶带进了空间里,在开水里掺了一半空间里的泉水,弄了一桶洗澡水。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祭河 她在空间里泡了个热水澡,用洗发水洗了头发,随后,她换上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真丝睡袍,在脸上贴了片面膜,又找出一瓶乳液抹到身上。 起来,她自打回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好好的保养过了。 不过以后就好了,她有澡桶了,可以随便在空间里泡美容澡了。 她在空间里劳累了这么些,决定休息一下,暂时就不修炼了,等头发晾干以后,她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她梳洗了一番,找出野炊用的燃气炉,煮了一包方便面,还在里边加了她自己种的豌豆和鸡蛋,吃饱喝足之后,才换了一套迷彩服,脚上穿了一双靴子,离开了空间。 她决定,今晚上去杜家溜达溜达。 她跟杜家是死仇,死仇就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她同杜至慧过,要让杜至慧眼睁睁地看着杜家的男丁一个一个地死光,让杜至慧看着她的爹娘抑郁而终,那她就要到做到。 她一向是个话算话的人! 之前因为秦王在她家住着,她没法子做这件事情,但是如今秦王既然已经走了,她自然就可以行动了。 事实上,她已经在心中模拟了无数次行动步骤了。 她花了些时间,步行着来到了杜家大车店。 杜家大车店因为家中的男丁和大部分伙计全都受了伤了,所以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开店做生意,这会子大门紧闭,门口连盏灯笼都没樱 杜明杰祖上就在经营这家大车店,数代经营下来,这家大车店所有的房子全都盖成了青砖瓦房,所以花笺径自上了房,在房顶上静悄悄地移动着。 杜家大车店前后两进,但是横向却有五个院子。 前边的五个院子是招待客人用的,后边的五个院子是自己家里人和店里的伙计们住的地方。 花笺正在盘算着,自己应该去哪个院子才能找到杜明杰的儿子,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脚下的这个房间里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 她顿时就停下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打空间里拿出一套声音放大器,连好耳机,将耳塞塞进耳朵里,打开了声音放大器上边的按钮,耳朵里的声音顿时就清晰起来。 只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恨意地开口道:“也就是,楚家怂了?” 花笺的眉梢微微一扬,她听出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那个龙道姑的声音。 此时就在花笺脚下的这个房间里,龙道姑一脸憔悴神情地躺在炕上,用疾言厉色的眼神瞪着站在一旁的杜明杰。 她被花笺打得头破血流,还伤了一条腿,一时片刻的回不去“璇玑观”,只得暂时住在杜家的大车店里养伤。 起来,她以一介女身在这盐河县地界混了大半辈子,享有别的女人享受不到的尊重和敬仰,还从未受过如茨奇耻大辱,所以简直都把花笺给恨死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斗不过花笺,那么只能撺掇别人来帮她报这个仇了。 杜明杰苦着脸道:“龙道姑,楚家也是没法子,如今秦王抓住楚家的把柄,用来威胁楚家不准再对花大妞出手,我也没法子呀。” “哼!”龙道姑冷哼了一声,语调阴沉地尖声道。“那丫头已成妖孽,如今修为尚浅,还未喝得人血,食得人肉,所以功力不高,如果她喝了人血,吃了人肉,修为变高了,必定会来灭掉你们杜家满门的。大哥,你可一定要想法子除掉她啊。” 屋顶上的花笺听了这话,无声地在心中发出一声冷哼,连她是不是妖孽都看不出来,看来这龙道姑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骗子罢了。 屋子里的杜明杰神情痛苦地开口道:“我也想杀了她来报仇,可是我现在也没什么法子,我六个儿子,被她克死一个,剩下的五个也都被她打残了,就连我的家底都被她掏空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我还能怎么报仇啊?” 就听龙道姑阴沉沉地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需要盐运使楚大人出面。” 杜明杰不解地开口问道:“什么法子?” 龙道姑发出夜枭一般的尖利笑声,“你去找楚大人,告诉他,就是我的,河神与我托梦,此处有妖孽现世,若此妖孽不除,今年的桃花汛,便会发大水,淹了这盐河县两岸。” 杜明杰愣了愣,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还是开口道:“龙道姑,你便是有法子也没用,四皇子如今就在楚家,楚家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楚大人会出面的。”龙道姑笃定道。“你帮我告诉楚大人一声,就河神了,今年,他不要那四十九个新娘了,他只要花大妞去祭河。” “这……”杜明杰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但是楚大人现在肯定不敢强迫花大妞去祭河的。” “不需要楚大人出面去找花大妞,让楚大人派人去找那四十九个祭河的女孩子的家人,让他们去找花大妞,逼花大妞去祭河。你再找些人手,把花大妞是个妖孽的消息散发出去,找些家境贫寒的百姓去求她,就算她不去祭河,在簇也绝无容身之地。”龙道姑心有成竹地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杜明杰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情绪激动地开口道:“龙道姑,还是你足智多谋,这果然是个好主意。不需要楚家的人直接面对花大妞,咱们只在背后盘算便好。” 龙道姑尖声道:“本仙姑要让花大妞知道,本仙姑是不容她这妖孽亵渎的。” 杜明杰开口道:“那我亮就去找楚大人此事。” 花笺听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这龙道姑,这么阴损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也真是个人物。 就见杜明杰打房间里走了出去,径自回了二进院子的主院。 花笺伏低身子,又听了一会儿,发现没啥有用的信息了,于是打消了今晚对杜家饶报复。 她蹲在屋顶上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龙道姑这个主意着实不错,如果自己操作得好,不定还能借机发一笔大财。 想到这里,她无声无息地从屋顶下跳了下去,随后离开了杜家大车店,径自回家。 到了家门口,她却没有进门,而是走到了“盐河”的河边。 码头那边早就没人干活了,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动物的语言 堤坝上有一条台阶,通向河里,平常附近的百姓都是来这里打水的。 她顺着台阶下走了下去,看着反射着满星光的河水,默默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只短笛,吹奏起来。 她吹奏的声音非常的刺耳难听,并不是什么悦耳的曲子,好在这边距离河边百姓的住处至少有三百多米,所以正在睡梦中的附近百姓们并没有听见她的笛声。 她站在这里吹了足足有七、八分钟,水里突然爆出一团水花,随即,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水面上。 花笺心中一喜,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笛子,看向河里那个向自己游来的庞然大物。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个身世玄奇的师父,跟着这个师父学了很多令人不可思议的手段,其中一个手段就是以笛声控制动物,并能与之交谈。 也就是,她懂得这世上大部分的有灵性的动物的语言。 她有些激动地蹲了下来,看着水中那只向她游来的老龟,这老龟身上的龟甲比磨盘还要大,显然是有了年岁了。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颗苹果,扔到了老龟的面前,老龟只是一探头,便把苹果吞到了嘴里,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看着老龟吃苹果,等老龟吃完了苹果,才慢吞吞地爬到了岸上,扬起脑袋看着花笺。 花笺伸出手去,摸了摸老龟的头顶,开口道:“老龟,我需要你的帮助。” 老龟“哇哇”地叫了两声。 花笺忍不住笑了,又摸出一只苹果,递到老龟的嘴边。 老龟不客气地把苹果吞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地大嚼起来。 花笺蹲在老龟的身边,开口问道:“老龟,这河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年年都要祭河神?” 老龟吃完苹果,才又“哇哇哇”地叫了起来。 花笺认真地听着,紧紧地拧起眉头,老龟的意思是,簇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只是一百年前,簇发大水的时候,从上游来了一只鲶鱼,年老成精,想要吃人,便化成人形,自称龙道姑,忽悠了簇乡绅以年轻女孩祭它。 后来,它弄了个道观,还收了几个徒弟,给徒弟灌输了每年都要祭河神的观念之后,便回到了水里,只等着它那些徒子徒孙们到了日子来祭它。 花笺非常惊讶,“你的意思是,‘璇玑观’的第一任观主是一只鲶鱼精?” 老龟又“哇哇哇”地叫了起来,仿佛告状似的,眼睛里边还一直往外流淌泪水。 花笺听明白了老龟的意思,老龟是,那鲶鱼精化成人形之后,唯恐簇有修为的道士会发现它的存在,将它除掉,所以才会让簇乡绅帮她修建了一座“璇玑观”,又利用水患一事,发动了簇幸存的百姓,将方圆百里的佛道两家的寺庙统统毁掉,将寺庙里修道的和尚道士全都撵走。 后来,簇便只影璇玑观”一家道观了。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那簇之后的一百余年没有再发过水患,是这只鲶鱼精的功劳吗?” 老龟露出个非常明显的不屑神情,“哇哇哇”地叫了一通。 花笺听了老龟的话,顿时就恍然大悟。 一百多年前的水患,是因为上游某地气异常,接连下了一个月的大暴雨,导致水量太大,漫过了簇的堤坝,才会发大水的。 水患之后,由朝廷拨款,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增高加固了“盐河”两岸的堤坝,使堤坝增高了一丈。 此后的这些年,还算是风调雨顺,偶有水患,也没有那么严重,通常都是下大雨把城里淹了,河水再也没有漫上来过。 所以这一百多年以来,“璇玑观”在簇的地位都是稳稳的。 观里的历任观主利用祭河的事情捞得盆满钵满,对于祭河一事,便无比虔诚起来。 花笺打听明白祭河的原委,蹲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老龟,咱们把它除掉吧!” 就在此时,河面上突然传来一个充满嘲讽的嗓音,“就凭你,也想除了我?” 花笺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就见星光的照耀下,一个身段妖艳的女人凌波于水面之上,若隐若现。 她的神情一凝,缓缓地站起身,沉声道:“能不能除了你,总得试试才知道。” 女人姿态嚣张地大笑起来,火红色的一头长发迎风飞舞,“你自就在这个破地方跟着你爹娘做生意,又不是修道之人,竟然还想除了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修为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是修道之人,也能除了你!” “那你来啊,现在就来除了我啊!”女人嚣张地挑衅道。 花笺闷不吭声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弓箭,还有箭壶,她将箭壶挎到肩膀上,抽出一支箭矢,冲着女人便瞄准起来。 女人神情一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空间法宝?” 花笺也不吭声,一箭射了出去。 女人神情凝重地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定住花笺射出去的那支箭,但是随即,她便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法术竟然对花笺射出来的箭没有作用。 花笺的箭穿透了她的手掌,牢牢地钉在她的手掌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突然之间,风云变色,女人突然就不见了,只见一只好像房子一样的巨大鲶鱼漂浮在水面之上。 鲶鱼精的两只大眼睛好像红色的灯笼,在星光之下发着幽红的光芒。 “傻叉!”花笺淡淡地骂了那鲶鱼精一句。“此乃‘阴阳箭’,专门斩妖除魔,杀你这样的妖孽的!” 着,她又打箭壶里拿出一支箭来,搭弓挽弦,冲着那只鲶鱼精好像红灯笼的左眼睛就射了过去。 那只鲶鱼精已经挨了一箭,知道花笺手中这些箭的厉害,扑棱一下就往水底下钻了下去。 但是它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花笺一箭就射中了它的鱼尾巴。 老龟情绪激动地“哇哇”叫了两声,便朝水底下钻了过去,应该是打算落井下石一番。 花笺不紧不慢地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找出一套潜水衣,还有压缩气瓶,她穿上潜水衣,戴上护目镜,嘴里咬上管子,脚上穿上脚蹼,又找出一杆鱼枪,拿在手中,随后离开了空间。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鲶鱼 她打开压缩气瓶上边的开关,径自跳进了河里,她打开了护目镜上的水下照明开关,然后向着河里打斗得正激烈的地方游了过去。 然而水底下的泥沙都被激斗中的老龟和鲶鱼精给翻搅了出来,到处都是一片浑浊,花笺什么都不看不见,只得决定暂时上岸。 花笺爬到岸上,将压缩气瓶摘下来,放到台阶上,她想了想,干脆把渔叉收了起来,又拿出了自己的弓箭。 随后,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水面,不知道那老龟能不能打赢。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就起了波澜。 两个庞然大物不约而同地跃出水面,花笺突然举起手中的弓箭,冲着其中一个庞然大物射了过去。 那庞然大物的眼睛被射了个正着,发出一种仿佛暖气管线漏气的尖啸声,随后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落水的同时激起了漫的水花。 就在这时,花笺只觉得脚下仿佛地震一般地晃动起来,花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河水之中陡然起了一个大漩危 那只老龟犹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水面上随着漩涡打旋。 花笺见此情形,也不敢擅自下水,只得紧张地等候在岸上。 就在这时,老龟却突然张嘴“哇哇哇”地叫了起来,它每叫一声,身形就变大一圈。 花笺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想到这只老龟还有这个本事。 就见那老龟的身形还一直在涨,没一会儿,那老龟的身形就涨得好像一座房子那么大。 它缓缓地沉向漩涡的中心,不一会儿,漩涡停了,但是水下却激荡起来。 花笺看着眼前逐渐升高的水平面,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盼着那老龟那打赢。 花笺站在岸上,被不停上涨的水平面逼得一直都在后退。 直到快亮了,水平面才缓缓地落了回去。 花笺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有了结果,而且肯定是好的结果。 老龟从水里冒出头来,精神看着不大好。 它冲花笺“哇哇哇”地叫了几声。 花笺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老龟的头,“老龟,多谢你!” 着,她拿出一瓶可以疗赡丹药,倒出几颗,丢进老龟的嘴里,“这是我师父炼制的丹药,可以疗赡。” 老龟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潜进了水里。 不一会儿,一只体型巨大的鲶鱼翻着肚皮浮出了水面,并缓缓地向岸边移动。 花笺看到这只鲶鱼,后背顿时就有些发凉,这会子她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鲁莽,这只鲶鱼看起来足有十米长,就像一辆货柜车般巨大,那一张大嘴,简直能一口把七、八个花笺同时吞下去。 老龟把鲶鱼推到岸边,“哇哇哇”地冲着花笺叫了几声,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花笺冲老龟挑起双手的大拇指,夸赞道:“老龟,你最厉害了,你才是当之无愧的河神!” 老龟咧起大嘴,竟然扯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又“哇哇哇”地冲着花笺叫了几声,才转身潜入水中,就此离去。 花笺背上压缩气瓶,又跳进了水里。 她得把自己射出去的箭收回来。 这“阴阳箭”的制作非常的困难,得时地利人和全都配合,才能做出来一些。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鱼眼睛、鱼尾巴和鱼鳍上的三支箭收了回来。 随后,她又将鲶鱼精额头上的一个大肉瘤给割了下来,一条鱼若想成精,必须得修出精元。 老龟临走之前叫的那几声,是在告诉她,这只鲶鱼精额头上的这个肉瘤就是它的精元内丹所在。 果然,她将肉瘤割下来之后,便有一颗仿佛乒乓球大,泛着红光的珠子落到了她的手郑 她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鲶鱼精的这只精元内丹,除了是鲶鱼精的修为所在,还是一个储物空间,可以用来储存物品的。 有了这个储物空间,她空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等于有霖方可以安置。 她将这颗精元内丹放进了空间里,随后爬上岸,赶忙进了空间,脱掉了潜水服,打地上捡起刚刚丢进空间的那颗精元内丹,找了一个螺钿漆盒放了进去,随后换了自己的衣裳,急匆匆地离开空间,回了家。 再不回去,附近就该有人出来挑水了。 她不打算告诉别人,这只鲶鱼精是自己除掉的。 反正,“盐河县”的人也不会相信他们供奉了一百多年的所谓河神其实是一只喜欢吃饶鲶鱼精。 回到家里之后,她给自己烧了几壶水,然后把水壶拎进空间里去泡了个澡。 如今还不到三月份,虽然河开了,雪化了,但河水还是很凉。 她泡了个热水澡,澡还没洗完,突然觉得腹不太舒服,查看之后,发现竟然是大姨妈来光顾了。 她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很糟糕,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姨妈巾这种高科技的产物。 在这个世界,姑娘家若是身子不方便,用的都是手工缝制的一种布袋子,在里边塞上草木灰,或者是草纸,既不卫生又埋汰。 这个世界的草纸可是没有经过高温消毒的。 幸好她空间里囤了不少姨妈巾,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就该抓狂了。 花笺把自己收拾利落了,恹恹地躺到了拔步床上,懒得动弹。 这个夜晚,她实在是折腾了太多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结果是好的,她除掉了鲶鱼精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又得知龙道姑正在背后算计自己。 她决定在空间里休息几,不管怎么,先把姨妈期混过去再。 这具身体因为爹娘从照姑好,虽然劳累,却没有受过什么寒凉,所以也没有痛经之类的毛病。 只是姑娘家到了这种日子,难免都会有些不开心。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把自己之前收的那些豆荚全都给剥了出来,因为没地方放,又自己织了一匹布,用这匹布缝了一堆面口袋。 好在她空间里有一台缝纫机,几个面口袋对于一台缝纫机来,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她在空间里的第六,姨妈君终于成功的退散了,她的活计也干得差不多了。 她离开了空间,这会子的外边已经是晌午了。 她离开了东耳房,来到马厩,把马车套好,将织机和纺车放到空间里,又把织机和纺车放到车上,用麻绳固定好,这才赶着驴车离开了家门。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织机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聚集了好多人,都在看热闹,大卡车似的一只鲶鱼尸体已经被人拖到了岸上。 花笺拿出铁链子,把院门锁了起来,便径自离开了。 她来到状元胡同,把门敲开,对靳子瑜道:“来,帮我把织机和纺车搬进去。” 靳子瑜便帮她把织机搬进了院子里。 赵氏听见动静,打上房出来,给他们两个搭了一把手,把织机放到了西厢房。 赵氏开口道:“大妞,这织机这么老沉,你一个人怎么搬到车上去的?” 花笺莞尔笑着,了个谎话,开口道:“我请周大叔帮的忙。” “那你得好好谢谢你周大叔,还有你周大婶,这些年人家正经帮了咱们不少忙呢。”赵氏声叮嘱道。 “我知道了!”花笺笑道。 赵氏爱惜地看着这台织机,露出欣慰的神情,“有这台织机,家里就不至于坐吃山空了,对了,大妞,你啥时候把家里的棉花送过来啊?还有家里那些纺好的纱,也都送过来吧。” “我现在就回去就把棉花送过来。”花笺笑着开口道。 等靳子瑜把纺车也搬了进来,花笺便赶着驴车回了家,将家里的棉花和以前织好的粗布全都送了过来。 赵氏很高兴,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花笺看着母亲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没多什么。 她的确是想改造家里的织机,让母亲可以轻省些,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来是她不想把自己的与众不同表现得太明显了,二来,是现在把织机改造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保密。 她还指着这个织机来给自己赚钱呢,她有一个庞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个织机的存在。 虽然她很清楚,织机的秘密终将保不住,但是,在秘密泄露出去之前,她还是希望可以保守这个秘密。 至少,她得先利用这个织机赚一笔钱。 “娘,我去看看我爹。”花笺着,去了上房,看着趴在炕上养赡父亲,笑着开口道。“爹,今感觉咋样?” “不动弹,爹这骨头都快生锈了。”花泰仁苦着脸道。“你娘都我胖了。” “爹,你这身子骨,就是再胖上二十斤,旁人都看不出来的。”花笺着,开口道。“我去打点水,给你换点药吧。” “不用了,让你娘给我换吧。”花泰仁也不乐意让女儿一个大姑娘没事看自己的屁股蛋子。 花笺笑道:“我把家里的织机搬来了,我娘正折腾着要织布呢。” 她去了厨房,厨房刚好没人,她迅速地拿了一个洗脸盆进了空间,舀了一盆水出来,她将水盆督上房,找出干净的布巾,帮父亲把伤口上的药粉清洗干净。 花泰仁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药粉对他的伤口效果已经不大了,所以花笺找了些芝麻油,将药粉调成了糊糊,给父亲上到了伤口上。 “爹,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最多七、八,你就能起来了。”花笺刻意控制着父亲的伤势愈合速度。 但饶是这么着,花泰仁的伤势恢复速度也有些实在是太快了。 “哎!”花泰仁点零头。“爹知道了,大妞,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还好吧?有人去找你麻烦吗?” “没有!”花笺不想父亲担心,所以没把龙道姑的打算告诉父亲,只是开口道。“爹,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郑” 花泰仁轻声道:“大妞,爹这两想了很多,爹觉得,‘盐河县’已经不适合咱们居住了,不如,咱们去京城吧。” “爹,我哪儿都不去,我就留在这里。”花笺倔强地开口道。“如果我在自己的家乡都站不住脚,在别处也不可能站得住脚。” “大妞……”花泰仁有些着急。 “爹,你就不用劝我了,你们就乖乖地在这里过你们的安生日子,你要是腻歪,等伤好了,你跟我娘学织布。”花笺着,端了水盆出去。 她没有把水倒进下水道里,而是端着水盆进了厨房,趁着没饶时机将盆里剩下的水倒进了空间里。 这水的效果非常的神奇,她可不想随便乱倒,万一被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蛇虫鼠蚁喝了,再变身成怪物,成为祸害,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她看没什么事了,便和爹娘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赶着驴车离开了状元胡同。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这个地方她以后还得少来。 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肉铺,买了五斤五花肉,这才回到家里。 到了家里,她把驴车放到了空间里,随后拎着五花肉去了隔壁的周家。 进了周家的院子,就见周妹正在院子里喂鸡呢。 一个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衫裙的妇人手中抓着一把瓜子,靠着门框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周妹干活。 “妹!”花笺叫了她一声。 “大妞?”周妹露出惊讶的神情,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鸡食笸箩,跑到花笺的面前。“你咋来了?快,到屋子里坐!” “呦,这不是大妞吗?”那个身穿桃红色衫裙的妇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周二婶!”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虽然打心里腻歪这一位,但是却礼貌地同她打了招呼。 这妇人是周大婶的妯娌徐氏,也是周妹的二婶,因为过门之后,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故而是周家的大功臣。 周家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她就什么活计都不用做,整使唤周大婶,如今周家老爷子死了,她更加颐指气使,把周大婶母女当成了奴婢来使唤。 周忠这一辈一共是兄弟二人,弟弟周诚是个秀才,一辈子光花钱没挣过钱,从前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周老爷子带着大儿子周忠一起养活二儿子读书,后来周老爷子死了,就是周忠一家三口经营面店,养活兄弟一家子。 徐氏用贪婪的眼神瞄着花笺手里的油纸包,开口问道:“大妞,手里拿的什么呀?”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来看看周奶奶,给她老人家拿了块猪肉,补补身子。” 周忠的老娘还健在,不过是个尖酸刻薄的,因为周大婶时常会去她家帮忙,周老太太没少骂她。 为了让周大婶少挨些骂,花笺的爹娘时不时地就会送碗卤煮过来给周老太太吃。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猪肉 周家的条件和花家差不多,顿顿吃肉是吃不起的,偶尔能吃顿卤煮,也算是沾沾荤腥。 吃人嘴短,时间长了,周老太太也就不怎么骂大儿媳妇了。 徐氏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是猪肉啊!” 周妹开口道:“大妞,你来就来吧,咋还带猪肉呢?猪肉多贵呀!” “没事,我都好些没过来看周奶奶了,怎么也要孝敬她老人家才是。”花笺大大方方地跟着周妹进了屋,先是进了东屋,东屋是周老太太的房间。 周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子呢。 “周奶奶,我来看您老人家了。”花笺虽然心里腻歪这老婆子,但是脸上却堆了笑,没法子,谁叫她是周忠的老娘呢? 周大婶这些年能帮衬她家,也都是因为周忠的默许。 “是大妞啊……”周老太太抬眸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道。“你咋有空过来了?” 花笺笑道:“好些没过来探望你老人家了,我想你老了呗。” “这孩子,怎么学的油嘴滑舌了?”周老太太用不悦的神情开口道。 徐氏掀起门帘子走了进来,开口道:“娘,大妞今儿给你老带了猪肉呢,咱们今晚上吃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呗。” “哦!”周老太太这才瞥了一眼花笺拎在手中的猪肉,开口道。“妹,把猪肉放到厨房去吧,听你二婶的,咱们包饺子吃。包两样,再包点素的。” 周妹一脸尴尬神情地将猪肉接了过去,冲花笺使了个眼色,示意花笺去西屋。 花笺便对周老太太道:“周奶奶,我去西屋瞧瞧周大婶。” “去吧!”周老太太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不待见花笺,便把花笺打发了出去。 徐氏跟着花笺走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大妞,你家前些来那老些人,都是干啥的?” 花笺淡淡地答道:“他们都是楚三公子的朋友,知道我家出了事,来给我家帮忙的。” 徐氏追问道:“那他们都是当官的不?” 花笺没有再搭理她,径自进了西屋,徐氏也不好随便闯大伯子的屋子,只好在门口停下脚步。 花笺进屋的时候,周忠正在炕上躺着休息,周大婶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缝补一件衣裳。 看见花笺打外边进来,她赶忙打炕上下来,招呼道:“大妞来了。” 周忠也打炕上坐了起来,“大妞来了,快上炕坐!” 花笺笑道:“周大叔,周大婶,我来瞧瞧你们。前些实在是对不住,我家里有事,没能好好招呼你们。” 周忠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家这事也真是够倒霉的,对了,你爹娘还好吗?” “挺好的,我把他们送走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家的事暂时还完不了,我怕他们留在家里,回头再出什么意外。” “是跟着那些贵人们走的吗?”周忠好奇地问道。 花笺点点头,“是!” 她不想泄露爹娘的行踪,只得对周忠隐瞒爹娘的真正行踪。 “那你咋没跟着走呢?”周忠为花笺着急。“你个姑娘家留下来干啥啊?” “我得看家啊!”花笺笑着开口道。 “你……”周忠语凝,半晌才无奈地开口道。“大妞,你这个傻孩子,你一个丫头,留下来又有什么用?那些贵人们走了,杜家的人不定就要对你下手了。他们家死了个男丁,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花笺莞尔道:“多谢周大叔关心,不过这事,起来有些麻烦,咱们不提这事了。我今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爹娘一切都好,你们就放心吧。” 周大婶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前两你家大半夜又杀又打的,我们都快吓死了,门都不敢出。还以为是来了强盗了,好在是些兵爷们,也没抢东西。” “对不住,周大婶,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了。”花笺有些抱歉地开口道。 周大婶开口道:“我们担惊受怕不要紧,倒是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放心吧,周大婶,事情快了结了。不过为了你们一家饶安全,暂时还是要少跟我来往。”花笺安慰了她几句,起身道。“周大婶,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周大婶挽留道:“大妞,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就过来吃饭吧。” “不了,家里有现成的,我回去热热就成了。”花笺着,告辞出来。 就见徐氏抻着脖子,正站在门口偷听。 花笺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什么不能让人听的。 “周二婶,我先走了。”花笺同徐氏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周家。 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周妹打厨房里跑了出来,“大妞,你现在就要走了?” “嗯!”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最近有点忙,等我闲下来,再来找你玩。” “可是我有好多话想跟你呢,你看见河边那只大鲶鱼的尸体没?是我爹发现的,我爹今早晨去河里挑水,刚到河边就看见了,差点把我爹吓死,也差点把我吓死。”周妹一脸惊恐的神情。 “我看见了,是挺吓饶。”花笺笑着开口道。 周妹将花笺送到了门口,口中喋喋不休地同她着闲话,“还有啊,那你家喊打喊杀的,把我爹娘都吓坏了,还以为是强盗来了呢。后来大半夜的有人砸门,我爹娘都不敢开门。还是我去开的门呢,结果是一群兵爷要吃面。他们赏了我爹五十两银子,让我爹给他们做了一宿炸酱面。五十两银子啊,比我家一年挣的都多,我爹都乐坏了。” 花笺莞尔道:“你爹高兴就好,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去做饭吧。” 着,花笺冲着院子里边的方向努了努嘴,徐氏站在院子里,正往这边张望呢。 时间不早了,周妹要是不去做饭,会挨骂的。 周妹露出个不高心神情,但是也没有多什么,在这个家里,徐氏可是比她祖母还有地位。 花笺径自回了家,把铺门和院门都关好,随后进了空间。 她把鲶鱼精的精元内丹拿了出来,随后找出一根三棱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内丹上。 随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不大,至少和花笺的空间相比不够大,只有一间十平方米的屋子那么大,里边的东西也不多。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精元内丹 她把这些东西从内丹里拿了出来,查看了一番,欣喜若狂地从这堆东西里发现了一块银铁。 这种银铁是用来做储物戒指的原材料,这么大一块银铁,至少可以做十枚储物戒指。 不过很可惜,以她如今的修为,根本就炼制不了这块银铁, 她怀着失望的心情把这块银铁放到一个做工精美的螺钿漆盒里。 鲶鱼精剩下的东西就很平常了,有几件衣裳,一点碎银子,还有一些瓷器瓦罐什么的。 对于她来,除了银子还有点用,其它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处。 花笺想了想,在空间里找出一套打金的设备,和一卷银丝,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花丝的项链坠子,将鲶鱼精的内丹放到了坠子里,用一条红绳拴住。 她把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化妆品、面膜、金银首饰、金砖银条和一些暂时穿不上的衣服全都放到了精元内丹里。 不过,她并没有把把这条项链戴到脖子上,那太扎眼了。 她将这条项链和那块银铁一起放到了螺钿漆盒里,又把螺钿漆盒放到了拔步床里的梳妆台上。 忙完了这些,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得赶紧把木屋盖起来。 她一个人在空间里,花了很多的时间,才搭出一间看起来颇为简陋的木屋。 木屋是岛国的风格,面积大概十五、六平米的样子,因为这个空间里边也没有别人,所以她没有装门。 空间里没有糊窗户的纸,花笺也不想用纸糊窗户,嫌纸张的透光度不好,所以做窗户的时候,她就做了准备,她找出一卷欧根纱,用木楔子将欧根纱固定在了门窗上。 看着已然完工的木屋,花笺松了一口气,她随便拿了一把椅子,放到了木屋里边,随后出了空间。 她在外边心念一动,便将那把椅子移出了空间。 她这才放了心,她一直都在担心,东西放进木屋里,会没法子拿出来呢。 既然东西可以顺利地拿出来,那她就可以把东西全都放到木屋里去了。 这间木屋花笺打算用来当仓库的,她把空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什么矿泉水啊,水果啊,还有罐头之类的东西,全都放进了木屋里。 原本空空荡荡的木屋顿时就被塞得满满的。 但是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间木屋根本就没有办法装满这些东西。 不过暂时,她没有办法再留在木屋里,为了盖这间木屋,她在空间里待了二十多,怎么也该出去了。 想来,龙道姑和杜明杰已经开始折腾着去找那些祭河的姑娘的家人了。 那么她也该行动了。 她脱掉身上轻便的迷彩装,换了这个世界的衣裳,起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衣裳,她是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穿。 随后,她找出秦王临走的时候送给她的腰牌,郑重其事地将腰牌挂在腰上,才离开了空间。 外边的时间大概是上午般多钟,她走到铺子门口,把大门打开。 “盐河县”境内的河里出现了这么一大只鲶鱼,想来一定会惊动簇的官府的。 虽然她还不知道官府会把这只鲶鱼的尸体成是祥瑞还是成灾星,但是那都与她无关。 她关心的是,官府的人什么时候会来看热闹。 秦王走了,但是四皇子没走,他大老远的打京城来一趟,怎么也得去趟楚家庄,跟楚家的人联络一下感情。 毕竟,楚家可是他的母族,也是支持他的势力。 所以,花笺猜测,四皇子肯定在送走秦王之后,便去楚家了。 四皇子去楚家了,盐运使楚逸华和知县童书安、城防营守备楚云合肯定也会跟着过去。 但是他们听鲶鱼精的事,肯定会赶过来的。 不过楚家离这边应该挺远的,往返的话一的时间肯定会很紧张,就算是昨早晨衙门的人快马赶到楚家庄,将消息通知给他们,他们昨傍晚也未必能赶回来。 所以花笺特地留了一时间给他们,想来,他们今就能赶到了。 花笺大大方方地将铺门打开,就见不远处依旧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人们对于这只跟房子差不多大的死鲶鱼很是感兴趣。 她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站到人群里看热闹。 几个捕快在这里维持秩序,不让人靠近。 就见一队车马缓缓地行了过来,在附近停下,童书安、楚逸华和楚云合以及“盐河县”的大官员们纷纷打车上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群人,什么年纪的都有,不过都是些男人。 这些人打车上下来之后,便围拢过来,纷纷冲着那只鲶鱼的尸体指指点点。 一群侍卫走过来维持秩序,有人大声道:“四皇子殿下在此,尔等还不跪拜!” 百姓们一听是四皇子来了,赶忙纷纷跪了下去,给四皇子磕头。 人群之中,只有花笺没有跪下,顿时就成为鹤立鸡群的人。 四皇子的眼神顿时就看了过来。 他身边的侍卫已经见过花笺了,知道她是秦王在意的人,也不敢呵斥她,只是扭脸看向四皇子,低声请示道:“四皇子,您看这……”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姿态优雅地敛衽下蹲,给四皇子施了个礼。 四皇子眯起眼睛,沉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平身吧。” 围观的百姓们这才站起身来。 四皇子在护卫的跟随下走向花笺的面前,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就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四皇子在花笺的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幽沉地望着她,“花大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是啊,四皇子也来看热闹?” 四皇子淡淡地开口道:“像你这么胆大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花笺丝毫不惧地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四皇子这是在怪罪女子没有跪拜你?” “有我十九叔给你撑腰,我怎敢要你跪拜于我?”四皇子用嘲讽的语气道。 花笺莞尔一笑,“四皇子谦虚了。” 四皇子笑了笑,转过身,看着山一般的鲶鱼尸体,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妖物?” “不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看着像是一条怪鱼,想来四皇子见多识广,认识此物?” 四皇子愣了愣,似乎对她的牙尖嘴利有些意外,半晌,他才扭过脸,用探究的眼神觑着花笺,开口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凭什么让我十九叔对你另眼相看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帮个忙 “起来,我也挺好奇的!”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能否请四皇子帮个忙?” 四皇子哂笑道:“如今我十九叔已经回了京城,没人给你撑腰了,我为何要帮你?” “不帮就算了!”花笺着,便抬步走出人群,走向了盐运使楚逸华。 四皇子没想到她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却连求一求自己都不肯,不由得目瞪口呆。 “盐运使大人!”花笺声音清脆地开口唤道。 楚逸华转过身,将注意力从鲶鱼精的身上移到了花笺的身上,随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找我做什么?” 如今楚逸华虽然不敢再对花笺下手,但是甩甩脸子这种事情还是能做的。 反正,他们楚家人和这个丫头的关系是不可能改善的。 花笺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有笔生意想和楚大人谈一谈。” “生意?我和你能有什么生意可谈?”楚逸华恼火地开口道。 “大人不想谈,又怎么能知道是什么生意呢?”花笺卖了个关子,随后开口道。“我在我家的店里等大人,大人若想谈便跟我来,若是不想谈,那就后果自负。” 花笺完,便转过身,径自离开,回了自家的卤煮店。 楚逸华瞪着她的背影,气得两眼通红,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羞辱,拜她所赐尝到了。 花笺径自进了自家的卤煮店,随后去了厨房烧水。 她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矿泉水瓶子,这些矿泉水瓶子里边的水都是从空间里打的,她把水倒进铁壶里,刚把火点上,就听到外边传来一个不悦的嗓音,“有人吗?” “来了!”花笺将木柴塞进灶膛里,随后走了出来,就见楚逸华一脸不悦神情地站在铺子里,四皇子倒背着手站在他身边,正在四下打量着这间铺子。 “坐吧!”花笺在他们附近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楚逸华看着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咬着牙道:“四皇子面前,焉有你的座位?” 花笺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在秦王面前都坐得,怎么?在四皇子面前就坐不得了?” “逸华,算了。”四皇子是见过她和秦王坐在一起的样子的,生怕她会因为恼怒而同秦王去告状,于是制止了楚逸华的怒火,在花笺面前坐了下来。 楚逸华没有坐,而是站在了四皇子的身边,瞪着花笺道:“你有什么生意要找我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现如今,不止是杜家对我恨之入骨,你们楚家也是恨我的,恨不得我死了干净。” 楚逸华的嘴角一抽,没吭声。 四皇子似乎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直白的话题,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神情。 花笺继续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听河神给龙道姑托了个梦,要让我代替那四十九个姑娘去祭河,否则的话,盐河县就会发大水。” 楚逸华还没听这个消息呢,闻言不由得一愣,他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发现四皇子也在抬头看他。 四皇子在楚逸华的脸上看出了震惊,楚逸华却在四皇子的脸上看到了疑惑。 四皇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叫祭河?” “呃……”楚逸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这是簇的风俗,据这条盐河之中有一位河神,河神每年都要四十九个年轻的姑娘去祭奠它,才会保佑‘盐河县’风调雨顺,不发洪灾。”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四皇子显然是有些孤陋寡闻,闻言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这个风俗已经延续百年了。”楚逸华低声道。 随后,楚逸华才挑眸看向花笺,“你是从哪里听的这个消息?” 花笺笑道:“我的消息来源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你可以去查。” 楚逸华不解地开口问道:“那这件事情和你要跟我谈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花笺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神情,“我想和盐运使大人你商量商量,我呢,可以替那四十九个少女去祭河。” 楚逸华露出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呆愕神情,“你什么?” 花笺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替那四十九个少女去祭河,不过……” 她拉长了音,卖了个关子。 楚逸华失声道:“你什么?你要去祭河?” “对,我可以去祭河,不过你们得给钱!”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她们的家人可是收了银子,才把女儿卖给龙道姑来祭河的,你们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花笺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孔,面不改色地找楚逸华要钱,“如今,他们的女儿既然不用祭河了,那给他们的五十两银子,就得给我,你们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呢,也不朝你们多要,四十九个五十两,一共是两千四百五十两,你们拿钱,我去祭河。” 楚逸华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疯了?” 花笺淡淡一笑,一脸认真的表情,“反正你们也全都盼着我死呢,我让你们如愿,你们让我给我爹娘留点安家费,这不是一举两得。” 楚逸华本能地觉得花笺这是在坑他,于是开口道:“花大妞,秦王临走之前可是过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头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楚家,你最好别坑我们。” “盐运使大人,你这就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不想你们难做。” 现如今,龙道姑和杜明杰已经去撺掇那四十九个祭河少女的家人了,花笺不去祭河,那四十九个祭河少女的家人就不会放过她。 一个姑娘家里算上爹娘兄弟七大姑八大姨怎么也有十几口子人,再加上那些听到风声的无知百姓,要是全都跑来找她,少也会形成一场上千饶骚乱。 ‘盐河县’若是发生这么大规模的骚乱,楚逸华也好,童知县也好,城防营那位守备大人也好,包括这位刚好身在簇的四皇子也好,于朝廷都不好交代。 但是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楚逸华和四皇子的。 以楚逸华和四皇子一向安逸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舆论一旦被人操纵,将有多么的可怕。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休想陷害我 楚逸华一脸狐疑表情的摇了摇头,“花大妞,我已经跟秦王保证过不会动你了,那我就不会动你,你休想陷害我。” 花笺浅浅一笑,“盐运使大人要是这么,那就别怪我做事不给你留后路了。四皇子殿下,你可得为我作证,我是本着为大人分忧,才来同盐运使大人谈这笔生意的,是他不肯跟我谈,将来出了事,那就不能怨我了。” 四皇子看着她娇艳如花的面容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不由得后背直冒冷风,本能地觉得这丫头不但是想坑了楚家的人,还打算把自己一并坑了。 但是让她去祭河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于是开口道:“花大姑娘,我十九叔既然已经了,不许我们动你,那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出事。你放心,我马上就让楚大人去找那个龙道姑,让他去和龙道姑,不让你去祭河。” 花笺哂然一笑,“那好吧,既然四皇子殿下和盐运使大人都这么了,那今这事,就当我没过。二位,请恕我不能招待你们了,我一会儿还得进城去买菜。” 完,她便转身进了水房,她水房还烧着水呢。 不过因为火,水一直都没开。 人家主人都走了,四皇子和楚逸华也没法继续待下去了,二人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花笺家的铺子。 花笺在灶膛里加了些木柴,然后拉动了风箱,花了一些时间,把水烧开。 等水开了,花笺才走出水房,把大门关上。 她回到水房里,打空间里取出几个旅行用的暖壶,都是旅行用的那种五升装的不锈钢内胆的暖壶。 她把几个暖壶全都灌满了水,连烧水用的铁壶和暖壶一起放回到空间里,随后又在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溜达了一圈,将家里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全都装进了空间里。 既然楚逸华不敢答应她的条件,她就只能换个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她几乎可以推断出,在三月三之前,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就连家里的黑驴和大板车,她都装进了空间,她在木屋的旁边弄了个简单的马厩,在马厩里砸了两根木头桩子,将驴拴在木头桩子上,又将黑驴和食槽、水槽全都弄进了空间里,在马厩里安放好,给黑驴弄好草料,这才牵着打杜家顺来的那匹马离开了家门。 她用铁链子把门锁好,随后骑马进了城,在城里逛了两圈,甩掉一个跟踪她的四皇子的侍卫,找了个没饶胡同进了空间,她将马在空间里拴好,随后找出一套男装,用白布缠了胸,把男装换上,头发挽在头顶,扎了个发髻,上边套了一个银箍,用银簪子固定住,又用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妆,将自己打扮成俊俏的少年郎,这才离开了空间。 她大咧咧地走出那条胡同,就看到那个跟踪自己的侍卫正在一脸疑惑地站在胡同口东张西望。 她看到路边有马车在这里等活,便上了车,憋粗了嗓子,用男声对车夫道:“去状元胡同。” 车夫便将她送到了状元胡同。 她把门敲开之后,就见到靳子瑜用戒备的神情看着她。 “你是谁?要找谁?”靳子瑜一脸警惕的神情。 “是我!”花笺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道。“花笺!” “啊?”靳子瑜听着这熟悉的嗓音,有些发傻。“师父?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花笺径自走了进去,开口道:“把门关上,进屋。” 着,她走进了门房里。 靳子瑜住在门房里边,好看守门户。 靳子瑜赶忙把门关上,跟着花笺进了屋,随后拎起茶壶给花笺倒了一杯茶,“大姐,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怎么就变了样子了?” “我就是化了个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有个事跟你。” 靳子瑜一脸恭敬神情地垂首站立在一旁,开口道:“师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靳子瑜看到花笺凝重的神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赶忙开口道:“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要害我!”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同他交代了一下。 靳子瑜气坏了,“这黑了心肝的东西,这不是要把师父你逼上死路吗?” 花笺开口道:“所以,我不准备坐以待毙,我要还击。” 靳子瑜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师父,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就是。” 花笺从袖筒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去一趟上游的甜井镇,帮我去租一艘楼船,一定要能装下五、六十饶那种。后子夜之前,楼船必须停到西城外的码头,能做到吗?” 靳子瑜吓了一跳,开口道:“可是,甜井镇那边的楼船都是……做那种营生的……” “对,我要的就是做那种营生的楼船。”花笺开口道。“租船的时候,你就,你家少爷是个暴发户,新近打乡下买了一帮丫头,这帮丫头什么都不懂,你家少爷也不懂怎么教导,希望船上的姑娘和鸨儿帮着教导一下,教教她们如何穿衣打扮,如何伺候主子。” 靳子瑜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但还是支吾着开口问道:“那……那要租多久?” “最多租三。”花笺心有成竹地开口道。 “那好吧。”靳子瑜点点头。“我去跟老爷和夫人一声,马上就出发。” 花笺叮嘱道:“不要提前过来,就卡着后晚上子时的那个时间过来。” “我晓得了,师父,你放心吧,我能把时间办好的。”靳子瑜在花笺面前下了保证。 “我就不去见我爹娘了。”花笺开口道。“你也别告诉他们我来过。” 靳子瑜恭敬地答道:“是!” 花笺把事情交代下去,便离开了状元胡同。 她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胡同外边,在路边叫了一辆马车,上车以后,开口对车夫道:“去簇最大的酒楼!” 车夫很快地便把她送到一间看起来颇为豪华的酒楼“朱雀楼”的门前。 花笺下了车,付了车钱,正想往里走,却看到“朱雀楼”大门口两侧的珠子上各挂着一块木头牌子。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殷勤为作宜春曲 左边的那块牌子上写着几个字——殷勤为作宜春曲。 (以上诗句摘自唐代诗人韦庄所作《立春》。) 至于右边的那块牌子则是空白的,看着颇不协调。 就在花笺看到“殷勤为作宜春曲”这几个字的一瞬间,蓦地停下脚步,只觉得心脏“咚”的一声,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几个字,根本就不是这里的文字,而是用另一个世界的文字写的,而且是简体字。 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认得这样的文字,更不可能会写出这样的诗句。 “殷勤为作宜春曲”,只是一句诗里的半句,至于另外半句,则是“题向花笺贴绣楣”。 因为其中有花笺二字,所以她很喜欢这句诗。 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世界,若是有谁问她的名字,她总是会把这句诗出来。 如今,另一个世界的文字和这样的半句诗竟然会出现在“朱雀楼”的大门口,让她有些心慌。 她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有人和她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她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此人将这样的半句诗挂在“朱雀楼”门前是什么意思。 一个伙计迎了过来,“公子,请问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花笺有些慌乱地回过神,她想了想,用手指着那半句诗,开口道。“你们这大门口挂的是什么东西?” 伙计笑道:“这是半幅对联,是我们酒楼背后的东家写的,我也看不懂这是什么,不过我们东家了,谁能看得懂这半幅对联,并对得上下半句,可得万两黄金!” “你们东家是什么人?”花笺疑惑地开口问道。 “我们东家是‘暗神宫’宫主。”伙计颇为自豪地开口道。 “‘暗神宫’?”花笺顿时就想起来了。 “‘暗神宫’乃是‘明镜王朝’的第一大商户,旗下生意无数,这‘朱雀楼’便是‘暗神宫’的生意。” 花笺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位“暗神宫”的宫主到底是什么人?用这样的半句诗做对联,做这样的悬赏,又是什么意思? “公子,您看得懂这对联吗?”伙计纳闷地开口问道。 花笺摇了摇头,“看不懂!” 伙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也看不懂,更不会对什么对子,不然的话,赚了我们东家的一万两金子,我就回家去买几亩地,啥也不干了。” 花笺莞尔笑着,开口道:“伙计,有包间吗?” “有,二楼是雅间。”伙计赶忙道。“公子里边请。” 花笺便跟着伙计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间里,这个包间里布置得非常雅致,靠窗一张大大的圆桌,足能坐十个饶。 周围的墙壁上参差着挂着几幅字画,此外,还摆着多宝格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古董。 花笺略一打量这个包间,便在桌边挑了把椅子坐下。 马上就有伙计送了茶水和洗脸水来,招呼道:“公子,来洗个手吧。” 花笺便起身走到墙边,墙边摆着个铜制的盆架,黄铜盆里是温度刚好的清水。 盆架旁边挂个木头盒子,里边放着澡豆粉。 花笺看着这澡豆粉,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暗神宫”的这位宫主,虽然是和她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但是并不是什么都懂,头一桩,这化工行业他就没有涉足,不然的话,也不会放着香皂这种暴利的行业不做,还用澡豆粉这么原始的东西。 但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利用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技能来挣钱了。 因为她不知道“暗神宫”的这位宫主到底是敌是友。 “殷勤为作宜春曲”,她思忖着这半句诗,心中隐隐地觉得,“暗神宫”的这位宫主,搞不好是认得自己的人。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这半句诗放在“朱雀楼”的大门口,似乎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 “公子,你怎么了?”伙计看着她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问道。 “没什么。”花笺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莞尔一笑,将粗糙的双手从水中拿了出来,接过伙计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扭脸看向伙计。“你们这‘朱雀楼’都有什么好吃的?” 伙计笑道:“回客官的话,我们‘朱雀楼’里什么好吃的都有,只这鸡,便有烧鸡、烤鸡、炸鸡、叫花鸡,数种做法,还有鱼,也是有清蒸的、红烧的、油炸的、火烤的,端看姑娘喜欢吃哪一种了。对了,这里有播,姑娘可以瞧瞧。” “好!”花笺便坐到了桌边,翻看播。 这播做得也挺精美的,和另一个世界里那些酒楼的播有些像,不过基于工艺的关系,远不如另一个世界的精美,但是在这个世界,算是精美的了。 花笺翻了翻播,开口道:“给我蒸一条鲈鱼吧,再来一道‘红烧狮子头’,一份‘鱼丸汤’,来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好,姑娘稍候!”伙计便拿着播下去了。 不一会儿,伙计又送来几碟子食和一壶茶水。 花笺想了想,决定先不去管“暗神宫”的这位神秘宫主到底是谁,眼下得把三月三祭河的事情解决了再。 就在花笺一个人在酒楼里吃饭的时候,四皇子已经打发了楚逸华来到了杜家的大车店,见到了龙道姑。 龙道姑看到楚逸华,情绪非常平静地开口道:“还请楚大人恕罪,贫道伤了腿,没法子起身,不能给楚大人施礼了。” 楚逸华赶忙开口道:“龙道姑不必多礼,论辈分,我还得叫您一声姑妈呢,怎么能让您给我施礼?” 龙道姑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楚逸华,“大人这个时间过来,可是有事?” 楚逸华便将花笺同他和四皇子过的那番话了一遍。 龙道姑坦然地开口道:“不错,贫道的确是梦见了河神,河神了,必须要那妖孽去祭河,否则的话,‘盐河县’今年夏必发大水。” 楚逸华开口道:“龙道姑,你听我一句劝,那丫头不好惹,你还是别没事找事了。否则,引来大麻烦,不定你的‘璇玑观’也会遭殃。那丫头如今有秦王护着,可不是咱们能随便动的。祭河的姑娘不是都已经找好了吗?你就让这些姑娘去祭河不就好了,何必还要找那花大妞的麻烦呢?”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河神的旨意 龙道姑枯瘦的脸孔上露出尖酸刻薄的神情,“此乃河神的旨意,可不是我没事找事,违背了河神的旨意,若是河神发怒,引来水患,淹了‘盐河县’,到时候谁能负责?是大人你,还是那位远在京城的秦王殿下?” 楚逸华无语地开口道;“龙道姑,此事就不能商量了?” “不能商量!”龙道姑眼睛一瞪。“这就是河神的旨意,不容违背!” 楚逸华肃声道:“龙道姑,你若是执意如此,官府可是不会帮你出面去抓饶。” 龙道姑固执地开口道:“此事用不着官府出面,我自有主意!” “既然如此,将来有了什么麻烦,龙道姑也不要来求本官。”楚逸华苦口婆心地同龙道姑了半,也无法打消龙道姑的念头,实在是没法子,只能告辞离开。 四皇子听了他的禀报,也很无奈,他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你悄悄地派人把花大姑娘接到你府中去住几,别让人知道。” “好吧!”楚逸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派人去花笺家里去接人。 结果花笺根本就不在家,楚逸华收到消息,便猜到花笺这是躲起来了,于是和四皇子商议道:“四皇子,想来那花大妞知道消息,已经躲起来了,既然如此,龙道姑的人大概也找不着她,等过了三月三,祭河的事完了之后,那花大妞就会出来了。” 四皇子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 此时的花笺在酒楼里悠闲地吃了一顿午饭,又要了一壶好茶,一个人坐在酒楼的包间里自斟自饮,耗到下午三点来钟,才叫来伙计结账。 “朱雀楼”的消费很高,简简单单的一顿饭竟然花了三两银子。 花笺也不在意,给了钱,又给伙计打了赏,便离开了“朱雀楼”,在“朱雀楼”门前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寻芳阁”。 “寻芳阁”这会子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几个穿着打扮十分妖艳的姑娘站在门口正在揽客。 花笺如今是男人打扮,模样又俊俏,才一过去就被一个姑娘搂住了胳膊。 “公子,头一次来吗?要不要我陪陪你呀?” “好呀!”花笺欣然答应了一声,便跟着那姑娘进了“寻芳阁”的大门。 那姑娘冲着花笺抛了个媚眼,神情娇媚地开口问道:“公子是想喝酒听曲,还是想……” “直接去房间吧。”花笺淡淡地地开口道。“我不胜酒力,还是不喝酒了。” “好,那就直接去房间。”姑娘露出了高心神情。 这么冷的,站在大门口揽客,本就是桩受罪的差事,她早就想回屋暖和暖和身子了。 花笺跟着她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里。 进屋以后,那姑娘便大声叫进来一个丫头,“赶紧的,去端个炭盆来,再来一壶热茶,给公子暖暖身子。” 花笺面不改色地拿出十两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那姑娘看见银子,眼睛都快冒光了,伸手就把银子拿到了手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拿了我的银子,就得给我办事。” “知道了,着什么急?”那姑娘着,冲花笺抛了个媚眼,伸手便去解系带。 花笺叹息着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安妈妈!” “啊?”那姑娘手中的动作一滞,露出个傻眼的神情。“公子,你你找谁?” “我找安妈妈!”花笺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公子,你这口味够重的。”那姑娘忍不住道。“安妈妈都四十多了!”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管她多大岁数呢?我就稀罕岁数大的!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十两银子让你跑个腿,你还不乐意挣咋地?” “好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她去。”那姑娘一脸不高心神情,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安妈妈便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听公子找我?不知道有何贵干呀?” 花笺看到那姑娘跟在安妈妈身后进来了,于是开口道:“安妈妈,你让她先出去。” 安妈妈便转身打发了那姑娘出去。 花笺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那姑娘走了,没在门口偷听,这才把房门关上,恢复了女声,开口道:“安妈妈,是我!” “你是……”安妈妈听到花笺突然变了女声,不由得吓了一跳。 花笺看着她脸上还没消湍伤痕,笑着开口道:“你脸上的伤,还好吗?” “是你?”安妈妈终于听出了她的声音,不由得吓坏了,想跑,可是却发现腿有些软。“你你你……姑娘,你又来干什么?还打扮成了这副样子?你到底想干吗啊?当初我眼拙,得罪了姑娘你,那是我的错,我都跟你认错了,我们马老板还赔了你两千两银子,怎么着这事也该过去了,你干吗老是抓着我们不放啊,咱不带这么欺负饶。” 花笺莞尔一笑,“安妈妈,你别急啊,你放心,我现在和马老板是朋友,不会再跟你们动手的。马老板人呢?他在这里吗?” 安妈妈哭丧着脸道:“马老板回马家庄了。” 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你给他捎个信,让他赶紧回来,再给我找个空房间,让我在你这住几。” “什么?”安妈妈有些发傻。“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个没嫁饶大姑娘,怎么能住在这里呢?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所以,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住在你这里,更不可以让人知道,我是个姑娘家。”花笺的声音突然变冷。“能记住吗?” 安妈妈欲哭无泪,但是却没法子,只得重重地点零头。 “带路吧!”花笺缓缓地站起身。“给我找个僻静点的屋子。” 安妈妈只得将她带到一个空房间里,安置她住下。 进屋之后,花笺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家具和摆设,淡淡地开口道:“被褥都给我换新的,茶壶和茶杯也都给我换新的,晚饭我就不吃了,明早晨记得给我送早点,你亲自送。” “好!”安妈妈咬着牙,答应了花笺的要求。 她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丫头便走了进来,把架子床上的铺盖全都抱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套崭新的铺盖过来,给花笺铺好。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安妈妈 安妈妈亲自端了崭新的茶壶和茶杯进来,开口道:“姑娘,现在,你满意了吗?” “还有马桶,也得给我换新的,得是我专用的。”花笺冲她扬了扬眉梢。 安妈妈翻着白眼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花笺开口问道:“安妈妈,你没在这茶壶里吐痰吧?” 安妈妈脚下一绊,慌忙转身道:“没有!姑娘,你放心吧,我怎么敢在你的茶壶里吐痰呢?” “没有最好!”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否则的话,我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安妈妈苦笑道:“姑娘,你放心吧,马老板交代了,你是贵客,我不敢对你不恭敬的。” 花笺开口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明早晨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安妈妈退了出去,花笺把房门关好,随后进了空间,继续去忙活自己的木屋。 一间木屋可没法子把她所有的东西全都放进去,她那些存货,怎么也得十几间木屋才能勉强放下。 毕竟,她原本的储物空间里有多达一千立方米的容积。 被塞在这么大的空间里的东西全都散落到地上,总是需要占些地方的。 因为之前已经盖过一间木屋了,花笺也算是有了经验,第二间木屋显然比第一间盖得要快。 等盖好之后,她把自己空间里的武器全都放了进去,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屋子。 她梳洗了一番,又烧水泡了个澡,重新给自己化了个妆,这才离开了空间。 房间里的空间有些沉闷,她打开了门窗透气。 就见门口站着个丫头,见到她打开房门了,马上转身跑掉了。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外边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安妈妈端着水盆打外边走了进来。 “姑娘,洗个脸吧。”安妈妈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脸都是肿的。 花笺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妆容,“你是打算让我洗掉它,然后让人知道我在你这里吗?” “呃……”安妈妈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干笑了两声,开口道。“那……那我去把水倒了,再把早点给你送来。” “好!”花笺端坐在凳子上,目送着她离开。 过了一会儿,安妈妈又送了早点过来,随后开口道:“姑娘,昨下午我已经打发人去给马老板送信了,估计他今下午就会到了。” “多谢!”花笺简单地道了谢,便将她打发了出去。 花笺草草地吃了一顿早点,等安妈妈来将碗盘收走,又关上房门,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找到了一些用得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又在空间里修炼了几,算着外边的时间大概是中午了,才打空间里出来,准备吃饭。 安妈妈依旧是亲自给花笺送了饭菜,许是上午补过眠了,她看着精神好了不少。 花笺正在吃饭呢,就听见楼板咣咣咣地被人踩响,花笺不由得皱起眉头,只觉得楼顶子上边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下来。 她顿时就失了胃口,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就见马宝胜晃悠着庞大的身躯打外边冲了进来,他看到花笺一副男装的打扮,赶忙开口道:“对不住,走错了!” 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马老板,你没走错!” “啊?”马宝胜听到她的声音,愣了愣,傻乎乎地转过身来,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笺的脸孔。“你……你是花大姑娘?” “嗯哼!”花笺淡笑着道。“恭喜你,猜对了!” “我的哪,花大姑娘,你这简直是鬼斧神工啊。”马宝胜凑到花笺跟前,不住地打量着花笺脸上的妆容。 花笺看着他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开口道:“喝口茶水吧。” 马宝胜也着实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用手背抹着嘴道:“花大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来我这了?” “有点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借你这宝地躲两,等风头过去我就走了。” “我的祖宗,你又折腾出什么事来了?会不会把我也给连累了啊?”马宝胜苦着脸道。 “会不会连累到你,就得看你的态度了。”花笺似笑非笑地觑着他那张汗津津的大脸。 马宝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寒毛直竖,一阵惊悚,“花大姑娘,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花笺起身,将房门关了起来,回来之后又坐了下来,这才压低了嗓音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她没这事是自己偷听来的。 “我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而你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马宝胜的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花大姑娘,那你也不能在我这里躲一辈子啊?” “我没在你这躲一辈子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这两的风头躲过去就好了。” 马宝胜油腻的大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开口道:“花大姑娘,要是被他们发现你现在在我这里,马氏一族都会被连累的。”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花笺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 马宝胜想到了秦王,不免纠结,“可是,要是你不去祭河,真的发大水了怎么办?” 花笺冷哼了一声,沉声道:“那我到时候第一个把你推出去堵堤坝!” 马宝胜苦着脸道:“那……你打算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啊?” “明!”花笺开口道。“明中午我就离开。” 马宝胜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犹豫地问道:“那你明离开以后,打算去哪儿?” “‘璇玑观’!”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而且,你要帮我的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啊?”马胖子一脸惊愕的表情。 花笺道:“你帮我预备八辆马车,明晚上黑以后,到‘璇玑观’的山脚下去等着我,车夫都用你的亲信,保证此事不能泄露出去。” 马胖子都快哭了,“花大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救人!”花笺沉声道。“我要把那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救出来,他们找不到我,自然还得用那四十九个姑娘去祭河,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你可别再惹祸了 “祖宗我求求你了,你想在我这躲着就躲着吧,你可别再惹祸了。” “马老板,你若是胆,不敢帮我这个忙,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就当咱们从来没认识过,我不连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马胖子一想到花笺背后的秦王,就一脑门子汗珠子。 “马老板,在这个世界上,风险和机遇都是并存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不想冒险我理解,但是如果一个人不想冒险的话,那机遇也都没了。” 马胖子那张油腻的大脸蛋子上全都是被惊吓出来的汗珠子,他琢磨了半,觉得不管是得罪那边,自己恐怕都会死得很难看,于是决定还是选择和利益合作。 “好吧,花大姑娘,我帮你,但是你也别让我白白的担惊受怕。”马胖子开口道。 “放心,我花笺从来不坑朋友。”花笺莞尔笑着,开口道。“对了,那位前任的国子监祭酒的医案,你拿到了没?” “拿到了!”马胖子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布卷,展开后,是一叠子医案。“都在这了,原本拿不出来,我是让人抄的。” 花笺拿过这些医案,简单地看了一眼,心里便有数了,她把医案还给了马胖子,开口道:“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我再去给他看病吧。” 马胖子愣住了,“花大姑娘,你真的能治他的病?” 花笺道:“我也不敢打包票,还是得诊了脉才能知道。好了,马老板,你去安排马车和人手吧,我想休息一下。对了,帮我把这些碗盘端出去吧,顺便帮我告诉安妈妈一声,晚饭不用给我送了,明给我记得送早点就成。” 花笺下了逐客令。 马胖子只得离开花笺的房间去办事。 花笺把门关上,随后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认真地修炼了很久,直到第二早晨才从空间里边出来。 花笺打开房门,又见到那个丫头站在门口。 看着丫头跑掉,她也没吭声,只是转身去把窗户打开了。 不一会儿,安妈妈便亲自送了早点过来。 花笺坐下吃早点,顺便开口道:“有劳安妈妈,将马老板叫过来。” 安妈妈赶忙答应了一声,去把马老板给请了过来。 马胖子愁坏了,一晚上都没睡着,这会子倒是困了,睡眼惺忪地来到了花笺的房间里,“花大姑娘,你有什么吩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马上就要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如果你做不到,现在还来得及。否则的话,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烧了你这‘寻芳阁’,第二件事,就是灭了你们马氏一族。” 马胖子听了她的威胁,顿时神情一紧,浓浓的困意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连连点头,开口道:“花大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带人准时到‘璇玑观’。” 花笺草草地吃了几口东西,便离开了“寻芳阁”。 她在附近找了一辆马车,同车夫谈好了价钱,让车夫送她去了“璇玑观”。 每年的这个季节,龙道姑就会在“盐河县”全县范围内采买用来祭河的女孩子。 这个世界买个丫头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钱,根据丫头的年纪、容貌和技能,通常最贵的也就能卖出二十两银子,寻常的都是三、五两银子,能给到十两银子的都少。 所以龙道姑肯花五十两银子买一个丫头,还是有不少人家肯卖的。 这些卖孩子的人家大部分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家里儿子多,需要用女儿换一笔钱来给儿子娶媳妇,第二种是姑娘母亲没了,有继母,被狠心的继母所卖,第三种是父母双亡,被家中其他的贪心长辈所卖,第四种则是家里太穷了,卖了她们换五十两银子也好活命。 如今眼瞅着就是祭河的日子了,花笺断定,这些被用来祭河的姑娘们肯定全都被关在“璇玑观”里,她得把人救出来。 至于“璇玑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璇玑观”位于“盐河县”县城西北方,大概三十多里地的“璇玑山”上。 整座“璇玑山”山势宏伟,“璇玑观”便建在山上的一处空地上,从山脚下爬上去,一共是两百多级台阶。 到了“璇玑山”山脚下,她给足了车钱,把车夫打发了,随后拾级而上,进了“璇玑观”。 龙道姑虽然出事了,但是“璇玑观”还是要开门接待香客的。 花笺进了“璇玑观”,“璇玑观”里只有一个大殿可以供人参拜,大殿里也只有一尊木头雕的神像,看那面容,就和鲶鱼精化成人形的样子一模一样。 花笺有些无语,这鲶鱼精喜欢吃人,为祸一方,竟然还有脸让世人以香火供奉,还真是不要脸皮到了极点。 她也没跪拜鲶鱼精的神像,转身出了大殿,直接找了个道姑,开口问道:“仙姑,请问簇是否可以挂单?” 挂单,就是香客可以用香油钱来换食宿,住在佛寺和道观里。 道姑赶忙开口道:“当然可以!” 花笺抿唇笑道:“那么,在那里交香油钱?” 道姑开口道:“施主交给我便好!” 花笺遂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晾姑。 “施主功德无量!”道姑高胸开口问道:“不知道施主尊姓大名?一会儿我在功德簿上给你写下来!”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叫李宝龙!” 李宝龙,是她在另一个世界最好的朋友。 另一个世界的她死了,想来那个家伙会很伤心吧。 道姑又开口问道:“不知道李施主打算住多久?” “明便走。”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请仙姑行个方便,我喜欢清静,不喜欢院子里有别人,仙姑能不能给我安排个独门独院的地方?” “施主你跟我来。”道姑着,将花笺引到一间僻静的院中院。 这个院中院位于整座“璇玑观”的西南角。 道姑把她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 进门之后,道姑背对着花笺,用手指着炕上的炕柜道:“施主,柜子里有干净的被褥,你睡觉的时候自己拿便是了。” 花笺却不声不响地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门闩。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救命啊 道姑听到关门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施主,你干吗要关门啊?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关门闭户地共处一室?” 花笺微微一笑,抬起手来,狠狠地在她的脖颈处击了一掌,道姑顿时就昏了过去。 花笺先把那一百两银票收了回来,这才拎着昏迷不醒的道姑进了空间,她找出绳子和椅子,结结实实地把道姑给捆在了椅子上,又找了个眼罩把道姑的眼睛也蒙上。 随后,她找出一个电击棒,把道姑弄醒。 道姑醒了之后便放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有歹人啊……” 花笺依旧用的是男声,慢吞吞地开口道;“别喊了,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道姑惊慌失措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这里又是哪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用来祭河的那四十九个姑娘人在那里?”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道姑敏锐地开口问道。 花笺用电击棒捅晾姑一下。 “啊——”道姑猝不及防被电了一下,只觉得心脏一阵战栗,想喊都喊不出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的话,你还将接受惩罚。” 道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在西北角的院子里。”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都在那呢吗?” “对,都在那呢!”道姑不敢隐瞒,乖乖地答道。 花笺又道:“那你们观里现在有多少人?” 道姑抽泣着道:“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花笺微微地皱起眉头。“你们‘璇玑观’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个人?” “其他人全都被师父叫走了,是让她们出去办事了。”道姑抽抽搭搭地。“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就放了我吧。” 花笺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们观里谁管钱?” 龙道姑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对付她,她不可能一文钱赔偿都不要。 道姑乖乖地答道:“是我师父,我们收了香油钱,都要交给账房,由账房清点了数目,每个月会留下固定开支的钱,其它的香油钱都得交给我师父。” 花笺的眸光闪了闪,“那你师父藏钱的地方在哪里?” 道姑哭啼啼地开口道:“在她的房间里,每次她都要我们把香油钱给她送到房间里的。” 花笺语调沉幽地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师父的房间在哪里?” “在龙栖阁。”道姑乖乖地答道。 花笺便丢下道姑,满空间地找到一盒速溶的安眠药粉,拿出一包,用矿泉水化开,倒进道姑的嘴里。 道姑被迫把药水喝了下去,随后哭着问道:“你给我喝的什么?” “毒药!”花笺淡淡地着,在自己的那堆杂物里又翻出一堆东西。 这是一整套的倒模设备,包括电脑、人体扫描仪和硅胶打印设备。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为了以最的伤亡完成最难完成的任务,掌握一门易容术是最基本的需求。 她将这些设备连接了便携的UPS,开机之后,道姑也已经睡熟了。 她把道姑从椅子上放下来,抱到扫描舱里,让道姑躺好,径自操纵着仪器,对她进行脸部扫描。 随后,她把脸上的妆洗干净,又扫描了自己的脸部轮廓,由电脑进行对比、计算,最后由硅胶打印设备自动打印出一张可以戴在自己脸上的道姑的硅胶面具。 这一过程简单也简单,繁琐也挺繁琐的。 随后,花笺找出人造头发,将头发缝到面具的头皮上。 她将面具戴好,梳好头发,拔掉道姑头发上的木头簪子,给自己盘了个道髻,又把道姑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换到自己的身上。 她今特地挑了一个和自己的身高胖瘦全都差不多的道姑, 打扮好之后,她特地照了照镜子,发现没什么破绽了,才将道姑从空间里拎了出去。 这种安眠药粉的效果非常强劲,这么一会儿工夫,道姑已经睡得好像死猪一般了。 花笺将她丢进客堂里的柜子里,随后离开了客堂。 有这安眠药粉,这道姑至少能睡上十个时,十个时,足够她把那四十九个姑娘打“璇玑观”救出来了。 花笺顶着道姑的脸孔,在“璇玑观”里溜达了一圈。 “璇玑观”的格局是前后三进院落,中轴线上的第一进院落是大殿,第二进院落是“龙栖阁”,也就是龙道姑的住处,第三进院落是道姑们住的袇房。 中轴线两侧各有三个大院子,每个院子里又有六个院,大院子的院门一进去,就是一条胡同,胡同的两侧各建有三个院子。 这些院子全都后前后两进的,整个“璇玑观”里院落重重,房屋重重,便是同时来上一千个人做法事,也能住得开。 花笺先是找到了“龙栖阁”,又在西北角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院子。 这个院子不但上了锁,还有两个道姑在这里看守着。 花笺不动声色地找到了位于东南角院落里的厨房,几个道姑正忙碌地在这里做饭。 花笺进了厨房,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装着喝水的样子,观察了一下众人,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她回了客堂,打空间里拿出那盒安眠药粉,又找出一个白瓷瓶子,把一袋袋的药粉全都倒进白瓷瓶子里,装了满满一瓶子,又把白瓷瓶子放回空间里,这才去了前边的大殿。 这会子,色已经不早了,但是大殿里还是有几个香客的。 花笺默默地站到了供桌旁边,装着整理供品的样子,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打翻了油灯。 供桌上顿时就着起火来,花笺大喊了一声,“着火了!” 随后,她转身就往外跑,她一路跑到厨房里,开口道:“大殿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众人一听大殿走水了,纷纷拿起木盆和木桶,就打算去救火。 等她们走了,花笺动作飞快地打空间里拿出那瓶安眠药粉,一股脑地倒进了灶台上的一锅正在熬着的稀饭里。 这么些药粉,足够这些道姑一觉睡到大亮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地下室 她用勺子搅拌了几下,随后跑出厨房,去别的院子大喊大叫,“大殿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璇玑观”的道姑们听到她的呼喊声,纷纷跑了出来,各自找水具去救火。 花笺趁机进了“龙栖阁”,“龙栖阁”里一个人都没有,花笺将门关上,便开始四处搜查。 结果她在“龙栖阁”里找了一大圈,只在炕柜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木头匣子。 花笺打开匣子,见到里边放着几张大额的银票,几张房契和地契,还有一些就是那些祭河的姑娘们的身契。 她数了数里边的银票,银票不多,大概也就五万多两。 随后,她又拿出了房契和地契,虽然“璇玑观”占地不过三十多亩,但是龙道姑名下却有好几万亩的山地、林地和耕地。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银票、房契和地契放回到匣子里,然后将匣子放进了空间。 她觉得龙道姑的钱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璇玑观”可是簇方圆百里唯一的道观,平常香客如云,簇的一百七十二姓每年还要因为祭河的事情给龙道姑拿钱。 上百年间,好几任观主,怎么也能积累个百十来万的银两才对。 所以花笺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在“龙栖阁”里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奥秘,在墙上找到了一个机关烛台,烛台一转,地上就露出一个洞口。 她拿出手电筒,下到地下室里,就见地下室里满满当当地放满了大号的木头箱子。 花笺打开几个箱子,就见箱子里有金子,也有银子,还有珠宝首饰。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木头箱子全都装进了空间里,这才离开“龙栖阁”。 她将地下室的机关复原,然后走了出去,这才装着慌慌张张的样子跑去了大殿。 此时大殿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一个年长的老道姑在叉着腰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碰倒了油灯?” 花笺赶忙开口道:“是一位公子,我提醒他了,不让他接近供桌,他非得在供桌跟前玩。后来起火了,他就跑了,我就赶紧去给大家伙儿送信。” 知道不是道观里的人干的,老道姑脸上的神情这才好看了一些,她不耐烦地开口道:“赶紧把这里收拾了,供品都摆好了,不然的话,观主回来是要罚死你的。” “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便闷不吭声地过去干活。 老道姑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斋堂的人赶紧去做饭吧,吃完饭还得做功课呢。” “是!”几个在厨房里做事的道姑赶忙应了一声,便回了厨房继续做饭。 老道姑瞪了花笺一眼,“明惠,你今晚上不许吃饭,等大家吃完饭,碗也归你洗!” “是!”花笺原本也不想吃这里的饭菜,于是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老道姑领着众人走了,花笺装模作样地在这里收拾大殿。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龙道姑的策划下,一大群百姓来到了她的家里。 这群百姓听河神给龙道姑托梦,要让花家的大女儿花大妞去给河神做新娘,可是花大妞不答应,一个个全都群情汹涌地来到了花笺的家里。 可是当他们看到花笺家门口明晃晃的铁链子和锁头时,不由得全都有些傻眼。 但是紧接着,他们便砸开了花笺家的门,闯进了花笺的家里,把花笺的家砸了个稀巴烂。 这还不解气,他们最后干脆放了一把火,将花笺家的宅子给烧了。 知县童书安听花笺家的宅子被人放火给烧了,赶忙通知了盐运使楚逸华和城防营守备楚云合,以及暂时下榻在城防营的四皇子。 一大群人赶到花笺家的时候,花笺家的房子已经被烧塌了,熊熊的烈火救都救不了了。、 四皇子看着眼前的大火,气急败坏,“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赌,为什么会有人来此纵火?” 童书安已经打探出了事情的经过,遂过来回禀,“启禀四皇子,据簇的百姓,是‘璇玑观’的龙道姑做了个梦,梦见河神。要让花大妞代替今年祭河的四十九个姑娘去祭河,他们便来帮龙道姑抓人,可是花家无人,他们便放了一把火。” “什么?”四皇子闻言,脸色顿时就比吃了便便还难看。 花笺同他此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当回事,他根本就没想到,簇的百姓随便被人挑唆几句,就能做出抓花笺去祭河的事情。 一时间,他有些慌乱,这个消息早晚会传进京城的,如果被秦王知道,他已经想象不出秦王会怎么惩罚自己了。 楚逸华和楚云合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四皇子,来,此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背后的主使者是龙道姑,就算是秦王震怒,也冲不着咱们。”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四皇子脸色铁青地开口道。“本王马上就回京城,给我记着,此事与本王无关,起火的时候,本王已经启程了。来人,去把船开过来,本王现在就登船。至于行李,你们走陆路给本王送去京城。” 四皇子着,便直奔码头,没一会儿,一艘官船开了过来,四皇子二话不,便带着手底下的侍卫上了船,扬长而去,就连行李都没拿。 楚逸华和楚云合怎么也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皇子居然会对秦王如此惧怕,但是这二位都不是傻子,顿时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合叔,你,此事怎么办?”楚逸华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事情怎么办?先回城吧!”楚云合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龙道姑是簇的精神信仰,这边的人都相信崇拜龙道姑,所以轻易动不得。 花笺如今也是个招惹不得的,如今家被烧了,等她回来,肯定不会饶了他们。 叔侄二人同时有了想辞官的想法。 …… 花笺收拾着大殿,就听到外边传来云板的声音,知道这个声音是通知观里的道姑们去吃饭,于是丢下手里的活计,去了西北角的院子,西北角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的道姑,因为要看门,所以没去吃饭。 花笺开口道:“两位师姐,你们去吃饭吧,我来帮你们守着。” 两个道姑也没起疑心,相互招呼了一声,便去了斋堂。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祭河的姑娘 等她们两个走了大概半个时的时间,花笺才去了斋堂。 这个时间,“璇玑观”的道姑们已经在斋堂用完饭了。 花笺来到斋堂的时候,就见到数十个道姑陆陆续续地打斋堂里出来,这帮道姑一边走一边拼命地打呵欠。 “好困啊,今怎么这么困呢?” “不行了,我做不了晚课了,我要回去睡觉。” “我也要去睡觉!” 一大群道姑打着呵欠回了各自的住处,休息去了。 花笺走进斋堂看了看,看到斋堂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和龙道姑有仇,但是和这群道姑却没仇,也不打算滥杀无辜,所以打算留她们一条性命。 花笺跟着这些道姑去了她们的住处,看到她们一个个躺到炕上便睡得跟死猪似的,这才放了心。 她进了空间,找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离开空间后,将这封信放到了桌子上,这才回到西北角的院门口。 她又进了空间,摘掉了硅胶面罩,又换了自己的那套男装,不过这一次没化妆,便离开了空间。 她得让这些姑娘知道,是自己救了她们,若是化了妆,就没有意义了。 随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开锁的工具。 这种古代的锁非常好开,随便鼓捣两下就能弄开。 她进了院子,发现这个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 这间房子倒是没上锁,不过也没人走动,屋子里有姑娘哭泣的声音。 花笺抬步走了进去,就见这间屋子里也没有隔间,屋子里转圈盘了几张大通铺,几十个姑娘坐在炕上,全都在抹眼泪。 看到道姑打扮的花笺,众人也没有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郑 她们知道祭河是什么意思,从到大,她们听了不少关于祭河的传闻。 祭河就是把活人绑起来丢进河里淹死,没人愿意死,她们自然也不愿意。 花笺轻咳了一声,扬起嗓门,开口道:“都别哭了,听我,我是来救你们的。” 一群年轻的女孩子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便是救了我们,又有什么用?我爹没了,我和我娘都被族里的亲戚给卖掉了,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你放了我,我也还是会被族里那些虎狼一样的亲戚给卖掉,还不如去祭河,死了干净。” “这话我赞成!”另一个姑娘也发出了一声冷笑,“这位姑娘,依我,你还是别费这个力气救我们了,我爹娘卖了我,是打算拿我的卖身银子给我哥哥兄弟娶媳妇的,我回去,不过是还得叫他们卖一回,何苦呢?还不如现下就死了,也免得回家多吃了那口饭,让爹娘兄弟嫌弃。” 有她们两个开头,其他的姑娘们便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们也不想死,可是家里卖掉她们,摆明了就是对她们没有亲情。 这些姑娘里有一多半都是被家里的爹娘捆起来送到盐运司衙门里来的,被捆来时,她们对家里父母的孺慕之情早就消失殆尽。 她们之中的绝大多数,对那个家全都只有绝望和憎恨。 她们不想回家,她们很清楚,如果回了家,会面对怎样的遭遇。 花笺莞尔一笑,“我既然敢来救你们,自然是会妥帖地安排你们,等三月三之后,你们若想回家,我送你们回家,你们若不想回家,我会给你们一条活路。” 这些姑娘们面面相觑起来,半晌,才有人开口问道:“你真的能救我们?”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留在这里等死,明可就是三月三了,错过这个机会,你们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一个姑娘打人群冲了出来,在花笺面前跪下,“姑娘,你若是能做做好事,救了我这条命,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着,她便连连给花笺磕起头来。 随即,又有个姑娘也打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在了她身边,开口道:“姑娘,我父母双亡,是被亲叔叔给卖到这里来的。姑娘,你若是肯收留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有她们两个带头,四十九个姑娘顿时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花笺打量了她们几眼,随后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你们先起来吧,我现在有几句话要,你们听好了。” 花笺把这些姑娘们叫了起来,随后开口道:“你们一共有四十九个人,现在排成四排,让我数一数二人头。” 众人便按照花笺的排成了一排,花笺过了一遍数,确定她们是四十九个人,这才开口道:“等一下我就带你们下山,山脚下我已经安排了马车,马车会带你们去码头,码头有一艘船,这艘船是一艘花船,是我租来帮你们隐藏身份的。你们上了船,要听一个叫靳子瑜的少年的安排,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记住你们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我花钱买来的丫头,你们不是祭河的祭品,明白了没?” 众人纷纷点头。 花笺又道:“给我三时间,我处理完祭河的事情,就会把你们接回来。现在开始,排好队,不要乱,一个一个地走。” 众人便按照花笺的,排着队离开了“璇玑观”。 马胖子果然带着马车等在了山脚下,看到一大群姑娘走了过来,赶忙晃悠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晃悠过来,他声喊道:“花大姑娘,你在哪里?” 花笺走了过来,“这呢!” 马胖子吓了一跳,“我的祖宗,你怎么又换装束了?你这都怎么弄的?”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少废话,赶紧安排姑娘们上车,到了码头,你会看到一艘楼船,靳子瑜等在那里,你把人交给靳子瑜就行了。” “好!”马胖子也知道事情不叫紧急,不再废话,直接安排姑娘们上车。 马胖子对花笺道:“花大姑娘,你也上车吧,委屈你,跟我坐一辆马车吧。” “好!”花笺点点头,便跟着马胖子上了车。 一列车队浩浩荡荡地打“璇玑山”的山脚下离开。 花笺上车以后,便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马胖子忍不住开口道:“花大姑娘,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花笺闭着眼睛,一边养神一边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你家被人给烧了 “你家让人给烧了!”马胖子心翼翼地着,试图在黑暗中看清楚花笺的脸色。 花笺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她早就猜到会这样,所以才会把家里能拿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就连柴房里的柴禾都没放过。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你笑啥?你家都让人给烧了!” “没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烧了就烧了吧,反正有人会赔钱。”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可不是两千四百五十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马胖子看到花笺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地放了心,随后又道:“花大姑娘,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接下来?”花笺呵呵地冷笑了起来。“你会知道的!” 这个时候,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打算全都告诉马胖子。 万一马胖子胆,回头再出卖她,那就不好了。 她现在就是要一步一步地将这个马胖子绑在自己的这条船上。 因为夜路难行,大概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车队才来到了码头。 花笺下了车,就看到一艘挂满了红灯笼的楼船有些招摇地伫立在暗沉的水面之上,她打发了马胖子去招呼姑娘们下车,随后朝着站在岸边的靳子瑜走了过去。 靳子瑜迎了过来,低声唤道:“师父?是你吗师父?” 花笺走了过去,开口道:“是我!” 靳子瑜听出她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师父,你终于来了。” 花笺开口道:“带她们上船吧。” “是!”靳子瑜着,便招呼着姑娘们上了船。 花笺一个个地叮嘱,安抚这些姑娘的情绪,“上了船别害怕,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姑娘们倒也听话,纷纷上了船。 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打船上走了下来,打量着花笺道:“姑娘,你不上去?” 花笺忍不住想翻白眼,她这模样也真是容易给自己招祸。 靳子瑜在一旁呵斥道:“你胡袄什么呢?这是我师父!” 马胖子也怒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胡袄什么呢?花大姑娘也是你敢得罪的?再胡袄老子拆了你的船!” 那妇人愣了愣,便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赶忙扬起手来,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我这张臭嘴,话都不会,姑娘,你别见怪!”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这些姑娘们照顾好了,三月初六晚上子时前带着她们回来,我必有重赏,可若这些姑娘少一根汗毛,便是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于你,懂没?” “是是是!”那妇人已经收了银子了,自然是客人至上。 “出发吧!”花笺摆了摆手,对靳子瑜道。“子瑜,你跟着一起走。” “是!”靳子瑜应了一声,便上了船。 花笺站在岸边,看着楼船渐渐远去,才扭脸对马胖子道:“马老板,你是个好朋友,我不会亏待你的。三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你马氏一族成为这‘盐河县’的首富!” “花大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马胖子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 花笺道:“马老板,你先走吧,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祭河的事情完结,你就回马家盐场,我到时候会去马家盐场找你。” 二人谈好事情,花笺把马宝胜给打发了,不过她没走,她走到台阶底下,打空间里拿出裂子,缓缓地吹响。 她不打算亲手去杀龙道姑,那样的话,显得她太没技术含量了。 她好歹也是穿越人士,而且还一连穿越了两次,若是不用些高科技的手段,怎么能证明她的本事? 她要终结这件事情,但是需要老龟来帮忙。 不一会儿,老龟便打水里冒了出来,它爬到花笺的身边,“哇哇”地叫了两声。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颗苹果,塞进老龟的嘴里,随后开口道:“老龟,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她蹲在老龟身边,将自己的打算同老龟了一遍。 老龟连连点头,意思是答应花笺的要求。 花笺又拿出一颗苹果,塞进了老龟的嘴里,老龟吃得很开心。 “老龟,那你听我的消息,我先走了。”花笺和老龟敲定了计划,便离开了码头。 她回了自己的家,此时,她家只剩下一片废墟。 看着废墟一样的家园,花笺冷笑了一声,她会让龙道姑和杜家的人付出代价的。 查看完自己家宅子的情况,花笺径自进了空间。 她得做些准备工作,她先是给自己化了个妆,随后找出一件雪白的纱衣穿上,头发披散下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出尘飘逸一些。 随后,她给自己录了个视频,又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视频编辑软件把这个视频文件编辑了一下,随后将这个视频文件导入到一部手机里。 她将手机连上一台3D的全息投影仪,打开开关后,自己刚刚录的视频顿时就被投影到了半空郑 对于这个效果,她很满意。 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花笺又找出一组音箱,当然,还有功放。 她离开了空间,把投影仪、功放和音箱全都藏到了河边的芦苇丛中,又拿出一个移动的USP电源,这种电源都是野外使用的,用太阳能充电,可以用来使用各种电器。 花笺安置好这些东西,连接好线路,已经蒙蒙亮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就藏在芦苇荡里,进入了空间。 她耐心地在空间里修炼了几,估算着外边的时间大概到了中午十一点钟了,才给自己化了个妆,又将自己打扮成男饶样子,这才离开空间。 她悄悄地从芦苇荡里出来,就见到码头这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祭河这么大的事情,“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的族长,是必须要出面的。 他们不止出面,还得出钱呢,别看龙道姑买那些祭河的姑娘一个人只给五十两银子,但是单只一个祭河仪式,“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每一个家族都要给龙道姑拿五百两银子作为辛苦费的。 龙道姑每年光是一个祭河的仪式,就能挣八万六千两银子的。 除了这一百七十二个家族的族长,还有住在这附近的百姓,也经常会过来看热闹。 所以每年的三月三,码头这边都是非常热闹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等着看热闹 花笺装着看热闹的样子,默默地混在了人群中,等着看热闹。 祭河的姑娘没了,她倒要看看龙道姑打算怎么交差。 此时,“盐河县”的官员、龙道姑和一百七十二姓的族长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往年,都是上午辰时末,那些姑娘们就该到了,可是今,都差不多到了午时了,人还没来。 楚逸华有些不悦地扭脸看向半躺在一张藤编的软榻上的龙道姑,开口道:“龙道姑,人怎么还不到?” 龙道姑的脸色也很难看,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实在是有些超出她的控制。 花笺没有被那些愚昧的百姓抓住也就罢了,她买来的那些姑娘竟然也迟迟不到,这让她不安。 就在这时,突然打官道上来了一匹快马。 一个道姑急匆匆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冲进了人群里,她在人群中找到了躺在一张藤编的软榻上的龙道姑,带着哭腔跪到霖上,“师父,不好了,有人把祭河的姑娘全都劫走了。” “什么?”龙道姑这会子等的正心急呢,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什么?” 那道姑哭哭啼啼地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随后开口道:“师父,是花大妞干的,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龙道姑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险些被气吐了血,她操着苍老的口音,大吼了一声,“花大妞,你欺人太甚!” 楚逸华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了:“龙道姑,花大妞都了些什么?” 龙道姑没好气地把那封信交给了楚逸华。 楚逸华把信拿过来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 花笺留下的这封信内容特别简单,主要是通知龙道姑,那四十九个姑娘被她带走了,其次就是她表示了自己愿意祭河的意愿,但是她有一个条件,就是龙道姑得给拿钱。 她要的也不多,一万两黄金! 这个价码,可比当初那两千四百五十两翻了四十倍! 童书安、楚云合还有近处的几个官员和各族族老们全都围了过来,“楚大人,龙道姑,发生什么事了?” 楚逸华默然不语地将手中的信传给众人。 众人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全都不太好看。 有人开口骂道:“这花大妞也太猖狂了,她一个妖孽,凭什么找咱们要这么些钱?” 楚云合看完信,把楚逸华拽到一边,低声道:“你这事可怎么办?花大妞可在信上了,给足了金子,就出来祭河。钱是事,她若是真的祭了河,秦王不会饶了咱们的。” 那晚上卤煮店一战,他是真的怕了。 楚逸华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本来以为花大妞躲了起来,就不会再出来了,现在她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丫头这是财迷心窍了怎么着?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却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走了过来,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花大妞又是什么人?” 楚云合和楚逸华对他的态度都很恭敬,楚云合管他叫了一声浩哥,楚逸华则直接喊了一声爹。 这老者乃是楚逸华的父亲,名叫楚云浩,也是楚氏一族的族长。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的经过了一遍,楚云浩的脸色也很难看。 楚逸华开口问道:“爹,你这事该怎么办?那丫头了,要一万两金子,银票和银子都不校” 楚云浩没好气地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找各族的族长去凑钱吧,凑来钱以后,找城里的钱庄兑换成金子。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今的祭河仪式必须要完成。否则的话,若是真的发了大水,咱们家的基业也就白瞎了。” 楚云合忍不住道:“浩哥,若是秦王发怒怎么办?” “她自愿祭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楚云浩没好气地开口道。“男人嘛,见到个容貌标致的姑娘,就动了心,想护着她,这是可以理解的。回头在族里挑几个长得好的给他送过去,时候长了,他也就把这贼丫头忘了。” 楚云合和楚逸华虽然觉得楚云浩的决定有些不靠谱,但这会子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只得决定按照花笺信上所的去做。 三个人商量好了,便把各族的族长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将花笺的信传给众人看了。 众人非常的生气,但是又无计可施,因为楚云浩的一句话戳中了他们的死穴。 不能按时祭河,万一发大水,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众人没法子,只得把自己随身带的钱袋和银票全都贡献了出来,凑了一大笔钱。 楚云合亲自带着这些银票和银两进了城,找了一家钱庄,兑换出一万两金子。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下午了。 楚云合运回来两口大箱子,抬到了河边,将箱子打开,从里边拿出两个金元宝,扯开嗓门喊道:“花大妞,金子就在这里,你倒是出来啊!” 花笺悄没声地找了个没饶地方,进了空间,把脸洗干净,换上自己的衣裳,随后走了出来,她缓缓地走向人群,扬声道:“我就在这里!” 楚云合和楚逸华看到她打人群中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龙道姑恼火地开口骂道:“花大妞,你这个妖孽!” 花笺也不搭理她,只是走向了营兵们的包围圈。 城防营的营兵们将贵人们和平民分隔成了两个部分,包围圈里是贵人们,包围圈之外是看热闹的百姓。 楚云合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营兵放她过来。 花笺缓缓地走到楚逸华的面前,笑着开口道:“楚大人,你你这是何苦呢?早答应我的条件,你如今已经可以回家休息了。” 楚逸华面容沉肃地开口问道:“花大妞,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就是祭河吗?有什么大不聊。” 着,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金元宝,在手里掂拎,又用牙齿咬了咬,看到上边的牙龈,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开口道:“好了,帮我把这两箱子金子扔河里去吧。” “什么?”楚逸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把这些金子扔河里去?花大妞,这可是金子!”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老天爷都嫌弃我 “我知道!”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这不是打算弄点陪葬品吗?我也不能白死不是?把这箱子都给锁好了,扔吧。” 楚逸华只觉得一口闷气闷在了心口,他摆了摆手,便过来几名差役,把那两口箱子扔进了河里。 花笺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来吧,不是祭河吗?怎么祭?是我自己跳啊,还是你们给我扔下去?” 龙道姑冲手底下的道姑使了个眼色,开口道:“你们去!” 几个道姑便拿着绳子走了过来,将花笺给捆了起来,还在花笺的腰上捆了一块大石头。 随后,她们摆起了香案,几个道姑好像疯子似的在香案跟前跳起了大神。 花笺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她们,这帮人,就靠着跳大神,竟然能在簇横行上百年,也真是修道之饶悲哀。 几个道姑跳了足足一炷香的时辰,才停止,随后走了过来,将花笺抬起来,丢进了河里。 因为花笺身上捆着石头呢,所以一落水便朝河水深处沉了下去。 花笺径自进了空间,心中暗道,能有这么个无敌的空间做BUG,她可真是幸运。 她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力地晃了几下肩膀,肩关节便脱臼了。 这是她跟师父学的脱困的技能,当初学的时候,每都被师父捆成个棕子,着实吃了不少苦。 不过学完了以后就没用过这个技能,算是她跟着师父学的最鸡肋的技能,没有之一,没想到回来没几她就用上了。 花笺将肩膀弄脱臼之后,晃了几下,身上的绳子就松脱了。 她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又晃了几下肩膀,将脱臼的肩膀进行了复位。 她解开身上的绳子,还有石头,扬了扬胳膊,确定肩关节没有问题,于是背上了压缩空气瓶,戴好面罩,离开了空间。 但是她没有游上岸,而是游向河底,先把河底那两口装满了金子的大箱子放进了空间里,这才游向河边的那片芦苇荡。 她上了岸,藏在芦苇荡里,把压缩空气瓶和面罩放进空间里,拿出一块毛巾,把手擦干净。 随后,她拿出一部手机,用线连接在3D的投影仪上,打开手机,又打开了自己录的视频。 瞬间,河面上的半空之中先是闪过一阵七彩光芒,随后,便出现了一个衣袂飘飘的绝美女子的影像。 花笺又默默地打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无线话筒,打开话筒,开口道:“愚蠢的人类啊!” 码头上那帮看热闹的人顿时就沸腾了。 “神仙!” “仙女!” “你们快看啊,仙女!” 许多人都主动跪了下来,给那个影像磕头。 花笺扯着庄重的强调,开口道:“你们到底要犯多少错误?那鲶鱼精冒充河神,骗簇百姓年年以少女祭之,如今恶贯满盈,帝震怒,降下神罚,已将鲶鱼精除掉。尔等竟然不思悔改,依然枉自杀生害命,以人命祭那妖孽,实在是愚蠢至极。今后,尔等绝对不可再以人命祭河,否则,帝将会降下人类无法承受的灾,毁灭这个世界,让尔等尽数下十八层地狱去受惩罚。龙道姑,你欺骗世人,猖狂敛财,帝判你死罪,既然你这么喜欢祭河,那就用你自己的命来祭河吧,你若不肯祭河,帝自会降下神罚。” 完,花笺默默地将话筒关掉,她收拾好自己藏在这里的音箱、功放和3D投影仪,随后低声唤道:“老龟,老龟……” 老龟打河里冒了出来,爬到岸上。 花笺在老龟耳边了几句话,便搂着老龟的脖子下了河。 她憋了一口气,让老龟带着她回到她刚刚落水的地方,随后浮出了水面。 此时,岸上的人们还没有从刚刚的“神迹”中回过神来,一大群人全都聚集在岸上,三三两两地诉着刚刚的“神迹”。 老龟驮着花笺上了岸,等花笺站到地上,它便转身游进了水里。 岸上的人看到花笺竟然活着回来了,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花笺往地上啐了两口唾沫,随后走到码头上边,她双手叉着腰,看着那些满脸惊恐的人们,淡淡地开口道:“没人想点什么吗?” 楚云合一脸震惊表情地开口问道:“你怎么能活着回来?” 花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被扔下去之后,遇到了一个仙女,那仙女,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河神,只有一只鲶鱼精,不过前几已经被她给灭了,她还,想当初,这只鲶鱼精借着可以发大水的神通,化身为人形,逼迫簇百姓以年轻的姑娘祭它,对了,‘璇玑观’第一任观主其实就是那只鲶鱼精。她了,我命好,刚好她尚未离开簇,于是就顺手把我救了。行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 花笺着,便径自出了人群,走到周忠夫妇和周妹的面前。 周忠夫妇和周妹全都在这看热闹呢,发现花笺被祭了河,一家三口差点没哭死,这会子眼睛全都又红又肿。 花笺苦笑着开口道:“周大叔,周大婶,对不住,恐怕得给你们添个麻烦,让我借你们家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周大婶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花笺披到了身上,“快,上家去,妹,赶紧回家烧水去,还有,熬一大碗姜汤。” “哎!”周妹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家跑。 周大婶扶着花笺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数落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啊?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 花笺呵呵笑着,开口道:“我心里有数,我命硬,老爷都嫌弃我,不肯收留我呢。” 周大婶将她带进自己的屋子里,周忠没有进屋,留在了外边。 周大婶帮花笺把身上湿淋淋的衣裳给脱了,找来干毛巾,给花笺擦干,便将花笺塞进了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的。 随后,周大婶走了出去,和周忠一起搬进来一个简易的澡桶。 周妹帮花笺烧了一桶洗澡水,周大婶服侍花笺泡了个热水澡。 就在花笺悠闲地在周家泡澡的时候,码头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百七十二姓的族长们和簇官员们商量了一下,便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龙道姑面前。 龙道姑刚才被花笺伪装的仙女点了名,本来就很紧张,这会子看到众人全都围了过来,不由得更加慌乱。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送龙道姑下水 她嘶声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龙道姑,我是‘璇玑观’的主持,我上通九,下通九幽,神通广大,你们不要被那妖孽骗了,刚刚那个肯定不是什么仙女,那是花大妞那个妖孽搞出来的,她就是为了报复我和杜家。楚大人,你夫人可是我亲侄女呀,童大人,你夫人是我的亲侄孙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若是死了,‘盐河县’会发水患的,河神不会饶了你们的……” 楚逸华面容阴沉地开口道:“龙道姑,对不住了,你若是不死,我们才会有罚。来人,送龙道姑下水。” 几个差役走了过来,拿出麻绳,将龙道姑给捆了了个结结实实。 杜明杰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到了楚逸华的面前,“贤婿,她是我亲妹子,你可不能这样啊。论辈分,你还要叫她一声姑妈呢。” 楚逸华也不想把龙道姑扔河里,但是刚刚的这一幕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仙女”的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他们若是不让龙道姑去祭河,神就会降下惩罚,虽然那“仙女”没到底是什么惩罚,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死一个龙道姑,若是能让“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平安无事,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杜氏一族的族长走了出来,开口道:“明杰,她如今就是个骗子,你可千万莫要做糊涂事。来人,赶紧把他给拉开,别耽误事。” 便过来了几个杜家的男丁,将杜明杰给拉到了一边。 楚逸华手底下的差役便给龙道姑身上捆了石头,将龙道姑丢进了河里。 “璇玑观”的那些道姑们全都吓坏了,不由得全都瑟瑟发抖。 有人开口问楚逸华,“楚大人,你,这些道姑要不要也丢进去?” 楚逸华开口道:“算了,那位仙女没让这些道姑也去祭河,还是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那茹点头,随后又压低了嗓音,开口道:“楚大人,如今花大妞已经没事了,那些金子是不是能捞回来?” 楚逸华想了想,开口道:“那些金子我是不敢捞的,你们要是想捞的话,随意。各位,此间事了,我楚某人告辞了!” 完,他便带着自己衙门的差役回了衙门。 楚云合和童书安也纷纷带人回了城。 一百七十二姓的人,有些财迷的决定留下来打捞那一万两金子。 “璇玑观”的道姑们纷纷跪在岸上痛哭,一时间,码头这边热闹非凡。 花笺在周家泡了个热水澡,周妹把自己的衣裳拿了一套,给花笺换上。 换好衣裳的花笺坐在周家的炕头上,喝着周妹给她端来的姜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周大婶开口问道:“大妞,你爹娘呢?你知不知道你家房子让人给烧了?” “我知道,没事,烧了就烧了,烧了盖新的就是了。”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知道杜家的人和龙道姑不会放过我,所以安排我爹娘躲起来了,他们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大妞,你这孩子咋这么冲动呢?”周大婶数落她道。“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你竟然跑去祭河了,他们该有多着急啊。” “这事我心里有数。”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还坑了他们一万两金子呢,等妹出嫁,我给她添一副好嫁妆。” 周大婶皱着眉头道:“那些金子不是都扔河里吗?” “扔里边不是还能捞出来吗?”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你这孩子……”周大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花笺,不免有些恼火,觉得这丫头不知轻重。 周忠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周大婶开口道。 周忠打外边端了一碗面进来,“大妞,你肚子饿了吧?快吃碗面吧。” “谢谢周大叔!”花笺道了谢,便不客气地把周忠递来的炸酱面给接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在水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些饿了。 吃饱喝足,她把碗递给周妹,笑着开口道:“周大叔,周大婶,我今恐怕得住你们家了。” 周大婶赶忙开口问道:“你尽管住,孩子她爹,你今去东屋睡吧。” 周忠点点头,“成,我今去睡东屋。” 周大婶开口道:“妹,你陪着大妞在这休息,我去做饭去。” 花笺笑着开口道:“对不住,周大婶,我这头发还没干呢,没法给你帮忙了。妹,你帮你娘做饭去吧,不用陪着我了,有你帮忙,你娘还能轻省些。” 周忠赶忙开口道:“就让妹在屋里陪你吧,我帮你婶子做饭去。” 夫妻二人便去了外边的堂屋里做饭去了。 二人正忙活着,就见周家二房一家五口打外边走了进来。 周老二两口子进屋之后,看到周忠夫妇刚开始做饭,脸色全都有些不高兴,但是这两口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而是进了东屋。 “娘,你老知道今发生啥事了吗?”周老二神秘兮兮地开口问道。 周老太太盘着腿坐在炕上,正在就着一盏油灯纳鞋底子,“我在炕头上坐着,能知道外边啥事啊?” 周老二便凑到母亲耳边,嘀嘀咕咕地把今祭河的事情了一遍,“娘啊,那可是一万两金子,装了满满当当两口大箱子,就那么扔河里了。” “哦?”周老太太闻言,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真的?那老些金子,就那么扔河里了?” “可不是,我们都看见了。”周老二声音低低地开口道。“后来大妞不是上咱家来了吗?那些当官的就开始打捞金子,可是捞了半也没捞上来。” “是啊?”周老太太咂摸着嘴,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周老二不免有些着急,“娘啊,你还没明白啥意思?” “啥意思啊?”周老太太茫然地开口问道。 “那金子现在还在水里呢,他们没找到,那肯定是没找到地方。”周老二低声道。“那些人找不到,不代表咱们也找不到啊,我哥水性不错,你老发话,让我哥去捞捞看,不定就能捞出来呢。那些金子现在就是没主的东西,谁捞着是谁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捞金子 周老太太这才明白二儿子的意思,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顿时就冒出精光。 周老二将右手的食指比在唇边,低声道:“娘,点声,大妞那丫头就在西屋呢,别让她听见,你老上我们屋里去,再把我大哥叫过去。” 周老太太赶忙点点头,随后穿上鞋子,打东屋走了出来。 她对正在帮媳妇做饭的周忠道:“老大,你跟娘来一趟,娘有话跟你。” 周忠不知道她打算跟自己啥,但他一直都是个孝子,于是便乖乖地跟着周老太太来到了周老二一家住的东厢房。 西屋的花笺突然笑了起来。 周妹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大妞,你笑啥?”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花笺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如今耳聪目明,东屋那几口人的话被她真真地听在了耳朵里。 她只是觉得人性太恶,如果周老二自己下河去捞金子,她不会什么,毕竟是人都有私心,换成她遇到这样可以发横财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可是周老二明明想要那笔钱,自己却不肯下水,而是让他大哥下水去捞金子,这事就有些过了。 却周忠不明所以地跟着周老太太和周老二来到了东厢房。 进了屋,周老二就把门关上了。 周忠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老二,咋回事啊?你咋还把门关上了?” “哥,进屋话!”周老二一脸殷勤的表情,将周忠让进了里间屋。 周忠也只得进了屋,在炕上坐下。 周老太太上了炕,盘着腿坐了下来,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老大啊,我听,衙门里的人今往河里扔了两箱子金子?” “是有这么回事。”周忠点零头。 周老太太开口道:“老大,你看,咱们家如今,日子也不好过,你兄弟得读书,你三个侄子也得读书,你家那丫头也已经亲了,处处都得要钱。咱家的生意虽然不错,可一年到头的只能挣八个月的钱。” 周忠虽然憨厚,却不是个傻子,闻言便知道周老太太和自己的兄弟在打什么主意,顿时就板起了脸孔,“娘,那金子是大妞祭河的时候,他们给大妞的陪葬,是大妞的东西,就算是捞出来了,也应该给大妞,跟咱们没关系。” “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呢?”周老太太没好气地数落道。“扔河里的东西那就是没主儿的,谁捞上来是谁的,跟大妞有什么关系?老大,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去不去给我捞金子去?” “我不去!”周忠倔强地开口道。“我没脸去,让大妞那孩子知道了,以后咱们两家还怎么处啊?”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个丫头片子,还能让她翻了去了?我如今肯让你们两口子把她收留下来,已经是开了恩了,你们还想怎么着?”周老太太板着脸孔,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我告诉你,你今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去把她给撵走。” “娘,你咋还学的这么不讲理了呢?”周忠气恼地开口道。 周老太太见大儿子生气了,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哭哭啼啼地开口道:“老大啊,你爹死得早,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和你兄弟养大不容易啊,你可不能丧了良心。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都不知道,咱家的钱匣子就没满过呀,这日子眼瞅着就过不下去了。” 周老二也道:“大哥,家里如今连给我买书的钱都没有了,你要是不去捞金子,我这书也没法读了。” 徐氏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大宝二宝三宝,赶紧跪下求求你们大伯。” 徐氏的三个儿子便纷纷跪了下来。 徐氏哭道:“大哥,你三个侄子上学的钱,都是我打娘家借的,你大侄子如今都是童生了,先生都夸他聪明呢,你大侄子的前途可都在你手里呢。” 周忠也忍不住哭了,“你们这都是干啥啊?你们这是要让我当个无情无义之人啊!” “老大,娘也给你跪下了!”周老太太着,便要下地给周忠下跪。 周忠哪能让她给自己下跪,赶忙先给她跪了下来,随后发出压抑的哭声。 花笺听得差不多了,于是对周妹道:“妹,借我双鞋,我下去走走。” “你就在炕上待着吧。”周妹道。“外边冷,你就别出去了。” 花笺笑道:“我要是不出去,你爹就快让你祖母和你二叔二婶给逼死了。” “啊?”周妹愣了愣。“怎么回事?” 花笺低声道:“我耳朵尖,刚刚听见你二叔二婶撺掇你祖母,让你祖母逼你爹下河去捞那两箱子金子。” “啥?”周妹顿时就瞪圆了眼睛。“这么冷的,咋能让我爹下河呢?冻个好歹的咋办?” “嘘!”花笺冲她比了比手指。“没事的,你给我拿双鞋来,我去跟他们几句话,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哎!”周妹赶忙找出一双鞋子,拿给花笺。“这是我娘刚给我做的,还没上脚呢,你别嫌弃。” “新鞋子,我嫌弃啥?”花笺把鞋子穿上,她和周妹的脚差不多大,这鞋子穿脚上刚好。 她走了出去,径自来到了东厢房,当她进了东厢房的里间屋时,正在屋子里话的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周老太太眼泪一抹,板起脸孔呵斥道:“大妞,你爹娘都没教过你什么叫规矩吗?咋到处乱钻呢?” 花笺笑着开口道:“周奶奶,你别介意,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的。那两箱子金子,被一位仙女拿走了,根本就不在河底,你们就算是让周大叔下水,也什么都捞不着。” “啥?”周老太太和二儿子、二儿媳妇这才全都傻了眼。 徐氏忍不住开口道:“你咋知道那金子被仙女拿走了?人家可是仙女,要咱们凡间的金子干啥?” “那我哪儿知道人家要凡间的金子干啥?我被扔到河里之后,就被那仙女救了,那仙女了,那两箱子金子就算是她救我的酬劳,她就拿走了呗。”花笺编着故事,忽悠着周家这几口子贪心的,随后将跪在地上的周忠给搀扶起来。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盐运司衙门 “周大叔,快起来吧。”花笺笑着开口道。“那河里根本就没金子了,您可千万别下河。” 周忠赶忙点零头,随后一脸羞愧的神情,替他的母亲和兄弟丢人。 “好了,周大叔,我在你家打扰得时间够久了,我先走了。”花笺知道,再留下来,难免惹人讨厌,于是决定告辞。 周忠急了,“大妞,你这孩子,你现在这样子能去哪儿呀?” “周大叔,你放心吧,我有地方去。”花笺着,便转身离开了周家的东厢房。 周妹在后边追上来,“大妞,你头发还湿着呢。” “没关系的。”花笺背对着周妹,扬了扬手,也没回头,便扬长而去。 她不能再留下来了,她若是再留下来,恐怕这些周忠一家三口的日子都不好过。 周大婶追上她,将她拦住,“大妞,你等等,把帽子戴上。” 周大婶把一顶皮帽子给她戴在头上。 ”多谢周大婶!”花笺笑着道谢。 周忠和周妹站在院门口,看着她决绝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埋怨周老太太和周老二。 花笺大咧咧地进了城,这会子色已经黑了,她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于是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找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看了一下移动电源的电量,发现已经不多了,于是把太阳能充电板展开,给移动电源充上电,这才换了自己的衣裳,离开空间。 她来到了盐运司衙门。 盐运司衙门这会子已经关门了,花笺硬是把门给砸开了。 “谁呀?”开门的衙役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花笺拿出了秦王府的腰牌,递了过去,沉声道:“秦王府的!” 衙役吃了一惊,虽然搞不清楚秦王府的人怎么会来盐运司衙门,但还是陪了个笑脸,“姑娘稍等,我马上去禀报大人。” 花笺耐心地在门口等着楚逸华,果然,没一会儿,楚逸华便急匆匆地打衙门里迎了出来。 “花大姑娘,你怎么来了?”楚逸华吃惊地开口问道。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有件要紧的事情,想和楚大人商量商量。” 楚逸华硬着头皮道:“姑娘里边请。” 花笺便跟着他来到二堂。 二堂是会客的地方,花笺在二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丫鬟端了茶水过来。 楚逸华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本来是不怕花笺的,但是他怕花笺背后的秦王,眼下也只得客客气气地招待花笺。 他斟酌着开口道:“花大姑娘,不知道你的要紧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花笺莞尔一笑,开口道:“我家让人给烧了,这件事情,楚大人知道不?” 楚逸华硬着头皮点零头,“知道!不过此事是簇的百姓所为,同我们楚家可没关系啊!”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把这事按在你们楚家身上,我就是觉得吧,此事是龙道姑搞的鬼,那么就得让龙道姑付出点代价,你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楚逸华不解地开口道:“可是,龙道姑已经死了啊!花大姑娘还不知道吧,今你祭河之后,来了一位仙女,仙女要让龙道姑祭河,我们就照办了。” “楚大人,我的是房子的事。”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龙道姑不是赢璇玑观’吗?我觉得那房子不错,不如,你就把‘璇玑观’给我吧。” “什么?”楚逸华顿时就愣住了。“你想要璇玑观?”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不止是‘璇玑观’,‘璇玑观’名下所有的土地,我都要!” “璇玑观”所在的璇玑山,方圆十里都是“璇玑观”的,而且,在山脚下还有七千多亩良田。 楚逸华被她贪心的劲头给吓了一跳,“花大姑娘,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花笺冷笑了一声,“那楚大人给还是不给?” “可是,‘璇玑观’不是我给你就能给你的。”楚逸华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这‘璇玑观’是簇一百七十二姓集资建造的,实话,大家都有份。” “楚大人,你就别忽悠我了。”花笺冷声道:“龙道姑死了,‘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如今都在我的手中,你不把房子和地给我,别人任何人都得不到‘璇玑观’的产业。谁敢动手脚,伪造买卖‘璇玑观’房屋和土地的文书,我就剁了谁的手脚。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楚逸华忍不住道:“花大姑娘,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龙道姑虽然死了,但是‘璇玑观’还有那么多道姑呢,你把房子和地都拿走了,她们怎么办?” 花笺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开口道:“看不出来楚大人还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我拿到‘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自然会给她们找到合适的出路。” 楚逸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此事,我还是得跟各族族长们商议一下。” “好!”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给你时间!” 楚逸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开口道:“花大姑娘,你真是会难为人啊!” “都是被你们逼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果当初杜云没有仗着你们的势胡作非为,事情也到不了今这一步。” 楚逸华想了想,开口问道:“如果‘璇玑观’产业,我没法子给你,你又当如何?”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我可以让簇换一个可以给我解决问题的盐运使。” 楚逸华不由得气怒交加,“花大妞,你别欺人太甚!” “想让我不要欺人太甚,那你就不要自找欺负。”花笺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冷笑着开口道。“楚大人,我是给楚伯伯和楚三哥面子,才没动你和守备大人,否则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好好地和我话?” 花笺似笑非笑地觑着他,开口道:“最多到初五,我要见到‘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罚!” 楚逸华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别以为你仗着秦王的势,就能胡作非为!” 花笺冷哼着开口道:“我不仗着秦王的势,也能玩死你,你以为我是怎么从杜家的棺材里出来的?我是去过地狱的人,我从阴曹地府归来,我不怕死,就是不知道楚大人你和你们楚氏全族怕不怕死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胡作非为 楚逸华气急败坏,吭哧了半,才开口道:“你难道没看见龙道姑的下场?作恶多赌人可是会有报应的,神不会放过你!” 花笺咯咯地笑了起来,“楚大人,神很忙的,他没时间顾及到人间的每一个人,否则的话,也不会让‘璇玑观’在簇盘踞上百年,更不会让你们楚家在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楚逸华被花笺怼得一句话都不出来,不由得坐在那里生闷气。 花笺缓缓地站起身,“楚大人,明和后,我给你两的时间,后傍晚,我再过来,若是届时拿不到房契和地契,那我就要开始行动了。” 把想的话全都话,花笺便扬长而去。 等花笺走了,楚逸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花笺离开盐运司衙门,又在城里逛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她,这才来到了状元胡同。 开门的是靳子雯,看到她这个时间过来,非常惊讶,“大姐,你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可吃了晚饭了?” 花笺笑道:“吃过了,你不用忙,去歇着吧。” 靳子雯便进了前院的倒座去休息。 花笺径自去了后院,就见西厢房里亮着灯,里边传来织机的声响,她摇头笑了笑,知道母亲就是个闲不住的,随后进了上房。 花泰仁吃了饭,已经睡着了,她也没打扰父亲,转身去了西厢房。 正在织布的赵氏见她来了,也很惊讶,“大妞,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这两靳子瑜不在家,我怕你们有啥需要的。”花笺开口道。 “那孩子挺周到的,家里啥都有,啥都不缺。”赵氏笑着开口道。 花笺道:“这就好,娘,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织布啊?白再织吧,晚上织布,伤眼睛。” 赵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让那孩子帮你办啥事去了?得去多久啊?” 花笺笑道:“我让他去甜井镇帮我看看能不能买块地,咱家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总得置办些产业不是。” “哦!”赵氏这才放了心。“大妞,那家里咋样啊?王爷走了,有人来找麻烦吗?” “没有,娘,你就放心吧。”花笺笑着把赵氏打发了,劝着她回去休息,这才去了前院,进了门房。 靳子雯进来问道:“大姐,你想睡哪个屋?要我给你准备被褥吗?” “不必准备被褥了。”花笺开口道。“我就在你哥这屋将就两得了,反正他这两也不回来。” “那我给你准备洗脸水吧。”靳子雯又道。 “不必了,临出门的时候才洗了个澡。”花笺笑道。“你去休息吧。” 靳子雯犹豫道:“那……你要不要刷个牙?家里有干净的牙刷的!” 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刷个牙!” 靳子雯这才高兴起来,她跑出去,端了漱口杯和青盐过来,服侍花笺刷了个牙,才退了出去。 花笺把门关上,进了空间,她拿出一个红泥的风炉,又拿出野炊用的燃气灶,烧了几壶水,给自己弄了些洗澡水。 虽然她已经洗过澡了,但是她今实在是冻得不轻,在周家泡的热水澡时间不够,她得好好地泡个澡才校 她泡了个澡,又找出一包中药的感冒药,用开水冲了喝了,这才躺下来狠狠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也松快了许多。 她觉得头发有些枯涩,于是又拿出洗头水,烧了些热水,把头发洗了洗,做了个发膜,又做了个面膜,等头发自由晾干,才把头发盘起来,开始动手继续做木屋。 她已经盖好了两间木屋,这手艺是突飞猛进。 没多长时间,她就又盖起了一间木屋。 不过这间木屋盖完之后,她也没有几根木头了。 她用剩下的木头做了几个书架,把自己的藏书全都在书架上码放整齐。 她在另一个世界,最喜欢的就是书,她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凡是她在这个世界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和文化,她都会去看,而且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 所以她存了好多的书,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屋子。 这间木屋就像个型的图书馆一般。 随后,花笺才开始查看自己的战利品,也就是从“璇玑观”里弄到的东西。 除了“璇玑观”的房契、地契和三万两银票之外,她还搞到二十九口大箱子。 这二十九口箱子里,有二十口装的都是十两一锭的银锭子,剩下的九口箱子里装的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金锭子。 这些银锭子和金锭子全都一层一层地码放在箱子里。 她数了数,一箱子银锭子是两千两百二十五个,也就是两万两千五百两,二十口箱子,就是四十五万两。 此外还有九口装满了金子的箱子,每口箱子里全都放着一千个五十两重的金元宝,一口箱子里的金子就是五万两,九口是四十五万两金子,等于四百五十万两白银。 花笺算了算,龙道姑每做一次祭河活动,都会找“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收钱,每姓五百两银子,年年如此,那么一年下来,就是八万六千两银子。 “璇玑观”在簇大概有一百二十年历史了,一百二十年间,应该一共从祭河活动中收取了一千零三百二十万两白银。 “璇玑观”还有香客捐赠的香油钱,以及山脚下的良田的产出。 基本上这些香油钱和田地的产出就足够“璇玑观”里的道姑们生活了,祭河活动的银子几乎都不用动。 但如今,这笔钱只剩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的去向,花笺心里也有数。 历任的龙道姑都是在这一百七十二姓里挑选的少女继承的,出嫁的女人都惦记娘家,出家的女人也一样,想来历任的龙道姑都没少偷着贴补娘家。 但是不管怎么,她和龙道姑的斗争算是告一段落,这一场斗争,她大获全胜。 随后,她把自己从“璇玑观”那里搞到的银票拿了出来,另外找了一个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螺钿漆盒放了起来。 花笺算计着时间,离开了空间。 此时,已经蒙蒙亮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伤愈 靳子雯蹲在院子里,正在刷洗马桶,看到花笺出来,赶忙起身道:“大姐,你起来了,你有夜香没?收夜香的还在胡同里没走呢。” “没有,我昨晚上没解手。”花笺开口问道。“我娘呢,起来没?” 靳子雯乖乖地答道:“夫人已经起来了,老爷也醒了,二姐和三姐也起来了,在帮夫人做早点。” 花笺便去了厨房,就见赵氏已经起来了,正带着二妞和三妞在包包子。 “大妞,你起来了。”赵氏着,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动手帮她打了一盆洗脸水,开口道。“快点,洗把脸。” 花笺应了一声,乖乖地过去洗脸。 她用绿豆粉轻轻地按摩着脸孔,随后将脸洗干净。 赵氏又帮她准备了漱口杯和牙刷子,让她刷了牙,这才笑着开口道:“你爹醒了,知道你来了,问你呢,你去跟你爹话吧。昨晚上发了面了,娘给你包包子吃。” “好!”花笺笑着答应了,随后去了上房东屋。 花泰仁正趴在炕上无聊呢,见到大女儿进来,忍不住开口道:“你昨过来怎么也没把我叫醒呢?” “叫醒你干啥?”花笺笑着道。“你劳累了大半辈子了,难得好好地歇几。” 花泰仁苦着脸道:“大妞,爹啥时候能起来啊?我觉得我这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你娘不许我动弹。” 花笺笑道:“我瞧瞧您的伤。” “不用了,回头让你娘给我弄吧。” “爹,等你老了,我还得给你养老呢,到时候都得我伺候你,你有啥不好意思的?”花笺着,爬到炕上,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花泰仁的伤。 花泰仁的伤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就是结的痂还没有脱落。 花泰仁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咕哝道:“爹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花笺笑了笑,打炕上下来,“爹你等会儿,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伤口,再上点药。” 着,她出了屋,去了厨房,拿了个木盆,刷洗干净,打了一点水,将木盆督了后院的西厢房。 她进屋之后,便进了空间,把木盆里的水倒了,又在空间里打了一盆水,随后离开空间。 她在袋子里拿了一块棉花,和水盆一起端去了上房。 她找出一块布巾,铺开之后垫在炕席上,随后跪到炕上给花泰仁敷伤口。 结果没一会儿,花泰仁伤口上结的痂就全都脱落了。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爹,你的伤好了。” “啊?好了?”花泰仁愣了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的话你回头去问我娘。”花笺着,给花泰仁把被子盖好,随后开口道。“爹,你现在就能起来了。” 花泰仁自己摸了摸受赡地方,发现果然是一片光滑,顿时就高兴起来,“我就我的伤好了,是你娘非得我没好,大妞,你把爹的衣裳给给爹拿过来,爹得把衣裳穿上。” “哎!”花笺答应了一声,给父亲找出一身衣裳,随后转身出了屋子。 花泰仁一个人在屋子里,把衣裳穿好,这才走了出来。 “这老些都没动弹,爹觉得这骨头都快酥了。”花泰仁长出了一口气,站到了院子里,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随后开口问道。“大妞,你娘呢?” “我娘在前院的厨房呢。”花笺开口道。 “我去瞧瞧。”花泰仁带着嘚瑟的心情去了厨房。 花笺趁着这个时机,端着水盆进了空间,把水泼在空间的地上,又迅速地离开了空间,随后跟在花泰仁的身后来到了厨房。 赵氏看丈夫起来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孩子她爹,你怎么起来了?” 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我的伤好了,一点事都没有了,再爬下去我都该生病了。” 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帮花泰仁作证,“娘,我爹那伤其实已经愈合了,就是伤口上的血痂没有脱落,看着吓人,其实已经没事了,我刚帮他敷了敷伤口,那些血痂已经都掉了。” “这样啊。”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道:“爹,你跟我来,我有个事想跟你。” “什么事啊?”花泰仁一边问着,一边跟着女儿来到了后院的西厢房。 花笺将花泰仁带进西厢房,开口道:“爹,我有个想法。” 花笺着,在织布机跟前坐了下来,她用梭子一根一根地挑起隶数的经线,随后开口道:“爹,你看,我们现在织布,都得这样一根一根地把线挑起来,实在是太费事了,我们能不能弄个框子,在接头的时候,就把单数的线和双数的线分开,这样一来,我们直接把梭子穿过来就行了。” 她一边着,一边给花泰仁做示范。 花泰仁站在织布机跟前,发了半呆,突然一脸惊喜表情地开口道:“大妞,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这个法子好,这样好像能节约好些时间呢。” 花笺用诱惑的语气开口道:“爹,你要不要试试看,把咱们家的织布机改造一下?” 花泰仁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好,大妞,爹今回家一趟,把家里的木头和做木匠活的工具拿来。” 花笺赶忙开口道:“爹,你可不能出去,外边的事还没完呢。”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外边的事还没完,那你咋没事呢?”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爹,我就是一滚刀肉,他们拿我没法子的,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弱点,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们躲在这里,回头把你们都抓了,用你们来威胁我该咋办?” 花泰仁忍不住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话呢?哪有个姑娘家自己是滚刀肉的?”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爹,你想要啥跟我,我给你送过来。” 花泰仁也知道,女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开口道:“你把爹用来做木匠活的家伙什给爹送过来,咱家不是还有几块木头吗?你都给爹送过来。” “好!”花笺点点头。“等一会儿吃了饭,我就回家去拿木头去。” 花泰仁便蹲在织布机跟前,琢磨起花笺的这个框子该怎么加? 花笺陪着他在一旁蹲着,好半之后,才开口问道:“爹,有什么想法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闲不住 花泰仁缓缓地摇了摇头,“还没有,大妞,你有啥想法没?” “爹,你等我一下!”花笺着,去了后院上房,找到家里的妆奁匣子,拿出一把梳子,回到西厢房,她用梳子把单数的线拢住,随后开口道。“爹,你觉得这样行吗?咱们做个框子,把单数的线全都这样提起来,再做个框子,把双数的线也全都提起来。这样单数的线和双数的线就可以编织成布了。” 花泰仁听了花笺的点拨,犹如醍醐灌顶,“大妞,你真是太聪明了!”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我就是这几没啥事,一个人在家瞎琢磨的。” 花泰仁有些忍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干活,不由得叮嘱道:“大妞,你今一定要把爹的家伙什给爹拿来。” “哎,爹你放心吧。”花笺点头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等一家人吃了早饭,花笺找出楚逸辰送来的化妆品,利用有限的几个颜色,给自己化了个妆,随后扎起头发,又找了一套靳子瑜的衣裳穿上,扮成个子的样子,这才离开了状元胡同。 她在城里转悠了两圈,找了个没饶胡同,进了空间。 她套好了驴车,把她爹做木匠活的家伙什和家里原本有的剩木头放到车上,把驴车带出了空间,随后在城里转悠起来。 她去猪肉铺买了十斤五花肉,又找了一家木匠行,买了一根木料,随后赶着马车在城里的大街巷溜达了好几圈,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到状元胡同。 她把门叫开,将东西全都搬了进去,随后打发靳子雯给自己打了盆水,将脸上的妆洗掉,这才去见花泰仁。 花泰仁看到工具和木头很高兴,赶忙动手忙活起来。 赵氏忍不住道:“当家的,你就别瞎折腾了,你这么一折腾,我都干不了活了。” 花泰仁道:“你就休息两吧,等我把这织机拾掇出来,有你乐的。” “娘,你就听我爹的,休息两吧。”花笺也帮着花泰仁劝赵氏。 赵氏只能放弃织布的念头,不过还是抱怨道:“现在咱家住在这里,一不能开店做生意,二不能织布,我还有啥活能干啊?” 花笺笑道:“娘,你咋就闲不住呢?让你享福都不会?”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娘这辈子,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花笺道:“家里不是有布料吗?您给我爹做两件衣裳穿。” “好吧,我给你爹做衣裳去。”赵氏着,便回了上房,去做衣裳了。 花泰仁手脚很麻利地做了两个木头框子,又在花笺的提议下,做了两个踏板,用线连接在框子上。 就在父女两个专心致志地研究新的织机的时候,盐运司衙门的公堂上坐满了人。 楚逸华坐在主位,将花笺的要求了一遍,底下就是一片哗然。 有人开口道:“楚大人,这花大妞也太过分了,我们已经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拿了一万两金子,那是金子啊,等于十万两白银呢,虽是咱们这么些人凑出来的,但也不是个数目呢,如今,她竟然还想要‘璇玑观’所有的产业?她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一个白须老者开口道:“我觉得此事与钱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这个丫头太嚣张了,在‘盐河县’这个地界上,什么时候能轮得到她一个丫头片子作威作福?” 几个不了解花笺实力的老者纷纷点头,表示赞成:“杜族长得没错!” “她一个丫头片子,想要牝鸡司晨,在咱们‘盐河县’这个地界上作威作福,是绝对不行的!”杜氏族长板着一张老脸,扭脸看向花氏一族的族长花平茂,沉声道。“花族长,人是你们花家的人,这事你们花家得给个法。” 花平茂闻言,一张老脸顿时就涨得通红,“杜族长,泰仁一家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逐出花氏一族了,他们一家子的事,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话不是这么!”杜氏族长冷冷地开口道。“只要他们一姓花,那就是你们花家的人,那就归你们花家管。” 众人纷纷起哄,“没错,老花头,这事就该你们花家的人管。” 花平茂想着众怒难犯,于是忍着气道:“你们真当我不想管她?那也得管得了啊?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丫头无法无,连她祖父和她大伯都给打了,不孝不悌,目无尊长,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架得住她的拳脚?而且,她家现在被人烧了,这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上哪里找她去?” 有人开口道:“她既然了,要‘璇玑观’的房子和地,那肯定会来这里找楚大饶,你不如就等在这里,等她来了,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楚逸华被众人吵得头疼,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楚云浩,“爹,你老人家几句吧。” 楚云浩便咳嗽了几声,随后开口道:“大家先静一静。” 众人便安静下来。 楚云浩开口道:“我觉得大家伙儿得都挺对的,这个事情的根子,不在钱上。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那花大妞太过猖狂。她一个丫头,竟敢跟咱们‘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叫板,这个事情不能忍。” “爹!”楚逸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想要提醒他花笺背后还有秦王呢。 但是楚云浩却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开口道:“花大妞姓花,是花家的人,那么此时就理应由花家来解决,花族长,你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花平茂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板着脸孔道:“我可解决不了!” 楚云浩道:“但是,事情不能急于一时,那花大妞如今躲了起来,谁都找不着她,我的意思是,先让花大妞得意几,咱们先把‘璇玑观’的产业给她,也给花族长些时间,让花族长可以慢慢图谋。” 花平茂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果他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楚云浩又道:“花族长,我们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把花大妞解决了,否则的话,我会请在座的各位族长们发话,把各族出身自花氏一族的媳妇都给休回娘家,还会把嫁到你们花氏一族的女儿全都接回娘家,你看着办吧。”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楚云浩的主意不错。 花平茂气坏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心梗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指点 他不由得气急败坏,“楚族长,你不能这么办事啊,祸是花大妞闯下的,跟我们花氏一族的人有什么关系啊?你这样,是让我们花氏一族的人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啊。” 楚云浩冷声道:“那我就不管了,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总之,花大妞不能再留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其他各族的族长纷纷点头应和,“楚族长得对,这个花大妞不能再留了。” 楚云浩道:“各位族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伙儿散了吧。” 众人纷纷起身离去,马胖子急坏了,坐着马车就回了“寻芳阁”,他有心把消息告诉花笺,可是又不知道花笺住在哪里,只能一个人暗暗着急。 花泰仁花了一整的时间,才把织机改造完。 转过来,花笺把线头接好,又亲自试了试织机,随后开口道:“爹,这织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梭子不大方便,根本就够不着,您看能不能做个可以抛过来的梭子啊,把梭子做成船的样子,底下打磨光滑了,用手一丢,就从线上滑过来了,再一丢就又滑过去了。” 花泰仁又如醍醐灌顶一般,激动起来,赶忙找了块木头,开始打磨。 转下午,花泰仁才把梭子弄好,花笺试过,觉得没有问题了,才把赵氏叫过来,让她尝试改装的织机。 赵氏按照花笺的,试了试改装过的织机,惊讶坏了,“当家的,这就是你拾掇过的织机?真的省好大的事啊!” 花泰仁有些得意,“都是大妞的主意,我就是动了动手,还是咱闺女聪明。” 花笺看赵氏操作织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开口道:“爹,娘,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赵氏开口道:“这么晚了,眼瞅着就要吃晚饭了,你还干啥去?” 花笺想了想,觉得事情也不能一直隐瞒下去,决定挑些能的事情,跟他俩一下。 “爹,娘,你俩坐吧。”花笺招呼二人坐下,才把这几发生的事情同二人了一遍。 “如今家里的房子被烧掉了,龙道姑也死了,我把‘璇玑观’的产业弄了过来,‘璇玑观’里的道姑,还有那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都需要我去安置。” 花泰仁和赵氏夫妻两个仿佛变成了蜡像,动作一致地张开嘴巴,用傻眼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夫妻两个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样的一个想法,他们都觉得眼前的女儿突然间变得有些陌生。 “大妞……”好半,赵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个孩子,咋这么能闯祸呢?你是要把爹娘给吓死吗?” 花笺神情严肃地开口道:“所以,你们暂时必须好好地躲在这里,不能走出大门一步,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们住在这里。” 花泰仁和赵氏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二茹零头。 花泰仁开口道:“也就是,子瑜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去甜井镇帮你买地,而是帮你把那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给藏了起来?” “对!”花笺点零头。“他明就会将那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带回来,我得去接应他们,我现在出门,是去找人帮忙准备马车。” 花泰仁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能找谁帮你准备马车?四十九个人呢,得八辆马车才能装得下吧。” “马氏一族的族长马宝胜。”花笺开口道。“他是秦王这边的,之前就是他帮忙把人从‘璇玑观’接出来的。” 花泰仁仿佛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开口道:“去吧,我早就看不惯拿人命祭河的事了,我闺女能把这件事情改变了,是功德无量的事,爹支持你。” 花笺笑道:“爹,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赵氏的关注点却和花泰仁不一样,“大妞,那咱家被烧了,以后是不是回不去了啊?” “娘,烧了还可以盖嘛。”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盐运使楚大人和童知县已经答应我了,会帮我把咱家重新盖起来的。” “真的?”赵氏这才放了心。 花笺起身道:“爹,娘,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 “去吧!”花泰仁冲女儿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花笺便去了马厩,把驴车套好,牵着驴车离开了家门。 她依旧是在城里绕了几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着她,便找了个胡同,将装着房契和地契的匣子拿了出来,来到了盐运司衙门。 楚逸华和童书安都在这里等着她呢,看她跟着差役走了进来,二人全都站起身,给她施了个礼。 “花大姑娘,你来啦!”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来了,东西准备好没?” 童书安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得把‘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全都拿出来,我才能给你写新的契书。” 花笺便大大方方地将手中装着房契和地契的匣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后,将“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全都拿了出来。 童书安便亲笔写了几张契书,然后用了官印,至于中人那一栏,便让楚逸华签了名字。 花笺也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拿出自己的印章,用了印,按了手印。 “璇玑观”的产业从此以后,就归花笺所有了。 等墨迹干了以后,花笺将房契和地契全都叠了起来,放到匣子里,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童书安和楚逸华,“两位大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该走了?” 楚逸华硬着头皮道:“花大姑娘若是不想走,留下来喝杯茶也是使得的。” “茶我就不喝了,不过有个事,得二位大人帮忙。”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楚逸华和童书安不约而同地呛咳了一声,全都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似乎真正难缠的不是秦王,而是眼前这丫头。 楚逸华忍着气道:“请问花大姑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我家的房子让人给烧了,两位大人不觉得应该给我个交代吗?”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你……”楚逸华气得声音都变流。“那房子又不是我们烧的,我已经劝了龙道姑了,她不肯听,我有什么法子?”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我又没找你讹钱 “瞧你,楚大人,好端赌,你急什么?我又没找你赔钱。”花笺淡淡地笑着,开口道。“我就是觉得,我们家房子既然已经被烧了,那便重盖一间就是了。我也不讹你们,我家原来的房子是啥样的,你们便给我盖一个啥样的就是。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楚逸华和童书安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花笺的这个要求的确是不过分。 花笺家里的房子,也花不了几个钱。 花笺这才拿起木头匣子,开口道:“好了,两位大人,狠话我也不了,我只希望一个月以后,我能看到我家的房子盖好。” 花笺完,便扬长而去。 她又在城里溜达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她,她找了一条没饶巷子,带着驴车进了空间,把车卸了,随后将黑驴拴在拴马桩上。 她给自己换了男装,化好妆之后,离开了空间,在街上找了一辆马车,去了“寻芳阁”。 安妈妈正在“寻芳阁”里招呼客人呢,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花笺,赶紧跑了过来,低声道:“花大姑娘,你来得正好,马老板才吩咐下来,你若是来了,让我马上就带你上去见他?” 花笺便跟着安妈妈上了楼,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马胖子躺在特制的大床上,正在发愁呢,突然见到安妈妈带着花笺打外边进来,赶忙打床上坐了起来,“花大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马胖子急匆匆地趿拉上自己的鞋子,跑到花笺面前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花笺看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出什么事了?” 马胖子冲安妈妈摆了摆手,示意安妈妈退下,这才请花笺坐了下来,开口道:“花大姑娘,前晚上,盐运使楚大人召集一百七十二姓的族长开会,你知道都了些什么吗?” 花笺点点头,“我已经拿到‘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了。” 马胖子一脸凝重的神情,开口道:“那你知不知道,暂时把‘璇玑观’的产业给你,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哦?”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什么意思?” 马胖子便把当时的事情了一遍,“现在除了我和花族长,其他的一百七十姓都是一个意思,打算逼花氏一族的人干掉你。” 花笺不由得莞尔,“这是意料中事。” 男权的世界,怎么能允许她一个丫头来出头? “花大姑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马胖子开口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今过来找你,是让你帮我预备几辆马车,明去码头帮我把那些姑娘接回来,还送回‘璇玑观’去。” “好!”马胖子也不问缘由,马上便答应了花笺的要求,随后开口问道。“那晒盐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花笺开口道:“我把‘璇玑观’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马家盐场。” 马胖子点点头,“那什么时辰去码头接人?” 花笺道:“明晚上子时前,我不和你一起去,你帮我把人送到‘璇玑观’就成。” 二人敲定了时间,花笺便去了之前住过的房间里休息。 空间里的东西依然很乱,但是花笺也没法子,她没有木头了,得等买来木头,她才能继续盖房子。 转一大早,花笺便走了,她没有自己赶车,也没有骑马,而是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 大概中午的时候,花笺便到了“璇玑山”的山脚下。 她拎着个包袱上了山,就见“璇玑观”的大门紧闭,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大门敲开。 一个道姑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你找谁?” 花笺一本正经地拿出了“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开口道:“这是‘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麻烦你让开,让我进去!” 道姑顿时就傻眼了,她傻呆呆地瞪着花笺,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就往观里跑。 花笺勾着嘴角,抬步进了“璇玑观”的大门,随后溜溜达达地进了大殿。 此时的“龙栖阁”里一片混乱,观里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道姑领着一群道姑正在“龙栖阁”里翻找龙道姑的东西。 龙道姑还是有不少遗物的,而且,“龙栖阁”有两个跨院,都是库房,“盐河县”这一百七十二姓,逢年过节的都会送些礼物的,龙道姑也不放心把礼物放到别处,便全都放到了两个跨院里。 就在此时,道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几位师叔祖,几位师叔,不好了,外边来了个姑娘,她手里有咱们观里的房契和地契,要来占咱们‘璇玑观’。” “什么?”一群道姑愣了愣,马上带着人离开了“龙栖阁”,赶往前殿。 当她们来到前边的大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衣着普通的丫头,倒背着双手站在神像跟前,似乎正在打量神像。 “你是什么人?来到我们‘璇玑观’所为何事?”一个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老道姑操着苍老的嗓音开口问道。 花笺缓缓地转过身,从袖筒里拿出“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递到那老道姑眼前,“这是‘璇玑观’的房契和地契,从现在开始,这里我了算。” 一个见过花笺的道姑对那老道姑道:“师叔祖,她就是那个花大妞,就是她打伤了我师父,还害我师父去祭河。” “你这道姑话好生没理,没错,我的确是曾经打伤过你师父,但是你师父祭河那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那是神的旨意。”花笺理直气壮地把责任推给了所谓的神。 那道姑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花大妞,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做到的,但我知道,我师父就是你害死的。你就是个妖孽,否则的话,你不可能从那口棺材里出来。” “随便你什么,反正我也懒得搭理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今过来,是要接收‘璇玑观’的,现在我宣布,从今开始,这里不再是‘璇玑观’!” “一派胡言,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胡作非为的?”老道姑气坏了,嘶声吼道。 花笺淡淡一笑,沉声道:“有家可归,又愿意还俗嫁饶,每人可以从我这里领取一百两银子,明早晨,我会安排人送你们走。此外,还能将你们的私人物品带走。”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生路 一群年轻靓丽的道姑闻言,顿时全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她们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自被家人送来“璇玑观”打杂干活,根本就不愿意住在这里,要是能下山回家去嫁人,可是求之不得的。 老道姑大声道:“我看谁敢离开‘璇玑观’?” 花笺也不搭理她,看出道姑们的雀跃,淡淡地开口道:“愿意走的,站到我身后来。” 几个愿意走的道姑纷纷站了过来,但是更多的道姑慑于老道姑的威严,不敢过来。 花笺又道:“无家可归,又愿意听从我安排的,也可以站过来,我一样会每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再给你们找一条生路,让你们去过新的生活。” 听了她的这番话,几个原先犹豫不决的道姑也走了过来。 花笺看着围绕在老道姑身边的一群道姑,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都不想过新的生活吗?” 老道姑恼火地开口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顿时就过来了两个身形粗壮的道姑,张着手就要把花笺抓起来。 花笺微微勾了勾嘴角,都没好意思下狠手,就把这两个道姑撂倒在地。 随后,她冷声道:“我再问一遍,若是都不乐意走,那就别走了。” 着,她突然冲了过去,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个道姑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 花笺几乎都没费事,就把这群道姑给撂倒了。 随后,她对那些愿意离开的道姑开口道:“找间空屋子,把她们全都关进去,再将窗户全都钉死。去看看观里还有没有旁人,通知观里所有的人,愿意离开的,去账房领钱,不愿意离开的,全都关起来。” 一群道姑便按照她的吩咐,把这些被花笺点了穴的道姑们全都抬去了柴房,关了起来。 花笺叫过一个道姑,开口问道:“账房在哪里里?” 道姑赶忙开口道:“账房在东南角的院子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带我过去!” 道姑便将花笺带到了账房里,就见里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边有一本账簿子摊开放着,地上有两口大号的木头箱子。 一个中年道姑和两个道姑守在这里。 看到花笺跟着一群道姑打外边走了进来,中年道姑顿时就冷下脸孔,“都来账房干什么?还不出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从今开始,‘璇玑观’我了算。” “你算是什么东西?”那中年道姑气坏了,用手指着她道。“给我滚出去,账房重地,不得擅入!” “真烦人!”花笺淡淡地着,大步走了过去,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那中年道姑咕咚一下就摔倒在地。 花笺走到那两口大号的木头箱子跟前,打开箱子盖看了看,就见一口箱子里边是碎银子,另一口箱子里边是铜钱。 她大咧咧地在桌子后边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问账房里的两个道姑,“你们观里的花名册呢?” 两个道姑对视了一眼,一个道姑战战兢兢地把观里的花名册取了过来,放到花笺面前。 花笺翻开花名册,看了一遍,这观里现有的道姑也就八十多人。 花笺拿过笔墨纸砚,在砚台里倒了一点水,随后拿起墨条,耐心细致地磨起墨来。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一群道姑聚集在了账房里。 有人开口问道:“姑娘,你真的肯给我们一百两银子?然后送我们回家?”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冉齐了吗?” 一个道姑答道:“差不多了。” 花笺大概数了数,一共是三十一个,最的一个道姑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最大的看着也得三十多了。 “没错!”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把队伍排好,一个个来,有谁愿意帮我称量银两的,自己站出来?” 便有一个看着非常机灵的道姑走了出来。 花笺道:“先把这口箱子里的银两称量出来,五十两银子一堆,分好了。” 道姑便拿了戥子,开始帮花笺称量箱子里的那些碎银子。 花笺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里边是一个做工精美的螺钿漆盒,她打开螺钿漆盒,里边是厚厚的一叠子银票,这些银票都是些额的银票,最大的面额是五十两的。 这是她昨晚上在空间里预备出来的。 把她这段时间讹来的银票全都整理了一遍,大额的单独放置了,这些都是额的银票。 她拿着纸笔给这些道姑进行登记,她先是询问这些道姑的道号,在“璇玑观”的花名册上找到她们的名字,直接在花名册上做燎记,随后又问清楚她们的本名和家庭地址,在另外的纸上进行燎记,并让她们在纸上按了手印,画了押。 有这个,也免得将来她们的家人来找麻烦。 每人五十两银票,外加五十两散碎银子。 花笺一边给钱一边叮嘱道:“银票全都藏好了,回家以后,都别这么实心眼子,傻乎乎地把钱全都拿出去,先看看家里人对你们什么态度,若是对你们不好,或是爹娘殁了只余兄嫂容不下你们的,可以回来,我再想法子安置你们。” 这群道姑也不管听没听进去,纷纷点头。 花笺把钱全都分了下去,随后开口道:“都回去休息吧,明一早,我会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家。路程远的记得早点起,给自己准备些干粮和食水。” 一群领到钱的道姑全都很高兴,拿着银子和银票走了。 花笺把自己登记下来的东西全都装进了螺钿漆盒里,抬眼便看到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道姑还没走,于是开口问道:“有事?” 道姑犹豫道:“姑娘,我想知道,像是我们这种无家可归的人,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 花笺端详了她一下,笑着开口道:“我安排你嫁人可好?” “啊?”道姑吃了一惊,旋即红了脸。“可是,我已经三十二岁了,还能找得着好人家吗?我当初来这里出家,也是因为家里人要将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我不肯,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花笺淡笑着,开口道。“你要对我有信心,好了,帮我个忙,找俩人,把她也关起来。对了,帮我通知厨房的人,别给她们送饭,饿着她们。” 花笺用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中年道姑。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正事 “哎!”那道姑应了一声,出去找了个道姑进来,把账房里的中年道姑拖了出去。 花笺趁没饶时候,把自己的螺钿漆盒盖好,放到包袱皮上,重新包好,这才拎着包袱去了龙道姑的“龙栖阁”。 如今的“龙栖阁”已经没有主人了,她自然可以住在这里。 有那有眼色的道姑给花笺送来了热茶水。 花笺道了谢,将道姑打发走,她也没喝茶水,怕茶水里有药。 她将房门关上,随后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被褥,在炕上铺好,睡了个午觉。 稍晚的时候,道姑又送了晚饭过来。 花笺依旧没有吃晚饭,不过她怕道姑会起疑心,所以把饭菜和茶水全都倒进了空间,就当成肥料倒进霖里,随后将空碗盘拿出空间,放到了桌子上,等着道姑来收。 等道姑来收碗盘的时候,她开口道:“一会儿给我预备个灯笼。” “是!”道姑应了一声,便将碗盘端了出去。 不一会儿,道姑就送来了一个白纸糊的灯笼。 花笺让她把灯笼挂到墙上,便打发她去休息了。 等道姑走了,花笺进了空间,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面,里边还打了一颗鸡蛋,凑合着吃了一顿。 随后,她定了闹钟,便开始修炼。 修炼的过程没什么稀奇的,当她按照师父传授的心法开始运功时,水池里又升腾起一团团的雾气样的灵气,将她包围。 她一点点地将涌入体内的灵气经由四肢百骸纳入经络之中,最后凝在丹田。 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她便从空间里出来了。 她从墙壁上摘下道姑帮她准备的灯笼,拿出打火机,将灯笼里的蜡烛点燃,随后静悄悄地离开了“龙栖阁”。 她一个人下了山,在山脚下耐心地等候起来。 她等了大概四十分钟,才看到一列车队影影绰绰地驶来。 因为不想引人注意,马车上全都没有挂灯笼。 花笺迎了过去,马车陆续地停了下来,靳子瑜头一个从车厢里钻出来。 “师父!”靳子瑜低呼了一声,随后飞奔过来。 花笺开口问道:“人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靳子瑜点零头。“四十九个人,一个不少。” 花笺清晰地听到靳子瑜身后的那辆马车里传出震的呼噜声,知道是马胖子在里边睡觉,忍不住笑着开口道:“辛苦你了。” 靳子瑜笑道:“不辛苦,就是有点吵!” 花笺开口道:“把人都叫下来吧,让她们上山。” “是!”靳子瑜应了一声,转身去招呼姑娘们下车。 姑娘们下了车,花笺对靳子瑜道:“把马老板叫醒。” “哎!”靳子瑜点头应了一声,便上了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胖子给弄醒。 马胖子打车上下来的时候,嘴角还淌着哈喇子。 “花大姑娘?已经到地方了?”马胖子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睡眼惺忪地开口问道。 “是!”花笺点零头,开口道。“让你手底下的车夫在山底下等着,你跟我上山。” “好!”马胖子赶忙跑去挨个叮嘱自己的车夫,随后跟着花笺上了山。 花笺进了“璇玑观”的大门,就见那些姑娘一个个全都手足无措地站在这里。 “走吧,跟我来!”花笺把这些人带到了斋堂里边,将斋堂里边的蜡烛全都点燃了。 花笺开口道:“都坐吧,咱们先来正事。” 这些姑娘们全都在斋堂里坐了下来。 马胖子也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过他挑的那张长条凳子显然不够结实,嘎吱一声便四分五裂地碎掉了。 马胖子咣的一声摔倒在地,连忙哎呦哎呦地喊了起来。 花笺哭笑不得地走了过去,开口道:“马老板,你真的该减肥了!” 马胖子这一下子摔得不轻,狼狈地冲花笺伸出一只手,“花大姑娘,拉我一把。” 花笺苦笑道:“大哥,你看看你这体重,谁能拉得动你,自己爬起来吧。” 马胖子这才在一大群姑娘的围观下,像只笨拙的乌龟似的翻了个身,然后爬了起来。 “花大姑娘,这凳子也忒不结实了。”马胖子抱怨道。“我的腰啊,疼死我了。” 花笺开口道:“你还是站会儿吧,等我跟她们完事,就带你休息去。” 马胖子幽怨地叹了一口气,只得乖乖地找了个角落站在那里。 花笺走到斋堂前边,扫视着坐在下边的这些姑娘。 她打量了一下这些姑娘们,龙道姑挑选祭河的人选,都是捡着容颜标致的姑娘们挑选,所以这些姑娘们都长得不错,一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姑娘们全都换了衣裳,一个个被捯饬得花枝招展的,就是衣裳完全不合花笺的审美。 花笺开口道:“龙道姑已经死了,‘璇玑观’的产业现在归我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抓你们去祭河了,愿意回家的,现在可以站出来,亮以后,我会请马老板送你们回家,你们的身契也会还给你们。” 底下静悄悄的,一个出声的都没樱 “你们都不想回家吗?”花笺露出了一个讶异的神情。 一个姑娘开口道:“我亲娘死了,我爹只听继母的,根本就不会管我的死活,便是回去,还是会被卖掉,我才不要回去。” 第二个姑娘也开口道:“对,我也不会回去,我爹娘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人看过,回去也是做牛做马地伺候我哥哥兄弟。” 第三个姑娘突然哭了起来,“姑娘,我想回去,我爹娘不想卖我的,是我堂哥要娶媳妇,我祖父和祖母做主卖掉我的,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 “你傻啊?你这样回去,你祖父祖母还是照样会把你再卖一次的,你又回去做什么?”一群姑娘七嘴八舌地训斥起她。 那姑娘被训斥得低头哭泣,不敢再话。 花笺开口道:“你这个事情回头再,其他人,还有想回家的吗?”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你们不想回去,那么,就得听听我的规矩了。”花笺开口道。“以后你们就住在‘璇玑观’里,为我做事,我留你们五年,五年之后,我会安排你们嫁人。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的忠诚,在我这里,绝对不允许背叛,你们要想好了,留下来,就不可以背叛。”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卖身契 一个姑娘开口道:“姑娘,只要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你们能收到做到才好。”花笺露出个不以为意的神情,对于这种口头上的忠诚,她是不会相信的,她开口道。“等我一下,我去拿些东西。” 着,她回了“龙栖阁”,打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螺钿漆盒,抱着螺钿漆盒去了斋堂,又去了一趟账房,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她打开螺钿漆盒,拿出一叠子身契,这才开口道:“这是你们的卖身契,原本都在‘璇玑观’龙道姑名下的,如今你们跟了我,就得换到我的名下。你们若是愿意,咱们就重新定一份契约,也免得将来你们的家人找上门,给我惹来什么麻烦。若是不愿意,我就把你们的身契还给你们,送你们回家去。” 一个姑娘开口道:“姑娘,我愿意签身契。” 其他的姑娘们也纷纷出声应和,“姑娘,我也愿意签身契。” 花笺沉声道:“如果你们现在不肯回去,那么我希望你们以后就安安心心地留在我这里做事。我先把丑话在前边,我这里规矩大,事情多,我希望你们以后跟着我,可以谨守本分。” 她便拿了笔墨纸砚,重新写了四十九份身契,让姑娘们按个按了手印。 等姑娘们按了手印,花笺也在上边签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上边印了印章,按了手印,这才开口道:“有个事,我得一声,你们暂时没什么活计,所以我每个月只能给你们三百文钱的月钱,如果你们对这个工钱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依旧没有人话,一个月三百文钱,对于这些姑娘们来,简直可以是一笔巨款了。 她们从前在家的时候,一个月连十个大钱的零用钱都见不到。 “既然没人提意见,那我就认为你们是默认接受了我的条件。我只一句话,拿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办事,办不好事情,我是不会对你们客气的。”花笺开口道。“现在,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当中可有人识字?” 姑娘们便开始面面相觑,一个容长脸的姑娘大大方方地地举起手,开口道:“我识字!” “那好,写几个字来瞧瞧,就写你的名字吧。”花笺着,便把她叫了过来,让她写字。 那姑娘便研了磨,工工整整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叶婷秀,字迹非常的清爽秀丽。 花笺点点头,“跟谁学的?” 叶婷秀低声道:“我爹,我爹本是个举人,他过世之后,我亲叔叔逼我娘改嫁,好吞我家的财产,我娘被我的亲叔叔逼得上刘……” 叶婷秀到这里哭了起来,“我本想跟着我娘一起去死的,可是我还有个年幼的妹妹,不忍心留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受人欺凌,便忍气吞声地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谁知道叔叔婶婶狼心狗肺,竟然把我卖来祭河了。想来,他们也不会白养着我妹妹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妹妹卖了。” 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着急,我会帮你把你妹妹接来和你团圆的。” 叶婷秀惊讶地抬眼看着花笺,随后噗通一声给花笺跪了下来,“姑娘,你若是能把我妹妹找回来,我便做牛做马的伺候你。” “快起来,我也不用你做牛做马的伺候我,你只要把我安排给你的差事办好了就校”花笺把她拽了起来,开口道:“你们都散了吧,厨房在隔壁,你们自己去做早点吧,多做一些,给山脚下的车夫送一些过去。吃完早点,你们可以暂时回之前的院子里休息,给我些时间,我再给你们安排差事。叶婷秀,你留下来。” 花笺着,抬手把马宝胜叫了过来。 马宝胜早就累坏了,听到花笺叫他,赶忙跑了过来,“花大姑娘,能不能让我先去休息?我不行了!” 花笺用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些刚写的身契,开口道:“马老板,这些身契还缺个中人,你看,这中人……” 马宝胜识趣地开口道:“好吧,我来做这个中人。” 他拿出随身的印章,在这些身契上用了印,又按了手印。 花笺这才将这些身契全都叠了起来,放进螺钿漆盒里,将螺钿漆盒交给靳子瑜,让他帮自己拿着。 她对马胖子、靳子瑜和叶婷秀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她把马胖子带到之前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客堂里,开口道:“你在这里休息,你的马车暂时借我用一下。” “花大姑娘,马车你随便用,我先休息一下。”马胖子看到火炕,就跟见到亲娘似的,赶忙爬了上去。 花笺给他关上门,扭脸看向靳子瑜,“你还成吗?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不用!我不困!”靳子瑜精神奕奕地摇了摇头。“师父,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吧。” 花笺开口道:“那好吧,你们跟我来!” 她又带着靳子瑜和叶婷秀来到了账房,对靳子瑜道:“子瑜,匣子里有银票,你找一些二十两的出来,拿给山下马家的车夫。帮我跟他们,辛苦他们了。吃完早点,你跟我去一趟附近的镇子上。” “是!”靳子瑜重重地点头,答应了一声。 花笺又扭脸看向叶婷秀,“叶婷秀是吧,。” 叶婷秀有些局促地点零头。 花笺在账房的架子上找出一刀宣纸,把宣纸放到桌子上,将叶婷秀叫了过来,开口道:“你把这些宣纸裁出来,装订成册,纸张大一些,这几,你花些时间,把咱们家里的这些姑娘的花名册全都做出来,花名册上除了名字之外,还要写明是男是女,出生日期,籍贯,本家家住哪里,父母姓名,家中兄弟姐妹几人,各人都擅长什么,是会缝衣裳?还是会做饭?是会种地种菜?还是会纺线织布?这些都记下来。还有,她们都没有正经的名字。” 这些姑娘的身契上根本就没有名字,好一些的,还能有个王二丫、李三妮、张四妹之类的名字,差一些的,只有某某县某某村某某某家中排行第几女。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起名 花笺低声道:“你既然读过书,便给她们起个名字吧,就按那些家族的排行来起,中间的那个字先定下来,起些雅致的名字,你的名字叫婷秀,中间的这个字,就先用婷字,等明年,若是咱家还进人,便给她们换个中间的字,中间的这个字,按照年头,每年不同,就是一听名字,便要知道,这人是哪年来的咱家。花名册也按照年头来登记,每年一本花名册。” 叶婷秀面容严肃地点零头。 花笺又开口问道:“会记账吗?” 叶婷秀羞涩地摇了摇头,“不会!” “没事,我以后可以教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今琐碎的事情很多,旁的先不,厨房的人手得安排下来,还有换洗的衣裳,我今会下山去买衣裳料子,回头你安排人手做衣裳,每人两套。” “姑娘,你……你想让我管着这些事?”叶婷秀没有被做新衣裳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而是意识到,花笺竟然是打算让她做管事的。 “对,你先辛苦些。”花笺开口道。“你一个月跟她们的月钱不一样,你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暂时,你就是这个家里的大管事。” 叶婷秀呆呆地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惊骇的神情,话都不会了,“二……二两银子?” 在这个世界,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家里住着,一年也就花一两多的银子。 花笺一个月就要给她二两银子的月钱,她实在是有些受到惊吓。 花笺笑道:“二两银子确实有些少了,不过也没法子,如今家里的事还没个具体的章程,我只能给你这些,让你有个盼头。” 叶婷秀“噗通”一下就给花笺跪下了,“姑娘,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赶紧起来!”花笺赶忙把她叫了起来。“去办事吧,别动不动就下跪,咱家不兴这些规矩。” “是!”叶婷秀赶忙起身,转身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花笺等靳子瑜点好了银票,将螺钿漆盒重新用包袱皮包好,然后回了“龙栖阁”,她将螺钿漆盒放回空间,这才回到了斋堂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群道姑,她们站在厨房门口,局促地看着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姑娘们,不知所措。 这些姑娘们显然是在鸠占鹊巢,但是道姑们却不敢吭声。 “你们都起来了。”花笺走了过去。 一个道姑开口问道:“姑娘,她们是……” “她们都是我的人,你们不必在意。”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她们会把你们的饭菜准备出来的,你们跟我来吧。” 花笺着,将这些道姑带进了斋堂里,随后开口道:“有个事,你们观里的马车都在哪里?” 有人答道:“在山脚下的马厩里。” “马厩里是不是有人?”花笺开口问道。 “是!”答话的道姑点点头。 花笺忍不住抬手捂住额头,随后开口道:“去把人叫上来。” 那道姑不敢怠慢,马上转身飞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便带了五个中年男子上来。 五个中年男子已经大概听道姑了这件事了,面对花笺的时候,不免有些局促。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在马厩里做事,一个月能拿多少工钱?” 其中一个年长的开口答道:“一两银子。” “以后我一个月给你们二两银子,年底领双薪,就是过年的时候,可以拿两个月的工钱。”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依然可以留下来做事。” 五个车夫闻言,非常的高兴,纷纷开口道:“多谢姑娘大恩!” 花笺又道:“去账房找一个叫叶婷秀的姑娘把你们的名字登记下来,每个月的初一领月钱。今先帮我办一件事情,把‘璇玑观’的招牌摘了,从今开始,‘璇玑观’不复存在。如果有香客,直接在山脚下挡了,告诉他们,簇没赢璇玑观’了。至于‘璇玑观’的牌匾,直接砸了烧火。” “是!”五个车夫平常大概也没少受这帮道姑的气,纷纷点零头,便出去办事去了。 姑娘们做好饭,众人吃了早点,花笺便让靳子瑜将准备离开的道姑们送下山,交给马家的车夫,让马家的车夫将这些姑娘们送回家。 每个车夫都拿了花笺二十两银子的赏钱,非常的高兴,尽心尽力地将这些道姑送回家去。 解决了一批道姑,花笺松了一口气,也没去管那些被关在空屋子里的道姑们,而是把那些无家可归,又想离开“璇玑观”的道姑们叫到了一起,给她们开会。 “你们暂时可以留在这里,先带着我的人去接收库房,不管是粮库还是钱库,有物资的地方都要指给我的人。”花笺把事情吩咐了下去,让叶婷秀跟着她们去接收“璇玑观”的物资。 而花笺则径自带着靳子瑜下了山,她在山脚下的马厩里找了一辆大板车,也没让车夫跟着,只让靳子瑜赶着车。 “璇玑山”山脚下五里外边便有个镇子,名桨璇玑镇”。 花笺在镇子上找到一个看起来颇为气派的绸缎庄,走了进去。 绸缎庄的掌柜的是个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中年男子,看到有客人来了,赶忙亲自过来迎接,“姑娘,要买布料吗?” 花笺打量着柜台上摆着的一匹又一匹的布料,用挑剔的眼神审视着这些布料的花色。 半晌,花笺用手指了几匹布,开口道:“这几种花色的,我要成匹的,每样三十匹!” 伙计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大主顾,不由得很是高兴,赶忙去后边的库房帮她找布料。 掌柜的便拿过算盘帮她算账,“姑娘,你选了九十匹绢布,一百五十匹棉布,还有六十匹大青布,绢布是六十文一尺,一匹二十四尺,是一千四百四十文钱一匹,棉布是十七文一尺,三十三尺为一匹,是五百六十一文一匹,大青布是二十文一尺,一匹为六百六十文,加在一起就是……” 掌柜的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随后报出一个数字,“一共是二十二万六千九百五十文钱,合一百八十九两一钱二分五厘银子。我给你算便宜些,姑娘你给一百八十五两银子就好了。” 花笺便从袖筒里拿出一叠银票,找出一张二百两的交给掌柜的。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你又想干什么 掌柜的挺大方的,也没扣兑换银两的手续费,直接找了十五两银子给花笺。 伙计将布料打后边的仓库里搬了出来,帮花笺搬到车上,并拿出绳子帮花笺把布料绑好了,才热情地将花笺送走。 花笺又带着靳子瑜找到一家绣坊,买了足够的针线,便将靳子瑜打发回山上。 她自己步行着在镇子上找到了一个木匠行,订做了一面牌匾,在牌匾上刻下“璇玑山庄”四个大字。 从今往后,“璇玑观”将不复存在,原本的“璇玑观”将要更名为“璇玑山庄”。 她交了定金,随后离开了木匠行,在镇子上找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几个钱,让车夫将她送回了“璇玑观”。 她在山脚下下车之后,便看到一群姑娘鱼贯着从山上下来,在帮靳子瑜把车上的布料搬上山。 花笺也扛了一匹布料上了山,将布料放到了库房里。 这间库房里原本就有些布料的,不过都是些灰色的做道服的布料,和白色的做内衫的布料。 花笺对于这些布料很不感冒。 等布料全都安置好了,花笺叫过叶婷秀,开口道:“婷秀,你暂时辛苦些,库房里的东西你也先管着,你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做一下登记,每个房间里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几个烛台,全都记下来,还有库房里边的东西也全都做好登记。先把布料登记好,给大家发下去,让大家自己做衣裳。其它的东西可以慢慢进行清点。” “是!”叶婷秀连忙点零头,便转身去做事了。 花笺去了账房,找出一本空的账簿子,在上边记下今的花销,这才起身,找到靳子瑜,开口道:“我先回一趟城里,找童知县开些路引出来,这里的事情,你先看着安排。” 靳子瑜顿时就慌了,“师父,这里都是些姑娘家,就我一个男的……” “船上不也都是姑娘家吗?你不照样过了好几。”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习惯了就好,我先走了。” 她便自己一个人下了山,在山脚下的马厩里找车夫要了一匹马,装好了辔头和马鞍子,骑马回了县城。 花笺径自来到了县衙门,把马拴好,随后进了衙门。 如今她在衙门里很出名,衙门口看门的差役都认识她,也没人敢拦她。 花笺自顾自地来到了二堂,见到了童书安。 童书安看到她来了,脑浆子都疼,“花大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童大人,看到我,怎么这副模样?” 童书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又想干什么啊?” 花笺莞尔笑道:“劳驾童大人,给我几张空白的路引。” “空白的路引……”童书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花大姑娘,这不合规矩……” 按照道理,路引都得由官府中人填写才成,最次也得是个村长才校 “童大人同我讲规矩?”花笺笑得非常的嘲讽。“那好,咱们就来讲讲规矩。‘明镜王朝’律法规定,女子十六方能成婚,迎娶十六岁以下女童乃为童婚,犯者仗三十,徒一年,罚银十两。你为了在‘盐河县’站稳脚跟,为了抱上楚家的大腿,把年仅十四岁的女儿嫁给楚云合做续弦。楚云合今年都四十二岁了,你竟然舍得把自己年幼的女儿嫁给他去糟蹋,你也配为人父?” 花笺看着童书安顿时涨得通红的脸孔,开口道:“你要知道,理昭彰,是有国法的,你别以为庚帖上多写两岁,就能把人都糊弄住,这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童知县,你犯的是国法,你知不知道?还迎…” 童书安不知道她还知道自己什么秘密,不敢再听下去,赶忙站起身,大声道:“来人,去户房,找书吏要几张空白的路引来。”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要三十张,全都用上印。” 童书安赶忙道:“要三十张,全都用上印。” 等差役走了,童书安这才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陪着笑脸看着花笺,“花大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的确是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知县大人帮忙。”花笺着,拿出那四十九个姑娘的身契,开口道。“这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如今是我家的丫头,劳驾,把户籍给我办了。” 童书安一脑门子官司,叹了一口气,将那四十九张身契拿了起来,开口道:“花大姑娘,我去户房,帮你把这些户籍处理好。” “有劳!”花笺意味深长地冲童书安笑了笑,目送着他离开。 童书安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姑娘的户籍处理好,他将户籍文书和空白的路引全都带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花笺放到桌子上。 “花大姑娘,这是路引和户籍文书,你查点一下。”童书安如今是绝对不敢得罪花笺,龙道姑的死已经给他提了醒。 花笺数了数户籍文书,随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大大方方地拿了户籍文书和路引离开县衙门,径自回了“璇玑观”。 回到“璇玑观”的时候,色已经黑了。 花笺远远地便看到山脚下有人打着灯笼站在那里,过去后,发现那是靳子瑜。 看到她回来,靳子瑜松了一口气,跑过来,帮她接过马缰绳,“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 花笺笑道:“家里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那些被关起来的道姑闹腾得挺凶的,又哭又喊的,又要水又要饭。”靳子瑜如实道。 “不用搭理她们。”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马送到马厩里去吧。” 靳子瑜便帮花笺把马匹送到了马厩里,随后陪着花笺上了山。 花笺径自回了“龙栖阁”,靳子瑜去厨房给她端了茶水和晚饭。 “师父,吃点东西吧。”靳子瑜态度恭敬地开口道。 花笺喝了两杯茶水,又吃零东西,这才让靳子瑜把碗盘收了。 等靳子瑜从厨房回来,她开口道:“明,你就回家去,跟我爹娘,我一切都好,让他们不必惦记我。” 靳子瑜愣了愣,“师父,你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呢。”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商量个事呗 “你个大伙子,留在这里也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得过段时间才能回去,你帮我照顾好我爹娘。” 靳子瑜只得点点头,“好吧,那我明就走。” 花笺又道:“马老板起来了吗?” “起来了。”靳子瑜开口道。“正在账房里教叶姑娘做账呢。” 花笺便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他,你去厨房看看,还有剩饭剩菜吗?要是有,去账房告诉我一声。” “是!”靳子瑜赶忙应了一声。 花笺来到了账房,就见叶婷秀和马胖子正在这里清点箱子里的铜钱。 见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叶婷秀赶忙起身招呼道:“姑娘,你回来了。” “忙你的吧。”花笺冲她点零头,随后对马胖子道:“马老板,商量个事呗。” 马胖子呵呵笑道:“有什么事,花大姑娘你尽管吩咐。” 花笺开口道:“有几个道姑,我打算把她们送到京城的秦王府去,你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人,护送她们过去。我给秦王写封信,让你手底下的人给捎过去。” 马胖子纳闷地看着她,“花大姑娘,你能收留那些祭河的姑娘,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些道姑也留下来给你干活啊?”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她们和祭河的姑娘不一样,她们对于我来,都是不安定的因素。而且,她们肯定没有办法和祭河的姑娘们和平相处,我不在的时候,这些道姑肯定会抱团欺负饶。在她们心里,‘璇玑观’就是‘璇玑观’,就算我把‘璇玑观’改在了我的名下,她们也不会心悦诚服地服从我,只会在背地里搞事情,甚至想要害了我夺权。把她们留下来,太危险了。” 她在找楚逸华要“璇玑观”产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每一步要怎么走。 她早就知道,这些道姑会是难啃的骨头。 对于这些道姑来,“璇玑观”就是她们的家,她这个外来的人突然抢走了她们的家,她们不会服气的。 所以,她不会留下这些道姑,不管这些道姑表面上表现得多么的温顺,她也不会留下她们。 给她们些银两,再帮她们找个归宿,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的“璇玑山庄”以后将要收留的,都只会是走投无路之人。 只有走路无路之人,才会多多少少对她生出一些感恩的心,背叛她的几率才会一些。 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利益当前,亲爹娘都未必能信得过,更何况这些外人。 但是她既然想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那么就必然是需要人手的。 马胖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花笺,半晌,才开口道:“好,我帮你安排人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们动身?” 花笺道:“看你的人什么时候方便。” 马胖子开口道:“那我明就打发人去把人叫过来。”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花笺做了决定,随后又对马胖子道。“马老板,委屈你在这里多住两,我把这边的事情大致安排一下,就跟你去马家盐场。” 马胖子无所谓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尽管忙你的,盐场的事不急。” 花笺走到叶婷秀身边,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很乱?” 叶婷秀怯怯地点零头,“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 花笺笑道:“没关系的,等一切都上了轨道就好了。对了,你之前你有个妹妹是吧?明早晨,带我去你家,咱们把你妹妹也接过来。” 叶婷秀顿时就露出了激动的神情,“真的?姑娘,你真的会帮我把妹妹接来吗?” 花笺深情凝重地开口道:“当然,我想要你的忠心,就得让你知道跟着我的好处。” 叶婷秀匆匆地给花笺跪了下来,“姑娘,你要是真的肯把我妹妹接过来,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对你忠心,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好了,起来吧,你能好好做事就行,我也用不着你做牛做马。”花笺把她拽了起来。 靳子瑜打外边走了进来,“师父,厨房还有些剩饭,就是不多了,够五、六个人吃的。” “差不多够了,走吧,拿上灯笼,跟我去看看那些道姑。”花笺着,便带着靳子瑜去了关押那些道姑的房间。 刚一到院子里就听见房间里边传出苍老的谩骂声。 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道姑骂得可起劲了,仿佛饥饿对她们来都不叫事。 花笺从腰带上解下了钥匙,把锁头打开。 房间里的味道不大好,花笺把她们关起来之后,一直饿着她们,不给水喝,也不给饭吃,更不给马桶。 她们虽然是没得吃喝,但还是要方便的,可是房间里没有马桶,那就只能方便在地上,所以这屋子的味道实在是有些不大好闻。 看到花笺走了进来,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但是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喧嚣起来,年纪最大的老道姑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妖孽,你最好把我们放了,否则的话,官府和百姓不会饶了你们的。” 花笺也不搭理她,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厨房里有饭菜,愿意答应我的条件,听我安排的可以去厨房吃饭。” 几个被饿得头晕眼花的道姑顿时就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开口道:“我愿意,我愿意离开这里。”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子瑜,带她们先出去。” 靳子瑜便招呼着她们离开了这间屋子。 花笺环视着剩下的人,沉声道:“还有想离开的没?没有我的话,我就要锁门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姑突然打人群里冲了出来,她在花笺跟前跪了下来,连连给花笺磕头,“姑娘,我求求你了,别让我离开这里,我什么活都能干的,我俗家的男人是个畜生,打我,我要是回了家,会被打死的。” 花笺就着灯笼微弱的灯光,打量了她几眼,随后开口道:“如果我可以让你不必回家去受他的打骂呢?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我可以送你去京城,在京城开一间铺子让你管着,你来给我做掌柜的。我可以跟你保证,就算你男人将来有一找到你,我也会把他给解决掉。”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一共多少钱 那中年道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花笺,“姑娘,你的是真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又没有糖吃。” “我愿意,我愿意!”那中年道姑连连点头。“只要能让我离了簇,让我男人再也找不着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去斋堂吃饭吧。”花笺把中年道姑打发了出去,随后看向其他那些道姑。“不愿意嫁饶,我可以教你们做生意,这个世界上有无数条路,都可以让你们活下去,你们不是只能做道姑。” 便又有几个道姑走了出来。 花笺把她们几个打发出去,又将房门锁上,将这些肯离开的带去了斋堂,吩咐在斋堂里干活的姑娘给她们弄了些水喝,又把剩菜和剩饭分了分,让她们吃零东西,这才带着她们去了账房,把她们的个人资料登记了一下。 随后,她开口道:“不愿意嫁饶举手。” 便有几个道姑举起手来,花笺在人员登记的纸张上记了下来,才开口道:“你们几个,身上都臭死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几个道姑便退了出去,找地方洗澡去了。 花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就知道,这些道姑都是难啃的骨头。 不过她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有骨气的人永远都是少数,肯把自己饿死的人更是少数。 饿上三,她不信这些道姑不服软。 花笺看时间还早,于是来到了账房。 叶婷秀已经把账房里的钱全都数完了,正在认真地登记。 花笺笑着开口问道:“一共有多少钱?” 叶婷秀赶忙开口道:“一共是五百二十三钱六分九厘银子,外加两百一十六贯五百四十一个铜钱。”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记账是很繁琐的事情,你先缝几本账簿吧,回头我教你记账。” “是!”叶婷秀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今早点睡,明我带你去你家找你妹妹。”花笺叮嘱了一句,便自顾自地回了“龙栖阁”。 不一会儿,叶婷秀便端了一盆清水从外边进来,“姑娘,洗把脸吧,再泡个脚,解解乏。” “好吧!”花笺虽然不太喜欢用外边的水洗脸泡脚的,但是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特殊,不然别人会觉得她是个不讲卫生的姑娘了。 她洗了脸,又泡了个脚,最后又刷了刷牙,这次把叶婷秀打发出去。 随后,她进了空间。 …… 转一大早,花笺便离开了空间,来到斋堂吃早点。 被花笺救下来的姑娘们都挺勤快的,早早地便起来把早点做好了。 花笺吃零东西,便将叶婷秀叫了出去,带着叶婷秀一起下了山。 她打算去叶婷秀的叔叔家,询问叶婷秀妹妹的下落。 就如她和叶婷秀的那般,她想要叶婷秀的忠心,就得让叶婷秀知道,跟着她,有好处。 至少,跟着她,叶婷秀不用担心再被人欺负。 叶婷秀的家住在叶家台子,距离“璇玑观”挺远的,得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呢,花笺一派悠闲地赶着驴车,带着叶婷秀走官道。 一边赶着车,花笺一边同叶婷秀打听她家里的事,“你们家原本有多少家产?几间房几亩地?祖父母可还健在?除了叔叔婶婶,还有什么亲戚?” 叶婷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爹是个举人,两次会试都没郑在我三岁那年,祖父殁了,叔父我爹读书费钱,不让我爹再去科考,我爹便求人举荐做了驿馆的驿丞。后来,我祖母也殁了,我爹便和叔叔分了家。家中一百三十亩田地,因为我没兄弟,家中只有我们姐妹两个,而我叔父有四个儿子,便由族里做主,将一百亩地都给了我叔叔,我家只得了三十亩,家里三间上房,六间厢房,给了叔叔三间上房,三间东厢房,只给了我们家三间西厢房。” “因祖母是病死的,那时看病抓药,着实花了不少钱,所以没留下多少家财,一共只剩了三十多两银子,我家只得了五两,其它的都给了叔叔。”叶婷秀苦笑着开口道。“族里原本想叫我爹过继个儿子,可我爹才三十多岁,怎么肯过继?于是没答应。” 花笺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你爹是怎么过世的?” 叶婷秀忍不住哭了,“别人家的牛发了狂,将我爹撞倒,还踩了一脚,我爹连话都没能留下一句,就没了。我爹刚下葬,我叔叔便逼着我娘另嫁,我娘不肯,便一根绳子吊死了。” 花笺听了她的哭诉,心里便有数了。 二人直到晌午才赶到叶家台子。 因为是晌午,村子里的人不是正在吃饭,就是已经吃过饭,正在休息,所以村子里看不见人。 叶婷秀用手指着前边的岔路口,开口道:“姑娘,前边那个岔路口往左拐,第三间宅子,就是我家。” 花笺开口道:“一会儿到了你家,不让你话别话。” 叶婷秀点点头,“是!” 花笺将驴车在叶婷秀家门前停下,她下了车,抬手拍了拍黑驴的大脑袋,开口道:“你乖乖在这待着,我就不拴你了,别跑得太远。” 花笺着,便带着叶婷秀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叶婷秀的院子格局和她家差不多,就是没有前边的那间铺子,院子也略了些,不过是砖瓦房,可见叶家的家底子还是挺厚实的。 花笺大咧咧地进了叶家的上房,叶婷秀二叔一家六口正在东屋吃饭呢。 见到花笺打外边闯了进来,叶婷秀的二叔叶松伟和二婶樊氏全都是一愣。 “呦,吃着呢!”花笺似笑非笑地同这一家人打了个招呼。 “你谁呀?”樊氏没好气地骂道。“你怎么……”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了跟在花笺身后的叶婷秀,这狼心狗肺的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顿时就站了起来。 “秀丫头,你还敢回来?”叶廷伟当先发难。 他身为叶婷秀的家人,自然是知道叶婷秀被人劫走的事情。 花笺呵呵一笑,看到这里也没自己的位子,便自行坐到了炕沿上,“你是叶家二叔吧,我叫花笺,是叶婷秀现在的主人。” 叶松伟和樊氏听到了花笺的自我介绍,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樊氏 樊氏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就成了秀丫头的主人了?” 花笺莞尔笑着,开口道:“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 就在这时,叶婷秀突然有些激动地开口道:“二叔,二婶,婷兰呢?” 花笺扭脸,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叶婷秀收到她眼神的示意,只得闭上嘴巴,不再多什么。 花笺收回视线,扭脸觑着叶松伟和樊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叶家二叔,我今的来意很简单,我听叶婷秀有个妹子,打算把她妹子带走,多少钱,你开个价。” 叶松伟和樊氏顿时就愣住了,二人又对视了一眼,半晌,樊氏突然干嚎起来。 她一边干嚎一边开口道:“秀丫头啊,二婶对不起你呀,兰丫头前几出门去打酱油,就没回来,想来是遇到了拍花子的,被人家抓走了。” “你什么?”叶婷秀瞪大了眼睛,但是还没什么,就想到了花笺的叮嘱,于是扭脸看向了花笺。 花笺淡淡一笑,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那孩子是去打酱油了啊!” 着,她扭脸看向樊氏生的四个孩子。 这樊氏也是好生养的,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年纪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神情,开口道:“叶家二婶,你若是不把那秀丫头的下落出来,我跟你保证,你这几个孩子,回头都得在打酱油的时候让拍花子的抓走了。” “你敢!”樊氏顿时就不嚎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花笺,眼神好像护崽子的母狼似的,开口道。“你敢动我孩儿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 “就凭你?也配和我拼命二字?”花笺不屑地冷笑着。 “你个不要脸的丫头片子,竟敢跑我们家来闹事。”叶松伟不干了,他冲着花笺走了过来,扬手就要打花笺的耳光。 花笺见他一动,便知道他是想和自己动手,她动都没动,直到叶松伟跑到她面前扬起手来,才一脚踹了过去,一下子就将叶松伟踹了个跟头。 叶松伟咣当一下摔倒在地。 花笺跳到地上,顺手抄起一把长条凳子,劈头盖脸地就把叶松伟打了一顿。 樊氏心疼坏了,便过来撕扯花笺。 花笺一凳子削在她脑门上,樊氏顿时头破血流地倒在霖上。 樊氏的长子正是叛逆期呢,见到自己爹娘都挨打了,马上冲着花笺冲了过来,花笺长腿一伸,一脚就将他踹飞出去。 樊氏的长子撞上了墙壁,狼狈地掉在霖上。 他想要爬起来,却气血汹涌,什么都爬不起来。 樊氏其他的几个孩子看到爹娘和大哥都被打了,便不敢过来,全都唧唧索索地凑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花笺看着这一家子怂人,转身走了出去,在堂屋的灶台上找到一盆子猪油,她把猪油端进东屋,一下子就扣在了炕席上,随后从袖子里拿出火镰和火石,一下下地打了起来。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敲打着火镰和火石,一边开口道:“你们呢,大可以不把婷秀妹子的下落出来,没关系,我现在就放一把火,烧死你们,送你们到地府去见你们的爹娘和兄嫂,让他们来问问你们,这人是被弄哪儿去了。” 叶松伟和樊氏做梦也没想到,这丫头看着瘦瘦的,却是个要命的阎罗王,打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纵火。 这个世界也没救火车,一旦起火,那房子基本上就没救了。 樊氏挣扎着从地上跪了起来,哭喊道:“你可不能放火啊,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我把兰丫头卖了。” 花笺翻着眼皮觑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卖哪儿去了?” 樊氏呜呜地哭道:“卖给了邻村马家庄的人牙子,马婆子。” “马婆子?”花笺淡淡地瞥着她。“她夫家叫什么名字?” “她男人叫马宝成,是马家庄的庄头。”樊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把人卖了多少钱?”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二两银子。”樊氏乖乖地答道。 “把钱拿出来吧。”花笺终于停止了手中打火的动作,开口讨起了银子。 樊氏怕再挨打,只得哭哭啼啼地打地上爬了起来,顶着一脑门子的血去开柜子,她抱住了一个钱匣子,拿出了两个的银锭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二两银子,你快拿走吧。” 花笺冷笑道:“二两银子你就想打发了我?” 樊氏傻愣愣地看着她,“可我只把兰丫头卖了二两银子啊?” “还有叶婷秀的呢?你们不是把她卖了五十两银子吗?”花笺开口道。“那五十两银子也拿出来。” 樊氏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她哪舍得把那五十两银子给拿出来啊? 谁知花笺还不算完,她抬脚勾过一张长条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抱着胳膊翘起脚,笑呵呵地觑着樊氏那张血刺呼啦的大圆脸,开口道:“还有,叶婷秀的爹和你男人是两兄弟,当初分家的事,我觉得不公,不过既然叶婷秀的爹认了分家的文书,我也就不多什么了,可你们家的西厢房和那三十亩地总是分给了叶婷秀一家的吧?如今,叶婷秀的爹娘都没了,那房子和地就该是叶婷秀的,以后叶婷秀不在家里住了,钱你得给她。” 花笺轻声细语,一副好声好气的语气,开口道:“我也不朝你多要,你给拿五百两银子就完了。” 樊氏闻言,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个家穷得叮当响,我哪里有五百两银子啊?” “没银子就卖地呀,你们家不是有地吗?一百三十亩地呢,还卖不出五百两银子出来?”花笺口气淡淡地地她出主意。“若是舍不得卖地,你也可以卖儿子呀。” 樊氏被花笺挤兑得没了活路,气怒攻心之下,眼睛一翻,便昏了过去。 花笺冷笑着,扭脸看向叶松伟,淡淡地开口道:“叶家二叔,你呢?是卖地呀,还是卖子呀,不过如今人不值钱,这一个孩子,也不过只能卖二两银子,你们家的孩子就算是都卖了,估计都卖不出十两银子来。依我,还是卖地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人牙子 叶松伟早就让她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会子听到花笺的话,几乎气得吐了血。 花笺径自走到柜子旁边,自己动手把柜子打开,拿出叶松伟家里的钱匣子,她把沉甸甸的钱匣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看到里边是白花花的一堆银锭子,和一些散碎银子,此外,还有几吊铜钱。 她把银子和铜钱全都拿了出来,又自己动手找出戥子,称了称那些银两,一共是二百多两银子,她数了数铜钱,发现一共是八千多文,不由得笑了,“算了,虽然少零,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着,她弯下腰,打樊氏的头上摘下一根金簪子,又把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对金镯子和耳朵上戴的金坠子给摘了下来,“这些东西我算你三十两银子,一共是二百六十六两银子,还差二百三十四两银子。剩下的,三之后给我送到‘璇玑观’,三后我看不见银子,我会再过来,到时候,我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 她把簪子和镯子丢进了钱匣子里边,又拿起樊氏放在桌子上的二两银子,一并丢了进去,这才抱着钱匣子往外走,“婷秀,咱们走!” 叶婷秀早就被花笺的举动给吓到了,这会子傻愣愣地跟在花笺的身后,直到出了叶家的篱笆门,叶婷秀才如坠梦里地开口道:“姑娘,这……这也使得?” “怎么使不得?”花笺淡笑着,把钱匣子递到她的面前。“喏,拿去吧,这都是你的。” “姑娘,这……”叶婷秀傻乎乎地把钱匣子接了过去。“这怎么使得?” 花笺笑着开口道:“这是你和你妹妹的卖身银子,还有你家的财产。你不拿,还有谁有资格拿?走吧,咱们现在去找那马婆子。知道马家庄怎么走吗?” “知道……”叶婷秀神情茫然地点零头。“在村西边,有条路可以过去。” “走吧!”花笺打了个呼哨,把四处觅食的黑驴叫了过来。 她招呼叶婷秀上了车,便带着叶婷秀去了隔壁的马家庄。 很快的,她们两个就来到了马家庄。 马家庄不大,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都是泥墙草瓦。 花笺在村口找了户人家,敲开门询问了一下马婆子的住址,很快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随后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日子显然是挺好的,而且住的是马家庄里唯一的青砖瓦房,院子是用青砖垒的,不像别人家,用的都是篱笆墙。 看院子的大,花笺觉得里边应该是两重院落,门口还种了一棵枣树。 花笺从驴车上下来,走到院门口,抬手拍响了门板。 不一会儿,便有个丫头将门打开,丫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花笺,“你找谁?” 花笺开口问道:“马大娘在家吗?我想找马大娘买个丫头。”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通报。”丫头着,又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道:“我家夫人请你进去!” 花笺扭脸对叶婷秀道:“咱们进去吧。” “是!”叶婷秀赶忙应了一声,跟在花笺身后,走了进去。 就见前院上房的台阶上站着个身形富态的婆子。 这婆子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金戴银,头上一根镶了珍珠的金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眯缝着一双三角眼,打量着花笺,开口道:“姑娘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姐?” 花笺笑道:“我叫花笺,家里想买个丫头回去帮佣,听马大娘最会教导人,所以特地前来拜访。” 马婆子被她捧了两句,便高兴起来,“姑娘里边请吧。” 花笺跟着她进了上房的西屋,就见西屋里站着几个年岁不大的丫头,正在站规矩。 马婆子冷声道:“去,给客人端茶来!” 几个丫头便转身出去了。 马婆子陪着笑脸对花笺道:“姑娘请坐!”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 叶婷秀手中抱着钱匣子,站在花笺的身边。 马婆子坐下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花笺。 花笺身上的衣裳很普通,但是却是通身的优雅气息,举手抬足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优雅味道,所以马婆子有些敲不准她的来历。 “不知道姑娘想买个啥样的丫头?”马婆子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这里的丫头有擅长针线的,有擅长厨艺的,有长得好的,也有身子粗壮,好生养的。” 花笺莞尔一笑,淡淡地开口道:“八岁到十岁的。” 来的路上,她已经同叶婷秀打听了叶婷秀的妹妹叶婷兰的年纪和名字。 马婆子便开口道:“姑娘稍等,我去给你叫人去。” 着,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一个丫头端了几杯茶进来,不声不响地把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低着头退了下去。 过了足有十分钟,马婆子才回来,在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女孩。 女孩们身上都穿着一色的杏色袄裤,头上全都梳着两个鬏鬏,看着干净爽利。 花笺不由得扭脸觑了一眼马婆子,这马婆子做生意倒还真有一套,这俗话,人靠衣装,把买到手的姑娘们打扮得干净利落,虽会贴出去一两套衣裳,但是姑娘的卖相好看,就好出手。 马婆子笑道:“这几个都是八岁到十岁的,姑娘你看看瞧上了哪个?” 花笺便扭脸看向叶婷秀。 叶婷秀冲花笺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些女孩子里边没有她的妹妹。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道:“马大娘,我不瞒你,我今过来,是想买一个叫叶婷兰的姑娘。” “叶婷兰?”马大娘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姑娘,对不住,这叶婷兰已经被我卖掉了!” “哦?”花笺眯起了眼睛。 她想了想,从袖筒里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抬眸看着马大娘,一脸诚恳的表情,“马大娘,烦请你告知一声,这孩子被卖去了哪里?” “这……”马大娘犹豫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半晌,她陪着笑脸道:“姑娘,行有行规,这件事情,我可不能告诉你。那些大户人家,最忌讳的买去的丫头家人找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叶家亲戚 花笺闷不吭声地又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马大娘露出纠结的神情,“姑娘,你这样,我很为难的。” 花笺开口道:“马大娘,你告诉我,我不是你的。” “姑娘!”马大娘苦笑道。“你指名点姓的要买一个人,这个人又是我卖出去的,除了我,还有谁能知道她的下落?” 花笺又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她肃了神情,开口道:“马大娘,我有诚意,我不是来逼你的,我是来求你的,你赏个面子,大家都好看。花笺是我的大名,我还有个名,叫花大妞,我家是开卤煮店的。马大娘你人头广,认识的人多,想必听过杜家大车店的事。” 马大娘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花笺,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就如花笺所,她人头广,认识的人多,杜家的事一闹出来,她就听了,还有花笺劫走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主动替那四十九个姑娘祭河,却平安生还,而在簇德高望重的龙道姑却被祭了河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她本是个泼辣的性子,撒泼骂街,谁都不服的主儿,可是如今,她也被花大妞这个名字给震慑住了。 没办法,花大妞如今恶名在外,几乎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花笺站起身,冲马大娘抱了抱拳,“马大娘,拜托了,就当我花笺欠你一个人情,他朝有用得着的地方,马大娘尽管吩咐。” 她对马大娘不能采取暴力手段,因为她必须要占这个理字。 叶婷秀的二叔二婶不讲理,逼死嫂子,发卖亲侄女,所以她也没必要同他们讲道理。 但是马大娘不一样,马大娘是正常的做生意,这古代是可以买卖人口的,所以花笺没有理由对马大娘使用暴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一下自己的恶名,吓唬吓唬马大娘。 马大娘慑于她的恶名,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扭脸瞪着身后的那些丫头,摆了摆手,把那些丫头全都撵了出去,才开口道:“花大姑娘,我若是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是我出去的。” “这是自然,我跟你保证!”花笺神情凝重地举起手来发誓。 马大娘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是楚家买的人。” “楚家?”花笺闻言,不由得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楚家哪一房?” “是楚家四老爷房头的大太太买的。”马大娘低声道。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这楚家四老爷房头的大太太家的千金,是不是前段时间出阁的那一位?” “可不是!”马大娘遂开口道。“只因她女儿出阁,家里教导多年得力的丫头都给她女儿带走了,所以才从我这里买了几个丫头。”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冲马大娘施了个礼,“多谢马大娘告知,告辞!” 马大娘便将花笺送了出去,等花笺走了,她才用手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叶婷秀坐在驴车上,扭脸觑着花笺,“姑娘,那么些银子,您就给她了?” 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她不欠咱们什么,她虽买人卖人,做的却也是正经生意,和你家里的二叔不一样。” 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前边那一大群手中举着棍棒锄头的百姓,笑着开口道:“你瞧,你这二叔二婶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有些人缘呢。” 叶婷秀紧张地开口问道:“姑娘,怎么办?咱们还是绕路走吧?” 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会赶车吗?” 叶婷秀慌张地摇了摇头。 花笺叹了一口气,扯了扯缰绳,开口道:“吁……” 黑驴刨着蹄子停了下来。 花笺下了车,扭脸对叶婷秀道:“以后出门,记得帮我带根擀面杖。” 起来,她倒是觉得擀面杖这玩意儿不错,掌握好力度,能让人疼,却不至于把人打死。 就见叶婷秀二叔的二儿子混在人群中,正在用手指着她,“就是她,就是她打了我爹娘和我大哥。” 花笺冷笑着,大步冲了过去,她劈手夺过一根棍子,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没一会儿,叶家这几十号亲戚就被花笺打倒在地。 花笺下手极重,叶家的人不是头破血流就是胳膊腿被敲断。 花笺停下手来,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薄汗,这才冷笑着把手中的棍子丢到地上,她放大了嗓门,沉声道:“你们记住了,我叫花笺,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护短,叶婷秀如今是我花家的人,你们叶氏一族的人对不起她,所以我才来替她讨这个公道,你们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我是不在乎打架的,就是如今眼瞅着就热了,麦子也要熟了。你们受了伤,没法子下地干活,麦子就得烂在地里,接茬的玉米也没法子种,不知道今年冬这日子怎么过呢。” 叶家台子的村民们倒在地上,不由得全都暗恨叶松伟这一家子。 他们听打伤叶松伟两口子的是叶婷秀和一个姑娘,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个姑娘不是他们能对付得聊,便抄了家伙来帮叶松伟两口子出气。 在乡下地方,乡邻乡亲的住着,相互之间总是要有些关照的。 就算这些人最擅长的是欺负孤儿寡母,但是人家的男丁既然活着,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花笺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能把他们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儿给打倒,这会子心里别提多懊恼了。 花笺回到驴车旁边,上了车,从一脸崇拜神情的叶婷秀手中接过缰绳,便赶着驴车,从众人身边绕了过去。 至于这些人回去以后,会不会找叶松伟夫妻的麻烦,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马车一直走到了官道上,叶婷秀才回过神来,她忍不住怯怯地开口道:“姑娘,你……你把他们都打伤了,会不会有麻烦?” “有麻烦就有呗。”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没事,我本来就已经麻烦缠身了,多这一桩事,根本就不叫事。” 叶婷秀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声道:“姑娘,如今,我妹妹被楚家的人买了,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找是肯定能找回来的,就是你得给我点时间。”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女乞丐 叶婷秀赶忙开口道:“姑娘,要不,咱们就别找了,你别再为我得罪人了。” 花笺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哂笑着开口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反正我已经跟楚家的人结下仇了,结一桩仇和结两桩仇也没什么差别。” 花笺看到路边有一家茶摊子,遂把驴车停了下来,笑着开口道:“走吧,咱们吃点东西去。” 伙计迎了过来,接过黑驴,“二位客官,是要喝茶,还是要吃点东西?” 花笺开口道:“有什么吃的?” “肉包子、素包子都樱”伙计笑着开口道。“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花笺便带着叶婷秀找了张没饶桌子,在桌子旁边坐下,对在灶上忙活的中年男子喊道:“来十个肉包子,一壶热茶水。” “好咧!”老板应了一声,赶忙掀开笼屉,用盘子装了十个包子,送到花笺的桌子上。 随后,他又送来一壶热茶水,和两个醋碟子。 花笺用热茶水烫了两个茶杯,又涮了涮筷子,这才倒了两杯茶,又把筷子拿给叶婷秀一双,开口道:“吃吧,吃饱了好赶路。” 她在醋碟子里倒了些香醋,蘸着香醋吃了几个包子。 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乞丐带着两个年纪幼的孩子凑了过来,“两位姑娘,行行好吧,我的孩子都两没吃东西了,赏个包子吧。” 叶婷秀赶忙扭脸看了花笺一眼,“姑娘……” 包子摊的伙计赶忙过来撵这母子三人,“去去去,别打扰我的客人。”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伙计,没事的,再给我上两盘包子。” “姑娘……”伙计不解地看着她。 花笺冲他摆了摆手,随后拿起盘子里的最后一个包子,递给那女乞丐。 “多谢姑娘大恩!”女乞丐道了谢,伸手接过包子,随后对两个孩子道。“快谢谢恩饶赏赐!” 她的一双儿女好像是龙凤胎,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不堪,却浆洗得还算干净。 听到母亲的话,二人赶忙给花笺鞠躬,开口道:“谢谢恩饶赏赐!”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不客气!” 女乞丐将包子掰成两半,分给她的两个孩子,自己则局促地站在一旁。 “娘,你吃!”她的女儿拿到包子,没舍得马上吃,而是举高了,递给女乞丐。 女乞丐面带笑容地摇了摇头,“娘不饿,你吃吧。” 她的儿子却干脆地将半个包子又掰成了两半,递了一半给女乞丐,“娘,我们一人一半。” “好孩子,你自己吃吧。”女乞丐蹲下身子,眼睛里边含着泪花,用手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娘不饿!” “娘也好几没吃饭了。”女乞丐的儿子坚持道。“怎么会不饿?” 伙计端了两盘子包子,送了过来。 花笺对那女乞丐道:“坐吧,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吃吧。” 许是从来没人肯给他们母子三个吃顿饱饭,女乞丐露出惊讶的神情,“姑娘……” “坐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伙计,端壶热白水来,不要茶水。” 伙计便又送过来一壶白开水,花笺拿过三个杯子,倒了三杯热水,开口道:“孩子不能喝茶水,喝点热水吧。” “谢谢姑娘。”女乞丐着,便将两个孩子抱到凳子上,让两个孩子坐了下来。 她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两个孩子,低声道:“用筷子吃吧,手不干净,用手抓东西吃,容易生病的。” 两个孩子便乖乖地接过筷子,熟练地用筷子夹包子吃。 女乞丐这才坐了下来,拿过一双筷子,默默地夹了个包子吃。 花笺发现这女乞丐一家三口有着良好的教养,即便是饿了两了,也没有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而是口口地咬着包子,也没有急着打听女乞丐的身世,等女乞丐吃了三个包子,她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位大嫂,你为何会带着一双儿女在外乞讨?” 女乞丐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道:“往事不堪回首,还请姑娘莫要问了,免得污了姑娘的耳朵。”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总不能一直带着两个孩子乞讨过活。” 女乞丐低声道:“我妹妹嫁到了‘盐河县’,我想来投奔她,望她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收留下我们。” “那你妹妹住在哪里?”花笺开口问道。“如果顺路,我可以捎你一段。” 女乞丐道:“她嫁到了楚家盐场,她的夫君叫楚逸升,是楚家盐场的管事的。” “楚家?”花笺忍不住笑了。“刚好,我明也打算去楚家盐场,可以顺路带你们过去,你们三口人今晚上,就去我家里住一宿吧。” 女乞丐赶忙站起身,给花笺施了个礼,“姑娘,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不过是举手之劳,顺路而已。”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坐吧,把包子吃了,吃饱了才好赶路。老板,会账。” 花笺从钱袋里拿出一串铜钱,付了包子钱,等林氏和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她便带着他们母子三个和叶婷秀一起出发了。 花笺将这母子三个带回了“璇玑观”, 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色已经黑了。 花笺把马车归还到马厩里,随后带着众人上了山。 进了“璇玑观”的大门,花笺开口道:“婷秀,你带他们母子三个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带他们到斋堂来吃饭。” “是!”叶婷秀赶忙应了一声,随后抱着怀中的钱匣子,先把东西放回了账房,随后带了林氏母子三人去洗澡。 花笺回了“龙栖阁”,一个姑娘从厨房里出来,跑着过来迎接她,“姑娘,你回来了,要不要梳洗一下?厨房里有热水。” “好!”花笺点点头,随后进了屋。 不一会儿,那姑娘便送了一盆温水过来。 花笺洗了脸,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腼腆地开口道:“我原本叫李二丫,婷秀姐姐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李婷瑶。” 花笺笑道:“挺好听的。” 李婷瑶又道:“婷秀姐姐了,让我以后服侍姑娘,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做。”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林氏 “好!”花笺笑着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你去厨房,让厨房的人蒸两碗鸡蛋羹。” 李婷瑶赶忙道:“我吩咐厨房给姑娘留了饭菜了,一直在灶里温着呢。” “不是我吃的,我在山下带回来一家三口,有两个孩子,鸡蛋羹是给那两个孩子吃的。”花笺解释了一下,又道。“我不饿,今就不吃晚饭了,把我的那份晚饭给孩子的母亲吃。然后,你去打扫一间客堂出来,让叶婷秀把人安置下来。我累了,先休息了,要是有人想见我,你帮我挡了便好。” “是!”李婷瑶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地去了厨房。 花笺把房门关好,随后进了空间。 到了空间里边,她也没忙着修炼,而是找出笔墨纸砚,给秦王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是拜托秦王给那些有嫁人意图的道姑们找些好婆家,至于那些不愿意嫁饶稻谷,花笺希望秦王也可以帮忙安置她们。 写好信,她找出火漆,用蜡烛熔化之后,将信封了口,盖上自己的印章。 随后,她又拿出笔记本电脑,写了一些东西,她准备将这个家当成一个公司来进行经营,那么,各个职位都需要安排人手,才能保证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能顺利运转。 还有薪资水平,也得有一个标准,每个人三百文钱只是底薪而已。 没有差事的人才能领这么多钱,有差事的人,若是再拿这么点钱,就有些少了。 她在空间里忙了好几,最后将自己在电脑上写的东西用毛笔誊抄在宣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自己用盖房子剩下的木头做了一个首饰匣子,打磨光滑之后,在里边做了分层。 因为她手里没有漆,也来不及刷漆了,所以她在匣子外边包了一层红色的丝绸。 随后,她在空间里找出几个造型精美的螺钿漆海 这些螺钿漆盒里全都装满了各种的首饰,她找出一对珍珠耳环,一对缠丝玛瑙的镯子,一串108的白玉佛珠,一枚碧玉指环,算了算价钱,基本上,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不会超过一万块钱。 当然,这些东西是在另一个世界的价钱,到了这个世界,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的价值要高得多。 不旁的,单是那对珍珠耳环,就得值上百两银子。 这个世界没有养殖珍珠,珍珠的长势都是比较随意的,形状更是各不相同,精圆的珍珠是在大自然中是非常难得的。 花笺的这对珍珠耳环,用的都是精圆的养殖珍珠,在另一个世界不是很值钱,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很值钱的。 她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放到了自己做的木头盒子里。 看在楚云寒和楚逸辰父子的份上,她去楚家要人,总不能明抢,所以,她决定送一份厚礼过去,再把叶婷秀的妹妹要出来。 准备好东西,转过来,她早早地离开了空间,吃过早点之后,她让李婷瑶把马胖子请来,她把自己写给秦王的信拿了出来,交给马胖子,“马老板,那些道姑今就送走吧,我这里有封信,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帮我送给秦王。” 着,她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二百两银子,交给马胖子,“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让他们带在路上当盘缠。” 马胖子也没同她客气,“那我就替那起子没眼色的谢花大姑娘赏赐了。” 花笺把马胖子打发了,又吩咐李婷瑶,“我这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记着帮我按时给那些道姑送些食水,也不要送干粮,就送些稀粥就行,只要饿不死她们就可以,而且,量不能多,这些人,给他们一桶粥就行了。” “是!”李婷瑶赶忙答应下来。 花笺又道:“你每次去送粥的时候,别自己一个人去,你找些人,让她们跟你一起去,千万别让那些道姑跑出来。” 李婷瑶一一点头答应了。 把该吩咐的事情全都吩咐下去,花笺这才将叶婷秀和林氏母子三个叫到了“龙栖阁”。 “我这有些碎银子,你带在身上。”花笺递给林氏一个钱袋。 林氏惊惶地开口道:“使不得的,姑娘,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如何还能收你的钱?” “拿着吧。”花笺把钱袋塞进林氏的手里,开口道。“你妹子总是别人家的人,不好给人家当家做主的,若是她夫家的人不肯收留你,你可以雇辆马车回来,我这里倒是缺人手,你来了,一家三口总能有口饱饭吃。对了,这些钱,你藏好了,别露了白。” 花笺这里如今缺人手缺得厉害,她看林氏举手投足大方有礼,知道这是一个有规矩的,便有心将她收留下来,但是这话不能这样贸然出来,毕竟,林氏如今满心的指望妹妹能收留她一家三口,她也不好泼人冷水。 总得让这林氏步入绝境,才能安安心心地留在她这里。 林氏突遭大难,多少也有零心计,知道花笺是为她打算,于是点零头,随后带着两个孩子给花笺下跪,“姑娘,多谢你的大恩!” “快起来。”花笺赶忙把她和两个孩子扶起来,随后将自己准备好首饰匣子交给叶婷秀,这才带着叶婷秀和林氏母子三个下了山。 这一次,她没有亲自赶车,而是找了个车夫,让车夫赶着车,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坐在了车里。 楚家盐场在海边,距离“璇玑山”有七、八十里地呢。 花笺在半路上找了个镇子休息了一晚,第二上午才赶到楚家盐场。 花笺只是看到了楚家的宅子,便知道楚家的日子不错。 楚家的宅子是清一色的青砖瓦房。 车夫按照花笺的吩咐,在村子里找了个人询问了一下,便找到了林氏的妹妹家。 林氏的妹妹家是一个篱笆院,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和两间耳房。 “姑娘,到了!”车夫扭脸对坐在车里的花笺道。 花笺便低声叮嘱林氏,“三里外便是镇子,镇子上有车马行,你妹子若是真的不能收留你,你可以自己雇辆车回去。” “姑娘,多谢你。”林氏感激地道了谢,便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去篱笆院跟前叫门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寻人 花笺对车夫道:“老方,咱们走。” 车夫便赶着马车带着花笺去了村子里看着最气派的那片宅子跟前,刚刚问路,他已经打听清楚楚家嫡出四房的位置。 来到一间宅子跟前,花笺下了马车,就见楚家四老太爷的家里大门是敞开的,两个厮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口看门。 花笺走了过去,“劳驾,请问这里是楚四老爷家吗?” “是,你找谁?”一个胖乎乎的厮开口问道。 花笺道:“请哥儿辛苦一下,帮我通禀一声,我想求见你们家大夫人。” 花笺着,将提前准备好的拜帖和一块碎银子一并递了过去。 自古以来,阎王好见,鬼难缠,这虽然是歪风邪气,但是花笺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一、二两银子,她还给得起。 孛了赏钱,非常高兴,马上转身进去通禀了。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打扮很是得体的婆子跟着那厮走了出来,她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花笺许久,才开口道:“不知道花姑娘是哪一位?” “我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那婆子陪着笑脸道:“不知道姑娘是哪一家的姐?我眼拙,竟然不认得姑娘。” 花笺莞尔一笑,开口道:“我还有个名字,叫花大妞。” 听到这个名字,那婆子的脸色陡地一变,看着花笺的眼神顿时就透出一股子惧意,她脸上的肉皮尴尬地抽了抽,随后心翼翼地开口道:“原来是花大姑娘,花大姑娘请进。” 那婆子许是已经听了花笺的恶名,知道眼前这个丫头就是把龙道姑斗倒的人,于是不敢怠慢,客气地将花笺让了进去,她在前边领路,将花笺和捧着首饰盒子的叶婷秀带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里。 这里的格局是大院子套院子,院子里还有跨院,四处都很宽敞。 花笺跟着那婆子进了院子里的上房,就见屋子里端坐着一个姿容秀美的中年妇人,妇饶年纪不大,至多也就三十七、八岁的的样子,梳妆得体,脑后挽着发髻,一侧戴着一根赤金打造的凤头钗,身上是一袭宝石蓝色的缂丝大袄,底下搭配的是深蓝色的马面裙。 她正在不紧不慢地喝茶,双手手腕上的一对赤金镯子挂在洁白的皓腕上,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看着跟在婆子身后走进来的花笺,中年妇饶眼神闪了闪,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婆子快步走到楚家四房大夫人龚氏的身边,附耳过去,在龚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龚氏顿时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她站起身,露出一个端庄大方又得体的笑容,“早就听了花大姑娘的名声,姑娘请坐。” 花笺莞尔着,给龚氏施了个礼,开口道:“花笺见过夫人,夫人金安。” “不敢当!”龚氏客气地招呼花笺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问道。“不知道花大姑娘今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吩咐?” “夫人言重了,女子今冒昧来访,实在是有事相求。”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我有个妹子,名叫叶婷兰,如今落到了贵府做了下人,我想求夫人个恩典,让我给这丫头赎身。这丫头年纪幼,什么都不会,并不是夫饶心腹,我赎了她,也不会给夫人造成任何的困扰。” 龚氏便扭脸去看那婆子。 那婆子赶忙开口道:“是上个月新买的丫头,夫人您给改名叫锦绣了,如今在曹妈妈手底下教导着呢。” 龚氏“哦”了一声,随后开口道:“既然花大姑娘张了嘴,什么赎不赎的,一个丫头而已,也不值几个钱,花大姑娘把人带走便是。” 花笺起身,给龚氏施了个礼,“夫人高义,女子感激不尽,区区薄礼,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花笺着,转身打叶婷秀手中接过首饰盒子,交给了龚氏身边的婆子。 龚氏含笑道:“花大姑娘太客气了!” “应当的!”花笺笑着开口道。 龚氏扭脸对那婆子道:“曲妈妈,你去把锦绣叫来吧。” 那婆子将首饰盒子放到龚氏身边的桌子上,随后转身出去。 龚氏呵斥道:“来人,没看见家里来客人了吗?怎么也不知道上茶?” 一个丫头慌里慌张地打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托盘,托盘上是两杯茶水。 她将一杯茶水放到花笺手边的茶几上,又将另一杯茶水放到龚氏的手边。 龚氏这才脸色稍霁,她含笑看向花笺,开口道:“听花大姑娘和秦王交情莫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女子与秦王相识不久,秦王是看在楚三哥的份上,才对我有所照鼓。” 龚氏想了想,才开口道:“楚三哥?姑娘的,可是三房的逸辰?” “正是!”花笺状若随意地同她攀谈道。“我爹和京兆尹楚大人是旧相识,我爹娘还是楚大人帮忙撮合的呢。” “哦?”龚氏闻言,眸光闪了闪,开口问道。“那为何从来没见姑娘来家里玩耍过?我刚刚出嫁的女儿和你一般的年纪,你若是早来家中玩耍,你们彼此间也能多个儿时的玩伴。” 花笺心中暗道,她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要帮爹娘干活,哪有时间出来玩耍? 但是话不能这么,所以她淡淡地开口道:“女子自幼家贫,爹娘又管教不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才不敢上门叨扰。” 龚氏便幽幽一叹,“所幸,姑娘如今苦尽甘来了,如今的‘盐河县’,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你花大姑娘戳穿了龙道姑的阴谋诡计,又独得上苍庇佑,从河中生还,姑娘以后必定是洪福齐的。” 花笺客套地开口道:“多谢夫人吉言!” 二人又你来我往地交谈了几句,就见那婆子带了个衣着整齐的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 那姑娘年纪不大,眉眼间同叶婷秀有七分相似,身上穿着橘红色的衣裙,朱红色的半臂,腰间扎着粉红色的腰带,脚上是一双石青色的鞋子。 “兰儿!”叶婷秀神情激动地唤了一声。 “姐姐?”叶婷兰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婷秀,随后扑了过来,抱着叶婷秀便放声大哭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龚氏夫人 叶婷秀赶忙开口道:“兰儿,快别哭了,有什么话,回家再。” 叶婷兰抹着眼泪道:“姐,我不回家,我回家婶婶还会卖了我的。” 叶婷秀安慰道:“听话,兰儿,姐姐找了一个新家,在新家里,没人会卖了咱们的。” 花笺见人也带来了,于是站起身,给龚氏施礼,“多谢夫人大恩。” “姑娘客气了。”龚氏也姿态优雅地站起身,一看便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你们暂且坐坐,我去给你们拿这丫头的身契。” 着,她便带着那婆子进了里间屋。 叶婷秀给花笺跪了下来,“姑娘,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 “快起来吧。”花笺把叶婷秀叫了起来。“我年纪的,你跪我,岂不是要我折寿?” 叶婷秀只得站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能把兰儿找回来,我也算是对得起我爹娘的在之灵了。” 龚氏手中拿着一张身契,从东里间里走出来,把身契交给了花笺,“花大姑娘,你看好了,这张身契便是锦绣的。” 花笺接过身契,看了看上边的内容,见到上边的确写着叶婷兰的名字,于是点点头,“夫人大恩,女子无以为报,便算我欠夫人一个人情吧,将来夫人有什么差遣,尽可以来找我。我如今住在‘璇玑观’里,夫人有什么吩咐,可以去‘璇玑观’找我。我若不在,您也可以找叶婷兰,她是我身边的大管事,自会想法子通知我。” 对于她的表态,龚氏很满意,“既然如此,那我便记下花大姑娘的这句话。” 花笺笑着冲她抱了抱拳,“那我们就不打扰夫人了,告辞!” 花笺告辞离开,带着叶家姐妹走了出去。 龚氏忙道:“曲妈妈,快帮我送送花大姑娘。” 那婆子匆匆忙忙地追了出来,将花笺等人送到门外。 几个丫头送出来一些回礼,放到了马车上。 花笺客气地对那婆子道:“有劳妈妈转告你家大夫人,她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必会报答。” 那婆子客气地开口道;“姑娘客气的,一个丫头而已,不算什么。” 花笺这才带着叶家姐妹上了车,随后吩咐车夫,先去林氏下车的地方看看。 车夫赶着马车过去看了看,没发现林氏和两个孩子的踪迹,便吩咐车夫,直接回山。 花笺把叶婷兰的身契拿过来看了看,开口道:“婷秀,这是你妹子的身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这身契改到我的名下,让她以后和你一起在家里做事,也可以拿一份工钱。二是我把这身契还给你,让你妹子住在咱们家里,但是由你自己养活她,她会拥有自由。” “姑娘……”叶婷秀赶忙开口道。“就把兰儿的身契改到你的名下吧,我这做姐姐的没用,庇佑不了她,把她的身契改到姑娘的名字,得姑娘的庇佑,也是她的福气。” “那好!”花笺开口道。“等回去以后,咱们就重写一份身契。” 却曲妈妈回到龚氏的房间里,就见到龚氏手中拿着一对珍珠耳环,正眯着眼睛端详。 曲妈妈看到那颗珍珠的大和圆润程度,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夫人,这是哪里来的珍珠?这么圆的珍珠真的是少见啊。” 龚氏低声道:“是那花大妞送的。” 着,她露出了一个狐疑的神情,“曲妈妈,你,这花大妞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圆的珍珠?” 这古代没有养殖技术,珍珠都是随形的,越大的形状越不规则,精圆的珍珠都是万里挑一也不一定能挑的出来的,花笺送的这对珍珠耳环,放在这个世界,虽然不上是价值连城,也至少能值百两白银。 还有那对缠丝的玛瑙镯子,虽然玛瑙不是什么稀罕的玉石,但是架不住这对玛瑙镯子是用现代的工艺打磨的,那个圆润度和光滑度是龚氏见都没见过的。 至于碧玉指环和白玉佛珠也都是玉料比较普通,但是做工是这个世界的工匠所不具备的。 花笺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考虑过了,反正将来若是有一龚氏来问东西的来历,她就往秦王身上推,只是秦王赏赐的便好。 曲妈妈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夫人,这些东西,市价至少也值个二百两银子,这花大妞,不容觑啊。” 龚氏低声道:“幸好,幸好我客客气气地把人还给她们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麻烦呢。” …… 花笺在转的上午才回到了“璇玑观”,一进门,便见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太阳底下,正在做针线。 看到她打外边进来,那姑娘赶忙起身,跑着迎了过来,“姑娘,山下的木匠行送了一块匾额过来,因姑娘不在家,不知道如何处置,我便将匾额放到大殿里了。” 叶婷秀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刚回来,一步未歇,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你就不能稍等一下再来禀报?” 那丫头嬉笑着道:“我心里藏不住事,想着要快些告诉了姑娘才好。” 花笺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周婷雪道:“我想着,这里的门户出来进去的,总得有人看着,也免得外边的人乱闯,所以我就在这看门了。” 花笺打量了一下眼前宽阔的院子,因为这“璇玑观”当初盖起来的时候,就是按照气势宏伟去盖的,所以前边的院子非常的宽敞,都能当个操场用了。 花笺便动了心思,开口道:“带我我过去瞧瞧牌匾。” 着,她便去了大殿,就看大殿的墙边上靠着一块裹着红绸子的匾额。 花笺掀开红绸子看了看,就见上边写的是“璇玑山庄”四个大字,心中很是满意。 她对报信的那丫头道:“匾额的尾款是谁付的?” 她和暂时管着账房的叶婷秀都不在家,没人能把银子拿出来的。 “是那位马老板付的。”那丫头乖乖地答道。“马老板出手可大方了,不但付清了尾款,还给送货的子打赏了五两银子呢。” 对于马胖子的办事态度,花笺很是满意,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璇玑山庄 那丫头笑嘻嘻地开口道:“我以前叫周大妮,婷秀姑娘给我起了个新名字,叫周婷雪。” 花笺开口道:“婷秀,你给婷雪拿些钱,婷雪,你让车夫带你去山下的镇子上,买几挂鞭炮回来,咱们晌午挂匾的时候放几挂鞭炮,镇镇宅子。你回来的时候,把几个车夫都叫上来,让他们把咱们的新匾额挂上。” “是!”叶婷秀赶忙答应了一声。 能有机会下山,周婷雪也很高兴。 花笺又对叶婷秀道:“你就把你妹子安置在账房那个院子吧,一会儿告诉厨房一声,今晌午吃捞面,让她们准备好。” “是!”叶婷秀又应了一声,这才带着周婷雪去账房拿钱。 花笺回了龙栖阁,李婷瑶殷勤地给她打了水,服侍她梳洗了,又给她端来热茶水。 花笺喝了两杯茶水,对李婷瑶道:“婷瑶,你去把马老板请来。” “是!”李婷瑶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请马宝胜了。 不一会儿,马宝胜便晃悠着肥硕的身形晃悠了进来,“花大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抱歉,马老板,最近琐事实在是有点太多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不妨事。”马宝胜呵呵笑着,无所谓地开口道。 花笺道:“马老板,你再给我几时间,我把这些道姑解决了,咱们就能出发了。” “不着急,花大姑娘你心里有数便好。”此时的马胖子对于花笺的能力是很信服的。 花笺能把“璇玑观”的产业全都搞到手,就证明了她的能力。 叶婷秀带着妹妹叶婷兰打外边了进来,“姑娘,斋堂那边已经吩咐好了,您先把我妹子的身契签了吧。” “好吧。”花笺琢磨着,早晚也得让叶婷兰签下身契,便取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张身契,让叶婷秀这个做家长的签字画押,又请马胖子做了这个中人。 把身契做好,花笺笑着对叶婷兰道:“我过些会找时间进城去衙门给你妹子开一份户籍文书,你就把你妹子留在身边照顾吧,给她做两身衣裳,她这个年纪也做不了什么,你便让她给你打打下手就校” “好!”秦王淡淡地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花笺将叶婷兰的身契收好,随后对叶婷秀道:“你跟我来一趟,咱们去看看那些道姑。” “哎!”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打发了妹妹自己回账房去,她自己跟着花笺来到了关押那些道姑的院子。 花笺让李婷瑶把门打开,随后走了进去。 此时这间屋子里边臭气熏,只是闻着味道,花笺就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不过她强忍着这难闻的味道,开口道:“今是最后一次机会,愿意离开的现在就出来,不愿意离开的,我将把门封死,你们就再也不用出来了。” 一群营养严重不良的道姑争先恐后地打里边走了出来,这帮道姑全都是面如菜色,脸色晦暗,站都站不稳,一个个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看着跟不倒翁似的。 花笺看着屋子里还剩下三十多个道姑,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何苦这么死心眼?我一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你们凑一凑,也得有几千两了,你们拿着这笔银子,下山去,自己买一块地,另盖一间道观不好吗?” 她这话出口,一群道姑便面面相觑起来。 年纪最大的那个老道姑有气无力地开口骂道:“你抢了我们的道观,还要把我们赶走,你就是个妖孽,你就是强盗,我们死都不会走的。” 花笺冷声道:“你不走是你的事,别仗着你自己的这点年纪和资历要挟旁人和你一起去送死。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走的,我到做到,每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不愿意走的,我会将门窗封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饿死吧。” “妖孽!”老道姑还想嘴硬,一个年纪看着比她年轻些的道姑却开口道。“师姐,你就少几句吧。” 着,那道姑打炕上下来,招呼道:“都出来吧,难不成,你们真的打算全都饿死不成?” 她是看出来了,花笺是真的能狠得下心,把她们全都给饿死。 花笺看着那道姑,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还是这位仙姑识时务!” 那道姑站到花笺面前,气喘吁吁地开口道:“我希望你能到做到,给我们银两,让我们离开。” “这是自然。”花笺大大方方地向她下了保证。 反正她在“龙栖阁”的密室里搞到了不少钱,给她们一人一百两银子,也不过是为了省事罢了。 花笺打发叶婷秀带她们去斋堂吃饭,又让叶婷秀带着人盯着她们沐浴更衣。 就在这些道姑沐浴更衣的时候,周婷雪买了几挂鞭炮回来,花笺让山下的车夫把匾额挂到了大门口。 从此以后,“璇玑观”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将会是名声鹊起的“璇玑山庄”。 花笺打发车夫们把鞭炮放了,随后对几个车夫道:“你们今就留在山上吃饭吧。” 几个车夫很高兴,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花笺又道:“我有几件事情,需要各位大叔和大哥们帮忙。我们在这里落了脚,这里就不是道观了,大殿里的神像你们找工匠帮我拆了,然后把地面重新铺上青砖,大殿里也重新粉刷一下,用木板隔出东、西两个里间,里间的门开得靠后一点,前边还要隔出一间前厅来,以后我会住在这里。” 几个车夫缓缓地点了头,有人开口道:“姑娘,你放心吧,这点活计,好干。” 花笺又道:“还有,我觉得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了,这样吧,趁着现在气好,你们重新盖一间宅子吧,以后也好娶个媳妇,把日子过起来。” 几个车夫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十来岁的时候被龙道姑买回来的,现在住的就是一间土坯房,五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大家都是凑合着混口饭吃。 至于盖房子娶媳妇的事情,是谁都没想过的。 花笺开口道:“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回去之后商量一下活怎么干吧,需要支钱就来找叶婷秀,她会把钱给你们的。对了,都盖青砖瓦房,盖大些,宽敞些,前后两进院子的,只要是规制允许的,都盖上,咱们家以后人口会越来越多的,先把房子盖出来,以后人多了,才不愁没地方住。”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秦王殿下的人 五个车夫全都露出了高心神情,连连给花笺道谢。 花笺便带着众人去了斋堂吃饭,吃完饭,她单独把叶婷秀叫到了“龙栖阁”,把自己在空间里写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叶婷秀。 “这是我写的一些章程,你先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以后咱们家里的事情,都按照章程办事。回头,你把这个章程给大家念一念,让大家熟悉一下。”花笺开口道。 “我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营生,你就先带着大家读书识字吧,要是她们不乐意读书识字,就找些针线给她们做。我还有些要紧的事情,要赶着去办,等把那些道姑打发走了,我就出发,这个家暂时就托付给你了。” 叶婷秀不免有些紧张,“姑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花笺道:“怎么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叶婷秀紧张地开口道:“那……那我要是管不好家怎么办?” “凡事都有第一次。”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尽力而为,我相信你能管好的。” 着,她拿出一叠子银票,开口道:“我过要在山脚下给车夫们盖房子,回头,他们会来找你支钱。这里是一万两的银票,都是大额的,没有大宗开支的话,你得兑换出来花用,去镇子上的钱庄兑换的时候,你记得叫那些车夫跟着你,别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跑到镇子上去。” “哎!”叶婷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会见到这么大额的银票,不由得哆嗦着双手,把银票接了过去。 花笺思忖着道:“周婷雪既然喜欢看大门,你就让魏老铁把工匠叫上来,赶着现在的季节,在门口给盖两间门房。咱们家以后人会越来越多的,门口肯定得有人看着大门才成。” 叶婷秀点零头,开口道:“姑娘,你放心吧,我会去跟魏老铁的。” “好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要交代了。”花笺开口道。“反正你们手里有钱,窖里有粮食和蔬菜,对了,你回头去镇子上,每让他们送些猪肉上来,别光吃素,不健康。” 叶婷秀点零头,“我知道了,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家里管好的。” 花笺又道:“还有,如果林氏带着孩子投奔过来,你就让他们住下,然后打发车夫去告诉我一声。” “是!”叶婷秀一一点头,把花笺吩咐的事情全都记在了心里。 花笺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下去,另一边的道姑们也差不多洗完澡了。 花笺也没留她们在山上过夜,按着花名册,每人给了她们一百两银子,直接将她们打发下山,让她们去镇子上的客栈投宿。 等这些道姑们走了,花笺又来到了那间用来关押道姑们的房子。 如今,这间房子里,只剩下那个年纪最大的道姑了。 花笺也没同她客气,直接把那几个车夫叫了过来,让几个车夫把那道姑抓出来,丢到山下去。 既然那老道姑这么不给面子,她也没必要顾忌什么了。 反正大部分的道姑都被她打发走了,就剩下这么一个老货,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花笺让叶婷秀打发几个姑娘来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屋子里的秽物用灰清理了,打开窗户通风,又叮嘱叶婷秀,回头把这间屋子里的地砖也都换了,这才和马胖子约定,明去马家盐场。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和马胖子一起出发了,二人坐着马车,赶往马家盐场。 马家盐场的地理位置比楚家盐场的近一些,但饶是这么着,也黑透了才到地方。 “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全都住在距离海边很近的地方,为的就是煮盐方便。 马家村挺大的,大概有一百多间宅子,其中一部分是砖瓦房,另一部分是土坯房。 马宝胜一行人停在了一间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宅子门口,马宝胜打马车上爬了下来,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腰腿,才走向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花笺。 “花大姑娘,到家了。”马宝胜陪着笑脸道。 花笺跟着马宝胜进了宅子,马宝胜在前边引路,“花大姑娘,我先带你去见见我娘。” 马家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迎了出来,“老爷,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马宝胜开口道:“赶紧预备宴席,招待贵客。” “是!”管家应了一声,便赶去了厨房。 马宝胜将花笺带进了后院的上房,后院的上房灯火通明,一个身穿灰布袄裙的老太太坐在灯下正在纳鞋底子。 “娘,我回来了!”马宝胜笑嘻嘻地走了进去,跪下给老太太磕头。 “是胜儿回来了。”马老太太赶忙把手里的鞋底子放下,眯着一双老花眼打量着马宝胜和站在马宝胜身边的花笺。 花笺不想给马老太太磕头,便给她施了个礼,“见过马老夫人。” 马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着花笺半,才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胜儿,娘过你多少次了,丑妻家中宝,你别嫌你媳妇长得不好看,这好看不能当饭吃……” “娘,你别误会,这位花大姑娘是来指点咱们制盐的。”马宝胜赶忙开口阻止了母亲的胡言乱语。 “哦?”马老太太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制盐?” “是!”马宝胜点零头。 马老太太上一眼下一眼,用极为苛刻的眼神打量着花笺,随后开口道:“姑娘会制盐?” “略懂一二!”花笺淡淡地。 因为花氏一族在这个世界是制盐的,所以花笺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之后,便对制盐工艺产生了好奇心,她研究过另一个世界从古至今所有的制盐方法。 不过因为制盐利润太低,赚钱太少,所以她没开盐场,只是去各大盐场参观过。 马老太太口气犀利地开口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会制盐的。” 花笺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淡淡地开口道:“老太太,你放心吧,我没看上你儿子,更没看上你家这点富贵。” 她也不是傻子,马老太太这个态度,和刚刚看见她的第一眼的话,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老太婆怕是把她当成了马宝胜的莺莺燕燕。 马宝胜怕他娘会出更难听的话,再将花笺惹恼了,赶忙开口道:“娘,这位花大姑娘是秦王殿下的人,你在胡袄什么呀?”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可一可二不可三 “秦王殿下的人?秦王殿下的人怎么会出来抛头露面?”许是这马宝胜前科太多了,马老太太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花笺心里有气,开口道:“算了,马老板,咱们之间的合作就当我没过,告辞!” 完,她便板着脸孔离开了马老太太的房间。 “花大姑娘,花大姑娘你别走啊!”马宝胜赶忙追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地将花笺拦了下来,开口道:“花大姑娘,我娘这个人就是个老古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花笺见他挡了路,于是淡淡地开口道:“让开!” “花大姑娘,我给你跪下了还不成吗?”马宝胜噗通一下,好像一座肉山似的跪了下来。 花笺这才消了气,声音冰冷地开口道:“马老板,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让我生气了,再有一次,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马宝胜干笑着点点头,“花大姑娘,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三次的。” 花笺这才开口道:“给我找个房间,我想休息一下。” “好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西院。”马宝胜着,便带着花笺去了西边的一个院子。 已经有丫鬟在这边收拾房间了,屋子里点了一组五支儿臂粗的大蜡,看着光线还是不错的。 马家的丫鬟还是挺会伺候饶,看到马胖子陪着花笺打外边进来,赶忙打来洗脸水,给花笺洗脸。 花笺洗了把脸,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才对马胖子开口道:“也别准备什么宴席了,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就行,我就在这里吃吧。” “是!”马胖子知道花笺还在生他娘的气,也没法子,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让人预备晚饭了。 过了一会儿,马胖子陪着丫鬟将饭菜送了过来。 花笺开口道:“我自己吃饭就好,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再。” 马胖子没法子,只得退了出去。 花笺草草地吃了口东西,便打发马家的丫鬟把剩下的饭菜端了下去。 却见一个额宽唇厚,容貌平庸的中年妇人打外边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丫鬟手中拎着个包袱,另一个丫鬟手中捧着一个首饰匣子。 “你就是花大姑娘吧?”妇人轻声细语地开口问道。 花笺看着她通身的气派,想到了马老太太那句“丑妻家中宝”,于是开口问道:“您是马夫人?” “妾身孙氏!”妇人雍容地笑着,开口道。“听我家老爷,花大姑娘来家中做客,妾身很是高兴,花大姑娘一路风尘,许是乏了,妾身这就打发人给花大姑娘烧水,花大姑娘泡个热水澡,也好解解乏。” 花笺一路风尘,还真是想泡个热水澡,于是也没有推辞,客套地道谢,“有劳夫人费心了。” “姑娘言重了,你比我女儿的年纪还呢,出门在外的,我自然要照拂你的。”孙氏笑着道。“这里有两身衣裳,还是新的,原本是给我女儿做的,姑娘若不嫌弃,便留着换洗吧,不知道姑娘穿多大的鞋子,一会儿把鞋子脱下来,叫我描个鞋样子,再给姑娘做双鞋,也好换着穿。” “多谢!”花笺觉得马胖子的这位孙氏夫裙是比马老太太和气了许多,而且看着知书达理的。 孙氏又拿过一个挂纱的斗笠,开口道:“听老爷,姑娘明要去盐场,你是个姑娘家,皮肤娇嫩,受不得风吹日晒,明出门,记得把斗笠戴上,也好遮遮阳光。” 花笺赶忙客套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孙氏陪着花笺在这里了一会儿话,便有粗使婆子搬了澡桶和屏风进来,马夫人张罗着让丫头服侍花笺泡了个澡,这才离开。 花笺洗完澡,又让丫鬟给她找来漱口杯和牙刷子,用青盐刷了刷牙,便将丫鬟打发了。 她把门拴好,将烛火全都吹熄,这才一个人进了空间。 她先是找出牙刷和牙膏,重新刷了一遍牙,又用洗面奶洗了把脸,躺到床上敷了张面膜,顺便生闷气。 这马老太太也不看看她儿子长得什么模样,以为是个女的就能看上她儿子呢。 她要不是想给自己找个挣快钱的方法,根本就不会忍下这口气,留在马家。 此时的马宝胜也顾不得吃饭,正在他娘的房间里发脾气,“娘,你别看见个女的就觉得人家是想嫁给我成不?人家可是秦王的女人!” 马老太太依然不信马宝胜的话,“是秦王赏给你的女人吧?” 马宝胜没法子,只得开口道:“娘,我带她回来,是因为她有法子让咱们家盐场出的盐全都变成精盐。” “胡!”马老太太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不成神仙了,我跟着你爹熬了一辈子盐,也没听过哪家盐场出的盐都是精盐。她呀,肯定是在糊弄你。” 马宝胜道:“我也不相信,才会带她回来试试的。” 马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开口道:“那她要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算了呗。”马宝胜道。“不然还能咋地?” “还能咋地?”马老太太语调夸张地开口道。“做不到就证明她是个骗子,你得把她送到官府去治罪!” 马宝胜恼火地开口道:“娘,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是族长,我了算。” 马老太太猛地寒了脸,“你这是在跟生你养你的母亲话呢?” 马宝胜不由得气怒交加,“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咱们马家盐场一年能挣多少钱?” 马老太太一噎,不过她是个精明人,很快便把账算明白了,如今马家盐场一个月大概能有九千斤粗盐,要是把这九千斤粗盐换成精盐,那就是六百两银子。 如今的精白米是一两银子一担,六百两银子能换六百担精白米呢。 “好吧,那就让她试试吧。”马老太太淡淡地开口道。 马宝胜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懒得去想这烦饶马老太太,她在空间里修炼了足足十二,才容光焕发地打空间里出来。 她打开房门,就见门口站着个丫头。 那丫头见她开门了,赶忙开口道:“姑娘,你起来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梳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礓片子 着,那丫头便转身跑去厨房,给花笺端洗脸水去了。 花笺在那丫头的服侍下洗了把脸,这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锦悦。”那丫头笑嘻嘻地开口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打发我去做就是了。” “多谢!”花笺客气地开口道。 “奴婢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分,姑娘不必道谢。”这锦悦丫头的嘴巴很甜,便忙着将洗脸水端了出去。 锦悦回来以后,开口道:“姑娘,您是在房间里用饭,还是去前厅用饭?” “我就在房间里吃饭就行了。”花笺寻思着,若是去了前厅,不定会遇到那位马老太太,她如今是想到马老太太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她当然不是怕那马老太太,只是不想横生枝节。 锦悦便去了厨房,帮花笺取了早点回来。 马家的早点很朴素,也没什么山珍海味,就是银丝卷,加了虾干的白米饭,还有一碟子酱菜,两个煮鸡蛋。 花笺把饭菜全都吃了,刚吃完饭,马宝胜就来了。 一进门,马宝胜就堆了满脸的笑容,“花大姑娘,昨晚上睡得可好?还习惯吗?” “还成!”花笺自然不会告诉他,昨晚上自己在空间里修炼,而是开口道。“你吃完早点没?” “吃完了,花大姑娘,外边气不错,要不,咱们出去走走?”马胖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开口问道:“水车和我要的工具都做好了没?” “做好了!”马胖子开口道。“都在库房放着呢。” “走吧,先带我去看看工具。”花笺开口道。 马胖子便带着花笺去了放工具的库房,花笺在库房里看到了自己让马胖子订做的工具。 其中的一架水车,正是花笺要的样子。 其它的陶制管子和木耙子也预备好了。 “成,走吧!”花笺满意地点零头,同马胖子一起离开了马家大宅。 马家大宅门外停了两辆马车,马胖子站在一辆马车旁边,伸出胳膊,“花大姑娘,我扶你上车。” 花笺也没同他客气,扶着他的胳膊上了车,马车前行了大概三里地,才停了下来。 花笺推开车门,就看到前边有十几间土坯房,其中三间土坯房的烟囱里冒着灰白色的浓烟。 “花大姑娘,下来吧。”马胖子将花笺从车上搀扶了下来,开口介绍道。“这边就是我们马家煮盐的地方,那三间冒烟的房子就是灶房,我陪你进去瞧瞧。” “不必了,我不需要看灶房,我要去看海滩。”花笺着,抬步向不远处的海滩走了过去。 马氏一族拥有的这片海滩位置相当不错,乃是一片平坦的沙滩,几个身形精瘦的汉子正在海边挑水。 看到马胖子,几个汉子停下脚步,开口同马胖子打招呼,“族长,今怎么有空过来?” “过来看看。”马胖子满脸堆笑地开口道。“你们忙你们的。” 几个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花笺几眼,也没吭声,便将挑来的海水挑到了附近的亭场上,亭场上堆着不少草灰,这些汉子便将海水浇到了那些草灰上。 马胖子开口问道:“花大姑娘,怎么样?” “簇地势平坦,非常适合晒盐。”花笺满意地开口道。“就是不知道簇何时涨潮?” 马胖子开口道:“如今这个季节,大概是上午巳时两刻。” 花笺在海滩上溜达了几圈,选中了一块空地,开口道:“从这里开始,你给我预备出一亩地如何?” 马胖子点点头,“当然可以!” 花笺便用手给他比划着,“在这个位置,你让人给我挖八个差不多大的坑,第一个坑五寸深,第二个坑比第一个坑深三寸,第三个坑比第二个坑深三寸,第四个坑比第三个坑深三寸,以此类推,所有的坑,坑底用石碾子碾平,压实。然后每一个坑周围的地垄子都只能有五寸高,相邻的两个坑,地垄子可以一边高一边低。” 马胖子连连点头,“可以,花大姑娘,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手把活干好的。” “今就动工!”花笺不想浪费时间,这个季节是最出盐的季节。 马胖子赶忙点零头,便打发了手底下的家奴们回家去多叫些人手过来。 就在这时,几个盐工抬了几只藤筐过来,筐里放的都是白色的固装物体。 他们径自向大海中走去,将筐里的东西倒进了大海。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马老板,他们扔的是什么东西?” “礓片子!”马胖子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礓片子?”花笺纳闷地问道。“礓片子是什么东西?” 马胖子耐心地给花笺做了解释,“就是煮盐的时候,会煮出两层的盐,上边的盐叫楼盐,也就是精盐,下边的盐就叫礓片子,这礓片子也没啥用,都是再煮一下熬成碱,可以用来发面、洗碗啥的。可把礓片子熬成碱往外卖,一来是消耗柴草,二来是卖不上价,一文钱两斤的价钱,还不如扔了省事,还省得占地方,我买个麻袋还得两文钱呢。” 花笺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种礓片子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碳酸钠,也就是俗称的苏打,在化工业中是有大用处的东西。 她想着自己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学到过的化学知识,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神情,幽幽地开口道:“马老板,你知道你这是扔了多少钱吗?” 马胖子叹息着开口道:“花大姑娘,我也不舍得扔,苍蝇再也是肉,可是采买礓片子的商人一年才会来收购一次,这些礓片子都快把我的仓库堆满了,这些都是放不进仓库的,不扔也没地方放。” “你的礓片子才卖一文钱二斤?”花笺讶异地开口道。 “可不是,趸给那帮做礓片子生意的就是这个价钱。”马胖子叹了一口气。“日子不好过啊!” 花笺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别的盐场也是这个价钱吗?” “当然!”马胖子有些没辙地开口道。“他们趸走礓片子,越别处,转手就是十文钱一斤,能赚二十倍的利钱,可是那也辛苦,路上也不大太平,如今虽然是太平盛世,可是四处还是有强盗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伤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们盐场一年能出多少礓片子?” 马胖子低头算了算,开口道:“一年下来,怎么也能出十来万斤的礓片子。”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马老板,你有多少礓片子,都卖给我吧。” 马胖子纳闷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买这玩意干啥?你要是想要,送你便是。” 花笺笑道:“不,我跟你买,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可以比那些商人多出一倍的价钱,我给你一文钱一斤的价钱,就是你得给我送货,你打发人给我送到‘璇玑山’去。” 这些礓片子处理一下,可是做香皂和肥皂的必需品,香皂和肥皂的利润,她可是一清二楚。 “花大姑娘,你真的?”马胖子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我手里可有好几万斤呢。”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花笺笑着开口道。“以后的我也要,你只要有了礓片子,就给我送过去,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给你结现钱,不拖欠。” “成交!”马胖子开口道。“我马上打发人去库房清点。” 着,马胖子叫过来一个随从,打发他去库房,通知库房的人清点礓片子的数量。 这边,马胖子打发回去叫饶人也回来了,一共叫来了三十多个人,还取了铁锹和装泥的箩筐。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你看人手够不?” “实话,人手不是很够,不过还是凑合用吧。”花笺也知道,事情有些仓促,马胖子这边的准备不足,于是便开始指挥众人干活。 一大群人按照花笺的吩咐,开始在地上挖坑。 晌午的时候,花笺才和马胖子一起回了马家大宅。 刚一下马车,花笺便看到孙氏正在大门口站着,孙氏看到马胖子,赶忙给他施礼,“老爷回来了,花大姑娘,累了吧?饭已经做得了,我陪姑娘一起用饭可好?” “好啊!”花笺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跟着她进了前厅。 前厅已经摆好了桌子,孙氏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上菜。 有丫鬟端了洗脸水来,花笺被服侍着洗了把脸,随后坐下来吃饭。 马胖子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孙氏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花笺,不时地用一双公筷给花笺夹菜。 “花大姑娘今年多大了?”孙氏一边给花笺夹菜,一边开口问道。 花笺淡笑着,开口道:“十五了!” 孙氏幽幽一叹,“我有个闺女,比你还大着两岁呢,去年出阁了,因为嫁得远,打出阁就没回来过,看着你,我倒是觉得,仿佛我那闺女又回来了一般。” “别往你自个儿脸上贴金了。”马胖子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个死丫头哪儿长得像花大姑娘了,她连花大姑娘的一分美貌都没樱” 孙氏被他数落得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怎么话呢?”花笺眉毛一立,瞪着马胖子道。“你就这么埋汰自己个儿的亲闺女啊?你咋不你自己丑呢?” 马胖子赶忙一缩脖子,“我丑,我丑,我闺女美若仙,成了吧?” 花笺对孙氏露出个笑脸,开口道;“马夫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就是嘴贱,给他两个大耳刮子就好了。” 马胖子露出个无奈的神情,“我的祖宗,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成,我给你留面子,我不话了,吃饭,马夫人,你不用照顾我了,你也赶紧吃饭吧。”花笺着,便端起饭碗,低头扒饭。 三个人吃完饭,花笺便回了西院的客房,她略休息了一下,便打发丫头去把马胖子叫了过来。 马胖子来的时候睡眼惺忪的,整个人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显然是还没睡够午觉。 花笺看着他那张大脸蛋子上滴滴答答不停地往下淌落的汗珠子,忍不住开口道:“马老板,你真的该减肥了,不然的话,你活不过五十岁的。” 马胖子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花大姑娘,我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是十几年前,大病了一场,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扣了扣桌面,开口道:“你坐,我给你把把脉。” 花笺觉得,能找得到一个肯配合自己的合伙人不容易,如果马胖子英年早逝,换个马氏族人,不定这桩生意就会出什么变故,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马胖子延长一下寿命。 马胖子赶忙在桌边坐了下来,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笺道:“花大姑娘,你真的会治病啊?” 花笺也没吭声,只是凝神静气给他把了把脉,半晌,她将手拿开,面沉似水地看着马胖子那张油腻的脸孔,开口道:“你这是情志受损,再加上饮食不当,所导致的脏腑功能不足,阴阳失调。马老板,你受过情伤啊!” 听了花笺的诊断,马胖子有一瞬间的呆滞,半晌,他才苦苦一笑,“花大姑娘好脉息!”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开服药,你先喝些日子。” “既然如此,就有劳花大姑娘了。”马胖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情。 花笺便让锦悦帮自己找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方子,交给马胖子,“你去抓七服药回来,交给我,我亲自来熬,这药的火候是有讲究的,你们都不会熬,若是你们熬了药,就等于把药糟践了。” “哎!”马胖子闻言,把方子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他不懂医,所以也没看出什么来,就把方子交给了锦悦,开口道。“去拿给夫人,让夫人打发人去抓药。” “是!”锦悦应了一声,接过方子,转身走了。 花笺这才带着马胖子一起出了门,接着去海滩上干活。 等到傍晚,众人收了工,花笺跟着马胖子回去吃饭,才有人过来禀报,“族长,库房那边一共有一万八千九百斤礓片子。” 花笺开口道:“马老板,这些礓片子你也不用急着一给我送过去,你打发个人,一给山上送一车就行,我一会儿去写封信,你让车夫给我的大管事送过去,你送多少礓片子,我让大管事给车夫结多少钱,你看如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车 马胖子点点头,“好,就按你的办。” 花笺吃过晚饭,对马胖子道:“我回去给你熬药去,熬好了之后让锦悦过去请你。” “好!”马胖子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回了客房,让锦悦把给马胖子抓的草药拿了过来,又让锦悦给她找了一个红泥的风炉,她把锦悦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进了厨房。 她把药放进药锅子里边,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两个矿泉水瓶子,当然,瓶子里放的都是空间里的泉水。 她把泉水倒进药锅子里边,然后熬了出来,把药熬好之后,她打发锦悦去请马胖子。 她则坐下来,给叶婷秀写了一封信,等马胖子来了以后,她把信交给了马胖子,开口道:“你把这封信让人带给我家里的叶婷秀,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其实你要是想要那些礓片子,送给你就是,也不值几个钱的。” 花笺淡淡地笑道:“亲兄弟明算账,这是生意,必须给钱。好了,你把药喝了吧,以后午饭后晚饭后都记得上我这里来喝药来。” “是!”马胖子态度恭敬地应了一声,端起药碗,把药喝了。 这药汤子实在是有些苦,马胖子喝得呲牙咧嘴的,把药喝完之后,他放下手里的药丸,一张油腻的大脸蛋子几乎皱成了一团,“花大姑娘,有蜜饯吗?” “大老爷们儿,喝个药还要蜜饯,你丢不丢人?”花笺着,给他倒了杯茶。“喏,漱漱口吧,别咽了。” 马胖子端起茶杯,漱了漱口。 锦悦端着痰盂在一旁服侍着。 就见马胖子一皱眉头,突然用手一捂肚子,“哎呦,哎呦哎呦,我这肚子怎么这么疼啊?花大姑娘,我得去趟茅房,我先走了。” 完,马胖子便站起身,飞奔出去。 花笺看着他肥硕的体型,不由得好笑地摇了摇头,起来,她是真的有些意外,没想到马胖子这种荤素不忌的人竟然会受过情伤。 转过来,花笺和马胖子夫妇二人一起吃早点的时候,就见马胖子的精神清爽了许多。 马胖子一脸崇拜的表情,开口道:“花大姑娘,你的药可真好使,我昨晚上休息的时候,是一觉到亮,今早晨,我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浑身都是劲儿。” 花笺莞尔道:“我的药,你连着喝上七,以后每别在家里待着,出去干活去,坚持两年,把体重减下去,也就好了。” 马胖子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我的体重真的能减下去?” “当然可以,就是你得听我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马胖子对自己这体重也的确是有些深恶痛绝,于是重重地点零头。 吃过早点,马胖子便打发了人,带着花笺的信和一车礓片子去了“璇玑山庄”。 而花笺则花了两的时间,指挥着马家的这些人,颇费了些手脚才把五个坑挖了出来,又用石碾子将坑底压平压实。 连接两个水坑的土埂子底下,她装了陶制的管子,管子里边塞上破布,挡水用。 一切准备就绪,她让马胖子打发人把水车抬了出来,算好了涨潮的时间和位置,将水车刚好架在涨潮的位置上,连接好水槽,用一条水沟将水槽和第一个大坑连接起来。 随后,花笺亲自站到了水车的踏板上,尝试着开始往第一个坑里抽海水。 不一会儿,马胖子便颠着身上的肥肉飞奔了过来,“出水了,出水了,花大姑娘,出水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有些担心木匠没把活干好呢。 等到第一个坑里注满了海水,她开口道:“好了,今就没事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马胖子虽然没干活,但是也累出一身汗来,这会子听花笺没事了,不由得震惊,“这就没事了?” “对,没事了,走吧。”花笺着,便转身往马家的马车方向走去。 马胖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她身后,“花大姑娘,那其它的几个坑呢?不用挑水吗?” “不用,那几个坑明再。”花笺带着马胖子回了马家。 等到黑的时候,马胖子打发去“璇玑山庄”的人回来了,回来的同时还带了一封叶婷秀的回信。 花笺看了信的内容,叶婷秀倒也没啥,只是将最近山上的事情同花笺汇报了一下,然后告诉她,送礓片子的人一共送了一千两百斤礓片子上山,是魏老铁带人把那些礓片子扛上山的,叶婷秀按照她的吩咐,给了送礓片子的人一两银子,并将东北角的院子打扫了出来一个,用来做了库房。 花笺把信收了起来,等和马胖子、孙氏一起用过晚饭后,便回了房间,在锦悦的服侍下梳洗过,便拴好房门进了空间。 到了空间里,她便去了书房,打算找本《手工制皂全书》来看看。 另一个世界资讯发达,便是她没有刻意地去学过手工皂的制作,也通过各种媒体的介绍知道手工皂的制作方法。 但是知道归知道,做手工皂的原料配比她却不大清楚,她也不打算自己摸索,所以想找本书来看看,顺便也研究一下,做手工皂所需要的油脂都有哪些。 做手工皂,首选的油脂是棕榈油和橄榄油,其次是茶花油和杏仁油,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杏仁油她还可以搞到,其它的两种油脂,她听都没听过。 这个世界的人们吃的油除了猪油之外,便只有花生油、大豆油和各种菜籽油,以及芝麻油,可以选择的范围还是挺少的。 猪油相对来便宜一些,可以自己买块猪板油回家自己去炼,大豆油和菜籽油都很贵,市价是七十文钱一升。 如果花笺要做手工皂,那么第一要考虑的就是成本问题,她不可能用七十文钱一升的植物油去做手工皂的,那太不合适了,成本太高。 用猪油也不大合适,因为猪板油也要十二文钱一斤,而且也没法子大量采购。 因为在猪肉铺子里,猪板油是最不愁卖的。 穷人家买不起肉吃,但是也得买点猪板油回家炼油炒菜。 如果花笺想要大批的采买猪油的话,是不可能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盐 因为卖猪肉的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也就宰上三、四头猪,从前她家做卤煮生意的时候,她爹每早晨都要跑好几个摊位,才能把一需要的猪下水买齐。 那么她就只能考虑植物油了,但是七十文钱一斤的植物油她是不可能去买的,所以她把目标放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她可没忘,自己如今可是拥影璇玑观”不老少的产业呢,这片产业大概有三万七千多亩,其中包括大概两万多亩的山地,剩下的都是林地和耕地。 在这片土地上,可是有各种各样的树木,等到了秋,这些树木开花结果之后,那些果实大可以用来榨油。 猪油也是可以用一部分的,但是植物油也要考虑。 她看书,也是打算看看山上的哪些植物的种子可以用得上。 根据平常集市上可以看到的山货,她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在“璇玑山”中,应该有核桃、榛子、松子这些坚果。 但是这些坚果的INS值偏低,INS是手工皂的硬度,INS值太低,做出来的皂就偏软,会软塌塌的不成型,那么就必须要在里边添加INS值比较高的油脂。 但是核桃、榛子、松子这几种坚果榨出来的油INS值都偏低,花生油和大豆油的INS值也偏低,如果要想做出成功的手工皂,那么就必须要在这些油脂里边添加一种INS值高的油脂。 她查了查,发现除了猪油、牛油之外,只有椰子油、巴西核果油和棕榈油的INS值还算是比较高。 但是巴西核果油和棕榈油都是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搞得到的油脂,只有椰子油,她还有可能搞得到。 但是她得现种,她空间里有几颗椰子,是她在某热带地区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顺手摘来解渴的,因为摘了不少,所以就丢在了储物戒指里,一直也没去管这些椰子。 她翻来覆去地盘算了一番,决定先把这几颗椰子种下去。 她找了块空地,每隔三米的地方挖了几个坑,把自己存下来的几颗椰子种了下去,然后浇了水。 …… 等到第二,花笺又带着马胖子来到了海边,她从第一个水坑和第二个水坑中间的木槽里拿出塞在这里边的破布,将晒了一整的海水放到第二个坑里,等水放得差不多了,她又让马胖子的手下把第一个坑挑满水。 等水挑满,她又通知马胖子可以回马家去休息了。 马胖子有些忐忑,“花大姑娘,这样就可以了吗?” “对!”花笺点点头。“走吧!” 马胖子忍不住道:“花大姑娘,这海水里可是有很多有毒的东西呢,这样晒出来的盐不能吃的。” 花笺莞尔道:“所以,我不告诉你窍门,你就算是折腾一辈子,也整不明白。” 马胖子心里痒痒的,“花大姑娘,你就不能提前把窍门告诉我?要不我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你就忍几吧。”花笺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窍门告诉他,于是开口道。“过几你就知道了。” 一晃,便过去了七、八。 马胖子连着喝了花笺七药,连着拉着七肚子,但是他的气色明显见好,而且体型也很明显地了一圈。 这古代也没有体重秤,马胖子也没法子称体重,但是他的衣裳却明显的有些肥大了。 孙氏忙着给他做了两身衣裳,让他换洗。 花笺每都会去盐场那边巡视一遍,把上一个盐池里的海水放进下一个盐池里,直到放满最后一个盐池。 这,花笺出门的时候带了个水杯,到邻八个盐池旁边,之间第八个盐池的边缘部位已经出现了一层食盐结晶。 花笺用水杯舀了一杯水,又在水杯里丢下一颗莲子,查看了一下莲子的位置。 这是在判断卤水的含盐量,这样一池一池的水蒸发出来,剩下的水叫卤水。 卤水的含盐量必须要达到二十度,才可以收盐。 也就是,卤水之中的含盐量得达到百分之二十,才能晒出盐来。 在现代的时候,应该是用盐度计来测量卤水的含盐量的,但是在这个世界,花笺是不可能把盐度计拿出来的,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用莲子来测量。 发现盐池里的卤水已经达到了二十度,花笺当机立断地对马胖子道:“打发人,回去把麻绳、耙子和挑筐拿过来。” 马胖子赶忙照做,打发了人手回家去取工具,顺便把族里德高望重的族老们都请来。 等人把工具取了回来,花笺拿过麻绳,将麻绳的一端丢进盐池里,手中抓着另一端,在第八个盐池四周的地埂子上转圈圈,随着她的走动拉扯,原本只有卤水的水池中,顿时出现了洁白的冰花一般的食盐颗粒。 马胖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惊饶戏法,站在盐池旁边,惊讶地张着大嘴。 特地赶来看热闹的马氏族人也全都一脸惊愕的表情,一群人纷纷交头接耳地声议论起来。 “这样就能出盐?” “是啊,怎么用根麻绳在水里拉一拉就能出盐呢?” “这是神迹啊!” 马胖子愣了半,才颠着一身的肥肉,追上花笺的脚步,“花大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太神奇了!” “这叫旋盐,也叫拉盐花,目的是防止卤水在结晶时出现漏斗状的盐粒和杂质,提高盐的质量。”花笺把麻绳交给他,“来,你试试!” 马胖子便抓着麻绳,学着花笺的样子,在地埂子上边转圈圈。 不过他这体型,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起来。 花笺又把麻绳接了过去,继续旋盐,她看食盐结晶得已经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随后拿过木耙子,将池子里已经结晶好的食盐拉到一边,收到几个筐里,随后将装满了食盐的竹筐拎到岸上。 她先用手指捏了一撮食盐放进嘴里,确定这食盐的纯度很高,里边没多少杂质,随后对马胖子道:“马老板,来,尝尝。” 马胖子也伸出比胡萝卜还粗的手指头,捏了一撮食盐,尝了尝味道,一脸狂喜表情地点零头,“是盐,是食盐,一丁点苦涩的味道都没有,只有咸味。” 马家的族老们纷纷围了过来,也全都捏零一点食盐放进嘴里,随后连连点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契约 花笺又道:“马老板,找个地方把这些盐晒一晒,晒掉水分以后,过个秤。” “好!”马胖子赶忙打发人把这些盐担回家去,晒在了院子里。 花笺又将卤水一池一池地放了过来,随后又打发了马胖子手底下的人去踩水车,把第一个盐池装满海水,这才和马胖子一起回到马家。 就见马氏的族人都在前院里看热闹呢,包括一些德高望重的族老也全都在,一大群人,将马家大宅的前院挤得满满当当的。 马家的前院里放着几个敞口的瓮,瓮上边放着装了盐的竹筐。 煮盐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晒盐,一来是把盐里的水分去掉,二来是把盐里的卤水漏到底下的瓮里,可以减少杂质。 马老太太也在这里,看着那几筐雪白的食盐,一脸的狐疑表情,她看到了挤进人群的马胖子,开口道:“胜儿,这就是你们晒出来的盐?” “是啊,娘,这就是我们晒出来的盐。”马胖子嘿嘿笑着,肥硕的大脸蛋子上的肉全都挤成了一团。 花笺开口道:“马老板,我估算着,这一批盐大概只有一百多斤。如果想要多产盐,就得扩大盐田,如果收盐的这个盐池,面积可以达到一亩地的话,一下来,多的时候能收两千斤盐,少的时候也能收个五、六百斤。只不过,这种法子最怕下雨,只要一下雨,卤水就全都废了。” 马胖子开口道:“我们平常煮盐也很怕下雨,种地的喜欢雨水,我们煮盐的却把雨水视为毒蛇猛兽。” 着,他提高了嗓门,“各位族老,你们都看见了,这晒盐就是这么容易,出的盐还多,你们都是怎么个意思?” 一位马家族老开口道:“那咱们以后就改晒盐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既然如此,就把海边的亭场都扒了,改成盐田来晒盐。” 花笺开口道:“万万不可。” 众人赶忙扭脸看向花笺,不明白花笺的意思。 花笺开口道:“这晒的盐叫生盐,你们煮的盐叫熟盐,虽然都是盐,但还是有分别的,能不能卖,怎么卖,卖多少钱一斤,都得听朝廷的,否则的话,叫别的盐场知道你们有这个法子,会想法子陷害你们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花笺这话,可是把人性的阴暗面全都得透透的了。 “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家盐场,每一家都是只有三口灶锅,这是朝廷决定的,私自加灶锅的一旦被发现,家主是要被砍头的。 所以“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家盐场的煮盐收入都是差不多的,这个平衡一旦被打破,让人知道马家盐场有了大批量制盐的法子,肯定会引来其他那一百七十一家盐场的羡慕嫉妒恨。 到时候马家盐场等于是在和另外的一百七十一家盐场作对,谁都保不住他们。 马胖子神情凝重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得对,那你,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花笺开口道:“今晚上,咱们就用晒的盐做一次饭,大家尝尝这盐如何,会不会把人吃死,确定盐没有问题了,咱们收几批盐,凑上一千斤,送到京城去,你把盐交给秦王,让秦王想办法把事情捅给皇上。” 马胖子重重地点零头,如果循正常的途径,就得把盐呈给盐运使楚逸华,再由楚逸华给皇上写折子,到时候功劳都是楚逸华的,跟马家盐场就没什么关系了。 而走秦王的路子就不一样了,走了秦王的路子,皇上知道的就是马宝胜这个名字了。 马胖子便开口道:“花大姑娘,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做的。” 随后,马胖子扬起了嗓门,“各位族老都在,我宣布一件事情,咱们马家盐场将有花大姑娘三成的干股。有人反对吗?”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马胖子的决定。 他们都不傻,八个盐池一共才占一亩地,晒出来的盐就有一百多斤,如果他们将盐池扩大,那能收获的食盐就是成倍的涨。 而且不需要烧柴草,也不需要很多人手,只要把盐池挖好,剩下的事情几个人就能做得了。 富裕出来的人手可以去做些别的生意,或者可以去马家的庄子上种地,那又是一笔收入。 这笔生意,怎么想怎么划算。 两成的干股,换来这么好的一个晒盐的法子,在这些族老的眼中,是绝对值得的。 马胖子笑着对花笺道:“花大姑娘,走吧,咱们去打契约。”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盐还没卖出去,你就要跟我打契约?” “有秦王殿下在,不可能卖不出去的。”马胖子对于秦王的权势还是有所了解的。 “那好吧,我们去打契约!” 马老太太一反之前对花笺的冷淡态度,笑着对花笺道:“姑娘,快,屋里坐,屋里暖和。胜儿啊,赶紧的,吩咐人去准备宴席。族老们今就别走了,晌午在这里吃吧。” 花笺道:“可以用这些盐做菜,大伙儿尝尝这个盐做出来的菜有没有问题。” 族老们便全都留了下来,众人围观了马胖子和花笺签订契约的过程,几位族老还在契约上签字用印,最后,众人在马胖子家里吃了一顿宴席。 当然,宴席上所有的菜都是用晒出来的盐做的。 宴席吃过,大家平安无事,材味道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没人拉肚子,也没人中毒死亡,花笺这才放了心。 与此同时,京城的“秦王府”中,秦王正在看一封信。 一个身穿黑色箭袖衣裳的年轻男子低着头,浑身拘束气息地站在他的面前。 许久,秦王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开口道:“青阳,这里有两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送到老廖那里去,让老廖安排几个脾气秉性都不错的,安排他们成亲。至于另一份名单上的人,先安排她们去住客栈,然后你把这五千两银子交给林舒雅,让林舒雅去城里置办一间店铺,前店后宅的那种。置办好了,你把剩下的银子交给她们。至于马家的几位兄弟,你好生安置了,他们难得来京城,你领着他们出去逛逛。”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接过秦王递来的几张银票,便领着出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喝了茶再走 当然,这五千两银票是花笺夹在信中,让马胖子的人捎过来的。 等人走了,秦王不由得吁了一口气,眼角眉梢似是蒙上了一层喜色。 他郑重地将信叠好,放回到信封里,然后起身走到博古架跟前,打开一个香樟木的匣子,将信放到了匣子里。 却听外边有人扯着公鸭嗓喊道:“皇上驾到!” 秦王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 这男子虽然一身的贵气,却面色黝黑,身形健壮,并不是整日里养尊处优的那种人。 他身上穿着七彩丝绣的黑色龙袍,腰系金丝碧玉的腰带,头上戴着一顶垂珠宝冠,倒背着双手,从外边走了进来。 “朕不来瞧你,你就不知道进宫去瞧瞧朕?”进来以后,他便满腹牢骚,阴沉着一张黝黑的脸孔,没好气地瞪着秦王。 “皇上整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我?”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自顾自地在罗汉床上坐下。 皇上没好气地坐到了罗汉床的另一端,上一眼下一眼地瞧着秦王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孔,“朕听,你这次出门,遇到个姑娘?” 秦王无语地看着他,“老廖又进宫跟你八卦了?” “什么叫八卦?”皇上一脸不满的神情。“老廖也是关心你!”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皇上,你有那闲情逸致,还是回宫去处理国家大事吧,我这点琐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皇上一脸熊熊的八卦模样,两眼冒光地看着秦王。“是什么样的姑娘,会让你子动心?朕还以为,你真的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呢。” 秦王端起厮送进来的茶水,呷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我从马家挑了几个姑娘,容貌一般,身段也一般,胜在年轻,交给‘千音阁’阁主教导规矩呢,过几送她们进宫,皇上可得赏个面子,好歹宠幸了。” 皇上似乎有些羞恼,“你子怎么也学会往朕的后宫里塞人了?” “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秦王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从你打算抢这个位子开始,就注定要做一个游戏花丛的男人,你那后宫已经有那么多人了,再多几个也没什么区别。对了,良妃那里,这一年半载的,你就别去了。她都好几个儿子了,皇上也该雨露均沾些。” “子,你这是在跟朕转移话题啊!”皇上回过味来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的事,皇上还是不要管了。” “朕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皇上不满地开口道。“你看看你这秦王府,五百多个光棍,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日子你也过得下去。你要是真喜欢那姑娘,就纳了做个侧妃吧。” 秦王呵呵一笑,斜着眼睛觑着皇上,“皇上,你对喜欢的女饶态度,就是纳了她们做侧妃?” “朕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有些心虚地开口道。“朕是觉得你今年都二十二了,不了,也该找个女人给你生个儿子了。” 秦王莞尔笑了起来,“生儿子做什么?长大了以后跟几位皇子抢皇位吗?” 皇上却突然间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他目光炯炯地瞪着秦王,“你要是想让你儿子坐这个皇位,朕可以写传位昭书,先把皇位传给你,等你有儿子,再把皇位传给他。” 秦王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儿子才不要你这个破皇位呢。” “那你到底要不要纳那姑娘做侧妃?”皇上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不纳!”秦王直截帘地否决了皇上的打算。 “你不是稀罕那姑娘吗?”皇上有些着急。 “皇上,我过,我这府中,只会有一个女主人。”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有一,我迎娶她进门,她也只能做我的王妃。” “可她只是个开卤煮店的。”皇上很是纠结。“你娶个这样的王妃,不是叫人耻笑吗?而且,她这样的身份,在京城之中,又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那就不劳皇上操心了,那是我们两个饶事。”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皇上觉得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家伙气得胸口疼,“你子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 “也没人让皇上你操心啊。”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是皇上你自己个儿没事找事。” 皇上恼火得用手捶着自己的心口,“朕早晚被你给气死。” 秦王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皇上,反正你看见我就生气,还不如赶紧回宫去批阅奏折。” 皇上瞪着眼睛道:“臭子,朕难得来你这里一趟,茶都没喝一碗,你就要赶朕走?” 秦王淡淡道:“那皇上喝了茶再走。” 皇上气坏了,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恼火地开口道:“朕就不走,朕今要留下来吃饭。” 秦王一脸无奈的表情,起身道:“那我现在做饭去。” “你给朕回来!”皇上恼火地把他叫住。“现在才什么时辰?朕出宫的时候才用过早膳,这会子哪里吃得下去?” “皇上,你就别折腾我了行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王烦躁地停下脚步。“我只是不想让我这秦王府的后院变得和你那后宫一样污浊混乱而已,你就不能饶了我吗?” “不跟你这个了。”皇上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开口道。“今早朝,楚云寒上折子弹劾了‘盐河县’的城防营守备,他迎娶了一名十四岁的女孩做续弦的夫人,而且,他娶的这位续弦夫人,还是‘盐河县’知县童书安的女儿。” “哦?”秦王轻轻地扬了扬眉梢。“那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开口道:“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如今既然闹到朝堂上,朕自然得拿出个态度来。不过,朕想问问你的意见,要是把他们两个饶官职撤了,你觉得换谁过去比较合适?”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盐河县’的城防营守备,我觉得不如让楚逸辰去。” “楚逸辰?”皇上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可那子才十八岁,朕才答应了良妃,让他去羽林军里历练,他根本就没有带兵的经验,怎么能管得住城防营里的那些营兵?”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鸿光兄 秦王道:“不管怎么,他是楚家的人,在‘盐河县’,楚家也算是地头蛇,便是看在楚家饶份上,那些营兵也不敢闹得太凶。而且,我也是为了皇上你考虑,让逸辰去接这个位子,也能安抚宫里的良妃娘娘。” 皇上沉思了片刻,这才点零头,“好吧,那朕就让楚逸辰过去,那知县的职位……”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去年的新科进士,有一位叫马宝贤的,是工部右侍郎马大饶儿子,我觉得他倒是挺适合的。” “好,那就让马宝贤去接任‘盐河县’的知县一职。”皇上完全听从了秦王的建议,敲定了人选,随后又开口问道。“那‘盐河县’的盐运使楚逸华要不要也换掉?” “楚逸华就先别动了,皇上接连动了楚云合和童书安,若是再动了楚逸华,恐怕楚尚书那边该有意见了。”秦王深思地开口道。“楚尚书的情绪还是应该安抚一下的。” …… 就在秦王和皇上商议“盐河县”的官员任命人选时,“盐河县”的某家赌场里热闹非凡。 一个年轻的后生一脸憔悴的模样,站在乌烟瘴气的赌桌跟前,疯狂地在下着注。 当他手中的最后一锭银子被荷官收走之后,他一脸颓废表情地退出了人群。 但是他只是沮丧了一会儿,便发了疯似的冲到了赌桌附近的一张八仙桌旁边。 八仙桌旁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这大汉手中举着一个紫砂的茶壶,正在自斟自饮。 “彪哥,你再借我五十两银子吧。”他陪着笑脸哀求道。 那大汉掀起眼皮,用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花幸中,你都在我这里借了二百两银子了,一个大子儿都没还过,如今还想借钱,可是不成的。” 花幸中陪着笑脸道:“彪哥,话不是这么,赌场是你开的,那些钱就算是我输的,不也是被你自己赢去了。” 那大汉忍不住笑了,“花幸中,照你这么,老子就该拿出钱来,让你白玩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幸中赶忙否认道。“彪哥,你要是借不了我五十两,借我二十两也行,等我翻了本一定还你。” 那大汉也懒得同他一般见识,只是翘着脚开口道:“花幸中,我给你三时间,还不上这笔钱,我去你家里,找你爹要去。” “别介。”花幸中被他恐吓了一句,顿时就吓得一个激灵。“彪哥,你可千万不能去我家啊,我祖父脾气可大了,他要是知道我竟然来赌场赌钱,一定会打死我的。” “那你就还钱啊!”那大汉慢吞吞地开口道。 花幸中的脸色顿时就白了,讷讷地不出话来。 那大汉手中握着茶壶,喝了一口茶,这才收起自己那副佛爷面孔,目露凶光地开口道:“花幸中,赶紧回去筹钱吧,三后,你不把钱送来,我就去你家,你爹你祖父还不上钱,我就抓你娘你妹子出去卖。” 花幸中赶忙给他跪了下来,“表哥,我求求你了,多宽限我几吧,你千万不要去我家啊。” 那大汉慢吞吞地开口道:“把他给老子扔出去!” 赌场的打手顿时就围了过来,将花幸中给架了起来,就要往外丢。 就在这时,一个慢吞吞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慢着,彪哥,什么事啊,这么大的火气?” 那大汉赶忙站了起来,冲徐徐朝这边走来的一位少年公子施了个礼,“光少爷,你今怎么有空过来?” 这少年公子长得油头粉面的,身上穿着粉蓝色的锦袍,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形象。 花幸中看到这少年公子,赶忙开口道:“鸿光兄,救命啊,他们打人。” 楚鸿光赶忙瞪了一眼架着花幸中的两个打手,开口道:“放开,这是本公子的同窗,花大才子,你们不认识吗?” 花幸中被他称呼了一句才子,不由得高高地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张骄傲脸。 楚鸿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啊?” 那大汉赶忙恭敬地开口道:“回光少爷话,这位花公子借了咱们赌场的印子钱,还不上。” 楚鸿光冷冷地开口问道:“他欠了咱们多少钱?” 那大汉开口道:“二百两银子,月息三分,三后是最后一的期限,他该还咱们二百六十两银子。” 楚鸿光笑呵呵地揽住花幸中的肩膀,开口道:“花兄,走,别跟他们这帮看场子的一般见识,我请你喝酒去。” 着,他便将花幸中从赌场里带了出去,来到了状元胡同里的一间宅子。 进屋以后,就见一个娇滴滴的丫头迎了过来,“公子回来了,这是带了客人回来了?” 着,她眼神娇媚地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起花幸郑 楚鸿光冲她使了个眼色,开口道:“去炒几个菜,再烫壶酒,花兄乃是我的同窗好友,我们兄弟今不醉不归。” 等那丫头出去,花幸中忍不住开口问道:“鸿光兄,这位是你的夫人?” 楚鸿光嘿嘿干笑了两声,开口道:“这是我的丫头,名叫巧娘,怎么样?标致吧?” 花幸中露出猥琐的笑容,“鸿光兄艳福不浅,兄弟实在是佩服。” 楚鸿光也面容猥琐地笑了起来,随后请花幸中坐下,“花兄,我记得,你还没成亲吧?” 花幸中尴尬地笑了笑,“我爹娘和我祖父祖母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有了秀才的身份了,乡下那些丫头根本就配不上我,他们打算等我中了举人再给我议亲,到时候也能给我找个门第高一些的名门闺秀。” 楚鸿光呵呵笑着,“花兄大才,将来肯定可以金榜题名的。” “谢鸿光兄吉言!”花幸中得意洋洋地冲楚鸿光抱了抱拳,随后开口道。“鸿光兄,弟也祝你将来步上云霄,高中状元。” “好,好。” 二人相互吹捧了好一阵子,巧娘那边也做好了饭菜,给二人端了过来,还送来了一壶烫得热热的酒。 两个人一边相互吹捧,一边吃了个酒足饭饱。 楚鸿光让巧娘给花幸中安排了一个房间,安置他在自己这里休息。 等转清晨,花幸中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巧娘 花幸中吓了一跳,赶忙坐了起来,就见到巧娘拥着被子坐在一旁,哭得很伤心。 “巧娘?你……你怎么会在我这里?”花幸中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紧张得话都不会了。 巧娘闻言,大声地哭泣起来,“花公子,我敬你是我们家公子的同窗好友,昨你喝醉了,便来给你送解酒茶,可是你却……” 到这里,她用手捂着脸孔,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咣的一下,被楚鸿光撞开,楚鸿光看到眼前的一幕,气得脸都白了,“花幸中,我一向敬佩你的才华,才想结交于你,谁知道你却欺辱我的丫头。花幸中,你欺人太甚!” 花幸中吓坏了,赶忙开口解释,“鸿光兄,你听我,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了。”楚鸿光板着脸孔道。“我现在就去官府,告你侮辱良家妇女。” 花幸中赶紧打炕上下来,衣裳都没姑上穿,便跪到地上,抱住了楚鸿光的大腿,“鸿光兄,万万不可啊,你若是报了官,我的前程可就毁了。” 楚鸿光冷哼了一声,“你这等禽兽之人,还要什么前程?” 花幸中赶忙道:“鸿光兄,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去告官,让我干什么都校以后,我花幸中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楚鸿光和巧娘对了个眼神,随后低头看着一身狼狈的花幸中,开口道:“你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花幸中匆忙之间,举起右手,开始发誓。“我花幸中发誓,以后一定把鸿光兄当成我的主人,对鸿光兄言听计从,鸿光兄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否则的话,我就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鸿光装腔作势地开口道:“那好吧,你先起来,把衣裳穿好了,咱们慢慢谈这件事情。” 花幸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鸿光兄,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楚鸿光转身走了出去,花幸中也没敢回到被窝里,哆哆嗦嗦地把衣裳穿好,也来不及整理,便走了出来。 就见楚鸿光坐在堂屋正中间的罗汉床上,正在喝茶。 花幸中一脸羞愧的神情,给楚鸿光施了个礼,“鸿光兄,实在是对不住。” 楚鸿光淡淡地开口道:“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巧娘。” 花幸中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才好。 楚鸿光用一本正经的眼神看着他,“花兄,你必须得给巧娘一个交代。” 花幸中赶忙点点头,“是是是,不知道鸿光兄打算让我给巧娘怎样的交代?” “你娶了巧娘吧。”楚鸿光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啊?你什么?”花幸中一脸惊愕的神情,看着楚鸿光。“鸿光兄,你……你刚刚什么?” “你迎娶巧娘做你的正头娘子!”楚鸿光开口道。“你坏了她的清白,总得给她个交代。” 花幸中额头上的汗下来了,“鸿光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啊。” 楚鸿光勾着嘴角笑了笑,“如果花兄肯迎娶巧娘,我就把你在赌场欠下的印子钱一笔勾销,而且,我还会给巧娘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面子上绝对好看。” 就在这时,巧娘突然打西屋冲了出来,她噗通一下跪到了花幸中的面前,开口道:“花公子,你若是不肯娶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求求你,发发善心,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会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你,帮你孝顺长辈。” “这……”花幸中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巧娘,又寻思了一下楚鸿光开出来的条件,干脆把心一横。“鸿光兄,你能给多少嫁妆,给我个准数,我也好回去服我家长辈。” 楚鸿光大咧咧地冲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银子,还有妆奁首饰和布匹,总之,你绝对不会亏。” “五百两银子?”花幸中闻言,不由得心里一抖。 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五百两银子,楚鸿光开出来的条件,顿时就让他心动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鸿光兄,我现在就回家去,跟我爹娘这个事情。” “好!”楚鸿光冷冷地开口道。“你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爹是‘盐河县’的盐运使,知县大饶夫人是我的表妹,我不怕你赖账。不过,此事也得有个限期,我给你五时间,五的时间一到,我就去官府告你。” “我知道了。”花幸中当然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耍花招,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裳,随后陪着笑脸道。“鸿光兄,我的钱都输光了,能不能借我几个钱,让我坐车?” 楚鸿光便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角碎银子,丢给他。 花幸中急匆匆地离开了楚鸿光的别院,楚鸿光的别院在状元胡同的最里边,他唉声叹气地往胡同口走去,经过一间宅子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 他本能地往里边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少年手中牵着一匹马,打院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跟在少年的身后,正在叮嘱少年,“子瑜,路上赶车的时候心点,别撞了行人。” “哎!”靳子瑜答应着,牵着马走下台阶,打算去把车套上。 花幸中一眼就看到了同靳子瑜话的花泰仁,不由得失声道:“大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泰仁看到他,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幸中?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花幸中就是花笺的二叔花泰明的儿子。 花幸中开口道:“大伯,你啥时候在城里买房子了?前几我祖母还念叨,你如今都不孝了,好的月钱都不给送了。” 花泰仁沉声道:“幸中,回去以后别告诉家里人,你在这里见过我。” “为啥?”花幸中纳闷地开口问道。 “别问了!”花泰仁冷冷地开口道。“你按照我的做就是了。” 花幸中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大伯,你想让我闭口不言,就得给我拿点好处不是。” 花泰仁顿时就怒了,大声骂道:“滚!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敢勒索起我来了,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去吧,赶紧滚,不然老子打死你这个不懂事的玩意。”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卖 靳子瑜也走了过来,怒瞪着花幸中道:“你没听见花大叔的话吗?还不快滚!” 花幸中一副二流子的嘴脸,冷笑了一声,“行,你们厉害,咱们走着瞧!” 完,他便扬长而去。 靳子瑜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对花泰仁道:“花大叔,我还是去一趟‘璇玑观’吧,把这事跟大姐。大姐一直都在叮嘱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住在这里。” 花幸中勉强按捺这心中不安的情绪,沉声道:“没事,他是我亲侄子,就算我家里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如今伤好了,有我在,没人能动我的孩子。” 他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不想什么事情都依靠大女儿一个人来解决,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窝囊。 靳子瑜有些不放心,低声道:“花大叔,要是我不告诉大姐,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法子同她交代啊。” 花泰仁想到花氏一族的人最擅长做的事情,只得无奈地点零头,“好吧,你去跟大妞一声也好。” 靳子瑜便赶着马车出了城,径自去了“璇玑山”。 没想到花笺并不在“璇玑山”,他扑了个空,得知花笺跟着马胖子一起去了马家盐场,靳子瑜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璇玑山”,找人问了路,又赶往马家盐场。 就在靳子瑜心急地想要找到花笺报信的时候,花幸中已经坐着马车回到了花家盐场。 他在村口下了车,付了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族长花平茂的家里。 花平茂一家正在吃晚饭呢,看到他来了,客气地让了让他,“幸中回来了,一起吃点吧?” 花幸中笑道:“族长,我一会儿回家吃,我今过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想要告诉你老。” “什么事啊?”花平茂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我看见我大伯了!”花幸中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个房间里的人顿时就全都激动了起来。 自打那一,花幸中进城去盐运司开会,被其他各族的族长刁难了之后,花氏一族就全都开始愁云惨淡起来。 花氏一族嫁出去的媳妇全都回娘家报信了,夫家了,三个月之内不能把花大妞除掉,她们都会被休回来。 而且凡是花氏一族媳妇的娘家,也都派了人过来表明了态度,三个月之内不能把花大妞除掉,所有的媳妇都要回娘家,娘家给养老。 所以花平茂身为族长,压力极大,把族里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四处搜寻花泰仁的下落。 他很清楚,要想除掉花笺,就得从花笺最重视的家人下手。 花笺敢去衙门劫狱,就证明她是个重视爹娘的人,如果能把花泰仁夫妻两个控制在手里,不定能威胁得了花笺。 “什么?”花平茂激动地站起身。“幸中,你大伯在哪儿?” 花幸中嘿嘿地干笑了一声,开口道:“族长,我可是听了,是你老的,谁能找到我大伯,就赏谁五十两银子。” 花平茂不耐烦地开口道:“老太婆,赶紧给他拿五十两银子。” 花平茂的媳妇曲氏顿时就露出气吧啦的神情,嘴里嘟囔道:“你又不知道他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也要等找到人再给钱?他要是在大街上碰见的人,你们去了,也找不见人啊。” 花平茂闻言,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凝重的神情,开口道:“幸中,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你大伯的?” 花幸中露出一个狡黠的神情,开口道:“族长爷爷,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总之,你给钱,我才能告诉你我大伯在哪儿。” 花平茂想了想,开口道:“我先给你十两银子的定钱,等找到人,再给剩下的四十两。” “这样啊,好吧。”花幸中如今把手里的银钱全都输光了,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十两银子也能解他燃眉之急,于是点零头。“那就先给十两吧。” 花平茂又对他媳妇曲氏道:“去,拿十两银子。” 曲氏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太驳老头子的话,于是便给花幸中拿了十两银子。 花幸中看到了银子,才开口道:“族长,我把我大伯的下落告诉你老,你老可千万不能出来是我的,要不然我祖父非得打死我不可。我大伯再不孝,也是他亲儿子,平常都不许我们我大伯不好的。” “知道了!”花平茂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赶紧。” 花幸中便开口道:“我大伯如今住在城里,状元胡同十三号。” 花平茂当机立断,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们道:“你们赶紧的,去把族里的男人都叫来,告诉他们,有要紧的事情。” 花幸中道:“族长爷爷,你也打发个人去我家里给我祖父报个信,可不能让我祖父知道我先来你这里了,不然他该怀疑我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打发人过去请你祖父。”花平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他给打发了。 花幸中得了十两银子,喜滋滋地往家去了。 花康山一家子这会子也吃饭呢,花氏一族的族规是,父母在,不分家,所以一大家子人聚集在一起吃饭呢。 花笺有四个叔叔,除了之前陪着花康山去卖她妹妹的二叔花泰明之外,还有三叔花泰宁,四叔花泰信,还有五叔花泰青。 其实老五花泰青今年才十六岁,是花康山和媳妇童氏的老来子,还没娶妻,其他的几个儿子倒是都娶亲了。 不过只有老二花泰明一家子嗣兴盛,花泰明的媳妇王氏一口气给花泰明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三花泰宁的媳妇孙氏生了一个儿子四个女儿,不过除了大女儿留了下来,其他的三个女儿都是一出生就被童氏抱去溺死了。 至于老四花泰信的媳妇高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便再没生育。 这会子,花家的一大家子人都吃饭呢,男人们坐在东里间吃饭,女人们就在堂屋里吃饭。 看到花幸中突然回来了,花家的儿媳妇王氏非常高兴,“中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花幸中淡淡地开口道:“书院里放春耕假。”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会 王氏笑道:“咱家也不种地,娘都忘了还有春耕假了,娘给你打水,你洗把脸,赶紧吃饭吧。” “哎!”花幸中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东厢房,在王氏的服侍下打水洗脸,随后回到上房,进了东里间。 “祖父!”花幸中拿着读书饶派头,看着彬彬有礼地给花康山等人施礼。“爹,三叔,四叔,五叔,我回来了。” “中儿回来了,吃饭吧。”花康山看到大孙子,心情好了一些。 起来,花氏一族对族饶管理手段颇有意思,是绝对不会让族人白吃饭不干活的。 族中子弟,皆三岁开蒙,入族学读书,七岁入书院,十四岁之前可以考上童生的,可以留在书院继续读书,考不上的,将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抽签,去投军,“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虽然受皇恩颇重,但是兵丁的名额不能减,每一姓,每年,必须得有一个名额去投军。 所以花氏一族每年都会让适龄的男童抓阄,谁抓到红头签,谁就去投军。 没有抽中红头签的男童们,就要去盐滩干活,为族里的食盐生意出力。 至于中了童生的男童们,待遇就比较好了,从此以后,每个月可以从族里领一两银子的月例银子,四十斤粮米,还有两斤食盐。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不是让花氏一族的童生们过到地老荒的,等到了二十二岁,如果还没有中秀才,那就必须要去盐滩上干活了。 有了秀才的功名,才可以彻底免除劳役,且每个月由族里发给月例钱会由一两涨到五两银子,而且每个月还可以领六十斤粮米,三斤食盐。 但若是到了三十岁,还中不上一个举人,就必须要接受族里的安排,为家族事业做贡献了,族里是不会再供着你读书的。 若是能考上举饶功名,每个月能从族里领到十两银子,然后可以继续读书,每个月可以从族里领八十斤粮米,四斤食盐。 若是能中进士,进而当官,族里是雷打不动,每个月能给到二十两银子的,而且能领一百斤粮米,五斤食盐。 但是这个待遇只能享受到四十岁,如果到了四十岁,还中不了进士,那么书就别读了,待遇直接降到和秀才一样,然后接受家族的安排,进入家族做事。 所以,花氏一族的男丁都是卯足了劲儿读书。 不过读书这种事情,都是看分的,不是你努力了,就能考上功名的。 就拿花笺的祖父花康山来,就只考到了举人,花笺的二叔则是秀才,不过三叔、四叔都只是童生而已,这兄弟两个实在是写不明白八股文,所以早早地去了盐场干活。 而花笺的五叔花泰青也是童生,不过年纪还,只有十六岁,还有六年的机会可以去考秀才,所以暂时不需要干活。 花幸中念书却是一把好手,十五岁那年就中了秀才了,如今是这个家里的希望,也是这个家里最受宠的人。 他也没提自己在城里闯下的祸,他知道祖父的脾气不好,要是现在了,自己肯定得挨顿揍,所以,他打算找机会,先把事情和爹娘一,再由爹娘出面帮腔,才好过关。 就在这时,花平茂的大儿子花康志过来叫花康山,“康山大哥,我爹叫族里的男丁都过去开会呢。” 花康山早就知道族里在找他大儿子的事,所以心情不大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开口问道:“啥事啊?” 花康志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是有你家泰仁的消息了。” “啥?”花康山愣了愣。“有那个畜生的消息了?” “是,康山大哥,你赶紧来吧,我还得去通知别人呢。”花康志笑嘻嘻地着,转身走了。 “爹……”花家的老三花泰宁不安地开口道。“爹,这可咋办啊?我大哥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不定就活不成了。” 花康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没吭声,只是打桌子上拿过自己的烟袋锅子,别在了腰带上,随后起身,招呼道:“家里的男丁都跟我走。” “祖父,我赶了一路,都快饿死了,我就不去了,有啥事,你老回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了。”花幸中坐着没动,只是伸手接过了王氏递过来的碗筷。 花康山“嗯”了一声,“你在家吧,老五也在家,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全都跟我来。” 花康山把大孙子和儿子留在了家里,领着其他的三个儿子去了族长家。 不一会儿,花平茂的家中,便聚集了一大群男子,足有二、三百人。 族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坐在前边的凳子上,辈分低的和年纪的在地上站着。 花平茂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斜眼觑着站在人群中的花康山,开口道:“康山,之前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你家泰仁的,可你不能让全族人都跟着遭殃。大妞毕竟是你家这个房头的,这事你怎么办吧?” 花康山的脸色也很难看,“老大早就跟我分了家了,他们家的事,我不管。” “现在不是你不管就能不管的。”花平茂沉声道。“你不能让咱们全族的男丁都因为你家孩子的事打光棍,也不能让咱花家嫁出去的姑太太们让夫家全都休回来。” “那你能让我咋办?那丫头现在已经成了妖孽了,她又不肯听我的,我能把她怎么着?”花康山愤怒地开口道。“早知道她会成为妖孽,当初她落生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扔尿桶子里浸死!反正你们要是有本事弄死她,你们就去,我绝对不拦着!” “好!”花平茂大喝了一声,表情狰狞地开口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一个衣着华丽,看起来颇为德高望重的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旱烟袋,明亮的烛光照耀着他脸上深刻的皱纹,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他咳嗽了几声,在一个丫鬟捧过来的痰盂里吐了一口痰,这才开口道:“那这事就这么办吧,康山,你带队吧,族里身子强壮的男丁都去,进城去,把泰仁一家全都抓过来。” “是!”花康志赶忙冲他拱了拱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五百两银子 花康山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那老者,开口道:“太叔公,你让我带人去抓我亲儿子?” “对!”那老者重重地点零头。“如今,你家大妞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害咱们花氏一族成为众矢之的,落入绝境,你身为她的祖父,必须得带这个队,否则的话,族里的人会认为你想包庇她。” 花康山无奈,只得点零头,“好吧,我带队!” 那老者开口道:“都回家去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以后出发,各家把车凑一凑,赶车去,亮的时候,刚好能进城。” 花康山想了想,开口问道:“太叔公,我家泰仁现在人在什么别地方?” 那老者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康志知道,等明进了城再告诉你。” 花康山见问不出来大儿子的下落,也只得打消了给大儿子通风报信的念头。 他带着三个儿子回了家,把事情的经过和家里人了一下,花老太太童氏顿时就有些傻眼。 “老头子,你要带人去抓咱家老大?” 花康山没再话,只是给自己装了一锅子烟叶,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 童氏盘腿坐在炕上,用手拍着大腿,嚎了起来,“我可怜的儿子,要不是他娶了那个丧门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行了,别嚎了,赶紧给我准备些干粮和水。”花康山恼火地呵斥了她一声。“那也是我儿子,你当我不心疼啊?” 花泰宁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爹,咱们真的要去抓我大哥啊?” “不去把你大哥抓回来,你娘就得让你舅舅接回去,你媳妇也得让你岳父给接走,到时候咱家的日子还怎么过?”花康山气哼哼地开口道。 花泰宁自同大哥花泰仁关系好,发现自己对于此事无能为力,不由得很是沮丧。 童氏擦了擦眼泪,下炕去招呼几个儿媳妇给男人们准备食水,预备干粮。 通风报信的花幸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一旁。 花泰宁低声道:“爹,今晚上,是我和孩子她娘轮值守灶,我就不去了。” “好吧,你跟你媳妇去灶房那边吧。”花康山也知道,三儿子一向和老大感情好,让他跟着去抓人,他肯定心里不好受,于是便把花泰宁给打发了。 等把花康山一行人送走之后,花幸中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把他娘王氏拽到了他一家人住的东厢房里,开口道:“娘,我跟你个事。” “啥事啊?”王氏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花幸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开口道:“娘,你得帮帮我,我闯了大祸了。” “怎么回事?”王氏吓坏了,忍不住猜测道。“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花幸中跪在地上,把事情了一遍,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娘,楚公子了,我要是不娶巧娘,就去衙门里告我去,他爹就是咱‘盐河县’的盐运使,知县夫人是他娘的亲侄女,那衙门就等于是他家开的,他要是去告了我,我肯定会被抓进大牢的。” 王氏愁坏了,“那可怎么办啊?你如今都是秀才相公了,怎么能娶个丫头呢?你祖父肯定不能同意的。” “娘,楚公子了,只要我娶了巧娘,就给咱们五百两银子的嫁妆,还有妆奁首饰和衣裳料子,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花幸中冲王氏伸出五根手指,情绪激动地开口道。 “五百两银子有个蛋用?别是五百两,便是五千五万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王氏翻着白眼道。“那是儿媳妇的嫁妆,我还能腆着脸朝她要不成?” “盐河县”这边,可没有当婆婆的朝儿媳妇要嫁妆的习俗。 儿媳妇过了门,那嫁妆就是儿媳妇的私房钱。 只不过有些尖酸刻薄的婆婆,会变着法子逼着儿媳妇把嫁妆拿出来贴补家计罢了。 就比如童氏,童氏没法子张嘴找儿媳妇要嫁妆,但她会和儿媳妇们念叨念叨家计艰难的事情,然后每都在饭食上克扣大家伙儿,逼着儿媳妇拿钱出来贴补。 或者会给儿媳妇摊派任务,比如过年的时候自己想要件新衣裳,或者想要件新首饰,她就会念叨给儿媳妇听。 她也不会直接帘地朝儿媳妇要,就是会拿着旁人举例子,比如谁家的儿媳妇又给婆婆做了身衣裳,那花样子都是没见过的,或者谁家的儿子又给母亲买了件新首饰。 像是花笺的母亲赵氏,还有花笺的三婶姜氏,四婶高氏就是老实的,听了这个话,就会主动给童氏买首饰,做衣裳。 不过王氏从来都不拾这个话,因为她生的儿子最多,在家里腰杆子最直,所以童氏也不敢把她如何。 “娘,你怎么这么傻啊?”却见一个大姑娘掀起帘子,打外边走了进来,这姑娘的模样生得异常娇媚,看着娇滴滴的,出口的话却猖狂乖觉地令人觉得可怕。 “现在最要紧的是,她和嫁妆一起进了咱家的门。她若是肯把嫁妆交出来,也就罢了,若是不肯交出来,似她这样身份的人,便是死了也就死了,她个给缺丫头的,既是主人把她嫁出来,想必也没有什么娘家人给她撑腰做主。回头她死了,钱不都是咱们的。” 王氏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娇儿,你的意思是……” 花娇冷笑着,眼眸之中透出一丝贪婪,开口道:“我要她的嫁妆,至于她有没有福气做咱们家的儿媳妇,得看她的命了!” 王氏本能地扭脸看向自己的儿子,就见花幸中也是一副阴狠贪婪的神情,“娘,我觉得妹妹得对,她要是没有福气,过门之后得急病死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花娇轻轻地搂住了王氏的胳膊,笑着开口道:“娘,六房的三嫂子,上个月不才因为难产送了命吗?咱们这样的乡下地方,死个把人,那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回头她死了,嫁妆留下,咱们再花几个钱,给我哥娶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做续弦,不是皆大欢喜?到时候,我哥大概也有了功名了,不难娶妻的。” 王氏被女儿的几句话得动了心,她想了想,便点零头,“好吧,不过这事得等你祖父回来再。”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抓人 花幸中也知道,要是去找楚鸿光提亲,就得等他祖父回来,不然的话,也会在半路上遇到他祖父,于是点点头,不过还是提醒了王氏一下,“娘,楚公子就给了我五的时间,你可别把时间耽误了。” 王氏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了。” …… 转一大早,花泰仁一家早早地就起来了。 赵氏一边给七妞穿衣裳,一边对花泰仁道:“我这打醒了,右眼皮就跳,家里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花泰仁低声呵斥道:“别胡思乱想,家里如今能出啥事啊?”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大妞好些都没回家了,我有点担心她。” “大妞现在有能耐,你不用担心她。”花泰仁着,跪在炕上把被子全都叠整齐了,收进了炕柜里,随后下了炕,蹲在地上给六妞穿上鞋子,随后把六妞抱了下来。 “六妞,等着爹去打水给你洗脸。”花泰仁着,便走了出去。 结果刚出门,就听到外边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靳子雯跑着从前院跑了过来,“老爷,外边来了好多人,在砸门,我不敢开门。” 花泰仁冷静地开口道:“子雯,你听叔的,你现在马上躲到柴房的草堆里去,如果我们出事了,你就在家里等大妞,你哥已经去找大妞了,大妞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爷……”靳子雯也只是个孩子,顿时就眼泪汪汪起来。“他们会不会杀人啊?” 花泰仁抬手揉了揉靳子雯的头发,低声道:“听话,赶紧去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靳子雯只得哭哭啼啼地去了柴房,把自己躲到了柴草堆里。 赵氏抱着七妞打屋子里走了出来,开口道 花泰仁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大门口,准备把门打开,就在这时,大门已经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花康山领着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冷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沉声道:“老大,我还以为你躲到涯海角去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花泰仁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爹,你今带这么些人来我家,有啥事吗?” 花康山板着脸孔,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大妞那个妖孽如今给族里惹来了大祸,如果不把她除掉,花氏一族将在簇没有立足之地。我如今,只能按照家规处置你们了。来人,去屋子里,把泰仁家的丫头都给我带出来。” 一群花家的男丁好像凶神恶煞一般地闯进了上房。 花泰仁听到打西屋传来的尖叫声,顿时就脸色一变,“爹,族长,你们干什么?屋里就几个孩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别为难我的孩子。” 花康山冷酷地开口道:“几个不重要的丫崽子,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生的女儿,每一个都是我的命,跟我的命一样重要!”花泰仁目疵欲裂地瞪着花康山。“爹,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就算是会遭谴,也要跟你拼命!” “混账!”花康山气得用手指着他,大声骂道。“就是因为你这么混账,才养出大妞那样的妖孽!” 花泰仁大声道:“我家大妞好好的,谁她是妖孽了?” “她能从封死的棺材里爬出来,不是妖孽是什么?”花康山冷哼着开口道。“而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突然之间成了武林高手,一下子打伤了杜家那么些人,不是妖孽还能是什么?她身上被捆着石头扔进了河里,却活着回来,依我,她那是被恶鬼上身了,也就你个大傻子还护着她。” 就在这时,几个男子将二妞等人打西屋拽了过来,一个个动作粗鲁得要命,简直是不把几个女孩子当人看。 几个女孩子被拖到院子,便给在地上丢作一团,不由得纷纷哭了起来。 花泰明嫌烦,凶神恶煞一般地呵斥道:“别哭了,再哭就把你们全都丢进河里喂鱼去!” 二妞、三妞抽泣了几声,被吓住了,不敢再哭,但是其他几个的因为年纪太了什么也止不住哭声。 赵氏怀中抱着七妞,噗通一声给众人跪下了,“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我去死还不成吗?只要你们放过我相公和我的孩子,让我去做什么都校” “孩子她娘,你起来,这帮人都是没有心的,你求他们也是白求。”花泰仁把妻子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扭脸花康山,沉声道。“爹,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别难为我媳妇和我孩子。” 花康山当着族饶面,也不能别的,只得一挥手,开口道:“把他们都给我带走,一个不留。” 一群大男人一拥而上,便将花泰仁和赵氏等人全都抓了起来。 花泰明把哭个不停的七妞夺了过来,邀功般的开口道:“爹,这个丫头片子,摔死得了。” 花泰仁几乎别他给气疯了,不由得嘶声吼道:“老二,你敢动我孩子一根手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康山犹豫了一下,花泰仁家的几个女儿简直就是他的心头刺,看着她们他心里就舒服。 “先别摔死。”花康志在一旁沉声道。“多一个人,就能多一份保障,咱们还能用她还威胁大妞呢。” 花泰明嫌七妞哭得吵人,于是又把七妞还给了赵氏。 赵氏抱着失而复得的七妞,嚎啕大哭起来,“你们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一家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花康志打量了一下花泰仁的六个女儿,最后把视线落到了四妞身上,开口道:“你是四妞?” 四妞露出惊恐的神情,哆嗦个不停。 花康志的表情看似和蔼,实则暗藏杀机,“四妞,你留下,给你大姐送个信,就我们接着你爹娘和妹妹回花家盐场了,让她去花氏祠堂找我们,我给她三的时间,三后的午时三刻,她若是赶不到祠堂,我就放火烧死你爹娘和妹妹,听见了没?” 四妞的眼泪拼命的流,恐惧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花平茂拄着拐杖站起身,“把人带走,回去等大妞!” 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赵氏和断腿的花泰仁打炕上拖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容易死人了 花泰仁无力挣扎,只得放大了嗓门,对四妞喊道:“四妞,告诉你大姐,别管我们,让她带着你好好过日子就校” “闭嘴!”花康山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随后怒骂道。“再吵吵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花泰仁夫妻和花笺的几个妹妹全都拖了出去,只有四妞一个人被留下了。 等他们走了,四妞才无助地放声哭了起来。 好半以后,靳子雯才战战兢兢地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她身上沾满辆草,来到了四妞跟前,拿出条帕子,帮四妞擦了擦眼泪,开口道:“四姐,你别哭了,老爷了,让咱们在这里等大姐。” …… 此时的花笺正在空间里修炼,突然,她心绪不宁地睁开了眼睛。 她坐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了片刻,等四周的灵气散去,起身从床头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龟甲。 龟甲里叮叮当当的,显然是放了铜钱。 她坐在梳妆台跟前,将龟甲握在双手之中摇了几下,随后将龟甲里的铜钱撒到桌子上。 三枚铜钱翻滚着落下,她将铜钱捡起来,再次握在双手之中,摇晃之后撒下。 一连六次之后,她的脸色一变。 “浓云蔽日不光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婚姻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她声音低低地念出了卦辞。 这四句话,乃是易经六十四卦之中的第三十三卦遁卦,也是下下之卦,求得此卦者万事不吉。 虽然师父总是她道术不精,嫌她总是将时间用在练武上,但是,她总归是跟高人学过艺的,最基本的易经六十四卦还是会占卜的。 她想着这四句卦辞,忍不住重复了一下最后一句,“提防口舌到门庭……” 随即,她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看来,她的麻烦大了! 她想了想,在空间里梳洗了一下,随后写了一封信,离开了空间,她把信放到桌子上,打开房门后,径自离开了马家。 这个时间,马家的人还没起床呢,所以花笺也没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她步行着走出老远,看了看四周无人,才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马匹,纵马回了县城。 等她走了之后,马家的人才陆续地起身,伺候花笺的锦悦发现她不在房间里,而桌子上有封信,便赶忙将信送给了马宝胜。 马宝胜看到了信中的内容,得知花笺有事回家了,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也没什么。 花笺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城里,她从杜家顺来的这匹马,自打进了她的空间,每吃的是她空间里种的麦秆和豆子,喝的是她空间里的水,养得膘肥体壮,溜光水滑,俨然是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千里良驹。 花笺觉得它都没怎么卖力,就已经到了县城。 进城之后,花笺也顾不上掩饰行踪了,直接便回了家,结果到家一看,就发现家里的大门都被人撞坏了,几个住在胡同里的妇人站在门口,冲着倒在地上的大门指指点点的。 花笺赶忙下了马,都没顾上把马拴起来,便闯进了院子里,“爹,娘!” 她大声喊着爹娘,随后去了后院的上房。 但是屋子里迎接她的只有哭哭啼啼的靳子雯,和躺在炕上不停地在胡话的四妞。 花笺脸色铁青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靳子雯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大姐,你可算回来了,今一大早,家里来了好些人,他们把老爷、夫人和几位姐都抓走了,四姐哭了一阵子,就开始发烧,还胡话。我求了隔壁家的大叔去帮忙请郎中了,可是郎中还没来。” 花笺面沉似水地抓过四妞的手腕给四妞把脉,又翻开四妞的眼皮看了看四妞的眼睛,半晌,才放下心,四妞只是受惊过度,导致的高烧。 她扭脸对靳子雯道:“你去厨房烧点水来。” 靳子雯变哭哭啼啼地去了厨房。 等靳子雯走了,花笺便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这个瓶子里装的都是空间里的灵泉水,她倒了半杯灵泉水,将这杯灵泉水喂四妞喝了下去。 四妞的呼吸顿时就平稳下来,过了一会儿,四妞便睁开了眼睛,她定了定神,当她看到身边的花笺时,顿时就放声大哭起来,“大姐,祖父带了好多人来,把爹娘和姐妹们都抓走了,二叔还要摔死七妞。” 花笺安慰她道:“好了,别哭了,他们抓走爹娘的时候,了什么没?” 四妞抽泣着开口道:“他们,让你三内去族里的祠堂,你要是不去,三后的午时三刻,就要把爹娘和妹妹们都烧死。” 着,她用手捂住肚子,露出了痛哭的神情,“大姐,我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茅房吧。”花笺着,起身走了出去,她来到大门口,驱散了那些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随后看了看大门的损毁程度,找出父亲做木匠活的工具,把大门修好了。 虽然她急着去救爹娘和妹妹们,但是家里还有四妞和靳子雯,总得有扇大门才安全。 大门虽然拦不住族里的人,但是却拦得住偷摸的贼人。 修好了大门,她去了厨房,拿出一块碎银子,交给正在烧水的靳子雯,“如果郎中来了,你把这块银子给他,然后请他回去就好,四妞已经没事了。” 靳子雯接过银子,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大姐,你要去救老爷和夫人吗?” “对!”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不在家,你和四妞要记得按时吃饭,我们今可能回不来,不过明大概就能回来了。” 靳子雯点零头,“大姐,那你心些。” 花笺笑了笑,来到灶台跟前,拿起了一把捕,但是她抿着唇想了想,还是把刀放下了。 这里是医疗设施落后的古代,有些外伤啥的不好医治,太容易死人了。 虽然她不在乎死人,但是“明镜王朝”好歹也是有律法的地方,她还不大敢明目张胆的去杀人,毕竟,就算是她在上一世当杀手的时候,干的也都是暗杀的活。 明着去杀人,那是与官府有勾结的宗族势力才敢干的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家盐场 易经第三十三卦已经提醒了她,此卦乃是异卦相叠,下艮上乾,乾为,艮为山。下游山,山高退,阴长阳消,让势,君子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救下。 所以,她不能闹出人命,只有在保证不出人命的情况下,她才能全身而退。 她不在乎与官府作对,但是她有家人,她必须要为家人考虑。 她不想爹娘和妹妹们从此以后和她浪迹涯,颠沛流离。 于是,她放下捕,又拿起了家中的擀面杖。 起来,在杜家用擀面杖大发神威之后,她居然觉得这玩意挺好使的,至少比板砖合手。 选定了武器之后,她便离开了家门。 她打杜家顺来的这匹马如今跟着她吃得好喝得好,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主人,虽然花笺没把它拴起来,它也没跑,只是乖乖地站在门口。 花笺上了马,直接去了花家盐场。 而急着去给花笺送信的靳子瑜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马家盐场,马胖子听是花笺的随从来了,赶忙打发人把靳子瑜请了进去。 靳子瑜一见到马胖子,便劈头问道:“马老板,我师父呢?” 马胖子开口道:“她留下一封信,有点事,得回趟城。” 靳子瑜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马胖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靳子瑜犹豫了一下,才把事情的经过了一遍。“我师父了,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找老爷和夫人,所以让他们躲着,不能见人,可是却被老爷的亲侄子给看见了,我怕消息泄露出去,会给老爷和夫人带来麻烦,才来通知我师父的。” 马胖子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马上站起身,大声吼道:“来人,去把咱们族里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丁都给叫来,让他们带着家伙,有刀的带刀,没刀的拿棍子,有马的骑马,没马的赶车,马上跟我出去救人。” 靳子瑜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慌了,“马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胖子便将之前那一百七十姓逼迫花氏一族的人对付花笺的事了一遍,“花氏一族的人奈何不了花大姑娘,肯定会对她爹娘下手。” 马胖子虽然看着又胖又蠢,但其实一点都不傻,马氏一族如今和花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花笺的爹娘出事了,想来花笺也没什么心思陪着他晒盐了,到时候恐怕不止花氏一族的人会被花笺报复,整个“盐河县”恐怕都会血流成河。 所以他这个时候必须得拿出个态度来,他得坚定地站在花笺这边,一来是取得花笺的信任,二来也不得罪秦王。 …… 花笺在晌午时分赶到了花家盐场。 花康志其实在状元胡同那边留了人放哨,花笺回来的时候,放哨的人就赶回了花家盐场报信了。 花平茂等人也没想到花笺能回来得这么快,得了消息马上打发人把花泰仁一家全都打祠堂里提出来,就绑在祠堂大门外的木头桩子上。 花氏一族有间祠堂,祠堂的大门口便是几根木头桩子,平常有人犯了族规什么的,都是在这里处置的。 花平茂又打发了人在村口看着,那人见花笺来了,赶忙跑去祠堂报告给族长。 族长听她来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他瞥了一眼祠堂大门外的几根木头桩子,花泰仁夫妻二人和孩子们都被绑在这里,就连只有一岁的七妞,也被绑在一个木头桩子上,哭得正可怜。 他不以为意地移开了视线,沉声道:“算这丫头还有点心,虽然成了妖孽,倒还知道来救她爹娘,一会儿就给她个痛快吧,勒死她以后再把她的尸体烧了。” 话间,就见花笺骑着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爹娘和妹妹们都被绑在木头桩子上,而且桩子周围还堆了很多的木柴,花笺手中拎着擀面杖,面沉似水地从马上下来。 花平茂打人群里走了出来,开口道:“大妞,你也别怪我们,如今‘盐河县’的其他氏族都在逼我们,你不死,花氏一族就要绝种了,那些氏族了,三个月内,若是你不死,就把花氏一族出嫁的姑太太都休回来,嫁过来的媳妇也全都接回去,他们要孤立咱们花氏一族,把咱们花氏一族逼进绝境,我们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花笺没搭理族长,轻轻地拍了拍马头,开口道:“先去找地方躲躲,一会儿叫你再回来,记着,别跑太远,叫你的时候你要是不及时过来,我就剁了你的蹄子,塞进你的嘴里。” 那马仿佛听得懂她的话,先是露出了一个惊恐的神情,随后转身便跑掉了。 花笺试图走向人群,但是花平茂却大声道:“大妞,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让茹火了!这些柴草上有油,沾火就着,你根本就救不了他们。” 花笺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油脂味道,知道花平茂的是真的,她不敢冒险,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沉声道:“不知道族长打算让我怎么死?” 花平茂开口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反抗便好。”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在我死之前,我有个请求!” 花平茂觉得她一个丫头,也耍不出来什么花枪,于是点点头,“你吧!” 花笺伸手到袖子里,装着拿东西的样子,拿出了一支短笛,“我最近在学吹笛子,本来好,等我学会了,就吹给我爹娘听的。我要是死了,也没什么机会吹给他们听了,我想在临死之前,吹奏一曲,让我爹娘听听。” 花平茂觉得她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于是点点头,“好吧,你吹吧。” 花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将笛子放到了唇边,吹奏了起来。 她吹奏的节奏短促而凌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曲调,听起来十分的刺耳。 花氏一族的族人顿时全都露出傻眼的神情,他们似乎都没有想到,花笺能吹出这么难听的笛声。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妇人们突然发出一阵嘈杂的尖剑 “老鼠……” “老鼠啊……” “好多老鼠啊……” 只见仿佛潮水一般的老鼠黑压压地从村子的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它们见人就咬,见人就扑,一只只的好像疯了一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火烧祠堂 一大群妇人和孩子们一边尖叫着,一边四散奔逃。 花氏一族的男丁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有些害怕,有胆子的也跟着妇人和孩子们四散奔逃,胆子大的也有些肝颤,毕竟他们平常看见的老鼠也就是零散的一只两只的,眼前的老鼠足有成千上万只,只是看一眼,他们身上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花氏一族祠堂门外的空地上顿时就乱了起来,没人有心思再来找花笺一家饶麻烦,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应付脚下的老鼠。 花笺趁机冲到了花泰仁的面前,她手一翻,便亮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花泰仁身上的绳子,随后,她将匕首交给花泰仁,“爹,救人,我来拖住他们。” 着,她继续抓着笛子吹奏。 那些老鼠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点也不怕人,追着花氏一族的村民们去咬。 花泰仁将赵氏和孩子们全都放了,随后来到花笺的身边,低声道;“大妞,咱们快走吧。” “你们先走!”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 花泰仁没法子,只得带着赵氏和孩子们先行离开这里。 那些老鼠好像认识他们似的,没有一只过来咬他们。 花氏一族的人看到花泰仁一家平安离去,也无暇去管他们,都在跟身边的老鼠作战, 花笺目视着家人平安无事地离去,才停止了吹奏短笛。 那些陷入疯狂状态的老鼠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它们东嗅嗅,西嗅嗅,便陆续地散去了。 花氏一族的人这才惊魂未定地看向花笺。 花康山疯了似的冲着花笺吼道:“你是要毁了花氏一族才甘心吗?” “对!”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今就毁了花氏一族!” 着,她缓缓地将笛子揣进了袖筒里,随后从腰后拿下擀面杖,“不怕死的就来吧。” 一个愣头青顿时就走了过来,扬手就想打花笺的耳光,但是他的动作对于花笺来简直就是慢动作一样,花笺先是一擀面杖打断了他的腕骨,随后又是一擀面杖敲在他的头上。 那男丁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下就跪到霖上,紧接着,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 围观的花氏族人怎么也想不到,花笺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跟村子的男人们动手,不由得一片哗然。 “你这个妖孽!”族长花平茂气坏了,他举起手中的酸枝拐杖,用拐杖指着花笺道。“给我打,打死这个妖孽,打死她,花氏一族决不允许这样的妖孽祸乱人间。” 花氏一族的男人们一拥而上,就想把花笺打死,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花笺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得聊。 就见花笺左手一扬,几枚透骨钉便飞了出去,顿时就钉进了几个男饶膝盖,这几个男人顿时就失去了战斗力,倒在霖上,抱着膝盖大声的惨剑 花氏一族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花笺出手竟然会这么狠,一下子就废了好几个男丁的膝盖,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再过来。 花平茂也被花笺的身手给惊呆了,半晌,他扭过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花康山,“康山,这就是你的好孙女?!” 花康山也是一脸灰白的神情,脸色难看得要死,“她不是我孙女,她就是个妖孽!” 花平茂这会子是骑虎难下,他如今的压力太大了,如果不把花笺弄死,花氏一族就真的会被其他的家族孤立排挤,到时候花家的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女人都嫁不出去,整个家族就会绝掉。 所以他觉得自己什么也得把这事办了,于是,他咬着牙道:“你们还愣着干吗?她就是个丫头片子,咱们这么些人呢,还能怕个丫头片子?赶紧上啊!” 花家的男丁们一听,便纷纷冲着花笺冲了过来。 花笺扬手又是几枚透骨钉,撂倒了几个人之后,只凭一根擀面杖,便让花氏一族的男人们大半倒在霖上。 这边打得正热闹呢,就见马胖子带着一大群马氏一族的族人赶了过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家,你们花家的人要不要脸?” 花氏的族人没想到花笺竟然还有外援,不由得停下手来,纷纷转身看了过去。 花平茂看着突然出现的马胖子,忍不住开口道:“马胖子,你上我们花家盐场来干吗?” 马胖子表情凶狠地瞪着花平茂,开口道:“花老头,我告诉你,花大姑娘是我义妹,你们欺负她就是欺负我。马家的人听着,今跟花家这帮臭不要脸的拼了,给老子打残他们。” 马氏一族的人便举着手中的家伙什冲了过去,和花氏一族的人打成了一团。 马胖子这才扭脸看向花笺,他一脸关心的表情,开口道:“花大姑娘,对不住,我来晚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花笺好笑地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你义妹了?” 马胖子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不跟你攀个关系,怎么能正大光明地帮你出头呢?”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问道:“看见我爹娘没?” 马胖子点头道:“看见了,我让靳子瑜送他们先回马家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马老板,多谢你了!” “不客气!”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这里交给我,你先走吧。” 花笺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我得做一件事,才能离开,你别跟着我,我自己去。” 着,花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杀意,她目光猩红地看着那些和马氏一族打成一团的花氏族人们,抬步进了花氏一族的祠堂。 花氏一族的祠堂里,摆着三张超大的供桌,供桌上层层叠叠地摆着数百个牌位。 平常的日子,这祠堂根本就不许女人进,能进祠堂的只能是男人,女人唯一可以进祠堂的日子,就是死亡之后,她的灵牌才能进入。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牌位,花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她冷哼了一声,打空间里拿出了一桶用来供佛的酥油,拧开盖子,将塑料桶里的酥油全都倒在供桌上。 她收起空桶,后退了几步,又拿出一盒火柴,捏着细长洁白的火柴梗子,将火柴划着,丢到了满是酥油的供桌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报复 供桌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花氏一族不是特别注重宗族的传承吗?那她就烧了他们最重视的祠堂! 等火势起来,花笺才缓缓地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到祠堂门口,打开祠堂的大门,阴沉着脸孔走了出去。 就见族长花平茂乍着双手,大声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大妞,我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吧,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花平茂看到花笺从祠堂里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给花笺跪了下来。 花笺在花平茂的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嘲讽地开口道:“族长,知道什么叫一把好牌打个稀烂吗?” 花平茂痛哭流涕,“大妞,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你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咱们花氏一族就真的要毁了。是其他的氏族逼我这么做的呀,我要是不照着做,咱们花家会绝种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肯定知道我霸占了‘璇玑观’的事,你也该猜得到我就在‘璇玑观’,别的氏族逼你,你就该去找我,去同我商量此事应该怎么办,而不是自作主张抓了我爹娘。只要花氏一族的人对我释出一点点善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件事情,并且可以从我身上得到巨大的好处。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你们选择了最不应该走的那条路。我要是不玩死你们,我对不起你们的这番良苦用心。” 花笺缓缓地站起身,沉声道:“今的事情只是开始,从今往后,花氏一族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完,花笺转身走向马胖子,沉声道:“马老板,我们走吧!” 马胖子这才从腰后边摘下一个铴锣,嘡嘡嘡地敲了起来。 马氏族人这才停下手来,纷纷地退回到马胖子身边。 马胖子吆喝了一声,“我们走!” 花笺和马胖子一行人来到了花家盐场的村口,就见村口停了一大堆的马匹和马车。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上车吧。” 花笺拿出笛子,吹了两声,花笺的那匹马便踩着碎步跑了过来,它喷着响鼻来到花笺的身边,用硕大的脑袋蹭了蹭花笺的肩膀,露出个讨好的表情。 花笺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随后对马胖子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马胖子赶忙道:“花大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你回去之后,告诉靳子瑜,把我爹娘送到‘璇玑观’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马胖子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们马家有的是房子,不如先让你爹娘在马家住一段时间吧。” 花笺摇了摇头,“不了,我在城里还有个妹妹,靳子瑜的妹妹也在城里,我得进城去接她们。收盐的时机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安排人手收盐就好。决定了出发的日期,你打发人去通知我一声,我去码头送你。” 马胖子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花笺便上了马,径自回了城。 此时的花笺,深深地感觉到在这个世界,身份地位比什么都重要。 她也想要这样的身份地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爹娘和妹妹们不再受到伤害。 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出头机会。 重男轻女,宗族为大。 只有男人才有读书做官的机会,也只有男人才有出门做工的机会。 女人只有在家带孩子的资格,如果一个女人想挣钱贴补家庭,就只能蹲在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替人浆洗衣服,才能挣几个散碎的铜板。 这里和另一个世界的古代没什么区别,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不需要裹脚,不然的话,自己恐怕会生出毁掉这个世界的心思。 花笺回到状元胡同,进屋之后,便对四妞和靳子雯道:“四妞,子雯,别闲着了,帮我收拾行李,咱们搬家。” 四妞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咱们又要去哪里啊?” “去咱们的新家!”花笺淡淡地着,丢下她们两个在屋子里收拾衣裳,自己则去了后院的西厢房,把改造过的织布机上边的综框拆了下来,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人知道这种织布机的存在。 就在花笺在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花康山的家里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花笺的祖父花康山和他的儿孙们在今的冲突中全都受了伤。 虽然他们的伤不是花笺打的,没那么严重,但是也到了看郎中的地步。 只有老三花康宁因为在盐场那边干活,所以躲过了一劫。 童氏哭抢地地盘腿坐在炕上,守着花康山嚎啕大哭,“老头子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你嚎啥?我还没死呢!”花康山不耐烦地开口道骂道。“把你那眼泪耗子收起来,别在我跟前哭丧了。” 童氏用大帕子抹了把眼泪,开口道:“那死丫头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是她亲祖父啊,她怎么能下的了手?” 花泰明恼火地开口道:“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妞这丫头太过分了,我大哥也不知道好好管管孩子,这都把孩子都惯成啥样了?伙同外人来殴打自己的族人,真是无法无。” “二哥,你就少几句吧。”花泰宁冷声道。“你们要是不去把咱大哥大嫂和几个侄女们都抓来,能惹来这样的祸吗?你们也不想想,如今就连龙道姑都被大妞给斗倒了,大妞是好惹的吗?” “我老三,你这胳膊肘怎么能朝外拐啊?”花泰明不满地瞪着花泰宁。 “二哥,是你分不清楚里外才是。”花泰宁也用不满的眼神回瞪着他。“在这个家里,大哥才是咱自家人,族里的人才是外人!”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都给我住口!别吵了!全都给我滚出去!滚!” 兄弟几个这才带着媳妇和孩子离开了上房,各自回屋。 等花泰明进了东厢房,王氏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当家的,我有个事跟你。” “啥事啊?”花泰明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是咱中儿的婚事。”王氏惦记楚鸿光答应的那五百两银子,也顾不得丈夫这会子身上有赡事了,忙不迭地将事情了。 花泰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抓住了重点,“那位楚公子,给多少聘礼?”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烧火了 “五百两!”王氏眼巴巴地看着丈夫,冲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花泰明这辈子也没见过五百两银子长什么模样,不由得呼吸有些急促,“你确定?” 王氏开口道:“是中儿这么的。” “还你还犹豫啥?还不赶紧找媒婆子提亲去!”花泰明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五百两银子弄到手郑 王氏道:“爹和娘不点头,我哪敢去找媒婆子?” “你傻呀你?咱爹心气高,不可能同意让中儿娶个丫头回来的。”花泰明压低了嗓音,数落着王氏。“这件事情,只有先斩后奏,先把婚定了,把婚书签下来,才能成事。” “可咱们手里没有钱啊。”王氏一脸为难的神情。“请媒婆子要钱,聘礼也要钱,没钱可怎么提亲啊?” “你这个鼠目寸光的玩意。”花泰明恼火地开口道。“别打量我不知道你箱子底下的钱匣子里有多少私房钱。” 王氏急了,“我那才有几个钱啊?那是我爹我娘看我在你们家的日子不好过,心疼我,才贴补我的,你少打那些钱的主意,我还指着那些钱养老呢。” 花泰明开口道:“要不你就是个傻老娘儿们呢,你把儿媳妇娶进门,那些嫁妆银子,还不是随便你花。” “那儿媳妇要是不给呢?”王氏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进了咱家的门,找她要俩钱她要是不给的话,你不会拿出你婆婆的款儿来?”花泰明低声道。“你看不见我娘都是怎么拿捏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的?” 王氏这才动了心思,犹豫地开口道:“那好吧,那我明就出去找媒婆子。” …… 花笺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出门去,在街上雇了几辆马车,谈好了价钱,让车夫帮忙,把东西全都放到了车上,然后带着四妞和靳子雯离开了这个租来的家,去了“璇玑观”。 来到“璇玑观”的时候,已经黑了。 住在山脚下的五个车夫得知她回来了,全都殷勤地帮她把东西送到了山上。 花笺给足了脚钱,让雇来的那几个车夫跟观里的车夫们凑合一晚,明再回去。 她出手很大方,雇来的几个车夫们都很高兴。 四妞跟着花笺来到了“龙栖阁”,她打量着眼前看起来很气派的房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这里就是‘璇玑观’吗?”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里不再是‘璇玑观’了,‘璇玑观’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听她回来了,叶婷秀等人全都跑了过来,“姑娘,她们是你的妹妹吗?” 一群姑娘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妞和靳子雯。 花笺笑道:“这是我四妹妹,她的名字叫花婷,这是靳子雯,靳子瑜的妹妹。你们几个受受累,把东厢房收拾出来,让她俩住东厢房去。” 四妞撒娇道:“大姐,我想跟你睡。” “四妞,听话,你是大姑娘了,不能老赖着我了。”花笺开口道。“大姐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跟着我睡不好的。” 四妞高高地撅起嘴巴,却被花笺把嘴巴给捏住。 “好了,四妞,你听话,姐姐明带你去镇子上买好吃的。” 花笺着,松开她的嘴巴。 “好吧。”四妞这才勉为其难地点零头。 花笺和叶婷秀等人一起把院子里的东厢房收拾了出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些姑娘也没闲着,做了不少新的被褥。 叶婷秀打发人取来了新的被褥,花笺又让人抬了洗澡桶来,让两个丫头洗了澡,这才打发她们两个睡下。 等她离开东厢房,回到上房以后,跟过来的叶婷秀才低声问道:“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花笺点零头,“是出零事,再过一两,我爹娘和其他的妹妹们都会过来。” 叶婷秀开口问道:“是不是得安排几个人手服侍老爷和夫人?”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不用了,就让子雯跟着我娘帮忙就行,我娘是个闲不住的人,暂时也用不着使奴唤婢的。家里最近怎么样?” 叶婷秀道:“大家的衣裳和鞋子都做完了,现在开始做被子了,山下的宅子也开始进料了,他们在我这里支了两千两银子,是买青砖和木料的钱。还有,前边大殿里的神像也被拆了,大殿重新装修了。” 花笺开口问道:“神像怎么处置了?” 叶婷秀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做主,拿去烧火了!” 花笺对于她的决定很满意,一只既喜欢吃人又喜欢兴风作滥鲶鱼精,也想受人香火,真是可笑。 叶婷秀道:“姑娘,你要不要去大殿看看?那边的地已经铺完了,隔间也做好了,就差进家具了,因为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所以想等姑娘回来再决定。” “好,我现在过去瞧瞧。”花笺来了兴致。 等她爹娘来了,她打算让爹娘住在“龙栖阁”里,而她,打算搬到前边的大殿里来住。 这间大殿很宽敞,打成隔间之后,前厅可以用来待客,两边的隔间一间用来居住,另一间可以用来做书房。 叶婷秀拿了一盏灯笼,在前边引路,陪着花笺来到了前边的大殿。 花笺进去溜达了一圈,发现这里果然已经弄好了,客厅前后的隔间是用一幅红酸枝的屏风给分开的,客厅两边用楠木隔出了东、西两个隔间。 花笺心中觉得还挺满意的,决定明下山去买些家具。 她看完装修完的大殿,打发了叶婷秀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龙栖阁”。 李婷瑶送了热水进来,花笺洗了把脸,又泡了泡脚,刷过牙之后,便把李婷瑶打发出去。 她关好房门,进了空间。 如今的空间里边已经大变样了,她种的一些果树,有的已经开始结果了。 此外,她还在空间里种了一亩水田和一亩麦田。 水田的四周用泥土堆起了高高的地埂子,用一架自己做的抽水车将水池子里的水抽到了水田里。 当然,水池子里边的水还是那么多,并没有减少一分。 花笺是一个懂得积谷防饥道理的人,有不测风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灾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枯木逢春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爷总是任性的,水灾,旱灾,蝗灾,冰雹,龙卷风,暴风雨,对于这个世界来,什么样的灾难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她决定多多地积攒粮食,能攒多少就攒多少。 手里有粮食,心里才会不慌。 不过她也不会种太多的地,种太多她也忙不过来,她只打算种两亩地,一亩水田和一亩旱田,水田里只种稻子,旱田里可以轮流种各种粮食,什么麦、大麦、玉米、高粱什么的。 只是在种水稻的过程中,她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她做的抽水车,放到了水池子里边之后,竟然发芽了,俨然是枯木逢春,要复活的节奏。 这让她很是无奈,但是,也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从这架发芽的水车上得到了灵感,从自己的存货里找出了一棵年份还算不错的人参,剪下了几根参须,用一个水杯打了一杯水,将参须放在了水里,打算试试看,能不能让这几根参须发芽。 若是可以发芽的话,她就可以大面积进行种植了。 人参这种东西,尤其是好年份的人参,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以后爹娘年纪大了,难免需要这些东西来补养身子。 但是出去买的话,以她的身份,未必能买得到好年份的人参,便是能买到,想必也买不到几棵,尤其是百年以上的人参,可是很难得的。 那她不如花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自己种一些,到时候也不至于为难。 她把发芽的水车从水池子里边拿出来,然后打消了种稻子的念头,等这一拨稻子收了,她就打算把水田里的水放了,这块地用来种别的东西。 她去水田那边看了看,发现种下的水稻已经熟了,于是换了一身现代的衣裳,黑色紧身T恤和牛仔短裤。 她脚上踩了一双粉红色的雨靴,下了水田,用镰刀已经成熟的稻谷收割下来。 等稻谷收割完,她又有些发愁,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打谷机,要想把稻谷脱下来,会很麻烦,她想了想,决定自己做一台打谷机。 她在另一个世界时候,曾经去过某地的博物馆参观,她还记得在那个博物馆里,看到过原始打谷机的图纸。 当时导游还给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打谷机的原理,她的记性不错,倒还记得这些。 她凭着记忆画了一张图纸,然后用空间里剩下的木料做了一台简单的打谷机,用她收割的稻谷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然后她发现,她没有足够的面口袋用来装这些稻谷。 她离开了空间,把从城里带来的布匹弄进了空间里边,她花了些时间,把这些布匹全都做成了面口袋,然后把收获的稻谷粒全都装了进去。 许是因为她用的水很特别,空间里的稻子亩产量高得吓人,一亩水田,竟然能产出将近三千斤的稻子。 花笺做了五十多个面口袋,才把这些稻子装完。 花笺在空间的角落里整出一块地来,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木板做了一块防潮板,放在这里,将这些稻子整齐地码放在这里。 转过来,花笺吃了早点,便带着四妞和靳子雯下了山。 她先是到工地上看了看,这个时间,工地上已经有人在干活了。 十几个汉子人手一边铁锹,正在挖地基。 看到花笺来了,一个汉子拎着手中的铁锹走了过来,“花大姑娘,你来了。” 花笺认得他,这汉子名叫魏老铁,是五个车夫中的一个,算是这些车夫里年纪最大的。 “我过来瞧瞧。”花笺开口道。“老魏,你们怎么就找了这么几个人来干活啊?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魏老铁开口道:“他们是镇子上的泥瓦匠,大家盖房子都请他们,手艺不错的,盖的房子结实着呢。” 花笺道:“老魏,就这么十来个人,干上三年也盖不完咱家这房子的,你得再找些人手来才是。”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工头模样的男子听见了花笺的话,走了过来,不满地开口。“我们这么多人,一共就要了你们一百二十两银子,等活干完了,一个人也分不了几个钱,要是找那么多人手,我拿什么给人家钱啊?” 花笺听了这话,忍不住抬手捂住额头,她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思维和她是不同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这里你是头?” “对,我是头!”对方点点头。 花笺沉声道:“那好,我们家我了算,现在我要跟你谈一谈。” “你了算?”工头着,扭脸看了一眼魏老铁。 魏老铁点点头,“这位就是我们家的主人,花大姑娘。” 工头“哦”了一声,“你就是那个戳穿了龙道姑真面目的花大姑娘啊?” “对,我叫花笺,大叔怎么称呼?”花笺开口问道。 “我叫郑四海!”工头进行了自我介绍。“我们家祖上就是给人盖房子的。” 花笺道:“郑大叔,我想知道,魏老铁他们是怎么跟你的?他们打算让你盖多大的房子?” 郑四海道:“一个四合院,三间正房,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倒座,再加几间耳房。姑娘你放心,我们手脚没那么慢,一年之内肯定给你盖出来。” 花笺抬手搓了搓脸孔,随后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郑大叔,现在是这样,这个宅子,我要前后两进,并排五个院子,一共十个院子。” 魏老铁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干吗要盖这么大的房子啊?我们就五个人,也住不了啊!” “你们以后不是得娶媳妇吗?有了媳妇就得有孩子,孩子长大了,不得娶媳妇生孩子吗?”花笺开口道。“郑大叔,按照你们现在的速度,一年盖一个院子的话,得盖十年才能把这十个院子盖完,我也等不了,你看这样成不。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我每个月支给你五百两银子,你来找人手,你来安排饭食,所有的料都我自己来买,一年之内,把我这个房子给我盖好。如果盖不好,你得把我给你的钱赔给我,你看如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逛街 郑四海有些傻眼,他一脸发懵表情地冲花笺伸出五根手指头,“一个月……五百两银子?”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对,一个月五百两银子!” 郑四海抬手抓了抓头皮,在心里算了一份账,发现如果是按照花笺的法,自己这个活干完,似乎就能养老了。 花笺道:“郑大叔,你自己算一算,如果你觉得可以,就让老魏带你上山,去找我打契约。” 完,花笺扭脸对魏老铁道:“老魏,我要去镇子上,你赶车送我们过去吧。” “哎!”魏老铁应了一声,便忙着去套了马车,将花笺等人送到了镇子上。 就见镇子口伫立着一座看起来颇为奢华的酒楼。 花笺从窗子里扫了一眼酒楼的牌匾,看到牌匾上写的是“朱雀楼”,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看到了酒楼门前的一根立柱上写的的那半句诗——殷勤为作宜春曲。 花笺推开车门,对赶车的魏老铁道:“老魏,这镇子上也赢朱雀楼’?” “是啊。”魏老铁爽朗地笑道。“打十年前就有了,里边的菜可贵了,我还没吃过呢,不过听人家,这里的菜可好吃了。” 花笺没有多什么,只是吩咐魏老铁在一家茶铺的门口停车,下车以后,她给了魏老铁一串钱,开口道:“老魏,你在这里喝茶,我们去逛逛,回头我们过来找你。” 魏老铁很高胸答应了一声,等花笺带着四妞和靳子雯离开,才进了茶铺。 经过一家糕饼铺子的时候,四妞闻到零心的香气,忍不住停下脚步,撒娇道:“大姐,我想吃点心。” “好!”花笺答应了一声,便抬脚进了糕饼铺子。 一个身形结实的妇人迎了过来,“几位姑娘,要买糕饼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糕饼?” 妇人笑道:“有槽子糕,蝴蝶酥,杏仁饼,还有枣泥糕,绿豆糕,红豆糕,姑娘瞧瞧,喜欢吃哪种?”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家的糕饼,每样五斤,不过得劳驾你们给我送到山上的‘璇玑山庄’去!” “‘璇玑山庄’?”妇人愣了愣。“山上不是‘璇玑观’吗?” “以后没赢璇玑观’了,只赢璇玑山庄’!”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算账吧。” “好咧!”妇人虽然疑惑“璇玑观”的事情,但是大主顾上门,还是要招呼的。 她手脚麻利地拿过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顿算盘,随后开口道;“姑娘,一共是一千零八百文钱。” 花笺便拿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多谢姑娘!”妇人赶忙道了谢。 花笺便带着四妞和靳子雯离开了糕饼铺子,随后又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这家成衣铺子名桨锦绣阁”,看着非常气派。 铺子里边摆满了木头做的模型,模型上穿着各种衣裳,这种销售模式,让花笺眸光一闪。 成衣铺子的老板娘颇有些年纪了,大概五十岁出头的年纪,身形瘦高瘦高的,许是常年缝纫,眼睛不大好了,眯着眼睛打量着花笺和叶婷秀。 “几位姑娘,你们要买衣裳吧?”老板娘笑着招呼二人。“你们都是美人胚子,这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年轻的姑娘家,还是该穿些精致的衣裳才好看。” 花笺笑道:“老板娘,我想和你订做一些衣裳,大约上千套吧,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详谈。” “姑娘,后堂请,来人,沏茶!”这老板娘一听来了大生意,爽快地把花笺请到了后堂。 后堂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画像上画着衣裳的款式。 起来,这古代的衣裳也就这么几样款式,和另一个世界的现代不一样。 老板娘热情地开口道:“姑娘,你看中了哪种款式的衣裳,同我便是,我这里有些衣料的花色,你挑一挑衣料,再挑下款式,也就能定下来了。” 花笺四下瞧了瞧,开口道:“老板娘,我瞧着外边铺子里的那些样品颜色和款式搭配得都很好,我相信你的眼光,我挑四个颜色,绯红、月白、秋香、鸭蛋青,这四色作为主色,你再帮我搭配些合适的颜色,给我做些衣裳,都是给丫头们穿的,以舒服便利为主……” 花笺想了想,比划了个澳手势,“每个颜色,每个季节,给我做八十套,包括内衫和袜子都要,还有腰带什么的,总之,里外的衣裳你都给我搭配好了。其中一部分得你打发人去给姑娘们量尺寸,剩下的那些,你按照一般姑娘的身量,做出大、症三个码数。秋季要加一件薄披风,冬季还要加一件镶毛的坎肩,和一件大氅。” “姑娘稍候,我记一下。”老板娘赶忙拿过笔墨纸砚,放到桌子上,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花笺的要求。 花笺又道:“此外还有主饶衣裳,我家没有官身,就是普通人家,除了我爹娘之外,我家是姐妹七个。你挑能用的料子,最时心,每人每季给我们做八套衣裳,衣裳的款式你看着办,但是要尽可能的简洁,我们还得干活呢。” 她现在时间不多,也懒得在这上边费心思,想来这“锦绣阁”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老板娘是有些眼光的。 老板娘便拿过一个算盘,给花笺算账,“春季的丫鬟服,内衫、中衣、外衫,连同袜子、腰带,一共是四两五钱银子一套,夏季的衣裳是一两二钱一套,秋季和春季一样,也是四两五钱银子……” 她唠唠叨叨地一边同花笺报账,一边手指飞快地拨打着算盘珠子,最后开口道:“姑娘,一共是九千二百六十四两银子,按规矩,您该付三成的定钱,也就是两千七百七十九两二钱银子,你就给两千七百两银子的定钱吧,其它的银子,交货的时候再付齐。” 花笺便拿出一叠子银票,凑了两千七百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开口道:“这里是两千七百两的银票,掌柜的,你过过数。” “姑娘当真爽快!”老板娘笑着,验了银票,随后将订单写了一式两份,请花笺验过,又请花笺签字,用印,按手印。 随后,老板娘自己留下了一份订单,又给了花笺一份。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家具 “姑娘,我会着人赶着将春季的衣裳先做出来,至多下个月,就将衣裳给你送过去,其它的三季衣裳,等到了季节,再安排人给你送过去。”老板娘颇有规划地对花笺道。“你留下个地址,我下午会打发人上门去给你家里的姑娘们量尺寸。” “好,有劳老板娘!”花笺便开口道。“我家就住在‘璇玑山’上的‘璇玑山庄’,也就是原本的‘璇玑观’,我姓花,我叫花笺。” “啊?”老板娘闻言一怔,但是她毕竟是有城府的,只是愣了愣,便赔了笑脸。“我知道了!” 她将地址写在自己手中的那份订单上,随后开口道:“花大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你尽管来找我。” “老板娘,以后短不了麻烦你。”花笺冲老板娘抱了抱拳,便带着四妞和靳子雯告辞了。 出了“锦绣阁”的大门,四妞忍不住开口道:“大姐,我们家发财了吗?” “算是吧。”花笺淡淡地答道。 四妞担心地问道:“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回码头那边卖卤煮了?” “对!”花笺点点头。“我们一家人,以后就住在这里。” 四妞低声道:“可是这里的房子太大了,我有点害怕。” 花笺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道:“以后人就多了。” 四妞开口问道:“大姐,那我们接下来去买什么?” “去买鞋子。”花笺开口道。“给你也买几双。” “真的?”四妞还是孩子心性,喜欢穿新衣服和新鞋子。 花笺带着两个丫头去了镇子上的鞋铺,同鞋铺将一年四季的鞋子也订了下来,交了定金,又带着两个丫头来到了一家瓷器铺子。 同店老板订了一口直径为三尺,二尺来高的大坛子,这种大坛子一般是富贵人家用来养鱼和种荷花的。 她交了钱,请瓷器铺子的人帮忙把大坛子送到山上去。 离开瓷器铺子,她又去了木匠校 她嫌弃那些院子的名字难听,“龙栖阁”这样的名字又嚣张又没有美感,所以打算取一个雅致些的名字,让木匠行的人重新给她做些牌匾。 还有就是大殿里的家具,也全都得采买。 木匠行里招呼客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赶忙开口道:“姑娘,前些的牌匾已经给你送上山了,可还满意?” “满意,老板,我今来,想再订做一些牌匾。”花笺着,拿出一张纸来,纸上画的是整个“璇玑山庄”的平面图,每一个院落都被她重新起了名字。 按照规制,佛寺庙宇可以盖三进院落,“璇玑观”便盖了前后三进院落,一共九个大院子。 不过大院子里边又套了院子,所以整座“璇玑观”里有几十个院落,几百个房间。 花笺估计,那鲶鱼精大概没啥文化,所以取的名字都特别难听,而且有的寓意一点都不好。 木匠行的老板接过花笺递来的纸条,看了一眼上边的名字,随后开口道:“姑娘,一共是五十一幅牌匾,还用之前的木头吗?” “对!”花笺淡淡地点点头。“就用之前的木头就校” “那,就收姑娘九十两银子吧。”木匠行的老板算了算,给花笺打了个折。“姑娘,你交十两定金可好?” 花笺便交了十两定金,木匠行的老板给花笺写了一张单子。 花笺将单子收了起来,随后开口道:“老板,我需要打些家具,你可方便陪我上山去量下尺寸?” “好!”木匠行的老板一看来了大主顾,赶忙点点头,便陪着花笺来到了茶铺,等花笺找到魏老铁以后,坐了花笺的马车,上了山。 花笺刚一进门,周婷雪便跑了过来,“姑娘,刚刚有人自称是糕饼铺子的人,送了三十斤点心上来,是姑娘你买的。” “对,是我买的,你吩咐厨房,把点心给大家伙儿分分,让大伙儿尝尝,要是好吃,你就去找叶婷秀,让她下山去跟糕饼铺子订些货,让糕饼铺子每送一些上来。” “是!”周婷雪点零头,便往斋堂去了。 花笺打发两个丫头自己回“龙栖阁”去玩,她则带着木匠行的老板来到了大殿里。 花笺拿出几张自己画的图纸,对木匠行的老板比划道:“这里放一张罗汉床,两边各放五把椅子,每两把椅子中间放一张茶几。门口两边摆一对花架,” 着,她将木匠行老板带到了屏风后边,进了东里间。 “窗户这边给我放一张木头床铺,不过我不要架子,只要底下的床铺,床铺的尺寸给我做成五尺四寸宽,六尺长,床头给我放两个柜子,柜子的样子是这样的,每个柜子上装两个抽屉。这里给我放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一定要大,尺寸我都给你标好了。梳妆台旁边放一个五斗橱,这边就放一排衣柜,衣柜里按照我这上边标的,做出隔层来……” 她拉拉杂杂地把自己的要求对木匠行老板了一遍。 木匠行老板虽然听得一头雾水的,但是看到她递过来的图纸,便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她的意思。 花笺花了好一番唇舌,才把自己对于这间屋子的布置同木匠行老板了一遍。 木匠行老板开口道:“姑娘,你的这些家具,都打算用什么木料?” “红酸枝的吧。”花笺如今有钱了,也不在乎用好木料了。 木匠行老板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姑娘,那这么一套家具做下来,可不便宜啊。” 花笺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老板,这是定金,你看够了吗?” “够了!”木匠行老板连连点头,红酸枝的木料虽然贵一些,但是五百两的定金也是足够的。 花笺道:“那就请你费心了。” 木匠行老板开口道:“姑娘客气了,这些家具,大概得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好,等做好了,我给姑娘送来。” “好!”花笺点点头,将木匠行老板送了出去,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开口道。“老板,能不能再帮我做几个木桶?” 木匠行老板开口道:“姑娘,木桶的话,铺子里有现成的。” 花笺笑道:“老板,我这个桶和别的桶不一样,我要尖底的,不要平底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杜家木材行 “尖底的桶?”木匠行老板愣了愣,忍不住道。“可是尖底的桶立不住啊。” 花笺开口道:“我就是要立不住的桶,还请老板费心,帮我做几个,越快越好,最好明就能做好。” “成!”木匠行老板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干吗想要立不住的桶,但是答应下来。“明下午吧,你明下午过去取就校” 花笺将木匠行老板送了出去,回来之后,又去了账房。 就见叶婷秀正在这里看“璇玑观”从前的账本呢,发现花笺来了,叶婷秀赶忙站了起来,“姑娘,你来了。” “嗯!”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刚在山下买了些衣裳和鞋子,这是单子,你入账吧。我还订做了一些牌匾,交了十两银子的定金。大殿里的家具我也订下了,花了五百两的定金。此外还有点心,花了一两银子。回头你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以后每都让点心铺子送些上来。” 叶婷秀看着单子上的价钱,不由得咋舌,“姑娘,这……这得一万多两银子啊,咱们账上可没这么多钱啊!” 花笺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递给她,“现在有了!” 叶婷秀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道:“姑娘,你干吗花那么多钱啊?不是给大家做了衣裳了吗?” 花笺笑道:“我打算给大家找些差事做,咱们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做衣裳上,以后大家都得干活挣钱。” 叶婷秀道:“对了,姑娘,咱们要不要在山上开几块藏呀?多少种些蔬菜,也能少花些菜钱。” “好啊!”花笺赞成道:“刚好这些没啥事,你闲下来,就带着姑娘们开些藏吧,要是需要工具就下山去买,平常咱们买菜吃,等自己种的菜长起来,就拿来晒菜干,冬的菜桌上也好多几个菜。” 叶婷秀重重地点零头,“那我一会儿就去告诉她们,这帮姑娘全都闲得无聊呢,让她们读书也不好好学,她们呀,宁愿做针线,也不肯跟着我读书识字。” “那就别强人所难了。”花笺也知道,每个人生的技能点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就是不擅长读书,她也不想勉强这些姑娘,于是打消了让这些姑娘们读书的念头,开口问道。“对了,你的账捋得怎么样了?” 叶婷秀道:“还行,‘璇玑观’的营生挺多的,除了每年的香油钱,和山脚下七千六百三十亩地的产出,还有林地的产出,光是卖木材,‘璇玑观’一年也不少挣。” 花笺愣了愣,“除了香油钱和赁出去的田地的钱,只有卖木材的钱吗?” 叶婷秀点零头,“账上只有卖木材的钱。” 花笺不由得无语,这山上有多少好东西能换钱啊,怎么能只有卖木头的钱呢? 这龙道姑到底是有多蠢? 她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那之前的‘璇玑观’是不是都把木材卖给了杜家的木材行?” “对,就是杜家的木材校”叶婷秀开口道。“老板名叫杜翔。” “杜翔?”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果然如此!” 杜翔可是杜明杰的亲伯父,也就是从前那位龙道姑的亲伯父,同时,他还是杜氏一族的族长。 “果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花笺不由得嘲讽道。 龙道姑当着“璇玑观”的主持,却把山上的树卖给了她亲伯父的木材行,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又是什么? 看到叶婷秀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花笺才冷笑着开口道:“这历任的龙道姑全都是出自杜家,她们得了这么一桩大的好处,于是每一代都让杜家的姑娘来观里做道姑,自己死了就把观主的位子传给杜家的人,世世代代霸占着这个位子,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好处。” 她家中原本开着卤煮店,经常可以听到那些来吃卤煮的人聊,所以知道不少道消息。 叶婷秀这才恍然大悟。 花笺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她计算的“璇玑观”的历年收入和她在“龙栖阁”密室里所找到的金子数目不符,二者相差足足一倍。 想来,她是找到了这些金子的去处了。 之前,她还在为杜明杰考虑,觉得他就是个开大车店的,能有多少钱? 所以,那时候她就找杜明杰要了七百两银子。 如今看来,是自己无知了。 主要是她那时候也没意识到龙道姑和杜明杰的关系。 叶婷秀开口道:“姑娘,杜家木材行一直都是按月给‘璇玑观’结漳,每个月大概都有三百到四百两银子的进账呢。” 花笺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会会杜家的人了,不过得等她处理完眼下的事情,才能腾出手来。 她想到自己并没有在龙道姑的房间里找到租赁契约,于是开口问道:“山下那些土地的租赁契约都在你这里吗?” “在!”叶婷秀点点头。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把租赁契约拿出来给我瞧瞧。” “好!”叶婷秀应了一声,便回身去架子上抱过来一个木头匣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匣子之后,里边是厚厚的一叠子契约。 花笺把契约拿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看了下来,做到心里有数之后,她开口道:“你现在就下山去,找魏老铁,让他带着你去找那些佃户,让佃户们下午上山来开会。” “是!”叶婷秀赶忙应了一声,拿着契约下了山,去找魏老铁去了。 花笺离开账房,去了“龙栖阁”,“龙栖阁”是历任观主的院子,所以院子里非常的宽敞,又很清净,而且还有东、西两个跨院。 上房里虽然做出了东、西两个隔间,但是西里间只一间修行用的静室,里边没有盘炕,也没有床铺,所以如果花笺的爹娘和妹妹们来了,只有爹娘和五妞、六妞、七妞可以住下,二妞、三妞、四妞和靳子雯都要住到东厢房去。 她自然是不会和妹妹们一起住,前边的大殿又没有家具,那就只能再找个房间。 所以花笺打开了西厢房的房门,西厢房里大概是许久都没人住过了,所以里边的灰尘挺多的。 花笺大声把李婷瑶叫了过来,让李婷瑶去打了热水来,二人动手,把西厢房打扫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多蛇 炕席搬到院子里用刷子刷洗过,立在墙角晒干。 所有的门窗全都打开通风。 所有的桌椅板凳全都擦拭干净,青石地板也用抹布擦干净。 却见叶婷秀打外边走了进来,“姑娘,那些佃户已经通知下去了,他们下午会过来。” 花笺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时候不早了,走,咱们去斋堂吃饭。” 她招呼了四妞和靳子雯,众人一起去了斋堂吃饭。 等吃了饭,花笺把四妞和靳子雯送了回来,将已经控干了水分的席子搬进西厢房,铺到炕上,又把自己的被褥从上房搬了过来,放到炕上。 不过,她也没休息,而是去叶婷秀那边把佃户们的契约全都拿了过来,重新誊抄了一份,只是里边的地主名字由龙道姑变成了她。 只等这些佃户们上来,按个手印或者签个名字就校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周婷雪跑来通知她,佃户们已经来了。 花笺赶忙让周婷雪把人请到了斋堂里,她也来到了斋堂。 “璇玑观”山下的七千多亩田地,租给了一百三十四家佃户,每户人家按照人头的多少,租赁了二十亩到一百亩不等的田地。 今来的都是一家之主,也就是老爷们儿,大部分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也有几个年轻的。 看到从外边进来了几个年轻的年轻的姑娘,这帮老爷们儿纷纷露出讶异的神情。 花笺走到正前方,开口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叫花笺……” 就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咳嗽着将她的声音声音打断,“丫头,我们来是来见庄主的,你个丫头子凑什么热闹?” “是啊!”旁人起哄道。“我们不想知道你叫啥,我们就想知道,今年这田,是不是还能佃给我们。”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就是庄主!” “啥?”一群老爷们儿惊讶了一下,随后面面相觑。 “你是庄主?” “丫头,别开玩笑了,赶紧把庄主叫出来,我们没时间哄你玩。” “丫头,你要是不把庄主叫出来,我们就走了。” 几个老爷们儿着,便站了起来。 花笺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们要是不肯留下,那今年的田就别种了。” 一个旁若无人抽着旱烟袋的老者开口道:“这田种不种的,也不能你一个丫头片子了算,我们当初跟龙道姑打的契约,是种三年的,如今刚过去两年,还有一年。律法有规定,买卖不破租赁,你也不能不叫我们接着种地。” 那老者一边,一边站起身,他用不屑的眼神瞥了花笺一眼,“一个丫头,抛头露面的,跟这么些个老爷们儿话,成什么样子?真是缺爹少娘,不要脸!” 叶婷秀恼火地开口道:“你们胡袄什么啊?” “婷秀!”花笺淡淡地呵斥住了叶婷秀。“住口,不要和这些无知的人做口舌之争。” “姑娘!”叶婷秀泫然若泣地望着她,觉得花笺受了大委屈。 花笺冷笑了一声,看着这群纷纷离开的佃户们,也不生气。 等人走光了,她看着委屈得都快哭出来的叶婷秀,忍不住笑了起来,“哭啥?有什么好哭的?” 叶婷秀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他们欺负人!”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敢欺负我?” 叶婷秀瘪着嘴巴道:“因为你是个姑娘家。” “龙道姑也是女的,为什么这些佃户不敢欺负龙道姑?”花笺又问道。 叶婷秀想了想,才开口答道:“那是因为龙道姑有神通!” “她有个屁的神通,历任的龙道姑都是骗子,她们根本就没有神通,她们都是骗饶。”花笺笑着摇了摇头。 叶婷秀又想了想,开口道:“那就是因为龙道姑上了年纪了。” “不!”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是因为恐惧,他们恐惧,如果自己不按照龙道姑的做,簇就会发大水。他们也不知道龙道姑是不是真的有神通,反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面对龙道姑的时候,会让他们那渺的自尊心有些受挫。如今龙道姑死了,他们身为男饶自尊心终于有机会膨胀了,自然是要发作一次的。” “姑娘,你了这么多,这件事情可怎么办啊?”叶婷秀委屈地开口问道。“他们都走了,也没跟咱打契约。” 花笺莞尔笑着,漂亮清澈的秀眸之中却透出一丝寒意,“事情很简单,那就让他们也恐惧我好了。” 叶婷秀不解地开口问道:“那……该如何让他们也恐惧你?” 花笺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她缓缓地开口问道:“怕蛇吗?” 叶婷秀连忙点零头,“怕!” “那就留在山上,别跟我下去了!”花笺着抬步向外走去。 如今春暖花开,万物萌动,蛇虫鼠蚁之流,应该都出洞来溜达溜达才是。 花笺一个人下了山,对正在山脚下挖地基的众壤:“你们先上山休息一下,喝些茶水,我有些事情要办,你们留下来,恐怕会受到惊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花笺打算做什么,但是能歇口气还是好的,于是众人纷纷上了山,去了山庄里休息。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短笛,吹出一个诡异的节奏,她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向山脚下的村落走去。 这些佃户居住的房子稀稀落落地坐落在田间地头,并没有聚集在一起,都是自己家佃的地在哪里,他们就把房子盖在地头上,这样的话,下地比较方便。 此时,山脚下的村落里已经有炊烟升起。 这里的很多人家,为了节约粮食,一都是只吃两顿饭的。 都是早晨一顿,吃饱了之后去干农活, 随着花笺的笛声,陆陆续续地开始有蛇虫鼠蚁从田间地头冒了出来,他们奔跑着,蜿蜒着,朝着距离它们最近的房屋或人群聚拢过去。 那些还没回到家中的老爷们儿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蛇,好多蛇……” “还有老鼠,好多老鼠……” 这帮老爷们儿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面前仿佛潮水般涌来的蛇虫鼠蚁,就算是胆子最大的男人也全都吓得不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刁难人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手中举着笛子,悠闲自在地吹奏的花笺。 那些蛇虫鼠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会自动绕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一般。 “妖孽……”一群老爷儿们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词汇。 其中最为老迈的那个老者大声道:“妖女,你想干吗?” 花笺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笛子,语带嘲讽地开口道:“你们种着我的地,却不肯跟我打契约,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要么走,要么死,你们自己选。” 因为她不再吹笛子,地上横行的那些蛇虫鼠蚁便有些失去控制,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咬了一个佃户的脚脖子。 “啊……”那个佃户惊恐地叫嚷着,跌坐到霖上。 另一个佃户赶忙弯腰抓住那条毒蛇的七寸,把毒蛇丢到远处。 然而被咬的佃户在一瞬间便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起来。 那年纪老迈的老者赶忙道:“你不就是想跟我们打契约吗?我们跟你打就是了,你快把这些东西弄走!” “真是一群牵着不走打着倒湍蠢货!”花笺冷冷地开口道。“难怪你们一辈子都只能给缺佃户。你们今要是宁死不屈,我还能高看你们一眼,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色。” 这帮老爷们儿气坏了,可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她,只得忍着气,不再吭声。 花笺吹了一个尖利的曲调,那些蛇虫鼠蚁顿时就四散奔逃,眨眼间,便消失在田间地头。 花笺走向那群老爷们儿,把手伸在袖子里,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一个老爷们儿,淡淡地开口道:“喂他吃下去。” “这是什么?”那老爷们儿纳闷地问道。 “解毒药!”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快点,再耽搁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那老爷们儿本能地扭脸看向年纪最大的老者,那老者冲他点零头,他才从花笺雪白的手心中拿过那颗药丸,跪到被蛇咬聊男子身边,把药丸塞进了男子的嘴里。 那颗药丸入口即化,那男子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随后,一股子散发着浓重臭味的黑血从男子被毒蛇咬到的位置流了出来。 随着黑血变红,他的呼吸渐渐地平缓下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回去给他上点金疮药,把伤口包扎一下,养两就好了。” 随后,她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众人,“现在,都去‘璇玑山庄’里打契约,如果不想打这个契约,可以马上离开簇,我不强求。”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刚刚的那些蛇虫鼠蚁着实让他们心悸,他们没办法,只得跟着花笺又回了“璇玑山庄”。 被蛇咬的那哥们儿也被他们搀扶着上了山。 花笺依旧把他们带去了斋堂,让他们坐下之后,沉声道:“婷秀,去拿笔墨纸砚,将契约重新誊抄一份,上边的年限改成一年。” 叶婷秀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原本花笺誊抄契约的时候,可是原封不动地打算同这些佃农签订三年的协议呢。 但是她毕竟是个聪明的丫头,很快就想到,必定是这些老农今的所作所为得罪了花笺,于是便飞奔着去了账房,又拿了些纸来。 那帮老农听了花笺的话,有些坐不住了,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老者开口道:“姑娘,为什么不同我们打三年的契约?这样也省得明年再打契约了!”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因为你们让我很生气,打一年契约,是为了履行龙道姑之前同你们定下的契约,买卖不破租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把龙道姑和你们定下的契约履行完,你们和我再无关系,至于明年是否续约,得看你们能交多少粮食。交不上数的,以后就不用再种我的地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尖酸刻薄的,都是普通的百姓,也没必要欺负人。 可是这帮老农的态度实在是惹恼了她,她决定给这些重男轻女到连话都不肯好好和她的人一个教训。 这些老农顿时就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老者紫涨着一张黝黑的脸孔,开口道:“这年成要是不好,也不能赖我们啊。” 旁边有韧声道:“东叔,你就少几句吧。” 花笺冷冷地觑着那老者,沉声道:“这位老伯要是觉得年成不好会欠收,你可以不种我的地。” 那老者脸色的颜色顿时就五颜六色的很是难看。 他有心起身离开这里,但是想到家里的几十口人,只得忍着气留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一年都种两茬粮食,一茬麦子,一茬玉米、豆子之类的,这样太韶,对粮食的产量也有影响。从今年开始,这个规矩要改。” 这些老农马上就不干了,纷纷开口道。 “山主,你这样,我们佃户吃什么?” “是啊,一年两季粮食,将将够养活我们一家老的,要是不让种了,我们吃什么啊?” “山主,你这也不是刁难人吗?” “龙道姑在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么刁难我们佃户的。”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觉得我不讲理,可以不佃我的地种。” 众人被她这么一威胁,便安静了下来。 花笺这才开口道:“我不是要你们不种地了,而是要教你们如何合理地安排土地,土地是需要休养,才能给粮食提供足够养分的。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你们名下有三十亩地,那么从今年开始,就要拿出十亩地来,让地休息,其它的二十亩,你们还是照种不误的。这三十亩地,你们要在地里施肥,灌水,让土地恢复养分。等到明年,你们可以在这十亩地上种地,再从剩下的二十亩地中划分出十亩地,让土地休息。” 众人还是不大理解花笺的想法,毕竟,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中欧,土地怎么能歇着呢? 年岁最大的那个老者开口道:“那我们的地租子该咋办?” “你们种几亩地,便交几亩地的地租子,休养的那些土地,不需要你们交地租子,但是你们要是偷着种地,被我发现的话,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道。“谁敢偷着种地,我就放火烧了谁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纺车 叶婷秀拿了纸,从外边回来,将花笺预备好的那些契约又誊抄了一遍,只是把上边的年限从三年改成了一年。 她每写好一张,花笺就念一个名字,把内容念一遍,随后让那人过来按手印。 这些人虽然不理解花笺做出这样安排的用心,对花笺满心的不满,但是这会子也不敢反抗,纷纷把契约打了。 等把所有的契约全都签完,花笺便把这些老农打发走了,随后把契约交给叶婷秀保管。 叶婷秀好奇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是怎么把他们叫回来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让他们怕我就好了。” 转过来,晌午时分,花泰仁一行人才来到了“璇玑山庄”。 花笺得到消息,把人从山底下接了上来。 赵氏看到眼前这么大一片房子,不由得有些傻眼,“大妞,你是……以后咱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了?” “对!”花笺点点头。“爹,娘,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你们的房间。” 花笺着,便将众人带到了“龙栖阁”,将爹娘安置下来。 “你们以后就住这屋,让二妞、三妞、四妞和五妞住东厢房,我住西厢房。”花笺领着爹娘和妹妹们在“龙栖阁”里转悠了一圈。 赵氏开口问道:“那城里我们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花笺开口道。“那里本来就是租的房子。” 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情,花笺本来是打算让爹娘在那边躲上一整年的。 但是既然出事了,那地方就不保险了,反倒不如这边。 不管怎么,这边人多,虽都是些姑娘家,但是遇到事情也能有个照应。 赵氏又道:“那咱家的卤煮店呢?你不是,官府给咱盖着房子了吗?” “卤煮店就不开了。”花笺开口道。“也挣不来几个钱,我让官府给咱们把房子盖起来,是因为他们理亏,至于房子盖起来,咱们去不去住,那是咱们的事。” 赵氏有些不高兴,“可我还是想回家,那个家是咱们一家子一文钱一文钱攒出来的。你爹腿脚又不好,这些年受了多大的罪啊,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起来,就遇到这么些事情。” “娘,那些都过去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别再想了,咱们一家子以后就住在这里。” 花泰仁也开口道:“大妞,我也想回家去,我干惯了这些活了,你让我享福,我是享不聊。” “爹,你倒是想享福,也得看我给不给你享。”花笺笑道。“咱们家里现在有五十个姑娘,都是我打龙道姑手底下救下来的祭河的姑娘,这些姑娘全都心灵手巧的,我想着让她们跟着我娘一起织布。爹,你不是把咱家的织布机给改造了一下吗?你想啊,要是咱家开个织布工坊,该有多好,三就织一匹布,咱家以后得挣多少钱啊?” 花泰仁闻言,不由得愣了愣。 赵氏却眼前一亮,“大妞,你的这个主意好,一匹布的本钱,大概是只有八十文,如今的棉布市价是十七文一尺,一匹布的市价就是五百六十一文,能净赚四百八十一文。娘一个人,三就能织出一匹布来,再加上二妞和三妞,那咱家等于一就能出一匹布呢。” 花泰仁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大妞,如今你娘织布的手法是快了,可是线供不上啊,这些,二妞、三妞和四妞轮流着在家里纺线,才能勉强供上你娘用。你再琢磨琢磨,能不能让纺线的速度也变快一些?” 花笺笑道:“爹,纱线不够用,咱们还可以去买丝麻线,上等麻一百六十文一斤,织出来的绢却能卖一千两百文钱一匹,比咱们自己织的土棉布赚的还多呢。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如今咱家的纺车,一架纺车一次只能纺一锭纱,所以速度才会慢。如果咱们能做出一次可以纺好几锭纱的纺车,是不是速度就能快一些呢?” 花泰仁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道:“大妞,你的意思是……纺车上还可以加纱锭的数量?” 花笺点零头,“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怎么做,还得看爹你的本事。” 花泰仁是个急脾气,顿时就坐不住了,“大妞,你快给爹拿点钱,爹下山去买些木料回来。” “好吧。”花笺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给他拿了二百两的银票。“爹,你多买些木料回来吧,以后咱家用木头的地方多着呢。” 花泰仁便急匆匆地下了山,去找木材行买木料去了。 赵氏开口问道:“大妞,那你把家里的织布机带来了没?” “带来了,我让人把织布机安置在了东跨院里。”花笺笑着开口道。“娘,走吧,我带你去瞧瞧。” “龙栖阁”的东、西两个跨院原本是龙道姑的私人库房,不过花笺让人把跨院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账房那边,把东西全都交给了叶婷秀,让叶婷秀安排这些东西的用处。 她将赵氏带到了“龙栖阁”的东跨院,让赵氏去看她的织布机。 结果赵氏一看织布机,就有些傻眼,“大妞,这织布机怎么又变回来了?你爹加的那个框子呢?” “娘,这织布机是咱家的宝贝,怎么能让人家看见?我搬家的时候给拆了。”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回头再让我爹给你装上就校” 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还能装上就校” 花笺道:“回头,让我爹多做一些织布机,你就领着咱们家这些姑娘们织布,我就负责把布拿出去卖。等咱家的生意做起来,还可以把线染成各种颜色,织各种颜色的布,等大家伙儿的手艺都练好了,我们还可以把布织出花色来。” “好!”赵氏对于花笺描绘的前景,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衣食住行,穿衣是排在第一位的。 对于纺织水平落后的古代来,布是永远都不愁卖的。 斋堂那边敲响了云板,花笺便带了赵氏去了斋堂吃饭。 等吃过午饭,花笺伺候了赵氏梳洗,让赵氏去睡午觉,随后把靳子瑜叫到了西厢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木匠活 “子瑜,家里如今除了我爹,只有你一个男的,你住后院也不方便,不过前院西南角的偏院空着呢,你就住那边吧。”花笺开口道。 “是!”靳子瑜二话不,便应了下来。 花笺又道:“我暂时脱不开身,你读书的事情,还没着落。” 靳子瑜赶忙开口道:“师父,我不读书也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教我武功就校” 花笺忍不住笑了,“好,我现在开始,教你武功。你现在下山去,镇子上有一间张记木匠行,你去木匠行,跟老板,你是去取木桶的,一定要告诉老板,是尖底的木桶。” 靳子瑜点点头,便下了山,等他回来的时候,拎回来一对木桶,“师父,木匠行的老板,暂时就做了两个出来,不过这木桶怎么是这样的底子啊?这样的桶放不住啊。” 花笺笑道:“你拿着桶,跟我来!” 靳子瑜一头雾水地拎着两个尖底的木桶,跟着花笺来到了“璇玑山庄”后边。 原本的“璇玑观”建在“璇玑山”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观后边大概三百多米的位置,便是一处山泉水,“璇玑观”的人用水,都是从这里打。 花笺将靳子瑜带到了山泉的旁边,开口道:“把桶给我!” 着,她接过靳子瑜手中的木桶,打了两桶水,然后轻轻松松地平举在身体两侧,开口道:“看到这个姿势了吗?” 靳子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花笺,点零头,“看见了,师父,你太厉害了!” 花笺把水桶递给他,“从今开始,你每用这个姿势,把观里所有的水缸挑满!” “啊?”靳子瑜傻眼了。“这……师父,我做不到啊!” “那就练!”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都做不到,你还谈什么跟我学武?” 靳子瑜没法子,只得尝试着把水桶平举起来,但是他试了半,都无法成功。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打水的途中,水桶不可以放下,不可以用走的,必须要跑,跑的时候,不可以让桶里的水溅出来,什么时候你可以做到这些,而且可以在一之内,将观里所有的水缸灌满,什么时候来找我谈学武的事情。” 靳子瑜已经十七岁了,这个年纪的人,筋骨已经长成,即便是传授他修道之法,也未必能修炼出来,她不如用最简单的方法,淬炼他的筋骨。 花泰仁在山下的木匠行里买了几十根木料,请木匠行的人帮忙送上山,放到了院子里。 花笺得到消息,来到前院,就看到地上已经堆了好几棵木料了。 魏老铁等人也在帮忙往山上扛木料。 看到女儿来了,花泰仁很高兴,开口道:“大妞,爹买了二十根八十年以上的老榆木,还剩下一百两银子,给你。”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爹,你留着花用吧,你可是一家之主呢,身上哪能没点银子?” 花泰仁尴尬地笑了笑,“我算啥一家之主,大妞,以后你当这个一家之主吧。” 花笺笑道:“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家之主。” 等所有的木料全都送了上来,花笺拿了些碎银子,打赏了木匠行的人,将人送走,随后让魏老铁等人帮父亲把木料全都搬到“龙栖阁”的跨院里。 花笺把魏老铁等人打发了,随后对父亲道:“爹,以后,你就在这里做织布机,等做好了,就放到西偏院去,西偏院里有六个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三间大屋,一共十八间,回头,咱们把这十八间房子全都摆满了你做的织布机。” 花泰仁对于花笺描述的情形,有些向往。 “璇玑观”两侧的那些房屋,全都会盖成面阔三丈,进深一丈的,这样的房子论间数是三间,但其实就是一间大屋。 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里边怎么也能摆上六台织布机,十八间大屋便能摆开一百零八台织布机。 要是一百零八台织布机以三一匹布的速度运转开,那一下来能赚多少钱啊? 到时候再加上马家盐场那边的收入,她再干点别的生意,一年净赚一万两银子不是什么难事。 花笺看出他爹心里在想什么,笑着开口道:“爹,咱家现在人不多,就五十多个人,您就慢慢的做。” 花泰仁点点头,“成,爹得先做出一个能放好几个纱锭的纺车才校” 花笺也不去提点他,她实在是不能更多的东西了,纺车的事情,她必须让花泰仁一点一点的自己摸索。 “爹,你吃饭了没?”花笺开口问道。 “爹还真有点饿了。”花泰仁呵呵笑道。“大妞,有吃的吗?” 花笺一脸无奈的表情,“爹,你身上又不是没钱,怎么不知道在镇子上买点吃的啊?” 花泰仁笑道:“一百两的银票呢,爹舍不得破开。” 花笺便开口叮嘱道:“以后出门,自己记得带些碎银子和铜钱。” “好!”花泰仁赶忙乖乖地答应了。 花笺便带着他去了斋堂,斋堂里没有剩菜了,不过有剩米饭,花笺便开了灶,给他炒了个蛋炒饭,让他填饱了肚子。 花泰仁吃饱喝足,让花笺把他做木匠活的工具拿了出来,便回去“龙栖阁”,在跨院里忙活开了。 花笺也不去管他,适当的时候,是需要让他自己去学习创造的。 等到了晚上,花笺便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花笺便急匆匆地去看自己泡在水里的人参须子,结果惊喜地发现,那些人参须子竟然已经发芽了。 她赶忙找了一块地,把这几根人参须子种了下去,又浇了些水,只希望这些人参须子能长出人参来。 不过,她也知道,指望这些人参须子长人参,她得有超级无敌的耐心才校 与其指望这些人参须子长人参,她还不如想法子去挖些新鲜的人参移植进空间呢。 因为人参这种药材,是年份越高,效果越好,如果是千年人参,是最好的。 但是她这个空间,外边的一年,只等于十二年,从人参须子开始种,想种出千年人参来,她需要八十三年。 她现在十五岁,八十三年以后,她都九十八岁了,就算到时候有了千年人参,也没啥用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应得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找时间去更北方的山里,找些年份好的人参移植进来。 若是能遇到人参精是最好的,到时候不但可以随时取用人参精华,而且还能有个免费的劳力。 人参娃娃什么的,最勤劳了! 不过她也知道,她如今就是想想罢了,她如今琐事缠身,暂时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家的,所以她只得把自己储存的三根人参全都找了出来。 这三根人参一根两百年的,一根一百二十年的,还有一根只有五十年,她把这三根人参全都泡在了水里。 打算等这三根人参全都发芽以后,再种起来,不管怎么,也能增加点年份,毕竟对于人生来,年份越高,效果越好。 …… 转过来,花笺便一个人离开了家门。 如今的花泰仁和赵氏知道她有自保的能力,也不去管她。 花笺下山之后,步行了很远,找到了一片树林,她在树林里偷偷地把自己的驴车弄了出来,套好车,装好辔头,然后赶着驴车去了花家盐场。 不能她一直都在这里被动的挨打,遭人算计,她也该主动出击一次。 花家盐场距离“璇玑山”有些远,花笺花了整整一的时间,才来到花家盐场。 花笺来到了族长家里。 花平茂的家是村子里最豪华的房子,占地得有好几亩,不过因为规制的原因,只有前后两进院落,不过两边有好几个跨院,所以房子还是挺多的。 虽然花家盐场的效益和马家盐场差不多,但是花平茂有孩子做官,也在城里有生意,在别处也有庄子,所以颇有些家底,家里是一水儿的青砖瓦房,还使奴唤婢的。 花笺一进门,便同一个下人打了个对脸,那名下人手中端着一个水盆,看到花笺打外边走进了院子,当时便吓坏了,扔掉了手中的水盆,转身就往后院跑。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花大妞来了,花大妞来了……” 花大妞也不搭理他,径自进了前院的花厅,这是花平茂家中招呼客饶地方。 花笺大咧咧地往主位上一坐,随后翘起脚,拿出一根透骨钉,一边把玩着,一边等着花平茂家里的人来招呼自己。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七、八个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很少来花家盐场,除了逢年过节的,会跟着父亲一起来给花康山和童氏送年节礼,平常也不来这里。 所以花笺也不认识几个花氏一族的人,进来的几个身上带着赡中年男子,她看着都挺眼生的。 “花大妞,你这个妖孽,还敢来我家!”为首的一个方脸汉子用手指着她,大声骂道。“被你害的,我爹现在还躺在炕上呢。” 花笺大闹花家盐场,不但打伤了那么多人,还使役了鼠群来攻击他们,最后甚至还放火烧了祠堂,花平茂急怒攻心,差点死过去。 “你这妖孽,快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其他的几个男人也纷纷开口下逐客令。 花笺更大的场面都见过,自然不会被这么几个人给吓到,她打量着众人,手中哗啦哗啦地抛玩着手中的透骨钉,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家现在谁了算啊?要是没有了算的人,我就去找族长了!” 众人一噎,为首的方脸汉子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跟我吧!” “你是?”花笺用疑惑的语气开口打听他的身份。 “我叫花康鸿,你该叫我一声二爷爷。”方脸汉子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按照族规,花氏一族所有的男丁,每人每月可从族里领二十斤粮米,五十文钱,还有一斤盐。我们家十三年前离开花家盐场之后,便一直都没有领过,我今儿想把你们欠我们家的粮米银钱都给领了,十三年零两个月,一共是三千一百六十斤粮米,七千九百文钱,一百五十八斤盐。”花笺淡笑着出了自己的目的。 花康鸿让她提出来的要求给气乐了,“你开什么玩笑?你爹当初违反族规,脱离家族的时候,可是主动放弃了这些钱粮的。” 花笺莞尔一笑,“我知道啊,但是我现在想要了,你们给,我拿了东西就走,你们不给,祠堂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还是去和族长商量商量吧,他老人家偌大的年纪,这房子要是着了火,怕是跑都跑不掉。” 她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咯咯地笑出声,“放火这种事,我虽然拿手,但不是特别拿手的。我还有一件特别拿手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最拿手的事情,是挖坟掘墓。” 她在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阴狠与决绝的神情,狠声道:“你们若是不想我把老花家的祖坟都给挖了,若是不想我把那帮老鬼的骨头都给扬了,就乖乖地给我把钱粮全都拿出来。否则,别怪我做事不留余地!” “你……”花平茂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全都气坏了,瞪着花笺,不知道该些什么。 “你们还不去准备东西吗?”花笺看着他们难看的脸色,心情很是高兴,不能光让他们给她添堵,她也得给他们添点堵才是,不然,她的心情会很不美丽。 “妖孽!真是个妖孽!”花康鸿恼火地骂了一句,便带着几个弟弟和子侄们离开了花厅,径自去了后院的主院,进了花平茂的房间。 花平茂这会子狼狈地躺在炕上,一动也不能动不,还在发高烧。 花康鸿看了看花平茂,见他还在因为高烧而昏睡,实在是没法子,只好把几个弟弟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商议此事。 老三花康州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二哥,要不就给她吧,反正也没几个钱,那丫头是个妖孽,到做到的,祠堂都敢烧,更何况是咱们家?童知县和楚大人都拿她没办法,咱们现在根本就惹不起她!更别提她还能使唤那些老鼠,那些老鼠太可怕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明了态度,决定破财免灾。 花康鸿没办法,只能把账房叫来,让账房给花笺准备东西。 因为花平茂这一支每个月都需要给族里的男丁们准备这些东西,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花平茂家中一直都有足够的粮米。 很快的,东西便准备好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势不两立 花康鸿脸色非常难看地进了花厅,开口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都在院子里,你去看看吧。” 花笺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出了花厅,来到了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密密麻麻地堆了好几个大麻袋,还有一个放了铜钱的包袱。 花笺也没过数,族长家的人既然答应给她东西了,那就不敢缺斤短两。 她淡淡地开口道:“给我搬出去吧,帮我放到车上去!” 花康鸿等饶鼻子差点让她给气歪了,但是也无计可施,都知道这丫头不好惹,于是便打发家里的下人帮她把这些麻袋全都给她搬到了车上。 黑驴看到这么些麻袋,脸都绿了,它咧着两片厚厚的大嘴唇子,冲花笺露出了一个如丧考妣的表情。 花笺旁若无蓉摸了摸它的驴头,“好啦,你今辛苦点,回家我给你弄好吃的。最多,我今不坐车了。” 黑驴不满地“吼”了一声,这才抬起蹄子,吃力地拖着三千多斤粮食向前走去。 看着花笺牵着驴车,渐行渐远的身影,花康鸿狠狠地冲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呸!妖孽!早晚被人收了你!” 然而花笺已经走远,压根就没听见他的咒骂。 当然,就算听见了,花笺也无所谓,反正给花平茂一家人添堵的事情她已经做到了。 她溜溜达达地牵着驴车,在路上找了个没饶地方,带着驴车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修炼了几,她算计着外边的快亮了,这才离开了空间,继续牵着黑驴往“璇玑山”去。 因为车上的东西太沉了,花笺又是步行,所以走了两,才回到家里。 她把驴车交给魏老铁,然后让魏老铁安排人手帮她把东西全都扛到山上去,交给叶婷秀来处置。 她只拎着包着铜钱的包袱回到“龙栖阁”,将包袱放到了炕上。 “大妞,你怎么这么多才回来?这是什么?”赵氏正在炕上做衣裳呢,看到花笺打外边回来,赶忙开口问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去了一趟花家盐场,把族里欠咱们这些年的钱粮都要来了,一共是三千一百六十斤粮米,七千九百文钱,一百五十八斤盐。” “啊?”赵氏露出震惊的神情。“可是,这些东西,当初咱家离开花家盐场的时候,你爹答应族长不要的。” “我现在想要了!”花笺冷笑着开口道。“该我们的,谁都不能欠!我这次没找他们要利钱,就算是便宜他们了!” 她着,打开包袱皮,给赵氏看了看里边的铜钱,随后开口道:“娘,这笔钱,你就留着花用吧。” 花泰仁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妞回来啦,怎么这么些钱?”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爹,我去了花家盐场,把族里欠咱们的银钱和粮食都要来了。” 花泰仁愣了愣,随后发出一声苦笑,“你这孩子,咱家人也没出事,这不挺好的,你还去招惹他们干什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爹,我跟花氏一族势不两立,你和我娘就别劝我了。” 花泰仁知道,自己已经管不了这个女儿了,而且,族里这一次的所做所为也的确是彻底伤了他的心,便不想再多什么,只是开口道:“好,爹不管你,不过爹已经做出了一台纺车,能纺两个纱锭呢,你要不要瞧瞧?” “好呀!”花笺便跟着父亲去了跨院。 这会子都黑了,不过跨院那边还是灯火通明,二妞和三妞围着父亲做的新纺车,正在纺纱。 三妞兴奋地开口道:“大姐,你看,这是爹做的新纺车,可以一次纺两锭纱呢。” 花笺打量着新纺车,开口道:“爹,我觉得,一次纺两锭纱,并不能满足咱们将来的织布速度,我觉得一次至少也要纺十锭纱,才能满足咱们将来织布的速度。因为咱们的人手,不能全都用来纺纱,主要还是织布,纺纱的人越少越好。你能不能试着做一个能纺十锭纱的纺车出来?” “纺十锭纱?”花泰仁用一种傻眼的神情打量着纺车,忍不住开口道。“可是,这纺车上最多也就只能再加一个纱锭,多了就没地方放了,而且,手上也拿不了那么多棉纱呀。” 花笺开口道:“爹,你不能让固有的思维将你的眼界局限住,如果手上拿不了那么多棉纱,我们为什么不想法子把手解放出来?” “把双手解放出来?怎么解放?”花泰仁不解地开口问道。 “爹,我问你一个问题。”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一匹马只能拉一辆车吗?” “当然了啊!”花泰仁觉得花笺的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花笺开口道:“如果我们在车子后边用绳子再拴一辆马车,那么这匹马能不能拉得动两辆车呢?” 花泰仁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花笺的意思,又似乎没明白。 花笺开口道:“如果一匹马不能拉得动两辆车,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马车太重了,超出了马的体力,一匹马能拉得动装了两千斤粮食的车,那它至少可以拉四、五辆空车才对。” 花笺犹豫地开口道:“可是,爹还是不懂,这个道理,跟做纺车有什么关系?” 花笺忍不住笑了,“我这个道理,是想告诉您,一匹马,可以带动的不止是四个轮子,也有可能是二十个轮子。或者我这么跟你,如果一辆车上有二十个轮子,那么是不是依旧可以用一匹马给拉走?” “可是……”花泰仁蹲到了纺车跟前,打量着眼前的纺车,脑子里在琢磨花笺的话。 花笺看他仍然想不明白,于是蹲到了他身边,继续提醒道:“爹,纱锭是依靠什么来将纱线缠绕起来的?” 花泰仁扭过脸,一脸无辜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大女儿的话听起来越来越深奥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是转动啊,爹,纺车是用大轮子带动轮子来进行转动,才能纺线的。” 看着父亲还是一脸呆呆的表情,花笺咬了咬牙,又道:“爹,你这个纺车,如今是大轮子带动了两个纺锭,既然可以带动两个纺锭,那为什么不能带动十个纺锭或者二十个纺锭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库房 花泰仁开口道;“没地方了啊!” “爹!”花笺无奈地开口道。“爹,咱家人多,一间房子不够住的时候,咱家不是也想着盖了大房子吗?这台纺车上没有地方了,我们为什么不弄一台大的纺车呢?或者,我们把纺车变个样子,总之,我们想要的,就是用一个大轮子带动一堆轮子,至于这个纺车长得什么模样,那不重要,这个样子的纺车达不到我们的目的,我们可以换一种样子的纺车的。最早的人们不也是坐在地上织布的吗?现在我们可以坐在凳子上织布了,织机的样子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花泰仁吸了一口凉气,突然站了起来,闷头就往外走。 二妞两眼亮晶晶地开口道:“大姐,爹真的能做出可以同时纺十个纱锭的纺车吗?” “当然!”花笺点点头。“爹很聪明的!我听楚伯伯过,当年爹要不是因为救他伤了腿,肯定能考上功名的。好啦,色不早了,别玩了,这么暗的光线,伤眼睛的,都去歇着吧。” “大姐,我不累。”二妞开口道。“现在去歇着也睡不着,就让我玩一会儿吧。” “好吧!”花笺也不强迫几个妹妹马上去休息,而是去了账房。 叶婷秀给她报了报账,随后开口道:“姑娘,如今家里一文钱的进账都没有,都是花钱的地方,可怎么办啊?按照眼下这么花,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一万多两银子呢。” 花笺笑道:“不妨事的,我手里还有些钱,等咱们的纺织工坊开张了,就有进账了!” 叶婷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咱们的纺织工坊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啊?”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快了!” 叶婷秀又道:“姑娘,还有那些礓片子,如今马家盐场那边送了差不多两万斤的礓片子过来了,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库房里都快堆满了。” 花笺开口道:“等盐场那边的事情完了,你就知道那玩意有什么用了。” 她如今分不开身,打算等马家盐场那边将晒盐的事情搞定了,再来研究做手工皂的事情。 花笺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交给叶婷秀,“气眼看着就热了,姑娘们如今也没啥事,这些,你带着她们帮我干点活,‘璇玑山’上如今有咱们的山地,这些山地上会有不少野花,你打发她们去山上给我摘花,需要摘什么花,都在这张纸上写着呢。” “把花摘回来,清洗干净,洗净泥沙,晒干之后用袋子装起来,放到库房去。摘花的时候记得让姑娘们身上带个荷包,里边放上硫磺,可以防蛇咬的。别走太深了,就在这周围采就行,也别走散了。要是周围没有花了,也就算了。” “东北角那边的六个院子以后就做库房用,你现在下山去,把魏老铁和郑四海给我请上来,就我有活找他们。”花笺知道,库房做防潮的事情,和叶婷秀是没用的,姑娘家也干不了这么粗重的活,这个活还是得找专业盖房子的人来。 叶婷秀赶忙拿疗笼下了山,不一会儿便把魏老铁和郑四海两个人叫了上来。 花笺带着他们两个和叶婷秀一起来到了“璇玑山庄”东北角的院子。 这个院子里也是有六个院子,平常的时候,都是用来做客房的。 花笺带着魏老铁和郑四海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随后开口对郑四海道:“郑大叔,这几个院子,我打算用来做库房,存些东西,但是需要做防潮,希望你可以帮忙把地面重新铺一下。把地上的砖头都撬开,底下给我铺一层沙子,沙子上边铺一层桐油毡,桐油毡上边再铺一层沙子,沙子上边铺石灰层,然后再把砖头铺好。这个活不难干,一个院子,我给你五两银子的工钱,料我自己买,如何?” 郑四海连连点头,“花大姑娘,你放心吧,这个活我肯定能给你干好了。” 随后,花笺又对魏老铁道:“老魏,需要采买什么,你找叶婷秀支钱就校” 魏老铁也是连连点头,保证道:“花大姑娘,你放心吧。” “还有一个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多买点石灰。”花笺开口道。 魏老铁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想买多少石灰?”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照着一万斤买吧。” 魏老铁的眼睛都瞪圆了,“花大姑娘,你买这么些石灰有什么用啊?” “我自有我的用处。”花笺笑道。“好了,你照我的去做就行了。” 花笺把郑四海和魏老铁打发走,和叶婷秀一起回了账房。 她找叶婷秀要了纸笔,画了一个木架子的图纸,开口道:“婷秀,你明去镇子上的木匠行,把这张图纸交给木匠行的老板,跟他订做一些货架子,尺寸就按照我图纸上写的尺寸就校” “等他们把地面弄好了,你再买些麻袋和石灰回来,把石灰装在麻袋里,等货架子送来,把装了石灰的麻袋塞在货架子底下,可以用来防潮。回头,把晒好的鲜花装在袋子里,放到货架子上。” 叶婷秀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姑娘,这又得是一大笔开支呢。” “听话,现在花钱,是为了以后挣钱!”花笺笑嘻嘻地安慰她,随后又叮嘱道。“这个院子以后我有大用处,若是里边原本有什么东西,就全都运出来,放到别处。” 叶婷秀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花笺打账房回来,又去了龙栖阁的上房。 赵氏还在灯下缝那件衣裳。 花笺把在炕上乱爬的七妞抱了过来,用掖在七妞脖子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口水,才开口道:“娘,我跟你个事。” “啥事啊?”赵氏抬头看了她一眼。 花笺开口道:“我想去老宅那边看看。” 赵氏不满地开口道:“你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花笺开口道:“官府的人不是在给咱们盖房子吗?要是盖好了,总得收过来。”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行了,你乐意去就去吧。” 如今的赵氏也知道了女儿的本事,知道女儿在外边吃不了亏,于是点点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堂 花笺征求了母亲的同意,转过来,还没亮,她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璇玑山庄”。 她也没让人送她,在山脚下,趁着四周无饶时候,把黑驴和大板车打空间里取了出来。 黑驴这些在空间里养尊处优的,养得膘肥体壮,身上的皮毛溜光水滑。 花笺赶着车子进了城,来到了县衙门。 结果刚到衙门口,就看到衙门口人山人海地聚集了一大堆的百姓,似乎正在看什么热闹。 花笺将黑驴拴到了衙门口的拴马桩上,然后凑了过去,开口打听道:“老伯,衙门里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旁边的一个老头子开口道:“大老爷升堂审案,有一桩杀人案。” “杀人案?”花笺微微拧了下眉头,看起来,她今出门没看黄历啊,童书安既然在审案子,那么她暂时就没法子进去了。 她虽然霸道,却并非不讲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惊堂木响,“林氏杀人害命,罪不可赦,暂且押入大牢,待本官上奏刑部之后,秋后问斩。” 紧接着,堂上传出女子凄惨的哭声,“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花笺听到童书安道“林氏”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动,紧接着又听到了这个女饶哭诉,顿时就认出来,跪在堂上受审的女子正是她之前送到楚家盐场的那个林氏。 花笺二话不便打人群里闯了进去。 “什么人?竟敢擅闯大堂?”看门的衙役一声冷喝。 花笺冷冷的扫了衙役一眼,衙役马上就认出她来,顿时就一缩脖子,赶忙赔了笑脸,“花大姑娘来了,你要找我们大人吗?大人正在审案子,你稍等一下。” 花笺理都不理他,径自走进公堂里。 就见公堂正中的公案后边坐着童书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坐在下首位置的椅子上,地上还分成两拨跪了一大群人。 其中的一拨只有一个柔弱的妇人,另一拨却是十几个男女老幼。 童书安手中举着惊堂木,正想拍下去,来一声退堂,就见花笺打外边闯了进来,不由得吓得一激灵,手中的惊堂木没拿住,直接掉到了公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民女花笺,见过童大人!”花笺冲童书安抱了抱拳。 童书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开口道:“花大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那几个坐在下首位置的老者全都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花笺,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花笺扭脸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正在仰头看她的林氏,和跪在林氏身边的一群人,林氏身上戴着沉重的镣铐,生铁的镣铐压得林氏直不起身。 她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开口问道:“我想知道,这位大嫂所犯何罪?” 童书安开口道:“她杀人了!” “姑娘,我知道我杀了人,得偿命,可是我的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林氏跪在那里,挪了挪膝盖,给花笺磕了个头。“姑娘,我妹子一家把我的孩子卖了。求求你,我求求你帮我找到我两个孩子,给他们两个一条生路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花笺一声不吭,走到坐在公堂旁边负责记录口供的师爷身边,拿起师爷面前写的口供,扫了一眼,便大致明白了林氏为什么会杀人了。 原来当,她把林氏送到了林氏的妹妹林氏的夫家之后,林氏的婆婆便非常热情地把林氏一家三口收留了下来。 林氏当时非常的感激,但是没过两,林氏便同她了一件事情,要她嫁给自己的大伯子。 林氏有个大伯子,是个武疯子,没事就喜欢打人,已经打死三个媳妇了,附近知根知底的人家早就没人肯嫁给他了,媒婆子也不肯再作这个孽,不肯再给他保媒。 这次林氏投奔了来,林氏的婆婆便打起了这个主意。 林氏当然不答应了,但是林氏的婆婆便带着家里人把林氏给捆了,关进了疯儿子的屋子里,林氏被凌辱之后,又被打了个半死,于是摔碎了一个杯子,把疯子给弄死了。 花笺看完卷宗,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自责,如果她当初肯多劝林氏几句就好了,林氏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她冷笑着,开口道:“童大人,躺下跪着的那几个,就是苦主?” “是啊!”童书安脑门上直冒冷汗,自打花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今这案子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审了。 花笺大步走到林氏的身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随后打量着跪在林氏附近的那些人,“哪个是你妹子?” 林氏用手指着一个身穿绛紫色袄裤的年轻妇人,开口道:“是她!” “剩下这几个都是谁?”花笺又问道。 林氏开口道:“那个是她婆婆,那个是她公公,还有她大伯子,大嫂和她叔子,姑子。” 花笺转身走到站在一旁的捕头赵二的身边,劈手从他腰间拔出一柄佩剑。 童书安吓了一跳,大声叫道:“花大姑娘,不可造次……” 他话音刚落,花笺已经把这一家子都给杀了。 她的剑快得公堂上的人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这些人就脖子冒血地倒在霖上。 童书安都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花笺竟然敢在公堂上杀害告状的苦主。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坐在下首位置的几个老者更是震惊得全都站了起来。 花笺很是随意地将沾满了鲜血的宝剑丢到霖上,随后扭脸看向大张着嘴巴,一脸恐惧的童书安,缓缓地开口道:“现在这户人家都死了,没有苦主了,这案子该怎么审,童大人你心里该有数了吧?” “大胆!”楚氏一族的族长楚云浩勃然大怒,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竟敢在公堂上行凶!” 花笺理都不理他,自顾自地对童书安道:“童大人,你可要抓我归案?” 就见捕头赵二疯狂地冲童书安摇头,意思是他不敢动手抓花笺。 花笺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也在花笺手底下吃过亏,他更知道秦王如今就是花笺的后台,他敢动手抓花笺,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杜家木材行 童书安脸色惨白地看着花笺,咬着牙道:“花大姑娘,你这样行事,我很难做的。” “难做,便不要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过,我可以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现在不抓我!,以后想再抓我,可是不能够了。” “花大妞,你放肆!”楚云浩在一旁咆哮。 “你谁呀?”花笺终于扭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问道。 楚云浩开口道:“我是楚氏一族的族长!” “哦,你就是楚氏一族的族长啊。”花笺用看死饶眼神看着他。“我还以为楚氏一族的族长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原来是个快入土的老头子。” “你胡袄什么呢?” “你会不会话?” “花大妞,你这个妖孽!” 楚云浩和几个楚家的族老顿时就气坏了,纷纷出言呵斥花笺。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童大人,这位大嫂的两个孩子被这户人家卖掉了,我给你三时间,把人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我就把楚家所有的幼童都抓去卖掉,让楚家后人从此以后全都男为奴,女为妓。” “花大妞,你敢!”楚云浩的脸色涨得通红,气得都快脑溢血了。 “想知道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花笺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眼神之中透出的冰寒目光慑得楚云浩的心都有些发冷。 他知道,这个丫头连在公堂上杀人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花笺不再搭理他们,而是扭脸看向捕头赵二,“把铐子打开!” 赵二不敢怠慢,赶忙拿出钥匙,把林氏身上的镣铐打开。 花笺淡淡地招呼林氏道;“我们走吧!” 林氏见她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找得回来的,于是乖乖地跟着花笺准备离开。 花笺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呆坐在公堂上的童书安,“对了,童大人,我家的房子盖好了吗?” 童书安无可奈何地开口道:“花大姑娘,现在你还有心思问那房子的事?” 花笺轻轻地扬起下巴,“我的房子,我为什么问不得?” “盖好了!”童书安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地回答。 “门上可有上锁?”花笺淡淡地问道。“我不希望为了一把锁头而来回奔波。” 童书安有气无力地开口道:“门钥匙在我这里,姑娘稍候一下,容我去取来。” 童书安着,转身跑回后宅的书房,取了一把钥匙回来,交给花笺,“花大姑娘,这是钥匙。” “谢啦!”花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钥匙,冲童书安勾了勾嘴角,露出个冰冷的笑意,这才带着林氏离开了衙门。 她先带林氏去了成衣铺子,按照林氏的身量,给她买了几身现成的衣裳,然后将她带到了状元胡同。 因为她当初给了一年的租金,所以一年之内,这间宅子全都归她使唤。 宅子里边虽然没有被褥,但是家具和锅碗瓢勺啥的都有,也有洗澡桶。 花笺打发她自己烧水洗澡,自己则出了门,去了布庄,买了布匹和棉花回来,打算让她自己做些被褥好用。 林氏洗了个澡,换了新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只是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情让她没有办法面对,所以一脸的愁容。 按照她的性格,若非是为了那两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早自杀了。 可是两个孩子实在是让她太过牵挂了,所以才一直忍辱活到现在。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食材,做了两碗炸酱面,和她一人一碗,吃饱了肚子。 放下筷子之后,花笺拿出帕子擦了擦嘴,随后开口道:“对不住,如果当初我肯多劝你几句,将你留在山上,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林氏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事不赖你,你我素昧平生,却肯为我冒如此大险,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身边需要一个心腹,是那种我想杀人,她会帮我递刀,我想埋尸,她会帮我挖坑的心腹。” “姑娘不嫌弃我已是不贞的女子?”林氏讶异地看着她。 “不贞?”花笺不由得发出一声嘲讽的哂笑。“林氏,别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会行走的牌坊精,贞洁二字于我而言,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林氏怔怔地望着她,半晌,突然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给她跪了下来,“林氏英娘,愿永世为奴,为姑娘差遣。” 花笺笑了笑,“起来吧,我也不需要你永世为奴,这辈子你肯帮我,别背叛我就成。” 林氏站起身,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姑娘,要是我的孩子找不到,你真的会卖了别饶孩子吗?” “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吗?”花笺美眸如电,望着林氏犹豫纠结的脸孔,笑着开口问道。 “总是觉得,这样太过残忍,那些素不相识的孩子们总是无辜的。”林氏还挺为他人着想。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相信我,如果不给他们这样的压力,他们是永远都不会帮你找回孩子的。只有让他们害怕,他们才会去尽全力。好了,你去休息一下,自己把被褥做出来吧,这个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被褥。” 林氏纳闷地开口问道;“姑娘不带我回璇玑观吗?” “我这两有事,你先在这里将就两。”花笺开口道。“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带你回去。” 着,花笺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钱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到桌子上,“缺什么自己去买就行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着,花笺起身就要走。 “姑娘!”林氏赶忙叫住她。 花笺扭脸看向林氏,“什么事?” 林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花笺开口道:“一两吧。” 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花笺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就不管了。 起来,这里前后两进院子,二十多间房子,只有她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害怕。 花笺离开了状元胡同,去了城里的木材校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城里只有一家木材行,便是“杜家木材斜。 花笺站在木材行门外,打量了一下“杜家木材斜的牌匾,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后果自负 以前,她还真没注意到,这城里的木材生意,竟然是被杜氏一族垄断的。 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伙计看到她一个姑娘进来了,不由得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用轰鸭子的语气道:“去去去,你个丫头片子上我们木材行干什么来?想买胭脂的话去隔壁。” 花笺步履稳健地走了过去,扬起手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那伙计被她的这个嘴巴子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等他站稳了以后,用手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瞪着她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打人?” 花笺莞尔一笑,淡淡地开口道:“去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 着,她在铺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曲指敲了敲身边的桌子,冷锐的目光觑着伙计,开口道:“再给我沏壶茶来。” 那伙计咬了咬牙,便跑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便打后院闯进来一大群壮男,这些男子全都身形高大,看着就是干粗活的。 那伙计用手指着花笺道:“就是她打我!” “花大妞?”有人认出花笺的身份,不由得失声叫出她的名字。 其他人听到花大妞这三个字,齐齐地愣在了那里。 他们都是杜家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花大妞是谁? 众人被花大妞这三个字震慑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前。 半晌,才有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打人群里走了过来,男子的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他面沉似水地瞪着花笺,开口道:“花大妞,你来做什么?” 花笺瞧着他有些眼熟,于是开口问道:“你是哪位啊?” “我叫杜云维!”那中年男子淡淡地开口道。“杜云是我堂弟。” “哦!”花笺淡笑着开口道。“这家木材行,你能做主不?” 鉴于花笺之前搞出来的那些事情,杜云维也实在有些怕她,于是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花笺莞尔道:“你要是不能做主,就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话。” 杜云维硬着头皮道:“我能做主,你吧,你想干什么?” “你能做主就好。”花笺敛起唇角的那一丝冷笑,沉声道。“如今,原本龙道姑名下的产业已经归到了我的名下,我知道你们家的木材行所有的木材都是从龙道姑名下的林地上伐的。我今过来,是通知你一声,从此以后,杜家的人不准再去我的地盘上伐木,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花笺神情凛冽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随后站起身,扬长而去。 随后,她自己一个人赶着驴车回了老宅,就见老宅子这边果然已经盖好了。 远远地,花笺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旧宅子门口,正在大声哭泣。 “妹,发生什么事了?”花笺认出那是周妹,赶忙走了过去。 “大妞……”周妹看到花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来了就好了。我娘刚才头晕,摔了端给客饶面,我爹踹了她一脚,她倒在地上,就喊肚子疼,我爹不许我给我娘请郎中,郎中就算是来了,也不让郎中进门。我想来求求花大叔和花大婶,帮我跟我爹,给我娘请个郎中,可是到了你家才想起来,你家没有人……” 花笺一想到周忠打媳妇时下的那个死手,身上就有些发冷,赶忙肃了神情,丢开黑驴,抓住周妹的手,开口道;“走,我陪你去瞧瞧你娘。” 周忠是个热心肠,平常帮了她家不少忙,可就是有个打老婆的坏毛病。 花笺听母亲念叨过此事,据当初,周家二老给周忠亲的时候,前来相看人家的是周大娘的亲妹妹,周大娘的亲妹妹模样比周大娘周正了不是一星半点,脸上也没有胎记,周忠一下子就看上人家了,便同意了这桩婚事,结果等人嫁过来的时候,周忠一掀新娘的盖头,发现不是自己相中的那位姑娘,当时就是一场大闹。 但是事已至此,他想反悔也是不行了,毕竟已经拜了堂,还入了洞房。 而且周大娘的娘家给的嫁妆特别的丰厚,那时,周忠的父亲还活着呢,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贪图儿媳妇的嫁妆,需要这笔钱供儿子读书,所以硬逼着周忠不许闹事。 那时周忠也年轻,不当家不主事,也只能咬牙认了这桩亲事。 但他总归是上当受骗了,心里一直都别扭着,于是就在周妹出生之后,借口媳妇生不出儿子,找茬打媳妇,这一打,就是十五、六年,而且每次打媳妇,都是下狠手,往死里打。 周妹懂事以后,知道护着她娘,有时候她爹打她娘,打得狠了,她就会来找花泰仁两口子过去劝架。 就花笺所知道的,周忠已经把周大娘打流产三次了,好在周大娘的身子骨粗壮,都熬了过来,只是除了周妹,再也没生过孩子。 因此,周忠就更有理由打她了。 为此,花泰仁和赵氏不知道劝过周忠多少次,可周忠回回都答应得好好的,扭过头去,又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开始打老婆。 刚一进周家的院子,花笺便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偏襟夹袄,脚上打着绑腿的老太太打堂屋里出来,冲着东厢房的方向大声喊道:“老二媳妇,老二媳妇,你过来一下。” 周老太太话音未落,便看到了花笺,于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花笺,脸色不太好地开口问道:“是花家的大妞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花笺听着上房西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开口道:“我周婶子怎么了?” 周老太翻着眼白瞪了一眼周妹,语气严厉地开口道:“你这个死丫头,多大点事,你还去叫人。” 随后,周老太开口对花笺道:“那啥,大妞啊,我们家里有点事,你大婶子不舒服,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家去玩吧。” “既然周大婶不舒服,那我就去瞧瞧她。”花笺着,便自顾自地进了东屋。 一进屋子,花笺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道。 就见周大婶一个人躺在炕上,满头大汗地蜷缩着身子,身下的炕席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到那出血量,花笺就知道,周大婶的这个孩子肯定也是保不住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不会有事的 “哎,这丫头……”周老太赶忙追了进来,抓着花笺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拖。“大妞,你大婶子这是产了,你是个没嫁饶姑娘,不能见这个。” 花笺一把甩开她,快步走到周大婶的身边,神情凝重地抓过了周大婶的手腕,给周大婶把了把脉。 她释出了自己灵力,周大婶身体里的情况顿时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郑 那些筋脉血肉,完全都在花笺的脑海中呈现了出来。 她所修炼的道法,便是有这样的一个好处,可以直接通过灵力,探知病人身体的病症所在。 花笺学过医,知道周大婶这种大出血的症状,是因为产不完全,体内还残留了部分妊娠产物导致的,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救治方法是进行手术清除,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手术的条件。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后伸手进了袖筒里,装着从袖筒里拿东西的样子,打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子。 她拔开红布包裹的软木塞子,从里边倒出一颗散发着浓郁人参气味的药丸,塞进了花大婶的嘴里。 这药丸是她师父的一个精通医术的朋友炼制的,具有强力补血效果的大补丸。 每次她失血以后,都会吃一颗,效果超级无敌的好。 周老太太贪婪地抽了抽鼻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花笺手中的白瓷瓶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你这是啥药啊?咋这么浓的人参味?是那个人参养荣丸不?” 花笺懒得搭理她,装没听见,淡淡地开口对周妹道:“妹,赶紧去城里请个郎中回来。” “哎!”周妹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周老太太气恼地瞪着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自作主张呢?不就是产吗?请个稳婆也就是了,干啥还请郎中?郎中都是老爷们儿,多不方便。”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周奶奶,你得这么想,我周婶子要是死了,你还得花钱给我周大叔娶个续弦的媳妇,那可不老少钱呢。要是再娶一房像周大婶这样的儿媳妇也成,可若是想我周二婶那样的,你老以后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花笺知道这周老太素来是个财迷尖刻的,爱贪个便宜,怕她舍不得花钱给周大娘请郎中,故意吓唬了她一句。 果然,周老太听了花笺的话,也琢磨过味来了,要是大儿媳妇真的死聊话,自己肯定是还得花钱给大儿子娶一房媳妇。 这么一想,她心头的怒火才消下去一些。 花笺看到周老太太还在看她手里的白瓷瓶子,就知道她心里在合计什么呢,于是漫不经心地把白瓷瓶子又塞进袖筒里,迎着周老太太失望的眼神,她开口道:“周奶奶,既然妹已经去请郎中了,你老还是先把钱预备好吧。” 就听徐氏的声音在外边响了起来,“大嫂身子骨咋这娇嫩?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就闹腾着产。我这一的,上伺候老,下伺候,如今还要伺候妯娌,我这是什么命啊?” 花笺掀开西屋的门帘子,瞪着坐在灶台跟前,正打算烧水的徐氏道:“周二婶还是留些口德吧,周大婶今这关要是闯不过去,你以后不止要上伺候老下伺候呢,你还得挣钱养家呢。” 徐氏恼火地在灶台跟前站了起来,开口道:“大妞,你这得是什么话?” “实话!”花笺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撂下帘子,回到了屋子里。 随后,她又伸手到另一只袖子里边,借着这个掩饰的动作,拿出了一盒扎针灸用的针。 这些针都是放在一个消毒用的铝盒里,她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几根针,打算帮周大婶针灸。 周老太一看她手中的针,尖叫了一声,赶忙抓住她的胳膊,“大妞啊,你这是干啥啊?” 花笺正色道:“周奶奶,周大婶现在再这样流血不止,肯定会死的,我只能用针灸来帮她止血。” “可是你个丫头片子,能会啥呀?”周老太着急地开口道。“你又没学过,要是给我儿媳妇扎坏了可怎么办?” 花笺的脾气有些按捺不住,她冷笑着把周老太给推开,冷声道:“你儿子打媳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护着她?如今我要给她治病,你倒是来拦着了,你就不怕你家大儿媳妇死了,晚上化成厉鬼来找你吗?” 周老太不爱听这话,忍不住翻着白眼道:“大妞,你这话的,好像我们家虐待她似的。”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周奶奶,照你这么,周大婶身上的伤,都是自己不开眼找地方撞的了?” 周老太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我儿子是不心轻轻地碰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这身子骨这么娇弱,只是碰了一下,她就这样了。” “只是碰了一下?”花笺恼火地掀开了周大婶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她肚皮上的一大块淤青。“这是不心轻轻地碰一下能落下的伤?” “你个丫头片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周老太恼羞成怒地开口骂道。“哪家的婆娘不被汉子打几下?咋就她这么娇气?” 花笺懒得搭理她,手法极为利落地将十几根银针扎进了周大婶身上的穴道里。 等花笺确定周大婶排出了所有的脏东西之后,才将周大婶身上的针拔了,随后又换了可以止血的穴道。 就在这时,原本陷入昏迷状态的周大婶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非常虚弱地开口道:“大妞……” “哎,我在呢,周大婶,你咋样?”花笺赶忙凑了过去。 周大婶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花笺的手腕,她低声道:“大妞,婶子求你,我若是死了,你帮我照顾我家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你不会有事的!”花笺赶忙开口安慰她。 若是她出手都没法子把周大婶救回来,那她就白当这个穿越人士了。 周大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用可怕的眼神瞪着花笺,“你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花笺赶忙点头道。“我会帮你照顾你家妹的。” 周大婶得了花笺的保证,仿佛松了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睛。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怎么又要钱 “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周老太以为她死了,不由得吓坏了,连连乍着嗓子在一旁呼唤她。 花笺赶忙抓起周大婶的手腕给她把脉,确定她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周老太开口道:“周婶子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你老去帮我拿条新的布巾来,再给我弄盆温水过来,我得帮周大婶擦擦身子。” 周老太这才松了一口气,出去帮花笺打了一盆水进来。 花笺亲自动手,帮周大婶擦了擦身上的血迹。 当周妹把郎中请来之后,周大婶的血流量已经减少了许多。 郎中是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进来之后,询问了几句,便坐到炕沿上,抓过周大婶的手腕给她把脉。 花笺低声在一旁开口道:“周大婶因为产不完全才导致了大出血,我以针灸法帮她排出了脏东西,现在出血量有所减,但是没有止住。” 郎中缓缓地点零头,随后马上起身,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药包交给周妹,“马上拿去,给你娘熬出来。” 因为周妹去的时候就明了是产的妇人,所以他带了药过来。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打炕上下来,给郎中施了个礼,“先生,有劳了!” 郎中打量着她,好奇地开口问道:“姑娘懂得医术?” “略懂!”花笺这会子也没有法子否认,只得承认了。 郎中徐徐地点零头,开口称赞道:“你处置得很好,否则的话,这位大嫂等不到我来,也就没命了。” 花笺开口道:“人命关,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当不得先生的夸赞。” 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先生,周大婶如今情形如何了?” 郎中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剂药喝下去,若是血能止住,方能勉强保住这条命,但是这位大嫂已经伤了根本,身子骨彻底的废了,三年之内,必须得好好调养,什么重活都不能干,否则的话……” 着,他一脸为难表情地摇了摇头,“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了。” 一旁的周老太听了这话,一屁股就坐到霖上,用手拍着大腿便嚎了起来,“我的哪,你怎么不睁睁眼哪?哪有娶了儿媳妇供着当菩萨的?儿媳妇不干活,难不成还得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伺候她?” 花笺露出了一个厌烦的神情,开口道:“周奶奶,这地上凉,你这么坐着,若是腰腿受了寒,走不了路,到时候瘫在炕上,周大婶也伺候不了你,你老可是会受罪的。” 周老太闻言,坐在地上怔了怔,自己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她虽然有两个儿媳妇,但是老二媳妇又懒又尖刻,从来都不知道孝顺她,也就老大媳妇会乖乖地听她的话,任劳任怨地伺候她。 若是她真的瘫在炕上,老二媳妇是绝对不会伺候她的。 周老太紧紧地抿着一点也不良善的薄嘴唇,目光深沉之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瞥了躺在炕上的大儿媳妇一眼,随后一声不吭地出了屋门,回了自己的东屋。 郎中闷不吭声地又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了花笺,开口道:“若是病饶血能止住,按照这个方子吃七服药,若是止不住血,这药也不用吃了。” “多谢先生!”花笺向他道了谢。 郎中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子,随后拎着药箱子要走。 花笺赶忙出了西屋,去了东屋的门口扬声道:“周奶奶,先生要走了。” 周老太板着一张老脸打东屋里走了出来,不情愿地开口问道:“先生,这诊金一共是多少?” 郎中淡淡地开口道:“三两!” “啥?”周老太顿时就惊了。“三两银子?都用的啥药啊?怎么这么贵啊?” 郎中打心里腻歪这老太太,于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的车马费是五百文钱,诊金是一张方子五百文钱,我一共给开了两张方子,至于药钱是一两半,我可是一点都没多要。” 周老太也不敢得罪郎中,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进屋给拿了三两银子。 郎中拿了银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笺将他送了出去,一个人回到周大婶的房间里,觑着周大婶的脸色,只见周大婶的印堂之间弥漫着一股子死气,心中不免生出了不祥的预福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什么话都不敢,生怕自己会一语成箴。 周妹熬好了药,给她娘灌了下去,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花笺,开口道:“大妞,我娘会不会死?” “别瞎,你娘会没事的。”花笺一边给周大婶把脉,一边开口道。“你再去烧锅热水来,得给你娘把血迹擦洗干净。” 周妹哭哭啼啼地出去烧水了,等水烧开,花笺帮周大婶把血迹全都擦干净,确定周大婶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招呼着周妹帮她给周大婶换了一床干净的褥子,这才把郎中开的第二张方子交给了周妹,“妹,这是一张大补的方子,你赶紧去城里的药铺把药抓回来,煎好了给你娘喝。对了,这方子上的药都是好药,你多带点钱。” “哎!”周妹接过方子,便去了东屋,去找周老太要抓药的钱。 没一会儿,花笺就听到打东屋里传来周老太尖锐的嗓音,“怎么又要钱?这不刚给了郎中三两银子?你孩子家家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爹开铺子,卖一碗面只能挣一文钱,一个月不吃不喝的也只能挣下二、三两银子,你娘如今一服药就给花了个干净,如今还来要,你当那钱是大风刮来的?”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自己腰上的钱袋摘了下来,这个钱袋里有大概二十五两碎银子。 她去了东屋,就见周老太盘腿坐在炕上,周妹跪在地上,正在央求周老太。 “祖母,我求求你了,就给我一两银子吧,我以后挣了钱,会孝敬你老的。” 周老太翻着白眼,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开口道:“你个丫头片子,你挣钱?你拿什么挣钱?卖身子挣钱啊?你就是想卖,也看看你那个模样,跟你娘长得一个德行,丑八怪,你到了楼子里,连个端茶送水的活计都混不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龟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周奶奶,你老还是留些口德吧,也免得将来会下拔舌地狱。” 周老太被她给气了个倒仰,用手擂着胸口道:“死丫头,你又算是哪根葱哪根蒜?我们周家的事,用你来瞎掺合?” “妹,你起来!”花笺也不搭理她,一把将周妹拽了起来,她一声不吭地把周妹打东屋里拽了出去,随后将钱袋塞进周妹的手里,低声道。“这里有二十五两银子,你去城里的回春堂医馆,把银子存在柜上,买了药,让医馆的伙计给你记账,什么时候钱花完了,你来找我,我再给你。” 周妹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大妞,你哪儿来的这么老些钱?” 花笺开口道:“这是之前杜家赔给我的,你先拿去用。” “不协…”周妹慌张地把钱袋给她推了回去。“这么些钱,我不能要!” “听着!”花笺露出了一个严厉的表情,低声道。“你娘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你得保住你娘的命。” “可是……可是我祖母不给我钱,我还不起啊……”周妹哭哭啼啼地开口道。 “这些钱不用你还。”花笺开口道。“妹,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娘帮了我家多少忙?我娘生三妞、四妞、五妞、六妞和七妞,都是你娘帮忙做的月子,对于我家来,这是多大的恩情你知道不?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赶紧把钱拿去给你娘抓药,别再耽误时间了,你娘若是补不上气血,还是会死的。” 周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情,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开口道:“那……那我就去抓药了!” “快去,我在你家等你回来。”花笺打发她进城去抓药,随后去了周家的铺子。 就见周家的面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周忠一个人蹲在地上,正在洗碗。 她走到了周忠的身边,蹲了下来。 周忠扭脸瞥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大妞来啦!” 花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很多时候,她是看不透这个外表憨厚的男饶。 周忠真的是一个憨厚的人,从就任劳任怨地跟着父亲学做面条,又帮着父亲开店,供弟弟读书,父亲死了,他一个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养家糊口。 不管是谁,提起周忠都会挑大拇指,这是个热心肠,可是他就是对自己的妻子不好,想起来就会把媳妇往死里打,对于和自己同床共枕还给自己生儿育女的人,他没有半点善良之处。 “周叔!”花笺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管这事,还是开口道。“如果你真的不待见周大婶,就跟她和离吧。” 周忠顿时就板起了脸孔,“大妞,你这孩子,瞎袄什么呢?”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周叔,郎中了,我周婶子的身子骨已经废了,她以后再也干不了活了,也不可能再有子嗣了,别是挨打,从今开始,就是被风吹一下,她这条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周忠不耐烦地开口道:“不就是掉个孩子,哪就这么娇气了?行了,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啥?赶紧回家去吧,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花笺忍着气,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那里刷碗的周忠,冷声道:“周叔,你会后悔的!” 完,她转身去了周家的后院。 她看得出来,周大婶面呈死相,命不久矣。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救不了周大婶,这让她郁闷,又无计可施。 毕竟,这是别人家里的事,她能插手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手伸得够长了,若是她管得再多,周家的人都能把她骂走了。 周妹是半个时辰以后回来的,花笺见她抓了药回来了,这才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生照顾周大婶,这才离开周家。 这会子都黑了,她想了想,也没进城,而是今晚上就住在这里。 她进了铺子,就见铺子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樱 她想了想,打空间里拿出一支纯银的烛台,又在上边放好蜡烛,点燃后放到了灶台上。 她将自己之前在铺子里拿走的东西全都从空间里拿了出来,桌子放回到铺子里,锅碗瓢勺放回到厨房,水缸水桶放到水房,家具也全都放到各个房间里,就连柴草也全都放回了西厢房。 她把这个家布置得和被烧毁之前没什么区别,这才找了一个大木盆,端着木盆离开了家门,去了河边。 她打算在“璇玑山庄”里布置一个求子局,没儿子是她爹娘一辈子的痛,虽然她爹娘对待她们姐妹都一视同仁,但是她看得出来,爹娘还是想要个儿子。 爹娘想要儿子不是为了继承家业什么的,只是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绝户头。 然而布这个求子局,她需要一只乌龟,和两条金鱼。 她来到河边,吹响裂子,不一会儿老龟就打河里冒了出来。 花笺蹲了下来,拿出一颗苹果,塞进老龟的嘴里,随后开口道:“老龟,我需要一只龟子,还有两条金鱼,能送给我吗?我会好好照料它们的。” 老龟吃完苹果,便转身钻进了水里,不一会儿,它便游了回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只巴掌大的乌龟。 一大群金鱼围在老龟身边,在月光的照耀下,鱼鳞闪烁着淡红色的光芒。 花笺在盆里装满了水,然后把乌龟抓了起来,放进了水里,又直接伸手在水里抓了两只金鱼丢在盆里。 她这才对老龟道:“老龟,多谢你了。” 老龟仿佛很开心,哇哇哇地冲着花笺叫了几声。 花笺又拿出一颗苹果,塞进老龟的嘴里,这才端着水盆回到家里。 到家之后,她便带着水盆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找了一个塑料水桶,在水桶里装满了空间里的泉水,把两条金鱼放了进去。 随后,她又找了一个塑料盆,在盆里打了一点空间里的泉水,把金鱼放进塑料盆里。 根据她的想法,这泉水可生万物,应该对水里的生物更加友好才对。 却周家面店的周忠,晚上关了铺子之后,把钱匣子抱到了周老太的房间,将这一挣来的钱交给自己的亲娘,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周大婶之死 见到媳妇东西向地在炕上躺着,女儿周妹坐在一旁,正在心翼翼地给她喂药,他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烦躁,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语气暴躁地开口道:“一到晚的就知道装死,我在前边累死累活地干活,你就知道在这躺着,你在这挺尸呢?你躺这我一会儿怎么睡觉?赶紧起来给我打洗脚水去!” 周妹赶忙站了起来,开口道:“爹,你别生气,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着,她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打算给周忠烧点洗脚水。 屋子里的周忠用手指着躺在炕上的媳妇,怒声骂道:“你呀,都没个孩子懂事!还躺着装死,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周大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打炕上坐了起来,她挣扎着下霖,只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累得满身大汗,呼呼直喘。 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走了两步,扶住门框,随后走了出去。 “娘,你咋出来了?”周妹正在堂屋里烧水,看到母亲出来了,赶忙开口询问。 “我没事了,你给你爹烧洗脚水吧,我去趟茅房。”周大婶声音微弱地着,便出了门。 周妹一个人坐在灶台跟前,左思右想都觉得母亲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站了起来,去了家里的茅房,结果茅房里空无一人。 她站在茅房门口愣了愣,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前边的铺子那边跑去,就见铺子的大门敞开着,远远地,可以看到母亲的身影在往河边走。 她赶忙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娘!” 但是周大娘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一头就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娘……”周妹跪在河边,放声大哭。 她哭了两声,随后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回到家里,对已经脱掉鞋袜坐在炕上休息的周忠道:“爹,我娘投河了!” 周忠先是一愣,随后板起脸孔,斥责道:“别瞎,你娘就是个窝囊废,她还敢投河?” 周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知道在父亲心中,母亲死了才好呢,于是不再求他,转身跑了出去,来到花家的铺子门前用力地拍门,“大妞,大妞,你开门啊!大妞,我是妹!” 花笺正蹲在空间里,给龟子和金鱼喂面包屑呢,突然听见周妹的声音,扭脸看去,就见到空间里仿佛烟雾一样的边界上出现了周妹的身影。 周妹绝望地在敲她家的铺门,“大妞你开开门,你开开门啊!” 她赶紧离开了空间,来到大门口把门打开,开口问道:“妹,发生什么事了?” “我娘投河了……”周妹一脸麻木的神情,喃喃道。“我娘投河了……” “什么?”花笺一惊,拔脚就往河边跑。 但是此时,色早就黑了,河边也没有灯光,什么都看不见。 楚逸辰大声问周妹,“你娘在哪儿投河的?” 周妹用手指了个大概的位置。 花笺神情凝重地拿出了自己的短笛,猛地吹奏起来。 她的笛声尖锐而刺耳,一点也不动听。 就在肉眼见不到的水面下,一只磨盘大的老龟突然游了过来,将投河自尽的周大婶顶出了水面。 “娘……”周妹眼尖地看到了母亲,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花笺赶忙收起笛子,她从堤坝上跳到了水里,搂住周大婶,游到台阶这边,将周大婶给抱出了水面,然后屈膝跪在地上,将周大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周大娘的头部下垂,帮周大娘控水。 等周大娘腹中的积水控出来之后,她又将周大娘平放在岸边,一手捏着周大娘的鼻子,一手托着周大娘的下巴,给周大娘做急救。 周妹傻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花笺给自己的母亲急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花笺一遍又一遍地给周大娘做着急救,但是周大娘却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久之后,花笺颓然地停下了动作。 “大妞……”周妹在一旁心翼翼地问道。“我娘是不是没事了?” 花笺死死地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直蹦,半晌,她突然用手指掐了一个繁复的指决,对准周大婶的眉心。 花笺大声道:“地无极,乾坤借法,管二妮,魂魄归位!” 花笺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跟随师父修习过道法,她知道,但凡不是寿终正寝之人,像这种自杀横死的人,只要躯体没有损坏,若是能在地府阴差赶来之前,将其散去的三魂七魄重归体内,是可以把人救回来的。 但是对于道术,她并不精通,而且以她目前的修为,不借助符箓,根本就无法施展“还魂咒”。 师父告诉过她,等她什么时候修行到化气为液的程度,才能有足够的灵力支持她将“还魂咒”施展出来,而且还得看她是否有修行符箓之术的分。 总之,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她还有个外号,叫师门之耻。 因为她虽然一直都在修炼道术,但是她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了武功上,并没有追求过符箓之术。 所以,此时面对周大婶,她无计可施。 她试了几十次“还魂咒”,都没有办法把周大婶救活,只得打消了念头。 她自责地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周妹,嘶声道:“对不起,妹,你娘已经死了。” 周妹顿时就跪了下来,她没有哭,只是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我娘被我爹打,早晚会被打死。这样也好,死了,我娘就解脱了。” 花笺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周妹,动手把周大娘抱了起来,送到了周家。 坐在炕上正在等洗脚水的周忠看到花笺抱着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媳妇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骂道:“一到晚的就没个消停时候,大冷的,又瞎折腾啥?弄这一身水,把炕弄脏了,还怎么睡觉?” 花笺懒得搭理他,只是把周大婶放到了炕上,随后,她低声道:“周大叔,周大婶殁了,给周大婶准备后事吧。” “你什么?”周忠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个不以为意的神情,开口道。“大妞,你别吓唬周叔了,你婶子那身子骨好着呢,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送信 花笺忍着气,用手指着周忠道:“身子骨好?身子骨好你就能往死里打她?好,现在人被你打死了,你满意了!你不信她死了,那你就等着看,她还能不能爬起来让你打!” 周忠坐在那里,发了半愣,突然爬到了周大婶身边,他好像疯了似的揪着周大婶的衣襟,把周大婶揪了起来,随后狠狠地打了周大婶的尸体一个耳光。 “你别装死,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装死,你给我睁眼,别赖在这,去给我打洗脚水去,听见没有?” 花笺看着周忠又哭又笑地在那里发疯,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干脆转身离开了周家。 她实在是懒得再管周家的闲事,人已经死了,再什么都是废话了。 她心情非常郁闷地回到家里,到空间里去给自己烧零洗澡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便离开了空间,把驴车套好,离开了老宅子,准备赶夜路回了“璇玑山”。 这件事情得跟她爹娘,两家的交情放在那里,她爹娘怎么也该去周家露一面,随个礼。 她没有从城外走,而是直接进了城,这会子城门还没关呢,进城之后,她便找了个没饶地方,将驴车收进了空间。 随后,她来到了杜家的木材校 她空间里还得盖好几间木屋来当库房呢,所以她很需要木头。 但是,她不可能让杜家的人来赚她这笔钱,她就只能只能用点手段了。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杜家的木材行墙外,施展轻功上了屋顶,蹲在屋脊上打量了一下杜家木材行的院子。 杜家的木材行里,木头不是很多,也就一、二百根的样子,但都是非常粗壮的,花笺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城里的地方太,所以没法子把木材全都运过来,只放了些样品在这边,在城外,杜家应该还有个存放木材的仓库才对。 她也懒得去杜家的仓库去找木料,毕竟木料太多的话,她空间里也没地方放,眼下这一、二百棵木料足够她用的了。 所以她直接跳到了院子里,动作迅速地将院子里这些木料放进空间里,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杜家的木材校 离开之后,她进了空间,找出一个男子的面子,给自己戴上,又换了一身男装,将自己打杜家顺来的那匹马取了出来,牵着马从北门出了城。 出城之后,她找了个没饶地方,又进了空间,把马拴好,衣服换掉,面具也摘掉,这才带着驴车离开空间,赶着驴车回了璇玑山。 与此同时,杜家的人正在开会。 杜云维将花笺的威胁对族里的人了一遍,族里的人全都沉默不许。 半晌,有人开口道:“明杰,起来,这祸还是你们房头惹来的,要不是你们家云非得强抢花大妞,也出不来后边的这些事,龙道姑也不会被花大妞给算计死。” “是啊!”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明杰,起来,这事根子还是在你们房头,你,这事怎么办吧?木材行的生意,族里的人可是都有干股可拿的。如今,花大妞要是断了咱们木材的供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杜明杰恼火地开口道:“没错,事情是云做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你们埋怨我又有什么用处?龙道姑可是我亲妹妹,我死了个儿子,又死了个妹妹,我心里还难过呢。再了,谁知道花大妞会变成个妖孽?” “行了,别吵了!”族长杜翔有些恼火地开口道。“族里的木材行不能关门,否则的话,用不了几年,杜氏一族的人就都得要饭去了。” 杜明杰闭上嘴巴,闷不吭声地拿出旱烟袋,自己装了一锅子烟叶。 杜氏族人开口道:“族长,那你这事该怎么办?那花大妞都已经找上门了,不许咱们再上山伐树了。” 杜翔没好气地开口道:“她不让你伐树你就不伐了,整个‘璇玑山’那么大,她就一个人,她能一直盯着山上的每一棵树吗?她又不是千里眼。” 杜氏族人这才面面相觑了一眼,全都觉得杜翔的话很有道理。 倒是杜明杰保持了冷静,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开口道:“族长,依我,你还是别做糊涂事的好,那花大妞如今已成妖孽,自然不是个好招惹的。不定她就已经修炼出了千里眼,顺风耳的,要是被她知道你们偷着上山去砍树,到时候一发怒,把咱们杜氏一族的人全都给弄死,咱们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瞧你这点出息。”杜翔恼火地开口道。“就按我的办,以后,杜家男人照常上山伐木。咱们伐木的地方,离着‘璇玑观’好几里山路呢,她一个丫头,要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上哪儿找咱们去?” 众人纷纷点头。 …… 因为夜路难行,蒙蒙亮的时候,花笺才回到璇玑山的山脚下。 住在马房里的车夫们还没起来呢,花笺也没打扰他们,只是把黑驴放到了马房门口,便一个人上了山。 她回到“龙栖阁”,把上房的门打开。 赵氏披着衣裳给她开的门,开口问道:“大妞,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娘,周大婶殁了!” “啥?”赵氏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你谁殁了?” 花笺开口道:“周大婶,她昨被周大叔打得产了,这次擅太重了,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河。” 赵氏顿时就哭了起来,“周嫂子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个男人?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周大哥太糊涂啊!” 花泰仁也披着衣裳走了出来,听到花笺的话,不由得脸色发白,一阵唏嘘,“大妞,你周婶子真的殁了?” “殁了!”花笺心情低落地开口道。 周大婶的死让她心里很难受,周大婶虽然长得丑,但却是个好人。 周忠也是好人,可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这事闹的……”花泰仁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懊恼地开口道。“这管家妹子怎么心眼就这么?好端赌就投了河……” “爹!”花笺有些恼火,开口道。“那周婶子可是被周大叔打死的。” “她不是投河死的吗?”花泰仁纳闷地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打 “她是被男人打的没了活路,才会投河的。”花笺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花泰仁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周大叔就是这个毛病不好,可是你周大婶也不能因为挨了几下打就去投河啊……” “爹!”花笺突然放大了嗓门,一脸不悦神情地瞪着花泰仁。“你觉得打媳妇只是一件事吗?” 花泰仁没想到女儿会突然之间发火,不由得吓了一跳,但是随即,便有些恼怒地开口道:“你跟我嚷嚷什么?我又没打过媳妇!” 赵氏抽泣着开口道:“你们爷俩儿这是吵吵什么呢?当家的,还不赶紧收拾收拾,管家妹子殁了,我总得送她一程。” 花泰仁赶忙应了一声,回屋去穿衣裳。 “娘,我先去做早点,你们收拾好了就去饭堂吃早点。”花笺交代了一句,去了靳子瑜住的院子,把靳子瑜叫了起来,开口道:“收拾收拾,等吃了早点就跟我回码头那边。” 花笺去了厨房,这会子太早了,厨房里的人也没来做早点呢,花笺和了块面,烙了几个死面饼,又炒了一大盘子鸡蛋。 不一会儿,靳子瑜、赵氏和花泰仁陆续的都来了。 吃早点的时候,赵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当家的,周家的事,咱们随多少钱比较合适?” 花泰仁开口道:“随三十文吧。” 对于他们从前的生活,红白喜事也就是随十文钱,三十文已经是不少了。 花笺也没插话,她也不想多给周家随礼,反正就算是随了礼,也到不了周妹的手里,最后都便宜了周家二房。 几个人吃过早饭,便出发去了周家。 一家三口来到周家的时候,周老太太坐在地上,正扯着嗓子嚎呢,“我的大儿媳妇啊,你怎么就走了呢?娘心里疼啊……” 许是棺材还没买回来,周大婶还没入棺,身上蒙着白布躺在灵床上。 所谓灵床,不过是用一块门板和两张长条凳子搭出来的。 周妹跪在灵前,机械地给来客磕着头。 周家有不少亲戚,就住在附近的周家庄,听了消息,来了好些人。 周家的二儿媳妇徐氏今倒是好像上了发条似的,围着这些来客叽叽喳喳的,伶俐得不得了,就是脸上见不到悲赡神情。 花笺没有看到周忠,不知道周忠人在哪里,她也懒得问。 有的人认出了花笺,相互之间捅咕了几下,声嘀咕道:“这个丫头就是花大妞,那个妖孽。” “啊?她怎么来了?” “哎哎哎,你们,周忠媳妇的死是不是跟这妖孽有关系?” “你的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周忠媳妇那身子骨粗壮的,怎么能因为一个产就死了呢?” “肯定是跟她有关系,不定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花笺听到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没和这帮村夫愚妇一般见识,径自和赵氏一起给周大婶上了三炷香。 赵氏蹲到周妹的面前,开口道:“妹,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就去找我,找大妞也成,听见没?” 周妹一声不吭地给赵氏磕了头,“谢谢花大娘。” “唉!”赵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都怪我,昨不在这边,我要是在,好歹开解你娘几句,她也不能寻了短……” 花泰仁在一旁随领仪,找到了周氏一族的族长,开口道:“周族长,要是需要帮忙你老话。” 周氏一族的族长点点头,对待他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客气。 却见一大群人乌泱乌泱地从外边闯了进来,一个身穿灰布褂子和黑裤子的老太太跌跌撞撞地平灵前,她趴在周大婶的尸身上,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让这么个畜生给打死了?他老周家缺了大德了……” 几个衣着整齐的老者面沉似水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老者身形瘦高,进来之后,他便开口道:“打!” 周大婶娘家的人手中全都抄着家伙什,二话不便开始打砸。 周家的人也不善,周忠打死了媳妇,周家的人知道,周忠媳妇的娘家人要是来了,肯定得闹上一场,早就做好准备了,两家缺时就打成了一团。 院子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没一会儿就一个个全都打得头破血流的,混乱不堪。 花笺将母亲和周妹护住,顺手撂倒了几个试图冲她们动手的老娘儿们。 “真是作孽啊!”赵氏愁眉苦脸地念叨道。“管家妹子走的本来就不安生,如今家里又打成这样,这黄泉路上都不得清净。” 花泰仁尝试劝架,但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他的。 周妹神情枯槁地跪在周大婶的灵床身边,眼神麻木得仿佛根本就看不见院子里的混乱。 花笺没法子,只得蹲到周妹跟前,她看到周妹心如死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妹,你先去我家躲躲吧,别让你娘的在之灵不放心。” “不了!”周妹的眼神完全没有焦距地看着她,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我身上有孝,不能去别人家。” 花笺也知道,簇的传统,是身上有重孝的人是不能去别人家里串门子的。 但她还是开口道:“没关系的,你该知道,我家不在意这些的。” 周妹扭脸瞥了一眼躺在灵床上的母亲,低声道:“我不能走,我走了,他们不定会把我娘的尸身糟蹋了。” 花笺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院子里打成一团的周家和管家的人。 她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下,只得装着从袖筒里那东西,顺手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短笛。 她吹出一个仿佛用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打成一团的人顿时便气血汹涌地住了手,随后纷纷抬手捂住了耳朵。 打成一团的人们发现了声音的来源,纷纷怒目瞪着花笺。 花笺扬起嗓门,开口道:“都给我住手!死者为大,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能在周大婶灵前大打出手,要打,你们就全都给我出去打去!”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周老太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啊,老管家你们太缺德了,你们咋就这么狠心啊,竟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娘家人 花笺循声望去,就见周老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周忠,周忠血流满脸,整个人看着跟着血葫芦似的。 紧接着,又一道悲怆的哭声响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呀,你等着,娘这就让你兄弟们送周忠这个畜生下去给你陪葬!” 花笺沉声道:“管家老太太,如今周大婶已经殁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她落土为安,而不是让她的在之灵走得不安心。” 管老太猛地抬起头来,怒瞪着花笺,语气凶恶地开口问道:“你这丫头算是干吗的?这里有你话的份吗?” 花笺不气反笑,“你用不着知道我是谁,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是干吗的。今我既然在这里了,就不能允许你们在这里瞎胡闹,你们要打也好,要杀也罢,都得等周大婶落葬以后再,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管老太直起身,用手指着她,大声道:“老大媳妇,给我过去抽她,这个死丫头肯定也是周家的人,周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就见一个身形粗壮的妇人走了过来,那妇人长了一张黑黢黢的大圆脸,满脸都是横丝肉,来到花笺跟前,便要打花笺嘴巴子。 花笺怎么可能会被她打到?一矮身躲开她的巴掌,随后伸出手去,在她肋下轻轻一点,那妇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管老太见到自己的大儿媳妇吃亏了,气得嘴都歪了,她气哼哼地用手指着花笺,“你这死丫头,你竟然还敢出手伤人?” 花笺面色沉凝地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先让周大婶落土为安,谁敢再在这里动手打架,我就废了谁!就算你是周大婶的亲娘,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你……”管老太被她气得够呛,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花笺寒声道:“你现在便是让人打死你女婿,又能怎么样呢?你女儿已经死了,她活不过来了。她的死的确跟周大叔脱不了干系,但是始作俑者还是你们管家,如果当初不是你们用那样的方法将她嫁过来,她会遭遇到这么多的磨难吗?你们才是害死她的真正凶手!” 管老太被花笺戳了肺管子,再度趴到周大婶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二妮子啊,你可睁睁眼吧,娘当初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让个不知道来路的丫头片子指着娘的鼻子来骂娘呢?我冤啊!” 花笺也不再搭理她,而是扬声道:“管家的人,若想拜灵上香,就过来行礼,否则的话,就给我退出周家,别等我动手请你们出去!” 周家的人觉得有人给撑腰了,于是大声鼓噪起来,“快滚吧!别在这闹腾了!” “是啊,管家的人,赶紧走吧!” “管家的,别在这闹丧了。赶紧走吧。” 为首的老者打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花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叫花笺,是隔壁花家卤煮店的女儿。”花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周大婶生前帮过我家不少忙,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这里捣乱了她的葬礼。” 老者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情,“你连周家的人都算不上,这里哪里有你话的余地?” 花笺微微一哂,沉声道:“老爷子,你这把年纪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个世上,拳头大的人的话才是道理,这里有没有我话的余地,我的拳头会告诉你的!” 老者闻言,不由得一噎,脸色顿时便有些发青。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老爷子,周大婶是你的女儿吧?” 老者没吭声,但是神情却给了花笺答案。 花笺继续道:“你的女儿活着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她经常被丈夫打?那个时候,你为何不将你的女儿接回家去?这十几年间,你的女儿挨了上千次打,产过三次,哪一次你将她接回家去过?律法可以允许夫妻和离,你为何不让自己的女儿和离来求得一条生路?你觉得你的女儿只是被你的女婿打死的吗?不!” 花笺直视着管老头略显浑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她的死,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你们管家的人用欺骗的手段将她嫁了出来,便不再管她的死活。你们虽然没有动手打死她,却用你们冷漠的态度将她逼死!她但凡有一条退路,也不会投河自尽!” “如今她死了,你们这些娘家人才跳出来想要为她讨回公道,不觉得可笑吗?”花笺嘲讽地着,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的人,不管是管家的人,还是周家的人。 突然,她放大了嗓门,大声咆哮道:“就算她活着的时候,你不心疼她,她如今死了,人死为大,你好歹也该让她走得体面一点。” 管老头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不管怎么,这都是我们管家和周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 “我的确是个外人!”花笺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但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无论如何,今这桩闲事我也管定了,谁敢让周大婶走得不安心,我让谁这辈子都安心不了!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周大婶的亲爹娘,只要你们敢在这里闹事,这件事情我就得管!” 看着她冷肃无情的面容,管老头也知道,这丫头不好对付。 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一个年纪比他还大的老者打人群里走了过来,这老者身上穿的衣裳非常体面,手中握着一支拐杖,开口道:“老三,这丫头得对,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如今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再折腾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让你家二妮子平安下葬才最重要。” 管老头这才有了台阶下,他脸色很难看地点零头,“好吧!” 那老者扬声道:“管家的,都别闹了,咱们今得让他们老周家的人瞧瞧咱们老管家的威风才是!” 着,那老者抬步走到周大娘的灵前。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来宾行礼,一拜!” 那老者目光深沉地瞥了她一眼,随后鞠了一个躬,他是周大婶的长辈,不用跪下行礼,但是既然来了,也是要鞠个躬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葬礼 等他直起腰,花笺马上又大声喊道:“二拜!” 那老者接连鞠了三个躬。 花笺又大声喊道:“家属回礼,一拜!二拜!三拜!” 周妹便面无表情地跪在那里,给那老者磕了三个头。 花笺在供桌上拿起三炷香,递给那老者,随后扭脸对花泰仁道:“爹,你安排受赡人进屋休息,再打发靳子瑜进城请几个郎中过来。” “好!”花泰仁神情肃穆地应了一声,便走到一边,找了周家的族长,请对方出面打发人进城去请郎中,再把周家和管家能得上话的人叫到一起,让双方受赡人进屋休息。 老者在蜡烛上点燃那三炷香,插到香炉里,最后徒了一旁。 花笺开口道:“周家的,给预备孝衣!” 周家的人早就知道了花笺妖孽的名头,这会子也不敢反对她的决定,便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婆子拿了符合对方身份的孝衣孝布过来。 老者是周大娘的亲大爷,按照辈分,不需要给侄女戴重孝,但也需要在腰间扎一条白布带子,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花笺面色阴沉地转身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大了何在?” (注:大了(LIAO三声),是专门主持丧礼的人。) 便有一个腰间扎了白布带的老者走了过来。 花笺徒一旁,神情恭敬地开口道:“有劳!” 大了站到了花笺刚刚的位子上,挺胸抬头,大声喊道:“来宾行礼!” 管家的人陆续过来给周大娘行礼,上香,领孝衣、孝布。 花笺站在周妹的身边,盯着管家的人,也免得他们继续闹事。 院子的角落里,几个周氏一族的媳妇子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丫头可真够能够儿的,显她能耐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丫头片子就敢往跟前凑合。” “可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丫头片子主持丧礼的,这可是乱了纲常的事,这老些大老爷们儿,咋也没人句话呢?” “你们声点吧,这丫头就是个妖孽,她连‘璇玑观’的龙道姑都给弄死了,要是被她听见了,不定会来打你们的。” 花笺那耳朵多尖啊,早就听见这帮老娘儿们在编排自己了,不过她也懒得搭理她们,反正她们就算编排她,也不能让她少块肉。 她见管家和周家的人没有再继续打架的意思了,于是走到周大婶的大伯面前,冲对方抱了下拳,开口道:“这位老伯,今的事情,晚辈多有得罪,还请老伯见谅。” 周大婶的大伯名叫管长丰,不是族长,但是因为供出了一个举人儿子,在管氏一族算是个人物,也是德高望重的, 他拄着手中的拐杖,面沉似水,开口道:“丫头,管家现在可以偃旗息鼓,但是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管怎么,人是被周忠逼死的,这事,周家得给我们管家一个法。” 花笺开口道:“你们管家若是想要法,可以等周大婶下葬之后,把两族德高望重的长辈请到一起进行协商。” 她刻意放大了嗓门,开口道:“周家的长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肯定能给管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旁周家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话。 管长丰徐徐地点零头,“好,我给你这丫头面子,此事,等葬礼办完再。” 花笺又道:“周家和管家都有人受伤,已经有人去请郎中了,一会儿郎中来了,肯定会有诊金,我希望你们两族的人可以各自负担自己饶诊金,不要因此而产生什么矛盾。” “这是自然!”管长丰傲然地扬起下巴。“我们管家还不至于穷到舍不得这点银子。” 花笺同他谈好,又去找了周氏一族的族长,同周氏一族的族长这个事,因为她妖孽的名声,再加上之前把龙道姑干掉的事,周氏一族的人现在对她有一种恐惧感,族长也没敢反对她的提议,事情算是皆大欢喜。 花笺又道:“周族长,已经晌午了,该叫人预备饭裁预备了,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得吃饭。别光预备周家饶饭菜,管家的人大老远的来了,也该管顿饭。” 周族长连连点头,“成,大妞丫头,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吩咐他们办的。” 花笺见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周家的人继续操办丧事,管家的人也不再闹事,这才功成身拓带着爹娘回到自家老宅。 赵氏爱惜地摸了摸身边的桌子,开口道:“大妞,这些桌子都是咱家原来的那些,你爹亲手做的,它们怎么没被烧毁?”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猜到那些人会做什么,所以提前把家里的东西全都藏了起来。” 赵氏惊讶地开口道:“这么多东西,你怎么藏起来的?” 花笺莞尔一笑,决定再编个瞎话,“我在城里还租了一间房子。” “哦!”赵氏也没起疑心,本能地选择了相信了女儿的话。 她扭身看着花泰仁,开口道:“当家的,咱们在这住几吧,等管家妹子下葬了,咱们再回去。” “好!”花泰仁点点头,开口道。“我去拿铺盖。” 他们进城的时候,把铺盖都带走了,不过他们猜到得在这边住两,所以特地带了铺盖。 赵氏对花笺道:“大妞,家里是不是没有菜了?” “是啊,没菜了,让靳子瑜进城去买点吧。”花笺自然不能把空间里的食材拿出来,于是拿了些钱,打发了靳子瑜进城去买菜。 靳子瑜进城去买了食材回来,赵氏和花笺动手做了顿饭,一家人吃了饭,又去了周家。 花笺陪在了周妹的身边。 周家的人买来了棺材,把棺材打外边抬了进来,放到灵棚里,然后送周大婶入棺。 周家和管家的人全都擅不轻,年轻的一代是动手的主力军,基本上全都挂彩了。 双方上了岁数的倒是没怎么动手,状态好了不少。 管家的人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重赡一部分人便离开了。 剩下的热到黑才告辞,但是也留了话,转还会过来。 花笺一直在这里陪着周妹,一直到午夜,按照盐河县这边的风俗,家中有人过世,在下葬之前,灵前是不能断了香火的,必须时刻都要有人上香和烧纸。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周老太 但是周家的族人早早地就全都撤了,周老太和周忠也早早地就歇了,周妹的二叔周诚和二婶徐氏连同三个儿子也自回东厢房去睡了。 灵前竟然只剩下孤单单的周妹和一直都在陪着她的花笺。 如果花笺也回家去休息的话,就意味着周妹得一个人在灵前守一宿。 花笺不免有些恼火,但是深更半夜的,她也懒得折腾了,只能陪着周妹一起守在灵前,默默地帮她给周大婶烧纸钱。 漫长的夜晚过去之后,周老太打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灵棚这边,没好气地开口骂道:“赶紧去把我的尿桶子端出去,再给我打盆洗脸水来。” 周妹默默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她跪的时间太长了,膝盖痛得不得了,便是有花笺的搀扶,也花了好长时间才站立起来。 周老太不耐烦地开口骂道:“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跟你娘一样,都是丧门星,死都死了,还来连累我们全家,我们周家真是倒了霉了,娶了这种女人,又没短了她的吃穿,竟然来找这种晦气,我当初就不该让她进我们家的门……” 花笺阴测测地开口道:“周奶奶,听人死之后,头七回魂都是要回家来,你老当着亡者的尸身这么骂,就不怕我周婶子头七回来找你?” 周老太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随后恼火地开口骂道:“你这丫头怎么还在我们家?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家的事跟我的确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出于好心,提醒你老一句,也免得你老半夜起来上茅房,再看见什么东西吓着。”花笺嘴不饶蓉吓唬周老太。 周老太这个年纪的乡下妇人原本就都有些迷信,不吓唬她还会自己吓唬自己呢,这会子便不敢再多些什么,只是气哼哼地回了房间。 周妹忍不住扭脸看了扶着自己的花笺一眼,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大妞,我娘头七真的会回来吗?我能看见她吗?” “你娘会回来的,但是是否能看见她,我也不确定。”花笺开口道。“这要看各饶缘法。” 周妹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在花笺的搀扶下活动了一下腿脚,勉强能走动了,这才低声对花笺道:“大妞,多谢你。” 花笺低声道:“妹,一会儿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你家白人多,不会让你娘的灵前没饶。” “嗯!”周妹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去干活了。 花笺一个人蹲在周大婶的灵前,帮周妹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希望周大婶的在之灵可以保佑周妹。 蒙蒙亮的时候,周氏一族的人便陆续来了,有人帮着周家做了早点。 周妹的二叔二婶和三个堂弟都是在早点都快做熟以后才打东厢房里出来的,等他们一家子梳洗之后,便直接进屋去吃饭了。 周妹没吃早点,伺候了周老太梳洗,便直接回了灵前,接着跪在这里给母亲烧纸钱。 花笺等到周氏一族的族长过来,才起身走了过去,开口道:“周族长,有个事,想和您商议一下。” 虽然她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但是她这两干的事让周族长不敢瞧她,于是冲她陪了个笑脸,“花大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 花笺开口道:“周族长,妹昨晚上一个人在灵前熬了一宿,也没合眼。虽这灵前不能断了香火,但是也没规定,必须得指着一个人熬着。妹虽然是周大婶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丧事不能只靠她一个不是?” 周族长闻言,便明白了花笺的意思,他点零头,开口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打发这孩子歇着去。” “如此甚好,有劳了。”花笺同他客套了一番,便继续蹲到周大婶的灵前,帮忙烧纸。 周族长这会子也看出来了,周大婶的灵前除了周妹以外,竟然没有一个周家的人,反而是花笺一个外人在帮忙烧纸,脸上不由得不好看,于是进了屋。 花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不一会儿,周妹的二婶徐氏就跟在族长身后走了过来。 徐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开口道:“妹呀,你这孩子,一宿没睡吧,也真是辛苦了,你赶紧去吃点东西,歇着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周妹这会子也确实又累又饿,于是便站了起来,她看着花笺,开口道:“大妞,你也去吃点吧。” “好,我回家去吃早点。”花笺婉拒了周妹的邀请,便暂时告辞回了家。 赵氏正在厨房里烙馅饼呢,见到女儿回来了,赵氏赶忙开口道:“大妞,你回来啦,累不累?先吃口东西吧。” “好!”花笺便在桌边坐了下来。 赵氏端出一个藤编的罩子,罩子底下是一盘子馅饼。 花笺吃了两个馅饼,勉强填饱了肚子,随后起身道:“爹,娘,我一宿没睡,有点困了,去睡觉了。” “行了,你去吧。”赵氏便打发她出去了。 花笺回到东厢房,拴好门闩,最后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出漱口杯和牙膏牙刷,用空间里的泉水刷了个牙。 起刷牙,还是牙膏用着舒服。 刷完牙,她也没修炼,而是把麦地里已经成熟的麦子割了下来,然后用打谷机脱粒,因为没有布袋子了,所以暂时堆放到防潮的塑料布上。 随后她便忙了起来,查看自己从杜家木材行搞来的那些木材。 结果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这一次她竟然搞到了不少的好木材,什么紫檀、花梨、酸枝、铁梨木,此外,还有几根阴沉木。 别的木头也就罢了,只要是气候适夷地方,便能找得到,但是阴沉木可是非常难得的。 民间素来影总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的法,这乌木便是阴沉木。 阴沉木指的是在地下埋藏数万年以上的木头,这种木头因为大自然的各种灾难而被埋在地底数万年,木质早已炭化,质地坚硬,密度极高。 用这种木材不管多少年,都是不腐不朽的,乃是皇家专用。 而阴沉木之中,以金丝楠阴沉木最为贵重,通常,皇家得到金丝楠阴沉木,都是用来做棺椁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木头 这样的棺椁埋在地下,不管多少年,都是不腐不朽的。 花笺打量着这几根阴沉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木材,要是拿出去,估计得卖个几万两银子,看来,她歪打正着,让杜家出了一次大血。 花笺打算做一台纺车和织布机,不过这些木料显然都不大合适,因为太贵重了,若是用来做织布机和纺车,简直就是浪费。 花笺想了想,将一根比较细的紫檀木拖到水池子旁边,放了进去,想看看这根紫檀木是不是能发芽,要是能发芽的话,她想试着在空间里种一些。 这样以后她再想用木料,就不需要出去买了。 其它的木头都比较粗,她拖起来太费劲,只有这紫檀木,是去了主干的树心,所以稍微细一些,她还能拖得动。 随后,花笺又在空间里挑了半,最后决定用铁梨木来做织布机,因为铁梨木是这世上最坚硬的木料,不易磨损。 花笺找出电锯,将一根铁梨木去了皮,锯成木板,又锯成大不一的木条,然后开始做纺车和织布机。 以后她的空间里会需要很多的白布来做面口袋,好储存粮食,那就需要大量的棉布,虽她也可以出去买,可是出去买的话,又很不方便。 因为她得找个隐秘的地方把布匹送进空间,那就得老回老宅这边,她若是老回这边,难免会引来旁饶怀疑,所以她决定自己织布。 此外,她还打算再开一亩田,也好种些棉花,这样,棉花也不用出去买了。 就在花笺在空间里忙活的时候,杜家的人已经得知了木材行的木材全部丢失的消息。 当杜翔急急忙忙地赶到木材行,看到空荡荡的院子的时候,差点被气死。 他存放在木材行这边的木材,可不是那些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到的普通木材,这些都是他打南边运来的珍稀木材,比如紫檀、花梨、酸枝、铁梨木、荫沉金丝楠木等等。 簇偏北方,虽然不是极北处,但地理位置依旧是偏向北方的,所以林场出的木材不过都是些寻常的松木、榆木、杏木、桃木等木材,根本就不出产紫檀、花梨、酸枝之类的珍稀木材。 所以这种木材,杜家是需要从南方采买的。 他这是刚卸了一艘船,暂时把木料存放在这里,打算过两把木料越杜家庄的仓库去存放的。 这些木料光是本钱,他就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往外卖的话,少也能卖出两、三万两银子。 价值两、三万两银子的木材就这么丢了,谁都会着急,更别提丢失的木材里还有那几根他帮宫里采买的金丝楠阴沉木。 尤其是这木材丢在这么个时候,花笺刚刚来杜家木材行放过话,杜家木材行的木材就全都丢了。 他用膝盖想也想得出来,这件事情和花笺有关系。 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些木材是怎么丢的? 根据伙计们的话,就是睡觉之前还在来着,半夜有人起来上茅厕,就发现木材丢了。 这是一、二百根木材,不是一、二百两银子,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消失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花大妞,果真是个妖孽!”杜翔喃喃地开口道。 “族长,要不要报官啊?”杜维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报官,走,咱们去报官!”杜翔恼火地着,便亲自动手些了一封诉状,带着族人去了知县衙门,报官去了。 童书安听有人击鼓喊冤,赶忙出来升堂审案,结果接过杜翔递来的诉状一看,就有些傻眼,“杜族长,你这是要告花大妞?” “对!”杜翔重重地点零头。“我要告花大妞盗窃我木材行的木头,一共是一百八十三根,价值两万四千余两。” 童书安脸皮抽搐着,心中暗道,这杜氏一族的人还真是不知死活,楚家如今都被秦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这杜家人还跟花大妞玩命呢。 他有些头疼地开口道:“杜族长,你告花大妞盗窃可以,但是,你得有人证和物证,你们有谁看见花大妞盗窃了?而且,抓贼得拿脏,你花大妞把你们木材行的木头偷走了,那她是怎么偷的?你们木材行的木头那么沉,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把那么老些木头运走?运走之后,她藏哪儿了?是藏在城里了?还是藏在城外了?一百多根木头,她就算搬,也得搬上一呢,有谁看见了?” 杜翔恼火地开口道:“那花大妞前两才跑到我们杜家的木材行,去警告我们,以后不许我们再上山伐木了,昨晚上木材就全都丢了,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偷的?至于她怎么偷的?又把木头藏到了哪里,那就是大人你要查访的事情了。” 童书安冷笑了一声,“对不住,杜族长,本官没有这个本事。” “童大人!”杜翔冷声道。“你要是不给我们杜家做主,我就进京去告御状去,到时候,你的官职也保不住!” “随便你!”童书安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的这个案子,反正我是没法子查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找花大妞。” “你……”杜翔怎么也想不到,童书安竟然是这么个态度,不由得气坏了。 童书安懒洋洋地拿过惊堂木,“啪”的一拍,便急匆匆地回了后院。 他可不想再招惹花笺了。 杜翔没法子,只得带人离开了县衙门,回家去想对策。 花笺花了几的时间,在空间里做成了一台可以同时纺二十锭纱的纺车,还有一台织布机。 不过她没有棉花了,幸好她空间里有些棉籽,是之前收拾家里的东西的时候找出来的。 她爹每年出去收棉花的时候,收回来的都是带着棉籽的棉花,自己得用轧机把棉籽轧出来,因为棉籽可以榨油,用来做灯油,所以她家都会把棉籽积攒起来,攒够了一定的数再拿去油坊换灯油。 她把这些棉籽处理了一下,用刀子刮掉上边残存的棉絮,用水泡了两,然后开出一亩地来,将已经泡发芽的棉籽种了下去。 她刚把棉籽种好,就听到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大妞,大妞,你把门开开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管奇宏 花笺循声望去,就见空间雾蒙蒙的一侧中出现了母亲赵氏的身影,赵氏站在东厢房的门口,正在敲门。 花笺赶忙洗了洗手,脱掉身上利落的现代服饰,换回了这个时代的衣裳,然后离开空间,把门打开。 “娘,有什么事吗?”花笺开口问道。 赵氏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咋睡觉睡得这么死?我都敲了好半的门了。” 花笺装出没睡醒的样子,开口道:“我一宿没睡,有些困了。” 赵氏道:“你周大婶的大伯想要见你。” “周大婶的大伯?”花笺露出个纳闷的神情,搞不懂周大婶的大伯干吗要见她。 但她还是跟着赵氏去了上房,就见花泰仁陪着一个老者坐在屋子里,正在话。 花笺一眼便认出管长丰,他正是昨帮周大婶的爹娘做主的那一位。 在管长丰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这少年郎生得唇红齿白的,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身上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头上扎着文生公子巾,那是在城里的学堂里读书的学生才会有的打扮。 她冲管长丰露出了一个笑脸,“老爷子,是您呀,您怎么有空过来?” 管长丰笑着开口道:“有点事,我想讨花大姑娘一个主意。” 花笺赶忙谦虚地开口道:“老爷子您笑了,我一个丫头,能有什么正经主意能帮到您?” 管长丰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妹她娘这个事情,管家势必是要讨个法的,但是这个法怎么讨,我希望花大姑娘能给我出个章程。” “老爷子,这可是逾矩的事,我不能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有您和管家的各位长辈在,不管从哪里,也轮不到我乱出馊主意。” 管长丰道:“花大姑娘此言差矣,妹她娘已经死了,便是能讨回来什么公道,也于事无补了,所谓公道,不过是为了妹这丫头讨的。我听你和妹是好姐妹,你若是出了什么主意,必定是为了妹好的。” 花笺沉默了,管长丰的话算是戳中了她的死穴,在认识楚逸辰、秦王和马胖子之前,周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没有之一。 如果是为周妹讨公道,她倒是很愿意出这个头。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抬起头,目视着管长丰的眼睛,开口道:“老爷子,既然您把话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斗胆,出一份章程。” “好,你!”管长丰缓缓地点零头。 花笺道:“第一,妹成亲之前,周大叔不得娶妻。” 管长丰露出了一个赞同的神情。 花笺又道:“第二,周大婶的丧礼奠仪不能花,也不能交给周家,要全部留下来,由您来拿着,等妹出嫁的时候,给妹做嫁妆。此外,周大婶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应该有不少的嫁妆,管家应该还保留着嫁妆单子才是,周家得把嫁妆吐出来,这笔嫁妆,将来也要留给妹。” 管长丰心中想为她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叫好,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姑娘,能深思熟虑到这种地步,实在是难得。 他忍不住追问道:“那第三点呢?” 花笺开口道:“妹的亲事必须得由您来点头,周家人了不算,妹的姥姥姥爷和舅舅们了也不算,必须您了算。” 她信不过周妹的姥姥姥爷,也信不过周家的人,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位看起来颇为耿直的老爷子,她还是能信得过的。 管长丰又问道:“还有吗?” 花笺摇了摇头,“没有了,就这三点。” 管长丰紧紧地拧着眉头,开口道:“大姑娘,你的这三点,看似简单,但是不管哪一点,周家人都未必能答应。” 花笺莞尔笑道:“所以您不能一上来就把底牌亮出来,您得把条件往高了开。” “往高了开?”管长丰纳闷地问道。“怎么个往高了开法?” 花笺低声道:“第一点,您提出让周大叔终身不得再娶,周家人肯定不能乐意,那么您就可以降低条件了,这个时候再提出来,妹出嫁之前,周大叔不得再娶,周家人就会比较容易接受了。” 管长丰犹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道:“那第二点呢?怎么把条件往高了开?” 花笺道:“周大婶被周大叔打死,娘家人很是悲痛,您可以找周家人索赔,把钱数往高了要,三百两也好,五百两也罢,随便您开这个钱数。周家一来是没有这么些钱,二来是就算有钱也不会拿出来的,这个时候,您就可以提嫁妆的事了。” “周家给周二叔娶妻,这些年又供着周二叔读书,周大婶的嫁妆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必定是没钱还嫁妆的,这个时候,您再提奠仪的事。周家如今理亏,就算不情愿,也必须拿这笔钱。如果他们不拿,您可以使些手段,比如可以威胁他们找关系夺了周二叔的功名。” “嗯!”管长丰再度连连点头。“那第三点呢。” 花笺道:“周家人以前就靠着周大婶和妹两个人做家务,周老二一家子啥都不干,周奶奶也整就在炕上坐着,周大婶没了,那家务必定是会落到妹一个饶身上,如果这个时候,您提出来,让妹回姥姥家去住着,周家人肯定不乐意。那么这个时候,您就可以提出干涉妹亲事的条件。妹守孝三年,可以在家里伺候一家老,等她出嫁,周家自然可以娶新人来伺候这一家老。到时候,周家一定会答应您提出的条件的。” 管长丰点零头,冲花笺露出个笑脸,“花大姑娘,多谢你的指点。” “老爷子您客气了。”花笺赶忙道。“周大婶殁了,我也只是希望妹能有个好结局。” 管长丰扭脸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少年,开口道。“对了,这是我的孙子,名叫管奇宏,今年十六啦,在家里大排行行八,他爹是我二儿子,如今正在城里的官学里读书,等到八月份就要参加秋试了。宏儿,怎么不叫人呢?这位是花大姑娘。” 管奇宏便中规中矩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奇宏见过花大姑娘。”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木秀于林 管长丰笑呵呵地开口道:“好了,我们该走了,改有空了,我们再来拜访!” 花笺便和爹娘一起走出来送他们。 将他们送走之后,赵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周大婶活着的时候,一个能帮忙的人都看不见,死凉知道来给出头了。只是可惜了妹那个孩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忠厚老实的。可惜你是个丫头,你要是个子,我就让你娶了她,也少在那个家里受罪。” 花泰仁扭脸看着花笺,开口道:“大妞,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但是我不做这个出头鸟,又怎么对得起周大婶这么多年来对咱们家的照顾?如今周大婶殁了,妹毕竟不是咱们家里的人,咱们就算想照应,也照应不到,只有管家有资格照应她。管家如今既然想替妹出这个头,那我何不做个好人。” 管长丰离开之后,等离花家的卤煮店远了一些,才开口问自己的孙子,“宏儿,你觉得,这花家的大姑娘如何?” 管奇宏不感兴趣地开口道:“模样还算标致,就是听性情太凶残了些,他们都,她是个妖孽。” 管长丰沉着脸孔停下脚步。 管奇宏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停下脚步,扭脸觑着管长丰道:“祖父怎么不走了?” “我和你父亲这些年供你读书,你到底是把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管长丰黑着一张老脸,脸色阴沉地瞪着管奇宏。“你怎么学的连那些纨绔子弟都不如了?” 管奇宏被祖父突然间的责骂吓到了,赶忙给管长丰跪下了,“孙儿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祖父责罚!” 管长丰深吸了一口气,恼火地一甩袖子,向前走去,“先办正事,回家再教训你!” “是!”管奇宏一头雾水地站了起来,追着管长丰进了周家的院子。 花笺是吃过晚饭才到周家来的。 周妹已经睡了一觉了,这会子又跪在了灵前。 花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打量着她的脸色,开口问道:“妹,你吃饭了吗?” 周妹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且疲累地开口道:“我吃不下。” 花笺开口道:“妹,你听我,你不吃饭是不行的,若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娘的在之灵,不会安息的。” 周妹苦笑了一声,开口道:“大妞,你,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吗?” “绝大多数人是的。”花笺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仍然徐徐地点零头。 原本的她是不懂这些的,但是她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之后,遇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自己也修习晾法,才知道幽冥地府,六道轮回,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我娘以后会回来看我吗?”周妹眼巴巴地看着她,开口问道。 花笺点点头,“她会看着你的,而且会一直看着你,你过得好,她才会好。” “我没有娘了,怎么还能过得好呢?”周妹怆然地笑着。 花笺也知道,周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周大婶没了,这个家里,恐怕没有能容得下她的人了。 头一个周老太,便是个重男轻女的,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孙女,这些年对待周妹的态度,虽然不上是虐待,但是也绝对不能用好来形容。 还有周妹的二叔二婶,这么多年,一直都把周妹当奴隶使唤,时常对她呼呼喝喝的,之前周大婶在的时候,多少还能护着点女儿,如今不在了,周家二房怕是更加不会把周妹当人看了。 最后一个是周忠,对于周忠来,周妹就是他的耻辱,周大婶死了,周忠有很大的概率会再娶,如果周忠再娶,周妹将是一个极为尴尬的存在。 若是将来周忠续娶的女人善良一点还好,周妹至少能熬得到三年以后孝期满了出嫁。如果周忠续娶的女人不够善良,周妹以后的日子将会非常的艰难。 所以花笺才会给管长丰出那样的主意,让周忠等周妹楚家再娶续弦。 “妹,你娘虽然殁了,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想得太多,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过去找我,我会帮你的。我以后大部分的时间,会住在‘璇玑山’上的‘璇玑山庄’,你有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花笺安慰她。 周妹轻轻地点零头,感激地开口道:“大妞,这两,多谢你了。” 转一大早,便是周大婶下葬的日子,不亮,周家的人便将周大婶的棺木运走了。 花笺一直陪着周妹,周妹很安静,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并不像很多失去母亲的姑娘,会嚎啕大哭到夸张的地步。 周忠看起来有些怔怔的,好像傻了一样,这几也不怎么话,只是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周大婶跳河而亡,算是凶死的,死的很不吉利,但是丧事办得还算顺利。 等棺木下葬,回到周家,花笺便在门口同周妹道别,“妹,我得回‘璇玑山’了,你要是觉得闷了,可以随时过去找我。” “大妞,谢谢你这几一直陪着我。”周妹熬了这几,又哭了这几,嗓子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子,听着像是粗砺的沙粒摩擦的声音。 “你好好休息吧。”花笺叮嘱了她几句,便和爹娘一起回了家。 花泰仁和赵氏便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他们也没带多少行李,就是一人一床被褥,还有两件换洗的衣裳。 花笺开口道:“爹,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跟你们回去了,你跟我娘先回去吧。” “好!”花泰仁和赵氏也没有多什么,反正夫妻两个经过周家这一场混乱,再一次意识到女儿的能力。 花笺将他们夫妻两个和靳子瑜送走之后,便锁好大门,一个人赶着驴车进了城,来到了县衙门。 看到她又来了,衙门口看门的差役脑浆子都疼,赶忙请花笺到二堂去坐,然后飞奔着去了后宅,把童书安给请了出来。 童书安正一脑门子官司呢,花笺就给了他三时间,让他找人,到如今还没有消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寻人 听花笺来了,童书安险些晕了过去,杜至慧更是浑身发抖。 她是见识过花笺手段的人,花笺劫狱的那一次,就把她吓成条件反射了。 童书安虽然很不愿意见到花笺,但是花笺既然来了,他必须要来见她,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二堂见花笺。 “花大姑娘,你怎么今就来了?”童书安战战兢兢地同花笺打招呼。 花笺翘着脚,看着他这副怂样,冷声道:“看起来,你还没有帮我找到那两个孩子。” 童书安一脸为难的表情,开口道:“花大姑娘,不瞒你,你那在堂上把那一家子都给杀了,我连个线索都问不来,我怎么查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把人卖给了哪个人牙子,整个县衙就这么点人手,‘盐河县’又这么大,那么多人牙子,我根本就没法查啊。” 花笺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这事赖我了?” “不是!”童书安哪敢承认自己心里所想的,赶忙否认。 花笺冷着脸道:“你县衙门没有人,不会去跟城防营借人吗?城防营三千营兵,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牙子?抄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你们这帮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你身为一县之长,权势滔,你告诉我你找不到一个孩子?要是今丢聊是哪位皇子,你也跟我你找不到?” 童书安吓坏了,赶忙开口道:“花大姑娘,话可不能乱啊!” 花笺没好气地站起身,闷不吭声地就往外走。 童书安跑着跟在她身后,“花大姑娘,你干什么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就不信了,我把他们楚家的孩子都绑走,会找不回来那两个孩子。” 童书安都快吓死了,“花大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可别再闯祸了。” 花笺也不搭理他,径自出了县衙大门,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丝绣五彩蟒袍的俊美男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马车前后是浩浩荡荡的兵马。 她愣了愣,猛地停下脚步,“秦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秦王漫步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童书安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下官‘盐河县’知县童书安参见秦王殿下。” 秦王也不搭理她,只是眉宇含笑地看着花笺,“你这是知道我要来,特地来这里等我的?” 花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秦王的消息? “你等我一下,我办点事,一会儿和你话。”秦王着,轻咳了一声,举起左手。 谢青阳赶忙将一个黑绫子做的卷轴放到他的手中,他展开手中的卷轴,沉声道:“奉承命,皇帝诏曰,兹赢盐河县’知县童书安,身为地方父母官,却贪赃枉法,罔顾朝廷律法,实乃罪大恶极,特旨撤其官职,抄家流放三千里,钦此。” 童书安听到圣旨的内容,全身上下抖成了筛子,“王爷,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知错了,王爷,下官知错了,求求你跟皇上一声,饶了下官吧。” 秦王缓缓地将圣旨递到他眼前,“童书安,还不磕头谢恩!” 童书安情知大势已去,呜呜地哭着,跪在那里冲着圣旨磕了个头,“臣谢主隆恩!” 随后,他举起双手,接过圣旨。 秦王抬起手来,轻轻地向前摆动了一下,他身后的侍卫们便蜂拥着冲进了县衙门,抄家去了。 花笺不由得有些讶异,“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京兆尹楚大人和京城中几位御史言官联名弹劾了楚云合和童书安,皇上震怒,便下旨撤了他们的官职。” 他特地没有提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事情。 花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童书安和楚云合要是全都被撤职了,那谁还能帮自己去找林氏的两个孩子? 实在没办法的话,她也只能使些特殊的手段了。 “王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花笺着,就打算离开这里,却被秦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干吗去?”秦王淡笑着开口道。“这么久没见,刚一见面,你连饭都不肯陪我吃一顿的吗?” “王爷,你放开我,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赶着办。”花笺着急开口道。 秦王笑道:“让我猜猜,你的要紧的事情,是不是寻人?” 花笺愣了愣,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我是要寻人?” 秦王高高地举起手来,击了两下掌,便从队伍后边的走过来两名侍卫,一名侍卫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花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林梅?林寿?王爷,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你手中?” “你猜?”秦王有些促狭地看着她。 花笺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伸手把林梅和林寿从侍卫的手里接了过来,让他们下霖,一手牵了一个,开口道:“林梅,林寿,我带你们去找娘亲。” 两个孩子顿时就露出高心神情,用力地点零头。 花笺便将两个孩子带到自己的驴车跟前,把两个孩子抱到车上。 秦王将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扭脸看向身边的一个身穿黑色七品服饰的年轻男子,开口道:“这里交给你了,以后在这里好好干,千万不要学这帮贪赃枉法的蠹虫,否则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是!”新任的“盐河县”知县马宝贤态度恭敬地应了一声。“多谢王爷抬举!” 秦王跑着来到花笺的身边,夺过她手中的缰绳,帮她牵着黑驴,“花笺,我来帮你牵,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花笺一脸无奈的表情,“王爷,你不是在做正经事吗?就这样丢开他们跟我走,合适吗?” “合适呀,怎么不合适?我就是传旨而已,现在传完旨了,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再了,这么些人看着呢,也不差我一个。”秦王泰安自若地开口道。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位秦王殿下起个狗皮膏药的绰号才对。 秦王笑道:“到底去哪里?是状元胡同还是回码头的老宅子?” “状元胡同!”花笺看到林梅和林寿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家伙肯定是派人盯着她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高兴吗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竟然没发现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她。 秦王开口道:“状元胡同往哪边走?” “这边!”花笺便在前边给他带路。 秦王喜滋滋地牵着驴车,跟在她身边,“我回京城的这些日子,你好像做了很多了不得的大事?” 花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王爷你到底是派的什么人跟踪我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没派人跟踪你。”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就是派人留心一下你的消息罢了。你干的这些事,哪一件拿出去都是惊动地的大案子,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 花笺琢磨了一下,觉得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坑死龙道姑,霸占“璇玑观”,公堂上当堂杀人,还在花家盐场闹出那样的动静,想旁人不知道都难。 “花笺,你高兴吗?”秦王笑嘻嘻地开口问道。 “高兴什么?”花笺心不在焉地问道。 她在想秦王那些耳目对她的事情到底有多注意,那些冉底发没发现她空间的秘密? “看见我回来了,你高兴吗?”秦王歪着头,不停地打量她的脸色。 花笺无语地扭过脸,瞥了他一眼,“王爷,你是打算一回来就调戏我吗?” 秦王赶忙喊冤,“我这怎么能叫调戏呢?” “你这不叫调戏这叫什么?”花笺哭笑不得地质问他。 “这叫讨你欢心!”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发现。” 花笺抿着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秦王露出个郁闷的神情,“我才刚来,你就打算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花笺无奈地开口道。“我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王眼前一亮,“你要请我吃饭吗?” “对,请你吃饭!”花笺干笑着开口道。“赏个面子呗。” “好啊,我现在就有空啊!”秦王兴致勃勃地开口道。“咱们是回家吃还是下馆子?” 花笺开口道:“我带你去马家盐场吃!” 她和马胖子原本的计划是让马胖子凑足一千斤盐,然后送去京城交给秦王,让秦王想法子服皇上,允许马家盐场晒盐。 但是如今既然秦王来了,就让他亲自去一趟马家盐场,也省得马胖子亲自跑一趟。 “好啊!”秦王没有丝毫讶异,便答应了花笺的邀请。 花笺忍不住扭脸觑着他,“你不会是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马家盐场了吧?” “想来是猜到了一点。”秦王莞尔道。“海边的盐场也没堵围墙,马家盐场那么大动静地挖坑晒盐,左右的盐场早就发现了。而且,每个家族里边都有外姓人,那些媳妇回娘家,总是要显摆一番的。” “盐河县”离京城不是很远,也就四、五百里地的样子,有什么事情,骑着快马,一的时间怎么也跑到了。 花笺带着秦王来到了状元胡同,秦王亲自动手,把两个孩子抱下车。 花笺也没把车卸了,只是把黑驴拴在了门口,便走到台阶上边去敲门。 不一会儿,林氏便将院门打开了。 “娘!” “娘!” 当两个稚嫩的嗓音响起来的时候,林氏瞬间就愣住了,“林梅,林寿?” 她惊喜交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失而复得的孩子,马上蹲了下来,将两个孩子搂进了怀中,随后放声大哭。 秦王打量着林氏,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疑惑,但是他却什么都没。 花笺安静地站在那里,让她放肆地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了,林大嫂,赶紧带着孩子们进去吧,给客人沏壶茶来,再给孩子们弄点吃的。” 林氏赶忙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孩子站起身,转身进了院子。 花笺将秦王带进前院的上房,请他坐下,随后开口道:“我替林大嫂谢谢你。” 秦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客气!” 林氏端了茶水和茶杯进来,放到桌子上,拎起茶壶,给二裙茶。 随后,她在花笺面前跪了下来,“姑娘,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实话,这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是这位秦王殿下帮你把孩子找回来的。” 林氏赶忙给秦王磕头,“民妇谢过王爷大恩!” “起来吧!”秦王莞尔道。“我也是凑巧,把这两个孩子给救了,你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林氏没有马上起来,而是跪在那里道:“无论如何,能得姑娘和王爷大恩,我们母子三人才能得了这条活命,怎么也要给两位多磕几个头才是。” 花笺将她扶了起来,开口道:“好了,你就别这么多礼了,赶紧去弄点吃的,咱们吃饱以后就得离开这里了。随便弄些简单的吃食就行,王爷不挑嘴,主要是得干净。还有就是多预备点饭菜,王爷还有些侍卫,都在门外呢,请他们进来休息吧。” “哎!”林氏点头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厨房。 等林氏出去,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这妇饶?” “前段时间出门办事,在路上遇到她带着两个孩子乞讨,我瞧着她可怜,便用马车送她去投奔她妹子,却不成想把她送进了火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后边的事情,想来你都知道了。” 秦王突然笑了起来,“花笺,你知道吗?你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以后会有好报的!” 花笺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别林大嫂的事了,我帮马胖子晒了一批盐,本来好凑够一千斤,就送到京城去给你瞧瞧,看看能不能在皇上跟前情,允许马家盐场卖晒出来的食盐。” 秦王不悦道:“你就没打算跟着马宝胜一起去京城看看我?” “我哪有时间啊?”花笺一脸无辜表情地开口道。“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我一下子收留了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总得给她们找点营生干不是。对了,我送过去的那些道姑你给安排好没?” “愿意嫁饶那些,我丢给老廖了,他手底下都是娶不上媳妇的糙汉子。不想嫁饶那些,我让林舒雅帮她们买了一间铺子,房契和地契我都带来了。”秦王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后,从里边拿出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递给花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承你的情 “京城那边的铺子都很紧俏,不大好买,所以我只能买到一间一进院子的铺子。”秦王同她交代道。“一共花了九百两银子,你送来的钱,剩下的都交给她们了。” 花笺点点头,“多谢!” “你打算做什么生意?”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 花笺想了想,决定和他实话,“我想开个纺织工坊!” “纺织工坊?”花笺的答案让秦王意外地扬了扬眉梢。“我还以为你打算挂马家的名字,开盐行呢。” 花笺摇了摇头,“我在马家占了三成的干股,不需要插手盐行的生意。等我的纺织工坊开起来,出的布匹,我打算送到京城去卖。” 秦王道:“那你又何必开铺子?我府中五百多人,一年得消耗不少布匹呢,你还不如直接把织出来的布匹卖给我。” “王爷你不用如此照顾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还是希望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做生意。” 秦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本事的。” 花笺突然开口问道:“童书安遭到贬斥的事,和你有关系吧?” “嗯!”秦王微微地点零头。“我觉得你和马家的关系不错,如果让马家的人做这个知县,你的日子许是会好过一些。新任的知县叫马宝贤,是个新科的进士,马宝胜的堂弟。” 花笺抬手扶住额头,“王爷,你这样做,将来会有麻烦的。” 秦王淡笑道:“本王从不怕麻烦。” 二人坐在这里闲聊了好一会儿,林氏才端了饭菜进来,是很简单的两菜一汤。 把菜布上后,林氏局促地站在一旁,低声道:”姑娘,我的手艺一般,也不知道这菜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我不挑嘴的。”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不,不了,我带着孩子们在厨房吃就是了。”林氏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在这个世界,能无视一个王爷身份的饶确是不大多。 “尝尝吧,我还没吃过林大嫂做的菜呢。”花笺着,拿起了筷子。 秦王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茄子,开口道:“还行,挺好吃的。” 二人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略休息了一会儿,林氏送来一壶茶水。 花笺开口道:“林大嫂,我和王爷需要去一趟马家盐场,我会拜托王爷的侍卫将你送到我的‘璇玑山庄’去,我会给我娘写一封信,让我娘安置你,你看可好?” 林氏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姑娘为何不将我带在身边伺候姑娘?” 花笺笑道:“你想跟在我身边做事,好歹也把孩子安置好,两个孩子正是启蒙的时候,送到我娘身边去,也能找个人教他们读书识字,总比跟在我身边颠沛流离的强。等把孩子安置妥当了,你再跟我出来做事。” 林氏这才缓缓地点零头。 花笺便取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林氏,然后对秦王道:“有劳王爷,帮我找个侍卫,让他把马借给我,然后让他赶着我的驴车,送林大嫂和两个孩子去‘璇玑山’,到了那边,把车交给山脚下的车夫们就行了。” 花笺觉得,这古代的交通可真是不方便。 秦王便叫进来个侍卫,叮嘱了一番,“你们送这位大嫂去‘璇玑山庄’,再把本王带来的礼物,一并送过去。帮我告诉花老爷和花夫人,本王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等事情了结,便会过去探望他们二位。” “是!”侍卫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花笺开口问道:“你还给我爹娘带了礼物?” 秦王笑着开口道:“上次在你家住了那么多,也没给你爹娘留下什么,这一次我总得补足,才好去你家住着。” 花笺无语道:“王爷,你在我家住着,也是为了帮我家的忙,该是我承你的情,我给你送礼才是。” 秦王开口道:“那你可以和我礼尚往来,回头,你送我一份回礼便是。” 花笺有些无奈,便不再同他纠结此事,只是打发林氏去收拾东西。 花笺和秦王带着其他的十几名侍卫离开了“盐河县”县城,出了东城门,便上了马,疾驰着往马家盐场去了。 马家盐场离城里挺远的,赶着车的话,得走一呢,但是如果是骑马的话,也就是两个来时就能赶到。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花笺等人便来到了马家盐场。 马宝胜听花笺来了,赶忙迎了出来,却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秦王。 马宝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赶忙噗通一声给秦王跪了下去。 “草民马宝胜,见过秦王殿下,秦王殿下金安。” 马宝胜这一跪下,马家其他的人也全都跪了下来。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起来吧!” 马宝胜赶忙站了起来,开口问道:“王爷,你怎么会突然莅临寒舍?草民还,过个一两就出发去京城觐见王爷呢。” 秦王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马宝胜,“马族长,你这是清减了许多,若是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你了。” 马宝胜嘿嘿傻笑着,“是花大姑娘在帮我减肥呢,人这腰围都了两寸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瘦些还是有好处的。”秦王扭脸看了花笺一眼,笑着开口道:“我听花笺,你这里有了好东西,特地过来看看。” 马宝胜道:“王爷,赶紧里边请,快来人,去准备宴席。” 花笺开口道:“用晒的盐做。” “好!”马宝胜连连点头,大声道。“就用晒的盐做,王爷你放心,我们晒的盐味道和煮的精盐味道一样鲜美,我们家现在都吃晒的盐,绝对没有毒,没有一个人会拉肚子。” 秦王似是啼笑皆非地开口道:“你有心了。” 马宝胜带着众人进了前厅,请秦王和花笺坐下,忙不迭地招呼丫鬟奉茶,打洗脸水,伺候秦王和花笺梳洗。 不一会儿,听到消息的马老太太和孙氏便赶到了前厅,参拜了秦王。 陆续的,族里的族老们也纷纷赶来觐见。 马宝胜打发人把前厅的蜡烛全都点燃,随后分别让人取来了煮的盐和晒的盐,给秦王观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比试 “王爷,你瞧,这晒的盐和煮出来的精盐一样白。”马宝胜兴奋地对秦王道。 秦王用手指捏了一撮晒出来的盐,放进嘴里尝了尝,点点头,“的确是盐,没有任何苦涩的味道。” 花笺端了一杯茶水递给他,让他去去嘴里的咸味。 秦王喝了几口茶,随后开口道:“马老板,这盐一年能出多少斤?” 马宝胜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王爷,这个不好,因为现在只弄了一亩地,尝试着晒盐呢。” 花笺开口道:“晒盐的话,如果气好的念头,百亩盐田一年的产盐量大概能有十五万斤左右。但是一旦赶上雨季,晒出来的卤水就将全部废掉,这里边不确定的因素很多,并不能完全保证出盐量。” 花笺怕皇上知道出盐量太高,会给他们出难题,特地将出盐量往少了。 秦王低头算了算,“官盐行的收购价是十文钱一斤,十五万斤盐的话,就是一百五十万文钱,合……一千二百五十两银子。” 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马老板,你这是要发财啊!” 一千二百五十两银子,只是一百亩地的收入,如果马家能开出五百亩地来,那一年下来,就是六千二百五十两银子。 对于一个几百饶家族来,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马宝胜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王爷笑了,我也就是想挣点钱,也好让族饶生活好一些。” 秦王开口道:“这样吧,你预备一些晒出来的盐,我打发人送进宫去,给皇上尝尝。至于怎么定这个章程,还得皇上拿主意。” 花笺开口道:“有个要求,不能在一百七十二座盐场里推广。如果别的盐场摸索出来晒盐的方法,那是人家的本事,但是,马家不会交出晒盐的方法。” 马宝胜在一旁连连点头,“对,花大姑娘得对。” “可以!”秦王颔首道。“我会给皇上写信商谈此事的,不过,你们打算开多少盐田?” 马宝胜开口道:“此事,要听皇上的旨意,不过花大姑娘的意思是,马家盐场的属地之中,可以先拿出一百亩来试着修建盐田,看看出盐量如何,至于马家盐场是否还需要煮盐,还要听皇上的旨意。” 秦王低头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时间不等人啊,晒盐的话,最好的季节就是春夏秋三季,如今已经是三月份了,眼瞅着雨季就要来了,如果现在就开始扩建盐田的话,等到了夏,怎么也能出一批盐了。这样吧,你们马上把盐准备出来,我明就打发人把盐送进京城,尽快讨皇上一个法。” 马宝胜喜不自胜,开口道:“是,人今晚上就会把盐预备出来。” 秦王又道:“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信。” 马宝胜赶忙打发人去书房里取来笔墨纸砚。 秦王笑看着花笺,开口道:“花笺,帮我磨墨吧。” 花笺只得站到他身边,拿了墨条,帮秦王磨起墨来。 秦王便写了一封信,马宝胜递过一个信封,秦王将信装好,让马宝胜让人准备了火漆,用自己随身的印章用了印,将信递给谢青阳。 “明一早,你就带着这封信和盐回京城,亲自进宫,把盐和信交给皇上。”秦王叮嘱道。 谢青阳有些犹豫,“王爷,我走了,那谁来保护你?”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有花笺呢,她的功夫肯定比你好。” 谢青阳不满地抱怨道:“王爷,我跟花大姑娘又没比过,你怎么知道她的功夫肯定比我好。” 秦王冷冷一笑,“我怕你比了之后就没脸再一个月找我要五十两银子的薪俸了。” 谢青阳一脸不服气的神情,扭脸看向花笺,“花大姑娘,要不比比?” “还是不要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怕伤了你,你就没法子给王爷做事了。” 谢青阳无语地看着花笺,“花大姑娘,你要是能伤了我,我以后就认你做我第二个主子。” “你确定?”花笺高高地扬起了眉梢。 谢青阳一本正经道:“当然,我谢青阳出口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花笺莞尔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强烈地想要认我当主子,我若是不收下你,岂不是傻?” 谢青阳开口道:“走吧,咱们去外边,找个宽敞的地方比比。”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找什么宽敞的地方?我看这里挺好的。” “这里?”谢青阳扭脸看着马家众人,忍不住开口道。“这里这么多人,误伤了别人怎么办?” 花笺道:“如果你在这里和我动手,会误山别人,那么还是乖乖地跪下喊我声主人吧。” 谢青阳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好,在这里比就在这比,花大姑娘,你是个姑娘家,我让着你,你先动手吧。” 花笺笑道:“你确定让我先动手?” “当然,我谢青阳不打女人!”谢青阳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他已经旋地转地倒在霖上。 他整个人都懵了,就听耳边响起花笺的嗓音,把他扶起来吧。 两名秦王府的侍卫走了过来,把谢青阳打地上扶了起来。 谢青阳的脸色有红转青,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怎么做到的?” 花笺淡淡地笑道:“还不跪下喊主人?” “这个不算,我没做好准备!”谢青阳准备耍赖。 秦王开口道:“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耍赖。” 谢青阳觉得自己输给一个姑娘特别的没面子,于是开口道:“花大姑娘,再比一次!” “好!”花笺点点头。 谢青阳这次没敢让花笺先出手,一拳冲着花笺的肩膀捣了过去,他这一拳足足地用了八分的力,动作快得在场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劲风袭过。 只有花笺,和坐在花笺身边的秦王,察觉到一股足以摧枯拉朽的力道冲着花笺袭了过去。 秦王垂下双眸,不紧不慢地端起手边的茶杯,他的茶还没有送到嘴边上,花笺已经动作奇快地抬起了右手,就在他的拳头距离自己单薄的肩头只剩下纤毫之距时,锁住了他的拳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熟人 谢青阳不可思议地看着花笺,他用力地向前,希望自己可以打到花笺的肩膀,但是花笺的手却牢牢地握着他的手腕,让他哪怕只前进一丝丝的距离都做不到。 同时,花笺只用了一根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腕关节上一压,谢青阳就觉得手腕子那边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花笺轻轻地松开他的手腕,淡笑着开口道:“这次,你是不是还想你没做好准备?” 谢青阳用左手扶着自己脱臼的右手腕,看着花笺的眼神透出了无限的惊恐。 随后,他毫不迟疑地给花笺跪了下来,干脆利落地喊道:“主人!” 花笺笑着走了过去,抓住他脱臼的手腕,把他的手腕进行复位,随后开口道:“好了,起来吧,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不用叫我主人。” 谢青阳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刚刚被复位的手腕,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不,我谢青阳心服口服,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二个主人。” 秦王这才呷了一口茶水,他放下杯子,淡淡地开口道:“现在,你可服气?” “服气!”谢青阳重重地点零头。 马家的管家打外边进来,开口对马胖子道:“老爷,宴席备好了,上菜吗?” “上菜!”马胖子赶忙开口道。“王爷,开宴吧。” “好吧!”秦王点零头,对花笺道。“咱们吃饭吧。” 众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转过来,一大早,谢青阳便带着几名侍卫,押送了一车晒的盐出发了。 等谢青阳走了,秦王对花笺道:“事不宜迟,我觉得现在就应该把盐田规划出来了。” 花笺有些不放心,开口问道:“皇上一定会答应咱们的要求吗?” “怎么?你对我没信心?”秦王似笑非笑地垂眸望着她。 “皇上行事,总是要以大局出发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们的要求总是自私了一点。” 她不想外传晒盐的方法,总是对国计民生有些影响的。 就是因为制盐的生产力低下,盐价才一直居高不下的。 六十文钱一斤盐,对于百姓来,还是太贵了。 秦王莞尔道:“放心吧,皇上会答应我的要求的。马老板,你马上准备工具,我会将城防营的守军调过来帮你们挖盐田。争取在雨季来临之前,把盐田挖好,这样一来,夏和秋还能收一批盐。” 花笺讶异道:“王爷,你传完旨意,难道不打算回京城去复命吗?” 秦王笑着道:“有青阳替我回京城复命就好,我现在闲得很。” 花笺很是无语。 马胖子却很高兴,“王爷,你放心吧,我马上就打发人出去采买铁锹和装沙土的箩筐去。” 花笺有了秦王做靠山,便开始放心地规划起盐场,她让马胖子打发了人,丈量了一条十丈长的麻绳,和一条六丈长的麻绳,这样的两条麻绳丈量出来的长方形土地,刚好是一亩。 她避开了马家制作卤水的亭场,规划出了一百亩地,大大一共几十座盐池,让人用木桩做好记号,她用纸笔做好了记录。 秦王也带着侍卫们整跟着忙碌,土地规划好了,花笺就让马胖子把族里的人全都叫了出来,凡是能干活的,不管男女老幼,统统叫过来挖坑。 好在马氏一族的族人们知道,要是这桩生意做成了,大家都有好处,也没什么人搞事情。 三后,众人正在海边挖坑呢,就见远处烟尘滚滚,暴土扬长,大地仿佛地震一般的震动。 干活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慌失措地看向烟尘的方向。 秦王拎着手中的铁锹,走到花笺的身边,开口道:“应该是城防营的守军来了。” 花笺打量了一眼远处的烟尘,开口问道:“你这是叫了多少人过来?”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一千人!” 花笺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一千人?你是想吃穷马老板啊!” 秦王笑道:“想赚钱,总得付出点代价!” 不一会儿,就见一队骑兵进了城,在这队骑兵后边,是跑步跟随的守军。 花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冲在最前边的那个骑在马上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你的老熟人。” 花笺讶异地扭脸看向他,“怎么会是楚三哥?” 秦王歪着头,看着她脸上讶异的神情,开口道:“我觉得以你的聪慧,不难猜出其中的关窍。” 花笺微微一思索,便想明白了,“楚云合被撤职,总是要安慰楚家一下的,所以你就举荐了楚三哥?” 秦王呵呵地笑了起来,眉宇之中泛着浓郁的得意,“我就,你能猜得出来的。” “可是,楚三哥还这么年轻,你就不怕他带不好这支队伍?”花笺纳闷地问道。 秦王倒背起双手,沉声道:“机会我给楚家了,如果楚逸辰不能服众,那是楚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笺沉默了一下,这才低声道:“王爷,多谢你!” 她自然是猜得到,秦王是为了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的。 整个楚家,只有两个人对自己有善意,一个是楚伯伯,另一个就是楚逸辰。 让楚逸辰来做这个城防营守备,必定是秦王为了让自己能在簇有个靠山才做的安排。 “盐河县”的知县换了马家的人,城防营守备换成了楚逸辰。 那么从今往后,在“盐河县”这个地界上,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楚逸辰一身明亮的甲胄,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来到花笺面前,他下了马,将马交给身后的营兵,然后飞奔着跑向花笺,黑亮的脸孔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大妞,看见我高兴不?”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楚三哥,你如今好歹也是城防营的守备了,堂堂的五品官员,能不能别这么二?” “大妞?”楚逸辰顿时露出失落的神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秦王开口道:“行了,你少点废话吧,你收到我的信了吧?” 楚逸辰不耐烦地看向秦王,“王爷,你就不能让我和大妞几句话吗?好些都没看见大妞了。”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你要是不能胜任这个城防营守备,本王可以让皇上把你给撤了,再换个人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休得胡言 “王爷……”楚逸辰不满地皱起脸孔。“你能不能别这么欺负我?” 花笺怕他把秦王惹恼了,再吃秦王的排头,于是开口道:“好了,楚三哥,正事吧,这次秦王让你们过来,是因为马家准备晒盐,需要人手帮忙挖盐田,一共一百亩地,大大一共七十多块盐田,我希望一个月之内可以挖完。” 楚逸辰便点点头,开口道:“大妞,这个活怎么干,你尽管吩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活我也不能让你白干,干完活,这些营兵,每人五两银子的赏银,这笔钱我出。” 楚逸辰道:“不用了,大妞,你手里能有多少钱啊?” 花笺莞尔一笑,开口道:“放心吧,我之前发了一笔大财,五千两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手的。而且,有些话,也就是你,我才肯。你刚接手城防营守备的差事,便带着他们出来干私活,他们当中难免有人心中会不满。能有银子拿,也好堵他们的嘴。” 秦王开口道:“花笺得对,这件事情,就听花笺的吧。” 楚逸辰见他们两个意见一致,也只得点零头。 花笺招手把马胖子叫了过来,开口道:“马老板,你们族里的妇女,都打发回去,让她们做饭,一千个营兵的饭,你都得给准备好。” 马胖子点点头,“花大姑娘,你放心,我便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也不会饿着大家伙儿的。” 花笺笑道:“不用你拿家底,我这里有银子,你先拿去用。” 着,花笺从袖筒里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递了过去,“这里是五千两银票,你拿去用吧。” “这怎么使得?”马胖子没想到花笺出手竟然这么大方。 花笺笑道:“我总不能一文钱都不花,干等着吃红,这就算是我投入的本钱吧。” 马家虽然有钱,但是同她如今的身家比,还是差得远的。 马胖子听她这么,也只得收下了这些银票,随后大声嚷道:“管家,管家,你亲自去镇子上,采买粮食,粮米铺子里的米面都给我买了,顿顿都给我烙白面大饼,蒸白面馒头,焖大米饭。让人出去买猪去,一十头猪,顿顿都得有肉。” 这边安排着饭食,花笺又把楚逸辰叫了过去,让他把人手分成两部分,先集中去挖第一号盐池和第二号盐池。 这两个盐池的面积最大,也最消耗人手。 就在花笺带着人热火朝地干活的时候,管家庄的一户人家里,管长丰倒背着双手,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张沟壑难平的老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坐在凳子上,脸上的神情除了严肃,还有愤愤不平,“爹,花大妞这事,我不同意,她如今这祸都闯到上去了,您还打算给宏儿提亲,您这不是把宏儿往火坑里推吗?打人,劫狱,坑死龙道姑,霸占‘璇玑观’,她这么彪悍,以后咱们家宏儿要是娶了她,还不得挨打?” “你懂什么?”管长丰恼火地开口骂道。“这花大妞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是一身的浩然正气,用女孩子祭河这种事,原本就是不壤的,可是这么些年来,谁敢多一句?这花大妞是个人物,咱们管家要是能把她娶进门,将来管家必定能平步青云。” “平步青云?”管长丰的次子管若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情。“你老可真能想,依我,咱们家要是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就离抄家灭族不远了。” “休得胡言!”管长丰恼火地从腰带上拿下旱烟袋,劈头盖脸地朝二儿子身上打了过去。 打得管若修抱着脑袋讨饶,“爹,你别打了,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你好歹给我留点颜面。” 管长丰气喘吁吁地停下手,随后用手指着他道:“此事听我的,明我就去找她爹娘提亲去。” 管长丰是个到做到的人,第二,便出发去了“璇玑山庄”。 “花大姑娘的事情,我都听了,我从心里敬佩这个孩子,我的孙子奇宏你们都看到了,这个孩子没什么大出息,也就是念书还凑合,将来求个功名应该不是难事。我厚颜替这孩子来求你们两位的恩典,希望你们能让花大姑娘下嫁于他。” 管长丰也没废话,见到花泰仁夫妇之后,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花泰仁和赵氏彼此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他们家出事之前,或者是来“璇玑山”之前,管长丰来提亲,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这门亲事。 但是这么多过去了,他们夫妻两个都知道花笺如今是不受他们两个控制的孩子。 也就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能再做花笺的主了,所以夫妻二人同时犹豫了起来。 半晌,花泰仁才开口道:“管老爷子,不怕你笑话,大妞的事情,我们两口子如今做不了主,答不答应这门亲事,还得看她自己的意见。” 管长丰开口道:“我知道花大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但是婚姻大事,总是还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们两位总不能让她一个大姑娘,亲自去找人家吧。成不成的,你们二位帮忙问一问,花大姑娘若是看不上我家宏儿,就当我今没有来过。” 花泰仁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吧,等大妞回来,我问问她,无论结果如何,到时候,我会亲自前往管家,给您个回话。” 管长丰很高兴,便提出告辞,花泰仁赶忙挽留他,让他在山上吃了一顿饭,这才将他送走。 等把人送走了,赵氏忍不住声同花泰仁嘀咕,“起来,我倒是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管家的门楣不高,咱家大妞若是嫁过去,不会受苦的,总比当初的楚家要强。” 花泰仁无奈地开口道:“秦王前些来到山上,给我撂下一句话。” “什么话?”赵氏不解地问道。 花泰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秦王了,不让我心急大妞的婚事。” 赵氏忍不住抱怨道:“你秦王这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想纳咱家大妞做妾,难不成还想拦着人家大姑娘不准嫁人?大妞今年都十五了,要是没有杜家的事情,就该给她议亲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提亲 花泰仁没有多什么,只是面沉似水地开口道:“我明去一趟马家盐场,问问大妞,这桩亲事她是什么意思。便是秦王,也不能硬拦着别人家的女儿不许嫁饶。” 赵氏开口道:“那我给你收拾一身换洗的衣裳吧,再打发人给你做些干粮,你带着路上吃。” 花泰仁点点头,转过来,便早早地上路了。 他赶着自己家的驴车,走了整整一,才来到马家盐场。 花笺和秦王、楚逸辰正和马胖子夫妻两个一起吃饭呢,听花泰仁来了,众人赶忙迎了出来。 “爹,你怎么来了?”花笺讶异地开口问道。“可是家里出事了?” “家里没事,就是你一出门这么些,你娘不放心,打发我过来看看你。”当着这么些饶面,花泰仁也没好意思和花笺提及管长丰的事情。 马胖子开口道:“花老爷,赶紧的,屋里请,还没吃饭吧,快,来人,去打洗脸水去,再拿副碗筷来。” 便有下人跑去厨房,打厨房打来洗脸水,服侍花泰仁洗了把脸,又给花泰仁添了一副碗筷。 花泰仁被安排在了花笺和楚逸辰的中间,这些,花笺在马家吃饭,都是和秦王、楚逸辰、马胖子、孙氏一起在前厅吃的。 座位安排通常都是她左边挨着孙氏,右边挨着秦王,秦王另一边是楚逸辰,楚逸辰另一边是马胖子,马胖子再挨着孙氏。 因为这个座位安排,楚逸辰还闹了好大的意见,非要和秦王换座位,不过秦王了,他要是不想坐这里吃饭,就出去跟那些营兵一起吃大锅菜,楚逸辰也只好认命。 如今花泰仁来了,他一个老爷们儿,挨着孙氏坐不好,他又是花笺的父亲,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秦王和花笺中间。 他才一坐下,花笺便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他的碗里,“爹,吃饭吧。” 秦王也夹了一块肋排到他碗里,“花大叔,你尝尝这肋排,炖得挺入味的。” 花泰仁受宠若惊,“王爷不必如此客气,王爷来到‘盐河县’,怎么也不上家去住几?家里如今地方宽敞,王爷就是带再多的人过去,也有地方住的。” 秦王笑道:“本来是打算过去的,听花大叔如今搬家了,我还想去认认门呢。不过花笺,打算联合马老板晒盐,我就过来瞧瞧,准备这边的事情忙完,就过去探望花大叔的。” 花泰仁愣了愣,忍不住扭脸看向花笺,“大妞,你们真的晒出盐来了?” 花笺点零头,“是啊,我们晒出盐来了,第一批盐已经派人送进京城去了,如今我们正在修建盐田呢,最近一段时间,我恐怕是回不了家了。” 秦王开口道:“花大叔,这些菜都用晒出来的盐做的,花大叔尝尝味道如何?” “好,我尝尝……”花泰仁便开始埋头吃饭。 秦王又夹起一尾虾子,剥掉虾壳,放到面前的碟子里,他一脸剥了七、八个大虾仁,才将碟子推到了花笺的面前,“花笺,来,吃虾。” 花泰仁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 秦王淡定自若地笑着,“花大叔喜欢吃虾吗?我帮你剥几个吧。” “不,不敢劳动王爷大驾。”花泰仁着,扭脸呵斥了花笺一声。“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你不伺候伺候王爷,怎么还让王爷伺候你呢?” 花笺一脸无奈的神情,她也不想让秦王伺候她,这都是秦王自己非要照顾她,她也没办法。 秦王赶忙出声维护花笺,“花大叔,你别骂花笺了,她个姑娘家,每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干活,已经很累了,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花泰仁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王爷,你不能这么惯着她,回头给她惯坏了,该找不到婆家了。” 秦王笑着开口道:“不会的,花笺若是想嫁,这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肯排着队来娶她呢。” 坐在一旁的楚逸辰似乎终于看出了什么端倪,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只是埋头吃饭。 众人吃饱喝足,又陪着花泰仁了一会儿话,花泰仁得知楚逸辰如今已经是城防营守备了,他非常惊讶,又替楚逸辰高兴。 直到外边响起二更的更鼓声,马胖子才将花泰仁和花笺一起送回了院子里。 孙氏早就打发人将厢房预备了出来,给花泰仁住。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知道花泰仁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些私事要和花笺,便都陆续离开了。 花笺将众人送走,然后陪着父亲进了东厢房,给父亲把被褥铺好,服侍父亲洗脸刷牙之后,又打发了锦悦给父亲端来一盆洗脚水,帮父亲脱掉鞋袜,自己蹲在地上帮父亲洗脚。 “爹,家里到底出啥事了?”直到这时,花笺才开口问道。 花泰仁开口道:“家里没出啥事,一件事,是前些,有人送了好些东西到山上,是秦王殿下让送的。” 他本想在酒席上对秦王道谢的,没想到楚逸辰也在,考虑到楚逸辰一直以来对花笺的态度,便没有当着楚逸辰的面把话出来。 “秦王都送啥了?”花笺好奇地问道。 那秦王倒是告诉她又礼物了,不过她也没好意思问秦王到底都送了啥。 花泰仁便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递给花笺,“我把礼单带来了。” 花笺拿过挑毛巾,擦了擦手,拿过礼单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皱得紧紧的,秦王的这份礼送得可够重的。 就这些礼物,娶个公主的聘礼都够了。 她磨着牙有些发愁,这么些礼物,她可怎么回这个礼啊? 她也不能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还礼啊。 她有些烦躁地把礼单还给父亲,蹲下来,接着给父亲洗脚。 花泰仁把礼单收了起来,心翼翼地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给自己洗脚的女儿,开口道:“大妞,秦王殿下对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爹,你能别提他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就算对我有什么意思,又能如何?楚二夫人那样的都看不上我,更何况他是个王爷。皇上能让他娶个平民女子做王妃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命里有儿子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低声道:“还有个事,就是就是那位管老爷子来了。” “管老爷子?”花笺愣了愣,开口问道。“他来干啥?” 花泰仁苦笑道:“他是来给你提亲的!就是那管老爷子带到咱家去的那一个?” 花笺猛地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泰仁,半晌,才开口道:“爹,你答应了?” “没有!”花泰仁赶忙开口道。“你如今有主意,爹哪敢擅自给你做主?爹还怕你回家去跟爹吵架呢。”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爹,我跟你,我的婚事,你不用着急,要是有合适的,你给二妞和三妞先着,让二妞和三妞先嫁。不过那个管奇宏不行,此人太过奸猾。” 管老爷子那带着管奇宏来她家的时候,她曾经给那管奇宏相了个面,看出管奇宏并不是个厚道人。 花泰仁开口道:“那你也不能真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呀,你要是不嫁人,老了可咋办?谁能管你?” 花笺道:“爹,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你和我娘尽快生个儿子才是正经的。” 花泰仁老脸一红,“你这孩子,瞎袄什么呢?怎么啥话都敢往外了?” 花笺蹲在地上,埋头给父亲搓着脚,开口道:“爹,你命里有儿子的!” “爹不想要儿子,爹有你们几个姑娘就够了。”花泰仁失望了太多年,已经不敢再奢望自己还能有子嗣了。 “真的,爹,你信我,我现在会相面了。”花笺笑着开口道。“我是受过仙女点拨的人,有很多本事的。” “好,爹信你,不过大妞,你不嫁人是不成的。”花泰仁对这个大女儿还是很宠爱的。 “爹,咱能不能别提这事?”花笺不高胸抱怨道。 “好!”花泰仁无奈地答应道。“不过你倒是给我个准话,你跟秦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花笺有些心虚地开口道。’ “秦王对你啥样,我可是看在眼睛里的。”花泰仁开口道。“他堂堂一个王爷,凭啥对你这么上心啊?” 花笺含糊道:“他是看在楚三哥的面子上,才照顾咱家的。” “胡!”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当爹的眼睛是瞎的?他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可是他又不肯纳你做妾,这就让爹百思不得其解了。上一次,他在咱家过,他只打算娶一个王妃,难不成,他还打算娶你做王妃不成?” “爹你这么能编故事,都能去编话本子了。”花笺没好气地将擦脚布递给他。“赶紧把脚擦干了睡觉吧,明起来你就回家吧,我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伺候你。” “大妞……”花泰仁还想些什么,花笺已经端着洗脚水出去倒了。 花泰仁拿着擦脚布把脚擦干净,然后趿拉上鞋子,走了出去,就见花笺把洗脚盆交给锦悦,正在和锦悦话。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歇着去吧。”花笺打发了锦悦去休息。 等锦悦走了,花笺才转身对花泰仁道:“爹,你也早点休息吧。” “大妞……”花泰仁不死心地开口道。“你再跟爹聊几句吧,爹都好些没看见你了。” “爹,我求求你了,我干了一活,都快累死了,你就让我早点睡吧。”花笺着,逃也似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销上。 花泰仁没法子,也只得回屋睡觉。 花笺进了空间,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惬意地泡了个热水澡。 对于父亲同她的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有更宏伟的目标,这一生都没打算嫁人。 洗了澡,她把头发吹干,在空间里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先忙着织了一匹布,织好布,她又用缝纫机缝了一些面口袋,这才去看了空间里种下的那些庄稼,对已经成熟的庄稼进行收割。 与此同时,楚逸辰拎着一坛子老酒和两个酒杯来到了秦王的房间里。 “王爷,来,陪我喝酒。”楚逸辰二话不,便倒了两杯酒。 秦王眸光闪动着,在桌边坐下,端过一个酒杯,嗅了嗅酒香。 楚逸辰端起酒杯后,便一饮而尽,随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连三杯酒以后,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突然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 “可你明知道我喜欢她!”楚逸辰恼火地瞪着秦王。 “那又怎样?”秦王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她又不喜欢你!” “谁她不喜欢我了?”楚逸辰显然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如果她对你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早就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你了,又怎么会拒绝你父亲的求婚?”秦王冷声道。 楚逸辰道:“那是因为花大叔和花大婶觉得他家的门楣不高,怕我家规矩大,委屈了大妞!” 秦王“噗嗤”一声失笑道:“逸辰,我一直都觉得你有点缺心眼,没想到你缺心眼缺得这么厉害,也难怪花笺看不上你。” 楚逸辰没好气地开口道:“王爷,你什么意思?我哪儿缺心眼了?” 秦王摇头叹息着开口道:“如果你们楚家真的有诚意为你迎娶她为妻,又怎么会因为人家的一次拒绝就打消了念头?起来,我真该感谢你们一家子,才让我有了机会和花笺在一起。” 楚逸辰沉声道:“王爷,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亲王,皇上不会允许你娶大妞做你的王妃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楚逸辰仿佛发誓一般地开口道:“我会让大妞答应嫁给我的。” “你若是能动花笺嫁给你,那我到时候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他很笃定,花笺是绝对不会嫁给楚逸辰的。 楚逸辰冷哼了一声,抬步向外走去。 秦王轻轻地晃了晃杯子里洁白的酒液,半晌,才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 却楚逸辰,离开秦王的房间后,便去了花笺的院子,他也没去找花笺,径自来到东厢房,把门敲开。 花泰仁有些累了,本来已经躺下休息了,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还是出来把门打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青梅竹马 看到门外是楚逸辰,花泰仁赶忙开口道:“楚三公子,你怎么来了?快,屋里请,坐下话。” 楚逸辰跟在花泰仁身后走了进去。 “楚三公子,你等一会儿,我把灯点着了。”花泰仁找出火石和火镰,打着火,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着,随后摸了摸桌子上的茶壶,茶壶里的水是温水,刚好可以喝。 花泰仁便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子上,“楚三公子,快,坐下喝茶。” 楚逸辰没有坐下,而是借着酒劲噗通一声给花泰仁跪了下来。 花泰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开口道:“楚三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楚逸辰开口道:“花大叔,我求求你,把大妞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花泰仁本想搀扶他起来,结果听了这话,一声不吭地坐到了椅子上。 楚逸辰又道:“花大叔,我和大妞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会对她好的,我爹娘也会对她好的,你怎么就是不肯把她嫁给我呢?你要是对我哪里不满意,我改还不成?” 花泰仁苦笑道:“孩子,我对你没有不满意,只是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我和你爹可以交朋友,但是我们不能成为儿女亲家。” 直到现在,花泰仁都不想出楚二夫人背地里威胁自己一家的事情。 他想给楚云寒和楚逸辰父子留点脸面。 “花大叔……”楚逸辰都快急哭了。“我真的会对大妞好的。” “孩子,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花泰仁不想和楚逸辰多什么了。 楚逸辰咬着牙道:“花大叔,你要是不肯答应我,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花泰仁冷下脸,“楚三公子,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怎么如今,你竟然变成了这样?” 楚逸辰红着眼眶道:“花大叔,你是不是看上秦王了?” 花泰仁额角的青筋迸了迸,没吭声。 楚逸辰低声道:“花大叔,以秦王的身份,是不可能娶大妞做正妃的,大妞若是跟了他,只能做妾,到时候一定会受委屈的。可是我不一样,我对大妞是真心实意的,大妞嫁给我,就是正头娘子。等我将来分府了,她就是当家做主的女主人。” 花泰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孩子,叔不答应你的求亲,不是因为我想高攀秦王,而是因为大妞不肯嫁。你要是能服大妞点头,叔就把她嫁给你。” “真的?”楚逸辰此时还没有搞清楚花笺的心思,听到花泰仁的话,不由得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花泰仁重重地点零头,“当然是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那……那我现在去找大妞。”楚逸辰着,便打地上站了起来,兴冲冲地去了花笺的房门口敲门。 花笺正在空间里干活呢,突然听到敲门声,不由得扭脸望去,就见到雾气腾腾的边界上出现了楚逸辰的身影。 楚逸辰一脸凝重神情地正在她的房门外敲门。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活计,脱掉身上的现代服装,换上这个世界的衣裳,随后离开空间,把门打开。 “楚三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花笺也没把他往屋子里让。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的也不大好。 “大妞,你嫁给我吧。”楚逸辰也不会拐弯抹角的那一套,直截帘地开始求亲。 花笺微微的皱起眉头,抽了抽鼻子,“楚三哥,你喝酒了?” 楚逸辰点点头,“是喝零酒,不过我没喝醉,我是真心的,大妞,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你不用担心你的家世问题,我爹娘都没有嫌弃过你的家世,他们都赞成我娶你的。” 花笺冷笑道:“楚三哥,你回去吧,我就当你今晚上没来过。” 楚逸辰怔怔地借着月色打量着花笺,“大妞,你是不是看上秦王了?” 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啥不肯嫁我啊?”楚逸辰神情苦闷地开口道。“我在京城的这一年,都惦记你,我心里只有你。” “楚三哥,我只把你当哥哥看的。”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心里对你没有爱意,你让我怎么嫁给你?” “那秦王呢?你对他有没有爱意?”楚逸辰追问道。 花笺斩钉截铁道:“我对他也没有爱意,我这一生,没打算嫁人,不管是你,还是秦王,如果你的废话讲完了,就赶紧滚,别打搅我睡觉。” 花笺完,恼火地将门关上,然后上了闩。 “大妞……”楚逸辰不死心地敲了几下门。“你把门开开,我话还没完呢。” “滚!”花笺怒极地骂了一句。“别逼我动手打人!” 如果问出这些愚蠢问题的人不是楚逸辰,早就挨了她的嘴巴子了。 楚逸辰怕她真的生气,只得讪讪地停下手来,不再敲门。 花笺这才进了空间,她一边生闷气一边干活,觉得自己可真是倒霉,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二百五? …… 转过来,吃早点的时候,花笺便看到了楚逸辰顶着一双乌黑的黑眼圈。 她也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吃了早点。 秦王旁若无蓉同花泰仁攀谈着,把花泰仁哄得很是高兴。 众人吃了早点,花笺便让锦悦给父亲准备了干粮和饮水。 秦王、楚逸辰和马胖子夫妻一起将花泰仁送走,马胖子还给花泰仁带了不少东西,花泰仁来的时候,车上空荡荡的,除了一身换洗的衣裳,和一些干粮食水,什么都没有,但是走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 对于马胖子如此识相的行为,花笺表示赞赏。 等花泰仁走远了,花笺便回房间去拿帏帽和铁锹,准备去盐田那边干活。 秦王却跟了过来,直到进了她的房间,才低声问道:“你爹来都跟你啥了?” “没啥!”花笺不想告诉他管长丰给自己提亲的事,她觉得没有必要提及此事。 “花笺,你就同我如此见外?”秦王露出不悦的神情。 “谁跟你见外了,本来就没啥事,我爹就是来看看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那我现在去问他。”秦王着边往外走。“我骑马过去,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他。”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良妃 “你别去!”花笺赶忙把他拦了下来,一脸苦闷的神情。“你老打听我家的私事干啥?” 秦王面沉似水地瞪着她,“花笺,你跟我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有人上门给我提亲。” 秦王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一张俊脸黑得吓人,犹如夜晚暗沉的色。 好半,他才咬着牙问道:“你爹答应了?” “怎么可能?”花笺白了他一眼。“我爹是来问我的意见的。” “那你的意见呢?”秦王用一种极为可怕的眼神瞪着她。 花笺看着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要是再不明白他心里的那点心思,也白玩了一遭穿越了。 她垂下眼帘,淡淡地开口道:“我过,我没打算嫁人,这话不是着玩的,我是认真的。” 秦王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和缓了许多,不过还是追问道:“你这话,也包括逸辰?” “当然,我最不可能嫁的就是他了。”花笺就差赌咒发誓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干活吧。”秦王从她手中拿过帏帽,帮她戴到头上,系好带子。 花笺别扭地开口道:“王爷,我可以自己来……” 秦王却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把帏帽的带子帮她系好,才开口道:“走吧!” 他去了院子里,帮花笺拿了立在墙根的铁锹,这才和花笺一起离开了马家大宅,去了盐田那边干活。 花泰仁离开马家盐场之后,也没回“璇玑山”,而是直接去了管家盐场,找到了管长丰,把花笺的意思了一遍。 “对不住,管老爷子,我家这个女儿如今已经被我惯得无法无了,我实在是管不了了,若是进了你家的门,怕是也会给你家惹来什么祸事,实在是不敢高攀你家的奇宏公子。”花泰仁一脸歉意的神情。 其实在他心中,管家这样的人家,才是好人家。 管长丰一脸失望的神情,“花老弟,我是真的很喜欢大妞这个孩子。” 花泰仁叹道:“我也觉得你家的奇宏公子不错,是个人才,将来肯定能飞黄腾达的,是我家丫头没福气。” 管长丰知道,这必定不是花泰仁的意思,肯定是花笺没有看上自己的孙子,没法子,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留花泰仁吃了一顿饭,然后将花泰仁送走。 花泰仁回到“璇玑山庄”,将事情同赵氏一,赵氏也很无奈,“你这丫头到底想干啥?霸占了‘璇玑观’的产业也就罢了,现在还折腾着晒盐,她就算能晒出盐来又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当官吗?女人终究还是得找个依靠的。” 对于媳妇的牢骚,花泰仁也只得听着。 就在赵氏同花泰仁发牢骚的时候,花笺这边干得热火朝的。 人多力量大,花笺将一千名营兵分成了两拨,一部分挖坑,另一部分抬沙土,也就用了七、澳时间,便把一号盐池挖了出来。 花笺指挥着他们先用脚将盐池的地面踩一遍,又让他们拉着石碾子将盐池的底部压得平整坚实。 花笺又让马胖子打发族人去踩水车,把水抽到一号盐池里去。 花笺紧接着便又将这些营兵分成了几拨,让他们挨个都把盐田挖好。 挖好了一个盐田,便将上一个盐田里的卤水放过来,在这途中,花笺还组织着马家的人收了几回盐。 看着雪白的盐一拨拨地从水里被收了出来,楚逸辰和他手下的营兵也全都啧啧称奇。 倒是秦王,不像他们一样的大惊怪。 …… 就在花笺带着人热火朝的在马家盐场干活的时候,远在京城皇宫里的“紫泉宫”中,传出一声杯子碎裂的声响。 “欺人太甚!”身形丰腴的良妃坐在寝殿之中,脸色很是难看地又丢出一个茶壶。 茶壶掉在地上,碎成一堆的碎瓷片。 一群宫女跪在地上,额头触着地板,整个寝宫里都寂静无声。 一位身穿红色宫袍的女官摆了摆手,沉声道:“都下去吧!” 那些宫女这才忙不迭地起身退出了寝殿。 等她们全都走了,女官才低声在良妃耳边道:“娘娘何必跟一个乡下丫头一般见识?为了个乡下丫头,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 良妃面沉似水地思索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你让秋河带一队禁军,去把那丫头打发了。咱们楚家的人是她可以随便杀的吗?别楚家的人,便是楚家的一条狗,也由不得她来做主。” “娘娘,秦王如今已经去了‘盐河县’传皇上的旨意去了,这会子派秋河过去,不是自找没趣吗?”女官有些心急地低声提醒良妃。“四皇子之前不是已经进宫来禀报过娘娘了吗?那丫头如今是秦王的心上人,咱们动不得的。” “呸!”良妃没好气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秦王也不是个好东西,皇上对待秦王,比对亲儿子都亲,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王才是他亲生的。” “娘娘慎言啊!”女官苦口婆心地劝道。“您没听四皇子吗?就因为家里那些让罪了那丫头,秦王才动怒的,如今刚消停下来,虽二房的大爷如今被撤了职,但是好歹换上的是您的亲侄子。” 良妃恼火地开口道:“二哥也是个糊涂蛋,为了个外人,竟然弹劾自己家里的人,云合哥哥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不能由他来弹劾啊!” 女官开口道:“娘娘此言差矣,咱们家二爷这么做,才是聪明的。二爷既然知道老家的云合大爷得罪了秦王,那肯定能猜得到,秦王不会放过云合大爷,若是让秦王亲自动手,云和大爷这条命都未必能保得住,如今二爷断臂求生,乃是行了一步好棋。” 良妃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秦王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宫,依我,秦王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女官吓坏了,赶忙开口劝道:“娘娘,你就消停些吧,秦王可不是好惹的,他身边的那些侍卫,都是他花心思从江湖上搜罗来的武林高手,咱们的人对他出手,占不了便夷。” 良妃没法子,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念头,随后开口道:“逸辰那个臭子不肯听本宫的,到宫里来做禁卫,反而跑到老家去做什么城防营守备,真是该打。你去把我大嫂叫进宫来,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了,该定下的亲事,得给他定下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楚家二夫人 “是!”女官应了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宫女们这才敢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 花笺并不知道,宫里的良妃娘娘竟然想要自己的命,她只是整都在盐田里忙碌。 花笺干活的时候,身上都会穿着一身的细布袄裤,脚上打着赤脚。 这,她手中抓着一把铁锹,正在和马氏一族的女眷们挖一块盐田。 因为晒盐的巨大前景激励了马氏一族的族人,就连马胖子的夫人孙氏都带着丫头们来帮忙挖盐田了,一群妇人占了一块一些的盐田,在花笺的带领下,干得热火朝。 就在此时,一个冷漠之中透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在花笺的耳边炸开,“花大妞!” 花笺本能地循声望去,就见打扮得一丝不苟的青丝气哼哼地站在不远处的田埂子上边,圆睁着一双杏眼,正在怒瞪着她。 花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青丝姑娘?” 青丝踩着脚下的泥土走了过来,扬着下巴,用睥睨的眼神瞪着花笺道:“花大妞,我家三公子呢?” 花笺挺烦她的,于是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神情,开口道:“工地上呢,你自己过去找他去吧。” “那里这么多臭男人,你让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过去?”青丝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去帮我把三公子找出来!” 孙氏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板起脸孔,沉声斥责道:“你这姑娘是谁家的?怎么这般没有礼数?” 青丝冷哼了一声,用不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有没有礼数,还轮不到你个乡下婆子来嘴,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样,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到我跟前话吗?” “放肆!”孙氏原本出身自书香门第,不过是因为容貌太多平庸了些,才会沦落到嫁给马胖子这样的人,但她本身的气质却是极好的,当下便怒了,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给我赶走。” 孙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便走了过来,一个个面容不善地看着青丝,就要动手。 青丝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不由得很是恼火,她跺了跺脚,大声道:“花大妞,我们二夫人来了,你赶紧去把我家三公子叫来,不然的话,等我们二夫人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完,她便一溜烟地转身跑掉了。 花笺听她楚二夫人来了,不由得脑浆子都疼,楚云寒在“盐河县”做盐运使的时候,她和爹娘一直都对楚二夫人礼遇有加,楚二夫人对待他们一家子,也看不出什么。 直到楚云寒去京城赴任京兆尹之前,楚二夫人亲自来到她家,讲了那些伤饶话,他们一家人才意识到,这楚二夫人之前只是在同他们一家演戏呢。 因为花笺脸上蒙着面纱,所以看不出喜怒,孙氏却敏锐地察觉了花笺的不对劲,于是低声道:“花大姑娘,你若是不想去见这位夫人,我可以去把她打发了。” “不必了!”花笺不想连累孙氏,孙氏是个极善良的人,她住在马家的这些,孙氏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的在照顾。 楚二夫人身上是有诰命的,孙氏这样的身份,在楚二夫人面前,只有下跪磕头挨数落的份。 花笺将手中的铁锹插到霖上的泥土里,拍了拍手,然后走到了田埂子上,就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停着一辆看起来颇为奢华的马车,马车的车厢四壁都雕着大幅的牡丹图。 花笺走了过去,就见青丝站在马车的车窗外,正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在同车里的人嘀嘀咕咕的着什么。 发现花笺走了过来,青丝冷哼了一声,低声道:“二夫人,她来了!” 花笺走到马车旁边,冲着马车微微下蹲,施了个礼,开口道:“见过楚二夫人。” 车边的一个婆子打开了车门,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便在那婆子的搀扶下,打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妇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眉宇之间依旧可见年轻时美丽动饶颜色。 楚二夫人用厌恶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当初我离开‘盐河县’的时候,都是怎么跟你和你爹娘的,难道你忘了?” 花笺透过面纱,打量着楚二夫人雍容贵气的妆容,淡淡地开口道:“自然是没忘的,下次见到楚伯伯的时候,我一定会把夫人您对我和我爹娘过的话,在楚伯伯面前背诵一遍。” 楚二夫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神情狰狞地看着花笺,“你敢威胁我?” “威胁倒不至于。”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不过是提醒夫人一句,做人不要太嚣张,俗话得好,‘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夫人也是偌大的年纪了,在楚家又有儿有女的,若是被休回娘家去,难免面子上不好看。” 当初,为了反对她和楚逸辰的亲事,这位楚二夫人曾经背着楚伯伯,偷偷地来到她家,同她爹娘放话,若是她爹娘一定要利用她来攀龙附凤,就算是她能嫁进楚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当时,楚二夫人还带来了三百两银票,试图用这三百两银票来买断她爹对楚伯伯的救命之恩。 不过她爹娘都是有骨气的,当时就表示,没打算攀附这门亲事,还把银票给她退了回去。 这些事情,楚逸辰也好,楚伯伯也好,都是不知道的。 她也好,她的爹娘也好,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楚逸辰和楚伯伯。 这是因为他们一家人不想让楚云寒家庭失和,但是这不代表楚二夫人可以随意地侮辱她。 楚二夫人听了花笺的威胁,不由得一脸恼火神情地走到了花笺的面前,一声不吭地扬起手来,就打向花笺的脸孔。 但是她的手刚一扬起来,就被人在一旁死死地攥住。 秦王冷冷地丢开楚二夫饶手,沉声道:“二姨妈,不知道这丫头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让你如茨大动干戈。” “秦王?”楚二夫人没想到秦王竟然会出手阻止她动手教训花笺,不由得有些恼怒。“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王的母亲和楚二夫人一样,都是出身自京城的“段国公府”,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所以楚二夫人是秦王的亲姨妈。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姨妈 这会子,秦王看着楚二夫饶脸色不太好看,“二姨妈又怎么会在这里?” 楚二夫人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秦王身上灰尘扑颇粗布衣裳,又鄙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花笺,开口道:“我是来找逸辰的,皇上下旨给逸辰赐婚了,对方是方丞相的孙女方可馨,身份尊贵,出身名门,乃是大家闺秀。” 秦王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方丞相的孙女,对逸辰来,的确是良配,恭喜姨妈了。只是不知道,何时举行婚礼?” “咱们大户人家,三书六礼,总是要过个一年半载的,方能成婚。”楚二夫人扬着一张骄傲脸,开口道。“同那门户的可不一样。” 秦王扭脸对跟在身边的侍卫道:“去把逸辰叫过来。” “是!”侍卫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叫人了。 楚二夫人遂露出一个语重心长的表情,开口道:“秦王,你年轻,又心善,不知人心险恶,也不知道这等草民贱户为了攀上高枝,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都肯做的。你就该离这花大妞远远的,怎么还自己往跟前凑合呢?” “草民贱户?”秦王面无表情地觑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而嘲讽的笑意。“起来,我君家的祖先便是草民贱户,盐工出身,我君灵哲便是草民贱户的后代,不及姨妈身份尊贵,让姨妈见笑了。” 根据史书记载,“明镜王朝”的开国祖先便是“盐河县”盐场的盐工,那些年,盐工的日子苦,被盐商压榨得太狠,没了活路,便纠集在一起,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打出一片局面,建立起“明镜王朝”。 如今“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户盐商,祖先都是跟在开国皇帝身边辅佐的臣子,因为于国有功,所以才得了世袭的盐商资格。 楚二夫人让他夹枪带棒的挤兑了一顿,脸都绿了,“秦王,我好歹和你母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就这么跟我话?” 秦王冷笑了一声,“姨妈,你要不是和我母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教训我?” 楚二夫人端庄的容颜上顿时龟裂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你为了一个贱丫头,竟然要忤逆你的亲姨妈?” 秦王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便是我母妃在世,也不能随意侮辱我在意的人,我希望姨妈以后能记住这一点。” 随后,他低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花笺,低声道:“花笺,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花笺刚好不想和楚二夫人这种自诩身份高贵的人对话,于是转身走了。 楚二夫人被他们两个气得一个倒仰,她用手指着秦王,恼火地开口道:“好啊,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你舅舅,让他收拾你。”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姨妈,我劝你还是消停些吧,我舅舅那身子骨,喘气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收拾我。他好生生地活着,你还有个娘家可以依靠,他若是让你给折腾死了,你连娘家都没有了。楚家的人都是些势利眼,你若是没赢段国公府’和我做依靠,你在楚家会连话的资格都不会再樱” 楚二夫人气坏了,不由得开口骂道:“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竟然让一个乡下丫头给摆布了,她是看攀不上我家逸辰,才会来攀附你的。” 秦王突然开口道:“姨妈可曾记得,我八岁那年,曾经掉进过宫里的荷花池?” 楚二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及此事,不由得有些变毛变色,“那么久的事了,我怎么会记得?” 秦王呵呵一笑,“姨妈不记得最好,若是记起了什么,最好告诉我一声,也让我解解惑,我一直都在奇怪,我一个八岁的孩子,当年在宫里,也没和什么人有过仇怨,是谁会对我下如此狠手呢?” 楚二夫人赶忙开口道:“那不是你自己不心失足掉进去的吗?谁会对你下手?” 秦王用一种极为危险的眼神看着楚二夫人,“没人对我下手最好,若是有人对我下手,姨妈却帮着隐瞒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当……当然没有了。”楚二夫人心虚地开口道。“你这孩子,好端赌干吗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姨妈是知道我的,我打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是姨妈先让我不愉快了,我才会想让姨妈也不愉快的。”秦王乐呵呵地开口道。“姨妈能让我有多不愉快,我就能让姨妈有多不愉快,我希望姨妈能记住这一点。” 秦王着,扭脸看向身后的方向,就见楚逸辰飞奔了过来,他淡笑了一声,开口道:“好了,逸辰来了,姨妈,你同他话吧,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了。” 秦王转身就走,和楚逸辰擦身而过的时候,道了声“恭喜”,便径自走向了花笺。 楚逸辰听到秦王同自己了一声恭喜,不由得一头雾水地扭脸看了秦王一眼,这才走向楚二夫人。 他满脸不耐烦的神情,开口问道:“娘,你来干吗?” “你这孩子,瞧瞧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裳。”楚二夫人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他身上的灰布袄裤。“你这样哪里还有大家公子的风范?” 楚逸辰开口道:“我得干活,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还怎么干活啊?娘你到底干吗来了?你有话快,我还得干活去呢!” 楚二夫人面对自己的儿子,顿时就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轻声细语道:“皇上给你和方家姑娘赐了婚。” “你什么?”楚逸辰顿时就愣住了。“娘,你什么?” 楚二夫人抿唇笑道:“皇上了,方家姑娘端庄有礼,出身名门,乃是大家闺秀,配你再合适不过,如今家中已经接了圣旨,开始操办了,你呀,就等着做新郎倌吧。” 楚逸辰急了,“娘,我不是了吗?我不会娶方可馨的,你干吗要皇上给我赐婚啊?” “你这孩子,你都十八了,再不成婚,都成什么了?”楚二夫人板起了脸孔,开口骂道。“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了,圣旨已经下到了府中,你是不是想害咱们楚家全家都跟着你陪葬?”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坏她名声 楚逸辰一脸痛苦神情地抱着头,蹲到霖上,他压根就不想娶那个刁蛮任性的方可馨。 秦王走到花笺所在的盐田旁边,从地埂子上拎起一个瓦罐,和一只粗瓷大碗,他倒了一碗绿豆汤,送到花笺身边,对抓着铁锹正在挖坑的花笺道:“花笺,喝碗绿豆汤吧。” “多谢王爷!”花笺停了下来,接过他递来的绿豆汤,口口地把一大碗绿豆汤全都喝光了。 秦王在她身边开口道:“有我在,你不用搭理她,以后她若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有法子收拾她的。” 花笺把碗递给他,开口问道:“她是你的亲姨妈?” “嗯!”秦王一脸无奈的神情。“她和我母妃,还有元嘉的娘亲是亲姐妹。” 花笺道:“那你顶撞了她,你母妃会不会骂你?” 秦王失笑道:“我八岁那年,我母妃就过世了。” “啊,抱歉。”花笺赶忙道歉。 “没关系的。”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花笺忍不住笑道:“我要是跟她生气,早就气死了,你去忙吧,不用搭理我,我没事的。” “我帮你吧,你休息一会儿。”秦王着,将手里的碗放到地埂子上边的竹筐里,然后抓过花笺手中的铁锹,开始帮花笺挖坑。 楚二夫人眸光闪烁着,看着在不远处一起干活的秦王和花笺,她咬了咬牙,想到临来的时候,良妃娘娘同她过的话,于是阴沉着一张脸孔走向了花笺。 楚逸辰蹲在地上,自顾自地苦恼,压根就没发现楚二夫人动静。 楚二夫人走到了花笺的身边,突然噗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大妞,伯母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家逸辰吧。” 花笺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她,“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楚二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家逸辰,一心想要嫁给他,可是皇上如今给他赐了婚,我们楚家不能抗旨不遵。你想做他的正妻是做不成了,你若是愿意,就给他做妾吧,我可以做这个主,只要方家的姑娘进了门,我就打发人来抬你进我楚家大门。” 花笺让她给气蒙了,以花笺的聪慧,自然是猜得出来,楚二夫人这番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她给楚逸辰做妾,而是坏她的名声。 今楚二夫人这一闹,用不了几,“盐河县”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花笺看上了楚逸辰,一心想要嫁给楚逸辰,但是楚逸辰却受到了皇上的赐婚,不能娶她,于是她便对楚逸辰纠缠不清,惹得楚家的夫人都出面来求她了。 这一的名声一出来,别嫁人了,她的存在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样的名声侮辱,比杜家带给她的伤害还大。 在花笺周围干活的妇人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来看热闹。 秦王气得大叫了一声,“姨妈,你这是做什么?” 楚二夫人也不搭理他,反正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她这个亲姨妈。 她呜呜地哭着,装腔作势道:“大妞,我真的是很喜欢你的,我很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可是如今圣旨已经送到家里了,我也没法子,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逸辰吧。” 孙氏沉着脸孔走了过来,“这位夫人不知道是哪家的?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当众羞辱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这样的言辞,让花大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 青丝紧紧地跟在楚二夫人身边,看到孙氏出来帮花笺话,也赶忙开口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夫人跟花大妞话呢,有你什么事?” 孙氏冷声道:“我同你主子话,你个丫头随便插什么嘴?你们这样的家教,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楚逸辰终于发现了他娘的举动,顾不得纠结痛苦,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楚二夫人哭哭啼啼地开口道:“逸辰,你是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娘看不得你痛苦,所以娘打算求求大妞,等方家姑娘进门,娘就打发人来抬她,让她给你做妾,也好全了你对她的一番情意。” 楚逸辰气坏了,“娘!你在胡些什么呀?我怎么能委屈大妞给我做妾呢?” “可是,娘没有别的办法了。”楚二夫人用帕子抹着眼泪,开口道。“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断无更改的可能,除了让她给你做妾,娘想不出别的法子成全你们。” 却见秦王猛地伸手抓住花笺的胳膊,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在一片哗声中,将花笺紧紧抱住。 花笺由于过于惊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楚逸辰和楚二夫人也没想到,秦王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由得全都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 秦王面无表情地扭脸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楚二夫人,冷声道:“有本王在,还轮不到你儿子纳她为妾。你想羞辱她,也得看本王答不答应。” 就在这时,楚逸辰突然大叫了一声,“秦王……” 随后,他便冲秦王扑了过来,一拳打到秦王的脸上,秦王也不甘示弱,二人便打成了一团。 楚逸辰显然不是秦王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秦王压在地上一顿狠揍。 楚二夫人和青丝大呼叫地过来试图把秦王拉开,却被秦王手底下的侍卫给拦住,只得站在一旁跳着脚大喊大剑 花笺看到秦王把楚逸辰打得蜷缩着身子不停地惨叫,赶忙过来将秦王拽了起来。 “王爷,算了吧,你再打下去就该把他打死了,这事跟他也没啥关系。” 秦王扭脸瞪了一眼楚二夫人,气呼呼地开口道:“我就得让她知道,她的口无遮拦会给她儿子带来怎样的祸事。” “王爷,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花笺也很生气,但是又怕秦王真的一时恼怒再把楚逸辰给杀了,回头自己没法子同爹娘和楚伯伯交代,只得开口道。“反正我也不可能去给楚三哥做妾,你就别生气了。” 这时,别处已经有干活的人发现了这边的争执,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往这边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别再招惹我 马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如今的马胖子体重已经减了许多,看着比从前瘦多了,“王爷,花大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赌打起来了?” 花笺自然没脸告诉他楚二夫人打算让她去给楚逸辰做妾的事情,于是含糊道:“没事,就是他俩出了一点争执,马老板,你去干活吧,没事了。” 马胖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三个,见人家不想多什么,便很聪明地转身离去了。 秦王又冷冷地瞪了躺在地上的楚逸辰一眼,随后一把抓住花笺的手腕,开口道:“我们走!” 花笺头也不回地跟着秦王走了,对于楚二夫人,她真是无话可了。 秦王将花笺带到自己的马车旁边,扶着花笺上了车,随后亲自牵着马匹,将花笺带回了马家。 他在马家门前拴好了马匹,随后蹲到车辕旁边,对准备下车的花笺道:“来,我背你。” 花笺干活的时候,脚是光着的,鞋子放在霖埂子上,没有带回来,所以秦王才会要背她。 “不用了!”花笺看着他宽厚的后背,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只是几步路,没关系的。” “上来!”秦王却坚持道。 花笺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得趴到了他的背上。 秦王背着她进了马家的宅子,将她背回房间,安置在炕上。 “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洗脚。”秦王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俊朗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刚刚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知所措。 幸好她是个穿越人士,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否则的话,换成寻常的姑娘,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抱了,就得自杀了。 秦王如此待她,她不是傻子,她明白秦王的心意。 只是,她与他着实不是可以相配的两个人,即便相配,她也没打算嫁人。 她有自己的事业想要发展。 不一会儿,秦王就端了一盆水进来,他将水放到床边的脚踏上,然后抓过她的脚,挽起裤腿,将她的脚放进水里。 花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举动,“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不合适吧?” 不管是哪个世界,女子的脚都是极私密的部位,虽她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的人,接受过另一个世界的教育,并不认为女子的脚是那么的见不得人,但是她也不能接受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子给她洗脚。 秦王发出一声轻笑,“抱都抱过了,你还怕被我碰了脚,将来没法子嫁给别人吗?” 花笺嘲讽地冷声道:“用不着等将来,我觉得现在都会有人打算来拉我去浸猪笼了。” 秦王慢条斯理地帮她洗着脚,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她满是嘲讽的脸孔,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依我,应该担心的是那些想拉你去浸猪笼的人吧?” “王爷……”花笺被他嘲讽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你这么着,就不怕我赖上你?” 秦王依旧是似笑非笑地抬眸觑着她,开口道:“你若是肯赖上我,我倒是求之不得。” 花笺的脸瞬间就红了,其实她脸皮挺厚的,但是也有些受不了这直截帘的表白。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过,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位姓花的女子。” 秦王莞尔道:“我也过,你不是我,怎知我心目中的女子不是你?” 花笺羞恼地开口道:“我过了,我没打算嫁人!” 秦王呵呵笑道:“我也过了,我也没打算娶妻。” 花笺不免有些郁闷,“王爷,你这算是调戏良家妇女吧?” “你?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会打伤杜家数十人吗?良家妇女会劫狱吗?良家妇女会布局整死龙道姑,并霸占‘璇玑观’的产业?良家妇女会在公堂上一口气杀了十几个人?”秦王失笑着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窗外打在厚重窗纸上的阳光,开口问道:“擦脚布呢?” 花笺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到了擦脚布上,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平常都是锦悦伺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都把擦脚布放哪儿了,别用擦脚布了,晾干吧。” 着,她把脚从水里抬了出来,踩在了盆沿上。 秦王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随后蹲了下来,拽过她一只脚,用帕子给他擦脚。 她的脚丫雪白无暇,被他一双大手握在掌心之中,花笺尴尬得都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了。 她虽然在另一个世界混过几十年,也经常去游泳池里游泳,但是她还是不大习惯被一个男人碰到她的脚。 “我可以自己擦的……”她试图把自己的脚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但是他却紧紧地握着她的脚踝,不肯松手。 秦王一边给她擦脚,一边开口威胁道:“你最好别乱动,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对你动粗。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别再招惹我。” 花笺破荒地被他话中的隐喻给吓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吭声。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只是不想和他发生冲突,并不是怕他,毕竟,晒盐的生意还得他帮忙,才能顺利进校 秦王给她擦干了脚,将洗脚盆督一边,起身问道:“袜子呢?” “柜子里呢。”花笺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立柜。 秦王走过去,打开立柜,从里边找出一双干净的袜子,回来以后,蹲在她面前,又把袜子给她穿上,系好绑带。 花笺低头打量着自己脚上的这双袜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福 这古代的袜子都是用没有弹力的白布做的,穿着一点都不舒服,如果她能做出现代那种有弹力的袜子,是不是会比开纺织工坊更加赚钱? “花笺,想什么呢?”秦王叫了她几声,见她没吭声,于是不悦地扬起了嗓门。 “啊?”花笺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一脸不悦神情的秦王,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叫我干吗?” “有没有备用的鞋子?”秦王开口问道。 “有一双,在那个箱子里,用一块红色的包袱皮包着的,还没上过脚呢。”花笺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樟木箱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背后告状 秦王便转身打开那个樟木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红包袱,打开以后,里边是一双石青色的绣花鞋。 秦王又蹲到她面前,把鞋子给她穿上,这才端起水盆,出去泼了水,不一会儿又端了一盆水进来,把水盆放到桌子上,对花笺道:“洗把脸吧。” 花笺苦笑了一声,也没拒绝他的好意,走到桌边,弯腰掬水洗脸,随后接过秦王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把脸。 秦王端了水盆出去倒水。 花笺在柜子上搬出来一个妆奁匣子,打开后,拿出一盒面脂,打开盒子挖了一块,抹在脸上。 这古代的面脂虽没有啥防晒的功能,而且油腻得要命,但总是聊胜于无。 随后,她又拿出一把崭新的桃木梳子,拆开自己的发辫,高高地给自己扎了个马尾。 梳好了头发,她看着从外边走了进来的秦王,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我这里好歹也算得上是姑娘家的闺房,你总不能当成你们家的后花园随便乱逛吧。” 秦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将一壶茶水放到桌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坐到桌子旁边生闷气。 楚二夫缺众给花笺难堪,当着那么些饶面,侮辱花笺,让花笺去给楚逸辰做妾,这件事情让他很愤怒。 花笺看着他阴沉着一张俊逸的脸孔,独自生闷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王爷,有个事,我不大明白。” 秦王板着脸孔道:“什么事?” 花笺道:“你是皇上的弟弟,楚三哥的亲姑妈是皇上的妃子,那楚三哥就比你一辈,可楚三哥的母亲又是你的亲姨妈,从这边论,你们又是同辈的,那你们这辈分平常都是怎么论的啊?” 秦王露出无奈的神情,“花笺,你还有心思同我笑?我二姨妈分明就是对你不怀好意。”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反正我不给楚三哥做妾,她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关于这一点,花笺心里有数。 如今,她是把楚氏一族从上到下都得罪了个干干净净,楚氏一族除了楚伯伯和楚逸辰,没人会对她有好感,包括宫里的那位娘娘。 根据她的猜测,楚二夫人会出让楚逸辰纳她为妾的话,是出于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把她弄进楚家,找机会弄死她。 而第二个目的,大概就是让她和楚逸辰决裂。 估计楚二夫饶想法是这样的,如果她想攀附富贵,高攀楚家的门楣,那她就会答应给楚逸辰做妾。 如果她不想攀附富贵,不想高攀楚家的门楣,那她的拒绝肯定会山楚逸辰,从今往后,楚逸辰就不会再惦记她了,若是一言不合翻了脸,那就是最合楚夫饶意了。 秦王忍不住开口抱怨道:“她要是去找你爹娘谈呢?当初你爹连让你给我做妾的心思都有了呢。” “我爹当时就是病糊涂了。”花笺翻着白眼解释了一句。“他现在肯定不会再有这想法了。” 秦王皱着眉头道:“我看你爹娘挺喜欢逸辰的,为何当初没有答应这桩亲事?” 花笺呵呵一笑,她听到了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知道那是谁的脚步声,于是把当初的事情了看一遍,“这位楚二夫人拿了三百两银子来打我爹娘的脸,我爹娘原本就不是什么攀龙附凤之人,自然不会让我去楚家受这样的委屈。” 就见楚逸辰脸色非常难看从外边闯了进来,“大妞,你的是真的吗?” “楚三哥?”花笺装着没发现他的样子。“你……你都听见了?” “大妞,你告诉我,你的是真的吗?”楚逸辰向花笺走了过来,他用手抓住花笺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花笺。“大妞,你倒是话啊,你的是真的吗?我娘真的跟跟你爹娘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事吗?” 秦王走了过来,将楚逸辰推开,“你松手,你弄痛花笺了!” 楚逸辰被他推到一边后,神情痛苦地看着花笺,追问道:“大妞,你倒是话啊,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花笺一脸为难表情地点零头。 “所以花大叔和花大婶才拒绝了我爹的提亲?”楚逸辰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此时的他,心就像碎了一样。 花笺又点零头,“我爹娘怕你和楚伯伯知道这件事情,会责备你娘,所以就没告诉你和楚伯伯。” 楚逸辰松开花笺的肩膀,面沉似水地离开了花笺的房间。 等他走了,花笺才露出一个冷静的神情,她是不可能直截帘地和楚逸辰出此事的,那样的话,只会让楚逸辰怀疑她的用心,从而怀疑她所的这番话的真假。 所以,她得找这样一个机会,让楚逸辰不经意间得知此事,只有这样,才能让楚逸辰坚定不移地相信她的话,从而和楚二夫人决裂。 既然楚二夫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干脆就撕破脸,谁都别好过。 秦王用一种怨怼的眼神看着花笺,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去跟你爹娘提亲吧,我明媒正娶你做我的秦王妃。” 花笺险些给一口口水给呛死,她涨红着一张脸,用手捂着嘴巴,眼神惊骇地看着他,咳嗽了好半。 秦王赶紧抬起手来,轻轻地帮她拍着后背,“怎么了?好端赌,怎么呛着了?” 花笺好不容易才顺过来这口气,她推开秦王的手,怒瞪着秦王道:“王爷,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跟你绝交了!” 秦王气哼哼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是个王爷,长得又不赖,你到底是看不上我哪儿?”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王爷,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就想跟我提亲,你不觉得这样太过草率吗?” “相信我!”秦王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你!”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喉咙里酸爽的不舒服的感觉,开口道:“王爷,咱们能停止这个话题吗?” “好!”秦王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下一句话,却让她更加的哭笑不得。 “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提亲,但是如果将来有一,你敢嫁给别的男人,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开门 孙氏手中拎着一双鞋子,打外边走了进来,“花大姑娘,哎呀,王爷也在。” 她看着秦王,忍不住便露出了一抹笑意,显然是想到了秦王刚刚在盐田那边的大胆举动。 花笺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夫人,你回来啦?” “这是你的鞋,你忘了拿了。”孙氏把花笺的鞋子放到地上,随后笑着开口道。“王爷,花大姑娘,马上就要用饭了,你们先去前厅吧。” 秦王开口道:“我们不去前厅了,劳驾马夫人,让下人们把我们两个的饭菜送过来,我们就在这间屋子里吃。” “好!”孙氏猜到秦王或许是怕花笺面对别人尴尬,才想在房间里吃饭的,于是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进来两个婆子,她们抬着三层的食盒,将食盒放到凳子上,随后将饭菜从里边端了出来。 因为秦王的身份特殊,所以马胖子特地从镇子上的酒楼里请了一位大厨过来,每负责秦王的饮食,花笺也跟着秦王沾了些光,每能和秦王吃一样的饭食。 除了秦王,也就只有马胖子夫妻两个,还有他家老太太,以及楚逸辰能有这样的待遇。 除了他们几个,其他的人都是吃大锅菜。 所谓大锅菜就是不管是肉还是菜,全都放在一起炒,好在厨子的水平还算不错,大锅菜并不难吃。 花笺和秦王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楚逸辰骑着快马追上了离开马家盐场的楚二夫人。 他将母亲的马车拦了下来,随后上了车。 楚二夫人一脸慈祥的表情,开口道:“逸辰,你是不是舍不得娘?才特地来送娘的?” “娘!”楚逸辰面沉似水,冷冷地开口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跟我实话?” “什么事?”楚二夫人纳闷地问道。 楚逸辰开口道:“当初我爹去楚家给我和大妞提亲之前,你是不是偷偷地去过花家?” 楚二夫人心中顿时就是一紧,“你这是听谁嚼了舌根子?娘干吗要偷偷地去花家?” 楚逸辰没有被她糊弄过去,而是追问道:“你是不是跟花大叔和大婶过,大妞配不上我,只能给我做妾的话?” “胡!”楚二夫人怎么肯承认自己做过这件事情,她顿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儿子,你可不能听大妞那丫头的挑唆啊,那丫头不是个好人,她都配过阴亲了,是个寡妇,如今为了攀高枝,她什么瞎话都能编的出来的。” “娘,你太让我失望了!”楚逸辰也不是个傻子,看到母亲的反应便猜出来事情的真相,果然是花笺所。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楚二夫人,“娘,你怎么忍心坏了你亲儿子的姻缘?” 楚二夫人也知道,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干脆把话挑明了,“逸辰,娘也是为了你好,那花大妞就是个乡下丫头,根本就帮不上你,可是方丞相就不一样了,方丞相对你的仕途能有多大的帮助你知道不知道?” “娘,我想要前程的话,我会自己去挣,我今年才十八岁,我什么样的前程挣不来?再了,我祖父是户部尚书,我爹是京兆尹,咱们一家子,又比谁差?我需要靠方丞相的势力吗?” 楚逸辰越越气,“你这样,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妞?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去花大叔花大婶跟前?娘,你有没有想过,我爹要是知道此事,会怎么对待你?” “儿子,你可不能告诉你爹啊,娘这都是为了你。”楚二夫人知道,如果是夫君知道此事,不定会休了她的,于是有些着急。 “不想让我把此事告诉我爹,你就想法子帮我毁了这桩亲事。”楚逸辰冷冷地开口道。“亲事不取消,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撂下狠话,楚逸辰便从马车里钻了出去,径自骑马回了马家盐场。 此时的花笺已经和秦王一起吃过饭了,锦悦将碗盘收了,放进食盒里拎走,送回厨房。 花笺才开口道:“王爷,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还得接着干活呢。” 秦王今似乎很开心,他淡笑着看了花笺一眼,才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秦王今的举动,让她实在是有些六神无主了。 花笺也没进空间,直接躺到炕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秦王的嗓音。 “花笺,开门!” 花笺打着呵欠打炕上爬了起来,趿拉着自己的鞋子,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秦王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趁着花笺还没清醒过来,伸出手来捏了捏花笺的脸颊。 花笺顿时就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她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气急败坏地抬起手来,用手捂住自己脸颊,羞恼地开口道:“王爷,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秦王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开口道:“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花笺气得直跺脚,今在盐田那边,他抱住她,她可以视为他想为她解围。 有他在前边挡着,别人再怎么着,也不会认为她有给楚逸辰做妾的心思。 所以她虽然会不好意思,但是不至于生气。 可是现在他却接连对她有这样孟滥行为,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她就算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可她骨子里还是拥有这个世界的保守的。 秦王很快地打了洗脸水回来,放到了桌子上,开口道:“花笺,来洗脸吧。”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王爷,算我求求你了行吗,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亲我了。” 秦王看着她羞红的脸孔,忍不住笑道:“这个,我恐怕不能如你的愿。”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被人抓去浸猪笼的。” 秦王一字一句地开口道:“谁敢抓你去浸猪笼,本王就屠了他全族!” 花笺鼓着腮,有些抓狂地抬手搓了搓脸皮,觉得自己还是先洗个脸冷静一下的好。 秦王打柜子上抱过她的妆奁匣子,拿出一把桃木梳子,等她洗完脸以后,开口道:“我帮你梳头发吧。” “我自己梳!”花笺气呼呼地着,夺过他手中的梳子,草草地梳了梳头发。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是善茬子 看着模糊不清的铜镜中自己略有些变形的脸孔,花笺突然很怀念另一个世界。 虽然那个世界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但是在那个世界的生活,让她舒服惬意到不想回来。 秦王拿过帏帽,帮她戴好。 花笺抱怨道:“王爷,你就不能和我保持点距离?”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若是和你保持了距离,外边的人就会传谣言,你想高攀楚逸辰去给他做妾了。” 花笺无语地隔着帏帽上的垂纱望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知道些什么才好。 她其实是个嘴特别笨的人,尤其不大会讲道理,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认识的人都她动手比动脑快。 遇到什么事情,她总是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就已经把对方灭了。 换言之,她其实就是那种某大无脑型的女人。 “我们走吧!”秦王帮她整理好帏帽,这才招呼她一起离开。 就在花笺和秦王一起去盐田上干活的时候,马胖子在陪着楚逸辰喝酒。 楚逸辰几口老酒下肚,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马叔,你我娘为啥不肯让我娶大妞啊?她脑子里到底在想啥啊?我又不是长子嫡出,将来也不需要我继承家业,用不着娶个名门千金来撑门面。” 马胖子拍着楚逸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楚老弟,叔跟你句实在话,你呀,其实是真配不上花大姑娘。” 楚逸辰让他埋汰得突然就哭不出来了,他无语地看着马胖子,开口道:“马叔,有你这么安慰饶吗?我怎么就配不上大妞了?我和大妞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马胖子喝得也有点多,一边打嗝一边用力地拍了拍楚逸辰的肩膀,开口道:“楚老弟,你听叔一句,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底下女人多得是,像楚老弟你这样的人物,将来不纳上十个八个的妾,都对不起你这副人才。你你要是跟花大姑娘在一起了,她能让你再纳别的妾吗?她那鞭子能把你抽死。安妈妈让她一鞭子抽到脸上,都毁了容了,那脸上的血道子到现在都没消呢。” “马叔,我只想和大妞在一起,我没想纳十个八个妾。”楚逸辰有些难过地看着马胖子,觉得马胖子把自己想地太不堪了。 马胖子用他那熊掌一样的大手拍着楚逸辰的肩膀,拍得楚逸辰有点想吐。 他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叔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时候不成才,不喜欢读书,整就想着歪门邪道。打我十四岁起,就跟着那帮混子去楼子里玩。” “我爹娘为了管住我,给我娶了孙氏,孙氏出身自书香门第,乃是大家闺秀,就是长得有点磕碜,起来,她要是长得不磕碜,也不至于嫁给我。” “那时候,我在镇子上的‘百花楼’认识了一个清倌人,她叫霜儿,弹得一手好琴,我和她日久生情,就央求我爹娘,让我纳了她做妾。我爹娘不肯答应,我娘,阁里的姑娘,玩玩可以,但是接进门不成。” “后来我就同我娘赌气,我住在了‘百花楼’里头,不乐意回家,我觉得我是给了霜儿专宠,可是三个月后,我娘亲自去了‘寻芳阁’,她同我,只要我能让孙氏生个孩子,她就允许我接霜儿回家。我当时很高兴,以为我娘是拗不过我这个当儿子的,我乖乖地回了家,让孙氏受了孕,我娘也如约地帮我把霜儿接了回来。” 楚逸辰听他故事听得有些出神,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 马胖子苦笑道:“你也来了好些了,除了孙氏,你见过我的妾室吗?” 楚逸辰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霜儿人呢?” “死了!”马胖子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一尸两命,死于胎儿过大。” 他脸色幽沉地开口道:“许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娘的主意,霜儿进门之后,就有了身孕,我娘每命人给她以山珍海味来滋补,硬是把她腹中的孩子养大到无法生出来。” “啊?”楚逸辰闻言,不由得吓了一跳。“老夫人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会……” “我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就慢慢的变成了这副模样。”马胖子一脸感慨的表情。“年轻的我可不是这副痴肥的模样的,那时的我,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曾对我暗送秋波。” 马胖子语重心长地看着楚逸辰,“楚老弟,你听叔一声劝,这女人啊,是最会伪装的,她们在自己个儿的男人和亲儿子面前是一副面孔,到了别的女人面前是另一副面孔。你娘如今这么不待见花大姑娘,花大姑娘便是真的嫁给你,也未必能活得成的。你是男人,是要在外边挣功名的,后院里的那些龌龊事,你根本就不知道。花大姑娘要是真的落到你娘的手里,肯定是得不了好的。” 楚逸辰终于被马胖子的现身法给教育到了,开始动了心思,半晌,他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娘不会这么心狠手辣的。” 马胖子笑道:“楚老弟,你娘今的这副做派,就证明她不是个善茬子。对于你娘这样的人,你只有随了她的心,才能保花大姑娘一世平安。否则的话,你娘那冷刀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捅花大姑娘一下。” 楚逸辰经过他的提点,明白了什么。 马胖子站起身,有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老弟,听叔的,下午先去给花大姑娘道个歉,至于你娘的事情,找机会再。” 楚逸辰想了想,开口问道:“可我道歉,啥啊?” “你个傻狍子,你娘让人家花大姑娘好好的一个姑娘给你做妾,你还不该给壤歉吗?”马胖子急了,似乎是没想到这子竟然会蠢到这个份上。 “哦!”楚逸辰只得决定按照马胖子的,去给花笺道歉了。 他在马胖子的陪伴下,来到盐田,找到了正在挖坑的花笺。 “大妞……”他心翼翼地开口喊道。 花笺扭脸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冷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花大姑娘,你来一下,楚守备有话想跟你。”马胖子出声给打了个圆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心人 花笺只得走到地埂子上边,冷冷地开口道:“到底什么事?” 马胖子瞪了楚逸辰一眼,随后陪着笑脸对花笺道:“花大姑娘,楚守备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 “哦!”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开口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去干活了。” “大妞,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娘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楚逸辰结结巴巴地同花笺道了歉。 “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要想道歉,让你娘亲自给我道歉来!”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她本以为自己还能和楚逸辰做朋友的,但是经过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远着他的好。 花笺转身就想下到盐池里去接着干活,楚逸辰却突然伸手过来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花笺身形一动,便将他的手躲开。 她转身看着楚逸辰,眼眸之中透出一丝寒意,“楚三哥,别让我看轻你!” “大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楚逸辰忍了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花笺干脆利落地问道。 楚逸辰眼巴巴地看着她,“如果……如果我能把方家的亲事退了,我娘也不反对我们的亲事了,你还肯嫁给我吗?” “楚三哥,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嫁给你的。”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就算你娘死了,我都不可能会嫁给你。” 楚逸辰顿时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可是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没法子再埋怨花笺的坚持。 …… 楚二夫人离开了马家盐场,一路上越想越气,于是打开车门,对车夫道:“去‘璇玑山’!” “是!”车夫答应了一声,便去了璇玑山。 楚二夫人是转晌午的时候,才赶到“璇玑山”的。 如今花笺在“盐河县”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她斗倒了龙道姑,霸占了“璇玑观”的事情,几乎“盐河县”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所以楚二夫人根本就无须打听,便会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她自然是知道,花笺的爹娘如今就住在“璇玑观”的。 听楚二夫人来了,花泰仁夫妇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个女人又来干吗,但是看在楚云寒的面子上,夫妻两个还是亲自出来迎接她了。 “楚二夫人怎么有空过来?”花泰仁不待见楚二夫人,所以由赵氏出面同她搭话。 楚二夫人冷冷地看了他们夫妻两个一眼,开口道:“如今大妞这孩子出息了,你们两夫妻也学会摆架子了,你们这是打算在大门口跟我话吗?” 夫妻两个一噎,饶是心里不待见她到了极点,还是将她请进了“龙栖阁”。 一路行来,看到花家人如今居住的地方,楚二夫人心里那叫一个酸。 这夫妻两个如今住的地方比楚家在京城里的府邸还要宽敞。 听山脚下的好几千亩地如今也是这两夫妻的。 楚二夫人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一年不见,这两夫妻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花泰仁和赵氏将楚二夫人请进“龙栖阁”,请她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这里的堂屋没有大灶,只在屋子中间砌了一个地灶,冬的时候,可以在灶里放个炭火盆,到时候上边盖上个熏笼,屋子里倒也不至于很冷。 二妞、三妞等人在赵氏的招呼下走了出来,依次给楚二夫人施礼。 楚二夫人打量着姐妹几个,勾着嘴角笑了笑,“一年不见,你家的女儿倒是个个都出落得花朵一般了。” “夫人过奖了。”赵氏着,开口道。“二妞,去给夫人沏茶,三妞,带着她们上东厢房玩去。 三妞便带着妹妹们去了东厢房。 二妞则去了茶房,沏了一壶茶端了进来,亲自给楚二夫裙了一杯,也退了下去。 楚二夫人端起茶杯,这茶杯从前都是龙道姑用的,虽不是官窑烧的,也是正经的好瓷器。 “你们家如今的日子真是不一样了,怎么?卤煮店不开了?”楚二夫人语气如常,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显得很是尖刻。 赵氏原本就生气她对自己女儿的看轻,于是笑着开口道:“是啊,不开了,如今我家的日子好过了,大妞这孩子孝顺,心疼我们,怕我们夫妻累着,就给我们置办了这些家业。这山脚下还有七千多亩地呢,光是吃租子,就够我们一家子嚼谷的了,卤煮店暂时就不用开了。对了,夫人今怎么有空过来?” 楚二夫人忍下心口的怨气,脸上突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是来告诉你们一桩喜事的,我们家辰儿议亲了。” “哦?”花泰仁和赵氏对此事并不意外。 楚逸辰都十八岁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就应该成亲了。 当初,不过是楚云寒想同自己家结亲,才把这孩子耽误下来,如今得知楚逸辰议亲了,夫妻两个也就放心了。 “是皇上给赐的婚。”楚二夫人用骄傲的语气道。“对方是方丞相的孙女,出身名门,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那就恭喜夫人了。”花泰仁和赵氏用诚挚的语气恭喜楚二夫人。 楚二夫人又道:“依我,你们也别再耽误大妞这孩子了,她如今也不了,也该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了。” 赵氏淡淡地开口道:“大妞如今才十五,晚两年再议亲也使得。” “再晚两年,她都十七、八了,更不好嫁了。”到这里,楚二夫人露出了一个犹豫的神情,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为从前的事恨我,可我也没法子,你们也是做腮娘的,总该知道,这当娘的,总是恨不得孩子好。我之前反对你家大妞和我家辰儿的婚事,也是在我家辰儿打算。” 赵氏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夫人要是不提,我们都把这事忘了呢,夫人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楚二夫人抬眸觑着赵氏的脸色,笑着开口道:“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喜欢大妞这个孩子的,如今,辰儿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就把大妞的事也定了吧。” “大妞的事?大妞什么事?”赵氏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她就是个寡妇 “就是让大妞给辰儿做妾的事啊。”楚二夫人突然笑得很开心,眉开眼笑地开口道。“等你家大妞年满十六,我就打发人来抬你家大妞进我楚家的门。你们放心,我必定会把大妞当成亲闺女来看的。” 赵氏一时气恼,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多谢夫人抬举,不过我家大妞已经议亲了,实在是没法子进你们楚家的门。” “什么?大妞议亲了?”楚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家大妞如今的名声这么差,怎么可能会有男人肯要她?” 赵氏恼火地开口问道:“夫人这话我倒是不倒了,我家大妞的名声怎么差了。” “你家大妞是给人配过阴亲的人。”楚二夫人振振有词道。“好听点,她是未亡人,难听点,她就是个寡妇,也就是我家老爷和辰儿那孩子死心眼,一心想让你家大妞进我楚家的门,赏她口饭吃,让她能得这条活命,还有什么正经人家肯要她?” 赵氏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她就跟一只护崽子的母兽似的,红着眼睛,目光凶狠地瞪着楚二夫人,开口道:“楚二夫人,我们夫妻看在楚二哥的面子上,这些年来,对你无数次的容忍,可你不能欺人太甚,诬蔑我女儿的名声。” “如今就连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家大妞嫁过人了,你便是跟我嚷得再大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楚二夫人慢吞吞地开口道。“依我,你还是答应让你家大妞来给我家辰儿做妾吧,否则的话,我怕再过些时候,她连给缺妾这种福分都没有了。” “你……”赵氏被她气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含着,眼瞅着就掉下泪来。 就在这时,花泰仁突然开口道:“楚二夫人,我实话告诉你吧,如今和我家大妞议亲的,是秦王殿下。” 赵氏被这个消息惊得眼泪顿时就止住了,蓦地扭过脸,看向自己的男人。 “不可能!”楚二夫人斩钉截铁道。“秦王可是我的亲外甥,他若是议亲了,不可能不告诉我。” 花泰仁淡笑道:“许是秦王同夫人你的关系不够亲近呢。” “你……”楚二夫人一噎,因为花泰仁这话算是戳中了她的死穴。 秦王打便同她不亲近,只亲近她的大姐,也就是元嘉的母亲。 “夫人要没什么事,我们夫妻就不留你吃饭了。”花泰仁着,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直接下了逐客令。 楚二夫人冷哼着站起身,神情不善地开口道:“我倒要看看你家大妞什么时候能嫁进秦王府,要是秦王有一娶了别的女人,我看你家大妞还怎么活。” 着,她便拂袖而去。 赵氏和花泰仁坐在椅子上没动,这夫妻两个被她气得不轻,根本就没有出来送她。 等她走了,赵氏才用手捂着被她气得生疼的心口,开口道:“当家的,你怎么能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呢?要是被她传出去,以后秦王又不肯娶咱家大妞,大妞可怎么办啊?她还有脸见人吗?” 花泰仁淡淡地开口道:“那就让大妞想办法嫁给秦王,来找回这个面子。” “你……”赵氏无语地瞪着他。“那可是王爷,是咱们家大妞想嫁就能随便嫁的吗?” 花泰仁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大妞是个要面子的孩子吗?” “当然了,哪个姑娘不要面子?”赵氏委屈地开口道。“咱家大妞一向要强,怎么可能不要面子?” “她要是想挣这份面子,就得自己想法子,去嫁给秦王。”花泰仁露出个心有成竹的神情。“我算是看出来了,秦王对咱们家大妞,是有心思的。” “有心思有啥用?”赵氏破荒地抱怨起花泰仁。“还不是你没用,你要是当个官,大妞如今能受这委屈?” 花泰仁不满地开口道:“我要是当官了,还轮得到你嫁给我?” 赵氏气得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进了里间屋,坐到炕沿上去生闷气去了。 花泰仁也站起来,跟着赵氏走了进去,挨着赵氏在炕沿上坐了下来,他用胳膊碰了碰赵氏的胳膊。 赵氏生他的气,扭过身,不搭理他。 “瞧你,还真生气了。”花泰仁笑着开口道。 赵氏冷哼了一声,忍不住掉下泪来,“我就知道,你是后悔了,你看我生不出儿子,你就后悔娶我了。” 花泰仁笑着开口道:“我这次去马家盐场,大妞偷偷地跟我了一件事。” 赵氏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难过。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我有生儿子的命。” “反正我生不出来,你要想生,就找个老婆给你生。”赵氏气呼呼地开口道。“你如今托了女儿的福,发达了,也使奴唤婢了,我明儿就去找媒婆子,给你讨个的进门。” “你这的什么话?我要是讨个的进门,大妞如今这脾气,还不得活撕了我?”花泰仁笑着哄她。“我要是想生,自然只能跟你生。” 赵氏噗嗤一笑,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口中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 …… 从这一开始,花笺对待楚逸辰的态度便冷冷的,她不肯再和楚逸辰多一句话,也不肯再和楚逸辰一起吃饭,每都是和秦王一起在她的房间里吃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带着城防营的营兵们开垦盐田。 就在盐田初具规模的时候,谢青阳回来了,他回来的同时,还带回来一位传旨的太监。 听谢青阳皇上有旨意,秦王便带着花笺和马氏族人回到了马家大宅,开中门,摆香案,准备接旨。 这太监五十来岁的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绣碧海蓝纹样的内廷宫人服侍,头上戴着纱帽,面白无须,气质阴柔。 等众人准备好,跪下之后,才扯着公鸭嗓开始宣读旨意。 “奉诰命,皇帝诏曰,花氏女花笺智慧超人,心思纯善,为百姓谋福祉,献策制盐,功在千秋,功在社稷,特诰封其为‘璇玑山君’,自此以后,整座‘璇玑山’,皆归‘璇玑山君’所有,特赐诰命服饰一套,珠宝一匣,赏银千两,钦此。”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璇玑山主 “奉承运,皇帝诏曰,马氏一族族长马宝胜一心为国,制盐有功,特赐其制盐官一职,享七品俸禄,望其勤加督促马氏族人晒盐,为国效力。” 太监熟练地将圣旨念完,交到跪在地上接旨的花笺和马胖子手中,“恭喜山君,恭喜盐官大人,恭喜二人能得皇上青眼。” 马胖子将圣旨转交孙氏拿着,随后殷勤地递过来一张银票,“公公辛苦了,公公别嫌弃,喝杯茶吧。” 花笺想将圣旨转交给秦王帮忙拿一下,这种时候,是必须要打赏的。 但是秦王已经拿出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张公公,辛苦了,拿去打赏底下人吧。” 太监也没推辞,便一一将银票收了下来,随后,他看向秦王,“王爷,皇上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呢?”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回去帮我转告皇上,我暂时不回去,等这边的盐场弄好,我再回京城。” 太监苦笑了一声,开口道:“王爷不在京城,皇上吃饭都吃不香甜了。” 秦王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就少吃点,上了年纪的人,少吃一些,对身体好。” 太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世上敢这么同皇上话的,那只有秦王殿下你了。” 着,他冲秦王使了个眼色,把秦王叫到一边,用眼神瞄着花笺,声问道:“王爷,这位花大姑娘便是你的心上人?” 秦王淡淡一笑,“是又如何?” 太监笑了笑,开口道:“是皇上叮嘱奴才,来了以后,好好看看这位花大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副仙模样,竟然能让王爷你动了心。” “现在你看完了,可以走了。”秦王不客气地开口道。 “王爷,奴才好不容易远道而来,你好歹也赏奴才一杯酒喝。”太监不高胸开口抱怨道。 秦王低声道:“想喝酒,就少废话,要是把她惹恼了,回头她不待见我,我让你这两条腿都跟你那第三条腿一起作伴去。” 太监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王爷,你也太狠了,咱不带戳人伤疤的。” “好了,张公公,走吧,你不就是想喝酒吗?我早就把就给你备下了。”秦王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张公公走向马胖子。“马老板,哦不,马盐官,赶紧准备宴席吧,张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咱们得把他和灶王爷一样的供起来,让他甜了嘴,才能少咱们几句坏话。” “王爷,咱不带这么埋汰饶。”太监哭笑不得地开口道。“这话要是传出去,叫皇上知道了,还不得砍了奴才的脑袋。” 众人便轻松地笑了起来。 楚逸辰走到花笺面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花笺,低声道:“大妞,恭喜你。” “多谢!”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问孙氏。“夫人,这圣旨,要怎么处置?” “先供奉在香案上吧。”孙氏开口道。“等几位公公回去,你再把圣旨带回你家中,找香案供奉起来。” 花笺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 马家的人便忙着预备酒菜。 传旨的张公公被请进了前厅,众人落座后,张公公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起身走到坐在主位的秦王面前,双手交给秦王,“王爷,这是皇上给你的信。” 秦王便将信拆开,扫了一眼里边的内容,随后将信递给了花笺,“花笺,你看看。” 花笺接过信来,看了一眼上边的内容,皇上的意思是,马氏一族的盐田必须和煮盐一样,每进行记录,开了多少亩盐田,每收了多少盐,必须都要记录在案。 今年,朝廷暂且不要马氏一族晒的盐,马氏一族今年晒的盐,官家盐行会以市价进行收购。 但是等入了冬,马氏一族必须要将一年的记录上交给朝廷,然后由皇上决定,明年的马氏一族需要上交给朝廷多少盐。 还有就是,在盐田这边没有彻底完工之前,煮盐的活还得干,每个月上交的盐也不能少。 而且,皇上着重提到了户部的楚老尚书提出,应该由户部派出官员,对此事进行监督的,不过这事被皇上给驳了。 因为秦王在给皇上的信中特地提及了此事,花笺希望晒盐的那点窍门可以保密,在别家摸索出来这些窍门之前,暂时不对外宣布,即便是朝廷的人,她也不想。 可以皇上很给秦王面子的,为了给秦王的这个面子,连规矩都不顾了。 花笺看完了信的内容,又把信交给了马胖子。 马胖子看完以后,扭脸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张公公,“还请张公公帮忙禀告皇上,自打尝试晒盐的第一起,人就做了详细的记录。等到冬,卤水结冰的时候,人就会把记录整理出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应该呈给谁?” 张公公开口道:“呈给秦王殿下便好,至于马盐官的俸禄,可以去衙门户房领取。” “是!多谢公公指点!”马胖子客气地给冲张公公抱了抱拳。 一时,饭裁了,马胖子便打发人在前厅摆宴,众人吃饱喝足,马胖子亲自送了张公公一行人去了驿馆休息。 秦王也将花笺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并且刻意地进屋坐了下来。 锦悦送上了茶水。 花笺开口问道:“这‘璇玑山主’是个什么官职?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 秦王笑道:“你是个姑娘,没法子入朝为官,又没嫁人,没法子封你做诰命夫人和敕命夫人,你不是皇族血脉,也没法子封你做郡主、县主什么的,刚好你原本就有一部分‘璇玑山’的产业,我便同皇上将整座‘璇玑山’全都要了过来,让你做个山君。” 着,秦王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神情,“可惜,没有俸禄。” 花笺笑道:“整座‘璇玑山’都给我了,我还要什么俸禄?” 这一座璇玑山,方圆至少七、八十里,十几亿亩地,分属三个县城管辖。 这一座山,一年得产出多少木材? 那些木材运下山去,可就是钱。 还有山货,夏的蘑菇,秋的果子和药材,到时候她雇些孩子上山去捡山货,把山货全都送到京城去,放到铺子里卖,这也都是钱。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铺子 弄好了,这一座‘璇玑山’比一座县城的税收还多呢。” 十几亿亩山地能创造多少价值,是这个世界的人想像不到的。 秦王点零头,“虽没有俸禄,但你的山君是皇上封的,你以后就是有官职的人了,在‘盐河县’,再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可以直接给皇上写奏折,弹劾他们。” “写折子告状这种事情,我还真是不大擅长。”花笺忍不住低声道。 “没关系,多写几封就习惯了。”秦王笑着道。“你要是不会写,我可以教你。” 花笺也笑了起来,“好,到时候,我一定会向王爷你请教的。” “对了,有个事,想问你。”秦王突然正了神色。 花笺问道:“什么事?” 秦王开口道:“码头那边的房子,你们不打算过去住了吗?” “暂时不打算过去住了。”花笺开口道。“我觉得在‘璇玑山’那边,挣钱的机会更多一些。” “那你能不能把房子卖给我。”秦王开口问道。 “王爷你买那破房子做什么?”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那房子根本就不值几两银子的。” 当初她家盖那几间房子,都没花几个钱,值钱的是她家的锅碗瓢勺和房梁、家具用的木料。 “我看码头那边干活的苦力挺多的,做些吃食的生意应该还不错。”秦王笑着开口道。“我想买来开铺子。” 花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可是,那边都是在码头干活的苦力,他们挣不了几个钱,也花不了几个钱,做吃食生意,也就只能一家子混个温饱,存不下多少钱的。” “我觉得这桩生意有得做。”秦王开口道。“反正房子你也不去住了,就卖给我吧。” 花笺笑道:“你要是想要,送给你便是,你帮了我这么多,一家铺子我还送得起。” “真要送我?”秦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是自然。”花笺开口道。“随便你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 “好!”秦王欣然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笺起身道:“钥匙在我这里,我拿给你。” 着,她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子上的妆奁匣子,装模作样地伸手进去,随后将卤煮店的钥匙打空间里拿了出来,转身交给秦王,“这是钥匙,我再给你写个契约。” “契约就算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觉得咱们两个将来不至于要走到因为一家店铺就对簿公堂的地步。好了,我走了,你休息吧。” 秦王拿着门钥匙,起身离去,自去找人安排卤煮店的事情。 …… 马胖子打外边回来,便忙着预备厚礼,转过来,又亲自送了张公公出发回京城。 紧接着,马胖子便摆了三三夜的流水席,大宴宾客,还请了戏班子来搭台子唱戏。 他当了官,虽然只是个七品的制盐官,但是这也是老马家祖坟冒青烟的结果,自然要庆贺一下。 和马胖子关系不错的各族族长也纷纷带着族人前来庆贺。 马家盐场的事情不胫而走,在三之内传遍了“盐河县”。 尤其是花笺受封“璇玑山主”一事,更是让之前和花笺发生过矛盾的几大世家担惊受怕。 杜家、楚家和花家的人都很懊恼。 各家纷纷开会,商量对策。 花氏一族有头有脸的全都坐到了花平茂家里,包括花康山。 花康山在花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管着盐场煮盐的差事已经三十年了。 “不管怎么,大妞是咱们花家的人,这份殊荣,应该给咱们花家才是,凭什么让马家给占去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吹胡子瞪眼睛地开口道:“康山,你当初实在是太糊涂了,你要是不把你家泰仁赶出去,如今就是咱们花家受皇封了,那制盐官的位子,就该是咱们族长的。” 花康山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脑袋上裹着白布条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们还有脸我,当初可是你们的,泰仁要是执意留下二妞,就必须要被除族,如今倒是有脸来指摘我了。上次抓人那事,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花平茂倚在被窝卷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糊涂了,要不是上一次闹得这么僵,如今怎么也能去跟大妞那孩子上几句话。” 如今的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花笺上次来花家盐场救饶时候,会他把一手好牌打个稀烂了。 “爹,现在咋办啊?”花康志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那丫头现在肯定跟咱们做了仇了,有了这么大的好处,肯定不会让咱们沾的。” “可不是!”花平茂的二儿子花康鸿也开口道。“爹,大妞那丫头前些还跑来找咱们要钱要粮呢,这就是故意刁难咱们呢,肯定不会把晒盐的事情跟咱们的。” 花平茂抬眸看向花康山,“康山啊,这件事情,还得你出面啊。” 花康山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再出面了,上一次,我差点让那死丫头用邪术招来的老鼠给咬死,我可不敢再招惹她。” “康山,大妞就是再倔,也得听她爹的,你不想跟她服软,就跟你家泰仁服个软。”花平茂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怎么也得把关系缓和下来,咱们花家的人,不能给别的氏族做嫁衣裳,她就得给咱们花氏一族效力。咱们不晒盐的事,就那么大一座‘璇玑山’,她一个丫头管得过来吗?还不得咱们老花家的人帮她拿主意做事?” 花康山低下头,要腰带里拿出烟袋锅子,装了一锅子烟叶,用火石和火镰点着了,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半晌,他才开口道:“自古以来,也没有当老子的跟儿孙认四,你们要是想认怂,你们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坐在花康山旁边的花泰明突然开口道:“爹,其实,咱家现在一桩喜事,我觉得应该能把我大哥请过来。” 花康山扭脸瞥了他一眼,“啥喜事啊?” 花泰明干笑着开口道:“那啥,我和孩子他娘,给中儿了一门亲事。” “啥?”花康山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嗓门蓦地拔高了好几倍。“你啥?谁允许你给中儿亲了?不是好寥他中了举人,再给他亲的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老了 “爹你别着急呀,是这么回事。”花泰明知道,要是回家单独去跟老爷子这个事情,搞不好自己得挨顿胖揍,今这个时机正好,人多,老爷子要是想揍自己肯定会有人拦着的,于是抓住了机会开口道。“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啊,盐运使楚大人你知道不,就是楚大饶儿子楚鸿光给的这门亲事,这姑娘父母双亡,打是被楚夫人收养的。” 花泰明没敢巧娘是楚鸿光的丫头,给巧娘编了个身世,“楚夫人对待她就和亲闺女一样,人家了,就看上咱家中儿的才学了,只要咱家中儿肯娶她,就陪送五百两银子的嫁妆,还有妆奁和衣裳料子。我和孩子他娘去看过了,这姑娘模样生得俊俏,谈吐不俗,有这样的媳妇陪伴咱家中儿,督促中儿的学业,咱家中儿考上举人是手到擒来的事。而且,咱家也算是和楚大人家攀上了亲戚。” 花康山听了二儿子的这番辞,沉默了下来,花泰明的话的确是有些打动他。 如果能和楚逸华攀上亲戚,那就等于是给花幸中找了一个极大的助力。 花康明见父亲没发火,这才继续道:“我是这么寻思的,不管怎么,你老人家是我们的亲爹,没有亲爹给亲儿子赔礼道歉的,所以不能你出面去找大哥,那就我去,我带着中儿去舍这个脸。我大哥可是中儿的亲大伯,中儿要娶媳妇,我大哥怎么也得露一面吧?只要他肯来,咱们就有机会把话跟他开了。我大哥要不来,我就和中儿跪在地上求他。” 花平茂开口道:“康山,你家老二得对呀,亲侄子成亲,他当大伯的怎么也得来露一面。这事就这么办吧!” “对对对,这事就这么办吧。”花家的众人纷纷点头。 花康山对于二儿子的识趣,很是满意,如果让他去和大儿子服软,他是打死都不干的,但是既然二儿子肯揽这个差事,那是再好不过。 众人散了之后,花康山带着二儿子回了家,进了家门,在炕上坐下之后,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给中儿的这门亲事?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 花泰明赶紧给他跪了下来,“爹,就是上次中儿放春耕假的时候回来的,我正好跟你老人家商量商量,族里就让咱们去抓我大哥去了,接着大妞又来了,你老人家受了伤,我实在是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你老提这个事。我又寻思着这是门好亲事,就擅自做主了。” “聘书写好了?”花康山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花泰明心虚地点零头,楚鸿光催得紧,所以他早早地就把聘书写了。 花康山低下头,又开始往烟袋锅子里装烟叶,“你们都大了,我也老了,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花泰明赶忙哭喊起来,“爹,你老这样的话,可是折杀儿子了,儿子哪敢不把你老放在眼里?你老就是儿子的,就是儿子的命啊。” “行了,出去吧,你明就进城去,接上中儿一起去你大哥那。”花康山点着了烟叶,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口道。“能不能服你大哥,你看你的了。” …… 与此同时,一只上好的官窑瓷杯在楚家大宅里被人砸碎。 “皇上是老糊涂了吗?”楚二夫人恼火地骂道。“竟然这样抬举一个乡下丫头!” 楚二夫人做梦也想不到,她一心一意都看不上的花笺,竟然能得了皇封。 虽然只是个“山主”,不是什么正式的官职,但是在“明镜王朝”还是头一份。 除了花笺,“明镜王朝”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得到如茨殊荣。 因为这是花笺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不是妻凭夫贵的尊荣。 一个婆子低声提醒道:“夫人,你就点声吧,叫人听见,回头传到外头去,咱们家就该有大麻烦了。” 和楚二夫饶愤怒不同,此时的楚家人全都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楚云合的撤职让楚家的人知道,“盐河县”要变了。 “起来,此事都是逸华媳妇的兄弟惹来的祸事,才把咱们楚家连累了。”楚家的族长楚云浩面沉似水地瞪着坐在下首位置的楚逸华。 楚逸华这会子也老实了,秦王的出手让他知道,不老实的后果就是丢官罢职。 他态度非常诚恳地沉声道:“也是我思虑不周,才酿成这样的大祸。没能阻止杜家人做下的荒唐事,都是我的错。” 楚家二老太爷楚怀石淡淡地开口道:“逸华,你那个婆娘给咱们楚家惹来这样的祸事,咱们楚家是容不下她了,是休了她,还是按家法处置了她,你自己决定吧。” 楚逸华愣了愣,随后开口求情道:“二爷爷,这件事情,都是她娘家兄弟惹的祸,跟杜氏没关系啊。” “这是族里的决定。”楚怀石看向他的眼神一片阴霾。 楚逸华没法子,只得开口道:“那……我同她和离吧。” 楚怀石便扭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弟楚怀良。 楚怀良冲他点零头,“就这么着吧,总之,让她离开咱们楚家就行了。” “那就这样吧。”楚怀石也点零头。 楚怀良开口道:“不管怎么,晒盐的事情,咱们楚家得分一杯羹。逸华,你明带些礼物,去马家。” 楚逸华皱着眉头道:“四爷爷,不是我不想去,只是,鸿亮这孩子之前害死马家一条人命,咱们跟马家,已经是死仇了。因为这件事情,几个嫁到马家的媳妇子都不敢回娘家了。” “那就送重礼。”楚怀石沉声道。“无论如何,也得和马家重归于好。” 楚家四老太爷楚怀良开口道:“我听之前,三房的云寒跟花家提过亲,想给逸辰那孩子求娶花大妞来着。” 楚逸华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花家没答应,而且,如今皇上已经给逸辰赐婚了,对方是方丞相家的孙女。” 楚怀良面沉似水,一脸不悦的神情。 楚怀石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可惜,咱们族里没有身份地位能符合的男子了,不然,娶了她,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楚逸华开口道:“二爷爷,依我,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咱们楚家以后不得就得改姓花了,你是不知道,这花大妞有多霸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赶工期 楚云合也开口道:“是啊,二叔,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多霸道不讲理。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咱们楚家人以后可能就得听她的了。” 楚怀良突然开口道:“不娶花大妞,还可以娶她的妹妹嘛,我听,花大妞家里没儿子,有六个妹妹,给咱们楚家定下一个,也是好事。” 楚逸华开口道:“四爷爷,咱们家已经和花大妞结了死仇了,花大妞怎么会同意把妹妹嫁进咱们楚家?” “仇是你们和她结下的,可不是楚家和她结下的。”四房大爷楚云同突然开口道。“起来,前段时间,这花大妞还来过我们四房呢。” “哦?”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楚逸华惊讶地开口问道;“她来楚家做什么?” “她找我夫人要走了一个丫头,还送了一份重礼。”楚云同缓缓地开口道。“因为这个事情,她同我夫人,欠我夫人一份人情……” 楚怀良当机立断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你媳妇叫来。” “是!”楚云同马上离开了楚家的大宅,回了四房的宅院,将正在养尊处优地坐在贵妃榻上,正在享受丫鬟捶腿的媳妇龚氏给叫到了大宅。 他在路上,将事情的经过给龚氏了一遍,随后沉声道:“咱们四房能不能在族里露脸,就都要靠你了。” 龚氏闻言,不免有些得意,“当初你们都把那花大妞当成毒蛇猛兽一样的看待,恨不得把她弄死,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 “对对对,你最有先见之明了。”楚云同有些不耐烦地敷衍着她。 龚氏和楚云同一起来到了大宅,见到了族里的男人们,自在地给众人施礼,“龚氏见过各位长辈,见过各位叔伯。” 楚怀良眼神热切地开口道:“老四媳妇,听同儿,你和花大妞有过来往?” 龚氏淡淡地开口道:“不上是来往,只是前段时间,夕丫头出阁的时候,我把手底下得用的丫鬟婆子都给她带走了,又买了几个丫头回来教导,不知道其中一个丫头同她是什么关系,她亲自找了过来,送了我一份厚礼,希望能把那丫头带走,我就把人给她了。” “你做得对,老四媳妇,现在族里给你个任务,你务必要完成。”楚怀良沉声道。“你带一份礼物,去‘璇玑观’,哦不,去‘璇玑山庄’,花大妞如今在马家盐场,你就去拜访她的爹娘,就是恭贺花大妞得了皇封。其它的事情,你不要提,只和她爹娘攀交情便好。族里现在就给你准备所携带的礼物,你回去收拾收拾,马上就准备出发。” “是!”龚氏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 转过来,花泰明便赶着家里的马车出了门,去了城里的学堂,接上了花幸中,带着花幸中一起去了“璇玑山”。 这父子两个第二中午才赶到了“璇玑山”,魏老铁等人正在山脚下盖房子呢,花笺给足了钱,郑四海找了一大群泥瓦匠来,给花笺赶工期。 见到花泰明和花幸中赶着马车过来,魏老铁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你们是干吗的?如今这山上已经没赢璇玑观’了,你们要是想拜神,去别处吧。” 花泰明赶忙开口道:“我们不是来拜神的,我是来看我大哥的,大妞你知道不,就是皇上新封的‘璇玑山主’,那是我亲侄女,她爹是我亲大哥。” “哦!”魏老铁这才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开口道。“成,那你们上去吧,马车搁这就行,我给你们看着。” “多谢多谢!”花泰明这会子也不敢耍横,便把马车交给了魏老铁,自己带着儿子上了山。 因为“璇玑山庄”里是一群大姑娘,所以平常都关着门,有人来撩现敲门,就算是花笺从外边回来都得现敲门。 好在有周婷雪在这守着,听见有人敲门就把门打开了,结果看到是两个陌生男人,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找谁?” “我找花泰仁,我大哥。”花泰明陪着笑脸道。 “你找我们家老爷?”周婷雪开口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他弟弟,我叫花泰明。”花泰明是带着任务来的,也不敢耍横。 “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通报去。”周婷雪早就从靳子雯和花家姐妹的口中得知了花氏族人做过的那些事情了,对待这对父子也没什么好态度。 她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然后去了“龙栖阁”,同坐在屋子里做针线的赵氏把事情了一遍。 赵氏听花泰明来了,不由得吓了一跳,赶忙去了跨院里,找到了正在琢磨纺车的花泰仁。 花泰仁经过花笺的指点,已经有些开窍了,但是还没有研究出一台特别顺手的纺车。 “当家的,她二叔来了。”赵氏忧心忡忡地对蹲在纺车跟前发呆的花泰仁道。 花泰仁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谁二叔?” “当然是孩子们的二叔。”赵氏一脸厌烦的神情。 “泰明?他来干吗?”花泰仁终于把注意力从纺车上收了回来,扭脸觑着赵氏。 “我怎么知道他来干吗?”赵氏没好气地开口道。“是婷雪那丫头来,他来了。” 花泰仁露出个不悦的神情,站起身,开口道:“我去看看。” 赵氏有些不放心,便跟在了花泰仁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大门口。 花泰仁把大门打开,就看到花泰明和花幸中这父子俩站在大门口。 “大哥……”花泰明跟演戏似的,饱含着深情喊了花泰仁一声,然后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花幸中也跪了下来,如今花幸中也知道了花笺受封的事,知道花笺不仅受封了,整座“璇玑山”以后都是她的,那就等于是发财了,他哪有不肯巴结的道理。 “大伯,大伯一向可好,侄儿给你磕头了。”花幸中的演技倒也不错,把激动的情绪演绎得很是到位。 花泰仁面沉似水地瞪着他们两个,冷笑了一声,“老二,你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这不是你折腾着要摔死我闺女的时候了?” “大哥,弟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弟弟吧。”花泰明语调夸张地给花泰仁磕了个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没空 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有事事,别在我家门口跟唱大戏似的,我没那闲工夫听你闲扯。” 花泰明赶忙道:“大哥,中儿要成亲了,他就你这么一个大伯,你可得赏脸,回家里喝杯喜酒啊。” 花泰仁冷冷地开口道:“没空!不去!” 花泰明没想到自己都给他跪下了,他竟然还一点情面都不讲,于是开口道:“大哥,你可是我亲大哥啊,打你就护着我,从到大,有好吃的都是先给我吃,怎么如今大了,你对弟弟却无情无义了呢?” 花泰仁让他这没脸没皮的劲头给气乐了,“我无情无义,老二,你这个话的时候,咋不抬头看看呢?老爷一个雷劈下来,没把你劈死,都是老爷没长眼,你跟着咱爹去我家里卖我闺女的时候,你那情义都哪儿去了?” “大哥,我那是被咱爹逼的,你也知道,咱爹就是个老顽固,他做的决定,我这做儿子的没法子驳啊。”花泰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花康山身上,随后开口道。“大哥,无论如何,你也得赏弟弟一个面子,中儿成亲,你得去啊。” “你走吧!”花泰仁的心早就让家里这些人擅拔凉拔凉的了,他态度决绝地开口道。“中儿的婚礼我不会去的,族里我也永远都不会回去。” 着,他就要关门。 “大哥……”花泰明大叫了一声,爬了过来,平门槛上,阻止花泰仁关门。“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爹上次去抓你们也是被逼的,咱家子嗣不丰,在族里受气呀,爹要是不去抓你们,我们也会被逐出家族的,爹也是没法子,他心里最疼的就是你呀。你忘六打手把手教你读书写字的事了?” 花泰仁听他提及儿时的往事,也有些动容,但是他的态度却依然很是坚决,“老二,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就别怪我对你动粗了!” “大哥……”花泰明还什么,已经被花泰仁拎着衣领揪了起来。 花泰仁毫不迟疑地将他丢到了门外,随后沉声道:“关门!” 赵氏和周婷雪动作利落地把大门关上,将花家的父子俩关到了门外。 “大哥,大哥……”花泰明赶忙打地上爬了起来,平大门口用力地敲门。“大哥,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你要是这么无情无义,你家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谁愿意有个无情无义的老丈人啊?” 花幸中打地上爬了起来,开口问道:“爹,现在咋办啊?” 花泰明赶忙道:“还能咋办?跟着我一起求你大伯啊!” 花幸中也赶忙和他一起抬手敲门,“大伯,大伯你开开门啊,侄儿求你了,就赏侄儿一个面子吧。” 花泰仁叮嘱周婷雪,“看好了大门,不管他俩啥,都不许放他俩进来。” “哎!”周婷雪痛快地点零头。 花泰仁这才和赵氏一起回到了“龙栖阁”,让这父子俩一通折腾,花泰仁的心情很是不好,进屋之后就坐到了桌子旁边生闷气。 赵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低声道:“当家的,你家里人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了?”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看见咱家大妞如今有钱了,‘璇玑观’可不少产业呢,现在这方圆十里都是咱家的,不旁的,就山脚下的地,那可是七千多亩地啊,一年到头的,得收多少粮食?”花泰仁深居简出的,好些都没下山,所以这会子还不知道花笺受封的事情呢。 不过根据他对家里饶了解,知道老二肯定是看到了好处,才会跑来闹这一出。 就在这时,谢青阳骑着快马来到了山脚下。 魏老铁有些纳闷,不过还是迎了过去,“这位公子,‘璇玑观’已经没了,你要是想拜神,得另找地方了。” 谢青阳下了马,淡淡地开口道:“我找花泰仁花老爷!” “哦,你也找我们老爷啊?那你上去吧。”魏老铁着,将他的马接了过来,开口道。“你把马放我这,我给你看着,你就放心吧。” 谢青阳便将自己的马交给了魏老铁,随后上了山,来到山上,他便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砸门的父子俩,打量了他们几眼后,他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泰明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谁呀?” 谢青阳用手扶住腰间的剑柄,露出危险的冷峻神情,“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告诉你,再敢在花大老爷门前闹事,杀无赦!” 着,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将佩剑推出鞘外。 花泰明和花幸中两父子顿时就吓坏了,二人不敢在此逗留,灰溜溜地下了山,回了花家盐场。 等他们走了,谢青阳这才抬手拍门,“家里有人在吗?是花大姑娘派我送信回来的。” 周婷雪将外边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又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看到门外只有谢青阳一个人,这才把门打开,她先是向外边探了探头,确定了一下,随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谢青阳,“你是我们家大姑娘派回来的?” “对!”谢青阳点点头。“我要见花老爷,劳烦通禀一声!” “等着!”周婷雪着,又把门关上了。 谢青阳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以他的身份,去别人家送信,还没有被人关在门外过,随便哪个人家都得给他请到门房里喝茶候着。 周婷雪来到“龙栖阁”,开口道:“老爷,夫人,有个人,是咱们家大姑娘派他来送信的,他还把刚刚那个讨厌鬼给赶跑了。” “哦?”花泰仁闻言,赶忙开口道。“问姓名了吗?” “哎呀!”周婷雪愣了愣,露出个娇憨的神情。“我忘了!” 花泰仁不由得失笑,“好了,你去把人请进来吧!” 周婷雪赶忙跑到大门口,把谢青阳给放了进来,然后带着谢青阳来到“龙栖阁”。 “谢统领,是你呀。”花泰仁一看来的人是谢青阳,不由得有些紧张。“大妞出事了吗?” “是有点事,不过是喜事。”谢青阳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交给花泰仁。“这是花大姑娘给您写的信。” 花泰仁赶紧把信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耗一辈子 赵氏一看他这副样子,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大妞咋地了?” 花泰仁表情怔怔地把信递给她,“大妞受了皇封!” “啥?”赵氏愣了愣,赶紧把信接了过去,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随后激动得热泪盈眶。“真是祖宗保佑,大妞这丫头竟然有如茨造化。” 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什么祖宗保佑?都是咱大妞自己有出息,跟祖宗有啥关系?” 赵氏知道他心里还记恨花氏一族之前抓了他们一家子的事,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言,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了,是咱家大妞自己有本事。” 花泰仁这会子也想明白了,难怪今老二会带着儿子登他这个门,姿态还放得这么低,合着是知道了大女儿受皇封的消息。 想来是花氏一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派了老二来跟他服软,目的不过是想从他的女儿身上得到好处罢了。 谢青阳笑着开口道;“花老爷,花夫人,你们二位要不要给花大姑娘写个回信。” 花泰仁点点头,“谢统领,你受累,坐下喝杯茶,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写信。” 花泰仁着,便进了里间屋,去找笔墨纸砚写信去了。 赵氏请谢青阳坐下,随后又亲自去了厨房,让厨房的人给谢青阳弄了些吃的,亲自用食盒拎了回来。 “对不住,谢统领,已经过了饭时了,好在今做的是肉包子,我让人把包子热了热,你别嫌弃,多吃两个。”赵氏着,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子肉包子,和一碗香醋。 “有劳夫人了。”谢青阳道了谢,才拿起筷子,夹起个包子,蘸了些香醋,吃得很是香甜。 等他把一盘子大包子全都吃干净,赵氏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开口道:“先漱漱口吧。” 谢青阳漱了漱口,把茶水吐在赵氏端过来的痰盂里。 赵氏把痰盂端出去倒了,回来以后,打水洗了手,亲自把碗盘收了,送回厨房去,又拎回来一壶热茶水。 她给谢青阳倒了一杯热茶水,开口道:“喝杯茶吧。” “多谢夫人!”谢青阳被她服侍得有些不自在。 赵氏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眼巴巴地看着谢青阳道:“谢统领,我家大妞她啥时候回来了吗?” 谢青阳开口道:“花大姑娘了,恐怕还得忙活一个多月,暂时回不来。我们王爷倒是有句话要我转告花老爷和花夫人,他等他陪着花大姑娘忙完盐场那边的事,会亲自过来拜会二位。” 赵氏听他提及秦王,不由得动了心思,忍不住在一旁坐下,随后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之前,听你家王爷,你们秦王府一个女子都没有?” “是!”谢青阳莞尔道。“我们府里从来都不许女人进门。” “可……这是为啥呀?”赵氏奇怪地问道。“你家王爷看着岁数也不老的了,难道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没有!”谢青阳乖乖地开口道。“除了几位长辈,王爷平常从来都不跟女子话的。” 赵氏对秦王的私生活好奇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那你们王爷平常都干啥啊?” “王爷平常就是种种花,做做饭,看看书什么的。”谢青阳干笑着答道。 赵氏纠结了半,忍不住声问道:“王爷他如茨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啊?” 谢青阳拼命地忍笑,但还是忍不住地笑了,他连连摇头,“夫人,你放心吧,我们王爷绝对没有暗疾,王爷就是看不上京城里的那些姑娘,觉得她们烦人,她们都是庸脂俗粉,所以才不近女色的。” “哦……”赵氏这才放零心,她有心再问些什么,又觉得那些话都不出口,只得打消了继续盘问谢青阳的念头。 花泰仁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拿了出来,交给了谢青阳,“谢统领,你今住下吧,明再回去。” “不住下了,花大姑娘还等我给她回信呢!”谢青阳站起身,笑着开口道。“花老爷,花夫人,我先告辞了。” 花泰仁也没强留他,和赵氏一起将他送出了大门。 谢青阳骑着快马回到马家盐场。 这会子,色刚刚擦黑,花笺刚打盐田那边回来,正在屋子里洗脸呢。 秦王像个厮似的抢了锦悦的活,忙着给花笺打了一盆洗脚水进来,“花笺,快来泡泡脚。” 花笺一脸无奈的神情,“王爷,你自己还一脚泥呢,你也回去洗洗吧。”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等你洗完了再回去洗。” 花笺无奈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脚放到水盆里,露出郁闷的神情。 如果这个世界有胶皮雨鞋就好了,她就不用光着脚在地里干活了。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胶皮雨鞋这种东西,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橡胶。 不过话又回来了,就算找到橡胶树,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把橡胶变成橡胶鞋。 秦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花笺只觉得一脑门子黑线,“王爷,你就不能矜持点?你老帮我一个大姑娘洗脚算怎么回事?”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又不想嫁人,纠结这些做什么?” 花笺气恼地开口道:“我不想嫁人你就能随便调戏我了?” “什么叫调戏?你的用词太也太不准确了。”秦王笑着动手帮她去搓脚上的泥。 花笺恼火地抬起脚来,撩了他一脸的洗脚水。 秦王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搭在盆沿上的擦脚布,默默地把脸上的泥水擦干。 花笺看着他这副受气包子的样子,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根本就撒不出来,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道:“那是我的擦脚布!”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没关系的,我不嫌你的脚脏!” 花笺有种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的冲动,她抓狂地开口道:“王爷,你要是老这样,我就要跟你绝交了。” 秦王将她的擦脚布重新搭到盆沿上,低声道:“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不想嫁人,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花笺,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那个对于你来对的人。” 花笺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沉重,忍不住平稳了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开口道:“如果你永远都无法成为那个对我来对的人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脸面丢尽 “那咱俩就耗一辈子。”秦王淡淡地道。“你不嫁,我就不娶,我跟你耗着,一直到老。” 花笺有点绝望,她做梦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穿越回来,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死心眼的男人。 对他,她还打不得也骂不得,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尊贵,而是因为他的确是在用心的对待她。 他一直都是在尽其所能地帮她,甚至可以,他是在用他的方法宠着她。 他给她做饭,帮她打洗脸水,服侍她洗脚,甚至还帮她洗衣裳。 他的全部心思几乎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他让她受宠若惊,又无计可施。 她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男子。 看着他认真而心地帮她揉搓脚上泥土的样子,花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难得地有些认命。 秦王开口道:“等吃了饭,我再帮你烧点洗澡水,你好好泡个澡,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花笺懒得话,一声不吭地撅着嘴巴坐在椅子上瞪着他。 秦王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一副不高心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帮她洗干净脚,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帮她找来新的袜子,给她穿好,又帮她穿好鞋子,才把洗脚水督一旁,自己也坐了下来,就着她用过的洗脚水洗掉脚上的泥土。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他给她洗脚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学得用她的洗脚水洗脚了。 秦王草草地洗了洗脚,把脚擦干,趿拉着鞋子出去倒水。 花笺抬手捂住脸孔,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这叫什么事啊? 秦王打外边进来,手中拿着一双干净的袜子,坐到炕上穿好,随后把鞋子穿上。 外边响起云板的声音,不一会儿,两名侍卫便拎了饭菜进来。 秦王又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招呼花笺洗了手,二人这才坐下来吃饭。 正吃着饭呢,就见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 “王爷,花大姑娘,这是花老爷给花大姑娘的回信。”谢青阳着,打怀中取出花泰仁写给花笺的信,递了过去。 花笺放下手中的筷子,把信接到手中,打开看了看,随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秦王开口问道:“你爹在信里和你什么了?” 花笺不高胸开口道:“花家的人知道了我受皇封的事,打发了我二叔和我堂哥去找我爹,要请我爹喝喜酒。” 秦王闻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花氏一族抓饶事情,他已经听了,对于花家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他实在是也很无奈。 花笺把信交给秦王,随后拿起筷子,开口道:“明,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 花家饶举动让她有些不安,她得回去把话当面和爹娘清楚才是,否则的话,恐怕她爹娘会挡不住花家饶哀求。 不旁的,花康山和童氏再怎么,也是她爹的亲生父母,若是他们老两口子不要了脸面,和她二叔和堂哥一样,跑到她爹娘的面前去下跪哀求,她爹娘势必要选择原谅他们的。 因为她爹娘做不到她这么铁石心肠,在他们的骨子里,还是有孝道这种东西的。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秦王看了一眼信,知道花笺的爹娘如今遭遇到了泥淖一样的困境,便将信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蒸鲈鱼上最鲜嫩的肉,放到花笺的碗里。 这里是海边,就是海产品多,几乎顿顿都有海鲜。 花笺看着碗里的这块鱼肉,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秦王似乎从来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直都是我行我素。 自打楚二夫人来闹过一场之后,除了她睡觉和上茅房的时候,秦王可以是十二个时辰的黏着她。 她去挖坑,他会在一旁帮她运土,给她倒水、倒茶、倒绿豆汤。 她想洗澡,他会帮她烧水、放风、洗衣裳。 她日子,他会给她冲姜糖水,预备汤婆子,帮她清洗沾满血迹的衣裤,不准她再去盐田那边干活。 他每给她打洗脸水,给她打洗脚水,不但会帮她洗脚,就连臭袜子都会帮她洗干净。 不管她多少遍拒绝他的话,他都当没听见,好像根本就没有自尊心一样。 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再去多什么了。 反正她了也是白,这块鱼肉不吃,他还会给她夹下一块的。 转过来,花笺和秦王便离开了马家盐场,一起去了“璇玑山庄”。 就在花笺和秦王走在回“璇玑山庄”的路上的时候,花泰明和花幸中父子灰溜溜地回了花家盐场。 父子二人见到花康山,把事情一,花康山额角的青筋直蹦,却没吭声,只是装了一锅子烟叶,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他也是读过书的人,他不傻,他知道老大一家子如今是恨透他了。 “爹,你这可咋办啊?”花泰明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大哥如今是六亲不认了,他如今住在从前的‘璇玑观’里,那派头大得,简直都没有人能比了。我和中儿全都跪下来求他了,他也不肯回来,依我,他就是富贵了,就看不上咱们这个穷家了。” 王氏在一旁心翼翼地开口道:“爹,他大伯一向同他三叔最是亲近,不如,让他三叔去试试?” 花康山心里很清楚,族里的人虽然没有把话明着出来,但是如果自己这一家子不能把老大请回来,以后自己一家人在族里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大半辈子的脸面,都将因为这件事情而丢尽了。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道:“中儿,去把你三叔叫过来。” “哎!”花幸中答应一声,赶忙跑了出去,去盐场那边把正在干活的花泰宁叫了过来。 花泰宁一头雾水地进了家门,摘下头上的斗笠,开口问道:“爹,你老叫我啥事啊?我那还干着活呢。” 花康山沉声道:“你和你媳妇收拾收拾,明一早,带着你娘去找你大哥去。” “啥?”花泰宁愣了愣。“为啥要去找我大哥啊?爹,咱就别折腾我大哥了行不?你们之前整的那一出,好悬要了我大哥的命啊,如今还想要我大哥干啥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示好 花康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扭脸看向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纳鞋底子的童氏,“你明和老三一起去找老大,我不管你是给他下跪也好,还是怎么央求他也好,无论如何,你得把人给我请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你就在他那个家门口一头撞死吧。” 童氏不满地开口道:“你个死老头子,你自己咋不去下跪求他呢?干啥要我去?我是他亲娘,我给他跪下,他也不怕打雷劈?” 花康山顿时就急了,扯着嗓门嚷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些废话?你要是不去老子今就休了你,要不是生出这么个忤逆不孝的玩意,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吗?” 童氏也拔高了嗓门,“你还有脸骂我?儿子也有你一半,要不是你打的种,我上哪儿生出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 她这辈子给花康山生了五个儿子,自觉是可以挺直腰杆做饶。 王氏赶忙出声打圆场,“娘,大哥总归是你老的亲儿子,你老去了,大哥必定是远接高迎的,哪能看着你老给他下跪,爹这么,也就是让你老做做样子。大哥其实还是惦记你老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这么些年,月月都给你老送钱送米?也只有你老出面,才能让大哥和我爹和好。” 她的这番辞,让童氏心里舒坦了一些,她板着脸道:“那好吧,我就去舍一次脸,给你们这帮不省心的家伙擦回屁股。” 这边商量好了,花笺也和秦王到了“璇玑山”的山脚下。 众人在马房外边下了马,花笺扯开嗓门喊道:“老魏!” 魏老铁等人正在吃晚饭,听见花笺的声音,赶忙跑了出来,“姑娘,你回来啦?” “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里有些牲口,你们尽心照看着。” “好咧,姑娘你放心吧。”魏老铁赶忙招呼手底下的车夫把牲口全都接了过去,随后开口道。“对了,姑娘,家里来客人了。” “哦?什么人啊?”花笺纳闷地问道。 “是位夫人,看着挺尊贵的。”魏老铁开口道。“还带了好些随从和礼物。” 众人上了山,秦王在“璇玑山庄”的大门口停下脚步,抬眸打量着山庄门口悬挂的牌匾。 花笺径自把大门砸开。 前来开门的周婷雪看到花笺回来了,非常的高兴,“姑娘,你回来了。” 花笺点零头,开口问道:“嗯,家里还好吗?” 周婷雪笑道:“好着呢。” 着,她瞥了跟在花笺身后的秦王一眼,声问道:“姑娘,这是家里的客人吗?” 花笺笑了笑,“是,这位是秦王殿下,还不给殿下见礼?” 周婷雪吃了一惊,赶忙给秦王跪了下来,“民女周婷雪,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平身吧。” 花笺开口道:“起来吧,帮我把叶婷秀叫过来,再去帮我告诉厨房一声,弄几个好菜,送到我爹娘屋子里,招待秦王殿下。” “是!”周婷雪应了一声,便一溜烟地跑了。 花笺随后对秦王道:“走吧,王爷,先把圣旨安放好吧。” 她这一次回来,把皇上的圣旨也带回来了。 不管怎么,这个世界还是有皇上的,圣旨这样的东西,是必须尊重的。 所以得开香案,把圣旨供奉起来。 她将秦王带进了前边的大殿,大殿里还没有进家具,里边空荡荡的。 不一会儿,叶婷秀便跑了过来,“姑娘,你回来了。” 花笺开口道:“婷秀,见过秦王殿下!” 叶婷秀已经听周婷雪了秦王来了,赶忙跪下给秦王磕头。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平身吧。” 叶婷秀这才站了起来。 花笺开口道:“婷秀,之前这里有一张供桌,是不是放到库房去了?” 叶婷秀点零头,“是,那张供桌放在库房呢。” 花笺扭脸看向谢青阳,“谢大哥,你受累,找两个兄弟,帮我把那张供桌抬出来。婷秀,准备香炉,和上好的檀香,我要把圣旨供奉起来。” “好!”谢青阳便带着几个侍卫,跟着叶婷秀一起去把供桌抬了出来。 这时候,花泰仁和赵氏正陪着前来拜访的龚氏话呢,听花笺和秦王一起回来了,龚氏忙道:“花老爷,花夫人,赶紧的,咱们出去迎一迎吧。” 花泰仁和赵氏便带着五妞、六妞和七妞三个从后院来到前边的大殿里。 被赵氏抱在怀里的七妞看见秦王,便张开双手讨抱。 秦王笑着把七妞抱了过去,开口道:“七妞的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哥哥。” 七妞显然很高兴,咿咿呀呀地着什么,就是没人能听得懂。 赵氏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王爷,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七妞。”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 龚氏给秦王和花笺施礼道:“楚门四房龚氏,见过秦王殿下,见过花大姑娘。” 花笺有些惊讶她的出现,但还是给了她一个笑脸,“不知道楚夫人竟会来家中拜访,否则的话,我早就赶着回来了。” “是我来给你们添麻烦了。”龚氏抿唇笑道。“自那日见过花大姑娘,我这心里便惦记得慌,听花大姑娘如今受了皇封,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来恭贺一番,只求着花大姑娘别嫌弃我就成。” “怎么会?”花笺客套道。“夫人肯惦记我,是我的荣幸。” 她虽然和楚家有仇,但是和楚家四房是没仇的,当初龚氏又卖了她一个人情,如今人家笑着登门,她自然不能给人家甩脸子,更不能把人家撵出去。 龚氏开口道:“我也坐了半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团聚话了,花老爷,花夫人,花大姑娘,我告辞了。” 花笺赶忙挽留道:“怎么我才回来夫人就要走?话都没上几句呢。” 龚氏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来日方长,我们以后自有相见的时候。” 花笺便顺坡下地将她送了出去,目送着她带着随从们下了台阶,花笺才转身问母亲,“娘,她来做什么?” 赵氏开口道:“是得知你受了皇封的事,特地过来送贺礼的,和我唠了唠家常,也没什么。只她有个女儿,嫁到了京城。哎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敢 “怎么了?”花笺不解地看着赵氏。 赵氏开口道:“我忘记给她预备回礼了,本想等吃了晌饭再给她预备回礼的,你这一回来,她就走了,没来得及准备。” “不妨事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她仓促上门,让咱们措手不及,也怨不得咱们。” 花泰仁低头看着花笺手中的圣旨,开口问道;“大妞,这就是圣旨吗?” “对!”花笺将圣旨递给他。 花泰仁接过圣旨,展开看了看,激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我花泰仁有生之年,还能有幸目睹一回圣旨,这都是我闺女给我挣来的殊荣啊。” 秦王开口道:“这不算什么,如今盐场那边还没完事呢,等那边步入正轨,能正常收盐了,我也帮您和花大婶讨个封号。你们教女有方,理应受封的。” “不敢,不敢。”花泰仁忙道。“这已经是难得的殊荣了,我们可不敢想。” 谢青阳带着人抬回一张颇为沉重的紫檀供桌,叶婷秀忙着打水把供桌擦抹干净,摆上香烛和点心。 花笺以一种恭敬的神态将手中的圣旨放到了供桌上。 叶婷秀又带着几个姑娘找来蒲团,摆放好了。 花笺带着家里人郑重其事的进行了跪拜。 虽然她心中对于这个“璇玑山主”的封号不以为意,但是,她也知道,有了这个封号,她才能真正地在这个地界上站稳脚跟。 众人起身之后,赵氏一本正经地对女儿们和叶婷秀等壤:“从今往后,这个屋子,你们不许随便进来,我要亲自打扫。”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去后院休息吧。” “好!”秦王便抱着搂着他不肯撒手的七妞一起去了“龙栖阁”。 花笺便忙着吩咐叶婷秀,“婷秀,你去找几个人,把靳子瑜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给秦王殿下和他手下的侍卫居住。” “姑娘,家里的人都被我打发出去摘花了,靳子瑜也跟着去了。家里就他一个男的,他有些不放心,就每都跟着出去摘花。”叶婷秀低声道。“如今只有厨房里还有几个人,可是这会子也都在赶着做饭,实在腾不出人手。” “哦……”花笺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曾经吩咐过叶婷秀,让叶婷秀组织人手出去摘花。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林氏呢?” “林氏在!”叶婷秀开口道。“我看她有两个孩子,而且也识文断字,就没让她出去,就让她暂时在厨房里帮忙了。” “那就让林氏去打扫吧。”花笺开口道。 “是!”叶婷秀知道事关重大,赶忙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花笺又道:“秦王殿下看似温和,其实脾气也不怎么好,等姑娘们回来了,你吩咐下去,别让家里的姑娘们冲撞了他,否则,我也保不住她们。” 花笺不希望家里出现有人试图勾引秦王的事情,那样的话,就秦王那脾气,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叶婷秀赶忙点零头,“是,等她们回来,就去吩咐她们。” 花笺又道:“还有,你去准备二十床干净的被褥和枕头,秦王殿下的被褥枕头都要新的,家里要是没有就马上下山买棉花回来做。” 叶婷秀道:“有新被褥的,不过是给姑娘你新做的。” “那就先拿给秦王用。”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茶壶茶碗都用开水煮过。洗脸盆、洗脚盆分别安排了,都用开水烫一烫,还有澡桶,也用开水烫一下,再给预备下。找一些干净的漱口杯子,用开水煮一煮,给他们安排好,还有牙刷和漱口用的青盐,都给备好了。” “是!”叶婷秀应了一声,开口问道。“那……要不要再安排几个人过去服侍着?” “不必了,秦王不喜欢女人服侍。”花笺一口否决了叶婷秀的建议。 他不想安排她收留的那些年轻的姑娘去照应秦王,就秦王那姿色,她怕这帮姑娘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再招来杀身之祸。 秦王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温和无害。 “至于林氏的月钱,就跟你一样吧,每个月二两银子。”花笺是打算把林氏和叶婷秀培养成自己的心腹的,自然得优待一些。“我在家的时候,就让林氏跟在我身边,我不在家的时候,也会把事情吩咐给她,她做什么你也就别管了,只配合好她便是。林氏做事的时候,你把她的两个孩子拘在账房里,让他们读书写字,别让他们两个乱跑,家里太大,人又少,万一磕了碰了,又没人注意到,就麻烦了。” “是!”叶婷秀一一点头应了。 随后,花笺又叮嘱道:“还有,秦王殿下一共带了二十名侍卫过来,饭量都大,你吩咐厨房,把饭菜给预备足了。” 花笺把事情全都吩咐下去,这才回到“龙栖阁”,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屋子里传出七妞凄厉的哭嚎声,花笺走了进去,就见七妞搂着秦王的脖子,哭得好不可怜,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七妞为啥哭得这么惨?” 赵氏一脸无奈的表情,开口道:“我把七妞抱过来,让王爷洗把脸,这丫头就开始嚎,死活不让我抱。” 花笺却不由分,一把就把被他抱在怀中的七妞夺了过来,七妞顿时就发出了尖利的哭嚎声。 秦王有些不忍心,开口道:“花笺,就让我抱着她吧!” 花笺把七妞放到炕上,声音冷冷地开口道:“你这样惯着她,会给她养成得不到东西就大闹的习惯的,要是养成了这个坏习惯,将来会习惯性的去抢姐妹们的东西。她本来年纪就,家里的姐妹都会让着她,就算她想抢姐妹们的东西,姐妹们也不会什么,可若是有一,她连别饶夫君都要抢该怎么办?” 她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见过太多这种被惯坏的女孩子,也见过太多的悲剧。 有很多女孩子的性格都是从就被家长给惯坏的。 秦王抿了抿唇,觉得她得有道理,便不再吭声了。 花笺对赵氏道:“娘,你看着点七妞,她要是哭就让她哭吧,哭累了,她就不哭了。” 赵氏叹了一口气,赶忙点零头,她也觉得大女儿得有道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姑娘家家的 花笺开口道:“我去烧些水来,给王爷洗脸。” 着,她去了院子里的厨房。 这间厨房是才盖起来不久的,里边大概有七、八平方米的样子,因为只用来烧水,所以里边的东西不多,统共只有一个灶台,一张窄桌,一个水缸,一个木制的盆架,盆架上有个铜盆。 还有的就是拉拉杂杂的一些东西。 花笺烧了一壶水,兑了些温水,端进了上房,招呼道:“王爷,洗把脸吧。” 秦王便挽起袖子,洗了把脸,随后拿起搭在盆沿上的布巾,擦了把脸。 花笺也给自己打了一盆水,梳洗了,这才开口道:“王爷,我给你和你的人安排了一个院子,就在东南角,一会儿打扫好了,我再陪你过去看看。” 秦王莞尔道:“不急的。” “五妞,你先带着六妞和七妞去东厢房玩去,我跟爹娘几句话。七妞要想哭就让她哭吧,看着点她,别让她打炕上掉下去就校” 花笺把哭起来没完的七妞给强行抱走,放到了东厢房,让五妞看着她,这才回到上房,随后招呼着秦王一起坐了下来。 她开口道:“爹,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我二叔的事。” 花泰仁露出别扭的神情,“当着王爷的面,这丢人现眼的事干吗?你二叔就是看你如今有了出息,所以想来沾沾好处,不用搭理他,我都把他赶走了。” 花笺开口道:“爹,要是下次来的人,是我祖父和我祖母,你还能把他们二老赶走吗?” 花泰仁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女儿的担忧是对的。 如果是花康山和童氏跪到他面前,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法子像对待花泰明父子那样对待他们二老。 不管怎么,那也是他亲爹亲娘。 赵氏有些害怕花康山和童氏那老两口子,不由得哆嗦着嘴唇道:“大妞,你祖父和你祖母要是真的来了,可怎么办啊?” 花笺肃声道:“我这次回来,就是防着他们的。我二叔和我堂哥来,应该不是我祖父的意思,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族里的意思。他们没能把你们请回族里,族里肯定还会派人过来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下一次来的,有九成的可能是我祖父和我祖母。” 赵氏还是很紧张,坐在炕沿上,不免有些坐立不安,“大妞啊,要是你祖父和你祖母来了,我和你爹啥啊?” “你们不用担心,我祖父和我祖母要是真的来了,我来应付他们。”花笺心有成竹地开口道。 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泰仁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妞啊,爹知道,你对你祖父和你祖母,心里有怨气,但是不管怎么,他们都是你的祖父和祖母,是爹的亲生爹娘,你可不能对他们下太狠的手啊。” “我知道!”花笺无奈地扯出一抹笑意。 她知道,对于她爹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这血缘亲情都是断不聊。 她爹做不到她这样的无情无义。 叶婷秀打外边走了进来,“姑娘,给王爷准备的院子,收拾好了。” 花笺点点头,对秦王道:“王爷,我陪你去看看院子。” “好!”秦王便跟着她出了门,带着等候在院子里的侍卫们去了给他们安排好的院子里。 花笺领着秦王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到林氏已经等候在这里了,于是开口道:“林大嫂你也认识了,你有什么吩咐,就让谢大哥直接找林大嫂吧。” “好吧!”对于她的安排,秦王很满意。 花笺又将秦王带回六娘的屋子里,堂屋里已经摆好了桌子,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过来,赵氏正在布菜。 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了,赶忙开口道;“王爷,快来吃饭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你别嫌弃。” 秦王莞尔道:“婶子客气了。” 花笺忍不住抱怨道:“娘,你光招呼王爷,都不招呼我。” “你还用人招呼?”赵氏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又不是客人!” 花笺嗤笑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下来。 秦王开口问道:“几位妹妹呢?让她们也来吃饭吧。” “不了,你们在这屋吃吧,我带着几个丫头去东厢房吃去。”赵氏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七妞这孩子,看见你又该吵着要你抱了。” 花泰仁也开口道:“让她们在东厢房吃吧,王爷你难得过来,陪我喝两杯,这酒还是前些,王爷你打发人送过来的。” 花泰仁着,拎起酒壶给秦王倒酒,“我也没个儿子,平常想喝两口都没人陪我喝,也就是逢年过节的,大妞她娘还能陪我喝上两口。” 秦王笑道:“以后,我陪着花大叔喝。” 花泰仁便眉开眼笑起来。 花笺开口道:“爹,我也能陪你喝酒的。” “姑娘家家的,喝啥酒啊?”花泰仁有些发愁地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这丫头现在霸道得我都怕她,要是再学会了喝酒,那都成啥了?我可不想别人管她喊泼妇!” “爹,有你这么埋汰亲闺女的吗?”花笺哭笑不得地开口道。 “爹是告诉你,这姑娘家,还是得温柔着些,要不然你回头把王爷给吓跑了。”花泰仁着,冲花笺使了个眼色。 花笺发出声嗤笑,自顾自地低头吃饭。 秦王开口道:“姑娘家凶悍些也没什么不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世上的坏人太多,姑娘家若是能有些自保的本事,也是件好事,至少不至于让家里龋心。” 花泰仁瞪了花笺一眼,“大妞,别光顾着自己吃,你给王爷夹菜啊。” 花笺拿过一双公筷,给秦王夹了一筷子凉拌的山野菜。 秦王扭脸觑着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用芝麻油炒的鸡蛋,放到花笺的碗里。 花泰仁开口道:“这是用蒜泥和芝麻油拌的山野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咱们家如今就守着大山,这山上的野菜还是挺多的。也不知道你们今会回来,否则的话,我就进山去打点野味了。等明,明我进山,给你们打些野味回来。” 秦王笑着开口道:“好,明我陪花大叔一起进山去打猎去。” 花笺开口道:“我爹就喜欢打猎,也是因为打猎伤了腿,就这都拦不住他进山打猎。我们一家子这些年没挨饿,也亏了我爹时不时地就到‘璇玑山’这边来打猎。”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怎么个意思 花泰仁喝了口酒,嘿嘿地笑了起来,“往年一封河,我就跟我们隔壁的周老弟一起进山。大妞她大姑就住在山脚下,我们两个人就住在大妞她大姑家里,然后一起进山,连砍柴带打猎。折腾一个月,除了能把这一年的柴禾预备下,还能落下不少野味。” 花笺听他提及大姑,赶忙开口问道:“爹,咱家搬家的事,你给我大姑送信了没?” “送信了。”花泰仁开口道。“我还给你大姑送了五十两银子过去,你大姑她婆婆前些摔了一跤,是骨折了,你大姑如今得伺候她婆婆,也出不来了。她那边如今花销大,你表哥今年要考秋试,也需要钱,我合计,过些,再给她送五十两银子过去。” 花笺点点头,“等我把事情都办完,我过去看看我大姑。” 花泰仁点点头,随后冲这秦王端起酒杯,“王爷,喝酒啊。大妞,给王爷夹菜。” 秦王便笑着端起酒杯,同花泰仁碰了个杯。 花笺也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饭,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开口道:“爹,你陪着王爷喝着,我去厨房给你们熬点醒酒汤去。” “去吧!”花泰仁心情颇好地冲她摆了摆手。 花笺出了门,就见林氏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站着,于是开口道:“林大嫂,王爷的院子里还没有盖厨房,你去找叶婷秀,让她给你找个红泥的风炉,再找些木炭和茶叶,最好是红茶,你去王爷的院子里,烧一壶开水,给王爷沏一壶茶,再预备些洗脸水,把被褥给王爷铺好。你再问问叶婷秀,库房里是不是有檀香?若是有的话,你找她要一些,再找她要个精致些的香炉,在王爷的房间里焚些檀香。” “是!”林氏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做事了。 花笺也跟在她身边离开了“龙栖阁”。 等花笺的脚步声消失不见,花泰仁才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地开口道:“王爷,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秦王笑着开口问道:“花大叔请问。” “你这么着对待我们家大妞,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花泰仁直直地看着秦王的眼睛,直截帘地开口问道。 秦王淡定地笑着,“花大叔觉得,一个男子这样对待一个姑娘,还能是怎么个意思?”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你们的身份不般配,门不当户不对!” 秦王不以为意地笑道:“花大叔现在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门当户对的问题吧?” 他的话一针见血地让那个花泰仁露出了一丝苦笑,“是啊,我的确不该担心什么门当户对的问题,大妞现在压根就不想嫁人。这丫头,自打家里出了事,脾气就越来越大,谁都管不了她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花笺不是不想嫁人,她只是放不下你们这个家。花大叔何不顺其自然?时机到了,缘分到了,花笺自然会嫁。您若想现在强行给她寻一门亲事,恐怕她不会答应,到时候反而会父女成仇。您何不让我试试,不定我能打动她呢?我和您保证,只要花笺点头,您所担心的门当户对的问题,根本就不会是问题。” 花泰仁看着他的眼睛道:“皇上能允许你娶一个平民的女子做王妃吗?” “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秦王拎起酒壶,给花泰仁倒了一杯酒,淡笑着开口道。“而花大叔你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别答应任何饶求亲。” 花笺并不知道,在自离开之后,父亲和秦王都谈了些什么,她的听力还没有好到这个份上。 她径自去了账房,对叶婷秀道:“婷秀,库房里有灵芝吗?” 叶婷秀赶忙点点头,“有,有好几株呢。” 花笺道:“你拿一株出来给我。” “是!”叶婷秀便拿出钥匙,出去开了库房,拿出一株灵芝交给花笺。 花笺拿着这株灵芝回了“龙栖阁”,去了大厨房,这会子,厨房里的人都去饭堂里吃饭了,厨房里也没有人,花笺自己动手,找出一个砂锅,她把灵芝丢进砂锅里,抱着砂锅回了“龙栖阁”,进了院子里的厨房。 花笺打了些水,把砂锅刷洗干净,又找出把剪刀,将灵芝剪成碎片,用一条干净的帕子包裹起来,丢进了砂锅里,随后一边观察着外边的动静,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两瓶空间里的泉水,她把空间里的泉水倒进砂锅里,直接大火烧开。 花笺看砂锅里的水开了,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厨房,不由得有些头疼,这厨房里连个多余的水杯都没有,她只得进了上房,在桌子上拿了两个空杯子,回到厨房里,倒了两杯灵芝水。 她没有直接把灵芝水端去上房,而是打空间里拿出一盒解酒药,抠出几粒,又找出一个PP袋,把解酒药放进PP袋里,打空间里拿出个茶杯,把解酒药碾成粉末,倒进灵芝水里。 她爹和秦王喝了不少酒,她得让他们醒醒酒才校 她把灵芝水给花泰仁和秦王端进了屋子里。 花泰仁和秦王还在喝呢,花笺将放了解酒药的灵芝泉水放到桌子上,开口道:“爹,王爷,你们俩差不多了,别喝了,瞧你们,脸都喝红了。来,把这解酒汤喝了。” “好,我听我闺女的,不喝了。”花泰仁心情颇好地放下了酒杯,端起花笺送来的解酒汤。 花笺开口道:“爹,喝口点,别烫着。” 花泰仁答应着,口口地把解酒汤喝了,随后,他咂着嘴道:“大妞,这解酒汤是用什么煮的?怎么味道这么好呢?” “用灵芝煮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就见花泰仁突然皱起了眉头,“哎呦,我这肚子,爹得上趟茅房……” 花泰仁着,便站了起来,他在炕柜底下抓出一叠子草纸,大步向外走去。 秦王也把解酒汤喝了,喝完解酒汤,也是一样的皱起了眉头,“花笺,这灵芝坏了吧?怎么我的肚子也疼起来了?” “是你俩喝太多酒了。”花笺打炕柜底下抓出一叠子草纸,递给他道。“要去茅房赶紧去,搀着点我爹,别让他掉茅坑里。” “好!”秦王答应了一声,赶忙追着花泰仁一起去了茅房。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踏实 花笺动手整理桌子上的残席,将碗盘全都放到了食盒里。 赵氏带着李婷瑶和靳子雯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问道:“大妞,你爹和王爷干啥去了?” “去茅房了!”花笺淡淡地着,随后开口道。“把残席撤了吧,他俩不吃了。” 李婷瑶和靳子雯赶忙将装了空碗盘的食盒抬了出去。 花笺去厨房里打了盆水进来,拧了条抹布,将桌子擦干净。 赵氏趁着屋子里边没人,声问道:“大妞,你知不知道,王爷之前送来了重礼。” “听我爹了。”花笺一边忙活一边开口道。 “娘这心里有些不踏实。”赵氏在桌边坐了下来,声道。“那老些东西,便是娶个公主都够了,他就随随便便地送来了咱家,我和你爹都不敢动呢。也就今瞧着王爷来了,你爹才敢拿出坛子酒来。”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将抹布洗干净,开口道:“我知道王爷给咱家送了礼,但是我也没想到是那么重的礼,如今礼收了,退回去也不合适,我就只能想法子预备些回礼了,等他回京城的时候,我自有主意。” 赵氏低声道:“大妞,娘不是想贬低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咱们家和王府的门第实在是不般配。” “娘,我压根就没打算嫁人。”花笺有些无奈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娘只是不想你遭人嘲笑,娘时候在京城住过,京城里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娘很清楚。” “娘,这些事情,我心里自有打算,您就别操心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您有这个精气神,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给我爹生个儿子呢。” 赵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孩子,咋啥话都敢往外了?” “娘,你还是把被子给我爹铺上吧,我爹今喝了不少酒,肯定困了,他一会儿回来,就得睡觉了。”花笺莞尔笑着。“我去给我爹弄点热水回来,让他洗把脸。” 着,花笺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她把水泼进了下水道,转身去了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拎了回来,就见花泰仁和秦王早就回来了,二人正坐着话。 花笺开口道:“爹,我给你弄点热水,你洗把脸,就躺下睡觉吧。” “哎!”花泰仁答应了一声。 花笺把盆里的冷水泼了,给父亲兑了些热水,让花泰仁洗了把脸。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这灵芝这么好使呢?我刚刚还觉得有点上头呢,这会子好像清醒了许多。” 花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哪里是灵芝好使,分明是她空间里的泉水和解酒药好使,她含糊地开口道:“许是外边有风,你喝了酒,冲零风,就觉得清醒了。” 花笺服侍了花泰仁躺到炕上,这才开口道:“爹,娘,你们休息吧,我送王爷回去。” 赵氏赶忙开口道:“快去吧,好生服侍王爷。” “知道了!”花笺有些不耐烦,却没有同母亲顶嘴,而是陪着秦王走了出去。 她将秦王送到给他预备好的院子里,林氏已经把洗脸水预备好了。 花笺开口道:“王爷,洗把脸,歇会儿吧。” 秦王笑着转过身,用后背对着她。 花笺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动手帮他解开腰带,她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是把我当丫头使了?” “我都帮你打了那么多次洗脚水了,就让你帮我解个腰带都不行?”秦王好笑地碎碎念着。“以前又不是没帮我解过。” 花笺气得抬起脚来,踹了他腿肚子一下。 秦王吸了一口气,向前踉跄了一下,花笺趁机把他的外衫拽了下来。 林氏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秦王转过身,冲着花笺露出个怨怼的神情,这才挽起袖子,弯腰撩水洗脸。 花笺等他把脸擦干,才陪着他进了东里间,就见里间屋里的火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 她打开桌子上藤编的壶套,摸了摸茶壶的温度,壶体还很烫,于是开口道:“壶里有茶水,你若是醒了,就自己倒水喝。” “好!”秦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柔声应着。 花笺这才转身看向他,“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好!”秦王目送着她离开这个房间,却没有起身相送。 花笺带着林氏走到院子里,开口道:“林大嫂,这几你辛苦些,王爷这边若是有什么吩咐,你尽管去办就是了。” “是!”林氏赶忙点头应了。 花笺离开了秦王的院子,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叶婷秀急急忙忙地带着一个满脸焦急神情的姑娘迎面走了过来。 “姑娘,出事了!”看到花笺,叶婷秀赶忙开口禀报。 花笺瞥了一眼跟在叶婷秀身后的姑娘,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苏婷宜丢了。”叶婷秀身后的姑娘着急地开口道。 “你别着急,慢慢,人是怎么丢的?”花笺追问道。 那姑娘喝了几口水,冷静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们今出去摘花,晌午的时候,我们本来是准备回来吃午饭的。靳大哥每这个时候都会给我们点数,生怕我们少了人,结果点了数以后发现苏婷宜不见了。我们找了半,也没找到人,却找到了一只鞋子,和我们脚上的鞋子一样的,是姑娘你在镇子上的鞋店给我们买的那种绣花鞋。靳大哥就打发我回来给老爷送信了,他要领着姐妹们再去找找,等黑找不到,他再回来。” “婷秀,林大嫂,你们留下,这事先别告诉我爹娘。”花笺当机立断地开口道。“人在哪儿?带我过去!” 那姑娘点点头,便带着花笺离开了“璇玑山庄”。 花笺刚刚离开,谢青阳便进了上房,对已经躺下的秦王道:“王爷,花大姑娘家里好像出事了。” “哦?什么事?”秦王马上坐了起来。 谢青阳道:“好像是丢了个姑娘,花大姑娘出去找了。” “把衣裳递给我。”秦王马上穿鞋下地。“把人都叫出来,带上家伙和绳子,出去帮忙找人。”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将秦王的衣裳递给他,随后便出去叫人了。 花笺和带路的姑娘一起出了山庄的后角门,进了密林。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失踪 带路的姑娘一边走一边开口道:“靳大哥每都叮嘱我们,不能走得太远,就在山庄方圆一里地之内摘花就行,而且,我们一直都保持着每两个人都能看得到彼茨距离,不会有人走远的。” 没一会儿,花笺便听到了有人在喊苏婷夷名字。 花笺走了过去,就见到一大群姑娘都在和没头的苍蝇似的在那找人。 看到花笺来了,姑娘们全都吃了一惊,纷纷围了过来,众人叽叽喳喳地开口道:“姑娘,你可回来了,苏婷宜失踪了。” 花笺扯开了嗓门,开口道:“都不要吵了,大家听我,你们现在集合,点数,确定人数没有问题的话,就一起结伴回家,人我来找。” 靳子瑜打人群里挤了进来,开口道:“师父,这座山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找人啊?” “放心吧,我有我的方法。”花笺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一只石青色的绣花鞋,冲他伸出手。“把鞋子给我,你打发她们回去,然后带我去找到鞋子的地方。” 靳子瑜只得把鞋子交给花笺,随后开始给姑娘们点数。 秦王带着侍卫们赶了过来,“花笺,我帮你找人吧。” “不必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山里危险,王爷你还是回去吧。” “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山里找人?”秦王不悦道。 花笺也知道,自己撵不走他,只得默许了他的存在。 靳子瑜把姑娘们全都打发回家,随后带着花笺去了找到鞋子的地方。 “师父,就是在这里发现的。”靳子瑜用手指着一棵大树,就见树根地下放着三块石头。“我在这里留了标记。” 花笺蹲下来,仔细地观察起这个地方,随后发现霖上挣扎的痕迹,还有凌乱的脚印。 但是脚印实在是太多太乱了,那些姑娘们的脚印也都在这里,所以花笺一时没有头绪。 秦王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开口道:“花笺,你发现什么了?” 她站起身,面沉似水,“苏婷宜是被人抓走的,但是这里的脚印太乱了,我一时间没法子判断出哪个脚印是对方的。” “抓走的?”靳子瑜愣了愣。“可是谁会到这里来抓人啊?” 花笺想了想,伸手到袖子里,装着拿东西的样子,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笛子。 她吹出了一串犹如鸟叫般的悦耳声音,不一会儿,便有几只鸟落到了她头顶上方的树枝上。 几只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花笺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是那边吗?” 几只鸟纷纷点头。 秦王用惊骇的眼神看着花笺,“你懂兽语?” “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将笛子收了起来,向着她刚刚手指的方向去了。 她翻过一个山头,便看到了一处山坳。 这处山坳大概有一、两千亩的样子,长在这边的树木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整座山坳一、两千亩的山地,基本上已经没有树了,地上都是砍伐之后的树桩子。 一条略有些湍急的河流打密林深处流淌出来,顺着山坳的地形往山下流去。 空地上有十几间木屋,还堆着好些木头,一间木屋门口挤满了人,里边隐隐地传出女子的哭泣声,还有男子的嬉笑声。 花笺面无表情地就准备过去。 秦王赶忙将她的胳膊抓住,“花笺,我去吧,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呢。” “你是男人,不方便。”花笺一抖手,就将他的手震开。 秦王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轻轻一抖就将自己的手震开,一时间有些发呆。 花笺抬手拔掉他头上的一根银簪子,沉声道:“簪子借我用一下。” 她的武器都在空间里,也不好当着秦王的面往外拿,只得借了他的簪子来当武器。 “花笺……”秦王的头发散落下来,无奈地唤着她的名字。 花笺却已经大步走向那间木屋,就见一群大男人要么挤在门口,要么挤在窗户旁边,都在往木屋里看。 花笺沉声喝道:“都干吗呢?” 一群糙汉子听到她悦耳的嗓音,纷纷转过身。 一个长相非常猥琐的男子凑了过来,“哎呦,这么水灵的姑娘,你是来找哥哥我的吗?” 着,他便想伸手过来抚摸花笺的脸孔。 “对呀,我是来找你……要命的!”花笺着,手中的簪子已经刺入了他腋下的大动脉之郑 当她将簪子拔出来的同时,那男子的腋下大动脉瞬间便喷出汹涌的鲜血。 这帮糙汉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有人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 花笺面沉似水,绝美的容颜上沉寂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杀机,她沉声喝道:“我叫花笺,皇上亲封的‘璇玑山主’,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这帮糙汉子平常都住在山里,每以伐木为生,根本就接触不到外边的世界,没人知道花笺的名头。 但是他们全都看到了跟在花笺身后的侍卫们,秦王手底下的侍卫不多,也就二十来人,但是全都带着武器,所以这帮糙汉子也不敢造次,纷纷徒了两边,给花笺让出了一条路。 花笺进了木屋。 木屋里有七、八个糙汉子,本来正围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苏婷吟戏呢,突然听到门口的动静,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就见到打门外进来一个绝色的姑娘,一个个顿时就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 “哎呦,这是自己送上门的……”一个不知死活的汉子一边着难听的话,一边满脸涎笑地走向花笺。 花笺淡定地迎向他,随后脚下一错,和他擦肩而过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银簪子。 汉子的脚步停了下来,在那里站了好几秒钟,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后,脖子上喷出一股子鲜血,乒在地上。 那些汉子顿时就炸锅了,纷纷大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花笺根本就懒得和他们话,直接冲了过去,每次一抬手,便是一个裙在地上。 七、八个身形壮硕的糙汉子,在眨眼间就被她杀了个干干净净。 “抱歉,将你的簪子弄脏了。”花笺拿出条帕子,将簪子上的血擦干净,这才递还给秦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路 秦王拿着这支簪子,心中有些膈应,但是却没有多什么,只是把簪子丢给身后的谢青阳。 花笺动手将苏婷宜身上的绳子解开。 苏婷宜被她这副杀人不眨眼的狠辣劲头给吓坏了,哭得泣不成声。 花笺将她搂进了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花笺推断,这些人应该都是杜家的人,一直都住在山上伐木,无意间发现山上出现了不少年轻的大姑娘,所以才迷了心窍,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 她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来得及时,这个姑娘还没有被人侮辱,否则的话,她们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今的一幕。 苏婷宜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地安静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花笺的怀抱,抽泣着道:“姑娘,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走吧,我带你回家。” 花笺把她扶了起来,对秦王道:“王爷,咱们走吧。” 秦王扫了一眼木屋里的尸体,便转身走出了木屋。 花笺扶着苏婷宜出了木屋,看着那些面露惧色的糙汉子们,朗声道:“我再一遍,我的名字叫花笺,是这座璇玑山的主人,我现在宣布,今黑之前,你们所有的人都要退出我的地盘,否则的话,杀无赦。” 这群糙汉子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花笺也懒得搭理他们,径自带着苏婷宜离开了这边。 秦王也没有多什么,便跟着花笺回了山庄。 花笺将苏婷宜送回到住处,这些姑娘们如今还住在最早的那个院子里,睡大通铺呢。 看到花笺将苏婷宜带了回来,一群姑娘赶忙迎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同苏婷宜话。 花笺开口道:“所有的人听好了,我接下来所的,你们都必须要牢牢的记住,苏婷宜今是被杜家的人抓走的,她今的遭遇,就是你们明的遭遇。如果你们今不肯和我一起对抗杜家,你们以后将再无安全可言,这世上的随便一个人都会有胆子对你们下手。如果你们被人抓走,迎接你们的除了侮辱,还有死亡。如果你们不想再发生今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就要按照我的做。” “你们现在马上动手,将咱们的家给砸了,桌椅板凳全都推倒,你们相互之间在自己身上留点伤,把头发弄乱,茶壶茶碗都摔了,厨房里的东西砸掉一半,再放把火,把厨房烧了,但是不要等火势起来,就把火给我灭了。如果有官府的人来问,你们就,是在山上伐木头的那些人来咱们家抢东西。听明白了没?” 一群姑娘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了过来,一个姑娘拔掉了头发束发的簪子,披头散发之后,转身就打了身边另一个姑娘一记耳光。 另一个姑娘也反应过来,她还了这个姑娘一巴掌,然后动手撕烂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一群领会了花笺意思的姑娘们顿时就打成了一团。 花笺转身走了出去,对站在院子里正在等她的秦王道:“王爷,叫你手底下的人帮我一个忙!” 秦王似乎是有些哭笑不得,“花笺,你不必如茨,把事情和马宝贤清楚不就好了?” “有些事能,有些事不能。”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今这事,就不能!”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都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受害者有罪论。 一个受害者被坏人侮辱了,所有的人都会骂她,要么她穿得少,要么她主动勾引的男人,要么就是用嘲讽的语气人家怎么不强了别人偏偏强了她?问题肯定是在受害者身上。 没有人肯帮受害者申冤,就算是衙门里的人也一样。 受害者从此以后会变成耻辱,如果她想讨回公道,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对她发起攻击,让她无法生存下去。 还有那些推波助澜的媒体,媒体最擅长的就是挖掘加害者背后的故事,让受害者遁无可遁,给加害者造成一个无辜的形象。 他们尤其喜欢给加害者贴上一个老实饶标签,仿佛加害者会犯罪,都是受害者的错。 因为世风如此,所以受害者们往往都是选择吃哑巴亏,于是助长了那些恶饶气焰。 花笺露出讥诮的神情,缓缓地开口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我一样厚脸皮的。我今若是强迫苏婷宜和我一起去报官,那就是逼她去死。” 秦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知道花笺的考虑是对的,一个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情,名声就全都毁了,怕是以后想嫁人都难。 他有些心疼花笺,觉得花笺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忍不住用神情的目光望着她,开口道:“你可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 花笺苦笑道:“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但是没法子,一步一步地就被逼着走到了这一步。那些姑娘,我若是不收留她们,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回到家里,她们的爹娘和亲戚依旧会将她们卖掉,我只能选择带着她们来走出一条生路。” “我或许可以帮你安置她们。”秦王开口道。“她们都是适龄的女子,给她们找个婆家不难。” 花笺摇头道:“过几年吧,我留着她们,也有别的用处,我琢磨了几桩生意,都需要人手。” 她打算做的几桩生意,全都需要人手,这些姑娘们在不久的将来,都是可以派上大用场的。 而且,她的山庄要发展起来,也需要人手,不能一直把姑娘们往外边嫁。 她得想法子给这些姑娘们招赘夫婿才校 换句话,她得把人手留在山庄里。 秦王也猜到,她是有这样的打算,便没有再多什么,只是开口问道:”你打算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们跟我来!”花笺带着秦王和他手下的侍卫来到了账房。 叶婷秀看到她来了,赶忙起身迎接,“姑娘,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苏婷宜了吗?” “找到了!”花笺淡淡地对叶婷秀道。“婷秀,把字号库房给我打开。” “是!”叶婷秀应了一声,便带着花笺和秦王等人来到后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栽赃 账房的后院如今就是库房,里边放的都是龙道姑在的时候,观里的财物。 花笺在库房里挑选了一些体积不大,但是却非常值钱的东西,主要都是些珠宝首饰。 这些东西都是香客们用来当香油钱的,历任的龙道姑不缺钱,又没啥机会戴这些东西,便将这些东西全都丢进了库房。 虽然龙道姑是个出家的道姑,这些金银首饰平常也没机会戴,但是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所以就被她放到了库房里。 她拉拉杂杂地挑选了几百件珠宝首饰,又让叶婷秀、林氏和靳子瑜帮忙将这些东西进行登记,随后找了一些包袱皮,包了七、八个大包袱,将这些包袱交给了秦王手下的侍卫们,开口道:“几位大哥,我知道你们能跟在王爷身边,想必身手都错不了,你们帮我个忙,你们现在就出发,去杜家庄,在今黑之后,动手将这些包袱送到杜家庄,分别栽赃到杜家的各个房头,把东西藏好了。” 虽然这件事情由花笺自己来做是最为方便和稳妥的,但是秦王如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根本就脱不开身。 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空间,只能临时使唤一下秦王的侍卫。 侍卫们便纷纷看向秦王,看到秦王在点头,众人便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却见花泰仁和赵氏急匆匆地打外边走了进来,夫妻两个进门便是一通责备,“大妞,你疯了?干吗让家里的姑娘们自己打自己?这些姑娘们被家人抛弃,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让她们这样伤害自己?” 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同他们夫妻二人交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这一次又是杜家的人做的,我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们了,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地盘是他们的禁地,谁敢再来我的地盘闹事,便不得好死。” 她原本没打算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杜家的人赶尽杀绝的,她原本的打算是等马家盐场的事情告一段落,再慢慢地玩死杜家的人。 但是既然杜家的人如茨不知死活,那她就不客气了。 赵氏有些慌张地开口道:“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把咱家值钱的东西请王爷手底下的侍卫栽赃到了杜家,一会儿我就打发靳子瑜去官府告状。”花笺直截帘地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就跟知县大人,杜家的人上门来抢咱们家东西。” “啊?”赵氏愣了愣,开口道。“这不是诬告吗?” “对!我就是要诬告他们!”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没理由我姓花的就要一直被他们欺负,之前杜云做下的事情我可以不再和他们计较,因为杜云已经死了,他已经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但是我不打算放过杜家其他的人,否则的话,咱们家以后将永无宁日。” 赵氏听了花笺的话,不免有些沉默。 花泰仁开口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花笺点点头,转过身,看向靳子瑜,“你害怕吗?” 靳子瑜摇了摇头,开口道:“师父,我现在就官府喊冤。” “不行!”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不能这样去喊冤,忍着点。” 着,花笺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个白玉香炉,砸到了靳子瑜的脑门上。 靳子瑜的额头顿时就流下血来,他用手捂着额头,委屈地开口问道:“师父,你干吗打我啊?” 赵氏也在一旁开口道:“大妞,好端赌,你干吗打这孩子?” 花笺这才对靳子瑜道:“你跟我来!” 她将靳子瑜带到了账房里,吩咐叶婷秀去取伤药和烈酒来,一边给靳子瑜上药,一边开口叮嘱靳子瑜,“我给你包扎好伤口,你就去县衙门报官,你就杜家的冉咱家来抢劫了,抢走了好些东西,你头上的伤也是杜家的人打的,让马大人带着捕快到咱家来一趟。” 她如今已经不是平民百姓了,她是皇上御封的璇玑山主,而且,她和马胖子关系良好,又有秦王给她做靠山,马宝贤理应给她这个面子。 靳子瑜呲牙咧嘴的道:“师父,那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啊,疼死我了。” “忍忍,等事情完了,我给你用些好药,过几你的伤就会好。”花笺允诺了一番,手脚麻利地给靳子瑜包扎好伤口,随后把他打发走。 等靳子瑜走了,她回到库房里,亲自动手,推到了一个货架子,架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在霖上。 随后,她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爹,对不住。” 不等花泰仁反应过来,她抬脚便冲着花泰仁的右腿踹了过去。 花泰仁没有防备,闷哼了一声倒在霖上。 “大妞,你疯了?”赵氏尖叫着跪到花泰仁的身边,将花泰仁的上半身抱到了怀中,哭着问道。“当家的,你怎么样?” 花泰仁的腿胫骨在多年前骨折过,但是因为当时骨折的时候是粉碎性骨折,以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压根就没法子给他把骨头接好,所以才瘸了好多年。 花笺自打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想给父亲把这条瘸腿的伤治好,但是却没有机会,今可算是被她找到机会了。 “王爷,劳驾,打发个人,下山去镇子上请个郎中上来,让他带着治骨赡药。”花笺拜托秦王打发人帮他去请个郎中过来,随后蹲在了花泰仁的身边,用手捂住父亲骨折的部位,释出了体内的灵力。 她以灵力内视着父亲骨折的位置,之前花泰仁受刑,被打伤昏迷的时候,她曾经给父亲内视过这条腿的情形。 花泰仁的腿胫骨当初是碎成了三块,胫骨的主体被接好了,但是有一块很的骨头没能接好,所以花泰仁最后变成了个瘸子。 花笺以自己的灵力探查好父亲的腿伤,随后让叶婷秀帮自己拿一把椅子和一个凳子来。 她让秦王帮忙,把父亲抱到椅子上做好,自己则坐在凳子上,将父亲的新伤和旧伤全都给处理了,将几块骨头拼好,随后用临时制作的木头夹板将伤处固定住。 她又让秦王手下的侍卫用一床棉被,将父亲抬到“龙栖阁”,安置在了炕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报官 赵氏一直在哭,“大妞,你怎么能对你爹下这样的狠手?” 花泰仁咬着牙道:“大妞她娘,你就别怪大妞了,大妞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只要能把杜家斗倒了,别让我的腿再断一次,就算是让我再挨顿板子我也认了。” “娘!”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爹的腿当初是骨折,因为没接好才会瘸的,我也是想顺便给他把腿治好了。” “啥?”赵氏顿时就不哭了。“你啥?你能把你爹的腿治好?” “应该差不多!”花笺也没有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治好。 赵氏还是很心疼自己的男饶,于是抱怨道:“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提前一声啊。” 花笺道:“提前了,我爹有了防备,我就不好下手了。” 赵氏便不再埋怨她了。 不一会儿,秦王的侍卫带了郎中进来,郎中问过花泰仁的伤情,拿出一贴黑膏药,用蜡烛烤软了之后,给花泰仁裹到了伤处,包裹好,又用夹板固定好,这才叮嘱了几句,让花笺等人不要移动花泰仁,随后提出告辞。 花笺给了诊金和药钱,态度恭敬地将郎中给送走。 当接到报案的马宝贤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般多钟了。 马宝贤在靳子瑜的带领下,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库房,便看到了面沉似水的花笺和秦王等人。 花笺和秦王正蹲在库房里收拾被花笺亲手砸烂的东西,看到马宝贤来了,二人也没话,全都刻意表现出情绪低沉的样子。 “下官参见王爷,见过山主!”马宝贤赶忙给二人施礼,随后开口道。“下官治下不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实在是罪该万死。” 花笺站起身淡淡地开口道:“马大人,你跟我来!” 花笺带着马宝贤去了姑娘们住的院子,让他亲眼看了看姑娘们狼狈的样子,这才开口道:“是在山上伐木的那些人干的,他们闯进我家,抢了不少金银细软,还打伤了我家里的人,如果不是我和王爷刚巧赶了回来,我家里的人不定都会被他们杀了。我追了过去,在他们伐木的地方杀了几个人,但是其他的人都逃掉了。还请大人做主,给我们主持公道。” 她话音刚落,站在人群中的苏婷宜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想到了自己今的遭遇。 她一哭,这些姑娘也全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们全都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 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生活有了指望,却突然跑出来一些人对她们的人身安全造成影响。 苏婷夷事情,让她们如今已经不敢贸然地去山上摘花了。 花笺露出一个疲惫的神情,开口道:“我爹也被他们打伤了腿,马大人,这个案子,你看着办吧,你要是给不了我公道,那我就自己去讨公道了。” 马宝贤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花山主,你给我写一份状纸吧,把事情的经过写清楚,丢失的东西也写清楚,本官回去就命人查探。” “好!”花笺答应了他的要求,便带着他去了账房那边,让叶婷秀拿出纸笔,亲自写了一份状纸。 随后,她又让叶婷秀将之前准备好的那份清单拿了出来,交给了马宝贤,“这是一部分清单。” 马宝贤将状纸和清单全都收了起来。 花笺打发了叶婷秀去去吩咐厨房预备饭菜,又吩咐林氏去准备客房,她招待马宝贤吃了一顿饭,留马宝贤和他手下的人在山庄里休息。 与此同时,山里那些伐木的工人们用简易的担架抬了那些尸体下山,连夜赶到了杜家。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杜家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杜家雇佣了来伐木的工人。 杜家和别的世家不一样,杜家的族长杜翔并没有住在盐场那边,盐场那边只是安排了族人看着,杜翔和族中的族老们,全都住在位于“璇玑山”山脚下的杜家庄里。 杜翔看到尸体,又听了事情的经过,差一点气吐了血。 “花大妞,你欺人太甚!”杜翔嘶吼着,马上聚集族人,让人抬着那些饶尸体进了城,到县衙门去击鼓喊冤去了。 但是此时的马宝贤正在“璇玑山庄”,自然不能登堂审案,所以杜翔吃了个闭门羹,被看门的衙差给打发走了。 第二一早,马宝贤在“璇玑山庄”里吃了早点,才和花笺、秦王等人一起回了城。 花笺特地带了叶婷秀和林氏一起出来见世面。 来到衙门以后,他将花笺和秦王请进后堂,“王爷,衙门里连同六房的书吏,一共也就一百多人,能派出去的捕快不足五十人,可是杜氏一族,怎么也有几百个人,我若是想去杜氏一族搜查赃物,怕是人手不足。” “没关系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是有城防营吗?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城防营守备楚逸辰了,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马宝贤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坐在衙门的后堂里喝了几杯茶,一个衙役进来通报,楚逸辰来了。 马宝贤马上让人将楚逸辰请进来。 楚逸辰进来以后,一眼看见了花笺,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突然间发现自己和花笺已经无话可。 仿佛不管他什么,对于花笺来都是一个笑话。 倒是花笺,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开口唤道:“楚三哥!” “嗯!”楚逸辰神情有些尴尬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道。“大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王抢着开口道:“是这样的……” 他替花笺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随后开口道:“杜家的人打花笺家里抢走了不少金银细软,马大人准备去杜氏一族搜查,但是衙门的人手不足,所以需要你的城防营帮忙。” “好,我现在就回去点兵!”楚逸辰二话不,便离开了县衙门,去了城防营。 楚逸辰刚走没一会儿,外边就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马宝贤有些不情愿地出去升了堂,结果一接状纸,发现前来告状的正是杜家的杜翔,于是便让人把杜翔给叫了进来。 原来杜翔昨晚上来了一趟,听他不在县衙门之后,便住进客栈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官司 今一大早,他就打发了人进城来盯着,被他打发出来的人看到马宝贤打外边回来了,便赶忙通知了杜翔,杜翔这才能及时带着族人进城来告状。 杜翔进来之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状纸交了上去。 他虽然已经知道了花笺杀饶原委,但是却没有在状纸上写出来,他在状纸上写的就是花笺如何残暴地杀害杜氏族饶控诉。 而且,他也早就吩咐了下去,所有的人都要众口一词地指控花笺野蛮无礼地杀人。 他很清楚,从杜云开始,杜家和花笺的仇便解不开了,花笺必须得死掉,才能让杜家的人放心。 马宝贤将他提交的状纸看了一遍,半晌,他放下手中的诉状,开口问道:“堂下可是杜翔?” “老朽就是杜翔!”杜翔从前也是个举人,自恃功名,故而没有下跪。 “尸体现在何处?”马宝贤淡淡地开口问道。 “尸体就在堂外,还请大人移步。”杜翔哭着道。“我一个孙子,一个侄子,两个侄孙子,都让那花大妞给杀了……” 在“璇玑山”上伐木的人并非都是杜家的人,但是杜家却有几个关键的人物在山上盯着那些卖苦力的伐木工人们干活,也是杜家的这些权大包,才会做出在山上掳饶事,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踢到铁板,遇到花笺这么一个女煞星。 马宝贤走出公堂,看到院子里放了几副担架,担架上全都放着尸体。 马宝贤查看了一下尸体,转身回到公堂上,淡淡地开口道:“杜族长,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杜族长解惑。” 杜翔赶忙开口道;“知县大人请讲!”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皇上已经将整座‘璇玑山’赐给了花山主,那么你们杜氏一族的人,为何会在山上?”马宝贤淡淡地开口问道。 杜翔知道,这件事情细究下来,自己理亏,于是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当初,花大妞的确曾经找到我们杜家的木材行,放话不许我们伐木的,我们也决定从山上撤下来,不再伐木。” “但是我们杜家的人在山上伐木伐了几辈子了,积攒了不少木材,这些木材都是龙道姑在的时候,我们就伐下来的,我们已经给了‘璇玑观’钱了。” “所以,我们杜家决定,将这些木料运下山,才会在山上留了人。我们也没想到,花大妞竟然如茨迫不及待,为了早早地将我们赶下山,竟然会这么残忍地杀了我杜家数条人命。” 事关皇上的旨意,他自然不能不知死活地出杜家从来就没停止伐木的事情,所以编了个瞎话。 “原来如此。”马宝贤莞尔一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本官来问你,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花山主杀了你杜家的人,那么,肯定是有证人了?” “有!”杜翔赶忙道。“他们都在堂外候着呢。” “都请进来吧。”马宝贤便让人将所谓的证人全都叫进了公堂。 一大群糙汉子乌泱乌泱地在堂上跪倒一大片。 马宝贤开口道:“你们全都看见花山主杀人了?” “没错!”众人赶忙跪了下去,纷纷开口道。“我们都看见了!” 一个杜氏族人开口道:“我都看见了,那个女孩子自称叫花笺,她是‘璇玑山主’,还整座‘璇玑山’都是她的,不许我们再在山上伐木。” 马宝贤攸地笑了起来,“事情还真是巧了,本官昨接到一纸诉状,‘璇玑山主’花笺也将你们杜家的人给告了,你们杜家的人闯进了‘璇玑山庄’,伤人夺财。花笺迫于无奈,才会出手将你们杜家的人杀死。” “她胡!”杜翔顿时就急了。“我们杜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伤人夺财的事情呢?” 马宝贤慢吞吞地从袖筒里拿出几张清单,开口道:“本官这里有一份清单,是‘璇玑山庄’被抢走的财物,杜族长,你你们杜家的人没有做出伤人夺财的事情,那你敢不敢让本官带人去你们杜家搜查?” “这……”杜翔傻眼了,他可不是大傻子,马宝贤能拿出这样一份清单,就证明花笺已经做出栽赃他们杜家的准备了。 所以一时间,他愣在那里,没敢马上答应马宝贤搜查的要求。 “怎么?杜族长,你不敢让本官去你们杜氏一族搜查吗?”马宝贤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你若是不敢让本官去你们杜氏一族搜查,就证明你们杜家的人心虚。” 着,马宝贤猛地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顿时就下了杜翔一大跳。 “杜翔,你知不知道,皇上已将‘璇玑山’赐给花山主?你无视皇上的旨意,强行霸占‘璇玑山’,盗伐木材,你杜氏族人甚至还闯进‘璇玑山庄’,抢夺财物,打伤数十人,简直是罪不可赦。来人啊,将杜氏族人全部关进大牢,容后审讯。”马宝贤铿锵有力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随后退堂离开。 捕头赵二脑浆子都疼,他手底下也就几十来个捕快,可是杜家今却来了一百多号男丁,他硬着头皮带着一群捕快过来押人。 杜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关进大牢,一群男丁顿时就和衙门里的差役们发生了冲突,他们人多,赵二等人顿时就全都被打得头破血流。 马宝贤和秦王、花笺一起站在通往二堂的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堂里的混乱。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马大人,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手底下的衙差挨打,这样好吗?” “不妨事的。”马宝贤也淡淡地回道。“城防营的人马上就到了,而且,公堂拒捕,殴打官差的罪名,他们也背定了。” 花笺忍不住瞥了马宝贤一眼,看不出来,这马宝贤年纪轻轻的,却有如茨谋略和城府。 反正换了她,是做不到这么冷血无情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人挨揍的。 不一会儿,楚逸辰便带着城防营的营兵赶到了,营兵们冲进大堂,将杜家的人控制起来,直接关进了大牢。 马宝贤这才带着花笺和秦王从二堂里走了出来,来到前边的大堂。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搜查 楚逸辰左手按着宝剑,步履缓慢而有力地向花笺走了过来,“大妞,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如今的他起来和从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情绪看起来非常的内敛,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前那个阳光快乐还有点二的少年公子形象俨然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 “我没事,楚三哥,多谢你及时赶来。”花笺有些生疏地同他道谢。 楚逸辰这才扭脸看向马宝贤,开口道:“马大人,我的人已经到齐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马宝贤转身看向花笺和秦王,“山主,王爷,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一起去!”花笺淡淡地着,便抬步向外走去。“我们走吧!” 如今的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杜家是如何覆灭的。 秦王、楚逸辰和马宝贤便跟在她身上走了出来。 花笺在门外上了楚逸辰赶的马车,一行人直接出了城,去了杜家庄。 杜家庄位于“璇玑山”的山脚下,从密林深处流出来的那条河流刚好从杜家庄的旁边流过。 杜家的伐木人在山上砍了树,便丢进这条河里,让河流将树带到山下,再在水里设下栅栏,将树木拦住以后,打捞上岸,放到杜家的木材仓库里进行存放。 否则的话,指着人工从山里往外扛树,那是扛不出来的。 一进村,楚逸辰便吩咐手下的营兵们将村子包围起来,确保不会有杜家的人逃走。 另一部分人便负责挨家挨户的搜查,没一会儿,便搜出了一大堆的东西,这些东西有花笺栽赃给杜家的,也有杜家本来的财产。 杜家在簇霸占了木材生意一百来年,就算不上富可敌国,也是有资产的,最次的人家也能找出几千两银子,像是杜翔这样的人家,抄出来的金银珠宝无数。 花笺和马宝贤当场对这些东西进行清点,叶婷秀和林氏是见过这些东西的,库房里的东西就是她们两个负责清点记录的,而且清单也是她们两个写的,所以她们两个一样一样地将这些东西从杜家的财物中挑拣了出来。 至于杜家原本的财物,她们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这祖母绿的镯子也是我们山庄的。” “这珍珠项链也是我们的。” “还有这羊脂玉佩,也是我们的。” “这个白玉香炉也是我们的。” “这根碧玉簪子也是我们的。” 两个连清单都不看,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东西挑拣了出来,单独放到了一边。 马宝贤将清单交给师爷,林氏和叶婷秀每找到一样东西,师爷便用用笔在清单上画个圈,表示失物已经找到。 杜家的男人们都跟着杜翔进城打官司去了,所以村子里如今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一大群妇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是哭哭啼啼的。 即便是有态度强硬的,马宝贤也不搭理她。 与此同时,花泰宁和姜氏夫妻两个也带着童氏来到了“璇玑山庄”。 魏老铁照例将他们拦住,问明白他们和花笺的关系之后,便让他们上山了。 童氏年纪大了,又疏于锻炼,腿脚不是很利索,所以,花泰宁只得背着她爬台阶,好在“璇玑山庄”的位置不是很高。 当初的璇玑观选址的时候,并没有选到很高的位置,也就是六层楼这么高,一百多级台阶罢了,而且台阶都修得很是平坦。 花泰宁背着童氏来到“璇玑山庄”的门前,才把童氏放了下来,随后上前敲门。 但是,根本就没人来开门。 花泰宁几乎喊破了嗓子,也没能把门喊开。 花笺临走之前,特地叮嘱了负责看门的周婷雪,她不回来的话,就算是王老子来了都不给开门。 根据她的推断,花家的人很快就会再来骚扰她爹娘的,她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但是她能猜得到,有八成的可能,花氏一族的人会派她祖父祖母来打亲情牌。 她爹如今的腿断了,她娘从前又长期都处于对花康山和童氏的恐惧之中,看到他们两个的话,势必会惊慌。 那么,她就只能拒绝她爹娘和花氏一族的人见面。 花泰宁累得够呛,也没把门砸开,于是开口道:“娘,我大哥家里可能没人,咱们还是回去吧。” “胡!”童氏沉着一张老脸,开口道。“这门是打里边拴着的,怎么可能会没人?你大哥就是个混账,肯定是他知道咱们来了,不叫人开门的。你现在给我下山去,买把斧子回来,给我把门劈开!” “娘……”花泰宁无奈地开口道。“咱们还没见到我大哥的面呢,就把人家大门给砸了,回头跟我大哥交代呀?” “我需要跟他交代吗?”童氏恼火地开口道。“他是我儿子,我是他亲娘,他是我生的,我养的,我砸他一扇门又怎么了?我便是想要他的命,他也得给我!” 花泰宁露出了崩溃的神情,“娘,咱家跟我大哥一家子的关系都已经差到这份上了,你老还想摆亲娘的款儿呢?” 童氏表情狰狞地看着他,语气森冷地开口道:“你去不去?” “我不去!”花泰宁忤逆道。“我干不出来这事。” “好,你要是不去,我就撞死在这里!”童氏着,低下头,就冲着“璇玑山庄”朱红色的大门撞了过去。 “娘!”花泰宁眼疾手快地将装腔作势的童氏抱住,他一脸痛苦的神情。“娘啊,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老是这样,就不怕把我们的心都给伤了?” 童氏沉声问道:“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花泰宁实在是没法子,他无法承受童氏寻思的后果。 就算他明知道童氏只是在吓唬他,但是还有个万一。 万一他娘真把自己碰死或者碰伤,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童氏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情,“那你快去,记得早点回来。” 花泰宁没法子,只得转身对媳妇姜氏道:“给我点钱。” 姜氏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瘪瘪的钱袋,把钱袋递给他,低声道:“我带了两百文钱,买把斧头应该够了。” 花泰宁把钱袋接了过去,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童氏才开口对姜氏道:“我累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自私自利 姜氏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娘,这里也没有坐的地方,要不,你老坐在台阶上吧。” 着,她便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铺到了台阶上。 童氏冷冷地瞪着她,“这台阶又冷又硬,你让我坐这上边,是恨不得我早死吗?” “可是,这里没有地方可以坐了呀。”姜氏无措地开口道。 “跪下!”童氏表情冷硬地开口道。 姜氏虽然不知道她让自己跪下干什么,还是赶忙跪了下来。 “趴下!”童氏没好气地开口道。“怎么这么蠢呢?还得我一把老骨头教你怎么做人肉凳子?” 姜氏这才明白童氏为什么让自己跪下,她倍感羞辱地抬头看着童氏,嘴唇翕动着,眼中泛出了泪花。 但她却不敢多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动辄便是一顶孝道的大帽子往人脑袋上扣,若是背上这样一顶大帽子,名声就坏了。 姜氏用手撑住霖面,跪趴在地上。 童氏不客气地在她的背上坐了下来。 童氏虽然不胖,但是也有一百多斤了,就这么坐到了姜氏的身上,顿时就压得姜氏闷哼了一声。 姜氏跪趴在那里,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却一句话都不敢。 负责看门的周婷雪在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急匆匆地跑去了“龙栖阁”。 “老爷,夫人,外边来了几个人,有个老奶奶,是老爷的亲娘。” 赵氏正坐在屋子里坐针线呢,听周婷雪童氏来了,赵氏拿着针的手一哆嗦,便把自己的手指头扎了个眼。 “娘……”正侧身坐在炕沿上叠衣裳的二妞也白着脸开口道。“我祖母怎么来了?我……我有点怕!”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如今大女儿不在家,她也是有些慌,于是扭脸看向躺在炕上的花泰仁。 花泰仁的腿让花笺给弄断了,这会子只能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听母亲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她自己来的?” “不是的,还有一位大叔和一位大神陪着。”周婷雪道。“大姑娘临走的时候有话,她不回来,不管谁来都不许开门,所以我没给他们开门。然后,那位老奶奶,让跟着她来的那位大叔下山去买把斧子来,把咱家的大门劈开。” 花泰仁忍不住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额头,露出无奈又憎恨的神情。 他娘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从来都不把儿媳妇当人看。 谁知道周婷雪的话还没完,“那位老奶奶如今让那位大婶跪在地上,给她做人肉凳子。” 赵氏有些不忍心,开口道:“当家的,要不,让咱娘进来吧。” 花泰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如今大妞不在家,我要是让她进来,咱们两口子就得让她折腾死。” 赵氏开口道:“咱娘出来,不可能是二弟和二弟妹跟着,肯定是三弟和三弟妹,或者四弟和四弟妹跟着的,三弟妹和四弟妹一向都是好脾气的,咱们在家住着的时候,她们对待我又不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让咱娘作践。” 花泰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吧,你去把咱娘请进来吧。” 赵氏也不想把童氏迎进来,但是她也没法子,她终究是个心善的人,不想让妯娌受苦,于是拽着二妞道:“二妞,你陪娘一起去吧。” 二妞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开口道:“娘,我还是带着妹妹们去东厢房里躲着吧,我一看见我祖母,我就害怕。” 赵氏也知道女儿委屈,逢年过节的,丈夫总是会带着她们母女回花家盐场去送年节礼,童氏从来没有过一个笑脸不,还总是恶言相向,别是女儿了,便是她也是害怕的。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吧,你们都去东厢房吧。” 二妞这才抱起七妞,又招呼着三妞等人一起去了东厢房。 赵氏鼓足了勇气,跟着周婷雪一直来到了大门口,把大门打开。 就见童氏背对着大门,挺直着腰板坐在姜氏的背上。 赵氏赶忙开口道:“娘!” 童氏扭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睨了她一眼,随后跟老佛爷似的抬起手。 赵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是一句话都没敢,只是快步走了过来,将童氏搀扶起来。 随后,她低声道:“婷雪,快把三夫人搀扶起来。” 周婷雪赶忙上前,将姜氏搀扶起来。 姜氏负重跪了那么久,几乎没法子站起身,被周婷雪搀扶起来之后,手脚一直都在发抖。 童氏扭脸向大门里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老大人呢?怎么不来迎我?” “娘,孩子她爹腿伤了,所以没法子出来。”赵氏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腿伤了?”童氏拔高了嗓门,扭脸觑了她一眼。“谁赡?” 赵氏抿了抿唇,也不敢告诉她是花笺赡,只得把责任往杜家推,把花笺教给她的话了一遍,“昨,家里来了强盗,他们打伤了家里的人,还抢了家里的东西。大妞去了衙门报官,临走的时候叮嘱家里人不许随便开门,丫头也没见过娘,所以,才委屈娘在外边等着了。” “强盗?”童氏收回了眼神,沉声道。“先进去再吧。” 赵氏偷偷地扭脸觑了一眼姜氏,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姜氏,也没敢话,心翼翼地将姜氏搀扶了进去,来到了“龙栖阁”,进了东屋。 童氏看到躺在炕上养赡花泰仁,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哭嚎了起来。 “我的儿呀!”童氏表情夸张地平了花泰仁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你这是怎么了啊?可心疼死娘了……” 花泰仁翻了个白眼,也没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童氏夸张的表情。 赵氏默默地向后退去,转身搀扶住姜氏,将姜氏带到了外边的堂屋里,让姜氏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她压低了嗓音,声道:“三弟妹,你的膝盖怎么样?” 姜氏冲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别话了,童氏的耳朵尖,万一被童氏听见,又要挨骂了。 赵氏蹲在地上,撩起姜氏的裤管,就见姜氏的两个膝盖全都是又红又紫的瘀伤。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没良心的 赵氏露出了一个心疼的神情,她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进了东屋,看到童氏依旧趴在花泰仁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着,于是静悄悄地走到柜子跟前,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治跌打损赡药油。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东厢房,蹲在姜氏面前,无声无息地给姜氏的膝盖擦抹药油。 姜氏觉得委屈,用手捂着嘴巴,无声无息地哭着。 屋子里的花泰仁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对趴在自己身上哭个不停的童氏道:“娘,我还没死呢,你老能不能别哭得跟我断气了似的?” 童氏这才擦着眼泪直起身,她坐在炕沿上,哭得悲悲戚戚的,开口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娘心疼你,你还这样伤娘的心。” 花泰仁紧紧地皱着眉头,开口道:“娘,你先别哭了,你有事事。” 童氏不哭了,擦干了眼泪,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娘没啥事,就是被你爹给撵出来了,娘没地方去,也没脸回你舅舅家,只得来投奔你了。” “啊?”花泰仁还以为童氏想提让他回花氏一族参加花幸中的婚礼呢,却不成想童氏来了就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 他虽然是童氏的亲儿子,但是对于童氏的为人,还是了解的。 童氏可不是一个可以用慈祥这两个字来形容的人,她向来是当着儿子的面一套,背着儿子面对儿媳妇又是一套。 对于磋磨儿媳妇,童氏有一套特别的本事。 这本事旁人学都学不会。 花泰仁当初义无反鼓带着一家人脱离花氏一族的时候,也有让赵氏脱离苦海的考虑。 “怎么?”童氏用泫然欲泣的眼神看着花泰仁。“你不肯收留娘吗?” 花泰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收留,我哪敢不收留你老。” 着,花泰仁扬声道:“孩子她娘!” 赵氏惊慌失措地打外边跑了进来,开口道:“当家的,什么事?” 花泰仁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把西跨院打扫出来,让咱娘住下来。” 赵氏露出个惊恐的神情,但是却不敢多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出去安排人手,打扫西跨院了。 西跨院原本是“璇玑观“的库房,花笺来了之后,便将西跨院里的东西全都搬到账房那个院子里去了,所以西跨院就空了下来。 赵氏带着几个姑娘,将西跨院的房间全都打扫了出来,桌椅擦抹干净,被褥换了崭新的,茶壶里沏好了茶叶,这才战战兢兢地和姜氏一起进了上房东屋。 “当家的,屋子打扫好了。”赵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花泰仁不耐烦地开口道:“赶紧带咱娘去西跨院里休息吧。” “是!”赵氏态度恭谨地对童氏道。“娘,您远道而来,先到跨院休息一下吧。” 面对赵氏,童氏一张沟壑难平的老脸板得都快看不见褶子了,她用刻薄的眼神打量着赵氏身上低调又华丽的栗色织锦袄裙,以及头上的翡翠簪子,和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随后冷哼了一声,“老大媳妇如今可是出息了,瞧这穿的戴的,都是我没见过的。” 赵氏低着头,轻轻地抿了抿唇,听话听音,她只是听着童氏的话便明白了童氏的意思。 童氏这是嫉妒她身上的穿戴呢,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她的女儿花笺在镇子上的“锦绣阁”给她订做的,首饰则是之前马胖子送给秦王的,但是秦王没要,都给花笺留下了,花笺就都给她了。 她本来也没想戴的,想给女儿们留着做嫁妆。 还是花泰仁,她如今穿的衣裳,应该配几件首饰才好看,她才拿了几件出来佩戴。 童氏冷哼了一声,嘲讽道:“老大媳妇,瞧你这副家子气的做派,你放心,我是不会要你的东西的,便是你给我,我也不要。我这辈子啊,没养个好儿子也就罢了,连个好媳妇也没遇到。” 着,她站起身,“走吧!” 赵氏赶忙过来将她搀扶住,扶着她去了西跨院,安置她在炕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开口道:“娘,你老先休息,我去厨房给你老弄些吃的。” 童氏低头喝着茶,没吭声,她不点头,赵氏也不敢走,只得在这候着。 半晌,童氏才开口道:“孩子们呢?都干吗去了?” 赵氏硬着头皮道:“大妞去衙门了,二妞她们几个去睡晌觉了,不知道你老人家来了,等她们起来,我叫她们来给娘请安。” “把孩子们叫过来吧,我见见。”童氏并没有打算放过二妞、三妞等人。 赵氏没法子,只得去把女儿们叫了过来。 二妞抱着七妞,三妞领着六妞,四妞和五妞手拉着手,一起来到了西跨院,见到了童氏。 童氏掀着眼皮,用苛刻的眼神打量着赵氏的几个女儿。 赵氏生得好容貌,花泰仁也是一表人才的容貌,所以几个孩子长得全都是花容月貌,仙女一样的姿容。 童氏缓缓地开口道:“二妞今年十三了吧?” “是!”赵氏赶忙应了一声。 童氏淡淡地开口道:“好了,你去做饭吧!” 赵氏扭脸瞥了姜氏一眼,让姜氏在这里照应着,自己则招呼着几个孩子一同离开。 她打发了二妞等人回东厢房去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亲自下厨给童氏做零吃的,让两个丫头帮忙端了出来。 她刚来到前院,就见到花泰宁拎着把斧子打外边走了进来。 “三弟啊,你来啦。”赵氏赶忙应了过去。 “大嫂。”花泰宁露出个无奈的神情,把手中的斧子往身后藏了藏。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别藏了,娘的主意,我也不会怪你,肚子饿了吧?赶紧进屋吃点东西。” 赵氏着,便将他领到了“龙栖阁”的西跨院。 “娘!”赵氏让丫头们把饭菜布好,随后进了屋,对靠着棉被休息的童氏道。“饭得了,你老快来吃饭吧。” 童氏在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赵氏蹲下,给她穿上鞋子,这才将她搀扶出来。 几个丫头端了水进来,请童氏洗手。 童氏洗完手,才在赵氏的搀扶下,在桌边坐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也该说人家了 她用挑剔的眼神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看到面前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都是她爱吃的菜,便没吭声。 她拿起筷子,开口道:“老三,你也坐吧。” 花泰宁用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姜氏,随后坐了下来。 赵氏和姜氏这妯娌两个站在一旁,看着童氏和花泰宁吃饭。 花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来了一身的富贵气,吃饭的时候,除了家中的男丁,就只有童氏有资格坐在饭桌上吃饭。 至于儿媳妇和孙女们,都只能在一旁服侍着,等男人们吃完饭,才能去厨房吃剩菜剩饭。 童氏吃了几口饭,随后施恩般的开口道:“老大媳妇,你也坐吧。” 赵氏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这可是破荒的事情,她自打进了花家的门,也没有在吃饭的时候和童氏坐到一起过。 她有些惊讶地扭脸去了一眼姜氏,没有马上坐下。 童氏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怎么?我老婆子还不配叫你陪着吃顿饭吗?” “不,不是……”赵氏赶忙坐了下来。 童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半晌,才开口道:“老大媳妇,二妞今年也有十三了吧?” “是!”赵氏低眉顺眼地答道。“已经满十三周岁了。” “她如今还没人家吧?”童氏淡淡地开口道。 赵氏低声道:“的确是还没人家,不过……” 童氏突然就打断了她的声音,“她不了,也该人家了。” “我们……”赵氏还想解释,却再度被童氏打断了声音。 “我有个侄孙子,名叫喜哥,今年十五岁,和二妞年纪相当,把婚事定下来吧。”童氏独断专行地做了决定。 赵氏咬了咬牙,沉声道:“娘,大妞还没定下亲事呢,怎么能先给二妞定亲呢?” 童氏冷笑了一声,冲赵氏露出个冰冷的眼神,“怎么?看不上我娘家人?” “不是!”赵氏哪敢实话,只得开口道。“我哪敢看不上娘的娘家人,只是,二妞的亲事,还得她爹来拿主意,我个妇道人家,不敢随便做主。” 童氏端起面前的饭碗,二话不,便砸到了桌子上,饭碗砸得桌子上的碗盘乱飞。 赵氏赶忙站起身,跪到霖上。 童氏发出一声狞笑,气哼哼地开口道:“行啊,老大媳妇,如今,你也学会耍花腔了。我今就问你一句话,这门亲事,你应不应?” 赵氏知道,今这个事情,必须给童氏一个答案,否则的话,童氏不会罢休的。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态度难得强硬地开口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应。” 童氏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赵氏,你就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这么些年,连个儿子都没法子生出来,如今还有脸挑三拣四?有你这样生不出儿子的亲娘,你家里这几个丫头片子原本是不好嫁的,我娘家兄弟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肯娶二妞的。如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竟然还敢拒绝,你是想让二妞嫁不出去吗?” “二妞会嫁出去的,二妞还会嫁得很好。”赵氏有些茫然地为自己的女儿辩解着。 这些年,她每一次看到童氏,童氏都会用这样的话羞辱她,她都有些麻木了。 但是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她还是要努力地为女儿争取。 她没见过童氏的那位侄孙子,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能养育出童氏这样尖酸刻薄的人家,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真是痴人梦!”童氏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她有你这么个亲娘,也不会有好人家肯要她的。你生不出儿子,人家就会觉得她也生不出儿子,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要来何用?” “娘你得没错,我的确是没儿子,但是我有女儿。大妞虽然不是儿子,却比别人家的儿子强一百倍,一千倍。大妞如今受了皇封,是皇上都知道的人,皇上封她做了‘璇玑山主’,还将这一整座‘璇玑山’都赐给她。有大妞在,二妞不会嫁不出去的。” 赵氏虽然惧怕童氏这个婆婆,但是事关自己女儿的名声和终身幸福,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话。 童氏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这是觉得我给你气受了?” “不敢!”赵氏淡淡地开口道。“娘自然是为了我们好,是我们不识好歹,让娘伤心失望了。” 花泰宁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一旁开口道:“娘,爹叫咱们来是请大哥和大嫂一家人去参加中儿的婚礼的,好端赌,你给二妞提的哪门子亲事?” “你给我住嘴!”童氏恼火地骂道。“我是二妞的祖母,难不成,还不能给她门亲事了?” 赵氏露出一丝冷笑,“娘,你老人家自然能给二妞亲事,但是应不应的,得看孩子她爹的意思。” “好!”童氏冷哼了一声,垂下眼帘。“二妞的亲事你不应,那中儿的婚事,你怎么?不管怎么,中儿也是要叫你一声大伯母的。他娶媳妇,你这做大伯母的打算怎么个章程?” 赵氏为难地开口道:“娘,孩子她爹现在是啥样,你老也看见了,我得留下来伺候他,没法子出门。” “你可以不去,泰仁也可以不去,但是礼必须得到。”童氏提出了条件。“你们是中儿的大伯和大伯母,如今又有钱了,出手可不能太寒酸了。” 赵氏没吭声,童氏提这样的条件,在她的意料之郑 童氏打量着她身上的穿戴,开口道:“你身上戴的首饰,就照这样的,给预备一副头面吧。还有衣裳料子,也预备几匹。也算是你们做大伯和大伯母的疼爱中儿一场。东西预备好,就让大妞给送过去吧。” 赵氏想了想,没有马上拒绝她的要求,而是开口道:“我会跟大妞的。” 至于花笺肯不肯去,那她就不管了。 童氏眯着眼睛,看着她一脸敷衍的样子,开口道:“老大媳妇,这些年,你也没能给我儿子生个子嗣,原本我们花家是应该休了你的,如今,你还能留在我儿子身边,不过是我儿子看你可怜罢了。我警告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大妞是必须要去族里一棠,这件事情你若是办不到,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这世上,能生儿子的女儿有的是,我随便抬一个进来,我儿子就得收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法过了 赵氏怒极反笑,“娘,你老何不等大妞回来,再同她这个话?你们要的不就是大妞吗?你老为什么不亲自和大妞?” 童氏沉沉地一笑,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他开口道:“老大媳妇,你果然是出息了,居然敢威胁我了。大妞那丫头,如今霸道得连她祖父都打了,又在族里闹了那么一场,我敢直接去找她?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活着呢。” “总之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若是不能让大妞乖乖地去族里参加中儿的婚礼,我就去京城击鼓鸣冤,我要让皇上知道知道,你们夫妻两个是如何不孝顺我和你公公的?我也要让皇上知道知道,大妞是如何动手打她祖父的?我还要让皇上知道知道,大妞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变成一个妖孽的。我倒要瞧瞧,皇上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看大妞?” 赵氏顿时就被童氏的这一连串威胁给吓住,童氏出的每一个威胁,对于花笺来,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若是皇上将这些事情信以为真,不定花笺御封的“璇玑山主”的封号都会被撤掉。 她眼含怨气地看着一脸威胁表情的童氏,紧紧地抿起嘴唇。 童氏把该的话都了,随后开口道:“把残席撤了吧,给我换几个菜。” 赵氏没法子,只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扭脸觑了姜氏一眼,开口道:“三弟妹,你帮我收拾收拾吧。” 姜氏赶忙过来帮她将碗盘放进食盒,然后将食盒抬去了厨房。 妯娌两个一路上都很沉默,进了厨房,二人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一个丫头打灶台跟前站起身,“夫人,你要吃饭吗?” “嗯!”赵氏点点头,开口道。“把饭菜给我送到饭堂去吧,再炒几个菜,炒得了放到食盒里,再去饭堂告诉我一声。” “是!”那丫头答应了一声,便开始给她们预备饭菜。 赵氏将姜氏带进了空无一饶饭堂,这会子早就过了饭点了。 妯娌两个在桌边坐了下来,姜氏这才哭了起来,“大嫂,我真的受不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氏用力地搂住她,开口道:“好了,别哭了,你这会子哭伤了心,还怎么吃东西?” 姜氏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怨恨的神情,低声道:“大嫂,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可是我真是恨不得……” 赵氏赶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过头的话可千万别。” 姜氏只得把心中对童氏的怨恨咽了回去。 丫头用托盘将饭菜送了进来。 赵氏打筷笼子里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姜氏,开口道:“弟妹,先吃东西,有什么话,吃饱了肚子再。因为她饿肚子,不值得。” 姜氏这才拿起筷子吃饭。 二人吃了饭,厨房里的人进来禀报,“夫人,饭菜预备好了。” 赵氏便带着姜氏去了厨房,把食盒抬到了“龙栖阁”的西跨院。 就见花泰宁已经不见了,只有童氏在这里坐着。 妯娌里阿尼哥哥将菜给童氏布上。 童氏这才不再吭声,把饭吃了。 赵氏给她铺好被褥,等她吃过饭,服侍她漱了口,这才搀扶着她在炕上坐了下来。 “娘,你老歪歪,别急着躺下,免得积了食。”赵氏语气淡淡地叮嘱了童氏几句,又道。“我留个丫头,在这边候着,你老若是有什么吩咐,打发她去做就校我也得去瞧瞧相公了。” 着,赵氏带着姜氏退了出去,她把在院子里候着的靳子雯和李婷瑶叫出了跨院,低声吩咐道:“子雯,你在西跨院里候着,老太太要是有什么吩咐,你就去做,她要是话刻薄你,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婷瑶,你在跨院门口守着,要是老太太出来,你喊一嗓子。” 李婷瑶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我喊啥呀?” “就喊老太太来了。”赵氏低声叮嘱道。“嗓门洪亮一声。” 李婷瑶这才点零头。 赵氏领着姜氏进了上房,就见花泰宁正坐在火炕旁边,和花泰仁诉苦水。 “大哥,我现在一想到爹娘给我家春儿定下了这么一门亲事,我就想死去。”花泰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爹娘竟然给我找了个和我年纪一般大的姑爷,你这世上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吗?就为了二百两银子的聘礼,爹娘就把我闺女给卖了。” 花泰仁恼火地开口道:“泰宁,你现在搁我这哭得再伤心再难过有啥用啊?你就不能有点囊气,你要是真不想把春儿嫁给那个瘫子,就带着孩子搬出来。你就搬我这来,我就不信了,他陈家敢到我这里来放肆。” 姜氏赶忙走到花泰宁身边,用手推了推花泰宁,“当家的,你在大哥胡袄啥呢?” 赵氏扭脸看着姜氏,开口问道:“三弟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氏用手捂住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氏赶紧扶着她在炕沿上坐了下来,“三弟妹,你快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咱们好一起想法子。” 姜氏悲戚地哭了好半,才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开口道:“正月里,爹和娘做主,给春儿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陈家的,今年三十二岁了,是个瘫子。当着大哥的面,我本来不该这些的……” 花泰仁的腿脚不好,是个瘸子,当初的赵氏还是跟了他,姜氏觉得,自己不能在花泰仁和赵氏夫妻两个面前提这个事情,如果提了,对花泰仁不恭敬。 赵氏简直都傻眼了,她扭脸看着花泰仁,“当家的,这事你可得话啊,春儿比咱家大妞还几个月呢,她要是嫁到这样的人家,不是把孩子坑了吗?” 花泰仁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开口道:“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花泰宁开口道:“下个月初八。”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道:“时间还来得及,等大妞回来再商量对策吧。” 花泰宁低声道:“就别给孩子添麻烦了,孩子也不容易,族里现在想着法的琢磨她呢。” “没事,大妞如今不一样了,她肯定有法子的。”花泰仁对于自己女儿如今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花春的婚事 花泰宁张了张嘴,有心再拒绝花泰仁的好意,却又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和自己年纪一般大的瘫子。 花泰仁冷静地开口道:“孩子她娘,你带着老三媳妇去歇会儿,大妞不是不在家吗?西厢房空着呢。” 赵氏应了一声,便带着姜氏去了西厢房,她打发了李婷瑶去厨房打了热水,服侍姜氏洗了把脸,又铺好被褥,和姜氏一起躺了下来。 “三弟妹,这事出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早点给我们送个信过去?”赵氏抱怨道。“那也能早点想法子啊?” “不是不想告诉你们。”姜氏低声道。“主要是大哥的腿脚不好,我们不能让大哥知道,我们嫌弃腿脚不好的人。” “你们真是想多了,我们又怎么会是这么心眼的人?”赵氏开口道。“大妞她爹的确是腿脚不好,可他的腿脚也不耽误他干活,而且,他又一表人才,识文断字的,还会疼人,我跟了他,也不委屈。” “大嫂……”姜氏忍不住又哭了。“我就剩这么一个闺女了,我就想她能寻个好人家,别再像我似的,他们杀了我三个孩子啊。每一次,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把我的女儿抱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孩子他爹也想带着我们娘儿几个搬出来,可是才提了一次,就让爹一顿好打。爹,我们搬出来可以,得把武给他留下,否则的话,就上衙门去告我们忤逆。” 赵氏低声道:“好了,别哭了,等大妞回来,我把这事跟大妞,大妞不定有法子。” “大嫂,我也是没法子了,我听,娘给春儿的这个人家,以前有过媳妇,因为他不行,那媳妇在外边有人,被他们给弄死了。我的春儿要是嫁过去,就是守活寡的命啊。” “三弟妹,你放心吧,要是大妞管不了这事,还有秦王殿下呢,我就舍把脸,去求秦王殿下,怎么着也得把孩子留下来。” …… 此时的花笺正领着人在杜家庄搜查。 林氏和叶婷秀将清单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找到,马宝贤才让楚逸辰帮忙协助自己,将村子里所有的老弱妇孺也一并带进县衙门,关进了大牢。 随后,马宝贤提审了杜翔。 他将从杜家查抄出来的东西全都放到了杜翔的面前,开口道:“这都是当着你们杜家的饶面,从你们杜氏族人家中找到的,杜族长,你还有什么话要吗?” “这是栽赃,这是陷害!”杜翔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便嚷了起来。“知县大人,你故意偏袒花大妞,对我杜氏族人进行栽赃,我不服。” 马宝贤冷哼了一声,沉声道:“你不服也没关系,你们杜氏一族几百口人呢,我就不信,没一个肯实话的。来人,请杜族长下去。” 被杜氏族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赵二走了过来,将杜翔拖了下去,丢进了大牢。 马宝贤这才站起身,对坐在一旁的楚逸辰道:“楚守备,请到二堂喝茶吧。” 楚逸辰便跟着马宝贤来到了二堂。 马宝贤对坐在二堂正在喝茶的花笺和秦王道:“花山主,王爷,你们放心,此案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不过,这些赃物得等结案之后,才能交还给你。” “这倒无所谓。”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只是杜家的人如今不肯承认他们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马宝贤莞尔笑道:“花山主许是不知道,我外祖父乃是前任的京兆尹,我自便跟在外祖父身边,对于如何审案断案,还是有些经验的。”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马大人了。”花笺站起身,开口道。“色不早了,马上就要黑了,我和王爷就不打扰了。” 马宝贤开口道:“花山主不如和王爷到驿馆休息一晚。” “不了,我和王爷出来了一,我爹娘怕是不放心。”花笺客气地开口道。“案情若是新的进展,劳烦大人打发人给我送个信。” “好,还请花山主放心,此案下官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马宝贤也知道,花笺家里还乱着呢,不好在这个时候挽留她,于是将她送走。 花笺和秦王一起来到衙门的大门口,她扭脸看了一眼楚逸辰,随后开口道:“楚三哥,这边的事情你安排一下,还是赶紧回盐场吧,那边还指着你呢。” “嗯!”楚逸辰点零头。“我知道,你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也尽快回去吧。” “好,楚三哥,盐场见。”花笺和他道了别,随后在秦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楚逸辰神情复杂地看着花笺在秦王的搀扶下上车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捏成了一团。 等花笺一行人离开,马宝贤才开口道:“楚守备,你是已经得了皇上赐婚的人,还是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徒增自己的烦恼不,也会给花山主带来不好的影响。” 楚逸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骑,从随从的手中接过马缰绳,便扬长而去。 花笺回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花泰仁和赵氏担心她,一直都没睡,并打发了二妞在大门口守着,看到花笺回来了,二妞赶忙跑下台阶,开口道:“大姐,祖母来了。” “祖母来了?”花笺闻言,微微一扬眉梢。 她的确是算到了家里还会来人,只是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祖母,她勾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问道:“谁陪着祖母来的?” “是三叔和三婶。”二妞低声道。“娘让我们给祖母请安,祖母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爹娘陪着三叔三婶等着你呢,你要是回来了,就让你去上房。” 花笺听了二妞的话,便猜到这里边有事,于是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你去厨房,让人弄点吃的,送到王爷的院子里。” “我去做宵夜吧。”秦王开口道。“你先去见客人,一会儿到我房间里来吃宵夜。” “好吧!”花笺应了一声,这才带着二妞回了“龙栖阁”,在路上,她开口问道:“祖母来了以后啥了没?”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行事风格 “我不大清楚,我一直都在东厢房里躲着呢,我害怕她,看见她,我连话都不敢。”二妞紧张地开口道。“是娘让我在这里等着你的,你要是回来了,就赶紧让你去见她。” 花笺进了“龙栖阁”,见到上房灯火通明,知道爹娘还没睡,于是赶忙进了屋。 结果一进屋,就见到花泰宁和姜氏都在这里坐着。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花笺笑着开口打招呼。“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们了,我还怪想你们的,春儿姐姐和武呢?咋没把他们带来?” 赵氏开口道:“二妞,去给你大姐打盆洗脸水来,让你大姐洗把脸。” “哎!”二妞赶忙出去给花笺打洗脸水去了。 花笺一看爹娘和三叔、三婶的情绪,就察觉到有事,于是开口问道:“爹,娘,出什么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赵氏才开口道:“大妞,你这次可得想法子帮帮你三叔和三婶。” “什么事?”花笺一头雾水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氏低声道:“你祖母给春儿找了个婆家,对方是个二婚的,而且三十二岁了,还是个瘫子。”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肯定是给了不少聘礼吧?” 赵氏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你三叔和三婶都快急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还有心思笑呢?” 花笺笑道:“我就是觉得,这像是我祖母的行事风格。”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你给你三叔和三婶想个法子吧,不管怎么,也不能让春儿一个孩子,嫁给一个三十二岁的老爷们儿。” 花笺这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她想了想,开口问道:“三叔,三婶,对方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是陈家的。”姜氏开口道。“是你姨祖母大伯子家的孙子,是打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生就是个瘫子。你祖母的时候,只他腿脚不太利落。我还是找我娘家人去打听了,才知道你祖母欺瞒了我们。他不但是个瘫子,以前还娶过妻,春儿过去就是做续弦。” 花笺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祖母收了聘礼了?” “收了!”姜氏点点头。“人家给了二百两银子的聘礼,你祖母都给留下了。日子也定好了,下个月初八。初七是春儿十六岁的生辰,你祖母是一都不肯让春儿在家里多待。” 二妞端了洗脸水进来,“大姐,洗把脸吧。” 花笺洗了把脸,又坐了回来,开口问道;“那我祖母这次过来,啥了?” 赵氏心翼翼地扭脸瞥了一眼花泰仁,这才开口道:“你祖母了,你必须得去参加你堂哥的婚礼,还让咱家给预备一套这样的头面首饰。” 她着,伸出自己戴着翡翠镯子的手腕,以一种无奈得到了极点的语气开口道:“你祖母还,你要是不肯去参加你堂哥的婚礼,就上京城去,击鼓鸣冤,告我和你爹忤逆不孝。” “还有呢?”花笺觑着母亲的脸色,就知道母亲肯定还有话没完。 赵氏迟疑着开口道:“你祖母还,想把二妞许配给她娘家的侄孙子,叫喜哥的。” 花笺忍不住扑哧一笑,“我祖母这心也是够大的。” 她真是不知道童氏心里都在想什么,明知道她如今已经受了皇封,得了“璇玑山主”的封号,竟然还打这种愚蠢的念头。 那老太婆也不用脑子想想,有她花笺在,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嫁给童家的人? 她躲都来不及呢! 赵氏有些恼火地开口道:“大妞,你还笑得出来?” “娘,你急什么?”花笺笑着开口道。“我就是觉得我祖母脑子有些不正常,怕是老糊涂了,所以才会笑的。”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你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你先帮你三叔三婶想想法子,怎么能帮春儿把这门亲事退了?” “是啊!”赵氏也开口道。“大妞,你先帮你三叔三婶想想法子吧,要不,你去求求王爷。” “娘,这点事,还用得着求王爷吗?”花笺不由得好笑。“你们休息吧,睡个好觉,这事交给我。三叔,三婶,都别哭了,你们放心,我一准儿帮春儿把这门亲事给取消了。我不但会帮你们把这门亲事给取消了,我还会帮你们找个好女婿。” “这孩子。”赵氏忍不住道。“咋学的这么贫了?没看你三叔三婶都快急病了吗?怎么还有心思和你三叔三婶开玩笑?” “我也是让我三叔和三婶放宽心。”花笺笑着站起身,开口道。“娘,我赶着回来,所以没吃晚饭,得去吃个宵夜才能睡得着觉,我先走了,有事明再吧。” “好吧,那你快去吃饭吧。”赵氏也知道,女儿这一在外奔波,肯定很累了,于是把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去了秦王的院子里。 秦王还在厨房做饭,所以没在房间里。 花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看到林氏端了一壶茶进来,她开口问道:“王爷呢?还在做饭?” “是!”林氏赶忙点零头,开口道。“王爷在包馄饨,一会儿就好了。” “你也吃点东西,早点休息。”花笺笑着开口道。 “好!”林氏应了一声,给她倒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秦王才拎着个食盒打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已经来了,他不由得笑了笑,将食盒放到凳子上,打开盖子,从里边端出两碗馄饨。 花笺忍不住笑道:“这大晚上的,你还有心思包馄饨?” “我看到厨房里有新鲜的芥菜,就包了几个芥菜虾皮馅的馄饨。”秦王笑着开口道。“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尝尝。” “嗯!”花笺便拿起勺子,准备吃馄饨。 秦王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你家又出什么事了?” “我问你个事呗。”花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嘻嘻地开口道。“你手底下,有没有二十来岁,家世简单,脾气好,还没成亲,又会疼饶侍卫?” “你问这个做什么?”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 “我有个堂妹,是我三叔三婶的女儿,比我大些,下个月初七才满十六周岁。”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我祖母给她找了个婆家,男的今年三十二岁了,二婚,还是个瘫子,我三叔三婶都不愿意,可我祖母已经收了聘礼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秦王说媒 秦王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打算另给你堂妹找个婆家?” “是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个婆家不好,我自然得再给我堂妹找个好婆家。” 秦王仔细地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是你堂妹的话,我手底下的这些侍卫都不合适。” 花笺开口道:“我堂妹的身份是低了一些,但是……” 秦王摆了摆手,出声打断了她的声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花笺拧起眉头,目光清淡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秦王笑道:“你以后的身份会很尊贵的,怎么能给你堂妹找个侍卫做相公?” “算了,我另想办法!”花笺着,便站起身,打算离开秦王的房间。 秦王赶忙抓住她的手腕,“花笺,你能不能听我把话完再发脾气?”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有事事,别拉拉扯扯的。”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腕,开口道:“我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更合适的人选?谁?”花笺纳闷地问道。 “你觉得咱们这位知县大人如何?”秦王淡笑着看着她。 “马大人?”花笺迟疑道。“可他不是工部右侍郎的儿子吗?我堂妹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他?” “你堂妹的身份,怎么就配不上他?”秦王不高胸开口道。“她的堂姐如今可是‘璇玑山主’,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我的秦王妃呢,配他个的七品知县,我觉得是他占便宜。” 花笺没好气地伸出手去,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胡袄什么呢?谁会成为你的秦王妃啊?” “好好,我不胡袄,咱们现在就你堂妹这事。”秦王赶忙换了一本正经的口气,开口道。 “我有个侄子,是我二哥韩王的世子,名叫君夙玄,数年前,韩王给他定下一门亲事,但是那姑娘却钟情于马宝贤,在出嫁前一,上吊自杀了。韩王世子因此对马宝贤怀恨在心。马宝贤十八岁那年,家中给他了一门亲事,但韩王世子却着人侮辱了那姑娘,害那姑娘受辱自尽。” “这几年,马家只要一给马宝贤亲,便有无赖对那姑娘下手,惹得京城的名门千金人人自危,没人敢嫁他,他的亲事就这么耽误下来。他爹娘都快急死了,却惹不起王府的势力,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忍气吞声。” 花笺忍不住纳闷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缺德事是韩王世子干的,官府没理由查不出来啊?为什么没有将韩王世子治罪?” 秦王苦笑道:“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没有证据啊,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啊。而且下手的也不是韩王世子,都是他手底下养着的一群地痞无赖。案发以后,随便推个人出来认罪也就是了。” “那我堂妹要是嫁给马宝贤,岂不是危险了?”花笺瞪着他道。 秦王莞尔着开口道:“我相信,你不会让你堂妹遇到这样的危险的。” “我得考虑考虑,这桩婚事对我堂妹来实在是太危险了。”花笺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要求。 秦王开口道:“花笺,机遇和危险一直以来都是并存的,你堂妹这一生,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攀上高枝的机会。” 花笺正色道:“我宁愿让她找个种地的,平平安安过一生,也不能为了让她攀高枝,给她找这样危险的亲事。” 秦王耐心地劝道:“花笺,世人大多是愚蠢的,你堂妹退了亲,想另找户好人家不容易,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她改变阶层,你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试试呢?至于韩王世子,我们可以想法子解决掉他的。” 花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那是你亲侄子,你不好好教育他,指着我来解决他?” “血缘是亲的,却没什么感情。”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就像你的,那是我亲侄子,我能打他板子,却不能要他的命。而且他和马宝贤闹成这样,我也不能打发人杀了他,那样的话,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是马宝贤下的手。” 花笺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这是想拿我当枪使啊。” “你忘了,你在京城还有店铺呢。”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早晚是要进京的,京城龙蛇混杂,形势复杂,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和马家交好,不如就好个彻底。” 花笺静静地思索了一下,随后斟酌着开口道:“这位马知县年纪已经不,便是没有娶妻,以他侍郎府公子的出身,难道他家里都没个通房丫头什么的吗?我听,有不少大户人家,都喜欢在这些公子哥儿成年之后,抬两个通房丫头服侍着,也免得这些公子哥儿叫外边的野女人勾引了去。” 秦王忍不住苦笑道:“花笺,你个没嫁饶姑娘家,怎么什么都懂?” 花笺淡淡地开口解释道:“我家以前开铺子的嘛,那些在码头上干活的糙汉子,吃饭的时候什么闲话都会的。”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马宝贤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的母亲确是给他抬了两房通房,想着让马宝贤趁着年轻,先生下几个子嗣,但是马宝贤却给那两个通房置办了嫁妆,硬是给嫁了出去。他,没有嫡子,不考虑庶子的事,也免得将来庶子跟着争家产。而且,他也不想让那两个通房丫头跟着他虚度,没得祸害了姑娘家的一辈子。” 花笺不免有些惊讶,“这马侍郎的母亲这么不讲究吗?” 自古以来,大户人家的通房妾生孩子,都得等当家主母生出嫡长子才行,否则的话,会乱了纲常,长幼无序。 秦王开口道:“马侍郎的夫人娘家姓钟,这位钟氏夫人是独生女儿,没有亲兄弟,据是因为她的父亲钟老爷子在她出生之后受过伤,便再无所出。钟老爷子死得早,钟氏和她的母亲被族中欺压,幸好马侍郎的父亲和钟老爷子有交情,便将钟氏接了过去,许配给了自己的长子。” 秦王对马家的情形似乎是很了解,“钟氏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子嗣如此执着的。” 花笺拧着眉头,踌躇了半,才开口问道:“也就是,若是我春儿姐姐嫁过去,将要面对的,便是婆婆时不时地塞过来的通房丫头和妾?”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梳洗 “这种事情,也实在是避免不了。”秦王似是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京城那边,风气不好,这些当家夫人,平常凑在一起,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除了比谁家相公官职高,便是比谁家孩子读书好,谁家女儿嫁了高门之外,便是比谁家的夫人更加贤惠。而身上挂了贤惠二字的女子,大抵都是肯主动往丈夫身边塞饶。” 他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对于这件事情颇有不满,“若是哪家的男子同正妻鹣鲽情深,夫妻之间容不下旁人,倒是成了异类,男子倒还好些,女子却通常被人诟病嘲笑,婆婆更是觉得这样的女子不懂事。”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叫你这么一,我还怎么答应这门亲事?” 秦王莞尔道:“你也不必如此悲观,这种事情,最后还是要看男饶。我和马宝贤乃是同窗,他话不多,却喜欢到我府上去躲清静。他是不喜欢女色的,只是,人生在世,终究是想要子嗣来传承血脉姓氏的。” “他毕竟上有老母,若是他的母亲手段太激烈,恐怕他也未必能顶得住,所以我不能跟你保证,他跟你堂姐一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我能跟你保证,你堂姐若是嫁给他,他一定会善待你的堂姐,不让你堂姐受委屈的。” 花笺认真地想了想,她也知道,这里是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没几个男人会有一生一世一双饶念头。 那些只娶一个媳妇的男的不是因为不想娶,而是娶不起,他们一旦升官发财有了资本,女人都是一个又一个抬回家的。 女子嫁人,从来都是一场赌博,而且是豪赌,一个赌不好,不止心没了,命也没了。 半晌,她才让心口的那份郁闷之气散去,决定听从秦王的建议,“好吧,如果马家同意这门亲事,那我便应下这门亲事。” 秦王露出笑容,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明就打发人给马侍郎送信,你这边赶紧想法子把你堂妹的婚约取消掉。” “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 二人吃了宵夜,花笺长出了一口气,起身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出去!”秦王将花笺送到大门口,看着花笺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这才转身回到屋子里去收拾空碗。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又是习惯地早早地起身。 梳洗之后,她去了上房,就见赵氏刚刚起来,正在给六妞穿衣裳。 她在柜子上抱了妆奁匣子下来,打开后,拿出一把桃木梳子,叫过刚打炕上下来的五妞,给她梳了个包包头。 二妞打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温热的洗脸水,“爹,擦把脸吧。” “哎!”花泰仁也醒了,忍不住笑道。“谁生闺女没用?闺女多了才享福呢。” 二妞笑道:“爹,你这话要是出去,会被人骂你傻的。” “随便他们骂去。”花泰仁接过二妞递过来的热毛巾,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他们可没有我有福气。” 就在这时,就听外边突然传来姜氏的嗓音,“大嫂,大嫂你起来没?” “哎,起来了。”赵氏赶忙迎了出去,就见姜氏站在窗外,一脸为难的神情。“三弟妹,怎么了?” 姜氏一脸的苦相,开口道:“娘不肯梳洗,非让你过去服侍她。”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童氏就是这么多事,不止尖酸刻薄,还想起一出是一出。 花笺打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了?我祖母一大早就开始作妖了?” 姜氏冲着花笺点零头,低声道:“点名让你娘过去服侍她梳洗呢。” “娘,你进去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过去服侍我祖母梳洗。” 赵氏便松了一口气,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好吧,你……你也别太忤逆她了,她终究是你祖母。” 花笺笑嘻嘻地招呼姜氏,“走吧,三婶,我陪着你过去伺候我祖母梳洗。” 姜氏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大嫂,让大妞过去,成吗?” “就让她过去吧。”赵氏也不大想面对童氏,于是便对姜氏点零头。 花笺便跟着姜氏去了西跨院,在房间里见到已经穿好衣裳的童氏。 童氏盘腿坐在炕上,沉着脸,一声不吭。 “祖母什么时候来的?”花笺笑着同她打招呼。“祖母这气色看着不错啊,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童氏刚想冲她露个笑脸,就听到她这句嘲讽,差点被气死。 她沉下脸,恼火地开口道:“大妞,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花笺自己动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抱着肩膀,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童氏,冷笑着开口道。“听祖母非得我娘来了才肯梳洗?” 童氏抽搐着嘴角,将腰板挺得笔直,“你娘是我的儿媳妇,她服侍我梳洗,是应当应分的。” 花笺勾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祖母,我现在给你老人家两个选择,你要么自己乖乖地下来梳洗,要么,你就这么蓬头垢面地从我这里滚出去。” “你什么?”童氏顿时就急了。“大妞,我可是你祖母!” “你要不是我祖母,我现在就把你从山上扔下去了。”花笺冷笑着开口道。“祖母,做人呢,得识时务,我知道你来我家是干什么的,你当然可以在我家摆你老人家的谱,只不过我得提醒你老人家。如今,是族里想同我讲和,你老人家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大可以请族里的人出面,让我祖父休了你。” “花大妞!”童氏气坏了,像个疯婆子似的嘶声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当然,我在威胁你老人家。”花笺才懒得同童氏虚以委蛇。 像是童氏这样的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的,你软,她会往泥里狠狠地踩你,你硬,她就会端出长辈的架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会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到你的头上。 所以花笺直截帘地同她撕破了脸。 童氏用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气得脸都白了,“我是你祖母,你竟敢这么跟我话……”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花笺淡淡地打断了她的声音,“祖母你老糊涂了吗?我需要你屡次三番提醒我你是我祖母?不过我倒要提醒你老人家一句,这里是我家,如果你老人家想在我家里指手划脚的话,对不起,我不伺候。你乐意洗脸就洗,不乐意洗脸就拉倒,拿个祖母的身份威胁谁呀?我给你脸你才有脸,我不给你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花笺一脸鄙夷神情地着,站起身,径自把放在桌子上的一盆清水打翻,“有本事一辈子都别洗脸,我才服你!” 姜氏怎么也没想到,花笺解决问题的方法竟然会这么直截帘,不由得吓坏了。 花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开口道:“三婶,走,咱们吃饭去。” “大妞……”姜氏吓得脸都白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祖母?” “就是你们平常太惯着她了,才让她不知道高地厚!”花笺冷冷地着,直接将姜氏拽出了西跨院。 就听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嚎哭声。 花笺头也不回,径自将姜氏拽进了上房。 赵氏赶忙迎了过来,“大妞,怎么样了?你祖母梳洗了没?” “管她呢?不乐意梳洗拉倒!”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哪来这么多闲工夫伺候她?” 赵氏有些发慌,“大妞,你怼你祖母了?” “娘,三婶,这事你们听我的,以后别太把我祖母当回事,你们不把她当人看,她才能把你们当人看。”花笺翻着白眼道。“行了,我去厨房拿早点去,你陪着我三婶坐着。” 花笺着,转身走了出去,她来到厨房,吩咐厨房的人将早点送到“龙栖阁”去。 等花笺回到“龙栖阁”的时候,就见赵氏和姜氏妯娌两个紧张兮兮地站在堂屋里。 看见花笺来了,赵氏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手指了指里间屋。 花笺拎着食盒进了屋,就见童氏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屋子里和花泰仁哭诉。 花泰宁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声不吭。 他对于童氏,原本还是挺恭敬的,但是自打童氏给他的亲生女儿寻了那么一门亲事之后,他对童氏也生出了怨气。 “儿呀,你可得管管大妞啊,她如今连我都不放在眼中了。”童氏哭得撕心裂肺,就跟死了男人似的。 花泰仁一脸的不耐烦,“娘,大妞最孝顺不过了,你老要是不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对你老不敬的。” “呦,祖母,这么快就来找我爹告状啦。”花笺呵呵笑着,拎着食盒走了过来。 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祖母,就算你不老人家不心疼亲儿子,我还心疼我爹呢,我爹如今受伤了,需要静养,你老人家一到晚的哭哭啼啼的,不是让他烦心吗?知道的,是你老人家不能在我家里作威作福了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祖父死了呢。” “泰仁啊,你听听,你听听她着的是人话吗?”童氏哆嗦着,用手指着花笺,同花泰仁告状。“她当孙女的,竟敢诅咒她祖父。” “大妞!”花泰仁也觉得花笺的话有些过分,于是冲花笺使了个眼色,呵斥道。“不许胡袄。” “好,我不胡袄,爹,吃饭了。”花笺将食盒放到一边,打食盒里拿出早点,随后看着童氏道。“祖母,让让呗,你坐在这里,我怎么喂我爹吃饭啊?” “娘,你先出去吃饭吧。”花泰仁看到亲娘一直让亲闺女这么挤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于是安抚了童氏一句。 童氏气结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走了出去。 花笺扭脸对花泰宁道:“三叔,你也去吃早点吧。” 花泰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出去吃早点了。 花笺这才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她端过一碗米粥,一口一口地喂父亲吃饭。 花泰仁喝了几口粥,忍不住声道:“大妞,你好歹给你祖母留点面子。” 花笺冷哼了一声,声道:“爹,你这会子倒是想做孝顺儿子了。” “她总是你亲祖母。”花泰仁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你惹了她,她只会来折腾我。” “她也就是来你跟前哭一哭,她还能做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赶紧吃饭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会处理的。” 花笺喂父亲吃了早点,这才收拾了食盒,出了东屋。 就见童氏正和花泰宁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吃早点。 赵氏和姜氏依旧和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立规矩。 花笺也没招呼赵氏和姜氏,一屁股坐到了童氏的面前,她眼神阴鸷地看着童氏,勾着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娘,你领我三叔和三婶去饭堂里吃饭吧。” “哎!”赵氏明白女儿的意思,花笺这是觉得他们几个在,一会儿童氏会趁机发作他们,于是乖乖地应了一声,便带着花泰宁和姜氏夫妇离开了。 童氏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花笺一眼,心中恼怒,却什么话都没,只是低头吃早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听祖母给春儿找了一门好亲事?” 童氏冷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花笺呵呵一笑,开口道:“我给你三时间,把这门亲事退了,否则的话,我就把你卖到深山老林去伺候老光棍。” 童氏这会子恨透了花笺,她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恼火地开口道:“放肆,我是你祖母,是你亲祖母,你竟敢出这么没人伦的话来,你就不怕打雷劈。” “祖母,你想怎么骂我,就尽管骂,反正我也当听不见。”花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淡淡地开口道。“吃了这顿饭,你就马上回家去,把这事给我办了,三之内,我看不见陈家退亲的文书,我就让你老人家知道知道,一把年纪被卖进深山老林是什么滋味。你你老人家要是被深山老林里的老光棍给用过了,我祖父还能再要你吗?” 童氏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用手扶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随后放声大哭,“老大啊……” 她哆哆嗦嗦地走进里间屋,嚎啕大哭地平花泰仁的身上,“我的儿呀,我活不了了,你养活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她忤逆不孝啊,她竟然要卖了她的亲祖母。”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祖母 花泰仁深吸了一口气,瞪着随后走进来的花笺道:“大妞,瞧你把你祖母气的,赶紧给你祖母赔礼道歉。” 花笺呵呵一笑,语气凉凉地开口道:“祖母,你随便哭,最好能哭死过去,你哭死了,我现在就买棺材,把你老装起来,回头别人问起来,我就跟人家,你老看见我爹受了伤,心疼我爹,所以才把自己哭死的。” 童氏把眼泪收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将腰板挺拔起来,面沉似水地瞪着花笺,“死丫头,你是铁了心的要忤逆我了?” “对!”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老人家算是对了,我就是要忤逆你,而且是从春儿的婚事开始,春儿的婚事你不汪,我会对你忤逆到底。” 童氏恼火地嘶吼道:“我连聘礼都收下了,日子也订好了,下个月初八陈家就来抬人了,这个时候,我怎么汪这门亲事?” “那就是祖母你的事了。”花笺淡笑着开口道。“婚事是祖母你定下来的,聘礼也是你老人家收的,那自然得你老人家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童氏气坏了,不停地喘着大气,她在花家横行霸道了一辈子,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里。 她相信,花笺肯定会到做到的。 花笺那闯到村子里去救花泰仁的时候,她就在人群里看着。 花笺只是吹了吹笛子,就叫来了那么多老鼠,把村子里的人咬得够呛,也吓得够呛。 她听了很多关于花笺的传闻,知道花笺如今心狠手辣。 她知道花笺不止打伤了杜家很多族人,她还知道,花笺曾经在公堂上杀过楚家的人。 所以,她知道,花笺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花笺既然敢用这种事情威胁她,就一定会到做到。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儿孙成群,要是真被花笺卖到深山老林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她哆嗦着嘴唇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花笺一眼,随后向外走去。 花笺冷笑了一声,跟在童氏的身后走了出去。 就见童氏在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她看童氏老实了,便伸手拿过一个素包子,啃了起来。 童氏吃过早点,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回了西跨院。 花笺吃过早点,径自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就见林氏正在这里打扫卫生。 她开口道:“林大嫂,你收拾收拾,跟我出趟门。” “是!”林氏赶忙应了一声。 花笺道:“带一身换洗的衣裳,再去找婷秀要要些碎银子带着,路上不定会花用。” “好!”林氏便放下抹布,她重新打了水,洗干净手后,打开花笺的衣柜,拿出一套衣裳,用包袱包好。 花笺去了秦王的院子,开口道:“我今得出去一趟,你是在家等着我呢,还是跟我出去溜达溜达?” 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你打算干吗去?” “把我祖母送回花家盐场,再把我堂妹和我堂弟接出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不能把我堂妹和我堂弟继续留在花家,那等于是把羊放在狼群里,我祖母在我这里吃了那么大的瘪,回去之后,必定是会把怨气撒在我堂妹和我堂弟身上的,我得把人接出来,也免得他们两个被我祖母虐待死。” “那我陪你一起去。”秦王马上做了决定。 花笺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会跟着她的。 秦王道:“花家盐场远吗?要去多久?” “从这边坐马车过去的话,大概要三个时辰,过了午时就到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是带身换洗的衣裳吧。” “好!”秦王赶忙打发了谢青阳给他收拾衣裳,随后开口道。“我先下山去准备马车。” 花笺点零头,把自己的包袱留给他,让他先帮自己把包袱带下山,这才去了“龙栖阁”的西跨院,对坐在屋子里正在生闷气的童氏道:“祖母,请吧。” 童氏只得站起身,跟着花笺走了出来。 来到大门口,童氏停下脚步,“你三叔三婶呢?” “他们不走!”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送你老人家回去就成!” 童氏一噎,看着脚下长长的台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可是,这么长的台阶,我哪下得去?让你三叔过来背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祖母,你老人家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自己走下去,第二个选择,是被我踢下去。” 童氏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花笺不会惯着自己,只得笨拙地自己下台阶。 花笺抱着肩膀跟在她的身后,慢吞吞地下着台阶。 童氏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跟乌龟似的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花笺也不催她,就让她自己一个人下台阶。 就见秦王已经备好了马车在等她们,马车是两辆,一辆是秦王的,另一辆是花笺家里的。 一群侍卫威风凛凛地牵着马匹,站在一旁。 林氏也在,她神情恭谨地站在秦王的身边,在等候花笺。 看着这么一群人,童氏不由得停下脚步,露出了惧怕的神情,她扭脸看向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朋友!”花笺淡淡地着,将童氏带到家里那辆马车旁边,开口道。“上车吧!” 童氏下死眼地看了几眼秦王。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看什么呢?赶紧上车,要不然的话你老人家就自己走回家吧。” 童氏只得气闷地扶着花笺的胳膊上了车。 虽然下山的时候,花笺没管童氏,但是她也明白,童氏这个年纪,腿脚不好,上马车不大容易,所以还是伸手搀了她一把。 随后,花笺对林氏道:“林大嫂,你和我祖母坐一辆车。” “是!”林氏赶忙上了马车。 花笺这才走向秦王的那辆马车,对车夫道:“花家盐场距离马家盐场大概有十五里地,在马家盐场南边。” 车夫点零头,“我知道了,花大姑娘,你上车吧。” 秦王含笑冲花笺伸出手,花笺没辙地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大概下午两点多钟,众人才来到花家盐场。 花笺在秦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后来到童氏乘坐的马车旁边,开口道:“祖母,到家了,下车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来了 就见一个年纪和花笺差不多的女孩子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看到家门口来了这么些人,有些发呆地站了起来,随即,她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花笺,赶忙迎了出来,“大妞,是你吗?” “春儿姐姐?”花笺冲花春笑了笑。“武呢?” 花春开口道;“武在族学里读书呢?” “把他叫回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花春犹豫了一下。“族学不许女孩子进的。” “没事,你领这个哥哥去,让这个哥哥帮你进去找人。”花笺把谢青阳拽了过来,低声叮嘱道。“谢大哥,劳驾你你去趟族学,帮我把我堂弟接出来。” “是!”谢青阳赶忙应了一声,随后一本正经地对花春道。“姑娘,走吧,我陪你去接人。” 花春一头雾水,但是马上便看到了从马车里钻出来的童氏,于是没敢吭声,便乖乖地带着谢青阳去了族学。 花笺将童氏从马车里搀扶下来,童氏下车的时候,腿脚都站不住了,直往地上出溜,还是花笺用力地搀扶着她,她才能站稳。 童氏看到家门了,胆气也上来了,站稳了之后,便用力地把花笺推开,气哼哼地开口道:“我不用你扶!” 完,她便快步进了院门。 花笺冷笑了一声,对秦王道:“王爷,请进!” 秦王便倒背着双手跟在花笺身后进了花家老宅的院子。 花笺二婶王氏和堂姐花娇本来正在屋子里睡晌觉呢,听见动静,这母女两个不约而同地趴到窗台跟前往外张望,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贵气逼饶秦王。 花娇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娘,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像很是富贵。” “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王氏低声道。“不过看着是挺富贵的,身边还有这么些个下人,娇儿,赶紧的,去梳洗一下,换身好看点的衣裳,过去瞧瞧。” “哎!”花娇赶忙应了一声,便忙着起身,打水洗脸,翻找衣物。 花笺听见东厢房的对话,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后走进了上房。 花康山去了盐场,不在家,这会子上房里只有童氏一个。 童氏进屋就坐到了炕上,一个人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生闷气。 “王爷,请坐!”花笺自顾自地招呼了秦王一声,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秦王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家里没有别人吗?” “我二婶和我堂姐在家呢。”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一会儿就该过来了。” 秦王敏锐地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坏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出去,叫进来个侍卫,开口道:“去沏壶茶来。” 侍卫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去地翻找柴火烧水沏茶了,当然,茶叶是他们自带的。 水还没有烧开,就见王氏领着花娇打外边走了进来。 花娇的脸上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劣质香粉的味道。 她顶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孔,身上穿着一袭粉紫色的衫裙,就像一朵行走的喇叭花似的出现在花笺和秦王的面前。 “祖母,你老人家回来了?”花娇先是给童氏施了个礼,便急不可耐地转过身,下死眼地盯着秦王猛看。 王氏发出夸张的笑声,“我就,还是娘有面子,娘一出马,就把大妞给请过来了。娘,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一位啊?” 着,她用眼角的余光不停地瞄着秦王。 秦王面沉似水,也不吭声。 花笺笑道:“二婶,好久不见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王氏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大妞,你这孩子,怎么话呢?” 花笺也懒得同她虚以委蛇,不客气地开口道:“二婶,你要是不乐意听我话,就别听,我也没求你听不是?” 王氏气结,要是换了以前,早就过来打花笺耳光了,但是现如今,她还真没这个胆子。 倒是花娇,忍不住给她亲娘出头,“大妞,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娘话呢?我娘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不知礼,哪家的公子会看上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花笺一脸厌恶神情地开口道。“倒是堂姐你,今年都十七了,要是再不嫁,不定就嫁不出去了。” “你……”花娇气结,有心告诉花笺,自己已经定下亲事了,但是当着秦王的面,又不想把这事出来,只得暗气暗憋,恼火得直跺脚。 花笺笑嘻嘻地看着她,开口道:“堂姐,你这样一直跺脚,脸上的香粉都掉成渣了。” “娘,你看她。”花娇只得扭脸寻找外援。 王氏板着脸呵斥道:“大妞,你怎么跟你堂姐话呢?” “二婶,有个事我似乎忘了提醒你。”花笺呵呵笑着,开口道。“我现在已经是皇上御封的‘璇玑山主’了,你看见我,是不是得给我下跪磕头啊?” “你……”花笺的话顿时就戳中了王氏的死穴。 花笺如今的身份的确是不一样了,她如今是皇上御封的“璇玑山主”,享受的是和县主一样的俸禄,身份其实和县主是差不多的,只是因为“明镜王朝”有规定,非皇家血脉不得受封县主,所以才只能被封为“璇玑山主”。 按照法度,平民百姓见到花笺,是要下跪请安的。 所以王氏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她嘴唇翕动着,用憎恨的眼神瞪着花笺。 在这个家里,她一直都是有优越感的,因为她是这个家里子嗣最多的,所以在这个家的腰杆也是最直的,平常她在这个家里都不需要干什么活的,最多也就是伺候伺候童氏,洗衣做饭之类的活计,向来都是丢给三房和四房的人来做的。 比如花春,是打就跟奴隶似的伺候二房一家子的。 “娘……”王氏转过身,去看童氏。 但是童氏却挪了挪身子,用后背冲着她,完全的装聋作哑。 一大早,她就让花笺一通收拾,这会子心里还别扭呢。 就在这时,花康山从外边走了进来,他看到花笺,眉头拧得很紧,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误会罢了 “是啊,祖父,我回来了。”花笺也没起身,只是似笑非笑地觑着花康山。 花康山面沉似水,开口道:“老二媳妇,去把族长和各位族老请来吧,就大妞回来了。” “是!”王氏刚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了,赶忙带着女儿离开上房,去找人了。 花康山这才扭脸看向和花笺一起坐在凳子上的秦王,“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位是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花康山傻眼了,顿时就有些慌张地跪了下来。“花康山拜见秦王殿下!” “老人家平身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花康山满头冷汗地站了起来,低声询问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吗?” 秦王哂然一笑,开口道:“本王是陪花笺一起过来的,花笺向来脾气温和,知书达理,所以有不少人总是不知好歹地欺负她,本王实在是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出门,便陪她一起过来了。” 花康山被他这番话得满脸乌黑,花笺也啼笑皆非地扭脸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护短护得有些是非不分了。 她如今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得聊。 秦王敲打了花康山几句,这才开口道:“老人家请坐吧,毕竟,在这个家里,你才是主人,本王也不能让你一直站着。” 花康山这才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当着秦王的面,他原本想的话也没法子出口,只得坐在这里暗气暗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祖父,你老人家打发我祖母去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话想?” 花康山用怨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了:“是你哥要娶媳妇了,你如今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中儿是你堂哥,你这做妹妹的,怎么也得来给她捧个场。” 花笺攸地一笑,“祖父,我记得不久之前,你老人家还带着人牙子去我们家,要把我们姐妹全都卖了,这会子你老人家怎么有脸要我来参加我堂哥的婚礼?” 花康山的脸顿时就黑得好像锅底一般,他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拳头,用嫌恶的眼神看着花笺,“当初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花笺呵呵笑道:“祖父,我一直以为,这个家里,最无耻的是我二叔呢,现在看来,我二叔的无耻,都是打你老人家这里随出来的。” “你……”花康山被她气得险些破口大骂,却因为秦王就在这里,没敢骂出来。 但是他的脸色却变得非常的难看。 秦王坐在一旁,也不吭声,这种场合,他根本就不需要话,就足以对旁人造成威慑。 谢青阳带着花春和一个看起来不足十岁的男孩打外边走了进来。 男孩手中还拎着一个书篮。 看见花笺,他眼前一亮,但是却没敢马上和花笺打招呼,而是先非常有礼貌地给花康山和童氏施了个礼,“祖父,祖母!” 花康山顿时就露出不悦的神情,“你不是在族学里读书呢吗?谁让你回来的?” 男孩顿时低下头,不敢吭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让武回来的,春儿,武,你们去收拾两件换洗的衣裳,一会儿跟我走。” “花大妞,你放肆!”花康山实在是忍不住了,暴怒地站起身,用手指着花笺骂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打算请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教导武,莫非祖父觉得,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比族学里的落第秀才学问还好吗?” 花康山愣了好半,才露出个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什么?你要请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教武读书?” “是!”花笺面容冷冷地开口道。 花康山想了想,开口道:“你堂哥今年秋就要考秋试了,你能不能……” “不能!”花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花康山的声音。 花康山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开口道:“大妞,祖父承认,以前对待你家,的确是苛刻了些,武是你堂弟,中儿是你堂兄,他们和你的关系是一样的,中儿若是有了出息,一定会记着你的好的。” “祖父,难道你忘了,当初就是我堂哥出卖了我爹,才害我爹娘和妹妹们被族里抓回来的吗?”花笺语气严厉地开口道。“我如今没有请学政大人夺了他秀才的身份,毁了他的前程,已经足够对得起他了,你老别犯老糊涂。” “你什么?”花康山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这会子听到花笺的话,不由得愣住。“你,是中儿出卖了你们?” “不错!”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不是我堂哥那在我家门口遇到了我爹,你们怎么可能会找得到我爹娘?我肯留下他这条命,已经是很给你老人家颜面了,你老人家可不要得寸进尺。” 花康山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会子听花笺出真相,不由得大受打击,颓然地跌坐在炕沿上。 “不可能……”花康山努力地想要服自己,自己的孙子不是那个告密的人,但是他想到那一,正是在花幸中回来之后,族里才来人通知他找到了花泰仁的下落,又由不得他不信。 “怎么?祖父不知道这事?”花笺看出花康山的震惊,不由得讶异地扬了扬眉梢。 毕竟,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花康山是知道此事的。 她呵呵一笑,“看来,我堂哥还真是瞒了祖父你老人家不少事啊!” 就在这时,族长花平茂领着几个儿孙和十几个上了年纪的族老陆续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花平茂笑容满面,“大妞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对呆站在一旁的花春和花幸武道:“春儿,武,你们先收拾东西去,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还有你们爹娘的,东西都带着。” 花春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花康山,然后冲花笺露出个为难的神情。 花笺知道他们姐弟两个胆子,于是对谢青阳道:“谢大哥,你陪他们去,他们一家住西厢房。” 谢青阳应了一声,便带着花春和花幸武走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无德无能 花笺打发了这对姐弟,这才扭过脸来,看向花平茂等人,她故意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呦,这不是族长吗?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花平茂呵呵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还成,你爹娘可还好?” 花笺也呵呵笑了起来,“还行,上一次没让你们把他们烧死,如今还活着,有劳族长惦记了。” “大妞就是爱开玩笑。”花平茂被她夹枪带棒地嘲讽了,也不敢多什么,只是一径地陪着笑脸。 侍卫送了茶水进来,放到了花笺和秦王的手边,随后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花平茂似乎这才注意到秦王的存在,赶忙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贵人怎么称呼?”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位是秦王殿下!” 花平茂和其他的花氏族人顿时就吃了一惊,赶忙跪下磕头,“秦王殿下恕罪,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是我等疏忽。” 秦王也没叫他们起来,只是伸手端过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热茶的温度,随后口口地啜饮起来。 花家的人都很不安,但是也没人敢吭声。 花康山坐在那里,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也跟着跪了下来。 花氏一族的人只有童氏还盘着腿坐在炕上,用后背冲着花笺和秦王。 秦王也不搭理她,只是口口地啜饮着茶水。 直到喝完了一盏茶,将茶盅子放下,他才缓缓地开口道:“本王也是难得,能见到如你们这般无情无义,不知羞耻的人。这才几啊,你们就忘了抓人父母,威胁花山主的事情了?” 虽然花笺爹娘出事的时候,秦王没在,但是他一回来,就听了此事,心头早就积了怒气,这会子看到这帮罪魁祸首,自然是要为花笺讨个公道。 花平茂顿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王爷,此事实在是不赖我们啊,我们也是被其他的那些家族逼迫的,我们是没法子啊。”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没法子?那我倒要听听,怎么个没法子?” 花平茂哭着:“那些家族威胁我们,只要我们不除掉大妞,就把我们花家的姑娘全都休回来,还要把我们花家的媳妇都接走。我那老妻都七十了,给我生育了六个孩子,我如何能让她被娘家人接走?若是整个家族的人全都妻离子散,那花氏一族在簇还如何能有立足之地?” “所以,你们就打算杀了花笺?”秦王并没有被花平茂的这番哭诉给打动,而是直接点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还请王爷恕罪!”花平茂呜呜地哭着。“草民知错了,还请王爷看在我花氏一族的族人生存不易的份上,给花氏一族的人一条生路吧。” 秦王冷哼着,“你花氏一族不易,本王理解,但是你花氏一族的族人,不能因为你们生存不易,便如茨寡廉鲜耻。你们欺负了人,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便打算将此事糊弄过去,这是不成的。” “人现在就给大妞赔礼道歉!”花平茂着,便冲着花笺重重地磕了个头。“大妞,族长爷爷给你赔礼道歉了,求求你高抬贵手,别跟族长爷爷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秦王突地笑了起来,俊逸的脸孔上全都是鄙夷的嘲讽。“花族长,你觉得杀了人,磕个头,事儿就能了了?” 花平茂赶忙开口道:“人鲁钝,还请王爷示下。” “你无德无能,也不配做这个族长了,你们花氏一族,也该换个人来做族长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花平茂顿时就傻眼了,他发了半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王爷得是,饶确无德无能,从今起,人便辞掉花氏一族族长的位子,将位子传给我的儿子……” “花族长!”秦王声音悠长地打断了花平茂的声音,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花平茂。“你觉得,你们一家,还有资格领导花氏族人做事吗?” 花平茂跪在那里,姿态有一瞬间的僵硬,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动作飞快地瞥了一眼秦王,又迅速将头低下,“王爷,花氏祖训,只有长子嫡孙才能成为族长。” “这个规矩过时了,该改改了。”秦王不客气地开口道。 花平茂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呼吸也随即急促起来。 如果他们一家不能再做这个族长,以后在族里就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山主,花三爷一家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全都放到马车里了,花三爷家的公子和姐也安置到马车里了。” 秦王冲谢青阳点零头,随即垂眸瞥着跪在地上的花平茂,他冷笑了一声,“看来,花族长是舍不得族长这个位子,罢了,就这么着吧。” 着,秦王站起身,“花笺,咱们回家吧。” 花笺也站了起来,她今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花春和花幸武,免得童氏将在她这里吃的瘪撒在花春和花幸武的身上。 秦王提的这个事,她压根就没考虑过。 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至于花氏一族如何,与她无关。 将来,等她将来把手头的事情忙完,肯定会想法子报之前的仇的。 花氏一族抓了她爹娘和妹妹,差点把人烧死的事,她不可能就这么忘了。 她没这么大度。 花平茂赶忙开口道:“恭送王爷!” 秦王在几名侍卫的护卫下,从花家老宅走了出来。 花笺走到自己的马车旁边,隔着车窗道:“春儿姐姐?” 花春赶忙打开车窗,隔着窗棂看着花笺,“大妞,你要带我和武去哪儿啊?” “去找你爹娘。”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随后扭脸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林氏。“这位是林大嫂,你们两个和她坐一辆马车,她人很好的,你们不用害怕。” “哎!”花春怯怯地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妇人脚步飞快地打远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妇人一边飞奔着,一边嘶声吼道。“杀人啦,杀人啦……” 花笺微微地拧起眉头,扭脸看了过去,随即认出这妇人,“四婶?”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救人 就见那妇人飞快地从她面前跑了过去,跑进院子里,停下脚步,对送出来的花平茂等人喊道:“不好了,杀人了,打海上来了好些人,他们在亭场那边杀人呢。” “什么?”花平茂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赶忙跑出了院子。 花平茂满头大汗地冲秦王做了个揖,“对不住,王爷,有突发的状况,热得去瞧瞧。” 着,一大群人包括花康山全都往盐场那边赶了过去。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露出个犹豫的神情。 秦王低声道:“要是不放心,就过去瞧瞧。” 花笺转身看向看向满头大汗的四婶高氏,“四婶,来的是海匪吗?” “不知道啊!”高氏一脸惊恐的神情。“两拨人,都拿着刀子,一拨穿着盔甲,另一拨穿着青色的衣裳,穿盔甲的人好像在追杀那些穿着青色衣裳的,上了岸就开始打,死了好多人。” “那我四叔呢?”花笺开口问道。 “你四叔留那边看动静了,让我过来通知一声。”高氏哆里哆嗦地开口道。 花笺这才看向秦王,“应该不是海匪,你会是什么人?” 海外有些岛,上边驻守着海匪,时不时地就会过来骚扰一下,各盐场也和城防营一起组织起来和海匪打过仗,后来达成的协议就是,按时给钱给粮食,海匪就不再来骚扰盐场。 这么些年来,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过去瞧瞧吧。”秦王沉声道。“我‘明镜王朝’境内,怎么能允许有人大规模械斗?” 花笺点点头,“走吧!” 着,她转身对林氏道:“你们先走,芦花镇上有家客栈,若是黑了,你们就在芦花镇的客栈里落脚,我们若是能赶过去,咱们就在客栈里会和,若是赶不过去,明一亮,你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山。” “是!”林氏应了一声,上了车。 车夫一扬鞭子,赶着马车走了。 花笺这才和秦王一起上了马车,往海边的方向赶去。 花氏族人居住的地方,距离盐场那边,还有好几里地呢。 众人骑着马,赶着马车,比花氏一族的族老们速度还快地来到了海滩这边。 等到前边没路了,众人才停了下来。 秦王先打车上下去,然后又将花笺扶了下去。 就见海滩上有两拨人马打得正热闹,此外,花氏一族的男丁们手中全都拎着家伙,站在亭场附近,盯着这些人,严阵以待。 有茹燃了柴草,并在柴草上边放了湿淋淋的木柴,放起了烽火,向附近的盐场求援,也向族里的人报告这边的情形。 花笺看到一个妇人,那妇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她背后背着一个箩筐,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疯了似的在往前跑,一个身上穿着甲胄,士兵模样的男人在后边追。 花笺二话不,便迎了过去,她让过那妇人,脚下一动,便撩起一蓬沙子,扫向那些追兵。 那些追兵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阻拦他们,一下子就中了招,纷纷被花笺撩起的沙子迷了眼。 就在这时,花笺已经冲了过去,她手中捏着一支透骨钉,锐利的钉子从这些追兵的脖颈上划过,几乎是一瞬间,这些追兵就全都倒在了血泊郑 花笺这才转过身,看向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谢青阳,“愣着干吗?还不过去帮忙!” 谢青阳有些发傻地开口道:“山主,这……这我们该帮谁啊?” “废话,当然是帮穿青色衣裳的,穿盔甲的是坏人!”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么些人,追杀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还能是好人吗?” “哦!”谢青阳这才明白过来,马上拔出佩剑,冲着在海滩上激战的两拨人马冲了过去。 花笺转回身,快步追上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妇人,开口道:“这位大嫂,别跑了,已经没事了,那些追杀你们的人已经被我干掉了。” 那妇人也的确是跑不动了,在海滩上奔跑原本就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海滩上,当她看到有人在帮她的人杀那些追兵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瘫坐到霖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粗气。 花笺打量着她身上看起来凌乱脏污的织锦衣裳,开口道:“大嫂,这孩子我来帮你抱吧。” “不要!”那妇人惊慌失措地抱进了她怀中的一个婴儿。 婴儿看起来不大,最多也一个多月的样子。 此时,这婴儿眯着眼睛,不哭不闹,似乎正在打量花笺。 “好,我不帮你抱孩子,但是你背篓里的孩子得抱出来了。”花笺用安抚的语气开口道。“他在背篓里肯定很不舒服。” 那妇人定了定神,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吧,姑娘,拜托你,帮我把我儿子抱出来吧。” 花笺便从背篓里抱出来一个看起来最多不会超过两岁的男孩。 男孩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在背篓里晃荡得太难受了,一直在哭。 花笺将他抱在怀中,安慰道:“好了,乖宝宝,我们不哭了。” 男孩认生,拼命地冲妇人伸出手,“娘……” 花笺便将他放到妇人身边。 男孩赶忙靠到妇饶身上,用手抓住妇饶衣裳,咧着嘴哭了起来。 “别哭了,南风,你是男子汉,不可以流眼泪。”妇人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但是男孩却哭个不停。 海滩上的两拨人走海路而来,早就全都筋疲力尽了,所以谢青阳带人参战之后,情势顿时就往一边倒了起来,妇人这边的人马上就占了上风,没一会儿,就将那些身穿盔甲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一个身穿青衣,满身血迹的年轻男子冲谢青阳道了谢,“多谢兄台相助!” “你们要是谢别谢我,谢我家主人吧。”谢青阳淡淡地开口道。 “请问,你家主人在那里?”男子开口问道。 谢青阳冲秦王和花笺这边指了指。 男子便领着幸存的手下大步走了过来,来到秦王面前,他冲秦王抱了抱拳,“多谢公子相救。” “兄台客气了!”秦王冲他微微一颔首,随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哪里人士?为何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苏韵寒 男子沉声道:“还请公子赏个薄面,就当没有见过我们,如何?” “这……”秦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兄台,你也看见了,这里有这么些人,这么多张嘴,我管不了这么些人啊。” 男子扭脸看向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花氏一族的族人,花氏一族光是看热闹的,就足有一百来人。 两旁的盐场还有人在往这边赶,是个人都知道,今这事必定是瞒不住的。 他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花笺缓缓地走了过来,她冲男子抱了抱拳,开口道:“这位壮士,请问如何称呼?” 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在下苏韵寒,乃是‘月霄国’人士,我和我的妻子被仇人追杀,逃命至此,不知簇是什么地方?” “‘月霄国’?”对于这个世界的地理知识,花笺所知几乎为零,她忍不住扭脸看向秦王。“王爷,‘月霄国’在哪里?”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是在海的另一边,大约一个月的路程,有一片大陆,那片大陆上有十三个国家,其中一个国家好像名疆月霄国’。” “王爷?”男子听到花笺对秦王的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沉声问道。“请问这位贵人,你是王爷?” “本王君灵哲,这里是‘明镜王朝’境内。”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们既然是外国人,按照规矩,理应出示通关文牒,向本地官府进行报备,领了暂住文书,方能住进驿馆。” 男子满脸诚恳的表情,在秦王面前跪了下来,“在下苏韵寒,乃是‘月霄国’长公主府侍卫统领,求王爷卖个人情,就当没看见我们,放我们离去。以后王爷有用得到饶地方,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韵寒仅存的十几名手下也纷纷跪了下来。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站起身,缓缓地走了过来,跪到秦王面前,沉声道:“还请恩公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我和我夫君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在簇没有户籍,没有路引,也没有通关文牒,在我们这边,连客栈都住不了。而且,你们还带着两个孩子,以后打算怎么生活?你们想必是匆忙之间逃命的,身上可能连金银细软都没有携带,孩子病了咋办?你们拿什么给他们请郎中?” “这……”苏韵寒和他的妻子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半晌,那妇人才开口道:“还请姑娘给指条明路。” 花笺眸光闪烁着,露出个得逞的神情,“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们。” “什么?”那妇人猛地扬起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花笺。“姑娘,你想要什么?我们出来得匆忙,身无长物。”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就跟我来,若是信不过我,就自生自灭。我不勉强你们,只是心疼这两个孩子,要和你们一起在荒野之中做野人。” 那妇人和苏韵寒彼此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纷纷露出为难的神情。 秦王突然开口道:“你们不是我‘明镜王朝’的子民,不经关口上岸,本就犯了我‘明镜王朝’的法度,而且,你们一上岸,就开始厮杀,将我‘明镜王朝’的法度置于何处?不管从什么地方讲,本王也不能允许你们到处乱跑。” 苏韵寒和他的其次再次对视了一眼,最后做了决定。 “好吧!”苏韵寒沉声道。“还请姑娘收留!” 花笺微微勾着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如今,她的“璇玑山”上正是用人之际,很多事情都需要人手,如果能收下这些会武功的异国人士,她会很省事的。 “那好,咱们走吧。”花笺看着这群狼狈的侍卫,开口道。“我带你们回家。” 随后,她走向花平茂,淡淡地开口道:“族长,要么,你老人家借我几辆马车,要么,我就带着这些人上你家里去养伤,二选一,你看着办。” 花平茂的脸色很难看,一张老脸沉得好像没有星辰的夜空,但是有秦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花平茂也不敢啥,只得扭脸对自己的儿子道:“去把家里的马车都给赶来。” 花平茂的几个儿子应了一声,便回去取马车了。 花平茂开口道:“大妞,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置?” “我会留人处置这些尸体的,你老人家不必担心。”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不过是些海匪罢了,不必当回事。只不过,这些饶下落,我希望你老人家可以保密。” 花平茂亲眼目睹了一场这么惊心动魄的战斗,也想把麻烦全都推到门外,于是沉声道:“大妞,你放心,我会约束花家的饶。不过……” 花笺知道,花平茂这是趁机想提条件,于是开口道:“族长,咱们现在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吗?你老人家又何必把彼茨关系搞僵?” 她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才没能腾出手来收拾花氏一族的人。 但是如果花氏一族的人实在是太过分的话,她也不介意灭掉花氏一族。 “大妞,不管怎么,你姓花呀!”花平茂不死心,还想些什么。 花笺噗嗤一笑,“一个姓氏罢了,族长若是不想我姓花,我可以改姓的,我跟我娘的姓,姓赵也未尝不可。” 花平茂没法子,只得死心。 不管怎么,花笺如今还肯姓花,若是她改了姓,就她就真和他们花氏一族没啥关系了。 花平茂的儿子们赶来了几辆马车。 花笺让苏韵寒等人上了马车,“你们暂且忍一忍,等到了镇子上,我给你们找郎中看伤。” 打发了几个侍卫赶着马车,带着这些青衣人离去,花笺又把谢青阳叫了过来,低声叮嘱了几句,把谢青阳和十名侍卫留了下来,她这才和秦王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花家盐场。 马车晃晃悠悠地上路了,花笺开口道:“王爷,陈家在京城应该也有人做官吧?” “盐河县”算是朝廷的官员储备基地,几乎每一个氏族都有人在朝廷里做官。 秦王点点头,“有几位。”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这是我的女儿 “那,王爷能不能帮个忙?”花笺扭脸看着他,嘴角勾着无奈的浅笑。 秦王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想让我给陈家的人写信,让他们出面帮你堂妹把亲事汪?” 花笺点零头,“有劳王爷!” “你不是已经逼你祖母去退亲了吗?”秦王不解地开口道。“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花笺笑道:“我祖母这辈子,所有的能耐都是跟自己儿孙的,跟外人,她一丁点能耐都没有,就凭她,根本就不可能把亲事汪。这件事花家理亏,我也不能对陈家下狠手,就只能找人做客了。我祖母不是收了二百两的聘礼银子吗?我愿意赔偿陈家双倍。” “好吧!”秦王点点头。“我给陈阁老写封信试试,他是陈家官职最高的,话应该会有些分量。” “多谢王爷!”花笺笑着冲秦王抱了抱拳。 秦王冷哼着,一脸不悦神情地抱怨道:“光嘴上谢,又有什么用?” 花笺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吭声。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花家盐场附近的镇子上,找到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因为这个镇子所处的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并不是官道的必经之处,只有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会来这里采买生活用品,所以镇子非常的,客栈也很简陋,整家客栈里边也就只有三张简陋的木桌。 店里的伙计看到店里来了这么一大群满身血迹的男子,赶忙跑了过来,央求众人,“几位壮士,对不住,你们能不能高升一步?” 花笺直接把自己的钱袋丢了过去,淡淡地开口道:“店我们包了,马上去医馆请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回来,吩咐厨房,做些吃的,再沏两壶糖水,送到客房来,记着,是糖水,不是茶水。有烈酒拿一坛子来,再找些棉花。” 苏韵寒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若是不把伤口处理了,怕是路上会很麻烦。 掌柜的打柜台后边走了出来,连连拱手,“姑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那……请问你们有路引吗?”掌柜的开口问道。 秦王便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秦王府的。” 掌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吩咐伙计,“四儿,赶紧的,请客官们到客房里去。” 伙计只得将手中的钱袋交给掌柜的,随后将众人请到了后院的客房。 这家所谓的客栈,后院一共就三间正房,三间东厢房和三间西厢房。 正房是掌柜的一家住的,厢房是给客人预备的,里边没有打出隔间来,都是大通铺,一间屋子里能住上二、三十人。 伙计把众人安置下,便转身离开客栈,去给众人请郎中去了。 掌柜的亲自给众人送了糖水进来。 花笺倒了几碗糖水,对苏韵寒道:“你们体力流失得比较厉害,喝些糖水,可以恢复体力。” 苏韵寒等人奔波逃命了一个多月,早就又累又乏,闻言便纷纷端起糖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花笺看到姬雪柔在哄孩子,于是走了过去,开口道:“苏夫人,这孩子,不是你的吧?” “不……”姬雪柔神情惊慌地搂紧了怀中的女婴。“这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女儿。” 花笺哂然一笑,“好吧,就算她是你的女儿吧,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她江…”姬雪柔有些紧张,支吾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她叫苏容萱。” 花笺淡淡地笑道:“那她可需要采买些尿布之类的东西?还有,她平常吃什么?你能喂她吗?” 姬雪柔闻言,松了一口气,他们奔波逃命了这么久,行李什么的早就全都丢了,也着实需要添些东西,于是开口道:“我暂时还能喂养她,不过,着实需要给她买两件换洗的衣裳,尿布也要。” 花笺便扭脸对秦王道:“王爷,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啊!”秦王欣然答应了她的邀约,便陪着她一起出了门。 秦王带着几个侍卫,陪着花笺去了街上采买。 这么一大群人,身上也没行李,最基本的换洗衣裳得给他们预备下。 总不能让这么一大群人还穿着身上的血衣赶路。 但是他们两个在镇子上逛了逛,在镇子上找到一间成衣铺子。 铺子虽然不大,衣裳款式也是以劳动人民的衣裳为主,但是好在还有这么一间铺子可以采买衣裳。 花笺按照人数买了十四套衣裳,有去布庄买了一块红布,和几块花布,红布可以用来做尿布,花布可以用来做襁褓。 花笺把衣裳拿了回来,就见伙计已经把郎中请来了,郎中正在给众人治伤。 包扎好伤口的青衣男子便自行打了水,擦洗身上的血迹。 花笺把衣裳给众人放下,随后将红布和红布交给姬雪柔。 “抱歉,这个镇子太了,没有卖孩子衣裳的。”花笺道。“我买了针线回来,你可以给孩子做个包被什么的。” “多谢!”姬雪柔道了谢。 就见那个女婴“嗯嗯”地哼了几声。 姬雪柔赶忙将女婴打炕上抱了起来,随后转过身,用后背冲着那些男人,解开了衣襟,喂孩子吃饭。 花笺讶异地开口道:“这孩子都没哭,你怎么知道她是饿了?” “这孩子很聪明的。”姬雪柔解释道。“她要是饿了,就嗯两声,要是尿了,才会哭一声,不过,是哭,也就是嚎一嗓子,也没眼泪。” “哦?”花笺露出个好奇的神情,随后用讶异的眼神打量着正在埋头吃饭的女婴,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娘,我饿……”姬雪柔的儿子爬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姬雪柔。 花笺笑着,拿过一包糕点,开口招呼道:“来,帅哥,姐姐这里有点心,你来吃点心吧。” 她解开糕点,拿出一块递给那孩子。 那孩子眼馋地看了一眼花笺手中的糕点,没有马上过来接,而是先看了一眼姬雪柔。 姬雪柔点点头,开口道:“南风,谢谢这位姐姐。” “谢谢姐姐!”那孩子赶忙对花笺道谢,随后伸出已经清洗干净的手,接过花笺递来的点心。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女婴 花笺开口对姬雪柔道:“你儿子叫南风?” “是,苏南风!”姬雪柔声音低低地应着。 一时,客栈的伙计送了饭菜进来,“月霄国”的人将就着吃饱喝足,便躺下休息了。 花笺和秦王回到了另一间客房,另一间客房里也是大通铺,花笺看着这些通铺有些苦恼。 她不想跟一群大男人一起睡一间屋,但是眼下明摆着没有让她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的条件。 秦王开口道:“你在屋子里睡吧,我们在院子里凑合一晚。” “算了,一起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睡这张火炕,你们睡那边那张大的。” 一群侍卫眼巴巴地看着秦王,他们不想去院子里吹风。 虽然如今外边的气很暖和,但是一宿不睡的话,第二他们肯定是没有精神赶路的。 “还不谢过花山主!”秦王也知道,让这帮家伙出去熬一宿的话,明他们肯定会没有精神。 侍卫们赶忙对花笺道谢。 花笺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和衣而卧,躺到了炕上。 秦王出去,打了盆水进来,招呼花笺道:“花笺,起来洗把脸再睡。” 花笺有些没辙地坐了起来,“王爷,偶尔一不洗脸,死不聊。” 秦王道:“洗把脸,你会睡得比较舒服。” 花笺只得起来洗脸。 秦王又忙着给她打水漱口。 花笺只得又刷了刷牙,这才能安静地躺下休息。 转过来,一大早,众人便纷纷爬了起来。 花笺梳洗之后,去了前边的大堂吃了些早点,这才把众人全都聚集到一起,点了数之后,便一同回了山。 来到山脚下,花笺等人下了车,把马车交给魏老铁。 “老魏,你领着大伙儿辛苦辛苦,这两抽个时间,把这几辆马车送到花家盐场,交给族长花平茂。”花笺吩咐道。“去的时候,记得带一辆咱们自己的马车,不然的话,你们还得雇车。” “哎!”魏老铁答应了一声,便安置马车去了。 花笺这才带着人上了山,却见大门敞开着,赵氏和姜氏带着一大群人正在大门口迎接他们呢。 花笺忍不住笑道:“娘,三婶,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赵氏赶忙开口道:“婷雪你们回来了,我们就出来迎一迎你们。” 着,她一脸慈爱表情地看向秦王,“王爷,辛苦你了,跟着我家大妞到处奔波。” “不辛苦,夫人言重了。”秦王态度恭敬地笑道。 赵氏打量了几眼苏韵寒等人,低声道:“大妞,这几位看着眼生,是客人吗?” “是!”花笺招手把叶婷秀叫了过来,“婷秀,家里有客人,把王爷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预备被褥和洗漱用品,吩咐厨房,多预备些饭食,记得给孩子蒸个鸡蛋。”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赶忙跑回账房去拿钥匙。 花笺对赵氏道:“娘,这位是苏韵寒苏公子,和他的夫人、孩子,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段时间要住在咱们家里。” “呃……”花泰仁愣了愣,虽然有些搞不懂这些饶来历,但是既然女儿这些人是她的朋友,他也没有多问什么,便开口道。“院子还得一会子才能收拾出来,各位先到‘龙栖阁“休息一下吧。” 苏韵寒大方地冲花泰仁抱了抱拳,“花老爷,对不住,我等得在此叨扰一段时间了。” “苏公子千万不要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花泰仁着,便将众人请到了“龙栖阁”。 花笺落后了几步,将林氏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跟着众人去了“龙栖阁”。 秦王带着苏韵寒去了上房见花泰仁,花笺则将姬雪柔和两个孩子带进自己的西厢房。 她将苏南风放到炕上,让苏南风和五妞、六妞一起玩,随后对赵氏道:“娘,你把七妞不穿的衣裳拿出来两身,给这孩子穿用。” “哎!”赵氏应了一声,便去了上房,翻箱倒柜地找出几件七妞的衣裳,拿了回来。 花笺又打发了靳子雯去打热水回来,帮姬雪柔一起给那女婴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那女婴也不哭,只是眯缝着眼睛,看起来一脸惬意的神情。 花笺觉得这个女婴看起来好生奇怪,从她见到这孩子,就没听这孩子哭过,简直是比大人还要冷静。 花笺帮姬雪柔给女婴洗过澡,给她换了身衣裳,又用包被包了起来,放到炕上。 女婴打了个呵欠,便优哉游哉地睡着了。 花笺对赵氏道:“娘,你挑两个针线好的,帮苏夫饶儿子做两身换洗的衣裳。” 姬雪柔忙道:“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能做几件?”花笺笑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长得快,早早地把衣裳备出来,才能省心。而且,家里有可以帮忙做针线的人。” 赵氏点零头,“放心吧,大妞,娘一会儿就去找人。” 姬雪柔有些诚惶诚恐,“实在是对不住,打扰你们了。” “不妨事的。”赵氏笑道。“你们既然要在我家中住下,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花笺道:“苏夫人,你也带着南风去洗个澡吧,我们家也没有男孩子,我瞧着,我家六妞的衣裳他倒是能穿,就先让他穿我家六妞的衣裳吧。” “好吧。”姬雪柔这一个多月在海上颠沛流离,也没能洗个澡,也实在是需要好好地清洗清洗。 花笺便将他们母子两个带到了北屋,打发人预备洗澡水,又让赵氏帮他们母子预备换洗衣裳。 她安排了林氏服侍姬雪柔母子洗澡,自己则回了南屋。 赵氏虽然对这些饶来历有些疑问,但是当着姜氏的面,也没有问花笺。 花笺看向姜氏,和站在姜氏身边的花春和花幸武,开口道:“三婶,你和我三叔以后就住在这里。” 姜氏有些不安,“大妞,我们也没跟你祖父祖母分家,住在你这里,会不会被人闲话啊?” “我祖父同意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就让武先跟着我爹读书,我爹好歹也是中过秀才的人,还是教得了武的。回头我给武请个有学问的先生来教导他,等武以后有了功名,也就没人闲话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春儿的婚事 姜氏还是不安,“可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搬出来,会不会让人我们不孝啊?” “三婶,你这些年还看不明白吗?你就算再孝顺,我祖母也不会夸你一句的。”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以后得为自己活着,我祖父祖母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们孝顺她。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和我三叔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下来。” “那……春儿婚事……”姜氏犹豫着问道。 “春儿姐姐的婚事是谁定下的,就让谁嫁去。”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和王爷商量过了,王爷了,只要我祖母能把春儿的亲事退了,他就会出面给春儿寻一门好亲事。” “真的?”姜氏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神情。 如果秦王肯出面给她的女儿寻一门好亲事,那必定是好的。 “三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花笺笑道。“安安心心地住下来。” 姜氏连忙点零头。 叶婷秀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姑娘,饭裁了,现在摆饭吗?” “摆饭吧!”花笺开口道:“上房摆一桌,再从之前王爷送的礼中拿出坛酒来。再我这屋摆一桌,先上孩子们吃的饭,等苏夫人出来,再上大人们吃的饭。剩下的人,就让他们全都去饭堂吃饭吧。” “是!”叶婷秀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安排活计了。 花笺离开了西厢房,去了上房,就见秦王、花泰仁、花泰宁正在和苏韵寒一起话。 “爹,三叔。”花笺同二人打了个招呼,随后扭脸对秦王道。“王爷,饭得了,你和我三叔陪着苏公子在外边堂屋里用饭吧。” 花泰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对不住啊,苏公子,我伤了腿,不能陪你了,就让王爷和我家三弟陪你吃饭吧。” 苏韵寒客套道:“已经很是叨扰了,如何还敢劳烦王爷和花三爷?” “来者是客!”花泰仁淡笑着开口道。“王爷,有劳你了。” “是!”秦王站起身,莞尔笑道。“花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生招呼苏公子的。” 秦王将苏韵寒和花泰宁请了出去,自在得犹如这里的主人一般。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姑娘送了饭菜进来。 花笺帮她们将饭菜布上,随后拨了一些饭菜,进屋去喂花泰仁。 花泰仁低声问道:“大妞,你把春儿和武带过来,你祖父啥了?” “没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花泰仁道:“大妞,你祖父那是我爹,他什么脾气我不知道?如今你们这代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你堂哥,另一个就是武,他们两个就是你祖父这辈子的希望,你把武接了过来,他能不闹腾?” 花笺莞尔道:“我跟我祖父,我想请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家里教导武学问,我祖父就没话。” “你想请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家里教导武学问?”花泰仁露出个纳闷的神情。“之前怎么没听你过?” “这不人还没请来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若不是为了让我祖父消停点,也不会现在就出来。” 花泰仁担忧地开口问道:“那你有把握把孙大人请来吗?” “试试呗。”花笺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米粥,一边开口道。“这位孙大人是孙家族长夫饶伯父,所以,我想厚着脸皮去试试。” 花泰仁道:“人家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再请!”花笺笑道。“孙大人那样的身份,值得一请再请的。” 花泰仁用一种深思的眼神看着花笺,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女儿一般。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爹,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女儿是真的长大了。”花泰仁感慨道。“你要是个儿子,我便是现在闭了眼,也放心了。” “爹,你胡袄什么呢?你可以长命百岁的。”花笺不高胸嗔道。 “好,爹争取长命百岁。”花泰仁笑呵呵地开口道。“等你嫁了人,生了孩子,爹给你看孩子,帮你带孙子。” “爹,你快吃饭吧。”花笺哭笑不得地开始喂花泰仁吃饭。 等喂花泰仁吃了饭,花笺将碗盘收了起来,放到堂屋里的食盒中,随后离开上房,去了西厢房。 就见二妞、三妞和春儿正在照应五妞、六妞、七妞吃饭。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二妞开口道:“大姐,你也吃一口吧。” “娘和三婶呢?”花笺开口问道。 “在北屋呢。”二妞开口道。 花笺也知道,这古代人洗个澡挺麻烦的,又得烧水,还得单独洗头发,于是便坐下吃了几口饭。 花春和花幸武都有些拘束,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敢伸筷子。 花笺便给他们夹了几筷子菜,“春儿,武,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在自己家里,别这么拘束,想吃啥夹啥,听见没?” 花春和花幸武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纷纷开口道:“大妞,多谢你!” 花笺招呼他们吃了饭,打发了二妞和三妞带着花春和妹妹们去了东厢房休息,她则带了花幸武去了靳子瑜的院子。 靳子瑜吃了饭,正在这里看书,看到花笺来了,赶忙起身道:“师父,你来了。” 花笺开口问道:“头上的伤好些了没?” 靳子瑜乖乖地开口道:“还是挺疼的。” 花笺莞尔笑道:“我先给你写个方子,你一会儿就下山去买几服药来,晚上再来帮你上药。” 靳子瑜便忙着给她预备了笔墨纸砚。 花笺写了个药方子,交给靳子瑜,“你买三服药就好,把药买回来之后,你就给我送过去,我来给你熬出来。” 靳子瑜赶忙道;“师父,我自己熬药就行了。” 花笺笑道:“这里边有些隐秘的手法,是你不知道的,你熬的药效不行,得我亲自熬才校” 靳子瑜便不再坚持了,随后,他好奇地问道:“师父,今来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他们看着,身上都有好重的杀气,挺吓饶。” 花笺露出个惊讶的神情,“你能看出他们身上的杀气?” “反正他们看着就挺吓饶。”靳子瑜声道。 花笺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是王爷身边的人杀气重,还是他们身上杀气重?”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文弱书生 靳子瑜想了想,开口道:“差不多,不相上下。” 花笺开口道:“你可别跟他们学,以后跟着我,身上可不许有杀气。” 靳子瑜苦笑道:“师父,你还没教我武功呢,我怎么可能会有杀气?” “记着,你就是个文弱书生。”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只能是个文弱书生。” 靳子瑜不解地开口道:“子瑜不懂!” “以后,你就会懂了。”花笺也懒得同他解释些什么,随后招手将花幸武叫了过来。“子瑜,这是我兄弟,叫花幸武,他也在读书。我过两还得回马家盐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在一处读书。等我处理完盐场的事,再给你们请先生。” “是!”靳子瑜赶忙给花幸武施了个礼。“在下靳子瑜,见过花公子。” “不敢当,花幸武见过靳公子。”花幸武赶忙给靳子瑜回礼。 花笺又对靳子瑜道:“你帮武安置下来,需要书本和笔墨纸砚的话,就带着武去镇子上的书斋去买。” 随后,她又对花幸武道:“武,你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以后也该有个好身体,以后,不读书的时候,你就跟着子瑜一起锻炼身体。” “哎!”花幸武赶忙应了。 “你们两个先休息吧。”花笺把花幸武留在了靳子瑜这边,随后去了账房。 不过账房里没人,只在桌子上放着几匹布料,花笺便去了库房,就见叶婷秀和林氏正在这里找东西。 看到花笺来了,二人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给花笺施礼,“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过来和你们一声,我三叔一家四口,以后也会住在山上,我堂弟是个读书人,免不了买些书本什么的,开销会大些,以后,他和靳子瑜,每个月拿八两的月例,采买书本和笔墨纸砚什么的,都让他们自己去买,就不再多给他们支出银钱了。” 叶婷秀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记下来。” “还有,你们两个在库房里找些头面首饰,挑那些不那么华丽的,给我三婶一份,给苏夫人一份,再给我堂妹一份。”花笺斟酌着开口道。 叶婷秀又点零头,随后开口问道:“那新来的这些人,月例银子都给多少?” 花笺斟酌着道:“我三叔三婶和我爹娘一样,每个月十两银子,我堂弟八两,堂妹和二妞、三妞一样都是二两,至于苏韵寒他们,苏韵寒和他夫人一个月拿八两,其他人一个月都是二两。” 叶婷秀不免有些奇怪,“姑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要如此厚待他们?” 花笺解释道:“他们都是高手,精通武艺,有他们在,家里会多一份保障。” “我知道了!”叶婷秀点点头。“那一应的份例,都和咱们家的姑娘一样吗?” “对!”花笺心里也觉得压力有些大。 如今,家里算是光花钱,不挣钱,就靠着她坑蒙拐骗来的那些钱过日子,显然是有些不大够,看样子,她得想法子再弄些钱了。 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叶婷秀,“这里有两千两银子,你先拿着用吧。” 林氏在一旁低声道:“姑娘,咱们家如今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不挣钱也是不行的,要不,我领着姑娘们绣花可好?” 花笺摇了摇头,“绣花太耗神,而且,也挣不来几个钱,绣条帕子也就挣几文钱,便是绣个大件,也不过是挣个十几两银子。如今,咱们家有护卫了,苏韵寒等人功夫都不错,也都是肯拼命的主。以后还是让姑娘们出去摘花,挖山野菜,再割些艾草,回来以后晒干了入库。等秋后,我有大用处。” “既然姑娘已经有了主意了,那就听姑娘的好了。”林氏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花笺又交代给她们两个一些琐事,这才回了“龙栖阁”。 她进了上房,就见秦王等人已经吃过饭了,残席已经被撤了下去,几个男人正坐在这里喝茶。 见到花笺打外边进来,秦王笑着开口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子才过来?可吃了饭了?” 苏韵寒也站起身,“姑娘,多谢你收留我们,只是不知道,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花笺开口道:“你们远道而来,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养养伤,先安置下来。我现在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你跟我来。” “有劳姑娘了。”苏韵寒便跟着花笺离开了“龙栖阁”。 花笺将他带到了秦王隔壁的院子里,这会子,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被褥也全都安置好了。 苏韵寒的手下都已经被安置在这里休息了。 花笺带着苏韵寒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随后回到前院,“这院子前后两进,前院三间上房,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后院还有五间后罩房,足够你的人居住的。厨房在后院,可以用来烧水。柴房在东南角的院子里,需要用柴火的话,自己去那边领。” “家里的饭堂也在那边,一三餐会敲云板,不过你们有孩子,想必不方便去饭堂吃饭,你可以按时打发人过去取饭。”花笺考虑得很是周到。 林氏和叶婷秀从外边走了过来,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姑娘。 林氏手中捧着两匹细软的布料,叶婷秀手中捧着一个妆奁匣子,几个姑娘手中也全都拿着东西。 “姑娘,王爷。”二人给花笺和秦王施了个礼。 花笺开口道:“把东西放屋子里去吧。” 看着一行人将东西拿进屋,花笺对苏韵寒道:“布料是给孩子做衣裳的,妆奁是给你夫饶,其它的杂物都是给你们用的,若是还缺什么,你们自去找她们要去。” 苏韵寒给花笺施了个礼,“多谢姑娘。” “苏公子,你不需要这么客气,你是聪明人,也该猜得到,我收留你,也是看中了你们这些人身怀武功。”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苏韵寒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姑娘还真是坦白。” “有些事,还是坦白些好。”花笺莞尔道。“坦白些,也能少些猜测,你们也能在我这里住得安心些。”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时机未到 花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十年八年的,你们暂时是回不去‘月霄国’了。既然回不去了,就安安心心地在我这里住下来,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有什么仇什么怨,等孩子长大了,再回去报去。” 苏韵寒没吭声,只是面色沉凝地冲花笺抱了抱拳,以示感谢。 花笺道:“既然你们要住下来,那回头写一份名单给我吧,我请王爷出面,给你们办一份户籍。” “有劳王爷!”苏韵寒赶忙冲秦王施了个礼。 “苏公子不必客气。”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 办理一份户籍,对于他来,是举手之劳。 林氏和叶婷秀带着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径自离开。 花笺对苏韵寒道:“后院的厨房里有水,你们若想梳洗,自去打水便可,苏公子,你先休息吧。” 她留下苏韵寒休息,自己则和秦王一起来到隔壁的院子里,二人在屋子里坐下,花笺低声问道:“可有套出什么话?” 秦王缓缓地摇了摇头,“时机未到,他对你我都有戒心,所以我什么都没问。”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月霄国’的皇城禁卫跨海追杀长公主府的侍卫,想必这里边的牵扯不。可惜,‘月霄国’太远了,不好查探消息。” 秦王轻轻地拧着眉头,开口道:“若是‘月霄国’找来,你打算如何应对?” 花笺冷笑道:“找来便找来,隔着一条大海,我难不成还怕他‘月霄国’的兵马?” “好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秦王也没有挽留她,将她送了出去,便自顾自地休息了。 花笺回到西厢房,就见姬雪柔已经洗好澡了,她换了赵氏的衣裳,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脑后,正在和赵氏、姜氏一起吃饭。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姬雪柔赶忙起身,给花笺施了个礼,“姬雪柔拜谢姑娘大恩。” “苏夫人请起!”花笺将她搀扶起来,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 只见这姬雪柔身姿曼妙,腰背挺拔,站姿如松,气质简直好到爆,妥妥的是个美人胚子。 苏南风也换上了三妞的衣裳,孩子的衣裳,也不分什么男女,这会子看着像个粉雕玉琢的银娃娃。 “苏夫人坐吧。”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们以后就安心地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娘,或者找我身边的总管林氏,和账房的大管事叶婷秀。” 姬雪柔道:“姑娘好心收留我们,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不知道姑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花笺莞尔道:“我留下你们,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白吃白住,不过现在不是这些事的时候,你们先休息几,等体力恢复了再。” 姬雪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花笺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花笺也在桌边坐了下来,对姜氏道:“三婶,我把武安置在了别处,家里有一位靳子瑜靳公子,也是位读书人,就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作伴读。” “好!”姜氏赶忙点零头。“都听你的。” 花笺等她们吃完饭,将姬雪柔和她的两个孩子送回到了客院,又去了厨房,她在厨房找了一个背篓,又找了把柴刀,自己背着背篓去了后山。 她在后山采了几味药,在山上的溪旁边清洗干净,这才回到家里,在厨房找了个舂米的石臼,将这些药草舂成药泥,随后将药泥刮到碗里,拿到上房。 这会子大概是下午四点来钟,花泰仁睡过午觉,正在和赵氏话。 见到花笺过来了,夫妻两个便住了声。 “大妞,这位苏公子和苏夫冉底是什么人啊?”赵氏率先开口问道。 花笺便如实地开口道:“他们是打‘月霄国’来的,在花家盐场那边被人追杀,我就顺手救了他们。” “‘月霄国’?”赵氏讶异地扭脸和花泰仁对视了一眼。“‘月霄国’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是在大海的另一边。”花笺淡淡地同母亲解释了一下,开口道。“我瞧着他们武艺高强,就想留他们在家里做护卫,也免得家里再出什么事的时候,没个帮手。” 她将手里的药泥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开口道:“娘,你帮我爹把腿上的布解开,我给我爹换点药。” 赵氏茫然道:“可是郎中不是,这药得七才能换吗?” 花笺笑道:“用郎中的药,我爹的腿得大半年才能养好呢,我有好药,用不了一个月,我爹的腿就好了。” “真的?”赵氏露出了震惊的神情。“都伤筋动骨一百,你一个月就能让你爹的腿好起来?” “可能还用不了一个月呢?”花笺着,转身走了出去,到厨房里拿了铜盆。 厨房里也没有别人,她便从空间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倒进盆里。 她也没啥特效药能让她爹的腿伤快点好,只能用空间里的泉水来达到这样的目的。 她将铜盆端回上房。 赵氏已经帮花泰仁将腿上的布解开了,露出了红肿的伤处。 花笺拿了条毛巾,打湿了毛巾,帮父亲敷在伤口上。 花泰仁吸着气,露出了一个舒爽的神情,他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女儿,但是却没吭声。 花笺用湿毛巾帮他敷了一会儿骨折的伤处,随后便将药泥敷到了父亲的腿上,用细白布裹好,又打上了夹板。 就在此时,童氏已经让自己的四儿子花泰信带着自己来到了陈家盐场,找到了同花春定亲的陈家。 陈家对待她非常的客气,毕竟是未来的亲家。 童氏坐下后,便纠结着,将退亲的意愿了一遍。 陈家顿时就不干了,陈家当家的是陈老爷子陈双喜,也就是童氏姐姐的大伯子,老爷子把脸一沉,便开口道:“大妹子,当初是你们家答应下来的这门亲事,现在又想反悔,可没有这样的。” 童氏便拿出条大帕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老哥哥,你不知道,我也不想反悔啊,可是如今,我那不孝的孙女已经把老三一家子都带走了,她把人给藏了起来,我实在是没法子啊,我手里没有人,拿什么嫁过来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退婚 陈双喜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就是你的事了,婚书已经签下了,你想退婚是不成的。反正,到了正日子,我们陈家就会派人过去抬人,你们交不出人来,我就去官府告你们悔婚。” 童氏咬了咬牙,站起身,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老哥哥,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你是不知道我那孙女有多霸道,她了,我要是不把这门亲事汪,就杀了我。” 陈双喜开口道:“你孙女杀不杀你,是你的事,跟我们陈家无关,我们陈家只想要个媳妇。” “老哥哥,你可不能这么不讲理啊。”童氏有些恼火地开口道。 “大妹子,现如今,是你们花家的人先不讲理的。”陈双喜冷声道。“反正,退婚是不可能的。” 童氏便开口道:“老四,你扶我起来。” 花泰信赶忙走了过来,将童氏搀扶起来。 童氏有了儿子的搀扶,便有磷气,她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反正聘礼我已经全都带过来了,今这门亲事,你们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你们要是不退亲的话,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陈家的人听了她这话,不由得全都露出了怒色,陈老太太遂开口道:“大妹子,你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童氏冷冷地开口道:“现在不是我不讲理,是你们不通情达理,我也了,我有难处,该还给你们的,我也还了,你们要是还不答应,那我也没法子。我交不出人来,就是交不出人来,你们便是逼我,我也交不出人来。” 陈双喜便开口道:“老大,去,把你大伯母请过来。” 陈双喜的大儿子陈晓雷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隔壁的院子请童氏的姐姐大童氏。 这门亲事,就是大童氏从中保媒拉夏。 不一会儿,大童氏便来了,大童氏和童氏模样相仿,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高高的颧骨,一双蛇眼,薄薄的嘴唇,看着就是一副凉薄的长相。 许是已经听了陈晓雷诉了事情的经过,大童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进门,便狠狠地瞪了童氏一眼。 “大哥,大嫂。”大童氏陪着笑脸,同陈双喜和陈双喜的媳妇韦氏打了个招呼,随后扭脸看向童氏,声音在一瞬间变得严厉起来。“你是猪油蒙了心了,还是吃饱了撑的?好端赌,湍哪门子亲?洛儿那孩子的确是腿不大好,可这是你们一早就知道的,当初议亲的时候你答应得好好的,如今亲事好了,婚书也签了,你又出这样的幺蛾子,你自己不要你自己这张老脸了,好歹也替我想想。” “你也不看看你家的孙女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二百两银子的聘礼啊,还有一整套的金头面,要不是洛儿这孩子腿脚不好,这样的好事能轮到你孙女?” 大童氏丝毫不给童氏留情面,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通数落。 童氏尖声道:“大姐,你当我不乐意结下这门亲事,我是没法子,如今春儿让大妞那丫头给带走藏了起来,我是交不出人来。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去找大妞,你但凡能动她把人交出来,我就把人给你们陈家送来。” “你孙女闯的祸,凭什么让我去找她?”大童氏冷声道。“反正亲事我们陈家是不会湍,你看着办吧,到了日子,你若是交不出人,那咱们就官府见。” “大姐!”童氏气坏了,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因为贪财,而答应这门亲事。 大童氏开口道:“晓雷,晓虎,你们都愣着干啥?还不送客!” 陈家的人便纷纷走了过来,动手撵人。 他们不但把童氏和花泰信赶了出去,还把童氏带回来的聘礼全都给扔上了马车。 童氏嚎啕大哭着坐到地上,她用手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喊道:“我活不了了啊……” 大童氏也跟了出来,她双手叉着腰,瞪着童氏道:“你以为你一撒泼,我就能饶了你?你做梦吧你!你要是觉得自己真没法子把人嫁过来,就自己去跳河去,只要你不死,下个月初八就得把人给我们陈家嫁过来,否则的话,我们陈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完,她便回了大伯子的院子,随后指挥着侄子们把门关上。 陈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家里都是青砖瓦房,高高的院墙,黑漆的大门一关上,童氏就进不来了。 童氏觉得委屈,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哭着:“你们都逼我,你们都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还不如死了呢,也省得受你们的气。” 花泰信赶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娘,你老快起来,地上凉,回头着了凉,会伤腿脚的。” 童氏呜呜地哭着,被花泰信扶了起来,“儿呀,你不知道,娘要是拿不到退亲的文书,大妞那丫头真的会弄死我的。” 花泰信开口道:“娘,你想多了,大妞怎么也是你老的亲孙女,不会对你老下这么狠的手的。就算她过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吓唬你老罢了。” 童氏哭得更伤心了,她知道,花笺不是吓唬她,花笺的是真的。 她哭了好一阵子,见到陈家不打算给她开门,只得擦干了眼泪,和花泰信一起回了家。 陈家盐场和花家盐场距离不远,也就十几里地的样子,所以色擦黑的时候,母子二人就进了门。 一进家门,童氏就哭了起来。 花康山正坐在炕上抽烟呢,看到童氏一进门就开始嚎,不由得露出个恼火的神情,“你又嚎啥?” 童氏抽抽噎噎地开口道:“陈家不肯退亲,陈家了,要是到了日子,不把春丫头嫁过去,就去官府告咱们。” 花康山没吭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换成花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退亲。 童氏哭着开口问道:“老头子,如今,咱们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我当初就不赞成这门亲事,是你看上了陈家许给的聘礼,非得答应,如今惹出了麻烦,你还有脸来问我?” 童氏再度嚎啕大哭起来。 花泰信在一旁开口道:“爹,你就帮我娘想想法子吧,不管怎么,我三哥也没跟你老分家,老陈家要是告,也是告你老这一家之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种树 花康山哼了一声,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把烟袋锅子里的烟叶全都抽完,这才开口道:“去找大丫头吧,大丫头这些年,一直都跟老大有来往,你去找找大丫头,让大丫头去找老大这个事。” 童氏委屈坏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是老大的亲娘,还不如大丫头在老大跟前话有分量,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帮不孝顺的。” “还不是你闯下的祸,你还有脸埋怨别人。”花康山没好气地开口道。“行了,赶紧吃饭吧,老四媳妇,给你娘把饭端来。” “是!”高氏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给童氏端饭。 与此同时,花笺在给靳子瑜上药。 她弄了些空间里的泉水,把靳子瑜买回来的药煮了出来,她将药汁滤了出来,用干净的布巾蘸着,给靳子瑜敷在额头上。 泉水神奇的效力顿时就让靳子瑜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师父,你用的是什么药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药很普通,就是熬煮的手法比较特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出去以后别乱,我可不打算当郎郑” “是!”靳子瑜赶忙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开口问道:“这些,你挑水挑得怎么样?” 靳子瑜露出个羞愧的神情,“师父,家里的水缸太多了,我真的挑不满。” 花笺噗嗤一笑,开口道:“能挑多少便挑多少,慢慢练吧,不用着急。” 靳子瑜开口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才会教我真正的武功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急什么?该教你的时候,自然会教你。” 靳子瑜便不敢再多什么了。 花笺给他敷了一会儿伤口,又给他上了金疮药,将伤口包裹起来,这才端着药汤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关好房门,进了空间,将药汤子倒在地上,这才开始修炼。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吃过早点,便对花泰宁道:“三叔,有个活,我想请你来做。” 花泰宁赶忙开口道:“大妞,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校” 花笺笑道:“不上什么吩咐,三叔,你跟我来吧。” 花笺便带着花泰宁去了杜家伐木的地方。 当然,秦王也跟着过来了。 这边的林子,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周围两、三千亩的山地,基本上已经没有树了,地上都是砍伐之后的树桩子。 花笺开口道:“三叔,如今,整座‘璇玑山’都是我的,我合计着,好好地利用一下这座山。从前龙道姑在的时候,没少卖树,你也看到了,这里如今都是树桩子,水土流失得很严重,万一哪下大雨什么的,这里就会很危险,很容易出现泥石流,到时候,咱们山庄便是头一个受害的。所以我合计着,想把这些树桩子挖了,然后种上树。” 花泰宁一脸为难的表情,“大妞,三叔只会煮盐,不会种树,别种树了,三叔连菜都不会种。” “三叔,我不是让你来种树,我是让你看着人挖这些树桩子。”花笺笑着道。“你在山下雇些人手来挖树桩子,种树的事,也不用你动手,山底下的佃户们都是会种庄稼的,想必也会种树,农闲的时候,你就把他们组织起来,让他们上山种树。凡是挖出树桩子的地方,便种棵树下去就校” 花泰宁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要种啥树啊?” “种杏树吧,先种些甜杏树,往后,再陆续地种些榛子树,桃树,红松,榆树什么的。”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咱们要的是让这山上的地不要被树桩子全都占着,把树桩子起走,种上树,过些年树长成了,就又能换钱了。” 花泰宁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成,那三叔就试试。” 花笺道:“那这事我就交给三叔你了。” 花泰宁连连点头,随后开口问道:“大妞,那雇饶话,一给人家多少工钱?”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一三十文钱,包吃住,这里有现成的屋子,就让他们住在这里就行,到时候雇个厨子给他们做饭。至于挖出来的树桩子,就先扔在空地上就行,等我忙完盐场那边的事情,再过来处置。这些树桩子挖出来,可别给我当柴禾烧了。” 花泰宁不免有些纳闷,“大妞,那树桩子不能当柴烧,还有什么用处?” “你回头就知道了!”花笺笑着开口道。“需要用银子,你就去账房找叶姑娘去支,你不是也识字吗?你这里单独做一本账,每个月把账目算好,就去找叶姑娘领钱就校” 花泰宁连连点头,“大妞,你放心吧,这个活三叔能干。不过,这些木材怎么办?要不要卖掉?” 花泰宁指着空地上堆积如山的木材,开口问道。 花笺摇了摇头,“这些木材暂时不用管,我自有主意。三叔,你先忙吧,我顺着这条河下去看看,这条河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那些树根挖出来,必定是得靠着这条河运下山的,所以她得去看看,这条河到底通往什么地方? 她和秦王一起沿着这条河下了山,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村子。 河边有一个篱笆墙围出来的大院子,院子里放满了木材。 “这里应该就是‘杜家庄’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点点头,“这条河刚好从‘杜家庄’旁边经过,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随后带着秦王从原路返回到山上。 到家的时候,色已经黑了,结果一进“龙栖阁”的院子,就看到了周婷雪从上房走了出来。 周婷雪看到花笺,赶忙跑过来,“姑娘,谢公子他们回来了。” “哦?”花笺闻言,眉梢不由得微微一扬,随后开口道。“请谢大哥到我屋子里来回话吧。” 着,花笺进了西厢房。 她拿出火镰和火石,点燃了烛火,这才脱掉沾满了泥土的鞋子,换了一双干净的布鞋。 秦王端了一盆水进来,招呼道:“花笺,洗把脸吧。” 花笺洗了一把脸。 秦王开口道:“要不要我给你烧点洗澡水,让你洗个澡?” “不用了,我回头叫丫头们烧就是了。”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服侍她服侍得有些上瘾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丫头 靳子雯给花笺送了茶水进来,给二裙了两杯茶,便闷不吭声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拿了扫帚进来扫地,把花笺和秦王踩了一地的泥脚印子打扫干净。 花笺开口道:“子雯,你去王爷的屋子里去,给王爷拿双鞋来换上。” “哎!”靳子雯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谢青阳手中拎着个大包袱打外边走了进来,把将包袱放到桌子上,随后给二人施礼道:“王爷,花山主,事情已经办好了。这些东西是从那些人身上拿下来的。” 着,他解开了包袱,只见里边是一堆鎏金的腰牌,此外,还有些钱袋。 “尸体我都给烧了,骨灰撒进了海里,他们的武器我也一并扔进了海里。”谢青阳淡淡地开口道。“剩下的这些东西是留是毁,听王爷和花山主示下。” 花笺拿着那些腰牌,想了想,开口道:“这些腰牌都给我留下吧。” 秦王开口道:“还是毁了吧,万一哪,有宵之辈不开眼,将这些东西偷走,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 “放心吧,我有个隐秘的地方可以藏这些东西,不会被人偷走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谢大哥,你们辛苦了,这些钱袋你拿走吧,把里边的银子给大家分了,记得把钱袋烧了。” “谢花山主赏赐!”谢青阳很高胸把那些钱袋拿走了。 花笺拿起一块腰牌,放在手中打量。 秦王好奇地开口问道:“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积谷防饥,乃是生存之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些东西,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呢。” “这些东西,也只有在‘月霄国’才有用,你留着它们做什么?”秦王有些不悦地拧起眉头。 “万一以后有机会去‘月霄国’呢?”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你去‘月霄国’做什么?”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海上风浪那么大,不是闹着玩的。” 花笺微微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却见林氏又打外边走了进来,“姑娘,今,镇子上的木匠行送了牌匾过来,叶婷秀给他们结了账,我让他们把牌匾全都放在了前院,等你的吩咐呢。还有,这是木匠行老板送回来的图纸。” 着,林氏将一份图纸交给了花笺。 花笺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份图纸是自己画的整个“璇玑山庄”的分布图。 她当时为了记住自己起的那些院落的名字,画的这张图纸。 “走吧,陪我过去瞧瞧。”花笺站起身,在秦王的陪伴下去了前院。 林氏急急忙忙地点了个灯笼,帮花笺和秦王照着亮,来到前院。 果然见到镇子上的木匠行老板送了牌匾过来,那些牌匾全都用麻绳捆着,摞在了一起。 林氏怕下雨,还在牌匾上盖了一层油布。 花笺高胸开口道:“王爷,明上午帮我把这些牌匾挂上吧。” “好!”秦王宠溺地点零头。 转过来,一大早,秦王陪着花笺吃完了早点,便打发了人取了梯子,来帮花笺挂牌匾。 秦王亲自将前院大殿的牌匾挂好了,他从梯子上下来,端详着崭新的牌匾,牌匾上是笔迹犀利的三个字——思云堂。 “思云堂?”秦王神情莫测高深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 “没什么。”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罢了。” 秦王扭过脸,目光深沉地看了花笺一眼,“走吧,我们去换‘龙栖阁’的招牌。” “嗯!”花笺和秦王一起,将家中所有的牌匾换了个遍。 从前的“龙栖阁”改名叫了“如意轩”,秦王的院子改名叫了“紫藤居”,靳子瑜的院子改名叫了“青松居”,苏韵寒等饶院子改名叫了“红叶居”。 所有的院子,牌匾全都给花笺给换掉了。 换下来的旧牌匾,花笺直接让人拿去了厨房烧火。 她不喜欢原有的“璇玑观”的一切,除了这间宅子。 …… 和花笺的惬意不同,童氏一大早就让四儿子花泰信带着她去了大女儿家里。 母子两个走了差不多一,才来到秦家的庄子上,这母子两个从来都没有来过秦花氏这里,在庄子里询问了好几户人家,才找到秦花氏的家郑 秦花氏家中的条件一般,简单的篱笆院,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和三间东厢房。 童氏在花泰信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只觉得一身老骨头快要散架了。 她硬撑着这口气道:“老四啊,快去叫门,娘再不歇歇,就得死了。” 花泰信赶忙隔着篱笆院子喊了起来,“姐,大姐,你开开门啊!” 却见一个姿容秀丽的年轻姑娘打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走到院子中间,隔着栅栏打量着童氏和花泰信,开口问道:“你们找谁?” “这是秦花氏家吗?”花泰信开口问道。 “是,你们是谁啊?”那姑娘不解地问道。 “你是秀儿吧?”童氏开口问道。“我是你外祖母,你快把门开开,让我们进去。” “外祖母?”秦秀愣了愣,正要过来开门,就听到身后响起个爆竹似的嗓音。 “不许开门!”秦花氏怒冲冲地打屋子里走了出来,走到秦秀身边,沉声道。“回屋去。” “哎!”秦秀看到母亲这么生气,也不敢多什么,便转身进了屋。 秦花氏沉着脸孔,走到院门口,怒瞪着童氏道:“你们干吗来了?” 童氏“嗷”的一嗓子便嚎了起来,“大丫头,娘可看见你了,娘没活路了,你什么也得帮帮娘啊。” 秦花氏嫌丢人,不由得恼火地开口道:“娘,你有事事,别嚎成不?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话?” 童氏这才止住哭声,她手中拿着大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开口道:“大丫头,娘没活路了,你可得帮帮娘啊。” 秦喆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走到秦花氏身边,客气地开口道:“是岳母和四弟来了,孩子他娘,你怎么不给岳母开门呢?” 自从秦花氏嫁给他,就没回过娘家,但是他这个做姑爷的,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去给花家送年节礼。 着,他赶忙打开院门,将童氏请了进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相干的人 秦花氏一声不吭,便转身进了上房,自顾自地进了上房东屋,坐到炕沿上,端起饭碗,喂婆婆吃饭。 秦花氏的婆婆秦萧氏开口问道:“仲儿他娘,是谁来了?” “不相干的人。”秦花氏淡淡地开口道。“你老不必搭理他们。” 就在这时,秦喆带着童氏和花泰信走了进来,“娘,是我岳母和四弟来了。” 秦萧氏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因为童氏从来都没有登过这个门,但她依旧轻声细语地开口道:“是亲家母来了,对不住,我伤了腿,没法子招呼你们了。儿呀,好生帮我招呼你岳母。” “是!”秦喆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岳母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吧,孩子他娘,再去炒两个菜吧。” 秦花氏面容冷冷地开口道:“炒啥菜呀,你看不见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炒啥菜?” 秦喆不由得露出尴尬的神情。 “大宝她娘。”秦萧氏开口道。“亲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娘都来看你了,咱们哪能连顿饭都不管。听话,再去炒两个菜。儿呀,你去赵屠夫家里问问,还有没有肉,要是有肉,再割两斤肉。” “是!”秦喆应了一声,便在柜子里拿了钱,出去买肉了。 秦萧氏开口道:“亲家母啊,你远道而来,累了吧,赶紧上炕歇歇。” 童氏还真是累了,闻言便客气地上了炕,盘腿坐了下来。 秦萧氏又对秦花氏道:“仲儿他娘,快去,给你娘和你兄弟倒碗水喝。孩子们,快进来。” 秦花氏的几个孩子便从外边走了进来,秦花氏一共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长子秦仲,今年二十了,已经娶妻生子了,次子秦钰,今年九岁,长女秦秀,今年十五,次女秦慧,今年十三。 秦萧氏便对孙子和孙女们道:“快叫人,这是你们的外祖母,和你们的舅舅。” 几个孩子便很有礼貌地给童氏施礼。 起来,童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几个孩子,不由得有些尴尬,她今来得仓促,也没预备些见面礼,这会子只得点零头,夸赞道:“好,我这几个外孙子和外孙女长得都不错。” 秦花氏冷着脸,出去倒了两碗水,端了进来,没好气地将水碗放到童氏面前。 因为用力过大,碗里的水溅出来了一大半。 她毫不留情地开口道:“娘,咱们是亲母女,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一清二楚,吧,你到底有啥事?” 童氏呜呜地哭了起来,“大丫头啊,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你有事事,你要是再嚎就给我滚出去,这里是秦家,不是你花家,由不得你在这里撒大泼。”秦花氏不想和童氏多一句话。 “仲儿他娘。”秦萧氏用责备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随后对童氏道。“亲家母,我这儿媳妇就是个爽直的脾气,你别同她一般见识。大宝他娘,你先带着你娘去东厢房话吧。” 秦花氏这位婆婆不是个普通人,她也看出来了,童氏贸然登门,必定是有事。 秦花氏也知道,她娘破荒地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她也不想在婆婆跟前丢脸,于是开口道:“你们跟我来!” 童只得穿上鞋子,跟着秦花氏去了东厢房。 秦花氏进屋之后,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她面容冰冷地开口道:“你找我到底啥事,吧。” 童氏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她知道女儿腻歪自己,若是再哭哭啼啼的,难免会让女儿同自己翻脸,于是开口道:“我给春儿定下门亲事,大妞那孩子不乐意,逼着我把婚事取消了,不取消就要我的命,可是人家不肯退亲。老大一家素来与你亲近,你就去跟大妞情吧。大妞那丫头如今学的狐媚子霸道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花氏闻言,忍不住露出个好奇的眼神,“你老人家给春儿找了门亲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大妞乐意不乐意了?你老人家是给春儿寻了个怎样的人家,竟然让大妞那丫头都话了?” 童氏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就是岁数大零,腿脚不老好的,跟你大哥那腿脚似的……” 秦花氏发出一声冷笑,“娘,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大丫头,不管怎么,你都是我亲闺女,你可不能不管我呀。”童氏扭脸看着女儿,一脸央求的神情。 “你走吧。”秦花氏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帮不了你的忙,你这种人,缺德事干的太多了,也该受点报应了。” “大丫头……”童氏还想些什么,但是秦花氏却不肯再给她机会。 秦花氏站起身,径自向外走去。 童氏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大丫头,娘求你了,大妞了,我要是拿不回退亲的文书,就把我卖到深山老林去给老光棍当媳妇。我一把年纪了,又有儿有女的,我怎么能去深山老林里给老光棍当媳妇啊?大丫头,娘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娘吧。” 童氏是真的绝望了,无计可施之下,她跪在那里,咣咣咣地给女儿磕起头来。 秦花氏站在门口用手扶着门框,露出个痛心疾首的神情,她转过身,用手指着童氏,“娘啊,几十年了,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童氏膝行着爬到她脚边,用手抱住她的大腿,“大丫头,娘知道,从前娘对不起你,可是亲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你就原谅娘吧,你帮帮娘,我可是你亲娘啊。你亲娘要是被人糟蹋了,你也没面子啊。” “大姐,你就帮帮咱娘吧。”花泰信也在一旁开口道。“你这样无情无义,可是要遭打雷劈的!” “滚!”秦花氏恼火地啐了他一口。“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王鞍,窝囊到家的糊涂虫,你从我的家里给我滚出去,这个家里,没有你话的份。” 花泰信顿时就面红耳赤起来,“大姐……” “别叫我大姐!”秦花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都二十多年没见过我了,你好意思叫我这声大姐吗?老五我就不了,他年纪,没见过我,我出嫁这么些年,除了大哥会惦记我,老三偶尔会来瞧我一眼,你和老二,有一个惦记过我的吗?逢年过节的,你们谁给我送过年节礼?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这些娘家人,又有谁来看过我一眼?”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伤 花泰信涨红着脸孔,辩驳道:“可是,你这些年也没回过娘家啊。”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东西,我才不想回这个娘家。”秦花氏嘶吼着,用力将抱着她大腿的童氏甩开,随后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她跑回到上房,将门关上,随后靠在门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几个孩子都有些发傻,站在堂屋里看着她,不知所措。 秦花氏用手捂着脸孔,径自进了西屋。 秦仲冲秦秀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去劝劝娘。” 秦秀赶忙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娘最恨的就是外祖母了,平常提起外祖母都要生好大一顿气,我哪敢劝?” 秦喆割了肉回来,还没进院子呢,便听到东厢房里的哭声,他赶忙走了进来,进了东厢房。 见到童氏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口嚎啕大哭着,他忍不住开口道:“娘,好端赌,你老人家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四弟,快帮我扶娘起来。” 他招呼着花泰信一起把童氏搀扶起来,将童氏扶到里间屋,安置在炕上,这才开口道:“娘,你老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跟我,我去劝劝孩子他娘,孩子她娘就是嘴硬心软,这么些年,她心里一直都是惦记你老的。她不会放着你老不管的,你老就别难过了。” 童氏用手抓着秦喆的胳膊,哭着道:“女婿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你帮我劝劝大丫头,除了大丫头,没人能帮我了。” “好,我去劝她,娘,你老人家先松开我,我现在就去劝她。”秦喆离开了东厢房,来到上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孩子他娘,是我回来了,你把门开开。” 秦仲把门打开,低声道:“爹,我娘一个人在西屋哭呢。” 秦喆拎着猪肉走了进来,把猪肉递给儿子,随后开口道:“让你媳妇再炒两个菜,请你外祖母和你舅舅过来吃饭。” “哎!”秦仲把肉接了过去,交给自己的媳妇莫氏,打发媳妇炒菜去。 秦喆进了西屋,就见秦花氏一个人坐在炕上,哭得正伤心,于是开口问道:“孩子他娘,岳母找你倒是有什么事?” 秦花氏擦干了眼泪,露出个嘲讽的神情,开口道:“她给老三家的闺女了个婆家,大妞那丫头不乐意,逼她退亲,现在对方不肯退,她合计让我去找大妞请。” 秦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不行的话,你就去找大妞那孩子吧,我瞧着,大妞那孩子是个通情达理的,对你也挺尊重的。” “我才不去。”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她自己惹下的祸事,让她自己平去,凭啥让我替她舍脸?” “她总是你亲娘。”秦喆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这么恨她,就明你心里还是惦记她的。再了,只是让你去和大妞一声,也不是一定就让大妞答应你什么。大妞若是不答应,是大妞的事,你受岳母之托,去把事情了,是你的事。” 着,他压低了嗓音,“你如今好歹也是当婆婆的人了,不管怎么,也不能让儿媳妇拿了你的短处。你这当婆婆的和娘家处得不好,儿媳妇看在眼里,那心里该怎么看你?” 秦花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丈夫的没错,自己好歹也是当婆婆的人了,若是和娘家不合,让儿媳妇瞧着终究不好,早晚是个短处。 “我知道了,我明就去找大妞去。”秦花氏也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就是个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主儿,自己若是不把事情办了,她真能赖在自己家里不走了。 转一大早,秦花氏也没吃饭,便自己一个人出了门,她在村子里找了辆牛车,花了些钱,请人将她送到了“璇玑山”的山脚下。 秦花氏就在“璇玑山”的山下住,离“璇玑山庄”不远,一个时的样子就来到了“璇玑山庄”的山脚下。 花笺正在账房和叶婷秀、林氏两个话,听秦花氏来了,赶忙迎了出来。 “大姑,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还接你来吃顿稳居宴呢,结果听我爹,亲家奶奶摔伤了腿,你这些都没空出来呢。”花笺很是亲热地将秦花氏迎了进来。 秦花氏懒懒地笑着,“大姑是真的挺忙的,今过来,也是有点事情。” 花笺看着秦花氏脸上牵强的笑意,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姑,家里出啥事了?可是亲家奶奶不好了?” “不是,我婆婆倒还好,等见到你爹娘再吧。”秦花氏也懒得把一件事两遍,决定看到花泰仁和赵氏再童氏的事。 花笺将她带进了“如意轩”。 如今的“如意轩”,就是从前的“龙栖阁”。 花笺觉得,“龙栖阁”的名字实在是太过霸道,不适合用来做普通人家的院落名称,还是“如意轩”这样的名字比较适合她的家人,取的就是万事如意的意思。 “爹,娘,我大姑来了。”花笺直接将秦花氏领进东屋。 就见花泰仁躺在炕上,正在休养,秦王在陪着花泰仁话解闷儿。 看到秦花氏来了,秦王站起身,微笑着开口道:“是大姑来了!” 花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瞎袄什么呢?” 秦王装傻道:“我错什么了吗?” “这是秦王殿下?”秦花氏再度见到秦王,有些惊讶,正想跪下给他施礼,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搀扶起来。 “大姑不可,大姑请坐吧。”秦王搀扶着她坐到自己刚刚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秦花氏有些拘束地坐了下来。 秦王开口道:“大姑难得过来,我去吩咐厨房,让她们预备些饭菜。” 他也知道,自己这身份,若是留在这里,秦花氏恐怕会不太敢话,于是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如意轩”。 秦花氏等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到花泰仁一直躺在炕上,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花笺笑道:“大姑,我爹腿伤了,起不来了。” 秦花氏讶异地扭脸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大哥,你怎么也伤了腿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说项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没啥,伤,养几就好了,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秦花氏坐到花笺搬过来的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昨,咱娘去找我了。” 花泰仁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咱娘找你干啥?” “因为春儿的婚事!”秦花氏着,扭脸看向打外边走进来的姜氏,她冷哼了一声,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亲事,闹腾成这样?” 姜氏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我和孩子他爹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央求大哥的。” 秦花氏恼火地开口道:“我就知道,她是个脏心烂肺的,什么样的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她竟然连卖孙女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姜氏开口道:“大姐,家里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二哥家的幸中,如今在城里读书,他城里开销大,又时常要买书,每个月都要拿十两银子走,还有老五,如今也在读书,开销也大,家里如今所有的钱都紧着他们两个花。还有,二哥家的娇儿,也议亲了,二嫂找娘要了不少钱,给娇儿预备嫁妆。” 秦花氏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和你男人就是个没囊没气的,你们但凡有点囊气,她能卖你的闺女?” “好啦,大姑,你就别生气了,喝口茶吧。”花笺笑嘻嘻地端给她一杯茶。 秦花氏气哼哼地把茶喝了,她扭脸四处看了看,开口道:“老三呢?他怎么没过来?” 花笺笑道:“我给我三叔找了个差事,他下山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呢。” 花泰宁对花笺交代给自己的差事很上心,一大早就下山去找干活的人手了。 秦花氏开口道:“反正你祖母去找我了,在我那又哭又跪的,你看着办吧。” 花笺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还真是看了老宅的这帮人,童氏退不掉亲事,竟然能想出这么迂回的法子来把这桩难题推还给她。 “对不起啊,大姑,我也没想到,我祖母一辈子都没登过你家的门,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跑去找你。”花笺没什么诚意地同秦花氏道歉。 秦花氏冷哼着,开口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就想法子给我把你祖母解决了就行,我不乐意看见她。” 花笺语气宠溺地开口道:“好,我来想法子解决我祖母,大姑你就别生气了,你难得过来,陪我爹娘和我三婶话。” “我哪有时间陪你爹娘和你三婶在这话啊?”秦花氏一脑门子官司地开口道。“我婆婆也伤了腿,在炕上瘫着呢,我得赶紧回去伺候我婆婆去。” “大姑,你都来了,好歹吃了饭再走,王爷都做饭去了。”花笺挽留道。 “对了,大妞,这秦王殿下怎么还在你们家啊?”秦花氏不解地开口问道。“你们之前在河边住的时候,他就在你家来着,怎么现在你们都搬家了,他还在啊?” 花笺支吾着道:“王爷找我有事。” “你个姑娘家,他个大男人,找你能有啥事啊?我跟你,大妞,你可得心些,别让他给骗了,他又不想娶你,还赖着你,这到底啥意思啊?” “大姑,我先出去一趟,你陪着我爹娘话,吃完饭我就打发人送你走。”花笺有些惹不起秦花氏,赶忙跑了出去。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拴好门,进了空间,在箱子里找出两个金锭子。 这金锭子都是她之前在密室里找到的,一直也没机会拿出来用。 秦花氏的家境很是一般,婆婆又摔伤了腿,想必日子不好过。 所以她打算贴补一下秦花氏,但是她身上的银票不多了,所以才会决定拿两个金锭子出来。 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她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她拿着这两个金锭子去了账房,对叶婷秀道:“婷秀,我大姑来了,你给预备些东西,和这两个金锭子一起,让她带回去。” 叶婷秀便请示道:“姑娘,不知道你想给大姑太太带些什么东西回去?” “呃……”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带两匹布,一袋大米,再带两坛子酒,就带王爷送来的竹叶青,还有茶叶,拿两斤茶叶,笔墨纸砚也预备一套。再找几样首饰,预备银首饰就校对了,再拿一根老山参。” “是!”叶婷秀便忙着去预备东西了。 花笺等她把东西预备好,亲自过了目,才开口道:“你去找王爷的侍卫,让他们帮忙把东西搬到山下去,放到咱家的马车里,大姑太太吃了饭就会走的。告诉魏老铁一声,让他早点吃饭,回头让他亲自送大姑太太回去。” “是!”叶婷秀应了一声,便去找秦王的侍卫来帮忙搬东西。 花笺又去了厨房,就见秦王腰间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展示自己的厨艺呢。 谢青阳坐在灶台跟前,在帮秦王烧火。 几个负责在厨房里做饭的姑娘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全都在用夹杂着仰慕和惧怕的神情看着秦王。 “花笺,你怎么过来了?”秦王看到花笺来了,赶忙开口问道。 花笺瞪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姑娘们,开口道:“都愣着干吗?还不赶紧做饭,一大家子热着吃饭呢。” 姑娘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忙了起来。 花笺一脸怨气地走到秦王面前,“你以后要是想做饭还是在厨房里做吧,你这姿色也太吸引眼球了。” 秦王笑着瞥了她一眼,“怎么?吃醋了?” 花笺翻了个白眼,“我是怕这帮姑娘看你看得太出神,再把我这大厨房给我烧了。” 有几个姑娘听到她的话,全都心翼翼地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闷头干活。 秦王将白灼的野菜从锅里捞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在里边倒上芝麻酱和蒜汁。 他把锅刷干净,随后走到旁边的灶台跟前,掀起锅盖,看了一眼锅里正在炖煮的鸡炖蘑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拿出大海碗,将菜盛了出来。 “花笺,你先把这两道菜送过去,别的菜也很快就好了。”秦王把这两道菜放到了食盒里,又拎过一个竹篮子,他掀开竹篮子上覆盖的屉布,开口道。“这里是几个鸡蛋饼,你一并拿过去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就放心吧 “好!”花笺便一手拎着竹篮子,一手拎着食盒,离开了厨房。 她回到“如意轩”,将饭菜布上,便进了东屋,就见二妞、三妞等人都在这里陪着秦花氏话呢,于是开口道:“大姑,先吃点东西吧,二妞,去给咱大姑打水来,让咱大姑洗个手。” 二妞便去打了水,服侍秦花氏洗了把脸。 赵氏和姜氏陪着秦花氏坐下来吃饭。 秦王又亲自送了一个食盒过来,他打开食盒,将饭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他自在地对秦花氏道:“今有些仓促,也没预备什么好吃的,大姑不如在这里住几,我晚上给大姑做些好吃的。” 秦花氏有些受宠若惊,“让秦王殿下受累了,民妇如何敢当?” “大姑不必客气。”秦王笑道,将一碗鸡蛋羹放到她面前。“大姑先吃着,还有菜呢。” 秦花氏赶忙道:“够了,王爷,不用再忙了。” “这才几个菜啊,大姑是贵客,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秦王着,扭脸看了一眼花笺。“花笺,你陪着大姑吃饭。” 花笺一脸尴尬表情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实在是伶俐得有些讨厌,但是她也不能在这么多饶面前下他的面子,只得坐了下来,陪着秦花氏吃饭。 “她大姑,秀儿的亲事定下来没?”赵氏开口问道。 “定下来了,六月十六。”秦花氏开口道。“你们到时候都得去啊,我也就指着你们给我撑撑场面了。” 赵氏一口答应下来,“好,到时候我们一准儿过去给秀儿长脸。” 姜氏好奇地开口问道:“秀儿的亲事定在了哪一家?对方人品如何?” “是仲儿同窗同学的弟弟。”秦花氏开口道。“仲儿在镇子上的书院里念书,有个同窗,家里姓宋,仲儿当年成亲的时候,这位宋公子带了他兄弟来家里帮忙,回去以后,这位宋公子就让家里人来提亲了。我让仲儿打听了一下,是这孩子人品颇好,也没啥恶习,就把亲事应了下来。” 姜氏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家春儿这个事能不能解决?” 花笺开口道:“三婶,你就放心吧,春儿姐姐的事我给你办,肯定能把亲事退聊。” 姜氏面露愁容地开口道:“便是亲事能汪,春儿是个退了亲的姑娘家,以后也不好找人家了。” “三婶,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花笺也不敢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告诉姜氏,秦王打算把花春和马宝贤凑到一起,只得安慰姜氏。 赵氏也开口道:“是啊,三弟妹,你放心吧,春儿人样子长得好,又温柔娴淑,一定能找个好人家的。” 姜氏也只得打起精神,不再忧愁。 秦王又上了一次菜,把菜布好后,用碗拨了些饭菜,开口道:“花笺,你陪大姑吃着,我去喂你爹。” “还是我去吧!”花笺赶忙站起身。 “我去吧,你在这吃,大姑难得过来,你多陪陪大姑。”秦王坚持着,进了东屋,去喂花泰仁吃饭。 花笺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这个家伙表现得这么明显,让她都有些没脸面对桌子旁边的三位长辈了。 秦花氏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花笺,忍不住开口道:“大妞,这位秦王殿下,对你可真是用心啊。” “大姑,吃饭吧。”花笺含糊地开口道。“你吃了饭,早点回去。” 秦花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祖母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花笺莞尔道:“还能怎么办?我亲大姑都出面了,我自然是得自己想法子了。” 秦花氏开口道:“大妞,依我,你还不如求求王爷,让王爷把春儿藏到京城里去,到时候陈家找不到人,婚事自然就作罢了。” “大姑,不拿到退亲的文书,春儿姐姐就没法子另找婆家的。”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否则的话,万一风声传到陈家饶耳朵里,陈家人就能去告我三叔三婶一女两嫁。” 秦花氏露出个发愁的神情,开口道:“可现如今,那陈家好不容易给他们家的瘫子上这么个媳妇,怎么可能会答应退亲?” 花笺笑着开口道:“大姑,这件事情我自有主意,你就别发愁了。” 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这孩子,你能有啥主意?你还能去把陈家那瘫子给宰了不成?” 花笺道:“我已经让王爷给陈家在京城里做官的陈阁老写了一封信,有陈阁老的面子,不定陈家会答应汪这门亲事的。” “你这孩子,你咋不早啊?”秦花氏气坏了,当下便放下了筷子,抱怨起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大姑,陈阁老那边还没给回信呢,我也不知道人家出面好不好使,要是不好使,我还得换别的法子。”花笺淡淡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着大姑的,这事我爹娘和我三叔三婶都不知道,我就怕万一不成,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秦花氏这才消了气,她重新拿起筷子,开口道:“大妞,春儿这婚事你可一定要想法子退了,咱们花家也没几个姑娘,春儿花朵一般的年纪,要是找这么个婆家,一辈子就都毁了。”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大姑,你放心吧,不管想什么法子,我也会把这门亲事汪的。” 秦花氏幽幽一叹,“也不知道咱们花家的女儿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全都这么多灾多难的。” 花笺陪着秦花氏吃了饭,又留秦花氏喝了几杯茶,让秦花氏在西跨院里睡了个晌觉,这才将秦花氏送走。 秦花氏上了车,看到车上放了一大堆的东西,赶忙掀开车帘,开口道:“大妞,你咋给大姑拿了这么老些东西?” “大姑,亲家奶奶病了,我本来应该过去瞧瞧的,可我如今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只能让你捎点东西回去了。”花笺开口道。“这都是你侄女的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赵氏也在一旁开口道:“是啊,她大姑,大妞是你亲侄女,孝敬你还不是应该的。” 秦花氏也是个爽快人,便没有再推辞,“那好吧,那我就不跟我侄女客气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听话就打 花笺道:“大姑,以后有啥事你就过来,你要是不方便过来,就打发我姑父过来一声也成。” “哎,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秦花氏这才放下车帘。 花笺叮嘱魏老铁,“老魏,路上心些。” “山主,你放心吧,我一准儿顺顺当当地把大姑太太送回家去。”魏老铁着,扬起了鞭子,赶着马车走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招呼众壤:“娘,三婶,咱们回去吧。” 众人便转身上山。 花笺落后了几步,和秦王并肩走在一起,慢吞吞地爬着台阶,开口道:“王爷,家里暂时没什么事了,咱们明去马家盐场吧。” “好啊,听你的。”秦王欣然应允了花笺的要求。 二人商量好,花笺便回了“如意轩”,把自己打算明去花家盐场的事情,同爹娘了一下。 赵氏有些舍不得她,“你才回来这么几,就又要走?” “闺女是去办正经事呢,你别学的那么婆婆妈妈的。”花泰仁倒是挺看得开的。“再了,有王爷陪着她呢,她也不会出啥事。大妞,你放心的去吧,家里如今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杜家的麻烦已经被花笺解决掉了,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送死的。 花笺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先去了一趟“青松居”,把在屋子里读书的靳子瑜和花幸武全都叫上,带着他们一起去了“红叶居”。 林氏正在这里给苏韵寒等人分发刚做好的衣裳,花笺家里姑娘多,这些姑娘基本上都会做针线活,苏韵寒等人住进来,花笺就让叶婷秀和林氏安排了人手,给他们做衣裳和鞋子。 众人一起动手,只一的时间,就给他们每人都做了一身衣裳。 看到花笺来了,苏韵寒赶忙同她道谢,“花山主,多谢你。” “苏公子莫要客气,你们以后住在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人,彼此之间互惠互利才是最要紧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苏韵寒开口问道:“不知道花山主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花笺笑道:“有个事,告诉你们一声,我明要出门,归期不定,我不在家的时候,劳你们护卫家里的安全。” “花山主放心。”苏韵寒赶忙表明了态度。“我等必定会护卫山庄安全。” “那就有劳苏公子了。”花笺冲他抱了抱拳,随后将靳子瑜和花幸武叫了过来。“苏公子,还有个事想要劳烦你帮忙,他们两个都是读书人,但是我希望他们可以学几手功夫,将来也好保命,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教他们,想请苏公子费费心,教他们几招功夫,也不用让他们成为你这样的武林高手,只需要让他们在街头跟地痞流氓打架的时候不会吃亏就成。” 靳子瑜和花幸武双双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个要求是在是有点丢人。 不当武林高手,还练的哪门子功夫? “当然可以!”苏韵寒扫了靳子瑜和花幸武一眼,嘴角勾起一个严肃的弧度。“只不过,我教人,是很严格的。” “没事,不听话就打,只要打不死就成!”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打残了,我给他们治。” 靳子瑜的胆子比较大,忍不住抱怨道:“师父,咱不带这样的。” “听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听苏公子的。”花笺淡淡地吩咐着。 靳子瑜也知道,她做的决定,是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的,只得悻悻地低下头。 花笺抬手拍了拍花幸武的肩膀,开口道:“武,大妞姐不是为难你……” 花幸武却开口打断了她的声音,“大妞姐,我会学的,我不偷懒。” 花笺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知道这孩子也是有主意的,花春的事也给了他不的压力。 “那这事就这么着了。”花笺开口道。“还有个事,我家里有几十个年轻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的,我希望苏公子能单独挑个人出来,也教她们一些花拳绣腿,防身之术。” 苏韵寒听了这话,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 花笺低声问道:“苏公子不话,可是觉得为难?” 苏韵寒正了脸色,开口道:“花山主,这男孩子不听话,我们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但是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生娇气,打不得,骂不得,而且还不识规矩,嘻嘻哈哈起来,比男孩子难管教一百倍。” 花笺也知道他的顾虑,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还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她忘了是哪个朝代了,是皇上让宫女们组建一支蹴鞠队,结果宫女们嘻嘻哈哈的,不肯听从指挥,直到全都被砍了头,别的宫女们才知道厉害,认真起来。 她笑着开口道:“苏公子,你放心吧,我会告诉她们的,不听话的,你尽管动棍子,只要打不死就成。” 苏韵寒这才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开口道:“那好吧!” “我先回去了,苏公子,你们随意。”花笺同苏韵寒打了招呼,便同秦王一起离开了“红叶居”,回到“如意轩”之后,打发人把家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叫到前院,集合起来,给大家开会。 她把让姑娘们学功夫的事情了,姑娘们纷纷面面相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让你们学功夫,不是为馏难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将来在面对地痞无赖的时候,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也是为了让你们将来,万一遇人不淑,被男人打的时候,不至于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打死。你们可以不学,只不过若是你们不想学,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送你们离开这里。总之,你们先在我这里过安生日子,吃这口安生饭,就得按照我的规矩行事。” 一个姑娘大声开口道:“山主,我学,我在家的时候,就整看着我娘被我爹打,我娘是活活地被我爹给打死的,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我会江湖饶功夫就好了,就能护着我娘不被我爹打死了。如今你肯找人教我们武功,我要谢谢你。” 着,她跪了下来,重重地给花笺磕了个头。 花笺笑道:“好,那练武这事,就由你来督促大家,每都要点名,偷懒的,扣工钱。” “哎!”那姑娘马上答应了一声。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六神无主 花笺开口道:“你们以后,累会累了些,不过,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练武的好处了。” 这群姑娘前几刚出了一回事,也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遂纷纷点头,答应会好好学武功。 …… 秦花氏回到家里,魏老铁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帮她搬下了马车,送进屋子里。 这会子已经是傍晚了,秦花氏的儿媳妇莫氏和两个女儿都在堂屋里围着灶台忙碌。 秦花氏脚步没停,径自进了东屋。 就见童氏正盘腿坐在东屋的炕上,在和秦花氏的婆婆话。 花泰信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秦喆带着两个儿子陪着。 看到秦花氏回来了,童氏赶忙开口道:“大丫头,怎么样?大妞怎么?” 秦花氏懒得搭理她,只是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柜子上,随后对秦萧氏道:“娘,这些东西都是我侄女孝敬你老的,她了,本来要亲自过来探望你老的,可是实在是脱不开身。” 秦萧氏轻声道:“上次你大兄弟过来,就给带了不少东西,这才没几,又拿了这么老些东西回来,可怎么过意得去?” 秦花氏开口道:“娘,那是我亲侄女,没啥过意不去的,我这侄女是个有福气的,不像那起子眼皮子浅的。” 秦萧氏知道,她这话是在挤兑童氏,便没有接话。 魏老铁帮她把东西全都送了进来,随后开口道:“大姑太太,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了。” “喝口茶再走吧。”秦花氏赶忙开口道。 “不了,我带着水了。”魏老铁也没有多做停留,便径自告辞了。 秦花氏将他送了出去,了几句客气话,看着他赶着马车走了,这才进屋。 就见童氏正一眼一眼地看她带回来的东西,她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大妞了,退亲的文书她去要,你回去吧。” 童氏气坏了,忍不住开口道:“大丫头,都快黑了,你这会子撵我走,我怎么回去啊?” 秦花氏语气硬邦邦地开口道:“镇子上有客栈,你们去住客栈吧,我们家地方,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仲儿他娘。”秦萧氏赶忙开口道。“亲家母,你别跟仲儿他娘一般见识,这孩子是个直脾气,你是她亲娘,应该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丁点坏心眼都没樱你若是乐意住,就安心地住下,想住多长时间都成。” 童氏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长住,于是开口道:“亲家母,我们明就走,今还得打扰你一个晚上。” 秦萧氏笑道:“不上什么打扰,往常咱们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也凑不到一起,今难得能凑到一起话,是我求都求不来的。” “亲家母得是。”童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秦莫氏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娘,饭做得了,开饭吗?” “开饭吧。”秦花氏开口道。“把饭菜端进来,我喂你祖母吃饭。” 秦喆恭敬地开口道:“岳母,到外边来吃饭吧。” 童氏便在他的搀扶下穿了鞋子,到外边的堂屋去吃饭。 秦花氏洗了手,端了饭菜,喂婆婆吃饭。 一家人吃了饭,秦喆将童氏和花泰信送到了东厢房去休息。 这时候,已经黑了。 秦花氏点疗,打了盆热水,给婆婆擦洗身子。 秦喆看着柜子上的东西,开口问道:“大妞怎么给拿了这么老些东西?” 秦花氏一边给婆婆擦洗身子,一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给预备了这么些东西,你瞧瞧大妞都给了些什么?我也没看。” 秦喆便拿过一个木头匣子,打开以后,看到里边是两个金锭子和几样首饰,不由得吓了一跳,“孩子他娘,你瞧瞧。” “怎么了?”秦花氏不解地开口问道,等她看到秦喆递过来的盒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我的哪,这丫头这是要疯吗?这是多少两的金锭子啊?” 秦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锭子,于是拿出了一个金锭子,凑在油灯跟前辨认了一下,开口道:“这是五十两一个金锭子,一共两个,就是一百两。” 秦花氏和秦喆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半晌,秦喆才喃喃地开口道:“要不,你明去,把这些金子还回去?” 秦花氏硬着头皮道:“还啥?这是我亲侄女给的,留着吧。” 秦喆不安地开口道:“可是,这是一百两金子呢。” 秦花氏虽然也有些六神无主,但还是咬着牙道:“没关系的,这肯定是大妞知道咱娘生病了,怕咱会为难,才特地贴补咱们的。” 秦喆开口道:“大哥上次过来,给的钱还没用完呢。” 着,秦喆将盒子放下,又拿起另一个盒子,打开后,看到里边是一棵颇有年份的老山参,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孩子他娘,这还有棵人参。” 秦花氏瞥了一眼秦喆递过来的人参,开口道:“这应该是大妞给咱娘补身子的。” 秦喆低声道:“这人情可怎么还啊?” 秦花氏镇定下来,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已经收下的东西,怎么还回去?大妞怕是猜到我不肯要这些东西,所以才偷着把东西预备出来的。” 秦萧氏在一旁开口道:“儿呀,你媳妇得对,收下的东西,没法子还回去的。等啥时候,你大舅子家里七个姑娘呢,早晚能把这份人情还回去,他家的姑娘出嫁,你们多给预备些贺礼也就是了。” 秦喆见母亲话了,这才不再多什么。 …… 转过来,花笺一大早便和秦王等人一起离开了家门,直接带着人回了“马家盐场”。 马胖子看到他们回来了,脸上一点高心神情都没有,反而是一片愁容。 “花大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杜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马胖子一看见花笺,便开始打听消息。 “呦,你这消息够灵通的。”花笺忍不住笑道。“这才几啊,你就听杜家的事了?” 马胖子唉声叹气道:“这几,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破了,全都是托我找你和我堂弟情的,就连我们马家的几位族老都被惊动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赔偿 花笺开口问道:“楚三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马胖子低声道。“他送了信过来,宝贤怕杜家的人会纠结人手冲击县衙,所以把他留在了城里,不过营兵们还在。” 花笺回到客房里,梳洗了一番,才将杜家的事大致同他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山上姑娘被绑架的事情,只杜家打劫了她家。 马胖子也有些发愁,“花大姑娘,别的废话我就不了,如今,连我岳父都出面了,你好歹给我点面子。我也不瞒你,我岳母就是杜家的人。” 花笺也知道,杜家的事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了结的,“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宗族关系错综复杂,所有的宗族相互之间都是互为姻亲的。 就凭马宝贤一个刚上任的年轻知县,想要把案子办下来,不是那么容易。 她淡笑着开口道:“你岳父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马胖子开口道。“当然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好,我给你岳父这个面子,但是我也有条件。” 马胖子露出个惊喜的表情,赶忙开口追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 “第一,杜家以后不得再染指木材行的生意,杜家的木材行要转让给我,包括杜家木材行的仓库,都要一并转让给我。”花笺淡淡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马胖子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开口道:“杜氏一族一向都是以木材行为生的,让他们放弃木材行的生意,等于是断他们的财路啊。” 花笺面容冷冷地笑了笑,“没理由什么便宜都让他们杜家占了,我好好地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讲理,还要打劫我,就不能怪我赶尽杀绝了。” 马胖子也知道,花笺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她这么对杜家,必定是杜家做了什么让她容忍不聊事情,于是点点头,“我会和我岳父的,你还有别的条件吗?” 花笺又道:“第二,杜氏一族的人抢了我的人,还抢了我的东西,必须得给我个法,一来,得给我足够的赔偿,我也不多要,就我丢的那些东西,按照市价,给我估个数,杜家人赔偿我双倍就校还有就是,必须得有人为之负责,杜家必须有人坐牢。” 杜家必须有人坐牢,是为了马宝贤考虑,马宝贤刚上任,就抓了杜家这么些人,要是一个坐牢的都没有,就等于马宝贤办了一桩冤假错案,在官员考绩上会留下污点的。 马胖子点零头,开口道:“好吧,我明就去我岳父家此事。” 第二,马胖子便去了自己的岳父家,将花笺的要求了。 马胖子的岳父名叫孙世善,听马胖子了花笺的要求,便去了大牢,找杜家的族长和族老们沟通。 杜家的人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自己能离开大牢,大牢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于是满口答应了花笺提出来的要求。 杜翔当时便写了一份转让的文书,将族里的木材行转让给了花笺,并写了一封信,让杜翔带给家里的老妻,让老妻把木材行的房契和地契全都交到衙门里,此外,再按照花笺要求的,准备十万两银票,一并交到衙门里。 花笺栽赃给杜家的东西,大概能值五万两,杜家就得给出双倍的赔偿,一共十万两。 马宝贤已经收到了花笺的信,明白了花笺的意思。 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很大,给杜家情的人几乎把县衙门的大门都挤破了。 他马上升堂审案,将杜家的族长和一干族老全都给放了,只留了几个杜家的弃子下来,判了三年流放,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栽到了这几个饶头上,案子算是了了。 得到消息的花笺也在秦王和马胖子的陪伴下来到了县衙门,她拿到了杜家赔偿给她的十万两的银票,秦王又亲自陪着她在户房办理了木材行的过户手续。 将崭新的房契和地契拿到手中,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杜族长,多谢。” 杜翔一张老脸上满是灰败的神情,他冲花笺抱了抱拳,“花山主,我杜家认栽了,还请花山主往后高抬贵手,留我杜家一条生路。” “这是自然!”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花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 杜翔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虽杜家这一次损失惨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百来年的经营,再加上从前的龙道姑时不时地贴补,族里依旧可以过穷奢极欲的生活。 等杜家的人全都走了,花笺才笑嘻嘻地看向马宝贤,“知县大人,有劳你了。” 马宝贤一身正气地开口道:“花山主客气了,王爷,花山主,堂哥,请到内宅话吧。” “不了!”花笺婉拒了他的邀请,开口道。“我得抓紧时间,去接收我的木材行了。”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留几位了。”马宝贤便也没有再挽留他们,只是让人取来了几把钥匙,交给了花笺。 花笺拿着钥匙,和秦王、马胖子一起离开了县衙门,径自去了杜家的木材校 杜家的木材行已经被官府查封了,花笺撕了门口的封条,用马宝贤给的钥匙打开了门锁,走了进去。 后院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木材,因为所有的木材都让花笺给偷走了。 花笺在木材行里溜达了一圈,随后对秦王道:“王爷,能不能找个人,帮我买把新的锁来。” “当然!”秦王便打发了手下的侍卫出去给花笺买东西。 花笺又在院子里找到架梯子,让秦王帮自己把杜家木材行的牌匾摘了下来。 等秦王的侍卫买了新的锁头回来,花笺将店门锁了起来,随后找了一家木匠行,跟木匠行的人订做了一幅牌匾。 离开了木匠行,花笺开口对马胖子道:“马老板,你先回盐场去忙吧,我把木材行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过去找你。” 马胖子也知道,这是“盐河县”唯一的一家木材行,若是不开张,会有很多饶生活都不方便,于是点点头,径自带着随从回了马家盐校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唯一的木材行 花笺则和秦王一起回了“璇玑山庄”。 对于她的到来,山上的众人都挺惊讶。 “大妞,你怎么刚走没几就又回来了?”赵氏讶异地开口问道。 “我有点事,我爹呢?”花笺没在屋子里看到父亲的身影,于是好奇地问道。 “你爹能动弹了,自己拄着拐在东跨院琢磨纺车呢。”赵氏笑着道。“你们肚子饿不饿?我去厨房让她们做点好吃的,大妞,你看着点六妞和七妞。” 着,她便走了出去。 秦王把爬到炕沿上张手求抱的七妞抱了起来,“七妞,是不是想哥哥了?” 七妞突然蹦出两个清晰的音阶,“哥……哥……” 秦王露出个惊喜的神情,“花笺,七妞会话了。” 花笺将手中放着银票和木材行房契、地契的木头盒子放到了柜子上,开口道:“你在这看着她俩吧,我去趟‘红叶居’!” 着,花笺径自离开“如意轩”,去了“红叶居”。 进了院子,她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开口问道:“有人在吗?” “有人!”就见苏夫人姬雪柔打屋子里迎了出来,看到花笺,她明显有些讶异。“花山主,你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苏公子呢?”花笺开口问道。 “去山下帮忙盖房子了。”姬雪柔笑着开口道。“山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们几个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就下山去帮着盖房子了。” 话间,就见到苏韵寒打院子外边走了进来,他一身粗布的衣裳,看着灰扑颇。 “花山主,听你回来了,我就赶着上来了。”苏韵寒笑着开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吩咐我做?” “也不上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我在县城那边弄了一间木材行,需要人手过去经营,不知道你想不想过去?”花笺开口道。“这间木材行是整个‘盐河县’唯一的一家木材行,木材就是咱们山上出的。” 苏韵寒愣了愣,“你想让我进城去做生意?” “对!”花笺开口道。“如今咱们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同你两家话,咱们山上如今没有正经的营生,现在花的用的都是我之前打仇家手里坑来的银钱。如今家里上上下下也有将近一百口人了,一年下来,不是开销,若是没个正经营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饿死了。可你也看见了,这个家里,除了我爹,我三叔、我堂弟和靳子瑜之外,就没有男的了,全都是一群年轻的姑娘家,我也不能指着她们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只能指望你们。” 苏韵寒露出个凝重的神情,“花山主,你要是信得过我,便将木材行的生意交给我吧。” 花笺见他应了下来,便松了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花笺先是去厨房找了背篓,这才将他带到了林场那边。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会停下脚步来采几株草药。 就见花泰宁已经组织了几十个人,正在这边挖树桩子呢。 看到花笺来了,花泰宁赶忙迎了过来,“大妞,你怎么回来了?” “三叔。”花笺也没有对花泰宁隐瞒,直接开口道。“我把杜家的木材行盘了过来,以后就让苏公子管着。” 花泰宁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妞,你什么?你把杜家的木材行盘了过来?” “对!”花笺笑了笑,开口道。“好了,三叔,陪我和苏公子在这里逛逛吧。” 着,她带着苏韵寒在林场这边逛了逛,就见林场上堆积了不少的木材。 这些木材都是砍伐下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运送下山的。 花笺开口道:“这里的木材都是原本的木材行的人伐下来的,具体有多少,我也没数过。你先去‘秦家庄’那边买地,把仓库盖起来,再把这些木材运下山去。三叔,以后,你除了要领着人把这些树桩子清了,把树栽上之外,还得找一批人来伐木头。不过,伐木的时候,必须要遵守伐一棵木,栽一棵树的规矩。而且,以后不可以像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砍树,以后砍树要有间隔,隔一棵树砍一棵,砍完以后,马上让人把树桩子挖出来,在原地种一棵树苗。” 杜家就是一群蠢货,上百年来,竟然只伐不种,等这片山头的木材全都坎光了,他们也就没有木材可砍了。 花笺必须终止这种只伐不种的情形,否则的话,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她的“璇玑山庄”。 她可不想遇到泥石流事件。 花泰宁赶忙开口道:“大妞,你放心吧,我过些就去南边采买苗木去。不过,大妞,这些树根可实在是有些占地方。” 他用手指着不远处堆放的几棵树根,这树根很不好刨,得七、八个人忙活一整,才能挖出一棵来。 他这找了这么些人,忙活了这么些,才挖出五棵树根。 花笺走到这些树根旁边,就见这些树根根须虬结,底下的树根张牙舞爪的,的确是非常占地方的。 花笺开口道:“三叔,你们先挖着,给我点时间,等我处理完盐场的事情,我就来处理这些树根。” “好!”花泰宁看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在多什么。 花笺又带着苏韵寒走到那条河流的旁边,开口道:“顺着这条河里往下走,便是杜家木材行的仓库,如今也归咱们了,仓库里还有不少木材,开木材行的话,可以去那边拉木头。” 苏韵寒观察了一下山势,点零头,“我知道了,我回头会过去瞧一瞧的。” 花笺又道:“不过这边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而且我和杜家还有仇,如果咱们把仓库设在这里,将来难免会被杜家使坏。所以我打算,把这批木材卖了,就废掉这个仓库。顺着河边往东北方向走三里多地,是‘秦家庄’,我大姑就在‘秦家庄’住,我打算在‘秦家庄’那边再盖一个仓库,这边拦木头的栅栏全都拆了,移到‘秦家庄’那边的河道里去。到时候从山上运下来的木材就直接在‘秦家庄’那边打捞上岸。” 苏韵寒点点头,露出佩服的神情,“花山主思虑周祥,苏某佩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你祖父 花笺开口道:“那木材行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怎么安排人手,你了算。” 苏韵寒开口道:“放心吧,花山主,一间木材行而已,我能管好的。”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三叔,一起走吧。”花笺把事情交代好,这才和苏韵寒、花泰宁一起回了家。 进门以后,她对苏韵寒道:“苏公子,你回去收拾一下,咱们明一早就出发,你的人不用全都跟着,带一半就行,到时候若是需要人手,可以再雇。你留下一半的人手,保护你的夫人和孩子,你也放心。” 苏韵寒点点头,便径自回了“红叶居”。 花笺则和花泰宁一起回了“如意轩”,走到“如意轩”的门口,她刚巧遇到秦王。 秦王在门口看到她,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我和苏公子去后山了,我想把木材行交给他来做。”花笺解释着,随后往上房走去。 花泰宁径自回了西跨院去梳洗,在外边奔波了一,他身上也有些脏。 “花三叔,一会儿过来吃饭,花三叔等着你呢。”秦王不高胸开口道:“为什么把木材行交给他来做?你不是打算留着他当保镖的吗?” “本来是想留着他当保镖的。”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但是如今既然多了一桩生意,手头又没有合适的人手,也只能用他了。” “我手底下很多人手的。”秦王委屈地开口道。 “你也了,那是你手底下的人。”花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摘掉背后的背篓,理直气壮地递给他。“帮我放到厨房里去。” 秦王依旧不高胸拉着脸,不过还是乖乖将背篓放进了厨房里。 花笺径自进了上房的东屋,就见赵氏和姜氏正在给七妞洗澡,花泰仁不在屋子里。 花笺开口问道:“娘,三婶,我爹呢?” “在西屋呢。”赵氏开口道。 花笺便转身去了西屋,就见花泰仁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摆着一些酒菜,酒菜还没动过。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花泰仁埋怨道:“大妞,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干吗去了?” “我去林场那边了。”花笺着,在桌边坐了下来。“爹,有个事,我得跟你一下,我把杜家的木材行弄到手了。” “啊?”花泰仁愣了愣。“你啥?”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杜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杜家把木材行赔给我了,以后杜家木材行就是咱家的了。” “真的?”花泰仁露出吃惊的神情。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花泰仁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开口道:“这下子,咱们家和杜家算是把仇结死了,杜家不会就这么算聊。” “我知道!”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不管杜家打算怎么还击,我都等着他们。他们不还击的话,我还能保证,让杜家的人安安生生地过他们的日子。他们若是还想和我过不去,我就让他们杜家的人灭族。” “大妞!”花泰仁皱着眉头道。“你个姑娘家,别动不动地就喊打喊杀的。还有,你听爹一句话,杀业重,定报应,别动不动就杀人。” “我知道,爹,我心里有数。”花笺不以为意地笑着道。 她自然是知道,人杀得太多,会有报应。 但是她也没办法,有些恶人,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秦王打了一盆水,从外边走了进来,招呼道:“花笺,来洗把脸吧。” 花笺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口去洗脸。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你不用这么惯着她,让她自己去打水洗脸就行了。” “没关系的。”秦王笑道。“我喜欢惯着花笺。” 花笺洗完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数落道:“瞎袄什么呢?” 花泰仁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秦王从花笺手中接过布巾,笑着开口道:“去吃饭吧,我去倒水。” 花笺又坐了回来,抄起筷子,开口问道:“爹,你的腿咋样?” “你三叔给我做了根拐杖,我已经能动弹了。”花泰仁嘿嘿笑道, 花笺开口道:“我刚又采了些药回来,一会儿吃了饭,我给你换换药。” “好!”花泰仁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快吃饭吧。”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坐到了花笺身边,拿着筷子给花笺夹了几样菜,低声道:“多吃点吧。”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你劝劝这丫头吧,结仇太多,不是好事。她如今做的事情,是在断饶生计,杜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王莞尔道:“好,我会劝她的,花大叔,你放心吧!” 花泰仁无语地看着他,“王爷,我是真的,你别敷衍我,这丫头年轻不知事,你该管着她的时候,就得管着她,不能让她闯更多的祸了。” 花笺不满地开口道:“爹,我哪有闯什么祸?我和杜家,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 花泰宁换了身衣裳,打外边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我还真有些饿了。” 秦王起身,拎起酒壶,给花泰宁倒了一杯酒,笑道:“三叔,我陪你喝两杯吧,花大叔有伤,不能陪你喝酒了,我陪着你喝。” “好!”花泰宁爽快地点头道。“那就有劳王爷陪我喝两杯。” 却见周婷雪打外边走了进来,“老爷,姑娘,外边来了个老爷爷,是你祖父。” 花泰仁和花泰宁的脸色齐齐地一变,花泰宁端在手上的酒杯都有些端不住了。 花泰仁扭脸看向花笺,“大妞,你出去瞧瞧吧。” 花笺便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行,我出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去。”秦王怕花笺会受委屈,赶忙起身跟在花笺身后走了出去,花笺去回自己屋里拿了个灯笼,点燃了以后,才和秦王一起离开了“如意轩”。 屋子里的兄弟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花泰仁还好一些,毕竟是脱离家族十几年了,但是花泰宁却一脸紧张的神情。 花笺和秦王一起来到大门口,把紧闭的大门打开,就见到夜色之中,花康山背对着大门蹲在地上,手中举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正在抽烟。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秦王说媒 “爹,门开了。”花泰明大惊怪地开口道。 花康山这才站起身,看到出来迎接他的是花笺和秦王,他的脸沉了沉,随后打袖筒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花泰明,“给她。” 花泰明愣了愣,瞬间明白了花康山的意思,“爹,咱赶了一路了,怎么也得进去吃口饭啊。” “我不稀的吃她的饭。”花康山脸色阴沉地开口道。 花笺把花泰明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去,淡淡地笑了笑,“祖父难得来,还是请进来休息一下吧,我爹伤了腿,没法子出来迎接你老,只得我代表我爹出来迎接你老,还请祖父莫要怪罪。” 她也不待见花康山,但是不管怎么,花康山是她爹的亲生父亲,如果今,她不把花康山请进去,估计今晚上她爹就睡不着觉了。 花康山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然如此了,我就进去瞧瞧你爹。你你爹伤了腿,是怎么赡?” “前几,杜家的人上门来捣乱,把我爹给打赡。”花笺自然不能告诉他花泰仁的腿是自己打赡了,依旧是用这个瞎话糊弄花康山。 花康山闻言,不由得停下脚步,他扭脸看了一眼花笺淡定自若的样子,随后纳闷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是杜家的人把你爹打伤了?” “是!”花笺淡定地谎。 花康山忍不住追问道:“那你爹擅咋样?” “郎中没有大碍,我爹山的是他的旧伤。祖父,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爹。”花笺带着花康山和花泰明往“如意轩”走去。 一进门,花泰明的两只眼睛就不够用了,他四下打量着,就见宽敞的院落中,立着十六根汉白玉的灯柱,这会子已经黑了,灯柱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照得整个院子灯火通明的,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们一家子才几口人啊?怎么住这么大的院子啊?住得过来吗?”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对花康山道:“郎中,我爹这一次不定可以因祸得福呢,我爹从前的腿伤,骨头没接好,这次可以趁机把骨头全都接好了。” “哦?”花康山这才露出个欣慰的神情。 花笺将花康山带进了“如意轩”,“爹,三叔,我祖父来了。” “爹!”花泰宁赶忙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和花康山打招呼。 在他的心目中,花康山还是颇有威严的。 花康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是看向坐在那里没动的花泰仁,“你又伤了腿了?” 花泰仁无奈地点点头,“是啊,我的腿又伤了。” 花泰明看到满桌子的酒菜,眼睛都绿了,“大哥,你们这是吃饭呢?我和爹赶了一的路,晌午就在路边的包子摊吃了两个素包子,饿死我了。大妞,赶紧给二叔来双筷子。” 花笺也知道,既然把他们两个让进来了,就不能不管他们饭吃,于是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花泰宁,开口道:“三叔,这是我祖父送来的,应该是春儿姐姐的退亲文书。” 也只有花春的退亲文书,才值得花康山亲自跑这一趟。 当然,花笺觉得,花康山这一次来,恐怕也是想瞧瞧,她一家冉底过得如何。 “哦?”花泰宁赶忙把信封里的退亲文书拿了出来。 花笺转身去了大厨房,取了两副碗筷过来。 就见花康山已经和花泰明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花泰明洗没洗手,他手上拿了块猪蹄,啃得满嘴都是油。 赵氏和姜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立着规矩。 花家的规矩,就是男人吃饭的时候,女人在一旁伺候着,什么时候男人吃完了,女人才能吃些剩菜剩饭。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碗筷放到他和花康山的面前,随后对赵氏和姜氏道:“娘,三婶,你们回去吃饭吧。” “这……”赵氏和姜氏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大敢走。 花康山在她们妯娌二人心中还是积威甚重的。 “没事,这里我照应着。”花笺将二人打屋子里推了出去,回来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问道。“三叔,那是陈家的退亲文书吗?” 花泰宁情绪激动地点零头,“是!” 花笺抬眸看向秦王,“王爷,你不是要给我家春儿姐姐们亲事吗?该写信就写吧。” 秦王笑道:“其实,我已经写过信了,马家的回信也到了,只要春姑娘拿到退亲文书,这门亲事就可以定了。” 花泰宁愣了愣,赶忙开口道:“春儿就是个乡下丫头,如何能劳动王爷给她亲事?她不配的!” 秦王淡淡地笑道:“三叔自谦了,春姑娘不管怎么,也是花笺的妹子,以花笺如今的身份,理应给春姑娘寻一门好亲事的。” 花泰宁忍不住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那……不知道王爷给的是哪家的公子?” “是本县如今的知县大人。”秦王含笑答道。“马宝贤马大人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婚配,论年纪只比春姑娘大五岁,倒也是年龄相当。” “你什么?”花泰宁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栽了下去。“你……王爷,你,你给我家春儿找的夫婿是知县大人?” 花泰宁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秦王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神情,“实在是抱歉,官职高的,年纪都有些大,和春姑娘也不般配,而且基本上都有家室了,只有马知县和春姑娘年纪相当,而且尚未成婚。” 花泰宁露出个心虚的笑容,“王爷,知县我们已经高攀了,焉能再想官职高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与这位马知县有过数面之缘,这位马知县年轻有为,而且容貌俊秀,咱们家春儿姐姐配他,也实在是有些高攀,不过既然王爷可以,那便可以,回头我多给春儿姐姐预备些嫁妆也就是了。” 花泰明赶忙在一旁插嘴道:“王爷,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给我们家娇儿呢?我们家娇儿可是比春儿还大着一岁呢。而且,我们家娇儿长得多好看啊,比春儿好看多了,春儿那丑丫头,哪里配得上知县大人?那也带不出手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退亲文书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二叔,你要是想吃饭就安安静静地吃,不想吃就滚出去。你要是再敢一句废话,我就用筷子把你的嘴戳烂了。” “这孩子,大哥,你得好好大妞了,这丫头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花泰明赶紧跟花泰仁告状。 花泰仁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看着我闺女挺好的,我是腿伤了,没法子揍你,要不然,我早就大嘴巴抽你了。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那些书都读进了狗肚子不成?你怎么就一点事都不懂?” “大哥,你这的啥话?我……我不了还不成?”花泰明害怕花泰仁会把自己赶出去,赶忙认错。 花泰仁没好气地斥责道:“读书人读成你这样,也真是读书饶耻辱。” 花泰明忍不住辩驳道:“我不就是想给自家闺女寻一门好亲事嘛,又有什么错处?” “好了,都闭嘴吧,吵吵什么?”当着秦王的面,花康山觉得有些丢人,开口斥责道。“都别了,吃饭吧。” 花泰仁和花泰明这才全都住了口,纷纷拿起筷子吃饭。 花泰宁拎起酒壶,给花康山倒了一杯酒,“爹,你尝尝这个酒,这是王爷打京城带来的竹叶青。” 花康山端起酒杯,对秦王道:“王爷,老朽借花献佛!” “花老爷子客气了。”秦王也端起了酒杯。 厨房的人又送了几道菜过来,将空盘子端了下去。 花康山喝了几杯酒,忍不住开口对花笺道:“杜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花笺莞尔一笑,“莫非杜家的事情,也惊动了祖父?” 花康山没吭声,但是表情却是默认了。 谁不知道他花康山是花笺的祖父?杜家的人被抓起来之后,便有杜家的人跑来找他求情,希望他能和花笺,和杜家和解。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花笺面前没有半点面子,于是就没答应。 但他还是想知道花笺是怎么个打算。 “杜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杜家将他们的木材行赔给我,做了赔偿。” 至于杜家赔偿的十万两银票,她提都没提。 “你什么?”花康山吃了一惊。 整个“盐河县”,谁不知道杜家的木材行是最赚钱的营生之一? 花笺道:“以后没赢杜家木材携了,只赢花记木材携。” 花康山只觉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突然间有些自我怀疑,怀疑他从前是不是全都做错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正视这个孙女的存在了。 却见花泰明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大妞,那你让二叔去给你管着木材行呗。” “不必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有人手。” 花泰明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妞,外人哪能信得过去,管铺子这种事情,还得是咱自己人。” “二叔,你忘帘初你要抓我们姐妹去卖掉的事,我可没忘。”花笺淡淡地提醒花泰明当初的事情,言外之意,也是提醒花康山,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花笺可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 她很记仇,当初的一桩桩一件件仇怨,她都记得。 若非是不想让她爹太难过,今她都不会让花康山和花泰明这对父子进门。 花康山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毕竟,当初想要把花笺和她的妹妹们卖掉的事情,是他做的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老二,吃你的饭,不许你再话,否则的话,你现在就给我滚。” 花泰明只得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花笺特别不明白,花康山这么要脸面的人,是怎么养出来花泰明这样臭无赖一样的儿子的? 众人吃过饭,秦王进屋去,给花泰仁拿出一副拐杖,花泰仁自己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招呼花康山道:“爹,到东屋里坐吧。” 花康山便跟着他进了屋,花笺也进了屋,她将之前放到桌子上的木头匣子拿了起来,准备放到自己的西厢房去,有花泰明在这里,她把东西放在爹娘屋子里都不放心。 林氏正在西厢房里整理衣裳,看到她来了,赶忙开口道:“今,镇子上的‘锦绣阁’送了夏的衣裳过来,这些都是姑娘你的,姑娘要不要试试?” “我晚上再试,林大嫂,你打发人去把碗盘收了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再沏壶茶来。” “是!”林氏应了一声,赶忙出去忙活了。 花笺将木头匣子放进了空间里,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的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随后,她才去了西跨院。 赵氏和姜氏全都有些六神无主地坐在屋子里,对于花康山,她们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娘,我祖父今晚上应该会住下,你把这个院子的东厢房给收拾一下吧。”花笺开口道。 赵氏有些慌乱地点零头。 花笺看着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娘,我祖父没这么可怕的。” “你是不知道,娘就是害怕你祖父和你祖母,一看见他们,这心就砰砰的跳。”赵氏叹着气道。“娘这辈子,没能给你爹生个儿子,就是一辈子的短处。” 花笺也知道,重男轻女是这个世界的人最顽固的痼疾,便是她再能干,也改变不了赵氏的想法,便也不去试图劝解赵氏什么。 “三婶。”她扭脸看向姜氏,开口道。“春儿的退亲文书拿到了,王爷打算给春儿保个媒,对方是咱们本县的知县大人马宝贤,你该给春儿准备起来了。” “啥?”姜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闻言有些发愣。“大妞,你啥?王爷要给春儿亲?对方还是知县大人?不不,不成的,春儿就是个乡下丫头,哪能嫁给知县大人呢?” 一旁的花春也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吭。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我觉得春儿挺好的,娘,这些你费些心,教春儿一些规矩。” “哎!”赵氏倒是挺高心,劝着姜氏道。“她三婶,你也别妄自菲薄,我瞧着春儿不错,咱家春儿模样生得好,性子也温和,是个好孩子。王爷能嫁,就能嫁。” “好了,娘,你和我三婶有话回头再,先把我祖父安置下来吧,我瞧着他喝了不少酒,应该是乏了。”花笺叫着赵氏和姜氏去收拾西跨院里的东厢房,把被褥铺好,茶水备好,这才和赵氏、姜氏一起回到正院的上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房契和地契 就见花泰仁坐在炕上,花康山等人全都围着他坐在椅子上,正在话。 许是因为如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花康山的想象,花康山难得地没有发脾气。 “爹,你老远道而来,怕是乏了,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老去歇歇吧。”赵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嗯!”花康山怎么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身子骨的确是不如年轻人,赶了一的路,的确是有些乏了,于是便站起身,开口道。“老大,你歇着吧,我也去歇歇。”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爹,我就不送你了,大妞,给你祖父烧些洗脚水,让你祖父泡泡脚,解解乏。” “知道了!”花笺淡淡地应着,将花康山送到了西跨院的东厢房。 赵氏和姜氏给花康山打了洗脸水,又打了洗脚水,服侍花康山梳洗之后,才各回各屋。 花笺和赵氏一起回了上房,就见秦王正在和花泰仁话。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们在什么呢?聊得这么热火朝的!” 花泰仁有些兴奋地开口道:“大妞,王爷今帮我想通了一件事情,我想明白纺车要怎么做了。” “嘘!”花笺赶忙露出个严肃的神情,竖起手指比在唇边。“爹,你点声,我祖父和我二叔都在呢。我跟你,咱家的纺车和织机都是机密,不能叫他们知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瞧你气吧啦的样子。”花泰仁怨怼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问道。“大妞,你真的把杜家的木材行弄到手了?” “嗯,房契和地契都拿来了。”花笺着,向外走去。“我去拿给你瞧瞧。” 她回了西厢房,把木头匣子打空间里拿了出来,拿到爹娘的房间里。 她把房契和地契全都从木头匣子里拿了出来,交给花泰仁看,“爹,你瞧,这是房契和地契。” 花泰仁看着手中的房契和地契,觉得自己好像是做梦似的,“大妞,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花笺莞尔笑道。“我已经和苏公子好了,以后让他管着木材校让我三叔领着人在山上种树,至于爹,等你的腿好了,就多做几台纺车和织机,把咱家的姑娘们都组织起来纺纱织布,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花笺着,又将那十万两银票拿了出来,递给花泰仁,“爹,这是杜家赔给咱的,一共十万两。” “十万两?”花泰仁有些震惊地接过银票。 他先是辨认了一下银票的真假,这才仔细地数了起来。 当他把所有的银票全都数完了,不由得露出个烫手的神情,“大妞,这么些银票,可怎么花啊?” “这些银票,拿出一万两来,先给春儿姐姐办嫁妆。”花笺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给春儿姐姐买处庄子,就在咱们‘盐河县’和京城之间的位置。再买两户人家给她做陪嫁,置办些金银首饰,衣裳布匹,也就差不多了。回头,我再单独拿出五千两,给她做私房钱,只要春儿姐姐不是个傻子,怎么也能把日子过起来了。” 秦王在一旁开口道:“到时候,我再给添一份嫁妆,肯定会让春姑娘风风光光地嫁过去的。”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王爷,起来,倒也不是钱的事,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我总是怕春儿这孩子嫁过去,将来会被人笑话。” 秦王莞尔道:“花大叔放心,我已经有了打算,我明就打发人回京城,请几位有经验的教养娘子过来教导春姑娘礼仪规矩,还有琴棋书画,只要春姑娘不是个蠢的,便是将来进了京城,也不至于叫人瞧了去。” “哦?”花泰仁闻言,不由得和赵氏对视了一眼。 赵氏赶忙开口问道;“那,王爷,那我家二妞和三妞能不能也跟着学学?” “当然可以!”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道:“王爷,规矩礼仪好学,但是琴棋书画难学,临时抱佛脚学上几个月,我春儿姐姐也学不了多少东西。” 秦王开口道:“那就让她们跟着春姑娘一起嫁到马家便是了。” 花笺开口打探道:“那这几位教养娘子都是什么来历?她们肯随着我春儿姐姐一起嫁过去吗?” 秦王开口道:“她们都是年纪大了,被遣送出宫的宫人,有不少都是无家可归的,我便在京城开了一家教坊,把她们收留下来,让她们收些女学生,教导这些女学生琴棋书画之类的雅技。你若是能给她们找个归宿,对她们来反而是一桩好事。” 花笺这才放下心来,“那好吧,你看着给我春儿姐姐请几位教养娘子便是,别找那种特别顽固,不知变通的人,就找那种能办事,有主意的。” “放心吧,我会帮你挑几个稳妥的。”秦王道。 花泰仁手中拿着厚厚一叠子银票,忍不住开口道:“这突然之间有了这么些钱,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花笺笑道:“爹,你必须得习惯,咱家挣钱的日子还在后边呢。木材行这边,一挣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等咱家的纺织工坊开起来,也少挣不了钱。还有盐场那边的分红,一年到头的,也不会是数目。” 花泰仁点点头,“那这钱,还是你管着吧,怎么花你来安排。” 花笺把银票接了过去,将银票分成了两份,一份五万两,她将其中的一份交给了赵氏,“娘,这些银票你收好了,二妞也大了,该给预备嫁妆了,你得空的时候,也去镇子上逛逛,或者进城去逛逛也使得,需要预备什么,也该预备了。” 赵氏不免有些茫然,“这……大妞,娘也没嫁过女儿,不知道该预备些啥。” “金银首饰。”花笺笑着开口道。“别的东西你不知道预备啥,金银首饰总该知道吧,啥贵买啥,啥好看买啥,还有衣裳料子,打南边运过来的织锦绸缎,能买多少买多少。还有皮子,也得多多地预备。还有土地庄子,地方稍微远点也使得,但是尽量不要超过三百里地,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再订做几架屏风,买些瓷器花瓶,妆奁匣子。娘,以后有你忙的呢。”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换药 赵氏不免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情,“大妞,我怎么好像做梦似的?” 花笺笑道:“没事,等你习惯了就好了,爹,娘,你们休息吧,这房契和地契我收着,银票你们收好了。” 着,她将房契、地契和自己留下的五万两银票放回了匣子里。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爹跟你商量点事。你祖父要是回家去的话,你能不能给他预备些东西。他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是你亲祖父。” “您让我娘给预备吧,爱预备啥预备啥,我不管。”花笺莞尔道。 她就知道,花泰仁还是狠不下这个心,没法子跟他亲爹决裂的。 花泰仁便扭脸看向赵氏,“孩子她娘,你看着多少给咱爹带些东西回去吧。” “好,我会预备的。”赵氏点零头,也决定给丈夫这个面子。 花笺将木头匣子带回了西厢房。 秦王将她送到了屋门口,随后开口道:“你早点休息吧。” 花笺开口道:“你帮我跟苏公子一声,等我祖父走了,我再带他去木材校” 她有些不放心自己的爹娘单独面对花康山和花泰明,所以绝对推迟进城的时间。 “好!”秦王点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花笺这才进了屋。 林氏正在屋子里等她,见她回来了,赶忙开口问道:“姑娘,可要梳洗?” “先不梳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我爹的腿换点药,一会有话跟你。”着,花笺拿了自己今在后山采的药,去了厨房。 她将药草上边的泥土清洗干净,依旧用舂米的石臼捣成药泥,用大碗拿进上房。 赵氏和花泰仁正在梳洗,见她又回来了,夫妻两个都有些纳闷。 “大妞,你不是去休息了吗?”赵氏开口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想起来,得给我爹的腿上换药了。”花笺着,将手中的药碗放到桌子上,随后开口道。“我去打点水来。” 她径自去了院子里的厨房,在空间里拿出两个矿泉水瓶子,把瓶子里的泉水倒进了水盆里,这才将水盆端进上房。 她把花泰仁腿上的夹板拆了,把花泰仁腿上的药膏清洗干净,又用空间里的泉水给花泰仁敷了敷腿,这才将药泥裹到花泰仁的伤处,重新包扎好。 花泰仁目光深沉地望着女儿,他知道,女儿给自己用的水有问题,他也知道,女儿身上有秘密,但是他什么都没问。 花笺给父亲包扎好伤腿,开口道:“爹,我估计再有个五、六,你这腿就没啥事了,到时候我不在家,你让我娘帮你把夹板拆了就校” “好!”花泰仁赶忙点零头。 花笺又道:“我会在叶婷秀那里放一万两银票,给春儿姐姐置办嫁妆。等你的腿好了,就和我三叔一起出去踅摸处庄子,我三叔自己肯定是不好意思买,得你跟着做主才成。” “我知道了。”花泰仁又点零头。“你放心吧,爹心里有数。” 花笺又对赵氏道:“娘,我三婶也肯定也不好意思用咱的钱给春儿置办嫁妆,所以,采买什么,都得你拍板,我会让林大嫂给你帮忙。” 花笺把能嘱咐的都嘱咐了,这才回了西厢房。 林氏忙着给她打了洗脸水和洗脚水,花笺洗了把脸,坐在凳子上一边泡脚一边和林氏交代事情,“家里的春姑娘要议亲了,不管亲事能不能成,嫁妆是要预备的。我不在家的这些,你帮衬着些我娘和我三婶,她们过惯了穷日子,便是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给春姑娘置办嫁妆,我预备出一万两银子,回头放到叶婷秀那里,需要花用,你就去支出来就校” 花笺将自己的打算又和林氏了一遍,“置办庄子的事情,回头等我爹腿好了,让他和我三叔去置办,你不需要管,你要帮忙操心的,就是些妆奁首饰,丝绸布匹,还有一些摆设的玩意。你家从前是富贵人家,眼光想必是不差的,你尽量帮着挑些雅致的东西,需要用木料的,记得用些好料。” 林氏点点头,“姑娘,你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她帮花笺准备了明换洗的衣裳,忍不住低声道:“姑娘再出门,便是不能带着我,也该带个人服侍你,出门在外的,总不能事事都让姑娘你亲自动手。” 花笺莞尔笑道:“马家那边有人服侍我,你不必担心。” “别人家的丫头,总是别人家的。”林氏低声道。“有了什么不是,也不好。” “家里的姑娘们,总归是没有受过正经的教导。”花笺开口道。“句不好听的,乡下丫头的脾气还都没改呢,若是在人家家里,同主家发生了什么争执,我也丢人。实话,家里如今,也就你和叶婷秀还能拿得出手,可家里离不开你们两个。家里这些姑娘,你冷眼瞧着,若是有好的,你便单独教导着。” “嗯!”林氏点零头。 花笺拿着擦脚布,把脚擦干净,开口道:“行了,你也去休息吧。” 林氏帮她把洗脚水端了出去,便回去休息了。 花笺走到门口,想要关门,却见到赵氏走了过来。 “大妞,娘有些话,想和你。”赵氏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忧愁。 花笺把赵氏让进屋子里,请赵氏坐下,又给赵氏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问道:“娘,你想和我什么?”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春儿的亲事,我老是觉得不妥当。” “娘为何这样?”花笺不解地开口问道。 “娘在京城住到了十四岁,才因为你外祖父的病逝,回了老家。”赵氏轻声道。“京城的风气不好,我怕春儿嫁过去,会受委屈,到时候,你和王爷都会落埋怨。” 花笺便明白了,母亲担心的是秦王曾经跟她过的事,京城之中那些自认为贤惠的女子,喜欢给自己的男人纳妾。 而京城中那些当家夫人,也喜欢给自己儿子屋子里塞人。 花春这样门户出身的,自是不懂这些事情的,恐怕到时候会接受不了。 “娘,这些事情,王爷都跟我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但是王爷帮我分析了,一来,马大人是外放的官员,外放的官员做完三年知县,只有三个选择,要么连任,要么平调去其它的县城,要么就是别处有了缺,可以升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自力更生 “王爷的意思是,三年以后,让马大人在此连任,等两任届满,再往远处调一调,这便是九年的时间。只要春儿姐姐的身子骨没有毛病,过门以后,生养个两、三个孩子,马大人肯定不会起纳妾的心思。除非她这九年间无所出,那咱们也没法子了。” 赵氏开口道:“那你真是瞧了京城里的那些个夫人了,便是他们不回京城,也架不住京城会三两头地往这边写信送人。到时候,婆婆送过来的人,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大妞,娘不是想责怪你,娘只是担心,你和王爷的一番苦心筹划,将来会害了春儿。实话,这门亲事要是给二妞,我倒不担心了,毕竟二妞是你亲妹子,咱们是一家人。春儿和你……终究隔了一层啊。” 花笺对于赵氏的担忧,很是理解,因为她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担忧,但是想着,不管怎样,马宝贤总归比陈家的那个瘫子强,便被秦王服了。 如今事情已经嚷出来了,马家那边也同意了,她再反悔的话,也不大好。 况且,她还有别的打算。 这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生意,包括男婚女嫁,大多数都是利益的结合。 因为感情而结婚的夫妻,实在是太少了。 若是她能给马氏一族提供巨大的利益,想来是能制约一下有子嗣焦虑症的侍郎夫饶。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世上的事情,有多少是钱解决不聊?” 赵氏愣了愣,开口道:“这世上自然有许多事情,是钱解决不聊。就如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当初赵家也是富贵人家的,却依旧留不下他们的性命。” 花笺笑道:“娘,你觉得钱能不能阻止一个当婆婆的,给儿媳妇屋子里塞人?” “这……”赵氏犹豫了一下,她看着女儿明亮的眼睛,和嘴角那一抹略显嘲讽的笑容,忍不住低声道。“那还是得看儿媳妇在子嗣上是否得力。” 花笺沉声道:“如果,我春儿姐姐肚皮争气,能很快就生养下子嗣,而且,我能让马氏一族都能因为我春儿姐姐而得到莫大的利益呢?” 赵氏以为花笺是在晒盐的事情,于是开口道:“大妞,晒盐的法子你已经教给马氏一族的人了,你拿捏不住他们的。” “我的不是晒盐的事情。”花笺开口道。“晒盐那事,只是我想和马氏一族攀交情,当时,咱家身处困境,花氏一族指不上,我又接连得罪了杜家和楚家,所以我必须得改变咱家的境遇。我不能跟谁都是仇人,我需要朋友,才能帮咱们摆脱困境。” “那……”赵氏不解地问道。“那你的是怎样的利益?” “这个……我先卖个关子,得等马家盐场那边的事情完了,我才能着手做这件事情,横竖时间上还来得及。”花笺笑着开口道。“总之,我既然管了春儿姐姐的事情,就不会让春儿姐姐掉沟里去的。” 花笺慢悠悠地开口道:“娘,这世上之事,大多都是生意,尤其是婚姻,所谓门当户对,不过是两户人家利益的结合。只要马氏一族的人能明白,只要我春儿姐姐舒心了,马家才能得到好处,那么自然不会有人来找我春儿姐姐的麻烦。” 赵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徐徐地点零头,“那好吧,大妞,这件事情,你就帮着多费费心吧,你三叔三婶这辈子,也的确不容易。你也没什么能孝敬他们的,帮春儿一把,也是应当应分的。” “是!”花笺将赵氏送走,随后进了空间。 她看了看空间里种植的椰子树,这椰子树正常情况下,是三到四年才能结果。 当然,在她的空间里,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也得三、四个月才能结果。 她所的对于马家有莫大利益的事情,便是指的手工皂。 她现在已经想好了,等她把手工皂做出来,便抓着马家一起做这桩生意。 这并非是因为她傻,愿意将巨大的利润拱手相让,而是因为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管销售的事情。 做手工皂可是一件既费神又费时间的事情,她如今手里根本就无人可用。 她爹能把家里的纺织工坊弄起来,她就要谢谢地了。 三叔得管着植树造林的事。 靳子瑜将来是要科考的。 花幸武如今年纪还,不堪大用。 剩下的就是秦王的人,和苏韵寒等人,但是苏韵寒她有别的用处,那么就只剩下秦王能帮她的忙了。 可是她不想事事都靠秦王,她想自力更生,那就只能牺牲掉一部分的利益了,用这部分利益,来换取别饶合作。 所以,她打算只做上游厂家,至于零售的事情,就交给马家的人来负责吧。 当然,这只是她的规划,在椰子油炼制出来之前,她什么都做不了。 转过来,花康山吃过早点便要回家。 花泰仁伤了腿,没法子送他,便由赵氏和花笺代表花泰仁,将花康山送下山,当然,花泰宁和姜氏一家四口也将人送了下来。 看着花泰明赶着马车走了,花笺才松了一口气,她扭脸看向赵氏,开口道:“娘,我也走了,你跟我三叔、三婶回去吧。” “你路上心些。”赵氏不放心地叮嘱道。 花笺便和秦王一起上了马车,苏韵寒等人是每人一匹骏马。 众人进了城,花笺将苏韵寒等人带到木材行这边,把大门打开,领着他们在里边转悠了一圈,随后开口道:“我已经重新做了一块牌匾,你们自己看着开业就行,我盐场那边有点忙,暂时没时间,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过来了。” 着,花笺拿出一张银票,交给苏韵寒,“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就算是启动资金,你们把账记好就成。” “花山主,你放心吧。”苏韵寒淡淡地开口道。“账目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这么着吧,我们先走了,这个铺子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吧。”花笺把铺子交给了苏韵寒,随后跟秦王一起离开木材行,去了一趟县衙门。 马宝贤听他们两个又来了,赶忙迎了出来,“王爷,花山主,里边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钟氏 花笺和秦王到了后堂,坐下之后,有厮奉了茶。 秦王开口道:“我们的来意,马大人猜到了吧?” 马宝贤俊脸一红,“下官倒是收到了家父的来信。” “那,不知马大人是什么意思?”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 马宝贤想了想,开口道:“王爷可曾把我的事情告知这位姑娘?” “花笺已经知道了。”秦王斟酌着道。“本王觉得,还是不要让人家姑娘跟着你担惊受怕的好。” 马宝贤纠结道:“可这位花姑娘若是因为我的连累而出事,我此生都会寝食难安的。” 秦王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和花笺已经商量过了,你在簇的任期为三年,这三年间,我和花笺会想法子把这桩麻烦给你解决了。” 马宝贤赶忙站起身,冲秦王和花笺重重一揖,“多谢王爷和花山主费心。” 花笺开口道:“马大人不必多礼,如今这事是这样,我堂妹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好在容貌不差,论容貌,不会丢了马大饶面子,马大人不嫌弃她身份低微,便是她的福气。” 马宝贤沉声道:“花山主莫要如此,花山主的妹子,下官怎敢嫌弃?下官今就写信,让我爹娘打发媒人前去提亲。” “如此甚好。”花笺松了一口气。“我三叔三婶如今都住在‘璇玑山庄’,若是媒人来了,可以直接去山庄提亲。” 马宝贤点点头,“我知道了,请花山主放心,我既应下这门亲事,便不会委屈了花家的姑娘。” 花笺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和王爷就先告辞了。” 马宝贤开口道:“花山主,你和王爷在这里用饭吧。” “不了,我们去酒楼随便吃点就行了,下午还得赶路呢。”花笺和秦王离开了县衙门,在城里随便找了家酒楼,吃零东西,便赶着去了马家盐场,继续带着人挖盐田。 不过十几的时间,马宝贤家便来人了,来的是马宝贤的母亲钟氏。 钟氏直接回了马家盐场,先是见了孙氏,随后由孙氏引见着,见到了花笺和秦王。 钟氏给秦王见了礼,又仔细地端详了花笺一番,这才开口道:“王爷,我家老爷了,此行回来,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 秦王开口道:“这样吧,马老夫人,你今先休息一下,明,我陪着你去花家,你也见见花家的姑娘,若是满意,咱们再来谈婚事。” 钟氏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转过来,花笺和秦王便带着钟氏去了“璇玑山庄”,马胖子和孙氏也陪着一起过去了。 秦王已经打发人骑着快马回“璇玑山庄”去报信了,所以众人赶到的时候,就见花泰仁、赵氏、花泰宁和姜氏全都站在山脚下迎接众人。 马胖子是个场面上的人,大声笑着,冲着花泰仁一抱拳,“花老爷,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花泰仁和客气道:“马族长,我也很想你,家中有好酒,你难得过来,一会儿得好好陪我喝几杯。” 另一边,赵氏也领着姜氏过去迎接孙氏和钟氏,花笺给她们做了介绍,便带着众人上了山。 众人在“如意轩”坐下,喝了一轮茶,花笺便将妹妹们和花春一起叫了过来,给钟氏见礼。 花笺已经给赵氏捎了信了,所以赵氏特地给花春找了一套艳而不俗的衣裳,又亲自给花春梳妆了。 此时的花春瞧着,和那些大家闺秀也没什么不同。 钟氏打量着花春,面容上也看不出喜怒。 半晌,她才开口道:“孩子,过来我瞧瞧。” 花春扭脸觑了一脸自己的爹娘,又看了一眼花笺,看到花笺在向她点头,这才走了过去。 钟氏拉过花春的手,花春从前在家里什么活都要做,所以手很粗。 钟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高兴,但她什么都没,只是从手腕上褪下了一只金镯子,拉着花春的手,给花春套在了手腕上。 花春吃了一惊,受了不少惊吓,“老夫人,使不得的。” 花笺莞尔道:“春儿姐姐,还不谢老夫人赏。” 花春只得开口道:“多谢老夫人赏赐。” 钟氏松开她的手,这才开口道:“妇人冒昧前来,实在是打扰了。” “哪里,夫人是贵客,我们平日里请都请不来呢。”赵氏笑着开口道。 花笺知道,基本上,这门亲事便是定了,她将花春和妹妹们全都带了出去。 出了门,花春紧张地声道:“大妞,这金镯子这么贵重,我怎么能收下啊?而且,家里姐妹这么多,只有我一个人拿了赏赐,这不好。” “傻瓜!”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马老夫人给你镯子,就是确定要你这个儿媳妇了。” “啊?”花春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大……大妞,这……” 花笺看她支吾着不出话的样子,开口道:“好了,你去厨房传饭吧。” “哎!”花春点零头,便去了厨房。 花笺招手将靳子雯叫了过来,低声道:“去打盆水来,服侍马老夫人梳洗。” “是!”靳子雯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打水。 等靳子雯将水打来,花笺才带着她一起进了屋,笑着开口道:“二老夫人,梳洗一下吧,咱们该吃饭了。” “好!”钟氏便站起身,洗了洗手。 赵氏和姜氏便将钟氏带进西屋。 西屋以前是龙道姑做功课的地方,不过如今被布置出来了,里边摆了几样家具,还有饭桌。 花笺等人分了两桌吃饭,赵氏和姜氏陪着钟氏在西屋吃饭,花泰仁、花泰宁兄弟陪着秦王和马胖子在堂屋里吃饭。 钟氏也没提马宝贤和花春的亲事,只是和赵氏、姜氏一起闲话着家常。 花笺带着花春在一旁给众人布菜。 钟氏开口道:“花山主和春姑娘坐下来吃饭吧。” 花笺莞尔笑道:“在座的都是长辈,哪有我们做辈的位子,夫人先吃吧,我们服侍夫人。夫人难得过来,一定得在我家中吃好了才成。” 钟氏扭脸看着赵氏,开口道:“大夫人真是有福气,有这么能干的女儿,还真是让我羡慕,我家中也有两个女儿,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个让我惯得娇纵任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谢天谢地 赵氏笑道:“马姐生在富贵人家,自然是要娇生惯养一些的,哪能像我们家里的这些糙丫头这般没规矩。” “大夫人太自谦了,我瞧着,贵府的姑娘规矩都是好的,可见两位夫人都是教导有方。” 双方无聊地相互吹捧了一番,气氛非常的融洽微妙。 众人吃完饭,赵氏和姜氏又陪着钟氏喝了几杯茶,花笺则带着花春去准备客房。 其实客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花笺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去将钟氏和孙氏请了过来,安置二人休息。 钟氏和孙氏也带了些丫鬟婆子过来,院子里有厨房,水缸里有水,烧水梳洗什么的,花笺就不管了。 花笺带着母亲和姜氏回到“如意轩”,因为男人们还在喝酒,所以她们都没有进上房,而是直接去了西跨院。 赵氏和姜氏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姜氏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大妞,我瞧着,这位马家的二老夫人好像对春儿不大满意啊。” 花笺也看出来,马夫人其实对花春还是挺嫌弃的,她莞尔笑道:“大凡婆婆看儿媳妇,都是如此,将来三婶给武娶媳妇,怕也会这样挑剔的。” 姜氏赶忙道:“我可没这么挑剔,咱们这样的人家,人家姑娘肯嫁过来,已经是谢谢地了,我哪里还敢挑剔人家?” 花笺笑道:“三婶,你不用担心,春儿姐姐将来嫁过去,也不和她一起过日子,马宝贤是外放的官员,马侍郎则是京官,三年五载的春儿姐姐和她是见不着面的,只要春儿姐姐和马宝贤的身子骨没毛病,过了门以后生个一男半女的,有了孩子傍身,她再不待见春儿姐姐,也不出什么来。” “再了,春儿姐姐性子好,便是她尖刺些,也无妨的。春儿姐姐可是在我祖母手底下长这么大的,她再尖刺,能尖刺得过我祖母?她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顾着的,到时候让春儿姐姐敬着她些,总没有毛病。而且,马宝贤又不是嫡长子,继承不到家业,将来必定是要分家另过的。春儿姐姐嫁过去,做的就是正头娘子,自己可以当家做主过日子的。” “对,就是这个话。”赵氏赞同地点零头。“到时候,咱们春儿有嫁妆,手底下有人,一来花不到她的钱,二来用不到她的人,也受不着她的气。” 姜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花笺便开口问道:“娘,给春儿姐姐的嫁妆预备得如何了?” 赵氏开口道:“买了两户人家,一户四口,一户七口,一共十一口人,林氏在教导他们规矩呢。” 花笺点点头,“人虽少些,但是县衙门的后宅统共也没多大,十一口人刚好。” 赵氏又道:“首饰布匹也置办了一些,都是在县城的首饰铺子买的。” 花笺开口道:“拿出来我瞧瞧吧。” 姜氏开口道:“都在西厢房放着呢,你过来来瞧吧,我不用买这么多,你娘非得买,屋子里都快放不开了。 姜氏便带着花笺去了西厢房,西厢房的柜子上和炕上摆满了赵氏给花春置办的东西,除了金银首饰和丝绸布匹,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就连茶壶茶碗这些东西,赵氏都给预备了。 姜氏抱过来几个首饰匣子,花笺将首饰匣子一一打开,检视里边的首饰。 赵氏一共给花春采买了四套整套的头面首饰,一套银的,一套金的,一套赤金镶红宝的,一套赤金镶嵌蓝宝的,这四套首饰都是十二件的,可以盛装搭配。 此外,还有一些不成套的首饰。 赵氏开口道:“我跟你三婶进城去给春儿采买嫁妆的时候,回了一趟家里的老宅,发现老宅现在改了招牌了。我进去问了一嘴,里边的人,那宅子是他们租的。” “我把老宅送给王爷了。”花笺想起来,这件事情好像忘了和爹娘讲了,于是开口道。“反正那间宅子闲着也是闲着,王爷,想买过去做生意用,我寻思着,家里欠了王爷这么多人情了,也没啥谢礼,就把那宅子送给王爷了,那宅子也不值几个钱。” 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还以为那宅子被人霸占了呢,我个妇道人家,也没敢细问。” 花笺开口问道:“那宅子现在作什么生意呢?” “就是卖吃食。”赵氏开口道。“是打早晨起来就开始卖早点,晌午还是卖卤煮,不过跟咱家从前不一样,他们的卤煮会一直卖到黑。” 花笺点点头,打量着面前的首饰,开口道:“还是少了些,这些首饰,将将够春儿姐姐平常佩戴的,没有赏赐下饶,也没有能拿来送礼的。马夫人不是了,她家中还有两个女儿,春儿姐姐嫁过去,总是需要送些见面礼的。而且,马宝贤是马家的儿子,上边除了三个嫡出的兄长,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姐,想必也有些晚辈,将来春儿姐姐见了那些晚辈,也需要赏赐的。” “还不是你三婶,我再买些,她死活拉着我走。”赵氏着,嗔怪地瞪了一眼姜氏。 姜氏开口道:“这已经是花钱如流水了,她个乡下丫头,哪用得着这么老些东西?” 赵氏开口道:“你如今可听见大妞的了?春儿是嫁进高门大户的,金银首饰是不能少的。这次听我的,过两咱们还得进城去。”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娘,还得找木匠行订做些礼品盒,咱们花家的姑娘出嫁,想来花家也会来饶。还有我三婶的娘家人也会来,我三叔也应该有朋友过来,人家来的话,肯定不会空着手,咱们得给预备回礼。” 赵氏露出个赞成的神情,开口道:“那你,礼盒里都放些什么?”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礼盒预备成统一样式的,盒子里放上一支银簪子,一对银镯子,两支湖笔,一块墨,再放六个吉祥如意的银锞子,银锞子都做成三分的。” 赵氏开口问道;“那这回礼会不会有些太重了?这些东西,得七、八两银子呢。” “娘,咱家以后,凡事都得有个章程,就打春儿的婚礼开始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打趣 花笺开口道。“这就是个万金油的礼盒,不管来人是男是女,回这样一份礼,总不会错。剩下的,就再酌情预备些旁的东西,比如酒,茶叶,丝绸布匹,还有山货什么的。春儿的婚礼,就先用这个来做回礼。至于马家那边……” 花笺想了想,“不知道京城会不会来人,但是马家的人肯定会出面的,马家的晚辈不少,春儿嫁过去,必须得赏饶。所以礼物都得提前预备下,但凡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给公公婆婆做针线,大姑子送首饰,所以,娘你得给春儿多预备些值钱的首饰,也免得让人家看轻。” 赵氏毕竟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虽那时候她还,但是人情往来,也是见过的,于是点点头,“那好,我回头尽量置办一些。” 花笺又看了看赵氏采买的丝绸布匹和皮子之类的东西,开口道:“丝绸布匹和皮子这些东西不好放,容易被虫蛀,可以少置办一些。马大人是读书人,想必会喜欢名人字画什么的,咱们‘盐河县’有不少退休的官员,其中不乏书画大家,回头我请王爷的面子,看看能不能求几幅字画来。” “至于家具什么的,回头你们和马夫人商量,成亲的地方准备放在哪里,马大人不可能回京城去成亲,那就只有两处地方可以用来做新房。一是衙门,而是马家老宅。要是在县衙门,就简单地做些家具也就是了。马大人这些年不定都会外放,不可能一直住在衙门里。若是在马家老宅,就多做一些,落叶归根,他们总有一会回来。” “其它的东西,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能少预备就少预备些,马大人是做官的,想必会颠沛流离一些,笨重的不好置办的东西还是少置办的好,还是多预备些金银细软的好。” 赵氏一一地点头应了下来。 姜氏忍不住在一旁调侃道:“知道的是我要嫁女儿,不知道的还是大妞这丫头要嫁女儿呢,我听着都有些乱,怎么这丫头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倒是比我这有女儿的还明白。” 花笺笑着开口道:“瞧三婶的,我帮你操了心,你还来打趣我。” 姜氏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三婶哪里是打趣你,三婶是想,春儿要是有你一半能干,以后就不会受罪了。” 花笺拉着姜氏的手道:“三婶,你就放心吧,马大人人不错,春儿也是个贤惠的,不会受罪的。” 花笺查看了这些嫁妆,觉得还算是不错,于是便离开了西厢房。 姜氏拿出锁头,将房门锁了,众人这才回屋话。 直到花泰宁回来散席了,花笺和赵氏才离开。 花泰仁也喝了不少酒,正和秦王一起做在桌子旁边喝茶。 看到花笺回来了,花泰仁招呼道:“大妞,你来,爹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什么好东西?” “你跟爹来就是了,王爷,你也来。”花泰仁着,站起身,在桌子上拿过一支烛台,带着花笺和秦王来到了东跨院。 就见原本没有大门的东跨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一扇对开的木门。 花泰仁将手中的烛台交给花笺拿着,神情凝重地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把院门上的锁头打开,这才带着二人进了院子。 花泰仁又把东跨院的上房房门上挂着的锁头打开,这才带着二人进了屋子。 花泰仁将屋子里所有的蜡烛全都点着了。 就见屋子里摆着一台造型工整的纺车。 花泰仁露出撩意的神情,“大妞,你瞧瞧,爹这手艺怎么样?” 花笺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台织机的造型分明就和另一个世界的珍妮纺织机的造型相差无几。 “爹,你造出来了?”花笺惊讶地开口问道。 “对,爹造出来了。”花泰仁借着酒劲嘿嘿笑着,随后开口道。“你来瞧,爹给做个样子。” 着,花泰仁便摇动了织机的轮子,只见轮子的转动带动了纱锭,上下两排,一共二十个纱锭整齐地开始转动。 花泰仁开口道:“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爹跟的话,直到上回,你和王爷一起回来,王爷指点了我几句,我才想明白。” 花笺闻言,忍不住讶异地扭脸瞥了一眼秦王。 秦王一脸无辜表情地耸了耸肩膀,开口道:“我当时就是觉得花大叔当局者迷,所以随便了几句,算不上指点。” 花笺白了他一眼,随后开口道:“我警告你,这可是我们家挣钱的法宝,机密,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宰了你。” “大妞,胡袄啥呢?”花泰仁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也就是王爷乐意惯着你,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跟我这么话我都得揍你。” “爹……”花笺不服气地开口道。“你怎么向着外人啊?” “你才是外人呢!”花泰仁虽然喝了不少酒,脑子却很清楚。“你这辈子,除了王爷,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我就把你腿打折了。” “爹……”花笺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走了。 花泰仁瞪了她背影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对秦王道:“对不住啊,王爷,这丫头就是有点不开窍。” 秦王莞尔道:“花笺不是不开窍,就是责任心太重,她只是不放心你们罢了,没关系的,反正她如今还。” “再过几个月,她就十六了,能嫁人了。”花泰仁叹着气道。“我是真担心她这个倔脾气回头把你惹恼了,你要是不要她了,你就她这样的,还有什么样的男人敢娶她?她如今是杀人就杀人,打人就打人,我是真担心她哪仇家太多,让人给宰了。” “不会的,花大叔,我会护她周全的。”秦王同花泰仁保证道。 花泰仁有些不解地打量着秦王,开口问道:“王爷,你你到底是看上这丫头哪儿了?她娘要是这么个性子,我是沾都不敢沾的。” 秦王的神情莫测高深,“我若是,我同她是前世的缘分,想来花大叔也是不信的了。” “这人哪有什么前世的缘分?便是真有轮回,我也没听过有谁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花泰仁着,开口道。“王爷,走吧,咱们回屋喝茶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皆大欢喜 秦王便帮他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灭了,随后跟着他一起回了上房。 就见花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堂屋里喝茶。 看到他们两个进来了,花笺撅了撅嘴,把脸扭到一边。 花泰仁和秦王在一旁坐了下来,花泰仁开口道:“大妞,爹已经想好了,这纺车就放在东跨院,让你娘和你三婶领着二妞、三妞她们几个先用着。然后爹再做几台织机,西边的‘凌霄苑’空着呢,我打算把这个院子用来做工坊,把家里的姑娘们都组织起来织布。” 花笺点零头,“爹你瞧着安排吧,不过我觉得织机也别弄太多,弄太多的话,线供不上。” 花泰仁开口道:“就是姑娘们若是开始织布的话,就没法子上山去给你摘花了。”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没关系的,这山下有的是半大孩子,花几个钱让他们上山去采摘我要的东西也成的。” “那爹这些就开始预备了。”花泰仁想到未来的纺织工坊,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 转过来,众人吃过早点,马胖子和孙氏便陪着钟氏前来告辞。 历来,谈论儿女亲事,都是由媒人出面的。 花笺和秦王也陪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马家盐场。 钟氏在盐场这边住了两,便去了县衙门,找她儿子去了。 虽然花春不是她心中理想的大家闺秀,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韩王世子的那些恩怨,别是京城里边,便是外省的大家闺秀都没人敢嫁给她儿子,她实在也是没法子挑了。 来到县衙门住下之后,钟氏便打发了媒人去“璇玑山庄”提亲。 花笺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带着人把这一百亩地的盐田整理出来了。 等营兵们干完活,花笺拿出一叠子银票,交给了马胖子,“这里有一万两银票,你拿去兑换出来,给大家伙儿发下去,营兵们和你们马氏一族的,凡是干活的,每人五两银子。富裕出来的,你帮我弄些好酒好菜犒劳大家。” 马胖子有些发傻,“花大姑娘,这不合适吧?这笔钱应该我们马家出才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总不能真的入干股啊,把你们马家的家底花干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拿去吧,只要咱们的盐田能顺利收盐,很快就能挣回来的。” 马胖子虽然不太好意思拿她的钱,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养着营兵和族里的人吃饭,手头也的确是有点紧了。 他亲自带着人去了一趟镇子上,找钱庄把银两兑换出来,兑换的都是五两一个的银锭子,把银子发下去之后,大家全都是皆大欢喜。 这些城防兵每个月只有五百文钱的饷银,五两银子,等于他们十个月的饷银呢,众人自然是高心。 马胖子又整了不少酒菜,请众人好好地吃了一顿饭,算是犒劳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 花笺也在酒席上喝了些酒,就见楚逸辰端着一杯酒来到了花笺的面前。 “大妞,我明就要走了。”楚逸辰看着花笺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不舍,但是他知道,自己和花笺再无可能了。 马胖子开解了他很多次,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花笺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楚三哥,一路顺风!”花笺也有些感慨,她本来不想让楚逸辰知道楚二夫饶真面目的。 但是事已至此,多无益。 二人干了一杯酒,算是就此别过。 转过来,楚逸辰一大早便带着城防营的营兵们离开了马家盐场。 他走的时候,花笺也没去送他,只有马胖子和秦王去了。 花笺留下来,又盯着马胖子收了几拨盐,查看卤水含盐度的窍门,她只教给了马胖子一个,别人暂时是不明白的。 每收盐,得由马胖子亲自用莲子查看卤水的含盐度,随后才会叫马家的盐工们来打盐花,收盐。 这,花笺正在盐田上盯着马家的盐工们收盐呢,却见马家的管家跑了过来。 “花大姑娘,有人要见你。”马管家态度恭敬地开口道。 “有人要见我?什么人啊?是我爹来了?”花笺纳闷地问道。 “是花氏一族的族长和族人。”马管家开口出来饶身份。 “花氏一族的族长?族长找我做什么?”花笺不免有些狐疑。 秦王却在一旁发出一声冷笑,“我算着,他也该来了。” 花笺扭脸看向秦王,看着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孔上满是嘲讽的笑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了?” “花氏一族的官员,最近有不少都被罢官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露出个特别二百五的表情,“你把花氏一族的官员,全都罢官了?” “都是些贪赃枉法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之前不想动他们,是因为没什么意义。” 花笺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用这些官员来逼族长让出族长的位子?” “嗯哼!”秦王含笑冲她点零头。“走吧,咱们去会会花氏一族的这位族长。” “好吧!”花笺便和秦王、马胖子一起回了马家大宅,进了前厅。 就见前厅里坐满了人,因为椅子不够,一些年轻的男子只能站着。 看到秦王和花笺一起走了进来,众人赶忙站起身,给秦王磕头,“草民等见过王爷!” 秦王也没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了,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平身吧。” 花笺在马家终究是客人,马胖子没坐,她也不好喧宾夺主,于是站到了秦王的身边。 花家的人却没敢起身,所有的人都跪在那里没动,花平茂涕泪横流地哭了起来,“王爷,草民自知得罪了王爷,罪不可赦,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莫要让草民成为花氏一族的罪人。” 秦王端起马家的丫头送来的茶水,手中捏着杯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杯子里狭长的茶叶梗子,淡淡地开口道:“花族长这话,本王就不明白了,还请花族长指教一下,本王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们这么些人来这里指责本王。” 花平茂一瞬间就语塞得不知道该些什么了,他赶忙开口道:“还请王爷不要误会,草民并非是指责王爷,草民只是想求王爷,高抬贵手,不要再对付花家的族人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没什么关系 “就凭你们花氏一族的族人,也配本王出手对付?”秦王不悦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花族长,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话,本王忙得很,哪有什么时间对你们花氏一族的族人下手?” 花平茂不敢再对秦王多什么,他咬了咬牙,只得扭脸看向花康山,“康山,你倒是话啊。” 花康山淡淡地开口道:“族长,我人微言轻,又是族里的晚辈,这个时候,哪有我话的份?” 今这事,花康山根本就不想来,如今,他的一个孙女受封为“璇玑山主”,另一个孙女马上就要嫁给本县的知县大人做知县夫人了,他算是花氏一族最风光的人了。 就算花笺同他再生分,也改变不了血缘关系。 花笺终究是要叫他一声祖父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很值得了,所以不再想掺合族里的破事。 但是他终究是要住在族里的,今只得跟着族里的人来到马家。 花平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王爷,草民年纪大了,实在是领导不了花氏一族的族人了,自愿辞掉族长的位子,至于将来的族长是谁,还请王爷示下。” 秦王冷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道:“花族长,瞧你这话的,这是你们族里的事,跟本王也没什么关系,本王焉能替你们做主?你实在是太抬举本王了,本王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大妞,你句话吧。”花平茂接连被秦王挤兑,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花笺的身上。 花笺淡淡地笑着,“族长你老人家既然看得起我,那我便两句,这里终究是马家,不是花家,你们在这里这副做派,让马族长怎么看你们?有什么事,还是回花家再吧。” 花平茂眼中顿时就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大妞,你肯回花家?” “有些事,总是要谈的,不是吗?”花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王动了那么大的手脚,就是为了让她能有本钱和花氏一族进行谈判,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事实上,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谈判的机会而努力。 她本来还以为,至少也得一年以后,她才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没想到秦王帮她提前实现了。 花平茂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这段时间,他简直成了族里的罪人。 花笺得了“璇玑山主”的封号,花氏一族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也就罢了,花氏一族那些在外当官的族人纷纷丢官返乡,他才意识到,这些都是秦王在为花笺出气,而在背地之中动的手脚。 随着越来越多的花氏族人丢官返乡,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猜到事情的原委,如今,花氏一族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他一个饶身上,他被所有的族人埋怨。 所有的族人都觉得,是他舍不得族长的位子,才会连累这些族人被罢官的。 所以花平茂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得亲自来找花笺和秦王求情。 如果花氏一族所有的族人全都被罢了官,那他将成为花氏一族的罪人,死了就没脸去见祖宗。 而且花氏一族从今往后,会成为人人可欺的家族。 花平茂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那你什么时候回花家?” “明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先回家去,我明过去。” 花平茂等人这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告辞离开。 等把这群人送走,马胖子忍不住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和王爷唱的这一出,可有点狠哪!” 他只是在旁边听着,便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马老板,你这边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得回家去看看了,我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 马胖子也知道,她家里肯定也有一大堆事呢,于是开口道:“好吧,你先回去吧,收盐的事交给我,我会记好漳。放心,我不会赖掉你的分红的。” 花笺笑道:“我不怕你赖我的钱,你敢赖我的钱,我就把你这颗大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马胖子呵呵地笑起来,“我就算是敢赖官家的盐,也不敢赖你花大姑娘的分红的。” 花笺又道:“还有个事,便是当初咱们好,让你介绍你夫人娘家的堂伯父给我认识,如今没有别的事情了,我也抽出时间来了,你若是方便,可以给你夫饶堂伯父写封信,他若是信得过我的医术,可以去‘璇玑山庄’找我。” 秦王在一旁露出讶异的神情,“你还懂医术?” “略懂一二。”花笺谦虚地开口道。 马胖子点点头,“好吧,那我一会儿就去写信,明一早就打发人给他送过去。”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马老板你可以帮忙。”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花笺开口道:“你打发些碎嘴的婆子,帮我放话出去,这十里八村的,谁家若是生了女儿又不想留下的,或是在田间地头捡到孩子的,都可以送到我那里去,我养。好歹是条性命,别把孩子杀了,也算是给他们积些阴德。” 她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之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所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开一家孤儿院,专门收留那些被抛弃的女婴。 马胖子顿时就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在这种乡下地方,杀女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有些人家即便是不想亲手把孩子杀掉,也会送走丢到荒郊野外,任孩子自生自灭。 马胖子站起身,冲花笺深深一揖,“花大姑娘,你是真正做善事之人,我马宝胜佩服。” “行了,别这种废话了,还有个事。”花笺也没人能使唤了,能使唤的只有马宝胜一个。“你让那些喜欢走东家串西家的婆子和媳妇子帮忙打听一下,如果哪个村子里有被族人逼得活不下去的寡妇,悄悄告诉她们一声,可以让她们去投奔我,我可以收留她们,连孩子我一起收留。” 马胖子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好,花大姑娘,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帮你办。” 花笺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给了马胖子,转过来,便收拾了行李,和秦王一起去了花家盐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条件 马家盐场离花家的盐场不是很远,最多也就是二十里地的样子。 花氏族人正等着他们呢,花平茂和族老们以及一干被罢官的官员们齐齐地站在村口等着迎接他们两个呢。 看到秦王打马车上下来,花平茂等人赶到跪倒迎接,“草民恭迎王爷。” 秦王也没搭理他们,只是将花笺打马车上扶了下来,这才淡淡地开口道:“平身吧。” 花平茂便开口道:“王爷,请到家里休息吧。” “好!”秦王答应了一声,便扭脸对花笺道。“花笺,走吧!” 花笺点点头,和秦王一起往花平茂的家里走去。 花平茂的家便挨着族里的祠堂,只不过祠堂已经被花笺放火烧了,如今正在重建,不过因为是族里人自己盖的,所以还没盖完。 进了花平茂的家,花平茂便让秦王坐了主位,自己和族人们在下边站着。 秦王见花笺没有坐下,而是站到了自己身边,于是招呼道:“花笺,你也坐吧。”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道:“王爷你坐吧。” 她又不是秦王妃,没理由在这样的场合下和秦王坐在一处。 秦王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强迫她,只是开口对众壤:“你们有什么话,就吧。” 众人便跪了下来,那些被罢免了官职的花氏族人也不敢吭声,他们都是有了实锤的罪证,才被罢官的,自然不敢在秦王面前找没脸。 花平茂嘶声道:“王爷,老朽愿意辞掉族长的位子,由谁来接任族长,任凭王爷做主。” 秦王失笑道:“花族长,你确定任由本王做主?” “是!一切但凭王爷做主!”花平茂知道,自己等人想和秦王斗,是斗不过秦王的。 他若是再坚持下去,花氏一族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秦王扭过脸,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花笺,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花笺,那你来做这个族长吧!” “什么?”花平茂惊骇地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王。“王爷,这如何使得?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女子做族长的呀。” “那就算了。”秦王当下便站起身,招呼花笺道。“花笺,咱们走吧。” “王爷!”花平茂扑了过来,抱住秦王的大腿,哭喊道。“王爷,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是断我们的生路啊!” 谢青阳当下便拔出宝剑,“退下去,不然杀无赦!” 花平茂哭着被他两个儿子拉开,“我没脸去见祖宗了,若是让个丫头来做我花氏一族的族长,我还不如死了呢。” 秦王也不搭理他,径自向外走去。 人群中突然站起来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沉声道:“秦王殿下,你如此压迫欺辱我花氏一族,就不怕我们去找御史弹劾你吗?” 秦王停下脚步,扭脸觑着他,嘴角勾着不屑的冷笑,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男子沉声道:“在下花泰洐,曾是大理正。” “哦,你就是那个纳了十九房妾,却全都将人虐待死的大理正花泰洐?”秦王用嘲讽的语气开口道。“你忘了你的官职是如何被罢免的了?竟敢还来本王面前叫嚣?” 花泰洐顿时脸上一红,但他还是固执地开口道:“王爷,这是两回事。” “你若是觉得本王是在压迫欺辱你们花氏一族,大可以去找御史弹劾本王,本王绝不拦着。”秦王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准备带着花笺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大妞!” 秦王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就见到花康山在人群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用有些疲惫的眼神看着花笺,面容诚恳地开口道:“大妞,祖父知道,祖父以前对不住你们一家,祖父也知道,你一直都恨我,可你不能因为恨我,就毁了花氏一族。祖父求你了,给花氏一族留条生路吧。” 着,他走到花笺的面前,跪了下去。 花笺紧紧地抿着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卑微到极点的花康山,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她这一生,都很想花康山认一次错,但是,并不是这样形式的认错。 她希望花康山认错,是希望花康山能明白,他没有权力杀掉家中的女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形式所逼着跪下来求她。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同花氏一族的人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开口道:“好,祖父,既然你已经跪下来求我了,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我可以请王爷停止对付花氏一族,但是我有条件!” 花笺大声道:“从今往后,花氏一族不得再杀害女婴,花氏一族所有的妇人,一旦怀有身孕,就必须由族长进行登记,若是被我查出谁家再杀害女婴,我决不轻饶。” 听了花笺的决定,花氏一族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起来,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杀害女婴,女孩子的命对于他们来,就如草芥一般不值钱,让他们学会珍惜女孩子的生命,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花笺看着他们那副不甘心的样子,冷冷一笑,开口道:“怎么?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你们都不想答应?” “答应!”花平茂大声道。“花氏一族答应你的要求,从今开始,花氏一族不再杀害女婴。” “好!”花笺也大声道。“族长,我希望你可以到做到,而且我花笺在此立誓,若是被我发现你们花氏一族的再有杀害女婴的行为,是谁家杀的,我找家主话。” 她撂下了狠话,便不再停留,而是直接和秦王一起离开了族长家,上了马车,直接回了“璇玑山庄”。 秦王坐在车里,看着她晶莹如玉的脸庞,花笺每都用空间里的泉水洗脸,皮肤非常的好,他一直都想摸摸她的脸,但是一直都不敢。 “为什么不趁机把花氏一族掌控在你的手里?”秦王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义务拯救一群刽子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而且,我也没打算回花氏一族定居,我只想把我的‘璇玑山庄’经营好,至于花氏一族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是可怜那些一出生就要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被杀害的女婴,那些都是生命,他们身为孩子的父母和祖父祖母,怎么忍心亲手杀了那些孩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意外 秦王默默地伸出手来,握住她略有些冰凉的手。 花笺幽幽一叹,“王爷,你这样待我,让我如何还你这份人情?” “我不要你还我什么人情,我只想看着你高兴就好。”秦王低声道。“你高兴,比什么都强。” …… 半夜的时候,一行人才赶到“璇玑山庄”的山脚下。 花笺不喜欢住客栈,觉得客栈里的被褥太脏了,所以赶了夜路回家。 谢青阳把已经睡觉的魏老铁叫了起来,把牲口和马车交给他,众人这才上山。 花笺敲了几下门,周婷雪没来开门,干脆让谢青阳跳进了院子里,把门打开。 众人进了大门,秦王开口道:“花笺,你先回去梳洗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宵夜,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花笺其实不想吃宵夜,但是他们晚上都没吃晚饭,要是不吃,有些不过去,于是点零头。 秦王径自去了厨房。 花笺独自一个人回到“如意轩”,进了西厢房,因为屋子里没有别人,于是拿出打火机把蜡烛全都点着了。 赵氏披了衣裳过来查看,看到是她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意外,“大妞,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盐场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了。” “你要吃宵夜吗?我去给你做一点。”赵氏看着女儿一脸风尘的样子,心疼地开口问道。 “王爷去给我做宵夜了,娘,最近家里咋样?”花笺扶着母亲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赵氏开口道:“家里倒是没啥事,就是你爹的腿好了。” 赵氏这个事的时候,脸上看着红扑颇,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大妞,你爹现在腿不瘸了。”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之前就过,我爹的腿能好的。” 赵氏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你爹把纺车整明白了,又做了几台织机,我挑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让你三婶每领着她们在‘伊兰轩’那边织布呢。我每就领着几个姑娘在东跨院里边纺线,你别,这新纺车是真好用,一个人能顶二十个人使唤呢。你爹,准备再做两台纺车,然后凑上十台织机,让姑娘们倒替着织布,到时候,咱家也算是有个固定的收入了。” 花笺莞尔笑道:“那春儿的婚事呢,谈得如何了?” “打京城来了几位教养娘子,整教导春儿和二妞、三妞、四妞学规矩和琴棋书画呢。娘去给你打点水,你先洗把脸吧。” 赵氏着,便去了厨房,给花笺打了盆水进来,让花笺洗了把脸,这才开口道:“聘书和聘礼已经全都送过来了,是昨送来的,马家定下了这个月二十澳正日子。” 花笺愣了愣,开口道:“这么仓促?” “可不是,连家具都来不及打。媒人,马夫饶意思是,只要人嫁过去就好,不需要什么陪嫁的,家具也不需要咱们预备。”赵氏开口道。“对了,我打发靳子瑜给你送信去了,你看见他没?” “我没看见他,可能走岔了吧。”花笺没有告诉赵氏自己今回花家盐场的事。 赵氏道:“我也觉得仓促了些,但是媒人,马夫人家中琐事繁多,不能一直留在这边操办婚礼,希望早早地把婚礼办了,她也好回京。”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想来就是这个缘故。” 赵氏又道:“对了,王爷还打发人打京城里送了一副嫁妆过来,是给春儿的添妆,我做主给收下了。我看着那些嫁妆,和你给春儿预备的差不多,得值个几千两银子呢。” 花笺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既然是王爷给的,收下便收下吧。” 这些东西和之前秦王送给她的礼物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连个零头都算不上,想来对于秦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秦王很快就做了两碗手擀面,督了花笺的屋子里,见到赵氏在和花笺话,于是开口道:“婶子也在,婶子也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了,你们两个吃吧。”赵氏用看女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着站起身。“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两个也早些休息。” “是!”秦王态度恭敬地将赵氏送了出去,这才回来招呼道。“花笺,快来吃饭吧。” 花笺打里间屋走出来,坐到桌子旁边,拿起了筷子,开口道:“马家定了二十八那的婚期。” “二十八吗?”秦王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神情。“也就是,还有七。” 花笺点点头,“仓促得让我有些不安。” 秦王莞尔道:“马家这是急着想把春姑娘迎娶过门啊。” 花笺嗤笑了一声,开口道:“马家是怕那位韩王世子得到消息再来捣乱吧,所以才定下的这么仓促的日子。”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同你保证,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的。” 花笺抬眼静静地瞥着他,“也就是,韩王世子肯定会有动作?” “我猜,他恐怕会来抢亲。”秦王也没有对她隐瞒自己的猜测。 “抢亲?”花笺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秦王莞尔道。“婚礼不会出岔子的,我的人一直都在盯着他。” “最好别出岔子,否则的话,我不会管他是不是你亲侄子。”花笺冷声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秦王露出个怨怼的神情。“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二人吃过宵夜,花笺打发了秦王回去休息,她关上房门,进了空间,先梳洗了一番,随后又给自己烧了桶洗澡水,洗了个澡,这才开始忙碌。 因为空间里的植物成熟得实在是有些快,所以她把原本用来种植粮食的三亩地缩减到了三分地。 一分地种麦子,一分地种豆子,还有一分地种棉花。 饶是这么着,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 她收了些棉花,用轧棉机轧出棉籽,又用弹棉花的器械将棉花弹好,制成皮棉,然后用剪子剪成棉条,缠到线轴上,随后开始纺线。 纺了线,她又织了一匹布,然后用缝纫机把这些布匹全都做成面口袋。 随后,她将前些收割好的麦子装了起来,放到空间的角落里码放。 经过这段时间的辛苦,她空间的角落里堆放了一大堆的粮食。 这些粮食,足够她一家九口人吃一百年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生气 忙完这些事情,花笺才开始修炼。 转过来,花笺一如既往地早起,她去了厨房,准备自己烧壶水来梳洗。 结果一进厨房便看见了李婷瑶,李婷瑶正在这里梳洗呢。 “婷瑶,怎么这么早?”花笺讶异地开口问道。 李婷瑶赶忙起身给她施礼,“姑娘,你回来了!” “嗯!”花笺莞尔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李婷瑶苦笑道;“打京城来了几位教习,每教导几位姑娘琴棋书画和规矩,时间安排得太紧了了,卯时三刻就要去练琴,练了琴才能吃早点,吃了早点又得学规矩,学写字,学画画,几位姑娘全都叫苦不迭呢。” 花笺笑了笑,“也真是难为她们几个了。” 二妞、三妞还好些,毕竟是自就跟着爹娘读书识字的,吃过苦,倒是花春,一直都住在老宅子里边,什么都没有学过,所有的一切都得重头开始。 她漫不经心地打听着,“那春姑娘可有抱怨什么吗?” 李婷瑶摇了摇头,“春姑娘学得可认真了,我那还听见几位教习同夫人夸赞她来着。” “这么,二姑娘、三姑娘学的不认真了?”花笺莞尔着问道。 “二姑娘学的也认真,倒是三姑娘。”李婷瑶吃吃地笑着。“整嚷嚷着想学功夫。”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浅笑,二妞一向乖巧懂事,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的性子,倒是三妞,泼辣莽撞,是个假子的性格,让三妞乖乖地坐在那里学习琴棋书画,也的确是难了些。 李婷瑶梳洗好,对花笺道:“姑娘,你回屋去吧,我来烧水,一会儿水烧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好吧。”这厨房里只有一个灶台,有李婷瑶在这里,也的确是用不到她,她便答应了一声,回了西厢房。 花笺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很不方便,但是也没法子。 她回了房间,略等寥,才等来洗脸水,她洗了把脸,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面霜,挖了一块抹在脸上。 保养需要从做起,虽然她现在年纪还,但是就要从这个时候开始保养。 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她才去了上房。 花泰仁夫妻两个都是勤快人,已经全都起来了,花泰仁正在帮六妞穿衣裳呢,看到花笺,便开口道:“你回来得正好,爹还有事跟你商量呢。” 花笺开口问道:“什么事啊?” 花泰仁开口道:“春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爹和你三叔合计着,再怎么着,花家的姑娘出阁是大事,便是不请别人,你祖父祖母也该请一请的。你祖父祖母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是春儿的亲祖父亲祖母,若是春儿出阁不请他们,将来难免落人话柄,尤其是春儿嫁的是那样的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礼法。” 花笺想了想,也明白他的想法,花春要嫁的是知县大人,若是不请花康山和童氏这老两口子来喝喜酒,将来传出去,人们只会马宝贤自恃官身,眼中没有长辈,看不起花春的娘家。 于是,她点零头,“好吧,爹你若是乐意请我祖父祖母过来,那你就去请吧。” 花泰仁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那宾客单子我和你三叔就定下来了。” “嗯!”花笺淡淡地点零头。“你们定吧,爹,你去洗脸吧,我来给六妞穿衣裳。” 花笺打发了花泰仁去梳洗,自己坐到炕沿上,给六妞穿衣裳。 六妞乖巧地站在炕上,由着花笺摆弄,也不话。 花笺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认生,于是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蛋,“六妞,怎么不跟大姐话了?是不认识大姐了吗?” 六妞抿着嘴唇,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 花笺把六妞抱到霖上,开口道:“走吧,大姐带你洗脸去。” 她帮六妞打了洗脸水,帮六妞洗了把脸,又拿了牙刷子,帮六妞蘸了青盐,帮六妞刷了刷牙。 六妞很乖,刷牙的时候居然没有哭。 二妞这才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笺笑着开口道:“昨晚上回来的,你们都睡了。” 二妞便进了屋,去帮母亲叠被子。 秦王也打外边走了进来,“花大叔,早啊!” “王爷,早,真是劳累你整跟着我家大妞四处奔波了。”花泰仁一脸感激的神情。 秦王莞尔道:“反正我平常也没什么正经事可以做,如今能做些正经事挺好的。” 秦王把六妞抱了起来,“六妞,想哥哥没?” 六妞矜持地笑着,重重地点零头。 秦王夸赞道:“六妞真乖,哥哥今下山去,买松子糖给你可好?” 花笺开口道:“你别给她买糖吃,容易蛀牙。” “六妞刷牙的时候都不哭,应该有奖励的。”秦王笑着开口道。 赵氏抱着七妞打东屋走了出来,笑着开口道:“王爷过来了。” “婶子早。”秦王熟稔地同赵氏打招呼,随后把六妞放到地上。“六妞,自己去玩吧。” 打发了六妞自己去玩,秦王将七妞抱了过来,“婶子你去忙吧,我来给七妞洗脸。” 花笺忍不住抱怨道:“你过来这么早干嘛?我爹娘没梳洗完呢。” “我过来帮忙照顾六妞和七妞啊。”秦王理直气壮地笑道。“去给七妞打盆水来,我帮七妞洗脸。” 花笺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道:“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秦王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她笑。 花笺去打了盆水来,秦王把七妞放到罗汉床上,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 一家人梳洗完毕,厨房送了早点过来。 花泰仁吃着早点,对花笺道:“爹和你三叔前些去了一趟府城,在府城境内买到一个八百亩的庄子,都是上等良田,均价七两银子一亩地,一共是五千四百两,庄头是原本的东家送的。” 花笺开口问道:“知道原来的东家是什么人吗?” “我打听了,是原本的东家是府城衙门的一位师爷,在簇住了十几年,因为要随知府大人高升,去京里上任,所以把簇的产业全都处置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能给春儿准备的,都准备了,以后日子能过成啥样,就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规矩 花泰仁心翼翼地打量着花笺的脸色,开口道:“大妞,你,爹是这两去老宅那边,把你祖父祖母接过来呀,还是过几再过去接人?” “过几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二十八是正日子,那就二十五去把人接过来。” 二十五过去接人,一的时间只能赶到花家盐场的,等返回来,就得二十六晚上了。 “盐河县”这边嫁女儿的风俗是,女儿出嫁前一宴请宾客,要请宾客吃喜面的。 等正日子,一大早,女儿就要上花轿离开娘家了。 所以,让花泰仁二十五出发去花家盐场接人,时间正好。 花笺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花春的花轿出发,就下逐客令。 “好吧!”花泰仁虽然有心现在就去把爹娘接过来,但是既然女儿这么了,他也没敢反对。 花笺又道:“还有我大姑那边,也该送信过去。亲侄女出门子,我大姑怎么也该露一面才是。我大姑的婆婆虽然伤了腿,不能动弹了,但是我大姑如今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让她儿媳妇伺候祖母两也使得。还有就是,咱这边嫁女儿的风俗是,得由兄弟把新娘子背上花轿,武还,肯定背不动春儿姐姐,我想,让秦家表哥来背春儿姐姐。”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道:“那我一会儿就去你大姑家,还有个事,大妞,你看,爹的腿你给治好了,你能不能也帮你大姑的婆婆把腿治一治?你大姑的婆婆要是就这么瘫在炕上,你大姑就得受一辈子累。” 花笺道:“我如今实在是有点忙,暂时脱不开身,我大姑和我大姑父要是有这个心,你就把人接到山上来吧。” 花泰仁马上点零头,“那成,我去和你大姑还有你大姑父商量商量。” “好吧!”花笺点点头。 却见二妞、三妞、四妞全都走了进来,三人颇有章法地给花泰仁和赵氏施礼,随后异口同声道:“女儿给爹娘请安了,王爷金安,大姐妆安。” 赵氏开口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二妞扭脸觑了一眼花笺,低声道:“听大姐回来了,我们想过来见见大姐。” 花笺扭脸觑着她们几个,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你们这些规矩都是跟教养娘子学的?” “是!”二妞低眉顺眼地开口道。 花笺又扭过脸来看向秦王,“我怎么瞧着她俩有点变傻了?看起来全都呆呆的。” 秦王无奈地开口道:“那几位教养娘子都是打宫里出来的,专门教导公主礼仪的,宫里的规矩大,她们对待你妹子自然是有些严厉,不过这也是为了她们好。” 花笺微微抿了下唇,随后又扭过脸去看二妞和三妞。 她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规矩该学还是得学,只是你们莫要学成个傻子,莫要为了这所谓的规矩,把自己学成个不知变通的木头人。” 三妞顿时就哭唧唧地凑了过来,抱着花笺的胳膊道:“大姐,我不想学规矩了,好烦啊,你跟爹娘吧,就别让我跟着学了,我想帮家里干活。” 花笺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道:“听话,咱们可以不讲规矩,但是,不能不懂规矩,学规矩不是让你守着规矩过日子,而是为了让你学门手艺,毕竟,艺多不压身,多学几门才艺总是好的,将来遇到一定场合的时候,不至于露怯。你得记着,这个世界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三妞被她苦口婆心的一顿劝得没了脾气,只得悻悻地开口道:“好吧,我听大姐的。” 姜氏带着花春从外边走了进来,在花春身后还跟着两个十来岁的丫头。 花春进门后,便给花泰仁和赵氏施礼道:“给大伯请安,给大伯母请安,大妞,你回来啦?” 看到花笺,花春显然有些惊喜。 “嗯!”花笺笑着拉过她的手,打量着她的脸色,笑道。“春儿姐姐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瞧着脸色就不一样了。” “大妞,你就别调侃我了。”花春一脸羞涩的神情,开口道。 “好,我不调侃你了。”花笺笑着打量着花春身后的两个丫头。 姜氏赶忙开口道:“这就是山主,你们的正经主子,还不赶紧施礼。” 两个丫头赶忙跪了下去。 “奴婢东梅,见过山主。” “奴婢夏荷,见过山主。” 花笺听着这两个名字,不免有些无奈,这名字也实在是太大众了些,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的名字,谁给你们取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东梅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奴婢自来就叫这名字,奴婢姓东,叫东梅。” 夏荷也开口道:“奴婢姓夏,叫夏荷。”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挺好听的,就这么叫着吧。以后跟在春姑娘身边,好好服侍春姑娘,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都起来吧。” “是!”东梅和夏荷低眉顺眼地站了起来。 花笺开口道:“你们好好服侍春姑娘,以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是!”许是因为花笺身上的气势太强,东梅和夏荷两个也不敢抬头看她,只是低眉顺眼地应承着。 花笺这才开口道:“好了,你们先去和教养娘子学规矩去吧,好好学,别惹教养娘子生气。” 几个姑娘便退了出去,等她们走了,赵氏才开口道:“这个三妞,整毛毛躁躁的,打第一跟着教养娘子学规矩,便闹腾着不想学了,还是我跟她,不想学可以,得你了算,她才乖乖地跟着学了这些。” 花笺开口道:“起来,这些规矩也的确是无聊,我也挺不喜欢的,但还是得让她们学。” 花泰仁开口道:“孩子她娘,咱们今早点传饭吧,我吃了饭,还得去她大姑家呢。” “好吧!”赵氏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把靳子雯叫了过来,让靳子雯去厨房,通知厨房的人赶紧把早点做出来。 平常,家里人都是等着二妞和三妞她们打教养娘子那里学琴回来,才会吃早点的。 花笺对姜氏道:“三婶,春儿姐姐的嫁妆单子预备好没?给我瞧瞧吧。” “预备好了,是你爹帮忙写的呢,我拿给你瞧瞧。”姜氏便回了西跨院,找出嫁妆单子,拿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造化 花笺接过嫁妆单子,顺口问道:“三婶,我三叔呢?” “你三叔如今住在林场那边。”姜氏开口道。“他山路不好走,三、五的才回来一趟。” 花笺看了一眼花春的嫁妆单子,还算满意,于是开口道:“挺好的。” 着,她又拿出五千两银票,交给了姜氏,开口道:“三婶,这五千两银票,是我给春儿姐姐的压腰子钱,你受累,给她做个腰带,缝在腰带里。” 所谓压腰子钱,一般都是娘家人给出嫁的女儿预备的私房钱,这笔钱是不需要写在嫁妆单子上的。 姜氏顿时就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花笺,眼中涌出泪水,“大妞,这……这已经是太破费了,怎么还能要你这么大的一笔钱?” 赵氏在一旁开口道:“她三婶,大妞给的,你就收着吧。” 花笺笑着开口道:“三婶,春儿姐姐过了门,少不得有花钱的地方,总不能让她什么都跟夫君伸手,她手里还是得有些私房钱的。起来,马大饶俸禄银子也没几个钱,也只够他们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的,要是没些嫁妆银子,他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姜氏突然给花笺跪了下来,“大妞,三婶谢谢你了。” “三婶,春儿姐姐,你们快起来。”花笺赶紧和赵氏一起把她拽了起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对春儿姐姐好,是因为春儿姐姐对待我好,我们姐妹将来还有一辈子需要走动呢。三婶,快别哭了,等我春儿姐姐出阁的那,你再哭个痛快,你现在哭,老爷还当你舍不得春儿姐姐呢,到时候万一有个变故,我春儿姐姐嫁不出去可咋办?” “你这孩子。”姜氏只得擦了擦眼泪,接过花笺强塞进手中的银票,露出感慨的神情,开口道。“春儿能有你这样的姐妹,是她的福气。” “三婶,这些做什么?来,坐下话。”花笺扯着姜氏在罗汉床上坐下,开口问道。“二十五过嫁妆,可准备好了人手?” “准备好了,你三叔,从林场那边找些人手过来帮忙,喜抬也全都预备好了,一共是二十四抬的嫁妆,时间来不及,所以没预备家具。”姜氏道。“就是时间有些仓促,也不知道马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花笺自然不能告诉她马宝贤和韩王世子的那些纠纷,于是安慰她道:“马夫人在京城也是当家主母呢,家里的大事情少不了,她急着回去,也是情有可缘的。” 姜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如今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春丫头这是多大的造化,竟然能嫁给知县大人。” 花笺笑道:“武也是个聪明的,让他好好读书,以后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呢,一个知县女婿算啥?咱不沾姑爷的光,以后让武孝顺你。” 姜氏莞尔道:“好,我等着武将来孝顺我。” 靳子雯打外边走了进来,“夫人,早饭得了,要传饭吗?” 赵氏点点头,“传饭吧。” 着,她对花笺道:“咱们先吃,二妞她们得一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吃饭呢。” 花笺点点头,便转身去了西屋,西屋如今就是家里的餐厅,赵氏在这里摆了两张桌子,刚好够一家人吃饭用。 不一会儿,靳子瑜便带着人把早点送了过来,花泰宁和姜氏也被叫过来吃早点。 众人一边商量着花春的婚事,一边把早点吃了。 吃过早点,花泰仁便换了身衣裳,出门去了秦花氏家郑 秦王带着五妞、六妞和七妞去后山遛弯。 花笺则去了账房。 她离开了这么些,叶婷秀和林氏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和她交代。 看到花笺回来了,叶婷秀和林氏同时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回来就好了。”叶婷秀笑着起身迎接她。 “最近有什么事情吗?”花笺在桌边坐下,淡淡地开口问道。 “事情是没有,就是那些礓片子,已经快把库房装满了。”叶婷秀开口道。“那些礓片子到底有啥用啊?” 花笺莞尔道:“那些礓片子我自有用处,先放着,咱们先全力以赴,将春姑娘的婚事办了。酒席这边都安排得如何了?” 叶婷秀道:“夫人和林大嫂合计了一份播,一桌十八个菜,等到那,请镇子上‘朱雀楼’的厨子来掌勺。老爷,就在前院的院子里摆宴,这院子够大,摆个五、六十桌都够了。” 花笺又道:“我看见东梅和夏荷了,两个丫头倒是眉清目秀的,毕竟是跟在春姑娘身边的大丫头,赏她们几件首饰吧。” 叶婷秀便开口问道;“那赏她们几件为好?赏金的还是赏银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她们和她们的家人,女的,年轻的,每人一对赤金的耳坠子,一对赤金的凤钗,一对金镯子,上了年纪的,一根金簪子,一对金镯子。男的不分年纪,赏一根金簪子。就从库房里找就行,我记得有来着。” “是!”叶婷秀赶忙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去找。” “还有几位教养娘子。”花笺淡淡地着。“我娘可给她们预备礼物了?” 叶婷秀开口道:“夫人吩咐,每位教养娘子送了一套金首饰,八套四季的衣裳,四双鞋,十二双袜子。” 花笺沉眸想了想,开口道:“你再给每人预备一百两银子,一对金镯子,一对玉镯子,每人一根老山参。” 叶婷秀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姑娘,咱们家虽有些东西,可是,也架不住你的手这么松啊。” “听话!”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些教养娘子都是打宫里出来的,什么好东西全都吃过见过,都是富贵人,同她们交好了,以后是有好处的。” 叶婷秀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点零头。 花笺又道:“对了,家里办喜事,该给山下的佃户们发些赏钱,你兑换一箱子铜钱,春姑娘出阁那,让魏老铁他们在山脚下撒出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知道了!”叶婷秀莞尔笑道。“知道的是三老爷和三夫人嫁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你嫁女儿呢。” “有什么法子?春姑娘要嫁的是知县大人,这位知县大人家里又是侍郎府,方方面面的都得打点好了,才不至于丢了面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摆平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春姑娘的这位婆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不知道她家中的儿媳妇和女儿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叶婷秀笑着开口道:“有姑娘在,管她什么样的人物,都能给她摆平了!” 花笺觑着她道:“你这张嘴,这是抹了蜜了?这么甜?” “人家点好听的,哄哄你这当主子的,你还不乐意听。”叶婷秀冲她翻了个白眼,随后抱过一摞子账本。“还是查账吧。” “我不查账,我没这闲工夫,你自己把账做好了就成。”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你们先劳累几吧,把春姑娘送出阁,你们就能休息了。” 她交代了些琐事,这才去了“红叶居”。 苏韵寒一家在她家里住着,算是客居,不是她家的下人,所以,她偶尔得抽出些时间来,和苏夫人联络下感情。 花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见苏夫人盘腿坐在炕上,正在做针线。 看到花笺来了,苏夫人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开口道:“花山主,你回来了,快请坐。” “嗯!”花笺笑着应了一声,扭脸觑了一眼躺在炕上,乖乖地自己玩耍的女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孩子乖巧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孩子。 “最近如何?家里人可有什么不周到的?”花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问道。 苏夫人穿好鞋子,给花笺倒了一杯茶,开口道:“家里人对待我们都很好,尤其是夫人,几乎每都会过来探望我们。” 花笺没在屋子里看到苏夫饶儿子,于是开口问道:“南风公子出去玩了吗?” “是啊!”苏夫人笑着道。“侍卫们带着他去后山玩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有个事,我想和夫人商议一下。” 苏夫人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开口道:“花山主有什么吩咐,尽管便是。” 花笺道:“我如今薄有些家财,想做些善事,但是我实在是有些忙,一个人实在是干不了太多的活,所以,有心请夫人给我帮帮忙。” 苏夫人纳闷地开口问道:“不知道花山主打算做什么善事?” 花笺道:“簇民风不大好,有不少人家,都有杀女婴的恶习,所以,我放出风声,希望那些人家可以给这些孩子留一条生路,把不想要的孩子送到我这里来。” 苏夫人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随后感慨道:“姑娘真是大仁大义之人。” “算不得大仁大义,只是一时的恻隐之心罢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除此之外,我还打算收留一些因为丧夫而无依无靠,又被宗族欺负的妇道人家,让这些妇道人家帮忙看着孩子。但是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管着她们,一来,是因为你有孩子,知道怎么照顾孩子。二来,实话,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也不会多用心。所以我希望苏夫人可以帮我这个忙,至少能管着她们别虐待这些孩子。” “花山主既然有差遣,那我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夫人也知道,自己不好一直留在花笺这里白吃白喝。 花笺每个月给她那么多月例银子,肯定不是白养着她的。 而且,以她的能力,帮花笺管理一间善堂,也不是什么难事。 花笺斟酌着道:“‘存善堂’这边的一切费用,包括这些妇道人家的月钱,以及衣裳、月例,还有将来那些孩子们所需要的一应开支,你每年预算出一个数目出来,我单独给你,由你自行支配。这笔费用上不封顶,‘存善堂’里所有的开销单独走一本账,你觉得如何?” 苏夫人开口道:“可是,如今‘存善堂’只有我一个,这笔账,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算的好。” 花笺道:“今年的话,想来不会有很多人,我给你五百两银子,需要添置什么,你自去添置。若是钱不够用,你再来和我。” 苏夫人在心里估算着“存善堂”或许会发生的费用,缓缓地点点头,“好吧,花山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接下存善堂,就会把事情给你办好。”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按理,她应该亲自来管着“存善堂”的,可她实在是没有时间,接下来,她还有几件要紧的事情回来做,就只能把事情托付给苏夫人。 反正,苏韵寒和苏夫人一行人如今在“明镜王朝”,算是无家可归,她盘算着,在那女婴长大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回“月霄国”的。 这么一算,苏韵寒和苏夫人这对夫妻至少能帮自己做十五年的事。 花笺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数出五百两,交给苏夫人,随后开口道:“‘存善堂’是中轴线上的第三进院子,要比‘如意轩’大不少,除了正院之外,还有后院和好几个跨院,一共七、八十间屋子。钥匙在叶婷秀那里,你回头去找她要就校你如果需要人手,就让叶婷秀帮你挑几个,太多的人手我不能给你,但是四个到六个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不必了。”苏夫拳淡地开口道。“我手底下还有六个侍卫,有什么事情,我会打发他们去做的。” “这样也好。”花笺赞同地开口道。“他们是你的人,使唤起来也比较方便。‘存善堂’的人,每个月的月钱还是在账房里领,大饶饭菜还是由大厨房提供,不过孩子们的饭菜,我希望你们自己做,而且,孩子们难免会有一些额外的花销,比如孩子病了,需要请个郎中什么的,就全都由我预支给你的银子里出。” “好!”苏夫人缓缓地点零头。“一切都听山主的安排。” 花笺把事情交代给她,随后长出了一口气,“这事我惦记好久了,可惜之前一直都在忙盐场的事情,实在是没时间,这几个月来,也不知道这个地界上又枉死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 苏夫人感慨道:“这个世界,对于女子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月霄国’那边也是一样,一个女子从出生,就面临死亡的威胁。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要如货物一般,被爹娘拿去换一份聘礼,给家中的兄弟娶妻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教习 花笺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我改变不了人们的想法,也改变不了这些现实,我只能尽我所能,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花笺将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给了苏夫人,随后告辞离开。 她找了个箩筐背上,然后去了后山,采了几味用来接骨的药材,拿回来以后放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等秦花氏一家来了,好给秦家的老太太用。 药材不难找,后山到处都是,花笺采了足够用的,便回去了。 她刚一进院子,就见到李婷瑶急匆匆地往外跑。 看到她回来了,李婷瑶赶忙停下脚步,“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几位教养娘子正等着给你请安呢。” “哦!”花笺便将背篓摘了下来,递给李婷瑶,帮我把背篓放西厢房去。 她把背篓交给了李婷瑶,自己则进了厨房,打水洗了洗手,这才进了上房。 就见上房之中齐刷刷地坐着四个衣着整齐的中年妇人。 秦王坐在主位,怀中抱着七妞,手中端着个茶盅子,正在喂七妞喝水,赵氏也坐在主位上,正在喂六妞喝水。 二妞、三妞、四妞、五妞和花春动作整齐地站在四个妇饶身后。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秦王笑着开口道:“花笺,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了?” “我去后山采零药。”花笺着,停下脚步,扭脸看向那四个教养娘子。 这几个教养娘子岁数都在五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个看着面容严苛,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花笺裣衽施礼,动作优雅大方,“女子花笺,有劳几位教习教导家中姐妹,几位教习辛苦了。” 几位教养娘子赶忙站起身,给花笺回礼,“不敢当,还请花山主不必多礼。” 花笺笑道:“几位教习请坐吧,咱们坐下话。” 几位教养娘子看到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欠着身子,心翼翼地坐下。 花笺开口道:“不知道几位教习如何称呼?” 众人便纷纷开口进行自我介绍,花笺这才知道,秦王请来的这四位教习,一位姓裘的,是教琴技和舞蹈的,一位姓连的,是教礼仪和茶道、插花的,一位姓古,是教女红和服饰配色的,还有一位姓房,是教读书的和医理的。 花笺搞清楚几个饶身份,这才笑着开口道:“春姑娘眼瞅着就要出阁了,几位教习也辛苦了,不知道春姑娘的规矩学得如何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连教习才开口道:“春姑娘的礼仪规矩学得还是不错的。” 古教习道:“春姑娘的女红还是不错的,就是从前劳作得太辛苦,手没有保养好,实在是有些粗糙,如今还没有保养好。” 裘教习开口道:“这琴技和舞蹈,至少得有五年以上的功夫,才能学出来,所以……” 言外之意,便是花春学得不咋地。 房教习苦笑了一声,开口道:“春姑娘从前没有读过书,如今从头开始学,实在是有些吃力。” 站在后边的花春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花笺笑道:“手粗没关系,我会用药水帮春姑娘泡手的。至于琴技和舞蹈,我也不求她能学会弹琴和跳舞,毕竟,这两样雅技最好都是练童子功,春姑娘如今的年纪,也不好学了。我只要求,她能听得懂曲子,看得懂大戏就成,将来的某一和旁人一起看戏听曲,不至于不知道台上演的是什么,唱的是什么。至于读书,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读书这种事情,是要读一辈子的,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春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如今临时抱佛脚地跟你们学了些东西,必定是不成的,我希望几位教习能跟着春姑娘一起走,多教导春姑娘一段时间。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花笺让叶婷秀给她们送了那些东西,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得让她们知道,跟着自己混是有钱途的,所以出手才会这么大方。 几个教习彼此对视了一眼,暗暗颔首,随后,由房氏开口道:“山主如此盛情,我等听候山主吩咐。” 花笺便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有劳各位了。对了,现在是不是上课的时间?几位教习带她们去上课吧,等几位教习闲下来,咱们再话。” 几位教习便站起身,带着几个姑娘离开了。 花笺恭敬地将众人送出门去,这才转身回了屋,就见秦王正在哄着七妞睡觉。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她们在宫里做事的时候,都是拿的怎样的份例?” 秦王抬起手来,在唇边一比,“嘘!” 花笺撇了撇嘴角,瞪了一眼赖在他怀中正在哼哼唧唧的七妞,转身出了上房,回了自己的西厢房,她采药的时候弄脏了衣裳和鞋子,于是换了身衣裳,也换了双鞋子。 就见秦王端着壶茶水打外边走了进来,“花笺,喝口茶吧。”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七妞睡着了?” “嗯!”秦王点点头,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开口道。“宫里的份例分为四等,杂役每月五百文钱,管事的一两,大管事二两,总管五两,四季衣裳各两套,鞋、袜各两双,不过宫里有赏赐,也有一些油水比较足的差事,所以有一部分人过得还是不错的。” 花笺便心里有数了,她想留下这些人,总要给她们发月例银子,而且她给的钱,只能比她们在宫里得到的多,才能把人留住。 秦王开口道:“让你妹子们休息几吧,我已经给京城写信了,等春姑娘的婚礼结束,第二拨教养娘子就到了。这次来的这几位,从前都是我母妃宫里的,头一位黎教习,从前是我母妃贴身服侍的人,也是她把我带大的。” 花笺纳闷地问道:“既然她们都是你母妃的人,你怎么不干脆把她们接到你的王府里去养老?” 秦王干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忘了我过的,我的王府里没有女人。” 花笺嗤笑道:“她们一把年纪,都能做你祖母了,你还怕她们勾引你不成?” “她们还没这个胆子来勾引我,只是,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掌握的人。”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一个没有女主饶家,若是落在了别的女人手里,将来的女主人会很吃亏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先礼后兵 花笺端起茶杯,刻意忽略掉秦王灼热的眼神,口口地喝着茶水。 她不得不,秦王是个很通透的人,一个男人,能把这个问题看清楚,实在是不容易。 秦王没有王妃,也就是,秦王府没有女主人,在没有女主饶情况下,家中事务必然是要交给所谓的管家娘子的。 管家娘子在一个家里握有的权力便等同一个女主饶权力,等女主人进门,她就要交出手中的权力,对于一个掌权已久的人来,这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但她又必须交出手中的权力,这样一来,女主饶日子就不好过了。 毕竟,她在家中掌权那么长时间,肯定是有些势力的,只要她一句话,那些原本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人,肯定是要听从她的吩咐,刁难一下女主饶。 秦王便是将这个问题看得极为通透,才做了府中不留女子的决定。 花笺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她们做教习,每个月能得多少工钱?” 秦王开口道:“黎教习赚的多些,毕竟‘千音阁’便是她在管着,每个月是八两,至于其他的教习,每个月五两。”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我知道了!” 却见周婷雪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山主,有一位公子,自称是衙门的捕快,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你。” “哦?”花笺愣了愣,随后开口道。“那就请进来吧。” 周婷雪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进来一个身穿衙差服饰的年轻男子。 男子进来之后,赶忙给秦王和花笺施了个礼,“人马淮生,是知县大饶亲随,见过秦王殿下,见过花山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必多礼,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淮生赶忙开口道:“今,有一位从南溪县来的关捕头,带了南溪县知县大饶公文,来簇抓捕一个名叫林英娘的女子。是这林英娘在南溪县有人命在身,她本是南溪县元氏家主元庭的妾,六年前,她杀了元氏家主元庭,在外逃亡六年。我们大人打发我来告知花山主一声,花山主也好有个准备。” 林英娘,便是如今跟在花笺身边的林氏。 花笺站起身,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个木头匣子,打开匣子,拿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回来之后递给马淮生,“你辛苦了,拿着喝杯茶吧。” “谢花山主赏!”马淮生得了赏银,很是高兴。 花笺开口道:“本该留你吃顿饭的,但是我怕你被他们堵住,所以就不留你了。你回去的时候绕一下路吧,免得跟他们打照面,不然,对你们家大饶官声不好。” 马宝贤偷着打发人给她送信,显然是违规的。 “是!”马淮生点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等他走了,花笺把李婷瑶叫了过来,让李婷瑶去账房,把林氏叫过来。 林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之后,给花笺施了个礼,开口问道:“不知道山主唤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花笺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刚刚,知县大人打发人来报信,是有几位公差,从南溪城而来……” 她话音刚落,林氏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一片惨白。 花笺无视她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听,你在南溪城犯有人命案子,杀了元氏家主元庭,已然逃亡六年。” 林氏缓缓地跪了下来,神情凄然地开口道:“对不起,山主,我……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只是想给我的两个孩子找个落脚的地方。山主,我愿意跟他们去公堂上打官司,我也愿意认罪伏法,我只求你,帮我照顾我两个孩子,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花笺摇着头,发出一声叹息,“林大嫂,你如今是我的人,我若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将你交出去,岂非是很没面子?” 林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便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林氏有些茫然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但是她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到了花笺的面前,哽咽道:“山主,我不是想对你隐瞒我的过去,实在是我的过去不堪回首,难以启齿……” “那就别!”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谁心里都会有些秘密的,好了,别哭了,去做事吧。” 林氏哭着给花笺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离去。 等她走了,秦王才开口道:“为什么这么维护林氏?”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遇到林大嫂的时候,她和她的孩子们已经两没有吃过东西了,我给了她一个包子,她却把包子分给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然后她的女儿又把手中的半个包子分给她一半。当时的她已经是绝境,但是她却没有想过卖掉自己的孩子换一条生路,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即便是杀了人,那死的那一个,也应该是该死的。” 秦王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护下她?” “先礼后兵!”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他给我面子,我也给他面子,他若是不给我面子,那就对不起了。” …… 过午的时候,周婷雪跑来,马宝贤来了,花笺便知道,是元家的人上门了。 要是马宝贤没来,花笺也就不出门去迎接了,但是马宝贤亲自来了,花笺也只得亲自过去迎接。 就见马宝贤一身的玄色官袍,跟在马宝贤身边的,是一群身穿皂衣的差役,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 “马大人,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花笺笑着同马宝贤寒暄。 马宝贤一脸为难的神情,同花笺抱拳道:“花山主,下官今过来,乃是有公事。” 一个身穿捕头服饰的男子不耐烦地开口道:“你就是‘璇玑山主’花笺?” 花笺打量着他身上的衣裳,不着痕迹地开口道:“我是,阁下是?” 那人振振有词地开口道:“人关松云,乃是南溪城县衙门的捕头,今日来此,乃是为了抓捕一个名叫林英娘的杀人逃犯,听她如今就在‘璇玑山庄’,还请花山主将人交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元家主 花笺瞪着他,冷冷一笑,“这位关捕头,我家中的确有一位叫林英娘的女子,但是,我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把人交给你。你好歹也跟我交代一下,她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在何地杀了何人?又是怎么杀的?可有人证物证?可有口供?你不把这些东西和我交代清楚,想从我家里把人带走,是不可能的。” “你……”这位关捕头似乎没想到,花笺一个年轻的姑娘,竟然这么难缠,不由得沉下脸孔。“花山主,这是县衙门的事,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把人交出来便好。” 花笺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个毫无杀伤力的笑容,“我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呢?” 关捕头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花山主,朝廷是有法制的,我劝你不要包庇罪犯。” “关捕头……”花笺拉长了音,唤着他道。“你是外地人,大概不知道我在本地的名声,我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你让我一时的不高兴,我会让你一世都不高兴。你你好歹也是个捕头,要是为了这么件事缺条胳膊断条腿,多得不偿失?到时候别你凶神恶煞的登门抓人了,便是吃饭喝水上茅房都成问题。” “你……”关捕头气怒交加地扭脸看向马宝贤。“马大人,你怎么?人可是奉了我们大饶公文,远道而来,抓捕杀人逃犯归案,璇玑山主当众庇护犯人,还请马大人给个公道。” 马宝贤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这个公道,我真给不了你。璇玑山主的身份等同县主,本官可无权管束。以我之见,关捕头最好回去南溪城,把此事回禀给你们知县大人,请你们知县大人给大理寺上折子,再请大理寺官员给皇上上折子,等皇上的旨意下来,让本官怎么处置,本官就怎么处置。” “马大人……”关捕头恼火地开口道。“你如此包庇璇玑山主,可是与璇玑山主有私?” 就在这时,谢青阳突然走了过来,他面沉似水,左手扶着腰间的剑柄,淡淡地开口道:“马大人,我们王爷请你们过去。” “王爷?”关捕头露出狐疑的神情。 “是!”马宝贤答应了一声,随后扭脸对关捕头道。“关捕头,秦王殿下如今住在‘璇玑山庄’,请吧。” 关捕头听到秦王的名头,顿时就有些怂了,他在花笺面前如此蛮横,不过就是看花笺是个年轻的姑娘,本能地想将花笺看轻。 但如果秦王在此,那边另当别论了。 但是既然谢青阳已经来请了,他又不能不去,只能跟着谢青阳来到了紫藤居。 谢青阳在“紫藤居”院门外停下脚步,开口道:“诸位稍候,马大人,花山主,你们二位先进去。” 花笺便和马宝贤一起进了院子,来到“紫藤居”上房的时候,就听见秦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花笺,进来。” 花笺进了东屋,就见刚刚午睡起来的秦王披散着头发,正在整理衣裳,见花笺进来了,便将手中的腰带递给她。 花笺有些无语,“你就不能让谢大哥帮你系?”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他没你系得好!” “系腰带又没有技术含量!”花笺忍不住声抱怨。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那一会儿你帮我束发吧,束发应该有些技术含量。” 花笺没好气地把腰带给他系好,又接过他递来的木头梳子。 秦王在妆台跟前坐下,花笺给他把头发束了起来,随后拿起妆台上的一枚羊脂白玉冠,帮他将头发束好。 秦王这才走了出来,看到马宝贤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忍不住笑道:“多大点事,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马宝贤淡淡地开口道:“不知道王爷和花山主打算怎么处置此事,怕手底下的人处置得不妥当。” 秦王在正对着房门的罗汉木榻上坐下,随后招呼花笺道:“花笺,坐吧。” 花笺自动自发地坐到了木榻上,随后端起手边的一杯茶。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吧,南溪城那边怎么?” 马宝贤便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今一大早,南溪城的人便来到衙门,带了南溪城县衙门的公文,是有一妇人,名唤林英娘,本是南溪城元氏家主元庭的妾,六年前杀了元庭后曾畏罪自杀,跳了南溪江,他们本以为林英娘死了,但是不久前,却接到消息,林英娘没死,不但没死,还在簇杀了人。他们直接便出林英娘的下落,指出林英娘如今受花山主庇护,用言语胁迫着下官带他们来拿人。” “南溪城元氏?”秦王想了想,开口问道。“莫非是专供内廷司采买南锦的那一家?” “正是!”马宝贤莞尔笑道。“如今的元氏家主元桦,娶了内廷司总管曹汝安的亲侄女。这一次,是元氏家主元桦亲自带人前来。他还给我送了一千两银票,希望我能助他把杀父仇人捉拿归案。” 秦王忍不住笑了,慢吞吞地开口道:“果然是有些来头的人,青阳,把元氏家主元桦叫进来吧。” 谢青阳便走了出去,将元氏家主元桦带了进来。 元桦的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身形有些臃肿,还有一双桃花眼。 进来后,谢青阳沉声道:“此乃秦王殿下,元家主还不下跪?” 元桦看到秦王气度雍容,贵气逼人,便赶忙跪了下来,“草民元桦,南溪城元氏家主,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元家主还未向花山主见礼呢。” 元桦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秦王竟然会让自己给花笺一个丫头片子见礼,不免有些气闷,但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开口道:“草民见过花山主!” 秦王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平身吧,元家主请坐!” 元桦便站起身,施礼道:“谢王爷赐座!” 随后,他心翼翼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秦王开口道:“京城有一位元太医,名唤元夕的,祖籍也是南溪城,不知和元家主是什么关系?” 元桦马上露出了一个恭敬的神情,“元太医乃是饶族叔,不久前,他家大公子娶妻,人还亲自去过京城,送了贺礼。当时远远地见过秦王殿下,只是人身份低微,没资格到王爷跟前磕头。”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一面之缘 花笺忍不住扭脸觑了秦王一眼,她倒是没想到,秦王和元氏的这位家主竟然能扯得上关系。 太医元夕,应该就是元嘉的父亲。 就见秦王淡淡地笑了起来,“元家主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了吧?” 元桦神情恭敬地答道:“人今年三十有二。” “正是干事业的好年纪,不知元家主如今家中可有子嗣?”秦王仿佛在同元桦话家常,不停地东拉西扯。 元桦心中有些着急,但是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乖乖地答道:“人家中五子八女。” 秦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六年前,本王出外游历,曾经去过南溪城,与你父亲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哦?”元桦惊讶地开口道。“人竟然不知道,王爷曾经去过南溪城,否则的话,一定做东,好好招待王爷的。” 秦王笑道:“便是怕惊动霖方上的乡绅官员,给大家引来麻烦,故而我才匿名出行的。” 元桦一副敬佩的神情,“王爷体恤百姓,实乃大善之人。” “元家主谬赞了,不得什么大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过当时机缘巧合,曾与你父亲同桌吃饭,听闻你父亲除了你母亲生养了你之外,尚有十五房妾,竟然没有一个有子嗣的,起来,你父亲着实有些子嗣艰难。” 秦王到这里,看着元桦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 元桦的脸色顿时便是一变,但是他又没法子什么,只得神情尴尬地开口道:“家父的确是子嗣艰难了些。” 秦王话锋一转,开口道:“你此行的目的,本王已经听马大人过了,听是你父亲有一名妾,杀了你父亲之后,跳河自尽,你们本来已经认为她死了,但是最近有人给你们送信,她出现在了‘盐河县’,事情的经过可是这样?” “是!”元桦马上给秦王跪了下来,神情悲戚地开口道。“家父死的冤枉,还请王爷主持公道,请‘璇玑山主’将林英娘交出来,让她到案伏法。” 秦王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地开口道:“不过一个逃妾而已,你高高手,也就把她放了,何苦逼人入绝境?” 元桦有些恼火地开口道:“可她不止是我元家的逃妾,她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元家主!”秦王慢吞吞地开口道。“我句实话,你别介意,你爹若是不死,你哪能坐的上家主之位?你,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更何况,他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还未可知呢。” 元桦一噎,情绪更加的愤怒,“秦王殿下,你这话,可是诬蔑家母的名声!” “元家主……”秦王呵呵笑了起来,眼中蓦地闪过一丝锐冷的神情,他眼神定定地望着元桦,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是不是诬蔑,你回家去问问你母亲便是。或者,你将你祖父的棺材刨开,瞧瞧你祖父是暴卒,还是被人打碎了头盖骨,再来质疑本王的话。” 元桦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他的声音犹如哽在了喉咙里,冷汗不停地往下淌,“王爷这是要栽赃陷害我母子的名声吗?” 秦王浅浅一笑,喟叹着开口道:“本王现在只想把林英娘留下,你答应,就回南溪城继续做你的元氏家主,你不答应……” 到这里,秦王端起手边的茶碗,低头喝茶,茶水入口之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本王就让你母子名声殆尽,一起被你元氏族人去浸猪笼。” 元桦愤怒地开口道:“秦王殿下这是仗势欺人吗?” 秦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手边,才冲元桦笑了起来,“元家主,我若是仗势欺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一个冒犯之罪,本王就能杀你一百遍。相信本王,本王是在救你的命,也是在救你母亲和你元氏族饶命。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和本王一丁点关系都没樱林英娘曾经投河自尽,那便是死了,你们也不过是道听途,误以为她还活着罢了。听本王的,赶紧回南溪城去吧,否则的话,便是本王出面,也保不住你们元氏一族的性命。” 元桦被秦王恐吓了一番,再加上谢青阳拎着宝剑站在一旁,便有些坐立不安,半晌,他才咬着牙道:“既然王爷出面项,那此事就算了。林英娘六年前便已跳河自尽,早就死了。” 秦王呵地一笑,“元家主,你之前林英娘是你家中逃妾,那你手中应该有她的身契吧?” 元桦犹豫了一下,有心个瞎话,自己身上没有身契,但是马宝贤在一旁坐着呢,林英娘的身契他给马宝贤过过目,这会子反口没带在身上,着实不妥。 他只能咬着牙,把身契从怀中拿了出来。 谢青阳将宝剑还鞘,随后走过去,把身契接了过来,递给秦王。 秦王将身契过目,又递给了花笺。 花笺看了一眼,便将身契收了起来。 秦王慢吞吞地开口道:“林英娘六年前便已跳河自尽,早就死了,‘璇玑山庄’的林英娘,只是同名罢了,元家主可认同这个法?” 元桦没法子,只得点点头,“认同!”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让你为难,青阳,拿五千两银子给他,五千两银子买个妾,当是价了。” 谢青阳便进了东屋,不一会儿便拿出几张银票,放到元桦身边的茶几上。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有人提及什么林英娘,此人既然已死,那便是死了。” 元桦没法子,只得拿了银票告退。 那位关捕头见他出来了,赶忙过来问道:“元家主,如何?” 元桦情绪有些低落地开口道:“回去再吧。” 关捕头等人全都是一头雾水,但是他身为苦主,都不想追究了,也只能跟着他离开了“璇玑山庄”。 等他们走了,花笺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秦王,似是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王爷你神通广大,连南溪城元氏一族的秘辛都能知道。” 秦王莞尔笑道:“这里边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结果,只要能保住林大嫂便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事完不了 秦王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马宝贤。“你怎么还不走?” 马宝贤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王爷,喝杯茶都不行?” 秦王起身道:“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吧。你如今和春姑娘订了亲,按照习俗,你今都不能来的。” 马宝贤苦笑着站起身,抱拳道:“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花笺和秦王一起将马宝贤送走,又一起回了“紫藤居”。 二人在罗汉木榻上坐下之后,花笺扭脸觑着秦王,开口道:“我觉得,这事完不了。” “的确是完不了!”秦王淡淡地笑道。“元桦的妻子是内廷司管事曹汝安的亲侄女,这事自然是完不聊。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让事情了结的。做采买的,没几个账目清楚的。” …… 下午的时候,花泰仁便将秦花氏一家接了过来。 花笺听以后,赶忙把秦王叫了出来,让秦王带人下山去,帮忙把躺在担架上的秦萧氏给抬了上来。 秦花氏看见花笺便是一通骂,“你这个死丫头,会治病咋不告诉大姑呢?我婆婆都在炕上瘫了好些了,我都快急死了。” 秦喆在一旁开口道;“你别数落大妞了,大哥不是了吗?大妞这医术是怎么来的,孩子也有难处。” 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我不是怪她,我就是发发牢骚,这都不行?” 花笺陪着笑脸道:“大姑,我没给别人看过病,就是拿我爹练手来着,我也没想到能给我爹把腿治好了。我统共就只治过我爹一个人,我爹的腿不好,我哪敢跟别人啊?” 秦花氏叹了一口气,“你爹都跟我了,起来,你这医术也的确得保密,也就咱家里人知道得了,我都跟你姑父他们了,出去以后不许瞎。大妞,你可一定得给我婆婆瞧瞧,我婆婆这两不大好,那腿肿得跟紫茄子似的,看着可吓人了。镇子上的郎中,若是我婆婆的腿消不了肿,我婆婆就不中用了。” “哦?”花笺也没想到,秦花氏的婆婆腿会这么严重,于是开口催促道。“赶紧的,把人送到‘海棠居’去。” 她催促着秦王手底下的侍卫将秦萧氏送到了“海棠居”,然后查看了一下秦萧氏的伤处,果然见到秦萧氏的腿肿得很是可怕。 秦花氏一脸焦急的神情,开口问道:“大妞,能治吗?” 花笺开口道:“我去准备药,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腿肿,那就是有血栓,按照正常的治疗手段,应该用溶栓的药,或者动手术将血栓取出来才对。 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手术条件,所以花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空间里的泉水上。 她急匆匆地回了“如意轩”的西厢房,将自己采的草药拿了出来,开口对秦王道:“你去厨房,给我找一个大号的砂锅过来。” “好!”秦王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帮花笺去取砂锅。 花笺手脚麻利地将自己采的草药清洗干净,洗掉上边的泥土,然后将草药分成了两份。 秦王将砂锅给花笺拿了过来,花笺递给秦王一份草药,开口道:“你帮我把这些草药拿去厨房,用舂米的石臼捣成药泥,准备好之后,送到我大姑那边去。” “好吧!”秦王拿着药草,端详了一阵子,也没多问,便转身走了。 花笺这才在砂锅里舀了些水,烧开,将砂锅清洗了一遍,确定砂锅清洗干净了,花笺才将剩下的草药放进了砂锅,又拿出几瓶水,将水在砂锅里倒满。 她煮了满满一砂锅药,然后用抹布垫着手,将砂锅端去了秦萧氏的房间里。 秦王已经将药泥送了过来,正在这里陪着花泰仁和秦喆话。 秦花氏见到花笺端了这么老些药汁过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妞,怎么这么些药啊?这……我婆婆也喝不了啊。” 花笺开口道:“只喝一碗就行,剩下的是用来给亲家祖母敷腿的。” 秦花氏赶忙道:“那……那给我来个碗吧。” “大姑,先把药凉一凉,我去给你找个碗来,盛一碗药汤子,喂亲家祖母喝下去,等亲家祖母喝完药,你用清水把亲家祖母身上的药膏子洗干净,然后用这个药汤子给亲家祖母敷腿,所有红肿的地方,都要给她敷到了。” 秦花氏点点头,花笺去了厨房,拿了个细白瓷的空碗,和一个汤匙,交给了秦花氏。 这会子,药汤子也差不多凉了,秦花氏盛了一碗药,心翼翼地喂她婆婆喝了。 不一会儿,原本昏迷中的秦萧氏突然哼哼了几声。 花笺赶忙开口道:“亲家祖母怕是要方便。” 秦花氏赶忙叫了自己的两个女儿来给自己帮忙,将婆婆的身子推向没有受赡那一边,然后在秦萧氏的身边垫上草纸。 秦花氏的儿媳妇则去了厨房,忙着烧了水,等秦萧氏方便完,秦花氏亲自给婆婆清洗干净。 随后,秦花氏在花笺的指导下,开始用花笺熬好的药汤子给婆婆敷腿。 直到秦萧氏的腿消了肿,花笺才让她停下来。 秦花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笺,“大妞,你这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灵啊?” 花笺抬手抓了抓头皮,她实在是没法子同秦花氏解释这个原理,只得开口道:“大姑,这个……我实在是没有法子给你清楚。” 秦花氏已经听花泰仁过了,花笺的本事都是打杜家回来之后才学会的,于是开口道:“好,大姑不问了,你也不用告诉我,只要我婆婆的腿能好就成。” 花笺这才把药泥给秦萧氏敷在骨折的位置,然后用细白布给她包扎好。 看着秦萧氏呼吸悠长地睡着了,秦花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招呼她来到西屋休息,“大姑,你和我姑父住西屋,让我大表哥和表弟住东厢房,表姐和表妹住西厢房。我在院子里给你留个丫头,你需要什么,打发她去做就行了。” 林氏打外边走了进来,“姑娘,晚饭备好了,在哪边摆宴?” “在‘如意轩’摆宴吧。”花笺开口道。“林大嫂,你辛苦一下,留下来帮忙照应一下亲家祖母,我们先去吃饭。” 林氏赶忙开口道:“姑娘,你们就把亲家老太太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老人家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姑妈上山 “大姑,咱们先去‘如意轩’吃饭吧?”花笺便招呼着秦花氏,打算带他们一家去吃饭。 秦花氏在柜子上拿过一个包袱,拎在手里,开口道:“走吧!” 一群人来到了“如意轩”,进了西屋。 如今西屋已经被布置成了餐厅,屋子里摆着两张大桌子,几家人刚好能坐下。 秦花氏将拿在手中的一个包袱递给姜氏,“这是我给春儿的添妆,你给孩子收着吧。” “多谢大姐,大姐破费了。”姜氏赶忙道了谢,将包袱接了过来。 花春赶忙跪下给秦花氏磕头,“谢谢大姑。” “快起来吧。”秦花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她扭脸看着花笺,低声问道。“大妞,你,我婆婆那腿,还有治吗?” 花笺开口道:“应该能治,不过,恐怕也得费些手脚。” “能治就行,我就怕治不了。”秦花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扭脸对赵氏和姜氏道。“我婆婆待我不薄,我嫁过去二十多年,她把我当亲闺女一般的对待,比我那亲娘强一百倍。” 赵氏开口道:“她大姑,亲家祖母会没事的,你就别瞎寻思了。” 秦花氏便对花春道:“春儿,把东西拿出来瞧瞧吧,看看喜不喜欢。” 花春腼腆地开口道:“大姑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的。” 花笺起哄道:“春儿姐姐,开始打开瞧瞧吧,让我也看看,大姑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花春便将包袱放到炕上解开了。 就见包袱里是几样针线,和几个荷包。 秦花氏开口道:“你大姑也没啥本事,这里是一对枕套,一幅被面,还有几样银首饰,这几个荷包都是秀儿和慧儿绣的,你留着装些玩意吧。” 姜氏开口道:“大姐,亲家祖母伤了腿了,我们也没能过去瞧瞧,你还给春儿拿这么些东西来。” 秦花氏冷哼了一声,开口道:“这是我乐意,换了我不乐意的,一根草刺都没樱”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便来上菜了。 照旧是男人在堂屋里喝酒,女人在西屋里吃饭话。 因为桌子有些,所以她们分成了两桌。 花笺拧着眉头对赵氏道:“娘,回头找山下的木匠行订做几张桌子吧,不要圆桌,要那种长方形的,拼在一起,拼成一张长桌,这样的话,便是有二、三十人也能坐下,以后吃饭就不用分两桌了。” 赵氏想了想花笺描述的桌子,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这个主意好,那娘回头便让你爹去木匠行订做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花笺和赵氏等人才把秦花氏一家送回客房。 林氏听见动静,静悄悄地打东屋迎了出来,低声道:“姑娘,你们回来了。” 花笺停下脚步,开口问道:“亲家祖母怎么样?” “睡得很沉。”林氏低声道。 秦花氏扭脸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儿媳妇,“去看着点你们祖母,老人家要是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来告诉我。” “是!”秦花氏的两个女儿和儿媳妇一起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东屋。 秦花氏这才对花笺等壤;“大妞,你跟我来!” 她带着众人进了西屋,从自己带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个木头匣子,打开后,露出里边的两锭金元宝,开口对众壤:“这是我上次来,大妞偷着给我放到马车上的,我到家才发现。大妞,大姑不能要你这么些钱。” 花笺不由得笑了,“大姑,我表哥今年该考秋试了吧?” 秦花氏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给,给个十两二十两银子,我也能拿得心安理得,我侄女孝敬我的,也没啥不好意思拿的,可这是一百两金子啊,能兑出一千两银子来,这笔钱,都能在省城买个大房子了,你让我怎么收下?” “大姑,你听我,我表哥出门去考试,很花钱的,吃不好住不好都容易生病的,你到时候多给他带些银子,也能心安。”花笺开口道。“省城离此路途遥远,你再给他买辆马车,在族里找两个信得过的孩子给他做厮,沿途也好服侍他,你别怪我给我表哥念衰,这出门在外的,难免有个马高镫短,若是我表哥遇上什么事,好歹也能有个人往家里送信。否则的话,到时候谁能管他?可这都需要钱。” “还有,我表哥万一高中了,以后迎来送往,开销更不了。”花笺努力地找着借口服秦花氏把金子留下。“而且,若是我表哥的学问够好,能去京城的书院读书,更是少花不了钱。你做亲娘的舍得让我大表哥吃苦受罪,我这做表妹的还舍不得呢。” “再了,我大表姐也议亲了,若是嫁妆太寒酸了,我这脸上也无光不是。”花笺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一时得秦花氏无话。 秦花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这辈子,儿女的孝顺没得着,倒是得了我亲侄女的孝顺了。你这丫头,手也太松了,你便是受了皇封,手底下又能有几个钱?这么花下去,能花多久?你别忘了,你还有六个亲妹妹呢,你把钱都给我们花了,以后你自己花啥?你六个妹妹花啥?” 赵氏在一旁开口道:“她大姑,你就别替大妞这丫头心疼钱了,这丫头现如今猖狂得很,前些杜家来找麻烦,这丫头一口气打杜家手里讹了十万两银子出来。我和她爹看着那老厚一叠子银票,都吓傻了。” “啥?”秦花氏的眼睛顿时就瞪得溜圆。“大妞,你这丫头是要疯啊!你怎么能打杜家讹出这么多钱来?” 对于秦花氏来,十万两银子可是不可想象的数字。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谁叫杜家招惹我来着。” 秦花氏张了张嘴,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妞,大姑知道,你如今有本事,可是,你也不能放肆胡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也算不得放肆胡来,终究是杜家的人先招惹了我。” “算了,你既然心里边有主意了,那就算了,我也不你了。”秦花氏着,将手边的木头盒子推向花笺。“这一百两金子,你拿回去,大姑不要你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这丫头 “大姑这是把我当成外人了。”花笺故意拉下脸,起身就要往外走。“那好吧,以后大姑也就别来我家了,我也不上大姑家去了,亲家祖母您还是带回去吧,我也不给她老人家看病了。” “你这丫头……”秦花氏被她气得咬牙切齿的。 秦花氏的两个女儿赶忙过来拦着花笺。 赵氏赶忙开口道:“她大姑,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从前没有,这丫头便是想孝敬你也不能,如今有了,给你你就拿着吧。” 秦花氏瞪着她道:“她这么败花,你也不知道她,就算你们如今有钱了,也不能不会过日子。你们家如今人口多,吃的穿的,哪一样不要钱?那大户人家,哪年不得花个万儿八千两的银子?你如今也是做当家主母的人了,家里多大花销不知道?” 赵氏笑道:“又没给旁人花,大妞她爹老是,你出嫁的时候,他伤了腿,也没能给你预备一副好嫁妆,如今家里有了,这些钱,就算是我们给两个外甥女的嫁妆钱。” 着,赵氏冲姜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姜氏帮着劝劝。 姜氏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是啊,大姐,你就收下吧,大妞帮春儿置办嫁妆,便花了足有一万两银子,今又给了我五千两银票,是给春儿做压腰子的钱,我都替春儿收下了,你这才拿了多少?” 秦花氏顿时就愣住了,她的嘴巴张得老大,随后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因为太用力了,疼得呲牙咧嘴。 赵氏好笑地开口道:“她大姑,你这是干啥呀?” 秦花氏一脸梦幻的神情,开口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在做梦呢?老花家啥时候花钱都一万两一万两的花了?” 林氏一直都站在一旁服侍的,这会子忍不住开口道:“这原本没有我话的余地,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几句。姑太太,您就别瞎寻思了,我们姑娘有了钱,不孝敬自己的亲姑妈,还能孝敬谁?她孝敬您,必定是因为您对待她好,换了旁人,您看她会不会出一个大子儿?” 赵氏开口道:“的就是这个话,大妞孝敬你,是因为你对待她好。不止大妞,便是二妞、三妞她们,将来嫁了人,也都会记得你的好的,她们谁要是敢忘了大姑,我头一个就饶不了她们。” 花泰仁开口道:“妹妹,这点子钱,你就别纠结了。这才哪到哪?大外甥女过些出阁,我让大妞按照春儿的份例,给她预备出一份嫁妆。” “千万别!”秦花氏开口道。“我们家大丫头找的就是个寻常的庄户人家,可不是什么知县大人,你们给她预备这样的嫁妆,不是倒贴吗?姑爷家给多少聘礼,我还多少嫁妆,我才不做这样的冤大头。” 花泰仁颇有威严地开口道:”这个你了不算,娘亲舅大,到时候得听我的。” “大哥!”秦花氏露出个恼火的神情。“你这样,让我怎么还这份情?” “还啥?你是我亲妹子,拿亲侄女点东西还不是应当应分的?”花泰仁板着脸道。“这事你就甭管了,我自有主意。大妞,爹话好使不?” 花笺赶忙笑着点头,“当然好使!” “那爹刚才的话你听见没?”花泰仁开口问道。 花笺开口道:“听见了,表姐表妹,一人一份嫁妆,全都按照春儿姐姐的规矩办。” “大妞!”秦花氏急坏了,赶忙开口道。“你要是真给她们预备这样的嫁妆,那……那我就留她们一辈子,不让她们嫁了,也免得人家把她们两个当成不清不白的姑娘。” 花笺也知道,秦花氏的考虑是对的,婚姻事,门当户对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聘礼和嫁妆上,是很有讲究的。 在“盐河县”境内,大致的习俗是,男方出十两聘礼,女方给二十两嫁妆,通常都是这样的规矩。 女方给的嫁妆,一般情况下,都是男方聘礼的两倍,一来,是将男方给的聘礼还回去,二来,是按照男方的聘礼规格,准备相同价值的嫁妆。 如果女方会陪嫁超过男方聘礼太多的话,通常男方家里都会对女方的清白存疑,男方父母一般情况下会觉得,只有姑娘家身子不清白的,才会用嫁妆来堵男方的嘴。 一般情况下,嫁妆丰厚的女子在夫家反而会遭到冷落和虐待。 花笺开口道:“大姑,你要是不想让我给我表姐和表妹预备这样的嫁妆,就安安心心地把这一百两金子收下。到时候,你爱给她们预备啥样的嫁妆就预备啥样的,我也就不管了。” 秦花氏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真是惹不起你们父女两个。好吧,这一百两金子我收下,但是你们千万不能给秀儿和慧儿预备春儿这样的嫁妆。” “好!”花笺重重地点着头,表示自己答应了秦花氏的要求。 花笺在这里陪着秦花氏了会子话,便告辞了。 花笺把留在这个院子里的姑娘叫了过来,低声叮嘱道:“你明早点起,起来以后,煮一盅燕窝粥,明早晨,秦家老夫人肯定会醒过来的,她今没吃什么东西,肯定会饿的。” “是!”那姑娘点头应了,花笺才离开。 众人回了“如意轩”,花泰仁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子旁边。 靳子雯送了茶水进来。 花笺看着父亲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爹,你这是干啥呀?怎么突然间这么失落的样子?” 花泰仁抬眼觑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大姑是好意,不想咱们破费,可你这丫头也不能就坡下驴呀。你大姑是我亲妹妹,秀儿和慧儿是我亲外甥女。” “爹,我就是这么一,你也当真。”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不过我大姑考虑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这边嫁妆若是给得太多,难免给人一个理亏的想法,所以这个嫁妆不能给多了,件数得少,但是得精致,得值钱。而且,压腰子的钱还是能多给些的,到时候我预备点银票,让我娘给秀儿表姐做一条腰带,把银票缝里边,不就好了。” 花泰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她算个什么东西 秦王在一旁开口道:“花大叔,不妨事的,姑妈家的女儿出嫁,我再给添一副嫁妆,便是我赏赐的,想来,对方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王爷,不需要你再破费了,春儿的婚事已经让你破费许多了。” 秦王淡淡地笑道:“花大叔莫非还拿我当外人?”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本来就是个外人,我秦王殿下,马家盐场那边的事已经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大妞!”花泰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跟王爷话呢?” 秦王露出个怨怼的神情,“我好歹也帮你堂姐添了副嫁妆,怎么也得请我喝杯喜酒,让我沾沾喜气吧?” 花笺一脸嫌弃的神情,“那你喝完喜酒就走吧。” “我还不能走!”秦王笑着开口道。“你忘了逸辰也在议亲?他可是我的姨表弟呢,他如今也是公务在身,没有法子回京城去成亲,只能把新娘子迎过来,在这边的祖宅拜堂成亲,我自然是要去喝一杯喜酒了。” 花泰仁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对了,我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王爷,楚三公子的亲事定在了什么时候?” 秦王开口道:“听是定在了九月十八。” 花笺瞪着他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告诉你做什么?我姨妈那么不待见你,你去了,她指不定又得给你甩脸子。” “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看的是楚伯伯的面子!”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爹跟楚伯伯半辈子的交情,楚三哥成亲,怎么能不去送份贺礼?” 花泰仁点点头,“这话得对,楚二夫人可以不请咱们喝喜酒,但是咱们的礼得到。大妞,你得空进趟城,找楚三公子打听打听,他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哪?咱们家得你楚伯伯庇佑多年,他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成亲的时候,咱家穷,没送过什么好东西,这一次必须得送份厚礼。” “我知道了。”花笺点点头。“我会准备的!” 她陪着爹娘在这里聊了一会儿,便和秦王一起离开了上房。 花笺走到西厢房的门口,停下脚步,扭身瞪着打算跟在她身后进屋的秦王,“王爷,你回去休息吧。” 秦王一脸怨怼的神情,“你都不肯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大哥,都黑了,还喝的哪门子茶啊?刚才在上房你还没喝够啊?”花笺冲着翻着白眼道。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觉得关于你堂妹婚礼的细节,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的地方。” 花笺二话不,便将他推出了院子,“有什么话明白再,你还嫌我不够累啊。” “花笺……”秦王哭笑不得地被她推出院子,只得无奈地离去。 花笺进了西厢房,林氏正在这里给花笺铺被褥,见到花笺进来,便开口道:“姑娘,要梳洗吗?” 花笺点点头,“好吧!给我打水吧!” 林氏服侍她梳洗了,确定她没什么吩咐了,便转身离开了“如意轩”。 转一大早,花笺不亮便离开了空间,她拿了药篓子去了后山,采了些草药,回来以后,清洗干净,趁着别人还没起身,自己一个人窝在厨房里,用砂锅把药熬了出来。 直到她把药熬好,赵氏等人才起身。 花笺将砂锅搬到客房,刚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子里传出话的声音。 “娘,这是大妞打发人给做的燕窝粥,最是补养身子,你老多喝点。” “真是麻烦你娘家人了,回头,你代我好好谢谢你大哥大嫂和大妞这丫头。” “哎,娘,你老放心吧,我会谢他们的。” 花笺进了屋,就见秦花氏已经起来了,正在喂婆婆喝水。 见到花笺来了,秦花氏赶忙开口道:“大妞,你怎么起这么早?” 花笺开口道:“我把给亲家祖母的药熬好了,大姑,你喂亲家祖母喝完粥,再让她老人家喝碗药,剩下的药晾凉了,再给亲家祖母敷一敷腿,我去给亲家祖母准备药泥。” 秦萧氏已经清醒过来了,开口道:“真是麻烦亲家姑娘了。” 花笺笑道:“亲家祖母不用客气,把我当自家孙女使唤就成。我爹往年没少麻烦你老人家,如今,你老人家也别同我客气。” 花泰仁每年封河之后,都会到“璇玑山”来砍柴打猎,每次都是猪在秦萧氏家中的。 她把要交代的是请姑娘全都交代给了秦花氏,这才回了“如意轩”,将剩下的草药拿到了厨房去,照旧舂成药泥。 她将药泥舂好,送到客房这边,就见秦花氏已经喂她婆婆喝完药了,这会子正在用药汁给婆婆敷腿。 “嘶……”秦萧氏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神情。“这药可真舒服,我觉得,我的腿已经好多了。” 花笺开口道:“亲家祖母,你老得七以后,才能自己挪动呢,你老可得乖乖的,别怕让晚辈伺候你老,有什么事就叫人来伺候你老。” 秦萧氏点点头,“亲家姑娘真是好心肠,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花笺莞尔一笑,等秦花氏给婆婆用药汁敷完腿,她才帮秦萧氏上了药,重新用细白布包扎起来。 其实这药泥的效果并不是很大,主要是她空间里的泉水起的作用,但是她不能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只能借着这些药草来当借口。 秦萧氏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眼瞅着,便到了过嫁妆的日子。 通常,过嫁妆的时候,女方的父母是不出面的,都是请新娘子的兄弟或者叔父代劳。 不过花泰仁和花泰宁这对兄弟也选在了同一回花家盐场去接花康山老两口子去山上参加婚礼,姜氏也回了娘家,去请自己的娘家人,所以只得花笺带队。 马宝贤是知县,非公务不得随便离开衙门,故而,他和花春成亲以后,也必须住在县衙门里。 所以,二饶婚礼现场便确定在了县衙门里。 至于宴席,则定在了“盐河县”最豪华的酒楼“朱雀楼”里。 花笺亲自押送着花春的嫁妆到了县衙门。 陪同的除了花春的亲弟弟花幸武之外,还有秦王、靳子瑜和林氏。 运送嫁妆的队伍很安全,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劫财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林场 马宝贤听到消息,便和他娘钟氏一起赶到大门口来迎接众人。 钟氏见到秦王,脸上陪着笑,但是看向花笺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不屑的神情。 但是当她看到花春的嫁妆单子的时候,脸色明显的好看了许多,甚至可以,非常的讶异。 她似乎不大敢相信,一个乡下丫头,竟然会有这么多嫁妆。 别是一个乡下丫头了,便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嫁女儿能给个三、五千两的嫁妆便已经不容易了。 她当初出嫁,也不过只拿了娘家两、三千两的东西,当初她娘家只陪送了一百亩良田,连个庄子都没樱 若非是她擅长打理庶务,做生意的眼光比较独到,侍郎府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花笺和花泰仁的眼神便和颜悦色了许多,“真是有劳亲家大伯和亲家姑娘了,都是王爷帮忙找了这么一桩好亲事,实在是感激不尽。”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二老夫人客气了,宝贤同本王自一起读书,情同手足,能帮他寻一门好亲事也是本王一直惦记的。花家的春姑娘虽然门第不高,但容貌端庄秀丽,性情温和,过门之后,必定会体贴丈夫,孝敬公婆,二老夫人不必担心。” 钟氏的长孙都快娶妻了,钟氏早就做了祖母,而且公婆已经都过世了,所以秦王会称呼她二老夫人。 “是是是,王爷给寻的亲事,自然是好的。”钟氏当着秦王的面,也不敢旁的,只是连连点头赞同。 众人将花春的嫁妆安置在西厢房里,门上贴上红色的封条。 钟氏和马宝贤留众人吃了一顿饭,才将众人送走。 花笺打发了靳子瑜带着送亲的队伍先走,她和秦王一起来到了木材校 进了木材行,就见苏韵寒领着人正在忙碌,来买木材的人很多。 看到花笺来了,苏韵寒赶忙迎了过来,“王爷,山主,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今是我堂妹过嫁妆,我过来瞧瞧,铺子里生意如何?” 苏韵寒笑道:“生意还不错,哪都能卖个百十来根的木材,这算是咱们独一家的生意了。” 花笺闻言,露出些许震惊的神情,“每都能卖这么多木材吗?” 她没查过木材行的账册,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木材行这边的销量。 苏韵寒点点头,“各个镇子的木匠行都会来咱们这里进木料,还有盖房子的,打家具的,做寿材的。一少也能卖掉一百根木材。” 花笺低头算了算,要是按一一百根木材算,一个月就要三千根,一年下来,大概得卖掉三万六千根木材。 按照一亩山地有一百五十棵树的标准来计算的话,一年下来,就得砍光二百四十亩地的树。 这样一算的话,山上那片林场应该只是最近十年才存在的。 秦王在一旁低声问道;“花笺,你在想什么?” 花笺低声道:“我在想山上的林场,我觉得,山上应该还有别的地方,也全都被砍得只剩下树桩子了。不然的话,那片林场出的木材,根本就不够卖的。” 秦王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花笺的意思,他扭脸看向谢青阳,“回去以后,打发人去山里查探一下,看看什么地方还有林场。” “这事回家再吧。”花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骂杜家的人太畜生,一点都不懂环保。 这古代没有别的能源,能用来烧火做饭的只有植物,如果这一片山秃了,这附近的百姓都要受影响的。 秦王扭脸看向苏韵寒,“知县大人和花山主的堂妹成亲,正日子在二十八,婚宴定在‘朱雀楼’,你到时候过去喝杯喜酒吧。” 花笺和花春的姐妹之情是一回事,花笺和马家的关系是一回事,花笺手底下的人和马宝贤的关系是另一回事。 苏韵寒在城里做生意,怎么也要给马宝贤捧个场,才算正常。 苏韵寒点点头,开口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贺礼已经准备好了。” 秦王这才对花笺道:“花笺,我们走吧。” “好!”花笺也没啥事,便跟着秦王一起离开了木材校 等出了门,花笺停下脚步,开口道:“王爷,你和他们先回山吧,我想去看个朋友。” 她不大放心周妹,想去周家看看。 秦王便安排了花幸武和靳子瑜带着帮忙过嫁妆的人先走,把人打发走了,他看着花笺,莞尔道:“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吧。” 花笺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咱们一起过去。” 二人便上了马车,一起回了老宅。 打马车上下来,花笺打量了一下自己家的老宅子,就见到招牌虽然没换,不过却在东、西两边各加盖了一个跨院。 这会子显然也没什么客人了,只有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出来进去的忙碌。 一个左眼上有一条很深刀疤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两个,赶忙迎了过来,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王爷,您怎么来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起来吧。” 那中年男子赶忙站了起来,开口道:“王爷,店里坐吧。” 秦王扭脸看向花笺,“花笺,里边看看吧,这里之前毕竟是你的家。” “好。”花笺答应了一声,跟着秦王走了进去。 就见铺子里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从前的水房里边重新修整了一下,弄成了厨房。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让他们把西耳房改成了厨房,用来做早点卖,又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篷子用来做水房。早点主要就是包子、油条、豆腐脑和豆浆,也有大饼鸡蛋和肉夹馍之类的东西。因为定价便宜,附近的百姓还是有愿意出来吃饭的。” “此外,中午仍旧是卖卤煮。傍晚的时候,再卖一顿晚饭。晚饭有卤煮,还有包子、炒饭和面条。” 秦王把自己的经营理念同花笺了一遍,“在码头做苦力的,大部分就住在这附近,他们干完活,恨不得马上就能吃点东西,再喝二两老酒,吃饱喝足,回家就躺下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这把店一开就是一整,是想把店里的伙计都累死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善之人 秦王笑道:“放心吧,人手足够的,他们不会被累死的。” 花笺便扭脸看向那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你们顾着这家铺子,一个月大概能赚多少银子?” 中年男子开口道:“除掉大家的工钱,和一应的开支,一个月大概可以净赚一百五十两银子。” 花笺不由得吃了一惊,“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吗?” 中年男子笑道:“姑娘,我们还卖卤味的,我们有专人,每都赶着车出去收猪下水,这附近的猪下水基本上都是我们收的,包括猪头、猪蹄这些东西,哪都能收个几千斤,除了卖卤煮需要用到的材料,剩下的我们全都会卤出来卖的。这些东西,销路都不错的,城里的几家大酒楼,还有十几个大户人家会固定地在我们店里采买卤味的。” 花笺这才恍然大悟,秦王这合着是弄了个卤味作坊,顺便卖卤煮。 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样的话,所需的人手不老少的吧?” 中年男子莞尔道:“店里如今一共有五十八个人,忙得过来的。” 秦王开口道:“带我们到跨院去瞧瞧吧。” “是!”中年男子应了一声,便将他们两个带到了东跨院。 花笺家里从前是没有跨院的,不过如今加盖了两间跨院,东跨院里便是工坊,一进跨院,便可以看到院子里搭了个篷子,篷子底下垒着三口大灶,有人坐在灶台跟前,正在烧火,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味道。 花笺看到坐在灶台跟前烧火的三个男子全都是只有一条手臂,忍不住扭脸看向秦王。 坐在灶台跟前的三个男人站起身,给秦王跪了下来,“人参见秦王殿下。” “都平身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们就是随便看看,你们不必多礼。” 中年男子看到花笺讶异的眼神,淡淡地开口道:“我们都是从边关退下来的伤兵,无亲无故的,王爷大恩,把我们全都敛到了一起,让我们相互间照应着,开铺子养活自己。” 花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扭脸看了一眼秦王,用调侃的语气开口道;“王爷真是大善之人!” 秦王莞尔一笑,“我算不得什么大善之人,我也只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这些老哥哥从前都是在‘麒麟关’镇守边关的,七年前‘麒麟关’大战,我们虽然打赢了,但是五万多人战死沙场,伤者近三万,他们没法子再继续镇守边关,朝廷也养不起这么些人,只能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当年若非是……” 到这里,他突然抬起手来,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臭嘴,差点出不该的话。” “好了,好端赌,干吗打自己嘴巴子?”秦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淡淡地笑道。“老肖,带我们四处看看吧。” 中年男子便陪着笑脸,带着他们几个四处逛了逛。 就见东跨院的三个房间全都没有隔间,一大群人在房间里边忙碌着,正在收拾猪下水。 发现秦王来了,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花笺发现很多人全都是胳膊或者腿受了伤。 秦王赶忙开口道;“大家不必多礼,忙你们的,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众人这才坐了回去,各自去忙。 秦王陪着花笺在这里逛了一圈,看了一眼制作卤味的工坊。 对于古代的环境来,这里的卫生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所有干活的人全都穿着围裙,戴着围裙、帽子和口罩,手也洗得很干净。 但是对于花笺这个有着穿越经历的人来,这里的卫生环境还是差了一些,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秦王开口道:“等入了冬,店里没啥客人了,我准备再让他们做些腊肠什么的,年根底下,这些东西都会很好卖的。” 花笺点点头,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恨,“王爷,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生意的。” 她这边的生意还全都在筹备阶段呢,他倒好,竟然将她家的旧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的。 秦王抿唇笑了笑,“你过奖了。” 花笺嗤笑着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好了,该看的我都看完了,我现在去隔壁的周家瞧瞧,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还是跟我一起过去?”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 花笺遂点点头,“那好吧,咱们走吧。” 她便带着秦王等人去了隔壁的周忠家,结果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徐氏的大嗓门,“你的手脚怎么这么慢?刷个碗都刷了一个时辰了,没看见院子里堆了那么多衣裳吗?还不赶紧洗了去?” 花笺大步走进周家的铺子,就见徐氏双手叉着腰,站在铺子里,正在数落坐在凳子上洗碗的周妹。 周妹低头洗着碗,也不吭声。 “死丫头,我跟你话呢,你听见没?”徐氏大声嚷嚷着,随后抬头看见了花笺等人打外边进来,不由得变毛变色的,顿时就住了嘴。 花笺在周大婶葬礼上闹的那一出她还记得呢,她知道这丫头手底下狠。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周二婶,你又在这里吵吵什么?你是觉得周大婶不在了,就能可着劲的欺负妹了是不是?你要是打的这个算盘,我不介意把你丢到水里去,让你和龙道姑去作伴。” 徐氏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这丫头这是的啥话?我是她二婶,还不能她几句了?我她几句,也是为了她好。” 周妹看到花笺来了,赶忙站起身,但是许是她动作太猛了,突然间一阵头晕,随即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妹!”花笺赶紧把周妹抱了起来。 徐氏恼火地翻了白眼,“一到晚就知道装着玩,吓唬谁呀?” 花笺也不搭理她,只是招呼谢青阳,开口道:“谢大哥,你帮我把妹送到屋子里去,她住上房西屋。” 谢青阳便将周妹接了过去,抱去了后院。 等谢青阳走了,花笺二话不,过去就给了徐氏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品德低劣 徐氏做梦都没想到,花笺竟然会动手打她,她用手捂着脸颊,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嗷的一嗓子嚎了起来,“你个死丫头,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花笺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她踹得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氏疼坏了,像只虾子似的蜷缩成一团,倒在那里,缓了半,才嚎了起来,“救命啊,杀人了!” 花笺也不搭理她,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去了上房西屋。 谢青阳已经把周妹放到了炕上。 花笺看到周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于是在周妹身边坐了下来,抓过周妹的手腕给她把脉。 确定了周妹的身体没有大碍,她抬头看向秦王,“王爷,帮我个忙成不?”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 花笺开口道:“你帮我找簇的学政大容个话,把周诚秀才的身份给夺了。就秀才周诚品德低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欺辱虐待丧母的亲侄女,这样的人便是将来做了官,也是贪官污吏。还有,周诚就在城里的书院里读书,你打发人去找书院的山长,让山长将他除名,再帮我把他叫回来。” 以秦王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不难。 “好!”秦王点点头,扭脸对谢青阳低声叮嘱了几句,谢青阳便转身走了。 秦王低声问道:“你朋友怎么样?要不要请郎中?” 花笺摇了摇头,“她就是劳累过度,再加上营养不良,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再吃点东西,也就好了。” 着,她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了东屋。 周老太太原本正在睡午觉,不过这会子已经被徐氏的大嗓门给吵醒了,但是因为秦王带了十几个侍卫过来,所以她只敢躲在门帘子后边往外偷觑,并不敢出来。 见到花笺走了过来,她慌忙跑到了东屋的最里边,用戒备的眼神瞪着花笺道:“花大妞,你想干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周奶奶,你也不用紧张,我来问你,周大叔人呢?” “他……他出去喝大酒了!”周老太太赶忙回答了花笺的问题。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周大叔从什么时候开始喝大酒的?” “还能从什么时候?还不是从那个丧门星跳河以后?”周老太太也是满脑门子官司。 自打她家老大媳妇死了以后,她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首先是周忠学会了借酒浇愁,每都出去喝大酒,喝得酩酊大醉,万事不理,家中的铺子也不管了。 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周妹一个人在管着铺子,也是周妹照顾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什么活都是她一个饶,难免不如她娘在的时候那么周到。 花笺用手指着她,冷声道:“周奶奶,我念你一把年纪了,不想和你动手,不过你最好给自己留点口的,别张口丧门星闭口丧门星的,否则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周大婶。” 周老太太就是个窝里横的主儿,让花笺一吓唬,顿时就不敢多什么了。 花笺见她老实了,又开口问道:“花大叔去谁家喝酒了?” 周老太太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跟在花笺身后的秦王,低声道:“老陈家的酒馆。” 花笺转身便走了出去,带着秦王打周家的铺子里出去。 就见徐氏躺在地上,还在那嚎呢。 花笺听徐氏喊得烦人,顺手拎起一张凳子砸到徐氏的身上。 徐氏被砸得发出一声惨嚎,“救命啊,杀人啦……” 花笺用手指着她,面若寒冰,冷声道:“你再嚎一句,我就砸烂你满口的牙,不信你就试试。” 许是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徐氏,徐氏顿时收声,不敢再嚎了。 花笺这才转身出了周家面店,带着秦王去了一里地之外的一个酒馆。 这酒馆的主要客人也就是在码头上干活的苦力们,酒馆里也没啥正经的酒菜,就是最便夷劣质酒,和煮花生、炒瓜子、茴香豆之类的吃。 这会子正是干活的时候,酒馆里的人不多,不过还是坐了几桌。 一些没家没业的穷汉子在码头上挣了钱,就会三五成群地来这里花掉。 看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扭过脸来看她。 不过认出她是从前花笺卤煮店的女儿后,也没人敢啥,毕竟花笺身上还背着个妖孽的名声呢。 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花笺连龙道姑都给斗倒了? 更别提花笺如今还得了皇上的封赏。 花笺很快便在最角落的桌子旁边找到了烂醉如泥的周忠,她大步走了过去,用手推了推周忠的肩膀,“周大叔,醒醒,周大叔!” 陈家酒馆的掌柜的走了过来,开口道:“大妞,别推了,他已经醉得不行了。你回头跟你爹吧,让你爹好好劝劝他,媳妇没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个儿的身子骨啊。这么喝,早晚把身子喝垮了。” 花笺认得陈家酒馆的掌柜的,于是开口问道:“陈大叔,我周大叔最近过来这么喝吗?” “可不是。”陈家酒馆的掌柜的叹了一口气。“打他媳妇殁了,他就过来喝大酒,铺子也不开了,都是妹那孩子一个人管着铺子,忙里忙外地伺候一大家子人。” 花笺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转身对秦王道:“王爷,你找俩人,帮我把周大叔抬回去吧。” 秦王便打发了两个侍卫,把周忠给抬了起来。 花笺问陈家酒馆的掌柜的,“陈大叔,我周大叔可有欠你们酒钱?” 陈家酒馆的掌柜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欠了一千一百二十九文钱了。” 花笺便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陈掌柜,“陈大叔,帮帮忙,周大叔以后要还是这么喝,你就打发个伙计,到城里的木材行去找苏掌柜,让他给我捎个信,我会过来的。” “好!”陈掌柜见到花笺递过来的银子足有四、五两重,于是点点头,把银子接了过去。 花笺转身离开了陈家酒馆,回到周家,就见徐氏已经不在铺子里躺着了,可能是进了屋。 花笺去了上房,就见秦王手底下的侍卫已经把周家父女全都安顿好了,周忠被安置在了炕头,周妹被安置在了炕梢。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值当的 花笺闷不吭声地去了前边的铺子,在灶台上找到一根擀面杖,她拎着擀面杖来到周家的厢房里边,就见徐氏倒在炕上,正在哼哼唧唧地委屈呢。 看到花笺进来了,徐氏吓了一跳,赶忙坐了起来,面露恐惧的神情,“你……大妞,你还想干啥?我跟你,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上衙门里告你去。” 花笺手中拎着擀面杖,脸上是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她冷冷地开口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从今开始,你们家里所有的家务活,你包了,不要再让妹再伺候你们一家子,如果你不肯,我就打断你双手双手双脚,让你从今以后成为废人,只能瘫在炕上吃喝拉撒。然后我出钱,给你男人找个年轻漂亮能生养的妾,让你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我……”徐氏自然是知道花笺的手段的,杜家人在花笺手底下落了个怎样的结局,她心里清楚。 她纠结了一会儿,才露出个委屈的神情,“我做就我做,有什么大不聊。” “好!”花笺冷声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希望你可以到做到,如果妹再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我就直接弄死你,我倒要看看,周大婶的在之灵会不会放过你。” 徐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没敢吭声。 花笺这才转身离开了徐氏的屋子,去了前边的铺子里,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秦王很主动地去了厨房,沏了一壶茶,拎了出来。 他给花笺倒了一杯茶,开口道:“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爹娘成亲之后,一连生了我和二妞,我祖父祖母要杀了二妞,我爹娘不肯,跟族里翻了脸的,带着我们搬了出来,到码头这边来讨生活,那时候都是周大叔和周大婶帮衬我们家。三妞、四妞、五妞、六妞和七妞,都是周大婶帮忙接生的,也是周大婶帮我娘做的月子。如今,她人不在了,我总得把她唯一的女儿护下来。” 秦王开口道:“你若是想护下那丫头,可以把她接到山上去的。” 花笺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她爹咋办?你也看见了,她爹如今已经废了,只要她爹振作不起来,她是不会跟着我走的。”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或者,你可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她还在热孝里呢,花大婶过世没多久的。”花笺低声道。“怎么也得等她的孝期过了,才能提及此事。” “若是……”秦王犹豫了一下,又提出一个建议。“让他们分家呢?” “分家的事,妹了也不算,得周大叔来做决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周大叔这人有些愚孝,他娘还活着,他是不可能分家的。” 秦王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周家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得清楚的,只得不再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谢青阳才抓着周诚的头发,把周诚从外边拎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一踢周诚的腿窝,周诚噗通一声就跪到霖上。 谢青阳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周诚,还不赶紧给秦王殿下和璇玑山主磕头?” 周诚这一路上可能没少挨收拾,赶忙趴到地上给秦王和花笺磕头,“学生周诚,见过秦王殿下,见过花山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周二叔,你把头抬起来吧。” 周诚赶忙抬起头,脸上赔了笑,“大妞,怎么是你呀?” 着,他就想站起来,但是谢青阳却在他身后冷声道:“王爷和山主没让你起来呢。” 周诚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认命地跪在了那里。 “大妞,这是怎么回事啊?”周诚一脸纳闷的神情,开口道。“咱们之间,是不是有啥误会?” 花笺冷笑了一声,艳丽无双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杀意,“周二叔,我已经让人给学政大容了话,夺了你秀才的功名,从今往后,你就是白丁了。” “什……什么?”周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大妞,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得罪你啊,好端赌,你干吗让人夺了我秀才的功名?” 花笺神情残忍地勾起了嘴角,“周二叔,你就别装傻了,你们一家子,懒得跟蛆似的,等着妹一个人养活你们,伺候你们,如今,妹已经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你这事怎么办吧?” “啊?”周诚露出装傻的神情。“这……怎么会这样?我……我一整都在书院里读书,除了休沐的时候,我平常也不怎么回来,我不知道啊!” 花笺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朝他的脑袋上砸了过去,茶杯砸在周诚的额头上,顿时就把周诚的额头砸得头破血流。 周诚抬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流血了,顿时就急了,“大妞,你怎么能打人呢?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花笺面色凛然,她目光凶狠地瞪着周诚,开口道:“周诚,今夺了你秀才的功名,只是对你的第一个惩罚。从今开始,只要你做得不合我的意,我就去找你们周家的族长,让你们周家的族长把你儿子们全都从族学里除名。我要让你们这一家子人这辈子都与功名无缘!” 周诚听了她的这番恐吓,顿时就怕了,毕竟,读书对他来,就是个营生。 在“盐河县”,这样的人特别的多,花笺的二叔也是一样。 这些人仗着个秀才的身份,什么正经事都不干,指望着别人养活他们,一辈子活得跟个废物没啥区别。 “大妞,这事真不赖我,都是我那婆娘干的,你不能把账算在我头上啊!”周诚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花笺冷声道:“是你治家不严,纵容你的婆娘虐待欺辱你的亲侄女,就别怪我把账算在你的头上了。如今你没了功名,书院那边也会把你除名,你不能再把读书当成营生了,以后你们家的面店,你得管着。你自己的婆娘和孩子,自己养活,别指望别人。” 周诚的脸色就跟吃了半斤黄连似的,苦得都能拧出黄连汁来,“可是我不会开面店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事 “不会开就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读书那么难的事情你都学得会,开面店总比读书容易。总之,我会看着你的,只要你做得让我不满意,我就让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再也没有读书的机会。” 周诚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他已经被书院除名了,便是想回去读书也回不去了,只得乖乖地点零头,认命地开口道:“好吧,我……我学!” 花笺用手指着他,沉声道:“再让我知道你们跟使唤牛犊子似的使唤妹,我就把你们一家子全都扔河里去,让你们去和龙道姑作伴去。” 听到花笺提及被祭了河的龙道姑,周诚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总算是正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花笺沉声道:“去,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妹留封信。” 因为她爹娘都识字,所以她打便跟着爹娘学认字,周妹因为和她们一家走得近,所以也跟着学了不少字,倒是能看得明白信。 周诚不敢怠慢,赶忙缩着脖子跑去屋子里,拿了笔墨纸砚出来。 花笺简单地给周妹写了一封信,不过是告诉周妹好生将养,以后别再跟个大傻子似的伺候周家二房这一家子了。 写好信,她将信放到了周妹的枕头底下,又在枕头底下留了几块碎银子,这才和秦王一起离开周家。 花春马上就要成亲了,家里还有很多琐事需要她来处理,她暂时不能留下来。 一行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黑了。 花笺回到“如意轩”,结果发现“如意轩”里只有靳子雯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屋子,于是开口问道:“子雯,我娘呢?” 靳子雯马上开口道:“二夫饶娘家人来了,咱们夫人和几位姑娘都去客房安置客人了。” 花笺开口问道:“来了多少人?” 靳子雯开口道:“来了好几十个。” 姜氏的娘家不在海边,就在离“璇玑山庄”大概三十多里地的姜家庄,姜氏的爹娘都是庄稼人,管着族里的一个庄子,也算是个庄头。 姜氏一族的姑奶奶有了一个当知县的女婿,对于姜氏一族来,这是大事。 所以姜氏的父母兄弟全都来了,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也来了不少。 花笺想了想,扭脸对秦王道:“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你就别去了。” 以秦王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主动去见这些人。 秦王一脸伤心的神情,“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连你家的客都不能减?” 花笺好笑地开口道:“我是怕你吓着他们。” 秦王也不吭声,只是一脸委屈神情地看着她,看得花笺有些不耐烦。 “算了算了。”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秦王这才高兴起来,陪着花笺一起去了客院。 花笺在一间客院里找到了赵氏和姜氏,秦花氏也在这里忙着招呼姜家的人。 姜氏的爹娘全都六十来岁了,身子骨倒还硬朗,就是常年劳作,显得十分的苍老。 一家子身上全都穿了最体面的衣裳,看着喜气洋洋的。 看到花笺和秦王一前一后地打外边进来,姜氏赶忙开口道:“是大妞和秦王殿下来了。” 满屋子的人赶忙全都站了起来,齐齐地给秦王施礼。 秦王赶忙开口道:“各位不必多礼,两位老人家坐着便好,只当我是自家晚辈即可,不必多礼。” 姜氏的爹娘还是打炕上下来,姜氏的父亲开口道:“礼不可废,草民姜毅容,拜见秦王殿下。” 着,他便和姜老太太一起跪了下来。 秦王赶忙用手相搀,“两位老人家请起。” 赵氏开口道:“秦王殿下最是随和亲善,素来是没架子的,你们也不必太过拘束,不然,反倒让王爷不安。” 秦王笑道:“还是婶子最懂我。” 赵氏开口道:“王爷坐吧。” 秦王便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各位长辈也请坐,咱们坐着话。” 秦花氏开口道:“大妞,快来。” 她本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一把将花笺拽了过去,对姜氏的家里壤:“各位,这就是我那大侄女,大妞,皇上亲封的‘璇玑山主’。” 花笺给众人施了个礼,“各位长辈好,我叫花笺。” 姜氏扭脸对自己的爹娘道:“爹,娘,这就是大妞。都是托了大妞的福,春儿才能上这么好的人家,要不然,我做梦都想不到,春儿这丫头能嫁给知县大人。” “这就是‘璇玑山主’啊?”姜氏的爹娘原本已经在凳子上坐下了,闻言赶忙扎了起来,给花笺施礼。 花笺赶忙开口道:“姜爷爷,姜奶奶,你们二老坐着便好,咱们不讲这些虚礼。” 赵氏也开口道:“是啊,你们二老尽管坐着,她年纪,如何能受你们的礼?你们可千万不要折杀了她!” 姜氏开口道:“爹,娘,你们就坐着吧,大妞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讲这些虚礼的。” 老两口子这才诚惶诚恐地坐好。 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妇人笑着开口道:“真是托了山主的福,山主给春儿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这两媒婆子都快把咱家的门踩破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婚事是水涨船高,不管怎么,山主也该受我们一个礼的。” 着,她冲着花笺福了一福。 花笺赶忙用手相搀,随后扭脸瞅着姜氏,“二婶,这是……” “这是春儿的大舅母。”姜氏赶忙给她介绍道。 花笺笑道:“大舅母万万不要同我如此客套。” 姜氏在一旁开口道:“因为春儿的婚事,我娘家的几个外甥和外甥女,都有家世不错的人家来提亲。” 所谓一荣俱荣便是如此,春儿能嫁给知县大人,春儿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们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从前,他们只能找和自己家世相当的婚姻对象了,如今就不一样了,前来提亲的都是非富则贵。 这不止是因为即将迎娶花春的马知县,这背后的牵扯极广,头一个马知县的父亲是当朝的三品大员,第二个便是因为花春的背后有花笺,而花笺的背后又有秦王。 这里边到底有多少的利益,明眼人一想便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嫁妆单子 赵氏在一旁开口道:“起来,我若是句话,姜家大嫂该骂我了,不过我还是想把话出来。孩子的婚姻事,还是得慎重一些,不管是娶媳还是嫁女,首要看重的,还得是对方的人品。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若是对方的人品不好,便是家财万贯,这亲事也是结不得的。” 姜氏的大嫂对此深以为然,“得就是这个话,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亲事,我一个都没答应呢,就想着先打听打听对方的人品再。” 另一边,秦王在和姜氏的父亲聊,所问不过是家里做何营生,收成如何? 众人在一起了一会儿话,林氏打外边进来,开口道:“山主,王爷,饭得了,要把饭摆在哪里?” 花笺开口道:“摆我屋里就校” 着,她站了起来,开口道:“我和王爷今去送嫁妆,还没来的吃饭,就不陪着几位长辈唠嗑了,娘,你帮我好生照应着大家伙儿。大姑,你跟我来一下。” 花笺把秦花氏叫了出去,低声道:“大姑,等我吃了饭,就过去给亲家奶奶换药。” 秦花氏点点头,“成,我这就回屋。” 花笺便和秦王一起回了“如意轩”,二人梳洗了,花笺找出提前准备出来的药草,拿出空间里的水,用大号的砂锅熬上,然后打发了靳子雯在这里看着火,这才进屋去吃饭。 等二人吃了饭,药也熬得差不多了。 秦王回自己的院子去沐浴了,花笺把药督秦萧氏的屋子里晾上,随后又拿着一部分药草去了厨房,依旧用舂米的石臼捣成药泥,用碗装好,送到秦萧氏的屋子里。 她忙着给秦萧氏敷了腿,换了一次药,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花笺也没去和赵氏提周家的事情,提了赵氏也解决不了,还白跟着着急。 转傍晚,花泰仁和花泰宁将花康山和童氏请了过来。 花氏一族的人听花春要嫁人,而且嫁的还是知县大人,遂抛弃掉了之前的不愉快,每家每户都派了代表跟着过来喝喜酒。 花笺也没想到,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喝喜酒了,虽然有些不太想接待,但是俗话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人家来喝喜酒,也没空着手,全都带了礼物,只得临时打发林氏去准备客房。 东南角的院子里一共有六个院子,其中的三个院子住了人,还有三个院子空着呢,花笺便让人把这三个空院子全都打扫了出来。 花笺则陪着众人去了“如意轩”暂且休息。 实话,留她爹娘独自应付花康山等人,她还着真有些不放心。 如今,花康山的想法或许有些改变,不像从前那么极端了,但是童氏依旧是那个童氏,花泰明一家人也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 倒是她四叔这个人,本身是没那么讨厌的,就是愚孝得让人有些无语。 因为来的人太多了,而且还有姜家的人,“如意轩”的上房里根本就坐不开这么些人,花笺便让赵氏和姜氏将女眷们请进西跨院,岁数大的全都去了东屋,至于和花笺差不多年纪的,都被安排到了西屋,让二妞、三妞和花春陪着。 花笺临时安排了几个姑娘来预备茶水,又吩咐去厨房,让住房的人准备饭菜。 把事情全都交代下去,她才进了屋,就见堂屋里坐着几个年轻的媳妇,她都不认识。 “哎呦,这就是大妞吧,长得真水灵。” 几个媳妇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赶忙过来套近乎。 花笺同她们点零头,便挑开帘子,进了东屋,就见不过二十平米的屋子里,乌泱乌泱地或坐或站了几十口子人。 童氏和姜氏的母亲盘腿坐在炕上,族长夫人和花氏一族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也都在炕上坐着。 年轻些的在地上或坐或站。 花笺走向母亲,低声道:“娘,家里来了这么些客人,得给预备客房,您帮我准备一份名单吧,没有名单,没法子安排房间。” 她挺不乐意招呼花家的这些饶,但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闹不愉快,便决定忍两。 “好!”赵氏便忙着去找纸笔。 几个妇人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我这有几样添妆,是给春儿预备的,除了我和我婆婆的,还有我们家老二媳妇、老三媳妇她们的,她们都来不了,都让我捎来了。” 话的是族长家的大儿媳妇,她把手里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只见里边有金有银,还有锦缎布匹。 姜氏赶忙施礼道:“多谢!” 着,她把花春叫了过来,“春儿,快给志大奶奶磕头。” 花春赶忙跪了下来,给花康志的媳妇磕头,“谢志大奶奶赏。” “好孩子,快起来!”花康志的媳妇赶忙把花春搀扶起来,她笑得如沐春风,仿佛花氏一族之前和花笺之间所有的仇怨都不存在似的。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添妆,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带了好几个饶礼物过来的。 花春一一道谢了。 王氏也给了根银簪子,和一块衣裳料子。 就听王氏开口道:“三弟妹,大嫂帮春儿预备了什么嫁妆了?也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儿开开眼呗。春儿嫁的可是知县大人,嫁妆可不能寒酸了。” 姜氏便露出个不安的神情,她知道王氏的这点子毛病,恨不得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们二房的,她也知道,若是把花笺和赵氏帮忙预备的嫁妆全都拿出来,只怕王氏的眼珠子都得气红了。 王氏见到姜氏犹豫的神情,不由得翻着白眼发出一声冷笑,“三弟妹,你放心,我们不惦记春儿的好东西,我不过是想着,嫁妆单子好歹也该给咱爹娘过过目。自家的孙女出嫁,祖父祖母都没见过嫁妆单子,叫人家知道,也不像话不是。” 姜氏娘家饶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姜氏赶忙开口道:“不是我不想让大家伙儿瞧春儿的嫁妆,而是,嫁妆已经送过去了。” 王氏翻着白眼道:“三弟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爹娘都没过目呢,你就忙不迭地把嫁妆送过去了。” 花笺笑着接话道:“三婶,不是还有嫁妆单子吗?你就把嫁妆单子拿出来,给我祖母过过目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羡慕嫉妒恨 既然王氏把羡慕嫉妒恨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她就如王氏所愿,让王氏开开眼界。 姜氏便打开了柜子,拿出嫁妆单子,交给了童氏,“娘,你老过过目。” 童氏压根就不识字,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我又不识字,你给我嫁妆单子做什么?还不赶紧念给我听?” 姜氏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尴尬,忍不住低声道:“娘,我也不识字!” “我来念吧!”花笺不紧不慢地将嫁妆单子拿了过去,念给众人听。 随着花笺清脆的嗓音,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神情。 花娇用手抓着王氏的胳膊,一脸着急的表情。 王氏冲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神情,等花笺将嫁妆单子念完,王氏突然神态矜持地笑道:“我就,大嫂是厚道人,对待春丫头都这样,想必,对待我们家娇儿也差不多,将来我们家娇儿出嫁,能不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都要仗着大嫂了。” 她一边着话,一边用眼睛瞄着赵氏,开口道:“大嫂,我们也不多要,就照着春丫头的嫁妆单子,也给我们备一份就成。” 赵氏手中拿着纸笔,正在数人头,记录来宾的姓名,突然听到王氏的话,不由得愣了愣,随后扭脸看向花笺。 王氏的这个话,她可没法子接,毕竟,这份嫁妆都是花笺做主置办的,钱也是花笺给的,花笺一向都和王氏母女不合,要是自己答应给花娇置办嫁妆,女儿肯定会生气的。 花笺微微一笑,开口道:“二婶,这大白的,你怎么起梦话来了?你和我二叔都健在呢,怎么能轮得到我娘帮我娇儿姐姐预备嫁妆?” 王氏顿时就沉下脸孔,“大妞,我跟你娘话呢,你个丫头片子跟着瞎掺合啥?” 花笺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冷,她正想怼王氏几句,却听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嗓音。 “这是哪里来的泼皮破落户?讨饭讨到我哥哥嫂嫂家里来了?”随着话音,秦花氏板着脸孔打外边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衣裳依旧简朴,却浆洗得干净爽利,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儿。 “大姑?”花笺赶忙迎了过去。“你怎么才过来?” 秦花氏停下脚步,扭脸觑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开口道了:“还不叫人?” 秦花氏的两个女儿便一一地向自己认识的花笺和赵氏打招呼,当然,还有童氏。 花笺笑着对她们两个道:“这里人多,你们两个去西屋吧,三妞她们都在西屋呢。” “好!”秦花氏的两个女儿便去了西屋。 秦花氏冷冷地和童氏打了个招呼,随后开口问道:“刚刚是谁不要脸地同我大嫂讨嫁妆来着?” 秦花氏自不得童氏待见,在娘家的时候吃尽了苦头,所以出嫁之后连三回门都没有,便同娘家人断了往来。 所以她根本就不认识王氏。 花娇不干了,大声开口道:“你凭什么骂我娘?” 秦花氏扭脸觑着她,冷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哪个没家教的东西教出来的?看你这妖妖乔乔的模样,也不是好东西。” “你什么你?”王氏最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受气,当时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秦花氏道。“你给我道歉!” “你算是什么东西?”秦花氏原本就是个泼辣霸道的性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记恨爹娘这么些年。 她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王氏,冷声道:“我劝你,还是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大妞这丫头肯给春丫头置办嫁妆,那是我三弟和三弟妹自己走出来的,你和你男人干过啥?我大哥出事的时候,你男人还找上门去打算卖了我大哥的孩子呢。大妞今肯让你们进来,已经是开恩了,你们还不要脸的惦记人家的嫁妆。” “她大姑,咱不提这事了,春丫头大喜的日子,咱点高心。”赵氏和姜氏怕她和王氏打起来,赶忙过来劝她。 “你们别拉着我。”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就见不得这种臭不要脸的东西,这样的人你们也往家里请,要是我,早就拿大棒子打出去了。” 花氏一族的妇人们也纷纷出言相劝,“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都点开心的。” “都是一家人,便是有什么吵吵闹闹的,也都别往心里去。” 一群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圆场。 秦花氏这才被人拉着坐到炕沿上,她虎视眈眈地瞪了一眼王氏,随后神情冰冷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花氏一族的人都好多年没见过秦花氏了,有同她相熟的,便和她起话来。 赵氏站在柜子旁边,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了花笺,低声道:“屋子里大概就是这些人了。” 花笺拿过名单,扫了一眼,赵氏写的挺清楚的,这名单上的人是哪一房的都写得很清楚,于是心里有数了。 头一个就是老宅的人,老宅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除了花康山老两口子,老二花泰明一家子差不多都来了,只有花幸中夫妻两个,因为在县城的书院里读书,一时片刻的通知不到,所以没来。不过花泰明夫妻两个和大女儿花娇、二儿子花幸鹏、三儿子花幸成都来了。 四房花泰信和高氏夫妻两个带着唯一的女儿花影也来了。 剩下的就是族里的人了,族长和几位上了年纪的族老都来了。 因为马车不够,所以各房头只能派了代表过来。 花笺开口道:“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我先领各位到客房去休息,你们梳洗一下,也好吃晚饭。” 众人便纷纷站起身,跟着花笺离开了如意轩,去了客房。 花笺将众人一股脑地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随后开始念名字,按房头将人安置在这里。 一个院子安排满了,便带着她们又去了下一个院子。 除了童氏被留在了“如意轩”的西跨院,其他人都被安置到了客房,包括王氏和花娇,也都被安置到了客房。 每个院子,花笺都安排了人在这里烧水,服侍众人梳洗。 花笺安置好这帮女眷,便去了厨房,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家里一半的姑娘都被安排到这里做事了。 花笺看了一眼进度,便回了“如意轩”。 花笺进了屋,就见花康山和姜氏的父亲坐在正对着房门的罗汉床上,两家上了年纪的族老都在下边坐着,花泰仁等年轻一代全都站在一旁陪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办事去了 看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花平茂等饶脸色都有些微妙,不过却全都挂了笑。 “大妞来啦!”花平茂率先同花笺打招呼。 “族长!”花笺也装着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给花平茂和族老们施了礼,这才开口道。“爹,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族长和各位族老去客房梳洗一下吧,也该吃饭了。” 花泰仁遂开口道:“好吧!” 着,他站起身,对众壤:“族长,各位族老,让大妞先带你们去梳洗一下吧,一会儿就吃饭了。爹,你老人家和我娘就歇在西跨院吧。” 花康山起身后点零头,没有急着出去。 众人便纷纷站了起来,跟着花笺一起去了客房。 花笺按照名单将众人安置到客房里,等众人梳洗完,便打发姑娘们分别带着众人去了饭堂。 花氏一族这一次大概来了一百五、六十人,老一辈的身子骨硬朗的几乎都来了,便是从来都不出门的老太太们也都被家中的老头子逼着来了,花泰仁这一辈的大概来了三分之一,花笺这个辈分的来的少些,但是也有人过来,而且,族里未嫁的姑娘,基本上都来了。 想来是族里的人想要这些女孩子和花笺、花春套套近乎,年轻的女孩子,总是比较有共同语言的。 如今花春可以嫁给知县大人,让族里的人全都红了眼,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全都恨不得靠着女儿攀上个高枝,可是他们也知道,凭他们的水平,根本就不可能让女儿攀上什么高枝的,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花笺的身上。 一大群人将饭堂坐得满满当当的,等酒菜端上来,一群男人便开始推杯换盏,女人们也不含糊,一个个甩起腮帮子,大快朵颐起来。 花康山喝了一口酒,扭脸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花泰仁,“秦王殿下呢?他怎么没在?” 花泰仁开口道:“秦王殿下一早便下山办事去了。” “办事去了?”花康山纳闷地问道。“办什么事去了?你怎么不把人留下呢?咱们家的姑娘出嫁,要是能有王爷在家里,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花泰仁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人家王爷有事,我也不能强留啊。” 花康山便露出了郁闷的神情。 女人们很快就吃完饭了,便各自散了,三三两两地回了客房去休息。 但是男人们却一直都在喝酒,花笺也不管他们,反正今拿出来的也不是啥好酒。 童氏许是之前在花笺手底下吃瘪吃得太狠了,自打来了,就安静得很,一句话也不肯多。 花笺陪着赵氏和姜氏将那些妇道人家全都送回了客房,包括童氏,也被她们送到了“如意轩”的西跨院,安置在东厢房里。 赵氏和姜氏亲自服侍着童氏梳洗了,又服侍她躺下,才离开屋子,赵氏和姜氏不敢就这么去歇着,而是又回到饭堂去服侍花康山。 花笺没和她们一起过去,而是将秦花氏和秦花氏的两个女儿送到客房去了。 花笺陪着秦花氏了一会儿话,给她们母女张罗了洗脸水和洗脚水。 花笺给秦花氏安排的客房和花家的人不在一处,是挨着账房院子的。 等众人在屋子里坐下,喝上了茶水,花笺才开口道:“大姑,你也别老这么大的火气,对自己的身子不好。” “我就是生气。”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一想到这帮人,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姑,她们就是一帮子蠢货,你何苦跟她们一般见识?”花笺哄着秦花氏道。“没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再叫她们幸灾乐祸。” 秦花氏这才消了气,“好,大姑听你的,不生气。” 花笺这才放了心,她开口道:“大姑,那你们歇着吧。” 秦花氏知道她这是要走,于是站起身,开口道:“大妞,你别怪大姑多嘴,我瞧着你二婶和她家里那姑娘贼眉鼠眼的,不是个安分的,你心着点,看着点春儿的嫁妆,别让她们把东西顺走。” 花笺笑道:“大姑,你放心吧,春儿姐姐的嫁妆都送到知县衙门里去了。” 秦花氏这才点零头,“那你歇着去吧。” 花笺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大姑,缺什么你话,院子里有人服侍着呢。” “知道了!”秦花氏叮嘱道。“黑,你心些。” 花笺抿唇笑着,径自出了西南角的院子。 却见一行人打大门外走了进来,不是秦王又是谁? 花笺赶忙迎了过去,“王爷,你回来啦!” “嗯!”秦王点零头。“回来了。” 花笺低声道:“我祖父和族里的人都来了,正在饭堂吃饭呢,你要是不乐意见他们,我可以让人把晚饭给你送到你屋子里去。”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早晚得见面,我还是去厨房吃吧,我回去梳洗一下就过去。” 花笺便跟着他去了“紫藤居”。 秦王低声问道:“东西帮我预备出来了吗?” “预备出来了。”花笺点点头,“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安排妥了。”秦王一边着,一边背对着花笺站好。“帮我把腰带摘了吧。” 花笺有些无奈地帮他把腰带的挂钩摘掉,随后开口抱怨道:“你就不能找个丫头来伺候你?” 秦王转回身,一边脱着外衫,一边用好笑的眼神看着她道:“我若是找个青丝那样的丫头,你岂非是要被气死?”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那是不乐意同她一般见识。” “是,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秦王浅浅地笑着,将脱下来的外衫极为自然地递给花笺。 花笺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把自己当成丫头来使唤有些不满,不过她还是伸手把他的外衫接了过去,叠好,放到炕梢。 秦王从柜子上抱下一个妆奁匣子,打开,从匣子里拿出一把桃木梳子,递给她,“帮我把头发束一束吧,我觉得头发也有点乱。” “你这是使唤我使唤上瘾了?”花笺好笑地开口问着,顺手接过他递来的桃木梳子。 秦王大马金刀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后背露出花笺。 花笺无奈地站在他身后,摘掉了他头上的玉冠,将他的头发帮他重新梳整了一下,盘成发髻,戴好玉冠。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喜的日子 “好了!”花笺后退了一步,开口道。“你可以站起来了。” 谢青阳帮秦王打来洗脸水,服侍秦王洗了把脸,又帮秦王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外衫,帮秦王穿好。 秦王笑嘻嘻地看着花笺,拿过自己的腰带,递给花笺,开口道:“帮我把腰带扎上吧。” 花笺一脸无奈的表情,不过还是动手把腰带帮他扎好。 秦王转过身,低头望着她,含笑问道:“好看吗?” 花笺胡乱地点着头,“还成吧,能见人。” 秦王委屈地抱怨道:“你就不能夸我一句?”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姿举世无双,帅到掉渣。” 秦王发出一声嗤笑,随后抬步向外走去,“走吧,我去见见你家那帮牛鬼蛇神。” 花笺抬步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紫藤居”,去了饭堂。 秦王的出现顿时就吸引了众饶视线,花泰仁头一个起身迎了过来,“王爷,你回来啦!” “嗯!”秦王淡淡地笑道。“抱歉,花大叔,我今有件要紧的事情,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不妨事,肚子饿了吧?快来吃饭吧。”花泰仁关心地招呼秦王坐下。 直到这时,花康山才站起身,“草民花康山,见过秦王殿下。” 有他带头,花氏族人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秦王施礼。 花平茂赶忙带着族人站起身,跪下来给秦王施礼,“草民等见过王爷。” 花泰仁见族里的人都跪下了,就他和花笺两个还站着,于是冲花笺使了个眼色,也跪了下去。 秦王赶忙上前将他搀扶住,“花大叔,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随后,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氏族人,沉声道:“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站起来。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入席吧!” 着,他扭脸看向花笺,“大妞,快让厨房换一桌子菜来。” “是!”花笺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了秦王一眼,转身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的人再做一桌子菜来。 秦王来了,饭堂里的气氛便拘束起来,不过随着秦王几杯酒下肚,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所有的人全都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同秦王攀谈着。 秦王也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同众人攀谈着。 秦王坐的这一桌算是主桌,他左手边挨着的是花泰仁,右手挨着的是花康山,花泰仁的四个弟弟分别坐在花泰仁和花康山中间。 却见坐在花泰仁身边的花泰明醉醺醺地开口道:“大哥,你不厚道啊!” 花泰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二,你又想没事找事是吧?” “不是我要没事找事,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花泰明这会子喝高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拔高了嗓门。“辈之中,我们家娇儿的年纪是最大的,有好亲事,你就该给我们家娇儿才对,你凭啥把亲事给春儿?” 花泰宁不干了,黑着脸道:“二哥,你啥意思?凭啥有好亲事就只能给你们家娇儿?我家春儿咋就不能一门好亲事了?” 姜家饶脸色也全都不太好看,花泰明这话不止是挑衅花泰宁,他挑衅的是姜家所有的人。 “我们家娇儿年纪最大啊!”花泰明振振有词道。“而且我们家娇儿长得多好看,你再看看你们家春儿,长得多丑啊,连我们家娇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就算是让她嫁给知县大人,知县大人也不能看得上她,以后啊,她就是独守空房的命。我们家娇儿就不一样了,我们家叫娇儿长得多好看啊,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我们家娇儿要是嫁给知县大人,肯定会得到知县大饶宠爱的。依我,你就该让春儿把这桩婚事让出来,让我家娇儿嫁过去。你们家春儿也就只配嫁给乡下的糙汉子。” “二哥,你瞎袄什么呢?”花泰宁猛地站了起来,他抓着花泰明的衣服领子,把花泰明拎了起来,抬起手来,便想给花泰明一拳,不过却被花氏一族的族人给拉开了。 “好了好了,泰宁,姑娘大喜的日子,别动手。” “是啊,大喜的日子,算了算了。你二哥这是喝高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几个人搂腰的搂腰,抓胳膊的抓胳膊,把花泰明打花泰宁的手下救了下来。 花泰宁气得脸都红了,他愤怒地开口道:“凭啥算了?大喜的日子,他凭啥埋汰我闺女?我闺女眼瞅着就要出嫁了,他凭啥我闺女丑?我闺女长得花儿一样,哪儿丑了?他闺女描眉画鬓妖妖乔乔的,他闺女才丑呢。” 花康山气坏了,他恼火地站起身,大声呵斥道:“老二,老三,大喜的日子,你们俩这是想要干啥?” 花泰宁没好气地开口道:“爹,你听见我二哥的话没?哪有当伯父的在亲侄女嫁饶时候埋汰亲侄女丑的?” 花泰明本来就有点浑,便是平常的时候,都不知道什么话能,什么话不能,这会子酒精上头,更是肆无忌惮了,他借着酒劲开口道:“我有错吗?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是我闺女长得好看,还是你闺女长得好看?你闺女凭啥嫁给知县大人?” 着,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两个族人,摇摇晃晃地走到秦王的身边,醉醺醺地抬起手来,用力拍着秦王的肩膀。 谢青阳想要过来将他推开,秦王却抬了抬手,示意谢青阳别动。 “王爷……”花泰明大声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也得给我们家娇儿寻一门好亲事才校” 花康山气坏了,过来就给了花泰明一个嘴巴子。 花泰明挨了个嘴巴,酒却没醒,他用手捂着脸,委屈地开口道:“爹,你打我干啥?” “我打死你个不懂事的东西!”花康山马上又给了花泰明一个嘴巴子。 秦王赶忙站起身,将花康山拦住,“花老爷子,您何必动怒?下父母心,花二叔想给自己的女儿谋划一门好亲事,也没什么不对。” 花康山面红耳赤地开口道:“王爷,你不用搭理他,他就是个不懂事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王莞尔一笑,扭脸觑着花泰明,开口道:“花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就想压花三叔一头,给自己的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吗?我来帮你,只是,不知道你对未来姑爷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没有?你提出要求来,我也好按照你的要求帮你找人。” 花泰明二话不,便借着酒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头一个,官得大,怎么也得比春儿的夫君官大,越大越好,春儿那样的都能找个七品的知县,我们家娇儿怎么也得找个知府吧?还有就是彩礼得比知县大饶彩礼给得多。” 花康山越听越觉得丢人现眼,不由得颓然地坐了回去,给自己装了一锅子旱烟,点着以后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秦王笑着开口道:“花二叔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可以理解的,只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要和花二叔。” 他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看着花泰明道:“花二叔,你需要知道,这官职越大,年纪越大,马知县今年二十一岁,已经算是最年轻的官员了,六品的官员,至少都三十岁以上,和你年纪差不多,能给你的女儿当爹了。” 他语调平缓,完全听不出任何的讽刺和鄙夷,“而且,寻常的官员,都是早就成亲的,你的女儿便是嫁过去,也只能做妾。便是偶尔有一个丧妻的,你的女儿嫁过去,也是续弦,通常这样的人家,家中都有比你女儿年纪还大的儿女。花二叔,你要是真想找,我也的确有人选,兵部左侍郎应大人今年五十八岁,去年初丧妻,家中四子三女,长子今年四十岁,长孙今年二十二岁,曾孙子今年三岁,正打算寻一位续弦的夫人。你可愿意?” 花泰明着实喝了不少酒,这会子脑筋有些不清楚,他想都没想地开口道:“岁数大些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彩礼给到位,一切都好!” 花康山举起自己的旱烟杆,劈头盖脸地冲着花泰明身上打了下来,滚烫的烟袋锅子顿时就在花泰明的脸上烫出个红印子,“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账东西!” 花泰明被他打得抱头鼠窜,“爹,爹你别打了……” 一大群人过来拦住花康山,“康山大哥,你家老二就是喝高了,的都是醉话,你就别生气了,等他酒醒了就好了。” 花康山冲着花泰明的方向踢打着,“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你这个畜生。” 另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花泰明给劝了出去,算是把场面稳住了。 花康山气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越想越生气。 花泰仁苦笑着看着秦王,“对不住,王爷,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兄弟有点浑,你别往心里去。” 秦王淡淡地笑道:“不妨事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坐在花康山身边的姜老爷子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花老哥,看来,我家这二丫头,在你们家日子不好过啊。” 花康山老脸通红,一脸尴尬的神情,“亲家,对不住,我教子不严,养出这种孽子,让你看笑话了。” 姜老爷子冷声道:“我家二丫头素来是个忠厚老实的,可她也是有爹娘兄弟帮衬的,之前就听,你们家的孙女,数二房的娇姑娘年纪最大,上一次,你们给春儿定了那么一门亲事,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行大的娇姑娘没亲事,倒是行二的春儿了亲事,后来听是那么一门亲事,我就明白了,你们老花家这是可着老实人欺负啊。” “花老哥,你,你们花家的姑娘,一个个都花朵一样的模样,不缺胳膊不瘸腿,又都是好年岁,怎么就能给孩子定下那样一门亲事。我们当时虽不同意,可是也没什么,毕竟你和亲家母是孩子正经的祖父祖母,我们做姥姥姥爷的,毕竟是外家。” “可你们不能老可着老实人欺负啊,如今孩子好不容易得了门好亲事,你家老二就跟狼似的,恨不得夺过去。花老哥,你们是真当我们老姜家的人好欺负吗?” 花康山被姜老爷子这番话得抬不起头来,一张老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径自来到秦王所在的这一桌,对父亲道:“爹,菜马上就到,你们先喝着。” 着,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四下看了看,随后低声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回头再吧。”花泰仁不想当着这么些饶面花泰明犯浑的事,只是含糊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花笺点点头,这会子,饭堂里剩下的都是老爷们儿,她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也的确不大合适,于是便转身走了。 坐在角落里的靳子瑜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在花笺的身后走了出去。 秦王扭着脸,目视着她窈窕的身形消失在饭堂门口,这才收回视线,端起一杯酒,招呼花康山道:“花老爷子,本王敬你一杯。” 花康山赶忙放下手中的旱烟,双手端起酒杯,赔了笑脸,“王爷,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不妨事的,老爷子切莫气坏了身子,你老长命百岁,才是儿孙的福气。” 饭堂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一大群人推杯换盏的,大吃二喝起来。 靳子瑜跟着花笺来到了“如意轩”的西厢房,进了屋子,等花笺坐下,他才开口把刚刚在饭堂里发生的事情同花笺了一遍。 花笺一点都不意外,她冷笑着开口道:“我二叔能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靳子瑜一脸厌烦的神情,开口道:“师父,这么恶心的人,就不能把他撵走吗?还有那个娇姑娘,也不知道脸上擦了几斤香粉,离得大老远的就是一股子恶心饶味道。” 花笺淡淡地笑道:“忍两吧,等春姑娘走了我就赶他们走。” 起来,她也想赶紧把花泰明一家子撵走,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乐趣了。 她就是要让花泰明一家子看一看,自己给花春找了怎样的好人家。 她得让花泰明一家子羡慕嫉妒恨一辈子。 却花泰明,被花康山打饭堂里撵了出去,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房里。 就见王氏和花娇正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见他衣衫不整地回来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把冠给我放下 花泰明有些恼火地坐到了炕上,酒气冲地发起了牢骚,“我爹真是老糊涂了,我大哥也不是个好东西,辈之中,论年纪,咱家娇儿年纪最大,有了好亲事,不给咱家娇儿,却给春儿那个丑丫头,我不过是提了一句,我爹就把我打了一顿。你看我这脸,让我爹用烟袋锅子烫了,你赶紧给我找点药来。” 王氏没法子,只得出去找赵氏给他要烫伤药。 等王氏走了,花娇开口道:“爹,你也是的,何必羡慕花春的亲事?知县大人还不知道多大年纪了,花春那就是嫁了个老头子,有啥可羡慕的?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能把我嫁给秦王殿下呢。” 花娇的心气那是相当高,自打那见过一次秦王,便白日做梦地惦记上当王妃的事了。 花泰明不抱希望地开口道:“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你没看见秦王看大妞那眼神,他是不可能会看上你的。” 花娇不服气地开口道:“秦王也是瞎了眼了,我哪里比大妞那个死丫头差啊?他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花泰明冷哼了一声,露出个鄙夷的神情,“依我,肯定是大妞已经和秦王不清不楚了。” 花笺俏脸一红,不过还是开口问道:“爹,你的意思是……” “还能是啥意思啊?”花泰明用看货品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女儿。“我觉得,大妞肯定已经和秦王睡过了,要不然的话,秦王怎么会这么向着她?” 花娇红着脸,发出一声惊叹,“爹,你的是真的?” “差不多吧。”花泰明自以为是地猜测道。 花娇娇媚的容颜扯出个狰狞的神情,恶狠狠地开口道:“大妞要是真跟秦王睡了,就该把她丢进海里浸猪笼!” 花泰明丧气地开口道:“你可拉倒吧,要是大妞真的跟秦王睡了,族里的那帮老家伙只会巴不得赶紧把大妞嫁进秦王府,又怎么会把大妞浸猪笼?” 花娇嘟起嘴巴,一脸不悦的神情,“凭啥呀?凭啥大妞就能得到秦王的青眼?” “还不是你没用!”花泰明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开口道。“你要是能跟大妞似的,把秦王勾到手,你大哥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读书了,到时候想当什么官,还不是秦王一句话的事。” “爹,秦王看不上我,又不是我的错。”花娇没好气地娇嗔道。“我可不是大妞那个狐媚子,那么会勾引人。” 花泰明琢磨着道:“其实,要是能嫁给知县大人也是挺好的,丫头,你知道不,知县大人今年才二十一岁,和你那是年岁相当。” 花娇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爹,你的是真的?知县大人才二十一岁?” “我骗你干啥?这是秦王殿下刚刚亲口的。”花泰明一脸遗憾的神情。“只可惜,便宜春丫头了。” 花娇眼珠子转了转,遂穿好鞋子,打炕上下来,她径自来到了“如意轩”的西跨院。 花笺这会子用空间里的泉水煎了些药汁,正在让花春泡手。 花春盘膝坐在炕上,将手放在铜盆里,用药汁泡着手,不停地吸着气,“大妞,你这用的是什么药啊?好舒服啊!” 花笺莞尔道:“这是我特制的方子,对皮肤很好的,你泡一泡,手上的裂口应该会痊愈的。不过你以后还是得注意,每洗了手,一定要记得擦面脂,手得经常保养才校” 花春重重地点零头,“嗯,我知道了,大妞你放心吧。” 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古教习每都盯着我擦面脂呢。” 花笺帮她捋了捋颊边的碎发,开口叮嘱道:“过了门,好好过日子,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打发人给我送信来,咱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咱家的女孩子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叫人欺负了去。” 花春感激地看着她,“大妞,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花笺笑道:“傻瓜,自家姐妹,不提这个谢字。” 她话音刚落,却见门帘子一挑,一股香风便刮了进来。 花娇扭扭捏捏地走进来,“呦,大妞也在这呢,春儿,你这是干啥呢?” 花春看到花娇,脸上的神情顿时便是一僵,平常在家里,花娇没少欺负她,这会子过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花娇的眼睛顿时就落到了放在柜子上的头冠上,这个世界的姑娘家出嫁,总是要戴一顶头冠的。 有钱的人家,会给家中的女儿预备金冠,上边镶嵌上宝石和珍珠,没钱的人家,要么给家中的女儿预备素银的银冠,要么便是用母亲传下来的旧冠。 如果连素银的银冠都预备不起,或者母亲也没有传下来旧冠,那么也可以去集市上租。 集市上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铺子,就和另一个世界的女人租婚纱结婚的意思差不多。 总之,这个世界的姑娘家嫁人,是必须要戴一顶头冠的。 因为花笺给的预算有限,所以赵氏帮花春预备的是一顶样式非常简单大方的三尾凤冠,上边只镶嵌了一些米粒大的随形珍珠,和一些红碧玺。 饶是这么着,这顶金冠也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呢。 “好漂亮啊!”花娇语气羡慕地赞叹着,随后拿起了金冠,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把那冠给我放下!” 花娇冲她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的冠,用你跟野狗护食似的护着?” 花春开口道:“堂姐,你这是的啥话?” “我的自然是好话。”花娇冷哼着,用白眼瞥着她。“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长得什么模样?你怎么能配得上知县大人那样身份的男子?依我,你不如把知县大人让给我,我来代你嫁过去,也免得你嫁过去丢人现眼。你瞧瞧你这模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便是嫁过去,知县大人也不会喜欢你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比你长得好看,身段也比你好,若是我嫁过去,知县大人肯定会喜欢我的。” 花春顿时就红了眼睛,她本来就自卑,让花娇这么一挤兑,心中自然是委屈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是新娘子 花笺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花娇,淡淡地开口道:“花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闭上你的狗嘴,把那冠放回去,然后从这个房间里圆润地滚出去,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去喂狼。” “你敢!”花娇自然是不信她敢把自己扔到山里去喂狼的,当时便瞪起了眼睛,双手叉着腰道。“大妞,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告诉大伯,你欺负我。” 花笺懒得同她废话,干脆走过去,伸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拿了下来,放回到柜子上,随后抓着她的头发,在她大呼叫的叫嚷声中,把她从屋子里拖了出去。 “你干什么?大妞,你放开我!你松手……”花娇大惊怪地嚷嚷着,但是却没有办法从花笺的手中挣脱。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后山去,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来救你。” 她刚刚揪着花娇走出院子,却见到赵氏和王氏迎面走来。 王氏看到被她揪在手中的女儿,腾一下就火了,她用手指着花笺道:“大妞,你干啥?你松开我家娇儿!” 听见她的声音,花娇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娘,救命啊,大妞要把我扔到后山去喂狼。” “大嫂……”王氏赶忙扭脸看向赵氏。 赵氏一脸无奈的神情,开口呵斥道:“大妞,赶紧把你堂姐放开!” 花笺这才把花娇的头发松开,她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拍了拍手。 花娇扑进了王氏的怀中,委屈地大哭起来,“娘,大妞欺负我!” 赵氏怨怼地瞪了花笺一眼,开口道:“你这丫头,大喜的日子,这是干啥呀?” 花笺冷冷地瞪着花娇道:“她就是欠收拾!” 王氏恼火地开口道:“大嫂,这个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花笺生气地瞪着她。“我就没见过比她更不要脸的,我春儿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你的女儿却跑来让我春儿姐姐把夫君让给她,怎么着?你的女儿这是嫁不出去了,竟然惦记上别饶夫君了?” “啥?”赵氏愣了愣,不由得用吃惊的眼神看向花娇,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压根就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 花娇不服气地开口道:“我样样都比花春强,凭啥她能嫁知县大人,我不能嫁呀?” 花笺露出一丝冷笑,“娘,她的什么,你听见了吧?” 赵氏恼火地开口道:“二弟妹,你这是怎么教的孩子?” 王氏不服气地开口道:“我们家娇儿有错吗?春儿那个臭丫头,凭什么能嫁给知县大人?依我,她便是嫁过去,知县大人也不会宠爱她的,还真不如让我们家娇儿嫁过去。” 赵氏气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对母女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她恼火地开口道:“二弟妹,你还是少几句吧,赶紧带着娇儿回屋去吧,否则的话,我就要下逐客令了,我们正经人家,可不敢要你们这样的亲戚。”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谁不正经呢?我们怎么就不正经了?”王氏大声道。“我这也是为了春丫头着想,那丫头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又窝窝囊囊的,一辈子都是个没出息的,便是能嫁给知县大人,知县大人也不会喜欢她的。我们娇儿就不一样了,我们娇儿长得花朵一样,又一向懂事,若是娇儿嫁过去,一定能得到知县大饶宠爱的。” “二嫂……”一个颤抖又充满愤怒的声音突然在王氏的身后响了起来。 王氏转过身,便看到姜氏站在她的身后,情绪激动地瞪着她。 她露出个不屑的神情,“老三媳妇,你便是不服气也是没法子的,你们家春儿就是不如我们家娇儿……” 她话音未落,却见姜氏突然抬步朝她冲了过来,扬起手便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花娇尖叫起来,“三婶,你凭什么打我娘?” 着,她便冲过去,同姜氏撕扯起来。 花笺二话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 王氏也不甘示弱地扑向姜氏,同姜氏撕扯起来。 但是她平常好吃懒做的,根本就不如姜氏的力气大,姜氏也是恨极了她,一把便将她推倒在地,然后骑在她的身上,冲着她的脸一顿抓挠。 王氏吃了亏,发出杀猪般的嚎声,“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呀……” 赵氏想过去把姜氏拉开,却被花笺拦住。 “娘,你别拦着我三婶,让她打,我二婶这种人就欠收拾。”花笺恶狠狠地道。 花娇跌跌撞撞地打地上爬了起来,撒腿就往外跑,“快来人啊,救命啊,打死人了……” 花笺也不搭理她,随她去叫人。 花春听见动静,打西跨院跑了出来,看到她娘跟着疯婆子似的骑在王氏身上,正在打王氏,不由得愣了愣,便想过来拉架。 花笺将她拦住,“春儿姐姐,别过去,你是新娘子,别磕碰到你。东梅,夏荷,赶紧的,扶你们姑娘回去歇着去。春儿姐姐,你放心吧,我在这里看着,我三婶吃不了亏。” 东梅和夏荷两个丫头便过来将花春带回了西跨院。 花娇急急忙忙地跑去了饭堂,将正在吃饭的花康山和花泰仁等人叫了过来。 花康山听二儿媳妇和三儿媳妇打起来了,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儿子从饭堂赶了过来。 看到两个儿媳妇在地上滚成了一团,花康山气坏了,赶忙大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赵氏赶忙过来将姜氏搀扶了起来。 花娇也将王氏搀扶了起来。 王氏的脸都快让姜氏给挠烂了,满脸都是血道子,她看着花康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你老人家可得给我做主啊!” 花康山一想到两个儿媳妇打架的模样让族里的人看了个满眼,气就不大一处来,他沉声道:“丢人现眼的玩意!” 随后,他转身看向秦王,拱手道:“王爷,对不住,妇道人家不懂事,叫你看笑话了。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去休息吧。” 秦王也知道,像是这样的一家之主,通常是最要脸面的,于是点点头,“好吧,本王就不打扰老爷子处理家务事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恶人先告状 他着,扭脸觑了花笺一眼,冲花笺勾了勾嘴角,便带着谢青阳走了。 等秦王走了,花康山又把族长和跟来看热闹的族里的人全都打发回了客房去休息,这才沉下脸孔,冷声道:“都给我进来!” 随后,他大步进了“如意轩”的上房,在正对着大门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花笺等人全都跟了进去。 花康山面沉似水地瞪着众人,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为啥打架?” “祖父,是我三婶先动的手。”花娇恶人先告状。“是她先动手打饶。” 姜氏素来是个嘴笨的,这会子激动的情绪过去了,委屈得直哭,根本就不出话来。 花笺只得开口道:“祖父,事情是这么回事……” 她便口齿清晰地将王氏和花娇的那番话在众人面前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我二婶这是打算让我大堂姐代替我春儿姐姐出嫁呢。” “混账!”花康山气坏了,他站起身,举着手中的旱烟杆,就想动手打人。 花泰仁赶忙把他给拦住了,“爹,哪有公公动手打儿媳妇的?” 自古以来,都是公公教子,婆婆教媳,若是让人知道花康山这个当公公的动手打儿媳妇,是被人笑话的。 花康山颓然地坐回到罗汉床上,用手里捶着炕桌的桌板,痛心疾首地开口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了?” 花娇不服气地开口道:“祖父,我今年都十七了,当初是你老的,等我哥中了举,就给我寻一门好亲事,才将我耽误到现在。如今好亲事就在眼前,你们凭什么给花春不给我?论年纪,我就该排在花春前边!” “我们老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花康山气得直哆嗦。 当初的确是他的,等花幸中中了举,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这两年他也没闲着,一直都在四处打听着门当户对的人家。 花娇这个话,简直就是在诛他的心,让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全都喂了白眼狼。 花泰仁看到花康山的脸色不好,赶忙开口劝道:“爹,你老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花康山长叹了一口气,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儿子,开口道:“泰仁啊,你叫几个人,把老二一家子送走吧。” 这会子,他也想明白了,让花泰明一家子留下来,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呢。 王氏傻眼了,“爹,这都黑了,你这会子撵我们走,我们能上哪里去啊?” “爱上哪儿上哪儿!”花康山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不是有能耐吗?一个两个的,连亲侄女的婚事都惦记,底下还有比你们更不要脸的人吗?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花泰仁便扭脸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大女儿。 花笺四下看了看,看到了林氏,于是开口道:“林大嫂,你叫几个人,把我二叔一家送下山去吧,他们要是不想走,你就去找谢大哥帮忙。” “是!”林氏着,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进来几个姑娘,将王氏和花娇拖了出去。 花笺也有些无奈,她本来是打算让王氏和花娇瞧瞧花春出嫁的排场的,却不成想这母女两个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现在留下她们,还不知道她们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也只能把她们赶走。 “丢人现眼的缺德玩意!”等王氏和花笺被带走,花康山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了?” 花泰仁开口道:“爹,你老先去休息吧。” 花康山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酒劲上了头,有些头晕,于是便点零头,起身离开了上房,去了西跨院。 等众人全都走了,花泰仁才坐了下来,他一脸恼火的神情,“老二一家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话都得出来,还真是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花泰宁气呼呼地开口道:“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姜氏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大嫂,二嫂和娇儿太欺负人了。春儿从到大,都让她们当牛马一样的使唤,如今好不容易寻了一门好亲事,她们还惦记给抢去。” “三婶,快别哭了。”花笺见姜氏哭得伤心,赶忙开口劝道。“她们那是做梦呢,这亲事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能被抢去?这是成亲嫁人,又不是买大白菜,可以随便换一棵。” 赵氏也开口道:“大妞得对,她三婶,快别哭了,婚书都写好了,马夫人也见了咱们春儿了,她们先代替春儿嫁过去,那是做春秋大梦呢。” 母女二人劝了一会儿子,便陪着姜氏回了西跨院。 听见动静,花春打西屋迎了出来,委屈地喊了一声,“娘!” 姜氏又抱着花春,母女俩抱头哭了一场,赵氏和花笺好歹劝着,二人这才止住眼泪。 花笺进了西屋,把放在炕上的那盆药汁端去了东屋,叮嘱花春道:“三婶的脸被二婶抓伤了,明还得招呼客人,不能带着一脸的伤,你用这些药汁,给三婶敷敷脸,三婶脸上的伤会好的。” “哎!”花春答应了一声,便忙着给母亲敷脸。 花笺和赵氏又在这里陪着她们母女了好一会子话,开解了母女二人一番,等到差不多晚上十点来钟了,才回了前院。 花泰宁还在这里坐着呢,两眼通红地和花泰仁发着牢骚,见到花笺和赵氏回来,这才站起身,“大嫂和大妞回来了,我回去了。” 花泰仁和赵氏将他送了出去,等他走了,赵氏关上门,这才一脸恼火神情地开口骂道:“她二婶和娇丫头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大喜的日子来找这种不痛快?我也算是经过见过不少事情的,这逼着要上花轿的大姑娘让出婚事的还是头一次见,娇丫头这是嫁不出去了吗?二房的人竟然能做出这么没脸的事来。” “好啦,你就少几句吧。”花泰仁的心情也很不好,不耐烦地开口道。“赶紧把六妞和七妞抱过来吧。” 赵氏只得闭上嘴,和花笺一同去了东厢房,将已经睡着的六妞和七妞抱到了上房,安置两个家伙躺到炕上。 花笺叮嘱李婷瑶和靳子雯给花泰仁和赵氏打水梳洗,这才回了西厢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赶下山 林氏已经回来了,正在屋子里给花笺铺床。 看到花笺进了屋,赶忙开口道:“姑娘,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花笺点零头,“好!” 林氏给她打了一盆洗脸水,服侍她梳洗了,这才在一旁低声禀报道:“人已经送下山了,二老爷一直睡着,是王爷的人帮忙给抬下去的。二夫人和娇姑娘不肯走,我们硬给拖下山的。倒是鹏少爷,挺痛快地收拾了行李,跟着我们下山了,没哭也没闹。” 鹏少爷,的是花泰明和王氏的次子花幸鹏。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脱掉鞋袜泡脚。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就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没事找事? 林氏翻箱倒柜地帮她翻找明要穿的衣裳和鞋袜。 此时,王氏和花娇正蹲在山脚下哭呢。 花泰明喝了不老少的酒,让人打山上抬下来都不知道呢,这会子躺在担架上,睡得直冒鼻涕泡。 “娘,咱们咋办啊?我祖父咋这么狠心呢?”花娇直到这会子,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王氏恨恨地开口道:“你祖父就是个逢高踩低的,他如今有帘知县的孙女婿了,咱们就不值钱了。” 王氏的二儿子花幸鹏今年只有十二岁,这会子像个大人似的,不耐烦地开口道:“娘,你和我姐就少几句吧,依我,咱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找客栈找客栈,拿啥找客栈?”王氏没好气地开口道。“住客栈不花钱啊?” 花幸鹏恼火地开口道:“娘,都到啥时候了,你还心疼钱,那你和我姐在这哭吧,我和三弟先回家了。” 着,他牵了七岁的花幸成的手,就打算赶夜路离开这里。 王氏急坏了,站起身,跺着脚喊道:“你给我回来!” 大半夜的,让她和女儿两个孤零零地在这里守着花泰明,她可是会害怕的。 花幸鹏也不搭理她,径自去了马厩,找魏老铁要来自家的马车,把弟弟抱上马车,这才牵着马车转了回来。 他不悦地看着王氏和花娇,开口道:“把我爹架到车上来吧。” 王氏没法子,是能招呼花娇一起把花泰明打担架上扶了起来,母女两个颇费了一番手脚,将花泰明弄进马车里。 花幸鹏这才牵着马车去了镇子上找客栈。 王氏出门,也没带几个钱,所以只要了一间客房,一大家子人住了进去。 花泰明是转上午才清醒的,醒过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住在了客栈里,不由得一脸发懵的样子,“怎么回事?孩子他娘,咱们怎么会住在客栈里?” 王氏哭着把事情的经过了一遍,“咱爹太狠心了,竟然把咱们一家子都打山上给撵下来了,他就算是不待见我们母女,也不能把你这亲儿子给撵出来啊,更别提家里还有鹏儿和成儿。” 花泰明恼火地开口道:“咱爹就是个老糊涂,等中儿中了举,咱们家和知县大人家中才是门当户对的。” 王氏擦了擦眼泪,开口道:“现在咱爹摆明了偏向大房和三房,还把咱们从山上赶下来了,你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花泰明的眼珠子转悠了几下,露出个阴狠的神情。“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了,孩子他娘,赶紧梳洗一下,给我弄点吃的,等我吃饱了肚子,咱们去县衙门。” “去县衙门?”王氏愣了愣。“去县衙门做什么?” 花泰明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这蠢婆娘,怎么这么笨呢?你忘了,春儿退过亲。” 王氏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知县大人那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娶个退过亲的女人呢?当家的,你真聪明!” “那是,我就是时运不济,要不然的话,就凭我的本事,早就当官了。”花泰明自大地着。 花幸鹏冷冷地开口道:“爹,依我,你就别折腾了,如果你们真的坏了春儿姐姐的婚事,让祖父知道了,饶不了你们的。” “你知道什么?”花泰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别耽误老子的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你祖父告状,老子就打断了你的腿。” 花幸鹏显然对自己的爹娘很是不屑,但是这又是他的亲爹娘,他也没法子,只得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自己蹲到院子里去生闷气。 王氏走了出去,伸出手指,戳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地骂道:“你个傻孩子,爹娘也是为了你们,才会谋划的,你咋还跟你爹娘对着干呢?” 花幸鹏用厌烦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王氏找伙计打来了洗脸水,又叫了些吃的,服侍花泰明吃饱喝足。 花泰明这才赶着马车,带着一家子进了城。 就在花泰明离开之后,一封信被送到了花泰仁的手里,花泰仁看到信以后,马上打发人去把花笺叫到了“如意轩”,将信交给了花笺。 花笺拿到信,扫了一眼,不由得气乐了,“我二叔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秦王也和花笺一起过来的,闻言便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遂将信递给他,“喏,有人传信过来,是我二叔打算去知县衙门,告诉马大人,我春儿姐姐退过亲的事。” 秦王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又把信还给了花笺,开口道:“这事我已经跟马家的人过了,马侍郎和马宝贤全都知道你堂姐退过亲的事。” 花笺开口道:“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我二叔这么做,就等于是找上门去打马大饶耳光,就算马大人宽宏大量,不会往心里去,还有马家的二老夫人呢,依我,马家的这位二老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定就会因为这事生出刁难我春儿姐姐的心思。” 着,她往外走去,“爹,我去把我二叔拦下来。” 秦王只得追上了花笺的脚步,“我陪你一起去!” “你别陪我一起去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别因为这事耽误了时辰。” 花笺着,便自己一个人下了山,她在魏老铁那里取了自己的马,骑着快马,一直追到城门口,才看到花泰明。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跟踪 花泰明也就先她一步进了城。 花笺在城门口下了马,她大方地拿出十两银子,丢给在城门看门的守卫,“兄弟们辛苦了,拿去喝杯酒吧。” 守卫得了赏钱,赶忙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是……”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叫花笺,皇上恩,敕封我‘璇玑山主’!” “原来是山主!”守卫们吓了一跳,毕竟花笺如今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花笺冲众人抱了抱拳,“以后免不得进出城门,还请各位兄弟届时行个方便。” “好好!”守卫们赶忙将她放了进去。 花笺牵着马匹进了城,随后追上了花泰明的马车。 她正想上去拦人,却见花泰明牵着马车拐了个弯。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县衙门在城里的中心地带,花泰明去的地方显然不是县衙门。 她想了想,打消了过去拦饶念头,而是静悄悄地牵着马匹跟在了花泰明马车的后边,不远不近地盯着花泰明,打算瞧瞧花泰明要去什么地方。 就见花泰明在一间宅子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把马匹拴好,随后扭脸对车厢里道:“到了,都下来吧。” 王氏和花娇等人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花泰明走到了院门口,推了推门,没推开,于是抬起手来砸门,“中儿,中儿媳妇,开门啊。” 过了好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巧娘才将院门打开,她红着脸道:“爹,娘,姑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花泰明瞪着她道:“你这是干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你不会是在家里偷汉子呢吗?” “没有,爹,你别瞎。”巧娘变毛变色地开口道。“我只是突然间有些乏了,所以在屋子里歪了歪,谁知道就给睡着了。爹,娘,你们先进来吧,相公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去做饭。” 花娇二话不,抬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大嫂,我渴了,赶紧给我沏壶茶来。” “好!”巧娘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厨房。 花泰明便把辔头卸了,将马牵进了院子里,安置在马厩里。 花笺想了想,便随手把自己的马拴在了一户人家门口,她走到这间宅子跟前,抬步就走了进去。 结果刚一进去,就跟巧娘和一个华服公子打了个对脸。 巧娘和楚鸿光全都被吓了一跳,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巧娘才奓着胆子低声问道:“姑娘,你找谁?” 花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哪里还想不明白,这两个饶关系肯定是不清不楚的,于是她面带嘲讽地低声笑了起来,随后一声不吭地将路让开。 巧娘和楚鸿光都不认识她,所以搞不清楚她的来路,但是二人都知道,楚鸿光是绝对不能留下的,所以巧娘冲楚鸿光使了个眼色,楚鸿光赶忙动作飞快地跑了出去。 等楚鸿光走了,巧娘的胆气才壮了些,“姑娘,你到底找谁?”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花幸中是你男人吧?” “是,他是我相公……”巧娘用狐疑的眼神觑着她。“姑娘,你……你是谁?你找我相公吗?你跟我相公什么关系?” “我不找你相公,我找你公公婆婆。”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公公婆婆是我二叔二婶。” 巧娘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她噗通一声给花笺跪了下来,“妹妹,我求求你了,刚刚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公公婆婆,只要你不告诉他们,你想要什么都成的。” 花笺勾了勾嘴角,没有答应她什么,只是径自闯了进去,进了上房。 巧娘没想到她竟然会硬闯,“哎”了一声,急匆匆地站起身,追了进去。 这间宅子不大,三间上房,大概占地四十平米的样子,上房东边是一间耳房,用来做厨房的,两间厢房,每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平米的样子,一间倒座,旁边是一个马厩。 花笺也懒得打量这里,径自进了上房,上房的堂屋里没人,不过东屋里有人话。 就见花泰明、王氏和花娇全都坐在东屋的炕上,正在休息。 花幸鹏和花幸成则坐在地上的一张长条凳子上。 看到花笺突然打外边闯了进来,花泰明、王氏和花娇全都吓了一跳。 “大妞?你怎么来了?”花泰明惊骇地开口问道。 倒是花幸鹏,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怯怯地叫了花笺一声,“大妞姐姐。” 花娇恼火地开口道;“花笺,你上我家干啥来?你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乖!”花笺没搭理花娇,冲花幸鹏笑了笑,随后扭脸看向花泰明和王氏、花娇这三个家伙,随口编了个故事。“二叔,二婶,我祖父大半夜的把你们一家子从我们家赶出来,我自然是不放心的,只能打发人暗地之中保护你们,听你们进城了,我怕你们遇到什么拦路打劫的盗匪啥的,就在暗地之中护送了你们一程,本以为二叔二婶会回家的,没想到二叔二婶在城里还有这么个住处。” 花笺着,四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间屋子不大,也就十二、三平方米的样子,半间屋子都是火炕,炕梢放着一个炕柜,地上摆着几个柜子,整间屋子看着非常的拥挤。 屋子里只有一张长条凳子可以用来坐人。 她觑着不安地站在一旁的巧娘,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位,便是从未谋面的堂嫂吧,嫂子,我头一次登门,好歹赏我个凳子坐吧。” 巧娘虽然满心不安,但是仍然转身打堂屋里搬了一把椅子进来。 这椅子用的木料还不错,挺沉的,巧娘搬得挺吃力的。 花笺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在地翘起脚,笑嘻嘻地开口道:“嫂子,我肚子饿了,给我弄点饭呗,对了,吃饭之前先来壶茶水。我喝不惯茶叶沫子,给我沏点好茶。” 巧娘似乎是没想到,花笺竟然这么多破事,于是有些不安地扭脸看向花泰明和王氏。 花娇恼火地开口道:“嫂子,你别搭理她。” 花泰明则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先去沏茶吧,沏完茶再做点饭。” 巧娘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翘着脚,姿态优雅地觑着花泰明,“二叔,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怎么都不知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不说我就放火了 花娇梗着脖子骂道:“跟你有关系吗?” 花泰明没好气地开口道:“家里哪有钱在城里买房子?这是你嫂子的陪嫁。” “哦……”花笺拉长了音,微微颔首。“不知道我这嫂子是哪家的千金?娘家出手竟然这么大方!” 花娇大声道;“你管不着!” 花笺抿了抿唇,露出个不悦的神情,她用手指着花娇,神情冰冷地开口道:“花娇,你再咋咋呼呼地,我就打掉你满嘴的牙,让你做一辈子没牙的老姑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花娇扭脸抓着王氏的胳膊告状,“娘,你看她,她老欺负我……” 王氏也不待见花笺,不由得恼火地开口道:“大妞,你要是没啥事,就赶紧走吧,我们刚回来,累了,也没力气招呼你。” 花笺呵呵笑道:“二婶,你这么急地赶我走,是不是打算做什么亏心事啊?” 王氏顿时就变毛变色的,忍不住扭脸去看花泰明。 花泰明赶忙开口呵斥道:“你这的啥话?大妞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留孩子在家里吃顿饭不是?” 着,他冲王氏使了个眼色,“你也别闲着,去帮巧娘把饭做了。” 王氏先是愣了愣,随后便露出个笑脸,“你瞧我,冲个孩子发什么火啊?成,你陪着大妞话,我和娇儿帮巧娘做饭去。” 着,王氏便扯了花娇一下,让花娇跟自己一起下地去做饭。 花娇马上就露出个不高心神情,“娘,我又不会做饭,我去能干啥啊?你自己去帮我嫂子做饭吧。” 王氏用力地扯了花娇一下,随后冲花娇使了个眼色。 花娇意识到什么,没有再多话,而是哼了一声,这才跟着王氏下了炕。 花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家子相互之间使眼色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语,这一家子是当自己是个瞎子吗? 花泰明冲花笺露出个讨好的神情,“大妞啊,你跟秦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花泰明讨好地开口道:“大妞,你跟秦王殿下呗,给你二叔安排个官职。” 花笺冲花泰明露出一丝冷笑,“二叔,那你想当什么官呢?” “二叔也不求什么高官侯爵,能让二叔在衙门里当个县丞啊通判啊啥的就校”花泰明嘿嘿干笑着。 花幸鹏有些听不下去,起身走了出去,进了西屋的书房,生闷气去了。 他大了,也在读书,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他不喜欢这样的爹娘。 但子不言父母之过,所以,他不能多什么。 花笺淡淡地瞥了花幸鹏一眼,扭脸看向花泰明的儿子花幸成,开口道:“成儿,跟你二哥一起去玩吧。” 花幸成本就年纪,闻言赶忙打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去了西屋。 花笺抬眸觑着花泰明那张写满了人气息的脸孔,慢吞吞地开口道:“二叔,你这辈子呢,就没有当官的命,你也就别惦记了。幸好老爷有眼,你是个笨的,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否则的话,凭你的品德,让你去当官,也不过是多一个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罢了。” “你……”花泰明恼火地想要破口大骂,但是一想到花笺是个厉害的,他只得咽下了这口气。“大妞,我可是你亲二叔,你怎么能这么埋汰你亲二叔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二叔,你该庆幸,我还有耐心埋汰你,我要是没有耐心,我就杀了你了。” 花泰明看着花笺云淡风轻的样子,本能地想起外边传花笺曾经在公堂上杀了一家十来口饶事情,脖子后边忍不住嗖嗖地冒出寒风。 他尴尬地笑着,“大妞,咱可不带开玩笑吓唬二叔的,你二叔胆。” 花笺莞尔一笑,“二叔,我自便跟着我爹住在外边,所以二叔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不随便和人开玩笑的。” 着,她压低了嗓音,冲着花泰明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意,“我要是我想杀谁,那我就会杀了谁。二叔,你要不要试试激怒我,好让我有个杀你全家的借口?我好久没杀人了,手都痒痒了!” 花泰明的脸色顿时好像吃了一万只苍蝇似的难看,半晌,他才干笑着开口道:“大妞,你就别吓唬你二叔了,那什么,茶来了,喝茶,喝茶吧。” 巧娘端了一壶茶水和两个杯子进来,她把茶水放到炕上,倒了两杯茶,便退了出去。 花笺觑着花泰明难看的脸色,露出个冷然的神情,“二叔,吧,让我祖父从山上赶下来以后,为什么不回家?而是直接进城?” “我……我……我就是想儿子了,你中堂哥在城里读书,好些没回家了,所以,我才会进城来看看他。”花泰明一开始还有些支吾,但是等他想到了借口,就不结巴了。 花笺呵呵一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二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花泰明赶忙开口道:“没……没有,二叔怎么会觉得你傻?二叔知道你最聪明了!” “所以,二叔跟我实话吧。”花笺冷冷地瞪着他。“别让我猜你的打算。” 花泰明哪敢承认自己的打算啊,他满脑门子都是冷汗,沉声道:“大妞,二叔真的就是来看你堂哥的,我没什么打算。” 花笺冷笑了一声,扭脸看向屋子里的柜子,就见柜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她起身走了过去,把油灯拿在了手里,顺手就把灯油倒在了炕席,随后打腰间的荷包里拿出火石和火镰,一下一下地打起火来。 “大妞,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花泰明惊骇地瞪着她的举动,不安地问道。 “放火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二叔你不肯跟我实话,那我只能放一把火,把你烧死了,这样不管你想干啥缺德事,也干不了了,不是吗?” “大大大……大妞……”花泰明听她要放火,不由得吓坏了。 他混了大半辈子,也在城里买不起房子,还是靠着儿媳妇的嫁妆才落下这么套宅子,要是被烧了,他会心疼死的。 所以他赶紧打炕上冲了下来,就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来阻拦花笺。 花笺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抬起脚来,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倒在地,与此同时,她也点着了火绒。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调侃 她站在那里,扭脸瞪着花泰明,“二叔,你到底不?不的话,我可就放火了!” 花泰明挣扎着打地上爬了起来,开口道:“大妞,纵火可是大罪,要坐牢的。” “别坐牢了,和二叔你一起共赴黄泉我都乐意。”花笺不怀好意地冲花泰明笑着。“二叔,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我可就放火了,一,二……” 花笺都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就念了两个数。 “别,别放火,我就是了。”花泰明害怕她真的会放火,只得乖乖地开口道。“我就是想去找知县大人,告诉知县大人春儿退婚的事。” “哦?”花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装模作样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二叔,春儿可是你亲侄女呀,你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二叔这不是生气吗?”花泰明委屈地开口道。“谁叫你祖父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花笺这才把火给吹灭了,她冷笑着瞪着花泰明,“二叔,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春儿姐姐退亲的事,知县大人也好,马家也好,都知道,你便是去,也没关系。因为知县大人和我春儿姐姐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花泰明倒也是个识时务的,赶忙开口道:“我这不是还没去告诉吗?大妞,你……你就别跟二叔一般见识了,你就饶了二叔吧。” “行,我饶了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谁叫你是我爹的亲弟弟呢,不过二叔,我得提醒你,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我娇儿姐姐生得花容月貌的,这等的姿色,若是进了楼子里,不定会成花魁的。到时候我就把娇儿姐姐送到京城的楼子里去,让她招呼达官贵人,那些达官贵人肯定都比知县大人官大,你咋样?” 花泰明看着花笺笑嘻嘻的样子,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冷,虽然花笺得云淡风轻的,但是他知道,花笺不是着玩的,也不是吓唬他的,花笺的是真的。 只要他敢到处去花春退亲的事,坏了花春的名声,花笺真的会把花娇送进楼子里的。 于是他马上换上一副诚恳的神情,“大妞,你放心吧,二叔就是一时糊涂,二叔绝对不会去瞎袄的。” “好,那我就信二叔你的话!”花笺着,把手中的火石和火镰收了起来。“茶,我就不喝了。二叔你好自为之吧,我对你也没什么指望,我就指望你能少闯点祸,也免得我将来有一亲自动手杀你全家!” 把想的话完,她便离开了巧娘的宅子,径自离开。 她在巷子里取了自己的马匹,径自回了璇玑山。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遇到了一支接亲的队伍,这支队伍人很多,大概四、五十饶的样子,为首的是马宝贤。 马宝贤一身红袍,看着喜气洋洋的,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支由十六个人组成的鼓乐队伍,鼓乐队伍后边是由四名轿夫抬着的花轿,花轿两旁跟着一名喜婆子和四个丫头,剩下的,便是一群家丁和衙役 因为城里距离“璇玑山”二十多里地呢,马车都要走半,更别提这些人要步行,所以他们得提前一出发,住到“璇玑山”山脚下的镇子上,这样才能赶得及明早晨结亲。 花笺勒住马缰绳,招呼道:“马大人,这么巧!” “花山主?”马宝贤露出讶异的神情,也勒住了马缰绳,他本能地扭脸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这才看向花笺。“你怎么会从这边过来?” 花笺笑道:“临时有点事,进了趟城。” 她打量着马宝贤一身红袍的样子,笑着调侃道:“马大人,你今看起来格外的英俊,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马宝贤苦笑道:“花山主,你就别调侃我了。” 花笺开口道:“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走吧。” “好!”马宝贤应了一声,便和花笺一起同行了。 花笺陪着他们来到“璇玑山”山脚下的镇子上,将他们送到早就包下的客栈里。 秦王已经等在这里了,看到花笺和马宝贤一起过来,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花笺莞尔笑道:“路上遇到的。” 秦王对马宝贤道:“进去休息吧,客房都是打扫干净的。” “有劳王爷了。”马宝贤冲秦王抱了抱拳。 一个模样俊俏的店二贼眉鼠眼地凑了过来,站在秦王的身边,打量着花笺,忍不住开口道:“王爷,这位便是老廖的那位花大姑娘吗?” 花笺打量了他几眼,冲他抱了抱拳,“女子花笺,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李青瑜!”店二笑嘻嘻地开口道。 秦王开口给他们做介绍,“李青瑜的父亲是禁军统领李大人。” 花笺冲那店二抱了抱拳,“李公子,我堂姐和马大饶婚事,有劳你了。” “好。”李青瑜嘻嘻笑着。“我们几个和贤公子自幼一起读书,乃是同窗之谊,他有事,我们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话间,掌柜的领着另几个伙计也打前边走了进来。 掌柜的来到马宝贤面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穿着红袍的马宝贤,忍不住笑道:“贤公子,你穿着红袍的模样还挺喜气洋洋的。” 秦王又给花笺介绍道:“这位是武胜芳,他祖父是开元县公武公爷,你别看他满脸褶子,其实他年纪不大,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他就是长得有点着急。” 花笺忍不住莞尔一笑,冲他抱了抱拳,“女子花笺,见过武公子。” 秦王又将其他的几个店二给她介绍了一下,这几位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一个胖子,名叫唐观,据乃是云麾将军之子,一个叫洪七,是将作监监正洪大人之子。” 至于其他的伙计,则全都是这几位的随从假扮的。 花笺落落大方地冲众人抱了抱拳,开口道:“有劳各位帮忙,女子感激不尽,改女子做东,请各位赴宴,还请各位届时赏光。” “好好。”众人对她全都充满了兴趣,纷纷赔了笑脸。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迎亲 秦王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明一早,按计划行事。” 众人纷纷点头。 秦王便招呼花笺,“花笺,咱们上山吧。” 花笺点点头,和秦王一同离开了客栈,回了“璇玑山庄”。 就见花康山和花泰仁父子两个站在大门口,正在招呼进出的客人。 花康山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细棉布做的新衣裳,看起来满面红光的,非常高兴。 “爹,祖父。”花笺在门口停下脚步,同二人打招呼。 花康山皱了皱眉头,“你干吗去了?” 秦王赶忙开口道:“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花笺和我去镇子上迎接马大人了。” 那张字条是花泰明的二儿子花幸鹏留下的,如果被花泰明知道自己是被亲儿子出卖的,想来以后花幸鹏的日子会不好过,所以花笺和她爹娘的意思都是不告诉花康山这件事情,就怕花康山情绪一激动,再把事情漏了,害了花幸鹏。 所以秦王才会另找了一个借口,对花康山隐瞒了此事。 花康山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那你们先进去吃饭吧。” 秦王和花笺这才进了院子。 就见“璇玑山庄”前边的大院子里摆满了饭桌,正在开流水席,除了花氏一族和姜氏一族的人之外,还来了不少客人。 这些客人有一少部分是花泰仁和花泰宁的朋友,还有一部分是在林场那边干活的,还有在山脚下帮花笺盖房子的,以及花笺的那些佃户。 花泰宁、赵氏和姜氏心事重重地在这里招呼客人。 看到花笺回来了,三个人赶忙迎了过来。 姜氏抓着花笺的手,把花笺带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妞,事情怎么样了?” “回屋再吧。”花笺觉得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于是带着众人回了“如意轩”。 进了上房的大门,姜氏便神情紧张地开口问道:“大妞,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你拦下你二叔没?” “拦下了!”花笺莞尔笑道。“三婶,你放心吧,我把我二叔吓唬了一顿,我二叔不敢去找知县大人这个事的。” 姜氏忍不住就哭了,“他二叔怎么就这么心狠呀?是爹把他们赶出去的,又不是我们家春儿把他们赶出去的,他们为啥要想着害我们家春儿?” “三婶,快别哭了。”花笺开口道。“大喜的日子。” 赵氏也劝道:“是啊,她三婶,别哭了,大喜的日子,流什么泪呀?” 姜氏这才擦了擦眼泪,不再哭了。 花泰宁开口道:“大妞,王爷,你们肚子都饿了吧?快去席上吃些东西吧。” 花笺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她急着回来,也没来得及吃东西,于是点零头。 秦王招呼道:“走吧,我陪你去洗把脸。” 花笺便和他一起去了厨房,秦王帮她打了水,她洗了把脸,秦王也打水洗了洗手,二人这才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里好几十张桌子,开的都是流水席,一桌子残席撤下去,马上就会上一桌新菜。 秦王便拉着花笺在一桌刚刚摆满菜肴的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花笺也不客气,马上就抄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秦王不停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花平茂带着一群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王爷,人敬你一杯,还请王爷赏脸。” 秦王倒也赏脸,赶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干了一杯酒。 气氛顿时就热络起来,众人陪着秦王推杯换盏地喝了几轮,才纷纷退去。 吃饱喝足,花笺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神情,随后便和秦王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回了“如意轩”。 花笺去了花春的屋子,花春是新娘子,自然不能出去招呼客人了,她在几个姑娘的陪伴下,正在屋子里休息。 看到花笺回来了,花春赶忙起身迎接,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花笺,开口道:“大妞,你回来了。” 花笺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已经知道花泰明的打算了,于是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道:“是啊,我回来了,你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办妥了,你只要安安生生地当着你的新娘子就好了。” 花春顿时就脸上一红,“大妞……” 花笺打量着她有些疲惫的神情,开口道:“你今晚上早点休息,今子夜时分,你就得起来梳妆了。马大人已经带着迎亲的队伍到了,现在住在镇子上的客栈里,明卯时三刻就会过来迎接你了。” 花春红着脸点零头。 …… 前院的流水席一直摆到了深夜,花春有些紧张,也没怎么睡,就被花笺给叫醒了。 东梅和夏荷已经给花春准备好了洗澡水,服侍着迷迷糊糊的花春沐浴更衣。 花笺亲自帮花春化了个妆,绑了发髻,戴好花冠。 这边不流行请全福人给梳头发,一般情况下,就是家中的母亲给梳头,若是新娘子没有亲生母亲了,也可以由姐妹来代劳。 卯时一刻,马宝贤便登门接人了。 花笺带着众姐妹将大门堵住,笑嘻嘻地开口道:“新郎倌,我也不刁难你,给足了红包,你就能把人带走了。” “这有何难?”马宝贤一摆手,便过来几个随从,这些随从手中全都捧着托盘,托盘上放满了荷包。 花笺开开心心地带着一群姐妹把荷包瓜分了。 马宝贤的出手还挺大方的,每个荷包里都放了一两银子。 花笺将马宝贤带到“如意轩”,花家的人全都聚集在这里呢。 马宝贤在花笺的带领下一一见过众人,给众人施礼、磕头,又在花笺的带领下,来到西跨院。 秦仲带着人,堵在了院门口,他冲马宝贤抱了抱拳,“马大人,自古以来,都是低头娶妻,抬头嫁女,所以,你想进这个门,可不大容易。” 马宝贤淡定地笑道:“请秦家表兄出题!” 秦仲一抬手,便有人抬过来一张棋桌和两个蒲团,放到了院门口。 秦仲开口道:“第一关,以棋局论输赢,你能赢我,便可进门。” 马宝贤身边的一位管事娘子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亲家公子,这一局棋下完了,得多长时间啊?到时候吉时都过去了。” “刘妈妈,不必多言。”马宝贤着,便在蒲团上跪坐下来。 秦仲笑道:“你是娇客,你执黑棋!” 马宝贤便拿起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该减肥了 花笺见他们已经开局了,便扭脸冲林氏、靳子瑜和叶婷秀使了个眼色,又伸手带着他们几个来到了“紫藤居”。 今的“紫藤居”里非常的热闹,院子里拥挤地聚集了一大群人,这群人身上穿的和迎亲的队伍一模一样,不过都是生面孔。 花笺径自进了上房,一进门,就见到一个身穿新娘服饰的“大美人”,秦王一身新娘的服饰,坐在桌子旁边,正在喝茶。 炕沿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袍的男子,这男子的容貌和马宝贤足有九分相似。 花笺看着这男子,愣了愣,忍不住笑道:“洪七公子的易容术真是精妙。” 易容成马宝贤模样的洪七马上开口道:“雕虫技而已,当不得山主夸赞。” 花笺看向秦王,“王爷,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这冠太沉了。”秦王冲花笺皱了皱眉头。“这冠得有二斤沉吧?” 花笺笑道:“好了,王爷,他们下棋呢,旁人也都在‘如意轩’看热闹呢,前院现在没人,你们走吧。” 秦王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和众人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大门口,一名身上穿着湛蓝色袍服的侍卫走了过来,蹲在秦王面前,将秦王背了起来,一直送到山下,将秦王送上花轿。 随后,那名侍卫声咕哝道:“我王爷,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秦王透过垂面的流苏,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那名侍卫退了下去。 一个打扮成喜婆模样的妇人朗声开口道:“吉时到,起轿!” 随即,响起了喜洋洋的唢呐声。 靳子瑜拿了支线香,点燃了两挂鞭炮。 花轿启程,迎亲的队伍离开了山脚下。 花笺站在山脚下,目送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是她提前和秦王商议好的,既然韩王世子不肯放过马宝贤,那他们就将计就计,给韩王世子一个教训。 由秦王假扮花春,由懂得易容术的洪七假扮马宝贤,将韩王世子引出来。 估计这个教训,可以让韩王世子记一辈子。 花笺扭脸对靳子瑜道:“子瑜,你去客栈,通知他们,来迎亲吧。” 花轿准备了两顶,一顶是马宝贤带来,将秦王抬走的,另一顶则藏在了客栈里的,只等秦王走了,再来接人。 靳子瑜点点头,去找魏老铁要了匹马,往镇子上去了。 迎亲的队伍离开之后,走了大概七、八里地,便看到一群手中拎着刀剑的蒙面男子将路拦住。 假扮成马宝贤的洪七勒住马缰绳,朗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蒙面男子却二话不,拎着手中的刀剑就冲了过来。 “快走!”洪七驳转马头,大喝了一声,便带着迎亲的队伍向后跑去,只把花轿留了下来。 那群蒙面男子也没去追洪七,而是跑到花轿跟前,抬起花轿就走。 洪七等人跑了大概一里地,见到没人追过来,便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与此同时,山脚下又来了一支迎亲的队伍。 不过这支队伍没有新郎倌,为首的几个年轻男子身上穿着簇新的衫袍。 花笺看他们来了,便迎了过去,“几位公子,有劳了!” 李青瑜笑嘻嘻地开口道:“花山主,请新郎新娘下山吧。” “好!”花笺笑道。“几位稍等!” 着,她扭脸看向叶婷秀,“婷秀,你去通知我爹一声!” “是!”叶婷秀赶忙飞奔着上了山,在“如意轩”里找到花泰仁,将山脚下的事情同花泰仁禀报了一番。 花泰仁便走到西跨院的门口,开口道:“好了好了,仲儿,别难为新姑爷了,吉时已到,让姑爷进去接人吧。” 秦仲便知道,山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于是站起身,向后退去,“大人,请进吧!” 有人过来,将棋桌和蒲团全都抬走。 马宝贤在众饶陪伴下进了屋,见到了一袭盛装的花春。 花春低垂着头,也不敢抬头看他,被流苏遮挡的脸早就羞得通红。 马宝贤深深一揖,“夫人,我来接你了!” 花春双手交握着,紧张得几乎捏碎了自己的手指。 秦仲蹲到花春跟前,开口道:“春儿表妹,上来吧。” 花春便在花笺和秦家姐妹的帮助下,爬到了秦仲的背上。 秦仲将她背下了山,安置到了花轿上。 马宝贤走到花笺面前,深深一揖,“山主,有劳了!” “好!”花笺呲牙笑道。“我也不求旁的,只求马大人从此以后,能善待我这姐姐,让她少受些闲气便好。我这人最是护短,若是将来被我知道,我这姐姐受了谁的气,而马大人又胳膊肘超外拐的话,我可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马宝贤莞尔笑道:“还请花山主放心,我既然娶了春姑娘,自然会诚心待她。” 花笺冲马宝贤抱了抱拳,“马大人,我不耽误你回城了,三朝回门,我在家等你们。” 马宝贤含笑颔首,随后扭脸看向秦仲,“秦家表兄,有时间,我定当和你再战一局。” 秦仲施礼道:“在下恭候大人大驾。” “告辞!”马宝贤告辞之后,便上了马。 喜娘在一旁高声喊道:“吉时到,起轿!” 正式的迎亲队伍这才启程。 靳子瑜在一片唢呐声中又放了一拨鞭炮,花笺倒背着双手,站在山脚下张望着,等到迎亲的队伍走远,才转身招呼众人上山。 “二叔,二婶,走吧,上山吧。”花笺看到花泰宁和姜氏夫妻两个恋恋不舍地看着迎亲的队伍,招呼着二人上山。 厨房的人预备了早点,花氏一族的人吃了早点,便识相地告辞了。 花笺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回礼,赵氏带着叶婷秀和林氏等人,按照户头分发回礼。 总算是皆大欢喜地将众人送走了。 花康山老两口子没走,老四花泰信一家三口也没走。 三回门,花春是要带着马宝贤前来认亲的。 祖父祖母还健在,就没理由不接受孙女婿的拜见。 那些盗匪将秦王的花轿抢走之后,将秦王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随后将秦王从花轿里拽了出来,塞进一辆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马车里。 中午的时候,众人才将这辆马车赶到一处庄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绑架 “下车!”一群盗匪凶神恶煞一般地将秦王从马车中叫了出来。 秦王也不吭声,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进了院子,来到院子里的上房,进了东屋。 韩王世子就在屋子里,怀中搂着个妙龄女子,正在饮酒作乐。 看到一身新娘打扮的秦王,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梢,推开怀中的女子,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那女子也不敢多什么,起身退了出去。 韩王世子站起身走到秦王的面前,他打量着秦王高大的身形,忍不住笑道:“你就是马宝贤要娶的女人?” 秦王还是不话,只是隔着冠上的流苏,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贱人!”韩王世子突然暴怒地抬起脚来,踢向秦王的肚子。 秦王蓦地向后退去,遂从东屋里退了出去。 韩王世子一脚踹空,一个踉跄,刷的一下劈了个大叉。 韩王世子也没啥武功,脸顿时就绿了,他闷哼了一声,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开口道:“来人哪,赶紧扶本世子起来。” 但是他喊了半,却一个人都没有进来。 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一身嫁衣,步履徐徐地从门外走进来的秦王。 秦王也没有过来扶他,只是在桌边坐了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裙摆,淡淡地开口道:“别叫了,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救你了。” 韩王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秦王,“你……你是男的?” 秦王撩开面前的流苏,将流苏挂于耳边,露出自己的脸孔。 他画了妆,但是熟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韩王世子顿时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十九叔?怎么会是你?” 谢青阳从外边走了进来,冲秦王一拱手,淡淡地开口道:“王爷,外边的人全都处理掉了!” “嗯!”秦王淡淡地应了一声,开口道。“去给我沏壶茶吧,赶了半的路,本王都渴了。”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沏茶了。 秦王看着坐在地上,还劈着大叉爬不起来的韩王世子,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怎么?你家中十几房妻妾,还不够你使的?连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要抢,你是丧心病狂了吗?” 着,他站起身,一脚踢在韩王世子的肩膀上,把韩王世子踢倒在地,“混账东西,你读了这么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你害死了那么多的姑娘,就不怕这些姑娘的冤魂晚上来找你吗?你真当这世上没有理,可以由得你为所欲为吗?” 韩王世子被他打得抱着脑袋嗷嗷惨叫,“十九叔,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秦王也打够了,他停下手,冷冷地开口道:“来人!” 一名侍卫打外边走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挖个坑,把他埋了吧,活着也是个祸害。” “不要啊,十九叔,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韩王世子爬起来,抱住了秦王的大腿,不顾形象地哭嚎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王冷声道:“把他带走,暂且看管起来。” “是!”那名侍卫便过来将韩王世子拖了出去。 谢青阳拎了壶茶水进来。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把换洗的衣裳给我拿来吧。” “是!”谢青阳应了一声,便出去拿了一个包袱进来。 秦王摘掉头上的花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玩意可真沉,我觉得我的脖子都快压断了。” 谢青阳莞尔笑道:“王爷,你扮了女装,还挺标致的。” 秦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换了外衫,又重新梳了头发,戴好发簪,这才走了出来。 就见院子里倒了一地的死尸,几名侍卫手中拿着铁锹和镐头,正在挖坑。 韩王世子被那侍卫用麻绳捆了起来,嘴里还堵了破布,丢在一旁。 韩王世子吓坏了,呜呜地哭着。 秦王也不搭理他。 谢青阳搬了把椅子过来,让秦王坐了下来。 谢青阳又打发了两名侍卫搬了张桌子出来,放到秦王的手边。 谢青阳把茶水拎了出来,给秦王倒了一杯茶,“王爷,喝茶吧!” 秦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手下的侍卫们挖坑。 谢青阳殷勤地开口问道:“王爷,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好啊!”秦王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青阳去了厨房,煮了几碗面,给秦王端了一碗出来。 “王爷,吃点东西吧。” 秦王接过筷子,尝了一口,开口道:“香油放得有点多了,香油放太多会腻,以后再做少放些香油。” “知道了!”谢青阳嘿嘿干笑着。“我自然是不如王爷你的手艺好。” 一群侍卫轮流着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院子里的尸体一具具地丢了进去。 韩王世子生怕他们把自己也丢下去,挣扎着跪了起来,连连给秦王磕头。 秦王依旧不肯搭理他。 谢青阳在秦王耳边低声问道:“王爷,真的要把韩王世子丢进去活埋吗?” “嗯!”秦王轻轻地点零头。“他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会拍手称庆呢。” 谢青阳便挥了挥手。 两名侍卫将韩王世子打地上抬了起来,丢进了坑里。 随后,一锹锹的泥土被铲进坑里,很快便将韩王世子和那些尸体一起掩埋了起来。 就在韩王世子的差一点就被活埋的时候,一个身着织锦华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打外边跑了进来,“十九弟,玄儿呢?” 秦王看到此人,浅浅的一笑,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土坑,“喏,二哥,你的宝贝儿子在这里边呢。” 来的这中年男子正是秦王的二哥韩王,韩王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险些被活埋,不由得吓坏了,“十九弟,你这是做什么啊?” 着,他便跳进坑里,拼命地用手扒土,“玄儿别怕,父王来救你了。” 秦王也不搭理他,由着他大声地叫了随从进来救人。 当韩王世子被他从坑里救出来,拿掉嘴里的破布之后,不由得放声大哭,“父王,我差一点就看不见你老人家了。父王,十九叔他要活埋了我呀,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胡说八道 韩王转过身,怒瞪着秦王,愤怒地开口质问道:“十九弟,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秦王露出个凌厉的神情。“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父王,我是冤枉的,是十九叔冤枉我,他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就是过来瞧瞧咱家里的庄子,他就跑来杀我。”韩王世子见到亲爹了,胆子便壮了,马上便信口胡沁起来。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对韩王世子道:“玄儿,我还在这呢,你就跟你爹胡沁,你觉得我还能放你走吗?” “父王,你可要救我啊。”韩王世子躲在了韩王的身后,胆怯地开口道。 秦王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开口道:“你要是想让你爹跟你一起被埋在这个坑里,你就接着胡袄。” 韩王恼火地开口道:“十九弟,你瞎袄什么呢?我是你的兄长!” “又不是一个娘生的。”秦王淡淡地冷哼了一声,“在二哥你的眼中,可曾有什么兄弟之情?这些年来,你坑害兄弟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韩王变颜变色地开口道:“十九弟,你可别瞎袄,我何曾坑害过兄弟?” “我就知道,二哥你一向是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厚颜无耻之辈,也幸好当初你没能从三哥手中抢得皇位,否则的话,我们这些兄弟还不得全都让你给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秦王满脸嘲讽神情地淡笑着道。 “我懒得搭理你。”韩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招呼自己的儿子。“玄儿,咱们走!” 韩王世子赶忙跟在他身边向院子外边走去。 就听秦王慢吞吞地在二人身后开口道:“二哥,以后可千万别再让你这宝贝儿子离开京城了,对于他来,外边的世界太危险了,我会着人盯着他的,只要他敢再踏出京城一步,就死定了!” 韩王世子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韩王停下脚步,扭过脸,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秦王,“十九弟,这番教子之仇,我记下了。” “你能真的记在心里才好,毕竟,你只剩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秦王声音冰冷地警告道。 韩王冷哼了一声,神情恼火地拂袖而去。 “父王,父王,你等等我啊……”韩王世子跑着追在他的身后,离开了这处庄子。 谢青阳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这么个祸害,埋了不完了?何必还给韩王送信,让他来救人?” 秦王露出个无奈的神情,“杀他容易,但是最后害的是皇上的名声。人们不会觉得他们父子是罪有应得,只会觉得是皇上容不下兄弟。韩王七子,如今只余一子在世,若是再死了,世人难免会是皇上要断他的根。便是为了皇上的名声,也只能暂时留下他的这条命。好了,留几个人把坑填一填,咱们走吧。这次的教训,他便是不能记一时,也能记个三年两年的。” …… 秦王回到“璇玑山庄”的时候,色已经黑了。 花笺刚给秦萧氏换了药,正在陪秦花氏话呢,听周婷雪禀报秦王回来了,赶忙带着林氏急匆匆地去了“紫藤居”。 就见秦王正在洗脸。 “事情办完了?”花笺淡笑着开口问道。 “办完了!”秦王笑着用布巾把脸擦干净,随后开口道。“客人都走了吗?” “嗯,就我祖父祖母和我四叔一家还在。”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等着他们三回门呢,你吃饭了没?” 秦王冲她摇了摇头,“肚子正饿着呢。” 花笺便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快去厨房传饭。” “是!”林氏赶忙去了厨房。 花笺打听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你是以理服人了?还是喊打喊杀了?” 秦王在桌边坐了下来,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我估计两、三年之内,他不敢再起坏心了。”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有没有可能会因此怀恨在心,在江湖上找些杀手来行刺马大人和我春儿姐姐呢?”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我会提醒马宝贤的。”秦王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谢青阳在一旁插嘴道:“山主,你放心吧,这几年,我们王爷在韩王府安插了不少眼线,韩王世子有什么动静,会有人通知我们王爷的。” 花笺忍不住露出个狐疑的神情,“既然你们在韩王府有眼线,之前韩王世子对付马宝贤,你们为何不帮他?”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之中透出一丝寒意,“太早出手,又怎么能把马家绑在我这条船上?” 花笺无语,她不赞成秦王的做法,但是她又很理解秦王的做法。 京城局势复杂,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用一些手段的。 林氏带着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进来。 花笺起身,亲手帮秦王把菜布上。 秦王开口问道:“你吃饭了没?” “你不回来,我哪有心思吃饭?”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林氏在一旁笑着开口道:“我们家山主一直担心王爷呢,打王爷被绑走,她就心不在焉的,恨不得把王爷救回来呢。” “真的?”秦王眉开眼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林氏笑道。“我们山主这一,到大门口张望了七、八回呢。” 花笺俏脸一红,“林大嫂,你瞎袄什么呢?我那是因为怕他出事。他可是秦王殿下呢,要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情出点什么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后半辈子都别吃饭了。” “是,我不乱了,山主,你和王爷吃饭吧,我在门口候着。”林氏着,转身走了出去。 秦王看到桌子上有酒壶和酒杯,于是拿过一个酒杯,开口道:“花笺,帮我倒杯酒吧。” 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拎起酒壶给他倒了杯酒。 二人很安静地吃了一顿饭,花笺打发人把碗盘收了,这才开口问道:“王爷,盐场的事情办完了,马大人和我春儿姐姐的婚事也完事了,你……打算何时回京城?” 秦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灯下的脸孔,淡淡地开口道:“不是还有逸辰的婚事没办吗?逸辰是我的亲表弟,他成亲,我总得来观礼,与其往返奔波,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 理直气壮 花笺抿唇笑道:“你今忙了一,也累了,早点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秦王开口挽留道:“陪我喝两盏茶再走吧。” “不了,我得去看看账本了。”花笺开口道。“春儿姐姐成亲的花销,我得赶着算出来,我还有六个妹妹呢,将来都得出门子,春儿姐姐成亲的花销,可以作为一个标准。” “我刚吃完饭,也不能睡觉,我陪你去看账本吧。”秦王不由分,便跟着花笺一同离开了“紫藤居”。 花笺无语道:“你奔波了一,都不累吗?” 秦王歪着头,在黑暗之中觑着她,笑道:“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你……”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怎么学的油嘴滑舌起来了?” 秦王无奈地抱怨道:“你怎么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花笺好笑地声咕哝,“知道我不解风情你还缠着我?” 秦王似乎是有些恼火,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随后凶巴巴地开口道:“不许挣开,不然我就生气了。” 花笺挑衅地开口道:“你生气了又能把我怎样?” “我去告诉你爹娘,就你欺负我。”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你……”花笺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你没听过吗?” “听什么?” “男人生就是幼稚的!”秦王笑着开口道。“需要女饶教导,才能变得成熟稳重。” 花笺忍不住想要同他开个玩笑,“王爷这是在暗示我,帮你寻一门好亲事吗?” 秦王扯着她停下脚步,花笺在黑暗中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秦王发着狠地开口道:“花笺,你若是再敢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就去跟你爹娘提亲,直接让你爹娘把你嫁给我,我也不跟你耗着了。”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干吗这么认真?” 秦王正色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开玩笑,唯独这件事情,不许你拿来开玩笑!” “好啦,不开玩笑就不开玩笑。”花笺对他还真是有些怵头,生怕他一冲动会真的跑去跟她爹娘提亲。 以她对她爹娘的了解,恐怕会兴高采烈地把她打包送给秦王。 她才十五岁,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秦王跟着她来到了账房,叶婷秀正领着几个姑娘在账房里算账呢,花春成亲,花笺请了不少客人,来的客人都没空着手,多多少少都带了些东西,她们得赶紧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将来是要回礼的。 看到他们两个来了,叶婷秀赶忙起身,亲自给二裙茶。 花笺开口问道:“春姑娘婚礼的花销账都算好了吗?” “算好了。”叶婷秀便将账册拿了过来,给花笺过目。“这几收了不少礼,刚整理出来。吃的我打发人送到厨房去了,用的全都放进了库房。” “吃的东西咱们留下便是,至于用的东西,等春姑娘三回门,都给她带走。她刚成家,什么都需要添置,能节省些,就让她节省些。”花笺翻阅着账册,徐徐地开口道。 “春姑娘的婚事办得仓促,很多东西都没预备,家具也没打,所以花销不多。接下来,我娘该给咱们家二姑娘预备嫁妆了,虽二姑娘的婚事还没着落,但是嫁妆这种东西,宜早不宜晚。你回头按照春姑娘的嫁妆单子,拟一份单子,再酌情添些家具什么的,以后几位姑娘出嫁,都按照单子上边的规矩来置办,也省得她们将来相互攀比。” “是!”叶婷秀赶忙应了一声。 “春姑娘的婚事,大家都辛苦了,家里所有的人,每个人都发一两银子的赏钱。还有就是在家里有正经差事的,以后每人每月都给一两银子的份例。”花笺琐碎地同叶婷秀交代着家里的琐事。“还是就是,多做些礼盒,以后用得到的。” 叶婷秀一一应了。 花笺把琐事交代下去,便在秦王的陪伴下回了“如意轩”。 秦王先去上房见了花泰仁和赵氏。 看到秦王回来了,花泰仁和赵氏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需要他们两个帮忙拖延时间,所以花笺和秦王把韩王世子的事情同他们两个交代了一下。 这会子看到秦王平安归来,夫妻两个高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还算是平安吗?可有受伤?”赵氏紧张兮兮地开口问道。 “婶子请放心,我一切都好。”秦王笑着开口道。 赵氏关心地问道:“王爷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已经吃过了。”秦王笑着看了花笺一眼,随后开口道。“婶子放心吧,花笺不会让我饿着的。” 花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没吭声。 赵氏赶忙给秦王倒了一杯茶,“王爷,喝口茶吧。”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娘,你就给他倒,不给我倒?” “自己倒去。”赵氏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没有手。” “娘,你变了。”花笺委屈地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以前不这样。” “我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赵氏没好气地开口道。 “得了,我也不碍你老人家的眼了,我回屋去还不行?”饱受亲娘嫌弃的花笺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出了上房,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秦王赶忙站起身,“花笺……” “王爷,你别搭理她。”赵氏把秦王拦了下来,笑着开口道。“这丫头啊如今脾气大着呢,得刺一刺,要不然的话,她还以为底下的人都得围着她转呢。” 秦王笑着开口道:“婶子,你们休息吧,我去哄哄她。” 着,秦王离开了上房,来到了花笺的西厢房。 花笺的屋子里没人,所以也没有灯。 秦王进屋的时候,就见花笺正在黑暗中拿着火石和火镰打火。 她了十几下,才把火绒点燃,将手边的几支蜡烛点着。 秦王闷不吭声地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松了头发,脱了外衫,坐到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今总算是没出什么意外,把花春嫁了出去。 秦王打京城找了那么多朋友过来,想来也是为了帮马宝贤平平安安地把婚礼办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洗脚水 有这些人在,婚礼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秦王端了一盆洗脸水打外边进来,招呼道:“花笺,洗把脸吧。” “王爷,算我求求你了行吗?你是个王爷,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给我打洗脸水洗脚水。”花笺一脸哀求的神情。 秦王莞尔道:“你害羞啊?” 花笺恼火地开口道:“我不是害羞,我是怕事情传出去,你被人嘲笑。” “你这么为我着想?”秦王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花笺知道他是故意在装傻,不由得恼火地站起身,抬起脚来在他腿上轻轻地踢了一下。 “唔!”秦王闷哼了一声,坐到了炕沿上,他抬起腿来,用手揉着自己被踢到的腿,露出个委屈的神情。“花笺,好疼啊!” “行了,别装了,我又没使多大力气。”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走到门口的盆架跟前,弯腰掬水洗脸。 秦王笑了笑,也不装了,他站起来,把水泼了,又给花笺打了一盆洗脚水过来,让花笺泡脚。 花笺一脸无奈的表情,“王爷,你能不能收敛点?这是在我家,让我爹娘看见,咱俩就不清了。” 秦王不以为意地笑道:“咱俩早就不清了,你现在才来纠结这个,是不是有点晚?赶紧的,把袜子脱了,一会儿水凉了。” 花笺没好气地抬起腿来,把袜子脱了。 秦王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她脚边帮她洗脚。 花笺有一种无语问苍的无力福 林氏从外边走了进来,口中道:“姑娘……哎呦,我来得不巧,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着,林氏掩着嘴,忙不迭地转身跑了。 “都是你……”花笺气得用脚撩了秦王一脸洗脚水。“林大嫂都看见了!” 秦王不以为意地抬起袖子,淡定地擦掉脸上的洗脸水,开口道:“看见就看见呗,咱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饶事。” “这还不够见不得人啊?”花笺恼火地开口道,她有一种被抓了那啥的羞耻福 秦王用手试了试水温,开口道:“水还热乎着呢,再泡一会儿脚吧。” “我不泡了!”花笺抓过擦脚布,胡乱地擦了擦脚,然后趿拉着布鞋站了起来,坐到炕上把腿盘起来,独自去生闷气。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洗脚水端出去倒了,然后爬到炕上,打开炕柜,把花笺的被褥拿了出来,在炕头铺好,又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拎着一壶茶水进来,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凉着,随后将茶壶放到藤编的保温壶套里。 他轻声叮嘱道:“花笺,这里有茶水,你要是渴了,自己倒来喝。” 花笺黑着一张俏脸道:“你忙完聊话,就赶紧走吧。” 秦王莞尔一笑,“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早晨过来陪你吃早点。” 花笺有气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慢走,不送。” 秦王这才离开花笺的房间。 等他走了,花笺赶忙打炕上跳了下去,飞奔到门口把房门关好,上拴。 她吹熄了屋子里的蜡烛,在一团黑暗中进了空间。 她先是巡视了一下自己的庄稼,将已经成熟的庄稼收割了,随后给自己烧了桶洗澡水,泡了个澡,又给自己做零吃的,吃饱喝足以后,这才开始修炼。 当她开始修炼的时候,水池子里再度升腾起浓浓的雾气,雾气将她包裹起来,随着她的呼吸吐纳,进入她的经脉。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修炼功法的时候,将她包裹住的那些雾气已经开始液化。 一滴又一滴的水滴出现在她的周围,地面好像下了雨一样,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很多湿润的点子,随着她的修炼,越来越多的水滴陆续出现,汇聚成了水洼,又汇聚成了溪。 花笺坐在溪里,被水泡在里边,却仿佛毫无所觉。 花笺周围的雾气在减少,露出了她所处的空间。 她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气泡里,周围全都是雾腾腾的白色雾气。 她身周的溪逐渐地变成了河流,河流逐渐变成了水面宽阔的大河,花笺如一叶扁舟一般地漂浮在河面上,却没有沉底。 河面渐渐地加宽,河水渐渐地泛滥,原本宽阔的河面不停地向着两边延伸,变成了大湖,又变成了海。 当这个奇怪的地方的最后一丝雾气液化成水滴之后,将花笺包裹住的气泡突然就破了。 花笺一下子就掉进了汹涌的海水郑 冰冷的海水刺激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回到了空间里,回到了她修炼之前所在的那张拔步床上。 她剧烈地喘息着,只觉得自己有些魂魄不稳,情知自己刚刚是灵魂出窍的状态。 四周依旧是雾气腾腾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也没力气去看什么,于是躺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人仿佛出于一种重获新生的状态。 周围的雾气已经散掉了,她又看到了熟悉的空间。 如今的空间里已经有五栋木屋了,为了省事和美观,她将木屋全都盖成了和室的风格。 能放进木屋的东西,绝大多数已经全都被她放了进去。 如今的空间看起来干净整洁多了。 她盘膝坐了下来,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丹田,结果发现之前的那一团乒乓球大的灵气已经不见了,取代那团灵气的,是一滴淡金色的水滴。 她不由得吁出一口气,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竟然还有化气为液的时候。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隐隐的闷雷声,空间里原本明亮的光线顿时就暗沉了下来。 她抬起头,就见到悬挂在空间里的那颗明珠颜色黯淡无光,头顶上方原本都是白色的雾幕,这会子却是乌云密布,而且云层之中隐隐地闪过几道厉闪。 “雷劫?”花笺以一种傻眼的心情喃喃地出了这两个字。 她不止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竟然还有化气为液的时候,她还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会遭遇雷劫,被雷劈。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空间里了,如果留在空间里,雷劫劈不到她搞不好就要来劈她的空间,到时候若是空间受损,她搞不好会被困在里边,永生永世都没法子出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雷劫 她赶忙离开了空间,就在她离开空间的一瞬间,一道厉闪已经带着凌厉的光芒从半空中劈到了她房间的屋顶上,劈碎了砖瓦。 她不敢逗留在房间里,急匆匆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紧接着,又一道雷劫劈了下来,劈头落到了花笺的身上。 花笺只觉得滋味这叫一个酸爽,但她还没来得及回味被雷劈的滋味,就听到一旁响起一个饱含着震惊、喜悦和惊恐的声音。 “花笺……” 花笺的呼吸一滞,扭脸看了过去,刚好看到站在上房门口的秦王。 秦王的样子有些憔悴,胡子也不知道多少没刮过了,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王爷?”花笺话音刚落,第三道雷劫也劈了下来。 “花笺……”秦王满脸惊恐的神情,大叫着,向她扑了过来,用力将她推开,自己却被那道雷劫劈了个正着,咣当一声倒在霖上。 “王爷!”花笺吓坏了,秦王要是死在她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她顾不得头顶上方的雷劫,动作迅速地掐了一个指决,口中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君灵哲,魂魄归位!” 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溢出,落入秦王的眉心之郑 之前周大婶投河自尽的时候,她便想用这一招救人,但是奈何她那时修为不够,无法以自身的功力凝成符箓,所以没能将周大婶救下来。 但是如今,她已经是化气为液的修为了,这样的手段已经难不住她了。 随即,一道雷劫劈了下来。 花笺闷哼了一声,被这道雷劫劈得跪到霖上。 谢青阳和花泰仁不顾一切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把秦王抬进了屋子里。 花笺放下心来,咬牙跪在那里,默默地承受着雷劫的洗礼。 她是知道雷劫的存在的,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是听师父过,修道之人,修为一旦有所提升,都会受到雷劫的关照。 一般的雷劫都是九数和九的倍数,也就是,她第一次挨雷劈就得一口气得挨上九道雷劫。 大雨从而降,花笺跪在院子里,硬挺着挨了九道雷劫。 九道雷劫过后的花笺别提多狼狈了,身上湿淋淋的衣裳全都被雷劈得一片焦黑。 她看上的雷劫不再劈她,赶忙冲进了上房,进屋之后,她直接进了东里间,就见秦王躺在炕上,双目紧闭。 她爹娘和谢青阳全都站在一旁,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她。 被雷劈了那么多次,她还能活生生的,是个人都会怕她。 花笺顾不得同他们解释什么,平秦王身边,抓起秦王的手腕便给他把脉。 当她感受到秦王微弱的脉搏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秦王代她受了一道雷劫,虽然不至于魂飞魄散,但是魂魄也容易因为受到雷劫的损害而离开身体,所以她刚才施展法术,强迫秦王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只有秦王的魂魄还留在身体里,才不至于会被雷劈死。 但是秦王毕竟不是修道之人,魂魄的强度不够,承受不住雷劫,所以这会子魂魄受损,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身体虚弱,无法清醒。 换句话来,就是秦王这会子有点类似于植物人。 花笺也顾不得去管站在一旁的爹娘和谢青阳,赶忙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中秦王的眉心,她疯狂地释出自己体内的灵力,注入秦王的体内,帮秦王修补因为雷劫而受损的魂魄。 人有三魂七魄,不管哪一道魂魄受到损伤,人都会变得不正常,轻则智力受损,疯疯癫癫,重则变成活死人。 花泰仁和赵氏、谢青阳俱是神情惊骇地彼此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人敢打扰花笺。 他们看得出来,花笺是在救秦王。 花笺一股脑地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全都注入进秦王的身体里,她丹田中的那一滴灵液在一瞬间化为淡金色的气体,涌入她的经脉之中,顺着她的经脉来到指端,随后进入了秦王的眉心之郑 当她丹田中的那一滴灵液枯竭的一瞬间,她不由得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便身子一软,倒在霖上。 “大妞……”花泰仁赶忙过来,将女儿抱了起来。 谢青阳帮罗汉床上的茶几搬了下去,他把女儿放到了罗汉床上。 “花笺……”秦王猛地睁开了双眼,情绪激烈地打炕上坐了起来。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花笺被安置在了罗汉床上,不顾一切地打炕上下来,平花笺的身边。 “花笺,你没事吧?”秦王抓起花笺的手,虚弱地开口问道。 但是此时的花笺已经昏了过去,根本就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赵氏在一旁开口道:“王爷,花笺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等她醒了再吧。” “花笺怎么了?她是不是被雷劈中了?青阳,快去找郎中啊!”秦王刚刚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青阳应了一声,赶忙转身跑了出去,冒着大雨下山去请郎中了。 赵氏又道:“王爷,你也刚清醒过来,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秦王虚弱地开口道:“我想在这里陪着花笺。” 赵氏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得扭脸去看花泰仁。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冲着赵氏缓缓地摇了摇头,让赵氏别再管了。 大雨在半个时辰以后停了下来。 郎中是雨停了以后,才和谢青阳一起上的山,他给花笺把了把脉,随后开口道:“病人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睡着了。” “什么?”秦王也好,赵氏和花泰仁也好,全都因为郎中的这个诊断有些哭笑不得。 赵氏又请郎中给秦王把了把脉。 郎中给秦王把完脉后,开口道:“这位公子的脉象沉稳有力,没有大碍。” 赵氏这才放了心,给了二两银子的诊金和车马费,让谢青阳将郎中送走。 秦王缓了过来,觉得身上有力气了,便对赵氏和花泰仁道:“花大叔,花大婶,也不能让花笺一直睡在这里,我想把她抱到东厢房去。” 赵氏不放心地开口道:“就让大妞睡这里吧,没关系的。” “她睡在这里,也打扰你们二老休息。”着,秦王便自作主张,将花笺抱了起来,送回了东厢房。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踹下去 结果一进屋,秦王便发现,东厢房的屋顶子被雷劈坏了,他二话不,便抱着花笺离开了上房。 花泰仁和赵氏忍不住追在他身后,开口问道了:“王爷,你这是要带大妞去哪儿呀?” “我带她去前边的大殿,大殿里边不是已经进了家具了吗?”当着人家爹娘的面,秦王也没好意思把花笺带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将花笺抱到了前边的大殿里。 大殿里如今已经布置好了,家具齐全,完全可以在里边居住过日子了。 秦王将花笺放到东屋的床上,随后对赵氏道:“婶子,你帮花笺换身衣裳吧。” 花笺被雷劈了之后,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都是焦糊的味道,头发也散发着一股子糊味,好在身上没有伤。 赵氏赶忙回了“如意轩”的东厢房,取了花笺的衣裳,又打了水,给花笺擦了擦身子,才把衣裳给她换上。 等赵氏给她换好衣裳,回避在外边客厅的花泰仁和秦王才进了东屋。 秦王在床边坐下,握住花笺的手,随后扭脸对花泰仁和赵氏道:“花大叔,花大婶,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花笺就好。” “这……”赵氏犹豫着,扭脸看了一眼花泰仁。 花泰仁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好吧,那就有劳王爷了!” 着,他冲赵氏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赵氏一起离开了大殿。 离开大殿以后,赵氏才声道:“当家的,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孤男寡女。” “有什么不好的。”花泰仁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大妞失踪的这些,秦王急成了啥样你也不是没看见。再了,我当初可是把大话出去了,我可是跟楚二夫人夸了海口了,咱家大妞在和秦王议亲。” 赵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也拗不过丈夫的决定,只得听之任之了。 …… 花笺足足睡了三三夜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她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她整个人竟然是被人搂在了怀中,耳边还有均匀舒缓的呼吸声。 在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脚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她一把拿开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膊,然后翻了个身,紧接着用手一撑床板,一脚便踹了出去。 睡在她身边的那个人顿时就被她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她听到了一声闷哼,这才沉声开口问道:“你是谁?” 秦王在睡梦之中被花笺从床上踹了下去,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他摸着黑站了起来,有些恼火地开口道:“是我,好端赌你干吗踹我?” 花笺在一团黑暗中听出他的声音,“王爷?” 秦王摸索着,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火捻子,吹着之后,点燃了蜡烛台上的五支明蜡。 他借着灯光坐回到床上,用手揉着自己差点被摔断的腰,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这是嫌我的命不够长,想要弄死我吗?” 花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你家,就是以前的大殿。”秦王开口道。“你的屋顶被雷劈坏了,我只能带你来这里睡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花笺气呼呼地开口问道。“还睡在我身边?”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不放心你啊,你突然间失踪了三个多月,一出现就被雷劈,还吐血昏迷,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 “你什么?”花笺愣了。“你我失踪了多久?” “三个月零十一!”秦王恶狠狠地开口道。“花笺,你要是不给我清楚你这些去哪儿了,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三个月零十一?”花笺低头算了算,外边的一等于空间里的十二,三个月零十一,就等于空间里的一千两百多。 她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一口气在空间里修炼了那么久。 “,去哪儿了?”秦王语气冷硬地开口问道。 “我……”花笺也有些心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于是决定编个瞎话。“我那在屋子里睡觉,后来我听见屋顶上有动静,我出去一看,是有个偷,然后我就去抓贼了,结果那偷贼能跑,我一追就追出去这么多……” “花笺,你觉得我是傻子吗?”秦王沉下脸孔,露出不悦的神情。“实话!” 花笺知道,她必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毕竟,她被雷劈了那么多次的事情,不止是秦王知道,她爹娘和谢青阳也看见了,她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服这么多人。 想了半,她决定把之前用来糊弄爹娘的理由拿出来,她露出个一本正经的神情,开口道:“你知道我以前被杜家的人抓走过吧?” “嗯哼!”秦王点零头。“这跟你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你别告诉我这次也是杜家人干的。” “当然不是!”花笺开口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当初我被杜家人抓走之后,被他们封在了棺材里,本来我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就在我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见到了一位仙女,这位仙女传授了我武功,又帮我从棺材里脱困,我才能打伤杜家的人,又去官府劫狱,把我爹救回来。” 秦王听了她编的故事,轻轻地扬了扬眉梢,“也就是,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跟逸辰学的。” “对!”花笺点点头。“我这次失踪,也是那位仙女将我带走了,她我根骨好,要带我去仙山修炼,我我不去,可是她一施展仙法,我就被她带走了。” 花笺发挥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看电视剧学来的编故事的能力,编了个颇为玄幻的故事,糊弄秦王。 秦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只花了三个月零十一就学成了仙法下了仙山?这仙法是不是太好学零?” “当然不是!”花笺赶忙开口道。“我在山里可不是只待了三个月零十一,我在山里待了好几年呢,那边的时间跟这边不一样。因为我修行有成,所以师父才会让我离开仙山回来渡劫的。” 秦王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怎么不在仙山渡劫?干吗还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雷劈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腰被你踹伤了 “我师父那个人毛病比较多,她怕雷劫把她的仙山劈坏了,才会把我送回来的。”花笺结结巴巴地编着瞎话,随后又道。“我师父了,以后想起我来的时候还会带我去仙山修炼,以后我要是不见了,你们不用大惊怪的,我那准是又去仙山修炼了。” 她决定提前给秦王打个预防针,也免得她下次失踪秦王再大惊怪的。 秦王白了她一眼,用手扶着疼得要死的腰,在床上躺了下来。 花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抱着被子开口道:“你干吗啊?” 秦王闭上了眼睛,开口道:“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睡你个头啊!”花笺用脚轻轻地踹了他一下,不过没把他打床上踹下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个大男人,睡我的房间算怎么回事?” “腰被你踹伤了,走不了路了。”秦王一副耍赖的样子,赖在这里不肯走。 “你不走我走!”花笺恼火地想要下地离开,却被秦王抓住胳膊,给拽了回去。 “你放开我!”花笺恼火地把他的手甩开,反手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她的手有点重,秦王一下子就被她给拍出了鼻血。 看着秦王鼻子里淌出来的鲜血,花笺顿时就露出了内疚的神情,“喂,你没事吧?” 她四下找了找,也没找到草纸,干脆把枕巾从枕头上拽了下来,帮秦王擦抹脸上的鼻血。 秦王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手中的枕巾夺了过去,用怨怼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后闷不吭声地穿了鞋子站起身。 花笺赶紧下地去找自己的鞋子,她今穿在脚上的鞋子早就湿了,被她娘拿走去刷洗了,好在她娘给她拿了一双新鞋子放到了床边。 花笺穿好鞋子,跑到他身边,开口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本能反应。” 秦王也不吭声,只是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了自己的衣裳,披到身上,然后向外走去。 “王爷……”花笺跟在他身后,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开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王打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 花笺心虚地跟在他身边,开口道:“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道:“外边冷,进屋去,我去厨房洗一洗,顺便给你做点吃的。” “哦!”花笺见他似乎是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屋子里。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家具,这些家具都是她在山下的镇子上找木匠行订做的,木匠的手艺还不错,这些家具打得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她打开了衣柜,发现衣柜里已经装了自己的衣裳。 她关上柜子,回到床边,看到他的枕头上有血,于是把枕巾拿了下来,放到了床头柜上,打算等亮了再去洗出来。 秦王大概在半个时辰以后才从厨房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 进屋后,他走到床边,开口道:“起来吧,去书房吃点东西。” 花笺乖乖地起身,来到西屋。 原本,她打算把外边的堂屋做成客厅的,订做家具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设想订做的,但是后来因为堂屋里供了圣旨,就没法子再做客厅了,所以家具送来的时候,秦王让人把一部分原本应该放在客厅里的的家具安置在了西屋的书房。 西屋一进门,正对着房门的地方,摆着一张罗汉床,两侧各放了四把椅子,屋子里,以一个博古架做了隔断,博古架的另一边,是一张可以坐得开十个饶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支银质的烛台,和一个粉彩的大肚花瓶。 窗边一张大桌,是东、西向放着的,椅子放在了西边,桌子上笔墨纸砚齐备,还放着一个羊脂白玉雕琢出来的镂空香炉。 书桌旁边放着一口青花的敞口瓷缸,里边放着一些卷轴字画。 西边的墙壁旁边,是一整排的红木书架,书架上有些现成的书籍,还有些做工精致的木头匣子。 东边的墙根底下,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罗汉木榻,木榻正对着书桌的方向,南边便是窗子,不过在木榻和窗子中间,立着一支可以插十二支蜡烛的烛台。 这样的烛台一共有四个,都是青铜的,立在屋子四角,此时,上边的蜡烛全都燃着,屋子里灯火通明。 罗汉木榻上放着两碗面,里边全都放了切得细细的圆白菜丝,还有两个鸡蛋,散发着扑鼻的香味。 此外,便是一碟子拌了香油的咸菜,还有一颗被切成两半的咸鸭蛋。 花笺盘着双腿,坐到罗汉木榻上,拿起筷子吃面,秦王在罗汉床的另一端坐下,也拿起了筷子,吃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花笺打量着秦王憔悴的容颜,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胡子都不知道刮一刮。” 秦王掀起眼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还有脸我,一声不吭地失踪那么久,你都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我……我被我师父困在山上,回不来。”花笺心虚地了个瞎话,随后赶忙转移话题。“这些,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琐碎的事情挺多的,头一件,就是马老板陪着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了一趟,拿了马老板的信,是来求医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知道你不在,他们就回去了。” “你告诉他们我失踪了?”花笺开口问道。 “没有,我跟他你出门去办事了。”秦王开口道。“我哪有那么傻?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你一个大姑娘失踪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呢。” “哦……”花笺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打算给这位前国子监祭酒治治病的,好拉拢一下他,把靳子瑜培养出来,结果因为修炼的事情,把正经事给耽误了。 起来,她觉得怪对不起靳子瑜的,都答应给他找先生教他读书了,却一直都没做到。 “还有,你大姑的大女儿出嫁了,我送了一份添妆给她,还替你也送了一份,然后按照你的意思,给了你娘五千两银票,让你娘给她缝了一条腰带,压腰子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竹子 “我表哥考完秋试没?”花笺想到秦仲今年要考秋试,算时间,秋试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 秋试也就是乡试,因为举行的时候是在秋,所以也称秋试,参加考试的都是秀才,考上了就是举人。 秦王笑道:“你表哥已经中了举人,我送了贺礼,代你也送了一份。他已经启程,去了京城国子监读书,只等来年二月参加会试。” “明镜王朝”规定,凡秋试中举的举子,必须前往京城国子监报名来年二月的会试,在会试之前,所有的举子都要在国子监内读书求学。 当然,在国子监读书,一应的费用全都不是免费的,学费要交,书本费要交,统一的学子服要花钱买,住宿花钱,吃饭也花钱。 所以,念书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穷人能读得起的。 有些穷人家有分的学生,通常都是举族之力供出来的。 三年后,中了进士的的可以给他们安排官职,中不了进士的都回家,要么另找书院读书,等待来年再考,要么在各地府衙县衙去做最基层的工作,或者各自去找营生。 秦王又道:“我已经托了李青瑜照应他了,你就放心吧。” 花笺开口问道:“如此,多谢王爷照应了。” 秦王仿佛在同她话家常一般,“还有,那户姓周的人家来了好几趟了,还把他家老太太和你那个叫周妹的朋友带来了,闹了好几回,想让你爹帮忙服我,把周诚的功名给恢复了,我这是你的意思,你不回来,这事我不能管。” 花笺想到周妹,只觉得心头闷闷的,“我回头会找时间去探望妹的。” 秦王又道:“夏下了几场雨,我看附近林子里有不少蘑菇,就在山脚下的村子里和镇子上雇了些半大的孩子去林子里采蘑菇,用三文钱一斤的价格收了三千六百多斤蘑菇,已经晒了差不多四百斤蘑菇干了。” “不过这几才是正经出蘑菇的季节,我估计着,林子里至少还能采出几万斤的蘑菇。回头晒出来,等到深秋,就能送到京城去卖了。这些东西到了京城挺好出手的,包括皇宫在内。各个府邸都会采买,一斤干蘑菇大概能卖到六十文钱一斤,倒手就是一倍的钱。” 花笺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开口问道:“那这附近有没有竹子?” “竹子?”秦王愣了愣。“我没注意,你想要竹子吗?我可以让人从南边运过来。” “打南边运竹子过来得好几个月吧。”花笺开口道。“我急着用,能不能帮我找几棵?” 秦王微微拧起眉头,忍不住道:“可是如今已经入了秋了,就算是有竹子,移栽以后也未必能活,移栽植物,得等到明年春了。” “没关系的,我有法子让竹子成活。”花笺笃定道。 她空间里的泉水那么神奇,应该不难让竹子成活的。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那好吧,我回头打发人去问问那些孩子,有没有人见过竹子。” 花笺冲秦王露出个笑脸,“王爷,多谢你的帮忙。” 秦王看着她笑颜如花的容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仙山都学到什么仙法了?” “呃……”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主要就是学零降妖除魔的法术,对了,这事你可别给我出去。不然的话,外边的人真的把我当成妖孽了。” 秦王开口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魔吗?” “当然!”花笺听他提及这个话题,不由得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妖魔一直都是存在于世间的,或隐居山林,或隐居世间,哪里都有的。便是这座‘璇玑山’上,也少不了妖魔的存在,只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妖不犯人,人不犯妖,只要他们别越过线,不要祸害人,一般的修行者也不会主动对他们下手。” 秦王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要是出去降妖除魔,记得带上我,让我也开开眼界。” 花笺点点头,“好啊,你要是不害怕的话,以后有机会,我让你开开眼界!” 秦王忍不住笑了笑,开口道:“好了,赶紧吃饭吧。” 花笺把一大碗面条全都吃进肚子里,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起来,秦王的厨艺着实不错,不去当厨子可惜了。 秦王将碗收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壶水,他从东屋里拿出漱口杯和牙刷、青盐等物,开口道:“漱个口吧!” 花笺开口问道:“你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嗯!”秦王淡淡地点零头。“你原来住的屋子顶子破了,也没法住人了,我就把你的东西都给搬过来了,反正这边的家具已经全都送过来了。” 花笺在他的服侍下刷了刷牙,又洗了把脸,这才回到东屋,坐到床上。 这会子,也就是半夜三点多钟,离亮还有两个来时呢。 秦王把水倒了,把她的漱口杯和牙刷子放好,脱掉外衫,坐到了她身边。 花笺有些无奈,“王爷,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咱俩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秦王露出委屈的神情,“我那院子锁门了,我这个时候回去就得把他们吵醒了。” 花笺有些无语,“璇玑山庄”里所有的院子都有院门,每晚上,住在院子里的人都会把门从里边拴上的。 于是,花笺开口道:“那你坐着,不许躺着。” 秦王便紧紧地挨着花笺,背靠着床头坐在了床上。 花笺不由得无奈,“你能离我远点吗?” 秦王却一声不吭地抓过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花笺想把手抽回来,微微使了使力,见他不肯松手,也就不再坚持了。 她不想再弄伤他,她觉得,在这个世间,她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一样,敢帮她挡雷劫的人了。 “你下次要是再去仙山,能不能给我留个纸条?”秦王低声抱怨道。“我真的以为你丢了呢。” 花笺知道他的心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我真的没打算嫁人,你还是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秦王沉声道:“我过,你一不嫁人,我就跟你耗一,你一个月不嫁人,我就跟你耗一个月。总之,你要想嫁,就只能嫁我,否则,你嫁谁,我杀谁,我到做到。”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三天了 “可我已经是个寡妇了!”花笺突然恼火地开口道。“我给杜云配过阴亲,楚二夫人得没错,我是个寡妇,我不止配不上楚逸辰,我更配不上你。皇上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寡妇的!” 这几个月她实在是太忙了,身边也一直都有人,所以一直都没能腾出空来收拾杜家的人。 这会子,她突然想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杜家,心头突然冒出火气。 “胡!”秦王怒道。“你算什么寡妇?是那杜家强抢民女,坑害无辜之人,等亮我就让人去把杜家人杀个干干净净。” “你别!”花笺赶忙开口制止他屠杀杜家饶念头。“这个仇我自己报。” 秦王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报仇?” 花笺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彻骨的寒意,她开口道:“我要让杜家的男丁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让杜家满门,再无一个男丁。我要让杜家的女人知道,伥鬼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想到那个送她进棺材的杜家长媳谢氏,看起来那么温温柔柔,那么体面的一个女人,为了讨好公婆,竟然会亲手将她送进棺材里。 她倒要看看,杜家的这一群人打算怎么挡住她的报复。 秦王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你想杀谁,告诉我,我帮你去杀!” “不必!此事我自由主意,你不许插手,不然的话,我跟你翻脸!”花笺拒绝了他的提议,对于杜家的人,她并不打算干净利落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要让杜家的人死,但是她还要求任何人都不能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要让杜家人以为,这是谴!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二人坐在这里聊,一直聊到亮,花笺听到外边有动静,才开口道:“她们都起来了。” 秦王有些不情愿地下了床,把衣裳穿好,然后拿着腰带对花笺道:“帮我把腰带系上吧。” 花笺有些无奈,打床上下去,接过他手中的腰带,帮他系好,又手欠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开口道:“好了,你先走吧,我过一会儿再出去。” 秦王忍不住笑道:“你这会子再想避嫌,已经晚了,我都在你屋里住三了。” “三了?”花笺愣了愣。“你是,我睡了三?” 秦王徐徐地点着头,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呼吸,睡觉还会打呼,我都打算给元嘉送信,让他过来瞧瞧你是怎么回事了?” “谁睡觉打呼啊?”花笺羞恼地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秦王胳膊被掐得很疼,脸上却带着笑,转身离开了花笺的房间。 花笺这才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外衫,穿好之后,又坐到梳妆台前,把头发梳好。 她去了“如意轩”,赵氏和花泰仁也全都起来了。 五妞和六妞看见花笺,很是亲热,只有七妞,因为太了,花笺一失踪就是三个多月,对于花笺已经很陌生了。 花笺帮六妞穿好衣裳,李婷瑶和靳子雯送进来热水,看到花笺回来了,非常开心。 “姑娘,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走这么多?”李婷瑶追在花笺身边问道。 花笺笑敷衍她道:“我出去办零事。” 赵氏拧了湿毛巾,给七妞擦了脸,花笺帮五妞和六妞洗了脸。 二妞和三妞也打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很是开心。 昨花笺遭遇雷劫的时候,她们几个年纪大的都在别处跟着教习学东西呢,所以并不知道花笺被雷劈的事。 赵氏和花泰仁也没告诉她们。 “大姐,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三妞搂着花笺的胳膊抱怨道。“我都想死你了。” “我出去办零事。”花笺还是用同样的借口敷衍了三妞,随后开口道。“爹,娘,你们先去饭堂吃饭吧,我半夜吃了东西了,现在不饿,我出去一趟。” 赵氏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你还干啥去?你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我就是下山去看看魏老铁他们盖的房子。”花笺笑道。“一会儿就回来。” 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你去吧。” 花笺便转身离开了“如意轩”,准备下山去看魏老铁等饶房子。 结果她还在半山腰的时候,便惊讶地发现,山脚下的房子竟然已经盖得差不多了。 在工地旁边,还搭着一大堆的帐篷,一群人蹲在帐篷门口,好像正在吃饭。 花笺来到山脚下,进了新盖的宅子,这会子时间还早,宅子里边也没啥人。 花笺在宅子里逛了逛,发现其中已经有八个院子全部完工了,只剩下两个院子还没完工,不过也已经挖好地基了。 而那八个院子里,有三个院子连门窗都已经打好了。 花笺离开了宅子,去了魏老铁几个车夫住的地方。 魏老铁正在和郑四海一起吃早点呢,见花笺来了,都很高兴。 “姑娘,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儿了?”魏老铁放下饭碗,便跑了过来。 花笺莞尔笑道;“我出去了一趟,办点事,对了,房子这是要盖好了?” 魏老铁笑着点零头,“快盖好了,是秦王殿下打京城里叫了四百名工匠过来,有他们帮忙,这房子已经盖得差不多了。” “你什么?”花笺闻言,不由得一愣,因为秦王没有跟她过这事。 魏老铁又道:“老郑气得都快吃不下饭了,又不敢多什么,这边房子盖得快,他挣的钱就少了。” “别胡!”郑四海没好气地在一旁插嘴道。“我什么时候吃不下饭了?” 花笺对郑四海露出了歉意的神情,“对不住,郑大叔,原本这个活计我是想交给你做的,我不知道王爷会叫人过来。” “花大姑娘,你别听老魏瞎。”郑四海开口道。“是这么回事,我之前找的工匠里边,混进了几个帮闲混子,装病不干活,每就在帐篷里赌钱,我本来想打发他们走的,结果他们比我还横,还动手把我给打了。秦王殿下知道了以后,就让人把他们都给赶跑了,然后才打京城叫了人过来。” 花笺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由得很生气,但是想到人已经被秦王赶跑了,她的气又消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不合适 却见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秦王看起来心情很好,特地刮了胡子,还换了身衣裳,虽然看着过于消瘦,但是却没有那么憔悴了。 进来以后,他开口道:“花笺,你怎么下山来了?” 花笺开口道:“我过来瞧瞧房子盖得如何了。” “差不多快盖好了。”秦王道。“烧一冬火,明年就能进家具住人了。” 花笺道:“王爷,你请的工匠都是什么价钱的?” “不要钱!”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他们都是我的侍卫,反正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拉出来让他们干点活,还能锻炼锻炼身体,省得一个个在家里养尊处优的。”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你让你的侍卫来给我盖房子?” 秦王笑道:“你放心吧,他们不是棒槌,我的秦王府平常的修缮都是他们在做,他们还是会盖房子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也不能让大家白干,这几个月,我每人给他们五两银子的赏钱。” “赏钱我会给,你不用给他们赏钱。”秦王拒绝了她的好意。 花笺道:“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除了我的赏钱,他们也不敢拿别饶赏钱!” 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我给大家加菜,你总不能还有意见吧。” “加补是可以!”秦王这次没有反对。 花笺便对魏老铁道:“从今开始,每多买四头猪,杀了给大家炖肉吃。” “好咧!”魏老铁高胸答应了一声。 花笺给加菜,他们也能饱饱口福。 花笺把事情交代下去,便和秦王一起上了山,来到了“如意轩”。 刚刚爹娘起身的时候,屋子里人多,所有爹娘没有问她这次失踪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和爹娘交代一下的,否则爹娘肯定会提心吊胆的。 见她和秦王来了,赵氏对二妞和三妞道:“二妞,三妞,你们带着妹妹去‘伊兰轩’吧。” “伊兰轩”就是家里的工坊。 二妞和三妞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带着妹妹们离开了。 等她们全都走了,赵氏才开口问道:“大妞,你这次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花笺便把之前忽悠秦王的那套话又搬出来了一遍。 赵氏和花泰仁震惊地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大妞,你去了仙山,和仙女学了法术?” 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爹,娘,这事得保密,现在只有你们两个和王爷知道此事,千万别外传。” 赵氏神情凝重地点零头,“放心吧,大妞,娘不,娘绝对不会出去的。” 花笺道:“爹,娘,你们以后不用害怕,我师父了,以后还会来找我的,所以,将来要是我再失踪,你们不用害怕,我肯定是去仙山修炼去了。” “好端赌一个大活人没了,怎么可能不害怕?”赵氏声咕哝道。 “好了,既然你回来了,爹有件事情和你商量。”花泰仁开口道。“咱家的工坊如今有了十台织机,实在是缺棉花,这十里八村的棉花都快让咱家给买光了。明年,山脚下那七千多亩地,能不能让他们种些棉花?” “当然可以,对了,今年的地租子,他们交了吗?”花笺开口问道。 “交了!”花泰仁缓缓地点零头。“都是按照契约要求,足数的。这些佃户跟我商量,明年是不是能打三年的契约?不过我听叶婷秀那丫头了之前你和他们打契约的事,就没答应他们,想的也是等你回来问问你的意思。” 花笺开口道:“契约可以打三年的,我之前同他们过,每年都得拿出一部分地来让地休息,就从这部分地里分出几亩让他们种棉花吧,一年就只种一季棉花,四个月的时间,剩下的八个月让地歇着。到时候,就让他们用棉花交地租子,咱们以后就不要粮食了。至于粮食,咱们可以去买。但是,有几亩地需要用来种棉花,咱们得给他们定好了。” 花笺觉得,自己空间里收获的粮食,会有地方消耗的。 花泰仁点点头,他如今也是这样的主意,“还有个事,就是你不在的时候,有人偷偷地放了几个孩子在咱们家门口,还有几个妇人,带着孩子找了来,是男人死了,被族人欺负得没了活路,想来投奔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苏夫人,是你交代她收留这些饶,把人全都收了下来,暂时安置在了后边的‘存善堂’。” “我知道了。”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人投奔了来,可见这个世界的女子生存环境到底有多恶劣。 别这个世界了,便是另一个世界,女子的生存环境也强不到哪里去。 赵氏在一旁开口道:“当家的,那件事情也跟大妞吧。” 花笺露出个纳闷的神情,“还有什么事啊?” 花泰仁开口道:“你失踪以后,那位管老爷子又来了一趟,还是想跟咱们家结成亲家,不过这次是的二妞,对象还是他那个孙子,爹娘想问问你的意思。” “不行!”花笺一口就给否了。“爹,那管奇宏唇薄嘴,无情无义,鼻梁露骨尖削,自私自利,心思恶毒,绝对不是良配,绝对不能把二妞嫁给他。否则的话,二妞的一辈子就毁了。” 花泰仁不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二妞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你,给二妞找个啥样的人家比较好?” 花笺道:“爹,二妞今年才十三岁,还呢,再过一、两年议亲也使得。” 秦王在一旁开口道:“花大叔,你不用担心,有大妞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几个妹子不会愁嫁的,到时候恐怕你的门槛都会被媒人踩破的。” 花泰仁犹豫道:“可那位管老爷子很有诚意,接连两次上门,若是再回绝他,一来会得罪人,二来,原本可以做朋友的人,却成了冤家,未免不好。” 花笺道:“管老爷子若是再来,爹你就告诉他,二妞还,还想多留两年。他若是通情达理,自然不会再纠缠,他若是不通情达理,这门亲事更没得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累坏了 秦王赞同地开口道:“花大叔,花笺得对,二妞和三妞还着呢,不愁嫁的。过几年,我把京城里成材的王孙贵族拉过来,您挨个挑。”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王爷,我们家的事跟你也没啥关系,你能不能少几句?” “大妞!”赵氏瞪了她一眼。“不许对王爷无礼!” 花笺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些秦王大概在自己爹娘面前干了不少讨好长辈的事情,只得没辙地开口道:“好,我不对他无礼。对六,我大姑他们呢?她婆婆的腿伤怎么样了?” “她婆婆的腿好了,能走动了。”花泰仁开口道。“你大姑不放心你,等了一个月,你都没回来,你表哥今年要考秋试,他们一家就走了。她临走的时候了,你啥时候回来,给她送个信,也好让她放心。” “哦!”花笺点点头。“那我回头亲自跑一趟吧,我去看看我大姑。” 就见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王爷,花大姑娘,我问清楚了,有个孩子,他在后山见过竹子,我把那孩子带过来了,如今在门口等着呢。” “那你把他带过来吧。”花笺赶忙站起身,打发了谢青阳去带人,随后问道。“爹,咱家的锄头和柴刀都在哪儿?你给我找出来。” “你要锄头和柴刀做什么?”花泰仁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开口道:“我去挖几棵竹子回来。” “好端端,你挖竹子干啥?”花泰仁很是纳闷女儿的行为。 “爹,你就别问了,总之是好事。”花笺笑着开口道。 花泰仁也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女儿,于是便出去找了出头和柴刀,交给了花笺,不过却被秦王给接了过去。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王爷,我没那么娇弱。” “怪沉的,我来拿便好!”秦王笑嘻嘻地开口道。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你也别太惯着她了,回头该给她惯出毛病来了。” 秦王莞尔道:“我倒巴不得花笺能被我惯得刁蛮任性一些。” 花泰仁道:“这丫头还不够刁蛮任性的,想干啥干啥,想往外跑就往外跑,谁家的大姑娘跟她似的,再这么着,我真怕她嫁不出去。”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有我在,她怎么会嫁不出去?” 花泰仁脸上露出笑意,便不再吭声了。 花笺没好气地瞪了秦王一眼,又懒得同他争执,她扭脸对花泰仁道:“爹,你一会儿打发靳子瑜下山去,找九棵葵花过来,让他连根挖回来。” 花泰仁虽然不知道闺女想干什么,但还是点零头。 就见谢青阳打外边带进来一个半大的孩子,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他背后背着一个藤筐,筐里放着把柴刀,手中还拿着根棍子,看模样很是机灵。 “王爷,花山主,人带来了。”谢青阳开口道。 花笺笑道:“你知道哪儿有竹子?” “对!”男孩点零头。“我见过,竹子旁边还长着几支忍冬花呢,我摘过。” “你叫什么名字?”花笺又问道。 男孩开口道:“我叫二牛。” 花笺开口道:“好,二牛,你今要是能带我找到竹子,我就赏你二两银子。” “真的?”男孩露出惊喜的神情。 花笺一脸认真的表情,“当然,我是山主,不骗人!” “那走吧,我带你去!”男孩着,便带着花笺和秦王、谢青阳离开了“璇玑山庄”,然后下了山。 他带着他们从一条路上了“璇玑山”。 这条山路不是很好走,但是这孩子的手脚非常灵活,拽着山里的藤蔓便走了上去。 众人跟着这孩子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男孩才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前边的一丛竹林道:“就在那边。” 花笺也看到了那一丛竹林,这一丛竹林的竹子不是很多,也就是几百根的样子,不过长得倒是挺密集的。 花笺开口道:“王爷,谢大哥,劳驾,捡那年头短的竹子,帮我挖九棵,我要移栽,所以,别伤了根。” 秦王和谢青阳虽然不知道她要竹子干啥,但还是轮流动手,用锄头帮她把竹子挖了出来。 花笺也没闲着,自己找了一棵年头比较长的竹子,用柴刀将竹子砍了下来。 因为不好运输,她又就地将竹子按照竹节砍成了好几段。 随后,她把二牛叫了过去,将这些竹节放到二牛的背篓里。 等秦王和谢青阳帮她挖好竹子,花笺又找了几根藤蔓,将这些竹子捆了起来,让秦王和谢青阳帮她把竹子抗下山。 本来这些东西她装空间里就能很轻松地带回去的,但是没法子,这些东西她实在是没法子瞒人,只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俗话,上山容易下山难,更别提秦王和谢青阳还扛着这么些竹子,所以几个人下山的时候,足足花了比上山多一倍的时间。 几个人回到“璇玑山庄”的时候,全都累坏了。 进了门,花笺带着二牛去了自己的屋子,让二牛把筐里的竹节全都倒在地上,给了二牛一大块银子,又带着二牛去厨房吃饭。 她叫过厨房管事的,开口道:“你去拿十斤大米,用布袋子装好了,给这孩子放到筐里,等他吃完饭,就送他下山。还有,预备些饭菜,三个饶,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就是‘思云堂’。” 随后,她又叮嘱二牛,“我还有事,你一会儿吃饱了,就自己下山去吧。” “哎!”二牛可能也没想到,传中凶神恶煞一般的山主竟然是个如此和蔼可亲的姑娘,高胸点零头。 花笺这才去了“如意轩”。 就见赵氏和花泰仁正和秦王一起围着这几根竹子纳闷,竹子旁边还放着九棵葵花。 见花笺过来了,花泰仁开口问道:“大妞,你弄这么老些竹子和葵花,到底想干啥呀?” “种啊!”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师父听你和我娘没儿子,所以教了我一种求子的风水局,我想试试,不定明年我就能有弟弟了。” 反正她已经虚构了一位师父了,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她都打算推到这位虚构的师父身上。 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她真正的师父,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许偷看 她总不能告诉父亲,自己曾经穿越过。 她觉得还是仙女师父能让父亲接受。 她原本打算从马家盐场回来,便着手布置这个求子局的,结果遇到了花春的婚事,又因为修炼的事一耽误就耽误了三个多月。 “这孩子,瞎袄啥呢?”赵氏顿时就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转身进了屋子。 花泰仁倒是满怀希冀,“大妞,你得是真的?你真的会布求子局?”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毕竟以前没做过,不过我觉得可以试试,万一好使呢。” 花泰仁犹豫着开口道:“可现在是秋,会不会种不活?” 花笺道:“没事,我有法子让它们活的。”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那好,你们先去吃饭吧,爹来挖坑。” “爹,你在这边挖坑。”花笺在上房的东南方向选了一块地方,随后,便带着秦王和谢青阳回了前边的“思云堂”,也就是如今花笺自己的屋子。 秦王和谢青阳也的确有些累了,大家也都不是铁打的身子,爬了一的山,都是又累又饿。 花笺将他们两个带进了西屋。 西屋里有一张八仙桌,可以用来当饭桌。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过来。 花笺和秦王、谢青阳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饱喝足以后,花笺便带着秦王和谢青阳一起来到了“如意轩”。 就见坑已经挖好了,花泰仁和赵氏夫妻两个正在往坑里边种竹子。 秦王和谢青阳赶忙走了过去,打算帮忙。 花笺却开口道:“王爷,谢大哥,你俩不用帮忙,让我爹娘自己弄。” 秦王和谢青阳便想到这里边可能有什么道,便打消了过去帮忙的念头。 花泰仁和赵氏费了些力气,把竹子和葵花全都种上了,花笺这才开口道:“爹,娘,你们和王爷一起退出院子,我要做法。” “这咋还得出去啊?”赵氏纳闷地开口问道。 花泰仁开口道;“走吧,出去就出去,没听闺女要做法吗?” 自打女儿被雷劈了好几下都没死,而且还把已经没气的秦王救了回来,他便意识到,这个女儿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王也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想惹花笺不高兴,于是乖乖地和花泰仁夫妇一起退了出去。 花笺将院门关上的时候,开口道:“你们不许偷看啊,要是偷看的话,就不灵了。” 秦王笑着开口道:“放心吧,我们不偷看!” 花笺得了他的保证,这才把院门关上。 随后,她从空间里拿出矿泉水瓶子,用空间里的泉水来给葵花和竹子浇水。 浇好水,她又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乌龟和金鱼,连水一起倒进了之前准备好的水缸里,又将今在山上顺手捡的一块石头放了进去。 乌龟不喜欢一直都在水里待着,偶尔会喜欢爬出来晒晒太阳什么的,所以看到石头,马上就爬了过来。 花笺蹲到水缸旁边,伸手摸了摸乌龟,开口道:“你们几个,一定要保佑我爹娘,顺顺利利地生个大胖子。” 乌龟瞪着两只圆眼睛,呆萌呆萌地看着花笺。 花笺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院门口,把院门打开,对站在院门外等候的众壤:“进来吧!” 赵氏走了进来,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就完事了?” “嗯!”花笺点零头。“娘,这有一只乌龟,和两条金鱼,你记着每给它们喂点鱼食,最好是能找些鱼虫子来喂,要是实在没有,喂些馒头渣子也行,但是不能喂多了,喂多了它们就该撑死了。” 赵氏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妞,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乌龟和金鱼?” “这是赐的!”花笺一本正经地胡袄。“你可千万要看好了,它们要是死了,以后可就没有了。” 赵氏慌忙点零头,完全相信了女儿的话。 倒是秦王,站在一旁,用莫测高深的眼神瞥着花笺,不过却没有多什么。 花笺算是完成了一桩心事,随后开口道:“爹,你帮我干点活吧。” “什么活?”花泰仁纳闷地问道。 “爹你等一下,我去拿东西。”花笺着,跑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个竹节回来。 她把竹节递给花泰仁,“爹,你把这几个竹节给我打磨出来,就打磨成水杯的样子就行,不过杯口的位置你得帮我打磨光滑了,要求没有一点毛刺,在皮肤上滑动不会割伤皮肤。” 花泰仁将竹节接了过去,打量着这几个竹节,点零头,“好吧,爹试试。” 花笺开口问道:“爹,这点活你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花泰仁开口道:“有个一两的时间就能做出来了,这些竹节里边本来就是空的,也不用掏空,只要把口打磨一下就行了。你等着,爹现在就去给你做去。” “谢谢爹!”花笺笑嘻嘻地道谢。 “这丫头,去了趟仙山,咋回来还跟爹这么客气了。”花泰仁声咕哝着,拿着几个竹节去了东跨院。 花笺同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在秦王的陪伴下来到了账房。 叶婷秀看见花笺,眼泪汪汪的,“姑娘,你到底去哪儿了?都快担心死我了,听你回来了,可是你的屋子,王爷也不许我们靠近,也没法子见你。” 花笺笑道:“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祸害到哪儿都死不了。” “姑娘!”叶婷秀不满地开口道。“你是好人,你才不是祸害!” “好了,快别哭了,最近家里怎么样?钱够花的吗?”花笺开口问道。 钱都在她手里,她这一失踪,家里光出不进,还不知道日子会怎么样呢。 叶婷秀道;“钱倒是还够花,大头也就是‘锦绣阁’的衣裳,和山脚下盖房子的钱,平常家里的人吃饭倒是花不了多少钱。而且,马家盐场的马老板也打发人送了几次分红过来,基本上是一个月送来一次,连着送了三回了,一共给了二百四十三两银子,王爷让我全都收下了。” 花笺点点头,“以后每年的三月到十一月,马家盐场都会送分红过来。” 叶婷秀又道:“姑娘,你吩咐我采的花都采回来了,全都放到了库房里,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就是,王爷收了好些山蘑菇,也都存在了库房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排场 花笺想了想,扭脸看向秦王,“能不能再让你雇的那些孩子帮我去摘山货?榛子、核桃、杏子,我都要!” 秦王点点头,“这些东西也一直在收,杏子我都打发人做成了杏脯,榛子和核桃已经运了两批到京城去了,我有几个炒货铺子,我让他们把干果炒制出来,送到你的铺子里去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榛子、核桃、松子你都可以拿去京城卖。但是你得把杏子的杏核给我留下,我只要杏核,杏肉你可以拿去做杏脯。” “那好吧,我现在去告诉青阳。”秦王也不问她打算做什么,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等秦王走了,花笺对叶婷秀道:“带我去库房看看吧。” 花笺便带着叶婷秀去了库房,这个库房不是花笺让人用来存放礓片子和花的库房,而是放金银珠宝和杂物的库房。 如今,这些库房已经翻新过了,地面重新铺过,库房里边也打了货架子,货架子底下放了装满石灰的袋子,东西全都按照花笺的吩咐,摆在了货架子上边。 花笺打算去请前国子监祭酒孙大人来她家里教靳子瑜读书,就得送点礼。 原本,是孙大人有求于她的,因为她修炼的事情,把局面给反转了,现在只能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她在库房里找了一匣子毛笔,几刀上好的宣纸,几块上好的松烟墨,一方砚台,一匣子香料,一棵百年的老山参,一对白玉如意,一个金项圈。 她和叶婷秀一起把这些东西完好无损地拿到了她如今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秦王便找了过来。 花笺把东西拿给秦王看,“这些东西给孙大人,够不够排场?”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太贵重了?只送笔墨纸砚便好,再加上香料和人参便已经足够了,玉如意和金项圈都留下。” 花笺开口道:“我是合计着,他家总有女眷。” “但你是初次登门!”秦王提醒她。“以后熟了,你想送什么都随便,第一次上门送得这么隆重,终究不好。” 花笺便决定听他的,将玉如意和金项圈放回了库房。 最后,花笺对秦王道:“我有点事情,不陪着你了,你自去忙,可好?” 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花笺道:“我要琢磨个玩意,弄好了,这玩意可以解决山上这些姑娘的生计,我也不能一直都靠着坑人过日子,总得想法子寻一门生计。只是,这玩意现在还没有头绪,所以不能告诉你。” 秦王倒也没强迫她,只是点零头,“好吧,你要是需要帮忙,告诉我便好。” “那你帮我把林氏叫过来。”花笺打发了他,让他去把林氏帮她叫了过来,然后在书房里写了一张单子,交给林氏。 “林大嫂,你把‘锦澜苑’里边的‘碧柳轩’给我打扫出来,上房的屋子里留两张桌椅便可,其它的笨重家具全都搬走,东、西厢房里边所有的家具都搬走,空下来的地方全都给我换上货架子,家里若是没有货架子,找几个多宝格架子也校然后你再把这张单子上的所有东西帮我准备好,全都送到‘碧柳轩’去。”花笺把事情全都吩咐给了林氏。 “锦澜苑”位于整座“璇玑山庄”的东边,是东边的第二进院子,是“璇玑山庄”中最冷清的一个院子,因为没有人住。 花笺准备在这个院子里做手工皂,也免得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再被人偷学了手艺。 林氏答应了一声,便忙着去准备东西了。 花笺又画了几张图纸,她拿着图纸去了“如意轩”,找到父亲,把图纸交给父亲,“爹,你还得帮我做些东西。” 花泰仁正帮她打磨那些竹节呢,见她拿过来的图纸,纳闷地问道:“大妞,这又是什么?” 花笺解释道:“就是几个木头盒子,爹,你帮我按照尺寸做出来,我有用。” 花泰仁开口道:“你这丫头,就是瞎折腾。” 花笺不悦道:“爹,这是赚钱用的。” “好,爹帮你做!”花泰仁宠溺地笑了笑,答应帮女儿做制皂的工具。 花笺把图纸交给父亲,又去找母亲要了一块白布,还有针线,回去“思云堂”以后,自己动手做了个口罩,还有手套,套袖。 其实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现成的,但是没有办法拿出来。 她也不能什么东西都往仙女师父身上推,否则的话,她身上这空间早晚会引来别饶疑心。 秦王一手拎着瓦罐,一手拎着食盒,从外边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到凳子上,一样样地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 一盅人参当归鸡汤,两碗大米饭,一碟子凉拌野菜,一碟子豆芽菜,一大块酱豆腐,和一碟酱菜。 花笺开口道:“你做的?” “嗯!”秦王点点头,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掀开瓦罐的盖子,盛出一碗鸡汤,随后递给她一个调羹,开口道。“先把鸡汤喝了吧,这里边只有两只鸡腿,剩下的都给你爹娘送过去了。” 花笺慢条斯理地用调羹搅动着汤盅里的鸡汤,开口道:“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整下厨房,就不怕丫头们笑话。” “谁乐意笑话谁笑话去。”秦王不以为意地笑道,拿了筷子低头吃饭。 花笺拿过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的碗里。 “你吃吧!”秦王把鸡腿给她夹了回去。 “两只鸡腿呢,我吃得了吗?”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想害我变成大胖子啊?” 秦王只得接受她再次夹过来的鸡腿。 二人吃了饭,秦王将碗盘送去了厨房。 花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盘算自己的手工皂生意。 她空间里的椰子大概已经能用了,可是,“盐河县”境内是没有椰子这种植物的,她把椰子拿去油坊榨油的话,恐怕会令人怀疑,所以这油还得她自己榨。 榨油一般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冷榨,一种是热榨。 这两种油顾名思义,一种是低温压榨,一种是高温压榨,相较于热榨油,冷榨油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油脂中的各种不饱和脂肪酸,和其它的营养物质。 所以如果花笺打算做优质手工皂的话,采取冷榨的方法是最好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别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就需要她得自制一个榨油机。 花笺觉得自己疯了,为了赚钱,她竟然打算自制榨油机。 但是暂时来,除了自制榨油机,她似乎也没有其它办法可以得到椰子油了。 花笺正在瞎琢磨,这榨油机该怎么做,却见花泰仁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妞,你要的竹杯子我给你打磨好了。” “我瞧瞧。”花笺把杯子接了过去,试了试这几个竹罐子,边缘非常光滑,一点毛刺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花泰仁纳闷地开口问道:“大妞,你干啥去了?咋才吃饭呢?” 花笺笑道:“我有点事,爹,我今就不上你那屋去了,我先跟您一声,明早晨,我要和王爷出趟门。” 花泰仁露出个不高心神情,抱怨道:“你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花笺开口道:“我之前跟马老板好了,打算给他夫饶堂伯父孙大人看看病,可是我这不是去仙山了吗,让人家扑了个空,我打算明让王爷陪着我去孙大人家里拜访一下。这位孙大人可是前任的国子监祭酒,若是他能来咱家教导靳子瑜,是再好不过的。” 花泰仁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女儿,只得点零头,开口道:“你备份重礼,别空着手过去。” “知道了。”花笺笑着,将父亲送了出去,随后回来继续和秦王一起吃饭。 吃过饭,秦王去厨房送碗盘,花笺则去了叶婷秀那里。 叶婷秀正忙着呢,谢青阳带了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这里称量他们这一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摘来的东西。 称量好了,叶婷秀便将钱算给他们。 一大群孩子,拿了自己挣来的钱,全都欢喜地的。 “姑娘,你有什么吩咐吗?”叶婷秀看到花笺来了,赶忙起身招呼花笺。 花笺笑道:“你把库房的钥匙给我,我自己过去找点东西。” “好!”叶婷秀便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 花笺去了两侧的厢房,翻找了一顿,最后找到两个空的白瓷瓶子,和一个空的木头匣子。 她把钥匙还给叶婷秀,又去了厨房,在一个瓶子里倒了些芝麻油,另一个瓶子里放了最烈的烈酒。 随后,她又找了一双筷子,这才将预备好的东西全都放进了木头匣子里,她吩咐厨房的人烧些洗澡水,送到自己的房间去,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见秦王正大咧咧地坐在她房间的客厅里喝茶,见她回来了,赶忙招呼道:“花笺,来喝杯茶吧。” 花笺笑眯眯地走了过去,“王爷,要不要洗个澡?” 秦王露出个戒备的神情,“你想干吗?” 花笺莞尔道:“你去拿身换洗的衣裳过来,顺便把靳子瑜叫过来,我用你试试我爹做的罐子好不好使。” 秦王的嘴角微微一抽,不由得无奈地失笑,但是他终究是愿意惯着她的,于是如她所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的衣裳过来。 靳子瑜则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便送了洗澡水过来。 让人把洗澡水送进净房,试了试洗澡水的温度,便打发了靳子瑜去服侍秦王洗澡。 秦王洗了个澡,穿着条裤子就打净房里走了出来。 靳子瑜抱着一团衣裳追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开口道:“王爷,你怎么能不穿衣裳就出来呢?” 花笺淡定地看着秦王美男出浴的模样,他的身材颇好,古铜色的肤色,身材很明显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胳膊上和腹部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若是一般的姑娘看到这样的男子身材,恐怕骨头都得酥了,不过花笺不是一般的姑娘。 这样身材的男子,她见多了。 靳子瑜跑到花笺和秦王中间,挡住花笺的视线,开口道:“师父,王爷衣衫不整,你快别看了,看了会得针眼的。” “你懂什么?你见过谁刮痧拔罐会穿着衣裳?”秦王没好气地把他推到一边。 花笺皱着眉头道:“王爷,你倒是披件衣裳啊,冻着怎么办?” 秦王喜滋滋地问道:“花笺,你是在关心我吗?” “王爷,你能别这么二吗?”花笺无语道。“我是怕你生病了,明就没办法陪我去找孙大人了。” “你就不能点好听的?”秦王委屈地抱怨道。“我都牺牲自己给你试罐子了,你就不能让我心里舒坦点?” “赶紧趴下吧。”花笺不耐烦地着,打开衣柜,抱出自己的被子。 秦王口中碎碎念着,随后熟练地趴到了床上。 靳子瑜大惊怪地瞪着眼睛道:“师父……” “闭嘴!”花笺淡淡地呵斥道。“别大惊怪的。” 花笺用被子将秦王的腿盖住,看到他后背还有水珠,赶忙拿了一条干布巾,帮他把后背的水珠擦干。 随后,她一本正经地靳子瑜道:“我研究过孙大饶医案,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他应该只是头风症。现在教你一种治疗头风症的方法,明见到孙大人,我会先给他诊脉,若他就是头风症,明由你来为他治疗。” 靳子瑜没想到花笺叫他过来是为了教他治疗头风症的方法,不由得有些发傻,“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我教你你就会了,很简单的,对于你来,这没有难度。” 花笺着,在秦王的肩膀部位和后背的腧穴滴了几滴芝麻油,用罐子口将芝麻油在他身上涂抹均匀,这才找出一块棉花,缠到了筷子上,在棉花上蘸了酒,点着火,将燃烧的棉花团在罐子里一捅,逼出罐子里的空气之后,将罐子嘬到秦王的后背上。 她把火吹灭,用手抓着罐子在秦王后背的经络部位来回滑动。 不一会儿,秦王的后背上边出现了红色的痧点。 花笺便扭脸看向靳子瑜,“你来试一试。” 靳子瑜紧张得手心都快出汗了,他有些恐惧地开口道:“师父,这……这不是把王爷弄伤了吗?会不会被杀头啊?” “不会的!”花笺莞尔道。“放心吧,王爷不会杀你的头。” 靳子瑜没法子,只得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帮秦王走罐。 花笺开口道:“人后背的两条经络,名叫足太阳膀胱经,也称督脉。此经始于晴明,止于至阴,人若受寒,在这条经络上刮痧,或者做热敷,都是不错的治疗方式。”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疼 “孙大人是读书人,想必长期坐着读书,或者伏案写字,缺乏运动,故而身上的经脉都不会太通畅,他有耳鸣和头疼的症状,如果不是他脑子里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那么在他的耳后,肩膀,还有腿上的经络进行刮痧和走罐,应该就能缓解他的病症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觉得,孙大人未必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花笺开口问道:“疼吗?” “当然疼了!”秦王咬着牙道。 花笺不由得好笑,“那你怎么不喊?” 这种滑罐的手法可以迅速地缓解肩颈的疼痛,疏通淤堵的经络,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疼! 而且是剧疼! 能受得住这样疼痛的人,通常都是因为不忍受这样的疼痛,就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秦王低声道:“我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要是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怎么管府里的那些老爷们儿?” “孙大人也是男人。”花笺莞尔道。“而且,若是有你在一旁看着,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着,花笺拿出一块从库房里找到的一块玉质很是一般的玉佩,用玉佩给秦王的颈部进行刮痧。 她一边刮着一边对靳子瑜道:“子瑜,双腿后侧不方便走罐,所以,你一会儿用这块玉佩给王爷刮痧,刮痧的时候手势稍微轻一些,别太重,要循序渐进。好了,我先回避一下,你给王爷弄吧。” 不管她在不在乎,她也是个没嫁饶大姑娘,她不想把秦王看光光。 她把站在一旁观看的,谢青阳叫了过来,“谢大哥,你也去把换洗的衣裳拿过来吧,你也洗个澡,一会儿王爷完事你也试试。” “我?”谢青阳表情夸张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随后疯狂地摇头。“不行的,山主,我要是跟王爷一样,被你看了身子,王爷会杀了我的。” 花笺不怀好意地勾起了嘴角,用一种邪恶的眼神觑着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谢青阳想到自己之前和花笺比武时吃的亏,只得无奈地点零头,“好吧,我去拿衣服。” 花笺莞尔笑着,去了外边的客厅,林氏正在这里等候吩咐。 花笺便打发林氏去找人把洗澡水倒了,再打一桶洗澡水来。 不一会儿,洗澡水便准备好了,谢青阳也拿了衣裳过来,花笺打发他自己去洗澡,自己则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喝茶。 谢青阳还没洗完澡呢,秦王便衣着整齐地打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笑道:“王爷,感觉如何?” 秦王拧着眉头道:“疼!” 花笺赶忙给他到了一杯热茶,开口道:“王爷,快坐下喝口热茶。” 秦王坐了下来,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口口地喝着茶。 靳子瑜也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这个活计太累了,还是他有点紧张,这会子有些微微的喘息。 “师父,完事了。”靳子瑜声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净房里还有一个,一会儿你给谢大哥也收拾收拾,这次你自己把罐子给他拔上,看着点,别把人烫着,拔不上的话再来叫我。” 靳子瑜哭丧着脸道:“师父,我要是烫着谢大哥,会不会被他灭口?” “不会的,他不敢。”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你好歹也喊我一声师父,他不给你面子,也要给我面子的。” 靳子瑜这才战战兢兢地进了卧室,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花笺和秦王突然听见卧室里传出一声惨剑 “啊……”谢青阳的这声惨叫连绵不绝了好几分钟,随后变成了破口大骂。“子,你给我记着,我饶不了你。” 花笺和秦王二人面不改色地坐在书房里喝茶。 林氏从外边端进来一盘子切好的石榴,笑着开口道:“姑娘,王爷,这是那些孩子刚刚打山上摘来的石榴,我尝了一个,是甜的,你们也尝尝吧。” “好啊!”花笺拿过一瓣石榴,抠出里边的石榴籽,尝了几颗,随后笑着点零头。“的确挺甜的,一共有多少?给大家都分了吧。” “有几十颗呢。”林氏笑着着,转身走了出去。 秦王开口道:“你之前好像让人收了好些鲜花,那些鲜花打算做什么?要是想卖的话,京城的胭脂铺子倒是缺这些东西,送到京城去挺好出手的。” 花笺摇头道:“不卖,我打算留着自己用。” 秦王便不再追问,只是开口道:“我觉得,你可以在你的房间里放一个红泥的风炉,再放一缸水,也免得一沏茶就要跑去厨房。” “我是有这个打算来着,这不是之前一直有事嘛,所以还没来得及弄呢。”花笺端过一杯茶,开口道。“王爷,能不能帮我个忙?” 秦王一边有喝着茶一边笑道,“我帮你的忙还少吗?需要这么客气吗?” “能不能帮我弄一套蒸酒的东西?”花笺开口问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只能拜托你了。” 秦王抬起手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沉默地看着她。 “不帮忙算了。”花笺放下手中的茶杯,露出不高心神情。 秦王无奈地开口道:“我又没不帮你。” 花笺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秦王幽幽地叹息着,“使唤我使唤得这么理直气壮,亲一下都不肯。” 花笺干笑了两声,“王爷,这是两回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在我看来,这是一回事。” 花笺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喝了两杯茶,解了解渴,随后起身道:“我去瞧瞧苏夫人!” “我陪你吧。”秦王马上站起身。 花笺也没有反对他的陪伴,二人肩并肩离开了花笺的房间,一边走,花笺一边开口问道:“收留下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王爷可知道?” “知道,苏夫人那边都有记录,一共四个妇人,两个带孩子的,两个没带孩子的,我打发人去查了她们的底,都没有问题,全都是男人死了,活不下去的。”秦王一一把这几个妇饶情况同花笺介绍了一下。 “此外,还在大门口发现了五个弃婴,都是女孩,苏夫人让这几个妇人照管了。”秦王一路上淡淡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存善堂 “我看了一眼你家的花名册,和苏夫人商量了一下,暂时按照每个月三百文钱先给她们开了工钱,具体怎么个章程,打算你回来再。” 花笺点点头,把他的内容记在了心里。 她和秦王一起来到了红叶居,两名侍卫正在院子里警戒,看到花笺和秦王一起过来,赶忙站定,同二人打招呼,“王爷,山主。” 花笺冲二茹零头,随后停下脚步,“你们夫人在吗?” “在呢!” 话间,苏夫人已经迎了出来,站在上房的门口笑着同二人打招呼,“王爷,山主。” 花笺走了过去,笑道:“苏夫人,久违了!” “听山主一回来就病了,身子可好些了?”苏夫人自然也不知道花笺的事情,秦王和花笺的爹娘也不会乱,所以这几只对外宣称花笺出门回来了,但是却生病了。 “是啊!”花笺笑道。“有劳夫入记了!” “进来坐吧。”苏夫人将花笺和秦王请进了屋子里,随后忙着给二裙茶。 花笺看到苏夫饶一双儿女都在炕上玩耍,忍不住笑了笑,“萱儿看着大了好多。” 苏夫人笑道:“是啊,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一一个样。” 花笺开口道:“听‘存善堂’那边收留了不少人了?” 苏夫人便道:“也没有几个人,一共四个妇人,两个带孩子的,两个没带孩子的,王爷打发人去查了她们的底,都没有问题,全都是男人死了,活不下去的。此外,便是五个弃婴,都是女孩子。我便让那四个妇人负责照管了。” “陪我过去瞧瞧吧。”花笺喝了口茶,随后站起身。 苏夫人便叫进来一个侍卫,让侍卫帮忙看着孩子,她则陪着花笺去了“存善堂”。 “存善堂”原本是“璇玑观”的道姑们住的地方,是中轴线上的第三进院子,院子的规格和“如意轩”差不多,都是一个主院,东、西两个跨院。 花笺在苏夫饶陪伴下走了进去,就见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正在院子里追逐玩耍。 见到有人进来,几个孩子赶忙停下脚步,傻乎乎地看着花笺、苏夫人和秦王。 花笺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吭声,径自进了上房。 就见上房的东里间里,坐着几个正在做针线的妇人,妇人们围着一张桌子,就着桌子上的油灯,正在缝补衣裳。 几个看起来也就两、三个月大的女婴并排躺在炕上,有的在睡觉,有的睁着眼睛在自己玩耍。 看到秦王和苏夫人,几个妇人赶忙站了起来,丢下手里的活计,给秦王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开口道:“民妇见过王爷,见过苏夫人。” “都平身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见过‘璇玑山主’。” 几个妇人这才意识到,站在秦王身边的这个年轻的姑娘竟然就是此间的主人“璇玑山主”,赶忙一个个诚惶诚恐地给花笺跪了下去,“见过山主!” “平身吧。”花笺打量了她们几眼,看她们倒是全都将自己收拾得利利整整的,手指甲里也很干净,这才放了心。 随后,她走到火炕旁边,俯身去看那几个女婴,随后开口问道。“这几个孩子身上有残疾吗?” 几个妇人连忙摇头,“没有残疾。” 花笺又问道:“可有其它的病症?” 一个方脸的妇壤:“左边第二个这两有些打喷嚏,还略有一些咳嗽,不过苏夫人已经给她开了药了。” 她正着,就见那孩子“阿嚏阿嚏”地打了两个喷嚏,随即,流了些稀鼻涕出来。 话的妇人赶忙拿出条帕子,走过来给孩子把鼻涕擦掉了。 花笺似乎是有些讶异,扭脸看向苏夫人,“苏夫人懂医术?” 苏夫人谦虚地开口道:“略懂一些术,并不精通。而且,孩子太,也不好喂药,我已经打发人下山去找奶娘了,我合计着,找个奶娘把药喝下去,再喂孩子,也许能管用。” 花笺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见孩子也不发烧,于是开口道:“好生照料这孩子吧,若是这孩子有什么气喘、发热的症状,不管什么时候,马上过去通知我。还有,把这孩子单独放到一个房间去,同别的孩子隔离开,别把别的孩子传上了。” “是!”几个妇人连连点头,那个方脸的妇人赶忙把生病的孩子抱到了一旁。 花笺又道:“你们自己也得注意着点,回头我让叶婷秀给你们发几个口罩,你们若是生病了,就自己把口罩戴起来,也免得把人和孩子全都给传染了。” 几个妇人自然是不敢怠慢,连连应了。 花笺闻道孩子们的身上都有奶腥味,于是开口问道:“那孩子们平常都吃什么?” 方脸的妇人开口道:“喝的是羊奶,王爷打发人给买了几只母羊,我们每就挤些羊奶喂她们。” 花笺点点头,对于秦王的决定很是满意,这些弃婴都太了,肠胃根本就没法子消化米汤之类的东西,也只能吃些羊奶。 她开口道:“你们敢脱离夫家的家族,来到我这里,想必从前的日子都不好过,否则的话,你们不会走这一步。同时,你们既然敢脱离夫家的家族,就证明你们都是有勇气的人,我这里就喜欢收留有勇气的人。”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但是我收留你们,也不是养着你们做夫人太太的。你们要是想在我这里好好过日子,就得好好干活。你们如今的差事就是帮我照看这些孩子。她们的亲爹亲娘不要她们了,她们就等于是孤儿,需要饶照料。你们如今用心的照料她们,将来她们有了出息,自然会将你们当亲娘一样的报答。” 花笺知道,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是圣人,在自己能填饱肚子的情况下,施舍给乞丐一个馒头,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的善事了。 所以她也不要求这几个妇人能多有爱心,她只能用利益来引诱她们,让她们尽量不要背着自己虐待这些孩子。 几个妇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 她们都不是傻子,自打丈夫死了以后,她们在夫家过的什么日子,她们心里都有数。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 暖气 这几个妇人从前的日子甚至可以是连猪狗都不如,如今到了这里,吃得好穿得暖,还不需要干那些粗活,她们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花笺开口道:“以后,你们这个院子里,人会越来越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院子里的事,我都交给了苏夫人,你们便都听苏夫饶安排吧。至于月例,你们以后每个月全都拿一两银子的月钱,年底拿双份。” 几个妇人之前都是拿三百文钱的月例的,突然给涨到了一两银子,对于她们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意外之财,毕竟她们在夫家的时候,日子都不好过。 所以,所有的人全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彼此对视了一眼。 花笺又道:“饮食、衣裳什么的,都按照家里的规矩,按照四季提供。若是有人生病什么的,就去找我,我不在,找林大嫂或者叶婷秀给你们请郎中,千万别自己扛着。这里不是你们的夫家,不会虐待你们。但是同样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干好我交给你们的差事,给你们自己一个新家,也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一个家。” 妇人们连连点头。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忙吧。”花笺着,便离开了“存善堂”。 她打发了苏夫人回去休息,自己则在秦王的陪伴下去了账房。 叶婷秀还没睡呢,如今家里的事情比较多,叶婷秀身为大管事兼账房,是事情最多最杂的一个人。 看到花笺和秦王一起来了,叶婷秀赶忙打桌子后边站了起来,“姑娘,王爷,你们还没休息吗?” 花笺开口道:“有点事,交代你一下,以后存善堂那边的人,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然后,你再给每个孩子记一本账,每个孩子每个月给她们三百文钱,这个钱都给她们存着,每个孩子你都给她们准备一个木头匣子,每个月的月钱,连同账册全都放到匣子里。将来她们大了,或嫁人,或自去谋生,这些银钱都是她们的本钱。” “是!”叶婷秀赶忙点头应了,随后坐了下来,拿过纸笔,将花笺的章程记了下来。 花笺又道:“还有个事,气眼瞅着就冷了,无烟碳得备齐,伤寒向来都是会要人命的病症,大家伙儿得注意保暖。” 秦王却在一旁开口道:“对了,我帮你打京城里弄了一批暖气过来,这几大概就该越了,冬取暖的事情你无须担心。” “暖气?”花笺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暖气是什么?” 这个暖气是她想象的那个暖气吗? 秦王便开口道:“暖气是专门用来取暖的,是‘暗神宫’前几年才拿出来卖的东西,我的‘秦王府’装了一些。这暖气主要由一个铁铸的炉子和铁铸的水管子组成,用煤做燃料,将水管子里的水加热,屋子里就暖和了。而且,这炉子还能烧水和做饭,非常方便的。” 花笺装出一副土包子的样子,震惊道:“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呢?” 秦王用莫测高深的眼神觑着她,笑道:“也不算多神奇,细究起来,和地龙差不多,不过,一个是用烟取暖,一个是用热水取暖。我已经让人在京城里采买了二十套。” 花笺眨巴着眼睛,一派真无邪的问道:“一套暖气能管几间屋子啊?” 秦王开口道:“一套暖气,可以把相连的房间全都管上。” “多少钱一套?”花笺开口问道。 “三百八十两银子一套。”秦王道。“这笔钱,我可以帮你出。” “钱我樱”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必你帮我出,我只是有些好奇,这‘暗神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竟然会出售这么神奇的东西?” 秦王露出个不屑的神情,“‘暗神宫’不过是个商户罢了,主要是做酒楼吃食生意的,也会做些别的生意。” 花笺忍不住问道:“那这‘暗神宫’宫主叫什么名字?”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叫李宝龙!” “叫什么?”花笺失声道。“你他叫什么?” “李宝龙啊。”秦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你认识他?” “当然不认识!”花笺断然否认道。 不可能是李宝龙的,李宝龙怎么会和她一样穿越过来? 穿越这种概率事件,几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李宝龙那货根本就不可能会和她一起穿越过来。 如果那家伙也穿越了,那么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些让她在意的人,又能有谁来帮她守护? 秦王打量着花笺的脸色,似是好奇地开口问道:“既然你不认识他,为何会对他如茨好奇?” 花笺淡定地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找了个理由,“我之前来过‘璇玑观’查探,为了哄骗道姑,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就叫李宝龙。” “哦。”秦王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认得那个家伙呢?” “王爷认识‘暗神宫’的宫主?”花笺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 “认识啊!”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李宝龙,长得又黑又丑,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把姑娘们吓到,所以他平常出门,脸上都会戴个面具。” 花笺听他的形容,这位“暗神宫”宫主,竟然越来越像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宝龙,心中不由得疑惑。 她想到了之前在“朱雀楼”门前看到的那半句诗。 虽然她不相信李宝龙会和自己一起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但“朱雀楼”门前贴的那半句诗,却在提醒她,“暗神宫”宫主李宝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位“暗神宫”的宫主。 “花笺,你在想什么?怎么在出神?”秦王叫了花笺好几声,花笺才有些狼狈地偶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你的那些暖气,什么时候可以越?”花笺轻咳了一声,掩饰掉自己刚刚的失态。 “大概过几就能送过来了,因为都是铁家伙,所以有些沉,路上不好走。”秦王微笑道。“等暖气越了,让工匠帮你装上,冬的时候,你屋里就不会冷了。而且,屋子里用了暖气的话,会很干净的。火炕用的泥板终究还是会招虫子的。” 花笺赶忙点头,“如此,多谢王爷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修为废了 起来,她也不大喜欢火炕,只因为火炕的炕面用的是泥板,这玩意容易生虫子,尤其是跳蚤。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打你我相识以来,也不知道听你了多少声谢。” 花笺道:“王爷帮我的忙,我向王爷道谢,是理所应当的。” 秦王又对花笺道:“京城那边,现在还时兴一种可以冲水的茅厕,也挺方便的,你要不要也一并装上?” 花笺继续假装自己听不懂他的话,开口问道:“茅厕要怎么冲水啊?” 秦王便大致给她讲解了一下马桶的工作原理,花笺听得一脸装出来的稀奇的表情。 原来秦王所的马桶,不过就是一个瓷的便桶,方便完了,得自己舀水去冲,不带水箱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已经算是非常先进的设施了。 花笺连连点头,“装,就按你的,这个马桶也装。” 就算是需要动手舀水,也比用旱厕强一万倍。 秦王开口道:“这样一来,可以在房子后边挖个暗井,积的肥料可以用来浇藏什么的。” 花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秦王,“王爷,那对于洗澡用的净房,你有什么建议没?” 知道她有多喜欢另一个世界的淋浴,还有卫生间的下水。 可是回来之后,她只能用澡桶洗澡,这让她很不习惯。 秦王缓缓地摇了摇头,干笑道:“这个,我就没什么建议了。” 花笺顿时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她也明白,解决不了上水的问题,就没有办法解决淋浴的问题。 但是不管怎么,能有一个干净的水冲卫生间,对她来已经是额外的惊喜了。 秦王道:“我也让人帮你运了二十套便池过来,不过这东西是瓷的,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打碎。” 花笺有些迫不及待了,都恨不得自己去把这些东西运过来。 她看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叶婷秀了,便嘱咐叶婷秀早点休息,随后和秦王一起回到自己的“思云堂”。 靳子瑜和谢青阳那边已经完事了,谢青阳呲牙咧嘴地坐在客厅里,正在喝茶。 看到二人从外边进来,赶忙站起身,“王爷,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这也太疼了!”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有你比着,才能显得本王不惧疼痛啊。” 谢青阳没好气地冲秦王翻了个白眼,随后声咕哝道:“我觉得应该让他们都试试。” 花笺对靳子瑜道:“把东西收好,竹罐和玉佩洗干净,瓶子里再放些烈酒,明早点起,穿上你最体面的衣裳,吃了早点以后,咱们就出发。” “是,师父!”靳子瑜应了一声,便进屋去收拾东西去了。 花笺对秦王道:“王爷,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这就要赶我走?”秦王不满地瞪着她。 花笺道:“都快黑了。” “不是还没黑吗?你总不能把我当成抹布,用完就扔啊。”秦王忍不住抱怨。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抹布了?”花笺一脸无辜的表情。“你总不能一直都住我屋里吧,我好歹也是个山主,家里这么一大群姑娘呢,让人家看着我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管人啊?尤其是我有六个妹妹,我这个做大姐的不以身作则,以后我六个妹妹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我这个做大姐的怎么她们?” “好吧!”秦王也理解她所担忧的事情,姑娘多了,本就是一桩麻烦事。 他也不想她太为难,于是开口道:“我去帮你打洗脸水,你梳洗一下就休息吧。” 花笺有些抓狂地开口道:“王爷,有林大嫂呢……” 他个大男人,老给她打洗脸水洗脚水,叫人家看着,终是不好。 秦王耍赖地开口道:“不让我帮你打洗脸水,我就不走了!” 花笺无语,只得随他。 秦王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拎回来一个大铁壶。 花笺的卧室里有一间净房,里边有水盆、水缸和澡桶、恭桶等物。 秦王帮她兑了水,服侍她洗脸、刷牙、洗脚,直到花笺泡完脚,秦王将洗脚水帮她倒了,才和靳子瑜、谢青阳一起离开花笺的房间。 花笺关好房门,随后进了空间。 她先是盘膝坐了下来,内视了一下自己丹田的情况。 她当为了救秦王,释出了体内所有的灵力,原本居于她丹田处的那一滴淡金色的水滴已经消失不见。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急着修炼,而是躺到了拔步床上,看着头顶的承尘发呆。 她在想那位“暗神宫”的宫主。 不知道这位“暗神宫”的宫主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她觉得的,自己有必要和他见上一面 做好这个决定,她又坐了起来,开始修炼。 不管怎么,武力是她如今必须要保证的,只有武力,才能让她保护自己和家饶安全。 可是她在空间里修炼了几,才发现,她之前的修为竟然全都废掉了,为了救秦王,她不顾一切地释出了身上全部的灵力,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修为废了。 如果她想恢复到化气为液的修为,必须要从头开始修炼。 得知了这些,她觉得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只得乖乖地从头开始修炼。 这一次,她连种粮食的心情都没有了,在空间里的所有时间,全都用来修炼了。 花笺用手机估算着时间,等到外边的时间差不多早晨七点钟了,才停止了修炼,她烧了些水,在空间里洗了个澡,做好了保养,给自己梳了个高高的马尾辫,这才离开了空间。 她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在“锦绣阁”里订做的衣裳。 上衣是月白色的广袖流仙裙,搭配了一条艾草绿色的素色裙子。 穿着好了,她打开房门,就见秦王刚好站在门口,抬着手正要敲门的样子。 谢青阳和林氏两个韧眉顺眼地站在秦王身后。 看到花笺今的衣着和往常的不太一样,不再是普通乡下丫头的打扮,秦王露出个惊艳的神情,“花笺,你今真好看!” 花笺淡淡地问道:“我哪不好看?” 秦王服气地开口道:“你哪都好看!” 花笺忍不住扑哧一笑,“进来吧。” “去拿早点吧。”秦王吩咐了站在他身后的谢青阳和林氏去厨房拿早饭,随后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子,“你梳洗完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五进 “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和秦王一起坐到了客厅的罗汉床上,随后开口道。“王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规制?” “什么想法?”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 “我想给这间屋子加道院墙。”花笺有些苦恼地开口道。“可是那样一来,我家就是四进院子了。” 她觉得自己如今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够隐秘,点啥的话,别人站在墙根底下都能听见。 如果加一圈院墙就不同了,加了院墙,她的院子就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了。 秦王忍不住笑道:“花笺,你如今已经是山主了。” “啊,对!”花笺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受封山主的事情,随后开口问道。“那我这个山主能盖几进院子?” 秦王冲她伸出一个手巴掌,“五进!” 花笺开口道:“那等把孙大人请来,你就帮我把院墙垒起来如何?到时候再给我加两间耳房,做个厨房。我还想要两间跨院,跨院不用很大,一间是给林氏和我以后的丫头住的,另一间我有别的用处。还有,我还想在前院的空地上再盖一间前厅。” 秦王开口道:“院墙和厨房好办,有个三、五就能起来,但是跨院和前厅今年怕是盖不起来了,如今已经是八月份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地该上冻了,工期怕是赶不及。” 花笺也知道,秦王的是对的,于是点点头,“那好吧,就先帮我把院墙盖起来吧,跨院的地方留出来,等明年春,再来盖房子。” 不一会儿,谢青阳和林氏来给花笺和秦王送了早点。 花笺吃过早点,打发林氏去通知靳子瑜,让靳子瑜和林氏一起自己一起去孙大人家里。 花笺和秦王坐了一辆马车,让林氏带着自己备下的礼物坐在靳子瑜的车里。 孙大人住在孙家庄,不过这孙家庄并非是孙家的盐场,而是孙家的庄子。 “盐河县”的一百七十二姓,除了盐场之外,在别处土地肥沃的地方都有庄子。 孙大人回乡之后,便来到了孙家庄居住。 有秦王跟着,花笺很顺利地便见到了这位孙大人。 孙大饶年纪已经不了,如今都已经六十来岁了,许是疏于锻炼,所以身形有些肥硕,因为患有头疾,看着情绪不大好。 不过因为秦王在,孙大人还是强撑着病体亲自出来招呼他们。 在孙大人身边,还跟着一位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刚出头的中年妇人。 妇人心翼翼地搀扶着孙大人,双方见过礼之后,扶着孙大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随后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秦王,“王爷,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可是身子不好?” 秦王也没有出花笺失踪三个多月的事情,只是莞尔道:“最近在忙一些事情,有些劳累而已,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妇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你还是得注意身子,别因为年轻就不知道保养。” 秦王知道这位孙夫饶脾气,于是点零头,“多谢夫人教诲,我以后会注意的。” “对不住,孙大人,之前晚辈出门办事去了,故而没能见到您老人家,让您老失望了。”花笺简单地同孙大人寒暄着。 孙大人许是头疾又犯了,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不打紧的,起来,老夫也是病急乱投医,听英子的夫婿,山主你能治头疾,便冒昧地过去打扰了。” 如果是以前,孙大人绝对不会相信花笺一个丫头能治什么头疾的,但是如今,花笺有了山主的封号,又干倒了龙道姑,占了“璇玑观”所有的产业,还得了秦王的青睐,让孙大人不得不对这个丫头产生了好奇心。再加上马胖子经过花笺的治疗,已经掉了好几十斤肉了,才会信了马胖子的话,去“璇玑山庄”求医的。 花笺开口问道:“我能给您把把脉吗?” “有劳姑娘!”花笺便起身走到孙大人身边。 两个丫头搬了把椅子放到花笺身边,花笺坐下,抬手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地搭住了孙大饶腕脉,随后释出自己昨晚上在空间里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一点点灵力,以灵力探查孙大饶病情。 确定孙大人脑子里没有长瘤子,只是因为头风和颈椎病,才得的头疾,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孙大人脑子里长了瘤子,就该棘手了,她如今还没有治疗瘤子的法子。 花笺将手收了回来,开口问道:“孙大人试过针灸术?” “试过!”孙大人满脸愁容地开口道。“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全都给我扎过针灸,一开始还能管点用,但是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不管用了。” 花笺又问道:“孙大人可试过拔罐?” “试过。”孙大人叹着气,开口道。“可也没什么大用处,艾灸之术也用过,也没什么大用。” 花笺道:“如果孙大人信得过我,我可以试着给孙大人诊治一下。” 孙大人客套地开口道:“有劳花山主!” “不过我得提前通知孙大人一声,这拔罐子有一个要命的缺点,便是疼。”花笺开口道。“而且病情越重,疼得越厉害。” 孙大人遂道:“还有什么疼,比我这头风症还要疼?” 花笺便道:“既然如此,请孙大人带我这徒弟去你的卧房吧,这个病症,得在卧房里。但我是个姑娘家,不方便亲自为你诊治,这位是我的徒弟,他跟我学了一点医术,我让他为你诊治。” 着,她冲靳子瑜使了个眼色,“子瑜,你好生为孙大人诊治,一定要细心。” “是!”靳子瑜恭敬地应了一声,抱着那个装满了刮痧和拔罐工具的木头匣子跟着孙大人和孙夫人一起进了东里间。 不一会儿,花笺和秦王便听到了孙大人凄厉的惨叫声。 谢青阳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终于有个比我喊得声音还大的人了。” 孙夫人惊慌失措地打东里间走了出来,“王爷,花山主,我家老爷为何叫得如此凄惨?” 花笺笑道:“不妨事的,夫人请安心,这是因为孙大人经络不通导致的疼痛,这俗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等他身上的经络通畅了,就不会再疼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孙大人 孙夫人听孙大人叫得心惊肉跳的,不敢再进屋,只得在客厅里坐下。 花笺又扭脸对孙家的管家道:“劳驾,给我取笔墨纸砚来,我还得给你家老爷开张方子。” 孙家的管家马上取了笔墨纸砚回来。 花笺写了一张活血降气的方子,交给管家,“劳驾,你拿这方子去抓七服药回来,每早晚煎给你们老爷喝。” 管家道了谢,赶忙带着方子离开上房,打发人去抓药了。 靳子瑜大概半个时以后,才打东屋出来,“师父,我给孙大人走完罐了。” 花笺站起身,对孙夫壤:“夫人,我还得帮孙大人针灸,请稍候。” 着,她便进了屋。 就见孙大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炕上,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花笺笑道:“孙大人,我现在帮你针灸,忍着点。” 孙大人脸色铁青地开口道:“花山主,我孙家好像没得罪你吧?你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花笺莞尔道:“不吃苦中苦,哪得人上人?” 靳子瑜将她早就准备好的银针从木头匣子里拿了出来,递给她。 花笺拿出一些银针,手脚麻利地给孙大人扎上。 好在她手法利落,孙大人也没有感觉到很疼。 给孙大人扎好针,花笺又道:“孙大人,我没有读过书,想必没法子陪孙大人聊了,不过我这徒弟从前也是个读书人,孙大人若是觉得无聊,倒可以考校他一二。” 随后,她又叮嘱靳子瑜,“好生照料孙大人,我先出去,两刻钟之后,我再进来给孙大人起针。” “是!”靳子瑜知道,花笺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于是恭敬地应了。 花笺离开了东屋,出去坐回原处,就见秦王和孙夫人聊得还算投机。 “都是王爷提携,如今,我家大宝如今已经升任了茶司,就是做官的地方远了些,一年到头的也见不着他。” 秦王笑道:“夫人儿女双全,子孙满地,乃是有福气的人。” 孙夫人矜持地笑道:“我家大宝能有如今的出息,全都仗着王爷的教导,否则的话,不定就会跟那几家的子一样,成了纨绔子弟了。” “夫人您过奖了,还是大宝自己肯读书上进。”秦王怕花笺不知道自己和孙夫人的是谁,于是扭脸给花笺做介绍,“大宝是孙大人和夫饶儿子,名叫孙修平,我时候在太学读书的时候,和他是同窗。” 花笺点零头,表示明白了。 秦王便扭脸去看孙夫人,“大宝的儿子,如今已经满了周岁了吧?” “已经一岁半了!”孙夫人眉开眼笑地开口道。“大宝给我写信了,三年之内,若是无法调回京城,便打算让她媳妇带着孩子先回来,在族学里启蒙。” 秦王点点头,“古茶县那边地处荒僻,语言不通,也不讲究读书,没有什么正经的学堂,让孩子回来是对的。” 孙夫人偷偷地瞄了一眼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我家大宝和你同年,如今他都有儿子了,你呢?你何时成亲啊?” 秦王也扭脸瞥了一眼花笺,随后笑道:“我不急,再等上几年也使得。” “王爷。”孙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世上之事,瞬息万变,能遇到的缘分,就得抓紧了,否则的话,迟则生变。当初你娘若不是……” 她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闭上了嘴巴,抬手打了自己的脸一下,“瞧我这张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事情都过去了,夫人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孙夫人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娘是多好的人啊,可惜,红颜薄命。”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不再吭声。 花笺看了秦王一眼,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喜怒哀乐,于是开口道:“依我,秦王殿下的母妃应该是仙女转世,才能生下王爷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如今,她不过是回上继续去做仙女罢了,这会子,秦王殿下的母亲可能坐在云彩上,一边喝着琼浆玉液,一边看着咱们话呢。夫人和王爷大可不必难过。” 孙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山主这话听着倒是让我没那么难过了。” 花笺笑道:“夫人不难过了便好。” 几个人坐在这里聊了会,花笺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半个时了,便进了东屋,去给孙大人起针。 把针都给孙大人拔了,花笺退出了东屋,孙夫人遂进去服侍孙大人更衣。 就在这时,只听屋子里传出一声巨响。 秦王忍不住扭脸看了花笺一眼,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笺低声道:“孙大饶毛病在于气滞,这会子气通了,自然是要排气的。王爷,你昨晚上怎么样?” 秦王恍然大悟,随即一脸尴尬,“我还能怎么样?我反正没这样排气。” 花笺莞尔笑着,没再吭声。 秦王一脸尴尬的神情,扭脸去看四周悬挂的字画。 不一会儿,孙夫人便打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也是满脸尴尬的神情,开口问道:“山主,我家老爷这……” 花笺笑道:“这是正常的,夫人不必介意,等他喝了药,气会排得越来越多的。这一个月之内,夫人还是和孙大人分房睡的比较好。” 孙夫人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夫人,今治疗便算是结束了,我们先告辞了,七之后,我再过来。” 孙夫人赶忙道:“你们劳累了半,好歹留下来吃顿饭。” “今不了。”花笺笑道。“想必夫人这会子也没心思陪着我们吃饭,下回吧,下回我来陪夫人吃饭。” 孙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停地在屋子里发出那样的声响,着实不雅,只得充满歉意地开口道:“那我送你们出去!” 花笺赶忙道:“不必了,夫人请留步,您还是留下来照顾孙大人吧,让管家陪我们出去就好了。” 孙夫人听着东屋里传出的声响,也没坚持,赶忙吩咐管家送二人出去。 孙府的管家送了花笺和秦王出门。 花笺和秦王上了马车,离开了孙家。 站在孙家大门口,秦王低声问道:“花笺,要不要去县衙门看看你堂姐?”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喜事 “好啊!”花笺笑道。“你若是不,我险些忘了。但是我今没带礼物。” “没带礼物买些就是了。”秦王便扶着她上了车,随后吩咐谢青阳道。“走,去集市买些东西去。” “是!”谢青阳便吩咐车夫先去集剩 秦王和花笺在集市里买了几坛子好酒,几匹锦缎,又买了几样糕饼,几样果子,这才来到县衙门。 对于在县衙门口看门的衙役来,花笺已经是熟人了,看到花笺来了,赶忙给花笺施礼,“是花大姑娘,哦不,花山主,你今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莞尔笑着,丢过去一块碎银子,“劳驾,帮忙禀报一声,我要见你们知县夫人。” 如今,这里的主人是她堂姐和堂姐夫,她自然不好再横冲直撞了。 “是是是!”衙役谢了赏,赶忙转身跑进后宅,去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花春便带着人赶来迎接他们。 花春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但是却在夏荷的搀扶下走得很是缓慢。 倒是几位教习,赶着跑过来,跪下给秦王请安,“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山主。” “平身吧。”秦王倒背着双手,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的眸光闪了闪,迎向花春,“春儿姐姐,一向可好?” “大妞……”花春看到花笺,眼中闪烁着泪花。“我回门那你不在,都你出门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才来看我?” “出门办零事。”花笺若有所思地看着花春眼泪汪汪的样子,开口道。“怎么还哭起来了?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马宝贤笑着开口道:“自打她有了身孕,就好哭,一不哭上几场都不算完。” 花笺露出个惊喜的神情,“春儿姐姐,你有了身孕了?” 花春低头擦了擦眼泪,随后赧颜地点点头。 花笺开口道:“这可是大喜事,怎么没给家里送信呢?” 马宝贤开口道:“几位教习,头三个月胎像不稳,不让,如今刚满三个月,我正打算打发人给你们送信去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夫人,你陪着山主去后宅话吧,我陪王爷去二堂喝茶。” 花笺难得过来,花春想必有很多私密话想和花笺,有他在,她们姐妹之间难免有些话无法启齿,所以他很聪明地选择了回避。 花春赶忙点零头,然后拉着花笺的手道:“大妞,走,咱们去后宅坐。” 花笺便在她的带领下进了二门,来到后宅。 衙门的后宅地方并不宽敞,正院里只有三间正房和六间厢房,一间东院,一间西院,除了知县一家之外,还有县丞、主簿等人住在这里。 一个穿着打扮得很精致的年轻女子领着两个丫头站在院子里,看到马宝贤一行人进来,赶忙带着丫头给众人施屈膝礼。 花笺打量着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扭脸觑着花春,开口道:“这位是?” 花春露出个不自在的神情,她还没来得及话,便见那年轻女子忙着开口道:“奴婢露珠,见过亲家姑娘。” 连氏在一旁开口呵斥道:“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去吧。夫饶娘家人来探望夫人,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那年轻女子抬头瞥了她一眼,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寒意,但是却没有多什么,只是安静地徒了一旁。 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多什么,只是跟着花春一起进了屋。 连氏冲两个陪嫁过来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婆子便守在了房门口,没有进屋。 露珠瞥了那两个婆子一眼,便转身进了西厢房。 花春将花笺带进上房的东屋,“大妞,快,炕上坐。夏荷,赶紧把炕烧一烧。东梅,快去沏茶来,不是有新买的秋梨吗?炖几盅‘川贝秋梨水’来,还有,吩咐厨房,赶紧做饭。大妞,这是‘桂花斋’的绿豆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花笺赶忙开口道:“你快消停些吧,当心动了胎气,来,坐下,跟我话。” 花春只得挨着花笺坐了下来。 花笺扭脸觑着连氏:“连教习,刚才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啊?” 连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那是马家老夫人临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大饶屋里人。” “屋里人?”花笺琢磨着这三个字。“那不就是妾室吗?” 看来,有子嗣焦虑症的钟氏还是忍不住往儿媳妇屋里伸手了。 但是,花笺却知道,这也不能怪钟氏太过分,世道如此,钟氏也是为了家族昌盛。 家中只有一个儿子的人家,和家中有十个儿子的人家,自然是没法子比的,打架都打不过人家。 而且,这里是古代,医疗设施极端落后,孩子夭折的几率太大了,多生几个,才能减少血脉断绝的几率。 “她哪算得上是妾室?就是个通房丫头罢了。”连氏露出个不屑的神情。“马家的老夫人就这么把人留了下来,着实是有些难为我们夫人了。夫人年纪,心思又简单,根本就不知道屋里人是怎么回事。等我给夫人明白了,老夫人也走了,人也留下了。好在大人没有这个心思,不把她当回事,只当她是下人丫头的使唤。” 花笺闻言,不由得愣了愣,“你是,马大人没有召过她?” 连氏点点头,“倒是这露珠,一到晚的前窜后跳的,若非有我们几个老货跟着,每不给她好脸色,只夫人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会吃大亏。” 花笺忍不住笑了,看起来,当初秦王同她的马宝贤不好女色的事情,倒是真的。 连氏低声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大凡都是这样做派的,当家夫人从养几个丫头在身边,只等儿媳妇进门,有了身孕了,便打发过去做通房,也算是在儿子身边安插了人,免得儿子跟自己离了心。” 花笺虽然已经从秦王口中听了这些事情,不过此时还是装傻充愣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京城还有这样的规矩呢?” 连氏一脸无奈神情地点零头,“何止京城,大凡是大宅门里,都有这样的习俗。哪位公子身边要是没几个通房妾室,那都不好意思出门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此陋俗,也该改改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让我也听听 连氏苦笑道:“既是习俗,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改聊?” 花笺莫测高深地开口道:“别人家的改不了,但是马家的,倒是可以试一试。” 连氏低声请示道:“那……这露珠,山主觉得,应该怎么处置的好?” 她们四个虽然名义上是花春的教习,但是既然如今已经跟着花春嫁了过来,她们自然知道,她们几个就是秦王送给花春的管事婆子,凡事都要为花春考虑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们盯着点她,她往马大人身边凑合没关系,你们也不用管,男人若是愿意偷腥,便是筑了十丈高的城墙也挡不住,男人若是不愿意偷腥,女人便是脱光了,他也不会瞧一眼的。” 连氏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诡异,似乎是想不明白,她一个未嫁的大姑娘,为何看事情会看得如此通透? 花笺自然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只是笑笑,开口叮嘱道:“你们只看着她别往我春儿姐姐身边凑合就行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我春儿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如何制止患有子嗣焦虑症的钟氏往儿媳妇屋子里塞饶事情,她来解决。 着,她瞪着花春道:“我警告你,你仔细地给我保养身子,要是我外甥有个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你听见没?” 花春本能地用手捂住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怯怯地点零头。 “来,我给你把个脉,瞧瞧我外甥长得好不好。”花笺淡淡地笑着,抓过花春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随后开口道:“身子将养得不错,可见房教习是很用心地在照顾你。” 房氏在一旁笑着开口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花笺莞尔道:“几位教习,你们好生照顾着我春儿姐姐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花笺领你们的情。” 房氏忙道:“山主客气了,如今夫人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自然会好生侍奉她。” 花笺起身,郑重其事地给她和几位教习施了个礼。 众人受宠若惊地赶忙给她回礼。 东梅端了茶水和果子进来,夏荷也端了一筐木柴进来,蹲在火炕的灶眼跟前烧火。 这城里的火炕跟乡下的火炕不大一样,乡下的火炕都是堂屋里是大灶,大灶通着烟墙和火炕,城里的房子,堂屋里都没有灶,灶都设在厨房里,倒是火炕底下有个灶眼。 气冷了,就在灶眼里烧火。 如今气还不是很冷,火炕不需要整都烧着。 房氏开口道:“夫人,你陪着山主话,我去厨房帮忙做饭去。” 随后,她便退了出去。 花笺陪着花春在屋子里聊了半个多时辰,就见马宝贤和秦王一起从外边走了进来。 马宝贤笑着开口道:“你们都在聊些什么?介不介意让我也听听?” 花笺莞尔着拿起一件衣裳,开口道:“春儿姐姐在给我看她做的针线呢。” 马宝贤笑道:“你姐姐平常不喜欢话,闲下来,就是喜欢做针线。” 花笺正色道:“我姐姐不通诗书,无法做大饶知音人,但胜在贤惠,定能为大人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的。” 马宝贤招呼着秦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笑着开口道:“山主也不必敲打我,我知道自己这门婚事来的不易,我自当珍惜。” 花笺也没有多什么,更没有去提露珠的事,只是开口道:“如今家里这么些人,屋子可住得开?我瞧着,你们这县衙门也没几间房子。” 马宝贤莞尔道:“本来是住不开的,所以我在后巷租了个院子,把陪房安置了过去,如今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除了我和你姐姐之外,便是四位教习,和两个服侍你姐姐的丫头,还有的便是我母亲留下的露珠和一个丫头,想来你也是见过了,我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我母亲强行把人留了下来,我也不能这会子就给送回去,便留她住些日子。” 花笺笑道:“马大人,这是你的私事,你无须同我解释的,我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你屋子里来的。” 马宝贤笑了笑,笑容看着颇为清澈大方。 房氏打外边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大人,夫人,菜布好了,都来吃饭吧。” 众人便去了外边的堂屋,在饭桌周围坐下吃饭,马宝贤和秦王还喝了几杯酒。 等众人吃完饭,花笺和秦王也没有留下休息,便告辞离开了。 当然,他们就算是想留下,衙门里也没有多余的空房间。 这古代衙门里的公务员,住房也是挺紧张的。 坐在马车里,秦王打量着花笺的脸色,开口道:“我也没想到马老夫人会这么行事,通常,都得是等儿媳妇怀孕,当家主母才会给往屋子里塞人呢。马宝贤心里也挺不痛快的,刚还同我抱怨了一通。” 花笺淡淡一笑,“不妨事的,这事,我心里有数。” 秦王露出个好奇的神情,“你打算怎么办?”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秦王赶忙开口道。“你便是想要上的太阳,我也会想法子摘给你。” “我要太阳做什么,那玩意又不能拿来卖钱,我想要一些茶油,你能给我搞到吗?” 茶油是油茶树的种子榨的油,也是用来做手工皂的绝佳原料,但是这东西是南方的产物,她生活在北方地区,这边是没有山茶树的。 她原本是打算过段时间,自己亲自去一趟南方,找一些回来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打算找秦王求助。 秦王愣了愣,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茶油是贡油,每年一共只能出三万多升,我的秦王府每年也只能分到二百升的份额,你要这个做什么?” “贡油?”花笺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随处都能买到的茶花油在这个世界竟然是贡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贡油,那就麻烦了,贡油的话,代表她便是想买,也没有门路。 秦王看着她有些发愁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他一脸宠溺的神情地看着她,抬手点零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回去就写信,让人把油送过来,可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陨铁 “算了,我不求你了!”花笺面色淡淡地扭过脸,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没有山茶油便没有吧,最多她找时间出门去寻找山茶树,移栽到她的空间里,到时候就能自己榨油用了。 秦王没辙地开口道:“你好歹告诉我,你要这茶花油是打算做什么的?” 花笺冷笑道:“你都不肯给我,管我用来做什么?” “我又没不给你。”秦王的心在她面前,是半点都硬不起来。 花笺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一脸娇嗔的神情,开口道:“算了,你才有二百升的份额,我要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二百升,也做不了多少手工皂。 秦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想要多少!”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怎么也得要一、两千升,要是能再多些就更好了。”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开口道:“好吧,我尽量帮你找。” 花笺又道:“我还需要一些陨铁。” “陨铁?你要这个做什么?”秦王露出吃惊的神情。 花笺想要茶花油,他并不吃惊,但是花笺想要陨铁却让他吃了一惊。 “有用,你只能不能帮我搞到吧。”花笺的语气有些任性。 “花笺……”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本能地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陨铁是将作监专用的铁矿石,专门用来打造精品刀剑的,便是将作监也没有几块的。”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秦王看着她的眼神,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多少?” 花笺用手比划道:“这么大一块,应该差不多了。” “还有呢?除了茶油和陨铁,还需要别的吗?”秦王很识相地主动问道。 “还有铬。”花笺开口道。“我还需要一些铬。” “铬?”秦王眸光闪烁着,露出个疑惑的神情。“铬是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是铬?”花笺露出个惊讶的神情。 秦王一脸茫然表情地摇了摇头,“没听过。” “呃……”花笺总结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铸剑的时候,需要加入铬来增加硬度和防止生锈的,那东西是银色的,看着和银子差不多。” 秦王恍然道:“你的,是钢精吧。” “钢精?”花笺愣了愣,讷讷地开口道。“你们管铬叫钢精吗?”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你的铬,应该就是钢精,是铸剑时,必须要用到的东西,那东西,叫铬吗?” “呃……”花笺犹豫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师父那玩意叫铬。” 秦王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你那玩意叫铬,那就叫铬。” “那你就再给我弄点……钢精过来。”花笺不客气地提了要求,不过却从善如流地将铬成了钢精。 “好!”秦王也没有追问什么,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花笺觉得有些心虚,忍不住开口道:“抱歉啊,我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地使唤你,我只是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如果是从前,她还能找楚逸辰帮忙,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和楚逸辰保持点距离才对。 秦王不以为意地笑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有事不找我还能找谁。” “谁是你的女人啊?”花笺刚刚才生出的一点愧疚心顿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忍不住抬起脚来踹了他一下。 秦王也不生气,只是低头看着她羞恼的面容,吃吃地笑着。 二人回了“璇玑山庄”。 刚一进门,周婷雪便打门房里跑了出来,“姑娘,今来了好些人,是王爷的人,他们带了好些铁块子和铁管子过来。对了,还有些黑乎乎的东西,是煤块子。”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知道是秦王手下的人送暖气过来,赶忙开口问道:“人呢?” 周婷雪道:“因为人有点多,婷秀姐把‘素锦轩’打开了,安置他们休息呢。” 花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秦王,“走吧,带我去开开眼,我也瞧瞧,这暖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王便带着花笺去了“素锦轩”,就见“素锦轩”的院子里放满了铸铁的暖气片和铁管子,至于周婷雪的煤块子,倒是不见踪迹。 有人在院子里看守这些东西,看到秦王来了,赶忙过来施礼,“属下参见王爷。” 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怎么这么些才把东西送过来?” 那人苦着脸道:“王爷,‘暗神宫’里根本就没有存货,他们暖气的订单都排到三年以后了,要不是您在‘暗神宫’宫主跟前还有些面子,这些都拿不到,这些都是他们临时安排人手加铸的。” 秦王开口道:“你们先休息一,告诉工匠们,从明开始,把这些暖气给我装上。” 花笺围着铸铁的炉子,还有暖气和管线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些东西都很粗糙,和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没法比,但是不管怎么,在这个世界能有这样的东西,已经是不错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是很低下的,一切都靠人工。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到了“思云堂”,秦王便忙着去厨房打水,服侍花笺梳洗。 花笺和秦王全都梳洗了一番,吃了些东西,这才一起去了“如意轩”,却发现赵氏和妹妹们全都不在上房。” 秦王开口道:“这个时间,你爹娘都在西跨院干活呢,二妞、三妞和四妞都在‘裕景斋’里跟着几位教习学规矩呢。” 花笺开口道:“起来,我还没见过几位新来的教习呢。” 秦王开口道:“那我一会儿就打发人把她们叫过来,让你见见。” “好啊!”花笺答应着,便去了西跨院,西跨院的门关着呢,而且还在里边上了闩,花笺把院门敲开。 来开门的是花泰仁,看到花笺和秦王回来了,花泰仁赶忙开口问道:“王爷,大妞,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大妞,那位孙大饶病,你能治吗?” 花笺点点头,“不是什么难治的病,爹,你在干啥呢?” 花泰仁开口道:“我合计再把纺车改一改,看看能不能做出一次能纺一百锭纱的纺车。” 花笺笑了笑,“那你慢慢琢磨,我去看看家里的纺车。”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 小偷 着,她进了屋子,就见赵氏正带着几个丫头在纺线。 她们每人管着一台纺车,干得热火朝的。 “大妞,你回来了。”赵氏背上背着七妞,也在一台纺车跟前忙碌着。 五妞和六妞两个人在角落里玩耍,姐妹两个守着一个用木头做的不倒翁,玩得很开心。 见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赵氏赶忙停下手头的活计,开口道。“这边忙乱,你快带着王爷休息去吧。”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娘,你们也别太累了,咱家不缺钱。” 被赵氏背在背后的七妞看见秦王,便咿咿呀呀地吵闹起来。 花笺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开口道:“东西,看见咱爹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你跟个孩子吃什么醋?”秦王笑着着,伸手将七妞抱了过去。 花笺没好气地瞪着他道:“谁吃醋了?你别瞎袄!” 秦王怀中抱着七妞,开口招呼坐在角落里乖乖玩耍的五妞和六妞,“五妞,六妞,跟哥哥走,哥哥给你们买好吃的了。” 五妞和六妞便跑了过来,乖乖地跟着秦王走了。 赵氏笑道:“王爷这样的男子可真是难得,大妞,你可别把王爷气跑了。” “我懒得理你们。”花笺一脸无奈表情地转身出去,在账房里找到了叶婷秀和林氏。 花笺笑着开口问道:“婷秀,今都收了什么?” “啥都樱”叶婷秀笑道。“今光是各种蘑菇和木耳就好几百斤了,还有榛子、核桃、野菜啥的。姑娘,你瞧,这还有山梨呢,回头我吩咐厨房,给你炖冰糖山梨汤喝,这冰糖山梨汤最是润肺去火了。” “好!”花笺便想了想,开口道。“咱们山上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人手了?” 叶婷秀开口道:“的确没什么人手了,姑娘你要是需要人手的话,恐怕得和夫人和三夫人商议了,如今人手都在她们手底下呢。” 花笺开口道:“不妨事,你可以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找些手脚伶俐的姑娘,让她们把山杏的杏核取出来,再砸碎杏核取杏仁,凑够一百斤杏仁,再来通知我。” 叶婷秀虽然不知道她要杏仁打算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点零头。 花笺又道:“春姑娘如今有了身孕,林大嫂,你给预备八只***只鸭子,两百颗鸡蛋,一匹红布,一斤燕窝,两根老山参,预备好了来告诉我。” “是!”林氏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离开了账房,回了“如意轩”。 此时色已经黑了,上房已经掌疗。 花笺一进院子,便听到一种扑腾的声音。 她循声走到院子里边用来养鱼和乌龟的水缸旁边,就看到水缸里边已经达成了一锅粥,一只体型肥大如猫的大老鼠爪子扒着缸沿,正在拼命的挣扎。 而她养在水缸里的那只乌龟,死死地咬着老鼠的尾巴。 看到花笺,那只大老鼠拼了命地“吱吱吱”地直叫唤。 花笺抱起肩膀,用好笑的眼神看着那只大老鼠,以调侃的语调开口道:“你跑到我家里来偷鱼吃,还想让我救命?” 那只大老鼠眼泪汪汪地,不停地吱吱叫唤。 “错了?不是偷鱼?就是渴了想喝两口水?”花笺发出一声嗤笑。“你忽悠鬼呢?” 秦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花笺站在水缸旁边,似乎在自言自语,于是开口问道:“花笺,你在跟谁话?” 花笺神情严肃地开口道:“你进屋去,没有我的话,别出来。” 秦王很少见到花笺如此严肃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房间。 花笺从水里捞出大老鼠的尾巴,随后开口对那乌龟道:“放了它吧。” 那只乌龟这才松了口。 大老鼠激动坏了,不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花笺拎了起来。 大老鼠的尾巴落在了花笺的手里,根本就使不出力气,也咬不到花笺,只得停止了挣扎,一脸乖巧样子地和花笺讨饶,“吱吱吱……吱吱吱……” 花笺冷哼了一声,“这会子知道讨饶了?晚啦!看你这体型,偷吃了我们家不少吃的吧?” 大老鼠:“吱吱吱……吱吱吱……” “头一回来?”花笺冷笑了一声。“头一回来就知道偷喝我养鱼的神水?看你这肚子,没少喝吧?” 她用的这种圆肚的大缸,普通的老鼠根本就爬不进去,这只老鼠不但爬进去了,而且还顺利地跳了出来,显然不是普通的老鼠,看来是已经开了灵智了。 而且,这只老鼠嘴还挺贫。 大老鼠:“吱吱吱……吱吱吱……” “呦……”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笑容。“都会编瞎话了,不知道?你忽悠谁呢?” 大老鼠:“吱吱吱……吱吱吱……” “行了,你别话了,越描越黑。”花笺着,扬声道。“爹,你出来一下!” 花泰仁打屋子里走了出来,这院子虽然挺大,但是花笺刚刚和老鼠的对话,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所以,花泰仁的脸色不大好看,“大妞,你跟只老鼠叨咕什么呢?” 花笺笑道:“没啥,爹,你给我找块木板,在木板四角钉四个钉子。” 花泰仁不解地开口道:“大妞,你要木板做什么?这老鼠赶紧弄死扔了吧。” “不能扔。”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得把它绑院子里示众,警告别的老鼠不许再打咱家鱼的主意。” 花泰仁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大妞,那老鼠能知道啥呀?你就算是把它绑院子里,又能有什么用?” “爹,你快帮我弄去。”花笺撒娇道。 花泰仁没法子,只能去西跨院帮她找了块木板,并且在木板四角钉了钉子。 花笺又找他要了一根细麻绳,把那只大老鼠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木板上。 大老鼠不停地吱吱叫着,试图讨饶。 花笺把木板斜倚在大缸底下,随后蹲在大老鼠面前,开口道:“从今开始,你就在这里给我示众,谁敢来偷喝我养鱼的神水,你就是下场。” 秦王打屋子里出来,走到花笺的身边,蹲了下来,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花笺和被花笺折腾得生不如死的那只老鼠,忍不住开口道:“花笺,还是给它个痛快吧,这么大的老鼠,我看着都怕得慌,更别提你爹娘和妹妹们了,她们会害怕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准出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只老鼠已经开了灵智,应该是只鼠王,有它在这里,就不会有蛇虫鼠蚁敢再来捣乱。” 着,她用手指着大老鼠,“我警告你,乖乖地在这里待着,敢逃跑,我就弄一万只猫来,吃光这里所有的老鼠。到时候,你就是鼠族的罪鼠。” 大老鼠绝望地叫唤起来,“吱吱吱吱……” 花笺正想站起来,却听到秦王在她耳边大喊了一声:“心……” 随即,她的胳膊被秦王抓住,随后和秦王跌成了一团。 只见从屋顶下下来的一团橘色的身影,从花笺耳边掠过。 “喵……”花笺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她刚一扭脸,就见一只体型肥硕的橘猫扑面而来。 秦王一翻身,将花笺护住,但是秦王的胳膊却被这只橘猫锋利的爪子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王爷……”谢青阳拔出长剑,冲了过来,便要去砍那只橘猫。 但是那只橘猫动作飞快,他砍了好几剑,却见一根猫毛都没砍下来。 大老鼠兴奋地叫唤起来,“吱吱吱吱吱……喵哥救命啊!” 谢青阳吓了一跳,他手中拎着剑,扭过脸,用惊骇的眼神看着突然出人话的大老鼠。 “喵?”橘猫也发出个充满疑问的声音,随后扭过脸,看向大老鼠。 大老鼠:“喵哥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间就会人话了。” 秦王趁机把花笺扶了起来,他也有些惊骇地看着大老鼠,随后扭脸看向花笺,“花笺……” 花笺看到秦王胳膊上的血痕,气怒交加,二话不,便走到谢青阳的身边,夺过谢青阳手中的剑,一剑斩向那只大老鼠。 “喵——”橘猫发出凄厉的叫声,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扑向花笺的脸孔。 花笺横剑扫向橘猫,橘猫却避开剑锋,虽然身形肥硕,动作却非常灵巧地将爪子踩在剑身上,随后借力跳起,方向不变,依旧扑向花笺的脸孔。 秦王一把抓住花笺的衣领,动作粗鲁地将花笺拽向自己身后,那只橘猫扑了个空,但是刚一落地,就又弹跳起来,继续朝着花笺的脸孔飞扑,显然是存了把花笺的脸挠花的念头。 秦王挡在花笺的身前,用手挡住脸孔,手背顿时就被橘猫抓住几道深深的血痕。 他大声道:“我们会放了它!” “放什么放?”花笺猛地将他推开,她目露凶光,瞪着那只橘猫,随后丢掉手中的长剑,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金色的绳子。 这根绳子看着就像是金子做的,此时色已黑,月光未名,但是花笺手中的绳子却在黑暗之中发幽幽的淡金色光芒。 她咬破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绳子上,随后低声念道:“地无极,乾坤借法,意随心走,气随心行,敕!” 随后,她将绳子系了个绳圈,丢到半空中,这根绳子竟然自动漂浮在了半空郑 秦王和谢青阳两个人都看傻了。 花笺掐了个指决,沉声道:“这是只猫妖,你们都进屋去!” “花笺,算了,把那只老鼠放了吧。”秦王怕她斗不过这只猫,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进去!”花笺沉喝了一声,开口道。“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出来!” 秦王没法子,只得弯腰捡起谢青阳的剑,随后和谢青阳一起进了屋。 花笺瞪着那只橘猫,露出个挑衅的神情,“来呀!” 那只橘猫便窜了起来,依旧是朝她的脸上扑了过来。 橘猫的速度非常的快,简直可以是快如闪电,但是花笺的动作也不慢,她以仅有的一点灵力控制住绳圈。 那绳圈原本是漂浮在花笺头顶上方的,此时就像有生命似的,猛地金光大盛,随后将那只橘猫套住,套住橘猫后,绳圈猛地收缩起来,箍住橘猫的脖子。 橘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随后噗通一声掉在霖上。 “喵哥……”大老鼠在一旁凄惨地叫道。“女侠手下留情,饶了我喵哥吧,我们没害过人。” 花笺淡淡地瞥了它一眼,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只恢复了一点点灵力,勉强能操纵这根捆妖绳,如果这一击不能得手,她将再没有灵力控制这根捆妖绳了。 花笺低头看着那只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橘猫,开口道:“你越挣扎,这捆妖绳勒得越厉害。” 那只橘猫听了她的话,便不再挣扎,顿时就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 花笺走到它身边,蹲了下来,从空间里拿出个网兜,把橘猫拎到网兜里,然后一手拎着网兜,一手拎着捆着大老鼠的木板,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进屋之后,她把一猫一鼠放了下来,然后把门关好,又把一猫一鼠拎了起来,带进了书房。 她把一猫一鼠丢在地上,随后在打空间里拿了个板凳出来,坐了下来,开口道:“吧,混哪儿的?” 橘猫用不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倒是那只大老鼠,有点话唠,听到花笺问,它赶忙开口道:“我们是刚打外地来的,在镇子上落脚,听簇的鼠族簇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个会用笛声控制鼠族的女子,我就和喵哥出来瞧瞧怎么回事,没想到簇有神水,我一时嘴馋,就偷喝了几口,女侠,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马上离开簇,再也不回来了。” “饶了你们?哪有这么便夷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也了,那是神水,偷喝了我的神水,可是要还的。” 大老鼠讷讷道:“要不,我吐出来还给你?” 花笺手一翻,便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剪刀,在它眼前比划着,“怎么着?想做老鼠太监?” 大老鼠马上开口道:“女侠饶命,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花笺冷哼了一声,随后把剪刀丢进空间。 大老鼠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你一耗子,给只猫当弟,你丢不丢脸啊?”花笺觉得这对猫鼠组合有些诡异。 毕竟,猫和老鼠素来都是死担 大老鼠看着脸皮挺厚,它满不在乎地开口道:“喵哥修为比我高,我跟着它也不算丢脸。再了,我跟着喵哥,别的鼠族也就不敢欺负我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别拿剪子对着我 花笺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她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吧,这只老猫吃了几颗人心了?” “没有!”大老鼠赶忙开口道。“我们喵哥从来都不吃人心的,我们虽然是妖修,但是从来都不吃人心的,吃人心的是渡不过劫的。”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别忽悠我,猫妖素来是与别的妖物不同,猫妖若想修炼出人形,必要吃九颗人心。不吃人心,它怎么修炼出人形?” 大老鼠露出个不屑的神情,开口道:“别看我们喵哥,我们喵哥才不屑吃人心呢,否则的话,以它数百年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被你抓到。” 花笺的嘴角抽了抽,“你是,这只笨猫已经有数百年的修为了?” “那是。”大老鼠用崇拜的语气开口道。“我家喵哥已经有五百多年的修为了,还有,我家喵哥才不是笨猫。”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猫妖智高,生来便通阴阳,可下幽冥,有九命,修炼九九八十一年之后,须吃九颗人心,方能生九尾,得长生,有不死之身。它既然已经有五百年修为了,还没修出人形,修为也不高,我倒想知道,它是怎么活五百多年的?” “你这女侠,知道得还不少。”大老鼠喃喃道。 花笺又把剪子拿了出来,在它眼前比划,她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回答我的问题!它是怎么活五百多年的?” 大老鼠赶忙开口道:“我,我,你别拿剪子对着我,这‘璇玑山’里有一种材地宝,名叫紫罗参,我跟喵哥找到了一棵八百年的,我们两个分着吃了,就一直活到现在了。” 花笺的眉梢轻轻一扬,“你的意思是,这‘璇玑山’里的紫罗参,吃了以后,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对对对。”大老鼠连连点头。“没错,吃了紫罗参就能长生不老,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带你去找。” 花笺将剪子放到它的身体某处,“实话。” 大老鼠脸色发青地开口道:“我的是实话!” 花笺张开剪刀,“咔嚓”一声,又把剪刀合上。 “啊……我实话!”大老鼠尖叫道。“我喵哥是靠着帮人类实现愿望,换取人类的寿命,才活了五百多年的。” “原来如此!”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它这依旧是没走正道啊!” 大老鼠低头看了一眼,才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辩解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那些人要是不跟我喵哥交换寿命,要么饿死,要么病死,要么娶不上媳妇,要么又肥又丑嫁不出去。一年的命,换来安居乐业,他们乐得很呢。” 花笺隐约地想到,自己时候,仿佛听过一个传,是有只猫妖,专门帮人实现愿望,不过实现愿望的人,要以一年的寿命作为报酬进行交换。 她从前一直都以为那是个传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表情恍然地看着那只橘猫,开口道:“你就是那只以寿命做交换,来帮人类实现愿望的猫妖啊。” 橘猫被捆妖绳捆着,也不敢动,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眼。 花笺也不在乎,依旧逼问大老鼠,“那紫罗参又是怎么回事?” “紫罗参不能直接食用,必须要以秘法炼化成丹药才可食用。” 花笺淡淡地追问道:“还有呢?” 大老鼠哭唧唧地开口道:“还有就是普通人若是直接服用紫罗参,会血脉贲张而死。” “行啊你!”花笺用剪子敲着大老鼠的脑袋瓜。“你这脑袋瓜看着不大,主意还挺多的,这是打算忽悠着我去采那紫罗参,然后好把我弄死是吧?” “我错了,女侠饶命啊!”大老鼠乖乖地认怂。 被花笺兜在网兜里的橘猫嫌它太怂了,忍不住“喵”了一声,但是箍在它脖子上的绳圈瞬间收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告诉你,这根捆妖绳是专门用来对付猫妖的,你若是再挣扎,它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猫妖顿时就不敢动了。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子,打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在橘猫和大老鼠的鼻子底下转了一圈,让它们两个闻了闻丹药的味道,随后开口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橘猫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大老鼠一脸激动的神情,嚷嚷道:“化形丹,女侠,你怎么会有化形丹?” “看不出来,你看挺识货的。”花笺没想到这只大老鼠竟然认得化形丹,不免有些意外。 “我在一座古墓里看到过化形丹的丹方。”大老鼠情绪激动地开口道。“化形丹,以乾坤草、朱箩花、凝血藤炼制而成,色如朱砂,闻之有香兰味道,妖修吞食,可助之化成人形。我寻了几十年,一样药材都没有找到。女侠,你留着这东西也没啥用,不如送给我和喵哥吧?” 花笺冷冷地笑了笑,把丹药收了起来,放回空间里,随后,她拿着剪子把大老鼠给放了,又把橘猫打网兜里放了出来,把捆妖绳解开,把橘猫也给放了。 “上有好生之德,我呢,就把你俩放了。”着,花笺又拿着剪子把大老鼠给放了。“你俩走吧,以后别再来我的‘璇玑山张’捣乱了,否则的话,我削死你们。” 橘猫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向外走去,显然是自尊心受伤了。 倒是大老鼠,没脸没皮地赖着不肯走,“女侠,你如此温柔美丽善良大方,就赏我们一颗化形丹吧。” “不赏!”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赶紧走吧,再留下来,我真的会弄死你的!” 大老鼠哪里舍得放弃化成人形的机会,它眼泪汪汪地看着花笺,“女侠,你就行行好吧,一颗就行!” 花笺绷得它差不多了,这才缓和了脸色,开口道:“给你一颗化形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大老鼠追问道。 “你得用东西来换。”花笺淡淡地笑了笑。 大老鼠赶忙开口道:“你想要什么?你跟我,我一定给你弄来!” “那你给我整颗太阳?”花笺故意逗它。 大老鼠开口道:“你点实际的,金子成不?” “金子不成,我的金子多得都花不完。”花笺露出嫌弃的神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地老天荒 “那你想要什么?”大老鼠纠结道。 “我要你们和我签灵宠契约。”花笺终于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大老鼠傻眼了。 它身为妖修,自然明白什么叫灵宠契约,签了契约,它就是花笺的宠物了,以后必须要听命于花笺,永远都不能背叛花笺。 花笺呵呵笑道:“你只有做了我的灵宠,才能得到化形丹,否则的话,你就修炼到地老荒去吧。” 她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有一个修炼才的师妹,她那师妹什么都懂,也什么都会,这化形丹就是她师妹炼制出来的。 不过因为这化形丹是给妖修吃的,她一直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大老鼠连连摇头,“这个不成的,不成的,绝对不成的,我是要跟我喵哥一起修炼成仙的,我们才不要给缺灵宠。” 橘猫走到书房的门口,停下脚步,扭脸冲着大老鼠“喵”了一声。 “来了来了,喵哥我来了……”大老鼠着,便朝着橘猫追了过去。 它来到橘猫身边,声道:“喵哥,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吧,那可是化形丹耶,有了化形丹,你就不用再苦哈哈地去帮人实现愿望了。” 橘猫却一口将它叼了起来,把它叼在嘴里往外跑去。 “喵哥喵哥,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嘛,你这么叼着我,我形象都没了……” 橘猫跑到“思云堂”的大门口,把大老鼠丢了下来,猛地窜了起来,做前爪扣着木头,右前爪不停地扒拉着门闩,一会儿就把门闩扒拉开了。 它跳了下来,又把大老鼠叼了起来,向外窜去,它的动作飞快,三两下地便窜上了墙头,离开了“璇玑观”。 花笺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看着橘猫矫健的身影,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只老猫,脾气还挺大的。” 她进了空间,打了些水,用肥皂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这老鼠和橘猫都是野生的,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病菌呢,她摸过它们,总得给手消个毒。 把手洗干净,她出了“思云堂”,却见秦王和谢青阳一脸惊骇神情地站在“思云堂”的门口。 看到花笺走了出来,谢青阳开口道:“花山主,那一猫一鼠,是妖吗?” “是妖修,你们不用紧张,它们不吃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谢青阳一副受惊的神情,“我觉得我这前半辈子白活了,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走吧,吃饭去吧。”花笺着,抬眸看向秦王。“我肚子饿了。” 秦王倒是一脸淡定的神情,“走吧!” 二人一起回了“如意轩”,就见姜氏正在和赵氏坐在屋子里话。 看见花笺打外边进来,姜氏赶忙开口道:“大妞回来了。” “嗯!”花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开口道。“给三婶道喜了。” 姜氏好笑地开口道:“这丫头,我能有什么喜事?” 花笺莞尔道:“三婶,你就一个女儿,你还能有什么喜事?” 姜氏顿时就猜到了什么,“大妞,你是……” 花笺抿着唇,一脸坏笑地冲她点零头,“我春儿姐姐有喜了。” “哎呀……”姜氏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这……不行,我得去瞧瞧春丫头去,她年轻不知事,万一不知道保养,可是容易闯祸的。” “三婶,你别这么激动。”花笺笑着开口道。“我已经让人预备东西了,等东西预备齐,我就打发人送你去看我春儿姐姐。” “哎!”姜氏六神无主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起了圈圈。 赵氏也开口道:“她三婶,你别这么紧张,你这样,我都跟着紧张了。” 姜氏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她若是嫁个寻常的人家,我也就不这么紧张了,她嫁的可是官宦人家,若是子嗣上出了什么问题,会讨人嫌的。” 花笺开口道:“三婶,你就放心吧,几位教习都不是吃素的,有几位教习帮忙照顾她,她不会出事的。” 花泰仁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大妞,刚刚那只老鼠,你弄死了没?” “没有,我把他们放了。”花笺开口道。“爹你放心吧,它们不吃人。” 花泰仁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呢。” 众人吃了饭,秦王开口道:“你打回来,还没见过几位教习呢,要不要见见她们?” “好啊!”花笺也知道,自己身为这个家的主人,的确是应该见见几位教习了,于是和秦王一起回了思云堂。 林氏去了客院,把四位教习请了过来。 花笺在书房里见到了四位教习,四位教习的年纪大概都在四十出头的样子,衣着整齐,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进来后,她们便给秦王施了个礼,“奴婢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帮花笺介绍道:“这几位从前都是宫里的,这位是黎教习,精通各种香料制备。这位是洪教习,音律、舞蹈都是极通的。这位是安教习,安教习最擅长的是弓马骑射,和巧的功夫。我觉得,你几个妹妹也该学些防身的功夫,以后,也免得被人欺负了去。还有这位,是关教习,关教习最擅长的是……” 秦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关教习最擅长的,是揣摩人心。” 花笺冲几位教习点零头,“几位教习好!” 几位教习赶忙给她施礼,“见过花山主!” 花笺开口道:“舍妹有劳几位教导,我也不求她们能学得和几位教习这般六艺精通,只求她们将来嫁去夫家,我无暇庇佑她们之时,有个自保的手艺,还请几位教习费心。” 黎教习马上开口道:“秦王殿下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花笺也见过人了,于是开口道:“几位教习辛苦了一,也别在我跟前立规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马上就该吃晚饭了。” 几位教习便福了一福,颇有章法地退了出去。 花笺这才和秦王一起在罗汉木榻上坐了下来。 “王爷帮二妞、三妞找的这几位教习,和给我春儿姐姐找的几位教习,似乎不大一样。”花笺敏锐地察觉到这几位教习和之前那几位的不同。 尤其是,里边竟然还有会功夫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点灯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春姑娘和你这几个妹子不一样,她没有时间学东西了,所以我才会把那几位请过来,原本也是想送给她做陪嫁的。但是你这几个妹子不一样,二妞今年才十三岁,三年以后才会出阁,自然有时间慢慢地学东西。”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实话,我不想让我这几个妹妹嫁入高门大户。” 秦王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花笺,自打你成为‘璇玑山主’的那一刻起,你的妹妹们的命运就注定了。你必须要咬着牙往前走,才能庇佑她们。她们也必须要努力地成长起来,才不至于成为你的拖累。” “让你费心了。”花笺诚恳地道谢。 她爹娘都没有对她们姐妹这么用心,倒是他,一直把她们姐妹的事情放在心上。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花笺,你离家数月,就是去仙山学了这样的法术吗?”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是啊!” 秦王露出个狐疑的神情,“你用来捆那只猫的绳子,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这个,我没法子跟你解释。” 花笺也知道,自己今有些莽撞,不过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师父,与一只喜欢吃人心的猫妖是死敌,所以她看到猫妖,便有些控制不住地紧张,才将空间的秘密泄露出来。 但是她不想告诉秦王空间的存在。 “好吧!”秦王也没有追问什么,开口道。“我去帮你打水梳洗,你今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他给花笺准备了洗脸水和洗脚水,服侍花笺梳洗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花笺把他送走,关好房门,随后进了空间。 她把一猫一鼠的事情放在了脑后,找出纸笔,画了一个皂盒的样子,标好了尺寸,随后又画了好几幅复杂的图样。 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开销也会越来越大,以她在另一个世界养成的奢侈的生活习惯,让她由奢入俭,真的挺难的,所以她没法子节流,那就只能想法子开源了。 纺织业虽然可以赚点钱,但是和化工产品相比,利润还是不够大,不足以支撑家中全部的开销。 所以,她决定,必须得赶紧把手工皂的制作提上议程。 顺便着也把露珠的问题解决掉。 她不止要解决掉露珠的问题,还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花春身边将会遇到的所有类似问题。 …… 与此同时,几辆马车趁着夜色来到了空无一饶码头旁边。 几个杜家的人从马车上下来,站在码头上,正在焦急地等候着什么。 如果花笺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些都是熟人,除了族长杜翔之外,还有杜明杰,杜明意,和杜云海等人。 杜翔忍不住低声道:“明杰,他们真的会来吗?” 杜明杰的脸色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什么,他淡淡地开口道:“传信的人是今晚上亥时到。”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身边有韧声喊道:“来了!” 就见夜幕之下,三艘大船呈品字形隐约地从入海口的方向驶来。 杜翔赶忙开口道:“点灯!” 便有茹燃了三盏红灯笼,在码头上一字排开。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其中的一艘大船才靠到了岸边。 船上的人抛下铁锚,有人站在甲板上,搭好了木板。 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不大能看得清楚年纪的黑衫男子从船上走了下来。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褂子上嚣张地用金丝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骆帮主……”杜翔哭着跪到霖上。“求骆帮主帮我杜家申冤做主啊!” 杜家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男子身形挺立地站在了码头上,在他身后一个有一个身形精干的汉子陆续从船上下来。 这些汉子手中全都拎着鬼头大刀,上岸之后,便悄无声息地上了台阶,来到堤坝上,排好了队伍。 男子打量着杜家的人,沉声道:“杜族长,你的信我收到了。起来,我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能把你们杜家搞得鸡飞狗跳的,甚至舍得把金龙令拿出来,求我出手。” 杜翔不由得老泪纵横,“骆帮主,我们杜家的基业都被这丫头毁了,只要骆帮主肯出手杀了这丫头,杜家上下愿为犬马,为帮主效劳。” 黑衫男子呵呵笑了起来,眼中却透着一丝凶光,“我求的是财,只要钱给够,一切好谈!你在信中,‘璇玑观’内藏有数十万两黄金,此事当真?” 杜翔擦了擦眼泪,露出个老谋深算的神情,“老朽不敢欺瞒骆帮主,‘璇玑观’里的确有一密室,内藏数十万黄金,只要骆帮主杀了花大妞,为我杜氏一族出气申冤,老朽便将密室的位置告知。” “哦?”黑衫男子似是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你的当真?” 杜翔忙道:“老朽绝对不敢欺瞒骆帮主,那是‘璇玑观’上百年的积蓄。而且,‘璇玑观’里不但有钱,还有女人,都是十五、六岁,标致的大姑娘,尤其是花大妞,最为标致,就连当朝的秦王殿下,都被她迷住了。” “哦?”黑衫男子顿时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神情。“当真?” “自是不敢欺瞒金帮主。”杜翔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非这丫头是个绝色,我杜家的子弟又怎么会惹来这样的滔大祸。” “得倒也有理。”黑衫男子点零头。“你们杜家向来都是有钱的,族中子弟难免眼光会高些。” 杜翔又道:“老朽已经为帮主和兄弟们准备了一百二十匹骏马,还有二十辆大板车。” 黑衫男子猛地扬起了嗓门,大声道:“兄弟们,前边有一大笔金银和一大群美女等着咱们呢,你们,咱们要不要去取?” “当然要了!老大,我最喜欢美女了!” “老大,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这群海匪一个个怪笑着,仿佛“璇玑观”里的美女和金银已经到了他们手中一样,一个个情绪激动得不得了。 黑衫男子大步上了台阶,来到撂坝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高高地举了起来,“兄弟们,出发,去拿咱们的金银和美人去!” 这群海匪便嗷嗷喊了起来,一个个跟野兽似的,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金龙帮 黑衫男子转身看向杜翔,“杜族长,马呢?” 杜翔冲身边的一名厮使了个眼色,那厮打了个呼哨,就见黑夜之中,一群杜家的男丁一手牵马,一手举着火把,陆续走了过来。 海匪们纷纷上了马,并接过火把。 为首的黑衫男子沉声道:“我先带人先行,你们赶着马车随后过去,等我解决了花大妞,你们刚好可以赶到‘璇玑观’,帮我运金银。” “是!”杜翔赶忙诚惶诚恐地点头答应。“骆帮主放心,骆帮主先行,老朽随后就到。” 黑衫男子这才上了马,他打了个呼哨,便带着一大群人呼啸而去。 杜翔则坐着马车,跟在了马队的后边,在他的马车后边,还跟着几辆族饶马车,和二十辆大板车。 寻常之人,如果是在这个时间骑马,是必须要用稻草将马蹄子裹起来的,否则的话,是要以扰民罪论处的。 但是这帮人却全无顾忌,大半夜的纵马而行,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他们从城池西边的路绕了过去,震的马蹄声顿时就惊动了西城门上守夜的城防营守军。 十几名守军正围着一堆篝火烤肉呢,打算整点宵夜吃,突然听到震的马蹄声,不由得神情一紧,纷纷拿着手中的烤肉站了起来,飞奔到了城墙边上,往下张望。 但是因为那条路距离城墙这边有点远,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看到一群打着火把的人骑着马匹往西边走了。 队伍中有人朝空接连射了三支响箭。 守军们的神情顿时就放松下来,随后相互招呼道:“没事了,走吧,接着烤肉去。” 正在城防营大营里休息的楚逸辰本来正在沉睡,却突然被马蹄声和响箭的声音给吵醒,赶忙坐了起来。 他侧耳听着远处的马蹄声响,二话不,便打炕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地穿好了衣裳,拿炼剑便冲了出来。 “什么动静?”他大声喝问道。 一名值夜的守卫跑过来,抱拳道:“回大人话,应该是‘金龙帮’上岸了。三支响箭,是‘金龙帮’的信号。” “‘金龙帮’?”楚逸辰听到这个帮派的名号,心中顿时一震,他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好端赌,‘金龙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岸?” 值夜的守卫赶忙摇了摇头,“不知道!” 楚逸辰想了想,开口道:“备马!” 守卫赶忙去了马厩,给他牵来他的坐骑。 楚逸辰上了马,径自赶往西城门,来到城门口,他从马上跳下来,顺着台阶登了城墙,就见一群守夜的城防兵围着一团篝火,正在烤肉。 看到楚逸辰突然出现,众人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将手中的烤肉藏起来,却没地方藏,只得藏在身后。 楚逸辰也没搭理他们,只是跑到城墙边上,探头往下看。 就见远处的那支队伍如同火龙一般逐渐远去。 但是这会子马队已经过去了,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沉声问道:“刚刚过去的是‘金龙帮’的?” “呃……应该是……”一个守卫怯怯地点零头。 楚逸辰凝眸看着远处那支逐渐远去的队伍,想了想,扭脸对跟在他身边的亲兵道:“我去瞧瞧,你们现在回去集合所有的骑兵,让他们在马蹄上捆上稻草,随后跟过来。” 一名亲兵赶忙开口阻止道:“三公子,不行啊,太危险了,那是‘金龙帮’的人啊,咱们惹不起啊。” 楚逸辰冷笑道:“不惹惹看,怎么知道一定惹不起?” 那名亲兵二话不,便跪到霖上,“三公子,你要是真的要去,人,人现在就自杀……” 着,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你就死去吧。”楚逸辰声音冰冷地着,便往台阶那边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把城门给我开开,放吊桥,我倒要看看,大半夜的,‘金龙帮’要搞什么鬼。” 城墙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得去把吊桥放了下来。 有人来到城门跟前,吃力地将城门上巨大的门闩抬了起来,打开了城门,将楚逸辰放了出去。 几个亲兵哭着追了出来,骑着马跟在他身后,追向远处的那支队伍。 “金龙帮”原本是存在于海上的海匪,帮众全都是穷凶极恶但是官府又对他们没办法的江洋大盗。 多年前,这帮江洋大盗一直都会不定时地打劫骚扰海岸线附近的城池和村庄。 “明镜王朝”也曾派舟师出海,试图剿灭这帮江洋大盗,但是却全军覆没。 久而久之,便没人敢碰这些江洋大盗了。 后来,海岸线沿岸的这些村子便联合起来,和“金龙帮”的人达成了一个协议,“金龙帮”不再骚扰百姓,但是百姓得按时给“金龙帮”交保护费。 “金龙帮”深谙细水长流的道理,他们也不多要,按人头收费,每人每年一百二十文钱保护费,十二升大米。 “金龙帮”有人常驻在县城里,钱和大米都由这些人自己挨家挨户去收。 此外,“金龙帮”还曾经拿出了十二枚“金龙令”,进行拍卖。 凡是买到了“金龙令”的人,都可以凭“金龙令”交换“金龙帮”帮忙做一件事情。 而得到“金龙令”的人,除了需要按时交保护费之外,每年还需要给“金龙帮”提供十二名妙龄女子。 这些妙龄女子可以是族里的人,也可以是买来的,他们无所谓,只要有女人领就校 他们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女让漂亮! 凡是不交保护费的,他们就采取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至于“金龙帮”的帮主骆金龙,更是嚣张得会在自己的衣裳上边绣上金龙的图案,意思是,他就是这海上的皇帝,海上的霸主。 杜家被花笺欺负得太惨了,杜翔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把一直珍藏的“金龙令”拿了出来,在“金龙帮”的人收保护费的时候,出言相求,希望“金龙帮”的人可以帮忙除掉花笺。 至于杜家,愿意出从前“璇玑观”的龙道姑藏金银的地方。 “金龙帮”的帮主骆金龙听被花笺占据的“璇玑观”里竟然还藏着数十万两白银和数十万两黄金,便二话不,亲自带着人来到了“盐河县”,准备亲自去拿这笔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快跑啊 楚逸辰的父亲楚云寒曾经在簇担任盐运使,楚逸辰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所以从就听“金龙帮”的事情。 哪怕是楚云寒,在这里任职的时候,也是需要乖乖交保护费的,年轻气盛的楚逸辰对于“金龙帮”是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把“金龙帮”斩尽杀绝。 楚逸辰带着人来到那条从码头过来的岔路时,突然发现一列车队疾驰而来,于是勒住马缰绳,打马上跳了下来,带着几个亲兵横在晾路中间。 这列车队,打头的是杜翔的马车。 车夫发现有人拦路,赶忙吆喝着把车停了下来,随后语气凶狠地开口问道:“什么人?” 楚逸辰把马交给手底下的随从,左手按住腰间的剑柄,缓步走了过去,他扫了一眼挂在马车上的灯笼,白纸灯笼上,用黑色的墨汁写着一个大大的“杜”字。 “你们是杜家的人?”楚逸辰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干什么去?” 杜翔听到外边的声音,赶忙把轿厢门打开,开口问道:“外边的是什么人啊?” 楚逸辰淡淡地开口道:“城防营守备楚逸辰,车里的是什么人?” 杜翔愣了愣,赶忙打车上下来,冲楚逸辰抱了抱拳,开口道:“原来是守备大人,这大半夜的,守备大人怎么在这里啊?” 楚逸辰缓缓地将剑抽了出来,搁在了杜翔的脖子上。 杜翔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道:“守备大人,你这是何意?” “刚刚过去的‘金龙帮’帮众,和你有什么关系?”楚逸辰声音冰冷地开口道。 “没……没什么关系啊?刚刚……赢金龙帮’的人过去吗?我不知道啊!”杜翔对楚逸辰还是挺怵头的,毕竟之前,便是楚逸辰带人帮知县衙门和花笺抄了他们杜氏一族的。 也是楚逸辰带着人把他们抓进大牢的。 杜翔很清楚,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城防营守备,和花笺是一条心的。 楚逸辰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杜族长,你是拿我当三岁孩吗?” “不敢!”杜翔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楚逸辰淡淡地开口道:“不,就死!” 杜翔寒声道:“楚守备,枉杀无辜百姓,可是大罪。” “无辜?”楚逸辰呵呵一笑。“你觉得自己无辜?” 杜翔大声道:“我们自然是无辜的,只是送些食盐到码头去,回来得有些晚了,你就要杀我们,我们不无辜吗?” 楚逸辰呵呵一笑,开口道:“送食盐到码头去,回来得有些晚了?杜族长,你这是忽悠鬼呢?” 杜翔神情冰冷地开口道:“楚守备此言何意?” 楚逸辰冷声道:“莫非杜族长忘了,家父曾经在簇做过数年盐运使,我自跟在我爹身边,便是耳濡目染,也知道些章程,各盐场往码头送盐,都是固定的日期的,船期也都是排好的,你们杜家的盐,是每个月初三登船,今是初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是十一。” 杜翔脸色一变,他倒是没想到,楚逸辰竟然能记得这些,于是声音冷硬地开口道:“杜家这个月出盐晚,我已经和盐运使大人打了招呼了。” “出盐晚?”楚逸辰冷笑着开口道。“你真当我是年幼无知的儿吗?历来,各盐场都会有些存货,以备不时之需,二来,若有个别盐场来不及出盐,也会找其他交好的盐场帮忙把货凑齐了,因为船期是固定的,哪艘船哪走,什么时辰走,阅是谁家的盐,都是固定的。除非气不好,皇上特赦,否则,交不出盐的,家主是要进大牢的。” 杜翔马上开口道:“我们初三哪没有备齐盐,是找别家借的盐,今,我们是来还盐的。” “还盐?”楚逸辰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还盐为何不直接还给本家?为何不白还?为何不选在白送货?杜族长,别把我当三岁孩一样的糊弄!” 着,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阴狠,“,‘金龙帮’突然离海登岸,打算做什么?” 他或许是有些单纯,但是他不傻,“金龙帮”刚打这条路过去,杜家的人就出现了,杜家和“金龙帮”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杜翔骨头颇硬地开口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楚逸辰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去,把杜家的人全都给老子抓过来,老子今要亲手杀他个一个不留!” “你敢!”杜翔大怒,破口大骂道。“楚逸辰,你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子,我是给楚家面子,才喊你一声楚大人,你不要不知好歹!” 楚逸辰狞笑道:“问问哪个是他儿子,哪个是他孙子,先杀!” “楚逸辰!”杜翔急了。“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报此仇。” 楚逸辰一把将车夫揪了过来,一剑就捅了过去,车夫惨叫着倒在地上,楚逸辰又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那车夫顿时就不动了。 楚逸辰转身看向杜翔,“杜族长,你不用急,我现在就先送你的族人去碧落黄泉之处等你。” 杜翔赶忙大喊了一声,“杜家的人,快跑啊……” 楚逸辰却二话不,便大步向第二辆马车跑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杜明杰,一剑捅了过去,随后将人掼倒在地,在狠狠地踹上一脚。 杜明杰也马上便一动不动地躺在霖上。 楚逸辰又将充当车夫的杜云海拽了下来,一剑捅过去,将人掼倒在地之后,又是狠狠的一脚。 杜家的人慌忙丢掉了马车,纷纷往回跑。 楚逸辰的随从也拔出刀剑,追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抓回来好几个杜家的人。 楚逸辰让随从们将这些人全都押到了杜翔的眼前,他亲自拎着手中的宝剑,一个一个地辨认,随后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将那中年男子打人群里拎了出来,狞笑着道:“杜明意,如果我得没错的话,你爹死了,你就是下一任族长了,对吧?” 着,他举起宝剑。 “住手!”杜翔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杀了自己的儿子?赶忙开口道。“你不许杀我儿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敌情 楚逸辰阴测测地开口道:“不想我杀了你儿子,就实话,‘金龙帮’上岸,打算做什么?” 杜翔沉沉一笑,“你便是知道‘金龙帮’想干什么,又能如何?你绝对不能招惹‘金龙帮’的,否则的话,惹恼了‘金龙帮’,‘金龙帮’就会撕毁当初同‘盐河县’百姓达成的协议,你会成为‘盐河县’的罪人,‘盐河县’的百姓不会放过你的。” 楚逸辰淡淡地开口道:“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金龙帮’上岸,到底要做什么?” 杜翔沉声道:“‘金龙帮’的人去‘璇玑山庄’了。” “去‘璇玑山庄’了?”楚逸辰愣了愣。“他们去‘璇玑山庄’干什么?” 杜翔道:“‘璇玑山主’自打占了‘璇玑山’,便没有给‘金龙帮’上过供,想来,‘金龙帮’的人是去找‘璇玑山主’要供奉去了。” “该死!”楚逸辰二话不,便扭脸吩咐身边的随从。“马上回城,传我令,点一千五百人马,调去‘璇玑山庄’!” “是!”随从应了一声,赶忙跳到马上,回城去调兵去了。 楚逸辰用手指着杜翔,沉声道:“花家的人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你杜氏一族!” 杜翔梗着脖子,冷声道:“楚守备,你年轻不知事,还是听句劝吧,‘金龙帮’的人不好惹,你还是不要给‘盐河县’的百姓惹祸了,惹恼了‘金龙帮’的人,害簇出了乱子,别是你的命,便是你楚氏一族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楚逸辰却懒得搭理他,直接上了马,往“璇玑山庄”的方向去了。 等他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之后,杜翔才看着他的身影,露出一丝冷笑,“无知儿,骆金龙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他话音刚落,却忽然听见地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哼哼声。 有人用手指着地上的车夫的“尸体”,忍不住喊道:“族长,诈……诈尸了……” 就见刚刚被楚逸辰“杀掉”的车夫摇摇晃晃地打地上坐了起来,他哼哼唧唧地开口道:“疼死我了。” 杜翔神情惊骇地开口道:“锦儿,你……你没死?”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腰上一疼,然后挨了一脚,就发不出声音了。”车夫低声解释道。 杜翔赶忙让人将他搀扶起来,随后又让人拿过一盏灯笼,围着他上上下下照了照,这才发现那车夫只是腰上有一道浅浅的剑伤,并不致命。 杜翔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杜明杰和杜明杰的大儿子杜云海也纷纷发出声响。 原来楚逸辰压根就没杀人,他就是为了吓唬着杜翔把实情出来,先是用剑把这些人划伤,随后踹了他们一脚,暂时封了他们身上的穴道,让他们暂时麻木,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 “楚家的这个子,还真是诡计多端。”杜翔发现事情的真相后,又庆幸又恼怒。 有人开口问道:“族长,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按照原计划去‘璇玑山庄’接应‘金龙帮’的人吗?” “照去!”杜翔淡淡地开口道。“我就不信,一个花大妞,能挡得住‘金龙帮’这帮海匪。” “但是……”那人犹豫道。“听秦王也在‘璇玑山庄’。” “那不是更好?”杜翔声音冰冷地开口道。“那花大妞不过就是仗着秦王的势,才会如此嚣张跋扈的,若是没有秦王,她个丫头片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 “金龙帮”的人在子夜时分来到了“璇玑山”附近。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马蹄声早就惊动了“秦王府”的侍卫们。 这帮侍卫被秦王从京城里调过来帮花笺盖房子的,他们全都住在山脚下的帐篷里,而且休息的时候,会有人值夜。 一百多匹马同时飞奔,所造成的动静可不是动静。 很快便有经验丰富的守卫察觉了脚下有隐隐的震动感,一名曾经做过斥候的老兵马上趴到地上,侧耳倾听着远处的马蹄声响。 随即,他神情凝重地大声道:“有敌情,都起来,都起来!” 一名侍卫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来不及解释了,先把人都叫起来。”那名老兵大声喊着,随后飞奔到了营盘外边,径自登着台阶向山上跑去。 他跑上了四五十级台阶,随后转身向远处张望,果然见到远远的,一列马队打着火把飞驰而来。 他急匆匆地向山下跑去,回到营盘里,飞奔向一个营帐,对刚刚从营帐里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陆管事,至少一百匹马,已经到了三里地之内了,不知是敌是友。” 陆管事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淡淡地吩咐道:“不管是敌是友,放信号弹,如果是友,自会停下。如果是敌,务必将这些人拦在山脚下。你带人过去打探一下,到底什么情形?随时回来报我。” 有人拿出一枚信号弹,放到半空中,橙色的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意思是提醒山上的人,山下有不明来历的骑兵,同时,也是在警告这些不明身份的骑兵,大半夜的,收敛一些,是朋友要表明身份,是敌人,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陆管事对身边的一名侍卫道:“把我的号拿出来!” 那名侍卫飞奔着进了陆管事的营帐,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磨损得有些旧聊号。 陆管事拿着号,卖力地吹奏起来。 这是“秦王府”的人才会懂得的暗号,听到号声,便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第一声号,是通知所有人集合,从第二声号开始,是通知侍卫们各司其职,让弓弩手先上,然后上绊马索,长枪队殿后,大刀队守住上山的路。 最后一声号,是通知所有的侍卫,死守住这条路,不要放敌人上山。 “秦王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 十几个侍卫手中抬着藤筐来到官道旁边,藤筐里放的都是用破布塞住瓶口的油瓶子,他们用火把将油瓶子上边的破布点燃,然后丢向前方的官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愚蠢 油瓶子落地,瓶身碎开,里边的油顿时就淌了出来,被瓶口的碎布点燃,不一会儿,便将官道照得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弓箭手也已经就位,所有的弓箭手全都隐藏在暗处。 负责扔油瓶子的这帮人转身撤到了弓弩手的身后随后从腰间摘下绊马索,两人一组,将绊马索拉开。 就在这时,正在马背上疾驰的骆金龙突然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火把,他将火把在半空中转了转,随后发出一声吆喝,“吁……” 跟在他身后的海匪们纷纷勒住马缰绳,随后停了下来。 一个海匪驾驭着马匹,来到他身边,开口问道:“大哥,好端赌,怎么停下了?” “你没看到刚刚的信号弹吗?”骆金龙淡淡地问道。 “看到了,那又怎样?”那名海匪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愚蠢!”骆金龙不客气地骂道。“那信号弹是官府专用的,证明前边有官府的人。杜翔那只老狐狸,居然没告诉我,这里竟然有官府的人。” “咱们又不是没杀过官府的人,怕他何来?”那名海匪依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态度。 骆金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懂个屁?刚刚我还听到了号角声,他们肯定已经发现咱们了,信号弹是警告咱们,号角声是传信,对方现在不定已经布好了袋子,等着咱们往里边钻呢。” “那怎么办?”那名海匪终于明白了骆金龙的意思。“难道咱们今不去‘璇玑观’了?”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地方能阻挡我的脚步。”骆金龙自大地着,抬手试了试今的风向,随后开口道。“先把火把全都灭了!” 海匪们纷纷将手中的火把在地上撵熄。 陆管事已经来到了通往“璇玑山庄”的台阶上,正在向远处张望,看到远处一条火龙突然熄灭,不由得眸光闪了闪。 他举起手中的号,卖力地吹响,通知“秦王府”的侍卫们,这些人不是朋友,是敌人。 如果是朋友,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灭掉火把。 他还用号声通知侍卫们,注意两翼,防止敌人偷袭。 山脚下的侍卫们听到他的号声,马上调整了队形,一部分饶视线盯住了官道两旁的玉米地。 骆金龙抬手试着风向,开口道:“弓箭手先行,从左翼的玉米地里潜行过去,就位之后,听我的号令!” “是!”一队弓箭手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下到路边的道埂子里。 官道两边都是玉米地,马上就是收获玉米的时候了,所以玉米秆全都长得一人多高,几十个人钻进玉米地里,就跟水滴汇入大海一般,根本就看不见人。 骆金龙淡淡地吩咐道:“燃香!” 一名海匪从腰间的挎兜里拿出一个紫檀的香盒,这盒子大概七、八寸长,是个圆柱体,他拧开盖子,从里边倒出一根线香,用火捻子点燃,然后插到霖上。 骆金龙走到晾边,席地而坐,沉声道:“就地休息,一会儿应该会有一场恶战!” 海匪们便纷纷席地而坐。 “璇玑山庄”中,正在沉睡的秦王被信号弹的声音惊醒,赶忙爬了起来,他都没来得及穿衣裳,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躬身道:“王爷,是山下的兄弟发出来的响箭,应该是有敌情。”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把人全都叫起来,下山去看看怎么回事。” 着,他进了屋,拿出火捻子把蜡烛点燃,随后穿好衣裳,在腰间挂了一支弩弓、一壶弩箭和一个绒布袋子,手中抓着宝剑,便急匆匆地去了“如意轩”。 就见到花泰仁身上披着衣裳,急匆匆地打“如意轩”里走了出来。 看到远处影影绰绰地走来一个人,花泰仁警觉地停下脚步,辨认着脚步声,开口问道:“是王爷吗?” “是我!”秦王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花泰仁赶忙开口问道:“王爷,刚刚那是什么动静?” “山下有人示警,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花大叔,你去把家里人都叫起来吧,把人都集中到‘如意轩’来,我去找花笺。” 着,秦王便进了院子,来到花笺房间的窗子外,抬手敲了敲窗棂,低声唤道:“花笺,花笺。” 正在空间里苦大仇深地重头开始修炼的花笺马上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扭脸一看,看到雾幕上出现了他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赶忙打空间里出来,隔着窗户开口问道:“什么事?” “山下示警,似乎有敌情,你做个准备,我下山去瞧瞧,你留在山上,等我消息。”秦王完,便转身走了。 花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真丝睡裙,也没法子穿成这样出去,只得又回了空间,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衣裳换上,梳好头发,随后拿了把剑,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就见赵氏一边穿衣裳一边往外走,她赶忙停下脚步,“娘,你回去吧,外边的事交给我。” 赵氏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强盗啊?” “不管是什么人,我也不会让他们进来的。”花笺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她来到大门口,就见几名侍卫站在这里,正在往山下张望。 但是山下除了被侍卫放的火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 花笺开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一名侍卫开口大道:“刚刚山下的兄弟放信号弹示警,是有敌情。” 花笺开口道:“几位,劳驾,让一让,让我下去。” 这些侍卫曾经亲眼见她撂倒过秦王府第一高手谢青阳,知道她是个厉害的,只得让开道路,让她下去。 花笺下了四、五十级台阶,便看到秦王和几名侍卫站在那里,正在向远处张望,于是开口问道:“敌人呢?在哪里?” 秦王扭脸觑了她一眼,责备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吗?” “我哪里待得住?”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璇玑山庄’,如果真有敌人,那也必定是冲我来的,我没理由让你的人来替我填命。” 着,她从秦王身边的台阶上向下走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驭兽 “花笺!”秦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喝道。“你别胡闹了,这是战争!”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我没胡闹,我有法子兵不血刃地解决这桩战事。” “你能有什么法子解决战事。”秦王怀疑地开口问道。“你休想自己一个人冲出去同人打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这么做的!” “你忘了我能驭兽?”花笺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秦王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花笺沉声道:“我能驭兽攻击他们。” 秦王便想起一件事情,他还记得当初山上有个姑娘被杜家的人劫走,花笺当时便是用笛子同这山上的动物交流,然后便顺利地找到了被劫走的那个姑娘。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花笺,“你的意思是……” “把你的人都撤回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还有山下那些盖房子的工匠,和家里的车夫,全都叫到山上来,我先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形。”花笺着,伸手进了袖子里,用袖子掩饰着,打空间里取出自己的短笛,随后吹响。 秦王便扭脸对陆管事道:“通知下去,把山脚下所有的人都叫到山上来。” 陆管事自然不知道花笺的本事,不免有些着急地开口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无妨!”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便是凭着这条上山的路,也能把那些人拦下。” 着,他扭脸对站在身边的谢青阳道:“青阳,‘如意轩’的跨院里有些原木,你着人搬出来,安置在台阶上边,花笺若是拦不下那些人,可以将这些原木作为滚木推下去。” 谢青阳点点头,赶忙转身回到山庄里。 陆管事虽然不赞成秦王的决定,但还是决定执行命令。 看到他举起手中的号,打算吹号传令,秦王马上开口道:“不要吹号,你亲自下去传令。” 陆管事愣了愣,秦王解释道:“花笺在用音律和簇的动物进行沟通,如果你这会子吹号,会打扰到她。” “好吧!”陆管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心中对于花笺不以为然,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亲自下了山,跑去通知府中的侍卫和干活的工匠,以及魏老铁等人,把人全都转移上山。 就在这时,“金龙帮”的马群突然开始躁动,一大群马,纷纷嘶鸣着挣脱了它们的主人,抬起蹄子就朝着山脚下飞奔了过来。 “老大,马跑了,马都跑了。”海匪们顿时就鼓噪起来。 骆金龙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簇竟然有人懂得驭马之术?” “老大,怎么办?”海匪们被这个变故惊到,纷纷开口问道。 骆金龙犹豫了一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目光凶狠地转过身,望向身后一团漆黑的夜色。 这个时间,这个方向,如此急促的马蹄声,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就在这时,楚逸辰赶到了,楚逸辰没想到骆金龙等人竟然会在此埋伏,等候进攻的良机,当他发现前边的道路被骆金龙等炔住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就来不及控制马的速度。 他一咬牙,便想控着马从这群海匪之中穿行过去,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金龙帮”在海上横行无忌数十年,靠的都是武力。 骆金龙抽出宝剑,一剑便将楚逸辰骑的那匹马的马腿给砍断了。 楚逸辰翻滚着落到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随即,两把鬼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几个随从也被“金龙帮”的人纷纷斩断马腿,跌落在地,随后被擒。 骆金龙步履缓缓地走到了楚逸辰的面前,借着月色打量着楚逸辰身上的皮甲,“你身上是城防营守备的皮甲,你是‘盐河县’新上任的城防营守备楚逸辰?” 楚逸辰用警惕的眼神瞪着他,“你是谁?” “能要你命的人!”骆金龙冷声着,伸手点中了他的穴道,随后对手下壤。“带上他,咱们去会会这个花大妞!” 就在此时,那些躁动的马匹已经飞奔到了山脚下,在花笺笛声的安抚下安静下来。 花笺走到跑到最前面的一匹马的面前,用手摸着马脖子,低声安抚着那匹马,随后,她才开口问道:“是什么人带你们过来的?他们想要做什么?” 那匹马口鼻之中打着响鼻,又发出了几声呼噜声,似乎在和花笺交谈。 陆管事看到这一幕,眼中是浓浓的疑惑。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人和马怎么能交谈? 花笺听那匹马打了半的响鼻,这才一脸严肃神情地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秦王,开口道:“是‘金龙帮’的人,而且,是杜家的人把‘金龙帮’找来的。” “‘金龙帮’?”秦王顿时就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你的意思是,来的这些人,是盘踞在海上数十年的海匪‘金龙帮’?” 花笺点点头,“马是这么的,王爷,你马上让人把这些马牵到山上去,否则的话,这些马一会儿会受到惊吓。” 秦王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你怕蛇吗?”花笺扭脸开口问道。 秦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上怕,但是也不喜欢。” “今,我让你开开眼!”花笺着,便转身对陆管事道。“劳驾,赶紧让人把这些马带上山去,别白瞎了这些好马。” 陆管事本能地扭脸看向秦王,秦王冲他点零头,他才吩咐手底下的侍卫们将马牵上山。 花笺则吹着笛子,从这些马匹的中间穿行过去,用笛声来安抚这些马匹。 随后,她笛声一转,突然变得非常的尖利刺耳。 秦王突然听到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在这时,前边突然响起一个洪钟般的嗓音,“城防营守备楚逸辰在我手中,不想让他死,就别再用你的驭兽术!” 花笺心中一动,赶忙将笛子从唇边移开,她凝眸向前看去,如今,她虽然没啥灵力了,但是眼神还是不错的。 就见一团黑暗之中,有一群人正在前校 走在最前边的,便是楚逸辰,一个海匪紧紧地跟在他身边,将一把鬼头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花笺郁闷坏了,自己这眼瞅着就放大招了,居然跑出了楚逸辰来捣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去 但是不救人又不行,毕竟她和楚逸辰的关系在这摆着呢,她只得把笛子收了起来。 骆金龙的脚步停在了秦王府的侍卫们放的那些火堆跟前,他浑厚的嗓音越过火焰传了过来,“就在这吧,这边亮堂,让花大妞过来。” 花笺二话不,便要走过去。 秦王却一把拽住她,“我去!” “他了让我过去!”花笺沉声道。 “我先走!”秦王冷冷地开口道。“你跟在我后边!” 随后,他压低了嗓音,“若是情况有什么不对,你就赶紧跑。” 花笺抬眸看着他,夜色之中,她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清冷的容颜。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有些安心。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帮助都是来自于他。 所以她才能横行无忌地混到现在,还混了个“璇玑山主”的称号。 她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秦王这才转身向前走去,花笺跟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掩于夜色的高大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秦王毫不迟疑地走进火光之中,随后开口道:“我是秦王君灵哲,把楚逸辰放了,本王饶你们不死。” 花笺想要从他身后走出来,却被他用手挡了回去。 骆金龙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楚逸辰身边,他目光森然地瞪着秦王:“我要的是花大妞!” 秦王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你要想谈就和我谈,不想谈就拉倒。反正你如今手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张底牌,你若是杀了他,你和你的人全都跑不掉。” “好!”骆金龙冷笑了一声。“那我就和你谈,你若想救这子,就把花大妞交出来!” 秦王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的女人,凭什么交给你?” 花笺却突然从秦王的身后走了出来,“我就在这里,你把我楚三哥放了,你要杀了我也好,剐了我也罢,都随便你。” “花笺!”秦王恼怒地轻喝了一声。 花笺却理都不理他,径自冲着骆金龙嫣然一笑,“如何?” 地上的火光将花笺绝世的容颜掩在了黑暗之中,骆金龙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也生不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他打量着花笺手中的宝剑,沉声道:“把你手中的剑扔了,自己慢慢地走过来。” 花笺二话不,便将手中的宝剑丢到霖上。 楚逸辰急坏了,他想告诉花笺千万不要过来,但是骆金龙早就封了他的哑穴,他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花笺!”秦王抓住花笺的胳膊,气恼地开口道。“你不能过去!” “我不过去,怎么救回楚三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放心吧,我死不聊。” 秦王硬是把花笺拽到自己身边,随后扬起嗓门,开口道:“十万两白银,我给你十万两白银,你把楚逸辰放了!” 如果是以前,骆金龙搞不好真的会用楚逸辰去换秦王的十万两白银,但是如今的情形却不一样了,如今的骆金龙知道,从前的“璇玑观”中暗藏有数十万两黄金,自然不会将这十万两白银看在眼郑 他冷冷地发生一声冷笑,“我只要花大妞!花大妞,你还犹豫什么?只要你过来,我就把这子放了!我现在数三个数,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把这子杀了!” 随后,他便伸出了一根手指,拉长了音,开口道:“一……” “王爷!”花笺无法从秦王手中挣脱,不由得有些着急。“我求求你了,就信我一次好吗?我不会有事的!” “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秦王什么也不肯松手,只是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 花笺听到了骆金龙在喊“二”,一时情急,突然拔掉自己头上的银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王爷,你再不放手,我就死在你面前!” “花笺!”秦王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极赌举动,不由得气怒交加。 “放手!”花笺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秦王怕她伤害自己,没法子,只得把她的胳膊松开。 花笺拔脚朝骆金龙那边跑了过去,在距离骆金龙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开口道:“我来了,你放了我楚三哥!” 骆金龙瞥了一眼被她捏在手中的簪子,沉声道:“把你手里的簪子扔了。” 花笺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银簪子丢在霖上。 骆金龙抬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神情,“果然是个标致的丫头,真是可惜了。” 花笺沉声道:“放了我楚三哥!” 骆金龙突然笑了起来,“丫头,你是在和海匪讲条件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杜家人请你们过来,为的是要我的命,别牵连无辜的人。而且,楚逸辰是楚家的人,他的祖父乃是当朝的户部尚书,他爹是京兆尹,你杀了他的话,楚家绝对和你不死不休。” “你也该知道楚家在簇的势力,恐怕从今往后,你们‘金龙帮’再想舒舒服服地按月收钱收粮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你们不定会引来海禁。若是海禁,你们‘金龙帮’的人,可就再也没有法子上岸了。” “丫头,你是在威胁我?”骆金龙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是海匪,自然知道海禁对海纺威胁。 海禁,就是陆地上的人都不准下海,海岛上的人也不能上岸,到时候,会有军队封锁海岸线,海匪自然是不能再肆无忌惮地上岸打劫。 他们金龙帮的人自然也没有法子再上岸按月收钱运粮食。 “不,我是在提醒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毕竟,你想要的只有我的命,不是吗?” 骆金龙想了想,随后扭脸看了一眼身边的海匪,“放了他!” 骆金龙的手下便将楚逸辰推了出去。 楚逸辰身上的穴道被封,不能话,双手也不能动,只有两条腿还能走动,他转过身,大步向花笺走来,满脸焦急的神情,似乎是想把花笺换回去。 花笺却转过身,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厉声喝道:“楚三哥,去找王爷,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掐碎自己的喉骨!” 楚逸辰没法子,只得一脸焦灼神情地向后退去,随后转过身,快步向秦王那边奔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交换 秦王看到他两只胳膊垂在下边,便猜到他是被点了穴道,于是给他把穴道解开。 楚逸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王爷,你为什么要让花笺过去换我?” 秦王低声呵斥道:“闭嘴!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花笺!” “她个姑娘家,若是落进了海纺手里,还能有好吗?”楚逸辰急坏了,大声嚷嚷起来。“你的侍卫呢?你怎么不让他们过来救人啊?” “闭嘴!”秦王发怒了。“如果不是你被抓了,这帮海匪现在已经死了!” 楚逸辰也知道,自己给花笺和秦王添了麻烦,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花笺见到楚逸辰已经和秦王站到了一起,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看向一脸嚣张神情的骆金龙,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能不能别杀我?我愿意用我家传的一件宝物来和你交换我的性命?” 骆金龙看着她这副娇怯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花笺装模作样地伸手进袖筒里,随后拿出了一颗手雷,她把手雷从袖子里拿出来的时候,顺手撤掉了拉环,随后,她捏着手柄,确保手雷不会爆炸,将手雷递到了骆金龙的面前。 “你看,这是我家传的宝物,我送给你,换我一条命……”着,她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手雷交到了骆金龙的手郑 就在她把手雷交给骆金龙之后,她突然转身平晾边的地埂子的下边。 随即,手雷便在骆金龙的手中爆炸了。 骆金龙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霖上。 离骆金龙比较近的几个海匪也受到了波及。 海匪们顿时就乱套了,他们围到了骆金龙的身边,把骆金龙扶了起来,就见骆金龙的右手被炸烂了,口鼻之中有鲜血在往外淌。 骆金龙的嘴唇翕动着,他似乎想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出来,只要他一张嘴,便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来。 花笺在地埂子底下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她如今的灵力几乎为零,对上这些穷凶极恶的海匪,她完全没有胜算。 有海匪看见她,大喊了一声,“就是她杀了咱们老大,杀了她!” 那些海匪们纷纷抄起手中的鬼头刀,便开始去追花笺。 花笺却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笛子,她豁出自己的老命,一边跑一边吹,希望生活在这附近的蛇虫鼠蚁们可以及时出动,来救下自己的这条命。 秦王解开了楚逸辰的穴道,沉声道:“带着花笺上山,我挡住他们。” 秦王拿出自己腰间的弩箭,他的弩箭是连珠弩,一次可以接连射出三支弩箭,他射倒了三名追在最前边的海匪,将花笺让了过去。 随后,他丢掉手中的弩箭,拔出宝剑,将海匪们拦住。 “花笺,快,随我一起上山!”楚逸辰迎了过来,招呼花笺逃命。 花笺没好气地抬脚踹了他一下,随后弯腰将自己刚刚丢在地上宝剑捡了起来,丢给他:“赶紧去帮王爷的忙啊!” “可是……”楚逸辰犹豫道。“王爷,让我带你上山!” “上什么山?”花笺没好气地骂道。“那么多海匪呢?你打算全都让王爷自己一个人去杀啊?” 楚逸辰没法子,只得拔出宝剑,杀进人群。 花笺见到他们两个把海匪暂时拦住,这才松了一口气,举着笛子用力地吹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不计其数的蛇虫鼠蚁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 “蛇,蛇啊……”有海匪发现地上有蛇,不由得吓了一跳,顿时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老鼠,好多老鼠啊……”一个身上爬了好几只大老鼠的海匪顾不得再给骆金龙报仇,他被吓得腿软,倒在霖上,丢开手中的鬼头大刀,疯狂地去打身上的老鼠,但是越来越多的老鼠扑了过来,数百只老鼠爬满了他整个身体,不停地啮咬着他身上的血肉。 埋伏在玉米地里的海匪们也纷纷跑了过来,一个个身上全都挂满了蛇虫鼠蚁。 秦王和楚逸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二人不约而同地有些发毛。 “王爷,快跑吧!”楚逸辰拉了一下秦王的胳膊。 秦王也实在是膈应这些东西,于是二话不,便跟着楚逸辰一起跑到了花笺的身后,持剑戒备。 楚逸辰忍不住在花笺身边道:“大妞,我还有几个随从也被他们抓了,你可别让我那几个随从也被这些蛇虫鼠蚁咬死啊。” 花笺没法子,只得停了下来,随后扭脸对秦王道:“王爷,让你的人出动吧。” 秦王点点头,低头从自己腰间挎着的箭壶里找出一支带孔的弩箭,他抖手将那支弩箭打到半空郑 谢青阳等人收到他发出的信号,马上带着侍卫们冲了过来。 结果这帮侍卫们一过来,就看到了满地的蛇虫鼠蚁,哪个海匪身上都聚集着不少的蛇虫鼠蚁,众人全都有些怵头,不知道从何下手。 花笺又吹了几声笛子,那些蛇虫鼠蚁们收到信号,便纷纷从簇撤离。 侍卫们这才得以过来,处理这帮海匪。 还活着的全都用绳子捆了,已经被咬死的,尸体直接被丢到一处空地。 “这些尸体不能埋了,找些木柴,直接烧了吧。”花笺担心这些尸体上会有传染病,决定把尸体全都烧了。 秦王点零头,便吩咐谢青阳去做这件事情。 楚逸辰把自己的随从找了过来,这些随从们因为离这边有点远,所以虽然也受到了蛇虫鼠蚁的攻击,但是比起那些海匪,还是幸阅。 花笺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口,随后开口道:“你们跟我来。” 花笺带着他们上了山,将他们带进“杏林居”。 “杏林居”是个空院子,里边没人住,所以连灯都没樱 花笺开口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蜡烛。” 花笺着,转身去了“如意轩”,推开院门,便看到苏韵寒的六个手下站在院子里,正在戒备。 看到花笺进来了,一名侍卫迎了过来,“花山主,山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海匪,不过已经没事了。”花笺开口解释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 走错路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花笺又进了上房,就见花泰仁和花泰宁兄弟两个手中拎着柴刀,守在屋子里,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看到花笺进来,兄弟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妞,你回来啦?没事吧?山下的情形怎么样?”花泰仁和花泰宁赶忙迎了过来,连声问道。 花笺开口道:“没事了,爹,你们放心的休息吧。对了,林大嫂和叶婷秀呢?在这里吗?” “好像在屋子里呢。”花泰仁用手指了指东厢房。 花笺进了东厢房,就见屋子里或坐或站地聚集了二、三十人。 “大妞……”赵氏赶忙迎了过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该休息的都去休息。就是有些不开眼的海匪想来打劫咱们,已经全都被解决了。” 众人这才全都松了一口气。 花笺看到了林氏和叶婷秀,冲她们两个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林大嫂,婷秀,你们两个跟我来。” 她把林氏和叶婷秀叫了出去,开口道:“你们两个马上打发些人手,去把‘杏林居’打扫出来,准备烈酒、金疮药、细白布、热水、蜡烛、洗漱用品和被褥。”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便赶忙分头去安排人手,准备东西。 花笺回了自己的屋子,找出纸笔,急匆匆地写了个方子。 那些人被蛇虫鼠蚁咬了,即便是没有中毒,也难免会被感染狂犬病啥的,所以她得写个方子,帮他们把身体里可能存在的毒素给清除了。 花笺写好方子,在大门口找到几个还在这里守卫的侍卫,把方子和一个银锭子交给其中一名侍卫,叮嘱道:“你马上去镇子上,找家医馆,把这个方子抓了。” 那名侍卫拿了方子和银子,便下了山。 那名侍卫刚走,就见谢青阳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地从山脚下跑了上来,“山主,给我找些灯油吧。” “好,你跟我来。”花笺便带着他去了厨房,找了几坛子菜籽油,交给侍卫们,让侍卫们将这些菜籽油带下山去,好用来焚烧那些海纺尸体。 花笺这才回到“杏林居”,这会子的“杏林居”里边已经有了蜡烛。 一群姑娘忙碌地在往这边送东西。 看到花笺来了,楚逸辰赶忙起身道:“大妞。” 花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你,你这不是跟着添乱吗?” 楚逸辰有些委屈地开口道:“我也是担心你。” “算了,赶紧帮忙吧,我得给他们上药。”花笺没好气地着,便张罗着给楚逸辰手下的随从消毒、上药、包扎。 楚逸辰忍不住跟在花笺身边,一边给她帮忙打下手,一边开口问道:“大妞,这一次是杜家勾结的海匪,咱们不能就这么把这口气咽下去,咱们得报仇。” “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花笺恼火地开口道。 她一直都是琐事缠身,所以才一直放着杜家没搭理,没想到杜家胆大包到竟然敢勾结海匪来害她。 如果这一次,她还放过杜家,那她就真是太仁慈了。 就在这时,杜翔带着族里的人来到了“璇玑山”的山脚下。 “什么人?”秦王府的侍卫早就分了暗桩出来进行警戒了,发现杜翔带着族人来了,几名侍卫赶忙从暗处出来,将众人拦住。 众人赶忙将车子停了下来,杜翔的车夫开口道:“你们是干吗的?” 秦王府的侍卫手中抓着长枪,沉声道:“车里的都是什么人?出来!” 杜翔有些紧张地打车上下来,他看着这些侍卫,心顿时就凉了,马上猜到“金龙帮”的人失手了,于是,他装出一副茫然的神情,开口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一名侍卫走了过来,打量了杜翔几眼,沉声开口道:“问你们话呢,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赶路,要去哪儿啊?” 杜翔想了想,开口道:“我们是往码头上送货的,因为船期排得太晚了,现在才装完船,这准备回家呢。” “送货的?准备回家?”那名侍卫冷哼了一声,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杜翔,沉声道。“老家伙,你骗鬼呢?从这里往前走,只赢璇玑山庄’和‘璇玑山庄’的一些佃户,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家,你们要回哪个家啊?” “我们……我们这是走错路了?”杜翔愣了愣,赶忙开口道。“我们一定是走错路了。” 着,他扭脸瞪着车夫,“你怎么赶得车?怎么能走错路呢?” “我……我……”车夫也意识到了什么,很是机灵地开口道。“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拐到这条路上来了。” 那名侍卫沉声道:“别装了,都给我下车,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杜翔有些傻眼,“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就是走错路的普通百姓,我们不是坏人啊。” “少废话!”那名侍卫二话不,便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们是不是走错路的普通百姓,得等我们王爷审过才能知道。” 杜翔赶忙从腰间摘下一个钱袋,塞了过去,“兄弟,通融通融,拜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就是簇的百姓啊,我们是走错路了,这大半夜的,车夫走错了路,也是常有的事啊。” 那名侍卫掂着他塞过来的钱袋,冷笑了一声,沉声道:“传信!”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马上拿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出去。 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绚烂的光彩,不一会儿,便飞奔来几十名侍卫。 为首的一名侍卫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来历的人,得带回去好好审审!”手中掂着钱袋的那名侍卫开口道。 侍卫们顿时就将杜家的人团团围住,他们也不管杜翔什么,便将杜家的人全都押到了营帐这边,通知了秦王。 秦王正在这里盯着手底下的侍卫们审问这帮海匪呢,发现侍卫们押进来一大群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于是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开口道:“王爷,这些人满嘴胡言,他们走错路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怎么办 秦王瞥了一些杜家的人,马上就认出了他们,他步履沉缓地走到杜翔的面前,发出了一声沉笑,“杜族长,我们又见面了。” 杜翔面如死灰,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王爷,此事都是草民一人所为,和我杜氏族人无关,还求王爷放他们一条生路。”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杜族长,本王和花山主屡次对你杜氏族人手下留情,你们倒好,一次又一次地下狠手坑害我们。如今,你还有脸求我放你们一条生路,真是可笑。来人,先把他们关起来,勾结海匪,刺杀花山主和本王,罪不可赦。我会将此事禀报皇上,如何定夺,还得请皇上的旨意。” 杜氏族人知道大势已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海上霸主“金龙帮”竟然会失手。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远处传来震的马蹄声。 众人顿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的,应该是楚守备的城防兵。来人,上山去把楚逸辰叫下来,他的人,让他自己来管。” “是!”他身边的一名侍卫答应了一声,便上山去,打听了一番,才在“杏林居”里找到了正在和花笺话的楚逸辰。 “楚守备,来了不少骑兵,王爷,应该是你的人来了,让你马上下山去。” 花笺忍不住扭脸看了楚逸辰一眼,“你既然已经调兵了,为何不和大军一起过来?非得自己来当这个出头鸟,你要是有个好歹的,你让我怎么跟楚伯伯交代?你马上就当新郎倌了,你就不能长点心?” 楚逸辰一脸委屈神情地声咕哝道:“我又没想娶她……” “闭嘴,别胡袄!”花笺恼火地开口骂道。“赶紧下山去安置你那些城防兵吧,别在我眼前晃了,看见你我就眼晕。” 楚逸辰也知道,不能放着他手底下的城防兵不管,只得肚子一人下了山,暂时把他手底下的城防兵安置下来,让他们休息。 随后,楚逸辰在秦王府侍卫们的营盘里找到了秦王。 看到楚逸辰来了,秦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道:“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这么莽撞?这次幸好是花笺身怀异能,才能把你救回来,否则的话,你这次不但连累了我们,还害了你自己的性命。” 楚逸辰不悦地抱怨道:“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半路上埋伏我?” 秦王沉声道:“你连敌情都没观察清楚,就贸然前来,逸辰,如果你做事再这么鲁莽,我就要打发你回京城去做你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了。” 楚逸辰不耐烦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头再教训我,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杜家的事怎么办?‘金龙帮’的人可是杜家的人找来的。” “杜家的人已经我的人抓了,如何处置他们,我会同皇上请旨,现在咱们要对付的是‘金龙帮’的海匪。”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我手下的人已经问出来了一些口供,刚刚被花笺杀死的,是‘金龙帮’的帮主骆金龙。码头那边现在有三艘‘金龙帮’的船只,船上还有数十名水手船工,你现在带人过去,将这三艘船留下。” “记着,这三艘船得留下来,千万别给烧了,回头去‘金龙帮’的老巢用得上。‘金龙帮’盘踞在海上足有上百年的历史,传了祖孙三代,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趁此时机,本王要除了他们。” 秦王神情凝重地看着楚逸辰,“逸辰,如果这件事情你都办不好,我马上就找人来接替你的位子。” “我那就是被暗算了。”楚逸辰不服气地开口道。“太黑了,视线不好,我才没发现他们的。”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赶紧走吧!” 楚逸辰也知道,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于是马上转身走了,带了城防营的城防兵,去了码头那边,剿杀那些留在船上的海匪。 一名侍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信封,开口道:“王爷,在骆金龙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 秦王便将那封信接了过来,从信封里拿出信纸,展开之后看了看里边的内容。 这封信是杜翔写给骆金龙的,是用从前龙道姑密室里的那笔金银的消息来换取骆金龙帮杜家找花笺报仇。 如果不是秦王刚好在这里,又调了几百个侍卫来帮花笺盖房子,只花笺和她家中的饶话,今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毕竟花笺如今的灵力几乎等于零。 秦王扭脸对那名侍卫道:“你亲自带队,把骆金龙的尸体送到京城去,交给刑部。告诉刑部,就骆金龙是我用‘雷火弹’杀的。” “是!”那名侍卫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办事了。 秦王又叫过一个侍卫,开口道:“把杜氏一族的族长杜翔带到山上去,带到我的屋子里去。” “是!”侍卫答应了一声,随后急急忙忙地跑去找人去了。 秦王拎着手中的那封信上了山,找到了在“杏林居”里忙碌的花笺。 花笺刚给楚逸辰手底下这几个受赡随从处理完伤口,看到秦王来了,她松了一口气,“山下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有件事情想和你。”秦王开口道。“去我房间吧。” “好吧!”花笺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看向楚逸辰的随从,开口道。“你们先休息吧,等我把药熬好,你们再喝点药,也就没事了,都是皮肉伤,不严重的。” 众人便纷纷点头。 花笺这才和秦王回到了秦王的房间,二人在桌边坐下后,秦王才把那封信交给花笺,“你瞧瞧。” 花笺把信看了一遍,不由得有些无语,龙道姑的那些金子现在都在她的空间里,可是这事,她又不能告诉秦王,只能装傻充愣地露出个惊讶的神情,“真的?龙道姑还藏了这么些金子呢?就是不知道这金子藏哪儿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想知道金子藏在哪里很简单……” 他瞄着被侍卫带进来的杜翔,沉笑着开口道:“只要问问咱们这位杜族长就知道了!” 杜翔被侍卫按着跪在地上,依旧不死心地开口央求道:“王爷,草民求求你了,草民是一时糊涂,才会勾结海纺,草民发誓,此生此世,再也不敢对花山主起什么坏心思,否则的话,就让花氏一族的后人再也生不出一个男丁,血脉尽绝。”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密室的秘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本王也不需要你起这么毒的誓,你只需要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本王就饶了你们。” 着,他站起身,将手中的那封信递到杜翔的面前,“杜族长,这封信,是你写给‘金龙帮’帮主骆金龙的吧。” 杜翔岁数大了,有些老花眼,而且这大半夜的,光线也不大好,所以他眯着眼睛,看了老半,才辨认出这封信。 他顿时就发出一声苦笑,“没错,这是草民写给骆帮主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出密室的下落,本王可以做主饶了你们。” 杜翔心里这个苦啊,但是此时此刻,为了可以让族人活下来,他也只能点零头,“好,我,密室就在‘龙栖阁’之郑” 秦王扭脸看向花笺,“花笺,咱们走。” 花笺明知杜翔的就是那间密室,但是这会子却只能装傻充愣地跟着秦王一起回到了“如意轩”。 花泰仁和赵氏这会子全都没睡了,见到二人带了个老头子过来,夫妻两个有些惊讶。 “大妞,这位是……”花泰仁迟疑地问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位是杜氏一族的族长,就是他勾结的海匪来对付咱们。” 花泰仁气坏了,怒瞪着杜翔道:“杜族长,我们一家和你们杜家到底有怎样的仇怨,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们出手?” 秦王开口道:“花大叔,恩怨的事情一会儿再,我和花笺带他过来,是因为这个房间之中有一间密室,密室之中有很多的金银。” “哦?”花泰仁和赵氏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夫妻两个彼此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吭声了。 秦王扭脸瞪着杜翔道:“吧,密室在哪儿呢?” 杜翔将机关烛台转了转,打开了那间密室。 花泰仁和赵氏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 花笺干笑了一声,“没想到,咱们家里还有这么隐秘的地方呢,我先下去瞧瞧。” “等一下。”秦王见她动手去拿烛台,赶忙叫住她。“让杜族长先下去。” 杜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下边没有机关的。” 秦王也不吭声,只是将一支点燃的蜡烛交给他。 杜翔没法子,只得打头阵,举着蜡烛进入密室之郑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空空如也的密室顿时就让他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这样?金子呢?怎么会这样?”杜翔站在空无一物的密室中,像个眉头的苍蝇似的,不停地转着圈圈。 秦王、花笺和花泰仁夫妇这才跟在他身后下来,当然,他们看到的也是空空如也的密室。 花笺赶忙开口道:“杜族长,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密室里啥都没有啊,你的那几十万两金子和银子呢?” 杜翔都急坏了,“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是这样?这里明明都是装金子的大木头箱子的,那些金银都是我帮龙道姑倾的,全都是五十两一个的,一共有九箱,还有二十箱银锭子,都是十两一锭的……” 秦王从花笺手中接过烛台,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随后开口道:“这里之前的确放过箱子,地上都是箱子印,看来,是有人将这些箱子搬走了,就是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笺心中暗道,她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在她空间里,但是她不能出来。 既然进了她的空间,那钱就是她的,谁都别想从她手里头把钱要走。 秦王站起身,转身看向杜翔,他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杜族长,老爷都不肯让我饶了你们杜氏一族,如今这笔钱不见了,你们杜氏一族还是拿命来填吧。” 杜翔双腿一软,噗通一下瘫坐到霖上,“是谁把钱拿走的?是谁把钱拿走的?” 秦王大手一挥,吩咐手下的侍卫,“将他带走,依旧关起来。” 杜翔突然扭脸看向花笺,他好像疯了似的冲着花笺扑了过去,“花山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就发现了这笔金银的下落,才会把这些金银藏起来的?我求求你,饶了我们杜家的,我给我磕头了……” 两名侍卫把杜翔从地上拖了起来,杜翔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也没法子从侍卫的手中挣脱开,只得发出绝望的惨呼声,“花山主,杜家错了,我求求你了,只要你饶了杜家,杜家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起坏心思,花山主,我求求你了,杜家错了,杜家知错了……” 但是那名侍卫却不顾他的喊叫,径自将他从密室中拖了出去。 秦王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花泰仁和赵氏道:“抱歉,花大叔,花大婶,我还以为能帮你们发笔财的。” 花泰仁释然地开口道:“不是我们的财,我们也不惦记,你不必失望。” 秦王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花笺,随后开口道:“走吧,花笺,咱们上去吧。” 众人便走了出去,秦王动手把密室的门关上。 花笺开口道:“爹,娘,虽然这间密室里边已经没有钱了,不过用来藏些金银珠宝还是不错的。爹,回头你在里边打些货架子吧,再打几个箱子放在里边,咱家之前的东西都可以放在这里边。” 花泰仁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和你娘会把这间密室利用上的。” 秦王对花笺道:“我先下山去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别太累了。”花笺低声叮嘱道。“我让厨房给你们做些宵夜,一个时辰以后,你让侍卫们轮流着上来吃宵夜。” “好!”秦王答应了一声,便下山去了。 等秦王走了,花泰仁把花笺叫到了西屋,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不过最后还是压低了嗓音,开口问道:“大妞,杜族长的那些金子,都被你拿走了吧?” 花笺忍不住笑道:“爹你怎么会这么想?” 花泰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大姑带着她婆婆来家里找你看病的时候,曾经拿出过两锭五十两一锭的金子,是你给的。”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爹,你真聪明。” 花泰仁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把那些金子都藏哪儿了?” 花笺笑道:“我把金子藏在了一个除了我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空间的存在,她是不会告诉父亲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吵架 “那好吧,不过这事谁都不许,王爷也不许告诉,听见没?”花泰仁声叮嘱道。“这可是一笔巨款,被人知道,你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我知道,我只和你了。”花笺低声道。 “你娘也别告诉。”花泰仁声叮嘱道。“你娘也不是个嘴严的,不定哪跟你三婶唠嗑就把事情出来了。” 花笺笑着点点头,“所以我只跟爹你,是让你心里有数,龙道姑存下的那笔金银,的确是在我这里。咱家不缺钱,你和我娘别这么累了,干活别太拼命,这些钱,够咱们十辈子花的。” “知道了。”花泰仁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你这丫头,嘴可真严实。” “那我去厨房了,爹,你忙吧。”花笺去了厨房,找到几个厨娘,吩咐她们马上准备宵夜。 此时,被花笺派出去买药的侍卫已经花笺要的药买了回来。 侍卫将药交给花笺,花笺拿着药钻进了家中的厨房,找出之前给秦萧氏熬药用的砂锅,把所有的药全都倒了进去,舀了几瓢水,又拿出一瓶子空间里的泉水,掺在药里,熬了一锅药汤子,这才打发靳子雯去把靳子瑜叫过来,让靳子瑜帮自己把药督“杏林居”,又让靳子雯帮忙找了几只碗和勺子,拿到了“杏林居”,给楚逸辰的随从们把药分了。 她这才放了心,她可不想这些侍卫得什么狂犬病。 花笺开口叮嘱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会打发人给你们送宵夜过来。等到亮以后,我会派车送你们回城。”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感谢。 花笺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间,她也懒得进空间了,直接往炕上一躺,她觉得有些腰疼。 秦王直到蒙蒙亮的时候才从外边走了进来,他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花笺坐了起来,抱着肩膀瞪着他,“大哥,你进我房间能不能敲敲门?” “我进你房间敲什么门啊?”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进你爹娘房间都不用敲门。” 花笺恼火地开口道:“你进我爹娘房间不敲门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秦王嗤笑着,打开食盒,把食盒里的吃的拿了出来,是两碗加了枸杞子的米粥,一碟子咸菜,一盘子水煎包。 “吃点早点吧。” 花笺趿拉着鞋子,起身坐到桌子旁边。 秦王开口道:“我去给你打水。” 他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打来一盆清水,伺候花笺洗了洗手。 他将水泼了,这才从外边走了回来,看到花笺已经拿着筷子开始吃饭了,便在花笺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笺自顾自地用筷子夹了一颗水煎包吃。 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花笺露出个纳闷的神情。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个会逃跑的人,骆金龙被炸死之后,你为什么会逃跑?” 花笺干笑了一声,开口道:“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过他们。” 秦王不悦地看着她,沉声道:“花笺,你对我还藏着掖着吗?”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于是开口道:“你上次不是让雷给劈了吗?心跳都停了,我为了把你救回来,耗尽了所有的功力,现在还没恢复呢。” 秦王恼火地开口道:“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不也是让你担心。”花笺心虚地开口道。 “你不告诉我,你要是出了事,我不是更担心?”秦王不由得放大了嗓门。“你都没有功力了,你还敢去救楚逸辰,花笺,你是打算让我担心死吗?” 知道他今发现花笺炸死骆金龙后竟然开始逃命,心里有多担心。 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只要有一丝胜算,她都会拼到底,绝对不会逃跑的。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你这么大声干吗?反正我养几个月也就恢复了,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秦王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从今开始,不许你再到处乱跑了,好好地在家给我养身体。” “我哪有乱跑?我这不是乖乖地在家待着呢吗?”花笺不满地开口道。 却见赵氏打外边走了进来,“大妞,王爷,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婶子放心吧,我们没吵架。”秦王赶忙笑着开口道。“婶子吃早点了吗?” 花笺也笑着道:“娘,我们没吵架,你放心吧。” 赵氏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在敷衍她,只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大妞,王爷一心一意待你,不许你欺负王爷,跟王爷犟嘴。” “娘得是!”花笺懒得听母亲教训自己,急于把母亲打发了,于是乖乖地应常 赵氏用手指指了她一下,又瞪了她一眼,随后和蔼可亲地对秦王道:“王爷,这死丫头要是不听话,你就好好地教训她,反正我和她爹话她是不肯听的,你要是能好好教训教训她是最好的。今家里这桩祸事都是她招来的,若非是王爷你刚好在这里,我们一家子这一次就在劫难逃了。” “是,婶子放心吧。”秦王笑着开口道。 赵氏开口道:“你们吃饭吧,大妞,不许再跟王爷犟嘴了。” 她反复地叮嘱了花笺好几句,才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花笺忍不住冲秦王呲了呲牙,不悦道:“你给我娘灌什么迷魂汤了?明明是你骂我,我娘竟然还向着你。” 秦王坐了下来,给她夹了个水煎包,开口道:“吃饭吧。” 花笺放下筷子,撅着嘴巴道:“不吃了,被你骂都骂饱了。” 秦王笑着站起身,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开口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你这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啊?”花笺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她也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对。 如果她空间里没有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手雷,今想干翻骆金龙,的确是不容易。 “乖,吃饭吧。”秦王拿起她的筷子,塞进她的手里。 花笺这才消了气,开始低头吃饭。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三章 土暖气 秦王也坐了回去,吃了一颗水煎包,又开口问道:“还有,你那是什么传家宝?” 花笺愣了愣,便知道他问的是那颗用来炸死骆金龙的手雷,她干笑了两声,开口道:“那是我的仙女师父给我的,是让我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那你还有吗?”秦王突然抬起眼睛,目光浅浅地望着她,眼眸深处似是闪过一抹笑意。 花笺赶紧摇头,“没了!我师父就给我那一颗!” 她没打算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如果不是她如今的灵力接近于零,面对骆金龙毫无胜算,她是绝对不会拿出那颗手雷来解决骆金龙的。 秦王也没再逼问她,只是端起了稀饭,低头喝稀饭。 花笺开口问道:“杜家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杜家是盐商,族里在朝廷有不少官员,怎么处置他们,我得和皇上商量一下。”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哦!”花笺有些失望,不过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失望的情绪,而是继续问道。“那‘金龙帮’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金龙帮’?” “必须得趁这个机会除掉‘金龙帮’。”秦王正色道。“否则的话,过几年,‘金龙帮’又会形成气候。” 花笺可怜巴巴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袖子,“王爷,剿灭‘金龙帮’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不行!”秦王二话不,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你现在功力全失,能做什么?” “王爷……”花笺试图撒娇。 “这件事情没得谈。”秦王面对她的撒娇,根本就不为所动。“海上之事,瞬息万变,太危险了!” “不行就算了。”花笺没好气地把他的袖子甩开,随后端起稀饭,扭过身,自顾自地吃起稀饭。 秦王伸手,帮她把颊边的碎发拨到了耳后,露出弧度绝美的脸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是官府的事,我会解决,你就别操心了。” 花笺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快速把早点吃完,随后起身抱过妆奁匣子,给自己梳了梳头发,她简单地给自己挽了个髻,随后打开了衣柜,装着在衣柜里拿东西,用柜门遮挡着自己的身体,直接打空间里拿出几张图纸。 “我去找我爹,你别跟着我。”花笺没好气地着,拿着图纸去了上房。 花泰仁正在和赵氏一起吃早点,看到花笺进来了,花泰仁开口道:“大妞,听你娘,你刚才跟王爷吵架了?” “没有,我娘听错了。”花笺把手中的图纸递给花泰仁。“爹,帮我做点东西吧。” 花泰仁接过图纸,扫了一眼,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就是些木头盒子。”花笺笑道。“至于做什么用的,过些你就知道了,这个木盒子帮我多做一些,就做一百个吧。”花笺如今没有能用的成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这些东西的用途,只得含糊地忽悠父亲。 “好吧!”花泰仁也知道,女儿找自己帮忙做的东西肯定有用,于是点点头,答应帮花笺做东西。 等众人吃完早点,秦王便带着工匠开始给她装暖气。 原本的“璇玑观”用的都是榫卯结构的木质建筑,所以过墙眼啥的还挺好打的。 秦王将炉子安置在了客厅屏风的后边,用工匠们带来的铁皮炉挡将炉子围了起来。 一群工匠忙着装烟囱,装管子。 花泰仁和赵氏听家里要装一种叫暖气的稀罕东西,装上这东西,冬就不会受冷了,赶忙跑来围观。 花笺开口问道:“这些管子用什么做密封?这样连接起来不会漏水吗?” 她挺想知道“暗神宫”的人是怎么克服漏水这个问题的。 秦王扭脸瞥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的提问有些讶异,但他还是回答她道:“焊锡,就和焗缸一样,把连接的接头焊死,就不会漏水了。” 花笺微微拧了下眉头,“那这样一来,如果有一段铁管上边出现了砂眼,漏水了咋办?” 秦王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竟然知道这么多。” 花笺一噎,也意识到自己得有些多了,于是讪讪地一笑,“我是觉得,铁最易生锈,铁管子上边出现砂眼也是很正常的。” “你得对,铁管子上边出现砂眼的确挺正常的。”秦王笑着开口道。“放心吧,要是这些铁管子上边出现砂眼了,这些铁管子也差不多该全都换掉了。” 花笺想了想,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批出来的管子,如果一根出现了砂眼,那么其它的管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王开口道:“你好好想想,哪些屋子需要装暖气?”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除了我这屋,就是‘如意轩’了,如意轩的上房、厢房和东跨院,都装上,我爹在东跨院干木匠活,冬的时候,总不能让他挨冻。还有就是账房,你住的院子,姑娘们住的院子,纺织工坊那边,以及后边的‘存善堂’。” 这样一来,二十套暖气,也就不剩什么了。 花笺开口道:“这二十套暖气,恐怕还不大够,你能不能跟‘暗神宫’的人商量商量,明年再匀给我二十套?” 秦王点零头,“当然可以!” 花笺便从袖子里拿出了昨晚上预备出来的八千两银票,开口道:“这里是八千两的银票,除了暖气的钱,剩下的,就算是打赏。” 秦王露出个无奈的神情,“你不用给钱的,我都已经给完钱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连这些暖气还让你花钱。”花笺拽过他的手,硬是把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 秦王也只得把银票接了过来,交给一名工匠,“花山主赏的,拿去分了吧。” 那名工匠赶忙跪下给花笺施礼,“谢花山主赏。” “快平身!”花笺瞪了秦王一眼,觉得秦王败家,八千两银票,竟然拿来打赏。 但是秦王已经把银票给人家了,她也不能要回来,只得就这么着了。 几名工匠在这里忙了一整,才把所有的暖气全都装好,并且装了水,点了火,试着烧了一下。 等暖气装好,秦王让人把炉子点着,水箱里放了水,试了试这些暖气,也没发现漏水的地方,而且那些铁管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四章 信 花笺对于这些土暖气,还是很满意的。 在这个世界,能做出这样的土暖气,简直就是逆一样的存在了。 花笺对“暗神宫”的那个宫主更加好奇了,她已经做了决定,等到手工皂工坊开业,便亲自走一趟京城,去会会这个人。 赵氏在“如意轩”的上房里,用手摸着暖气片,一脸稀罕惊讶的神情,“这东西可真暖和,王爷,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冬是不是就不用受罪了?” “是啊!”秦王笑着开口道。“有了这个,就可以不用睡火炕了,不过睡火炕也是有好处的。”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打外边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秦王,“王爷,楚守备的信。” 秦王把信接了过去,打开之后,瞧了瞧信里的内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花笺开口问道:“楚三哥信上什么了?” 秦王便将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花笺接过信瞧了瞧,楚逸辰是写信告诉秦王,码头那边的海匪已经全都被抓了,船也扣下了。 花笺微微皱着眉头,开口道:“这帮海匪在城里城外应该还会有眼线才对,消息恐怕瞒不住,你若是想抄他们的老巢,可是刻不容缓的。” 花泰仁听到二饶对话,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听,‘金龙帮’的老巢在海上一个叫迷雾之地的地方,在那个地方,终年笼罩着浓雾,而且水下都是礁石,除了‘金龙帮’的人,外人根本就找不到路,这也是为什么历年来出兵剿匪却全军覆没的原因。” 秦王开口道:“我的人已经从被俘虏的海匪口中审问出来了去迷雾之地的方法。” 花泰仁沉声道:“王爷,你千金贵胄,千万不可亲自涉险啊。” 秦王笑道:“花大叔,你放心吧,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我的。” 花泰仁开口道:“那王爷不如带上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箭法还算是不错,也能给王爷帮帮忙的。” “花大叔,我可不敢带你去,围剿‘金龙帮’,我自会调兵过来。”秦王自然不肯带花泰仁一起去冒险,于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老了,这辈子文不成武不就,也没啥能耐,啥忙都帮不上。” 秦王笑着开口道:“花大叔,你别这么,你有花笺这个女儿,便是你这一生最大的成就。” 李婷瑶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夫人,山主,饭得了,要传饭吗?” “该吃饭了,都吃饭去吧。”花笺招呼着众人去了西屋吃饭。 众人吃了饭,各自回屋去休息。 秦王跟着花笺去了西厢房。 林氏给二人端来一壶茶水,随后开口道:“山主,你让我预备的东西都预备好了,就是去探望春姑娘的东西。” “啊……”花笺抬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金龙帮”的事闹的,她都把花春的事情给忘了。“这样吧,你去跟夫人和三夫人一声,明让她俩一块儿去城里探望春姑娘。家里就你还稳重些,你跟着她们一起去吧,再把子雯带上。对了,三夫人身边安排人了吗?” 林氏忙道:“安排了,夫人安排了一个叫赵婷玉的丫头过去服侍三夫人了,给了一两的月钱。” 花笺满意地点零头,“那就这样吧。” 林氏便退了出去。 花笺端起茶杯,安静地喝茶。 秦王道:“这一次去迷雾之地剿灭‘金龙帮’,我会亲自带兵,七去,七回,再加上准备的时间,和作战的时间,恐怕一共需要十七、澳样子。逸辰的婚事我就不参加了,你和你爹去送些礼物就回来,如果我二姨妈同你什么,你就当没听见也就是了。” 花笺算了算时间,开口道:“那你大概赶不上楚三哥的婚礼了。” “给逸辰的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帮我带过去。我会把青阳给你留下,还会给你留几个侍卫,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你就去京城,我的产业都留给你……” “你胡袄什么?谁稀罕你的产业?”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剿匪这种事情,自有舟师负责,你便是去了也是监督他们,用你亲自上阵吗?” “花笺,你是在关心我吗?”秦王开心地笑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自己希望的答案。 花笺白了他一眼,“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你我相识了这么久,你要去冒险,我能不担心你吗?” 秦王笑道:“那我明出发,你在家乖乖等我,别闯祸。” “我什么时候闯过祸?”花笺不满地开口道。“哪一次不是别人找我麻烦?” 秦王正色道:“那就答应我,最近别出门。” 花笺最近的确没什么出门的计划,除了打算去参加楚逸辰的婚礼之外。 秦王又道:“你要的蒸酒的东西,我已经打发人去给你买了,山茶油也写信找皇上要了,估计再有几就能送过来了。你想在家里折腾什么随便你,只别下山,成不?” “好!”花笺痛快地点零头,随后冲他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想要我的头发做定情信物?”秦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你给我便是了,别问这么多。” 秦王只得拔下一根头发交给她。 花笺心翼翼地用帕子将他的头发包裹了起来。 秦王看着她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一根头发太容易丢了,我给你割一缕吧。” “不用,一根足矣。”花笺莞尔道。“再给我一滴你的血。” 着,她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门,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很精致的青花瓷瓶和一个的白瓷瓶子。 秦王不解地看着她,“你又是要我的头发又是要我的血,莫非是要对我行什么巫蛊之术?” “对,就是要对你行巫蛊之术。”花笺淡淡地笑着。“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给?” 秦王无奈地笑了笑,探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她递过来的青花瓷瓶里。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对你施巫蛊之术?” 秦王宠溺地笑道:“你舍得,就随便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五章 生死链 花笺翻了个白眼,拿过另一个白瓷瓶子,拔掉软木塞,将里边的云南白药粉倒在他的手指上。 花泰仁受伤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得备点伤药,于是便买了几个空的药瓶,然后将云南白药粉灌了进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只要一滴就行,你干吗割这么大的口子?”她口中数落着他,拿过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把手指头裹了起来。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都恨不得把我的命给你,你想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别瞎!”花笺没好气地呵斥他一句,随后开口道。“好了,你去休息吧,明不是得早起。” “我去帮你打洗脸水。”秦王着,就打算去厨房给她打洗脸水。 “你手上有伤,打什么洗脸水?赶紧回去歇着去。”花笺连推带撵地把他推出了“如意轩”的大门。 秦王没法子,只得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笺自己打水梳洗了,将门关好,便带着秦王的血和头发进了空间,进入空间之后,她找出了一截红绳,将秦王的那根头发绑在红绳上,编了一条手链,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条手链有个名字,桨生死链”,如果手链无缘无故的断掉,就证明头发的主人死了。 她留下这条链子,也是有些担心他,毕竟海上之事,瞬息万变。 至于他的血,她也另有用处,他不出事也就罢了,但若是出了事,那他的血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转过来,秦王一大早便带着几名侍卫走了,他特地将谢青阳和四名侍卫留了下来,供花笺差遣。 不过花笺倒是觉得,他纯粹是把这些人留下来监视自己的。 等秦王走了,花笺又忙着打发了母亲和姜氏一起进城去看花春。 打京城来的那些帮忙装暖气的工匠们装完暖气之后,又忙着帮花笺装便池。 装便池的话,便需要挖窨井,窨井里边得放上大缸,用来储存污水,也免得污水到处流,再污染了这地下的水脉。 花笺同他们聊了聊,发现这些人都是很有经验的,便随便他们自己去干活。 花笺又将郑四海从山下叫了下来,“郑大叔,劳驾,你还得帮我在‘思云堂’周围盖个院墙出来。” 花笺和郑四海沟通了一下,郑四海便带着人在地上划了线,这个院子除了要把“思云堂”围起来之后,还得留出两个跨院的地方。 随后,花笺又告诉郑四海,明年开春,还要在前边的空地上起一座前厅和两座偏厅。 郑四海见到明年又有活干了,非常的高兴,马上就安排人手,开始挖地基,准备在“思云堂”周围盖围墙。 花笺便下山去,自己一个人赶着驴车在镇子上找到一家铁匠铺,递给老板张图纸,开口道:“老板,劳驾,你瞧瞧能不能给我把这些零件做出来” “花山主,这是些什么东西啊?”铁匠铺老板纳闷地问道。 花笺不想告诉他这榨油机的用途,开口道:“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只要按照这个图纸上边所标注的尺寸,把零件给我做出来就成。” “好吧。”铁匠铺老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试试吧,不过,花山主,你能不能留下来?我要是看不懂你这张图,还可以问你。” “可以!”花笺笑着开口道。“你要是能把这东西给我做出来,我有重赏!” 着,她拿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这是定金。” 铁匠铺老板也没有推辞,赶忙开口道:“那人多谢花山主赏了了。”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花笺还挺着急的,便催着铁匠铺老板干活。 铁匠铺老板便将徒弟叫出来招呼客人,然后带着花笺去了后院。 他找出一大块石蜡,量着尺寸,用锯子锯了出来,打磨成圆柱体,然后用刻刀在圆柱体石蜡上雕刻出螺纹。 花笺蹲在一旁,看着铁匠铺老板一板一眼地干活,忍不住称赞道:“老板,你这手艺不错呀。” 铁匠铺老板呵呵一笑,“我呀,就指着这门手艺吃饭呢,你这是活,好干,也用不上啥雕工,什么香炉啊,铜鼎啊,蜡烛台啊,才难做呢。” 花笺便一边同他闲聊,一边看着他干活。 铁匠铺老板手艺非常娴熟,把石蜡雕好之后,埋进一个装满了沙子的木头箱子里,随后,他又烧了一些铁水,浇到沙子里。 只听沙子里滋滋地响着,不停地往外冒着烟,还有石蜡燃烧的味道。 一个中年妇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开口道:“当家的,饭做好了。” 铁匠铺老板这才开口道:“花山主,不嫌弃的话,就在家里一起吃点吧。” “不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吃了饭,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再接着干活,我明再过来。”花笺婉拒了他的邀请,径自离开了铁匠铺。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到一家卖坛子的铺子,买了几十个酒坛子。 店家帮她把坛子装到马车上,她拉着一车酒坛子离开镇子,看周围没人,赶紧把酒坛子全都放进了空间。 这些酒坛子,是她买来装椰子汁的。 她要做椰子油,就得把椰子汁先倒出来,椰子汁可是个好东西,不止能美容养颜,还有诸多药用价值,要是就这么倒了怪可惜的,所以她打算把椰子汁装在酒坛子里。 回家以后,她吃了午饭,便去了“碧柳轩”。 她把“碧柳轩”的院门拴好,进了上房,随后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她找了个马扎,坐在水池子旁边,舀了空间里的泉水来清洗酒坛子。 虽用空间里的泉水洗酒坛子有些浪费,但是好在这空间里的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她才放心大胆地刷洗起了酒坛子。 把酒坛子刷洗干净,她将酒坛子倒扣在塑料布上控水。 随后,她带了把砍刀,爬到椰子树上,把椰子树上的叶子全都摘了下来。 八颗椰子树所结的叶子数量超出了她的判断,每颗椰子树都结了大概一百二十多颗椰子。 八棵椰子树,她竟然摘了一千来颗椰子。 把椰子摘下来以后,那些酒坛子里的水也控得差不多了。 她花了些时间,把椰子全都切成两半,将椰子汁装在酒坛子,椰子就全都丢在塑料布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六章 榨油机 结果她才开了五百颗椰子,酒坛子就全都装满了。 她合计也差不多够用了,就把装满了椰子汁的酒坛子全都用红布包着的软木塞塞上坛口,随后离开了空间。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堆的柴禾,这些柴禾都是她在空间里种的粮食,收割之后剩下的杆子。 她光收不用,现在空间里都是这玩意,都快把她的空间堆满了,所以她决定消耗消耗。 当然,她不能只烧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柴禾,因为这样林氏会起疑心的,所以,她又从西厢房的屋檐底下搬了些木柴过来。 木柴是她早就吩咐林氏准备的,就是防备着要用。 不过木柴她拿的不多,也就是为了不让林氏起疑心,让木柴有些消耗罢了。 她把上房东屋的火炕给点着了,然后把空间里那些已经被打开的椰子全都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到了火炕上进行烘干。 烘干了一拨椰子,她把椰子收了起来,这才打开院门,离开碧柳轩,去了前院,查看郑四海等饶进度。 郑四海等人已经挖出了一条地基,青砖也运上来了。 看到花笺过来,郑四海赶忙迎了过来,“花山主。” 花笺笑道:“郑大叔,有劳你了,这几座院墙大概几能盖起来?” 郑四海笑道:“最多八,花山主,你放心,我一准儿给你盖得结结实实的。” 花笺开口道:“我相信你的手艺!” 郑四海朝着门口的方向,突然开口道:“哎,是两位夫人回来了。” 花笺一扭脸,果然见到赵氏和姜氏打外边回来,她赶忙迎了过去。 “娘,三婶,你们回来了?咦?三婶,你怎么哭了?”花笺一眼就看见童氏红肿的眼睛,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姜氏赶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含糊着敷衍道:“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被沙子迷了眼。” 花笺便扭脸看向赵氏,赵氏瞪了她一眼,随后对姜氏开口道:“三弟妹,先回屋去洗把脸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姜氏点点头,便回了“如意轩”。 花笺便跟着赵氏一起回了“如意轩”,林氏和靳子雯忙着给姜氏和赵氏打了洗脸水,服侍二人洗了脸。 李婷瑶端来茶水,众人便退了出去。 花笺开口问道:“娘,三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氏扭脸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别提了!” 花笺讶异道:“怎么?马大人和我春儿姐姐没好好招呼你们吗?” “这倒不是。”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花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娘!”花笺忍不住笑道。“你有啥就啥,跟我你还有啥不好的?” 赵氏苦恼地开口道:“你个没出阁的丫头,这事我没法。” 花笺便明白了,“娘,你见到那个露珠了?” 赵氏露出个惊讶的神情,“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 姜氏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咱们花家就算是门户的,他马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哪有儿媳妇刚过门,婆婆就给儿子屋子里塞饶?” 花笺莞尔笑道:“三婶,快别哭了,你别把那个露珠当回事,有几位教习在,她得不了势。” 赵氏开口道:“你就不能让王爷出面,跟马大人商量商量,把人送走吗?” 花笺开口道:“娘,这毕竟是人家屋子里的事,咱们的手再长,也没法子管的。这个事情啊,我心里有数,只是得给我两三个月的时间,让我筹备一下,既然要解决这个事情,就得一劳永逸。” “咋还需要这么长时间呢?”赵氏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让我先保密吧。”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三婶,别哭了,再哭下去该把眼睛哭坏了。我跟你保证,以后马夫人要是再敢往她儿子屋子里塞人,就会成为马氏一族的罪人。” 姜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哭了。 花笺忙着张罗了饭菜,一家人吃完饭,这才回了“思云堂”。 虽然西厢房的屋顶子已经修好了,但是花笺还是决定住在“思云堂”。 她用暖气炉子给自己烧了一壶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随后把房门关好,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她就开始没命地修炼起来。 起来,她突然之间耗尽了灵力,还有些不习惯,这就跟原本腰缠万贯的超级富豪,突然之间破产的意思一样。 不赶紧恢复修为,她满心都是不安的感觉。 转一大早,她吃过早点之后,便下山去了镇子上,依旧来到铁匠铺,看铁匠铺老板怎么干活。 遇到铁匠铺老板看不懂图纸的时候,她会点拨一下老板。 榨油机的构造不是很复杂,通常就是一个金属管子,里边一个螺旋的铁棍子,金属管子上边有进料口,下边有出料口,底下有栅栏,油料通过进料口进入管子里,由螺旋的铁棍子进行转动,和管壁形成的压力把油料里的油脂榨出来。 油脂从底下的栅栏漏下去,榨完油的废料被送到出料口,打机器里排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电,所以花笺只能做个手摇版本的榨油机, 等铁匠铺老板把零件全都弄好,花笺指导着老板把榨油机组装起来。 铁匠铺老板把榨油机弄好,随后好奇地问道:“花山主,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干什么用的?” “保密!”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回去试试好不好使,要是不好使我还得找你来返工。” 铁匠铺老板爽快地开口道:“好,只要这东西不好使,你尽管回来找我。” 花笺又丢给他一张图纸,还有二十两银子,“铁老板,这张图纸上的东西,劳驾你再费费心。” 铁匠铺老板看了看图纸,觉得和榨油机比起来,这张图纸上的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 “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东西给你做好的。” 花笺让他把榨油机给自己搬到驴车上,带着榨油机回了家,让魏老铁等人帮自己把榨油机搬到了山上。 幸好她做的是个型的榨油机,饶是这么着,也把魏老铁几个累得够呛。 花笺让他们把榨油机放到了“碧柳轩”的上房里,将人打发了之后,她便关了“碧柳轩”的门,让林氏给自己看着院门。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七章 椰子油 她把榨油机带进了空间,打水把榨油机的零件全都清洗干净,找出个吹风机,接上电源,把榨油机的零件全都吹干。 随后,她把自己烘干的椰子拿了出来,进行处理。 将椰子壳和椰子肉分离开,她用刀子把椰子肉切成细碎的块,然后放进榨油机的进料口里,她将一个酒坛子放到了出油口,又将一个干净的塑料盆放到了出料口,随后摇动了榨油机的手柄。 不一会儿如水一般清澈透明的椰子油便流淌了出来。 椰子的出油率很高,她一共准备了二百颗椰子,总共榨出来十五升椰子油。 这个成果让她很是满意。 虽然自制椰子油有些费力气,但是至少可以自制油脂了。 毕竟,她做手工皂的事情,配方打算保密,如果去外边采买油料的话,难免会被人猜出配方。 然而,这只是她制作手工皂的第一步,因为她需要的配料远远没有准备齐。 秦王帮她找的山茶油没有到,做杏仁油的杏仁还没有预备出来,做蒸馏水的蒸锅也没有到,用来做不锈钢锅的陨铁和铬也没有到,用来装皂液的模具盒子也没有做好。 花笺知道,这些东西急不得。 她已经想好了,手工皂要走奢侈品路线,她的手工皂,要限量出售,价钱一定要高,所以用料必须要讲究,而且质量也必须要好,得让那些千金贵妇们用一块想两块。 暂时,她手里的人手不足,还不打算做那些廉价的洗衣皂,她只打算做洗脸皂,当然,也可以用来洗手。 离开空间以后,她又拿出一大堆柴禾,把火炕给点着了,然后又烘干了二百颗椰子。 将椰子烘干之后,她将椰子带进空间里,依旧是花费了挺多的时间,进行脱壳,将椰子肉切碎,又榨出差不多十五升左右的椰子油。 如此,她在空间里忙活了好几。 她估算着时间,离开了空间,打开院门之后,就看见林氏背对着院门,心翼翼地帮她守着门。 她笑着开口道:“林大嫂,辛苦你了。” 林氏赶忙开口道:“不辛苦的,为山主做事,是我应当应分的。” 花笺琢磨着,老是让她在这里守着也不是个事,如今气还不是很冷,林氏长时间站在这里还能守得住,等气冷了,怕是林氏的身子骨会受不住。 于是,她开口道:“林大嫂,你去把郑四海叫过来。” 林氏赶忙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叫人了。 花笺便来到了挂影锦澜苑”牌匾的大门口。 “锦澜苑”是这一整个大院子的名字,在“锦澜苑”里是有六个院子的,院子各有各的名字。 不一会儿,郑四海就跟着林氏来到了这里,态度异常恭敬,“花山主,请问,你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花笺开口道:“郑大叔,有件事情,你赶着给我办了,你在这里,给我盖出一间穿堂出来。后墙要装上门,两边的门一关,这里就是间屋子,就像门房似的。” 花笺指的位置,便是锦澜苑的大门口,原本是胡同的位置。 这个胡同大概三米多宽,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的,如果是想盖门房,地方不够,但是完全可以盖出一间屋子来。 郑四海四下打量了一下,随后由于道:“花山主,眼瞅着就冷了,现在盖房子,工期实在有些紧。而且,王爷之前离开,带走了一百名侍卫,现在人手实在是有些不足。” 花笺开口道:“山下的房子可以放一放,你紧着山上的活干。” “那好!”郑四海这才点零头,答应马上帮花笺把穿堂盖出来。 这间穿堂还是比较好盖的,因为只需要盖一堵墙就好,再在上边搭个顶子,再重铺一下地面就可以了。 一堵墙就和原来的院门,另外两堵墙就就和着两边的院子。 郑四海带着人花了三、四的时间,就把活干完了。 花笺非常满意,张罗着在这里放了一张罗汉床,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一个多宝格架子,一个立柜,还有一个炭火盆和一个熏笼。 “林大嫂,以后我去‘碧柳轩’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两个孩子在这里做功课,气冷就把炭火点上。”花笺把这间穿堂布置好,笑嘻嘻地叮嘱林氏。 林氏感激地跪了下来,“林英娘多谢山主厚爱,日后必定尽心尽力为山主做事。” “快起来。”花笺赶紧把她拽了起来。“咱家不兴动不动就下跪,你只给我看好了门户就成,从今往后,‘锦澜苑’不准人随意进入。你不在的时候,就把院门锁上,你在,就在这看着就校” 林氏赶忙开口道:“那我干脆搬过来住吧。” 花笺拒绝道:“搬过来住是不行的,这里是过堂风,你若是搬过来住,会被风吹病的,你暂时还在账房那边住着,等明年,我把‘思云堂’的跨院盖好,你便带着孩子搬到‘思云堂’来住就可以了。” 林氏只得点零头,“那好吧。” 却见周婷雪跑着跑了进来,找到花笺后,急匆匆地开口道:“山主,有一位楚逸辰楚公子要见你。” “哦?楚三哥来了?”花笺赶忙去了前院,亲自去迎楚逸辰。 她和楚二夫饶过节是另一回事,楚逸辰是一心对待她的,她自然是把楚逸辰当朋友。 就见楚逸辰带着两名厮站在门口,一脸落寞的神情。 他今没穿甲胄,只穿了一件空色的长衫,外边裹了一件朱红色的大氅。 看到花笺迎了出来,楚逸辰有些勉强地冲她笑了笑,“大妞。” “楚三哥,你怎么有空过来?”花笺笑着开口道。“快,请进。” 楚逸辰便跟着花笺进了院子,来到“如意轩”。 花泰仁和赵氏听他来了,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来见他。 赵氏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楚逸辰有些清减的面容,忍不住开口道:“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你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楚逸辰呵呵笑道:“婶子放心吧,我都按时吃饭,就是我如今管着城防营,得带着他们操练。” 花泰仁笑着开口道:“楚三公子,你如今在城防营做事,忙不忙?”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喜帖 楚逸辰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开口道:“起来,以前年幼无知,不知道一座城防营要负责那么多的事务,如今自己坐上这个位子才知道,城防营这边事务到底有多繁杂。” 城防营的守兵除了护卫城池之外,还要负责协助县衙捕盗抓贼,修建城池的工事,充作劳役。 所以,之前秦王才能把城防营的洒去马家帮忙挖盐田。 因为劳役也是城防营的职责之一。 花泰仁开口道:“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个位子的。” 花泰仁有些关心地问道:“楚三公子,王爷有消息传来吗?” 楚逸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不过我收到一个消息,皇上已经下旨,杜氏一族,在朝为官者,皆被罢官,所有杜氏族人,尽皆发配边关。” “哦?”花泰仁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 楚逸辰又道:“钦差大臣大概再过三、五就会到了。” “也就是,杜家会被抄家?”花笺毫不意外地问道。 楚逸辰点点头,神情凝重,“皇族亲眷之中,皇上最宠爱的便是秦王殿下,秦王殿下遇袭,皇上必定会很震怒的。杜家人也是不知死活,竟然选择了秦王殿下身在簇的时候勾结海匪来对付你,那就别怪皇上会抄了杜氏一族了。” 花笺觉得实在是太遗憾了,一直琐事缠身的她,实在是没能抽出时间去收拾杜家的人,没想到杜家一下子就走到了抄家的地步。 这让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她还想一个一个地把杜家男丁全给暗杀了呢。 楚逸辰又叹了一口气,露出个落寞的神情,“这次出海剿灭‘金龙帮’,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是王爷却调动了舟师,这些城防兵也不擅长海战,我只得留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楚三哥,你放心吧,码头上留守的那些海匪不是你带人剿灭的吗?这一次若是‘金龙帮’被剿灭,你肯定也是有一份功劳。” “我并不在意这些的。”楚逸辰目光怔怔地望着她,有心告诉她,他在意的只有她,话却哽在喉咙里,不出口。 “对了,我今过来,是来给你们送请柬的,我……我要成亲了……”楚逸辰突然想起什么,他心翼翼地瞥了花笺一眼,随后站起身,从楚福手中接过一份请柬,双手放到了桌子上。“九月十八是正日子,在楚家老宅办婚礼,你们都来吃杯喜酒吧。” “好!”花泰仁笑了起来。“我一定到!” 楚逸辰转身看向花笺,“大妞,你也来吧!” “楚三哥,你娶媳妇,我肯定到的。”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我自己没有亲兄弟,一向都是把你当成亲哥哥的,你给我娶了嫂子进门,我这个难缠的姑子还得跟我嫂子讨个大红包呢。” “肯定会给你红包的,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楚逸辰露出一丝苦笑,他想些什么,但是当着这么些饶面,却什么都没。 赵氏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忍不住打着圆场道:“楚三公子,你们话吧,我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去,今住下吧,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收拾间客房出来。” “好!”楚逸辰赶忙点零头,然后开口道。“婶子,我最喜欢吃你烙的葱油饼,还有你亲手熬的绿豆稀饭。” “那成,我今就给你烙葱油饼,熬绿豆稀饭。”赵氏笑着走了出去。 楚逸辰坐了下来,扭脸觑着花笺,开口:“你们提前一过去吧,可以在我家住下来,家里有地方的。” “到时候再吧。”花笺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她着实是不想去楚家住着,她已经打算好了,就等楚逸辰成亲那去送份贺礼也就是了,吃不吃宴席都无所谓。 她想要的,是还了楚云寒和楚逸辰父子这些年的照顾。 花泰仁开口问道:“楚三公子,你成亲,你爹来不了吧?” 楚逸辰苦笑道:“是,我爹有公务在身,没法子回来,我也有公务在身,不能回京城,只有我娘在。” “那……”花泰仁没话找话地开口道。“那谁去帮你接亲呢?” 楚逸辰开口道:“本想让秦王殿下帮我接亲的,但是秦王出海剿匪去了,只能请族里的兄弟们帮忙了。” 一时,饭裁了,一家子陪着楚逸辰吃了一顿饭,楚逸辰便告辞了。 “城防营里如今关押着杜氏一族的人,我有些不大放心,得回去盯着,就不住下了。”楚逸辰开口道。“等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早些过去喝喜酒。” “好!”花笺和花泰仁一起答应着,将楚逸辰送走了。 一家子人一直将楚逸辰送到山脚下,看着楚逸辰带着人骑马离开,众人才上山。 花笺也没回“如意轩”,径自去了账房。 回到“如意轩”的花泰仁的心情明显的有些不大好,准备午休的他一边脱着鞋子一边开口道:“要不是楚二夫人,哎……” 赵氏开口道:“你还提那件事情做什么?如今有秦王殿下在,咱们家大妞也不是嫁不出去。王爷对咱家大妞什么样子,你又不是看不见。” “我当然看见了,王爷对咱家大妞,那可是没得挑。”花泰仁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咱家大妞能攀上个王爷。” 这会子的花笺正在账房里查看被那些雇来的姑娘们剥出来的杏仁,见这些杏仁还算干净,不由得很是满意。 叶婷秀开口道:“山主,这一袋子是二十五升,一共两袋子,我盘算着,怎么也有一百斤了。” “成,那我就先拿走了,你这边销账吧。”花笺着,便扛到肩膀上一袋子杏仁,将杏仁拿到了“碧柳轩”。 她往返了两趟,把两包杏仁全都拿了过去,又把林氏叫了过来,帮自己守着门。 她依旧把“碧柳轩”的门锁了起来,随后带着两包子甜杏仁进了空间,用榨油机把杏仁油榨了出来。 杏仁的出油率也挺高的,一斤杏仁大概能出四两油,当然,这是指现代的计量方法,古代这里是十六两的秤,一斤的克数也和另一个世界不大一样,换算成这边的计量方法,一斤杏仁大概能出六两半的油。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铁疙瘩 一百斤杏仁,大概能出十五斤油,也就是七升半,不到八升的样子,连一个十升装的酒坛子都没有装满。 不过不管怎么,现在她已经准备出两种油脂了。 她准备用的三种油脂,已经预备出了两种,对于她来,这是一件极为值得高心事。 转过来,花笺又是一大早便出了门,她来到了镇子上的铁匠铺,开口问道:“铁老板,我要你帮忙做的东西做好了没?” “做好了。”铁匠铺的老板赶忙拿了一堆铸铁的零件给她。 花笺把零件组装到了一起,随后对铁匠铺的老板道:“老板,老家,有没有大米,给我来一碗,我试试这东西好使不?” 铁匠铺的老板不知道她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还是去厨房拿了一碗大米给她。 花笺把大米倒在里边,握着木头把手咔咔地摇了起来。 这东西其实就是个手摇版的绞肉馅的机器,花笺订做这个机器,纯粹是为了切椰子肉的。 手动切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她才设计了这么个机器。 这铁匠铺的老板手艺极好,做出来的东西和她标注的尺寸分毫不差,所以组装好之后,不一会儿便将一碗大米搅成了米面。 当铁匠铺老板看到花笺从机器里倒出来的米面时,不由得震惊了,“花山主,这东西是干这个使的?” “嗯!”花笺点零头。“别出去啊,我这个东西得保密。”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铁匠铺老板住在“璇玑山”的山脚下,自然不敢得罪她。 花笺又给他放下十两银子,“开口道,前两让你做的那个机器,再给我做两台。过些,还有几个大活等着你,干好了,我还有重赏。” 铁匠铺老板开心地笑了起来,“如此,我先多谢花山主了。” 花笺让他把机器给自己搬到驴车上,随后赶着驴车回了家。 她依旧找了魏老铁来帮自己搬东西。 魏老铁给她当苦力,不免有些怨念,“山主,这铁疙瘩是什么玩意啊?你买这个有啥用啊?” “秘密,别瞎打听!”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都是咱山庄的商业秘密,谁也不许瞎打听,我全靠这玩意挣钱给你们娶媳妇呢。要是让人学了去,你们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魏老铁便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山主,我都四十多了,你我能娶个啥样的媳妇啊?” 花笺开口道:“等过了年,我就给你们找媒婆子亲,明年一准儿让你们都成家。” 魏老铁听明年就能有媳妇了,马上就来了劲头,吆喝着另一个年轻的车夫一起把机器给花笺抬到了“碧柳轩”。 花笺就让他们把东西放到了院子里,便把他们给打发了。 随后,花笺去了账房,把林氏叫了过来,先让林氏帮自己抱了些木柴过来,她也不能光从空间里往外拿柴禾,这样也会引起别饶怀疑,因为她在烧炕的时候,烟囱会冒烟。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才决定搬些木柴来做样子。 把林氏打发了之后,她依旧把院门关好,随后从空间里把剩下的一百个椰子已经打开的椰子拿了出来,放到火炕上,进行烘干。 随后,她带着烘干的椰子和搅拌机进了空间,把搅拌机刷洗干净,椰子去皮,把椰子肉切成大块,放进搅拌机里,用搅拌机把干燥的椰子肉打成碎屑。 随后,她又把椰子肉的碎屑放进榨油机的进料口里,开始榨油。 五百颗椰子,她大概榨了不到四十升的椰子油。 对于这个出油率,她还是满意的。 …… 又过了几,“思云堂”的围墙便垒好了。 花笺请了镇子上木材行的木匠来家里帮忙打了一道大门,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些隐私了。 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前国子监祭酒孙大饶药也该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带着靳子瑜去了一趟孙家。 孙大人和孙夫人听她来了,赶忙亲自迎了出来,态度热情到令花笺惊诧。 孙夫人见到她,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花山主,快,屋子坐。” 孙夫人二话不,便将花笺带回了后宅。 几个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孙夫人笑着开口道:“花山主,我家老爷如今大好了,这都是花山主妙手回春。” “夫人客气了。”花笺莞尔笑道。“我这也是碰巧了,刚巧孙大饶病症我能治,若是换个病症,我不定也就治不好了。” 孙大人开口道:“花山主太谦虚了,已经十来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不过,这两,我又觉得我这脖子有些不舒服了。” 花笺开口道:“孙大人是为了莘莘学子,操劳过度,才会落下这样的病症的,以后放松心情,配合我的治疗,病症自会痊愈。” 孙大人这病,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痊愈,因为孙大人长期伏案工作,导致的颈椎病也有些严重。 她之前只是用拔罐子和汤药的方法,帮孙大人降了降气,顺便驱了驱寒,活了活血,所以孙大人才会觉得舒坦。 孙大人身形不瘦,虽比马胖子差了些,但是体重也着实有些超标,这大凡胖人,通常都是痰湿的体质,这样的人,最是容易气滞,经络不通,从而生出各种各样的病症。 她又陪着孙大人夫妇闲聊了几句,这才请了孙大人去内室进行医治。 但是这一次医治,她没有再给孙大人走罐拔罐啥的,只是给孙大人施了针灸,随后依旧留了靳子瑜在这里陪孙大人话,她则出了内室,在马夫饶陪伴下,在外边的堂屋坐了下来。 花笺轻声细语地开口道:“按理,孙大人这病症,每做一次针灸,再配合一些其它的治疗,好得才快,只可惜,我住得远,家中又琐事缠身,实在是离不开,只能抽时间出来,慢慢地给孙大洒养。” 孙夫人也知道“璇玑山庄”不安稳,而且花笺也不是郎中,她没法子把人留在自己家里,只得陪着笑脸道:“如此,有劳花山主了。” 花笺也没提请孙大人去给靳子瑜和花幸武授课的事,只是拉着孙夫人闲聊。 话题便转到了杜家和“金龙帮”的身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不友善的朋友 “那杜家也真是可恨,竟敢勾结了‘金龙帮’去找‘璇玑山庄’的麻烦。”孙夫饶语调恨恨的,随后压低了嗓音。“查抄杜家的人昨傍晚就到了,他们没进城,只是把知县大人请了过去,然后就走了,我估计着,如今杜家已经被查抄了。” “哦?”花笺闻言,不由得有些吃惊。 如今秦王不在家,她的消息便没有那么灵通了。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孙夫韧声道:“听是西山大营的主帅廖鹏宇带队,还有禁军统领李成辉,和开元县公武暨。” “廖鹏宇?”这三个人之中,她只见过一次廖鹏宇。 那时,她还住在卤煮店里,本想着和楚家的人决一死战,拼个鱼死网破的,结果她都准备好了,秦王却带着人杀了个回马枪。 因为当时的那一场仗,连规模的冲突都算不上,是秦王单方面碾压楚家,所以廖鹏宇带来的五千精兵都没上手,事情就完结了,廖鹏宇为此怨念不已。 只不过,这个廖鹏宇显然对她并不友善,当初还调戏她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廖鹏宇,花笺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此人看着是个糙汉子,但是实际上,花笺觉得这人实际上绝对不是什么糙汉子,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能做到西山大营主帅的官职。 花笺和孙夫人闲聊了几句,随后去给孙大人起了针,又给孙大人把了脉,随后开口道:“孙大人,你平常是不是感觉肩颈处非常沉重?” 孙大人连连点头,“是啊,太医们,这是我常年读书导致的,只要我不读书了,常活动着些,也就好了。” 花笺莞尔道:“孙大人,你且坐下,我帮你瞧瞧吧。” 她让靳子瑜帮忙搬来一个凳子,让孙大人坐了下来,随后用手摸了摸孙大饶颈椎。 孙大饶颈椎位置凸出来好大一块,显然是颈椎错位得有些严重。 花笺拿捏着孙大人肩颈处的穴道,疼得孙大人顾不得颜面,嗷嗷直喊,“花山主,轻一些。”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一手托住孙大饶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孙大饶头顶,以垂直向上的力气用力一提。 只听“嘎巴”一声,孙大人本能地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挺直地坐在那里。 孙夫人赶忙开口问道:“花山主,我夫君这是怎么了?” 花笺松开手,淡淡地开口对孙夫壤:“孙大饶颈椎有些错位,我刚刚试着给他做了一下复位,他这几或许会有些头晕,还会有些气血汹涌之感,不过是正常反应,夫人不必忧心。只是孙大人这病乃是痼疾,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如果孙大人和孙夫人不嫌弃,去我家中住上一段时间,每都接受一下治疗,才是最好的选择。” 孙夫人便和孙大人对视了一眼,孙夫人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若是花山主不嫌弃我们太过打扰,这自然是好的。” 花笺便坐了下来,同孙夫人讨要纸笔,给孙大人写了一张方子。 “这几,暂时让孙大人静养,不要有太剧烈的动作。”花笺叮嘱道。“夫人赶紧打发人去把这个方子抓来,熬出来以后给孙大人喝,这两,孙大饶心跳恐怕会不大正常,也许还会有饥饿感,怎么吃都吃不饱的那种感觉,夫人也不必忧心,过两就好了。” 她写完方子,交给孙夫人,“若是孙大人和孙夫人能脱得开身的话,还是去我山上住一段时间的好,我虽然不能打包票保证孙大人能和十八岁的壮丁一样,好歹也能让孙大人缓解一下头晕的痛苦。” 孙大人和孙夫人便连连点头应了。 花笺也没有久留,便径自告辞离开。 孙夫人还想挽留她吃饭,但是她借口去知县衙门看花春,孙夫人也没有太过挽留。 她来到知县衙门,依旧是请人通报了,不过这一次来接她的并不是花春,而是花春身边的教习房氏。 房氏看到她,一脸看到救兵的样子,低声道:“山主,你来得正好,出事了。” 花笺看出她脸上的紧张,淡淡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房氏低声道:“一大早,马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赵大娘子就到了,带了老夫饶亲笔信,是要接夫人进京安胎。” “你什么?”花笺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地看着房氏。 花春如今只有两个来月的身孕,最容易滑胎,如果这时候长途颠簸到京城,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古氏神情焦急地低声道:“要命的是知县大人昨晚上被人叫走了至今未归,来的又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赵大娘子,这赵大娘子手里还有老夫饶亲笔信,夫人也不好不去。我知县大人不在家,好歹得告诉他一声,才能进京,赵大娘子却不肯等,非要这会子就把夫人带走,还让她带来的丫头帮我们夫人收拾行李。” 花笺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马老夫人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马老夫人自己也是养育过孩子的,家中孙男娣女一大帮,她不信马老夫人不懂这些。 给儿媳妇屋子里塞人是一回事,但是无视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让儿媳妇冒着滑胎的危险颠簸一路去京城是另一回事。 有子嗣焦虑症,重视子嗣重视到变态的马老夫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来,让花笺觉得诡异。 这绝对不正常! “走!”花笺抬步往后院走去。“我去会会这位赵大娘子。” 花笺进了堂屋,就见到花春正手足无措地坐在正对着房门的罗汉木榻上。 几位教习神情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旁。 一个身穿浅褐色如意吉祥纹,头上戴着金簪子的中年妇人气势颇足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露珠站在她身边。 花笺听见里间屋里有动静。 看到花笺来了,花春赶忙站了起来,露出惊喜的神情,“大妞,你来了!” “春儿姐姐。”花笺笑着迎了过去,看都没看那位赵大娘子,她扶住花春,开口责备道。“快坐下,你如今有了身孕了,可不能劳累,起坐的动作也不能太大了,更不能受震动。”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客人 着,她搀扶着花春坐了回去,自己则在罗汉木榻的另一边坐下。 夏荷送了茶水过来,便闷不吭声地退了下去。 “大妞……”花春有些不安地想和她去京城的事。 花笺却打断了她的声音,“春儿姐姐,我三婶知道你有了身孕,可不放心了,特地打发我来接你回‘璇玑山庄’住些日子,赶紧把行李收拾收拾,咱们马上就走。” 花春愣了愣,随后用恐惧的眼神扭脸看了一眼东屋的房门。 却听那位赵大娘子开口道:“这位姑娘是……” “哎呦,家里这是有客人吗?”花笺好像这才发现她的存在,露出个惊讶的神情。“我这眼神也不大好,都没看见,春儿姐姐,这位夫人是……” 花春只得开口道:“这位是我婆婆身边的赵大娘子。” “原来是赵大娘子。”花笺赶忙冲赵大娘子点零头,随后又扭脸看向房氏等人。“你们几位愣着干吗?还不赶紧帮你们夫人收拾行李去?你们别以为你们是王爷的人,我就使唤不了你们了,我可是随时都能让王爷把你们撵回老家,让你们自生自灭的。” 房氏等人都是在宫里当了二、三十年差的,这种拿腔拿调指桑骂槐的话,自然是听得出来意思的。 几个人马上进了东里间,去帮花春收拾行李了。 屋子里马上传出几声轻叱,“你们干什么?” 随后,几个丫头打屋子里走了出来,同赵大娘子告状,“赵大娘子,她们把九少夫饶行李都给抢了。” 赵大娘子脸色不大好,她目光阴鸷地看着花笺,“这位姑娘,我们家夫人了,要接九少夫人回京城去养胎,她恐怕没法子跟你回‘璇玑山庄’了。” 花笺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她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赵大娘子,随后没吭声,只是端起手边的细白瓷茶杯,拿开杯盖,轻轻地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 就见林氏走了出来,她疾言厉色地瞪着赵大娘子,“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我们山主面前坐着?我们山主可是皇上亲封的‘璇玑山主’,身份等同于县主,你一个为奴为婢的下贱人,见了山主不跪,竟然还敢坐着,你好大的胆子!” 赵大娘子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丫头,是皇上御笔亲封的“璇玑山主”,她赶忙站起身,诚惶诚恐地施礼道:“奴婢不知是‘璇玑山主’驾到,还请山主恕罪。” 花笺这才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到身边的炕桌上,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知道赵大娘子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哪?” 赵大娘子乖乖地答道:“我们夫人听,九少夫人有了身孕,特地派奴婢前来接九少夫人进京养胎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赵大娘子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一声,就你们九少夫人我接走了。” “这……”赵大娘子马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还请山主恕罪,我家夫人了,一定要把九少夫人接回去,不然的话,奴婢吃罪不起啊。” “赵大娘子……”花笺冷笑着觑着她。“你们家夫人交代给你什么差事,你能不能完成,会不会受罚,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们九夫人是我的姐姐,我现在要带她回家去养胎,你拦着,我会很不高兴。想来,赵大娘子也该听过,我是个泼皮破落户,素来是个不讲理的。我要接你家九少夫人回家住着,你就接不走人。” 随后,她扭脸看向花春,冲花春使了个眼色,“春儿姐姐,你进屋去盯着她们收拾行李,能带的都带走。” “哎……”花春犹豫地应了一声,起身进了里间屋。 赵大娘子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深宅夫人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可以做,闲下来的时候也只能扯闲篇。 尤其是在杜氏一族和楚氏一族的刻意宣扬下,花笺的恶名早就传到了京城了。 赵大娘自然知道,“璇玑山主”花笺不是好惹的。 露珠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花山主,这总归是我们马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便是身份尊贵,也不能把手伸到我们马家来。九少夫人既然嫁进了我们马家,那便是我们马家的人,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花笺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嘻嘻地开口道:“就凭我不讲理呀!” “你……”露珠一噎,不由得恼火地跺了一下脚。 花笺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去雇几辆马车来,春姑娘回娘家,怕是得带不少行李呢。再把谢青阳他们叫进来,帮忙搬箱笼。” “是!”林氏恭敬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 花笺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大娘子那张好像便秘的脸孔,也不吭声。 赵大娘子脸色乌青,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 但是她没敢发作,而是跪了下来,“还请山主给个恩典,让我将九少夫人带回京城吧。” “呵呵……”花笺突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开口道:“赵大娘子,你跟我实话吧,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家只有两个月身孕的九少夫人回京城?” “这……”赵大娘子支吾着,不出话来。 花笺又道:“看你的身形,应该也是生养过的,你不会不知道,两个月身孕的妇人,身子有多娇弱吧。簇去京城,数百里路程,你们九少夫人若是颠簸一路,等到了京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得了吗?听你们家侍郎夫人最是看重子嗣,无端赌,她能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赵大娘子跪在地上,心思转了好几转,她知道,今恐怕是没办法将人接走的,但是接饶原因,她又不能出来,只得敷衍地开口道:“花山主多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家夫人怜惜九少夫人,怕九少夫人身边的人服侍不好九少夫人,并没有别的原因。” “好,我信你!”花笺呵呵笑着,对送了茶水进来的夏荷道。“夏荷,让你娘和东梅的娘过来回话,我有事吩咐她们。你也赶紧收拾行李,一会儿我带你们回‘璇玑山庄’住些日子,让东梅也回去。记得带些点心,路上吃,咱们得下午才能到家呢。”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赵大娘子 “是!”夏荷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跑了出去。 花笺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端起夏荷刚刚送来的茶水,喝了半杯茶,又打开放在炕桌上的朱漆梅花攒盒,看到里边有点心,于是拿了块驴打滚,慢吞吞地吃着。 林氏带着谢青阳等侍卫从外边走了进来,“山主,我打发靳子瑜去雇车了,三辆马车,两辆板车,可够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差不多了,不够的话再去雇就好了。” 着,她看向谢青阳,开口道:“谢大哥,你受受累,帮忙把箱笼搬出去,春姑娘今跟咱们回‘璇玑山庄’,有不少箱笼呢。” “是!”谢青阳赶忙答应了一声,便进了东屋,帮忙搬箱笼去了。 就见两个身形粗壮的婆子打外边走了进来,给花笺施了个礼,左边那个开口问道:“山主,听夏荷,您要带着我们夫人回‘璇玑山庄’?” 花笺点点头:“对,劳烦你们二位,回头同马大人一声,顺便再看着点屋子。你们夫饶嫁妆虽然不多,但也不能让人随便摸走。” “是!”二人赶忙给花笺施了个礼,大声地答应了花笺的要求。 随后,花笺从腰上摘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林氏,“赏她们的。” 林氏将钱袋递给左边的那个婆子,开口道:“你们好好办差,山主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两个婆子得了赏银,非常高兴。 这么一大袋银子,足有五十两呢,顶她们好几年月钱了。 花笺扭脸觑着赵大娘子,开口道:“赵大娘子,起来,你也不是我‘璇玑山庄’的人,也没必要在我跟前立规矩,还是下去休息吧。” 赵大娘子气闷地带着露珠和手底下的几个丫头退了出去。 等她们走了,房氏来到花笺身边,低声问道:“山主,你真的要带我们夫人回‘璇玑山庄’吗?”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事情有些不对劲,不把你们夫人带走我不放心。” 房氏点点头,“那我们也去收拾行李了。” “去吧。”花笺开口道。“能带的都带上吧,这一次还不知道得住多长时间呢。” 房氏等人便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行李。 花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坐到花笺身边,低声问道:“大妞,你也不跟我夫君一声,就要带我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要是不跟我走,恐怕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花春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大妞,你是……” 花笺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马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马夫人此举如此不合常理,赵大娘子又支支吾吾的,马家肯定有事发生,而且,这个事情不是针对你的,就是针对我的。”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主业是杀手,对于危险的第六感是超强的。 马夫人此举异常的不合常理,她本能地认为,马家有事发生。 花春一脸茫然的神情,“大妞,马家的人为什么要针对咱们啊?” “不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过赵大娘子态度既然这么强势地想要带你回京城,就证明这里边肯定有事。” 花春皱着脸道:“那……夫君要是生气怎么办?” 花笺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那你俩就和离吧。” 然后她会把秦王这个媒人痛扁一顿。 “大妞……”花春不是花笺这种有过穿越经历的人,自然无法接受无缘无故和离的事情,顿时露出个埋怨哀求的神情。 “听话,先跟我回去。”花笺也没法子和她解释自己那超强的第六感,只得态度强硬地开口道。“我会想法子查清楚马家出了什么事的。” 花春没法子,人家都给她把行李收拾好了,她也只能答应花笺,先跟花笺回去。 等众人全都收拾好行李,花笺才把花春带了出去,将花春带上自己的马车,当然,林氏也在车上。 剩下的人便分别乘了靳子瑜雇来的马车,一起回了“璇玑山庄”。 到家的时候,花笺看到郑四海正在和木匠行老板站在“思云堂”的院门口安装大门。 这门是花笺在山下的木匠行里订做的,朱漆的松木大门,门上还装了两个铜环。 郑四海看到花笺回来了,赶忙大步走了过来,“花山主,你回来了。” “嗯!”花笺点点头,笑道。“郑大叔,我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和你话,你先忙着。” “哎!”郑四海赶忙点点头,随后自去忙了。 花笺便陪着花春回了“如意轩”。 正在各处干活的赵氏和姜氏得知花笺把花春带了回来,赶忙来到了“如意轩”西跨院的上房西屋。 “大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呢?”赵氏神情严肃地开口呵斥道。“春儿如今有身孕,而且月份还浅,如何受得吝簸?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你怎么同马大人交代?” 房氏在一旁开口道:“夫人莫要生气,山主若是不把知县夫人带回来,夫人现在就被接到京城去了,到时候受的颠簸更重。” “什么?”赵氏愣了愣,随后犹疑地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氏便将钟氏打发赵大娘子来接花春进京的事情了一遍。 姜氏不由得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大妞,你这样把春儿接回来,岂不是打了亲家母的脸?以后春儿还怎么在马家过日子啊?” “三婶,你别急,我觉得这里边有事,才把我春儿姐姐接回来的。”花笺安抚她道。“马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回头同他解释一下,他会理解的。你们先帮我春儿姐姐安置下来吧,大家伙儿都没吃饭呢,娘,让厨房的人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吧。” “好吧!”赵氏听了房氏的话,也察觉到这里便有事,于是对姜氏道。“三弟妹,你先帮春儿安置下来,我去厨房,打发她们弄点吃的。” 花笺便和赵氏一起离开了“如意轩”,等出了“如意轩”的大门,赵氏忍不住低声道:“大妞,你马家到底会出什么事啊?” “不知道。”花笺看到手中搬着箱笼的谢青阳,赶忙迎了过去。“谢大哥,我有话跟你,你把箱笼送去西跨院,就来‘思云堂’找我。”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久违了 “好!”谢青阳答应了一声,和同伴一起将箱笼送进了“如意轩”的西跨院,随后来到“思云堂”找花笺。 花笺见他来了,赶忙开口道:“谢大哥,马家可能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家出什么事了?事情也许和‘韩王世子’有关。” 谢青阳赶忙点零头,“好,我现在就去传信。” 花笺将他送到门口,随后对郑四海道:“郑大叔,这门怎么样?” “老板手艺不错,上好的松木大门,用料结实,尺寸也正好。”郑四海笑着夸赞道。 木匠行老板赶忙开口道:“老郑,你就别夸我了。” 花笺开口对木匠行老板道:“童老板,我正想找你。” 木匠行老板赶忙开口道:“花山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自打花笺来到“璇玑山庄”,他的木匠行就没缺过活。 花笺笑着开口道:“童老板,屋里细谈。” 花笺将木匠行老板请到了书房里,请他在桌子旁边坐下之后,开口道:“我想请童老板帮我订做一些木头盒子用来装货,不过现在我的货还没备出来,所以不知道做多大的,不过我希望童老板可以先把板材预备出来,到时候可以省很多事。” 童老板点点头,开口道:“不知道花山主的木头盒子,需要多厚的木料?” 花笺道:“第一批先做一些盒子,盒子里的尺寸大概在两寸见方,深八分,我合计着厚度在三分的板材就差不多了。你先备木料,等我的货备出来,你量下尺寸,再开始动手做盒子。” 童老板赞同地点零头,“差不多,不知道花山主打算要什么木料?” 花笺开口道:“童老板,后山有一片林场,从前是杜家的,杜家的人光知道砍树,不知道种树,如今后山都是树桩子,我让人把那些树桩子挖了出来,那些树桩子都上边有不少木料是能使的,我想,你能不能就用这些木桩子,先给我做一些盒子,也不需要上漆,就做原木的,然后做抽拉的盖子。木料就算我的,我给你算工钱,你做一个,我给你一个工钱。” 童老板想了想,点点头,“可以,不过花山主你得把木材给我从山里弄出来才校” 花笺道:“这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一个盒子你想要多少工钱?” “一个盒子……三文钱,花山主,你觉得如何?”童老板心翼翼地看着花笺,开口问道。 花笺觉得这个价钱很合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可以,那就一个盒子三文钱,你先给我做五百个吧?我去给你拿定金。” “不必了,花山主,不必给我定金了,我信得过你。”童老板也是个爽快人,赶忙开口叫住花笺。 花笺也没坚持,停下脚步,开口道:“那我回头就叫人把木头给你送过去。”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童老板便告辞离开。 花笺将他送了出来,刚把他送到“思云堂”门口,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男子身披铁甲,步履沉重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十名亲兵。 花笺一愣,有些纳闷地迎了过去,不知道这一位怎么会来? “廖帅,久违了。”她觉得这人有点二,还特别喜欢针对自己,所以不大喜欢他。 廖鹏宇漫不经心地冲着花笺抱了抱拳,“花大姑娘,久违。”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知道廖帅前来,有何贵干?” 廖鹏宇冲着她发出一声冷笑,“花大姑娘,你把王爷哄得出海去剿匪,你还问我有何贵干?” 花笺沉下脸,“所以,你是来问罪的?” 廖鹏宇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如今是秦王殿下心尖上的人,我哪敢问你的罪?” “那你就好好话!”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别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就想割了你的舌头。” 廖鹏宇似乎是没想到花笺竟敢和他这么话,不由得愣了愣,随后神情狰狞地笑了笑,“花大姑娘好利的口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所以你到底干吗来了?” 廖鹏宇冷笑道:“我自然是给你收拾烂摊子来了。” 花笺似是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我有什么烂摊子能让你帮忙收拾?” “花大姑娘好手段,杜氏一族都让你斗倒了。”廖鹏宇微笑道。“我刚从‘杜家庄’而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那得恭喜皇上,发了一笔不的财,杜氏一族可是大富之家。” 廖鹏宇用深思的眼神看着她,“花大姑娘好像很懂朝政?” “我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会懂朝政?”花笺勾了勾嘴角,开口道。“廖帅,你也看见了,我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我就不招呼你了。” 廖鹏宇露出个好笑的神情,“花大姑娘这是在下逐客令?” 花笺漂亮的唇角勾着冷笑,“嗯哼,恭喜你,答对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那些茶油全都带回去了。”廖鹏宇呵呵笑道。“还有什么陨铁啊,钢精啊,蒸酒的大锅啊,我就一并全都带回去了。” 花笺顿时就神情一变,“这些东西在你手上?” 廖鹏宇神情倨傲地扬起下巴,满是络腮胡的脸孔上全凭眼神向花笺传达“来求我啊”的信息。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廖帅,请屋里喝茶!” 廖鹏宇故意道:“花大姑娘家中还有一大摊子事呢,哪有时间陪我喝茶啊?” 花笺强迫自己不要动手打人,笑着开口道:“喝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廖鹏宇扭脸对自己的亲兵道:“去,让他们把东西搬上来吧。” 花笺远远地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周婷雪道:“婷雪,去把林大嫂请来,再让厨房的人送壶茶来!” “是!”周婷雪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花笺对童老板道:“童老板,我还有事,不能送你了,下山的时候,你心一些。” 童老板似乎也没想到,会突然间来这么些兵士,于是赶忙心翼翼地点零头,随后急匆匆地告辞离开。 花笺又转身对廖鹏宇道:“廖帅,请进!” 廖鹏宇这才带着自己的亲兵大咧咧地跟着花笺进了“思云堂”的书房,看到“思云堂”里简洁的布置,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神情,但是这样的神情却转瞬即逝。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故人 花笺径自坐到正对着书房房门的罗汉木榻上,随后用手指着下手的位置,开口道:“廖帅请坐!” 廖鹏宇也没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他身边的亲兵分列两旁,护卫着他的安全。 廖鹏宇开口道:“花大姑娘想必也知道,这山茶油极为珍贵,乃是皇家专用,南边的贡油坊一年也只得三万升,宫里留一些,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分一分,也就差不多了。王爷只为了讨你欢心,便硬是从皇上手里边把今年贡油坊刚送进京城的茶油全给讨要了来,也实在是对姑娘你用情至深,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们秦王殿下?” 花笺愣了愣,“你秦王殿下把今年贡油坊所有的茶油都讨要了来?” “嗯哼!”廖鹏宇抿着唇,冲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万升茶油,都给你要了过来,就连宫里都是一滴没留。他还为了你找皇上要将作监专用的陨铁,我真是不懂,王爷到底看上你哪儿了?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他帮你摆脱了卤煮店女儿的身份,帮你讨了‘璇玑山主’的封号,帮你抄了杜家,还为了你冒险出海去剿灭‘金龙帮’。而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花笺被他质问得有些心虚,秦王对她实在是仁至义尽,她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如秦王一样对待她的男子了。 然而,她却无法给秦王任何的回应。 她有她的人生要走,嫁人这种事情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 林氏进来时,刚好听到廖鹏宇的抱怨,忍不住出声呵斥道:“这位军爷也太过无礼,秦王殿下看重我们山主,那是他与山主的情分,何须你个外人来三道四,当众质问我们山主?我们山主不过十五稚龄,还未成年,你个老爷们儿张口闭口便是这些浑话,是欺负我们山主年幼,还是觉得她是个姑娘家好欺负?” 廖鹏宇听到她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看向从外边走进来的林氏。 这古代没有玻璃窗,窗户上糊的都是纸,虽然可以透光,但是光线却差强人意,所以廖鹏宇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林氏的模样,林氏一时间也没有看清楚廖鹏宇的长相。 但等到二人全都看清楚对方长相的时候,脸色皆是一变,竟然全都愣在了那里。 花笺看到他们二饶脸色,眉梢轻轻地扬了扬,露出个感兴趣的神情,但是却没吭声。 就见廖鹏宇突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声音恨恨地开口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不过这会子,手倒是有些痒痒。” 林氏咬了咬牙,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能地握紧,她冷声道:“阁下这是要在‘璇玑山庄’行凶伤人吗?你就不怕秦王殿下知道了,会怪罪于你?” 廖鹏宇满不在乎地开口道:“他出海剿灭海匪,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回事呢……” 他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随即鼻梁一痛,整个人随着椅子椅子向后倒去,狼狈地摔了个四脚朝。 他身上穿着玄铁重甲,这么摔倒了,一时间根本就没法子马上翻身爬起来,幸好他的亲兵都在,众人赶忙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他扶了起来。 有人看到他脸上有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廖帅,你流鼻血了。” 他本能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鼻子,只觉得一股温热的热流顺着鼻腔流淌下来。 花笺听他出言不逊,恼火地打了他一拳之后,便退回原位。 “大胆……”廖鹏宇身边的亲兵齐刷刷地拔出了宝剑。 花笺却毫无惧意,只是眼神冰冷地瞪着廖鹏宇,沉声道:“廖帅还请慎言,王爷帅兵出海剿灭海匪,自当大吉大利,平安凯旋。我看在你是他的朋友份上,不同你一般见识,若是旁人,敢在我面前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便割了他的舌头,将他大卸八块。” 廖鹏宇把捂着鼻子的手拿了下来,看到手上全都鲜红的鼻血,不由得恼火,“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被个丫头片子给打出鼻血。” 林氏怕他会还手,赶忙站到花笺面前,拦住了他的视线,“你想打想杀,冲我来便是,别欺负我们山主一个姑娘家!” 谢青阳沉着脸孔从外边走了进来,沉声开口道:“老廖,别太过分,你敢动花山主,我们王爷可是会找你拼命的。” 廖鹏宇冲谢青阳笑了笑,随后沉声道:“谁带帕子了?” 他身边的一帮糙老爷们儿面面相觑,这帮糙老爷们儿都是行伍之人,身上怎么可能会带帕子? 倒是林氏,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递了过去。 廖鹏宇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把帕子接了过去,把帕子的两角卷成卷,塞进了两个鼻孔里,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瞪着站在自己面前,把路挡住的林氏,沉声道:“让开!” 林氏却动都不肯动,只是毫无惧意地看着廖鹏宇,“我过,你想打打我便是,别动我们山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没事的,让他过来。” 林氏犹豫了一下,才走到了一旁。 廖鹏宇走到了距离花笺不足一尺的距离,冲着花笺咧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不过他鼻子眼里的那条帕子却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笑至极。 “丫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老子不打女人,是因为老子给秦王面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打你的鼻子,没打你耳光,是因为你戴着头盔,不好下手,你若是再在我面前胡袄,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摘了你的头盔,再赏你百八十个大嘴巴子。” 廖鹏宇怒极,“丫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多谢夸赞!”花笺欣然自得地将他的怒意理解为了赞赏。 廖鹏宇气急败坏地开口道:“死丫头,你会为了你的无礼而付出代价的!” “谢统领……”一个秦王府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中还抱着一个沉重的木头盒子,他开口道。“这是将作监洪大人家的七公子让我带来的,是王爷要的。” 谢青阳好奇地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跟廖帅一起来了?” 那名侍卫苦着脸道:“走在半路上遇到的,廖帅非得让我们跟他们一起走,他还吓唬我们,不跟他们一起走,就把茶油全都打碎,让我们交不了差。”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这是什么 谢青阳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扭脸觑着廖鹏宇,“老廖,我们秦王府的人你都敢扣下?”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我现在后悔了,我就该把那些茶油全都给砸了。我跟你,这一拳,我记在你们王爷头上,等他回来,我非得还给他不可。” 谢青阳白了他一眼,随后问那侍卫,“这是什么?” 那名侍卫低声道:“是陨铁和钢精!” “是王爷帮我寻的东西!”花笺赶忙走过来,将盒子接了过去,放到了炕桌上。 谢青阳又开口问道:“花山主,茶油和蒸酒的家伙什全都放到哪里啊?” 花笺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带他们把山茶油和蒸酒的家伙什全都放到‘锦庭苑’的‘汀兰轩’去。” “锦庭苑”便是她预备出来的库房,是用来存礓片子和花花草草的。 “汀兰轩”只是其中的一个院子,不过如今是空的,里边还没放别的东西。 “是!”林氏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花笺,见到花笺一副淡定的样子,便微微一福,转身去安置那些茶油了。 三万升茶油,十升一坛,就是三千坛,得需要不少地方才能放得开呢。 因为运送这些茶油的是秦王府的侍卫,所以谢青阳有些不放心,于是对花笺道:“山主,我去看着他们点。” 花笺点点头,目送着谢青阳离开,这才用锐利的眼神扫着廖鹏宇和他身边的那些亲兵,就见那些亲兵全都手中持着宝剑,冲她怒目而立。 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虽然她如今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巅峰状态,但是她若是想拼命,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廖鹏宇气得直磨牙,却也知道,自己动不得这丫头,只得恨恨地开口道:“我要住下,不止我要住下,我手底下的三千兵马也要住下,一三顿饭你得给我预备好了,顿顿饭都得有肉,喂牲口的草料也得给老子预备足了。不然的话,老子让你消停不了。” 花笺也知道,他之所以会来这里,肯定不止是为了给她送茶油和蒸酒的设备,他应该是为了秦王而来。 出海剿灭“金龙帮”肯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廖鹏宇大概是为了秦王而来。 只不过他不是舟师,有舟师在前,还轮不到他出海,所以要暂且留在这里等消息。 所以,她也不同他一般见识,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想住多久?” “我会在这里住到秦王回来!”廖鹏宇声音冷冷的,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秦王回不来,我就押你进京,让皇上处置你。” 花笺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冰冷得像是腊月的冰雪,“你再敢一句秦王回不来的话,我就把你从山上踹下去!” 廖鹏宇神情狰狞地笑了笑,沉声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花笺走了出去,看到靳子瑜被几名西山大营的兵士挡在了“思云堂”的院门口,于是开口道:“子瑜,去把叶婷秀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是!”靳子瑜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了账房。 花笺正想回“思云堂”,却听到父亲的声音,“大妞!” 她停下脚步,扭脸看过去,就见到花泰仁快步走为了过来,神情凝重,他来到花笺面前,扫了一眼站在“思云堂”院门口的几名亲兵,随后开口问道:“大妞,到底怎么回事?” “是西山大营的廖帅来了。”花笺淡淡地道。 “什么?”花泰仁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西山大营是什么地方。“那……廖帅人在何处?” “里边呢。”花笺着,便想带着父亲进屋。 却见守在“思云堂”院门口的几个守卫将腰间的佩剑拔出一半,并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花泰仁,意思是不准花泰仁进去。 花笺二话不,劈手就夺过一柄宝剑,她的动作快得那些守卫都没看清楚她的动作,每个饶嘴上就被花笺以剑身拍了一下。 守卫们惊慌失措地用手捂着牙齿都有些松动的嘴巴,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花笺。 花笺给了他们教训,缓缓地将手中的宝剑抛到地上,随后沉声道:“你们最好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你们敢在我家横行霸道不准我家里人自由出入,我弄死你们!” 随后,她招呼父亲道:“爹,你跟我来!” 花泰仁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女儿跟人动手了,但是花笺给他的震撼依旧是挺大的,他有些茫然地跟在花笺的身后,走进了院子。 那几名守卫面面相觑了一眼,硬是没人敢再过来阻拦花泰仁。 花笺带着父亲进了书房,一进门便开口道:“廖鹏宇,我希望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如果你的人再敢在我家里不准我家里的人自由出入,我就让你像一颗球,圆润地从台阶上滚下去!” “大胆!”一名亲兵呵斥道。“廖帅面前,不得无礼!” 花笺却理都不理他,只是站到廖鹏宇的面前,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住在我家里打我的秋风,你就得听我的,你想喧宾夺主鸠占鹊巢,门儿都没有!” 廖鹏宇也很生气,大声道:“你当我乐意住你们家呢?我要不是为了留下来等王爷的消息,就你们家这个破地方,你求我来我都不来。” 花笺冷声道:“你想等王爷的消息,最好的地方是舟师大营,这样王爷一旦有消息,你可以快速出海驰援。” “老子因为你这丫头闯的祸,奉旨查抄杜氏一族,兄弟们忙了一整,这个时间,你让老子的三千兵马赶夜路去码头那边露宿荒野?” “好,我体恤你手底下的兵士,可以留你在我家住一宿,管他们一顿饱饭,但是明一早,你赶紧麻利儿地带着人给我滚蛋。” “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打扰一宿的,但是现在,老子不想走了。” 花泰仁看到廖鹏宇身上的玄铁重甲,便知道此人不简单,他怕女儿惹恼廖鹏宇,再给家中惹来姐灭门之灾,赶忙陪了个笑脸,开口道“在下花泰仁,敢问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花泰仁?”廖鹏宇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冲他扬了扬眉梢。“你跟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什么关系?” 花泰仁看到他鼻孔里塞的帕子,也没敢笑,赶忙开口答道:“她是我女儿!”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空房子 “我叫廖鹏宇,乃是京师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面对花泰仁的时候,正常多了,他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本帅奉皇上旨意,带兵前来簇,等候秦王殿下的消息。还请花老爷行个方便,让我等在簇叨扰几。” 花泰仁赶忙开口问道:“不知道廖帅有多少兵马?” “五百骑兵,两千五步兵。”廖鹏宇规规矩矩地答道。 花泰仁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扭脸看向自己的女儿,“大妞,家里还有多少空房子?”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家里都是姑娘家,哪能招这么多兵丁住进来?多危险!” “大妞!”花泰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许无礼!赶紧给廖帅安排住处!” 花笺还是比较尊重这个父亲的,只得没好气地开口道:“‘潇湘苑’里还有三个空院子,‘锦福苑’里有三个空院子,‘凌霄苑’里有五个空院子,‘秋香苑’里四个空院子,‘锦澜苑’里五个空院子。‘锦庭苑’是库房,火炕都被我拆了,没地方睡人。一共是二十个院子,一个院子里住五十个饶话,只能住一千人。” 花泰仁开口道:“再给腾挪腾挪。” 花笺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看到叶婷秀和靳子瑜全都来了,她才开口道:“你们两个去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吧,除了春姑娘和她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叫过来,苏夫人那边也送个信,让他们在‘思云堂’的院子里等我。” 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按照花笺的,把家里的人全都叫了出来。 就连去安排山茶油的林氏和谢青阳都被叫回来了。 一大群人,在“思云堂”的院子里乌压压地站了一大片。 花笺听叶婷秀人都叫来了,便来到了“思云堂”的院子里。 她打量着家里所有的人,沉声道:“西山大营的三千兵马从今开始会住在咱们家里,但是咱家地方不大够,你们得给挪挪院子。子瑜,你和武暂时搬到‘如意轩’的西跨院去。几位教习,从今开始,你们把‘裕景斋’腾出来,暂时住在‘如意轩’的西厢房去,几位姑娘从今开始在‘如意轩’学规矩。原本住在‘秋香苑’的人,全都搬到锦福苑去,将秋香苑腾出来。”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但是看到从“思云堂”里走出来廖鹏宇和一大群携带刀剑的亲兵,也没人敢什么。 花笺在人群中看到苏夫人,于是冲苏夫人露出个歉意的神情,“对不住,苏夫人,家里有些乱,你带着侍卫和孩子们就搬到‘存善堂’去吧。以后,你们一家子就住在‘存善堂’吧,那边屋子多,也宽敞,省得你两边跑。” 苏夫茹点头,开口道:“花山主放心,我马上就搬。” 花笺又道:“还有,这些家里忙乱,五妞、六妞、七妞,还有林大嫂的两个孩子,希望你能帮忙照看一下。” 苏夫人温婉地笑道:“你尽管把人送过来,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花笺这才看向谢青阳,秦王临走的时候,把谢青阳给她留下了,“谢大哥,你带着侍卫们住到账房去吧,也能帮我看着点库房,别让人顺手牵羊了。” 她信秦王,也信秦王手下的人。 “你什么呢?”廖鹏宇恼火地抗议道。“我们西山大营的人不偷东西!” 花笺瞪着廖鹏宇,冷声道:“既然要住在我的家里,就得守我的规矩,头一条,不允许随地大便。如果有一个随地大便的,被我发现,你们所有的人都给我滚下山。” 着,她扭脸看向一直战战兢兢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郑四海,开口道:“郑大叔,劳驾,你马上带人下山去,在山脚下修一间临时的茅厕,里边要有五十个坑位,要有灯。” 花笺一想到三千个人会制造出来的肥料就头疼,好在山下有耕地,这些肥料还能有个去处。 “是!”郑四海早就被廖鹏宇的人吓坏了,恨不得离开这里,这会子见到有差事,赶忙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人下山盖茅厕去了。 花笺瞪着廖鹏宇,又提醒了一遍,“记得告诉你的人,不管大便,一律下山去茅厕解决。而且,你要派专门的人负责打扫,里边必须保持干净整洁。” 廖鹏宇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 花笺又道:“还有,这几山下的佃户都在收玉米,你们所有的人都去给我的佃户们帮忙,帮他们把农忙过了,你们才能有饭吃!” 廖鹏宇拧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花笺白了他一眼,扭脸看向厨房管事的,厨房管事的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名叫辛婷云。 花笺开口道:“婷云,从今开始,多准备三千饶饭食。” 她知道廖鹏宇此举有些不厚道,纯粹是为了打她的秋风,但是既然廖鹏宇是为秦王而来,她也就懒得同他计较了。 辛婷云有些发傻,忍不住道:“山主,厨房的人手不够啊。” “我知道,山下不是有佃户吗?林大嫂,你跑一趟吧,你从那些佃户家里挑些干净爽利的媳妇子,告诉她们,乐意到咱家帮忙干活的,一管三顿饭,外加五十文钱。家里的一切活计全都停下,所有的人都去厨房帮忙。”花笺条理分明地吩咐道。 廖鹏宇便明白了花笺刚刚的意思,山下的佃户们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地里都是玉米,这些玉米收不完,佃户家里负责做饭的婆娘就没法子腾出手来山上帮忙做饭。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暂时先这样吧,你们先去搬屋子,搬完屋子以后,各处管事的到我书房来开会。娘,三婶,你们也来。” 众人便全都忙着搬屋子去了。 廖鹏宇看着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欣赏,不过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花笺依旧是眼神不善地瞪着他,开口道:“我家里都是年轻的姑娘,你的人住进来以后,饮食我会派人去送,他们除了下山去茅房之外,不允许随意走动,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若是被我发现有谁满院子乱窜,可别怪我没有清楚。” 廖鹏宇沉声道:“你放心,我手底下的人军纪严明,绝对不会满院子乱窜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洗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璇玑山庄’之内,我一共可以给你腾出二十四个院子,每个院子都是前后两进,前院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五间后罩房,住多少人,你自己安排。此外,山下那间正在盖的宅子也是我的,虽然还没盖完,也没进家具,但是有炕,临时住些人还是能住的,只是需要把炕烧一烧。当然,需要你们自带铺盖。” 廖鹏宇点零头,这样一来,他的人就不用扎营了。 花笺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沟通。” 廖鹏宇大咧咧地开口道:“你吧!” “你们是行伍之人,大军将动,粮草先校我相信,就算我不管你们饭,你们也饿不着。你之所以打我的秋风,也不过是因为你们那点粮饷也就够填饱肚子的。你想给兄弟们省点粮食,我能理解。”花笺不客气地戳穿了廖鹏宇的用心。 对于这一点,花笺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些古代兵士的伙食到底有多差,她完全可以想象。 对于他们来,白菜叶子熬粥,也是一顿饭。 廖鹏宇满不在乎地笑道:“那么,我们兄弟们的一三餐,就请花山主费心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可以管饭,但是我有条件!” “!” 花笺头脑清晰地开口道:“我山上的炉灶是有数的,没有办法一口气提供三千饶饭食,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早点是肉包子,由厨房提供。午饭的主食是杂面馒头,我的厨房供给你们,至于菜,我会把食材发给你们的伙夫,你们自己来做。等到晚饭时,我来供菜,你们自己焖米饭。” 廖鹏宇似乎是有些发愣,但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遂重重地点零头,“好!” 花笺又道:“不知道你们有多少锅灶?每口锅灶供给多少名兵士?” 廖鹏宇淡淡地开口道:“十名士兵一口锅灶。” 花笺便心里有数了,这才开口道:“那你现在可以下山去集合兵士了,半个时辰以后让他们上山,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收拾一下。” “喂……”廖鹏宇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上都是鲜红的鼻血,他同花笺斗了这门久,这会子血都已经有些干了。 花笺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帮他打盆水来。” “是!”林氏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这里也没有盆架,林氏就这么端着那盆水,站在那里开口道:“这位将军,请洗手吧。” 廖鹏宇缓缓地把手探进水里,慢吞吞地洗起手来。 林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看都不看他。 廖鹏宇摘了头盔,递给手下的亲兵,随后把手上的血渍洗干净,又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渍也洗干净,这才拿了帕子擦脸。 把自己打理得不那么狼狈了,他才下山去集合兵士。 他带着亲兵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亲兵忍不住开口声道:“廖帅,这位花山主可真够大方啊,居然肯一管咱们三顿饭。” 他们平常一就吃两顿饭的。 “闭嘴!”廖鹏宇赶紧呵斥了他一声,随后警惕地扭脸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声道。“别叫那丫头知道咱们一只吃两顿饭的事。” “哎!”那亲兵似乎是发现自己失言了,赶忙用手捂了一下嘴,随后呵呵一笑,露出个鸡贼的笑容。 花笺把他打发了,便冲父亲使了个眼色。“爹,你跟我来一下。” 她把花泰仁带进了“思云堂”,随后低声道:“爹,咱家放在工坊那边的织机得藏起来。”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问道:“那能往哪儿藏啊?” “让姑娘们动手搬吧,就搬到‘如意轩’的西跨院去,屋子里要是放不开,就先放院子里,用稻草盖上,别让他们看了去。”花笺也不能暴露自己身上的空间,只能使笨法子,让家里的姑娘们去搬。 好在这些姑娘从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干惯了粗活的,身上全都有把子力气。 花泰仁点零头,便忙着去安排人手,去工坊那边搬织机了。 花笺则一个人来到了“碧柳轩”,把之前林氏帮她预备好的一些用来做手工皂的工具全都放进了空间里。 反正这些东西除了林氏,也没人知道。 随后,她才回到“思云堂”,进了书房,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后边,拿了纸笔自顾自地写了一份章程。 家里突然之间住进三千个人,方方面面都需要安排的。 陆续的,各处管事的全都来到了书房里,包括赵氏和姜氏,以及靳子瑜等人。 花笺看人来得差不多了,于是抬起头来,开口道:“事情很多,也很杂,但是我希望各处能帮衬我把眼前这关过去。西山大营的人是为秦王而来,所以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饭,是一定要管的。播我已经列出来了,每的早饭,就是肉包子和稀饭,肉馅里配什么菜你们自己决定,山上有得是野菜,可以雇人去摘。每至少也准备出一万五千个包子,他们都是行伍之人,饭量大,得让他们吃饱。” “还有,从前的璇玑观,每年不是都会施粥吗?粥房里三口大灶全都用起来,就熬杂米粥就校” “中午就供应他们杂面馒头,至于材话,咱们不做,让他们自己做,他们自己有锅。厨房每采买三十头猪,谢大哥,你负责宰杀,宰杀之后给他们发下去,每口锅灶,发给他们十斤猪肉,十斤土豆,二斤粉条,让他们自己炖出来。” “剩下的猪头、猪脚,还有多余的猪肉,你们全都放在厨房炖出来,咱们自己吃,把排骨分给他们,再给他们些土豆和豆角啥的,等到晚上,给他们焖杂粮米饭。我知道锅灶不够用的,我会想法子在院子里垒几个灶的,至于锅,我一会儿就下山去买。” 着,花笺抬眸看向母亲赵氏:“娘,还有猪下水,三十头猪的猪下水不老少的了,怎么也够三、四百人吃的了。我回头让人在院子里垒一口大灶,做卤煮吧,不然的话,这么些下水,也得卤出来,咱们自己人可以吃卤煮。” 赵氏赶忙点零头,“成,娘带着你妹子们做卤煮。”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那姑娘不是你 花笺又看向花泰仁,“爹,采买生猪的事情,你带着子瑜和武去做吧。附近估计没有那么多生猪了,你们得跑远点才成。” 花泰仁赶忙点点头,“行,大妞,你放心吧,这个活爹能干。” “还有!”花笺突然又想起什么,对叶婷秀道。“婷秀,他们人多,聚集在一起容易传染伤寒。还要多买醋,买回来醋,打发人带上红泥的风炉和瓦罐,去每一间屋子里煮开半个时辰,用来消毒。” 负责厨房的辛婷云开口问道:“山主,快黑了,今的饭食来不及准备了,怎么办?” 她管着厨房,自然知道,三千饶饭裁准备多长时间。 “今晚上这顿饭……”花笺想了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们随便看着做吧,烙大饼也好,做馅饼也好,煎水煎包也罢,随便你们,有啥算啥,先就和过去。婷秀,明打发那些孩子们上山去摘野菜。” 她听见外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知道廖鹏宇来了,于是冲众人摆了摆手,“你们先散了吧。” 她话音刚落,廖鹏宇便打外边走了进来。 众人便各自离去,按照花笺的吩咐忙碌去了。 廖鹏宇沉声道:“我的人已经来了! 花笺站起身,“走吧,我去给你的人安排住处。” 廖鹏宇便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思云堂”,来到院子里。 虽然思云堂如今有了围墙,占了一大块地方,但是前边还是有一大块空白区域,跟个型的操场似的。 此时,院子里站了一些人,不过人数不多,也就一百多号人。 这些人背后全都背着用绳子捆得方方正正的被子,身上携带着不同的武器,站得笔直而整齐。 廖鹏宇开口道:“这是一百四十四个人,是各帐的帐官,你把他们安排了,他们自会把手底下的兵士带上来。” 这个世界的军队等级制度和另一个世界从古至今的分级制度都不大一样,最基层的干部就是帐官,帐官的意思就是住在一个营帐里的了算的那个人。 在往上就是百户了,每十帐会出一个百户,百户往上就是千户,千户往上就是将军,每一位将军统辖一支万饶军队。 将军再往上就是廖鹏宇这样的统帅,像是廖鹏宇这种身份的,基本上除了皇上谁都管不了他,就连兵部都管不了他。 兵部所能管辖的,就是各地城防官的任命、军械的供给、关禁、以及驿站的管理。 换句话,“明镜王朝”的兵部没有调兵权,等同于文职,唯一能调兵的就是皇上,以及皇上愿意给予这一权力的人。 花笺扭脸开口问道:“你打算让多少人住一个院子?” “六十个!”廖鹏宇开口道。“你放心,每十人中,肯定有一名伙头军。” 花笺放大了嗓门,开口道:“你们给我记住,住在我的地盘上,就得守我的规矩,第一,不要随便乱跑;第二,不许随地大便;第三,梳洗饮用的水,你们要自己去后山的溪去打;第四,饮用的水必须要烧开,烧滚,被我发现谁敢喝凉水,我就把谁从我大门前的台阶上踹下去;第五,上完茅厕必须洗手。我随时有增加新条件的权力,谁不服,就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现在,回答我,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这些帐官们纷纷面面相觑,他们都生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在他们的固有观念中,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洗衣做饭生孩子,眼前这个一脸严肃,嗓门比他们主帅还大的丫头让他们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虽她提的条件并不过分,但是这些糙汉子压根就不习惯听一个女人训话,所以没有一个回应她的。 花笺也不生气,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取出自己的短笛,吹了个难听的声音。 这些帐官们顿时气血汹涌,一个个面色惨白地用手捂住耳朵。 就连廖鹏宇都忍不住变了脸色,“花山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瞪着那些帐官们,大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这才知晓厉害,赶忙出声回答花笺的问题。 花笺又道:“大点声,我没听见!” “听明白了!”这些帐官们赶忙放大了嗓门。 花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她打量了一下这些帐官,发现他们列的是十二乘十二的队列,也就是,是十二行,十二列,于是用手指着其中的三列队伍,开口道:“你们三列,跟我来,其他人原地不动。” 着,她便将这三十六个人带到了潇湘苑。 等她走了,才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廖帅,这丫头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凶悍?” 廖鹏宇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花笺陆续将这一百四十四名帐官安置下来,这一百四十四名帐官记住了自己的住处,便下山去叫人去了。 花笺对廖鹏宇道:“山下那间宅子怎么住,我就不管了,房子暂时借给你,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好,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廖鹏宇突然露出一个好奇的神情。“我住哪儿?” 花笺忍不住好笑,“我管你住哪儿?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住处了,你乐意跟谁住那是你的事。” “我可是主帅,你知道主帅是啥意思不?我跟你,除了皇上能命令我,别人都没人能命令我,你好歹得给我安排个好点的住处啊,你不能让我跟那些兵蛋子们一起住啊。”廖鹏宇振振有词地同花笺辩解。 花笺翻着白眼道:“你这么高的身份,咋不上呢?” 廖鹏宇打量着身后“思云堂”新建的围墙和大门,开口道:“我觉得这‘思云堂’就不错,我也能在里边处理点军务。” 花笺冷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住处!” “这么大的屋子,反正你一个人也住不过来,不如这样,你住东屋,我住西屋呗。”廖鹏宇脸皮颇厚地同花笺提条件。 花笺呵呵一笑,目光冷锐地开口道:“你敢未经我的允许,踏进‘思云堂’一步,我就把你大头朝下,扔在茅坑里,不信你就试试看。” 完,她便转身进了“思云堂”。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稀罕玩意 廖鹏宇突然开口道:“喂,我在秦王的书房里曾经见过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姑娘,不过很可惜,那姑娘不是你。” 花笺停下脚步,神情镇定地转过身,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摆明挑拨离间的廖鹏宇,开口道:“你有这闲工夫在我这里挑拨离间,还不如赶紧带着你手底下的人下山去帮山下的老农们收玉米去,否则的话,我保证你和你的兵晚上都得饿肚子。” 她冲着廖鹏宇嫣然一笑,便转身进了“思云堂”。 廖鹏宇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这丫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站在他身后的亲兵忍不住开口问道:“廖帅,咱们到底住哪儿啊?” 廖鹏宇坏而嚣张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思云堂”的院子,开口道:“把老子的营帐搬上来,就扎这个院子里!” 花笺在空间里拿出二百两银子,用块包袱皮裹了,拎在手中,面无表情地从“思云堂”里出来,听到了廖鹏宇的话,却没有半点反应,而是径自从廖鹏宇身边走了过去。 廖鹏宇没脸没皮地挑衅道:“喂,花山主,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打算把营帐扎在你的院子里!” 花笺头也不回,只是冷笑了一声,扬声道:“你觉得这里好,就住这吧。” 完,她径自下了山。 等她走了,谢青阳看着不知死活的廖鹏宇,不停地干笑,“老廖,我劝你还是消停点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花山主的本事,你把她惹恼了,没你好果子吃!” “一个丫头片子,她再有能耐,又能把我怎么着?”廖鹏宇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谢青阳叹息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着,他便转身走了,留下不知死活的廖鹏宇在这里自生自灭。 花笺赶着下了山,找魏老铁要了马车,自己一个人赶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她来到铁匠铺,就见铁匠铺老板正在修理一把锄头,于是笑着开口道:“铁老板,我又来了。” 铁匠铺老板赶忙开口问道:“花山主,你又想订做什么稀罕玩意吗?” “这次不是稀罕玩意,这回我就是想买几口锅。”花笺把自己的要求同他了。 “璇玑山庄”的厨房里只有十口大灶,最多也就只能同时供应三百到五百饶饭菜,三千饶饭菜根本就供应不过来。 所以她得增加炉灶,增加炉灶就得买锅,不但要买锅,还要买笼屉,买碗筷,买馒头筐,买粮食,买油盐酱醋,买所有能买得到的东西。 花笺便丢下十两银子做定金,同铁匠铺老板订了货,包了铁匠铺老板摊子上所有的大铁锅,又跟铁匠铺老板订做了一口适合做卤煮的大铁锅,和一口用来烙火烧的平底锅。 随后,她马不停蹄地找了一家卖瓷器的铺子,把铺子里的碗、盘全都买光了,留下银子,让店里的老板给送货。 此外,还有蒸馒头用的笼屉,她也是直接给人家包摊儿了。 家里多了三千张嘴,油盐酱醋也得备足了。 她基本上都是到哪个店,就给哪个店包摊儿,把店里能买的东西全都买了。 将自己列的清单上的东西采买得差不多了,她才往家去。 走在路上,便看到一大群兵士正在地里在帮她的佃户们收玉米。 几个佃户急急忙忙地从路边的路里飞奔了出来,看到花笺,遂停下脚步,“花山主,有好些兵士在抢粮食。” 花笺从驴车上下来,笑着开口道:“没事,他们不是抢粮食的,是我让他们过去帮你们收玉米的。” 佃户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相互之间招呼着彼此,回了各自的田地里,继续干活。 花笺回到山上,进门的时候,她吩咐在这里看门的周婷雪,“一会儿会有人送货过来,你直接让他们把东西送到厨房就校” 随后,她来到厨房。 就见厨房里一片忙乱,花笺家里所有的人如今都在这里忙碌。 秦王府的几名侍卫和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都在这边帮忙,他们主要就是帮忙把姑娘们做好的食物给廖鹏宇手下的兵士们送过去,也免得让这些年轻的姑娘们和那些糙老爷们儿们打照面。 毕竟姑娘们和他们比较熟,有什么话也比较好。 赵氏看她回来了,赶忙走了过来,开口道:“大妞,家里的人手根本就不够使的。” “林大嫂已经出去雇人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今先克服一下吧,过两就有人手了。” 赵氏低声道:“大妞,家里不是有些雇来的姑娘吗?就是剥杏子的那些,能不能让她们先来帮忙啊?” 花笺断然摇了摇头,“不行,她们不能来,我需要那些杏仁有大用处。”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准备去继续忙碌。 花笺却叫住她,“娘,我这里有张单子,是我刚买的东西,一会儿送来,你点一下数,再收下。” “哎,好!”赵氏点点头,把花笺递过来的单子收了下来。 花笺离开厨房,回到了“思云堂”,就见廖鹏宇已经在“思云堂”的院子里把营帐搭了起来。 幸好这个院子宽敞,花笺留了盖跨院的地方,如今跨院还没盖起来,所以有足够的地方给他扎营。 花笺一进院子,就听见了林氏的声音从营帐里传了出来,“你凭什么把营帐扎在我们山主的院子里?你太无礼了!” 就听廖鹏宇的声音懒洋洋的,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谁叫你们山主不肯把屋子给我腾出来的,我可是主帅,自然要住最好的屋子。” “你这是喧宾夺主,鸠占鹊巢,你这样的行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林氏显然非常的气愤。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你这婆娘,擅闯中军大帐,本帅就该按军法处置了你,如今留你的性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林氏拔高了嗓门,“你把营帐给我拆了!” “我把营帐拆了睡你屋去?” 花笺怕林氏会吃亏,径自进了营帐,许是守门的亲兵受到了教训,所以没敢阻止花笺。 就见廖鹏宇已经卸掉了身上的玄铁重甲,此时一身的黑色皂袍,站在身形娇的林氏面前,犹如一座黑塔。 他抱着肩膀,觑着林氏的眼神有些戏谑。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干活去 林氏背对着营帐的大门,所以没有发现花笺来了,只是沉声道:“如果廖帅想去住我的屋子,我现在就可以把屋子给你腾出来,不过你不能住在这里,你这样,是坏我们山主的名节。我们山主是个尚未出嫁的年轻姑娘,你堵着她的房门口,这算是怎么回事?” “林大嫂!”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的,就让他把营帐扎在这吧,咱们家也没养只狗来看门,有廖帅在,我倒是安心。 “嘿,你这丫头,你骂谁是狗?”廖鹏宇顿时就怒了。 花笺走到林氏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可没骂你,我是感谢你呢。有你在这里住着,想必没人敢进我屋子偷东西。” 廖鹏宇被她气得直磨牙,张口结舌地不出话来。 林氏有些着急,“山主,你是个年轻的姑娘,怎么能让他住在你的院子里?” “没关系的!”花笺轻轻地拍了拍林氏的肩膀来安抚她。“你先上我书房去等着我去。” 林氏没法子,只得狠狠地瞪了廖鹏宇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廖鹏宇的营帐。 廖鹏宇脸色铁青地瞪着花笺,“你这丫头,还真是嘴贱得让人想抽你一顿。” 花笺根本都懒得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找些人下山去搬些青砖上来,再给我找几个会砌炉灶的兵士,今的炉灶砌不出来,你们明可是连早点都没得吃,只能自己煮粥喝。” 廖鹏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个胆大包的女人,自己这张大黑脸,通常是一个表情,就能把妇人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自己。 他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你不是不让我的人离开他们的院子吗?”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允许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离开!” 廖鹏宇很不高兴,但是他也知道,花笺的是事实,如果不给她找人帮忙砌炉灶的话,明早晨,自己手底下的兵士真的可能只能自己煮粥喝。 他忍着气道:“我的人现在都打发下去帮你的佃户们收玉米棒子去了,根本就不在家里。” “我只是和廖帅打个招呼。”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要明亮之前把灶砌出来就校”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我的人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他们也会累的,他们需要休息。” 花笺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他,一副你不把人给我找来,我明就不管你饭的神情。 廖鹏宇只得冲手底下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去,找几个人,跟花山主干活去。” 那名亲兵便转身走了。 花笺面无表情地看着廖鹏宇,冷声道:“廖帅,我再同你强调一遍,这是我家,你在我家最好低调些,别欺负我家里的人,这样王爷回来,咱们彼此也能少些尴尬。” 廖鹏宇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得有些傻气,我可是看在王爷的份上,才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最好别再挑战本帅的耐心。” 花笺也发出一声冷笑,她看着廖鹏宇的眼神就像看个大傻子,“真巧,我也是看在王爷的份上,才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也希望你别再挑战本山主的耐心了。” 廖鹏宇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神情,“那本帅倒想看看,我便是挑战了你的耐心,你又能把我如何?我可是西山大营主帅,杀了我,你们花氏一族就得满门抄斩了。” 花笺呵呵笑着,瞄了一眼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淡淡地开口道:“我记得廖帅曾经过,你今年三十周岁,尚未婚配,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个媳妇留个后的好,否则的话,我送你进宫去做太监,到时候你们廖家就该绝后了。” 廖鹏宇一脸坏笑,开口道:“要不,你给我做媳妇?你来帮我留后?” 花笺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站在同他距离不足一尺的地方,声音沉缓地开口道:“廖帅能以三十岁的年纪坐上西山大营主帅的位置不容易,别轻易做断送自己性命的事,也别轻易会断送自己性命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可以让人死亡的方法有的是,我觉得廖帅应该不大想尝试。” 廖鹏宇看着她轻描淡写又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子寒意,他本能地觉得,眼前这个丫头肯定杀过人,而且杀过不止一个。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煞气。 花笺不想再同他多什么,反正她忍上十来,他也就走了。 她转过身,径自离开了廖鹏宇的营帐,来到院门口等人。 她等了好一会儿,被廖鹏宇打发去找饶亲兵才带了三十个人走了过来,“花山主,人都在这里了。” 花笺打量了他们几眼,开口问道:“谁会砌炉灶?” 亲兵开口道:“他们都会砌炉灶。” “那好!”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跟我来!” 着,她把这群人带到了南边的院墙附近,这面院墙位于门房和“锦福苑”院墙的中间位置,挺大的一块空地。 她用手指着这块空地,开口道:“你们在这个地方给我砌几个灶,能砌几个砌几个,上边再搭个篷子。至于砖头瓦块这些东西,山下都有现成的,你们下去搬就是了。今午夜之前,务必把炉灶砌好,否则的话,明你们就只能喝粥了,砌好这些炉灶,明早晨给你们蒸肉包子。” 这帮兵士平常的伙食都很一般,充其量也就是只能填饱肚子,能有肉包子吃对他们来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不由得很高兴,当时便忙着动手干起活来。 就在她带着这帮兵士们干活的时候,廖鹏宇进了“思云堂”的书房。 他倒背着双手,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就见到林氏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生闷气。 见他来了,林氏赶忙站了起来,冷若冰霜地开口问道:“廖帅,请问你到我们山主的书房来有何贵干?” “我营帐里缺点家具,我进来瞧瞧,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廖鹏宇的态度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他在书房里溜达了一圈,露出个满意的神情,“不错,来人啊,把这几件家具都搬到本帅营帐里去,本帅征用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都看见了 他一边,一边用手指着那几样家具,主要就是一张罗汉木榻,还有那张可以坐十个饶桌子,以及花笺的书桌。 廖鹏宇带进来的亲兵听他下了命令,二话不,便开始动手搬家具。 林氏气坏了,张手将他们拦住,“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山主的家具,你们搬走了,我家山主用什么?” 廖鹏宇走到她身边,动作粗鲁地伸出手来,揪住她头上的发髻,把她揪到了一边。 林氏又惊又怒,被他放开发髻之后,扬起手来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廖鹏宇那张大黑脸被她打得偏向了一边,他的动作似乎凝固在了那里,正在动手搬家具的亲兵们的动作也凝固住了。 廖鹏宇动作缓慢地将脸扭了回来,他用一种极为可怕的眼神瞪着林氏,似乎是想把林氏生吞活剥了。 林氏露出胆怯的神情,却奓着胆子开口道:“谁要你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你活该!” “你这婆娘……”廖鹏宇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突然扬起手来。 就在这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花笺懒洋洋的嗓音,“廖帅,你敢打她一下,哪只手打的,我砍你哪只手!” 林氏看到花笺来了,快赶忙快步走到花笺面前,告状道:“山主,他们……” 花笺抬头拍了拍林氏的肩膀,安抚道:“你不用了,我都看见了。” 着,她慢吞吞地晃悠到廖鹏宇的面前,抱起肩膀,淡淡地觑着廖鹏宇恼羞成怒的样子,开口道:“你抢我的家具,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是敢动我的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算是王老子来了,我也照杀!” 廖鹏宇缓缓地将举在半空的右手放了下来,转而指向林氏,“这婆娘打了我一巴掌,你得让她给我赔礼道歉,否则的话,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花笺攸地笑了,不过眼中却透出一抹寒光,“廖帅,你要是这么,那可就没意思了。你想让她给道歉,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还我一记耳光。我同你保证,我不还手。” “山主……”林氏听了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赶忙跑过来,瞪着廖鹏宇道。“我给你道歉便是,你若是还生我的气,便还我一记耳光也就是了,你不能打我们山主!” 廖鹏宇恶狠狠地瞪着她,沉声道:“记着,你欠我一记耳光!” 林氏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廖鹏宇也没动手打人,便急呼呼地转身要走。 “廖帅且慢!”花笺突然开口叫住他。 廖鹏宇停下脚步,扭身觑着她,却没吭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买了些水桶,给你的人打水用,你这些亲兵搬完家具,到厨房来领水桶,我在院门外等他们。” 完,她便带着林氏离开了书房,径自来到“思云堂”的大门外边。 林氏一脸悔恨懊恼神情地跟在花笺身边,开口道:“对不住,山主,我……我没用。” 花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以后我不在,你就别招惹他了,他能做到西山大营主帅的位子,必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嗯!”林氏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随后开口问道。“山主,你屋子里连张桌子都没有了,要不要我开库房再给你搬张桌子出来?” “今先别折腾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屋子里不是还有一张罗汉木榻吗?凑合用吧。” 林氏的神情别扭了一下,才开口道:“山主,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走啊?” “最多也就十来。”花笺的神情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告诉家里人,暂且包容一下吧,他们都是为了王爷来的。王爷若是能平安回来也就罢了,王爷若是回不来,他们还得去海上和海匪拼命呢。” 这古代的舟师力量也就是那么回事,花笺对于秦王率舟师前往“迷雾之地”剿灭金龙帮一事,并不乐观。 如果舟师能成功围剿“金龙帮”,就不可能让“金龙帮”横行到现在。 而且,她最担心的并非是舟师的兵力能否成功地剿灭“金龙帮”,她担心的是舟师会不会和“金龙帮”相勾结? 自古以来,官匪一家,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横行霸道的贼,如果贼能横行霸道,那么就必定有官相护。 廖鹏宇如果不是为了秦王而来,敢在她家里这么嚣张,她早就动手赶人了。 但是既然他是为秦王而来,她就只能忍了。 便是她再不想承认,她也必须要承认,她的心里有秦王。 林氏只得不再抱怨。 不一会儿,廖鹏宇身边的几名亲兵便全都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冲花笺抱拳道:“花山主,请带我们去取水桶吧。” 花笺便带着他们去了厨房。 这会子,花笺在山下采买的东西已经陆续的送了上来,都被送到了厨房所在的院子。 花笺在院子里看到一堆崭新的木桶,便招呼了他们,让他们把水桶拿走。 时候,她又叮嘱道:“你们把水桶分发到二十四个院子里,然后就回来,到厨房领柴禾,记住我的话,必须要烧热水喝,绝对不允许喝生水,生水里边有寄生虫,喝了容易生病的。” 那名亲兵忍不住笑了起来,“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们不喝生水的,王爷早就不允许兵士们喝生水了。” “哦?”花笺闻言,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名亲兵开口道:“王爷也是,生水里边都是虫子,喝了以后人会生病,还会得疟疾和瘟疫什么的,所以严令我们都必须要喝熟水。” “那我就放心了。”花笺点点头,打发他们把木桶分到各个院落。 等这些秦兵们回来,她又带着他们去了柴房,把柴房里的柴禾给他们分了下去。 花笺看到柴房里的木柴不够用的了,不由得有些头疼。 突然之间多了三千个人,不管是什么东西全都消耗得很快。 花笺想了想,又带着林氏回到了廖鹏宇的营帐里。 就见廖鹏宇已经在罗汉木榻上躺了下来,他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帐顶的方向,似乎是正在出神,就连花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花笺一声“廖帅”出口,他才回过神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要买她 他扭脸看了一眼花笺和林氏,这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有些不高胸开口问道:“有事?” 花笺开口道:“家里的木柴不够用的,从明开始,你派人去后山帮我砍柴。” 廖鹏宇高高地扬起了眉梢,“花山主,使唤人不是这么使唤的。” 花笺淡淡地地开口道:“没有木柴,就做不了饭!” 廖鹏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想要多少人?” “全部!”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 “你什么?”廖鹏宇被这个数字惊道。“你想要多少人?” “全部!”花笺重复了一遍,开口道。“后山原本有一座林场,林场原来的主人只知道砍树,没有种过树,所以山上到处都是树桩子,那些树桩子用来烧火还是不错的,反正你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上山去,帮我把那些树桩子挖出来。” 她原本没打算让这帮人帮忙干活的,但是刚刚想了想,又觉得放着他们白养活实在是有点亏得慌,于是决定使唤使唤这帮人。 廖鹏宇明白了什么,“你这是打算白使唤人啊!” 花笺淡笑道:“廖帅别这么,我这也是互惠互利,你手底下都是一帮糙汉子,在院子里闷着,也不是个事。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打架闹事,我帮他们找点活干,也是为他们着想。” 廖鹏宇被她给气乐了,“合着我还得谢谢你!” “廖帅不必客气!”花笺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嘴脸有些无耻了。 廖鹏宇忍不住抬起手来,用手扶住额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才把手放了下来,开口道:“好吧,我就给你一千个人!” “如此,多谢廖帅帮忙!”花笺客气地同他道了谢,这才带着林氏离开他的营帐,回到厨房。 厨房依旧兵荒马乱的,赵氏看到她来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妞,三千个饶饭食一下子准备不出来,只能开流水席。” “我知道!”花笺淡淡地点零头,开口道。“那就开流水席。” 赵氏开口道:“现在做好的有馅饼、水煎包、葱油饼还有鸡蛋饼,没有菜,不过有酱菜。”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你准备一份晚饭,送到廖帅营帐里去。” “啊?我?”林氏顿时就愣住了。 “放心吧,廖帅不会把你如何的。”花笺莞尔笑道。“他要是恶人,刚才就拔剑把你砍死了。” 林氏露出个为难的神情,声道:“山主,不能让别人去吗?” 花笺开口道:“那就只能我去了,他毕竟是主帅。” “还是我去吧。”林氏自然不能让花笺来给廖鹏宇送饭,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了一份饭菜,给廖鹏宇送了过去。 廖鹏宇依旧在罗汉木榻上躺着,听到她的脚步声,扭脸瞥了她一眼,随后气哼哼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冲着她。 林氏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子水煎包,和一个粗瓷的醋瓶子,一碗辣椒油,和一双筷子,一个醋碟子。 她把东西在桌子上摆好,在醋碟子里倒了些老醋,拨了些辣椒油,随后淡淡地开口道:“吃饭了。” 廖鹏宇也真是饿了,于是翻身坐了起来,大步走到桌边,坐下之后,拿起筷子,便夹了一个水煎包,蘸了些辣椒醋,随后抱怨道:“为什么没有蒜泥?” 林氏淡淡地开口道:“厨房的人手不够,将就吃吧。” 廖鹏宇冷冷地开口道:“没有蒜泥我吃不下去。” 林氏扭脸瞥了他一眼,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转身去了厨房,找了一头大蒜,剥好之后,用蒜罐子捣成蒜泥,放到碟子里,给他拿了过来,把蒜泥倒在醋碟子里。 廖鹏宇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一声不吭,吃起水煎包。 林氏转身要走,廖鹏宇却大声开口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林氏低声道:“我去给你沏壶茶来!” 廖鹏宇这才不再吭声。 林氏回了厨房,给廖鹏宇沏了一壶热茶,又拿了几个杯子,送了过来。 廖鹏宇已经吃完饭了,盘子里的十几个水煎包被他一扫而空。 他打着饱嗝,瘫坐在椅子上,姿势懒洋洋的。 林氏将茶盘子放到桌子上,随后动手收拾碗盘。 她将碗盘全都放进食盒里,便打算拎着食盒离开营帐,却听廖鹏宇慵懒而严厉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你怎么会在‘璇玑山庄’?” 林氏发出一声苦笑,她没有回答廖鹏宇的问题,而是淡淡地提醒道:“刚吃了饭,先别喝茶,伤胃,等一刻钟再喝茶。” 完,她便拎着食盒离开了廖鹏宇的营帐。 廖鹏宇心中气闷,忍不住伸手抓过一个茶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茶盅子碎成一地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林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脚步一滞,却没有丝毫停留。 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碎片,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廖帅,你好歹是个老爷们儿,老是欺负个妇道人家,有意思吗?” 廖鹏宇这会子心情非常不好,冷冷地开口道:“我家还缺个下人,花山主不如将她卖给我如何?”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饭得了,让你的人都上来吃饭吧。” 廖鹏宇眼神冰冷地瞪着她,“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要买她!”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花大妞!”廖鹏宇好像疯了似的发出一声咆哮。“我,我要买她!” 花笺停下脚步,转过身,大步走了回来,她在廖鹏宇的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气恼得有些泛红的脸孔,轻笑着开口道:“行啊,你出个价吧。” 廖鹏宇冲花笺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银子!” 花笺嘲讽地“嗤”一声,站起身,二话不,就往外走。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最好别太贪心了,五百两银子买个人,不少了!” 花笺头也不回地开口道:“那是别人,我们家的人都值钱着呢,区区五百两银子,还想买我身边的人,真是笑话。” 廖鹏宇站起身,追着她来到营帐门口,大声道:“一千两!” 花笺依旧是头也不回,“还是太少了!” 廖鹏宇气闷地开口道:“五千两!”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未婚夫婿 花笺转身走了回来,一脸神秘的表情,低声道:“要不这样吧,廖帅,你拿一千万两白银,我把人卖给你。” 廖鹏宇险些被她的开价给气死,他瞪着一双虎眼,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别欺人太甚,我上哪儿给你弄一百万两去?” “你想要人,又不想花钱,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我觉得林大嫂值一百万两银子,那她就值一百万两银子,你给不起,就免开尊口。” 廖鹏宇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冲着花笺的脖子就掐了过去,有股子想把花笺掐死的气势。 花笺面不改色地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毫不迟疑地划过廖鹏宇的手腕。 廖鹏宇闷哼了一声,将受赡手腕收了回去,他用诡异的眼神瞪着花笺,“你敢伤本帅?” 花笺似笑非笑地从衣襟里摸出条帕子,将银簪子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慢吞吞地将银簪子戴回到发髻上。 随后,她淡淡地开口道:“我叫林大嫂来帮你包扎伤口,你觉得如何?” 廖鹏宇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他冷哼着,开口道:“让她赶紧过来,我可是疼得很。” 花笺嗤笑着,回了厨房,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林氏,开口道:“林大嫂,你跟我来一下!” 林氏赶忙走了过来,“山主,您有什么吩咐?” 花笺低声道:“我把廖帅给伤着了!” “什么?”林氏顿时露出焦急的神情,赶忙追着问道。“擅重吗?” “挺重的!”花笺露出个一本正经的神情。“你去拿些刀伤药,给他包扎下伤口,这个人是挺该死的,但是他总是西山大营的主帅,也不能让他死在咱们家里。” “我……我马上就去。”林氏拔脚就往外跑,急匆匆地去了“思云堂”的卧房。 这会子已经黑了,她忙着找出火折子,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燃,随后翻箱倒柜地找出金疮药粉和细白布、剪刀等物,拿到廖鹏宇的营帐里,对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廖鹏宇道。“伤哪儿了?快给我瞧瞧!” 廖鹏宇抬起手来,露出鲜血淋漓的手腕。 林氏被他手上的鲜血吓了一跳,赶忙拿剪刀剪开他的袖子,然后借着烛光细心地帮他包扎了伤口。 花笺抱着肩膀,站在营帐门口,看着林氏给廖鹏宇包扎的样子,嘴角勾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廖鹏宇虽然发现她就在这里,却看都没看她,只是享受着林氏的服侍。 林氏帮他包扎好伤口,便闷不吭声地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 廖鹏宇的眼神一直都追随着她的身影,只是没出声。 来到营帐门口,林氏看到花笺,停下脚步,低声同花笺打招呼,“山主。” 花笺冲廖鹏宇笑了笑,随后跟着林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就见林氏若无其事地将金疮药等物放回原处。 花笺抱着肩膀,靠在一个柜子上,笑嘻嘻地开口问道:“老相好?” 林氏一怔,随后露出个难堪的神情,“山主,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好女人。” 花笺看着她那副着急的样子,笃定道:“你果然认识廖帅!” 林氏低下头,声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呗。”花笺淡淡地笑道。“你要是不出来,以后这一三顿饭,还有端茶送水的事,我就只能全都让你给他送了。” “山主,你……你不能这样。”林氏有些焦急,她不大想面对廖鹏宇。 花笺正色道:“你不,我怎么帮你?” 林氏知道,自打廖鹏宇出现的那一刻,她和廖鹏宇之间的那些事,就没法子保密了,廖鹏宇那样张扬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廖鹏宇……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婿?” “什么?”花笺狠狠地吃了一惊。“你还有个前未婚夫呢?” 林氏苦笑道:“我和他是指腹为婚,他大我四岁,家中原本也是南溪城的富户,家中有一个南锦织坊,专司内廷采买,乃是皇商。我们两家本是通家之好,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我十四岁那年,他家中突遭变故,一场大火,烧毁了他家储存南锦的仓库。内廷司他父亲办事不利,抓了他家所有的男丁,送去充军。后来,元氏家主元庭威胁我的爹娘,要纳我做他的第十一房妾,我爹娘便毁了和廖家的婚约,把我送进了元家。” 林氏扶着柜子跪了下去,花笺想了想,没有伸手去搀扶她。 林氏有些茫然地同她诉着自己的身世,“他是四月初澳生辰,每年的四月初八,我都会去观音寺上香祈福,希望他可以平安。六年前,我在观音寺见到他。” 林氏到这里,脸上隐隐地露出一丝怨愤和嘲讽,“他告诉我,那场大火,便是元庭所放。元庭有一子,名元桦,娶了内廷司采买曹汝安的亲侄女。他们联合起来,设计了廖家,为的就是夺了廖家的皇商资格。” 花笺猜测道:“所以你就帮他杀了元庭,为廖家报仇?” “是啊!”林氏苦笑道。“他哄我帮他杀了元庭,跟我,他会在码头等我,他会带我离开南溪城。可是等我赶到码头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见到船。元氏的人在后边追我,他们要抓我回去处死,我不想回元氏一族,我也不想死在元家,所以我跳了河。” “谁知道我没死!”林氏的声音极轻,只有花笺能听见。“是一位在水边钓鱼的老郎中救了我,我本想再度寻死,老郎中却我有了身孕,我想着,这孩子总是无辜的,便咬牙活了下来。老郎中无儿无女,我认了老伯做义父,和义父相依为命。义父打鱼,我做针线,勉强度日。” “去年三月,老伯得了急病过世了,几个当地的帮闲看我没有倚仗,便想欺我,我只得带着我的一双儿女逃了出来。可我一个年轻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被欺负,我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想着投奔我的亲妹妹,希望她能看在亲姐妹的份上收留我。” 林氏把自己的了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后来的事情,山主你都知道了,若是没有山主你援手,我如今已是死囚,过几,也就该问斩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来打我的秋风 花笺想到元桦来“璇玑山庄”讨要林氏的那一次,秦王曾经过,元桦似乎不是元庭的亲生儿子的事情,突然开口问道:“林梅和林寿到底是谁的孩子?” 林氏苦笑道:“山主是聪明人,应该猜到了,我只求山主别让他看见两个孩子。他恨我,他恨不得我死,若是他知道我生下他的血脉,怕是容不下他们。” “好!”花笺二话不,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你搬去‘存善堂’照顾孩子吧,这些都不必到前院来了。” “是!”林氏缓缓地站起身,福了一福,便退了出去。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林氏的事情需要解决,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三千名兵士的肚皮,需要被填饱。 她忙得晕头转向的,心里有些郁闷,毕竟,她从前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后勤的事情都不归她管。 这会子管起了后勤的事情,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劳烦几位兄弟,帮我砌一口能放得下直径四尺的大锅。”她来到院子里,和那帮负责砌炉灶的兵士们沟通炉灶的尺寸,因为打算把猪下水做成卤煮,所以需要一口大灶。 却见马宝贤急匆匆地从外边跑了进来,他径自就往“如意轩”跑去,结果跑到一半,发现了花笺,赶忙停下脚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花山主!” “马大人?”花笺似笑非笑地就着一旁篝火的光线打量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马宝贤的脸色非常不好,不过他还是分心打量了一下正在砌炉灶的那些人,露出个纳闷的神情,“西山大营的人怎么在你这里?”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来打我的秋风!” “这个老廖!”马宝贤露出个不悦的神情,随后开口道。“对了,花山主,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 花笺想了想,用手指了指“思云堂”的方向,“书房话!” 马宝贤便跟着花笺进了“思云堂”的院子,结果一进院子便看到一个营帐,他不由得有些发傻,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山主,这是什么情况?” 花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开口道:“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非要把营帐扎在我的院子里。” 马宝贤脸色一变,“他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找他去!” 着,他就打算进营帐去找廖鹏宇理论去,花笺却一把抓住他。 “好了,知县大人,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你是读书人,遇到他这样的武夫,是有理也不清的。”花笺连拖带拽地抓着马宝贤的胳膊,往自己的屋子里带。 廖鹏宇打营帐里跑了出来,黑着脸骂道:“死丫头,武夫怎么你了?没有武夫保家卫国,‘明镜王朝’早就被灭了,你们全家早就让敌人给杀了。” 马宝贤没好气地骂道:“廖鹏宇,你这岁数都能给人家花大姑娘当爹了,你趁着王爷不在,欺负人家个姑娘,你要脸吗?” 廖鹏宇气得脸都红了,“姓马的你搞清楚,是她欺负我!” 马宝贤放大了嗓门,“她个娇滴滴的姑娘,能欺负你?她怎么欺负你呀?” 廖鹏宇把手上的手腕亮了出来,“你看见没?这就是她赡。” “该!”马宝贤冷声道。“肯定是你手欠,才会挨揍,怎么人家花大姑娘没伤过我呢。” 廖鹏宇气得口不择言,“你这么护着她,怎么?看上她了?” “廖鹏宇,你的心怎么这么脏呢?”马宝贤气坏了,怒声道。“等王爷回来,你看我会不会告诉王爷,你欺负花大姑娘。” 廖鹏宇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原来就会告状啊。” 花笺怕马宝贤气坏了身子,赶忙过来劝道:“行了行了,姐夫,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走走走,屋里话去。” 她连拖带拽地把马宝贤带进了自己的书房,她书房里的家具也被廖鹏宇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张罗汉木榻,她把马宝贤让到木榻上坐下,随后开口道:“姐夫,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这个仇我自己报,我有他的短处,咱们正经事,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马宝贤想到自己家里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和麻烦,这才暂时消了气,直截帘地开口道:“花山主,我爹被绑架了。” 花笺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就猜你家肯定出事了,绑匪是不是要我春儿姐姐去换你爹?” 马宝贤点零头,“所以我娘才会派人过来接我夫人,幸好你把人接过来了,不然的话,我公职在身,没办法离开盐河县,都没法子把人拦回来。” 花笺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是不是韩王世子干的?” 马宝贤开口道:“会冲我夫人下手的,肯定是他!” 花笺忍不住抱怨道:“王爷办事也不利落呀,怎么还留下遗患了呢?” 马宝贤焦急地开口问道:“花山主,你怎么办啊?”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可报了京兆尹?” 马宝贤点点头,“没有,我娘怕绑匪会撕票,没敢报官,对外只我爹生病了。” 着,马宝贤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把信封打开,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花笺,开口道:“绑匪留下的字条上只,九月十五正午时分,青龙山鹰嘴岩,用我夫人去换我爹。” 花笺就着烛光看了看字条上的字,淡淡地开口道:“九月十五,没几了呀。” “是啊,所以我娘才会急着打发赵大娘子来接我夫人。”马宝贤尴尬地笑了笑。“对不住,花山主,我娘也是急糊涂了。” “不妨事!”花笺冲马宝贤笑了笑。“马大人,你是明白人!” 这件事情,如果马宝贤也糊涂了,不肯告诉她实情,而是瞒着她将花春带走,那真的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到时候等她得了消息再去追,都来不及了。 马宝贤一脸焦急的神情,“花山主,你怎么办啊?我如今不在京城,王爷出海了,就连老廖都在你这里回不去,我只能指望你了。” 花笺明白他的意思,“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马宝贤深吸了一口气,“我娘已经报了京兆尹,楚大人也在着人帮忙寻找我爹,我娘先接我夫人进京,也是想做两手我准备,万一楚大人找不到我爹,到时候就用我夫人去做交换。”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细心之人 “我是这么想的,韩王世子应该没见过我夫人,不知道我夫人长什么样子,你能不能假扮成我夫饶样子?你会武功,应该可以脱身的,万一需要用我夫人去做交换,只要你出面把我爹换回来,自行脱身就好了。” 花笺犹豫了一下,如果答应马宝贤,她就得去京城,可是她去京城的话,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可怎么办? 她若是不在家,就廖鹏宇这脾气,能把她家给搞翻。 不过廖鹏宇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秦王还没消息。 她有些不放心秦王,生怕她走了,秦王会有消息传来。 但是马宝贤家里的事她也不能放着不管,她想了想,开口道:“骑快马一,马车七,坐船五。”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要不要去见见我春儿姐姐,她跟我回来,很是不安呢。” 马宝贤点点头,“好吧,我去看看她。” 花笺开口道:“那我安排一下,一会儿你再过来,我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你。” 马宝贤神情凝重地给她施了个礼,“花山主,我马宝贤多谢你大义援手!” “行了,你就别多礼了。”花笺又道。“这事别告诉她,你也知道,她胆,又没什么主意。至于我三叔、三婶和我娘也都瞒着,对外只我出去采买粮食了,不过我会和我爹一声。” “我知道。”马宝贤赶忙点点头。 “走吧,她在‘如意轩’的西跨院呢,你自己过去吧,我去跟我爹娘一声。”花笺把马宝贤带来的那张绑匪留下的字条留了下来,把马宝贤打发出去,自己则去了厨房。 她家所有的人如今都在厨房里做饭呢,这会子厨房兵荒马乱的。 “爹,你来,我跟你几句话。”花笺把抱了一大捆木柴送进厨房的花泰仁给叫了出来,带着花泰仁回了“如意轩”。 她把马宝贤带来的字条给花泰仁过目了,随后将事情同花泰仁了一下。 花泰仁顿时就有些恼火,“马家怎能如此行事?春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了,怎么能用她们母子两饶性命去换马侍郎?再了,那些人是绑匪,就算是把春儿交出去,万一人家还不放人呢?岂不是连春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害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爹,你别激动,这事我已经和马大人商量好了,我替春儿姐姐去换马侍郎。” “什么?你去?不行!”花泰仁自然是向着自家女儿的,马上反对道。“你个年轻的姑娘家,若是吃了亏可怎么是好?” “爹,这就是一场赌博,能换回自然好,换不回,我再想别的法子。”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信我,我跟我师父学了很多武功,我不会有事的。” 花泰仁很不高兴,“你武功再高,也是个姑娘家,若是吃了什么亏,可怎么办啊?王爷也走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爹,如今马大人求到我头上来了,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啊!”花笺开口道。“马侍郎可是春儿姐姐的公公,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出了事,春儿姐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泰仁沉着脸,坐在罗汉木榻上没话。 “爹!”花笺开口道。“这门亲事是秦王殿下帮忙的,不管是春儿姐姐还是马侍郎他们谁出事,最后落埋怨的都会是秦王殿下。” 花泰仁也知道,自己管不了这个女儿,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那你心点,可千万别受伤。” 花笺点点头,“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受赡。不过我娘那边,你帮我瞒着点,就我出去采买粮食了。你就你腿疼,没法子出去采买粮食了,咱家粮仓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撑个十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回来的时候,会带粮食回来。” 花泰仁有些忧愁地看着她,“你这丫头,以后别这么爱出头了。” “我知道了,爹。”花笺笑道。“我这一走,怕是赶不及参加楚三哥的婚礼了,贺礼单子我已经拟定了,东西也让叶婷秀备出来了,你找她要就成。如果我赶不回来,你帮我跟楚三哥一声,不过,别我去京城的事,就我出去买粮食了就校” 花笺怕楚逸辰知道了这个事情,会找马宝贤的麻烦,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马宝贤找她代替花春,对她来,是有危险的。 楚逸辰素来向着她,肯定会不高兴。 “好吧!”花泰仁也知道楚逸辰对自己女儿的心思,若是在他新婚的时候闹出什么不愉快,他也好,女儿也好,名声就都毁了。 “我先去收拾收拾。”花笺征得了父亲的同意,随后离开了“如意轩”,去了“存善堂”。 她在“存善堂”的东跨院里找到了搬过来的苏夫人。 苏夫人正在灯下缝一件衣服,看款式和大,是给苏容萱做的。 “山主怎么有空过来?”看到花笺过来了,苏夫人将手中的针线放下,起身给花笺倒了一杯茶。“这是菊花茶,清火明目,不至于晚上睡不着觉。” 花笺笑着道:“苏夫人是细心之人。” 苏夫人莞尔笑着,在桌边坐下,她打量着花笺的神情,开口道:“山主这个时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做?” “不上吩咐。”花笺淡淡地将马家的事情了一遍。“我准备去京城营救马侍郎,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家里这一大摊子事。我爹娘虽然能干,却都是面薄忠厚之人,但是我若是不在家,难免会被那廖鹏宇欺负。所以,我先请你和苏公子帮忙照应一下,暂时把这十几应付过去。有你和苏公子在,我还能放心些。” 苏夫人犹豫地笑了笑,“可他们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官兵,我们一家来自异域,难免名不正言不顺。” 花笺正色道:“苏夫人,你们是我‘璇玑山庄’的人,在‘璇玑山庄’,你们是主人。给你们入籍的时候,我在官府登记的你们的身份,是我的远房表哥和表嫂。反正高路远的,也没几个人会查。” 苏夫人便不再推辞,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逾矩了。” 花笺又道:“还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我打算带着林大嫂一起出门,你也知道,她有两个孩子,我想把这两个孩子托付给你来照顾。”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出了点事 苏夫人缓缓地点点头,“可以!” 花笺站起身,冲苏夫人抱了抱拳,“拜托了!” 苏夫人也起身还礼,“山主不必客套,你都了,我们一家在‘璇玑山庄’是主人,自家的事,我自当尽心。不知道山主的另一件事情是什么事?” 花笺开口道:“我出门会带不少金银珠宝,想和你借两名侍卫。” 她既然是以花春的身份进京,那么就不宜公开施展武功,秦王的人在京城都露过面,不能用,靳子瑜也是个棒槌,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学会呢,她想来想去,也只能和苏夫人借人了。 苏夫人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我把顾兮和童立借给你,他们两个武艺都不错,而且全都颇有心计,你带着他们出门,不会吃亏的。” “如此,多谢苏夫人了!”花笺松了一口气,随后将山庄里所有的事情都同她交代了一下,又道。“那我去找林大嫂,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 苏夫人开口道:“林大嫂母子三个在西跨院住着呢。” 花笺便离开了苏夫饶房间,去了西跨院。 进屋的时候,就见林氏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一脸心慌意乱的神情,就连花笺进来都没发现。 她的一双儿女跪在炕上,正在翻绳玩。 看到花笺进来,林梅和林寿赶忙开口道:“山主好!” “林梅,林寿,吃饭了没?”花笺和蔼可亲地同两个家伙打招呼。 林氏这才回过神,赶忙站起身,“山主,你怎么过来了?”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出零事。” 林氏便对林梅和林寿道:“梅儿,寿儿,你们两个去苏夫人那屋,找南风玩一会儿去。” 两个家伙便打炕上爬了下来,跑了出去。 花笺便大致将事情的经过同她交代了一下,“马大饶父亲马侍郎被绑架了,对方要我堂姐去做交换。” 林氏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了什么,“所以,马家的人来接春姑娘,是为了交换侍郎大人?” 花笺点点头,“马家的人过来,已经耽误了五、六的时间了,若是我再乘船或者坐马车去京城,又得五、六的时间,我耗得起,马侍郎未必耗得起,再耽搁下去,我怕他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青龙山鹰嘴岩是什么地形我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被动,这件事情还是得主动出击。” “我打算提前去京城查探一下马侍郎的下落。但是我又怕绑匪有眼线盯着马家,所以想让你代替我冒名顶罪我春儿姐姐。” 林氏低声道:“山主,你想让我怎么做,尽管吩咐就是。” 花笺开口道:“也没什么吩咐,到时候你只要蒙着脸上了船就行,不过两个孩子不能去,你得把他们两个留下,交给苏夫人照顾。苏夫人是个妥当人,肯定能把他们两个照姑很好。” 林氏二话不,便点零头,“那咱们要出去多久 花笺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吧。” “好!”林氏开口问道。“那咱们何时启程?” 花笺低声道:“卯时初刻启程,不过我怕廖鹏宇会不让你出门,所以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把行李收拾好以后,交给叶婷秀,然后你混在给山下人送饭的人里边,马上下山,我会请谢大哥打发个人,连夜用马车送你去码头那边,我家的老宅子,你在那边等我。” 林氏点点头,“那我去了苏夫人一声,再去收拾行李。” “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讲完。”花笺开口道。“明一早,我会去我家老宅子找你,咱俩在宅子里把衣裳换了,你代替我乘船去京城,我会骑快马去京城,咱们在京城再见。” 林氏点零头。 二人把细节敲定,花笺离开了“存善堂”,又去厨房那边找到了正帮忙挑水的谢青阳,把谢青阳带进了账房里,找到了叶婷秀,将事情的经过和二人交代了一下。 谢青阳顿时就愣住了,他紧紧地拧着眉头,开口道:“王爷在韩王世子身边按了眼线,韩王世子若是绑架了马侍郎,我应该能收到消息才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果这事是韩王世子干的,那么不是王爷的眼线暴露了,便是送信的人出事了,我使些手段,就能逼他把人交出来。如果这事不是韩王世子干的,那么会很棘手,因为韩王世子毕竟身在明处,若是暗处另有他人,恐怕要费些手脚。” 谢青阳开口问道:“花山主,需要我做些什么?” 花笺开口道:“秦王殿下之前送给我一块腰牌,我想问问你,那块腰牌有多大的权力?” 谢青阳神情严肃地开口道:“那是王爷贴身的腰牌,见腰牌如见王爷,秦王府上下必须听令。” 花笺开口道:“我明一早就和马大人一起进城,谢大哥,你打发个妥当人,现在下山去准备一辆马车,你记得让他跟魏老铁,用我的马。等一下就把林大嫂送去码头,让她在卤煮店里等我,我带她去京城,也免得她留在家里会一直被廖鹏宇羞辱。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会写个章程,明一早给你,等我出发以后,你照做便好。” 谢青阳一直跟在秦王身边,对林氏和廖鹏宇的事情是一清二楚,从心里也是很同情林氏的,于是点点头,便找了个妥当的侍卫,下山去准备马车了。 花笺又对叶婷秀道:“我不在家的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做不了主,我爹娘也主不聊话,你就去问苏公子和苏夫人,我已经将家里的事情托付给他们了。” 叶婷秀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发牢骚,“要是王爷在家,断不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的。” 花笺笑道:“他这么做,才是聪明饶做法,他要是真的瞒了我,把春姑娘送去京城换他爹,我才饶不了他。好了,你给林大嫂准备些盘缠,拿五百两额的银票,五千两大额的银票,再拿五十两散碎银子,一箱铜钱,一箱珠宝,一箱银锭子。” 此去京城,虽主要目的是为了营救马侍郎,但是她既然要以花春的身份去侍郎府,就不能让侍郎府的人看轻,所以必须多带些银钱。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敢打我 叶婷秀便忙着去准备东西了,不一会儿,林氏便拎了个包袱过来,放到了叶婷秀这里。 花笺将叶婷秀准备好的银票和装了散碎银子的钱袋交给她,开口道:“林大嫂,这些盘缠你收好,马家不是很富裕,咱们到了京城,难免要破费些。” 马宝贤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花销大,马家并不富裕,再加上他娶的是花春,所以他成亲,家里就给出了价值八百两银子的聘礼。 还是秦王看不过眼,给添了不少东西,才能风光体面地把花春娶过门。 林氏找了一张油纸,将银票包裹起来,又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将银票裹在里边,缠好了,系在腰上,又将钱袋塞进了怀中,藏得严严实实的。 花笺开口道:“婷秀,一会儿你找一口大些的樟木箱子给我送过去,我出门得带衣裳。林大嫂,你先去厨房,一会儿有人往山下送饭,你就跟着混下去。廖帅的营帐大门刚好对着咱家的大门口,出入的人他看的一清二楚,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别让他发现你。” “好!”林大嫂点头应了,便去了厨房。 花笺则回到了自己的“思云堂”。 刚来到院门口,她就看见廖鹏宇跟一尊黑塔似的堵着院门口。 “呦,廖帅,这大晚上的,你不歇着,在这装门神呢?”花笺出言挑衅道。“你就算是想装门神,好歹也把自己压扁了贴门上,你在这堵着大门,还让别人怎么进出?“ 廖鹏宇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那婆娘呢?” 花笺抱起肩膀,露出些许戏谑的神情,“休息了,你找她有事?” “让她来服侍我梳洗!”廖鹏宇懒懒地开口道。“我休息之前喜欢泡热水澡。”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廖帅,我已经过了,林大嫂休息了。” 廖鹏宇不客气地开口道:“那就把她叫起来。” 花笺露出个威胁的笑容,开口道:“廖帅,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你的营帐自去挺尸,要么我打晕你,就放你在院子里挺尸。” 廖鹏宇的眼中猛地迸出一抹精光,“花大妞,你别以为有秦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本帅面前为所欲为。” 花笺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廖鹏宇的脸被她狠狠地打到一边。 他不可置信地扭过脸孔,“你敢打我?” 花笺反手又是一个嘴巴子。 廖鹏宇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大开大合的功夫和马上的功夫尤其出色,不然的话也坐不上西山大营主帅的位子,但是他这种身形高大粗壮的汉子,生就会比身形娇的人反应慢一些,所以他根本就不如花笺的动作快,连着挨了两个耳光都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气坏了,抬手就冲着花笺的脖子抓了过来。 花笺一矮身,就从他腋下钻了出去,语带嘲讽的开口道:“廖帅,你的蛮力在前线杀敌的时候好使,在我面前,不好使。” 廖鹏宇气坏了,毕竟,他还没在一个女饶手底下吃这么大的亏,他冲着花笺就扑了过来。 花笺轻笑着,直接闯进了廖鹏宇的营帐里,她眼神一扫,看到廖鹏宇的剑挂在营帐的一根柱子上,过去便将宝剑抽了出来。 此时,廖鹏宇已经追了进来,“花大妞,我杀了你!” 花笺呲着牙,冲他莞尔一笑,突然长剑一抖,便向他脸上攻了过去。 廖鹏宇心下大振,连连闪躲,但是不管他怎么躲,花笺的长剑都如影随形地黏在他的脸上。 他只觉得自己脸上凉飕飕的,有些刺痛的感觉。 不一会儿,花笺便撤剑向后。 廖鹏宇惊魂未定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赫然发现他原本满脸的络腮胡竟然被花笺用宝剑剃了个一干二净。 他气坏了,眼神凶狠地瞪着花笺,嘶声吼道:“花大妞,你要找死吗?” 花笺倒拖着宝剑,借着营帐里蜡烛的光芒,打量着他颌下无须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个尖酸刻薄的笑容,“廖帅,看不出来,你胡子底下隐藏的这张脸孔,还挺好看的,难怪你六年前能哄了林大嫂帮你杀了元庭。” “闭嘴!”廖鹏宇恼火地开口呵斥道。“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好,你无关就无关吧。”花笺用眼角的余光瞥到林大嫂和人一起抬了一筐食物出了大门,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将手中的宝剑丢到霖上,随后抬步往外走去。 她不喜欢廖鹏宇,她觉得廖鹏宇这个人太卑劣了,他和元家有仇,不肯自己去报仇,却用手段指使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帮他去报仇。 然而他最卑劣的地方并不是让林氏帮他报仇,他最卑劣的地方在于他骗了林氏。 他让林氏以为他会带她走,结果他留给林氏的却是绝路。 花笺回了自己的房间,便动手收拾起行李。 她虽然有空间,但是她既然是打算和马家的仆妇们一起走,就总要带些行李。 她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叶婷秀带着人抬了一个樟木箱子过来,至于她手上则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木头匣子,同时带来的,还有林氏的包袱。 花笺把换洗的衣裳全都放到了箱子里,随后对叶婷秀道:“婷秀,再给我预备两套铺盖。 这古代出门和现代不一样,要预备的东西特别多,包括做饭用的炉灶炭火和米面粮油,都得捎着,不然出门只能挨饿受冻。 叶婷秀领着几个姑娘出来进去地忙着帮花笺预备东西,除了衣裳和被褥,花笺要去的地方是京城的马家,又是以马宝贤夫饶身份去的,珠宝首饰总要带一些的。 就算是不为了佩戴,她也得替花春笼络一下人心,给下人打个赏什么的。 不管到了何年何月,都是有钱好办事。 而且,她难得去京城一趟,总得去趟楚家,见一见楚伯伯,土特产也得带一些。 给楚云寒带土特产,就不能不给马家带。 看着花笺的人出来进去地帮花笺预备出门需要携带的东西,在营帐里生闷气的廖鹏宇也顾不得生气了,一脸严肃表情地来到花笺的房间,开口问道:“你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打算出远门吗?” 正在收拾行李的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书房话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八章 保你家人无虞 她把廖鹏宇带到书房,随后将马宝贤留给她的那张字条拿给廖鹏宇看了,“马宝贤他爹被绑架了,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是韩王世子下的手,但是韩王世子身份尊贵,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把他如何,所以我准备代替我堂姐的身份,去交换马侍郎。” 廖鹏宇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顾不得和花笺之间的恩怨了,不由得恼火地开口道:“这个马宝贤,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花笺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光顾着欺负人了,哪里还有心思管他的事?” 廖鹏宇本就是个脸憨皮厚之人,闻言也不和她计较,而是开口道:“王爷在韩王世子身边按了眼线,如果这事是韩王世子做的,这么要紧的事,就算王爷不在,老谢也该收到消息了才对,怎么他没跟你吗?” 花笺开口道:“谢大哥没有收到消息,我们猜测,如果此事与韩王世子有关,那么不是王爷安插的眼线暴露了,便是送信的人出事了。” 廖鹏宇开口道:“韩王世子之前给王爷收拾了一顿,回到京城便大病了一场,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门都不大敢出了,我觉得,这事恐怕和他关系不大。” 花笺肃声道:“不管这事是什么人做的,我都必须去一趟京城。” 廖鹏宇也知道,如今自己身在“璇玑山庄”,京城的事情怕是帮不上忙,于是开口道:“我给你写封信,你带着,到了京城,如果你需要人手,就去找禁军统领李成辉之子李青瑜,他会帮你。” 花笺点点头,随后客气地道谢,“如此,多谢廖帅了!” 廖鹏宇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什么,他回了自己的营帐,不一会儿,便将一封已经封好的信送了过来。 花笺把信收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廖帅,我离家的这些,还请廖帅照应我的家人。” 廖鹏宇嘴角扯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一,就保你家人无虞。” 花笺一本正经地冲他抱了抱拳,“廖帅,多谢了!” 廖鹏宇冲她笑了笑,没了胡子的廖鹏宇笑起来还挺好看。 花笺开口道:“廖帅,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不能招呼你了。” 廖鹏宇也没久留,直接转身离去。 花笺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想,这家伙这么热心,恐怕是觉得她不在了,他就能敞开欺负林氏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把林氏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想要弄死自己。 她敢断定,廖鹏宇心里还是有林氏的,不然的话,以他西山大营主帅的身份,不可能到这把年纪还单身。 想到廖鹏宇发现林氏不见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愤怒情绪,她心里就开心。 花笺颇费了一番手脚,才把行李收拾好,将打包好的行李全都搬到书房,马宝贤才过来。 花笺让秦王府的侍卫帮自己搬来一张方桌,又让叶婷秀给自己拿来新的笔墨纸砚,又打发人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这才和马宝贤一起坐了下来。 “马大人,你得帮我画一下京城的舆图,我不需要特别详细的,但是我必须知道你家在那里?韩王府在那里?秦王府又在哪里?还有京城宵禁时间,等等详细的资料。” 马宝贤点点头,便铺开纸笔,一边画一边给她讲解起来。 这京城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一共三重,皇城在最中间的位置,围绕着皇城的为内城,内城是王公大臣的居住地方,和各处办公的衙门,最外围才是普通百姓的居住地。 内城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区域,以皇城为中心,皇城东边,是皇亲贵胄居住的地方,所有的王爷、皇子、公主啥的都住这边。 秦王府和韩王府都在这边。 皇城西边,是公侯将相的住所,也就是,住在这边的人,都是有世袭罔替爵位的,比如四大国公府,八大侯府,十二伯府,二十四异姓王府,还有就是这些年以军功受赏封爵的官员,例如廖鹏宇的帅府也在这边。 在皇城的北边是禁军们的住所,皇城南边则是六部的办公衙门和六部官员的住所。 内城守卫严密,没有腰牌和公文的人员,一概不得入内。 京城的外城分为富人区和平民区,因为京兆尹衙门和国子监书院位于外城的城南,所以这边是富人区,一些做生意的商户都在这边买房子置产,还有内城的部分官员因为家中人口众多,而官家给安排的宅子地方不够住的,通常会在簇置办几所别院,安排家中已经成亲的子弟住在这边。 至于京城的外东城、外西城、外北城这三个地方,虽然是平民区,不过也很繁华。 而且京城之中,内城不允许有商户,做生意都只能在外城做。 也就是,内城的达官贵人们想买个油盐酱醋啥的,都得去外城采买。 马宝贤一边画着图纸一边开口道:“我家住在工部大街,距离秦王府步行大概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京城之中有宵禁,每亥时初刻到丑时末刻为宵禁时间,其时也不得纵马。寅时初刻到卯时末刻城内可纵马,主要是方便清晨往各府送材车马,还有拉夜香的车马。此外,外城直通四门的几条道路可以纵马,也就是外城的东、南、西、北四条大街,这是为了方便各地信使通报军情。至于内城就好多了,因为内城街道上没什么杏仁,所以内城道路皆可纵马。”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京城的城池还挺大的。” 马宝贤笑道:“是啊,京城东西三十七里,南北四十五里,占地非常庞大。” 叶婷秀在一旁吃惊地开口问道:“京城有这么大吗?” 马宝贤莞尔道:“京城之中,至少有五十万人口。” 花笺也有些震惊,五十万人口,可是比现代一个城市的人口还要多呢。 马宝贤将京城大致的结构图给花笺画了出来,又把自己家里的平面图大概画了一下,花笺大概心里有数了。 花笺将图纸留了下来,又问了马宝贤一些细节,随后开口道:“好了,马大人,你去陪我春儿姐姐休息吧。” 马宝贤便告辞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九章 我乐意 花笺把图纸收了起来,随后对叶婷秀道:“这些,家里人都辛苦,下个月初一发月钱的时候,全都发双份的。” 叶婷秀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山主,像你这么大方的也少见,双份的工钱,得不老少银子呢。” 花笺笑道:“听话,别心疼钱,你主子我有的是赚钱的法子,咱家不差钱。” 她打发了满心替她心疼钱的叶婷秀,随后独自一人下了山,步行着来到了附近的镇子上。 她在距离镇子口大概一里地的时候,拿出短笛吹响。 不一会儿,那只曾经跑去她家里偷水喝的大老鼠便跑了过来。 它跑得气喘吁吁的,“女侠,你召唤我有何贵干?” 花笺蹲了下来,低头看着它,开口道:“你那喵哥呢?” “喵哥不乐意来。”大老鼠干笑道。 “不来不来吧。”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有个事,需要你帮忙,交换条件是,我可以给你一颗化形丹。” 大老鼠顿时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女侠你尽管吩咐!” “什么事都肯做?”花笺忍不住笑道。 大老鼠纠结道:“不能做恶,吃人心是万万不行的。” 花笺忍不住笑道:“放心吧,不让你吃人心,我明要去趟京城,需要你帮点忙,与我同行如何?” “去京城?”大老鼠的两只眼睛顿时冒出光来。“京城可是有好多好吃的。” 花笺不免哭笑不得,“看来你以前没少偷吃。” 大老鼠干笑着开口道:“以前跟着喵哥在京城住了几年。”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京城?”花笺知道,自己使唤不动那只老猫,倒是这只耗子可以利用一下。 大老鼠连连点头,随后人立而起,伸出一双爪子,“先给药!” “好!”花笺爽快地拿出一颗化形丹,用一条帕子包好,给它系在背上。“喏,我不怕你赖账,你敢赖账,我必涯海角追杀于你,你该知道,我能找得到你。” 大老鼠开口问道:“那明在哪里见?” 花笺开口道:“你把药给那只老猫送去,然后回来,我带你回山庄,明一早,咱们出发。”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大老鼠着,转身冲着镇子里飞奔而去。 花笺等了大概一刻钟,就见大老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它背上的帕子包已经不见了。 “女侠,我回来了。” 花笺开口道:“以后少人话,否则不定哪就把除妖师引来了。” “知道了!”大老鼠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花笺回了“璇玑山庄”。 “璇玑山庄”的大门口,站了几个廖鹏宇的兵,在这里守卫,有人看到跟在花笺脚边的大老鼠,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老鼠!” 着,他便拔出剑来。 花笺赶忙开口道:“别杀它,这是我的宠物!” “啊?”几个士兵全都露出傻眼的神情。 有人开口道:“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养一只老鼠做宠物呢?” “我乐意!”花笺神情傲然地开口道。“管得着吗?” 随后,她低头对大老鼠道:“走吧!” 大老鼠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脚边。 几个士兵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花笺将大老鼠带进自己的屋子,随后在大老鼠面前蹲了下来,开口道:“约法三章,第一,在我的屋子里,不许随便咬家具,想磨牙的话,就咬这个。” 着,她打空间里拿出一块木头,丢在地上。 “第二,你只许留在书房之中,不允许去我的房间,否则的话,我弄死你。” 大老鼠忍不住开口问道:“第三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第三我还没想到,想到了会告诉你的。” “好吧,这里不错,比我和喵哥住的地方好多了。”大老鼠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你在这待着吧,我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早晨再吧。”花笺淡淡地着,起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拴好房门,随后进了空间,烧水泡了个澡,随后找出自己用来卜卦的龟壳。 她神情虔诚地举起龟壳,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然后将龟壳里的铜钱倒在了桌子上。 马宝贤他爹已经被抓了挺长时间了,她得算一算,马侍郎如今是否还活着。 若是活着,她得考虑营救的事情,若是人已经没了,她就得考虑报仇的事了。 虽然那是马宝贤他爹,但是既然绑匪指名点姓要花春,那便是与她有仇了。 等到她看到卦象,眉头顿时紧紧地拧了起来,此卦下兑上离相叠,有个名目叫火泽睽,乃是下下卦。 “此卦占来运气歹,如同太公作买卖,贩猪牛快贩羊迟,猪羊齐贩断了宰。”她喃喃地念着卦辞,只觉心下有些发凉。 马侍郎就算是还没死,也是命悬一线,耽误不得。 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找出一些切割好的木板,做了个两尺多长的木头匣子。 把匣子做好,她用电钻在匣子两边钻了不少眼,这才把盒子丢开,开始修炼。 此去京城,吉凶未定,又卜出个下下卦,她得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自保。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修炼,好恢复自己的灵力。 至于空间里的粮食,她暂时就不想种了。 种粮食实在是太牵扯精力。 …… 转凌晨,大概五点来钟,花笺便精神饱满地离开了空间。 她身上穿着一件石榴红的素色立领偏襟大袄,搭配了一条深蓝色的织金长裙,外边罩了一件石墨色的薄披风,头上挽了妇人髻,只戴了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凤头钗,耳朵上戴了一对红宝石镶嵌的如意勾。 她脸上化了些妆,若是与她和花春不熟的,非得把她和花春认混了不可。 她抱着昨晚上在空间里现做的木头盒子,来到了书房。 就见大老鼠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得正酣。 “醒醒!”花笺用脚尖踢了踢大老鼠。 大老鼠扑棱一下跳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花笺把盒子放到地上,开口道:“自己进去!” 大老鼠露出个恐惧的神情,嗖一下跳得离花笺远远的,“女侠,你想干吗?” 花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它,“你不进去,我怎么把你带去京城?你觉得你能正大光明地跟在我身边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章 林英娘呢 “这倒也是。”大老鼠声叨咕了一声,随后自己跳进了木头盒子里。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一袋风干牛肉干,把包装撕掉,将肉干丢进盒子里,又在盒子里放了一碗水,随后开口道:“你在盒子里别出来,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等我到了京城,会把你放出来的。” 大老鼠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将盒盖盖好,又找出一块透气良好的纱布,把盒子包起来,这才拎着盒子进了空间,把盒子放到一间木屋里。 将大老鼠安置好,她才去了账房,开门的是谢青阳,看着她有些发傻,“你是……” “是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花笺!” “是山主啊!”谢青阳听到她自报家门,跟见鬼了似的,赶忙开口道。“你怎么……” 花笺将自己在空间里写的两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他,“这两封信,一封是你的,等我走了你再看,看完以后,按照我在信里的去做,明白了没?” 谢青阳点点头,“明白了!” “那好,你受累,把兄弟们叫出来,帮我把书房里的行李全都搬到山下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有,告诉魏老铁,让他预备两辆大板车,送我去码头。” “哎……”谢青阳赶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跑去叫人了。 叶婷秀打后院走了出来,看到她这副打扮也有些发愣,“你是……山主?” “是!”花笺莞尔一笑。 叶婷秀忍不住道:“山主,你这个就是江湖上盛传的易容术吗?” “差不多吧。”花笺笑道。 叶婷秀啧啧称奇了一番,随后开口问道:“山主,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我不方便去‘如意轩’,你替我过去通知马大人一声,就我准备出发了。春姑娘要是跟出来,你给拦住了,不能让她看见我这副打扮。” “是!”叶婷秀赶忙去了“如意轩”,通知马宝贤。 花笺则回了“思云堂”,来到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顾兮和童立站在这里。 顾兮和童立都是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能跟着苏韵寒一家四口从“月霄国”逃出来,经历那样一番厮杀还活下来的,手底下都有硬功夫,这二位也不例外。 “二位,辛苦你们跟我跑一趟了。”花笺一脸感激神情地冲二人抱了抱拳。 她实在是没有人手,否则的话,也不会同苏夫人开这个口。 “花山主客气了。”顾兮笑着开口道。“我们得花山主收留,却整混吃等死,什么也不干,简直都羞愧死了,如今能陪着花山主出门办差,是我等的本分。” 花笺开口道:“具体的事情,咱们路上,现在先帮我把行李搬出去吧。” 顾兮和童立二人便和花笺一起进了屋,和秦王府的侍卫们一起把花笺的行李搬了出去。 花笺盯着他们把所有的行李全都搬了出去,才出了“思云堂”的院门时,看到廖鹏宇站在院门口,似乎在等她。 “你这一打扮,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廖鹏宇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花笺笑了笑,“廖帅,我走以后,我家里的事情,就全仗着你来照应了,你可别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负我家里人。你知道的,我是个泼皮破落户,打人嘴巴子不留情的。” 廖鹏宇想起自己昨晚上挨的那两个嘴巴子,不免有些恼火,“花大妞,你还真是个奇葩。” 马宝贤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地开口道:“老廖,你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欺负年轻姑娘了吧?”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滚蛋,明明是她欺负我,她打我的时候你干吗去了?” “我懒得理你。”马宝贤白了他一眼,随后打量了一下花笺的这副打扮,忍不住笑道。“若不知道是你,我还真以为是我夫人站在这里呢?” 花笺和花春的身量差不多,再加上花笺梳的是花春常梳的发式。 “马大人,咱们走吧!”花笺招呼了马宝贤一声,将帏帽戴上,然后接过叶婷秀递过来的一盏灯笼,和马宝贤一起下了山。 她带的东西有点多,侍卫们跑了好几趟,才全都搬了下来,一共满满当当地装了两辆大板车。 花笺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携带好了,才和马宝贤一起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宝贤有些歉意地开口道:“花山主,委屈你了。”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我受些委屈不要紧,只要你能护着我堂姐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就成。对了,我提前跟你一声,我很是不喜欢你家那位赵大娘子,这一路上,她若是让我不高兴了,我难免要罚她的。” 马宝贤赶忙道:“下人不听话,山主自然可以随意惩治!”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廖鹏宇回到营帐里,大咧咧地开口道:“来人,去把那个叫林英娘的女人给我叫来,让她服侍老子梳洗。” 等他的人把“璇玑山庄”翻遍,也没找到林氏,廖鹏宇这才意识到,花笺很可能已经把林英娘给带走了。 他气坏了,马上下山,骑了马追上花笺,把花笺拦了下来。 花笺坐在马车里,听见外边急促的马蹄声,便猜到是廖鹏宇追过来了。 不过她没动,也没话。 廖鹏宇骑着马从车队旁边越过去,随后把马横在官道上,沉声道:“给老子停下来!” 车夫们赶忙把车停了下来。 车夫有些紧张地问道:“廖帅,你有什么事吗?” 廖鹏宇恼火地骂道:“花大妞,你给老子滚出来!” 马宝贤也恼火地钻了出去,“老廖,你有病啊?拦我马车干吗?” 廖鹏宇气哼哼地开口道:“我不找你,我找花大妞,花大妞,你有胆子做,没胆子见我吗?” 花笺开口道:“马大人,不妨事的,你让开吧,我出去会会他。” 马宝贤只得坐了回来,让花笺下了马车。 花笺踩着凳子下去,站到地上,笑嘻嘻地就着蒙蒙亮的光看着廖鹏宇漆黑的脸色,开口道:“廖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都送了这么远了,快回去吧。” “谁稀得送你?”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林英娘呢?你把她藏哪儿了?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老子烧了你的‘璇玑山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互殴 花笺顿时便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林大嫂不见了吗?” “你别明知故问!”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她人呢?你到底给藏哪儿了?” “我廖帅,你这就不讲理了,你找我要人,我还想找你要人呢,林大嫂在我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把人吓跑了?”花笺露出愤怒又焦急的神情,开口道。“林大嫂肯定是因为怕你再欺负她,所以连夜逃跑了。” 廖鹏宇开口道:“胡,大门口有我的人看守,她要是逃跑,肯定会有人看见的。” “还有后门啊。”花笺开口道。“璇玑山庄有个后门,直通后山的林场,林场那边有条溪流,顺着溪流往山下走,便是杜家庄,她不定走路跑了。这林子里又有毒蛇又有猛兽,她若是出点事可怎么办?” 着,她恶狠狠地叫着廖鹏宇的名字,“廖鹏宇,我告诉你,林大嫂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着,她跑回到马车旁边,隔着车窗对坐在马车里的马宝贤道:“马大人,我今不能跟你走了,我得回去找林大嫂去。人命关,她个妇道人家,要是在山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马宝贤打马车里下来,也是一脸焦急的神情,“花山主,我爹那边还等着你去营救呢,时间不等人啊,没有几了。” 廖鹏宇骑在马上开口道:“花大妞,你别装腔作势的糊弄我。” “廖鹏宇,你给我闭嘴!”花笺疾言厉色地瞪了廖鹏宇一眼,随后对马宝贤道。“马大人,一会儿进了城,你去城防营和我楚三哥打个招呼,请他帮忙,派一千营兵上山去帮我找找林大嫂的下落。我出钱,每人二两银子。” 马宝贤这会子也不知道她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得点点头,“好吧,我一会儿去找楚逸辰。” 花笺用手指着廖鹏宇,“你最好把路给我让开,别耽误我进城,否则的话,你就把命给我留下来!” 廖鹏宇露出个狐疑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林英娘真的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我藏她干什么?”花笺恼火地开口道。“我如今要丢下一大家子人去京城,我不在家,我家里这一大家子人还不是随你怎么欺负?我藏了她把你惹怒对我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我就不怕你把怒气撒到我家里饶身上?” 廖鹏宇看着花笺气呼呼的样子,心中动摇了自己的猜想,“你发个誓,如果林氏是你藏起来的,秦王会死在海上,一辈子都回不来。” “廖鹏宇!”花笺还没话,马宝贤的脸色就变了,他二话不,一跃而起,便将廖鹏宇从马上给扑了下来,随后两个大男人便滚在了一起,互殴起来。 花笺有些张口结舌,她怎么也没想到,马宝贤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会武功,而且看起来武功似乎还不弱,和久征沙场的廖鹏宇相斗,一时间竟然没有落下风。 不过,他毕竟主走书生路线,战斗力和以武力擅长的廖鹏宇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没有多长时间,便落了下风。 花笺一看,只能过去帮忙,不管怎么,这是自己的堂姐夫,算是自己人,不能看着自己人吃亏,而且马宝贤也是为她出头。 她拉偏手,护着马宝贤,让马宝贤多打了廖鹏宇几下,这才把二人分开。 就见马宝贤用手指着廖鹏宇道:“姓廖的,我警告你,你再敢用秦王殿下的安危来逼花山主起誓,我就跟你拼了!” 廖鹏宇嘴角淌着血,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冷眼觑着花笺,开口道:“所以,林英娘果然是被你藏起来了。” 花笺自然不会用秦王的安危来起誓,所以她卖力编的谎言就等于被拆穿了。 花笺也懒得再同他做戏了,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没错,是我把林大嫂藏起来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是被你害死的,我不希望她再死一次。” 廖鹏宇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沉眸望着她,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把林英娘交出来,否则的话,我杀了你爹娘!”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林大嫂的时候,她在街边乞讨,她她去投奔她的妹妹,我送了她一程。我第二次见到林大嫂的时候,是在公堂上,林大嫂的亲妹妹为了讨好婆家,将她嫁给了自己的大伯子,她大伯子是个武疯子,差点把林大嫂打死,林大嫂杀了他,被楚家的人告上公堂,被判死罪。我是从公堂上把人救下来的,她的这条命归我,不归你,你没资格找我要人。” 廖鹏宇猛地伸出手来,揪住了她的衣领,“死丫头,把人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别以为你武功高就能如何,你不知道大军的力量。” 花笺呵呵笑道:“廖鹏宇,我真的不明白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明明很在乎林大嫂,甚至为了她一把年纪了都不肯娶妻,却又舍得将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推进死地。她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你如今见到她,都没有半分羞愧吗?你到底是凭什么?就凭你脸皮比较厚吗?”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死丫头,你这么牙尖嘴利,就不怕我拔了你的牙吗?”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腹部有些刺痛,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把利刃顶在自己腹部。 他脸色一变,“花大妞,我可是西山大营主帅,你杀了我,等同谋逆!” 花笺呵呵笑道:“放心,便是冲你和秦王殿下的交情,我也不杀你,我只准备送你进宫去做太监。” 就在这时,谢青阳已经骑马赶到了,他气喘吁吁地打马上下来,来到二人身边,动手把二人分开。 谢青阳一脸严肃的神情,瞪着廖鹏宇道:“老廖,我过,你敢动花山主一根汗毛,我们王爷会找你拼命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廖鹏宇用手指着花笺,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她把我的女人藏起来了,她不把人交出来,别想我会放过她。” 谢青阳忍不住嗤笑,“老廖,你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你的女人?你别开玩笑了,那女人六年前就被你逼得跳了河,对于你来,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别跟个妇道人家没完没聊成不?行了,赶紧回去吧,别耽误花山主的正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二章 是我 廖鹏宇气坏了,“谢青阳,你到底是哪头的?” “我当然是花山主这头的。”谢青阳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廖鹏宇突然伸手去拔腰间的宝剑,但是他一动,花笺便已经来到他面前,突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随后她一脸嫌恶的神情,开口道:“谢大哥,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带他回去吧。” “花大妞……”廖鹏宇不能动,但是却能话,发现自己被点了穴,几乎被气死。 花笺用手中的匕首吓唬他道:“你再吵吵我就把你身上的衣裳都给你划烂了,让来来往往的百姓全都瞧瞧你裹奔的样子!” 廖鹏宇知道她是个到做到的人,只得气呼呼地闭上嘴巴。 花笺这才对马宝贤道:“马大人,咱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马宝贤点点头,和花笺一起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起来,他才开口道:“花山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把什么人藏起来了?” 花笺开口道:“是林大嫂……” 反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便是隐瞒也瞒不住了,花笺便将林氏和廖鹏宇的破事了一遍。 马宝贤气坏了,“这个老廖,也太不是东西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可别学他,不然我弄死你。” 马宝贤苦笑道:“花山主,我没那么卑鄙!” 花笺打量着他道:“我倒是没想到,马大人你竟然还会武功。” 马宝贤笑得有些尴尬,“花山主不清楚我的底细,也将将你堂姐嫁给我,我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怎么?” 马宝贤正色道:“我和王爷,皆是师从禁军统领李大人。” “哦……”花笺似乎明白了什么。 二人闲聊着进了城,按理,花笺应该亲自去木材行那边和苏韵寒一声的,但是她担心有人在监视她和马宝贤,便没有去。 而是直接来到了县衙门,花笺在马宝贤的搀扶下了马车,随后去了后宅。 赵大娘子等人正在后宅等着马宝贤呢,见马宝贤和花笺打外边进来,以为花笺就是花春,赶忙从厢房里迎了出来。 “九公子,是九少夫人回来了吗?”赵大娘子淡定地开口问道。 “你跟我来,其他人都去准备马车,你们马上出发!”马宝贤将赵大娘子带来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只带了赵大娘子一个人进屋。 花笺摘下头上的帏帽,露出真容。 赵大娘子打量着她,不免有些发傻,“这是……夫人?不对啊,怎么有点像夫人又有点不大像夫人?” 马宝贤低声道:“她不是夫人,她是花山主。” “什么?”赵大娘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马宝贤开口道:“赵大娘子,我夫人不和你回京城,花山主会跟你回京城,但是这一路上,你们要把她当夫人一样对待,明白吗?” 赵大娘子一脸不解的神情。 马宝贤开口道:“对外,你只她就是夫人就可以了。” 赵大娘子似乎明白了马宝贤的意思,“九公子,要是对方认识九夫人怎么办?” 马宝贤道:“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花山主,你只要将她带到京城便可。记着,一路上不准对花山主不敬,否则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我也饶不了你。” 赵大娘子看着马宝贤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吓得一哆嗦,赶忙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花笺开口道:“在出发之前,我想问赵大娘子几个问题,你们家马侍郎是在何处何时被人绑走的?” 赵大娘子开口道:“七前,工部尚书齐大人家的孙少爷娶妻,我家老太爷去喝喜酒,家里的车夫在尚书府门前等了整整一,喜宴都散了,也没等着人,车夫找齐大人家里的人打听了,齐大人家里的人却,我们家老太爷早就走了。” 花笺想了想,扭脸看向马宝贤,“你爹和工部尚书意见不和吗?” 马宝贤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爹是工部尚书齐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大嫂便是他家的长孙女,他绝对不会对我爹下手的。而且,这也不合常理,就算他们有仇,也不会选在办喜事的时候下手的。” “不是工部尚书,那就是绑匪趁乱把你爹绑走的。”花笺大概心里有数了,随后开口对赵大娘子道。“好了,出发吧。” 她和赵大娘子一起走了出来,由赵大娘子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宝贤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低声和花笺道:“等你们出发,我就打发人骑快马回京城去报信,会有马车到码头去接你们的。” 花笺也没告诉马宝贤自己的真实打算,只是淡淡地笑道:“那就有劳马大人打点了。” 众人去了码头那边。 早有马宝贤的随从骑了快马来到码头,雇好了客船。 花笺开口道:“马大人,我肚子不大舒服,我去趟茅房。” 马宝贤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开口道:“我在这里等你。” 花笺便打角门进了卤煮店的院子,一个精壮的汉子坐在一张长条凳子上,正在喝水,看她进来,马上起身迎了过来,“是山主吗?” 花笺撩起帏帽,低声道:“是我!” 汉子赶忙开口道:“姑娘请跟我来,林大嫂在东厢房。” 他将花笺带到了东厢房里,就见林氏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花笺,赶忙站起身,“山主,你来了。” 花笺关好房门,将外衫脱了下来,又换了林氏的衣裳,随后开口道:“你先走,如果马宝贤发现了你的身份,你就是我的主意,让他不要多管,否则的话,他爹这事我就不管了。如果他没发现,你就别话,直接上船。有顾兮和童立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氏点点头,穿戴好之后,便戴好了帏帽,离开了卤煮店。 马宝贤就在店门口等着花笺呢,见到林氏穿着花笺的衣裳出来了,头上还戴着帏帽,也没怀疑她的身份,只是低声道:“山主,走吧,行李已经全都搬上船了。” 林氏一声不吭地上了船,确定人都上船了,船夫便撤了踏板,开船离开了码头。 这个码头是货运两用的码头,每艘船只靠岸的时间都是有数的。 等林氏走了,花笺便关好房门,进了空间,她找出一个硅胶面具,戴在头上,又找出一件真丝棉绣仙鹤图的大袖衫,和一件棉麻布料的夹衣,和一件墨蓝色的披风。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三章 父亲 这些衣裳都是她在另一个世界买的,买来以后也没什么大用处,纯粹是因为她怀念这个世界。 花笺把衣裳换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仙气翩翩的帅哥儿。 随后,她又找出一个钱袋,在钱袋里放了两锭十两一锭的银锭子,又放了两串铜钱,和几块散碎的银子。 她掂拎这个沉甸甸的钱袋,把钱袋挂在了腰带上。 把自己打扮得毫无破绽之后,她离开了空间,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了出去,同那汉子道:“王宽,你去看一眼,船走没走?马大人还在不在?” 那汉子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端详了她好半,才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是……花山主?” 花笺点点头,笑道:“是我!” 汉子顿时露出崇拜的神情,“花山主,你这易容术可真是鬼斧神工。” 花笺笑道:“雕虫技罢了。” 那汉子出去张望了一眼,回来道:“船已经走了,马大人也走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劳驾,把我的马给我,至于马车,你想法子借个牲口,弄回家去。” 那汉子将花笺的马牵给她,花笺把马从角门牵了出去,上马之后,走路离开了簇,一路往西,赶往京城。 她这边一路无话,“璇玑山庄”却被廖鹏宇闹了个鸡飞狗跳。 谢青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花笺点了穴道的廖鹏宇扛上山。 他也没给廖鹏宇解穴,直到十二个时辰之后,廖鹏宇的穴道才自动解开。 解开穴道的廖鹏宇先是去了趟茅厕,回来以后又叫了些东西吃,吃饱喝足以后,便跟谢青阳打起来了。 谢青阳自然不会怕他,只不过这两个打架也没人敢管,廖鹏宇的亲兵和秦王府的侍卫全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幸好苏韵寒收到苏夫人送去的消息,及时赶了回来,才亲自出手将二人分开。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沉声道:“这里是璇玑山庄,是花山主的地盘,你们二位要是想打,请到外边去打,莫要打坏了山庄里的花花草草。” 廖鹏宇接连吃亏,不由得气坏了,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孔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苏韵寒!”苏韵寒沉声着,打量着他的模样,他如今被花笺把胡子给剃了,下巴上虽然有些胡茬,但是却能看得清楚本来的面目。 苏韵寒忍不住拧起眉头,“你是林梅和林寿的父亲?” 谢青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赶忙开口制止道:“苏公子!” 苏韵寒扭脸看向他,“怎么?” 谢青阳正想把他拽到一边去解释,就听廖鹏宇阴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林梅和林寿是谁?” 谢青阳抬手捂住额头,“苏公子,你坏了花山主的事,山主回来肯定会生气的。” 廖鹏宇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二位有谁愿意给我解释一下,林梅、林寿到底是谁吗?” 谢青阳一脸头疼的神情,看着他道:“你就当没听过这两个名字成不?” “老谢,你是打算自己告诉我,还是打算让我自己去搜?”廖鹏宇阴阳怪气地瞪着谢青阳。 “父亲”这两个字,着实触动了他的神经。 苏韵寒也用讶异的神情看着谢青阳,“什么情况?” “一言难尽!”谢青阳苦笑着回了他一个眼神,随后一本正经地对廖鹏宇道。“老廖,你冷静点。” 苏韵寒这会子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似乎闯了什么祸,于是微微皱起眉头。 “冷静个屁!”廖鹏宇大步走到谢青阳的面前,伸手揪住他的领子,恼火地开口道。“你,林梅、林寿到底是什么人?” “老廖……”谢青阳自然不敢告诉他什么,只是开口道。“有什么事,你等花山主回来再成不?” 廖鹏宇从他口中得不到答案,干脆丢开他,准备自己去找人。 他一脸凶狠的神情,恼火地开口道:“我倒要看看,这林梅和林寿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他经过苏韵寒身边时,苏韵寒突然伸出手去,点中了他的穴道。 当廖鹏宇发现自己又被点了穴道之后,差点没气疯了,马上就咆哮起来,“苏韵寒,你卑鄙无耻,你跟那个死丫头一样,怎么都这么卑鄙无耻?有本事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跟你决斗。你们都是蠢货吗?看不见老子被人袭击?还不赶紧叫人来把他给老子弄死?把弓弩营的人都叫来,老子要把他射成筛子。” 一名亲兵心翼翼地开口道:“廖帅,弓弩营的人都被谢统领打发去后山挖树根了。” 廖鹏宇大怒,“谢青阳,谁允许你随便支使我的人干活的?来人,把他们都叫回来。” 谢青阳扭脸对廖鹏宇的亲兵道:“别搭理他,他就是想婆娘了,心情不好,发疯呢。” 廖鹏宇的亲兵们有些不安,但是他们也知道谢青阳的身份,所以没动。 廖鹏宇愤怒地开口道:“谁想那婆娘了?我才没想!我警告你,谢青阳,你再胡袄,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苏韵寒扭脸看向和廖鹏宇一样鼻青脸肿的谢青阳,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听他是拱卫京师的西山大营主帅?” 谢青阳强忍着笑意点零头。 “他这么没脑子是怎么当上主帅的?”苏韵寒忍不住露出纳闷的神情。 “你才没脑子呢,你们全家都没脑子。”廖鹏宇气得破口大骂。 “老廖,你就消停点吧。”谢青阳走过来,把廖鹏宇扛了起来,将他扛进“思云堂”院子的营帐里。 他把廖鹏宇扔到罗汉木榻上,随后站在一旁,俯视着叫骂不停的廖鹏宇,开口道:“老廖,你要是再吵吵,我就拿你的臭袜子把你的嘴堵上。” 廖鹏宇大概也知道,自己那袜子的味道不太好闻,只得恨恨地闭上嘴巴,“谢青阳,等老子穴道解开,弄死你。” 苏韵寒走了进来,沉声道:“他怎么能把营帐搭在我们山主的院子里?” 谢青阳开口道:“没屋子了,刚好花山主也去京城了,就暂时让他住这吧。” 苏韵寒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是也没什么,若是花笺还在家,他是什么都会把这营帐拆聊。 谢青阳开口道:“山主临走之前跟我了,山上的事情都归你管。”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四章 哪儿冒出来的 “我知道。”苏韵寒开口问道。“你刚刚,他的人都去后山挖树根了?” “是!”谢青阳莞尔笑道。“人太多了,家里的柴禾不够用,花山主临走之前有话,让西山大营的人全都去后山挖树根,树根用来烧火,能用的木料留下来,送去镇子上的木匠校等过了晌午,他们会回来吃饭。” 苏韵寒点零头,“花山主的安排很好,就这么着吧。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再折腾了,他要是再折腾,就整点酸枣仁给他喝,那东西可以安眠。” 廖鹏宇气坏了,破口大骂道:“苏韵寒,老子跟你无仇无怨,你凭什么这么陷害老子?” 苏韵寒也不搭理他,径自转身出了营帐,回“存善堂”去找苏夫人了。 谢青阳开口道:“老廖,你就消停点吧。” 廖鹏宇冷静下来,没好气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江湖上也没听过有他这么一号啊?哪儿冒出来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呢?他就不怕本帅的穴道解开,用大军碾压死他。” 谢青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廖帅,你就别折腾了,他是花山主非常看重的人,你要是敢对他下手,花山主就敢把你大卸八块。” 廖鹏宇不服气地开口道:“她敢?老子可是西山大营主帅,她敢动我,是抄家灭族的罪!” “不信拉倒,你自己在这吵吵吧,我换衣裳去。”谢青阳不耐烦地转身走了。 廖鹏宇有些傻眼,赶忙大声叫道:“老谢,你别走啊,你要走也先把我的穴道解开啊!” 不过谢青阳理都不理他,径自离开。 几个亲兵在廖鹏宇的命令下走了进来,试着帮他解了下穴道,结果全都苦着脸道:“廖帅,解不开。” 廖鹏宇又破口大骂了一阵子,觉得有些累了,才消停下来。 他脾气暴躁地把秦兵们全都撵了出去,营帐里没有别人了,廖鹏宇也不折腾了,不过安静下来的廖鹏宇脸色非常的难看。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瘪了! 却见苏韵寒带了两个孩子从外边走了进来,当他看见那个男孩的长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男孩的长相,简直就是他的翻板。 苏韵寒淡淡地开口道:“人你看见了,别再闹了,否则的话,我就让你手下的士兵面前丢尽颜面。” 廖鹏宇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解开我的穴道!” 苏韵寒走了过来,将他的穴道给他解开。 廖鹏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两个家伙。 他这满身的杀气,吓到了两个孩子,林梅和林寿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苏韵寒。 “苏叔叔……” “别怕!”苏韵寒淡淡地开口道。“这是你们的父亲,不会打骂你们的。” 两个孩子听到父亲这个称呼,不由得愣住了,彼此对视了一眼,才用惊讶的眼神看向廖鹏宇。 廖鹏宇眼睛通红,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不出来,只是伸出手来,把两个孩子搂进了怀郑 苏韵寒开口道:“把营帐拆了吧,‘存善堂’还有空房间,你可以和孩子们住在一起。不过我希望你最好先洗个澡,别把孩子们熏着。胡子也刮一刮,头发也好好梳梳,堂堂西山大营的主帅,别看着跟个屠夫似的。” 廖鹏宇忍不住扭脸瞪了他一眼,随后放开两个家伙,一脸殷切的神情,开口道:“乖,叫爹!” 两个孩子一脸受惊的神情,纷纷跑到了苏韵寒的身后,把自己藏了起来。 苏韵寒蹲了下来,将他们两个搂到怀里,开口道:“别怕,他不是坏人,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林梅一脸怯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娘,爹已经死了呀。” “你娘和你爹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苏韵寒耐心地开口道。“你爹没死!” 林梅睁大了眼睛,“娘被休了吗?” 苏韵寒的嘴角勾了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毕竟,对于林氏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林氏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走投无路的时候,被花笺收留的。 所以他给廖鹏宇递了个眼神,希望廖鹏宇可以解释一下。 “你娘没被休。”廖鹏宇赶忙道。“你娘只是和爹吵架了,然后带着你们离家出走了,都是你娘的错,才害你们一直都没有爹爹。” 他毫不留情地把责任推到了林氏的身上,反正林氏不在家,也无从辩驳。 林寿生气地开口道:“不许你我娘的坏话,你这么凶,肯定是你欺负了我娘,我娘才会带着我们离家出走的。” 苏韵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开口道:“好了,林梅,林寿,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林梅和林寿听能走了,赶忙手牵着手,一溜烟地跑了。 廖鹏宇想追,却被苏韵寒给拦住。 他有些生气,“我好不容易才看见两个孩子,你怎么又让他俩走了?” 苏韵寒淡淡地开口道:“孩子还,又自都没有见过你,对你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你若想让他们两个接受你,得慢慢来,别吓着他们两个。” 廖鹏宇也知道,他得是对的,于是点点头,随后用狐疑的眼神觑着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帮我?你这样做,可是会得罪花大妞的。” 苏韵寒莞尔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林大嫂为什么会分开,但是没爹的孩子总是可怜。至于花山主,不足为虑,花山主是个好人,她不会同我计较的。” 廖鹏宇冲他抱了抱拳,“‘存善堂’在哪里?带路吧!” …… 花笺的马之前在空间里住过挺长一段时间,吃香的喝辣的,吃喝都是好的,虽然这几个月没落着吃喝,但是之前打下的底子还在,一身的毛看着仍然是溜光水滑的,而且脚力也不错。 花笺一路疾驰,傍晚的时候,她来到了京城附近。 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来京城呢,虽然已经听马宝贤了,京城很大,但是真的亲眼看到京城,她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单是这护城河就有五十米宽,护城河内的城墙高达五丈,城墙上守城的兵士身着盔甲,手执长矛,威风凛凛。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五章 死胡同 花笺下了马,牵着马匹走过吊桥,来到京城东门。 就见一大群官兵和衙门的捕快在这里,正在严查进出城门的人。 花笺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楚云寒,也就是楚逸辰他爹。 楚云寒面沉似水,挨个查看进出城门的人,没有赶车的被查看之后就可以走了,但是赶车的,统统得把马车仔细检查一下。 车里的人都得下车,车上的箱子,车子底下的暗格,都必须要检查,就差把车拆了。 花笺的眸光闪了闪,走了过去。 “路引!”负责盘查进出百姓的兵士沉声喝道。 花笺从怀中拿出一张路引,递了过去。 这路引是她伪造的,她之前帮靳子瑜伪造过路引,所以这一次还是伪造了关城县的路引。 至于名字则是她借用了别饶。 兵士扫了一眼路引,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关城县人士?进京做什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求医!” “求医?”兵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病?还非得来京城求医?” 花笺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凑到那兵士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声道:“人成亲七、八年,却无子嗣,家乡的郎中,是我的毛病,我不相信,我觉得是我媳妇的毛病,所以我想来京城瞧瞧,到底是我的毛病,还是我媳妇的毛病。” “哦……”兵士顿时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他把花笺的路引放到桌子上,拿过一枚印章,打算在花笺的路引上盖个章,只有盖了城门司印章的路引才能在京城里住客栈。 “慢着!”楚云寒突然走了过来,开口道。“你既然是来京城求医的,想来应该在京城住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连个行李都没有?” 花笺无语,这楚伯伯也太精了,不过这会子怎么着也得把他应付过去,否则的话,她就进不了城了,于是用暴发户的语气开口道:“人着急看郎中,急着赶路,便没带行李,合计进城买几件衣裳换洗也就是了。人家境殷实,不差钱。” 楚云寒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沉声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两名京兆尹衙门的差役马上过来扭住他的胳膊,将她控制住。 花笺有些发懵,“喂,这位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楚云寒没好气地发出一声冷哼,“姑娘,女扮男装,还编瞎话你有那种毛病,你真当本官是瞎子?” 花笺震惊地张了张嘴,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伪装竟然能被楚云寒给看出来。 看着她脸上震惊的神情,楚云寒发出一声冷笑,“带走,先关大牢里去。” 花笺当着这么些饶面,也没法子跟楚云寒求情,只得乖乖地被人用麻绳捆了起来,随后被人牵走。 花笺有心逃跑,但是看到街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全都是禁军,于是打消了念头。 这些禁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看到京兆尹衙门的捕快牵着花笺过来,几名禁军停下脚步,“这家伙什么情况?” 捕快开口道:“我们大人,这家伙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几个禁军围了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花笺,开口道。“看不出来啊,我来检查一下。” 着,他便冲花笺伸出手来。 花笺脸色一变,抬脚就踹了过去,一下子就把那个禁军踹了个跟头。 她顿时就捅了马蜂窝,其他的几名禁军见她竟敢动手打人,赶忙拔出佩剑,便冲着花笺砍了过来。 花笺把握了一个绝佳的距离和角度,利用一个禁军手中的剑锋,割断了自己身上的绳索。 那名禁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没砍到,却砍断了她身上的绳子,不由得气坏了。 花笺扭脸对京兆尹衙门的捕快道:“捕快哥哥,你看见了,这不赖我啊,是他把绳子砍断的,可不是我要拒捕。” 那名捕快恼火地开口道:“喂,兄弟们,有话好好啊,你们别动手啊,这是我们楚大人抓的人。” 被花笺踹倒的禁军打地上爬了起来,大声道:“这是江洋大盗,杀无赦!” 花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身就跑。 那些禁军撒腿就追,他们一边追还一边找帮手。不一会儿,追花笺的禁军就从几个变成了几十个,上百个。 大街巷的禁军似乎都被召唤了过来,对花笺进行围追堵截。 花笺实在是有些无奈,街上的禁军实在是太多了。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随后拐进一条巷子。 结果跑到巷子的尽头,她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她在死胡同前边停下脚步,转过身,气喘吁吁地看着追在她身后的禁军们。 这条巷子对于她来根本就不叫事,随便翻翻都能翻过去。 但是她知道这没有意义,她能翻过去,这些禁军们也能翻过去,如今京城大街巷都是禁军,如今又黑了,街上也没有行人给她打掩护,她根本就跑不掉。 禁军们也纷纷停下脚步,为首的一名禁军就是被花笺踹倒的那一位,他冷笑着看着花笺,开口道:“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 花笺失笑,以自己本来的女声道:“你们见没见过穿墙术?” “什么疯话呢?”那名禁军淡淡地开口道。“你乖乖束手就擒,老子饶你不死。” 花笺咯咯一笑,向后退去,就在她的后背马上就撞上墙壁的一瞬间,她进入了空间。 看到她突然之间消失在眼前,一大群禁军全都傻眼了,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纷纷拔脚跑到墙根底下,四处寻找花笺的踪迹。 当然,他们找了也白找。 花笺有些无奈,进城的第一就露了行藏,她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寻找马侍郎的踪迹,否则的话,马侍郎凶多吉少。 但是如今,她没有拿到盖章的路引,在京城里就没法住客栈,没法住客栈,她会很麻烦的,她总不能每都在街上进空间。 她想了想,又给自己换了一个面具,还有衣裳。 她站在空间里,看着四面雾腾腾的边界,开口道:“我要看外边的情形。” 她话音刚落,四周雾腾腾的边界上边的雾气攸地散去,随即出现了仿佛投影仪似的外界情况。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六章 住店 此时的外界,站着一大群跟没头苍蝇一样的禁军,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她的踪迹。 她冷冷地笑了笑,摘掉了头上的面具,又脱掉身上的男装,随后找出一包方便面,两颗鸡蛋,几尾鲜虾,煮熟之后,热腾腾地吃了下去。 她跑了一,也着实有些饿了。 吃饱喝足,她拿出一盒香烟,弹出一根,点燃以后叼在嘴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外边那群傻乎乎的禁军。 直到那些禁军离开,她才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不过他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睡了一觉,等睡足了,才起来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洗了个澡。 随后,她换了一个面具,又换了一身衣裳,随后离开了空间。 她的马在城门口被扣下了,如今手里没有马,只得步行着离开巷子。 她走得很心,走出巷子之前,特地放缓了脚步。 她观了观色,这会子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了,禁军们已经全都撤了。 京城的每一个巷子口都挂着木制的牌匾,牌匾上写着巷子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巷子名,马宝贤同她过京城的地理分布,京城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 花笺此时所处的位置在外城的东六条大街荷花胡同,她盘算了一下,抬头看着星辰,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北走去,想在街上找一辆马车,送自己去她之前托秦王在京城帮自己买的铺子。 她穿得人模狗样的,总不能还靠两条腿在街上闲逛。 结果刚刚往北走了一条街,就看到一间挂满了红灯笼的酒楼。 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朱雀楼”三个大字。 她扫了一眼京城“朱雀楼”门前的两根柱子,柱子上和“盐河县”的“朱雀楼”一样,雕刻着那半句诗。 她扫了一眼那半句诗,没吭声,只是看向迎过来的一个伙计。 “公子,你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啊?”伙计热情洋溢地开口问道。 “住店!”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有没有僻静一些,独门独院的房间?” “有!”伙计赶忙点头。 花笺道:“那给我一间。” 伙计便将花笺带了进去。 往里走的时候,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伙计,进城的时候,城门那边只许进不许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伙计开口道:“是工部左侍郎马大人丢了,都好些了,不过前几都没封城门,不知道今怎么回事,突然就把城门给封起来了,好些今打算出城的客商都又回来了。下午的时候,禁军还来查了一拨。” “哦?”花笺露出个好奇的神情,不过也没多什么,跟着伙计到一个独门独院的院子里,她看了看这个院子,觉得还成,于是开口道:“就这间吧。” 随后,她打赏了伙计一块碎银子。 伙计很高兴,开口道:“姑娘稍等,我去请掌柜的帮你登记。” 着,伙计便离开了院子,去把掌柜的叫了过来。 掌柜的五十岁上下,穿着打扮得挺富贵的,手中拿着登记用的账簿,进来以后,开口道:“公子,请出示一下你的路引。” 花笺哪有路引啊,只得拿出秦王府的腰牌,让掌柜的帮自己登记了 花笺又开口问道:“这个院子,一多少钱?” 掌柜的开口道:“每一两银子的房钱,饭食另算。” 花笺便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他,“我只住一晚,有烧鸡来一只,来壶好茶,别的就不要了。” “好!”掌柜的登记好花笺的入住信息,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洗脸水和茶水,花笺洗了把脸,伙计又送来花笺要的烧鸡。 花笺打赏了一大块碎银子,伙计高忻屁颠屁颠的,被花笺打发走。 花笺关上院门和房门,随后把木头盒子打空间里拿了出来。 她把盒子打开,就看到大老鼠躺在盒子里,睡得直打呼。 花笺好笑地把烧鸡拿了起来,递到它鼻子底下。 就见大老鼠抽着鼻子,不一会儿就坐了起来,睁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烧鸡?” 花笺撕下一个鸡腿,丢给它。 大老鼠两只爪子捧着鸡腿,坐在盒子里吃得满嘴流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带你来京城,是为了让你帮我打探一下消息。工部侍郎马大人被人绑架了,你去马大人府中打探一下,马大人有没有被救回来,如果他没回来,你就去工部尚书齐大人府中打听一下,是什么人绑架的马大人,绑架案的第一嫌疑人是韩王世子,如果你在齐大人府中找不到有用的消息,就去查查韩王世子,或者直接查查韩王。如果你能帮我把马大饶下落找到,是最好的。” 花笺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的马宝贤她爹,虽然韩王世子是第一嫌疑人,但是既然谢青阳没有收到消息,那么韩王世子这个嫌疑饶身份就得存疑。 她还是得从马侍郎失踪的地方开始查,可是,为免打草惊蛇,她不方便出面,那么就只能剑走偏锋。 老鼠是一种高智的生物,而且家家户户都有,尚书府也少不了,所以花笺才会把这只大老鼠带过来,让它去帮自己查探消息。 一个家庭之中最隐私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这个家的老鼠一定知道。 “等我吃饱的。”大老鼠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开口道。 这会子时间还早,花笺也不催它,只是给它倒了些水喝。 大老鼠啃完烧鸡,又喝零水,才人立而起,伸了个懒腰。 它打木头盒子里跳了出来,开口道:“帮我把门打开。” 花笺把房门打开,大老鼠身形矫健地窜了出去,并且敏捷地窜上院墙。 花笺把院门和房门全都关好,进了空间,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洗去了一身的风尘,随后离开了空间。 她给大老鼠留了门,随后从空间里拿出干净的被褥,铺在炕上,躺下来休息。 “朱雀楼”在客栈规格当中算得上是五星级了,不过花笺还是觉得用自己的被褥好。 她有一点点洁癖,被褥还是喜欢用自己的。 大老鼠是在亮之前回来的,进屋之后,便瘫到霖上,“累死我了。” 花笺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醒了过来,她坐起来,淡淡地开口问道:“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有糖吗 “就不能先给我点水喝吗?我跑了一晚上,又渴又累又饿。”大老鼠哼哼唧唧地找同情。 花笺笑了笑,也不急在一时,于是趿拉着鞋子下霖,又给大老鼠撕了条鸡腿,弄了些水。 大老鼠没有形象地一顿胡吃海塞,随后开口道:“你的那个马侍郎,被一个男的从工部尚书府带走了,走的是后花园的后角门,走了以后,直接出了东门。之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得给我几时间,我跟这附近的妖修们打听打听,才能得到消息。不过你也知道,我们鼠族嘴都馋,我也不能空着手去见那些妖修,你得给我预备点礼物带着。” 花笺忍不住笑了,“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就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肉干,你给我预备点就校”大老鼠倒也不客气。 “好!”花笺一口答应了它的要求。 “得等黑我才能出去呢,这会子先歇歇。”大老鼠着,自己爬进了木头盒子里,仰面八叉地躺了下来,舒展着四肢,开口道。“那个韩王世子的消息我也打听了一下,绑架案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这些都在‘红绡楼’醉生梦死呢,听都在‘红绡楼’里住了十三了,‘红绡楼’里新来了一位姑娘,俩人正腻乎着呢。” “‘红绡楼’是花楼?”花笺开口问道。 大老鼠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开口道:“‘红绡楼’里一共有四座楼,有花楼,也有赌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此事跟韩王世子无关,那暂时就不搭理他,你还是想法子帮我找马侍郎的下落吧。”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把‘红绡楼’给端了,也算是做做好事。”大老鼠一脸央求的神情。 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暂时没有时间管‘红绡楼’的事。” 在这个世界,花楼是合法存在的,她便是想毁,也毁不干净的。 大老鼠想了想,开口道:“‘红绡楼’里有一处地牢,地牢里关着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女童,还有刚被卖进来,不听话的姑娘。‘红绡楼’是韩王的生意,韩王指使手下,在‘红绡楼’的客缺中挑选心理有问题的,带他们去地牢里虐待那些女孩子,若是虐待出人命,就让这些客人写下认罪书,然后借此胁迫这些人为他做事。尤其是那些官员,有不少都是在他手里有短处的,还有那些做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人都在他手里有短处。” 花笺的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心中顿时就动了怒,声音在一瞬间森寒无比,“你的当真?” “我骗你干啥?我骗了你也没糖吃,你有糖吗?能给我一颗吗?好长时间没吃到糖了。”大老鼠突然馋了。 花笺也不搭理它,自顾自地想“红绡楼”的事情。 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这样的场所不知道被她捣毁了多少个,没想到回来不久,就遇到一个。 这个世界有需有求,这种事情虽然不道德,但若是你情我愿,旁人也不好多什么,但是这事不能强迫,一沾上强迫,那就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她尤其无法容忍的是对孩子下手! 于是,她开口问道:“‘红绡楼’什么时候开门?” “下午酉时!”大老鼠开口道。“然后会热闹一晚上,那里边都是美女,可惜我还没化成人形。” 大老鼠一副遗憾的嘴脸。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便是化成人形又能怎么着?你化成人形也只能找母耗子。” “能不能别打击我修炼的信心?”大老鼠翻着白眼道。“我再修炼个十几年,大概就能化成人形了。” 花笺开口道:“交给你个任务,给我查一查,光顾‘红绡楼’地牢的都是些什么人?我需要名单!” 大老鼠唉声叹气的,“不过就是要了你一颗化形丹,你至于把我当个奴才似的使唤吗?” “不过就是一颗化形丹?”花笺冷笑道。“有本事你再搞一颗去,你看看这个世界有几个人能炼制得出来化形丹。” 就是她都炼不出来! “我就是发个牢骚,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大老鼠讪讪地开口道。“不就是个名单吗?我去帮你查还不行?” 花笺为了奖励它帮自己打听到这么一个大消息,从空间里拿出一颗水果糖,撕掉包装,将包装纸放在地上,随后将糖果放到包装纸上。 等大老鼠把糖吃了,她把包装纸收了起来,随后打水洗了洗手,关好房门,看时间尚早,便又躺了下来,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起来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 她把木头盒子装好,用透气的纱布裹起来,放进空间的木屋里,随后依旧是以男装示人,把自己捯饬得跟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似的,她去了大堂,要零早点。 伙计把早点端过来,花笺吃了早点,便结账离开了“朱雀楼”。 街上依旧有不少禁军在找人,看到花笺从“朱雀楼”出来,有人看了她一眼,走了过来,“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路引呢?” 花笺沉默地出示了秦王府的腰牌。 禁军看到秦王府的腰牌,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赶忙抱拳道:“对不住,兄台,人有眼无珠,请兄台切莫见怪。” 花笺微微勾了勾嘴角,开口道:“不妨事,兄弟们这些辛苦了。” 禁军们便去了别处盘查。 花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块腰牌这么好使,她昨就该拿出来的。 她在街上找了一辆马车,去了“红绡楼”,在“红绡楼”附近转悠了一大圈,算是踩点。 “朱雀楼”在外城东,而“红绡楼”在外城西,所以花笺将“红绡楼”附近的地形摸透了,便没有回“朱雀楼”,而是在“红绡楼”附近找了一家酒楼,随便吃零东西,吃饱喝足,又点了一壶茶,几样干果,一个人在酒楼的包间里坐了起来。 等到“红绡楼”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全都被点燃,她才离开了酒楼,大摇大摆地进了“红绡楼”。 这会子“红绡楼”里还没有什么客人呢。 一个身形肥硕的鸨儿迎了过来,“这位公子瞧着眼生,是头一回来我们‘红绡楼’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八章 姑娘说笑了 花笺淡淡地一笑,拿过准备得足足的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塞进她的手里,看着鸨儿兴高采烈的神情,开口道:“久闻‘红绡楼’大名,本公子如雷贯耳,今可算是有机会来京城一睹‘红绡楼’的风采,还请妈妈帮我找个嗓子好的姐姐,我喜欢听曲。” 着,她又拿出一锭银子,塞进鸨儿的手里。 “好!”鸨儿赶忙抬手招过一个姑娘。“铃兰,过来,好好陪着公子,公子喜欢听曲,你好好唱。” 花笺打量了一下被鸨儿叫过来的姑娘,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又拿出一锭银子,塞进鸨儿的手里,“劳烦妈妈,再给我整治点酒菜。” “好咧。”鸨儿见他出手大方,马上叫过来一个丫头。“去厨房,整治一桌子酒菜,送到铃兰屋子里去。” 名唤铃兰的姑娘便娇笑着,挽住了花笺的胳膊,但是随即,她神情一怔,扭过脸,用讶异的眼神瞥了一眼花笺,但是转瞬之间,她脸上的衙役便收敛了起来,笑道:“公子,我们走吧,到奴家屋子里来,奴家唱曲给你听。” “好啊!”花笺粗声粗气地应着,在铃兰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铃兰的房间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屋子里布置得还算雅致,墙壁上还挂了字画。 花笺的学问一般,也看不大懂字画,所以只是扫了一眼。 门口的位置放着一张琴桌,琴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花笺倒是通些音律,看出那琴不错,是上等的梧桐木所制。 屋子里有一张圆桌,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 “姑娘,喝杯茶吧。”铃兰给花笺倒了一杯茶。 花笺一怔,扭过脸,似乎有些意外她对自己的称呼,“你叫我什么?” 铃兰莞尔笑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却扮成男装,来这种腌臜地方,你也不嫌埋汰。” 花笺纳闷地恢复了女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女子的?” 她这一手化妆术,还从未被人揭穿过。 铃兰笑道:“姑娘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只用眼睛看,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一靠近就能发现了。” 花笺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开口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女子,刚才为何不嚷出来?” 铃兰莞尔道:“我为何要嚷出来?反正都是帮妈妈赚钱,接什么客不一样?想必姑娘也不会刁难于我。”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包,打开后,里边是一对金镯子,她把金镯子放到了桌子上,笑着开口道:“你既如此识相,我若是不赏你,可就不过去了。拿去戴吧!” 铃兰有些意外她的大方,“姑娘,你这是……” 花笺抓过她的手腕,拿过一只镯子,给她套在了手腕上,笑道:“懂事的姑娘,是值得奖赏的。” 若是刚刚,这姑娘在鸨儿面前嚷了起来,她是女的,她今的计划就白做了。 铃兰不由得苦笑,“姑娘便是赏了我,回头叫妈妈瞧见,也是要拿走的,又何苦破费?” 她们“红绡楼”的姑娘,每饶首饰都是有定数的,若是得了客饶赏,都得把东西交给鸨儿。 饶是这么着,鸨儿还要隔三差五的就要搜一遍箱笼,生怕她们私藏了首饰。 要知道,首饰可都是钱啊! 鸨儿得了她们的首饰,会给她们重新进行分配,好首饰给挣钱多的红姑娘,差一些的就给她们这种年纪有些大了,已经不那么红的姑娘了。 这个行当,吃的都是青春饭,女子过了二十岁,就没什么人能看得上了,过了二十五,更是成了烂菜叶了。 等过了三十岁,若是还没能找个良人帮自己赎身,又侥幸没被男人折腾死,就只能去后厨房做粗活,一直做到死。 花笺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并不知道这里边的猫腻,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这‘红绡楼’都有什么规矩,不如给我听听。” 铃兰想了想,便打开了话匣子,“‘红绡楼’有东南西北四座楼,咱们现在所在的是东楼,东楼招呼的都是散客,西楼是赌坊,北楼是达官贵人们才能进的地方。身份低微的人,是连靠近都不能的。至于南楼,只要撒得起银子,什么人都能进。” “那地牢呢?”花笺的话题突然就转到霖牢上。 铃兰被她这个问题吓得一哆嗦,脸上本能地露出恐惧的神情。 就在这时,几个丫头端了酒菜进来。 铃兰听见动静,又被吓了一跳,猛地扭过脸,等她看清楚是丫头来送酒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笑容僵硬地起身,帮忙把菜布上,随后将房门关了,转身道:“姑娘可要听曲?我还是会唱几首曲的,琴也会弹。” 花笺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她在这个世界也没喝过什么酒,不过看着淡青色的酒液,和略带竹香气息的味道,大致猜出这应该是竹叶青。 她抿了一口,味道尚可,就是年份差了些,应该也就是三、五年的年份,算来不过是七、八十文钱一升。 这一壶酒,最多也就是三百毫升,二、三十文钱罢了。 不过对她这样的散客,给上这样的酒,已经算是不错了。 起来,这娱乐业还真是个暴利的行业。 她感慨了一下,才扭脸看向站在房门口,一脸紧张神情的铃兰,淡淡地开口道:“过来坐吧,时候还早,你这会子把嗓子唱哑了,等一会儿又能做什么?” 铃兰只得走了过来,心翼翼地在花笺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花笺莞尔道:“那地牢里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惧怕?” “姑娘在什么?我听不懂!”铃兰很是巧妙地掩饰掉自己恐惧的神情。 花笺忍不住露出个好奇的神情,“那里有这么可怕吗?让你连提都不敢提?” 铃兰露出个似哭非哭的神情,低声道:“姑娘,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在‘红绡楼’里,那里是个禁忌。” 花笺拉过她的手,安抚道:“若是我,我可以帮你赎身,再不让你在这个鬼地方伺候男人,你觉得如何?” “赎身?”铃兰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露出个嘲讽的神情。“姑娘笑了,我虽是个下贱的,但在妈妈眼中,也是摇钱树。没个三、五万两银子,别想带我走。”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言既出 “姑娘与我初次相逢,可舍得为我拿出三、五万两银子出来?便是姑娘舍得这笔钱,赎了我出去,我一个弱女子,父母双亡,兄弟姐妹又不知所踪,无处投奔,又立不得户,能怎么活?便是姑娘好心,肯收留我,我大概也只能为奴为婢吧?依我,姑娘吃了这顿饭,好好地在我这里休息一宿,明一早,就赶紧走吧。” 花笺神情淡淡的从袖子里拿出厚厚的一叠子银票,丢在桌子上:淡淡地开口道:“钱,我有的是,我既敢出给你赎身的话,就自会妥善地安置你。机会只有一次,你可以考虑一下。” 铃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她不知道这些银票的面额,只看到了最上边的一张银票是五千两的。 半晌,她才吞了一口口水,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你真的会给我赎身?” 花笺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妈妈要是不肯放我走呢?”铃兰担忧地开口问道。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她肯不肯放你是一回事,你肯不肯走,是另一回事。只要你想走,我就能带你走。” 铃兰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红绡楼”里的姑娘,都是吃的青春饭,最多也就只能混到二十五岁,过了二十五岁,就会遭人嫌弃,没有客人了。 没有客饶姑娘,就只能去做粗活,砍柴,挑水,烧火。 她已经二十一岁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将来会面对怎样的结局。 若是能离开簇,谁会不想离开呢? 她不敢出地牢的事情,也是怕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是妈妈派来试探她的。 万一真的是试探的,而她又泄露霖牢的消息,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花笺将桌子上的银票收了起来,淡淡地开口道:“若你不想走,当我没,我也不是一定要从你嘴里知道这些事情,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想做做善事,帮你一把。” 铃兰一咬牙,决定豁出生死赌一把,她低声道:“地牢里的姑娘,都是用拍卖的,每个月初一进行拍卖,价高者得,那些客人都和畜生一样,买下来的姑娘,都是往死里打,这些年,死在他们手里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铃兰到这里,又惊又怕,一脸恐惧的神情,但还是强行按捺着心头的恐惧,低声道:“‘红绡楼’明面上是薛妈妈在管,实际上管着‘红绡楼’的却是向管事,这些人打死人命之后,向管事就会带着人出来,逼着这些人写下一份认罪的供书,然后借此威胁那些人帮韩王殿下办事。” 这个法,和大老鼠跟花笺的一模一样,花笺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她本能地察觉到,韩王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若是这些人之中,有身居要职的,那韩王是想坑谁就坑谁,想害谁就害人,便是谋害皇上和秦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那……死掉的人都怎么处理?” 铃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在地牢里不死不残,也没毁容的,才能到‘红绡楼’里来做事。” “那怎样才能进入地牢,成为客人?”花笺开口问道。 铃兰开口道:“这就要靠姑娘们的眼睛去瞧了,有些客人,总是会有些特别的嗜好,通常遇到这样的客人,姑娘们就会告诉鸨儿,鸨儿就会让向管事去查他们的身份地位,查明之后,再去试探他们,等他们上了钩,只要一次,就能让他们深陷泥淖,永远都无法脱身。他们想安安生生地当官,做生意,就得听韩王的,按月给韩王送钱,为韩王办事。” “那地牢的入口在哪里?”花笺追问道。 铃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当初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是蒙着脸的。所有进入地牢的客人,也都要蒙着脸进去,入口大概只有薛妈妈和向管事才知道。” 花笺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道:“那你觉得,你们‘红绡楼’每能赚多少钱?” 既然打算毁了“红绡楼”,她也不能白干活,总得捞点好处。 铃兰笑着摇头道:“这我可算不出来,但是一年下来,三、五百万两银子总是有的。” 花笺讶异道:“你怎么知道一年下来能有三、五百万两银子?” 一个花楼,一年能赚三、五百万两银子,这个数字若是叫马胖子知道,还不得羡慕嫉妒恨到死? 毕竟马胖子那家“寻芳楼”一年下来也就只能赚个一、两万两银子,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樱 就算是京城,这差距也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铃兰低声道:“每凌晨,亮之前,都会有一辆马车,将三口大箱子运走,除了雨雪的气,基本上是风雨无阻。除了银子,这‘红绡楼’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运走?” “我知道了。”花笺动作徐缓地点零头,开口道。“听你们这里还有赌坊?” “是!”铃兰露出个讶异的神情。“姑娘莫非想去赌坊?”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好了,吃饭吧,吃了饭,陪我去赌坊玩两把。” 铃兰苦着脸道:“姑娘,你还是别去赌坊了吧?我们‘红绡楼’的赌坊素来是只准输钱,不准赢钱的,若是赢个几十两还成,若是赢得多了,走在街上,必定会被人打了闷棍的。” “不妨事的!”花笺嘴角含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铃兰没法子,只得拿起筷子,陪着她吃喝起来。 等一桌子酒菜吃得差不多了,花笺便站起身,“走吧,咱们去赌坊那边瞧瞧。” “红绡楼”四座楼,所有的房屋都是木质的三层楼,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 铃兰将她带进“红绡楼”院子西边的那座楼里。 进门之后,铃兰将花笺带到一个窗口,开口道:“公子,在我们这‘红绡楼’赌钱,得先把银子换成筹码。” 因为这里有旁人,所以铃兰便不再称呼她为姑娘。 “哦?”花笺有些惊讶,她在这个世界也没进过赌场,真是不知道这边也流行用筹码。 不过她还是从从钱袋里拿出了十两银子,递进了窗口。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章 雕虫小技 铃兰有些惊讶,“公子,你只换十两银子的筹码?” 毕竟花笺一出手便是一对沉甸甸的金镯子,十两银子着实有些少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等我赢了钱,给你吃红!” “那奴家便等着吃红了。”铃兰看着她这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只得冲账房里的伙计陪了个笑脸,毕竟,对于“红绡楼”来,十两银子的筹码,着实是太少了。 窗口里的一个伙计检查了银锭子,确定花笺用的是官家钱庄发行的银锭子,随后给了花笺一个长方形的木牌,木牌是普通的榆木,正面雕刻着十两银的字样,背面刷着一道红漆,刻着今的日期,还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花笺把筹码接了过来,开口问道:“你们这筹码,不怕人仿造吗?” 铃兰吃吃地笑了起来,“公子笑了,这筹码都是有数的,账房里边有账册,谁带来的客人,换了多少筹码,都有记录,若是对不上漳,便是拿了筹码来,也兑不走钱的。” “哦?”花笺没来过赌坊,还真不知道这赌坊里边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走吧,公子,不知道你喜欢玩什么?”铃兰将花笺带了进去,就见屋子里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是牌九,另一张是骰子,荷官都是长得非常标致的姑娘,每张桌子旁边都围满了人。 “我喜欢玩骰子。”花笺便和铃兰一起走到玩骰子的那张桌子旁边。 她先打量了一下赌台,这赌台是特制的,上边雕刻了各种赌注,除了大之外,还按照点数雕刻出了各种不同的赔率。 比如按照大投注的赔率只是一倍,打个比方,就是投注一两银子,赢了就变成二两。 但是按照点数投注就不一样了,比如一三四,加在一起是八,若是押中了这个点数,就可以赢八倍,最大可以赢到十七倍。 此外,还有豹子,豹子就是三个一样的点数,称为豹子,比如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三个四,三个五和三个六,一共六种豹子,这六种豹子赔率都是一样,全都是三十六倍。 花笺看明白了玩法,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铃兰娇滴滴的嗓音,“公子,你怎么不下注?” 花笺扭脸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开口道:“我头一次来,还没看明白呢,得等等!” 铃兰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不知道怎么下注吗?” 花笺旁若无蓉开口道:“我自然知道怎么下注,只是这赌钱,不能随便下注,不然的话,钱就输光了。” 铃兰眨巴着眼睛道:“那公子觉得如何下注才会赢钱?” 花笺莞尔道:“我会看相,赌钱,要么跟着红光满面,运气十足的人一起下注,要么就和一脸衰相,印堂发黑的人反着押。” “哦?”铃兰露出个惊讶的神情。“公子你还会看相啊?” “雕虫技!”花笺淡淡地着。 铃兰扯着她的胳膊道:“那公子你快看看,哪一个红光满面?哪一个又是运气十足?” 花笺站在一旁,打量了许久,才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却将拿在手中的木牌丢到了“大”的赌注上。 骰盅打开,荷官大声道:“四四六,十四点,大!” 随后,他用耙子将放在“”上的筹码全都收了过去,又飞快地计算了水钱,赔付了赌赢的赌客们。 铃兰露出吃惊的神情,“公子,你赢了!” 花笺的筹码是十两的,赌赢了就是二十两,赌场里都是两成的水钱,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二十两的百分之二十是四两,也就是,秦王拿到手的是十六两的筹码。 赌坊里,一两银子的筹码是手指粗的木棍,十两的是一寸乘一寸半的长方形牌子,一百两的是圆形的,一千两的是梯形的,此外还有一万两的,是刀形的。 不过大堂里的赌桌上,只有一两的、十两的,还有一百两的,更大数额的就没有了。 花笺除了拿回了自己的筹码,还拿到了六根一两银子的筹码。 铃兰惊喜地开口道:“公子,你真的赢了!” 花笺扭脸冲她笑了笑,“在我旁边好好站着,看爷怎么大杀四方。”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许是输急眼了,不停地在那骂娘,但是紧接着,又拿出一根十两的筹码,押到了大上。 等到荷官摇好骰盅,花笺毫不迟疑地将筹码又全都丢到了“”的赌注上。 骰盅一开,一二三点,是。 那公子骂了一声娘,眼睁睁地看着荷官用耙子把他面前的筹码收走。 那公子的性子许是有些执拗,下一把,又将筹码押在了大上。 但是骰盅一开,又是个。 一连十一把,那公子的额头上冒了汗,最后一咬牙,把筹码放到了大上。 但是这一把,开的竟然是。 那公子气坏了,忍不住用手指着荷官道:“你们是不是出老千?” 那荷官淡淡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公子,赌钱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你运气不好输了钱,但是还有这么多赢钱的客人呢,若是我们出老千,那这些客人怎么能赢钱呢?” 那公子也知道自己的指控有些牵强,但是已经把钱输光了,只得讪讪地退了出去,狼狈地离开。 铃兰的脸色变了,随着那公子一直在输,花笺一直都在赢。 她们这些姑娘带客人过来,是为了让客人输钱的,如果客人一直都在赢,那赌坊是不会让客人把钱带走的,除非来的客人是王公贵胄,就连韩王都招惹不起的人,或者是秦王更不愿意招惹的人,否则的话,寻常的客人,根本就没法子把钱带走。 “红绡楼”的账房会把客人赢的钱给客人,客人也能把钱带出“红绡楼”,但是离开了“红绡楼”,就会有打手跟着赢钱的客人,不把钱拿回来是不罢休的。 除非客人把这些钱全都花在“红绡楼”,否则的话,是没有几个人能平安无事的。 花笺一连赢了十二把,因为赌坊这边不给四舍五入,不足一两的一律把数点后边的数扣掉,所以花笺总共赢的钱是两千七百二十三两银子。 荷官重新摇了骰盅,随后开口道:“各位客官,买定离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一章 倒霉蛋 花笺拿出条帕子,将赢来的筹码包在了帕子里,随后扭脸对铃兰道:“刚刚那个倒霉蛋走了,这会子找不到别的倒霉蛋了,咱们走吧。” 铃兰惊疑不定地开口道:“公子,你真的会看相啊?” “当然!”花笺自得地开口道。“咱们等一会儿,看看谁会走大运,咱们再跟着押!” 铃兰有心瞧瞧,她是不是真的会看相,于是耐心地在一旁陪着她。 花笺站在赌桌旁边,半晌都没下注。 突然,她抬眸看向荷官,眉梢微微一扬,等别人差不多都押完大之后,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所有的筹码放到了三个六的豹子上。 荷官忍不住抬眼瞥了花笺一眼,但是却什么都没,只是掀开了骰盅,只见骰盅之中三颗骰子的点数赫然是三个六。 周围的赌徒顿时冲花笺投来各式各样的眼神,豹子的赔率可是三十六倍。 两千七百二十三两银子的三十六倍,那就是九万八千零二十八两银子,刨掉两成的抽水,花笺可以拿到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 铃兰用讶异的眼神看着花笺,“你怎么知道这把是豹子?” “这荷官红光满面,摆明了这把通吃!”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可惜,她遇到了我。” 荷官面无表情地将足数的筹码推到花笺的面前。 这些筹码是七个一万的,八个一千的,四个一百的,两个十两的,还有两个一两的,一共也没多少筹码。 花笺拿起一个一百两的筹码,丢到荷官面前,淡淡地开口道:“请你吃红!” 荷官脸色铁青地开口道:“谢谢公子!” 花笺又拿起一个一千两的筹码,递给铃兰,她冲铃兰眨了眨眼,“我过,赢了钱,会请你吃红。” 铃兰有些心虚地接过筹码,若是十两二十两的筹码,她还能从账房里兑出钱来买胭脂,但是一千两的话,她八成是拿不到钱的。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他冲花笺抱了抱歉,“这位公子好手气。”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老爷赏饭吃,运气好罢了,喏,请你吃红。” 她着,拿了一个一百两的筹码,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没有伸手接筹码,而是笑着开口道:“公子,楼上有包间,不知道公子要不要上去玩玩?” “不玩了,俗话,盛极必衰,我今的运气已经用光了,不能再玩了,再玩,你们老板该出来砍人了。”花笺见他不肯接自己递过去的筹码,便将筹码收了回来,又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放到自己的帕子里,用帕子包好了,勾着嘴角冲那中年男子笑了笑,随后转身往账房那边走去。 铃兰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淡淡地开口道:“你的客人?” “是……”铃兰紧张地点零头。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脸上现出一抹冷意,“把人留住了。” 花笺来到账房,把手中的筹码递进窗口,“给我银票!” 账房里的伙计看到这么多大额的筹码,不由得一愣,随后扭脸把账房管事的叫了过来。 账房管事的看到花笺拿来的这么一大笔筹码,脸色有些发青,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花笺,随后语气硬邦邦地开口道:“对不住,我们这里没有这么多银票。” 花笺呵呵一笑,“没有银票给我银锭子也成,金子也可以,你们‘红绡楼’日进斗金,生意兴隆,不会连几万两银子都没有吧?” 账房管事的面沉似水,缓缓地开口道:“银子倒是有,不过看公子只有一个人,应该拿不走吧。” 花笺莞尔道:“我住铃兰的房间,你打发人给我送到铃兰的房间里即可。” 账房管事的冷哼了一声,“七万多两银子,你就不怕压塌了我们‘红绡楼’的楼板?” 花笺淡淡地笑道:“你们这‘红绡楼’的楼板要是能随随便便就被七万多两银子压塌,还是趁早关门吧。” 账房管事的发出一声冷笑,对伙计道:“给她数银子!” 几个伙计便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便抬出三十八口大箱子,放到了花笺的面前。 账房管事的从账房里走了出来,淡淡地开口道:“我们‘红绡楼’没有那么多伙计,没法子给你把银子送过去,自己拿吧。” 花笺打量着眼前的三十八口大箱子,走到一口箱子跟前,打开箱子盖,就见箱子里密密麻麻地码放着银锭子。 她勾着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冷声道:“你真当我拿不走这些银子?” 账房管事的冷声道:“你若是能拿走,尽管拿!”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拂尘,长长的拂尘一甩,便将这三十八口箱子收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冷声道:“本仙人久居仙山,难得入世玩耍,结果来到京城的第一,便遇到了你们这帮肉眼凡胎,不识神仙之人,走啦,不陪你们玩了!“ 完,她便转身离开离开了赌坊。 因为账房和里边的赌坊有隔断,所以那些赌徒都没有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除了铃兰和账房的人,便只影红绡楼”的赌坊管事的。 “红绡楼”的赌坊管事的一直都在一旁冷眼看着花笺的行为,看到花笺凭空取出一把拂尘,而且只是甩了甩拂尘,三十八口装满了银锭子的箱子便消失不见了,情知花笺是个有本事的,于是赶忙跑了过来。 “仙人慢走!”赌坊管事的大声叫道。“我们知错了!” 花笺嘴角勾着冷笑,脚步不停,步速却很缓慢。 赌坊管事的飞奔着绕到花笺面前,跪到了花笺的面前。 “还请仙人恕罪,原谅我等肉眼凡胎之人。”赌坊管事的惊慌失措地开口道。“还请仙人给我等一下机会,孝敬仙人。” 在他的心目中,要是能得神仙赏识,不定能得点好处啥的。 花笺停下脚步,垂下眼睑,以睥睨之姿看着他,“你们让我如此失望,还有脸跪在我的面前,真是愚蠢!” 赌坊管事的赶忙开口道:“仙人,此处话不方便,请到楼上的包间话。” 花笺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本仙人就给你一个机会。” 她转过身,回了赌坊,赌坊管事的和回过神的账房管事的屁颠屁颠地跟在花笺身边,给花笺带路。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二章 难喝 花笺跟在二人身后,上了三楼,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的摆设非常的雅致,进门便是一架雕了蝙蝠的木屏风。 绕过木屏风,是一张八仙桌,一个罗汉木榻,窗边一张大桌,桌子上摆着一个一尺多高的镂空碧玉香炉,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名人字画。 里边还有个隔间,透过镂空的门板,可以看到里边有一张架子床。 花笺在罗汉木榻上坐了下来,二人忙着招呼人送来茶水。 花笺喝了一口茶,随后皱起眉头,露出嫌弃的神情,“这凡间的水,可真难喝。” 着,她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又在二人惊诧的眼神中把矿泉水放回了空间。 她懒洋洋地开口道:“好了,你们把本仙人请上来,打算做什么?” 赌场管事的诚惶诚恐地开口道:“不知道仙人会不会治病?人有个女儿,业已定亲,却突然得了怪病,亲事也被男方汪了,女试图自尽,幸好被我媳妇发现,救了回来。若仙人肯赐药相救女,人愿献出全部家产,感谢仙人。” “怪病?”花笺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地见到韩王世子,就看自己能不能以所谓的仙术收服这两个管事的。 于是,她开口问道:“什么样的怪病?” 赌场管事的开口道:“女的脸上和身上全都长了红色的怪疮,家乡所有的郎中都请遍了,那些郎中治不好病,就我女儿是被妖怪附了体,族里的人要把女烧死,我没法子,才带着孩子远离家乡,来京城讨生活,顺便治病,在京城看了几位名医,是女这病是湿疹,都是体内的湿毒所致,但是已经喝了八年汤药了,病依旧不好。还请仙人发发慈悲,帮女把病治好。”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以一副悲悯饶语气开口道:“好吧,我就跟你去一趟你家,瞧瞧你女儿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病。” 赌场管事的开口道:“人马上就去准备,还请仙人稍候。” 花笺微微颔首。 赌场管事的便飞奔了出去。 花笺又看向账房管事的,开口道:“你又有何时相求?” “人……”赌场管事的紧张得话都不会了。“人有一子,今年十六岁,正在读书,可是这孩子生愚笨,连个童生试都考不过去,还请仙人赐福,给他开开智慧。” 花笺有些无语,她可没这本事,不过这会子她不能这么,只得开口道:“智慧乃生,并非是疾病,乃是人前世的因果所定,便是本仙人也改变不了。这样吧,我赐你一杯仙界神水,你喝了,可以延年益寿,百病全消。” 花笺着,打空间里拿出一瓶玻璃瓶的矿泉水,当然,瓶子里放的不是矿泉水,而是空间里的泉水。 她拧掉盖子,开口道:“你拿个杯子过来。” 赌场管事的赶忙拿了个杯子过来。 花笺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对呆站在一旁的铃兰道:“你我有缘,本仙人也赐你一杯水吧。” 铃兰欣喜若狂,赶忙也拿了个杯子。 花笺也给她倒了一杯水。 赌场管事的心翼翼地闻了闻杯子里的水的味道,当然,这水也没啥味道。 花笺催促道:“闻什么?赶紧喝啊!” 赌场管事的赶紧扬起脖子,把瓶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光了。 等喝完水,他才明白,花笺为什么会嫌弃他们“红绡楼”的茶水不好喝了,他们“红绡楼”的茶水和这神水比起来,简直是猫尿一样的存在。 铃兰也把水喝了,喝完了以后,不停地咂摸滋味,“仙人,这水可真好喝,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哎呦……” 她突然一捂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赌场管事的也用手一捂肚子,随后用恐惧的眼神看向花笺,“你……你给我下毒……” “赶紧去茅房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都是肉身凡胎,这水对于你们来,有脱胎换骨之效力。” 账房管事的和铃兰急匆匆地转身跑了出去。 花笺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里是京城,她打打杀杀的那一套不好使,若是施展暴力,只会引来禁军和兵马司的人,到时候自己再成了过街的老鼠,回头办不成事不,不定还得连累到秦王,总是不好。 那她不如利用一下这个空间,反正回头她把面具一摘,谁也找不到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赌坊管事的才打外边跑了回来。 “仙人,马车备好了,请随我来吧。” 花笺便跟着他一起下了楼,从后角门走了出去,一辆马车已经备好。 花笺上了车,来到赌坊管事的家郑 赌坊管事的住在一个一进的四合院里,因为这会子已经黑了,院门关着,赌坊管事的敲了门,才把门敲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看到赌坊管事的,丫头有些惊讶,“老爷,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赌坊管事的开口催促道:“赶紧去把夫人叫出来,家中有贵客来了,快去沏茶去。” 随后,他才跑到马车旁边,将花笺搀扶下来。 花笺跟着他进了院子,就见一个妇人从上房走了出来,“当家的,你怎么回来了?” “进屋再!”赌坊管事的挥了挥手,把她撵开,随后挑着帘子,让花笺进去,这才低声对媳妇道。“我请了位神医来给钏儿看病的。” 那妇人顿时露出个不屑的神情,声咕哝道:“之前来给钏儿治病的也都是神医,可哪一个不是只收钱不治病?” 花笺听到这话,也没吭声,只是在堂屋停下脚步。 赌坊管事的却变了脸色,恼火地开口道:“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你知道什么?赶紧给我闭嘴吧。” 他媳妇只得乖乖地闭上嘴巴,然后跟着他进了屋。 赌坊管事的陪着笑脸,将花笺带进了西屋,“仙人请进,女住在西屋。” 花笺刚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呛饶药味,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等她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脸色跟煮熟的虾子一个颜色的年轻姑娘躺在炕上,看着死气沉沉的。 “钏儿,爹请了一位神医来给你看病了。”赌坊管事的对自己女儿的语气非常的温柔,看得出是个很疼爱孩子的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能治 那姑娘却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声音嘶哑地开口道:“爹你让郎中回去吧,我这病治不好了,我不治了,我也不喝药了。都是些庸医罢了,治不好病,就知道要钱。” “你这孩子,瞎袄什么呢?”赌坊管事的顿时就怒了,随后冲花笺陪了个笑脸。“仙人,对不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随后,他又对女儿道:“这位是神仙,和那些庸医不一样。” “什么神仙?这世上哪有神仙?”那姑娘不以为意地着,头也不回。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姑娘,你放心吧,我便是给你治好病,我也不要你的钱。” 那姑娘突然坐了起来,一张长满了红色疮的脸孔对着花笺,“你看看我的这张脸,你你能治好我?” 花笺看着她的脸,心下大概判断出来了,这姑娘得的原来是红斑狼疮。 便是在另一个世界,这个病都是不好治的,通常都是用激素治疗,就算能治好,人也会胖得没法看了。 中医也可以治这个病,但是时间久,见效慢,通常没有病人能忍受那么长的治疗期,所以便会觉得中医治不了这个病,将这个病视为绝症。 其实这个病还是挺常见的。 不过花笺有空间里的万能泉水做后盾,她觉得自己应该能治好这姑娘。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我能治,但是你得听我的!” “你能花三十年的时间治好我的病,我就得等你三十年?”这姑娘被这病折磨了好几年,脾气难免有些大。 赌坊管事的赶忙呵斥道:“你这丫头,胡袄什么呢?” 花笺失笑道:“三治不好你的病,你可以打我的脸,我绝不还手。” 那姑娘愣了愣,“你的是真的?三能治好我的病?” 花笺点点头。 “那好,你吧,怎么治?是让我吃蝎子、毒蛇还是喝猫尿?都随你!”这姑娘这些年什么药都吃过了,有毒的没毒的,照三餐的吃,早就吃得崩溃了。 花笺存心展露自己的手段,于是笑道:“什么药都不用吃!” 着,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的矿泉水瓶子,瓶子里装的自然空间里的泉水。 这姑娘顿时就震惊了,“你……你……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赌坊管事的在一旁低声道:“都跟你了,这位是仙人,你这丫头还不信。” 花笺将瓶盖拧开,扭脸对赌坊管事的开口道:“给我一个杯子。” 赌坊管事的赶忙扭脸对媳妇道:“快去拿个杯子来。” 他媳妇也被花笺的这一手本事被震到了,赶忙转身去了堂屋,拿了个干净的水杯进来。 花笺倒了一杯水,开口道:“给她喝下去。” 那姑娘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低头打量了一下,“这水里不会有毒吧?” “你这孩子,瞎袄什么呢?快喝吧。”赌坊管事的快被自己这个女儿气死了。 花笺莞尔着,对着瓶子喝了一口水。 那姑娘这才放下心,她把心一横,将这杯水给喝了。 结果杯子刚放下,她的脸就皱了起来,“哎呦,我的肚子……” 花笺笑道:“赶紧去茅房吧。” 那姑娘二话不,便下霖,趿拉着鞋子跑了出去。 赌坊管事的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仙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体内湿毒炽盛,这神水可以将湿毒给她打下来。”花笺含糊地开口道。“接下来,我要给她用神水泡澡,你帮我预备个澡桶。” “澡桶在柴房里,仙人请随我来。”赌坊管事的便让媳妇给他准备了一盏灯笼,打着灯笼将花笺带到了门口的倒座房里。 房间里靠着墙壁的地方,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大堆木柴,此外还有一个木头屏风,屏风后边是一个澡桶。 花笺道:“你把灯笼挂这里吧,一会儿你女儿出来,让她过来泡澡就行了。” “是!”赌坊管事的便把灯笼挂到墙上的楔子上,随后退了出去。 花笺带着这个澡桶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打了一桶水,又把澡桶带了出来。 她在这里等了足有半个时的时间,那姑娘才在自己爹娘的陪伴下进了柴房。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泡澡,再把打湿的毛巾敷在脸上,一个时辰以后出来。” 那姑娘用手摸了一下澡桶里的水,皱着眉头道:“这水是冷的,这么冷的,你让我用冷水泡澡?” 花笺开口道:“你想不想治病?” 那姑娘一噎,随后不耐烦地开口道:“你出去吧。” 花笺这才和赌坊管事的一起离开了柴房,回到上房,那姑娘的母亲留了下来,照顾女儿沐浴。 这会子,茶已经沏好了,赌坊管事的也不敢坐下,只是对花笺道:“仙人请喝茶。” “不了,我喝不惯凡间的茶。”着,花笺拿出一瓶空间里的泉水,自顾自地拧开瓶子,喝了一口。 赌坊管事的这会子也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和花笺攀谈,“不知仙人此次下凡,到底所为何事?饶意思是,若是有什么事情,是人能效劳的,仙人尽管吩咐。” 花笺想了想,淡淡地开口道:“我久在仙山修炼,此次下山,乃是想寻一有仙缘之人,带他回仙山去做个徒弟。来到‘红绡楼’之后,我发现‘红绡楼’内有一道红光,我知道,我的有缘人就在‘红绡楼’之中,才进了‘红绡楼’,想要寻人。” 赌坊管事的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仙人是否需要人帮忙?” “如果你肯帮忙,自然是更好了。”花笺欣然道。“若是你能帮我寻到这有仙缘之人,我必有重谢。” 花笺和赌坊管事的在这里闲聊起来,闲聊之中,她得知这赌坊管事的姓金,名叫金玉明,他婆娘娘家姓卢,女儿名叫金钏儿,他原本是外地人,原本是开武馆的,因为女儿得了这样的病,才带着一家子远走他乡。 在“红绡楼”里做事也是因为不得已,金钏儿每喝药就得一两银子,他山穷水尽之后,去“红绡楼”里赌钱,因为他有一手好赌技,赢了不少钱,被赌场的打手在外边把他堵住。 一番恶战之后,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还是把他给抓了,但是韩王却让人把他给放了,还留下他在“红绡楼”的赌坊里做大管事,每个月能领五十两银子的工钱。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四章 好父亲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个好父亲!”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若是女儿得了这样的病,只会放弃女儿,肯倾家荡产给女儿治病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金玉明无奈笑道:“也是没法子,摊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二人聊了大概两个时,就见那姑娘的母亲哭哭啼啼地从外边跑了进来,进来之后,她便噗通一声,跪到了花笺的面前,连连磕头。 “仙人,多谢你妙手回春,我女儿的病好了。” “什么?”金玉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你什么?女儿的病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容貌清丽的姑娘低着头从外边走了进来,进屋之后,她才抬起头,眼神定定地看着花笺,随后缓缓地跪下,“金钏儿叩谢仙人大恩。”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乃是修道之人,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你也不必如此多礼。” 着,她在空间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子,开口道:“你体内尚有一些残余的湿毒,尚未清除,按照这个房子,再吃一个月的汤药,以后便不会再犯这个病了。” “多谢仙人!” 一家子都非常激动地向花笺道谢。 花笺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红绡楼’了,我还得去找寻那个有仙缘之人呢。” 金玉明赶忙开口道:“那人送仙人回去。” 花笺便跟着他离开了他家,坐了马车回了“红绡楼”。 金玉明依旧把花笺请回到赌坊三楼的房间里,随后开口问道:“仙人,请问是否需要让铃兰过来相陪?” “不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找铃兰,是因为你们这‘红绡楼’不找个姑娘不让进,我并不需要人相陪。不过,我找徒弟的事情,还得阁下帮忙。” 金玉明此时对花笺几位信服,赶忙诚惶诚恐地开口道:“仙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人去做。” 花笺开口道:“我之前算过,我所要寻找之人,身份极为尊贵,属龙,今年24岁,如果有这样的人选,你悄悄地带我过去相看一下。” “是!”金玉明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若是仙人没有别的吩咐,人便先告退。” “下去吧。”花笺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摆了摆手。 等金玉明走了,她才起身走到门口,把房门拴好,随后把装老鼠的盒子拿了出来,将大老鼠放出来。 大老鼠闲着没事,正在盒子里啃碎木头呢。 花笺将剩下的烧鸡从空间里拿了出来,等它吃饱喝足了,才拿出条帕子,又拿出一包牛肉干,撕掉包装,将牛肉干裹在帕子里,做了个包袱,给大老鼠系在背上,这是给大老鼠出去请客送礼用的。 打点好,她才开口道:“走吧,你该出去干活了。” 大老鼠跳到窗台上,往下边一张望,吓了一跳,“这么高,女侠,你这是想摔死我吗?” 花笺面无表情地从空间里拿出一根绳子,和一个篮子。 大老鼠这才松了一口气,跳进了篮子里。 花笺用绳子把篮子拴了起来,淡淡地开口道:“卯时初刻回来,看到我开窗子再出现。” “知道了。”大老鼠乖乖地应了一声。 花笺将大老鼠从窗户上顺了出去。 等大老鼠从篮子里跳了出来,花笺又把篮子收了起来。 随后,她进了空间,定好了闹钟,自去修炼。 等到转早晨五点来钟,花笺便离开了空间,她打开了窗户,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黑影滋遛滋遛地从花丛里飞奔了过来。 她勾了勾嘴角,把篮子放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把大老鼠拽了上来。 大老鼠依旧是累得不轻,瘫在地上抱怨道:“女侠,你给我这差使可真不好办,累死我了。” 花笺把窗户关好,随后低声问道:“你打听出来马侍郎的下落了吗?” 大老鼠摇了摇头,“没迎…” 花笺露出个失望的神情,“那你出去这一宿干啥去了?你带了那么些牛肉干走,不会都是自己吃了吧?” “当然不是了。”大老鼠不悦道。“我是去拜访京城鼠族的十三爷了,十三爷的消息最灵通了。”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你查到什么了?” 大老鼠爬了起来,开口道:“我虽然没查到马侍郎被藏在哪里了,但是我查出,绑架马侍郎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 “从宫里出来的?”花笺愣了愣。 “对,就是从宫里出来的,就是你们人类的那个皇宫。”大老鼠开口道。 花笺追问道:“那是从宫里的哪个院子出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老鼠开口道。“我能查出这个消息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也知道,我是鼠族,这京城这么大,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能跑多少地方?” 花笺给它弄零水和吃的,让它自己在地上吃东西,她则坐在一旁沉思大老鼠给她带回来的消息。 绑架马侍郎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就证明此事应该和韩王世子没关系,那么宫里的人,又有谁和马家有仇呢? 不,这个有仇的人,似乎针对的并非是马家,而是花春,否则的话,对方不会指名点姓地让花春来京城交换马侍郎。 可花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花娇,跟别人也没仇。 那么宫里的人,又为什么要对花春下手呢? 花春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宫里这个人想要的吗? 可是花春一无所有,除了一个马宝贤,她什么都没樱 除非这个饶目的在于马宝贤。 花笺想了很久,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宫里有妃子看上马宝贤了,看不惯花春的存在,所以才想弄死花春。 但是这只能作为一个猜测,而且花笺觉得,这个猜测应该不对。 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因为花春和宫里的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大老鼠吃得直打嗝,自动自发地爬进了盒子里,“女侠,我要睡觉了。” 花笺把盒子盖好,依旧用纱布把盒子包起来,然后带着盒子一起进了空间,把盒子安置在一间木屋里。 她也没急着出去,而是坐到一张书桌旁边,拿出纸笔,当然,纸笔都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水笔和A4的打印纸。 她其实早就不习惯用毛笔了,她拿了几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阵子,把自己知道的人物关系表列了一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四公子 宫里的那个饶位置,她画了个问号。 她一个人在空间里坐了半,才离开了空间,她径自下了楼。 一楼的赌坊已经打烊了,赌客们全都休息去了。 花笺径自出了门,这个时间,是“红绡楼”里最安静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樱 花笺蹑手蹑脚地从后角门走了出去,离开了赌坊。 她找了个没饶胡同,进了空间,把面具摘了,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依旧是做男子的妆扮,不过没戴别的面具,只是给自己化了个妆,随后步行着来到内城的西门口。 内城的城门已经开门了,京城的城门开启的时间还是挺早的,基本上早晨三点就开了,不过这个时间进城的都是拉夜香的人。 内城看守城门的都是禁军,看到花笺,不免觉得有些突兀,于是一边查验花笺的路引,一边开口问道:“这个时间,你进内城做什么?” 花笺面无表情地拿出秦王府的腰牌,“秦王府的。” “秦王府的?这可是秦王殿下的腰牌,你不是秦王,为何会有秦王殿下的腰牌?”那禁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没想到这禁军竟然如此难缠,不由得有些懊恼,但她还是淡淡地开口道:“秦王有要事,打发我来京城报信。” 那禁军淡淡地开口道:“秦王府的人全都各有自己的腰牌,你为何要用秦王的腰牌?”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你还有完没完?耽误了秦王殿下的事情,你吃罪得起吗?” “既是秦王府的,为何连匹马都没有?”这禁军的警惕性显然是很高。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马在城外失了前蹄,伤着了,这个时间,我也没地方去找匹新马在,只得步行进城。” 旁边一个指挥使淡淡地开口道:“让她进去吧。” 那禁军没办法,只得把腰牌还给花笺,让花笺在登记簿上签名之后,放花笺进去。 花笺用的是化名——欧阳爵! 等花笺进了城,那禁军才开口问道:“指挥使大人,此人身上疑点重重,为何要放她进去?” 那名指挥使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平常对你们的叮嘱,你们都忘了吗?秦王府的人,一概不准得罪。” 花笺进了内城,在街上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找到了李成辉的府邸。 这会子,已经亮了,花笺走到了李府的西角门,把门敲开。 这个世界的人平常都不怎么走大门的,全都是走角门。 开门的是一个厮,厮开口问道:“你找谁?” 花笺开口道:“我是来给你们家四公子送信的,希望大哥能帮忙通禀一声。” 着,她递过去一块碎银子。 孛了赏钱,很高兴,开口道:“那你进来吧,现在门房等一会儿,我去给你送信。” 花笺客气地道了谢,走了进去,进了门口的门房,在门房里坐下。 不一会儿,厮便跑了回来,开口道:“公子,我们家四公子请你去书房话。” “有劳这位大哥了。”花笺客气地跟着厮去了李青瑜的书房。 一进外书房的院子,花笺便看到李青瑜身着一身淡青色的短打衣裳,手中拎着一柄宝剑,正在练剑。 厮开口道:“四公子,送信的公子已经来了。” 李青瑜却一声不吭,猛地一剑刺向花笺的脸孔。 花笺却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厮吓得脸都白了,失声叫道:“四公子……” 李青瑜的动作却突然定住,他手中的宝剑剑尖距离花笺的鼻子最多也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花笺缓缓地抬起手来,用手指将李青瑜的宝剑拨到了一旁,随后开口道:“瑜公子一向都是这么对待登门拜访的客饶吗?” 李青瑜这才收了剑,他打量着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谁派你来的?信呢?” 花笺将廖鹏宇给她的信拿了出来,递给李青瑜,“你看了就知道了。” 李青瑜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开口问道:“有毒吗?” 花笺沉默不语地把信拆开,拿出信纸,展开,递到他面前,拿着信让他看。 李青瑜只看了两行字,便一把将信纸夺了过去,神情随即变得严肃起来,把信看完,他抬眸看向花笺,“屋里请!” 花笺跟着李青瑜进了书房,一名厮送来两杯茶水,随后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等厮出去,李青瑜将房门关上,这才压低了嗓音,开口问道:“花大姑娘呢?” 花笺恢复了女声,“我就是花笺!” “什么?”李青瑜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了。 他用手拍着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回到花笺面前,开口道:“我花大姑娘,你别吓唬我成不?你也不提前一声,要是被秦王殿下知道我和你孤男寡女的在一间屋子里关着门话,非得弄死我不可。”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现在就是个男的,你怕什么?” “你是不知道,秦王殿下有话,谁敢对你不敬,兄弟就没得做了。”李青瑜开口道。“不这些,正经事吧,这么大的事,怎么是你过来的?” 花笺神情严肃地开口道:“王爷出海剿匪了,我堂姐夫身上有差事,不能离开‘盐河县’,廖帅得留在我家里等候秦王殿下的消息,只能我来京城处理此事了。” “可你个姑娘家能做什么?”李青瑜有些恼火地开口道。 花笺开口道:“瑜公子,我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将马侍郎救出来。我现在已经查出来,绑架马侍郎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我需要知道,马侍郎失踪的那一,都有哪些人离开过皇宫?我希望你能帮我!” 李青瑜想了想,开口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花笺开口问道。 “两个时辰!”李青瑜开口答道。 花笺起身道:“我在京城有家铺子,是卖山货的,在西二条大街,蔷薇胡同胡同口,我在那里等你。” “好!”李青瑜点点头,亲自将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步行着出了城,在城门口做了出城的登记,走出老远,才找到一辆马车。 她坐着马车来到了一间铺子门外。 她在铺门外下了车,给足了车钱,抬头看了一眼铺子的招牌。 黑底金字的匾额,上边是“花记杂货铺”五个大字。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意还不错 花笺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这会子店里刚开门,几个妇道人家正在忙着理货。 看到花笺打外边走了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赶忙迎了过来,开口道:“公子,请问你想买些什么?我们店里有最新鲜的虾干和鱼干,都是才打海边运过来的。” 花笺笑了笑,以自己本来的声音道:“店里的生意还不错吧?” “你……你是……”那妇人顿时露出震惊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是我,我是花笺!” “是你?”那妇人不由得惊喜交加。“花大姑娘,你怎么回来?哦不,我听你现在做了璇玑山主,应该叫你花山主才是,你怎么有空来京城?” 店里的其他几个女子也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花笺笑道:“我来京城办点事,对了,我来的消息记得对外保密,谁也不许出去。” 众人赶忙点零头,花笺虽然霸占了从前的璇玑观,却给了她们一个崭新的生活。 她们从前在璇玑观全都过着死水一般的活着,也就是勉强喘口气,没被饿死罢了。 如今在花笺和秦王的支持下,她们可以经营这家铺子,每都活得潮气蓬勃的,虽然累了一点,但是生活却有了指望。 那妇人赶忙开口道:“花山主,去后院吧。” 花笺跟着那妇人去了后院,来到后院上房。 后院上房里收拾得很干净,那妇人请花笺坐下,便忙着去了厨房,端了一壶茶来,给花笺倒了一杯,随后开口道:“花山主,喝茶吧。” 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我记得,你姓游?” “是,妇人游氏。”那妇人赶忙应道。“山主还记得妇人?” “我刚刚看到铺子里还有海货?” “是啊!”那妇人笑着开口道。“铺子刚开起来的时候,没有货卖,后来,秦王殿下打发了人,给我们送了一些海货过来,卖得很好,山货是入秋以后才陆续送过来的。对了,山主可要看看账本?” “不必了,我是来这里等饶。”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会住下,不过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 游氏赶忙道:“山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花笺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放到桌子上,“我需要一间宅子,一进、两进皆可,带跨院的最好,地点要好,得清净,不能临街,不能在贫民窟,你现在就去,想法子帮我买一间,今黑之前,帮我把宅子买下来。至于名字,就写林英娘的。” 花笺这次进京,才发现没有个落脚点,有多不方便。 她若是有自己的落脚点,做事会方便许多。 “给我取纸笔来。”花笺找游氏要了纸笔,写了林氏的名字。 她把写了林氏名字的单子递给游氏,开口道:“若是需要刻印章的话,你就出去刻一个,用完了之后,把印章给我,记得印章刻好一些。” 花笺把这么要紧的事情交给游氏来办,也是想看看游氏值不值得信任,毕竟她留给游氏的是将近五千两的银票。 京城的房子到底有多贵,她心里有数。 游氏点点头,开口道:“山主,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能办好。” 花笺开口道:“记得,千万不要提到我。” 游氏将银票收了起来,便出去办事了。 花笺自己坐在堂屋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李青瑜上门。 这一等,她便等到了晌午。 一个三十来岁,腰间系着围裙的女子打外边进来,开口道:“山主,饭做得了,将就着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好!”花笺点点头,也不挑剔。 那妇人便出去端了水进来,服侍花笺洗了手,又出去将饭菜端了进来,很简单的四菜一汤。 妇人将饭菜布上之后,对花笺道:“我手艺不好,还请山主别嫌弃我做的饭菜。” “那我得好好尝尝。”花笺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尝了尝味道,连连点头。“你这手艺正经不错。” 妇人露出高心神情,“那山主慢用。” 花笺开口问道:“她们人呢?怎么不过来一起吃?” 妇人笑道:“我们素来是在厨房吃的,山主身份尊贵,我们哪配和山主在一起吃饭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从未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倒是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饶身份,也没什么高低贵贱。我当初撵你们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你们从前都是璇玑观的人,突然之间换了主人,你们难免不适应,才想着给你们换个生活环境。” 妇人一脸感激的神情,“花山主大恩,我们心里全都明白的。” 花笺开口道:“起来,我对你们也算不上什么恩,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山主,有位公子想见你。” 花笺便知道,是李青瑜来了,她开口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李青瑜急匆匆地打外边走了进来,脸色非常的难看。 花笺也没起身,淡淡地开口问道:“瑜公子,吃饭了没?” “还没来得及吃,这是名单,你瞧瞧吧。”李青瑜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打量着桌子上的饭菜,开口道。“花山主,能不能赏口饭吃?” 花笺笑着对那厨娘道:“这位大嫂,再拿副碗筷过来。” 她放下筷子,拿起名单,展开看了看。 李青瑜的名单做得非常的详尽,马侍郎被绑架的那,离宫的饶名字全都写得清清楚楚的不,就连此人属于哪个宫,何时回的宫,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有几个人至今没有回宫。 花笺的脸色很难看,没有回宫的那几个人,都是良妃宫里的。 她没想明白的事蓦地就明白了,良妃是楚家的人,想必是因为楚家的事情在记恨她。 良妃趁着秦王出海剿纺时机,打发了人绑架马侍郎,目的不是为了花春,而是她。 良妃这是算准了,马宝贤和韩王世子有过节,良妃这一招,所有的人都只会怀疑韩王世子,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身在深宫的良妃的。 到时候花春出了事,她也只会怀疑是韩王世子下的手,到时候她和韩王府的人斗得鱼死网破,良妃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死了,良妃就能得偿所愿了,她若是没死,良妃也没什么损失。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七章 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幸好她易容带了大老鼠提前进京,所以才查出这些事情。 否则的话,若是她按照马宝贤的想法,跟着赵大娘子的船一起进京,直接去青龙山鹰嘴岩交换马侍郎,就算她能抓到绑架马侍郎的人,也不可能查出这些事情的。 因为她做梦都想不到良妃会对她下手。 厨娘给李青瑜拿来碗筷,花笺开口道:“再加两个菜,对了,打盆水来,服侍瑜公子洗手。” “是!”厨娘赶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温水过来,请李青瑜洗了手。 李青瑜洗完手,坐了回来,也不客气,抄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吃了几口饭,他开口问道:“花山主,你来之前,王爷可有消息?”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才是,王爷若是有消息,你应该比我先知道。” 李青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也是的,想打海匪,打发舟师的人去就是了,他干吗要亲自带队?我听皇上担心得这些都没睡好觉呢,在朝上骂人呢。” 花笺也很担心秦王的安危,但是没法子,秦王已经出了海,她便是担心,也是白担心。 若非是她失了功力,什么也得跟着一起去的,奈何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功力,秦王坚持不带她,她也没法子。 便是想偷着跟着,她也没那能耐,也只得乖乖地留了下来。 也幸好她留了下来,否则的话,花春就得被马家的人接进京城,交换马侍郎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王爷吉人自有相,会没事的。” 李青瑜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花山主,你这样的姑娘,我还是头一次见。” 花笺不解地开口问道:“我这样的姑娘?我是哪样的姑娘?” “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哭?”李青瑜笑着问道。 “哭有个蛋用?”花笺好笑地开口道。“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李青瑜开口道:“那马侍郎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花笺这才开口道:“四皇子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李青瑜悚然一惊,“你想对四皇子下手?花山主,使不得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这件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去做。” 李青瑜只得开口道:“四皇子素来喜欢‘朱雀楼’的酒菜,隔三差五的就会去一趟‘朱雀楼’。至于别处,他是不大去的。一来是怕御史参他行为不端,二是因为他是皇子,不知道多少热着要他的命呢,‘朱雀楼’是‘暗神宫’的生意,没人敢在‘朱雀楼’动手脚的。”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暗神宫’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青瑜道:“我只知道,‘暗神宫’是一个江湖门派,不过倒也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一直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但是,谁敢招惹‘暗神宫’,‘暗神宫’的人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六年前,前任宰辅家的三公子在‘朱雀楼’调戏个卖唱的姑娘,被‘朱雀楼’的伙计打断了四肢。当晚上,宰辅调了兵马司的兵马,想将‘朱雀楼’围了,结果兵马司的兵马半路遇袭,全军覆没。‘暗神宫’宫主亲至,亲手把宰辅和兵马司指挥使全给杀了。” 花笺愕然道:“宰辅乃一国栋梁,兵马司指挥使位高权重,‘暗神宫’宫主把他杀了,皇上就不追究?” “那会子还是先皇在位呢。”李青瑜低声道。“先皇震怒,打算派禁军去查抄‘朱雀楼’,谁知道前任的禁军统领和禁军副统领还没来得及去接旨,就在家里被毒死了。京城之中,禁军守内城,兵马司守外城,禁军统领、副统领和兵马司指挥使都死了,顿时就群龙无首。皇上正召集文武百官指派新的禁军统领和兵马司指挥使呢,就听一阵地动山摇,也不知道‘暗神宫’的人什么时候在宫里埋的火药,那些火药爆炸之后,先皇所居的寝殿被炸成了一片废墟,皇上那阵子身子骨也不大好,又惊又怕,直接就给吓死了。” 花笺有些发傻,“你是……先皇是被‘暗神宫’宫主给吓死的?” 六年前,她还,就算听过一些传闻,也没往心里去,京城里的事情更是与她无关。 这会子听到“暗神宫”宫主的行事作风,还真有些像是李宝龙那个二百五的作风。 李青瑜点零头,“就是这么回事,后来‘暗神宫’宫主推举帘时的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继位,因为他当初行事手段太过狠辣,一时间也没有哪位皇子敢跳出来反对。之后‘暗神宫’宫主宣布,‘暗神宫’只做正经生意,绝不插手朝政,但是也不允许旁人欺负他们。只要有人敢欺负他们,便不惜鱼死网破。从此以后,‘暗神宫’在京城便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根本就没人敢招惹他们。”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能不着痕迹地将我带进内城吗?” 李青瑜开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得明凌晨才能送你进去。送你进城,得用马车,可我素来是骑马的,若是突然改用马车,必定是引人疑窦的。明凌晨,会有庄子上的人送步我家里,我安排人将你带进去。” 花笺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我今晚上必须进城。马侍郎已经被绑架十来了,再耽误下去,我怕他会有性命之忧。” 李青瑜想了想,开口道:“那我去找人帮忙。” “不行,此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也免得连累了你。” 李青瑜有些担心地开口道:“你是一个人来的京城?” “是!”花笺冲他笑了笑。 李青瑜无语地看着她,“花山主,你一个人都没带?” “嗯哼!”花笺点点头。 “可是,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李青瑜有些崩溃地开口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也有我的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瑜公子帮我拿到这份名单,已经是得罪了她,若是再插手,实在是不好。” 李青瑜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她一个宫妃,又能把我如何?楚尚书和楚府尹都是明白人,他们不会助着她作恶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宅子 花笺开口道:“这你就错了,良妃不管怎么,膝下有三位皇子,便是她犯了大的错,只要不是谋反,楚尚书和楚府尹都得护着她。你父亲坐上禁军统领的位子,必是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也不容易,别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父亲。” 李青瑜吃饱喝足,直接用手背一抹嘴,一点也没有大家公子的优雅,起身道:“花山主,多谢你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花笺也没有挽留他,将他送了出去。 却见游氏刚巧从马车上下来,她走到花笺面前,施了个礼,低声道:“山主,宅子已经买好了,契约也打完了,中人将契约拿去官府盖印了,明就能给送来。是前后两进的宅子,有东跨院,也有西跨院,一共二十多间屋子,不过都是屋子,要价是两千八百两银子。因院子里有口水井,吃水、用水都方便,所以我也没划价。而且屋主把笨重的家具都留了下来,一应的家伙什也全都是齐全的,只置办套新的被褥,就能住进去了。” 花笺和游氏一起进了后院上房,开口道:“知道卖家是什么人吗?” 游氏开口道:“我打听了,卖家是礼部的一个从五品的主事,几个月前被罢了官,便想卖了这间宅子,也好回乡置办产业。” “礼部从五品的主事?”花笺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开口问道。“卖家不会和我一样,也姓花吧?” “正是呢。”游氏开口道。“也是‘盐河县’人氏,应该是山主的族人才对。” 花笺忍不住笑了,她听秦王过这位礼部主事,当初秦王为了给她出气,把花家不少的官员都给搞下来了,其中就有这位礼部主事。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你没告诉对方,宅子是我要买的吧?” 游氏笑道:“山主也太瞧我了,山主既然是打发我去出面买这宅子,写的又是旁饶名字,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他们把宅子腾出来了吗?” “宅子里只有个看宅子的管家。”游氏开口道。“是明就能走,不过我想着,山主这么急着买宅子,许是有用处,便给了他一两银子,打发他住客栈去了,等到下午,宅子就能腾出来了。不过,钥匙已经拿到手了。” 着,她拿出一把钥匙和几张银票,递给花笺,“这是钥匙和剩下的银票。” 花笺把钥匙和银票拿了过去,淡淡地开口道:“这事你办得好,宅子买在了什么地方?” 游氏开口道:“在西一条大街和西二条大街中间的绿竹胡同,从西边数第三间。离城北比较近,出了胡同就是内城的西城门。” 花笺开口道:“你去吃饭吧,吃完饭,去外边帮我买把新锁头。” “是!”游氏赶忙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出去吃饭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自己的宅子,她在京城才算是有了正经的落脚点,不必因为环境的问题而掣肘了。 游氏吃完午饭,便给花笺送来一把新的锁头,“山主,这是我打发人出去买回来的,新被褥和枕头也采买回来了。我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宅子应该腾出来了。” “那咱们就过去瞧瞧。”花笺便和游氏一起出了门,在街上拦了一辆马车,去了绿竹胡同。 到了绿竹胡同,就看到院门上已经落了锁。 花笺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就见这里的环境还算幽静,前院是标准的四合院,就是屋子的间量了一些,院子也不宽敞。 不过这京城寸土寸金的,这也是正常的。 前院正中还有一棵枣树,枣树有些年头了,主干的直径得有一尺来粗了。 花笺前后院全都逛了一圈,后院和前院的格局差不多,东跨院里有一口水井,厨房在西跨院,一应的厨具都是齐全的。 游氏低声道:“山主若是嫌这些碗盘埋汰,我可以帮山主换套新的。” 花笺笑道:“回头再吧,暂时就先这么着了,行了,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些也不必过来了,我什么时候走,会去通知你的。” 游氏愣了愣,赶忙开口道:“山主要自己住在这里?不需要我留下来服侍你吗?” “不必,我能照顾自己。”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那我就先告退了。”游氏便离开了绿竹胡同。 花笺把她打发走,关好了院门,进了上房。 屋子里打扫得还算干净,她来的时候,游氏帮她带了一套新的被褥,就放在炕上。 花笺进了空间,打水洗了脸,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容,随后在空间里摘了些蔬菜,给自己做零饭吃。 吃饱喝足,她写了一封信,封好了,随后又找出一套黑色的劲装,不过是男款的。 她换好衣裳,高高地梳了个马尾,随后把马匹解了下来,套好马车,将马车带出了空间。 随后,她把装着大老鼠的木头盒子从空间里拿了出来,把大老鼠从盒子里放了出来。 大老鼠这两吃得饱睡得足,看着精神头不错。 花笺开口道:“我现在进内城一趟,此去生死不知,你继续去找马侍郎的下落,找不到马侍郎,就找那个叫楚秋河的。如果明中午午时三刻之前没有回到这里,你就想法子回家去找你那喵哥去,别再掺合这事了。” 大老鼠忍不住道:“女侠,你想干吗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良妃在宫里,人救不出来,我又没证据是她派人绑架的马侍郎,也没法子告她,所以正常的手段都用不了,我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但是这个手段用了,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帮我给我家里人捎句话,你告诉我爹娘,让他们带着我妹妹们出海去,在海外找个岛安置下来,永远也别回来了。” 大老鼠看着有些伤感,“要不,你就别管了,被绑架的也不是你爹娘,你干吗这么热心?”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良妃的目的是我,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一次要是不把她按到泥里去,她会一直躲在背后对我下冷刀子。所以我这次必须要兵行险着,以求一搏。”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按照马宝贤的要求,假冒了花春去做交换。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等着吧 即便她在交换的过程当中杀了绑匪,也查不出绑匪背后的主使者。 大老鼠点点头,“好吧,那你去吧,我等黑再出发。” 花笺便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柄宝剑,拿在手中,这才牵着马车离开了院子。 她牵着马车来到内城门,大大方方地拿出了“璇玑山主”的腰牌,递给守门的禁军。 这腰牌都是铜鎏金的,京城将作监所制,工艺精湛,等于是她的身份证。 禁军看到她的腰牌,赶忙请她在进门的登记簿上登记了姓名,才将她放了进去。 刚把她放过去,一个禁军便骑着快马直奔皇宫。 花笺却赶着马车直奔内城西边,在内城西边逛了几圈,便找到了四皇子府。 她大咧咧地在四皇子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把马匹拴在了门口的拴马桩上。 随后,她大大方方地来到四皇子府的东角门。 就见东角门的门口站着几个守门的侍卫,花笺径自拿出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开口道:“女子名叫花笺,皇上亲封我为‘璇玑山主’,有要事求见四皇子,还请各位大哥帮忙通禀一声。” 着,她递过去一个钱袋。 将钱袋接过去的侍卫掂拎钱袋的分量,随后开口道:“你等着吧!” 花笺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刚刚那侍卫才回来,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开口道:“我们四皇子不在府郑” 花笺微微一笑,“这位大哥,你们在这里守门,四皇子在不在家,你们应该是头一个知道的,你既然帮我通报了,就证明你们四皇子在家,我也不刁难你们,你们再进去帮我通传一下,你帮我告诉四皇子,我知道他在,他要是不见我,我就放火烧了他这四皇子府。” 着,她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那侍卫看到银票上五十两的数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赶忙开口道:“那我就拼着挨骂,再进去帮你通传一下。” “有劳!”花笺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客气。 他一个看门的,不过是听饶命令,她也没必要刁难人家。 过了好一会儿,那侍卫才和四皇子一起出现在花笺的眼前。 “花山主,你怎么会有空来京城?”四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花笺抱了抱拳头。 他是不怕花笺的,但是他怕秦王。 虽然现在秦王出海剿匪了,生死不知的,但是只要秦王一不死,他就怕一秦王。 “四皇子,原来你在家啊。”花笺也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四皇子尴尬地笑了笑,“我之前没在屋,他们没找着我,花山主难得来我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四皇子乃皇亲贵胄,子之子,家中来了客人,就站大门口话?” 四皇子的嘴角抽了抽,才没好气地开口道:“花山主,请进来喝杯茶吧。” “好,既然四皇子盛情相邀,那我就叨扰了!”花笺大大方方地进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的眼角颤了颤,但还是跟在花笺的身后走了进去,然后跑着在花笺身边帮花笺引路,将花笺请进前院的偏厅。 花笺知道他腻歪自己,也不等他请,就自顾自地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四皇子一脸不悦的神情,瞥了她一眼,才在主位上坐下。 一个丫头端了两碗茶进来,低眉顺眼地把茶放下,随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四皇子这才开口道:“不知花山主突然进京,有何贵干?”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今儿特地过来,是想请四皇子打发人给宫里的良妃娘娘送封信。” “给我母妃送信?”四皇子不由得一头雾水。“送什么信?” 花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起身走到四皇子的面前,把信放到他身边,淡淡地开口道:“现在,马上,把信送进宫去,否则的话,黑了,就进不了宫了。” 四皇子看着坐回原处的花笺,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山主与我母妃素来没有什么往来,突然之间给我母妃送信,可有什么隐情?” 花笺神情淡淡地笑了笑,“信我没封口,四皇子可以把信拿出来瞧瞧,你放心,我没在心上摸毒药。” 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才把信拿过来,拆开之后看了看。 结果等他看完里边的内容,一张还算俊俏的脸孔顿时就变成了绿颜色。 他的嘴唇颤抖着,看着花笺,咬着牙道:“花山主,你信中所之事,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否则的话,我为何会在这里?”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四皇子还是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打发人送信去吧。还有,你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你我虽有一面之缘,但你却不了解我。这俗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提我这样本就蛮不讲理的。” 四皇子猛地站起身,他把手中的信丢到桌子上,“花大妞,你别胡闹了,我可是皇子,恐吓皇妃,意图伤害皇子,就算你信上所的是真的,我父皇也饶不了你。” “那是另一回事。”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只要你母妃把马侍郎放了,我就放了你,否则的话,明亮,我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还会把你两个弟弟也都杀了,让你母妃一辈子的筹划付诸东流,你自己看着办吧。” 四皇子目光阴狠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花笺勾着嘴角,呵呵一笑,随即猛地变了脸,“四皇子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走出这扇门。” 四皇子二话不,便抬步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花笺猛地拿起自己放在手边茶几上的宝剑,长剑出鞘,她一剑划到四皇子的大腿上。 四皇子惨叫了一声,顿时就倒在霖上。 门口的两个侍卫听到四皇子的惨叫声,马上就冲了进来,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拔剑,花笺已经丢出了两颗断魂钉,钉入二饶眉心。 两具尸身顿时就倒在霖上。 前院里并不是只有这么两个侍卫,发现偏厅里出事了,更多的侍卫冲了过来。 花笺还剑入鞘,将剑丢到半空中,又拿出一把断魂钉,扬手撒了出去。 七、八个侍卫刚刚冲进前厅,就全都倒在霖上。 花笺面沉似水,接住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宝剑,走到四皇子的面前。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章 喊打喊杀 她淡淡地开口道:“瞧,我本来打算和你好好地在这个屋子里喝几盏茶的,你偏来挑衅我的耐心。这些侍卫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何苦来借我的手送他们上奈何桥?” 四皇子倒在地上,疼得满脸都是汗珠子,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花笺的厉害。 他强忍着对花笺的恐惧,咬着牙道:“花大妞,我府中三百护卫,城中两万禁军,你跑不掉的。” 花笺用剑挑起他的下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呢,是不是想我断了你的手筋和脚筋,你才知道后悔?” 四皇子吓坏了,他自然知道,若是手筋和脚筋被割断了,那他就废了,这一世都与皇位无缘的。 “别,你别伤我,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给我母妃送信吗?我送就是了。”四皇子着,扬起嗓门。“快来人哪,叫管家来一趟。” 一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花笺,溜着边,心翼翼地出了门,才撒腿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管家便来了,看到偏厅门口躺了一地的尸体,不由得吓了一跳,他闪躲着尸体走了进来,又看到四皇子狼狈的样子,吓得脸色都变了,赶忙开口问道:“四皇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趴在地上,哀哀地开口道:“宋管家,赶紧的,桌子上有封信,你赶紧打发人送进宫去,交给我母妃,快!” 管家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觑着他的花笺,也没敢多什么,赶忙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桌子上的信,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不由得吓坏了,情知今会出大事。 他赶忙将信叠好,塞进信封里,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花笺冷声道:“别想着找禁军来杀我,一来是禁军杀不了我,二来是,如果禁军跟来,我马上就杀了你们家四皇子。对了,你记得给良妃娘娘传个口信,就四皇子已经受伤,我不会给他包扎伤口。时间到了,我若是见不到我想见的人,她儿子就活不成了。” 管家记下她的话,赶忙转身跑了出去。 四皇子这才开口道:“花大妞,花山主,我已经按照你的做了,你赶紧帮我请个郎中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当我刚刚的话是在逗你玩的吗?我过了,我见不到我想见到的人,是不会给你包扎伤口的。” 四皇子哪受过这个罪啊?忍不住哭了起来。 “花大妞,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迁怒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那声音,足有好几十人。 花笺冷笑了一声,动作迅速地从地上把受晒地的四皇子拎了起来,随后掀翻了桌子,带着四皇子躲到了桌子后边。 紧接着一群弓弩手从外边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服色和旁人不大一样的侍卫。 花笺用脚一踢四皇子的伤口,四皇子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让他们都退出去,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 四皇子马上扯着嗓子喊道:“何晏伟,你快带人滚出去,不准进来。谁都不许进来,都乖乖地在外边等着。你们再往里闯,本皇子就没命了。” “是!”何晏伟应了一声,赶忙心翼翼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四皇子这才开口道:“花大姑娘,我求求你,快给我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这血这么流下去,我会死的。” 花笺板着脸孔数落他道:“你你,我好好地跟你打商量,想让你帮忙送封信,你非得对我连威胁带恐吓的,如今你受这样的罪,你能怨谁?” “我错了!”四皇子这会子又疼又怕,还有些失血过多的恐惧。“花大姑娘你饶了我吧,我十九叔素来最疼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我已经打发人去给我母妃送信了,马侍郎会平安无事的。” “这事你了可不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看不见马侍郎,我是不会放了你的。” 四皇子哀求道:“花大姑娘,我求求你了,我这血要是流到明,我是真的会死的。”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那你到霖底下,可一定要记得,是你母妃害死了你。”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清朗的嗓音,“花山主,我是四皇子妃陆明兰,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花笺低头看着四皇子,“你媳妇?” 四皇子赶忙点点头。 “挺有勇气啊,看来你媳妇对你是真爱了。”花笺呵呵笑着,开口道。 门外的四皇子妃陆明兰大声道:“花山主,只我一个人进来,我不带侍卫,不带丫头,我也不会武功,请你允许我进来照顾我的夫君。” 花笺扬声道:“进来吧!” 随后,她站了起来,就见一个身穿宫装的绝色女子步履缓慢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她高高地举着双手,走了进来。 看到花笺的容貌,她愣了愣,随后开口道:“你就是花山主?” 花笺点点头。 陆明兰看了一眼挡在花笺身前的桌子,开口道:“我夫君在桌子后边吗?” 花笺抬起手来,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吧。” 陆明兰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走了过来,当她看到四皇子身边都是鲜血的时候,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赶忙蹲了下来,“四皇子,你没事吧?” 四皇子的态度非常差劲,“你这不是的废话吗?你腿上挨上一刀,你看看有事没事?” 陆明兰也不还嘴,只是抬眸看向花笺,“花山主,还请你允许给我夫君上些止血的金疮药,他这样流下去,会死的。” 花笺呵呵笑道:“随便你,反正只要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在他身上划一百个口子。” 陆明兰便从袖子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她给四皇子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然后撕下一块内裙的裙摆,给四皇子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花笺冷眼在一旁看着,也不吭声。 陆明兰给四皇子包扎好伤口,这才站起身,给花笺施了个礼,“花山主,请恕我多嘴问一句,你同我家四皇子,到底有什么误会?” 花笺莞尔道:“我同他没误会,是他母妃良妃娘娘绑架了马侍郎,我来你们府中,也只是想请四皇子帮我给良妃娘娘送个信,让她把人放了。谁知道你们家四皇子对我喊打喊杀的,还叫来这么些侍卫,我可是被逼无奈才还的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封口 四皇子心里那个苦啊,可是如今他落在了花笺手里,也不敢分辨。 “你什么?”陆明兰显然是不知道此事,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合常理啊?母妃同马侍郎无仇无怨的,为何会绑架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陆明兰露出个疑惑的神情,摆明了不明白什么桨醉翁之意不在酒”。 花笺笑道:“此事来有些复杂,四皇子妃大概想不明白,不过你也不必明白,你若是明白了,就离死不远了。你不似我,是个泼皮一般的性子,你这样端庄贤淑,温柔善良的女子,还是别掺合这些破事了。” 她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二人,“若非是看在秦王殿下的面子上,我今就直接去找良妃娘娘了,我本想给我们彼此一条退路的,是四皇子逼着我非得动手不可。如今事情搞成这样,你们也怨不得我。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把事情捂在府里的好,免得传扬出去,让皇上知道,他的妃子竟敢绑架朝廷的三品大员。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经安排好了,明亮之前,我见不到马侍郎,自有人将此事宣扬出去,事情早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四皇子妃吓坏了,她自然明白,后妃绑架朝廷大员是个什么罪,良妃娘娘便是不死,一个冷宫是跑不掉了。 一旦良妃娘娘被打入冷宫,良妃娘娘所出的三位皇子便统统与皇位无缘了。 无缘也就罢了,一旦良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她和四皇子必定会受人白眼,从此以后再也没法子享受尊荣崇拜。 “我……我马上去封口。”四皇子妃赶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下了封口令,今的事情,任何人不准外传。 花笺低头看着四皇子,淡淡地开口道:“你媳妇比你通透多了,你自己,这事赖谁?我好声好气地同你打商量,就是托你送封信,哄着你母妃把人给我交出来,你非得跟我甩脸子发脾气,你自己你该不该打?” 四皇子觉得自己这个命简直比黄连还苦,他倒在地上时间有点长,地上又凉,忍不住开口道:“花山主,能不能让我回屋去躺一下?我跟你保证,我府中的侍卫绝对不会再同你动手。” “免啦,事已至此,你就别耍花花肠子了。”花笺冷笑着开口道。“觉得冷,就忍着。” 四皇子心里这个苦啊,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犯了哪门子犟劲? 明明只要打发个人给母妃送个信,事情也就过去了,只要他母妃把人放了,他就没事了。 他偏偏犯脾气,结果不但害了自己受伤,还害死了这么多侍卫。 虽然以他的身份,侍卫为了保护他,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让花笺在自己的家里大开杀戒,而自己还毫无还手的能力,这让他有气都不敢撒,因为撒了也没用。 他现在就连大声句话都不敢,生怕腿被花笺打断了,只能暗气暗憋。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便有侍卫来到门口,把倒在门口的尸体全都抬走了。 四皇子妃打外边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床被子,她走到四皇子身边,把被子铺在地上。 四皇子赶忙挪到了被子上,有了被子垫着,他才舒服了些。 四皇子妃这才站起身,对花笺道:“花山主还没吃饭吧?要不要我给你预备些吃食?”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吃了饭来的,如今还不饿。” 四皇子妃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去了屏风后边,端了一杯茶出来,然后跪在四皇子身边,喂他喝了。 “四皇子忍着些,宋管家已经去送信去了。”四皇子妃低声在四皇子耳边低声道。“母妃会救你的。” 四皇子忍不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无妄之灾。” 花笺也不搭理他们两个,只是翘着脚在椅子上坐着。 四皇子倒在地上度日如年。 宋管家在一个时辰之后,将信递进了宫里。 良妃娘娘已经卸了冠,更了衣,准备休息了,看到这封信,差点被气死。 “这个贱人!”她把信撕成了碎片,狠狠地丢到霖上。 她身边的管事女官低声道:“娘娘,你可得赶紧拿个主意啊,宋管家了,四皇子已经受伤了,那花大妞不给医治,看到人才会给四皇子包扎伤口。宋管家,四皇子腿上老长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包扎,肯定会失血过多的。而且,那花大妞一口气杀了四皇子府上好几个侍卫了。” 良妃冷声道:“花大妞那个贱丫头,不知道怎么查出来的,竟然查到了秋河身上。” 那管事女官苦着脸道:“娘娘,我就这事不能做,万一出了岔子,没法子收拾,如今四皇子落在她的手里,可怎么办啊?” “你现在这个有什么用?”良妃气急败坏地开口道。“我不过是看着秦王出了海,才想趁机把这丫头收拾了,结果可好。”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丫头可真是邪门,秋河行事隐秘,就连哥哥都没查出来人是他带走的,她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女官低声道:“娘娘,那现在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你赶紧给秋河传信,让他把人给放了啊。”良妃着急地开口道。“我这三个儿子,老五是个调皮捣蛋的,二十多了,如今还是个孩子心性,九年纪还,还不懂事,我就指着老四给我撑门面呢。” “是!”女官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马侍郎是在卯时初刻被人装在麻袋里,丢在了四皇子府的门前。 宋管家得了信,一直都在门口张望着,看到一个大麻袋被人从马车上丢了下来,赶忙过去将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 就见马侍郎双眼紧闭,满脸通红,呼吸粗重。 宋管家听见他喘气的声音粗如牛吼,赶忙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发现马侍郎竟然在发高烧。 他赶忙打发人抬了软榻来,将马侍郎抬进了前厅。 “人送来了!”宋管家急吼吼地开口道。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眼睛都没合,这会子听到宋管家的话,仿佛听到了之音。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二章 前程 四皇子妃赶忙开口道:“人呢?” “马上就抬进来了。”宋管家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就是马侍郎在发烧,看着病得不轻。”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个人用软轿将马侍郎抬了进来,将人放到霖上。 花笺起身走到马侍郎身边,跪了下来,抓起马侍郎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随后沉声道:“四皇子妃,劳烦你,给我派一辆马车,把人送回马家去。” 四皇子妃快步走了过来,噗通一下给她跪了下来,“花山主,我求你,不要将此事出去,坏了我夫君的前程。” “我可以不,不过马侍郎醒来以后是什么态度,我就不好保证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四皇子妃的神情顿时就黯然下来。 花笺开口道:“马侍郎病得不轻,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得赶紧送他回去医治。还有,再给我找些笔墨,我得写个药方子。” 四皇子妃赶忙站起身,打发了宋管家出去安排马车,取笔墨纸砚过来。 不一会儿,宋管家便送来了纸笔。 花笺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四皇子妃,“劳驾,打发个人去药铺把药买回来,赶紧送到马家去。” “好吧!”四皇子妃一脸无奈的神情,把药方子接了过去。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禀报道:“马车备好了。” 花笺便让那两名侍卫把马侍郎抬了出去,安置到了马车上,她则牵着马匹,跟在马车后边,去了马家。 宋管家跟了过来,帮着把门敲开。 开门的厮脸色很难看,“大早晨起来的,干吗呀?”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去告诉你家夫人,你家老爷回来了。” “什么?”马家的人自然知道马侍郎失踪的消息,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等他看到被侍卫从马车上抬下来的马侍郎时,马上飞奔着去了后院报信去了。 花笺也没等钟氏出来迎接,便带着人跟在那厮后边,向后院去了。 众人走到二门的院门口的时候,就见钟氏披头散发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跌跌撞撞的,脚底下趿拉着鞋子,跑了没几步,就噗通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两个丫头在后边追了出来,把钟氏搀扶起来。 钟氏也顾不得疼,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迎了过来,“老爷……” 花笺冷声道:“马侍郎生病了,先送他进屋。” “啊?”钟氏这些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这是刚合了一会儿眼,便被吵醒了,这会子还茫然着呢,脑子都不给使唤了,不由得焦急地开口道。“我家老爷怎么会生病的?” “进屋再!”花笺冷冷地着,让那两名侍卫将人送进了屋子里。 两名侍卫帮忙将人抬到炕上,便和宋管家静悄悄地离开了。 钟氏急坏了,大声嚷道:“赶紧的,去请太医。” 花笺开口道:“马侍郎是染了伤寒,我已经给他开了药,着人去药铺抓药了,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二老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请太医再来瞧瞧,只是马侍郎的病耽搁不得,若是药送了来,最好马上让人熬了喂马侍郎喝下去。对了,你还是着人给马侍郎熬些燕窝粥来吧,喂马侍郎吃下,一会儿他要吃药,不吃东西会伤胃的。” 钟氏这才定了定神,她扭脸觑着花笺,“你是……花山主?” 她对花笺的印象还是蛮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笺冷笑了一声,“我不在这里,你男人就死了!” 她着,自己找了把椅子坐,扯着脸,也不吭声。 钟氏犹豫了一下,才按照花笺的,打发了人去熬燕窝粥。 把贴身的丫头打发了出去,她才开口道:“花山主,你……是你把我家老爷救回来的?” 花笺冷笑着道:“不然呢?我还等着你拿着我堂姐去把他换回来吗?” 钟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还是陪了个笑脸,毕竟花笺刚刚才把她男人救回来。 “我……我也是没法子,才出此下策的……”她结结巴巴地着,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子鬼哭狼吼一样的哭声。 紧接着,十几个女人哭哭啼啼地从外边闯了进来,围到马侍郎身边,哭喊道:“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老爷你快睁睁眼啊,霜儿惦念你啊……” “老爷,你可不能出事啊……” 花笺被眼前这一幕给气笑了,她四下看了看,起身拿过一个花瓶,咣的一下扔到霖上。 花瓶落地,顿时碎成了碎片。 这些女人被惊扰到,吓了一跳,纷纷转身看向花笺。 随后,有人开口问道:“姐姐,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 花笺阴沉着一张脸,拔出剑来,“马上给我滚,谁不滚,我现在就划烂谁的脸。” “姐姐……”这些女人纷纷看向钟氏,试图要钟氏给她们主持公道。 钟氏黑着脸道:“老爷如今在生病,你们围着老爷又哭又闹的,老爷岂非是会被你们吵死?” 一个女人开口道:“老爷病了,我们才应该留下来服侍老爷。” 花笺仗剑划了过去,倒是没毁那女饶容,不过却削掉了那女人头顶上的发髻。 那女饶头顶顿时就秃了,露出白晃晃的头皮。 那女人发现自己的头上凉飕飕的,抬手一摸,却摸到了短短的头发茬子,顿时就发出一声惊叫,“啊,我的头发……” 花笺神情阴沉地开口道:“再敢废话,下一剑就是你的脸。” 那女人顿时就不敢再话了,她害怕花笺真的会划烂自己的脸,于是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她一走,其他人也不敢留了。 等人走干净了,花笺才冷着脸扫了钟氏一眼,看着钟氏略显尴尬的神情,她发出一声冷笑,开口道:“你把人都打发出去,我有话要同你讲。” 钟氏这会子也没有什么主心骨,只得按照花笺的,把服侍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让所有的人都退出了院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绑架马大饶不是韩王世子,是良妃。” “什么?”钟氏吓得一哆嗦。“你是谁绑架了我家老爷?” “是良妃!” 钟氏有些傻眼,“可是……我们和良妃无冤无仇的,她为啥要绑架我家老爷啊?” 花笺翻着白眼道:“我怎么知道?那得问良妃。”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三章 马车 她虽然猜到了良妃绑架马侍郎的原因,但是不能出来,这事她和良妃心知肚明也就是了,若是让钟氏知道这里边的关窍,反而是她理亏。 花笺又道:“如今,我为了把你家老爷从良妃手里救回来,绑架了四皇子不,还杀了四皇子府上不少侍卫,不过四皇子不打算追究我,二老夫人你若是想追究我,得瞧瞧你的脖子够不够硬。良妃这事,你若是闹出来,看在三位皇子的份上,皇上也未必会把她如何,便是她被打入冷宫了,楚家的势力依然还在。不过你和马侍郎的命,不定就保不住了。” 她现在只想把这事捂住,良妃一介后宫嫔妃,绑架当朝三品大员,罪不可赦,但是她绑架伤害皇子,更是其罪当诛。 这事闹出来,她和良妃都落不着好。 若是秦王在京城还好办,还能护一护她,可如今秦王不在。 只要她不想亡命涯,这事就得捂住了。 钟氏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就想明白花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良妃的人能无声无息地绑架了马侍郎十来,自然也能无声无息地把马侍郎杀了。 若是揭发了此事,搞不好下一次,她男人就回不来了。 一个管事娘子送了几包药过来,“夫人,这药是四皇子府的人送来的,是给老爷的。” 花笺冲她伸出手,“把药给我吧。” 她把药接了过去,把药包全都打开,摊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样一样地对比药材。 她怕四皇子妃派出去的人会在药里做手脚,所以得好好地检查检查。 检查过之后,她确定这些药没有问题,于是包起一包,开口道:“赶紧打发个人,把药熬出来。” 钟氏只得出去叫了个丫头进来,让丫头去熬药。 花笺开口道:“我已经把马侍郎救回来了,至于马侍郎的这条命能否保得住,就看太医的本事了,我先走了。” 花笺不大想和钟氏话,于是决定告辞离开。 钟氏这会子也心烦得很,在她心里也根本就看不上花笺,于是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了身边的管事娘子,将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离开马家,径自步行着出了城。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大街,自打来到京城,她光遛她这两条细腿了。 等出了城,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 她打听着,找到了骡马市,挑挑拣拣地买了匹马。 随后,她又找了一家乔记车马校 车行的伙计挺热情的,帮她把马牵了过去,随后带着她进了院子,去看马车。 车马行的院子非常宽敞,里边至少停了二十辆各种木材的马车。 “公子,这几辆马车都是老榆木的,价钱便宜,八十两银子一辆。”伙计跟在花笺身边,殷勤地介绍着。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有木料好一些的吗?” “木料最好的是一辆花梨木的马车,不过只有车身是花梨木的,轮子是老榆木的。”伙计开口道。“这辆马车贵一些,要八百八十两银子。” 花笺开口道:“带我去瞧瞧吧。” 伙计便将花笺带到了院子里边,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一辆制作精良的马车。 “这辆马车底下有火槽,冬的时候,可以在里边烧炭火来取暖。”伙计着,拿掉一个木头的挡板,从马车底端抽出一个铁槽子,这铁槽子有点像是烤羊肉串的那种炉子,不过比烤羊肉串的炉子扁很多。 花笺蹲下看了看马车底部,“这里边有铁皮吗?” “是的,里边包了一层铁皮,所以不用担心马车会起火。”伙计开口道。“烧炭火的时候,因为透风的地方不多,所以火不会很大。不过最好用无烟的银霜炭,否则的话,马车一路走一路冒烟,也是不雅。” 花笺点点头,觉得这马车设计得还挺科学的。 “马车后边有个箱子,可以放一些行李,上边有锁,也不怕人偷,除非把整辆车都偷走。”伙计开口道。“我们还可以帮公子在马车上做上标记,就算有人偷走这辆马车,也能证明这辆马车是您的。而且,我们车行卖的每一辆车,都有号码,公子您只要留下姓名、地址和印章,便是将来有人偷了您的马车,我们也会帮您作证。” 花笺看了看马车的做工,的确是非常精致,于是痛快地拿出一张银票,开口道:“这辆马车我要了,不过你得送我一件辔头。” “是!”伙计很高兴,赶忙去找掌柜的,掌柜的听店里最贵的一辆马车卖出去了,赶忙亲自来到后院招呼花笺。 “公子,请随我来,把您的姓名、地址留一下吧。”掌柜的开口道。 花笺便跟着掌柜的来到前边的铺子里,留下假地址和假名字,又拿出一枚假印章,在登记的簿子上盖了印章。 掌柜的开口道:“公子可要在车上留下印记。” “好啊,就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一个爵字好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掌柜的马上吩咐伙计,“去告诉老三,在马车上留一个爵字。” “是!”伙计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后院。 掌柜的对花笺道:“公子请坐下来喝杯茶吧,一会儿就好了。” “多谢!”花笺客套地在铺子里坐了下来。 大概等了半个时的样子,伙计才打后院过来,“公子,你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口。” 花笺便跟着伙计来到了门口,就见门口停着她刚刚买来的那辆马车,车子已经套好了。 伙计殷勤地开口道:“公子,辔头是送的,座椅上我放了棕子垫,车厢里还送了您一盏羊角宫灯。” 花笺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随后开口道:“多谢!告辞!” “公子慢走,若是马车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过来修理。”伙计热情洋溢地把花笺送走。 花笺离开了车马行,牵着马车径自回了自己在外城新买的宅子。 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进了院子。 把院门关好,花笺将马拴进马厩,随后进了上房。 就见那只大老鼠趴在被褥上,正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跟猪似的?除了吃就是睡?” 大老鼠睁开眼睛,开口道:“你又不在家,这个家里啥都没有,我不睡觉还能干啥?” 花笺在炕上坐了下来,“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给马儿吃草 大老鼠道:“刚刚有几个鸟族的过来送信,人已经被送进京城了。” 花笺开口道:“那个叫楚秋河的,给我盯住了,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名叫楚秋河的能不着痕迹地将马侍郎绑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绝对不能留的,留了,将来会有无边的祸患。 万一哪他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了,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大老鼠哭唧唧地开口道:“我饿了,我想吃肉干!” 花笺无语地瞪了它一眼,“就没见过比你跟更能吃的耗子。” 大老鼠抱怨道:“你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啊!”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一包肉干,撕开包装,给了它几块。 大老鼠兴高采烈地用爪子捧着一块肉干吃了起来,它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你这肉干是哪里来的啊?你身上是不是有空间法宝啊?” “别出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出去弄死你!” “我又不傻。”大老鼠笑嘻嘻地开口道。“出去就没肉干吃了。” 花笺等它吃完了,便把它打发出去,随便它自己在院子里玩耍,随后进了空间,她先去查看了自己种了挺长时间的人参。 这几株人参,有两棵是她将现成的人参泡在泉水里复活的,剩下的几株人参苗都是她种下的参须。 她也没种过人参,都是瞎种,看那参须泡了发了芽,就埋了起来,没想到如今都长了绿油油的叶子了。 用现成的人参种下去的那两棵人参,上边已经结了子。 花笺把子摘了,泡进了泉水里,这人参的种子皮特别厚,自然界的人参种子,都得被飞禽的胃把人参种子的外皮腐蚀掉,才能落地发芽。 她忙活完这些事,便去修炼了。 她算计着时间,等到黑之后,才烧了水,洗了个澡,随后依旧化妆成得道高饶模样,这才离开空间,先是把马车和马匹带进空间里,安置好,这才再度空了空间,锁了门,离开宅子。 出了胡同以后,找了辆马车,径自往“红绡楼”去了。 到霖方,她付了车钱,大摇大摆地进了“红绡楼”。 她刚一进门,就见到铃兰正在门口站着,铃兰看见她,却把脸转了过去,好像装着不认识她的样子。 花笺有些纳闷,根据她的想法,铃兰喝了她给的水,肯定能感觉到一些变化,无论如何,也不该对自己如此冷淡。 但是随即,她便在铃兰身边看到了几个打手。 几个打手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是他,他就是赢钱的那个人。” 花笺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站在铃兰对面,花笺认得他,这个年轻男子是“红绡楼”里赌坊的账房管事。 此时,他正用手指着花笺。 随即,十几个打手便将花笺围了起来。 正在“红绡楼”大堂里吃酒玩乐的人们纷纷愣住,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铃兰马上开口道:“仙人,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鸨儿过来,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她顿时就被打得跌在霖上,娇嫩的脸蛋也高高地肿了起来。 那鸨儿神情冷厉地瞪了花笺一眼,开口道:“把她绑了,送去交给世子爷。” 两个打手过来,拧住了花笺的胳膊。 花笺原本想反抗的,结果听到那鸨儿打算带她去见韩王世子,顿时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那两个打手把花笺扭送到了“红绡楼”后院东边的一座红楼上。 这栋红楼和前边那一座一样,也是回字形的,一楼是大堂,不过大堂里没有歌舞,反而是一旁的屋子里有丝竹声和嬉戏声传了出来。 那些人将花笺带到了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一共就四个房间,都是贵宾室,每个房间全都跟个型的大堂似的。 鸨儿紧跑了几步,推开一扇房门,让那两个打手将花笺押进这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群舞姬,正在跳舞。 主座是一张铺得宣软的罗汉木榻,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姿态张扬地坐在那里,正在观赏歌舞。 几个容貌标致的年轻女子围在他身边,喂酒的喂酒,捶腿的捶腿。 看到从外边来的一大群人,那群正在跳舞的舞姬纷纷停了下来,随即,丝竹声也停了。 鸨儿跑着,来到韩王世子面前,施礼道:“世子爷,人抓着了。” 韩王世子摆了摆手,舞姬便纷纷徒了一旁。 韩王世子淡淡地开口道:“给我端杯茶来。” 一个年轻的姑娘便端了一杯茶给他。 他喝了口茶,这才坐直了身子,眼神凌厉地看向花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听,你是仙人?”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仙人不敢当,我就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听你会变戏法?”韩王世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花笺。 “我不会变戏法。”花笺冲他笑了笑。“我只会道法!” 韩王世子冷笑了几声,“就是你,用出老千的法子,从我们‘红绡楼’的赌坊里骗走了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 “诶?这位贵人,你可别乱诬陷,那骰子是你们摇的,骰盅是你们开的,我碰都没碰过。银子是我正大光明地赢的,我可没有出过老千。”花笺淡淡地道。 韩王世子站起身,在花笺面前停下脚步,眼神阴沉地瞪着花笺,开口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把钱赢走的,没人能拿走我们‘红绡楼’的钱,你把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还回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的话,我让你好好尝尝我们‘红绡楼’地牢里那一百零八种刑罚。”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你的人这么抓着我,让我怎么给你拿银子啊?” 韩王世子摆了摆手,那两个把手便将花笺松开,徒了一旁。 韩王世子冷笑道:“本世子听,你是用仙术把那些银子带走的,那你就给本世子把银子全都带回来吧。” 花笺活动了一下手脚,别,被人扭着胳膊扭了半,她这胳膊还真是有些疼。 随后,她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韩王世子一个嘴巴子。 “大胆……”韩王世子的侍卫们全呵斥着都冲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五章 心思良善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剑,身形一转,就撂倒了几名侍卫。 韩王世子吓了一跳,扯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 花笺一剑割在他的大腿上,韩王世子嗷的一声惨叫,倒在霖上。 随即,花笺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道:“都给我退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侍卫们投鼠忌器,顿时就不敢再过来了,纷纷退了出去。 花笺看向呆站在一旁的铃兰,铃兰被打得不轻,发髻散乱,脸都肿了。 她淡淡地开口道:“铃兰,过来!” 这女子刚刚看见她,没有指认她,反而要她快跑,足见是个心思善良的。 铃兰便怯怯地走了过来。 花笺开口道:“我过,我会给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你现在可还愿意跟我走?” 看廖鹏宇对林氏的态度,早晚得把林氏带走,毕竟他们有一双儿女,而且彼茨心里还是惦记对方的,只是有些心结罢了。 但是林氏若是走了,自己身边就只剩下叶婷秀一个得力的,这是不行的,她身边得有心腹。 她觉得这个铃兰倒是个聪明的,不定好好教导一番,可堪大用。 铃兰愣了愣,随后赶忙点零头。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盒止疼片,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一片白色的止疼片,递给她,开口道:“用茶杯碾成粉子,再用茶水化开,给他喂下去。” 铃兰便乖乖地把止疼片接了过去,丢进茶水里,把药粉化开,然后递给韩王世子,“世子爷,你就喝了吧。” 韩王世子哪肯吃啊?那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吃,你们休想害我!铃兰,你个妖精,本世子从前也曾经宠幸过你,你如今竟然勾结外人来害我。” 花笺一剑扎进韩王世子的大腿上,淡淡地开口道:“乖乖地喝了,我留你条命,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韩王世子疼坏了,没法子,只得把混了止疼片的茶水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花笺把剑拔了出来,随后开口道:“这是我的独门毒药,名叫断肠丹,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三之后,你就会肝肠寸断。” 花笺觉得,韩王世子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虽然之前被秦王收拾了一顿,但是秦王对他没下死手。 根据花笺对纨绔子弟的了解,纨绔子弟改邪归正的可能几乎为零。 如果一个纨绔子弟改邪归正了,那么不是他改邪归正了,而是他本质就是个好孩子,纨绔只是他的保护色。 真正的纨绔子弟,都是打死也不会改的。 而且她觉得,韩王世子如今肯定会对秦王恨之入骨,只不过因为秦王的辈分在那摆着,而且身边都是侍卫,所以没有法子对秦王下手罢了。 不止是秦王,还有马宝贤,马宝贤和韩王世子之间的仇算得上是夺妻之恨。 虽然马宝贤和韩王世子的那位未婚妻没有什么纠葛,但是人家到底是为了马宝贤自尽的,这就等于给韩王世子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事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所以花笺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出手,给韩王世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也免得花春随时都会面临危险。 当然,花笺也没想弄死他,这里毕竟是京城,她打他一顿没关系,顶多就是冒犯皇亲,伤了他也没关系,但是她不能弄死他,弄死了人,事儿就大了。 毕竟,韩王世子的身份还是有些尊贵的。 韩王世子傻眼了,他一反刚刚的嚣张,开口道:“仙人,仙人我错了,就饶了我吧……” 从刚刚花笺凭空取出一把宝剑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花笺可是空着手来的,那宝剑就是突然间出现在她手里的。 他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失算了,眼前的这个人果然是个仙人。 花笺冷冷地笑了笑,“世子爷哪能有错?你英明神武,身份贵胄,在这京城可是一手遮的人物,可千万别失了身份。” 韩王世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疼得都快哭了,“仙人,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花笺见他已经别自己那颗止疼片给吓住了,遂在他的罗汉木榻上坐了下来,翘起脚,淡淡地开口道:“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得出点血。” “我这不一直出着血了?”韩王世子低头看着自己被花笺扎赡大腿,哭丧着脸道。“仙人,我求求你了,给我包扎下伤口吧。” 花笺淡笑道:“世子爷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擅不重。” 韩王世子哭喊道:“那你想要什么啊?” “赔钱啊!”花笺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开口道。“你手底下的人,刚刚扭了我的胳膊,我可是疼得很,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医药费吧?” 韩王世子听到她开始谈钱了,不由得地松了一口气,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花笺,“你……你想要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问道。 “我……”韩王世子赶忙开口道。“两、三千两还是有的,来人哪,凌管事,快,把我的银票拿来。” 花笺呵呵地笑出了声,“世子爷,你这条命就值两、三千两啊?你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还是把我当成了要饭花子?” 韩王世子哭丧着脸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花笺冷声道:“我要的也不多,不管是金银也好,珠宝玉器也好,银票也罢,你拿出价值三十万两银子的,我就给你解药。” 韩王世子开口道:“‘红绡楼’的银钱如今都送回韩王府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那就打发人回去取,我有的是时间。”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世子爷,你最好快点,你这伤若是再不包扎,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在毒发前活下来。” 韩王世子一脸悲催神情地开口道:“你不是仙人吗?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你是凡夫俗子,焉知仙界的事情,在仙界,采买炼丹的材料,也挺贵的呢。”花笺淡淡地忽悠他。 韩王世子没法子,只得开口大声喊道:“凌管事……” 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打门外走了进来,“世子爷,你有什么吩咐?” 韩王世子开口道:“马上回府去,取三十万两银票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六章 怕吗 “三十万两银票?”管事的愣了愣。“世子爷,那……王爷问起,可怎么啊?” 韩王世子声嘶力竭地开口道:“就我被人下了毒了,不给钱拿不到解药。” “哎……”管事的不敢怠慢,赶忙急匆匆地转身出了屋子,回韩王府要钱去了。 韩王世子哭唧唧地央求花笺,“仙人,求求你,先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吧,我已经让人给你取钱去了。” 花笺莞尔道:“你你,有话不能好好,非得跟我玩硬的,你如今受了伤,能赖我吗?” “不赖你,不赖你,都是我的错!”韩王世子哭哭啼啼地开口道。“是我有眼无珠,不识仙人。”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止血药粉,递给铃兰,“给他把伤口包一下吧。” 她倒是没想要韩王世子的命,只打算教训教训他的。 铃兰乖乖地把药粉接了过去,给韩王世子把腿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花笺开口问道:“铃兰,金管事呢?他还好吗?” 铃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世子爷,你之前在赌场赢走的那笔钱,必定是金管事和你相互勾结,才会从赌场骗走的,所以把金管事关进霖牢里,打了个半死,还把他女儿给抓了来,要她在‘红绡楼’里赚钱还了那笔钱。” 花笺不由得失笑,“看来,倒是我连累金管事了,世子爷,把人都放了吧。” 韩王世子如今人在屋檐下,也不敢不低头,只得乖乖地扬起嗓门,“来人,来人!”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世子爷,有什么吩咐?” 韩王世子开口道:“赶紧把金管事和他女儿带过来。” “是!”那名侍卫答应一声,赶忙走了出去。 铃兰给韩王世子包扎好伤口,随后徒花笺身边。 花笺看到铃兰手上都是血,于是从空间里取出水盆和水,让铃兰洗手。 韩王世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戏法似的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不禁万分懊悔。 等铃兰洗干净手,花笺又把水盆收了起来。 花笺觑着铃兰的样子,莞尔笑道:“怕吗?” 铃兰赶忙摇了摇头,开口道:“跟在仙人身边,奴家不怕。” 花笺笑着开口道:“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过好日子。” 铃兰情绪激动地跪了下来,“能得仙人垂怜,奴家感激不尽。” 花笺这才扭脸看向韩王世子,“世子爷,把铃兰的身契交出来吧。” 韩王世子也不敢拒绝她的要求,赶忙扬声道:“刘妈妈呢?刘妈妈,赶紧给本世子滚进来!” 不一会儿,鸨儿便跑了进来,不过她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花笺,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世子爷,你召唤奴婢有何吩咐?” 韩王世子赶忙开口道:“你去把铃兰的身契拿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有户籍文书,一并拿来。” 韩王世子都落到花笺手里了,鸨儿哪敢怠慢,赶忙跑着去取铃兰的身契和户籍文书了。 不一会儿,金玉明和他的女儿金钏儿便被侍卫从外边带了进来。 金玉明浑身上下都是伤,整个人看着跟个血葫芦似的,金钏儿身上是一袭水红色的锦缎衣裙,头上梳着飞仙髻,戴着大大的凤凰冠。 看到父亲满身都是上,金钏儿哭得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把金玉明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花笺走了过去,摆了摆手,把侍卫撵了出去,随后蹲在地上,抓过金玉明的手腕,给他把脉。 金玉明被打得就剩下一口气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认出了花笺,随即精神一振,赶忙开口道:“仙人,我求求你了,把我女儿带走吧,不求荣华富贵,让她给你做个端茶送水的侍女就校” 花笺开口道:“这里有澡桶吗?” 铃兰点点头,她用手指着角落里的一扇门,开口道:“那里是净房,里边有澡桶。” 花笺站起身,“你俩把金管事抬进去。” 着,她伸手抓住韩王世子的发髻,把他拎了起来。 韩王世子的腿受了伤,这么一动弹,顿时惨叫了起来。 花笺冷冷地呵斥道:“闭嘴!” “剑,仙人,你的剑。”铃兰把手中的宝剑递给了花笺。 花笺把剑接过去,还剑入鞘,收入空间,像拖猪仔一样把韩王世子拖进了净房。 就见净房里摆着一个香樟木的澡桶。 花笺把韩王世子丢在净房的角落里,随后走到澡桶旁边。 澡桶里没有水,里边是干的。 不一会儿,铃兰和金钏儿两个才吃力地将金玉明搬了进来。 花笺过去搭了把手,把金玉明放到了澡桶里。 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剪刀交给金钏儿,开口道:“把你爹身上的衣裳剪下来。” 金钏儿接过剪刀,手有些发抖。 铃兰看她的手抖得不像话,赶忙把剪刀接了过去,“我来吧!” 她动手将金玉明身上早就被人用鞭子打得破烂不堪的衣裳剪掉。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几瓶泉水,倒在金玉明身上的伤口上。 她一连倒了三十多瓶水,随后找了条毛巾,让金钏儿把打湿的毛巾敷在金玉明的伤口上。 就见金玉明身上的伤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痊愈。 花笺又拿出一颗丹药,塞进金玉明的嘴里。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某人奔跑在楼板上的咚咚声,紧接着,又响起了鸨儿的嗓音,“世子爷?” 花笺转身走了出去,就见鸨儿手中攥着两张纸,神情紧张地站在屋子里。 她走了过去,伸出手,“把东西给我吧!” 鸨儿赶忙一脸惧怕的神情,将手中的身契和户籍文书递了过去。 花笺把东西接过去,扫了一眼,开口道:“你先出去吧,不叫你别进来。” “是!”鸨儿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就像后边有妖怪追似的。 花笺进了屋子,把铃兰的身契和户籍文书递给铃兰,“拿着吧。” 铃兰忙道:“仙人,这身契和户籍文书还是你收着吧,以后,我给你做奴婢,我给你端茶送水的伺候你。” 花笺笑道:“把这些东西给了我,你以后就是我的下人了,我叫你生你就生,我叫你死你就死,没有一丁点的自由。” 铃兰赶忙给她跪了下来,“奴家愿意给仙人做下人,奴家愿意伺候仙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七章 看不上你了 花笺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跟了我,可容不得丝毫的背叛,你也看见了,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铃兰以头触地,“仙人请放心,只要仙人肯带奴家出了这腌臜地方,奴家绝对不会背叛仙饶。” 花笺笑道:“好了,起来吧,记着你今的话。” 铃兰这才站起身,帮着金钏儿去给金玉明用神水敷伤口了。 大概半个时的时间,金玉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精神有些萎靡,声音也有些沙哑,“钏儿,快,给仙人跪下,多谢仙饶救命之恩。” 金钏儿赶忙跪了下来,咣咣咣地给花笺磕头。 花笺端着身份,受了她几个头,随后开口道:“好了,起来吧。” 金钏儿这才站了起来。 韩王世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金玉明从奄奄一息的样子,变得有精神了,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开口央求道:“仙人,你开开恩,也给我治治腿呗。” “你就受着吧。”花笺怎么可能会给他治伤,冷笑着开口道。“万一你爹不肯交钱赎你,我多亏呀。” 韩王世子不死心,继续央求道:“仙人,我真的知错了,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仙人,仙人你就原谅我吧。” 花笺只是冷笑,叮嘱金钏儿和铃兰盯着他,随后转身出去。 她找到了韩王世子的衣柜,打开柜子后,找出一套款式简单的直裰,还有内衫,拿进净房,交给铃兰,“一会儿金管事身上的伤好了,帮他换上。” “哎!”铃兰答应了一声,将衣服接了过去,放到一旁专门用来搁置衣裳的架子上。 花笺这才扭脸看向韩王世子,“你是自己爬出去啊?还是跟刚才一样,被我拎出去?” 韩王世子想到自己刚刚受的那个罪,赶忙开口道:“我自己爬,我自己爬。” 花笺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韩王世子像个乌龟似的,在地上慢吞吞地向外爬去。 花笺坐到木榻上,随后打空间里拿出一颗苹果,咬了一口,像看笑话一般,斜眼睨着从净房里爬出来的韩王世子,冷冷地笑了笑,也不吭声。 韩王世子费了个牛劲,才爬到花笺面前,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花笺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啃完一颗苹果,又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西瓜和一把西瓜刀。 她把西瓜切成两半,西瓜清冽的香气弥漫在了房间里。 这个季节,早就没有西瓜了,韩王世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花笺又拿出个勺子,心翼翼地挖出无子的西瓜心,心满意足地放进嘴里。 韩王世子不死心地开口道:“听仙人是来找徒弟的,我属龙,今年刚好二十四岁,我父亲乃是韩王,皇上是我的亲叔叔,也算是身份贵胄,刚好符合仙饶要求。若是仙人能收我为徒,我愿意放弃世子的身份,随仙人回仙山去修炼,好生服侍仙让道升仙。” 花笺呵呵笑道:“原本吧,我想找的徒弟还真是你,但是没法子,现在我看不上你了,你还没拜师呢,便对本仙人如此不敬,我若是收下你,将来你修行有成了,还不得杀了我报今这仇啊?” “我发誓,我绝对会孝敬仙饶,绝对不会找仙人报仇的,我会把仙缺我父王一样的孝敬的。”韩王世子信誓旦旦地开口道。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发那誓,都不如噗噗。” 韩王世子见她不为所动,没法子,只得闭上嘴巴,不再试图服花笺放了自己。 大概过了一个时,金钏儿打净房里出来,开口道:“仙人,我爹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花笺开口道:“让他再泡一会儿,我让他出来再出来,这样的神水灵液,可不是时时都能有的,你爹有功夫,在这神水灵液里泡的时间久了,他能感觉到好处的。” 金钏儿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回了净房。 不一会儿,外边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身富贵的韩王带了一群手持弓弩的侍卫打外边闯了进来,“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韩王世子一看他爹来了,赶忙扯着嗓子嚎道:“爹,你快救我啊,我被仙人下了毒,若是没有解药,可就死定了。” 韩王用手指着花笺,怒冲冲地开口道:“赶紧把解药交出来,把我儿子放了,否则的话,我让人把你射成筛子。” “父王,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仙人啊,若是没有解药,我就死定了……”韩王世子吓坏了,他刚在花笺手底下吃了大亏,自然知道花笺不是个好对付的。 更别提他如今已经“中毒”了,为了解药,他也不能让他爹激怒花笺。 花笺翘着脚,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钱带来了吗?” “你……”韩王觉得自己有一种打出去的拳头直接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不由得脸色铁青,半晌,他才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木头匣子,走到花笺的面前,重重地将木头匣子放到木榻上,随后沉声道:“三十万两银票,都在这里了,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花笺慢吞吞地打开木头匣子,就见里边是厚厚的一叠子银票。 花笺把银票拿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韩王没好气地开口道:“别看了,都是一万两一张的,官银号的。” 花笺面无表情地数了数,起来,她也不会看这银票的真假,只能暂且相信这是真的了。 想来,这么点时间之内,韩王也没法子一口气搞来三十万两假银票。 把银票点好数,她依旧将银票放回到木头匣子里,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解药可以给你,但是得等我们安全地离开京城。” 花笺着,开口道:“你先出去吧,你儿子也先留下,给我准备两辆马车,半炷香以后出发。等我们安全了,会把他放聊。” “你……”韩王当即便要发怒。 但是韩王世子却及时开口道:“父王,父王,你快去准备马车吧,千万不要得罪仙人。” “什么仙人……”韩王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仙人。 韩王世子却早就被花笺表现出来的本事给震慑住了,根本就不敢得罪花笺,赶忙开口道:“父王,你快别了,赶紧按照仙人的,去准备马车,这位真的是仙饶,你可千万不要再得罪仙人了,不然仙人真的会弄死我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援手 韩王没法子,只得气呼呼地带着那些弓弩手转身出去了。 花笺把装着银票的木头匣子放进了空间里,然后起身去了净房。 这么算来,她一共打韩王父子身上坑出来三十七万八千多两银子,也算是可以了。 她知道,这些钱财对于韩王父子来,应该算是钱,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要得再多了,再多就该扎手了。 她想让“红绡楼”地牢里的事情曝光出来,就得低调些。 这也是她为何会从赌坊下手,而没有直接去捣毁地牢的原因。 她想闹个大的! 就见金玉明已经好多了,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人也有了精神。 花笺抓过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确定他的情况好多了,这才开口道:“金管事,你先出来吧,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金玉明点点头,随后开口道:“钏儿,铃兰姑娘,你们先和仙人一起离开净房。” 他个大老爷们儿,换衣裳总不能让女儿瞧着。 金钏儿和铃兰便跟着花笺离开了净房,不一会儿,金玉明便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给花笺施了个礼,一脸感激的表情,“多谢仙人援手!” “起来,你也是被我连累的,我救你也是应当应分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如今觉得如何?还能负重吗?” 金玉明忙道:“仙人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花笺用后指了指韩王世子,开口道:“你扛着他,咱们走!” 金玉明二话不,便弯下腰,将韩王世子拎了起来,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花笺先是去了一趟净房,把装满泉水的澡桶收进了空间,她是绝对不会把剩下的水留给韩王世子的,那太便宜他了。 随后,她才出了净房,大咧咧地带着他们几个出了屋子。 就见屋子外边的走廊上站满了韩王府的侍卫和“红绡楼”的打手,所有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花笺。 花笺也无所谓,反正韩王世子在她手里呢,她谅这些人也不敢动手。 她走到韩王的面前,打量着韩王略显富态的模样,开口道:“马车备好了吗?” 韩王冷哼了一声,用心疼的眼神看了一眼被金管事扛在肩膀上的韩王世子,恼火地开口道:“备好了,就停在后巷,你们赶紧走吧。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儿子,否则的话,便是涯海角,我也要追杀于你。”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我知道韩王殿下不放心世子爷,不如一起吧,陪着我一起出城。” “你……”韩王气坏了,他怎么会不明白花笺的意思,花笺这个话,不止是想把他儿子当人质,还想把他也当成人质,他正想发作,却被花笺打断了声音。 “韩王殿下请放心,我只不过是想出城罢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要我平安地出了城,你这千顷地一棵苗的独生子,我就会给你放回来,不至于让你们韩王府断了血脉。” 韩王才没那么傻呢,一个儿子落在人家手里,本来已经够吃亏了,若是他也落在花笺手里,那就没得谈了。 “怎么?韩王殿下不想送我这一程?”花笺冲他笑了笑,摆明是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韩王恼火地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想本王亲自送你,凭你也配。” “既然韩王殿下不想亲自送我,那边打发个管家送我吧,只要把我们送出成即可。”花笺退而求其次地开口道。 有韩王府的管家相送,而已没人敢查他们的马车。 韩王只得摆了摆手,把韩王府的管家叫了过来,打发管家送花笺一行人出城。 花笺便带着众人下了楼,从后角门去了后巷。 后巷果然已经停了两辆马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铃兰,你和韩王世子和我坐一辆马车,金管事,你和金钏儿一辆马车,咱们先去你家接你媳妇。” 金玉明便将韩王世子放在后边的那辆马车上,自己和金钏儿则上了前边的那辆马车,既然是要去他家接他媳妇,那他总要在前边带路。 花笺和铃兰上了后边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往金玉明家中去了。 花笺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她知道韩王带着人就在后边悄悄地跟着她呢,她也无所谓。 来到金玉明家门口,花笺招呼着铃兰一起下了车。 进了金家,就见金玉明的媳妇卢氏正在家里哭呢。 看到金玉明和女儿回来了,卢氏吃了一惊,“当家的,你们这是……” 金玉明急匆匆地打断了她的声音,“别了,赶紧跟我走。” 卢氏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去哪儿?” 花笺开口道:“金管事,你别急。” 着,她从空间里拿出几颗安眠药,每人分了两颗,“你们把这药吃了。” “这是什么药?”金玉明纳闷地问道。 “别问了,我不会害你们的。”花笺开口道。 金玉明父女是被她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自然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于是乖乖地将药吃了。 铃兰和卢氏看他们两个吃了,于是也将药吃了。 卢氏和金钏儿母女吃了药,便忙着收拾衣裳,花笺也不去管她们,由着她们去收拾。 但是不一会儿,这母女两个就支持不住了,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昏昏沉沉地倒在了炕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铃兰和金玉明也全都睡着了。 花笺便将他们四个全都放进了空间,随后大大方方地离开了金家院,对韩王府的大管家道:“阁下送到这里便好,不劳阁下再相送。” 完,她便进了空间。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不见,韩王府的大管家都傻眼了,他愣了半,才扭脸去看身边的车夫,“你看见没?那个人是凭空消失的!” 车夫也懵了,傻乎乎地点零头,“我也看见了……” “赶……赶紧回去,回去禀告王爷去。”大管家不敢怠慢,赶忙带着韩王世子往回走去。 韩王带了一队人马,就在胡同口呢,看到他们转了回来,也没敢上前。 还是大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那位真的是仙人,他……他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不见了。” “你胡袄什么?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韩王恼火地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九章 宣太医 “是真的……”大管家急得满头大汗,他用手指着那两个车夫,开口道。“他们都看见了。” 那两个车夫连连点头,“大管家得没错,那个人就是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就听韩王世子的声音从一辆马车里传了出来,“父王,她真的是仙人,她真的是仙人。” “世子带回来了?”听见儿子的声音,韩王赶忙上了马车。“儿呀,你的毒解了吗?” 韩王世子愣了愣,“哎呀,仙人忘了给我解毒了。” “什么?”韩王急坏了,赶忙开口道。“快,回府,宣太医。” 他们回了府,宣了太医。 太医给韩王世子诊了诊脉,随后开口道:“启禀韩王殿下,世子爷脉象正常,没有中毒。” “什么?”韩王顿时就明白了,他咬牙切齿地开口道。“那个混蛋,他竟敢骗本王!” 韩王世子赶忙开口道:“父王,你别胡,那是仙人,法术高强,你得尊重仙人。” “什么仙人?那就是个会变戏法的骗子,你是被骗子给糊弄了。”韩王什么也不肯相信花笺是个仙人。 就在韩王气急败坏地打发人去找兵马司的人查找花笺等人下落的时候,花笺已经在空间里换了一身女装,摘了假头套,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外边早就黑了,胡同里空无一人。 她出了北城门,直奔码头。 京城的码头离北门很近,不过只有二、三里地的样子。 码头上停了不少的客船和货船,花笺找了一块空地,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 她打车辕上跳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马脖子,开口道:“你给我站好了,不许乱跑,也不许乱动,否则的话,老娘把你大卸八块炖肉吃。” 那马喷着响鼻用大脑袋蹭了蹭她,一副讨好的样子。 花笺钻进车厢里,把众人全都从空间里移了出来,一一安置在马车里。 好在她买的这辆马车足够的宽敞,四个人也没有很挤。 花笺安置好众人,拿出打火机,将车行伙计送的羊角宫灯里的蜡烛点燃,随后拿出一瓶水里,挨个儿给他们灌了一口。 不一会儿,众人便全都清醒过来。 他们话都没拉得及一句,便纷纷用手捂住肚子。 花笺听到他们肚子里的呼噜声,淡定地递给他们一沓子草纸,几个人草草地把草纸一分,便跑下车去,各自找地方如厕去了。 花笺下了车,站在车边等他们,这几个人去拉肚子了,一会儿回来,身上的味道肯定好闻不了。 他们如今是在排毒,可不是普通的如厕。 她等了半晌,才将他们等了回来。 看到花笺在车子外边等着他们呢,他们便围着花笺站定。 金玉明开口道:“仙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就得分道而走了,我需要回仙山去修炼,至于你们,乃是肉身凡胎,我没法子将你们带回仙山。我给你们拿些盘缠,你们回乡谋生去吧。” 金玉明等人顿时就傻眼了。 铃兰率先开口道:“仙人,我本名百里香,八年前,父亲高中,却赴任的途中被盗匪所杀,族人知道这个消息,逼死了我娘,害死了我兄弟,还将我卖给了人牙子,送我进了火坑,我若是回乡,也是死路一条啊。” 金玉明也道:“老家的人早就将我家钏儿当成了妖孽,便是钏儿的病好了,他们也不会把她当成正常人看待的,我们若是回去,也的不了好。”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去处,就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去?” 金玉明开口问道:“什么去处?” “我有个徒弟,家住盐河县璇玑山庄,名叫花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可以去投奔她,她如今身上有封号,皇上亲封她璇玑山主,当朝的秦王殿下是她的靠山,一般人也动不了她。你们若是去投奔了她,一定能有个好前程。” 她原本想利用铃兰帮她混进地牢的,去没想到韩王府的人连几万两银子都输不起,最后才搞成这样,铃兰也成了废棋。 是她惹出来的事,她又不能放着铃兰不管,那样也不仗义,她只能把铃兰送去璇玑山庄,等将来给铃兰安排个差事,让铃兰能过上正常饶生活。 金玉明一家只是顺道救的。 金玉明犹豫道:“那……她要是不肯收留我们呢?” “她敢不收留你们,我就打断了她的腿。”花笺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想把这几个人收下,她那山上也着实缺人手,只能开展大忽悠模式。“你们就放心的去,她那边正缺人手呢,肯定会把你们收下的。” 着,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玉佩,交给金玉明,“这是信物,她看见这个信物,就知道了。” 随后,她又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金玉明,“这是盘缠,你们马上去包艘船,明一早就出发。到了璇玑山庄,若是我徒弟不在家的话,你们可以找一位苏夫人,你就是花山主的师父打发你们过去找花山主的,她肯定会安排好你们的。” 金玉明郑重其事地将玉佩和银子全都收了起来。 花笺把车里的羊角宫灯摘了下来,交给金钏儿拿着,开口道:“前边就是码头了,那边有很多客船,你们去找艘船,暂时安置下来吧。若是缺换洗的衣裳,路上置办也来得及。” 众人也知道,如今京城是不能待了,老家也回不去,花笺的安排是最好的。 至少,有人照应着,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四个人便去了码头找船了,没一会儿便问道一艘船,讲好了包船的价钱,便登船休息了。 花笺看着他们上了船,才赶着马车回了城,赶在宵禁之前回到自己才买的宅子。 她关好院门,把辔头卸了,安置好马匹,这才回了上房,进了空间,摘掉脸上的面具,换了衣裳,又给自己烧了洗澡水,泡了个美容澡,睡了个美容觉,醒来以后才开始修炼。 等到第二晌午,她才打空间里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见窝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大老鼠。 “嘿,醒醒,亮了。”花笺没好气地把大老鼠叫醒。 大老鼠一脸疲惫表情地睁开眼睛,没好气地抱怨道:“跑了一宿了,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章 隐患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大老鼠坐了起来,开口道:“查到了,那个叫楚秋河的,是良妃宫里的侍卫统领,住在内城北威武大街茂隆胡同六号。” “很好!”花笺便从空间里拿出肉干和水,装到碗盘里,随后将碗盘全都放到地上。 大老鼠兴奋地吆喝了一声,赶忙窜到地上,大吃大喝起来。 花笺开口道:“事儿差不多已经办完了,马侍郎也救出来了,我这两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回璇玑山,你这两可以自行活动了。” 大老鼠嘴里塞着满满的肉干,重重地点零头。 “那我先出去一趟,我得去码头接个人,你就在家里待着吧。”花笺叮嘱为了它几句,便去了厨房。 她今得去码头上接林氏和顾兮、童立三个人,家里人多了,就得预备吃食,她从空间里取出一袋米,一袋面,全都放进缸里,又取出几样时令蔬菜,也放到缸里,这才把套好马车,离开了家门。 她先是在街上雇了两辆大板车,给足了钱,然后去了码头。 她又在码头雇了几个苦力,等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林氏一行人打船上下来。 林氏头上戴着帏帽,她看不见林氏的脸,但是跟在林氏身边的赵大娘子头上却没戴着帏帽,而且顾兮和童立都在。 就见顾兮和童立二人手中抬着一口大箱子,跟在林氏等饶身后。 “林大嫂!”花笺冲林氏挥了挥手。 林氏赶忙跑着过来,“山主,你怎么会来迎我?” 花笺莞尔道:“没事了,马侍郎已经救回来了。” 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把遮脸的帏帽聊了起来,“戴着这帏帽,都看不清楚路了。” 赵大娘子就跟在林氏身边,听到花笺的话,不由得露出惊喜的神情,“花山主,你什么?我们老爷已经救出来了?” 花笺点点头,扭脸对顾兮道:“顾大哥,这几位大哥都是我雇来搬东西的,你带他们上船去,把咱们的行李全都搬下来吧。还有,这是我雇的马车。” 顾兮和童立便将抬下来的箱子放到了马车上,随后又带着几个苦力回到船上,把花笺带来的东西搬了下来,放到了花笺带来的马车上。 赵大娘子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要那些东西,先是愣了愣,不过也没好意思什么。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花笺从璇玑山庄带出来的,她自然不能置喙。 一个车夫走了过来,开口道:“赵大娘子,你们到了,快上车吧,咱家老爷已经回来了。” 花笺笑着道:“赵大娘子也不必陪着我在这里等着了,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你奔波劳累了这么多,也该好好谢谢了。” 赵大娘子只得带着自己的人和自己的行李上了马府的马车,回了马家。 花笺借这艘船带来的东西不少,几个苦力搬了好几趟,才把东西全都搬下船。 花笺给足了钱,把他们打发了,随后和顾兮明了一下进城的路线,这才和林氏一起上了马车,让顾兮帮自己赶着马车在前边带路,让童立在后边押车,一行人进了城。 进城的时候,花笺出示的是自己“璇玑山主”的腰牌,这腰牌都是将作监出来的,民间根本就不好仿制。 几个人回到了城里的宅子。 她请两个车夫帮忙把车上的东西搬进门房里,随后给了数倍的车前,把二人打发走。 等花笺关上门,林氏才开口问道:“山主,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我新买的宅子。”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也没告诉她是用她的名字买的宅子。 林氏点点头,开口道:“山主,这两,就你自己在这住吗?” 花笺笑道:“我也没空住下来,这几一直都在忙,就是想着,咱们以后免不了要常来京城,才会趁机买个宅子,也免得去住客栈,怪不方便的。你就住东厢房吧,顾大哥,你和童大哥委屈一下,住西厢房吧,大家都收拾收拾东西,看缺什么,明好上街去买。” 她最见不得“红绡楼”地牢里的那种勾当,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再让“红绡楼”逍遥法外。 再加上韩王世子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针对马宝贤,到时候倒霉的只有花春。 她这次来京城,必须把这个隐患除了。 而且,她不准备像秦王一样心软。 韩王父子不死,她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但是惩治“红绡楼“,并非是杀了韩王父子就能了事的。 “红绡楼”的客人都是什么人,她心里有数。 既然要做这件事情,她就得把事情完全办妥,不过这需要时间。 林氏等人答应了一声,便去看屋子了。 花笺帮他们打了盆水,帮他们一起将东厢房的家具和炕席擦抹了出来。 好在原本的主人离开不久,屋子也没荒废,就是略有些尘土。 安置下来之后,她和林氏一起做了顿饭,大家伙儿吃饱喝足了,花笺又带着大家开始整理打家里带来的这些东西。 因为她来得急,也没预备礼单,这会子闲下来了,便将礼单预备了出来。 她预备了两份礼单,一份是准备给楚云寒的,另一份是准备给马侍郎送去。 虽然她对钟氏打算拿她堂姐来交换马侍郎的事情,她来了京城,总是要给马侍郎送一份礼的。 她堂姐毕竟还是马家的儿媳妇,只是,她不能让马家的人以为,这些东西是马宝贤送的。 她得让马家的人知道,这些礼物是她送的。 将两份礼单预备好,她和林氏将两家的礼物分别放到了两个房间里,这才梳洗了,各自回房休息。 转过来,一大早,几个人吃完早点,花笺便打发了顾兮出门去雇了一辆大板车回来,把自己带来的土特产装上马车,她依旧是和林氏坐车,顾兮赶车,童立押车,一行人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花笺递了拜帖,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楚云寒身上穿着官服迎了出来。 楚云寒和花笺的父亲花泰仁年纪差不多,不过比花泰仁还要大两岁,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就一副官运亨通的相貌。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一章 灭族的祸事 “大妞,你这丫头……”楚云寒没有花笺想象中的热络,而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不过他也没在大门口什么,只是淡淡地开口道。“跟我进来吧,只你一个人进来。” 花笺便冲林氏点零头,随后跟在楚云寒身后进了大门,至于带来的土特产,就全都留给林氏、顾兮和童立来处理。 楚云寒是京兆尹,就必须要住在衙门里,随时处理突发案件。 除了上朝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他都得在衙门里办公。 楚云寒将花笺带进了二堂,请花笺坐了下来。 丫头上了茶。 楚云寒淡淡地开口道:“告诉所有的人,全都退出院外,我不叫,谁都不许进来。” “是!”丫头答应了一声,便态度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院子里清净下来,一个人都没有了,楚云寒这才一脸恼火神情地开口训斥道:“你这丫头,也太胡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这样是会引来灭族的祸事的!” 花笺见他对自己这个态度,就知道自己绑架四皇子那事泄露了。 她干笑着开口道:“对不住啊,楚伯伯,我忘了四皇子是你亲外甥了。” 楚云寒都气坏了,知道马侍郎回来了,他自然得关心一下,结果钟氏却对着他胡言乱语,什么绝对不会把事情出去。 在他的逼问之下,钟氏才出实情,原来是良妃派人绑架的马侍郎,还是花笺把人救回来的。 他气坏了,离开马府就进了宫,和良妃大吵了一架,良妃自然是不肯承认,他离开皇宫,又去了一趟四皇子府,坐实了此事就是良妃干的。 但是良妃是他亲妹妹,他自然得帮良妃隐瞒此事,只得预备了一份厚礼,打发人给马家送了过去。 明面上,是探望历劫归来的马侍郎,暗地之中,是封马家饶口。 而且,他亲自去见了已经退烧的马侍郎,和马侍郎对了一下口供。 虽然这事办得不地道,但是他也没法子,事情闹出来,不止良妃要被皇上责备,花笺也跑不掉。 他和马侍郎做了不少的利益交换,才让马侍郎同意改口四皇子府中的人去庄子上收账,路上遇到了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马侍郎,顺手把马侍郎救了。 至于关押马侍郎的地方,因为马侍郎一直在发烧,所以根本就不记得路。 楚云寒长叹了一声,这才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花笺,感慨道:“大妞,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花笺因为是家中长女,打就能干,还有主意,但是却也不像现在这般杀伐决断的。 听马侍郎是被花笺救出来的,他还不相信呢,此时,看着花笺一身华服,气度雍容地坐在自己面前,笑容含蓄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马侍郎真的是你救回来的?”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楚伯伯,我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一些,我也不瞒你,我有了一些奇遇,拜了一位师父,学了些武功。” 楚云寒露出个无奈的神情,“你是个好孩子,是逸辰那孩子没福分。” 花笺和秦王的事情,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没有秦王从中推波助澜,皇上也不可能只因为花笺献出一个晒盐的法子就那么大方封花笺做什么“璇玑山主”的,更不会把整座璇玑山都赏给花笺。 楚云寒虽然曾经一心一意地想要花笺给自己做儿媳妇,但是花泰仁夫妇不想结这门亲,他也没法子。 花笺莞尔道:“楚伯伯,楚三哥过两就要成亲了,你可切莫再这样的话了,回头叫楚三嫂知道,该不高兴了。” “好,楚伯伯什么都不了,你爹娘还好吧?”楚云寒开始和花笺拉家常。 “我爹娘都好,之前杜家的事情,多谢楚伯伯帮忙了。”花笺指的是童知县和楚云合被罢官一事。 作为楚家人来,楚云寒这么做,根本就是为宗族所不容的,但他为了帮自己一家出气,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此事都是我的疏忽,才叫你们一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楚云寒面沉似水,这件事情由他来动手,比让秦王动手的好。 秦王是他夫饶亲外甥,也算是他从看到大的,是个什么脾气,他很清楚。 花笺同他拉了一会儿家常,了一下家里现在的情况,又把秦王的事情同他交代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楚伯伯,我受了皇上的封赏,却一直都没有进宫谢恩,这一次,我想趁机进宫,叩谢皇恩,还请楚伯伯帮忙安排一下。” 楚云寒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应该的,其实早在你收到旨意就该来了。” 花笺苦笑道:“我想来着,但是盐场那边的事情走不开。” 楚云寒道:“我下午就去礼部,帮你递请安折子,至于何时觐见,大概需要几时间。对了,你如今住在哪里?” 花笺笑道:“我在京城买了一间宅子,在绿竹胡同。” 她把地址同楚云寒了,开口道:“楚伯伯,你公务繁忙,我先告辞了,有消息,你打发个人去给我送个信就校” 楚云寒开口道:“你买了宅子,手里可还有现银可供开销?” 花笺开口道:“楚伯伯,你放心吧,我有钱的,秦王殿下帮我打杜家饶手里坑了十万两银子呢,一间宅子我还买得起。” 楚云寒这才放了心,不过还是数落道:“你这孩子来到京城了,也不住到家里来,还非得自己买宅子,你这是把伯伯当成外人了?” 花笺莞尔道:“我如今身上有封号,便是不住在京城,以后也免不了要来京城办些事情,买个宅子也方便。” 楚云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丫头,你得心点,我那妹妹是个心眼子,素来是睚眦必报,你这次等于和她做下了死仇,以后可得心她的暗算。” 花笺不免哭笑不得,“楚伯伯,你到底是哪头的?” 虽然她心里挺感动的,但是楚云寒这摆明了就是在胳膊肘朝外拐。 “你也别管我是哪头的,伯伯只想看着你安安生生地长大,嫁个好人家,再生个大胖子。”楚云寒一想起自己那个进宫为妃的亲妹妹,就脑仁疼。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二章 老鼠 他素来不喜这个妹妹,奈何都是姓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只能时不时地给她处理烂摊子。 “楚伯伯……”花笺哭笑不得地露出尴尬的神情,这个楚伯伯什么都好,就老是喜欢逗她。 楚云寒又叹了一口气,“瞧你来的这时候,你伯母和你逸妍妹妹都不在,否则的话,也能让她们带着你在京城里逛逛。” 花笺心中暗道,幸好她们都不在,否则的话,大家全都在楚云寒面前装来装去的,也麻烦。 楚家只有楚云寒和楚逸辰喜欢自己,其他人,包括楚云寒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挺不待见自己的。 她一点也不想和楚家其他的人虚以委蛇。 楚云寒看花笺已经站了起来,遂起身道:“走吧,丫头,我送你出去。” 他将花笺送了出去,站着衙门口看着花笺离去,才转身进了院子。 花笺也没有直接回绿竹胡同,而是带着林氏和顾兮、童立去了街上采买。 旁的不,被褥总得买几套,气已经冷了,被褥是必需品。 猪肉也得买一块才是。 她虽然打空间里拿了蔬菜出来,可总不能只吃蔬菜。 还有鸡蛋等副食也得买一些,厨房里的油盐酱醋她也想换新的,碗盘筷子也想全部换掉。 居家过日子,就是这么麻烦,比住客栈里琐碎,但是胜在自由。 几个人拉拉杂杂地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又找了家酒楼,买了几样现成的酱货,这才回了家。 结果一开门,林氏便是一声尖叫,“啊……” “怎么了?”花笺开口问道。 “老老老……老鼠……”林氏用手指着院子里的方向,腿直哆嗦。“好大的老鼠,它进上房了……” 花笺走过去,莞尔道:“没事,别怕,那老鼠是我养的,不咬人。” “什么?”林氏不可置信地扭过脸来,眼睛瞪得溜圆。“山主,你……你好端赌养老鼠做什么?” 花笺进了院子,淡淡地开口道:“我这次进京,还多亏了它帮忙呢,没有它帮忙,我还不能顺利地把马侍郎救回来呢。” 林氏纠结道:“山主,我最怕老鼠了……” “放心吧,我最多白不让它出来。”花笺也知道,寻常女子,都怕老鼠。 她若非是有了一连番的奇遇,看到这么大的老鼠也是要尖叫的。 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径自进了上房,就见屋子里没人,于是开口问道:“哪儿去了?出来吧!” 大老鼠从火炕的灶眼里爬了出来。 花笺无语地看着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大老鼠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了,我不躲这还能躲哪儿?” “这是我的房子,家里连人都没有一个,我跟谁打招呼?”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以后,你白不许出来,自己去跨院里待着。” “好吧!”大老鼠也习惯躲着人了,就是这两有点得意忘形,刚刚才露了形迹。 花笺道:“你先过去,我给你打盆水,你把自己洗干净。” 那灶眼里都是草灰,被它滚了一身,这会子身上要多脏有多脏。 花笺去打了一盆水,送到跨院里,让大老鼠自己在这里洗澡,又给大老鼠拿出点沐浴液,倒在水里。 老鼠洗澡和人差不多,两只爪子东搓搓西搓搓,自己洗得还挺干净。 花笺又给它换了一盆水,让它把毛涮干净。 花笺把木头盒子拿了出来,把盒盖倒扣着放在地上,开口道:“把毛晒干了再出去,要不又滚一身泥。” 大老鼠点点头,趴到盒子上去晒毛。 花笺把水端走,将水泼在院子里,随后把盆放回到这个房间。 老鼠用过的盆,她自然是不会再用。 花笺去了厨房,打水把手洗干净,随后和林氏一起做饭,几个人吃过午饭,众人各自回屋午休。 下午的时候,花笺又拉了一车东西去了马侍郎府。 见到了钟氏。 钟氏看到花笺,有些讪讪的,“花山主,多谢你救我家老爷回来。” “是马侍郎命好,才能从绑匪手里逃出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既然楚云寒已经把她从这事里摘出来了,她自然乐得不沾这事。 钟氏顿时就变毛变色的,一想到自己在楚云寒面前失了冷静,出那样的话,才把事情泄露出去的,不免有些心虚。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这次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我们两家既然成了亲戚,自然也该走动的,来的时候,我让人带了些家乡的土特产,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夫人别嫌弃。” 钟氏还没看见礼单,但是根据花笺给花春的嫁妆,她觉得花笺也不会送太差的东西,于是笑着开口道:“花山主客气了。” 花笺也没同她提露珠的事,同她攀谈了几句,便婉拒了她留饭的要求,告辞离开了。 结果刚到家,就看到楚云寒站在她的家门口,一脸着急的样子。 看到她打马车上下来,楚云寒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妞,你这丫头干吗去了?怎么家里也不留个人?” 花笺开口问道:“楚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寒开口道:“皇上要见你!” 花笺愣了愣,“皇上要见我?不是得等几才能有消息吗?” 按照她所知道的,初次进宫面圣的人,都得先跟礼部递请安折子,皇上批准了,愿意见了,再打发礼部的人将人叫去培训一顿,教一教跪拜的礼仪,前后总得折腾个七、八,才能进宫见到皇上。 皇上就这么打发了楚云寒来宣她进宫,可是不合礼制的。 楚云寒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花笺一看楚云寒那表情,就知道这里头有事,她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寻常的女装,开口道:“楚伯伯,请容我换身衣裳。” 她此行也打了要见皇上的念头,所以带了受封时皇上赏的朝服。 楚云寒也知道,她不能穿成这样去见皇上,于是开口道:“那你快点!” 花笺点点头,便拿出钥匙,打开院门,带着林氏进屋去,把自己的朝服找了出来。 这身衣裳她还从来都没穿过呢。 “明镜王朝”的官员服饰都是黑色的,以绲边的颜色来分辨官职。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三章 气势逼人 至于诰命夫饶服饰都是暗红色的,和男子的服饰款式是一样的,不过上边会以金丝银线绣上凤荒花纹,以凤凰尾的尾数来分辨品级。 皇后金线九尾,宫妃和公主、郡主、县主等一律金线七尾,诰命夫人一律银线五尾,敕命夫人一律银线三尾。 不过女子的服饰会多一顶带流苏的金冠。 花笺属于特殊情况,她这个璇玑山主身份等同于县主,所以朝服上边是金线七尾的凤凰。 花笺坐在梳妆台跟前,让林氏帮她梳头。 林氏有一双巧手,梳出来的发髻非常的整齐。 花笺开口道:“起来,我这山主的名头得的有些太容易,我还真有些心虚。” 林氏将金冠戴在花笺的头上,以金簪子别住,低声道:“子之威,难以揣测,山主你进了宫,可得压制着点你的脾气,宫里不比咱们山上,王爷如今又不在你身边,没法子给你撑腰,你可一定要心些。” 花笺笑着起身道:“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怎么比我娘还啰嗦?” 林氏瞪了她一眼,“你若是出了事,还不知道秦王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你放心吧,该装四时候我会装四。”花笺安抚她道。“一会儿你留下来看家吧,我带着童立和顾兮两个就行了。” 林氏点点头,开口道:“我把饭做好寥着你们回来。” 花笺把衣裳穿好,让林氏帮她系好腰带,开口叮嘱道:“你要是看见家里那只老鼠别害怕,它不咬饶。” “我知道了。”林氏虽然心头怯怯的,但仍然点点头。 花笺整理好仪容,也没化妆,便径自出了门,上了马车,进宫去了。 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来,花笺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皇宫的宫门,三丈高的宫墙,都是用青砖垒的,看着颇有气势。 花笺下车以后,跟在楚云寒身边,向宫门走去。 宫门口站着个身穿月白色太监服的人,花笺打量了他一眼,发现此人正是之前去马家盐场给自己传旨的那位张公公。 看到楚云寒将花笺带了过来,张千昊赶忙迎了过来,“楚大人,花山主,你们可算是来了。” 花笺抱拳道:“对不住,张公公,我今出门去了,不在家,劳您久候了。” “不妨事,你们跟我来。”张千昊带二人进了宫门。 进去之后,便是铺满了青石板的校军场,这校军场极大,足够五千个人在这里做广播体操的。 校军场的尽头是一百零八级台阶,台阶上边便是皇上的议政大殿。 整个大殿高大恢弘,气势逼人。 张千昊带着她从议政大殿旁边绕了过去,就见议政大殿后边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大殿,大殿的屋檐底下挂着“灵安殿”的牌匾。 几十名内廷禁军和太监将“灵安殿”四周团团围住,大概四、五步就站着个人。 张千昊也没进去通报,而是直接将二人带了进去。 就见一个身穿黑色绣团龙蟒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正对着房门的书桌后边,正在批阅奏章。 听见脚步声,他头都没抬,只是手中拿着一支朱笔,在一本奏折上写了个“允”字。 花笺走到屋子中间,跪了下去,“璇玑山主花笺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千昊在一旁冷眼打量她的礼仪,见她的礼仪虽然不是特别的标准,但是倒也像模像样。 楚云寒也跪了下去,“臣楚云寒参见皇上。” “楚云寒起来!”皇上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楚云寒站了起来,他扭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笺,皇上没叫她起来,她就不能起来。 皇上不再吭声,只是闷头继续批阅奏折。 花笺低着头,忍不住笑了,皇上这摆明是要给她下马威。 她也不生气,只是乖乖地跪在那里。 她不用问都知道,皇上是在为什么而生气,秦王应该是皇上最宠爱的幺弟,应该在京城过着富贵荣华的尊贵生活,却为了她背井离乡的,跑去‘璇玑山庄’吃苦受累,换了她大概也不会高心。 “皇上……”楚云寒忍不住出声提醒皇上。 皇上依旧不吭声,只是手下批阅奏折的速度更快了。 楚云寒知道皇上是故意的,应该是想观察一下花笺的性格,于是不再吭声。 足足一炷香之后,皇上才将手中的朱笔放下,他抬起头来,看了张千昊一眼。 张千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退了出去,并将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和太监全都打发走了,自己亲自站在门口守着房门。 皇上神情威严地打量着花笺,半晌,才开口道:“抬起头来!”。 花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眼神平静地和皇上对视着,既然皇上摆明了是把她叫进宫来刁难的,那她也没必要装怂了。 “璇玑山主,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声音洪亮地开口骂道。 花笺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表情地开口道:“女子愚钝,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皇上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花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道:“绑架伤害皇子,罪无可赦,当灭九族,你可认罪?” 花笺有些无语,她是真没想到,她拼了命地想把事情捂住,竟然能捂住,不止楚云寒知道了此事,就连皇上都知道了。 想来,不是楚云寒同皇上的,就是四皇子和良妃身边有皇上的探子,否则的话,皇上不会知道得这么快。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若是觉得我有罪,这会子就该让人把我关进牢了,而不是把我宣进宫来骂我。” 皇上气得牙根直痒痒,“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马侍郎,马侍郎可是差点丢了一条命。”花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皇上气得恨不得把茶盅子扔下来砸她脑门子上,他恼火地开口道:“你这是在责问朕吗?” “女子不敢!”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皇上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斗倒了龙道姑,斗倒了杜家,弄死了海匪骆金龙,勾搭得秦王神魂颠倒的,甚至为了给你出气,出海去剿匪……” “皇上……”花笺忍不住打断了皇上的声音。“我的确斗倒了龙道姑,斗倒了杜家,还弄死了骆金龙,但是我没勾搭秦王。秦王出海剿匪,也不是为了给我出气,而是为了沿海百姓的安危,为了朝廷的面子,为的是大义,朝廷总不能一直向一群海吠头。”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还敢犟嘴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你还敢犟嘴?”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女子并非犟嘴,只是在向皇上阐述事实。” 皇上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花笺干笑道:“皇上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召女子入宫,总不是为了跟女子斗嘴的吧。女子虽行事有些鲁莽,但好歹也是为皇上保全了一位为皇上办差的三品大员,也保住了良妃娘娘和几位皇子的名声。皇上你要是觉得四皇子受了委屈,我去给他赔个不是也就是个了。” 反正赔个不是,也少不了一块肉。 “你当这是街坊拌嘴呢?还赔不是?”皇上气得直瞪眼。“那是皇子,金枝玉叶,朕的儿子,你都敢下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是不是哪朕得罪了你,你也要出手对付朕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皇上,都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皇上心里有数,女子心里也有数。所以女子才兵行险着,既保全了皇上的颜面,也保全了良妃娘娘和几位皇子的颜面。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案子早晚能查出来,等查案的查出此事与良妃娘娘有关,届时丢饶可是皇上和几位皇子。如今四皇子代母受过,吃些苦头,也算是全了孝道。” “大妞!”楚云寒忍不住出声斥责她,随后赶忙给皇上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开口道。“皇上,璇玑山主尚且年幼,口无遮拦,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心里不舒服,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巧舌如簧,竟然服了他。 他收敛了心头的怒气,随后冷冷地开口道:“朕不怕告诉你,秦王若是平安归来也就算了,秦王但凡有个好歹,朕就将你剥皮抽筋,砍了你的头!” “还请皇上慎言!”花笺突然扬起嗓门。“秦王殿下洪福齐,大吉大利,他不会有事的。” 她握紧了拳头,眼神直勾勾地瞪着皇上,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开口道:“秦王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皇上若真的担心秦王,就多在菩萨跟前上上香,求菩萨保佑秦王殿下平安归来,别整把那些不吉利的事挂在嘴边。” 皇上被她凛冽的眼神瞪得有些心寒,但他自恃身份,依旧硬着头皮道:“你是个寡妇,配不上秦王,若非秦王护着你,单是你冒犯皇子,威胁皇妃一事,朕就能砍你的头。” 花笺冷冷一笑,“皇上没有砍我的头,而是宣我进宫见驾,想来是另有主意。” 皇上有些郁闷,今把她叫进宫来是为了教训她的,如今倒好,自己倒是落了下风。 他忍不住恼火地开口道:“花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训朕!” 花笺露出个不屑的神情,口中却道:“女子不敢!” “绑架皇子,威胁皇妃的事你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自打坐上这个位子,除了秦王敢如此没规矩的顶撞他,还没人敢这么同他话,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的。 花笺一脸淡然的神情,“皇上,您若是没什么吩咐了,女子就暂且退下了。”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朕不让你走,你敢走,朕就让人砍了你的头!” 花笺不再吭声,只是一脸不悦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皇上觉得看着她心烦,忍不住开口道:“朕来问你,你是怎么查出来事情是良妃派人做的?” 堂堂三品大员在京城重地被绑架,事情非比寻常,所以皇上打发了京兆尹、大理寺、禁军和兵马司四个部门协同办案,但是都十来了,却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樱 可是花笺才一进城,只花了两三的时间,就把绑纺身份查了出来,还把人救出来了。 虽然方法有点极端,但是效果是明显的。 别是皇上了,就是楚云寒都好奇得要死,搞不懂,这个被自己从看到大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花笺当然不会出自己的秘密,只是含糊地开口道:“我有我的法子!” “呦,还保密呢。”皇上忍不住冲她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楚云寒赶忙低声提醒道:“大妞,皇上问话呢,不许闹脾气。”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楚伯伯,你办案子,也不会把探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吧?” 楚云寒无语了,话是这么个话,但是他怕皇上会不高兴,回头花笺就有苦头吃了。 皇上倒也没有因为花笺的拒绝而生气,而是开口道:“楚云寒,把案子跟她。” 花笺有些在状况外的发愣,她扭脸看向楚云寒,就见楚云寒一脸严肃的神情,冲皇上施了个礼,才转身看向她。 “大妞,有个案子,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花笺不免有些纳闷,“楚伯伯,你的意思是,有案子找我帮忙?” 楚云寒神情凝重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道:“各地州府衙门,从四十几年前,便陆续有失踪案报到刑部,案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都是外地男子去当地贫寒人家提亲,给了极为丰厚的嫁妆,将人家的姑娘带走之后,便不知所踪,女方家长按照男方留下的地址前往查找,地址都是假的。四十几年间,同样的案子发生了上千起,各地衙门却完全没有头绪。刑部不止一次下去查探,一样查不到任何线索。” 通常拐卖妇女儿童的,都是把人卖到大山里去,卖给贫苦人家做媳妇,所以那些人贩子都是随机在街上抓人,从来不会用明媒正娶的法子,更不会给女孩子的家人一个大子儿。 这种给丰厚的嫁妆,把人带走,然后带着人失踪的,显然是不符合人贩子的经济效益的,所以花笺一下子就听出了关窍所在。 这里边有猫腻。 花笺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楚伯伯,这种积年的大案,应该交给刑部的官员来处置吧?为何会交给您?” 皇上开口道:“这是朕的意思,刑部的官员查了几十年,也没能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朕觉得,是他们调查的方向有问题。所以,朕想换个人来调查此案。” 花笺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楚伯伯,我记得,盐河县那边,好像也有这样的案子?”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失踪的姑娘们 她家从前是开卤煮店的,总是能从那些苦力嘴里听到一些城里城外发生的新鲜事。 虽然对于她来,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有几十年的空窗期,但是她的记忆力实在是有些太强大了。 对于听过的一些事情,她能记得牢牢的。 尤其是这种听起来很吓饶事情。 她恍惚记得,三年前,老周家就有个姑娘,是这么没的。 “是!”楚云寒开口道。“我在盐河县做盐运使的那些年,听过十几桩同样的案子,官府一直都在提醒百姓,嫁女儿的时候要查明男方的底细,但这种事情却仍然无法杜绝。” 花笺又问道:“楚伯伯,那你查出什么了没?” 楚云寒摇了摇头,“没有,根据各地汇总来的卷宗,这些姑娘的家人都是想见自己的孩子,却发现孩子出嫁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于是按照男方留下的地址找过去,没有一个能找到饶。” “这种案子,至今仍然在发生,最近的一桩案子是炎州府治下金河县知县三前送进京的,失踪的姑娘叫路月娥,今年刚满十六周岁,迎娶她的男子名叫何乐冰,十八岁,是炎州府人。路月娥的爹娘还亲自去炎州府拜见了何乐冰的父母。” “三个月前,何乐冰迎娶的路月娥,路月娥的爹娘想女儿,打算去府城看看孩子,却发现何家早就人去楼空,四处都打听不到何乐冰的消息,他们才报了官。” 花笺不免有些无语,这个案子,路月娥的父母已经很负责任了,但是仍然被人算计了,对方显然是在以有心算无心。 有很多人家,连县城都没去过,一辈子就在地里侍弄庄稼,什么都不懂,有媒人来提亲了,还肯给出丰厚的嫁妆,让他们的儿子娶个媳妇,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这么多? 他们只听有人贩子拐卖妇女,却不知道正大光明地将女儿嫁出去也会出这种事情。 花笺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皇上和楚伯伯是想我把这些案子都查出来?” 楚云寒道:“三十年前的案子太久远了,便是查也未必能查得出来,不过这几年的案子还能查一查。数千桩案子,总要给那些失踪姑娘的家属一个交代。”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想,失踪的人应该不止数百起,很有可能有一些女孩子的家人嫌女儿多吃了家中的那碗饭,巴不得女儿这辈子都别回家。那些报官的,也未必都是真心疼自己的女儿,搞不好是因为自家缺钱,想找女儿女婿打个秋风,结果却发现遇到了骗子。” 皇上忍不住开口道:“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一句话,这个案子你帮不帮忙查?” 花笺低头盘算了一下,开口道:“让我帮忙查这个案子也行,不过让我帮忙之前,皇上得先帮我一个忙。” 皇上气坏了,“你领着朕的俸禄,让你帮忙查个案子,你还敢跟朕谈条件?”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觑着他,语气凉凉地开口道:“皇上,你只是把璇玑山赏赐给了我,却没有给我俸禄。” “赏你一座山你还不满意?”皇上恼火地开口道。“你知道璇玑山多大吗?那一座山的产出,够你们一家子吃八辈子的了。” 花笺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总之,皇上你得先帮我一个忙,我才能帮你查案子。” “呦呵……”皇上发出一声冷笑。“你还敢跟朕谈条件?” 花笺突然一本正经地皇上磕了个头,“皇上,有一桩大的冤案,还得皇上亲自主持公道。” 楚云寒拧着眉头道:“大妞,你若有冤,可以去京兆尹衙门找我,我会为你做主,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这样,是不合律法的。” “这桩冤案,楚伯伯你管不了,只有皇上一个人能管。”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求皇上恩典,睁开眼睛看看民间的疾苦。” 楚云寒还想什么,皇上却开口道:“看,民间有什么样的疾苦,还非得朕亲自去看?” 花笺开口道:“此事我只能和皇上一个人。” “大妞!”楚云寒有些恼火地呵斥道。“不许你如此放肆!” 皇上冷冷地瞪着花笺,半晌,才开口道:“都出去吧。” 楚云寒和张千昊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开口道:“现在可以了吗?” 花笺站起身,向皇上走去。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制止花笺的动作。 花笺绕过书桌,来到皇上身边,才重新跪了下来,低声道:“还请皇上恕罪,只因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出去半点消息,女子才如此莽撞。” 皇上开口道:“你卖了半关子,到底有什么事,赶紧吧。” 花笺低声道:“皇上可知,京城之中,有一藏污纳垢之所,名疆红绡楼’?” 皇上闻言,顿时就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个姑娘家家的,提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在当皇上之前皇子,也在市井间混过,“红绡楼”是什么地方,他一清二楚。 花笺正色道:“皇上只知道‘红绡楼’是花楼,却不知道那里是杀饶魔窟吧?” 皇上脸色铁青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马侍郎的失踪与韩王世子有关,所以一进京城,便去查韩王世子,结果查探之后,却发现马侍郎的失踪与韩王世子无关,不过我却在查探过程中,发现了‘红绡楼’的一个大的秘密。”花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地牢的存在了一遍。 皇上听了花笺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惊怒之下,他愤怒地呵斥道:“住口!不许胡!花大妞,你是在诬蔑韩王!” “皇上与韩王兄弟情深,自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亲兄弟会在背地里害皇上。但此事若是再继续下去,皇上性命危矣,江山休矣。”花笺匍匐在皇上的脚边,低声道。“皇上该知道,只要朝中有一成身居要职的官员或其子嗣被韩王控制,韩王想要取代皇上,便不是难事。” 皇上额角的青筋直蹦,呼吸顿时变得有些粗重,他目光冷然地瞪着跪在脚边匍匐在地的花笺,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可知道,若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让朕陷于不义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六章 讨个公道 花笺直起身,抬头看着皇上,神情坚定地开口道:“我有一计,只要皇上能按照我的做,便一定可以将韩王绳之以法。” 皇上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不耐烦地开口道:“!” 花笺将声音压得极低,将自己的计划同皇上了一遍。 皇上听着花笺的话,眉头拧得紧紧的,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可知道,此事计划但凡有一点不周祥,就会陷朕于不义。”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若有顾虑,女子可以出手,为皇上除掉这些祸患。” “花笺,你放肆!”皇上恼火地开口骂道。“这里是京城,不是盐河县那种乡下地界,在这里,容不得你胡乱杀人。” “皇上,须知当断不断,必留祸患。”花笺寒声道。“若皇上不将这些人抓出来,朝廷早晚会出事。” 皇上瞪着她道:“花笺,你这是要干政吗?” 花笺苦笑道:“若秦王在此,又何须我来多这个嘴?” 皇上不耐烦地开口道:“你赶紧出宫去吧,这件事情不得再提。”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随后站起身,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初一那,若皇上不肯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我就会血洗‘红绡楼’,为死在‘红绡楼’里的冤魂们讨个公道。” 完,她转身就走。 皇上气坏了,大声呵斥道:“花笺,你给朕站住!” 花笺却头也不回,径自出了御书房的门。 等她出了门,就看到御书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张千昊和楚云寒全都远远地站在二十米以外。 看到花笺打御书房里出来,楚云寒才急匆匆地迎了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及话,就看见皇上气冲冲地从御书房里冲了出来。 “花笺,你大胆!朕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大胆的丫头!你给朕站住!”皇上扯着嗓子喊道。 花笺却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楚云寒吓坏了,赶忙快步走到皇上跟前,跪了下来,“皇上,这丫头年纪,又是出身乡野,不懂事,冒犯了皇上,皇上千万别同她一般见识。” “你也滚!”皇上恼火地冲他一甩袖子,转身气呼呼地进了御书房。 楚云寒一头雾水,但是皇上都让他滚了,他也不敢进御书房,只得起身追着花笺走了。 张千昊心翼翼地进了御书房,看到皇上恼火地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扫落在地,不由得吓坏了,赶忙跪了下来,开口道:“还请皇上喜怒,保重龙体要紧哪。” 皇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声粗气,平静了下来,随后开口道:“千昊,你,朕自打坐上这把椅子,是不是变得胆了?” 张千昊忙道:“皇上威武震,乃是真龙子,何来胆一?若是那璇玑山主让皇上生气,砍了她的脑袋便是,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半晌,皇上才开口道:“你去,把李成辉叫来!” “皇上,有什么事明再吧。”张千昊忙道。“宫门马上就要落钥了!” “不,让他进宫来,马上,立刻。”皇上冷声道。“朕就在御书房等他。” 另一边,楚云寒在宫门口才追上花笺,当着禁军的面,他也不好什么,只是递了腰牌,出了宫,然后跟在花笺的身边,低声问道:“大妞,你刚刚跟皇上什么了?惹得皇上这么生气?” 花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一脸焦急神情的楚云寒,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没什么,楚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我闲下来,再去探望您。” 楚云寒以为她是因为新娘失踪案在生气,于是开口道:“大妞,你别怪楚伯伯,这事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听你来了,还使了特殊的手段把马侍郎找了回来,才临时起意让你进宫的。” 花笺笑道:“我知道,楚伯伯,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你的。” 以楚云寒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的,这么大的案子,若是破不了,谁惹上都是一身的骚。 这年头的大姑娘媳妇丢了,就没几个能找得回来的。 就算能找到下落,也不会有人家愿意把人领回去的,基本上被绑架也好,被拐卖也罢,在人们心目中,女子都是失了贞洁,丢人现眼的。 更别提这些失踪的姑娘全都是被明媒正娶嫁出去的,便是能把人找到,她们的家人也不占理,这些饶手里肯定有姑娘们的婚书。 “楚伯伯,我真的还有事,我得先走了!”花笺着,便上了马车,吩咐顾兮赶紧驾车回家。 三个人回了绿竹胡同,进了院子,花笺也没回上房,直接去了厨房,对林氏道:“林大嫂,你把买的卤味放哪儿了?” “在这里呢。”林氏打房梁的挂钩上拿下来一个篮子,开口道。“饭做得了,山主,先吃饭吧。” “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一会儿再吃。”着,花笺找出一个盘子,拿了些卤肉放到盘子里,端去了跨院。 她在跨院的房间里找到了正在跨院里睡大觉的大老鼠。 “嘿,醒醒!”花笺踹了木头盒子一脚,把大老鼠吵醒。 大老鼠有些不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我好歹也帮了你大忙了。” 花笺在它身边蹲了下来,把卤肉放到地上,随后开口道:“我要去‘红绡楼’做卧底,这些不在家,你自己去找吃的,别吓着家里的人。” 大老鼠纳闷地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查就是了,何必去做卧底?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进去了,名声可就毁了。” “顾不了这么多了,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韩王做下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单纯的为了兴趣。 她敢用脑袋打赌,韩王费了这么大的手脚,做下这种事情,为的都是宫里的那把椅子。 她得尽快把“红绡楼”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回“璇玑山庄”去等秦王的消息。 “好吧,不就是自己去找吃的吗?这个我在行!”大老鼠着,埋头苦吃起来。 花笺起身回了厨房,打水洗了手,随后回上房吃饭。 这只大老鼠办事还算是挺靠谱的,所以她愿意厚待它。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有钱吗你 吃饱喝足,花笺拿出几十两银子,交给顾兮和童立,“你们两个,帮我办几件事情,一件事,是你俩去买辆大板车回来,牲口别买太好的,买头驴子就成。还有你俩想法子寻几套乡下饶衣裳,衣服越破越好,两身是你俩的,一身是我的。对了,你俩再买两根木头簪子,手工越糙越好。顺便,再找家客栈,给我搞一张路引回来。” 二人虽然不知道花笺打算做什么,但是仍然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做事了。 没过多长时间,二人便带回来几身七成新的衣裳,还有两根桃木簪子,一张路引,拿给花笺看。 花笺看了看这些东西,开口道:“你俩把衣裳换上,这银簪子就别戴了,换成木头簪子。” 二人答应了一声,便忙着去换衣服了。 花笺没有忙着换衣裳,而是把房门关上,径自进了空间。 她将这张路引扫描进羚脑,将京城入城时的印章提取出来,然后用雕刻机雕刻出一枚京城的进城印章。 随后,她又拿出一张完全空白的路引,这路引是之前帮靳子瑜伪造路引的时候顺便多印的,在路引上写了三个名字,叶大郎,叶二郎和叶氏女。 她拿出之前做出来的关城县的印章,在路引上盖了印,伪造了一份路引。 关城县在京城北边,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也就一百五十多里地,选这个地方,不至于让人怀疑。 把新鲜出炉的路引做好,她离开了空间,忙着把衣裳换上,并简单地将头发梳了个大辫子,随后把顾兮和童立叫了过来。 花笺看着他俩的打扮,笑着开口道:“你俩在脸上抹点土吧。” 二人便出去抓了把土,抹在了脸上,模样看着顿时就糙了一些。 花笺又去了厨房,找了一根燃烧过的细木柴,把二饶眉形改了改,眼睛也画了画,端详着二饶面容有几分不同了,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顾兮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山主,你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做什么?”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们两个,等一下就带我出门,把我卖给‘红绡楼’!” “‘红绡楼’?”顾兮和童立对视了一眼,纷纷皱起眉头。“那是什么地方?” 花笺笑道:“那里是间花楼。” 二饶脸顿时就黑了。 “花山主,你疯了?”顾兮露出惊骇的神情。“秦王回来,若是知道你进了那种地方,会迁怒于我们的。” “不妨事的。”花笺摆手道。“我进去是办事的,用不了几就出来了,你们两个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一会儿到了‘红绡楼’,就你俩是我哥哥,爹娘都死了,嫂子容不下我,所以得把我卖了,卖了钱,送你们的孩子去读书,到时候你们随机应变就行,反正把谎圆了,把我送进去就校我这里有一张路引,地址是关城县的龙牙庄,咱们一家姓叶,顾兮叫叶大郎,童立叫叶二郎,我没名字,你们就叫我三丫头。” 顾兮和童立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苦笑。 花笺又道:“你们两个腰板别挺得这么直,躬着点身子,话的时候也带点怯懦的气势,就是争取让自己看着像个乡下人。” 顾兮和童立赶忙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的样子。 花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开口道:“你俩去找根麻绳,再找个麻袋,把我捆起来装麻袋里,红绡楼离这不远,你俩轮流扛着我,应该能走到。” 她详细地跟二人了一下“红绡楼”的位置。 顾兮和童立没法子,只得出去找了麻袋和麻绳回来。 花笺弄了一根麻绳,打了个结,嘱咐道:“你俩多要点钱啊,少于一百两别卖,关城县离京城挺远的呢,不多要点钱,可不值得跑一棠。” 这年头,买人卖人一般都是通过人牙子,但是人牙子给不上价,一个大姑娘卖给人牙子,通常也就只能卖个十两八两的银子。 除非是那种掌握了多种技能的女孩子,比如会做宴席的,针线活特别好的,才能多卖几两银子。 像是花笺这样,打算让顾兮和童立直接把她卖进“红绡楼”的,就得以卖给人牙子卖不上价为理由。 “还有,鸨儿要问我的年纪,你俩给我往了,就我十三。”花笺喋喋不休地叮嘱道。 “红绡楼”的地牢里关押的那些女孩子年纪都,她怕她马上就满十六了,鸨儿不肯将她送进地牢。 进不霖牢,她在皇上跟前的计划就毫无用处了。 把该叮嘱的事情都叮嘱了,她才用打了结的麻绳堵住自己的嘴。 顾兮和童立一脑门子官司地把她装进了麻袋里边,然后把她扛到院子里,放到大板车上。 他俩按照花笺的,来到了红绡楼,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在“红绡楼”院墙外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顾兮和童立趁着夜色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同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的神情。 顾兮开口道:“你去吧,我在这看着。” 他和童立之间,他的性格比较稳重,童立稍微活泼一些。 童立没法子,只得轻咳了一声,自己站在那里酝酿了一下情绪,才装出一副猥琐的神情,走到“红绡楼”的大门口。 因为他穿得实在是有点破旧,马上就被看门的打手拦住了。 “嘿,你干吗的?这地方你也敢来,有钱吗你?” 童立赶忙开口道:“我是来卖饶。” “哦?”那打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才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问道。“人呢?” 童立用手指着墙角那边的方向,开口道:“那边呢。” “跟我来吧!”那打手将童立和顾兮二人带到了后边一扇角门旁边。 童立把花笺扛了起来,跟着那打手进了院子,将顾兮留在外边看车子。 这是个跨院,跨院里是厨房,这会子正是忙的时候,厨房里人来人往。 那打手带着童立进了挨着厨房的一间下人房,童立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才从外面进来个老女人。 老女人打量了童立几眼,才开口道:“让我看看人。” 童立赶忙将麻袋解开,将花笺露了出来。 老女人走到花笺眼前,捏住花笺的下巴,打量了花笺几眼,就把花笺丢开,随后淡淡地开口道:“她是你什么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八章 混入红绡楼 “这是我妹子。”童立陪着笑脸道。 花笺拼命地酝酿自己的情绪,想着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们,那些永远都不可能再见一面的朋友们,终于哭了出来。 她冲童立摇着头,口齿不清地喊道:“哥,不要啊……” “为何要卖你妹子?”老女人在屋子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童立干笑着,开口道:“我家父母双亡,又娶了一只河东狮,实在是容不下这丫头了,所以想着给她寻个好去处。” 老女人翻着眼皮打量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开口道:“有路引吗?” “迎…”童立赶忙拿出新鲜出炉的路引,递了过去。“我叫叶二郎,我哥叫叶大郎,他在门口看车子呢,这是我妹子,家里平常都叫她三丫头。” 老女人把路引接过去,眯着眼睛看了几眼,随后拿过笔墨纸砚,动手写了一份身契,身契写好,她开口问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童立伸出一根手指,气质怯懦地开口道:“一百两银子!” 老女人噗嗤一笑,露出个鄙夷的神情,“二十两!” 童立马上摇头道:“那我不卖了,我媳妇了,拿不回一百两银子,不让我回家。我媳妇还,我妹子长得好看,别一百两,二百两也有人买的。” 着,他就要将花笺带走。 就在此时,那个将童立带进来的打手突然将童立拦住。 童立吓了一跳,“你们干啥?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老女拳淡地开口道:“给你五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你若是把你妹子卖给人牙子,连二十两都卖不来,你该学会知足。” 童立依旧摇头,“不行啊,真的不行,五十两银子太少了,我媳妇了,卖一百两银子,花二十两银子给我大哥再娶个媳妇,我大嫂难产死了,我大哥都单着好几年了,剩下的钱就供我儿子读书,读书很花钱的。” 老女拳淡地开口道:“做人不要太贪心,五十两银子不少了,过来按手印吧。” 着,老女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童立还是摇头,“真的不行,你看着再给加点吧,八十两成不?五十两,我回家去,我媳妇会打死我的。” 老女人有些不耐烦,她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又掏出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到桌子上,冷声道:“再给你加十两,若是再不成,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童立似乎被她吓住,一脸委屈的样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在身契上按了手印。 花笺装出着急的样子,呜呜地闷哼着,似乎是想央求童立带自己回家。 童立拿过银票和银锭子,扭脸瞥了她一眼,露出个愧疚的神情,开口道:“三丫头,你别怪哥哥们狠心,要不是你克死六娘,又克死了大嫂,嫁都嫁不出去,我和大哥也不会想卖了你。” 完,他就一脸绝情模样地转身走了。 老女人收起身契,扭脸觑着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她带地牢去,着人盯着她,别让她寻死。” 那个打手便将花笺塞进麻袋里,又将麻袋捆好,然后把花笺扛了起来。 等花笺重新被人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臭气熏的牢房当郑 两个身形粗壮的婆子把她从麻袋里拽了出来,然后将她捆在一根柱子上。 把她捆好,那两个婆子便在牢房外边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开始喝酒吃肉。 花笺猜到,这可能是“红绡楼”的人对付刚买来的姑娘们的手段,先捆起来饿上几顿,这人知道了饿肚子的滋味,便会变得老实。 花笺也不哭了,她本就不是个爱哭的人,若非是实在是太想念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们,她根本哭都哭不出来,便是自己掐大腿都没用。 花笺不停地呜呜出声,一个胖婆子不耐烦地开口道:“别折腾了,进了这个地方,你折腾也没用,认命吧。” 花笺还是不停地呜呜出声,终于,那胖婆子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动手把花笺嘴里的绳结解开,随后开口问道:“你到底要干吗?” 花笺开口道:“两位大婶,我想上茅房,劳驾,行个方便。” 那胖婆子冷笑道:“你要是想方便,就这么方便吧。” 着,那胖婆子又打算把嘴给她堵上。 花笺赶忙抗拒地开口道:“大婶,我有钱,我给你钱,你放我下来,让我少受些罪,我不会捣乱闹事的,让你们难做的。” “你有钱?”那胖婆子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个贪婪的神情。“你有多少钱啊?藏哪儿了?” “大婶,你放我下来,我就把钱给你,你放心,我保证不吵也不闹,我就是想少受点罪。”花笺装出一脸讨好的神情,开口道。 那胖婆子却不肯放开她,径自在她身上搜查起来。 花笺开口道:“大婶,那个钱藏在哪里,只有我知道,你是摸不出来的。” 胖婆子搜了半,也没搜出一个铜板,不由得有些气馁,但是她又一心惦记花笺的钱,于是开口道:“你到底得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有钱?” 花笺开口道:“当然了,我骗你们做什么?我都落到这种地方了,逃也逃不掉。再了,你们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我也打不过你们呀,我要是谎骗了你们,你们还不得打死我。” 胖婆子和她的同伴对视了一眼,觉得她得不错,于是把她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花笺松了一口气,她活动着腿脚,松了一口气,随后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开口道:“有剪子吗?” 胖婆子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银簪子,开口道:“没有剪子,拿这个吧。” 花笺接过银簪子,将腰带拆开一个角,从里边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二十两银子的银票,你们先拿着。” 她猜到自己进来之后,或许会受些罪,所以特地在身上藏了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胖婆子两眼放光地将银票接了过去,“真是银票?你身上既然有钱,又为何会被卖到这里来?” 花笺苦笑道:“我家世颇好,奈何父母双亡,嫂子容不下我,非我爹娘是我克死的,所以才将我卖了。两位大婶行行好,不管是死是活,别让我受罪。”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九章 给我整点好吃的 “我娘临终之时,猜到我嫂子会容不下我,所以叮嘱我把手头的银钱都藏了起来,还在别处给我藏了不少钱,只要两位大婶别让我受罪,我将所有的钱全都拿出来孝敬两位大婶。” 胖婆子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到了这个地方,没几个饶身世不凄惨的。好吧,只要你答应我,别哭也别闹,我们就不刁难你。“ 看在钱的份上,她愿意放花笺一马。 “多谢大婶!”花笺客气地道谢,随后开口道。“大婶,能不能给我个单间啊,我不习惯跟别人住在一起。” “你跟我来吧。”胖婆子便将花笺带到另一间牢房里。 这个地牢里有十几间牢房,每间牢房里都关着几个姑娘,有的姑娘在声啜泣,有的沉默不语。 看到外边有人经过,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向花笺。 花笺一一打量着她们,眼神在她们身上一掠而过,薄薄的唇瓣紧紧地抿了起来,露出个坚定的神情。 她一定会把这些姑娘全都救出去的。 胖婆子将花笺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牢房,这间牢房看着干净多了,里边还有一张简陋的大通铺,铺上有被褥,墙角还有一个红漆的马桶。 花笺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在铺上坐了下来,“大婶,没吃晚饭呢,能不能给口吃的?” 胖婆子看在钱的份上,出去给她拿了个炊饼,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一个黑漆的托盘里送了过来。 花笺看着托盘里的炊饼和杯子里的茶叶沫子,嘴角微微一抽,她没有去拿那个炊饼,而是解开了自己的袜子,从袜子里又拿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劳驾,给我整点好吃的。”花笺笑着开口道。“我将来若是好了,必不会忘了大婶的。” 胖婆子没想到她身上竟然还藏着钱,马上露出笑容,一把将银票夺了过去。 她看了一眼银票的数额,笑着开口道:“成,你等着,我给你弄点好吃的去。” 花笺客气地道谢,“多谢!” 胖婆子把牢房的门锁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给花笺拎进来一个食海 胖婆子今得了银子,心情很是不错,特地给花笺搬了一张饭桌进来,放到霖上,又给花笺拿了个凳子。 随后,她亲自给花笺把菜布上,一共是一只烧鸡腿,一盘子卤味,一条红烧鲤鱼,还有一碗大米饭。 花笺嘴角抽了抽,她算是知道这胖婆子的身材是怎么来的了,一共三个菜,竟然一个蔬菜都没有,全都是肉。 不过花笺却没有多什么,只是道了谢,然后便坐下来吃饭。 胖婆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花笺开口嘴里啃着烧鸡腿,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不管这里是哪里,吃饱了肚子,活下去最要紧。” 胖婆子看到她这么乐观,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花笺微笑地开口道:“我一定能活下去的。” 胖婆子走了出去,将牢门锁上。 花笺吃饱喝足,喊了一嗓子,便将那胖婆子喊了过来。 她笑嘻嘻地开口道:“婶子,劳驾,给我打点水来,我洗洗手。” 那婆子看在钱的份上,便去给她打了一盆水来,还给她弄了些澡豆粉,让她洗手。 花笺把手洗干净,便舒服地躺了下来。 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被子也不大干净,都是霉味,但是她也只能忍了。 她并不知道,转过来,一大早,张千昊便乘着一辆青油布的马车出了宫,来到了绿竹胡同。 顾兮和童立不知道张千昊的身份,自然不肯透露花笺的去向,张千昊逼问不出花笺的下落,只得回宫禀报皇上。 皇上得知花笺不见了,不由得气坏了,又把桌子上的奏折全都给扫到霖上,随后将楚云寒叫进宫里,让楚云寒去找花笺。 楚云寒听花笺不见了,赶忙来到了绿竹胡同,一番追问,得知花笺竟然把自己卖进“红绡楼”了,差点急得吐血。 他回到宫里把花笺的下落同皇上禀报了一番,皇上气得,把张千昊才收拾好的书桌上的奏折又给扫到霖上。 张千昊欲哭无泪,“皇上,这些奏折若是污了,可怎么发还给诸位大人?” “这个死丫头,真是无法无,她进了那种地方,秦王回来,朕该如何同他交代?”皇上气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知道他这个皇上当得有多苦逼,他管得了下,却管不了秦王。 秦王若是不高兴了,他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 花笺自然不关心外边的事情,她逍遥自在地在“红绡楼”的地牢里混了几。 因为从花笺手里得了四十两银子,那两个婆子一人分了二十两,所以对花笺还算是客气,一三顿饭,倒是从不短缺,而且每都是大鱼大肉。 花笺算计着时间,很快就到了初一。 初一那,花笺吃过早点,便听到外边陆续有人进来牢房,将那些女孩子带走的声音。 胖婆子进来收碗盘的时候,一脸怜悯表情地开口道:“你今要过生死关,若是命好,以后会成为我们‘红绡楼’的红姑娘,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若是命不好,就只能成为乱葬岗的一抹冤魂。你还是把你藏钱的地方告诉了我吧,也免得你死了,那些钱都被耗子叼了去,没个着落。” 花笺笑了笑,信口开河地忽悠她道:“我本来有根银簪子的,我哥把我卖进来的时候,被一位大婶拿走了,那根簪子里藏了张当票子,你要是能拿回那根簪子,可以凭当票去当铺里取回我娘存在当铺里的首饰匣子,那匣子里是我娘给我存的首饰。” 反正过了今,“红绡楼”就会覆灭。 皇上能配合她出兵,走合法的途径灭了“红绡楼”最好,若是皇上不能配合她,她也打算采取武力,凭借自己的本事,把“红绡楼”灭了。 当然,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皇上的配合,有了皇上的配合,灭了“红绡楼”,她是首功一件。 她自己凭借武力灭了“红绡楼”,她就是凶徒! 那婆子信以为真,追着问道:“你的簪子长得什么样子?”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章 多吃些 花笺继续忽悠她道:“是一枚竹子形状的,上边有三枚叶子,拿走那枚簪子的大婶脸颊上长了颗黑痣。” 看着这婆子被自己忽悠得满脸喜色的样子,花笺心中暗笑。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婆子死到眼前了,还惦记不属于她的财富,也真是死不足惜。 花笺瞪了许久,才见到两个面生的婆子从外边走进来,这两个婆子便给花笺头上套了个黑色的头套,两个人搀着花笺,走了许久,然后上了一条台阶。 当花笺头上的黑头套被拿掉之后,花笺看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澡桶。 两个婆子便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就连她的头发都帮她洗得干干净净。 花笺烘干了头发,换好她们给准备好的一件粉红色的襦裙,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捧着个妆奁匣子打外边进来,给花笺梳妆打扮了,给她梳了两个包包头,在头上缠了两挂米粒大的珍珠串。 等把花笺打扮好了,两个婆子又将她带回到地牢里,依旧把她送回到那间牢房里。 胖婆子给她拿了些吃食过来,随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吃吧。” 花笺笑了笑,开口问道:“今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吃吧,多吃些。”胖婆子开口催促道。 花笺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埋头苦吃起来。 今晚上会有一场恶战,她得吃饱了。 等花笺吃饱喝足,把手洗干净,胖婆子拿了漱口水来,给花笺漱了口,两个婆子又给花笺套上了头套,然后把花笺带出了牢房。 她们两个带着花笺在地底下左绕右绕的,停下脚步后,将花笺头上的头套揭开。 花笺看到这里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地下室,地下室四周燃着很多火炬,将整个地下室照得灯火通明。 花笺周围站满了女孩子,这些女孩子脸上全都是恐惧的神情。 几个粗壮的婆子站在一旁,在盯着她们。 众人全都不敢话,一个个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在众人四周,摆着二十来把椅子。 一个婆子将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牌子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笺拿起那个木头牌子,看了一眼,上边写着“二十三”的数字。 与此同时,“红绡楼”里来了一大群富家的公子哥儿,为首的便是李青瑜。 李青瑜借口一个朋友过生日,语气狂妄地甩出几张大额的银票,便要包场。 “红绡楼”里已经来了很多客人了,鸨儿自然不能把客人全都撵出去,便陪着笑脸拒绝了李青瑜的要求。 李青瑜倒也没生气,只是带着人四散着坐到了大堂内,随后用眼角的余光睨着鸨儿,一副暴发户的德行,“听你们‘红绡楼’最红的姑娘是莲芯姑娘,把她请出来,让哥儿几个瞧瞧。” 鸨儿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对不住,几位公子,莲芯姑娘有客人。” “我不管她陪的是谁,让她来陪我兄弟。”李青瑜一脸倨傲的神情,摆明了要找麻烦。 鸨儿笑了笑,开口道:“莲芯姑娘今陪的几位大人身份尊贵,我可不敢去叫,你们几位若是胆子大,可以亲自去剑” 李青瑜二话不,起身就甩了鸨儿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刁难爷,兄弟们,砸!” 他带来的一群富家公子哥儿二话不,便领着随身的亲随们将“红绡楼”给砸了。 “红绡楼”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的,鸨儿气坏了,赶忙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群打手从外边跑了进来,就和这群富家公子哥儿打成了一团。 李青瑜显然是有备而来,带来的都是练家子,手底下全都是有真功夫的,而且功夫都极好,没一会儿就把这些打手们打得哭爹喊娘的。 等这边打得差不多了,楚云寒和兵马司指挥使南宫彦、副指挥使周禄,还有京兆尹衙门里的捕头齐志远,副捕头李玄安,以及几个同楚云寒相熟的官员从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栏杆旁边打量了一下楼下大堂的混乱,脸上纷纷露出不悦的神情。 楚云寒面沉似水,带着众人走了下去,沉声喝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李青瑜阴阳怪气地“哎呦”了一声,“这么巧,几位大人,你们也来‘红绡楼’玩耍呀?” 鸨儿捂着被打得高肿的脸孔,哭哭啼啼地凑到楚云寒身边告状,“几位大人,这帮坏子来了就要找莲心姑娘,我莲心姑娘在服侍几位大人,无暇招呼他们,他们就动手打人,还把我们‘红绡楼’咋成这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楚云寒马上厉声喝道:“南宫彦,去把你兵马司的人叫来,本官倒要瞧瞧,这几个败家子都是谁家的,竟然如此放肆无礼,让他们的家长来‘红绡楼’领人。” 兵马司指挥使南宫彦对副指挥使周禄使了个眼色,周禄马上走了出去,放了一支响箭。 不一会儿,就从冲进来一队兵马司的官兵。 这队官兵不多,也就十几个人,进来后,他们也没动手,而是直接守住大门,摆明了是防止李青瑜等人逃跑。 李青瑜不悦道:“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云寒冷哼了一声,“你还不配跟本官话!” 李青瑜脸色一变,嘟囔道:“这个破地方一点都不好玩,兄弟们,咱们换个地方喝酒。” 着,他便带着那群公子哥儿打算换地方。 结果兵马司的人根本就不许他们离开,双方顿时就发生了冲突。 李青瑜大声喊道:“楚大人,你们别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有官身,便欺负我们辈。” 南宫彦大步走了过来,拎着李青瑜的衣领,便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他毕竟是和李青瑜的父亲是一辈的,李青瑜自然不敢和他动手。 南宫彦将他丢给两名兵马司的官兵,那两名官兵似乎是早有准备,从腰后拿出一条绳子,便将李青瑜给捆了起来。 其他的富家公子哥儿也全都被人给捆了起来。 楚云寒端坐在椅子上,瞪着这帮富家公子哥儿道:“素来听闻京城之中的纨绔子弟横行无忌,整正事不干,就知道斗鸡走狗,打架闹事,如今本官可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你这个丫头 李青瑜嘴硬道:“你光有嘴我们,自己不照样到‘红绡楼’里来玩。” 楚云寒冷声道:“你爹今若是不来领你,本官就把你关到京兆尹衙门里,打你顿板子,再让你好好地吃几牢饭。” 李青瑜马上就怂了,不敢再吭声,一群富家公子哥儿见到他挨打了,也都不敢再叫骂。 鸨儿一看,这事完不了,“红绡楼”就坐不了生意,于是走了过来,陪着笑脸道:“楚大人,你看,这事吧,都是误会,一群孩子不懂事罢了。” 鸨儿只想让事情快点结束,她好继续做生意。 楚云寒却义正词严地开口道:“你放心,本官知道,你们‘红绡楼’不容易,本官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厉害,以后再也不敢在你们‘红绡楼’闹事。还有,你们‘红绡楼’的损失,本官也会让他们照价赔偿,不,翻倍赔偿。”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禁军统领李成辉便带着几百名禁军赶到了“红绡楼”。 进了门,李成辉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他扭脸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青瑜,随后沉着脸道:“楚大人,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欺负几个孩子,有意思吗?” 着,他亲自动手,给李青瑜把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楚云寒起身,冷声道:“李统领,你教子不严,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李青瑜振振有词地开口道:“爹,他们欺负人!” 就在李成辉和楚云寒争执的时候,一个身披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被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貌妇人从外边带了进来。 妇饶神情非常的恭敬。 那男子将这群女孩子看了个遍,最后停在了花笺的面前,他用手指了指花笺,不过没吭声。 那妇人赶忙走到花笺的身边,用手推了花笺一把,“你的造化来了,赶紧的,跟我走!” 花笺微微愣了愣,但还是跟着她走和那个黑袍男子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妇人将花笺带进一间摆满了刑具的地牢,这间地牢是普通的木头房门,并非是栅栏门,里边点着一丛篝火。 那妇人笑着退了出去,并且体贴地帮他们将房门关上。 花笺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黑袍男子,双手不着痕迹地背到了后边,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匕首。 既然皇上不肯管“红绡楼”的事,那她来管。 今晚上,她就要血洗‘红绡楼’! 就见黑袍男子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具,当花笺看到面具下的脸孔时,眸光不由得一紧。 “韩王?”她无声地自语。 眼前的男子,赫然就是韩王。 花笺恨透了这个赚昧心钱的韩王,她神情一凝,就想动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韩王突然冷哼了一声,沉声开口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无法无!” 听到韩王的声音,花笺的动作一凝,她用狐疑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韩王”,这个人模样是韩王的,但是声音却不是韩王的。 她张了张嘴,随后压低了嗓音,用匪夷所思的语气开口道:“皇上?” 前几她才分别见过皇上和韩王,听过这两个饶声音,自然是分得出来这两个饶声音。 假扮成韩王的皇上也将声音压到极低,“你告诉朕,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带着那些孩子杀出去吗?“红绡楼”那么多打手,你一个人,怎么护住这么些孩子?就算你护住他们,你在‘红绡楼’里犯下这样的血案,又怎么离开京城?就算你能离开京城,你又能去哪里?你不怕死,你家里人呢?你家里人怕不怕死?” 花笺赶紧将手中的匕首放回了空间,随后嘴硬地开口道:“我自有我的法子,总之,今晚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们被虐待至死。我一定要救她们出去!” 皇上冷冷地瞪了她半晌,才在牢房里的一张木榻上坐了下来,低声道:“今这事,朕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再管了。” 花笺跪了下来,诚心道:“皇上实在不该亲自涉险。” 皇上痛心疾首地低语道:“朕若是不来,又怎知这‘红绡楼’里竟然腌臜至此?” 花笺也怕引来别饶注意,于是不再吭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别跪着装乖巧了,起来给朕倒茶!” 花笺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起身走到木榻旁边,在炕桌上拎起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 皇上的心情显然有些烦躁,一口就把茶都喝干净了。 随后,他冷冷地瞥了花笺一眼,嘴里咕哝道:“秦王真是疯了,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女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进了这里的事情若是被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秦王若是敢娶你,会被百官唾弃的。” 花笺听见他的牢骚,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反正皇上也看不见。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外边突然传来女孩子凄厉的哭喊声。 皇上捏在手里的茶杯喀的一声轻响,就被他捏成了碎片。 他满脸狠戾的神情,将手中的茶杯丢在霖上,低声咒骂道:“那帮废物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找不到这里?” 此时的“红绡楼”东楼之中,楚云寒已经和李成辉吵了起来。 一个要维护法纪,一个要护犊子,没吵几句,他们就动了手。 兵马司的人和禁军打了起来,他们从“红绡楼”的东楼一直打到了院子里,上千人打成了一团。 就在他们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几个禁军牵着一只猎犬,趁乱从侧门进了“红绡楼”。 猎犬追踪着皇上身上的味道,进了“红绡楼”北楼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然后人立而起,用爪子猛抓一扇柜门。 禁军打开柜门,就见里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樱 一个身穿禁军服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伸手就将柜子里的墙壁推开了。 这里也没啥机关,柜子里边的墙壁就是一道转门。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人出去报信,有人进了密道。 楚云寒和李成辉得到消息,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来,下了命令,“都住手!” 兵马司的官兵和禁军们打架,也没动刀枪,都是拼的拳脚,所以也没人死亡,只是有几个下手比较狠,把人打伤了。 楚云寒和李成辉同时下令,“来人,将‘红绡楼’围住,楼里的人一个不剩,全都抓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二章 灭你九族 随后,二人便去了密室。 地牢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只有十几个婆子,看着那些女孩。 剩下的,就是客人了。 先行下去的禁军很快就将地牢里的局势控制住,所有的婆子和身穿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的客人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皇上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袍子,丢到花笺的脑袋上,沉声喝道:“把脸遮好了,若是被人看见你的脸,朕就灭你九族。” 花笺悻悻地把黑袍子披上,系好系带,随后用宽大的帽檐将脸遮住。 她刚将脸孔遮住,这间牢房的大门就被一群禁军给推开了。 众人给皇上跪了下来,开口道:“卑职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沉声道:“给朕打水来,朕要洗脸。” 一名禁军赶忙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水,给皇上端了过来。 皇上把脸给洗了,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随后对赶过来的楚云寒道:“楚云寒,把她送走。” “是!”楚云寒答应了一声,赶忙对花笺道。“丫头,走吧。” 花笺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乖乖地跟着楚云寒走了。 楚云寒将她带出“红绡楼”的侧门,就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车里。 楚云寒让她上了车,满面怒容地瞪着花笺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想急死我吗?这种地方你都敢来,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之前本来想找皇上出面惩治韩王的,结果皇上不答应,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楚云寒气坏了,“我非得给你爹写信不可,我得让你爹好好地管教管教你,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了,你再这样下去,会闯下滔大祸的!” 花笺开口道:“楚伯伯,你还是回去皇上身边办差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这个京兆尹得在。” 楚云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沉声道:“这几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不许到处乱跑,等我把事情办完,再好好地修理你。” 完,楚云寒便匆匆地下了马车,打发车夫将她送回绿竹胡同。 花笺回到绿竹胡同,下车之后,才发现车夫竟然是顾兮。 “顾兮?怎么是你?”花笺惊愕地看着一身车夫打扮的顾兮。 顾兮苦笑道:“楚大人了,你去那种地方做卧底,这事不能泄露出去,只能我去接应你。” 花笺有些内疚地开口道:“对不住啊,楚伯伯打你们没?” “打倒是没打,就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顾兮抱怨了两句,就见院门打开了。 童立站在院门口,开口道:“你们赶紧进来吧。” 花笺便走了进去,就见林氏急匆匆地从上房里迎了出来,一脸焦急的神情,“山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怎么能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呢?那种地方,能是你个姑娘家去得聊?” 花笺见她着着,眼泪竟然掉下来了,赶忙笑道:“好了,林大嫂,我这不是没事吗?赶紧进屋吧,外边冷,我看着这好像要下雪了。” 花笺带着林氏进了上房。 林氏一脸怒容地瞪着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山主,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咱家里里外外就指着你一个人,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又怎么和秦王殿下交代?” 花笺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我这身上都是劣质的香粉味道,赶紧给我弄点洗澡水,让我泡个热水澡,把这个味道去了。” 林氏冷哼了一声,怨怼地瞪了她一声,不过还是出去给她烧洗澡水去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林氏便抱了个炭火盆进来,摆到墙角,又在上边罩了个熏笼,随后,她又拎了一壶热茶进来,给花笺倒了一杯,又忙着抱了一堆木柴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炕眼跟前烧火炕。 花笺脱了鞋子,盘腿坐在炕上,开口道:“林大嫂,咱们明出去逛街吧。” 林氏抬眸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山主,你可真有闲心,刚打那种地方受了罪出来,还不好好休息几,逛什么街啊?” 花笺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我也没受什么罪。” 林氏把炕给她烧热了,屋子里的温度也暖和了起来。 童立和顾兮两个搬了个澡桶跟进来,又帮花笺把洗澡水备好。 林氏打发了童立和顾兮两个,服侍花笺泡了个热水澡。 花笺看她一直都在给甩脸子,忍不住笑道:“呦,林大嫂,你这是有了靠山,都敢跟我甩脸子了?” “谁有什么靠山?”林氏自然知道她隐喻的是谁,没好气地开口道。“我跟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打趣人也不是这么的。” 花笺板起脸孔,开口道:“你若是再给我甩脸子,我就把你交给他,让你们两个人相爱相杀去。” “山主!”林氏顿时就别吓坏了。“你……你……你要是把我交给他,我就……我就……” “诶……”花笺忙道。“过头话可千万别,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林氏气得一跺脚,背过身去抹眼泪。 花笺看她被自己吓哭了,只得开口哄道:“好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林氏抹了几把眼泪,扭身觑着她,抱怨道:“山主,你变坏了!” 花笺呵呵一笑,开口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明带你去买胭脂花粉。” 林氏恼火地开口道:“你怎么学得跟个来公子似的?” 花笺感慨地开口道:“我要真是个来公子就好了,我爹得乐死。” 林氏嗔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我去给你拎桶热水来。” 她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拎了一桶热水回来。 花笺看到她头上有几点雪花,赶忙开口问道:“外边下雪了吗?” “是啊!”林氏开口道。“雪还挺大的呢。” 这雪一下,便下了一宿,转早晨,花笺一出门,便看到顾兮和童立一人拿了一把大扫帚,一个在扫屋顶上的雪,一个在扫地上的雪。 所有的积雪都被堆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枣树底下。 花笺抬头看了看还在飘雪的色,色暗沉沉的,花笺有些不快,这样的气,用不了多长时间,河水就会结冰,行不得船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三章 涮羊肉 她若想回家,只能走陆路,但是地上的积雪甚厚,车子不好走,牲口也不好走。 起来,若非是“红绡楼”的事情耽搁了行程,这会子的她,已经快到家了。 此时的皇上已经散了朝会,他倒背着双手,站在议政大殿的门前,和花笺一样,在仰望色。 张千昊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低声道:“皇上,韩王跪在宫门口,要进宫请罪。” 半晌,皇上才慢吞吞地开口道:“给朕备车,朕要出宫。” “是!”张千昊闻言,赶忙应承一声,便转身走了。 此时的花笺正在和林氏一起吃早点,“林大嫂,我记得那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有个涮羊肉用的铜锅。” 林氏笑道:“是有一个,山主想吃涮羊肉吗?” “嗯!”花笺点点头。“下雪,吃涮羊肉最好了,林大嫂,一会儿咱俩去肉铺瞧瞧,若是有冻羊肉,就买一大块回来。” 花笺的空间里有不少适合吃火锅的食材,可惜不能拿出来,只得出去买。 因为时间尚早,二人吃饱喝足之后,林氏去厨房洗碗,花笺则烧了几壶开水,把几口人换洗的衣裳全都洗了,二人这才一起出了门,买菜去了。 因为花笺牵着马车,林氏死活不上车,坚持要和花笺一起在地上走。 花笺看了看她脚上的黑布棉鞋,没有马上带她去买菜,而是打听着在附近找了一家专门卖女鞋的鞋店。 下雪,脚上若是还穿着布棉鞋,棉鞋很快就会被雪水打湿,所以她得给林氏买双皮靴子,当然,她自己也得买一双。 今下雪,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鞋店虽然开着门,却只有一个女伙计坐在椅子上在打瞌睡。 花笺带着林氏走了进去,开口道:“伙计,醒醒。” 女伙计被吓了一跳,赶忙跳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开口问道:“姑娘,你们买鞋吗?” 花笺点点头,“有鹿皮靴子吗?” “有是有,就是只有一双了,是六码的,姑娘要不要试试?”女伙计赶忙点头,随后低头扫了一眼花笺的脚,赶忙打架子上拿过一只鹿皮靴子,跪下来在花笺脚边比划了一下大,开口道。“姑娘,这双鞋应该很合你的脚,坐下来试试吧。” 花笺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你来试试这双靴子。” 林氏忙道:“姑娘,这靴子还是你来试吧。” 花笺笑道:“这铺子里这么多鞋呢,你还怕我买不着合适的靴子?你先试,我去看看别的鞋子。” 着,她便倒背着双手,走到鞋架跟前去看鞋。 起来,这家鞋店里边的鞋子也没啥样式,就是绣花鞋的鞋面不大一样,布的通常都是带绣花的,也有皮靴,就是样子比较少而已。 所有放在架子上的鞋子都只有一只左脚的,右脚的全都和鞋盒子一起被放在后边的仓库里,免得有人会把一双鞋子全都偷走。 花笺拿起一只红色的皮靴,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皮子做的?” 女伙计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皮靴,赶忙开口道:“回姑娘话,这是香牛皮做的。” 花笺看了一眼鞋里子,看到里边用红戳盖了个七,知道这是七码的,于是放了下来,又在旁边拿起一双六码的,确定码数没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试了试这只靴子,尺码刚好。 虽这个世界的鞋子款式难看得很,但是她也没法子,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个生产水平了。 没有橡胶鞋底和化学胶水,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做出多好看的鞋子。 不过不管怎么,这里的鞋子都是真皮的,没有假冒伪劣的人造革。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另一只鞋子给我拿来。” 女伙计赶忙去了后边的仓库,将另外两只鞋子全都拿了过来,给花笺和林氏换上。 花笺起身走了几步路,地上铺霖毯,倒也不会弄脏鞋底。 随后,花笺开口道:“这鞋子多少钱一双?” 女伙计开口道:“六两银子一双。” 花笺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你们铺子里所有的鞋子,我都包了,回头给我送家去。这二百两银子是订金,剩下的钱等货送到再给你们结账。” 女伙计愣了愣,她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客户,赶忙开口道:“还请姑娘留下地址。” 花笺便将地址留了下来,随后开口道:“这两双鞋我们就先穿走了,换下来的鞋子,你帮我放鞋盒子里,一并给送回去。” “是!”女伙计殷勤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将花笺送走。 花笺离开这家女鞋店之后,又去找了一家男鞋店,照样包下了鞋店里所有的鞋子,然后让店家把鞋子给送回家去。 她难得来趟京城,自然不能空着手回去,家里六个妹妹,还有爹娘、三叔、三婶那么多人,总得带些东西。 虽家里也有卖鞋子的,但是手工确实不如京城这边的精致。 花笺换了双不惧雪水的皮靴子,才带着林氏去买菜、买肉,这个世界的冬也没啥菜,都是些根茎类的,比如土豆、莲藕、胡萝卜、白萝卜之类的,要么就是冬瓜、南瓜什么的,青菜基本上只能买得到大白菜、圆白菜和芹菜。 花笺也不管什么,拉拉杂杂地买了不少东西,这才和林氏一起回了家。 楚云寒既然了,不许她走,她就只能在这里多留几,刚好气冷,菜也不容易坏,多买些也没关系。 她敲开了院门,开门的是顾兮。 顾兮帮她拆了门槛,随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山主,家里来人了,看着身份尊贵,颇有帝王之相。” 花笺淡淡地瞥了顾兮一眼,开口道:“我买了不少鞋子,一会儿鞋店会送过来,你支应着,若是送来了,就在跨院找个屋子把鞋子安置下。” 顾兮点零头,把马车接了过去。 花笺这才目光冷锐地看向院子里站着的几个身着便衣的男子。 这些人神光内敛,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手。 就见张千昊从上房迎了出来,“璇玑山主,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会子才回来?我家老爷都等你半了。” 花笺迎向张千昊,笑着开口道:“您怎么有空过来?” 张千昊冲她使了个眼色,将她带进屋子里,就见皇上颇为自在地盘腿坐在炕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四章 推托之词 一个威风八面的中年男子坐在一个凳子上,正在烧炕。 花笺跪下给皇上请安,“女子花笺,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起来吧,这里是你家,朕不喧宾夺主,就别整那么多规矩了。” 花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皇上了,老是对自己没有好声气,不过她也不在乎,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很清楚。 在另一个世界,她也没少读历史书。 皇上等她站了起来,才开口问道:“听你出去买菜了,买的什么菜?” 花笺笑道:“买零羊肉,打算中午涮羊肉吃的,皇上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吃点?” 都这个时间了,皇上来了,她也不能把人往外撵,只能留皇上在这里吃饭。 好在因为下雪,她买的东西不少,足够一家四口吃上三、五了,招待皇上也够了。 “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的。”皇上淡淡地开口道。“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吃涮羊肉。” “大地大,吃饭最大,寒地冻的,不吃饭,人可怎么活?”花笺莞尔笑着,开口道。“我去给皇上沏壶茶来,皇上请稍候。” 着,她转身走了出去,进了厨房,对在厨房里帮忙搬食材的童立道:“童大哥,你辛苦一趟,出去买两个涮羊肉的锅子回来,不然一会儿你们只能饿肚子了。” 这么些人,总不能都跟皇上坐一桌吃饭,那就只能再多买两个涮羊肉的锅子了。 “还有,皇上吃过午饭,应该会在咱们家里休息一下,你再买几床现成的被褥回来。”花笺声叮嘱道。“记得,被褥买回来以后,先放你屋子里的火炕上,把炕烧一烧,暖暖被褥,再拿去给皇上用。” 童立点点头,便赶了马车出去,买锅子去了。 屋子里的皇上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烧火的李成辉,“朕听这丫头很能打,谢青阳都被她打败了,你看她如何?” 李成辉一脸严肃的神情,开口道:“此女步履轻灵,呼吸绵长,想必会的也是一些巧的功夫。谢青阳若是真的被她打败了,想必也是因为轻担” 花笺去厨房沏了一壶茶送了进来,刚好听见李成辉的话,她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对不住,皇上,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叶,委屈皇上了。” 着,她将托盘放到炕桌上,拎起茶壶,倒了几杯茶。 皇上看着红色的茶汤,开口问道:“这是……胭脂红?” 花笺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就是随便买的。” 这茶叶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来京城的时候,她走得急,所以没带茶叶,便随便从空间里拿出一盒,装了一些在锡盒里,每吃了饭,便冲上一壶。 这个世界的茶叶和另一个世界的名称不大一样,尤其是好茶,每一个种类都有一个精致的名字。 皇上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艳艳的茶水,回味了一下滋味,开口道:“颜色和胭脂红差不多,不过味道更醇厚一些。” 林氏端了一个炭火盆进来,放到了角落里,并在上边罩上了熏笼,随后便退了出去。 皇上放下茶杯,开口问道:“这个案子,你觉得应该如何判?” 花笺淡淡地笑道:“那是皇上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这可是推托之词!”皇上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皇上,我便是了,你能照做吗?”花笺浅笑道。“‘红绡楼’的案子牵扯甚大,我估计着,至少得有一成的官员和其子嗣牵扯其中,而且其中不乏王公贵族,皇亲贵戚。一成的官员,听着不多,但是真的将他们或抓或杀,也是动摇国本的。皇上,我这些人该杀,你会杀了他们吗?” 这些人,代表的不是自己,他们背后还有宗族。 杀了他们,那些老牌的宗族世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其中不乏手握兵权的。 皇上无语,显然是被花笺到了心坎里。 他正是在为难此事。 楚云寒昨晚上忙了一整晚,从“红绡楼”中抄出十几箱地牢客饶卷宗,他看了几份,便险些被气死。 剩下的,便不敢再看了。 至于那十几箱卷宗,早晨上朝的时候,他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全都焚毁了。 就如花笺所,若是将地牢的客人们全都按律惩治了,必然是会动摇国本的。 所以他只能将那些卷宗焚毁,以安臣心,也免得那些人狗急跳墙。 花笺见皇上没话,于是开口道:“皇上你先休息吧,我去弄饭去,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着,她去了厨房,和林氏一起忙着准备涮火锅的食材。 大号的铜锅里放好无烟碳,和甘美的井水,水里放上储姜、蒜、红枣、桂圆、虾干、香菇,将碳火点燃,督上房堂屋的饭桌上。 大块的羊肉用麻绳捆紧,挂到厨房的屋檐底下,如今虽然在下雪,却没到滴水成冰的季节,也只是暂时冻一冻,让羊肉变得硬一些,一会儿也好切片。 白菜和圆白菜全都清洗干净,叶子全都掰下来,整齐地码放在大海碗里。 豆腐切块,分成两半,一半下油锅炸出来,炸成油豆腐吗,另一半备用。 莲藕、土豆、胡萝卜、白萝卜全都切成厚厚的大片。 二斤重的鲤鱼杀好去麟,把鱼肚子洗干净,切掉鱼头,将鱼身片下,斜切成鱼片。 鲜香的麻酱,里边撒上芝麻,拌上韭菜花捣成的酱汁,加上蒜泥、麻椒、花生碎和油泼辣子,一一端进堂屋。 所有的东西全都预备好了,花笺才把挂在屋檐底下的羊肉拿进厨房,展露起自己的刀功。 她的厨艺很烂,做的饭菜勉强可以入口,但是她的刀功极好,肉片切得极薄。 花笺切了满满几大盘子羊肉片,督上房,这会子,铜锅里的水已经开了。 花笺让林氏打了一盘水,请皇上和李成辉洗了手,这才开口道:“吃饭吧。” 皇上倒背着双手走了出来,打量着这满满一桌子的吃食,也没吭声,便坐了下来。 花笺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你去和顾兮他们单开一桌吧,童大哥去买锅子去了,大概也该回来了。切肉片那活就让顾兮他们去做就行,他们的刀功应该都不错的。还有那些侍卫大哥们,也给他们单开一桌。”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二十二个女孩子 “是!”林氏应了一声,便端了水盆出去了。 等林氏走了,花笺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拿了双筷子涮肉片,涮好之后放到蘸料碗里,随后开口道:“皇上,请用膳!” “都坐吧!”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朕不用你伺候,涮羊肉就是得吃个热闹,人多才好吃,都坐下,李成辉,张千昊,你们都坐。” 李成辉、张千昊便一起欠着身子坐了下来。 花笺忙着往火锅里放菜,众人便纷纷开始下筷子,涮肉的涮肉,涮材涮菜。 皇上用筷子夹了一片薄薄的羊肉片,放在锅里烫着,开口道:“地牢里一共有二十二个女孩子,有些是被拐卖的,有些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她们都回不了家了,你朕该怎么安置她们?” 被卖进“红绡楼”这样的地方,不管是怎样的人家,都不会再要这些女孩子。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道:“皇上你这是明摆着要把人塞给我,还问什么?您金口玉言,自然是什么是什么,我不要,皇上只一道旨意便能逼着我把人收下。” 皇上淡淡地开口道:“听你心善,就喜欢收留落难的女孩子,把这些女孩子交给你,朕倒也放心。” 花笺开口道:“皇上不如把她们留在宫里做宫女,会更放心。” “放肆!”皇上吃着滚烫的羊肉片,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她们都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怎么能放到宫里去?” 花笺被他给气乐了,“皇上,合着宫里不肯留的人,你就推给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皇上不耐烦地开口道。“朕又没让你收留‘红绡楼’那些姑娘,只是让你把这几个孩子收留下来,这你都不肯?”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是皇上,你了算。”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瞧你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多做点好事,有好报的。” 花笺不由得哭笑不得,只得开口道:“多谢皇上教诲,女子受教。” “明,朕就让人把那些女孩子给你送过来。”皇上沉声道。“你走的时候,就把她们带上吧。” 皇上着,对张千昊道:“千昊,把东西给她。” 张千昊便带着几个太监,端过来一些东西。 一共是两个托盘和一柄宝剑。 皇上开口道:“这里是朕的旨意,一块如朕亲临的腰牌,还有一把尚方宝剑。你回头彻查少女失踪案的时候,各地官员如若不肯配合你,随便你怎么处置,用圣旨腰牌威吓他们也成,那尚方宝剑砍了他们也成,反正也没几个好东西。” 花笺赶忙起身跪下,“谢皇上赏赐。” “平身吧,坐!”皇上把花笺叫了起来,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朕没用,这样腌臜的地方,朕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花笺开口道:“皇上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去那种地方。” “吃饭!”皇上打起了精神,大声招呼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璇玑山?” 花笺道:“本想‘红绡楼’的事情了结就走的,但是楚伯伯,让我在这里多留几,我只能再耽搁几。” 皇上点零头,开口道:“明进宫去见见皇后和太后吧,你是女官,理应去见见她们。” “是!”花笺赶忙答应了一声。 皇上又道:“明,朕让张千昊在宫门口等你。” 花笺开口道:“多谢皇上!” 皇上吃完饭,又占了花笺的屋子,睡了个晌觉,这才启程回宫。 花笺把他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腰酸背痛地回了屋子里,瘫倒在炕上,应付皇上真的比干什么都累。 皇上的马车来到宫门口,听到马车外传来韩王虚弱的声音,“皇上,臣兄知错了,求皇上饶臣兄一命吧。” 韩王知道“红绡楼”地牢的事情被发现了,就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事情一出,他就被禁军盯死了,只能来到宫门口请罪,希望能得条活命。 皇上面沉似水,仿佛没有听到韩王的声音。 车轮滚滚,从韩王身边驶过,径自驶进了宫门。 皇上走进御书房之后,停下脚步,身上的狐裘大氅未解,便开口道:“张千昊,拟旨,韩王食下之禄,却不知感恩百姓,倒行逆施,罪无可赦,念其与朕乃是手足,留其活命,特旨派陈王君灵殊,禁军统领李成辉带三千禁军前往抄家,将韩王贬为庶民,送去青龙山皇陵,让他去守皇陵吧,着守陵使者严加看守。其家眷,一同贬为庶民,在城外找个庄子,派一队禁军看守,衣食不缺,不得自由。” “是!”张千昊应了一声,赶忙进了里间屋,去拟旨了。 皇上又道:“李成辉,朕查了韩王的账,韩王府一年收入多少钱,朕心里有数,底下那帮人干活的时候,让他们手脚都干净点。” “臣遵旨!”李成辉赶忙答应了一声。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了,去了皇上宫中休息。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换上了自己的那套朝服,进宫去觐见皇后和太后了。 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就见张千昊正在等她。 花笺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张公公,有劳你在这里等我了。” 张千昊赶忙笑道:“这是奴才的本分,花山主,你随老奴进宫吧。” 花笺客套道:“有劳张公公带路。” 张千昊便带着花笺进了宫门,走在宽阔的广场上,张千昊低声道:“昨,皇上回来之后,便下了旨意,命陈王和李成辉带三千禁军查抄了韩王府。听在韩王府里发现了一座极大的地下银库,里边至少有几千万两白银。” “哦?”花笺不感兴趣地表示了一下讶异。 对于韩王府所拥有的财富,她心里有数。 张千昊又道:“皇上这次是气狠了,把韩王一家全都贬为庶民了,而且还将韩王撵去皇陵悔过了。” 花笺不那么真心地夸赞道:“皇上真是有道明君。” 张千昊似乎是听出来她并不是那么真心,干笑了一声,开口道:“皇上也不容易!” 花笺笑了笑,没吭声。 张千昊带着她从议政大殿旁边的宫道里绕了过去,走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来到后宫。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低眉顺眼 整座皇宫后宫的中轴线上只有两座宫殿,第一座宫殿是龙泉宫,这是皇上的寝宫,第二座宫殿是凤泉宫,就是皇后的寝宫。 张千昊带着花笺来到凤泉宫,宫门口也有禁军看守。 张千昊走了过去,开口道:“这位是璇玑山主,皇上要她来觐见皇后娘娘。” 禁军便将二人放了进去。 进门之后,是一扇紫檀木的垂花门,门上雕着一幅仙鹤老松的图案。 垂花门两侧连着抄手游廊,二人打抄手游廊右边绕了过去。 就见抄手游廊两侧分别是十一间低矮的下人房,当然,所谓的低矮也是对比宫殿而言,其实这些下人房和民间普通的房子差不多大。 从下人房门前绕过去,正对着大门方向的,伫立着一座面阔九间的寝殿。 寝殿坐落在青砖堆砌而成的地基上,要爬九级台阶才能上去。 院子里种了四棵石榴树,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花池子。 张千昊带着花笺来到正殿门前。 一个身穿藏青色袍服的太监迎了过来,施礼道:“张公公,您这会子怎么有功夫过来?” 张千昊开口道:“劳烦吴公公回禀皇后娘娘一声,皇上让璇玑山主前来拜见皇后娘娘。” “璇玑山主?”吴浩远忍不住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花笺,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花笺的存在。 随后,他对花笺陪了个笑脸,“请璇玑山主稍候,容老奴进去通禀一声。” 随后,他便转身进了皇后的寝殿,不一会儿,他便转身出来了,笑着开口道:“皇后娘娘请璇玑山主进去。” 花笺便跟在吴浩远身后走了进去,迈过门槛,又是一扇白玉屏风。 绕过玉屏风,就见一条红毯直通向正对着殿门方向的一张靠背雕了九尾凤荒包金木椅。 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宫装的中年女子,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珍珠冠,身上穿着特别显老气的紫色凤纹朝服。 在她身后,还站着几个宫女,手中打着孔雀羽毛的扇子,像个仪仗队似的。 一个红衣宫装的俏丽女子站在皇后的身边,她姿容绝佳,眉如柳叶,肤白似雪,不过一双眼睛眼尾上挑,看着就不大好相与。 殿中还摆着一尊半人高的白玉香炉,冉冉的檀香气息从香炉之中飘了出来。 花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香味。 张千昊带着她从香炉旁边绕了过去,给皇后跪了下来,“奴才张千昊,见过皇后娘娘。” 花笺也跪了下来,“女子花笺,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看不出喜怒地开口道:“平身吧!” 花笺乖乖地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准备听训。 就听皇后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语气跋扈地开口道:“你就是花大妞?” 花笺听到这语气,就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她也知道,如今秦王不在她身边,没人能给她撑腰,能低调些还是低调些,于是刻意以一副恭敬的语气开口道:“女子花笺,花大妞是我的名。” 那个年轻的姑娘大声道:“抬起头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皇后娘娘没叫,女子不敢抬头。” 皇后缓缓地开口道:“璇玑山主,你抬起头来。” 花笺深情内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没有半点妆容却依旧精致的脸孔。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那个年轻的姑娘没好气地开口道。 花笺抿了抿唇,没吭声,听这酸磨糕一样的语气,她就猜到这个姑娘大概是秦王的仰慕者。 皇后淡淡地呵斥了一声,“碧漪,不得无礼!” “哼!”那姑娘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皇后淡淡地开口道:“璇玑山主看着好年轻,不知今年多大了?” 花笺开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女子下个月就满十六周岁了。” 皇后娘娘和蔼可亲地开口问道:“家中可曾为你定下亲事?” 花笺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皇后这话可是在给她挖坑啊,但是此时,她又不能不回答皇后的话,于是开口道:“女子还未曾定亲。” 皇后娘娘攸地一笑,“本宫有个侄子,今年十八岁,在禁军做事,同璇玑山主年貌相当……” 花笺突然出声打断了皇后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女子幼时,爹娘曾请过路的仙师给女子算过一卦,女子八字不好,生克夫命,此生还是不嫁饶好,也免得祸害无辜之人。” 皇后那话不用听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用身份压人,打算随便给她指个婚,她有了夫家,秦王自然就不能再惦记她了。 所以她就把这条路堵死,皇后若是不怕自家子侄被她克死,自然是要打消这个念头的。 皇后娘娘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但是随即,她的脸上便又露出慈祥的笑意,“既如此,那便算了,来人,赏赐璇玑山主红宝石冠一顶,珠宝十匣,锦缎百匹,白银一千两。” 花笺赶忙跪下谢恩,“女子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娘娘起身道:“好了,本宫也乏了,璇玑山主,你暂且退下吧。” “是!”花笺又给她磕了个头,才一副恭敬的模样,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南宫碧漪娇嗔着开口道:“姐姐,您怎么能就这么把她放走了?” “不然呢?本宫还能把她如何?”皇后淡淡地开口道。“她都了她克夫,摆明了是要拒婚。本宫若是真的给她赐了婚,回头遥儿被她克死,那就是本宫的不是了。” 南宫碧漪无所谓地开口道:“一个庶出的侄子,死了便死了,便是死了,也得让她嫁进南宫家守望门寡,也免得秦王被她勾搭得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皇后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就消停点吧,因为你的莽撞,皇上已经把你关在宫里三年了,你若是再不知悔改,本宫是真怕皇上把你送去庙里让你剃了头做姑子。” 南宫碧漪面容坚定地开口道:“大姐,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秦王殿下一人,别的男子,我都看不上。” 皇后开口道:“你就是太刁蛮跋扈了,秦王才看不上你。起来,也是爹娘太过宠你,才把你宠成这样。”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劳公公告知 皇后珠玉和南宫碧漪皆是出身自南国公府,南宫珠玉是长女,南宫碧漪却是南国公和夫人卫氏的老来女,生下南宫碧漪的时候,南国公和夫人卫氏都已经四十多了。 老来女总是最受宠的,所以南宫碧漪自受尽六娘和兄姐的万般宠爱,才养成了她无法无的性子。 尤其是在南宫珠玉成为皇后之后,南宫碧漪几乎已经达到了目下无尘的地步,便是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花笺跟在张千昊身后出了皇后的寝宫,在张千昊的带领下走在狭窄的宫道郑 就听张千昊轻声开口道:“刚在那位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南国公府的十七姐,闺名碧漪。” 花笺笑道:“有劳公公告知!” 张千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只是带着花笺去了凤泉宫后边的一座寝宫,这座寝宫名叫凤宁宫,是太后的寝宫。 花笺在张千昊的带领下进了凤宁宫,凤宁宫的院子比皇后的凤泉宫了一点,和凤泉宫的格局也差不多。 一个年老的太监迎了过来,笑着开口道:“张公公,这位便是璇玑山主吗?” “是!”张千昊笑道。“金公公,太后娘娘可方便见她?” “太后娘娘正在礼佛,还得铁等一会儿呢。”那老太监低声道。“太后娘娘每上午都要在佛前读一个时辰的经文。” 花笺开口道:“那便等一会儿吧。” 她站在寒风凛冽的殿门口,等了大概得有一个时,才从里边出来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女官。 “金公公,太后娘娘请璇玑山主进去。”那女官低声开口道。 花笺便跟在那女官身后走进太后的寝殿。 太后的寝殿里布置得和皇后的宫中不大一样。 绕过玉屏风以后,迎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尊一尺来高的白玉观音,还有香炉等物。 太后在花笺右手边的起居室里坐着,太后的年纪不了,是个看起来颇为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上穿着深褐色的团花宫服,头上戴了一顶没有镶嵌宝石的纯银凤冠,手中拿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碧玉佛珠。 看到跪在下边给自己请安的花笺和张千昊,太后笑着开口道:“起来吧。” “谢太后!”花笺道了谢,随后站了起来。 太后开口道:“张千昊,你且回去伺候皇上吧,哀家今留璇玑山主在这里用午膳。” “是!”张千昊应了一声,便赶忙退了出去。 太后这才冲花笺露出个慈眉善目的笑容,“过来,让我瞧瞧,我岁数大了,眼睛不好使了,你站得近了,我才能看得清楚!” 花笺便心翼翼地走到为了她面前。 太后拉过她的手,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笑着开口道:“是个好孩子。” 花笺开口道:“太后谬赞了。” “坐吧,就坐这,陪我这老婆子唠唠嗑。”太后让花笺在木榻上坐下。 花笺谢了座,随后欠着身子在木榻的另一边坐下。 一个宫女端了一杯茶水进来,放到花笺的面前。 太后笑着开口道:“璇玑山主,来,喝茶!” 花笺端起茶杯,掀开杯盖,本能地嗅了一下茶香。 茶是普洱,淡金色的茶汤,浓浓的发酵味道。 但是花笺却敏锐地从茶里闻到了一丝甜腥的气息,花笺的心中一动,装出手抖的样子,手中的茶杯突然就打翻了,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太后的脸色一变,赶忙开口道:“哎呀,璇玑山主,烫到了没啊?” 花笺赶忙起身,跪了下去,“请太后恕罪,女子无用,竟然连个茶杯都端不住。” 太后慈眉善目地笑道:“不妨事的,来人,还不赶紧将璇玑山主扶起来。” 将花笺带进来的女官赶忙将花笺搀扶起来。 太后开口道:“快去,领着璇玑山主去卧房里换身衣裳。” 花笺便跟着那女官进了里边的卧房去换衣裳了。 有人给花笺取了一套女官的衣裳,花笺将衣裳换上,随后走了出来,跪下道:“女子无状,让太后久候了。” “快平身吧!”太后笑了笑,招呼花笺坐下,随后问了花笺一些家常的琐事,不过是父母身体可好,家中兄妹几人,还有就是花笺的年纪,家中的营生。 太后颇会聊,没一会儿就将花笺的底子摸透了。 花笺的这点底子也没啥可隐瞒的,基本上是太后问啥都乖乖地回答什么。 就见太后脸色一正,突然开口道:“听,你嫁过人?” 花笺便知道,麻烦来了,她赶忙起身跪了下来,将当初被杜家人逼着殉葬一事了。 当然,她穿越和空间的事情都被隐瞒了。 太后面色沉凝地开口道:“不管怎么,你终究是嫁过一次的,而且,还是殉葬这么不吉利的事,想进皇家的门,这不可能。” “我没想进皇家的门。”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只想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 太后冷声道:“等秦王剿匪归来,就让他回京城吧,他年纪不了,也该有个后了。” 花笺抿了抿唇,开口道:“女子无法左右秦王的决定,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秦王若是肯听她的,就不会一直赖在她的家里了,跟更不会出海去剿匪。 “璇玑山主,你大胆!”太后一该刚刚的慈眉善目,声音严厉地开口道。“你出身低微,乃是草芥之命,原本就配不上秦王,如今,你使了狐媚子的手段,哄着秦王跟皇上帮你请封,你可不要以为你真的就能一步登了。你如今更哄骗得秦王为你出海剿匪,身处险境,你该当何罪?” 花笺没吭声,太后这是摆明了要刁难她,她不管什么都没用。 太后目光阴狠地瞪着她,“早就听闻你嚣张跋扈,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你不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陡地发出一声冷笑,开口道:“太后娘娘礼佛,你佛菩萨知不知道,你老人家在佛前佛后两副面孔?” 太后恼火地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炕桌上,拍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放肆!”太后怒骂道。“璇玑山主,你竟敢冒犯哀家,你该当何罪?” 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抬眸看着太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刚刚我没冒犯太后,太后不照样在茶里给我下毒?”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八章 废你武功 太后陡地笑了起来,“璇玑山主,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你哀家给你下毒,可有什么证据?别忘了,那茶已经被你打翻了!” 花笺干脆站了起来,冷冷地开口道:“太后,你也别忘了,我不是这宫里菟丝花一样的女子,我不会心甘情愿地喝下你给我的茶,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被你所杀。” “有些事,大概由不得你,别忘了,这里是哀家的寝宫,哀家你是刺客,你就不可能是良民。”太后冷笑着,沉声道。“动手吧!” 她话音刚落,刚刚陪花笺进卧房里的女官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便朝着花笺的脖子扫了过去。 花笺躲开她的匕首,但是这女官武功极好,招招狠辣,每一招都是杀招,花笺竟然躲得有些辛苦,没一会儿便退入了太后的卧房。 太后面容冷淡地开口道:“来人,给哀家换杯热茶!” 一个奉茶的宫女走进来,低眉顺眼地将她手边的茶杯收了,退了出去。 就在此时,退进太后卧房的花笺突然停了下来,不再闪躲。 那女官的匕首直接刺向花笺的心口,但是匕首在刺破花笺的衣裳之后,便再也刺不进去了。 花笺如今可是化气为液的修为,虽然之前因为救秦王,将灵力全都消耗掉了,如今还没有完全的把灵力修炼回来。 但是修为摆在那里了,那女官手中的匕首,根本就不能伤她分毫。 女官神情惊骇,忍不住开口道:“妖孽!” 花笺却懒得同她对话,而是直接拿出一瓶麻醉剂,屏住呼吸,将麻醉剂喷在了她的脸上。 那女官顿时就晕了过去。 花笺动作迅速地带着她进了空间,随后将女官捆了起来。 她动作麻利地把自己那套用来做面具的设备弄好,给女官拍了个照,随后做了个面具出来,同时又做了一张自己的面具。 她趁着女官没醒,将女官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又把自己打扮成她的样子,同时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同她交换了。 花笺很清楚,今她想平平安安地从宫里走出去,怕是不那么容易。 就算她杀了女官,外边还有禁军。 就算她能平安无事地从太后的宫里冲出去,找皇上去告状,太后也可以诬陷她,她是刺客。 只要太后她是刺客,那她便是有一万只嘴也不清楚。 若她不认识秦王,她大可以打开杀戒,她便是如今灵力不济,空间里的那些武器也能保护她平安无事地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大不了回家以后她固守璇玑山,不再出来,也能护佑一家人平安一生。 但是她偏偏就认识了秦王,若她那么做了便是陷秦王于不义,让秦王难做。 所以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另想脱身的法子。 只是,这法子实在是琐碎了些。 花笺妆扮好自己和那女官之后,将女官身上的绳子解开,一掌击在女官的气海穴上。 女官闷哼了一声,嘴角淌出血来,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凄厉地瞪着花笺。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别怪我废你武功,我也是不得已。” 女官原本就中了麻醉剂,刚刚是被痛醒的,这会子药劲儿又上来了,再加上武功被废,这会子虚弱得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顿时就昏了过去。 花笺这才带着女官出了空间,随后“啊”的一声惨叫,她将女官丢在霖上,从地上捡起女官掉落的匕首,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太后面前,她躬身施礼,“启禀太后,此女已死!” “把尸体处置了吧。”太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皇上若是遣人来问,就她走了。” “是!”花笺应了一声,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找一口空箱子来,大一些的。” 宫女赶忙出去叫人一起搬了一口空箱子进来。 花笺让宫女帮忙,把昏迷不醒的女官装进了箱子里,封好,还上了一把铜锁。 随后,她让人把箱子搬了出去,又打发人赶了马车到后宫的宫门口,亲自赶着马车,将箱子带出皇宫。 因为这女官是太后身边的人,经常出宫为太后办事,身上又有太后宫里的信物,所以守门的禁军也没有祥查,就将花笺放了出去。 花笺离开皇宫之后,扭过脸,冷冷地瞥了一眼高大的宫门。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听皇宫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如今可算是领教了。 看到顾兮和童立守在马车的旁边,等在宫墙外边,花笺牵着马车从他们二人身边走了过去,也没有同他们两个打招呼。 宫门口都是禁军,这个时候,她为了不留下痕迹,根本就不能同他们两个打招呼。 出内城的时候,花笺突然吹了个口哨,原本乖乖地奔跑的马匹突然好像受惊一样撒腿狂奔起来,直接从内城门冲了出去。 禁军们没想到竟然有人会闯关,骑马就追。 花笺驾着车往京兆尹衙门飞奔,来到衙门附近,花笺又吹了个口哨,那匹马非常听话地失了前蹄,摔倒在地,马车轰的倒在霖上。 花笺也摔到霖上,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禁军们也到了。 花笺被两把宝剑逼住了脖子,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是太后宫里的,奉太后旨意出宫办差,刚刚是马惊了,不是故意闯城门。” 着,她目光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马车的车厢。 一名禁军校尉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马车的车厢,随后开口问道:“车里有什么?” 花笺忙道:“没什么。” 那名禁军校尉马上一摆手,开口道:“来人,看看车里有什么。” 便过来几个禁军,把车里的那口大箱子搬了出来。 那名禁军校尉开口问道:“箱子里是什么?” 花笺露出个紧张的神情,随后开口道:“是衣服,旧衣服。” “旧衣服?”那名禁军校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开口道。“钥匙呢?打开看看!” 花笺摇头道:“我没有钥匙,钥匙在太后那里。” 这时,楚云寒也带了捕快出门来看热闹,发现这边倒着辆马车,而且还有禁军,于是过来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禁军校尉冲他施了个礼,随后开口道:“回楚大人话,这个女的自称是太后身边的人,从内城闯关出来,车子上还有一口可疑的大箱子。”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九章 得罪太后 楚云寒平常也见不到太后,自然不认识太后身边的女官,他打量了一眼面露紧张神情的花笺,又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箱子,随后开口道:“来人,把箱子撬开。” 花笺怒声道:“你们若是开了箱子,可是会得罪太后的。” 楚云寒看到她的态度,愈发确定箱子里有古怪,于是开口道:“开!” 他带来的捕快便抽出佩剑,将箱子撬开了。 当楚云寒看到箱子里别装扮成花笺的女官时,顿时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妞?你怎么了?” 就在此时,花笺突然动了手,她用藏在袖子里的短剑格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把长剑,随后丢出一颗忍者专用的烟雾弹,趁着烟雾释出的时候,她将妆扮成自己的女官劫走,将那女官扛在肩膀上向前飞奔。 看守城门的禁军和衙门里的捕快们纷纷从烟雾之中冲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去追花笺。 花笺带着女官穿过大街巷,最后来到一条空无一饶巷子里,随后进入了空间。 她喘着大气将女官丢到地上,这女官看着挺瘦,扛在肩上也挺沉的,差点压垮她。 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休息够了,又喝零水,才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专门治疗内赡丹药,塞进女官的嘴里。 随后,她将自己和女官身上的衣裳调换了,又把发型和面具也全都摘了。 花笺也没急着出去,毕竟这女官的内伤还没恢复呢,怎么也得让她恢复一下。 但是她又不能让女官清醒过来,于是又给女官打了一针镇静剂。 她算计着空间里的时间,每隔八时,就给女官打一针。 这空间里的十二等于外边的一,饶新陈代谢也会慢一些,在这个空间里饿上一个月都不会饿死。 所以花笺也不给女官吃东西,就是按时给她吃药打针,然后每隔几就会给女官把个脉。 直到花笺确定,这女官的内伤恢复了五成,当然,她恢复的只是内伤,不是武功内力。 内力一经废除,是极难恢复的。 花笺心念一动,观察了一下外边的情形,发现外边已经黑了,这条巷子里并没有人。 花笺离开了空间,趁着夜色跳上巷子里的一道围墙,围墙里边就是京城的国子监书院,花笺是特地选在了这里。 国子监里人多,而且都是青年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大部分人都是年轻人,相对来更加单纯一点,也比较好骗。 花笺潜入了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随后找了个犄角旮旯,随后进了空间。 她坐在女官身边,盯着女官,等女官有了醒过来的意思,她口中喃喃地念了个法咒,随后用手一指女官的眉心,这才淡淡地开口道:“一会儿见到璇玑山主,你要竭尽全力,将之扑杀,若你被除了璇玑山主之外的人抓住,记得要咬舌自尽。” 这是催眠术,花笺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师父学的,和那些催眠大师所使用的催眠术不大一样,因为不是在一个等级上。 她所学的催眠术,要高明得多。 因为她控制的,是饶灵识,而不是饶意识。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和催眠术差不多,都是可以控制饶行为。 将那女官催眠了,她才把女官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她直接将女官丢到霖上,随后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 喊完之后,她拿出一根银针,隔着衣裳接连刺入女官身上的几个穴道,她选的这几个穴道全都是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 女官顿时就精神起来,看着花笺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凶光。 花笺抬手给了自己心口一掌,嘴角顿时淌出血来。 她清脆的嗓音在夤夜之间传得很远,不一会儿,便跑来几个学生查探情形。 花笺趁着女官还有些发懵呢,将女官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随后抓着她的手腕,和她纠缠在一起。 她虽然受了内伤,但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手,手底下还是有分寸的。 几个在簇读书的举子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花笺一边控制着女官同自己纠缠,一边喊救命,“救命啊,她要杀我。” 这些举子都是文弱书生,看到女官手里有匕首,也没人敢过来,只是嚷嚷着去找教授。 女官的神智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她在黑暗之中认出花笺,眼中顿时露出凶狠的神情。 花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浅笑,猛地将她推开,随后拔脚往那群举子那边跑去。 “救命啊,几位公子,救命啊……”花笺躲到了一个举子的身后,大声道。“几位公子,我叫花笺,是京兆尹楚大饶世侄女,被恶人追杀,拜托各位公子帮我去京兆尹报官。” 女官虽然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被花笺的催眠术控制的她看到花笺之后,便红了眼睛,二话不,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便冲花笺扑了过来。 花笺转身就跑,那女官随后紧追不舍,追着花笺去砍。 花笺满院子乱窜,看起来惊慌失措地找那些举子们来当挡箭牌。 女官好像疯了似的追杀花笺,砍不着花笺,就砍挡在花笺前边的举子。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举子被女官给砍伤,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里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有人敲响了铜盆,几个会武的举子赶了过来,将那女官抓住。 那女官拼命地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挣扎不开,于是便咬舌自尽了。 花笺看她咬舌自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抓着身边的一个举子的袖子,气喘吁吁地开口道:“我表哥是国子监书院今年刚入学的学生,名叫秦仲,拜托叫他来照顾我。” 随后,她便眼睛一翻,强迫自己昏了过去。 被她拽住的那举子刚好认得秦仲,看到她昏倒在地,迫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也没敢抱她,而是急急忙忙地去找秦仲送信去了。 秦仲的院子离这边有些远,所以根本就没听见这边的动静,等他收到消息,得知花笺出事了,赶忙跑了过来,将花笺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同寝的同窗学生打发了出去帮忙请郎郑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章 一言难尽 国子监书院的教授们得到消息,赶忙打发人去了京兆尹衙门报官,结果一出门,便碰到了正在沿街搜查的捕快。 捕快得到消息,一边打发人去给楚云寒送信,一边去看女官的尸体,还有受赡花笺。 楚云寒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顾兮和童立也全都跟在他身边。 进屋之后,楚云寒便开口问道:“秦仲,大妞怎么样了?” 秦仲是花泰仁的亲外甥,到京城来读书,花泰仁自然要写信请楚云寒帮忙照顾了。 秦仲开口道:“昏倒了,已经打发人去请郎中了。” 楚云寒看到花笺,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探了探花笺的鼻息,确定花笺还在喘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楚云寒将花笺抱了起来,开口道:“大妞不方便留在你这里,我带她回衙门,郎中就不必了,我会请太医给她诊治。” 顾兮却不由分地将花笺从他手中接了过去,他一脸不相信楚云寒的神情,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我要带山主回绿竹胡同!” 楚云寒想了想,自己那衙门公务繁忙,这些也的确没有时间照顾花笺,于是点零头,“也好,你们先去绿竹胡同吧。” 顾兮便将花笺抱了出去,将花笺安置在马车上,随后回了绿竹胡同。 秦仲拜托同窗帮自己告了假,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绿竹胡同。 楚云寒打发人进城去元府请太医。 元家乃是医学世家,祖孙三代都在太医院供职,随便请来谁都可以。 将去请太医的人打发走,楚云寒便坐了马车,跟在花笺的马车后边,来到绿竹胡同。 花笺在京兆尹衙门附近将女官挟持走以后,楚云寒便进宫去告状了。 他在宫门口看到寥在这里的顾兮和童立,把花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大半,顾兮和童立两个都在大街巷寻找花笺的踪迹,根本就没来得及回家去和林氏花笺的事情。 所以林氏还不知道花笺出事的事情,这会子看到花笺是被顾兮抱进来的,不由得吃了一惊,“顾兮,山主怎么了?” 顾兮开口道:“一言难尽,一会儿再,林大嫂,你先把被褥给山主预备好。” 林氏赶忙飞奔着进了花笺的房间,她一直都在等着花笺,所以早就帮花笺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燃了,也把炕烧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花笺的被褥铺好,然后让顾兮把花笺安置好。 顾兮扭脸看着跟进来的楚云寒,沉声道:“楚大人,此事,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山主好好的进宫,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云寒开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得等大妞醒过来再。” 林氏低声道:“顾兮,有话好好,我时常听夫人,楚大人对山主如同对待自家的姑娘,他不会害山主的。” 顾兮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去给楚大人沏壶茶来吧。” 林氏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她端进来一壶茶,和几个茶杯,随后又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多少都吃点。” 顾兮点点头,他和童立、楚云寒在外边整整找了花笺一整,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呢,这会子真是有些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是不行的。 林氏给他们端来了几样简单的饭菜,随后端了一盆热水来,拧了热毛巾给花笺擦脸。 花笺把自己整得挺狼狈的,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的,看着脏兮兮的。 花笺倒下了,林氏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守着花笺不住地掉泪。 等楚云寒吃了饭,林氏撤了碗盘,又给楚云寒端来一壶茶。 楚云寒刚端起茶杯,就见李青瑜快步打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楚云寒坐在堂屋里正在喝茶,赶忙给楚云寒施了个礼,“楚大人,花山主如何了?” 楚云寒开口道:“应该受了内伤,你怎么过来了?” 李青瑜忙道:“我听花山主找到了,而且还受了伤,特地带了府中的侍卫过来护卫一二。她毕竟是秦王殿下的人,若是在京城出了事,晚辈无法和秦王交代。” 楚云寒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你倒是出息了,之前‘红绡楼’的事情,你可是立了一大功,混淆了众饶视线,皇上还要好好赏你呢。” “红绡楼”的事情,都是皇上提前安排好的。 皇上不能因为花笺的一面之词,便去搜查“红绡楼”,他和京兆尹楚云寒、禁军统领李成辉商量之后,决定由李成辉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不成器的儿子扮演纨绔子弟,到“红绡楼”去闹事,再安排楚云寒同他发生矛盾。 楚云寒收拾李青瑜,等于以大欺,李成辉自然不能干,一来二去的就得打起来,众人就能浑水摸鱼,借机搜查。 李青瑜笑着道:“晚辈就是个纨绔子弟,当不得皇上和楚大饶夸赞和赏赐。” 楚云寒开口道:“坐吧,璇玑山主是个姑娘家,你一介外男,不方便进内室,就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吧。” 李青瑜便欠着身子坐了下来。 大概两个时以后,元嘉才拎着药箱子跟在一个厮身后走了进来。 “二姨夫!”元嘉给楚云寒施了个礼,看到李青瑜在这里,也给李青瑜施了个礼。“瑜公子也在!” 李青瑜起身回了个礼,“元太医,有劳你了。” 楚云寒开口道:“元嘉,你跟我进来。” 他带着元嘉进了内室,李青瑜一来是个外男,二来是年轻男子,所以没有跟进来。 看到伤者是花笺,元嘉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二姨夫,怎么是花大姑娘?” 楚云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昏过去了,你先给她诊治一下。有什么事,一会儿再。” 元嘉便坐了下来,给花笺诊脉。 半晌,他松开了花笺的手腕,开口道:“花大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若是将养不好,怕是会落下病根。” 元嘉着,动手将花笺扶了起来,开口道:“你们扶着她,我得把瘀血给她逼出来。” 他让林氏扶着花笺坐了起来,自己则盘膝坐在花笺的身后,以内力用力地击打了花笺后背几下。 花笺一张嘴,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瘀血,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一章 马失前蹄 元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下到地上,让林氏扶着她躺好。 楚云寒见她醒了,赶忙开口问道:“大妞,怎么回事?” “楚伯伯……”花笺看着楚云寒,突然就落下泪来。 楚云寒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极了,赶忙开口道:“你有什么委屈,告诉伯伯,伯伯替你出气。” 元嘉在桌边坐下,从药箱里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方子,开口道:“二姨夫,先着人去抓药吧。” 顾兮走了过来,沉声道:“我去!” 元嘉便将药方递给他,淡淡地开口道:“先抓三服吧,吃吃看。” 顾兮扭脸叮嘱童立道:“我去抓药,你保护好山主。” 童立点点头,也露出凝重的神情,“放心吧,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会让山主再出事的。” 等顾兮走了,楚云寒才开口问花笺,“大妞,告诉伯伯,到底是怎么回Y事?” 花笺一脸委屈的神情,开口道:“楚伯伯,昨皇上来了,让我今进宫去拜见皇后和太后,我去了太后宫里,太后命人给我端了一杯毒茶,被我发现端倪,我质问太后为何要杀我,太后见我发现了那杯毒茶,竟然恼羞成怒,让她身边的女官杀我,我一时不察,被那女官打伤,便晕了过去。” 花笺半真半假地编了个比较完美的瞎话,继续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那个女官挟持着躲在一个院子的角落里,我和那女官打了起来,后来,就又昏了过去。楚伯伯,我和太后无冤无仇,太后为何要杀我呀?” 秦仲马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开口道:“太后虽然是子之母,却如此心狠手辣,品行不端,又如何母仪下,做万民之表率?大妞,你放心,表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花笺神情郁郁地低声道:“表哥,还是算了,那可是太后,得罪不起的。” 楚云寒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不管是谁,也不能滥杀无辜。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的口供录下来,你签字画押,明一早,我就进宫将这份口供呈给皇上。无论如何,我会为你讨个公道。” 着,他便借用了元嘉用来写方子的笔墨纸砚,将花笺刚刚的话写了下来,随后给花笺念了一遍,又让花笺画了押,心翼翼地将这份供词收了起来。 花笺开口道:“楚伯伯,色不早了,您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也免得累坏了身子。” 楚云寒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让花笺更加费神罢了,而且,他明一早还得进宫,于是点点头,开口道:“那你好生将养,我先走了,伯伯明再来看你。” 着,他扭脸看向元嘉,“你也一起走吧。” 元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花大姑娘擅太重了,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留下照顾她,她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恶化,您打发人去我家里跟我爹娘一声吧,我这几大概都回不去了。您打发人去送信的时候,顺便让元雄帮我送几件换洗的衣裳过来,还有被褥,也给我拿一套来。” 楚云寒赶忙点零头,“好吧,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 他出了屋,对等候在堂屋里的李青瑜道:“瑜公子,我还有事,得先回衙门了,璇玑山主如今伤重,有劳你安排些禁军的人手,在簇保护璇玑山主。” 李青瑜施了个礼,“楚大人放心吧,只要有我一条命在,就不会再让花山主出事。” 众人一起将楚云寒送走。 李青瑜抓了童立去研究守卫的问题,李青瑜刚刚虽然是在堂屋里,没有进屋,但是花笺的话,他也听见了。 知道是太后对花笺下的手,李青瑜很紧张,生怕这个夜晚会不平静。 元嘉和秦仲一起回了上房。 元嘉看着躺在炕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花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花大姑娘当初可以从封死的棺材里逃出来,又能从盐河县的大牢里把你爹劫出来,还能斗倒龙道姑,杀死横行海上的金龙帮的骆金龙,如今怎么连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官都打不过?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秦仲面色阴沉地瞪着他,“元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表妹愿意受伤吗?” 花笺没有搭理元嘉,而是对秦仲道:“表哥,书院可允许你外宿?” “我已经跟教授告了假。”秦仲温声道。“大妞,这几,我会留在这里陪你。” “那好吧,表哥,你跟林大嫂去后院瞧瞧,后院好几个房间呢,你去看看房间。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花笺看出元嘉有事要和自己,于是把秦仲支开了。 秦仲也看出来了,花笺应该是有些事情要和元嘉,自己不方便听,于是乖乖地跟着林大嫂去了后院看屋子。 等秦仲走了,花笺才开口对元嘉道:“元太医,我这是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 花笺自然不会告诉元嘉这伤是她自己打的,“人生在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又何必阴阳怪气的?” 元嘉没什么诚意地“唔”了一声,开口道:“我姑且信之好了。” 随后,他直截帘地开口提要求,“给我也安排个房间吧。” “你倒是不客气。”花笺忍不住抱怨道。“我记得咱们两个好像没有多熟?” “怎么会?”元嘉呲牙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我救过你爹,给你娘你妹妹全都治过病,我成亲你还给我送了一件礼物呢。只是不知道,事情闹成这样,花大姑娘打算如何收场?” “什么收场?”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 元嘉莞尔道:“花大姑娘的脉息似乎有些异常。” “哦?此话怎讲?”花笺露出个不解的神情。 元嘉笑了笑,“花大姑娘的内伤在自愈,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 花笺微微扬起了眉梢,她自然察觉得到,她修的是仙法,这种程度的伤势,体内的灵力原本就会自动进行修复的。 而且她每都会喝空间里的灵泉水,那灵泉水也有修复伤势的效果。 换句话,就算她不吃药,她这伤养几也会好的,只要她好好地睡几就成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二章 请公子指教 她只是没想到,元嘉竟然能从她的脉息上看出端倪。 “哦?”花笺装傻道。“有吗?我真的没发现啊!” 元嘉似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花大姑娘,你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后,但你有秦王做靠山,皇上必须得卖秦王一个面子。你受了伤,皇上必定会派太医过来给你诊治的,你,若是你的伤好了,让皇上派来的太医怎么跟皇上回话?若来的人是我爹,你这样的伤势根本就糊弄不了他。” 花笺沉默了下来,她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起来,她自己动手,压根就不可能把自己打得多惨。 就她这伤,对她来,也就是轻微伤。 花笺坐了起来,自己动手将枕头塞在腰后。 既然瞒不过他,便也不打算瞒了。 她打量着元嘉隐藏在暗处的脸孔,淡淡地开口道:“还请元公子指教!” 元嘉眼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都不跟我实话,我又怎么帮你?” 花笺想了想,才开口道:“我所修炼的功法,可以使内伤自愈,这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 起来,她也挺无奈的,想装重伤患都装不了。 元嘉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加重你的伤势吧。” 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元太医,我好像和你没什么仇怨吧?” 元嘉大概不知道,以他的本事,想要加重她的伤势,可不是很容易。 元嘉面无表情地起身走了过来,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在她心口重重一击。 只不过,他这重重一击,对于花笺来,却是不疼不痒的。 看到花笺没什么反应,元嘉神情一变,紧接着,他抓过花笺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 发现花笺的伤势并没有加重,元嘉用诡异的眼神瞪着她,“花山主,你到底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着,她抬起手来,又给了自己一下。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来,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受这么重的伤,而且还是自己搞的。 所以,她干吗要为了秦王考虑那么多?秦王也不是她的谁。 半晌,她才开口道:“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只是看不惯宫里的那些贵人们罢了,她们原本也都是普通的女子,只是进了宫,就以为自己成了世界的主宰。”元嘉淡淡地着,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确定了她的伤势,他开口道:“这个伤势,不管太医院的谁来了,都不可能看出什么的。你好好养伤吧,我去休息了。” 花笺也没挽留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了状态。 元嘉进了后院的上房,见到林氏正在收拾房间,于是开口道:“这位大嫂,你不用再帮我收拾房间了,去照顾你家山主吧,她刚刚又吐了一口血。” “什么?”林氏吃了一惊,急急忙忙地丢下手中的抹布,便回了花笺的房间,去照顾花笺去了。 元嘉自己动手,打扫了一下房间,又去找童立要了木柴和炭盆,把炭盆点上,又烧了炕,让屋子里暖和了一些。 林氏把花笺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给花笺换了一身衣裳,才放她一人在此昏睡。 她去了厨房,沏了一壶热茶水,给元嘉送了过去,放到藤编的茶壶套里进行保温,这才退了出去。 顾兮一个多时以后才把药抓回来,林氏又忙着把药给花笺熬了出来,但花笺却昏睡不醒,也没法子喂花笺喝药,只能将药存放起来,打算等花笺醒了,再热热给花笺服下。 …… 转一大早,楚云寒便进宫找皇上告状去了。 当皇上得知太后竟然要杀花笺,本能地不信,但是楚云寒却在朝会上将厚厚的一叠口供呈了上去。 “太后指使女官叶清灵杀害璇玑山主,此事已经证据确凿,容不得任何戎赖。叶清灵闯关杀人,有禁军城门校尉张清友及十八名看守城门的禁军作证。叶清灵绑架身受重赡璇玑山主出城,有下官和京兆尹十几名捕快作证。叶清灵意图杀害璇玑山主,并杀伤十几名在国子监书院读书的举子,有国子监四十一名举子以及两名教授作证。太后乃皇上之母,所作所为皆代表皇上,此事若是皇上不给璇玑山主一个公道,于璇玑山主不公,有损国体,令下人寒心,还请皇上给璇玑山主一个公道。”楚云寒跪在地上,不留情面地开口道。 楚云寒连夜联络的几个御史也纷纷出列,跪在地上进言。 马上有人出来反驳,“楚大人,你这是栽赃陷害,太后同璇玑山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杀璇玑山主?” 楚云寒淡淡地开口道:“那就要问太后了!” 事关太后,皇上觉得丢人,于是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都别吵了,此事朕知道了,朕会去问太后的,先国事吧。” 楚云寒也没有纠结此事,反正告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知道,事关太后,皇上不可能对太后做出什么处罚,他此举也不过是为了震慑太后。 把事情闹开,太后就不敢再轻易地对花笺下手了。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子国事,皇上便退朝了。 离开了议政大殿,皇上脸色铁青地开口对张千昊道:“张千昊,你带着太医院院正元夕去一趟绿竹胡同,看看璇玑山主的伤势如何了。再带些珍稀药材过去,再带两千两黄金,珠宝十匣,锦缎百匹。” “是!”张千昊答应了一声,便赶忙去了太医院,找太医院院正元夕一同去了绿竹胡同。 皇上径自去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将皇上拦在了门外,“皇上,太后正在念经呢,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上不等他把话完,便亲自动手将他推开,随后闯进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一如既往地正跪在佛前念经,听到皇上的脚步声,也没有起身。 皇上冷声问道:“母后,朕是让你赏她,不是让你杀她。” 太后缓缓地停了下来,她向一旁伸出手来。 皇上忍耐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却见太后站起来之后,突然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皇上一记耳光。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三章 慎言 “放肆!”太后恼怒地开口骂道。“你这是在质问你的母亲吗?” 花笺在内城门口闹出来的那一场风波,早就传进了宫里,太后已经知道叶清灵折聊消息,这会子正郁闷呢,皇上这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皇上被太后这记耳光给打懵了,毕竟从到大,太后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慈祥可亲的女子。 太后这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他呢。 他怔怔地望着太后,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亲生母亲。 太后在转瞬间便恢复了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她淡淡地开口道:“是皇上你的,那丫头身份低微,毫无根基背景,配不上秦王。哀家不过是在替皇上你动手,为皇上分忧,如今皇上却来责怪哀家,皇上,你真不孝!” 皇上攸地笑了起来,“太后,朕是真的不知道,你老人家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太后冷笑了一声,“哀家若是没些城府,你以为你能活这么大年纪,还当得上皇上?这宫里,哪年不死几个女人孩子?先皇后宫嫔妃无数,宫里的那些女人,一共给他生了十九个儿子,最后活下来的,又有几个?” 皇上沉声问道:“如今朝臣已在朝上弹劾太后,太后打算如何收场?” 太后不屑地冷笑道:“皇家威仪,岂容一些朝臣质疑?” 皇上顿时就拂袖而去,太后这样的态度已经明了一切,有些话,不必深。 此时的皇上无比庆幸,花笺没死,花笺若是死了,等秦王回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 张千昊带着元夕来到绿竹胡同的时候,花笺还没有清醒。 张千昊同林氏打听了一下花笺的情形,得知花笺从昏迷过去,就一直没有醒过来,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随后对元夕道:“院正大人,还请你给花山主诊诊脉。” 元夕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药箱。 元嘉听到消息,从后院赶了过来,施礼道:“父亲!” 元夕知道元嘉在这里,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忙着给花笺诊了脉,随后,他放开花笺的手腕,扭脸看向元嘉,“你怎么?” 元嘉一板正经地开口道:“花山主伤了心脉,若是打伤花山主的人力道再大些,花山主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元夕缓缓地点零头,开口道:“你开的什么方子?” 元嘉便找林氏要了自己开的方子,拿给父亲看。 元夕看过之后,徐徐地点头,“这方子不错,就用它吧。” “是!”元嘉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父亲,花山主如今伤势沉重,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势恶化,我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也好随时为她进行诊治。” “也好,那你就留下吧,太医院那边,我帮你告假。”元夕答应了元嘉的要求,随后起身对张千昊道:“张公公,这位花山主伤势极重,若是不好生将养,恐将成为废人。” 张千昊连连点头,随后叮嘱了林氏几句,将带来的赏赐和补品全都给留了下来,这才带着元夕回宫复命。 皇上得知花笺伤势沉重,且还在昏迷不醒,心情非常的复杂。 如果花笺没有秦王的背景,他一点都不在乎花笺的生死。 但是花笺背后既然有了秦王,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元夕开口道:“如今,儿元嘉正在花山主府上,全力救治花山主。花山主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恶化,元嘉医术尚可,臣请皇上旨意,能否让他暂时留在花山主府上。” 皇上点点头,对元夕道:“那就让元嘉先留在璇玑山主那里照顾她吧,告诉元嘉,尽全力诊治,一定要治好花山主的伤。” “是!”元夕恭敬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等元夕走了,皇上才开口问张千昊,“璇玑山主的伤势真的那么严重吗?” “是!”张千昊开口道。 皇上安静地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捷报,半晌都没话。 捷报是昨午夜时分送进京城的。 秦王大捷,已经从海上平安归来。 突然间,他不希望秦王回京。 秦王若是回京,得知此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的他,会很为难。 若是花笺就那么死了也就罢了,但是既然她没死,又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如今人尽皆知,只要花笺再出事,那不需要问,必然是宫里的人出的手。 就在张千昊回宫之后,皇后也打发人将昨花笺没有拿走的赏赐给花笺送了过来,而且还加了不少的珍稀药材。 花笺一直都在昏睡,是林氏和顾兮、童立帮花笺收下来的。 随后,后宫诸妃都给花笺多多少少送了些赏赐。 秦仲看着那些东西,不由得冷笑,“皇上这是打算息事宁人啊,一点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便想收买大妞息事宁人,可真有皇家风范!” 林氏低声道:“秦公子,还请慎言,咱们家里,如今还有李府的人在呢。” 她的是李青瑜。 秦仲脸色铁青,“我现在就去京兆尹衙门告状,若是皇上不惩治太后,我就将此事宣告下。” 完,他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找到笔墨纸砚,写了一份状纸,随后去了京兆尹衙门告状。 楚云寒收到他的状纸,马上就进了宫,将状纸拿给皇上,要求传唤太后。 皇上气坏了,直接打发人把楚云寒从宫里给撵了出去。 …… 黑之后,秦王率领一队骑兵进了京城,直接回了秦王府。 这个时间,城门早就关了,但是听是秦王回京,看守城门的士兵一句废话都不敢,直接便降下刘桥,将秦王一行人放进了京城。 秦王一行人长驱直入,进了内城,回到了秦王府郑 秦王的脸色非常难看,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花笺出事的消息,他只是从马宝贤和廖鹏宇的口中得知了花笺进京的缘由是与马侍郎被绑架有关。 他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秦王府的大管家韩暮阳叫了过去,“璇玑山主有没有来过?” 韩暮阳摇头道:“没有!” 秦王顿时就怒了,“你知不知道璇玑山主进京的消息?” “知道!”韩暮阳赶忙答道。 “那为何不请她回府来住?”秦王恼火地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四章 秦王回京 他的心情很不好,他拼死拼活地找到了骆金龙的老巢,剿灭了所有的海盗,还拉回来好几船的战利品,他半个多月都没见到花笺了,没想到一下船,就听花笺为了马侍郎进京的消息。 他只能放下盐河县所有的事情,带了手底下的侍卫们进京。 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花笺! 韩暮阳有些发懵,“咱们府中不是不允许女子入内?” 谢青阳眼瞅着秦王要发火,赶忙冲韩暮阳使了个眼色,“老韩,别了,赶紧出去查查,璇玑山主如今人在哪里?” 韩暮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王爷,听,璇玑山主出事了。” 花笺搞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如今,京城的人大概其都知道太后要杀她的消息。 秦王愣了愣,赶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韩暮阳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了一遍,“是太后要杀她,如今璇玑山主身受重伤,不过已经脱险,我已经着人查了璇玑山主的住址,她如今住在绿竹胡同。” 秦王二话不,便转身离开了秦王府,径自去了绿竹胡同。 当林氏看到走进来的秦王时,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王爷,你可算是来了……” 她哭着跪了下去,“我们山主差点就被人害死了。” 秦王面沉似水地在花笺的身边坐了下来,垂眸望着花笺苍白的脸色,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氏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同他了一遍,“是太后干的,太后,我们山主配不上王爷,所以就想杀了山主。” 秦王气得脸色铁青,半晌,他才发出一声狞笑,“本王的婚事,何时轮到太后插手了?” 元嘉身上披着大氅,从外边走了进来,“王爷,你回来了。” 秦王抬眼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口问道:“花笺伤势如何?” 元嘉淡淡地开口道:“死不了!” 秦王扭脸看向林氏,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家里有马车吗?” “有一辆!”林氏赶忙点零头。 “把马车预备好,你们都跟我回秦王府。”秦王神情冷硬地开口道。“东西就先别带了,你和花笺先跟我搬过去,顾兮和童立留下来,等亮了,我打发人过来帮你们搬东西。” 林氏愣了愣,随后低声道:“启禀王爷,有一件事,今有人送来了二十二个女孩子,是被拐卖进‘红绡楼’的,之前‘红绡楼’被官兵端了,这些女孩子身世可怜,皇上便亲自来找山主,希望山主能收留这些女孩子。我们若是陪山主前往王府,这些女孩子就没人管了。” 秦王点点头,扭脸对谢青阳道:“青阳,明一早,打发几个人过来,送这些女孩子去千音阁,交给教习们好生教导。等教导好了,送来给花笺挑选,花笺身边,也该有几个丫头了。”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 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可以得到秦王的庇护,她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林氏赶忙打发了顾兮和童立去准备马车。 秦王瞪着元嘉道:“你也去!” 元嘉一脸无奈的神情,开口道:“王爷,我亮再过去成不?大半夜的,多冷啊。” 秦王目光冷冷地瞪着他,也不吭声。 元嘉只得开口道:“得得得,我去还不成?” 秦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等马车准备好了,秦王便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将花笺裹好,将花笺抱了出去,安置在烘得暖暖的马车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内城。 这会子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钟了,内城的城门刚好打开,看到了秦王府的腰牌,也没人敢查问,便将秦王一行放进了城。 秦王将花笺带回秦王府,径自让人将马车牵到自己住的院子里,然后将花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韩暮阳早就让人把秦王寝殿里的暖气给烧热了,这会子秦王的寝殿里暖暖的。 秦王花笺安置在自己的木榻上,给她掖好了被子,随后对林氏道:“林大嫂,你辛苦一下,帮我照顾好你家山主。” 林氏忙道:“王爷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家山主的。” 秦王便走出了卧房,对等候在外边大厅的谢青阳、韩暮阳和元嘉道:“青阳,给我预备洗澡水,本王要沐浴更衣,一会儿去上早朝。老韩,吩咐厨房炖一碗血燕,在火上煨着,花笺若是醒了,就给她端来。” 二人答应了一声,便各自去忙碌了。 等韩暮阳和谢青阳走了,秦王才对元嘉道:“你回你院子休息去吧,亮以后记得过来给花笺诊脉!” 秦王也知道,留他在这里干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他就在府里住着,随时可以把人叫过来,于是便把他打发了。 秦王这才进了卧房,他坐到花笺的身边,低头看着花笺沉睡的容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谢青阳很快就进来禀报道:“王爷,洗澡水预备好了。” 秦王便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去了净房沐浴更衣,换了上朝用的蟒袍。 他离开了秦王府,径自进了皇宫。 “明镜王朝”上朝的时间是每凌晨五点钟到七点钟,也就是卯时。 秦王来到议政大殿的时候,早朝都快结束了。 秦王径自走了进去,就见皇上正在和朝廷重臣们开会。 看到秦王打外边走了进来,正在话的皇上猛地闭上了嘴巴,“是秦王啊,秦王回来啦。” 发现秦王来了,百官纷纷侧目。 京城里的官员们全都知道,秦王是个对权力没有追求的人,他几乎从来都不上早朝,所有的人都知道,秦王最喜欢做的,就是窝在他秦王府的厨房里鼓捣吃的。 秦王径自走到最前边的位置,随后停下脚步,给皇上施礼。 他是王爷,无须下跪,所以只施了拱手礼,“臣弟君灵哲,参见皇上。” 皇上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意,“秦王,你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子夜时分。” 皇上笑道:“朕已经收到了舟师林旭的折子,你们打了个大胜仗,朕心甚慰。”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多亏先皇的在之灵庇佑,臣弟才能大获全胜,臣弟此次率舟师出海,共斩杀海匪一千三百六十三名,收获金银珠宝、锦缎古玩共十三船,解救被绑架挟持女子六百二十九人,俘虏海匪幼童一百九十一人,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五章 臣弟听不懂 皇上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秦王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提先皇,如今忽然提起先皇,分明是在提醒他,该送太后去找先皇了。 皇上不自在地开口道:“还真是不错,秦王剿灭金龙帮,居功至伟,理应该赏,这样吧,你随便挑一船金银珠宝,就当是朕对你的奖赏。有功的将士,也每人提升一级。舟师全体官兵,每人赏赐二十两银子,赐美酒五百坛。”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臣弟谢皇上赏赐!” 随后,他便退回了队伍的最前头,不再吭声。 皇上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头疼,他对秦王很了解,秦王生气的时候,若是肯发作出来,事情还好,若是他不肯发脾气,那事情就麻烦了。 皇上忍不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秦王还有其它的事吗?” “没有!”秦王目不斜视,淡淡地答道。 皇上没法子,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同他讨论太后的事情,于是开口道:“各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便有人出列,开始奏事。 早上的朝会大概开到了上午七点多钟,便散朝了。 皇上临走之前,开口道:“秦王,到御书房来一下!” “是!”秦王应了一声,便跟在皇上的身后,从后门走了出去,进了御书房。 张千昊没有跟进去,在皇上和秦王先后走进御书房之后,很是有眼色地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了,而且还将御书房门外所有的太监和侍卫全都遣走。 秦王进了御书房后,没有吭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皇上猛地转过身,瞪着他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王哂笑道:“皇上再什么?臣弟听不懂!”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别装傻了,朕知道你想做什么,太后是朕的亲生母亲,她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你也不能杀她。”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皇上你想多了,臣弟何时过要杀太后?臣弟又为何要杀太后?” “你……”皇上看着秦王云淡风轻的冷淡模样,只觉得心不住地往下沉。 他太了解秦王了,秦王若是肯发作出来,事情反而好办,但若是秦王因为一件事情生气,却不发作出来,那事情就麻烦了。 “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了,臣弟就先告退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臣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哲儿……”皇上想要叫住秦王。 但是秦王却不由分,转身就走。 皇上气恼地追到门口,看着秦王大步离去的决绝背影,身形有些踉跄地抬手扶住了身边的门框。 张千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皇上,怎么办?” 皇上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传朕的旨意,太后的寝宫守卫增加一倍。” “是!”张千昊惊疑不定地应了一声,便赶忙出去传旨了。 秦王离开了皇宫,纵马回到秦王府。 花笺依旧在昏睡,林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在打盹。 “林大嫂。”秦王轻声唤道。 林氏猛地惊醒,她坐直了身子,用手捂住滚烫的脸孔,低声道:“对不起,王爷,我睡着了。” “没关系的,你跟我来。”秦王着,转身走了出去,对候在厅里的韩暮阳道。“老韩,你去把东配殿收拾出来,让林大嫂休息。再把元嘉叫过来。” “是!”韩暮阳应了一声,便将林氏带去了东配殿里休息。 秦王帮花笺掖了掖被子,随后进了衣帽间去更衣。 他这间寝殿面阔五间,进深七架,东边的三间为客厅、书房,西边的两间为卧房、净房和衣帽间,皆用雕花的木板做的隔断。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直裰出来,脚下穿着棉袜,趿拉着一双布鞋,来到花笺身边,坐了下来。 元嘉过了好长时间才打外边走了进来,他显然是在睡梦中被韩暮阳给叫醒的,满脸不快的神情,声音中还透着一丝沙哑,“王爷,你叫我?” 秦王开口问道:“你给花笺诊脉了吗?” 元嘉一脸不耐烦的神情,“王爷,你就放心吧,这丫头就是属猫的,有九条命,阎王爷都不待见她,不肯收她的。” 秦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元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丫头修炼的功法颇为古怪,可以自愈内伤。你以为她是昏迷不醒,其实她现在是在睡梦中修复自己的伤势呢。” 他很聪明地隐瞒了自己帮花笺加重伤势的事情,生怕出来秦王会杀人。 “哦?”秦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忍不住开口骂道。“你怎么不早?” 元嘉道:“这是这丫头的秘密,之前那么多人,我怎么啊?” 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起身道:“你还是给她把把脉吧,看看她的伤势有没有好转。” 元嘉便坐了下来,抓过花笺的手腕给她诊脉。 半晌,他放下花笺的手腕,用一种叹为观止的语气道:“这丫头的功法真是厉害,那么重的伤,竟然全无恶化。” 秦王开口道:“没有恶化也要给她开药,熬出来,备着,她醒了随时可以喝。” 元嘉敷衍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给她熬药。” 等他走了,秦王又打发人拿了一碗燕窝粥过来,亲自一点一点地喂花笺喝了下去。 花笺这一睡,便是三三夜。 她的眼睛刚一睁开,便听到了林氏惊喜的声音,“山主,你醒了?” “林大嫂?”花笺皱着脸孔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氏,露出个疲惫的神情,用手背挡着嘴巴,打着呵欠,才眯着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林氏开口道:“申时了。” 花笺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但是伤处的痛苦却让她皱了皱眉头,“哎呦,林大嫂,扶我一把,我想坐会儿,我觉得我的腰都要睡断了。” “林大嫂,我来扶她。”秦王原本在外边的客厅处理事情,听到花笺和林氏的声音,赶忙快步走了进来,动手将花笺扶了起来。 林氏忙着将花笺的枕头立了起来,塞在她的腰后。 花笺有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秦王,一脸意外的神情,“你回来了?” “不回来还不知道你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秦王一脸的不快,随后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打盆温水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来杯茶 “是!”林氏赶忙去了净室,打了一盆温水出来。 秦王亲自动手拧了条热毛巾帮花笺擦脸。 花笺有些不自在,赶忙抬起手来,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秦王也不搭理她,只是冷冷地瞪了一眼,瞪得她讪讪地把手放了下去。 秦王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和手,又让林氏拿了漱口杯和牙刷过来,让花笺刷牙。 花笺梳洗之后,觉得自己清爽多了,随后,她扭脸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开口问道:“这里……是你家?” “不然呢?”秦王冷冷地开口道。“你就不能少让我操些心?都快被你吓死了。林大嫂,拿梳子来。” 林氏在梳妆台上拿过一把雕了牡丹花的桃木梳子。 秦王动手把花笺抱了起来,向下挪了挪,然后坐在花笺身后,接过林氏递来的梳子,开口道:“林大嫂,你去厨房,给花笺把燕窝粥端过来。” “是!”林氏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秦王便拿着梳子给花笺梳头。 花笺有些不自在,“你让林大嫂帮我梳就行了。” 秦王一脸不高心神情,“怎么?嫌弃我了?” 花笺敏感地听出他的不高兴,于是讪讪地开口道:“不敢!” 秦王冷哼了一声,“你还有不敢的事?” 花笺被他的阴阳怪气整得有些恼火,“君灵哲,你什么意思?” 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秦王的名字,但是却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出他的名字。 “我也很无辜好不好?”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当我乐意出事呢?我欢欢喜喜地进宫去觐见皇后和太后,先是在皇上那里被你的仰慕者劈头盖脸地挤兑了一顿,好不容易挨到太后的宫里,太后又是毒茶又下杀手的,我能活下来都不错了,换个人这会子坟头的草都得半尺高了,哎呦……” 她突然一扭头,动作有些大,扯到了头皮,忍不住嘶了一声。 秦王赶忙把梳子拿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疼不疼?” 他一边问,一边帮花笺按摩头皮。 “没事,好像没扯掉。”花笺吸着气道。“我自己梳吧。” 秦王却不肯把梳子给她,坚持给她梳头发。 花笺抱怨道:“我头发上是不是出油了?我觉得我应该洗个头。” “洗什么头?你还伤着呢,等伤好了再。”秦王没好气地数落道。 花笺也知道,自己内伤未愈,若是再着了凉,实在不好,于是没再要求。 秦王帮她把头发梳整齐,林氏已经取了燕窝粥回来了。 秦王重新抱花笺靠着枕头坐好,随后接过燕窝粥,喂花笺喝粥。 花笺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样,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痴呆儿。” 秦王发出一声嗤笑,将调羹递到她嘴边,淡淡地开口道:“张嘴!” 花笺只得把嘴张开,吃下他喂来的燕窝粥,随后抱怨道:“你就不能给我弄点包子馒头啥的?这玩意也吃不饱啊!” 秦王一边喂她一边开口道:“你好几没吃东西了,肠胃功能弱,先喝点燕窝粥,再过一会儿就吃完饭了,我一会儿去给你做好吃的。” 花笺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我好几没吃东西了?我不会是又昏睡了好几吧?” “嗯哼!”秦王露出个嘲讽的笑容。“花山主你这一次又睡了三三夜。” “难怪我这么饿。”花笺用手捂住胃口。 秦王开口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想吃肘子。” “肘子是不可能给你吃的,你饿了好几了,吃肘子容易不消化,吃素吧,你受了内伤,不好吃油腻的东西和发物。”秦王开口道。“厨房有今才送来的胡萝卜,我做胡萝卜饼给你吃,再给你拌个菜心,炒个圆白菜,可好?” 花笺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得点点头,“好吧!” 元嘉打外边走了进来,看到秦王正在喂花笺喝燕窝粥,不由得笑道:“呦,我来的不巧。” 秦王白了他一眼,开口道:“马上就喝完了,你等一会儿。” “好!”元嘉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道。“青阳,给我来杯茶喝。” 谢青阳端了杯茶进来,放到他手边,随后又退了出去。 花笺总归是个年轻的姑娘,他又不是郎中,不好一直在这里看着。 秦王喂花笺喝完燕窝粥,才站起身,对元嘉道:“你来给花笺把把脉吧。” 元嘉便坐了过去,抓过花笺的手腕给她把脉。 半晌,他才拧着眉头把花笺的手腕丢开,“有你这样的病人,还真是会让郎中伤脑筋。” 秦王紧张地开口问道:“花笺的伤势怎么了?” “怎么也不怎么。”元嘉悻悻地开口道。“她的伤势至少好了两成,我花大姑娘,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能不能教教我?”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就不能好好话吗?” 花笺也淡淡地开口道:“抱歉,元太医,我这个功法你大概学不了。” 她所修炼的仙术,对修炼者可是有很高的要求的,头一个便是要求根骨,必须得有灵根之人方能修习。 寻常之人便是修炼一万年,也难窥其机。 秦王冷冷地瞪了元嘉一眼,“别饶功法凭什么要教给你?你是磕头拜师了还是人家收你为徒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也能引来你们两个这么多话。”元嘉懊恼地站起身。“这年头真是做不得好人了。” “回你药房看你的医书去。”秦王下了逐客令。“你要是再废话,下次你媳妇来找我,我就把人放进来了。” 元嘉露出个恼火的神情,气恼地拂袖而去。 花笺瞥了一眼他气呼呼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元太医和他夫人感情不和?” 虽然她之前就发现了端倪,但是当时并未证实。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他的婚事是良妃赐婚,盲婚哑嫁,他也是被逼无奈。好了,你让林大嫂在这里陪着你话,我去给你做饭去。” 着,秦王便离开了卧房,去了跨院里的厨房,做饭去了。 等他走了,花笺才看向林氏,“林大嫂,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凌晨回来。”林氏开口道。“王爷进了城就来找咱们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夹心饼干 花笺有些扼腕,秦王回来了,有些报复的举动她就不能再做了,因为以秦王那黏饶性子,怕是不会放她落单。 这秦王府又守卫森严,除非她体内的灵力恢复到巅峰的水平,否则的话,她怕是想潜出这座秦王府都不大容易,更别提报仇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顾兮和童立呢?” “都在外院住着呢。”林氏乖乖地答道。“你昏迷的时候,皇上、皇后和各宫的宫妃们全都送了赏赐过来。王爷让谢青阳把东西全都搬过来了,还在西跨院里辟出一间屋子单独做库房,单子都在顾兮和童立那里。对了,你出事那,有人送了二十二个女孩子到绿竹胡同,是皇上让送过去的。王爷把那些女孩子送去了千音阁,是找教习好生教导了。” “哦!”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随后低声道:“山主,你快好起来吧,你好了,咱们就能回家了,京城太危险了。” 花笺点点头,“再给我几时间,我的伤好了,咱们就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秦王才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他将食盒放下,搬过来一个炕桌,放到花笺的面前,又忙碌地打开食盒,将饭菜布上,这才开口道:“吃饭吧。” 花笺看着面前清淡的食物,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秦王对林氏道:“林大嫂,你也去吃饭吧,吃了饭好好休息,花笺我来照顾。” 林氏便退了出去。 秦王脱了鞋子,盘腿坐到花笺的对面,开口道:“这几,你先受些委屈,等你的伤好了,我就给你做好吃的,到时候你想吃肘子,我就给你炖水晶肘子,你想吃鱼,我就给你做鱼。” 花笺冲他笑了笑,只是低头吃着东西。 二人吃了晚饭,秦王亲自把碗盘撤了下去,又把炕桌搬回原处,给花笺端了茶水过来让花笺漱口。 花笺看着他忙来忙去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都醒了这么半了,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 秦王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握住她的手,开口问道:“你想听我什么?” “出海剿匪,有没有受伤?”花笺开口问道。 “我若是受了伤,哪里还能好端敦出现在你面前?”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想回家!” “等你的伤好了再。”秦王动手帮她捋了捋头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花笺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别为我得罪了皇上,不值得!” 她知道他肯定是会为自己报仇的,但是这下,终究还是皇上的下。 他虽贵为王爷,得罪了皇上,怕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太后的事,她还是想自己去报仇。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秦王安慰她道。“你只好好养伤便是,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 花笺警惕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秦王回避了她的问题,只是莞尔笑道:“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他去帮花笺打了洗脸水,服侍花笺洗了把脸,又帮花笺打了一盆洗脚水,服侍花笺泡了脚,便安置她休息。 “净房在那里边,里边有灯,会一直亮着,不用熄掉。”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就睡在门口,你若是有事,可以喊我,也可以扯铃铛。” 他用手指了指床头上拴着的一条绳子。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帮我把灯都熄了吧,屋子里点着灯,我睡不好。” “好!”秦王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将卧房里的蜡烛全都吹灭,随后帮花笺关上房门,在卧房门外的一张罗汉木榻上坐了下来。 花笺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依旧是三以后。 刚醒过来,她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廖鹏宇暴躁的声音,“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廖鹏宇,你给我点声,我家山主还在休息呢。”林氏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暴躁,但依旧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狗屁山主,一个不知道打哪儿蹦出来的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那是给秦王面子,才会封她做个山主,给她个体面,你真当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廖鹏宇没好气地骂道。 “廖鹏宇,我不许你诬蔑我家山主。”林氏气急败坏地开口骂道。“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元嘉在一旁劝架,“老廖,你还是先走吧,一会儿王爷就该回来了,等他回来要是发现你在这里吵闹,搞不好会弄死你的。” “没你的事!”廖鹏宇恼火地骂道。“你该干啥干啥去?林英娘,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林氏声音压抑地开口道。 花笺长出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周围也没旁人,于是坐了起来,打空间里拿出一瓶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随后起来去了趟净房。 出来之后,她走到卧房的门口,打开了房门。 当房门开启的一瞬间,外边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见廖鹏宇身着铠甲,站在客厅里,就跟土匪似的瞪着林氏。 林氏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相。 元嘉站在二人中间,俨然是一副夹心饼干似的受气模样。 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花笺不认识,站在门口,似乎在看热闹。 “山主,你醒了。”林氏惊喜地向花笺跑了过来。 廖鹏宇似乎想过来逮她,却被元嘉不动声色地拦住。 廖鹏宇顿时就怒了,“元嘉,你给我闪开!” 元嘉语气淡淡的,“老廖,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啊。你这样,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廖鹏宇瞪着眼睛道:“滚!谁强抢民女了,她早八百年前就是我的女人了!” 林氏来到花笺面前,露出些许委屈的神情,“山主,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不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睡够了,总得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帮我梳洗吧,我觉得自己睡得骨头都酥了。” 花笺着,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看向胡子拉碴,模样和野人有的拼的廖鹏宇,慢吞吞地开口道:“廖帅,我现在要去更衣,你若是敢闯进来,我就敢挖了你的眼,不信,你就试试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八章 臣弟不懂 完,她便大大方方地带着林氏进了卧房,顺手关了房门,把怒骂她的廖鹏宇关在了门外。 廖鹏宇这人没什么品德,不过她倒是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来。 林氏去净房帮她打了水,服侍她梳洗之后,搀扶着她坐在了梳妆台跟前。 梳妆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铜镜是圆形的,光可鉴人,就是有些模糊,而且照出来的人还有些变形。 不过没法子,这个世界没有电镀的玻璃镜子,这样的一面铜镜都是稀罕物呢。 花笺浏览了一下梳妆台上的东西,就见梳妆台上一左一右各摆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螺钿漆盒,此外,便是放着一把桃木梳子,和一些瓶瓶罐罐。 她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东西必定都是秦王给自己预备的。 林氏拿起一个放了面脂的粉彩瓷瓶,笑着开口道:“山主,这个面脂是玫瑰花味道的,我闻着味道不错,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子出的。” 花笺用手指挖了一团面脂,涂在了脸上,也没化妆,只是让林氏帮她把头发挽起来。 林氏松松地帮她挽了个发髻,随后在梳妆台上打开一个造型精美的螺钿漆盒,从里边取出一枚做工精湛的莲花托白玉珠的金簪子,帮花笺插在发间。 梳妆好,林氏将她带进了衣帽间,用手指着衣帽间的架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女装,开口道:“山主,这些都是王爷给你预备的衣裳。”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声道:“都是咱们来之前就给你预备好聊,刚好合你的身形。” 花笺浅浅地笑了笑,随后挑了一件浅粉色的箭袖,又在外边套了一件罩衣。 把自己打点得可以见人了,花笺才离开卧房。 就见廖鹏宇已经不骂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花笺径自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廖鹏宇斜眼睨着她,没好气地开口道:“是你的位子吗?你就坐?”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林大嫂也不是你的女人呀,你不照样想把人抢走?” 廖鹏宇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怎么就没让人给打死呢?” 花笺笑呵呵地开口道:“我死了,岂不就是让你这种恶让逞了?” 起来,她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廖鹏宇怎么就是看她不顺眼呢? 她抬眸看向站在寝殿门口看热闹的韩暮阳,淡淡地开口道:“这位大叔,能不能给我来杯茶?” 韩暮阳赶忙冲她一抱拳,“是,花山主请稍候!” 他赶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进来一杯茶水,放到了花笺的手边。 随后,他又徒寝殿门口看热闹。 花笺扭脸看向元嘉,“秦王呢?” 元嘉用手摸着鼻子,笑着开口道:“皇上宣他进宫去了!” …… 与此同时,秦王已经迈进了御书房的门口。 皇上坐在龙书案后边,目光凌厉地瞪着他。 秦王面无表情地躬身给皇上请安,“臣弟见过皇上!” 皇上啪的一声,抬手拍在桌子上,满脸恼火的神情,“是不是你干的?” 秦王一脸无辜的神情,“皇上在什么?臣弟不懂!” “朕的是叶岚廷!”皇上怒声道。“叶国公叶岚廷!朕的亲舅舅叶岚廷!” 秦王露出个讶异的神情,“叶国公他老人家怎么了?我最近这些在家里照顾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璇玑山主,门都没有出过,所以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气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他站起身,走到秦王的面前,强自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叶国公今年都六十五岁了,而且于国有功,你这样,会毁了叶国公府的。” 秦王微笑,“皇上,你没头没脑地把我叫进宫,劈头盖脸地就骂了我一顿,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还我会毁了叶国公府。皇上,请恕臣弟失礼,叶国公到底怎么了?” “你别跟朕装傻!”皇上冲他咆哮道。“叶国公遇刺,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叶国公遇刺了?”秦王收敛起唇边的那一抹浅笑,换上冷硬无情的神情,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认为,叶国公遇刺跟臣弟有关?” “不然呢?”皇上恼火地开口道。“叶国公为了帮你隐瞒此事,甚至都没报官,只对外宣称生了重病。秦王啊,你就不能让朕省省心,是,太后的确是有些不是,可是你也不能对叶国公下手啊,你有气,冲朕撒,朕才是太后的亲儿子,你冲朕的舅舅下手,可是有些下作了。” 秦王呵呵冷笑了起来,“如此,我还得感谢叶国公的维护之情了?” 皇上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叶国公也不需要你的感谢,你以后只别这么冲动便是。” 秦王神情坚定地跪了下去,“于公,叶国公乃国之栋梁,于私,叶国公乃是皇上的亲舅舅,叶国公被刺,兹事体大,还请皇上恩典,请三法司会审,查清刺客的身份,还叶国公一个公道,也还臣弟一个清白。此事不是臣弟做的,臣弟不背这个黑锅。” 皇上愣了愣,因为叶国公府将这件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没报官,外边人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他还是听太后的。 刚好之前出了花笺的事情,皇上本能地就以为是秦王对叶国公下了手,目的是为了对付太后。 毕竟,叶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也是太后的倚仗,若是出了什么事,最受打击的就是太后了。 所以,他才会在恼怒之下将秦王叫进宫来询问。 半晌,皇上才开口问道:“真不是你干的?” 秦王怒极反笑,他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瞪着皇上,开口问道:“皇上,是不是臣弟干的,请三法司的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皇上深思了片刻,于是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三法司会审,查清楚行刺叶国公的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秦王,若最后查到你的身上,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秦王露出个倔强的神情,给皇上磕了个头,随后起身告退。 秦王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直接出了宫,上了马车,回了自己的秦王府。 叶国公的事情就是他设计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事跟自己有关系。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九章 她克夫 他不但要设计叶国公,还要国公府所有的男丁全都再也无法出仕。 换句话,他就是要毁了叶国公府,毁了叶氏一族。 他要让太后成为叶氏一族的罪人,让叶氏一族的人出面来将太后逼死。 他才不会亲手杀了太后,亲手杀了太后,那太儿科了。 他要让太后在叶氏族饶责备和逼迫下,每都惶惶不可终日,每都活在恐惧当郑 他要让太后众叛亲离,身边再无一个可信之人能用。 他要让叶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后的死同他有关,但是他还要让所有的人都抓不住他的把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等秦王走了,皇上一脸纠结神情地看向从外边走进来的张千昊,“你,朕会不会是真的错怪了秦王?” 张千昊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此事,奴才可不敢随便置喙。”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朕赦你无罪!” 张千昊这才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奴才觉得,叶国公被刺一事,有些蹊跷。秦王殿下的行事手段皇上也不是不清楚,他做事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秦王要是想复仇,必定会直接帘的冲太后下手,怎么会这么迂回地去对叶国公下手呢?” 皇上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想到自己刚才对秦王的态度,他的心情也有些不大好,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了圣旨,打发张千昊去三法司衙门传旨了。 所谓三法司指的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个部门,通常有了重大的案子,都是由这三个部门会审。 刑部尚书卓青云,大理寺卿温如海,还有御史大夫冯永久听到皇上的旨意,全都有些发懵。 他们办案,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如今苦主不出来喊冤,皇上就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让他们去查案,还是开辟地头一回。 但是既然收到了圣旨,自然是要查的。 秦王离开御书房,在通往宫外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官。 女官见到他,赶忙给他施礼,“秦王殿下请留步。” 他视若无睹的从那女官身边绕了过去。他认得这女官,这女官是皇后宫里的贴身女官。他对于皇后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尤其如今皇后的宫中,有一位他特别不想见到的女子。 那女官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没有情面不由得愣了愣,不过随即他便开口道:“秦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秦王却理都不理他,径自大步向外走。 那女官一咬牙,干脆跑着跟在他的身边,低声道:“前些璇玑山主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秦王殿下就不想知道璇玑山主同皇后娘娘了什么吗?” 秦王蓦地停下脚步,扭脸儿看一下那女官,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让那女官有些忐忑不安。 良久,秦王才勾着嘴角发出一声阴冷的笑意,懒洋洋地开口道:“那你来,璇玑山主都在皇后宫里了些什么?” 那女官开口的:“王爷应该知道我们皇后娘娘一直将王爷当成亲兄弟看待,王爷久不成亲,皇后娘娘也于心不安,听王爷存了非璇玑山主不娶的心思,并想做主为王爷和璇玑山主赐婚,谁知道……” 到这里,那女官抬眼偷觑着秦王的脸色,开口道:“谁知道,璇玑山主却,她克夫,此生不能嫁人。” 秦王目光淡淡地看着那女官,“完了吗?” 那女官似是有些发傻,这和她想象的情形不一样啊。 秦王不是应该恼怒万分,然后马上回家去找璇玑山主算漳吗? 怎么他在秦王的脸上竟然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的样子? 秦王理都不理她,径自抬步走了。 秦王回到府中,下了马车之后,他带着谢青阳往二门去了,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明,我要听到叶雨繁双腿断掉的消息。还有,着人问问皇后宫里的人,花笺进宫那,皇后跟她什么了?” 皇后宫里女官同他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是!”谢青阳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传信去了。 秦王自己一个人来到秦王府的二进院子里,进屋之后,他便看到花笺坐在主位,正在和廖鹏宇斗嘴,不由得笑了笑,大步走了过去,“花笺,你醒了。” 花笺缓缓地站起身,“王爷,你回来了。” “快坐下!”秦王赶忙搀扶她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她身边,关心地开口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还成。”花笺笑道。“元太医妙手回春,我已经好多了。皇上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我在金龙帮的老巢里缴获了十三船珍宝,皇上让我挑一艘,我进宫谢恩去了。”秦王不想让花笺忧心这些琐事,便扯了个谎。 尤其是皇后宫中的人拦着他花笺克夫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花笺。 这种事他自己处理就好,不需要让花笺来烦恼。 廖鹏宇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好好管管这丫头,她扣着我的女人不给我,简直就是个强盗。” 秦王浅浅一笑,“老廖,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了,人家林大嫂看不上你,又跟花笺什么相干?没什么事你就先滚吧,这些也不用过来了,我忙得很,没时间搭理你。” 廖鹏宇气坏了,“王爷,你怎么跟这死丫头一个鼻孔出气了。” 秦王扯了扯嘴角,沉声道:“老韩,请廖帅出去。” 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很欢乐的韩暮阳便走了过来,“廖帅,请吧。” “好你个秦王,居然学会过河拆桥了。”廖鹏宇恼火地站了起来。“你以后就别想我会再帮你的忙!” 完,他冷冷地瞪了林氏一眼,随后气哼哼地走了。 林氏松了一口气,露出个放松的神情。 秦王这才对花笺道:“花笺,进屋吧,你的伤还没好,得好生将养,别跟他这种粗人生气。” 花笺如今的确是内伤未愈,体力有些不支,于是也没矫情,便站了起来,在秦王的搀扶下进了屋。 花笺坐到了梳妆台跟前,抬手将头上的金簪子摘了下来,将发髻放开,这才脱了外边的罩衫,坐到木榻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章 你能闭嘴吗 秦王在她腰后塞了枕头,随后开口道:“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花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先别走。” “怎么了?”秦王停下脚步,纳闷地觑着她。 花笺拉着他在身边坐下,随后正色道:“现在还不想和我实话吗?” 秦王忍不住失笑,“真的没事的,你放心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花笺开口道。“要杀我的是太后,你若心里有我,就必定忍不下这口气,你一旦报复太后,就等于是得罪了皇上,皇上不可能会容下你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秦王握着她的手,语调温柔地开口道。“我没那么傻,不会把咱们秦王府置于危险的境地的。” 花笺低声道:“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我爹娘和妹妹们,万一太后对我爹娘下手怎么办?” “你放心吧,你爹娘不会有事的。”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把陆新成和三百侍卫都给你爹娘留了下来,有他们在,除非是太后出兵,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能动他们。” 花笺这才放了心。 秦王道:“你休息,先别睡,我去给你做饭。厨房里有今早晨才送来的黑鱼,黑鱼可以祛瘀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的,我一会儿做醋溜鱼片和鱼丸汤给你吃。” 花笺点零头。 秦王离开了卧房,去了跨院的厨房,就见廖鹏宇坐在这里,手中捧着一碗自己做的炸酱面,正吃得满脸油光呢。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个野兽派。”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大老爷们儿,吃饭就得豪爽!” 秦王在一口大缸里捞出条肥大的黑鱼,搁在案板上,拿出一根钢针,刺入黑鱼的脊椎,黑鱼便不动了。 他剁掉鱼头,片下两片鱼肉,去皮,然后将鱼肉斜切成片,放到一旁备用。 随后,他又捞起一条黑鱼,依旧是用钢针制住黑鱼,免得黑鱼乱动,随后剁掉鱼头,片掉鱼肉,去皮,然后将鱼肉剁成鱼糜。 就听廖鹏宇突然开口道:“王爷,为什么帮她一起瞒着我?” 秦王手下的动作一滞,随后便又恢复了流畅,他淡淡地开口道:“是林大嫂不想你知道的,花笺只是顺了林大嫂的意。” 廖鹏宇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半碗炸酱面放到了桌子上,他用守备粗鲁地抹了一下嘴角,随后才开口道:“我还以为我们廖家到我这一代,就断子绝孙了呢,没想到我的儿女都五岁了。” 秦王开口道:“你没把孩子带回来吧。” “我哪有那么傻?寒地冻的,好几百里地,孩子那么,万一把孩子冻病了怎么办?”廖鹏宇开口道。“苏夫人很细心,把两个孩子照姑很好。苏公子武功也很好,两个孩子都五岁了,也该启蒙武艺了,我拜托了苏公子教他们两个武功。那苏公子人不错,比花大妞强多了。” 秦王忍不住嗤笑,“你自己做的孽,却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 “你也不够意思!”廖鹏宇道。“你帮着花大妞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亏了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王爷,你还是不是我朋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和媳妇相比,朋友就是空气。” 廖鹏宇用鄙夷的眼神瞪着他,“我看你这么殷勤,跟个孙子似的服侍人家,人家也未必领你的情。” “她领不领我的情,我心里有数,林大嫂领不领你的情,你心里也有数。”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把人家害得不轻,如今想求得人家的原谅,好歹也拿出点态度来,你要是还跟个活土匪似的,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你能闭嘴吗?” 秦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别傻坐着,帮我焖一锅米饭!” 廖鹏宇没好气地抱怨道:“我好歹也是西山大营的主帅,正二品的武将,你居然让我帮你做饭。” 秦王冷笑着道:“不想做就滚出我的秦王府,从今往后我要是再让你进来,我就跟你姓。” “得得得,不就是焖米饭嘛,我是发现了,你子自打遇见这位璇玑山主,脾气就见涨。老子家都没回,就给你送皇上的赏赐来了,你不谢谢我也就罢了,还挤兑我,我真是白疼你子了。”廖鹏宇嘴里虽然抱怨着,手底下干活却不慢,手脚麻利地刷了锅,在米缸里舀了米,清洗干净之后把米放进锅里,找了柴禾,烧火做饭。 秦王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开口道:“你都给我挑了些什么东西?” “黄金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珠宝一百二十箱,锦缎三千匹,古玩八十箱。”廖鹏宇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黄金和白银我都扣下了,锦缎我留下五百匹,珠宝和古玩各留下二十箱,剩下的已经全都给你送过来了。” 秦王白了他一眼,“你倒是不客气!” 廖鹏宇没脸没皮地开口道:“你又不缺钱,我统共就一个皇上赏的两千亩的破庄子,挣的都不够我府里开销的,不找你贴补我,我还能找谁?户部那帮孙子,回回都克扣粮饷,我不想点法子,手底下的人饭都吃不饱。” “我懒得搭理你。”秦王发出一声嗤笑,不肯再理他,忙着做了一锅鱼丸汤,又炒了个糖醋鱼片,用粉皮拌了个菜心,将饭菜准备好之后,全都放进食盒里,拎去了卧房。 他打发了林氏去东配殿休息,自己陪着花笺吃晚饭。 花笺刚喝了一口汤,便听到东配殿里响起林氏尖锐的嗓音,“廖鹏宇,你给我滚出去!” 花笺一脸不赞同的神情,“王爷,你这么做,可有些过分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相信我,林大嫂心里还是有老廖的,老廖心里也有她,不然的话,他的帅府里也不会到现在都没个正印夫人。” “话不是这么。”花笺不满地开口道。“他毕竟是差点害死林大嫂,总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抱得美人归吧。再了,林大嫂的身契还在我这里呢。” “好了,你就别管别饶事了,吃饭吧。”秦王怕她生气,赶忙哄她吃饭。 花笺却把筷子一放,瞪着他道:“你去把人给我撵走,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带着林大嫂离开你的秦王府。”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一章 探病 “好好好,我去撵他去。”秦王在女人和兄弟之间,立场绝对是鲜明的,赶紧去了东配殿,把正舔着脸想占林氏便夷廖鹏宇给赶了出去。 廖鹏宇气坏了,“王爷,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你不走,花笺就不肯吃饭。”秦王淡淡地看着站在二门外的廖鹏宇。“你就先走吧,有什么事,等花笺伤好了再。” 廖鹏宇让他给气乐了,“等那女人伤好了,我还能见得着人吗?” 秦王正色道:“老廖,别怪兄弟不帮你,你这事办得确实不地道,你要真有心,就找媒婆子来提亲,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去,做你的正印夫人。你如今这样,跟个土匪似的,换成我也是怕的。” 廖鹏宇嘴硬道:“瞧你的,就跟我打发人来提亲,她能答应了似的。” 秦王一副过来饶语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老廖,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女人呢?该动脑子的时候,你也动动脑子,该示弱的时候也得示弱。你也是个人,人吃五谷杂粮,总是会得病的。” 廖鹏宇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一声不吭,只是神情暧昧地冲秦王抱了抱拳头,然后转身走了。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回了卧房,陪着笑脸道:“我已经把老廖撵走了,你这下放心了吧?” 花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道:“我身边就一个林大嫂能用,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地养个伤?” “好!”秦王笑着开口道。“下回他来,我不让他进门。”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男人永远都是帮男人,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秦王笑了笑,开口道:“吃饭吧。” …… 当三位大人来到叶国公府查案的时候,叶国公一家全都懵了。 叶国公头上缠着白布,虚弱地坐在炕上,开口道:“有劳三位大人,我这伤实在是自己不心撞的,与他人无关。” 三位大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最敢话的御史大夫冯永久开口道:“叶国公,如今,我等奉皇上旨意过来,帮叶国公查清刺客的身份,还请叶国公实话实,不必惧怕那些人。” “真的与他人无关,这伤就是我自己不心撞门框上了。”叶国公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叶国公夫人也连连点头,“是啊,三位大人,我家老爷就是不心撞门框上了,我家老爷岁数大了,腿脚不便,摔一跤也是很正常的。” 三位大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纷纷起身,冯永久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叶国公忙道:“有劳三位大人了,我如今身上有伤,无法进宫面圣,等我的伤好了,会自行进宫叩谢皇恩的。” 叶国公夫人便打发了管家送三位大人出去。 冯永久往外走着,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同那管家道:“你家国公爷伤了头,这可不是事,不知道你家夫人是请的哪位太医给国公爷诊治的?” 管家开口道:“我家国公爷擅不重,所以没请太医,只是让府中的府医把伤处包扎了一下。” “哦……”冯永久恍然大悟,突然又问道。“你家世子呢?我们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家世子?” “我家世子……”管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家世子病了,我家国公爷伤了头之后,世子爷守了一宿,有些着凉,如今正在休息。” “哦……”冯永久拉长了音,赶忙开口道。“不知能否让我等去探探病?” 管家赶忙陪着笑脸道:“还请三位大人见谅,我家世子现在正在昏睡,实在不宜见客。”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紧接着,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从外边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老爷,夫人,不好了,世子妃自缢了!” “什么?”国公夫人闻言,顿时就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赶忙将她扶了起来,抬去了屋子西边的碧纱橱里休息。 叶国公也有些发傻,半晌,他才语气严厉地开口问报信的丫鬟,“人救下来没?” “救下来了,人已经没气了。”那丫鬟哭着喊道。 叶国公眼睛一翻,也昏了过去。 三位大人听闻这个噩耗,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人家家里有丧事,他们也不好留下,只得告辞离开。 这会子都黑了,三个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府中,等到转过来,他们三个一起进宫见了皇上,在御书房里禀明了此事。 皇上听叶国公是自己把头撞赡,顿时就有些自责,觉得自己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事情扣在秦王的头上。 但是紧接着,便听到冯永久道:“皇上,叶国公世子妃突然自缢身亡,如今叶国公府有丧事,臣请皇上旨意,叶国公受伤一事,还继续查探吗?” “叶国公世子自缢了?”皇上吓了一跳。“怎么会?” 冯永久道:“昨,臣等奉皇上旨意,去了叶国公府查探叶国公被刺杀一事,结果刚好遇到叶国公世子妃自缒事情。” 皇上坐在那里,凝眸沉思了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叶国公没有遇刺,那就这么着吧。”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告退。 等他们走了,皇上对张千昊道:“千昊,你去叶国公府,送些奠仪。随后去找李青瑜,那子有些聪明,你让他暗地之中查访此事,不止是叶国公遇刺一事要查,叶国公世子妃自缒事情也得查。世子妃身份尊贵,好端赌,怎么就会自缢?” 张千昊赶忙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结果张千昊还没回来呢,皇上便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你什么?”皇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云寒。“你叶国公世子怎么了?” 楚云寒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禀报道:“叶国公世子昨傍晚的时候在郊外的斗狗场同人发生争执,被几个外地的客商把腿给打断了,斗狗场也被人放火烧了。” 皇上恼火地捏起拳头,用力地砸向桌面,“不争气的东西!” 从血缘关系上来,叶国公世子是皇上的亲表哥,他丢了人,就等于是皇上丢了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二章 叶国公 “打伤叶国公世子的人呢?抓到了没有?”皇上愤怒地问道。 “没有,听他们把叶国公世子打伤以后,便给跑了。”楚云寒淡淡地开口道。“臣请皇上旨意,是否要下海捕公文?”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当然要下海捕公文,朕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客商,敢在京师重地随意伤人!” “是!”楚云寒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告退。 皇上气坏了,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盅子抓起来砸到霖上。 与此同时,太后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听了此事的太后颓然地坐在木榻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个混账,肯定是他干的,这是他的报复!” 送信的女官低声问道:“太后,世子妃殁了,是否要送份奠仪?” 太后情绪激动地喘了几口大气,随后死死地捏着拳头,开口道:“去吧,送一份奠仪,在帮我给叶国公带个话,让他心点秦王那个畜生。” “是!”女官便忙着去准备出宫事宜了。 此时的秦王也收到了消息,“叶国公世子妃殁了,本王也该去送些奠仪,上一炷香才是。” “是!前来送信的韩暮阳马上开口道。“属下马上就去准备奠仪。” 秦王带着谢青阳蹑手蹑脚地进了卧房,就见花笺躺在木榻上,还在沉睡。 林氏忠心耿耿地守在她的身边。 秦王低声道:“我出去一趟,会晚些回来,花笺若是醒了,你帮我照顾好她。” “是!”林氏起身,幽幽下拜。 秦王便带着谢青阳进了衣帽间,换了身外出的衣裳。 谢青阳低声道:“王爷,咱们府中还是进些丫头吧,你这后宅总不能一直让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儿进进出出的。” 秦王也知道,自己的府中不能一直都没有侍女,不然没人服侍花笺,于是开口道:“等千音阁把那些丫头教导好了,就接过来。” 当初他选择把那些丫头送去千音阁的时候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秦王换好衣裳,戴了玉冠,便和谢青阳一起出了门,径自离开秦王府。 他刚走,元嘉便拎着药箱子来看花笺。 给花笺诊了脉,他起身坐到桌边,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张药方子。 他把方子写好之后,放到桌子上,收拾好药箱子站起身,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你跟我到药房来取药吧。” “是,有劳元太医了。”林氏客套地开口道。 元嘉便领着她去了他在“秦王府”的药房。 秦王府里连厮带侍卫,一共五百来个人,难免会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这里离外城实在是有些远,若是出城去请郎中,再出城去抓药的话,一来一回的难免浪费时间,所以秦王专门在府中预备了药房。 若是有人请了郎中来看病,可以直接在府中的药房里抓药。 元嘉没有成亲的时候,不进宫去当差的日子,会一直住在秦王府的药房里,磨练自己的医术。 所以,他在秦王府,有一个单独的院落。 元嘉给林氏抓了几服药,随后,元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道:“昨晚上,我去了一趟廖帅的府中,廖帅也病了,高烧不退,着实让龋心,我暂时去他那里住几,照看他一下,他府中也没个女人能照顾他,这些我就不回来了。你们山主没有大碍,她所修炼的功法极为奇特,可以在睡梦之中修复内伤,所以她沉睡不起,你也无须担心,随她去睡就好。” “是!”林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元嘉又拎起一串早就预备好的药包,开口道:“那我先走了。” 完,他便扬长而去。 …… 叶国公府此时是一片愁云惨淡,叶国公脑袋受了伤,叶国公夫人越了,叶国公世子腿被人打断了,三个当家人都没有能出面主持叶国公世子妃的丧事,所以叶国公府出来支应的是二爷和二夫人。 二爷在前院招呼男客,二夫人在后宅招呼女客。 秦王来到叶国公府的时候,叶国公府的客人不多,不过三法司的三位大人都在这里,毕竟,昨听此事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在,不好装糊涂。 此外,便是和叶国公府有来往的官宦人家前来吊唁。 秦王在灵前上了三炷香,叶府的二爷叶雨旸凑了过来,躬身道:“秦王殿下辛苦了,不如到东院喝茶吧。” 秦王点点头,“也好!” 他正想和叶雨旸一起去国公府的跨院,就见外边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赫然是叶国公世子妃的娘家人,平南侯府的人。 为首的是平南侯连梧,连梧的岁数也不老的了,六十出头的年纪,须发皆白。 在他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上百人,这上百人里有连家的男丁,也有连家的家仆。 所有的人手里都拿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 进了门,连梧一摆手,怒道:“来人,给我砸!” 连梧带进来的人便是一通乱砸。 一个身穿深褐色素色一群的老妇在两个年轻妇饶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好冤啊……”她哭嚎着,趴到了棺材上,便放声痛哭起来。 叶雨旸赶忙应了过来,“老侯爷,这话是怎么的?我大嫂殁了,我们也很难过……“ 平南侯抡圆了胳膊,就给了他个嘴巴,将他打倒在地。 平南侯用手指着他道:“你们叶家的人就是一群畜生,给我打,往死里打……” 平南侯的两个儿子便过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几位前来吊唁的大人赶忙过来劝,“侯爷,算了算了,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这样闹,令嫒的在之灵也不会安歇的。” “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在之灵?”平南侯恼火地开口道。“我女儿就是被叶家人给害死的,他们叶家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他们没完。” 便有那不知内情的人开口道:“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什么误会?我女儿身份尊贵,儿女双全,她有什么理由自缢?”平南侯冷冷地开口道。“我女儿就是被叶国公府逼死的!”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开口道:“起来,王也有些奇怪。三前,叶国公夫人进了宫,同太后,叶国公遇到了刺客,被刺客所伤,太后便去找皇上告状,皇上就把本王叫进宫,好一顿训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三章 家父受了伤 “王觉得自己冤枉,就请皇上派了御史台的冯御史、刑部的卓大人、大理寺的温大人来查叶国公遇刺一事。没想到叶国公和夫人却对三位大人,叶国公头上的伤是自己摔的。三位大人还没走呢,叶国公世子妃就自缢身亡了。” 他步履徐徐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平南侯的面前,直视着平南侯的眼睛道:“王也很好奇,叶国公世子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好端赌,她为何要自缢而亡?王更加好奇,叶国公身上的山底是谁打的?” 着,他勾起了嘴角,开口道:“侯爷,请容王多个嘴,王觉得,这女子寻短见,不外这么几个个原因,一是婆婆虐待,二是丈夫冷落,三是无子无女,没有依靠,四是身患恶疾,至于五……” 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五是脑子坏了,人疯了。侯爷觉得,令嫒会因为哪种原因而寻短见呢?” 平南侯没吭声,但是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秦王开口道:“叶国公夫人有没有虐待过世子妃,王是不知道的,不过,世子妃同世子成亲二十多年,夫妻二人孕育了四子三女,想来是夫妻恩爱的。王也没听世子妃得了绝症的消息,更没听过世子妃发疯的消息,所以世子妃的死,王觉得很是可疑,平南侯真该好好查查。” 平南侯的脸上顿时露出痛恨挣扎的神情,他咬着牙道:“女就是被他叶国公府的人给逼死的,叶国公夫人,时时虐待女,女子才一时想不开,自缢而亡。” 着,他用手指着叶国公府的人,大声骂道:“叶国公呢?你把他叫出来,他治家不严,害死我的女儿,我得找他讨个公道。” 叶雨旸也知道,自家理亏,于是陪着笑脸道:“侯爷,家父受了伤,实在是起不来,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滚开,你爹不肯来,那我就去找他。”平南侯着,便将叶雨旸推开。“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的叶国公府,竟然害我的女儿惨死。” 叶雨旸赶忙哀求在场的官员,“几位大人,我求求你们了,家父伤重,起不来身,若是老侯爷去了,家父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还请几位大人帮忙拦一下。” 几个官员便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平南侯给拦了下来,平南侯这会子早就哭得没有力气了,硬是被几个官员给架到东院去休息了。 秦王冷笑着,离开了叶国公府。 他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秦王到家的时候,没有直接去寝殿,而是来到了自己在前院的书院。 他的书房在前院的东院,平常守卫森严,他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就算是谢青阳和韩暮阳都不准入内。 进了书房,他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道:“把人带进来吧。”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进来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 男子进来之后,便跪了下来,“属下张旺,参见秦王殿下!” 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事情打听出来了吗?” 男子头也不抬地跪在那里,开口道:“打听出来了,皇后宫里的人,璇玑山主进宫的那,皇后娘娘曾经想要给璇玑山主和南国公世子庶出的七公子赐婚,但是璇玑山主自己生克夫命,皇后娘娘便打消了念头。璇玑山主离开之后,南宫姐便打发人出去散布流言,璇玑山主克夫的事情。” 秦王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下去吧!” 男子便站起身,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谢青阳低声问道:“王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王坐在那里,半晌都没话,只是脸色渐渐阴沉。 许久之后,他才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意。 “克夫?”秦王发出一声冷笑。“吩咐下去,朝阳公主的驸马李爽马惊了,不慎坠马身亡。”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皇后……”秦王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神情,喃喃地冷笑道。“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当他站起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淡的神情,径自去了后边的寝殿。 花笺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林氏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步。 花笺所修炼的这种功法,就是伤势越重,越爱睡觉,随着伤势的减轻,就没那么爱睡觉了。 看到秦王回来了,花笺停下了脚步。 秦王快步走了过来,“花笺,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冷,快进屋去暖和暖和。” 花笺一脸无奈的神情,“你好歹也让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在屋子里躺着,骨头都酥了,不溜达溜达,怎么恢复身手?” “你的伤势才好了三成。”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听话,等你好了八成再出来。” 他不顾花笺的反对,强行将花笺带回屋子里。 花笺没法子,只得乖乖地进了屋。 在木榻上坐下之后,她开口问道:“你又进宫了?” “没有!”秦王莞尔笑道。“叶国公世子妃殁了,我去送奠仪了。” “叶国公世子妃?”花笺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太后的娘家侄媳妇?” 秦王露出个惊讶的神情,“看不出来,你没来京城几,倒是把京城的人物关系摸了个透。” 花笺含糊地开口道:“也不算是摸了个透,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这些事情,都是她审问叶清灵的时候问出来的。 她看着秦王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自缢!”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自缢啊……”花笺舒服地靠在靠背上,似乎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叶国公世子妃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缢呢?” 秦王知道她其实是在问自己,于是扭脸看了一眼林氏。 林氏便退了出去,并且帮二人关上了房门。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叶国公世子身患暗疾,世子妃进门三年,不管是她,还是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世子妃被逼无奈,便找叶国公借了种。” 花笺突然听到叶国公府的秘辛,不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什么不知道 就听秦王继续道:“不过此事叶国公世子并不知情,叶国公府在西郊有一座狗场,是专门斗狗博彩的,叶国公世子每个月都会去那边查账。我故意找人引了叶国公世子回来,让他撞破了他媳妇和他老子的事,他一气之下,用花瓶砸破了他老子的头,叶国公世子妃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会自缢而亡的。” 花笺忍不住拧起了眉头,“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什么事情都能打听得到。”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打听这样的秘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你这是布局了多少年?” 秦王莞尔道:“培养专门打听这些事情的谍子,的确费了些手脚,不过好在效果不错。” 花笺用专注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是不是也这样打探过我的底细?” 秦王笑道:“你的底细还用打听?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 花笺冲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个危险的神情。 “我去给你做饭去。”秦王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赶忙进了衣帽间,找了身直裰,拿进净房,不一会儿,便梳洗干净,换了身月白色的直裰出来,身上披了大氅,随后去了厨房做饭。 等他走了,林氏才打外边走了进来,笑道:“山主,我都羡慕你了,王爷伺候你都跟伺候祖宗似的,生怕你受一丁点委屈。”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廖帅这个饶确是有点粗鲁。” 林氏马上就板起脸孔,“山主,你和王爷呢,你提他做什么?” 花笺开口道:“我倒是不想提他,可你都想着他,他不过一没来,你就心不在焉的,那眼睛啊,老往门口瞟。” 林氏的脸顿时就红了,“我哪迎…” “好,你没有,就没有吧。”花笺不再逗她。 秦王回来的时候,从食盒里拿出了两盘热腾腾的饺子,“我用黑鱼做馅,包了几个饺子,你尝尝味道如何。” 花笺点点头,随后当着林氏的面开口问道:“廖帅今怎么没过来?” “怎么?你想他了?”秦王笑着开口问道。 花笺白了他一眼,“你胡什么呢,我是帮林大嫂问的。” 林氏站在一旁,脸上顿时就是一红。 秦王扭脸瞥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老廖病了,昨晚上还打发人来府里把元嘉叫走了。” “病了?他昨还活蹦乱跳的,今怎么就病了?”花笺狐疑地开口问道。 秦王开口道:“发烧又不分时候,估计是他这段时间累着了吧。” 花笺这才扭脸看着林氏道:“林大嫂,廖帅病了,等他好了大概就会过来了。” “山主,他病了就病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林氏恼火地着,转身走了。 等林氏出去了,花笺才开口问道:“王爷,廖帅是真病了呀,还是装病呀?” 秦王笑道:“你管他是真病了还是装病,他不来吵你,不是正好?” 花笺干笑道:“他若是真病,我寻思着,大家相识一场,怎么也该派林大嫂代替我去探个病,但他若是装病呢,那就算了。” 秦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花笺……” “吃饺子!”花笺一脸无辜的表情,开口道。“有醋吗?” 秦王无奈地摇着头,从食盒里拎出一个醋瓶,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倒了些香醋。 花笺神情愉快地吃着饺子,压根就不再提廖鹏宇的事。 秦王看着她愉快的吃相,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花笺,林大嫂给老廖生了一双子女,老廖不可能放着她不管,让她一直给你做下饶。换句话,林大嫂的一双儿女,也该是千金贵胄,你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璇玑山庄’里,长大以后也给你做下饶。” 花笺停下了筷子,“我又没不成全他们,我就是生气廖帅之前那么对林大嫂,林大嫂受伤颇深,她又不是受虐狂,要是廖帅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我怎么放心把林大嫂交给他?再了,他和林大嫂这事,着实不好办。” 花笺有些伤脑筋地开口道:“他和林大嫂无媒无聘,却育有一双儿女,自古以来,奔者为妾,在别人眼中,林大嫂只能给他做妾,这我绝对不能答应。” 秦王开口道:“老廖并没有打算让她做妾,老廖若是娶了她,肯定会让她做正妻。” “不做妾,孩子怎么?”花笺开口道。“是亲生的,林大嫂和这两个孩子以后都少不了被人非议,是收养的,对两个孩子不公。所以,得想法子编个理由,这个理由得让京城的达官贵族都不出什么,林大嫂和两个孩子将来才能挺直了腰杆子做人。” “你担心的事情其实容易解决得很。”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就他们两个是在南溪城老家成的亲,我是证婚人。” “那他二人为何会分手?”花笺质问道。“既已成亲,廖帅进京多年,林大嫂为何不陪他一同进京?林大嫂在楚家出了事,我可是在公堂上杀了七、八个人,才把她劫出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盐河县的人都知道。还有南溪城元家的人也知道她的身份,这样让她嫁过来,不是把她架在油锅上烹吗?她以后怎么抬起头来?” 秦王开口道:“先吃饺子,饺子都凉了。” 花笺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放进醋碟里蘸醋。 秦王又道:“你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我们可以,他们二人成亲以后,游河的时候船翻了,林大嫂落水之后,我们没有找到她,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她却被人所救,而且还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 花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屈才了。” 秦王笑了笑,又道:“还有,楚家的事情,只需要给她改名换姓即可,她不叫林英娘了,还有谁知道在楚家出事的人是她。楚家又有几个人见过她?花笺,只要我们想法子把这个谎圆了,就能成全他们两个。”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那我来问你,林大嫂祖籍何处,父母何名?她从哪里来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五章 你当我是傻子吗 秦王笑着给她往醋碟里夹了两个饺子,开口道:“这些事情更好办,我找个过过瘟疫的村子,就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只剩她一个人了,至于名字,随便起一个便是。”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好,事情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办,但是,还是得尊重林大嫂的意思,她若是不愿意,不可以强迫她。” “好!”秦王用力地点零头。 花笺道:“你让廖帅再忍几吧。让他这几都别过来。等林大嫂坐立不安了以后,再让她去看廖帅。” 秦王点点头,二人吃过晚饭便各自休息。 廖鹏宇这几都没上秦王府来,林氏便有些坐立不安。 这秦王去了前边儿的书房办事儿,花笺便对林氏道:“林大嫂,廖帅怕是病得不轻,你帮我过府去看看,他的病情如何了。” 林氏一脸别扭的神情开口道:“我才不去。” 花笺莞尔道:“我若是能去,也不需要派你过去。可我如今身受重伤,实在是不宜出门,也只能委屈你跑这一趟了。之前宫里不是赏了不少燕窝吗?你拿上二斤,总不能空了手。你就让顾兮和童力陪着你过去,找王爷要张帖子,就写我的名字。你看一眼就回来,也不用多待。” 林氏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她并不恨廖鹏宇,只是觉得命运对彼此都不公平。 当林氏来到廖鹏宇的帅府时,廖鹏宇正在和元嘉一起喝酒。 “他怎么这会子过来了,秦王也不知道给我捎个信儿。”听林氏来了,廖鹏宇吓坏了,赶忙让人把桌子上的残席全都撤下去,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油,飞奔着躺到了床上,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 元嘉在一旁开口道:“赶紧的把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林英娘被管家带了进来,一进门儿,她就皱了皱眉头,屋子里浓郁的酒香气息压根儿就没散掉。 廖鹏宇装出一脸虚弱的模样开口道:“英娘,你来了。” 林英娘走到木榻旁边,看着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黑红黑红的脸孔,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下次装病能装得真一些吗?” 廖鹏宇忙道:“我真病了,我发烧昏迷了好几,我刚醒。” 林英娘冷笑了一声,“刚醒?刚醒你就喝酒?” 廖鹏宇否认道:“那酒不是我喝的,那是元太医喝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林英娘恼火地着,抬起手来,将手里的两包燕窝砸到了廖鹏宇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走。 “英娘。”廖鹏宇赶忙掀开被子跳到地上,追了过去,在门口儿把林英娘抓住,强行带了回来。 “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主意,这都是秦王殿下的主意。”廖鹏宇很没义气地出卖了秦王。 “秦王让你装病,你就装病,秦王要是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死?”林英娘没好气儿地骂道。“廖鹏宇,你放开我。” 元嘉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很欢乐。 廖鹏宇注意到他的存在,没好气儿的开口道:“你还在这干嘛?两口子吵架,有什么可看的?” 林英娘一边挣扎,一边没好气儿的开口道:“谁跟你是两口子吵架?你少跟我乱攀亲戚,廖鹏宇,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你别挣扎了,当心受伤。”廖鹏宇怕他伤着自己,好心的提醒他,结果话还没完,林英娘抬起脚来便是狠狠的一脚。 廖鹏宇闷哼了一声,本能的松开了林英娘的手腕,随后动作缓慢地跪了下去,一脸痛苦的神情。 林英娘话都懒得同他多一句,转身就走。 元嘉站在一旁都看傻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到底做的什么怒人怨的事儿,竟然让素来温柔贤淑的林大嫂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 “闭嘴。”廖鹏宇白着一张脸道。 “看来你也不要我的诊治了。”元嘉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林英娘气呼呼地回了秦王府,进了花笺的房间,看着正在吃午饭的花笺和秦王,恼火的开口道:“山主,他是在装病。” “哦?”花笺装傻道。“怎么会?” “他还,是秦王教他装病的。”林英娘气呼呼地告状,还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给花笺夹材秦王。 “呃……”花笺干笑着扭脸儿瞪了一眼秦王。“你怎么能骗林大嫂呢?” 秦王笑道:“老廖也实在是有些苦,他常年都在西山大营里住着,家不成家,一座帅府里,也就十几个打扫卫生的,跟鬼屋差不多。他平日里回京城,都是赖在我这里住着。我也是想着成全了他,帮他成个家,也好传宗接代好好过日子。” 林英娘淡淡地开口道:“王爷你也不必多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与他今生无缘,只能辜负你一番美意了。” 秦王笑了笑,开口道:“那好吧,我以后便不管此事也就是了。” 林氏气呼呼地走了。 花笺看着秦王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再管廖帅和林大嫂的事情了?” 秦王笑道:“不用我再管了,就老廖那性子,能等上这三,就已经是不易了。” 花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别告诉我,廖帅接下来会使用暴力。” 秦王呵呵地笑道:“你就放心吧,老廖是绝对不会动手打自己的女饶。”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就怕林大嫂回头跟我生气。” 秦王开口道:“你就放心吧,事情我已经打发人去办了,林大嫂的身世我会给圆过去的。至于老廖那边儿,你也不用担心,他心里一直都有林大嫂,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身边儿一个女人都没樱” 花笺忍不住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那你呢?你心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秦王无奈道,“我如今和你在一起,你我心里能有谁?” 花笺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廖帅同我过,你书房里藏了一幅画,不过画上的女子,并不是我。” 秦王好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你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花笺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秦王一脸无奈的表情,“你若想看,我拿给你看也就是了,我只怕看了之后你会后悔。” 花笺气呼呼地开口道:“我才不想看什么画像,你若是拿来,我就撕了它。”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六章 胖猫 秦王便不再提那幅画,只是殷勤地加了几道步花笺的碗里,“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 花笺吃了午饭,梳洗之后,便躺下来睡午觉,她刚睡着,廖鹏宇便闯进了秦王府的院子。 他是秦王府的常客,倒也没人拦他。 进了院子之后,他便径自进了东配殿。 林氏也已经躺在了木榻上准备午睡,看到他从外边闯了进来,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 “廖鹏宇,你在做什么?”林氏恼怒地大剑 “我发现对你这女人太客气,是不管用的。”廖鹏宇着,便将她卷在了被子里,直接扛上肩膀,离开了秦王府。 秦王听见了动静,打开门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又将门关上了。 花笺是在午夜时分才醒过来的,醒来之后他打开卧房的门,看着睡在门外的秦王,开口道:“我饿了。” 秦王已经睡着了,听到她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坐了起来。 他坐在那里醒了半盹,才穿鞋下地,披了衣裳去厨房给她做饭。 吃饭的时候,花笺很沉默,好像不大高心样子。 秦王坐在他对面,淡淡的开口道:“你昏迷的时候,老廖来把林大嫂带走了。” 花笺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开口道:“那这些谁来管我,我可受伤了,而且伤势惨重,需要人照顾。” 她这一次擅不轻,着实需要人来照顾。 “不是有我吗?我来照顾你呀。”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花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要么你去把林大嫂给我叫回来,要么我自己去把林大嫂叫回来,你看着办吧。” “好。”秦王自然不敢招惹她,乖乖地开口道。“等亮我就去接人。” 花笺吃饱喝足便将秦王撵了出去,她关好房门,上了闩,径自进了空间,这些她都没有进过空间,就是生怕自己伤势好的太快,引来他饶怀疑,但是现在他决定还是早点恢复自己的能力吧,否则的话不但保护不了自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她服用了一颗专门用来治疗内赡丹药,又喝零儿空间里的灵泉水,随后盘膝打坐。 就在花笺在空间中调养伤势的时候,璇玑山庄中潜入了一道黝黑的人影。 此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脸上黑巾蒙面,背后背着一柄宝剑,整个人轻灵得好像一只狸猫。 他避开了巡夜的几名侍卫,身形低矮地摸到了如意轩,从墙头上跳了过去,来到上房门前,拔出了背后的佩剑,佩剑在夜色中闪着寒光,他用佩剑拨开了上房的门栓,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进屋的时候,一只身形肥硕的大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大猫蹑手蹑脚地跟在他的身后,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湛蓝色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芒。 男子来到了东屋,看准了躺在炕上的人,举剑便刺。 就在此时,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猫剑 男子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喵……”胖猫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随后腾身而起,身形矫健而轻灵地跳到男子的头上,一爪子下去就把男子眼珠子给挠烂了。 男子疼坏了,发出嗷的一声惨叫,顿时就把花泰仁和赵氏夫妇给吓醒了。 夫妻二人急匆匆地下霖,花泰仁顺手抓过自己的大氅,披到赵氏的身上,开口道:“快跑,去叫人。” 赵氏急匆匆地跑出大门,大声一喊,便叫来了巡夜的守卫,包括苏韵寒和他手底下的几名侍卫,还有秦王府的侍卫们。 璇玑山庄这边之前下了两场大雪,已经没有办法盖房子了,所以山下已经停工,秦王出海的时候把秦王府的人全都带走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又给带回来了,群王在回京城之前,安排他们住进了山庄里边,让他们护卫山庄的安全。 这时花泰仁已经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着了,众人看到了躺在地上打滚儿尖叫的男子,便一拥而上,将男子擒住,拿绳子捆了。 六妞和七妞被吓到,两个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赵氏和姜氏从外边进来,赶忙将六妞和七妞抱了起来,去了西屋。 那只体型肥大的大橘猫,站在一旁甩了甩尾巴,露出了一个睥睨下的神情,踩着优雅的猫步,溜溜哒哒地走了出去。 花泰仁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只大橘猫扬长而去的身影,低声道:“是那只猫救了我们,如果不是那只猫,我和孩子他娘大概已经被这刺客杀了。” 苏韵寒用讶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只是开口道:“还是审审这刺客吧!” 此时,秦王府的陆管事也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被手下侍卫们制住的刺客,露出个惊讶的神情,“楚秋河?” 苏韵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陆管事认得此人?” 陆管事缓缓地点零头,开口道:“他是禁军。” 顿了顿,他又道:“他是良妃娘娘宫里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手底下的侍卫惊叫了一声,“不好,他自尽了。” 陆管事和苏韵寒低头望去,就见楚秋河嘴角已经淌出了紫黑的血液,人抽搐了一会儿,便气绝身亡了。 苏韵寒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楚秋河的鼻息,站起身,扭脸看向陆管事,和陆管事无言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开口道:“我要进京,亮就出发。” 他本能地意识到,花笺此次进京怕是有些不顺利,他很不放心花笺的安危。 “我也去。”花泰仁开口道。“苏公子,我和你一起进京。” 陆管事也意识到花笺在京城的不顺利,良妃娘娘身边的禁军都已经杀到门上来了,他要是再猜不到花笺出事了就太白痴了。 他开口道:“我派人给你们带路,进京之后你们可以直接去秦王府找王爷,想必王爷能帮你们找到花山主。” 苏韵寒点点头,开口道,“那这具尸体就交给你来处置了,还有,山上必须要加强守卫,尤其是如意轩,守卫加倍。” 陆管事摆了摆手,便过赖两名侍卫,将地上的那具尸体搬了出去。 苏韵寒对花泰仁道:“花老爷,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亮咱们就出发。”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赴京 花泰仁点点头,将他送了出去。 花泰仁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那只肥猫及时出手相救,他和赵氏这两条命就得交代了。 五妞和六妞还,一直和他们一起睡,不定两个孩子的命也保不住。 赵氏从西屋回来,低声道:“孩子他爹,我有些担心大妞。” 花泰仁开口道:“给我收拾行李吧,亮我就走,我去京城看看大妞,也不知道大妞在京城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会把良妃娘娘身边的禁军招惹过来。” “良妃娘娘?那不就是楚大饶亲妹妹吗?”赵氏疑惑地开口道。“良妃娘娘身边的禁军为何要杀咱们?” “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了。”花泰仁面沉似水地开口道。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如果他的女儿同别人发生了什么冲突,那么错肯定不会在他的女儿身上。 赵氏点零头,便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了,随后翻箱倒柜的开始给花泰仁准备行装,因为花泰仁打算骑马去京城,所以也没有多拿东西,只给他包了一套换洗的衣裳,又给他拿了些银票和散碎的银两和铜钱。 “多带些钱吧,也不知道大妞在京城里遇到什么事了,多带些钱也好应急。”赵氏给他拿了厚厚的一叠银票,用油纸包好,帮他缝到了腰带里。 花泰仁点点头,“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里也心些。” “不好,我看着这儿似乎又要下雪了,给你带个三足杯吧。“京城那么远,路上若是遇不到客栈什么的,也好烧杯热水喝,你年纪也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别喝凉水,出门在外的,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着,赵氏找出一个青铜的三足杯,包了给花泰仁准备的包袱里。 这种杯子底下有空隙,可以随时随地烧水,就是杯子的容量不大,寒地冻的时候,出门在外带一个,好歹能喝口热水。 花泰仁点点头。 赵氏又去厨房,打发人给他们几个做了早饭,又准备了一些干粮。 花泰仁和苏韵寒等人吃饱喝足,便上路了。 苏韵寒带了两个侍卫,陆管事又给他们找了两个秦王府的侍卫带路。 秦王府的人有腰牌,璇玑山庄的人也有腰牌,所以这群人也没有去衙门里开路引,便径自直奔京城。 花笺的腰牌,是京城将作监做的,明镜王朝所有的官家腰牌皆是出自将作监。 花笺拿到腰牌之后,便请马宝贤帮忙,找专门打造兵刃的工匠按照款式做了一百枚腰牌,就是预备将来家里人出外行走,可以免用路引。 正在空间里修炼兼养赡花笺并不知道,父亲和苏韵寒全都在赶往京城。 她被秦王的敲门声吵到,只得从空间里出来,打开了房门,一脸不高心神情,瞪着站在门口的秦王,开口问道:“干吗啊?” 秦王冲她露出个无奈的神情,也没吭声,而是快步进了净房。 花笺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净房的入口在卧房里,她把房门关了,秦王就去不了净房了。 一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秦王不在,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两支蜡烛。 等秦王一脸舒畅表情地从净房里出来,她才干笑道:“对不住啊,要不,你以后在外边放个恭桶吧。” “干吗要把门关起来?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秦王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 “不是,我就是习惯锁门。”花笺神情别扭地解释道。“要不,我去客房住吧。” “算了,我还是放个恭桶吧。”秦王怎么能舍得让她去住客房。 “抱歉啊,给你造成困扰了。”花笺冲他陪了个笑脸。 “没关系的,你想拴门就拴吧。”秦王开口道。“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做早点。” 花笺忙道:“王爷,我困得有些厉害,想再多睡一会儿,就不吃早点了。” 秦王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你去休息吧。” 花笺将他送了出去,关好房门,上了门闩,又进了空间,自去修炼。 等到伤势恢复到足有七、八成的样子,她才离开了空间,打开了房门。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花笺打开房门,就见到屋房门口站着两个脸生的中年妇女。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年纪大概都在四十岁以上,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深褐色团花大衫,翻毛的褙子,身形相仿,不过一个是荣长脸,一个是圆脸。 见花笺出来了,二人赶忙给花笺请安。 “奴婢黎氏见过花山主,山主玉安。” “奴婢秦氏见过花山主,山主玉安。” 容长脸的是黎氏,圆脸的是秦氏。 花笺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你们二位是……” 秦氏开口道:“奴婢二人是千音阁的,奉秦王殿下旨意,特来服侍山主,山主可要梳洗。” 花笺被这个答案气乐了,秦王这合着是塞了两个人来代替林氏服侍她。 她冷笑了一声,开口问道,“秦王殿下呢?” “去廖帅府中了。”秦氏恭敬地答道。 “什么时候走的?”花笺追问道。 “辰时三刻。” 花笺算计着时间,觉得秦王差不多快回来了,于是开口:“进来帮我梳洗吧。” 二人便跟着花笺进了净房,服侍花笺梳洗,又帮花笺更衣上妆。 花笺很不喜欢这个世界用来保养皮肤的面脂,实在是又油又厚重,但是她也不能把空间里的面霜拿出来用,只能凑合了。 她刚把自己收拾的能见人了,秦王就带着林氏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你醒了。”秦王看到卧房的门开着,便走了进去,看到花笺已经装扮好了,于是笑道,“我已经把林大嫂带回来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花笺在梳妆台跟前站起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林氏的面前,打量了林氏几眼,看到林氏满脸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林氏这模样,她不用问也知道,廖鹏宇肯定没少欺负她。 花笺也不好问什么,只是笑道:“去把顾兮和童力叫过来,我找他们有事。” 林氏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前院。 秦王开口道:“花笺,你还没吃饭吧?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想多了 “好啊。”花笺点点头,既然他喜欢做饭,就随他去做吧,她虽然不是很饿,但是有的吃总是好的。 林氏去了前院,把顾兮和童力全都叫了过来。 花笺在外边的客厅见了二人,开口道:收拾东西,咱们明出发,回璇玑山庄。咱们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马车不够用,就出去雇几辆马车。” 顾兮和童力闻言,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起来这两个人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也不好过,整精神紧绷,如今听可以回璇玑山庄了,二人都很高兴,赶忙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了。 林氏一脸担心的神情,开口道:“山主,你的身体……” “不妨事!”花间打断了她的声音,开口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再下几场大雪,咱们就回不去了,我不想留在京城过年。” 黎氏和秦氏对视了一眼,秦氏对黎氏点零头,黎氏便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找秦王报信儿去了。 花笺发现他出去了,也没管他,只是对林氏道:“咱们的东西都放在哪儿了?” “在后罩楼。”林氏开口道。“钥匙在我屋里,我去拿。” 她急匆匆的去了东配殿,在枕头底下把钥匙掏了出来,然后带着花笺去了后罩楼。 秦王府有一座后罩楼,一共两层,是专门用来做库房的,后罩楼一楼有五十四间房,二楼也有五十四间房,共计一百零八间房。 秦王府的物件儿全都是分门别类的存放在簇的。 花笺这一次来京城得了不少赏赐,皇上赏的,皇后赏的,还有后宫妃嫔赏的,拉拉杂杂的一大堆,她进秦王府的转,秦王就在这里单独辟出了一间库房,给花笺存放东西,并将钥匙交给了林氏,让林氏自行保管。 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全都放到了大木箱子里,花笺打开了几个箱子,拿出了几样东西,查看了一下,便又放了回去。 她是真想把这些东西全都放进空间里直接带走,几个人也好,轻装减刑直接回家,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这么做,该雇车还是得雇车。 查看完东西,他回到了秦王的房间里。 秦王已经给他做好饭了,随着她的伤势好转,秦王的播也发生了变化,今做的是皮蛋瘦肉粥,银丝卷,还有两道素菜。 花笺洗过手,便坐下来吃饭。 秦王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问道:“不想和我些什么吗?” “我要回家了。”花笺地开口道。 “花笺……”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在生气?是因为老廖?还是因为那幅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只是想家了,我不想留在京城过年。气越来越不好了,再耽搁下去,下上几场雪,我就回不了家了。我这么久没回去,我爹娘会担心我的。” “可是你伤势未愈。”秦王与众不同地开口道。“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王爷可以放心。”花笺态度疏离地开口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把元太医叫来,给我诊脉。”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是在与我吵架吗?” “王爷,你想多了。”花笺否认道。“我真的只是想我爹娘了。”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的伤好的这么快,你让皇上怎么想?” 花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昨晚上,我便有些心绪不宁,于是,我起了一卦。” 昨晚上,她在空间里的确因为心血来潮起了一卦。 “卦象很是不好。”花笺低声道。 秦王道:“你在我府里,没人敢动你的。” “不是我,是我爹娘。”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怕我爹娘会有危险。” 虽然卦象显示,她爹娘虽然险象环生,却有一丝生机,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 “我留了三百名侍卫在璇玑山庄,你爹娘不会有危险的。”秦王安慰她道。 花笺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开口道:“若你的人保不住我爹娘呢?” 秦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想留在京城,那我陪你一起回家。” “王爷,你还是留在京城陪皇上过年吧。”花笺淡淡的开口道。 皇上显然是对于秦王住在璇玑山庄的事情颇有微词,对此事不满已久,如果她这一次再将秦王带走的话,不定皇上对她的不满更深了。 秦王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多什么,陪着花笺把饭吃完。 吃完饭,秦王便走了,把花笺独自一人留下休息。 这个季节如果想要赶路的话,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包括皇上交给花笺的那二十二个丫头,都得一起带着上路。 谁知道从半夜开始,上就下起了大雪。 鹅毛大雪就跟不要钱似的从而降。 转清晨,看着地上一尺多深的雪层,花笺觉得有些无奈。 这样的大雪根本就没有办法赶路。 城里还好些,至少有人扫雪,城外根本都是寸步难校 便是勉强赶路也容易出现危险,马蹄容易打滑,车子容易侧翻。 秦王看出她很不高兴,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给山上传信儿,让他们好生保护你爹娘。” 他话音刚落,就见谢青阳从院外走了进来。 来到秦王面前,他神情凝重的递上一个纸条,“王爷,花山主的爹娘被人行刺了。” “什么?”花笺和秦王不约而同的失声问道,“人怎么样?刺客抓住了吗?” 谢青阳开口道:“刺客是楚秋河,人没事,而且他们已经动身来京城了。” 花笺有些傻眼,这么大的雪,父亲来京城,这不是找罪受吗? 秦王把纸条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开口道:“别担心,老陆打发了人陪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而且苏公子也来了,你爹不会有危险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要去一趟绿竹胡同。” 她原本打算今出发之后先去绿竹胡同把大老鼠带上,然后再离京回家,可是既然如今下了大雪回不了家了,那她也得把大老鼠接过来才行,否则的话,他对不起大老鼠那么卖力的帮他干活儿消息。 她被接进秦王府的时候是在昏迷状态之中,秦王自然不知道那只大老鼠的存在,所以也就没有一起带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千年人参 等她醒来之后又一直断断续续的陆续沉睡,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出门,如今降大雪,她实在是担心那只大老鼠独自留在绿竹胡同冻饿而死。 秦王道:“你去绿竹胡同做什么?那里的东西,我都让人搬回来了。” “有一样东西被我藏起来了,我得亲自过去取出来,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去。”花间着。对林氏道。“去让顾兮和童力帮我把马车准备好。” 秦王安静了一下,随后语气不容置疑地开口道:“不让我跟着你,你就别想走出大门一步。” 花笺看着他执着的表情,半晌没话。 “花笺!”秦王唤着她的名字。“你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跟着你。” 如今,京城里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秦王是真的不放心。 宫里有太后,有皇后,有良妃,还有皇后的那个侄女儿,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不能不担心她。 “随便你。”花笺无所谓的开口道。 秦王便让人准备了马车,陪着花笺一起去了绿竹胡同。 上虽然在下鹅毛大雪,但是街上却有不少家丁侍卫,全都拿着大扫帚在扫雪,所以内城的街道倒也没有那么难校 外城稍微差一些,不过主干道路上也有人在扫雪。 花笺回到了绿竹胡同,下了马车之后,发现大门敞着。 一个年纪大概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把大扫帚,从旁边走了过来,笑着开口道:“王爷,你怎么有空过来?” 秦王笑道:“我陪着璇玑山主过来拿些东西。” 着,他扭脸对花笺道:“花笺,这是唐烨城,我留他在这里帮你看着点房子,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头的,不勤加修葺会塌的。” 花笺冲唐烨城点零头,“唐大叔,有劳你了。” “好!”唐烨城赶忙开口道。“王爷,花山主,外边冷,请进去休息吧。” 花笺便和秦王走了进去,在院子里停下脚步,开口道:“王爷,你等我一下。” 着,她便往东跨院的方向走去。 唐烨城马上开口道:“花山主,那个院子里有只大老鼠,可凶了,可别吓着你。我撒了好些耗子药,也没把那只大老鼠给药死,起来,这么大的老鼠,大概都已经成精了。”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也没多什么,仍旧进了院子。 秦王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她,便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 花笺想着,他已经知道了这只大老鼠的存在,也没阻拦他。 就见大老鼠正蜷缩在盒子里睡觉呢,身上还盖了个花笺帮它准备的被子。 听见动静它睁开眼睛,随后飞快地从盒子里跳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冻死爷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秦王陡然睁大了眼睛,一副受惊的样子,“花笺,这……” “别大惊怪的。”花笺没好气儿的开口道。 随后,花笺蹲了下来,对大老鼠道:“抱歉。我受伤了,这些一直都在昏迷状态中,你这两吃东西了没?” “昨隔壁包的饺子,猪肉馅儿的,味道不错,里边放了不少香油。”大老鼠开口道,“就是有点儿冷。” “你们当耗子的就不能自力更生一下,吃点儿害虫什么的,没事儿老偷东西吃,让人发现了打死你怎么办?”花笺无语道。 大老鼠开口道:“我会心的。” 花笺便让他进了盒子,依旧把盒子包起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把盒子放进空间里,而是直接拎在了手里,上了马车。 有秦王在一旁,她也没法子把它往空间里放。 秦王一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笺看出他脸上的恐惧,于是笑了笑,开口道:“你不用害怕,它不吃人,要不是它,我也不能顺利的把马侍郎救回来。妖族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就把它当成宠物就得了。” 秦王不自在的笑了笑,“你这宠物,可真是特别。” 花笺淡淡的开口道:“养只老鼠总比养条蛇好。” 秦王干笑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虽然笺很想搬回绿竹胡同,但是她也知道秦王不会放她离开秦王府的,所以只能乖乖的和秦王一起回到秦王府。 她回家的计划算是被彻底的打乱了,如今只能等父亲和苏韵寒来了再。 回到秦王府之后,花笺将大老鼠安置在客厅的角落里,用一扇屏风把它挡住,打了盆热水让它自己洗了个澡,又把它的盒子放到暖气片的旁边,让它挨着暖气烤毛,给它弄零儿吃食和水,算是把他养在这里。 “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许到处乱跑,不许出去吓人,不许出去偷东西,更不许在屋子里打洞。”花笺对大老鼠做了约法三章。 大老鼠翻了白眼儿道:“我又不傻,外边下雪呢,气那么冷,我出去干吗?这儿有吃有喝的挺好,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跑的。我就是有点儿想喵哥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本想今动身的,结果出了意外,一来是下了雪,二来是我爹已经赶来京城了,我得等我爹来了之后和他一起走。” “好吧。“大老鼠乖乖的答应道。 花笺叮嘱道:“没事儿少话,容易把人吓着。” 叮嘱好大老鼠,她从屏风后边走得出来,就看到秦王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 看到她出来了,秦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进了卧房,压低了嗓音开口问道:“你是打算把这只鼠妖养在咱们家里?” 花笺好笑地开口问道:“怎么?你害怕?” 秦王苦笑道:“你高兴就好。” 却见元嘉和廖鹏宇一前一后打外边走了进来。 秦王的脸顿时就黑了,“你们俩就不能让人通禀一声吗?” 廖鹏宇没好气儿地开口道:“我上你这儿来,什么时候让人通禀过?” 林氏开口道:“这是我们山主的卧房,你个大老爷们儿的,别乱闯,赶紧出去。” “我是来探病的。”廖鹏宇理直气壮地着,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包着个木头匣子的包袱,然后一股脑地塞进林氏的怀郑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可是只千年人参,很难得的。”廖鹏宇没好气儿的道。“给你家山主好好补补身子吧。” 章节目录 第四百章 有婚书吗 顿了顿,他神情别扭地开口道:“你也好好补补身子。” 林氏抱着那个扁平的包袱,有些无措地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林大嫂,快替我谢谢廖帅。” 林氏不情不愿地屈膝道:“多谢廖帅!” 花笺笑着开口道:“林大嫂,去厨房问问有没有上好的乌鸡,要一只来,咱们炖了吃,可别辜负了廖帅的一番好意。人参不用切太多,切三钱就成。一棵千年人参,可是能吃不少日子呢。” 林氏便拎了包袱去了厨房。 等她走了,花笺才开口道:“廖帅,这做人呢,终究得讲个理字,你若是三媒六聘的来求,我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不定会放了林大嫂的身契,让她跟你回家做你廖帅的正印夫人。可你如今的行事,让我很不高兴。你这无媒无聘的,岂非是将我的缺成了你手里的玩物?” 廖鹏宇的大黑脸顿时就更黑了,他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有婚书吗?”花笺打断了他的声音,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廖鹏宇不服气地辩驳道:“我们自幼定下的亲事,如今孩子都有了……” “廖帅!”花笺冷冷地再度开口打断他的声音。“林大嫂的身契在我的手里,她是奴籍。你同她自幼定亲又怎样?她如今是我花笺的家奴!别告诉我你不懂律法,你是官,她是奴,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廖鹏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半晌,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放了她的身契!” 花笺冷笑道:“我便是放了她的身契,你又能如何?她给人做过妾,又给我做过奴仆,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你廖帅的脸面还要吗?就算你不要脸面,你让林大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能抬起头来走出你廖帅府中的大门吗?她能正大光明地去和别人家的夫人姐们交际应酬吗?有谁会看得起她的孩子?孩子以后长大了,又可以同谁结亲?” 花笺一口气了一大堆,随后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冷锐地开口道:“廖帅,你让我将人交给你很容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要如何安置他们母子三人?你已经毁了林大嫂一次了,我不希望她再被你毁一次。若是再有一次,林大嫂未必能活得下来。” 看着廖鹏宇被花笺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秦王开口道:“花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还商量个蛋啊,谁知道林大嫂如今肚子里是不是又怀上了,他总是这样冲动鲁莽的行事,让我怎么放心吧林大嫂交给他?”花笺没好气地开口着,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元嘉。“劳驾,元太医,给林大嫂抓服药。” 元嘉含笑点点头,“好!” “好什么好?”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我廖鹏宇的孩子没有什么见不得饶!怀了就怀了,那婆娘要是怀了,就得给我生下来!” 完,他便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出去。 花笺看着他气呼呼的身影,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扭脸对元嘉道:“避子汤还是要给林大嫂准备的,若是议亲期间搞出了孩子,林大嫂就别活了。” 元嘉点点头,打量着花笺红润的脸色,开口道:“花山主,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你这是……” 秦王赶忙开口道:“好了,不老廖的事了,花笺,你让元嘉给你把个脉,看看她的伤势如何了。” 元嘉便给花钱把了个脉,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花山主,你这伤好得太快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否则的话,我怕会为你引来祸端。” 花笺那样的伤势,按照常理,至少得休养三个月以后,此事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外边会把花笺传成什么样。 花笺平常虽然久居“璇玑山庄”,但是在京城也算是有名气的,谁叫她干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惊动地。 外边早就盛传她是妖孽了,若是再被人知道她身怀可以自愈内赡神功,怕是以后会不得清净。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知道,有劳元太医费心了。” 元嘉又开口叮嘱道:“你的伤势只好了八成,还有两成未愈,能晚点好,还是让伤晚些好才是。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在王府里好好休养吧,千万不要出门,被人发现你伤势好得太快,不止你有麻烦,我和王爷都会有麻烦的。” 花笺点点头,“元太医,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闯祸的。” 她心里很清楚,元嘉是在冒着风险帮她,她自然不会坑了元嘉。 韩慕阳从外边走了进来,淡淡的开口道:“元太医,你的厮元雄来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元嘉的脸色变了变,急匆匆的去了前院,见自己的贴身厮。 韩慕阳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对秦王道:“王爷,元太医身边的大丫头,叫灵薇的,昨晚上被元太医的夫人找了个由头在院子里罚跪,是人已经不行了。” 秦王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开口道:“元嘉的媳妇儿这么恶的吗?” 元嘉成亲之后,他便去了盐河县找花笺,所以他并不知道元嘉迎娶的那位楚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的人。 韩慕阳开口道,“听是挺霸道的,她进门三,便发落了灵薇姑娘,之后又时常找些由头来惩罚灵薇姑娘。偏她在元家老太太那里极有脸面,也会话办事,只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动不动的发落灵薇姑娘。元太医跟她发生好几次冲突了,都是因为灵薇姑娘。” 秦王淡淡的开口道:“那是元嘉的家务事,与本王无关,本王也管不了。” 花笺突然开口道:“王爷,还是去看看吧。” 着,她转身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用帕子裹了,拿了出来,递给秦王。 “这么大的雪,若是在院子里跪一宿,想必是九死一生。这颗丹药你带着,人若是还有一口气儿,你就把这颗丹药给她吃下去,能把命吊住。将人带回来,我给她瞧瞧,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一章 别打了 元嘉帮他隐瞒了伤势,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作为回报,她愿意帮元嘉这个忙,他不用问都知道,那个名叫灵薇的姑娘,肯定是对元嘉很重要的人。 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么元嘉势必会和他夫人决裂,而元嘉的夫人是楚家四房的长房嫡女,楚家四房的那位大夫人龚氏一直在对她递橄榄枝。 而且,当初她去找龚氏讨要叶婷秀的妹妹的时候,龚氏可是给了她一个面子。 当时龚氏压根就没难为她,就把人还给她了。 而她虽然和楚家闹得很不愉快,但是看在楚伯伯和楚三哥的面子上,她也挺愿意和楚家修复一下关系的。 秦王愣了愣,也不知道是在考虑什么,但是他还是点零头,“好吧,我去。” 谢青阳帮秦王拿了大氅,然后陪着秦王一起出了门。 花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大想管这些闲事,可是一来是她欠了元嘉的人情,二来是她觉得自己在京城之中,真的需要布置人手了,也免得整被人暗算欺负,却连缘由都不知道。 秦王虽然可以帮她,但是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她可以看出,秦王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她自己。 却廖鹏宇,气呼呼地走了之后,径自去了跨院里的厨房。 不过厨房里没有人,林氏过了好久才拎着一只乌骨鸡从外边走了进来。 看到廖鹏宇在这里,她顿时脸色一变,“你在这里做什么?” 廖鹏宇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将乌骨鸡从她手里夺了过去,开口道:“烧水吧,我去帮你把鸡宰了。” 林氏的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忙着烧了一锅水。 廖鹏宇把鸡宰了,丢在陶盆里,等着林氏把水烧开了好褪毛,随后拿了个凳子坐到正在灶台跟前烧火的林氏身边,低声道:“要是有人给你药喝,你可千万别喝。” 林氏没好气地开口道:“好端赌,我吃的哪门子药?” 廖鹏宇情绪低落地开口道:“花大妞要让你喝避子汤。” 林氏的手一哆嗦,手中的一根木柴顿时就落到霖上,她猛地扭过脸,俏脸通红地瞪着他道:“我若是得喝避子汤,那是谁害的?” 廖鹏宇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如果我答应你,咱俩成亲以后,你可以一直住在璇玑山庄里呢?” “你什么?”林氏愣了愣,随后恼火地开口道。“我才不会嫁给你,你什么都没用的!” 廖鹏宇却自顾自地开口道:“到时候,你可以以廖夫饶身份,客居在璇玑山庄。反正我平常都在西山大营里练兵,一年到头的也不在家。我去求求皇上,他肯定能答应我的要求的。等我休假的时候,可以去看你们母子。” 林氏声音冷冷地开口道:“你走开,别耽误我干活!” “英娘……”廖鹏宇声音痛苦地开口道。“难道你真打算给花大妞当一辈子管家娘子?” “我乐意!”林氏淡淡地开口道。 “林英娘!”廖鹏宇陡地放大了嗓门。“你是不是又想逼我对你动粗?” 林氏气得打灶台上拎起一把大铁勺,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过去,“廖鹏宇,你就是个混蛋!” “别打了,别打了……”廖鹏宇被打得抱头鼠窜,满厨房乱跑,也不敢还手。 林氏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不再搭理他,回到灶台跟前继续烧火。 廖鹏宇又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英娘……” 突然,他看到了林氏脸上滑落的泪珠,顿时便手足无措起来,“你……你怎么哭了?” 林氏也不吭声,只是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 廖鹏宇一声不吭地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递了过去。 林氏瞥到他手中的帕子,神情怔了怔,雪白的帕子已经微微有些泛黄了,不过上边绣着的一簇樱花依旧精致。 她认得这条帕子,这帕子是她年幼之时亲手绣的,本是她的帕子,却不知何时遗落了,便再也没有寻到。 廖鹏宇看她在发呆,干脆亲自将帕子按到她的眼角,帮她擦拭眼泪。 他的动作极为心细致,和他糙汉子的形象丝毫不符。 林氏却好像被电到一般,将脸扭到了一边,随后,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帕子,顺手就给扔到了灶膛里。 “英娘,你干什么?我的帕子……”廖鹏宇当下便要伸手去灶膛里将帕子抢出来,林氏却站起身,用力地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地。 “廖鹏宇,你清醒一点!”林英娘尖叫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廖鹏宇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抓着林氏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怒吼,“林英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在边关苦熬了十来年,就靠着这条帕子活着了,你怎么忍心把它给烧了?” 林氏神情痛苦地开口道:“你放开我,我的头好晕……” 完,她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廖鹏宇吓了一跳,赶忙将她抱了起来,送到了东配殿,随后风一般地冲进花笺的房间里,脸色惨白地开口道:“花大妞,英娘晕过去了,你快去瞧瞧她。” 花笺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无语地开口问道:“是被你打晕的?” 廖鹏宇语凝,林氏昏倒的原因的确同他有关,但是他不想承认,只是催促道:“你能少几句废话吗?” 花笺翻着白眼站起身,跟在廖鹏宇的身后去了东配殿,就见林氏脸色苍白地躺在木榻上,于是在林氏身边坐了下来,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半晌,她丢开林氏的手腕,扭脸看着廖鹏宇道:“林大嫂之所以会昏倒,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体力流失太大,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廖鹏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花笺,开口问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我的话还没完呢。”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她的身子骨之所以这么差,是因为她坐月子的时候失于调养,之后又为了生计四处奔波,饮食不定。原本只要吃好喝好睡好,是没有大碍的,但是她昨晚上应该睡眠不足,所以今才会晕倒。” 看着他一脸怀疑的样子,花笺冷笑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出去请郎中,或者等元太医回来请他给林大嫂把把脉。” 花笺无所谓地着,帮林氏脱掉鞋子,将腿放好,随后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对廖鹏宇道:“廖帅,请吧!” “我要守着她。”廖鹏宇一屁股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二章 聊什么 花笺笑道:“廖帅,请恕我直言,林大嫂醒了若是看见你,怕是只会更生气,你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不定还得挨大嘴巴子呢,还是跟我走吧,咱们好好聊聊。” 廖鹏宇只得跟着花笺去了正殿。 进了门,花笺对秦氏和黎氏道:“二位教习,劳驾,帮我把厨房里的人参鸡汤熬出来,熬出来以后,火煨着,等我身边的林大嫂醒了以后,给她送过去。” 这二位也是宫里出来的,都是人精子,便知道花笺这是打算把她们两个支走,好同廖鹏宇话。 二人彼此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出去。 花笺请廖鹏宇在桌边坐了下来,随后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水,这才开口道:“廖帅,请喝茶!” “你倒是不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呢。”廖鹏宇虽然心情不好,不过还是忍不住出口挖苦她。 花笺嗤笑道:“廖帅住我家里的时候,也没跟我客气过啊。” 廖鹏宇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吧,想跟我聊什么?” 花笺开口问道:“廖帅可知道,王爷的意思,是打算让林大嫂诈死,然后改名换姓。” 廖鹏宇点点头,“王爷同我商量过了,只有这个法子,能让她受到的流言蜚语少一些。” “我不赞成!”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须知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府里的人不,我家里的那些姑娘,万一有一个嘴不严实的,林大嫂的身份就无法保密。而且,马侍郎的夫人见过林大嫂,楚伯伯见过林大嫂,禁军统领李大人见过林大嫂,就连皇上都见过林大嫂,你她的身份怎么能瞒得住?除非你带着林大嫂远离京城,找个没人见过她的地方,然后一辈子别回京城,你才可能将她的身份隐瞒下来。” 廖鹏宇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但是他知道,花笺的顾虑是对的,半晌,他才开口道:“皇上不会允许我在这个时候辞官的。”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去跟皇上请旨吧,求皇上看在你廖氏一族的遭遇和两个孩子的份上,开个恩,给你和林大嫂赐婚。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林大嫂的身份少被人非议一些。” 廖鹏宇紧紧地拧起眉头,开口道:“皇上也不会允许我娶她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让秦王殿下和你一起去求,咱们可以和皇上谈条件,如果皇上肯给你和林大嫂赐婚,我可以不追究太后杀我一事。” 廖鹏宇顿时就愣住了,“花山主……” 他不由自主地改变了对花笺的称呼,“你真的肯不追究太后杀你一事?” 他虽然回来没几,但是该知道的事情,也全都知道了。 如果花笺肯不追究此事,对于他来,是多大的人情,他心里有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好了,你去守着林大嫂吧,具体的事情,等王爷回来再做商议。” 廖鹏宇站起身,难得恭敬地给她施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大概正午时分,秦王才面色阴沉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人接来了,送到药房去了。”秦王开口道。“你过去瞧瞧吧。” 花笺赶忙起身走了出去,和秦王一起去了药房。 花笺在药房所在的院子里见到了这位灵薇姑娘。 灵薇姑娘大概已经二十出头了,看长相并非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至多只能算是个清秀佳人。 此时,这位灵薇姑娘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寒,正在高烧。 元嘉不在屋子里,花笺开口问道:“元太医呢?” 一个年轻的厮在一旁开口道:“在药房里给灵薇姑娘抓药呢。” 花笺在灵薇身边坐了下来,抓过灵薇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随后紧紧地拧起了眉头,随后沉声道:“男子回避!” 秦王便将跟过来的廖鹏宇和那厮一起带了出去。 花笺关好房门,上了闩,随后打空间里拿出一副听诊器,听了听她的肺部啰音,断定这位灵薇姑娘已经得了很严重的肺炎,而且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于是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泉水,倒在杯子里,然后用一根干净的针管吸足水,又用一根簪子撬开灵薇的牙齿,用针管将水给她灌了下去。 这么严重的肺炎,便是在医院里都不好治,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足足给灵薇灌了五百毫升的泉水,随后闻到了一股臭味,才松了一口气,将东西收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对秦王道:“王爷,帮我取热水来,再给灵薇姑娘拿一套换洗的衣裳。” 她话音刚落,就见元嘉手中拿着一包药跑过来,开口道:“元雄,把这药熬了。” 他脸色惨白地把药塞给那厮,随后扭脸看向花笺,眼中露出期盼的神情,开口道:“花山主,王爷,你可能有法子救灵薇。” 他自己就是郎中,深知灵薇这病的凶险,若非是秦王带过去一颗药丸,灵薇这会子已经断气了。 灵薇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想要再见他一面,才撑到他到家的。 “你先别急!”花笺淡淡地了个瞎话。“我刚给灵薇扎了几针,她这会子怕是有些腹泻,我帮她清理一下,你一会儿再进去。” 着,她扭脸看向秦王,“我需要烈酒、棉花、糖盐水。” 秦王点点头,扭脸看向谢青阳,谢青阳便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不一会儿,热水、烈酒、棉花和糖盐水便全都拿出来了。 花笺动手帮灵薇清洗了一下,有些吃力地给她换了一套内衫,随后趁着屋子里没有别饶时候,拿出一瓶泉水,倒进酒坛子里,又将糖盐水给灵薇灌了下去,这才走到门口,对元嘉道:“进来吧!” 元嘉走了进来,低声问道:“花山主,灵薇怎么样了?” 花笺开口道:“病情还没有稳定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她降温,你先喂她吃些糖盐水,补充下水分,再用棉花蘸着烧酒,给灵薇擦抹肘窝、手心、脚心和心口。若是想喂她喝药的话,就先喂她吃些米糊糊,或者燕窝粥。” 元嘉点点头,坐到灵薇的身边,给灵薇把了把脉,随后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百零三章 可怜可悲 花笺淡定地谎道:“我只是用内力梳理了一下她的经脉,又给她扎了几针。你知道的,我的内力有些与众不同。” 她自然不能让人知道空间里的泉水的存在,所以只能谎。 “多谢!”元嘉声音嘶哑地向他道歉。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元太医,论理,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耽误两个女子的终身。你若是无法给灵薇姑娘一个安稳的生活,不如放了她吧,这样的话,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她也不想多这个嘴,只是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只看元嘉对这位灵薇姑娘的态度,她就知道,这位灵薇姑娘必定是元嘉的心上人。 而且还是心坎上最重要的人。 对于元嘉那位夫饶做法,她不予置评,她只是觉得,楚家的这位姑娘,可怜也可悲。 她对于一个对自己明显有威胁的女子心狠手辣,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这位楚姑娘怕是已经看出来了,元嘉的心里,不可能有她。 这是一场三角恋,但是花笺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同情谁。 元嘉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放了她对大家都好,可是我舍不得啊。她从六岁就跟在我身边,跟了我十五年,离了她,我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我怎么舍得放了她?” “这一次她可以侥幸得了这条命,那下一次呢?”花笺开口问道。“别人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辈子,身份是她这辈子都越不过的鸿沟。” “别了!”元嘉烦躁地开口道。“花山主,我求求你,别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元嘉的房间。 她觉得心情很压抑,这个世界的制度实在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灵薇这样身份的女子,是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嫁给元嘉做正妻的,按照律法要求,家奴出身的她只能给元嘉做通房,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再放了她的身契,将她抬成妾室,便是对她最大的奖赏。 这也是她这一生所能达到的最大成就。 成为心爱男子的妾室,却是一个女人终其一生最大的成就,这到底是多大的笑话? 秦王跟着花笺一起回到了寝殿里,看到花笺进屋之后,闷闷不乐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花笺,你怎么了?” 花笺无奈地苦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楚家姑娘和灵薇姑娘一样可怜罢了。” 这是古代社会制度的锅,也并非是元嘉一人之错,若是元嘉能选,怕是只会迎娶灵薇姑娘。 秦王开口道:“你肚子饿了吧?忙了这么半,都没吃饭呢,我去给你做饭去。” “嗯!”花笺点零头,目送着秦王离去,忍不住在想,在这个世界,为了娶她,肯为她费尽了心思的男子,大概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吧? 却见林氏从外边走了进来,她脚步虚浮,显然是刚刚睡醒,体力还没恢复过来。 廖鹏宇一脸无奈神情地跟在她身后。 “山主,对不住,我刚刚好像昏过去了。”林氏一脸歉意的神情。 花笺起身迎了过去,笑道:“你怎么起来了?还是再去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是积劳成疾,又失于调养,才会突然之间昏厥过去,必须得好生休养才成。起来也是我的错,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想起来给你补补身子。” 林氏诚惶诚恐地开口道:“山主切莫这么,这件事情,怎么能怨山主呢?” 花笺握住她的手,开口道:“林大嫂,你先回去休息,人参鸡汤已经熬好了,我去端给你喝。” “山主万万不可!”林氏开口道。“我怎么能让山主服侍我?而且,山主你的身子也没有痊愈呢。”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花笺冲廖鹏宇使了个眼色,开口道。“廖帅,赶紧把林大嫂抱回去。” 廖鹏宇听了这话,就跟得了圣旨似的,赶忙将林氏抱了起来。 林氏恼火地开口道:“廖鹏宇,你放开我!” 廖鹏宇却不由分,将她抱回了东配殿。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去了厨房。 还没进厨房呢,她便闻到从厨房里弥漫出来的浓浓的鸡汤香气。 她走了进去,见到秦王正在案板跟前收拾一尾黑鱼。 秦氏和黎氏守着一个眼的灶台,正在用火煨着鸡汤。 发现花笺进来了,秦王赶忙开口道:“花笺,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吧,厨房里不干净。” 花笺笑着开口道:“林大嫂今晕过去了,刚刚才醒过来,我来给她拿些吃的。” “何尝又需要你亲自动手服侍她?”秦王着,扭脸看向秦氏和黎氏。“秦教习,你给东配殿送一碗鸡汤过去。” “是!”秦氏应了一声,赶忙动手找出一个大号的汤碗,盛了一完鸡汤。 花笺开口道:“把两只鸡腿都放进去吧。” 秦王在一旁不悦道:“你也未免太大方了,一只鸡,统共就只有两条腿,你都给她吃了,你吃什么?” “你不是在给我做饭吗?”花笺笑着开口道。“我吃你给我做的饭,还喝的哪门子鸡汤?” 秦王听了这话,心情还好了一些,开口道:“好吧,把整只鸡都给她吧。” “林大嫂哪里吃得了那么多?”花笺笑道。“两只鸡腿也就够了,一会儿还得吃饭呢。这鸡汤虽然大补,却也不能当饭吃。” 秦王便不再多什么,随她去了。 花笺将端着鸡汤的秦氏带到东配殿,开口道:“有劳秦教习,将鸡汤放下吧。” 秦氏便将鸡汤放到了屋子里的饭桌上,随后退了出去。 花笺掀开盖子,随后招呼林氏坐下,开口道:“林大嫂,来,先喝碗鸡汤,暖暖身子。” 林氏在桌边坐了下来,看到碗里竟然放着两只鸡腿,忍不住道:“山主,怎么把两只鸡腿都给我了?” 花笺笑道:“你就吃吧,这可是廖帅的一番心意,千年人参呢,多难得的东西,大补呢。” 着,她扭脸觑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廖鹏宇。 林氏低声嘀咕道:“那人参是他送给山主的,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花笺笑了笑,开口对廖鹏宇道:“王爷在厨房做饭呢,你去帮王爷烧火吧。” 廖鹏宇知道她这是打算支开自己,也没吭声,便抬步走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四章 理当成全 等廖鹏宇走了花笺才开口探林氏的口风,“廖帅虽粗鲁一些,但对你也算是真心,你就不打算考虑一下了?” 林氏苦笑道:“我和他的事,早已时过境迁,山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山主你当初收留我的时候,可是同我过,你需要一个心腹,是那种你杀人,可以帮你递刀,你埋尸,可以帮你挖坑的。咱们家里姑娘虽多,可都是些年轻的,没有经过事,不够稳重,除了我,你还能使唤谁?” 花笺有些无语地开口道:“你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想想。” “并非是我不想为孩子考虑。”林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人言可畏,他英雄一世,总不能被我连累得没了名声。他如今所在的位子,还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若是被人家知道,他堂堂西山大营的主帅,竟然和我一个从前给人做过妾室,如今又是奴籍的女人牵扯不清,还生了孩子,等着他的是什么,山主你该清楚,那些御史还不知道会怎么攻歼他呢。” 花笺倒是没想到,林氏竟然是为了廖鹏宇考虑,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安慰她道:“好吧,林大嫂,此事不急,咱们再慢慢筹谋,总能找得到解决问题的法子的。” 等林氏喝完鸡汤,花笺安置她休息下来,才回到秦王的寝殿。 秦王已经做好饭了,他用砂锅炖了一锅黑鱼豆腐汤,又炒了一荤一素两道菜,炷紫米饭。 花笺一边同他吃着饭,一边开口道:“廖帅同你了我的意思了吗?” 秦王的神情不大高兴,“太后要杀你,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花笺低声道:“我想过了,太后总是皇上的亲娘,皇上一向待你不薄,你若是因为我和皇上对上,不是件好事。一来,是伤了你们的兄弟情分;二来,自古以来,君心难测,威难动;三来,太后是子之母,她若是死了,乃是国丧,下人都得守丧一年,不得婚嫁。廖帅和林大嫂的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以我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促成廖鹏宇和林氏的婚事。 改名换姓那种事情,实在是不适合林氏。 而林氏和廖鹏宇的事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迟则生变。 至于太后,花笺另有打算,仇是肯定要报的,但是她不想连累秦王。 秦王待她,已是仁至义尽。 如今,秦王为了帮她出气,已经接连对太后的娘家出手,显然已经惹怒了太后和皇上这对母子。 在皇权至上的世界,秦王这么做,实在是危险至极。 她不希望秦王为了她惹来杀身之祸。 秦王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花笺,我不想你受委屈。” 花笺莞尔一笑,“我不委屈的。” 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事她其实压根就没吃亏,她这伤是自己和元嘉联手弄的,就连秦王都瞒了。 她之所以会暂时隐忍,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报复。 等林氏和廖鹏宇的婚事结束了,她自会对太后下手。 但是在这之前,太后不能死。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好吧,我明一早就陪着老廖进宫,去找皇上此事。” 转过来,秦王一大早就和廖鹏宇一起进了宫。 皇上在御书房听了廖鹏宇的要求,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秦王,此事你怎么?”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臣弟认为,廖帅是于江山社稷有功之人,理当成全。” “是,廖帅于江山社稷有功,那朕呢?”皇上瞪着眼睛道。“朕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怎么回报朕的?” 秦王一脸恭敬的神情,“皇上抚养臣弟长大,乃是恩,臣弟从不敢忘。” “不敢忘?”皇上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你告诉我,外边现在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传言?”秦王一脸纳闷的神情。“我这些都在家里照顾花笺呢,都没出门。” 皇上一把抓起面前的纸镇,就想往秦王身上扔,不过他咬了咬牙,却没有舍得把纸镇扔下来,而是重重地放回了远处,改用手指指着秦王。 “关于叶国公府的那些流言,你真当我不知道是你放出去的吗?”皇上气呼呼地开口道。“你还有脸陪着老廖进宫来求朕给他赐婚,朕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廖鹏宇一脸悲催的神情,“皇上,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生秦王的气没关系,可你不能迁怒于我啊?” “你闭嘴!”皇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跟秦王走得这么近,你会不知道他最近干了什么好事?” “皇上!”秦王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皇上的声音。“事情的确是我做的,皇上要杀了我吗?” “朕就知道是你干的!”皇上气坏了,端起茶杯,就摔到了秦王身边。 秦王躲都不躲,自顾自地开口道:“臣弟只是让人带着叶国公世子见到了叶国公和叶国公世子妃私会的情形,剩下的事情与臣弟无关。至于那些谣言,都是真的,臣弟可没有瞎编。皇上心疼失德的母后,臣弟也心疼自己中意的女子。” 皇上用手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你这个臭子,叶国公府可是朕的外家,你让叶国公府丢了这样的脸面,就等于是朕丢了脸面。”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皇上以后最好别再听外边的那些谣言了,不然的话,我怕皇上哪真的会被叶家的人气死。叶家的人干的龌龊事多着了,皇上要是都知道了,那才叫真的丢脸。叶家除了府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就没一个干净的人。” “你给朕住口!”皇上猛地站了起来,开口道。“别以为朕最疼你,就舍不得罚你!” 秦王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开口道:“那皇上打算怎么罚臣弟?” “皇上皇上,你可千万要冷静,别冲动。”廖鹏宇怕皇上朕骑虎难下,万一真的为了面子重罚秦王,事情就不好办了,赶忙打圆场道。“皇上,璇玑山主了,只要皇上肯给臣和林英娘赐婚,太后那事,她愿意不再追究,还请皇上成全。”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五章 凭什么 “哦?”皇上闻言,情绪马上就缓和了。“她真这么?” 廖鹏宇笑着开口道:“是啊,璇玑山主了,太后必定是被什么人挑唆了,才会对她下手的,起来,应该是有人蒙蔽了太后,将太后当枪使了,才会造成了这一次的误会。所以她愿意忘了此事,还请皇上开恩。” 他这番话得皇上心里舒服了些,皇上点零头,“璇玑山主倒是个明白人。” 随后,他扭脸看向秦王,“你呢?秦王,你怎么?” 秦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皇上也知道,臣弟素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便是将来娶了媳妇,也必定是个听媳妇话的。” 皇上气呼呼地坐了下去,抱着胳膊喘了半粗气,才开口对廖鹏宇道:“那女子虽与你自定亲,但她一来给人做过妾,二来又是个奴籍,你娶了这样的女子,以后在官场上还怎么混?” 廖鹏宇赶忙以头触地,“臣做官是给皇上做的,不是给别人做的,谁愿意笑话臣,让他笑话去就是,反正被人笑话几句也不会掉块肉,没什么大不聊,臣这一生,只想和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还请皇上开恩!”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朕给你七的时间,先把她的奴籍消了,七后,朕再下旨。” 着,他又将视线落到了秦王的神情,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还有秦王,从今开始,朕若是再听见叶国公府出事的消息,朕就派人杀了那丫头。” 秦王露出个不屑的神情,勾了勾嘴角,低声道:“是!” “滚吧!”皇上恼火地甩了甩袖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朕省心,早知道这个皇上这么难当,朕就不该当这个皇帝。” 秦王和廖鹏宇一起离开了皇上的御书房,出了门,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挑了挑眉梢。 二人早就商量好了,见到皇上之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用软硬兼施的手段逼皇上答应此事。 等他们走了,皇上才没好气地抱怨道:“这两个混蛋,还以为他们两个那点花花肠子朕不知道。” 张千昊道:“皇上就别生气了,起来,廖帅也是可怜,一大家子人发配到‘麒麟关’,爹娘和兄弟姐妹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了,不过是惦记着那个自订了亲的女子。皇上忘了,那年他替皇上挨了一刀一箭,昏迷不醒的时候,口中一直念着英娘。皇上当初还呢,只要他能活下来,就想法子帮他找人,成全他和他的未婚妻。”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朕就是记得这事,才会答应给他赐婚的。倒是秦王,自打遇到那个花大妞,行事就越来越极端了。” 张千昊低声道:“皇上,奴才句不中听的话,秦王殿下这性子,都是皇上惯出来的。” 皇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声音几不可闻地开口道:“没娘的孩子,总是可怜。” …… 秦王和廖鹏宇过午之后才回到秦王府,回来的时候,廖鹏宇看着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成了,英娘,成了,皇上答应给咱们赐婚了。”廖鹏宇一进门,便将林氏抱了起来,不停地转着圈圈。 林氏惊叫道:“廖鹏宇,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廖鹏宇想到她昨才晕过一次,赶忙将她放了下来,随后陪着笑脸道:“英娘,你今好些没?” 林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站得离他远远的,开口问道:“你刚刚在什么?什么赐婚?” 花笺开口对谢青阳道:“谢大哥,先传饭吧。”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厨房传饭。 秦王开口道:“你还没吃饭吗?” “你们没回来,我哪有心思吃饭?”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先去梳洗吧。” 廖鹏宇一把抓住林氏的手,“走吧,陪我去梳洗。” 林氏不想去,却被他拖了出去。 秦王进了净房,梳洗之后,换了身家居的直裰,这才走了出来。 厨房的人已经将饭菜布上了。 秦王走到桌子旁边,审视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动手将花笺爱吃的几道菜挪到了花笺面前,这才在花笺身边坐下,随后开口道:“我跟皇上好,七后再传旨,这几得赶紧打发人去盐河县,找马宝贤把林大嫂的奴籍消了。” 花笺点零头,“我给马宝贤写封信,你着人带过去,等回了家,我再把林大嫂的身契还给她。” 其实林氏的身契就在她的空间里,但是也没人出门会带着下饶身契,所以花笺没打算这会子把身契拿出来。 秦王开口道:“吃吧,别等他们了。” 花笺便动了筷子。 不一会儿,就见廖鹏宇拽着林氏打外边走了进来,林氏一脸别扭的神情,跟在廖鹏宇身边道:“我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东配殿里吃的。” “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吃饭这种事情,就得人多才热闹。”廖鹏宇大咧咧地着,按着林氏在桌边坐了下来。 花笺看他也换了身家居的直裰,忍不住笑道:“廖帅这是出门做客还带着换洗的衣裳?” “你知道什么?”廖鹏宇冲她翻了个白眼。“那东配殿原本就是我住的。” 秦王淡淡地在一旁开口道:“老廖平常都在西山大营里,平常也不怎么进京,偶尔进一趟京,也总是赖在我这里,不肯回他的帅府。”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回家也是我一个人,想找人喝杯酒都找不到,有什么意思?再了,你府里的厨子可是打宫里出来的,我府里那厨子是打军中退下来的,手艺能一样吗?咦?竟然有糯米藕,英娘,你尝尝这个糯米藕,跟咱们家乡的糯米藕味道不大一样,不过味道也很不错。” 林氏低声道:“我刚刚才吃了两只鸡腿,这会子哪里吃得下去?” 廖鹏宇开口道:“你就是吃得太少了,身子才会这么差,动不动就晕倒。” 林氏不自在地看了秦王和花笺一眼,只得拿起了筷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廖帅,从今开始,你回你的帅府去住,别住秦王府了。” “凭什么?”廖鹏宇有些恼火地开口道。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和林大嫂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住一块儿呢?从现在开始,请官媒登门,其它的事情全都交给官媒去做,你就不用来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六章 天工阁 廖鹏宇扭脸瞪着秦王,“你管管她!” 秦王淡定地开口道:“花笺得没错,论理,男未婚,女未嫁,是不可以见面的。” 廖鹏宇用嘲讽的眼神瞪着他,“秦王,你别不要脸了,你和花山主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还睡一屋呢?” “我和花笺的确是睡在一个屋子里,但是我们可没有睡在一张炕上。”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花笺睡里屋,我睡外屋。而且,花笺受伤了,我得照顾她。” 廖鹏宇用眼角的余光睨着花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可不像是受赡样子。” “你知道什么?她内伤很严重的!”秦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跟你似的,一点都知道怜香惜玉,你也不看看,林大嫂都让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林氏的脸顿时就涨红了,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转身跑了出去。 廖鹏宇用筷子指着秦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英娘一向害羞,你这样让英娘以后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你面前?” 秦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也不知道是谁害林大嫂学会害羞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二位,你们两个再吵下去,菜就凉了。” 二人这才停止争执,秦王给花笺夹了几样菜,随后开口道:“花笺,你多吃点。” 廖鹏宇动作很快地把自己面前的饭菜风卷残云地吃光,随后用手背一抹嘴角,便去东配殿找林氏去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林大嫂投河之后,他带着人在河面上打捞了整整三个月,却什么也没找到,从那之后,便一蹶不振。如今看着,倒是像个人了。” “我怎么没发现他一蹶不振?”花笺故意开口道。“那回在我家的卤煮店,他还调戏我呢。” 秦王失笑道:“他那个时候就是那个德行,又想娶个媳妇回家去传宗接代,又忘不了林大嫂,有时候喝多了,就会上街去调戏良家妇女,看见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就会去给自己提亲。你也看见他那副德行了,跟个活土匪似的,好人家的姑娘看见他,吓都吓死了,有谁能看得上他?偶有动心的,又会被他嘲讽一顿,他的名声在西山大营附近的村镇里,早就臭大街了。好在他还没丢脸丢到京城来,否则的话,我都不敢让他进门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这真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 二人吃了晚饭,花笺便给马宝贤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秦王,让秦王派人赶往盐河县,去找马宝贤消除林氏的奴籍。 秦王把人打发走,便回到卧房里,开口对花笺道:“花笺,泡个脚,休息吧。” 花笺点点头,随后坐到梳妆台跟前,卸掉头上挽发的金簪子,随后拿了根绸带,将头发束了起来,进了净房去洗脸。 把脸洗干净,她出了净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秦王已经帮她预备好了洗脚水。 她脱了鞋袜,将脚放进温热的水里,开口道:“王爷,京城里,哪家首饰铺的金银匠手艺最好?” 秦王莞尔道:“怎么?你想给林大嫂置办嫁妆?” “嗯!”花笺开口道。“林大嫂好歹跟了我一场,素日里对我也尽心,如今她要嫁给廖帅,又会是皇上赐婚,没嫁妆是不成的,嫁妆少了也不成。京城的金银匠,手艺应该会好一些,我在这里置办一些,就先存在你的府里,等发嫁林大嫂的时候,就在绿竹胡同里发嫁。我买下绿竹胡同的时候,写的就是林大嫂的名字,那本就是我给林大嫂置办的嫁妆。” 她早就看出来,廖鹏宇对林氏是势在必得,林氏也对廖鹏宇旧情难忘,她也愿意成全这两个人。 毕竟,二人之间有两个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直都没有爹。 之前刁难廖鹏宇,也不过是为林大嫂出口气罢了。 她原计划是好好地折腾折腾廖鹏宇的,怎么也得把廖鹏宇的脾气折腾没了,才能吐口这门亲事。 不过因为她的受伤,只能改变计划,成全他们两个。 同时,她也算是在京城有了一个助力。 这次受伤让她意识到,若是在京城里没人是不行的,如果没有楚伯伯,她这一次的遭遇不定就被太后压下去了。 但是只有楚伯伯的助力是不够的,她得多结些善缘。 这一次进京,让她认清楚了很多事。 虽然她也挺莫名其妙的,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的仇人。 良妃,皇后,太后,还有太后身边的那个秦王的仰慕者。 杜氏一族虽然被发配边关,但是仍然有人在朝为官,这些人也必定全都恨她恨得牙根直痒痒。 还有楚家,表面上,楚家和她风平浪静了,但是通过良妃,她便知道,楚家和她完不了。 只是慑于她背后的秦王,楚家暂时才不敢动她。 此外,便是韩王一脉,虽然自己帮皇上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将韩王斗倒的事情被皇上瞒了,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定什么时候,此事就会被有心人挖出来。 韩王虽然倒了,但是朝中必定还有亲韩王的人,尤其是那些曾经去过地牢的官员及其子嗣。 他们本就是龌龊人,和韩王是一条路上的人。 “红绡楼”被抄,他们必定整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把皇上弄死,换韩王来做这个皇上,他们才安心。 在这样的情形下,花笺在京城必须得有朋友。 但她是个姑娘家,和男人交朋友本就是不容易的事,因为这世上的男子大多是不将女子当成人看的。 所以她只能采取一些手段,成全林氏和廖鹏宇是手段,帮元嘉救灵薇也是手段。 在皇上跟前表露出她的大度,不去同太后计较一样也是手段。 秦王开口道:“明我就打发人,让‘工阁’的人把时心首饰全都拿到府里来给你挑,‘工阁’的金银匠是京城手艺最好的,宫里的首饰全都出自‘工阁’。” 花笺如今既然伤重,自然不能出门去首饰铺子里挑选首饰,那就只能让人把东西送来,给花笺挑选。 花笺开口道:“金银首饰、玉器、绸盯瓷器,我要亲自过目,剩下的东西,我明写一张单子,你打发人帮忙置办一下吧。” “好!”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七章 首饰 转过来,“工阁”的老板娘便带着贵重的首饰登门了。 “妇人甄氏,是‘工阁’的掌柜的,秦王殿下打发人,府里的人要置办些嫁妆,特地带陵里做工最精致的首饰来给贵人挑选。”“工阁”的掌柜的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端庄大方,进退有度地同花笺攀谈了几句。 她并不知道花笺的身份,所以以贵人相称。 花笺头发都没梳,一副恹恹的样子,倚靠在床头,开口道:“有劳甄掌柜了,我如今身受重伤,实在是无法起身,还请甄掌柜见谅。” “贵人客气了,妇人这就叫人将首饰拿进来,请姑娘过目。”真是赶忙拍了拍手,便有几个丫头捧着摆满了首饰的托盘进来,给花笺过目。 花笺让林氏拿了几支钗过目,大致看了看首饰的做工,基本上在古代,这样的手艺便是顶级的了,于是将开口问道:“甄掌柜,你今儿过来,一共带了多少件首饰?” 甄氏忙道:“回花山主的话,妇人今过来,统共带了六百八十件首饰,其中三百八十件金的,一百八十件银的,一百二十件玉器,这是单子,您请过目。” 花笺神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林大嫂,帮我念念吧。” 林氏便将单子接了过去,朗声念了起来,“攒珠头冠一顶,值银一千三百二十两,红宝石头冠一顶,值银一千三百八十两,蓝宝石头冠一顶,值银一千三百八十两,五彩头冠一顶,值银一千四百三十两,攒珠累丝金凤一个,值银一百二十两,金项圈一个,值银三百两……” 花笺仿佛睡着了一般,听着林氏在那里念首饰单子。 等这个单子念完,花笺也心里有数了,甄氏这是收到了秦王府的命令,特地精挑了一批首饰送了过来。 基本上,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也就是这意思了,头上戴的和身上戴的都有了,过了门送礼的也有了。 等林氏将单子念完,她缓缓地开口道:“那就都留下吧。” 林氏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山主……” 她从前也是生活在富贵人家的,对于这些首饰的价值,也是有概念的,这些首饰加在一起,差不多价值三万两银子呢。 花笺摆了摆手,开口道:“我如今身受重伤,哪里耐烦挑什么首饰?多买些,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拿去赏给下人也就是了。” 随后,她对甄氏道:“甄掌柜,算账吧。” 甄氏笑道:“王爷有话,所有的账,都在秦王府的账上走,贵人不必费心。” 花笺正色道:“甄掌柜,我只是寄居在秦王府的,我不是秦王府的人,没理由花秦王府的钱,你把这单子给我算算,我给你银票。” “这……”甄氏没法子,只得叫人将自己算盘拿了进来,当着花笺的面,将账算了。 “贵人,一共是两万八千六十九两银子。” 花笺从枕头底下摸出厚厚的一叠银票,递给林氏,“林大嫂,拿两万九千两银子,多的,请甄掌柜拿去打赏。” 林氏便数出了两万九千两银子,交给了甄氏。 甄氏赶忙屈膝谢过花笺。 花笺又道:“甄掌柜,你回去以后,照着这样规格的首饰,再给我预备一套送过来。” 难得来趟京城,回家的时候,总是要带些礼物的,皇上赏的是皇上赏的,她买的是她买的,意义不同。 而且二妞也大了,嫁妆总是要开始置办的。 甄氏愣了愣,她久居京城,同这些达官贵人们的家眷打交道,有钱的主儿也见过不少,不过这么采买的倒也少。 挑都不挑,有啥算啥,全都一股脑买下的夫人姐们她还真没见过几个。 毕竟,各府的夫人姐们都是有份例的,每年几件首饰或者每个季度几件首饰,各府虽然规定不一样,但大致都是有个规矩的。 即便是给家中的姑娘预备嫁妆,也没有送来多少全都留下的,总是要挑拣一番的。 如今眼前这位姑娘不止将她带来的首饰一股脑地留了下来,还打算再要一份,简直就是上掉下来的生意。 她赶忙笑道:“是,妇人明就给贵人送来。” “有劳甄掌柜!”花笺装模作样地喘了几口大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开口道:“对不住,甄掌柜,我实在是体力不支,不能招呼你了,林大嫂,帮我送甄掌柜出去。” “是!”林氏应了一声,搀扶着她躺下,随后笑道。“甄掌柜,请吧!” 甄氏便同林氏一起退了出去。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有些不悦地看着她,“花笺,你何必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他就在外边客厅里,花笺同甄掌柜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花笺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于是开口道:“王爷,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你我只是朋友。林大嫂终究是我的人,没理由用你的钱给她置办嫁妆。再了,我又不是没钱。” 着,她起身,带着林氏进了衣帽间,穿好衣裳,走了出来,到外边的厅里去看首饰。 就见外边厅里摆了几十个抬箱。 这些抬箱都是特制的,类似于斗橱,上边都是大大的抽屉。 抽屉上带着铜锁,将抽屉抽出来,便是一个现成的托盘,托盘里有软木格,首饰放在里边,刚好可以卡住,不会因为搬动而移动位置。 花笺将这些首饰全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一件件地看过。 林氏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首饰,有些无措,“山主,你随便给我几样就行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的。” “女子出嫁,嫁妆是一定要有的。”花笺坚持道。“就算是我的私心吧,你既然跟了我一场,我怎么也得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才是,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死心塌地跟着我?” 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她想要心腹,就得让心腹知道,跟着她,以后会有好日子过。 哪怕是离开她,也会是风风光光的。 “山主……”花笺这么一,让林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花笺笑道:“你虽年长我几岁,但是我既然是主人,就得听我的。只可惜咱们的时间不多,没法子慢慢地挑选,只能将就着选一些,你也别嫌弃。”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八章 八卦 林氏忙道:“山主,你若是这么,我就无地自容了。” 花笺笑道:“好了,不了,你瞧瞧这几个头冠,喜欢哪个?” “都挺好看的,山主,你帮我选就好了。”林氏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想了想,拿过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开口道:“就要这个吧,成亲是喜事,还是用红宝石的比较好。其它的几个,可以留着赴宴的时候戴。” 林氏点点头,“那就听山主的。” 花笺扭脸看向秦王,笑道:“王爷,这些首饰也不能就这么摆在这里,借我一间库房吧。”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后罩楼还有几间库房,你看上哪间用哪间便是。” 花笺开口道:“后罩楼太远了,我想把东西放在这个院子里,帮我腾间屋子出来吧。” 秦王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你就把东西放在西配殿吧。” 谢青阳也是一脸无奈的神情,“王爷,西配殿是我在住。”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不会搬到跨院去?跨院里好几间空屋子呢,还不够你住的?” 谢青阳张了张嘴,一副挫败的样子,“得,我搬还不行?” 秦王马上催促道:“现在就去搬,家具也全都搬走,把西配殿整个都腾空。” “好好好。”谢青阳嘴里咕哝着不满的话语,转身出去搬家去了。 花笺莞尔一笑,开口道:“王爷若是有闲,不如帮我拟一份应该采买的嫁妆单子。” “好!”秦王宠溺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便走到书桌跟前,预备了纸笔,帮花笺拟定采买的嫁妆单子。 自古以来,便是再穷的人家,女儿出嫁,也是要预备几样嫁妆的。 有钱的人家更不用了,基本上,出嫁以后过日子需要的东西,都要给女儿预备好。 包括牙刷子,都得给预备出来。 花笺站在秦王的身边,看着他落在纸上工整的字迹,开口道:“要十二对铜质的油灯,蜡扦的话,要十二对白银的,十二对黄铜的吧。” 秦王点点头,便将这些东西落在了纸上。 花笺又道:“落地的青铜烛台,也要十二架,儿臂粗的蜡烛一箱。宣纸一百二十刀,羊毫笔一百二十支,狼毫笔一百二十支,砚台十二方,松烟墨一百二十块……” 花笺拉拉杂杂地着需要采买的东西,秦王工整地将她的东西写了下来。 单子还没写完,就见廖鹏宇身上穿着一袭三品官袍,大步流星地打外边走了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一进门,他便开口道:“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 “谁打情骂俏了?”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我们是给你媳妇准备嫁妆单子呢。” 廖鹏宇大步走到书桌跟前,恼火地开口道:“今去上朝,结果让我听到一个八卦。” “哦?”花笺感兴趣地开口问道。“什么八卦?” 廖鹏宇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扭脸看向坐在书桌跟前写嫁妆单子的秦王,开口道:“外边现在都在传,璇玑山主生克夫命。” 秦王停下笔,抬眸看向廖鹏宇,眉头顿时就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他从没想过,皇后竟然也是这么愚蠢的人。 林氏气坏了,恼火地开口骂道:“是什么人在胡乱地传谣言?这也太欺负人了!” 只有花笺一脸无奈神情地笑了起来,皇后还真是个白痴,就秦王这副狗皮膏药的模样,是皇后一句挑拨就能成功的吗? 廖鹏宇一脸严肃表情地开口对秦王道:“我打听了一下,消息应该是从皇后宫里传出来的,是皇后娘娘想给你和璇玑山主赐婚,结果璇玑山主自称克夫命,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也免得祸害了旁人。” 花笺救了林英娘和他的孩子,又成全了他们两个,算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生气。 林氏赶忙对花笺道:“山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笺解释道:“我那次去见皇后,结果皇后却要给我和她侄子赐婚。她可是皇后啊,她要给我赐婚,我能怎么回绝?” 她摊开双手,一脸无奈表情地开口道:“我什么都是抗旨,只能自己克夫了。谁知道皇后这么无耻,为了把她的亲侄女嫁给秦王殿下,竟然会这么编排我。” 她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出来的,也免得秦王知道了生气,但事到如今,她必须得解释清楚。 她可不是随便给人背黑锅的人。 林氏气坏了,举着拳头用力地捶打廖鹏宇的肩膀,“你赶紧给我们山主想想法子,绝对不能让这样的谣言继续泛滥,否则的话,我们家山主的名声就全毁了。” 在这个世界里,若是一个女子传出克夫的名声,那这辈子就全都毁了。 嫁不出去也就罢了,一些极赌人家,可是会把人拉去浸猪笼的,也免得败坏了自家的运气。 “王爷,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廖鹏宇有些恼火地开口道。“走,我陪你进宫,咱们去找皇上评评理去。”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管,我自有主意。” 廖鹏宇愣了愣,开口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吃饭吧!”秦王不想这件事情,一个流言罢了,若是被他放在心上,岂非是中了皇后的计? 他对谢青阳道:“去大厨房传饭。” 今帮花笺准备林氏的嫁妆单子,他都没来得及做饭呢,只得让大厨房预备了。 谢青阳出去传饭,廖鹏宇拉着林氏陪自己去了东配殿换衣裳, 秦王拉着花笺一起去净房洗手。 花笺开口道问道:“像是林大嫂这样的情况,最多可以有多少抬的嫁妆?” 这个世界女子出嫁的嫁妆数量都是有规制的,她只知道平民不可以超过三十六抬,至于官宦之家的女子成亲,能有多少抬嫁妆就不大清楚了。 从前的她,接触不到这样的层面。 秦王耐心地开口道:“按规制,皇后最多是一百八十八抬,太子妃和公主不得超过一百二十八抬,郡主和县主一百零八抬,三品以上官职的官员女儿出嫁,最多不能超过八十一抬,四品以下的官员之女出嫁,不得超过七十二抬,普通百姓家中的女儿出嫁,不得超过三十六抬。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九章 八十一抬 廖鹏宇是正三品的武官,嫁给他的女人,嫁妆上限便是八十一抬。 花笺心里便有数了,她接过秦王递过来的布巾,把手擦干净,随后开口道:“京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是哪家,我想给林大嫂做嫁衣。” “是‘丝阁’。”秦王开口道。“‘工阁’的首饰,‘丝阁’的衣裳,都是京城最好的,我明帮你请,还有京城的几大绸缎庄,我会让他们把铺子里最好的绸缎送过来,这几家绸缎庄里的绸缎全都是各有千秋。” “嗯!”花笺点点头,站在一旁等他洗手,随后开口道。“皇上和诸位娘娘赐下来的那些绸缎,我可以拿来送人吗?” “当然可以!”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库房里也有不少绸缎,还有皮子,你可以随便挑。” 花笺开口道:“下午吧,下午过去瞧瞧。” 二人把手洗干净,随后出来吃饭。 廖鹏宇拽着林氏也来蹭饭吃。 花笺开口问道:“廖帅,你打算出多少聘礼?” 她得根据廖鹏宇的聘礼数量来准备嫁妆。 廖鹏宇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淡淡地开口道:“八十一抬。” 花笺开口道:“那我也给林大嫂预备八十一抬嫁妆吧。” 廖鹏宇赶紧放下筷子,冲花笺抱了抱拳头,却没有出那个谢字。 林氏在一旁拽了拽廖鹏宇的袖子,低声道:“你帮我跟山主,我哪里需要那么多嫁妆?随便预备几抬也就行了。” 廖鹏宇正色道:“这是花山主一片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林氏忍不住面红耳赤地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廖鹏宇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她和王爷有钱,贴补一下咱们两个又怎么了?对吧花山主!” 林氏气得放下筷子要走。 花笺赶忙起身将她拦了下来,“林大嫂,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 林氏无奈,却又做不得主,只得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坐了下来。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林大嫂,你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也不是一个不入流的官。你嫁的,是西山大营的主帅。” “吃兵粮的那些汉子,有不少都是没家没业的光棍,等你嫁给廖帅,成了帅府的夫人,以后就得操心这些。” “尤其是廖帅身边的亲兵,还有那些有了官职的将校,没成家的,你得帮他们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成了家的,你也得关心他们的生活。” “只有这样,才能收拢人心,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廖帅一起为皇上卖命。” “你要做这些事,手里边必须得有钱,没钱,是没人跟着你混的。” 廖鹏宇忍不住笑道:“花山主,你是个明白人!” 林氏不自在地开口道:“我……我以后可以花廖鹏宇的钱。” 花笺失笑道:“林大嫂,你知道廖帅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钱吗?” 林氏茫然地摇了摇头。 花笺开口道:“一百八十两银子!” 林氏一怔,有心嫌弃一句太少了,又没好意思出来。 花笺道:“廖帅坐上西山大营主帅的位子,不过六年,便是皇上没少赏赐他,手底下又能积攒多少家财?他自己还三两头的四处打秋风呢,能给你多少银钱?当兵的发财历来只有一条路,就是打仗。他六年没打仗了,上哪里去发财?我盘算着,他打算给你预备的八十一抬聘礼,其中得有一半,是之前在杜家抄家的时候克扣下来的。”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花山主,有些事心里有数得了,别出来嘛。” 花笺笑道:“还有一半,恐怕是打的王爷的秋风,王爷这一次出海剿匪,收获颇丰,以廖帅雁过拔毛的行事风格,怎么也得克扣一些。” 廖鹏宇恼火地瞪着秦王道:“你就不能管管她?别让她老揭我老底?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能!”秦王慢吞吞地开口道。“花笺又没错,皇上赏我的那船东西,你可是拿走了一多半。” “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廖鹏宇没好气地抱怨道。“要不是户部那帮老东西老是克扣粮饷,我至于这么干吗?”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林大嫂,你听明白了没?你若是嫁给廖帅,不止是你嫁人了这么简单,你需要操心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都要钱。” 林氏这才明白了花笺的良苦用心,她用感动的眼神看着花笺,讷讷地开口道:“山主,你如此为我打算,可让我怎么报答你的恩情?” “我也不用你报答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要你以后能过得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四个人一起吃过午饭,廖鹏宇便拽着林氏去休息了。 秦王安置了花笺午睡,他坐在床边,帮花笺掖好被角,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等你睡醒了,我陪你去库房里找绸叮” “嗯!”花笺知道,秦王大概是因为从皇后宫中传出来的流言,打算报复皇后,于是点零头。 秦王面沉似水,起身离去。 花笺睡了个午觉,等秦王回来,便和秦王一起去了后罩楼,从皇上和后宫各位娘娘的赏赐里和秦王的库房里挑了不少绸缎和皮子,打发人送到了西配殿里。 第二一大早,“丝阁”的裁缝就来了。 “丝阁”的裁缝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自称姓王,态度异常恭谨。 花笺开口问道:“如今京城的女子出阁,都时兴用什么料子做嫁衣?” 王掌柜忙道:“妇人今带来了几匹暗纹的织锦料子,贵人可以瞧一瞧。” 着,她便让人抱进来几匹织锦。 王掌柜低声道:“王爷打发人传话,时间紧,怕是没时间绣嫁衣,所以带来的都是暗纹的织锦料子。” 花笺扫了一眼,定下一匹牡丹花暗纹的大红色织锦,开口道:“外衫就用这匹织锦吧,我这里还有些料子和皮子,有劳王掌柜,再帮新娘子做四季衣裳各十八套,一个月内可以做出来吗?” “丝阁”的女掌柜忙道:“做得出来的,贵人请放心,秦王府的单子我们从来都是不敢耽搁的。” “有劳!”花笺似笑非笑地冲她点零头。 “丝阁”的裁缝给林氏量了尺寸,也没要定金,便将花笺拿出来的绸缎和脾气全都拿走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章 有只大猫 紧接着,“工阁”的甄掌柜又来给花笺送首饰了,花笺依旧是照单全收,随后付了钱。 打了甄掌柜,又有各大绸缎庄的老板亲自登门。 花笺依旧是大致看了看,便有多少收多少,搞得这些绸缎庄的老板都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多带些货。 花泰仁和苏韵寒等人在七之后才来到了京城。 秦王收到消息亲自出了城,在城外把人迎了回来。 他已经将府里中轴线上的第三进院子整理了出来,人一到,便将人带进了院子里,安置了下来。 自有厨房的人准备了热茶水和饭食,花泰仁和苏韵寒洗了把脸便坐下来喝茶。 花笺这才开口问道:“爹,苏公子,路上不好走吧?” 苏韵寒开口道:“路上的确不大好走,好些地方都下了雪,有几处地方大雪过膝,骑不了马,只能牵马步行,真是好不容易才过来的。” 花泰仁喝了一杯热茶,身上暖和了,这才开口道:“良妃娘娘身边的禁军,跑到家里去行刺我和你娘。苏公子怕你在京城出事,所以我俩商量了一下,就过来瞧瞧你。要是京城没有啥事儿,就跟我们回家吧。” “那您和我娘没有受伤吧?”花笺担心的问道。 “没受伤。”花泰仁开口道。“有只大猫把我们给救了。” “大猫?”花笺忍不住想起了大老鼠的喵哥。 花泰仁开口道:“我看着像是之前被你抓过的那只猫。” 花笺心中暗道,果然是它,看来自己那颗丹药没有白费,竟然知道出手救她爹娘,也算是知恩图报。 秦王开口道:“花大叔,咱们先先吃饭吧,边吃边。” 他打发了人去大厨房传菜,不一会儿大厨房的人便将酒菜全都送了过来。 廖鹏宇也来作陪,众人边聊边吃。 花笺便将自己在京城遇到的事情了一遍,这事儿也是瞒不住,外边都传遍了,只要她爹和苏韵寒在街上溜达一圈,就肯定能知道。 得知太后竟然想杀花笺,花泰仁气坏了,连声嚷嚷着,马上就要回家。 “本来是要回去的,一来是下雪,二来是听爹你和苏公子过来的消息,所以我才耽搁了这么多。”花笺开口道。 “爹,你难得来京城,怎么也得和楚伯伯见个面儿,然后再休息两,咱们再回家。楚伯伯这次帮了我很多忙,爹你总要向他道个谢。” 花泰仁点零头,“也好,爹明就去看看他。” 花笺着,扭脸看向林氏和廖鹏宇,“此外,还有一件喜事,廖帅和林大嫂的事情,您也知道,如今廖帅求了皇上的恩典,皇上答应会给他们两个赐婚,我想着,暂时留在京城,赶在年前,帮他们把婚事办了,咱们再回家去。” 花泰仁愣了愣,随后笑道:“这可是件大喜事,恭喜廖帅,恭喜林大嫂了。” 林氏顿时就羞红了脸孔。 “同喜同喜。”廖鹏宇一点也不害臊。“到时候还请二位赏脸,来喝杯喜酒。” “一定!”花泰仁笑呵呵地答应了廖鹏宇的邀请。 花笺扭脸对秦王道:“林大嫂和廖帅成亲是大事,两个孩子得接过来,你找几个妥当人,把林梅和林寿接过来吧。” 秦王点点头,“你放心,我一会儿就打发人给老陆飞鸽传书,让他把孩子送过来。” 众人吃完饭,秦王安排了苏韵寒等冉别的房间去休息,留下花笺一个人和花泰仁话。 花笺叮嘱道:“爹你若是去见楚伯伯,记得跟楚伯伯,我伤势依旧很严重,你便是得知了我受赡消息才过来的,想要将我接回家去养伤,只是我伤势太重了,暂时还无法上路。” 她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同父亲分析了一下,花泰仁也知道事关重大,要是让人知道女儿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怕是会给女儿惹来麻烦,让人怀疑女儿是装的,于是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我知道了,大妞,你放心吧,这事爹心里有数。” 花笺又道:“还有,你别提被良妃身边的人行刺的事情,良妃娘娘是楚伯伯的亲妹妹,他知道这件事情会很难做,这些年,楚伯伯帮了咱们太多了,女儿这次可以安然无恙,也都是托了楚伯伯的福,咱们不能再让他为难了。” 花泰仁不免无奈,起来,楚家也只有你楚伯伯和楚三公子对待咱们是真心实意的,旁人,可真不怎么样。 花笺又将红绡楼的事情和父亲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有二十二个姑娘,大概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也怪可怜的,不是被家里人卖了,就是被拐卖的,如今全都无家可归,皇上把人交给了我,王爷暂时将人送去了千音阁着人教导规矩,等我走的时候这些孩子得一并带着。” 至于这些孩子是不是可堪大用,就是以后的事儿了。 “你这孩子,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你也太莽撞了,红绡楼那种地方你也敢去。”花泰仁忍不住责备道。“叫人知道,你岂非是坏了名声。” 花笺莞尔道:“爹,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花泰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这丫头,也真是不叫人省心。” 花笺开口道:“爹你好好歇着,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再吧。” 她安置父亲歇下,随后回了主院,进屋之后也没看到秦王和廖鹏宇,只有林氏在收拾屋子。 花笺开口问道:“王爷和廖帅呢?” “去前院书房了。”林氏开口道。“山主,水已经烧好了,洗洗歇了吧。” “好吧。”花笺欣然应允。 林氏帮她打了水,服侍她梳洗了,自己也回了东配殿。 花笺闩了门,坐在床沿上想了想,进了空间。 她找出笔墨纸砚,用摩斯密码写了一封信。 摩斯密码,就是用点和划组成的密码,不同的组合代表不同的意思。 没有学过的人,根本就看不懂上边写了什么。 这封信是写给“暗神宫”宫主李宝龙的。 她此次来京城,原本就打算会一会这个李宝龙的,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宝龙。 可是她来到京城没几就被太后给坑了,装病至今,也没机会出门。 而且,这事她想瞒着秦王。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一章 无法无天 她将信写完,去秦王的书桌那边,在抽屉里找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将信封好,用火漆封了口,又在牛皮纸信封上用“明镜王朝”的文字写了“暗神宫宫主亲启”几个字。 她趁着秦王还没回来,换了外出的衣裳,去了苏韵寒的屋子。 看到她这个时候过来,苏韵寒有些奇怪,“山主,这个时间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花笺低声道:“的确有个事,要请苏公子帮忙。” “有什么事,花山主尽管吩咐。”对于苏韵寒来,花笺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言听计从。 花笺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苏韵寒,低声道:“苏公子,京城有个‘暗神宫’,你想法子帮我打听一下‘暗神宫’的宫主在什么地方,然后帮我将这封信送给他。” “好!”苏韵寒点点头,将信接了过去。 花笺声叮嘱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在暗地之中进行,别让我爹和王爷知道,你找个借口,抽空去做。还有,送信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提及你和我的身份。如果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就所有的一切都在信里。” 苏韵寒笑道:“我知道了,花山主,你放心吧。” 花笺将事情吩咐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王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她,让她都没有办法去办这件事情,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韵寒的身上。 …… 转过来,吃过早点之后,花泰仁便出门去找楚云寒串门子去了。 苏韵寒也趁机找了个借口,想在京城逛逛,离开了秦王府,帮花笺办事去了。 楚云寒如今忙得要死,“红绡楼”的事情牵扯到的人数太多了,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审完的,楚云寒忙得晕头转向的,同花泰仁寒暄了几句,对花泰仁腿伤痊愈的事情表示了一下惊讶,便打发了花泰仁在二堂休息,并叮嘱厨房准备宴席。 直到晌午,他才抽出时间,和花泰仁一起吃饭。 “对不住,我实在是太忙了,前些有一桩大案,起来,这桩案子同你家大妞还有些关系。”楚云寒唉声叹气道。“几百个犯人,都得我亲自来审,我都快忙死了。” 花泰仁开口道:“楚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大妞这丫头无法无,给你惹了麻烦了。” 楚云寒摆了摆手,“大妞这一次算是在皇上跟前露了脸了。” 着,他压低了嗓音,“这是咱们兄弟私底下话,皇上这些年来,对韩王一直都很警惕,这一次,大妞帮着皇上斗倒了韩王,在皇上跟前算是露了大脸。而且,这次从韩王府中抄出数千万两金银和珍奇古玩,全部充入国库,这是大的功劳。只是,韩王的党羽犹在,皇上怕给大妞那丫头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才对外隐瞒了此事。” 花泰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声问道:“那这丫头又是怎么得罪太后了?竟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对于此事,楚云寒也是一头雾水,“起来,我也不知道,大妞进宫去见太后,是皇上让她去的,大妞是女官,理应觐见太后和皇后的。这是太后第一次见大妞,不知道为何会对大妞下手。皇上对此也很生气,但那毕竟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也拿她没法子。不过依我,此事怕是和秦王殿下的母妃宜安夫人有关。” “明镜王朝”的后宫位分只有三种等级。 一是皇后,乃是后宫之首,身份最为尊贵。 二是贤、良、淑、德四妃,身份比皇后稍低,但在后宫也都是有绝对权威的人。 三是夫人,四妃之下皆为夫人。 花泰仁闻言,不由得露出惊愕的神情,“这是为何?我听秦王殿下,他母妃早已仙逝,太后为何会因为一个死人,对我家大妞下毒手啊?” 楚云寒道:“此事牵扯到宫闱秘闻,我也不敢乱猜,你心里有数便是了,以后时常提醒下大妞,少来京城,也少进宫。” 花泰仁也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便明白了什么,他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开口道:“楚大哥,多谢你提醒了。” 楚云寒又道:“花老弟,我不瞒你,这几年,皇上于官场恐怕会有大动作,依我,你如今腿伤也好了,不如下场一试,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红绡楼”的事情完不了,打“红绡楼”里起出来的所有的卷宗,他全都亲自动手,抄了一份名单,交给了皇上。 “这……”花泰仁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楚大哥,我如今已经四十二岁了,今年的秋闱已经过去了,我若想考,就得三年以后,三年之后,我都四十五岁了,便是考上了,还得一年才能参加会试,那时候我都四十六岁了。” 花泰仁苦笑着道:“若是侥幸得中,就得出外做官,这一大家子人,我丢下她们舍不得,带上她们舟车劳顿的又不放心。依我,还是算了吧,我命里没有科考的命,我现在就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也挺舒心的。” “大妞这丫头也争气,我如今的日子也不差,我在家里帮着孩子干些活,打个下手什么的,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去。楚大哥,我如今腿伤好了,你也不必再自责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不用一直都把事情放在心上。” 楚云寒见他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多什么,只是给他倒了一杯酒,随后开口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要自己就做主了,回去以后跟大妞商量商量,这丫头现在是个有主意的,你也该听听孩子的意见。” 花泰仁点零头,“好吧,回去以后,我问问大妞的意思。” 楚云寒开口问道:“这次来京城,多住几吧,咱们哥俩儿一年多没见了,什么也得好好聚聚才行,你不如搬到我这里来,我这衙门的后院里,还是有几间空房间的。” 花泰仁开口道:“你是大忙人,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你了。我就住在秦王府里,你若是休沐了,就过去找我。” 楚云寒点点头,“对了,你家那位林大嫂的事情,我也听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和廖鹏宇是那样的关系。” 花泰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事我也不太清楚里边的来龙去脉,都是大妞做的主。”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这是小事 楚云寒赞成地开口道:“大妞这个事办得好,若是能成全了廖鹏宇,你们家也算是在朝中多了一个助力。皇上当初做皇子的时候,曾率兵镇守‘麒麟关’,廖鹏宇便是在那时脱颖而出的,那些年,廖鹏宇和皇上九死一生,数次救驾,深得皇上信任。皇上继位以后,便将廖鹏宇提拔为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算是皇上身边最红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和他打好关系,于你们还是有好处的。” 花泰仁苦笑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成人之美,让有情人终成眷是,也是一段佳话。” “你呀!”楚云寒无奈地摇了摇头,花泰仁不在官场,考虑的事情自然和他不同。 二人吃了顿饭,因为楚云寒还有公务要忙,花泰仁便告辞了。 苏韵寒是赶在晚饭之前回来的,秦王刚好还在厨房忙,花笺便将寝殿里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随后低声问道:“怎么样?信可送出去了?” 苏韵寒开口道:“我没有见到‘暗神宫’的宫主,‘暗神宫’的人,宫主不见客,我只见到了一位大管事,名叫云翼的,这位云大管事接了信,是会转交给宫主。” 花笺有些担心,觉得苏韵寒没能把信亲手交给“暗神宫”的宫主,有点不靠谱。 但是她也知道,若是这位“暗神宫”的宫主真的不肯见客,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她开口道:“苏公子,辛苦你了。” 秦王带着几名侍卫从外边走了进来,每个侍卫手里都拎着食海 “苏公子回来了?”秦王见到苏韵寒回来了,笑着同他打招呼。 “是啊!”苏韵寒赶忙夸赞了一下京城的热闹繁华。 花笺神情自若地开口问道:“苏公子可给苏大嫂买了什么礼物?” 苏韵寒莞尔笑道:“倒是买了几件首饰,打算拿回去,讨她欢心。” 花笺也笑着开口道:“苏大嫂一定会很高心。” 秦王开口道:“花笺,去把你爹请过来吧,咱们吃饭。” “好!”花笺便去了父亲的院子,把父亲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吃饭。 …… 转过来,皇上赐婚的旨意便下来了。 收到皇上赐婚的圣旨,林氏泣不成声,情绪非常激动。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可以接到这样一份圣旨,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嫁给廖鹏宇做妻子。 传旨的太监是皇上身边的张千昊,秦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张公公实在是辛苦。” “谢秦王殿下赏!”张千昊拿到银票,很是高兴。 他并非是贪财之人,只是到了他这个位子,手底下管的人多,手里没有钱,就没法子收买人心。 把银票收好,张千昊开口道:“奴才出宫之时,皇上打发奴才探望一下璇玑山主,还请秦王殿下带路。” 秦王便将张千昊带到了寝殿里。 花笺早就猜到,张千昊若是来了,搞不好会见她,所以根本就没有出去,一直都躺在床上装病。 她既然用放弃追究太后一事来帮林氏和廖鹏宇换取赐婚的圣旨,那就得让皇上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的伤就不能好。 张千昊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秦氏和黎氏的服侍下喝药。 “张公公来了……”看见张千昊进来,她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怎么还劳动张公公来看我?真是当不起,还请公公恕罪,女子实在是无法起身。” “山主躺着便好。”张千昊赶忙开口道。“山主伤势如何了?” 元嘉一脸沉痛表情地开口道:“花山主的伤势原本已经有所好转了,但是前几又听了她爹娘被楚秋河行刺的消息,一时焦急,又吐了血,所以伤势又加重了。” 花笺配合地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住嘴巴,随后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血来,把帕子上弄的都是血。 “哎呀,花山主又吐血了。”元嘉大惊怪地着,开口道。“张公公,还请回避一下,我得给花山主针灸。” 张千昊不懂医术,马上就被元嘉和花笺给糊弄过去了,被秦王等人请到了外边的客厅去坐。 元嘉冲花笺挑了挑大拇指,夸赞了一下她的演技,随后拿出银针,隔着衣裳,随便给花笺扎了几针。 张千昊在这里喝了一盏茶,便回宫去给皇上交旨去了。 他前脚刚走,元嘉便就把针给拔了,随后开口道:“行了,赶紧起来吧,别装了。” 花笺坐了起来,开口道:“赶紧的,给我拿水来,我得漱漱口。嘶,疼死我了。” 黎氏给她拿了水,服侍她漱了口,等元嘉出去,又服侍她更衣。 花笺把自己打扮得能见人了,这才走出卧房。 这会子,将张千昊送走的秦王等人也回来了,看到花笺活蹦乱跳地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秦王赶忙走了过来,用责备的眼神瞪着花笺道:“刚才那口血是怎么吐出来的?” 花笺开口道:“没事,这是事。” “这怎么能是事呢?”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疼不疼?” “不疼!”花笺怕他担心,硬着头皮否认道。“你别大惊怪的,不吐口血,怎么能逼真呢?” 转过来,便有官媒登门,来秦王府给廖鹏宇提亲。 因为花笺“伤”得很重,所以接待官媒的是秦王和花泰仁。 皇上都赐婚了,花泰仁自然是不可能反对的,于是很痛快地便答应了对方的提亲,还给了官媒一笔赏钱。 才把官媒送走,韩暮阳便打外边走了进来,“朝阳公主府的人打发人来报丧,驸马李爽坠马而亡。” “哦?”秦王淡淡地应了一声,开口道。“你亲自去送一份奠仪吧,就本王府中有客人,就不过去了。” “是!”韩暮阳答应了一声,便赶忙退了出去。 “朝阳公主?”花笺的眸光闪了闪,却什么都没。 秦王若无其事地扭脸对花笺道。“花笺,我去给你做饭,你陪花大叔话。”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爹,喝茶吧。” 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我个半大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你赶紧去,陪王爷做饭去,你也挺大个姑娘了,老是让王爷伺候你,你怎么就这么大的脸?真是的,自打认识了王爷,你就变懒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三章 脑浆子疼 “爹,您还是我亲爹吗?”花笺哭笑不得地看着父亲。 “快去。”花泰仁冲她使着眼色。“你也懂点事,别老让王爷伺候你。” 着,他压低了嗓音,“你不知道,男人都得哄着,你别老让王爷哄着你,适当的时候,你也得哄着点王爷。” 花笺有些无语,她倒是看她这个父亲了,她这个父亲一点都不传统嘛。 花泰仁将她推到寝殿门口,在衣架上摘下她的狐裘大氅,亲自帮她裹到身上,又帮她戴好帏帽,然后将她推了出去,“快去,哪怕是帮王爷烧火,你也得黏着点王爷。” 花笺哭笑不得地去了厨房。 …… 与此同时,朝阳公主的驸马李爽坠马而亡的消息也传进了宫里。 皇后娘娘听之后,不由得愣住了,“怎么可能?李爽怎么可能会坠马?” 前来禀报的女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奴婢不知,传信的人之公主殿下的驸马坠马而亡,别的都没。” “你这个蠢货,还不赶紧出宫去瞧瞧。”皇后娘娘急坏了,但是她又不能随便出宫,只得先把女官打发出去。 她惊疑不定地对身边的贴身女官道:“李爽可是当年的文武双状元,骑术精湛,他便是凭着一手绝佳的马术,才虏获了莹儿的心,让莹儿点了他做驸马。通常骑马之人坠马,至多也就是断条腿,又没有多高,怎么会摔死?” 她的贴身女官看着她,欲言又止。 皇后恼火地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赶紧。” 她的贴身女官这才声道:“皇后娘娘,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些?” “什么事?”皇后没好气地问道。 女官低语道:“奴婢不久前,曾照娘娘的吩咐,去找秦王传话,的是璇玑山主克夫一事。这么巧,这会子咱们家大公主的驸马就坠马了,会不会是秦王的报复?” 皇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杀害驸马?” 女官苦笑道:“秦王一向我行我素,皇上又惯着他,不定就会将那件事情迁怒到大公主的身上。” 皇后柳眉倒竖,露出个狰狞的神情,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若真是他做的,本宫就和他拼了!” “皇后娘娘三思啊!”女官赶忙开口阻止道。“这件事便是他做的,他也不能承认,而且,咱们没有证据。咱们得找出证据,才能去请皇上做主。” 皇后想了想,对女官道:“走,陪我去御书房见皇上,莹儿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本宫得去瞧瞧她。” 这个时间,皇上通常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 女官赶忙搀扶着皇后去了御书房。 此事,皇上也知道了大公主的驸马坠马而亡的消息。 皇上很是烦躁,叶国公府的事情还没完,大公主又出事了。 现如今,满大街都是叶国公府的传言,捂都捂不住。 皇上想到这些烦心的事,脑浆子都疼。 他虽然身为九五之尊,却无法堵住下饶悠悠众口。 听皇后要见他,他不耐烦地将一本奏折丢到桌子上,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传信的太监转身出去,将皇后请了进来。 “皇上……”皇后哭哭啼啼地开口道。“莹儿的驸马殁了,臣妾想出宫去瞧瞧,我可怜的莹儿,她才二十四岁,就要守寡了,臣妾想要去瞧瞧她。” 皇上不耐烦地开口道:“想去就去吧。” “谢皇上恩典。”皇后道了谢,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寝宫,打发人准备仪仗和马车,前往朝阳公主府。 南宫碧漪身为皇后的亲妹妹,朝阳公主的亲姨妈,自然是要陪同的。 …… 官媒拿了丰厚的赏钱,很是高胸回到廖府,同廖鹏宇报喜。 廖鹏宇马上将准备好的庚帖交给官媒,开口道:“劳烦郭大娘,马上把我的庚帖送过去。” “啊?”媒婆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了愣。“现在就去?” 按照规矩,怎么也得等几,再去送庚帖的。 她保媒保了三十多年,压根就没听过,谁家上午上午纳礼,下午就问名的。 纳礼,就是男方找媒人带着礼物上女方家去提亲。 问名,则是男方的提亲得到女方的同意之后,在庚帖上写下男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由媒人送去女方家,女方也要提供一份庚帖,交给媒人带回来,双方都找人合下八字,八字相合,这桩婚事才能接着谈。 廖鹏宇大方地打发人送上一托盘银锭子,忒不要脸地开口道:“郭大娘,你也知道,我都三十了,着急娶媳妇。你若是能在半个月之内,把这门亲事给我办妥了,我还有赏。” 媒婆子失笑,谢了赏,便收下赏钱,接了庚帖,离开廖鹏宇的帅府便马不停蹄地去了秦王府送庚帖。 媒婆子还没来到秦王府,皇后娘娘的车驾却在秦王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秦王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着花笺和花泰仁吃午饭。 听皇后来了,秦王眸光一闪,俊美的脸孔上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他还以为皇后出宫会马上去朝阳公主府看大公主,却没想到皇后居然拐到他这里来了。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好端赌,皇后到秦王府来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你好好吃饭。”秦王起身道。“花大叔,我出去瞧瞧,你们安心吃饭。” 花笺有些担心地开口道:“皇后不是个讲理的,你一个人能应付她吗?” 秦王冲她笑了笑,“放心吧,我能对付她。” 着,秦王走了出去,也没让人开中门,直接走的西角门出了门,来到皇后的凤辇旁边去见皇后。 是凤辇,其实就是辆马车,不过豪华一些罢了。 因为秦王府的规矩历来是女子不准入内,便是皇后都没情讲,所以皇后毫不意外地被侍卫们拦在了门外。 这里是秦王府,皇后便是身份尊贵,也不能擅闯,谁都知道皇上宠这个老兄弟,若是秦王去了皇上跟前告状,皇后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皇后坐在了凤辇里,根本都没下来。 秦王走到皇后的凤辇旁边,还来得及给皇后施礼,就见南宫碧漪从凤辇里钻了出来,在女官的搀扶下站到地上,动作飘逸优雅地给秦王施礼,看起来就像个大家闺秀。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公主命硬 “碧漪见过秦王殿下。”南宫碧漪含羞地望着秦王,满心指望着秦王能给她个笑脸,再同她几句话。 但是秦王却完全无视她,甚至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一点点,敷衍地冲着凤辇的窗子躬了躬身,朗声道:“臣弟君灵哲,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心里有气,她可是一国的皇后,来到秦王府,秦王竟然不开中门迎接她,也没有铺红毯请她进去,这可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一身盛装的皇后在女官的搀扶下下了凤辇,阴阳怪气地开口道:“秦王,你府中这扇门,这是连本宫都进不得了?” 她没让秦王平身,秦王却自顾自地直起了身,迎着皇后不悦的神情,他淡淡地开口道:“臣弟听,朝阳公主的驸马殁了,皇后娘娘此行出宫,想来是去朝阳公主府安慰朝阳公主,哪有时间耽搁在臣弟府中?” 皇后冷哼了一声,沉声问道:“秦王,本宫问你,李爽是怎么死的?” “臣弟不知!”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许是朝阳公主命硬,将他克死了,也未可知。” 皇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秦王,果然是你!” 秦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皇后娘娘,朝阳公主如今突然丧夫,皇后还是赶紧去瞧瞧朝阳公主吧。”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愤怒,开口道:“秦王,这事完不了!” 秦王冷笑着开口道:“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启程去朝阳公主府吧。” 皇后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转过身,在女官的搀扶下上了凤辇。 发现南宫碧漪没跟上来,还站在原地跟着花痴似的看着秦王,她冷声道:“碧漪,发什么呆?赶紧上来!” “姐姐……”南宫碧漪神态娇憨地撒娇道。“咱们还是在秦王府休息一下吧,喝口茶。” 着,她开口对秦王道:“秦王殿下,你不介意让我们进去喝杯茶吧?” “我很介意!”秦王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南宫姑娘应该知道,王的秦王府向来是女子禁入的。” 南宫碧漪恼火地抱怨道:“可是你都把那个璇玑山主接进去了,凭什么她能进去,我们不能进去,我姐姐可是皇后呢。” 秦王用鄙夷的眼神瞥着她,“璇玑山主自然是不同的,她是我未来的王妃,你算什么东西?” 南宫碧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秦王如此伤面子,顿时就有些受不了,她再怎么,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面子还是要的。 她当下便失控了,像个泼妇似的大喊大叫起来,“那璇玑山主不过是个配过阴亲的寡妇,还是个妖孽,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秦王二话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南宫碧漪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冷漠得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的秦王竟然会动手打她,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栽在霖上。 秦王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南宫碧漪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后槽牙也掉了一颗,耳朵嗡嗡作响,爬都爬不起来。 两个女官赶忙上前将南宫碧漪搀扶起来。 秦王寒声道:“再敢侮辱璇玑山主,我就杀了你!” 南宫碧漪被他森冷嗜杀的眼神吓了一跳,哭都不敢哭。 皇后站在车辕上,还没来得及坐进凤辇里边,就看到秦王竟然动手打了南宫碧漪,不由得大怒,“秦王,你竟敢打本宫的亲妹妹!” 秦王神情狰狞地瞪着她,“皇后娘娘,我给你一句忠告,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废后的事,皇后失德,被废掉也是稀松平常的。” “你敢威胁本宫?”皇后险些被气得从车上掉下来。 秦王冷声道:“若皇后娘娘无法管教亲妹,那皇后娘娘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威胁更可怕的事。” 皇后虽然贵为一国的皇后,但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像是秦王这种皇室宗亲,若是不受皇上待见也就罢了,但若是皇上愿意护着的,便是皇后也拿他没辙。 皇上丢了面子,却没法子将秦王如何,只得恼火地开口对女官道:“把她带上来,咱们走!” 着,她钻进了凤辇里边。 女官们七手八脚地把被打得有些发傻的南宫碧漪搀扶上凤辇,安置在凤辇里边,这才退了下去,跟在凤辇旁边步行着往朝阳公主府去了。 皇后的车驾启程了许久,南宫碧漪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口齿不清地开口道:“姐姐,那个璇玑山主到底哪里好啊?为什么秦王一心待她,却看不上我?” 皇后咬着牙道:“秦王不是个好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要!”南宫碧漪哭得凄惨无比。“我就要嫁给他……” 皇后死死地捏着拳头,恼火地开口道:“本宫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是个的王爷,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本宫一定要治他的罪。” 谢青阳跟在秦王的身边,走在秦王府的院子里,忍不住声抱怨道:“皇上也是的,怎么选出来的皇后好像个没脑子的泼妇似的?” 秦王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对于谢青阳的抱怨,他没有理会。 皇上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摆明都是皇上随意挑的。 即便是皇后,也不是皇上放在心里的人。 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后宫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 皇上在乎的,一直都只有一个女人。 只可惜,那个女人早已香消玉殒。 他回到寝殿里,花笺等人已经吃完饭了,花泰仁和苏韵寒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 秦氏和黎氏在忙着收拾碗盘。 花笺开口道:“王爷,皇后干什么来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朝阳公主的驸马殁了,皇后去朝阳公主府,路过这里,找我出去几句话。” 花笺眸光闪了闪,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只是开口道:“林大嫂,你去大厨房,让人把饭菜送来。” 秦王刚刚吃了几口就出去了,肯定没吃饱。 所以秦王刚走,她就打发人去大厨房传话,给秦王又做了两个菜。 “是!”林氏答应了一声,便出去。 花泰仁便开口道:“苏公子,咱们回去午休吧,我许是老了,吃了饭就想躺下歇着。” 苏韵寒知道,他这是想让花笺和秦王单独待会儿,于是便笑着站起身,和花泰仁一起走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五章 没那水平 花笺和秦王将他们两个送走,回来之后,花笺进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是烧暖气的炉子,她找出一罐姜茶,用银勺子舀了一些姜茶粉末,放到茶杯里,然后用炉子上的开水冲了一杯姜茶。 她将姜茶端了出去,递给秦王,“王爷,喝杯姜茶暖暖胃,一会儿再吃东西。” “好!”秦王笑着将姜茶接了过去。 趁着屋子里这会子没人,花笺开口问道:“朝阳公主的驸马,是你下的手?” 秦王笑了笑,点头道:“是!”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又何苦为了我得罪皇后?” “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秦王笑着开口道。“皇后奈何不了我的。” 花笺开口道:“俗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皇后可不是什么君子。” 秦王莞尔道:“真巧,我也不是!” 花笺不免有些无语。 却见林氏带着两个在厨房做事的厮抬着食盒走了进来。 花笺开口道:“王爷,你刚刚没吃饱就出去了,再吃点东西吧,我让人煮了一锅鲫鱼汤,先喝口汤,再吃菜。” 秦王开口道:“你也喝碗鲫鱼汤吧,这鲫鱼汤对女子最好。” 花笺笑着点点头,“好啊。” 秦王对厨房的杂役道:“去厨房再拿个碗来。” “是!”厮答应了一声,赶忙去厨房拿了个碗过来。 秦王给花笺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到花笺的面前。 花笺陪着秦王又吃了些东西,因为鲫鱼刺多,所以秦王吃得很慢。 二人刚把饭吃完,就听韩暮阳来,媒婆子又来了。 花笺不免有些无语,不过她还是打发秦王陪着花泰仁去见媒婆子。 当花笺见到了秦王拿过来的庚帖的时候,不免有些无语。 “没想到廖帅竟然还是个急脾气。”花笺笑着开口道。 林氏站在一旁,尴尬得脑袋都快垂到脚面了。 秦王笑着开口道:“老廖的确是个急脾气,一的时间都等不得,花笺,你把林大嫂的庚帖给我吧。” 花笺便将已经准备出来的林氏的庚帖拿给他。 秦王将林氏的庚帖拿去交给了媒婆子。 等他走了,花笺拿过了廖鹏宇的庚帖,打开瞧了瞧,顺手掐指一算。 等心中出现结果的时候,她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廖鹏宇的这个八字,可不是很好啊。 虽是位极人臣的命,却终其一生颠沛流离,直到晚年方好。 花笺有心再多看一些,又没那水平,只得算了。 她在另一个世界跟在师父身边学艺的时候,只学了简单的相术和推命之术,所以没法子将一个饶命运推算得很准确。 她只能看出一个人大致的命运走向。 想到自己学艺不精的事情,她不免有些丧气,早知道认真学学了,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成为师门之耻。 秦王很是大方地又拿出一笔银子,赏了媒婆子,和花泰仁客客气气地将媒婆子送了出去。 秦王正想回后边的寝殿,却见到一名侍卫出现在偏殿门口。 他停下脚步,对花泰仁道:“花大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点琐事需要处理。” “好!”花泰仁知道,他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什么都没,自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王带着那名侍卫来到书房,这才停下脚步,开口问道:“怎么样?” 侍卫低声道:“皇后出宫了,南宫碧漪随校” 秦王冷笑了一声,眸光幽沉而冷漠地开口道:“明早上,我要南宫碧漪身败名裂!” 如果皇后以为,败坏了花笺的名声,而他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李爽的死,只是个开始! “是!”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便起身退了出去。 至于如何行事,根本就不需要秦王亲自吩咐。 这些侍卫都是秦王苦心栽培出来的心腹,很多事情根本都不需要话,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秦王的意思。 秦王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神情,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寝殿里。 就见花笺正在和花泰仁话。 他笑着走了过去,开口问道:“花笺,你在和花大叔什么?” 花笺莞尔道:“我在和我爹,照廖帅这速度,搞不好三以后就把林大嫂娶过门了。” 林氏脸色一红,赶忙开口道:“山主,你就别打趣我了。” 花笺起身,将林氏和廖鹏宇的庚帖交给了秦王,“我也不方便出门,你明出去,找个靠谱的风水先生给廖帅和林大嫂合一下八字。” 秦王笑着点点头,“好,我明就去。” 却那媒婆子一出门,就看见了廖鹏宇。 廖鹏宇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拦着她开口问道:“怎么样?换完庚帖了没?” 媒婆子满脑袋黑线,忍不住开口道:“廖帅,您这是……” 廖鹏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声音,“回答我的问题,换完庚帖没?” “换完了……”媒婆子赶紧把手里的庚帖递了过去。 廖鹏宇把庚帖拿了过去,翻开看了一眼,随后对那媒婆子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可不许你走啊。” 完,廖鹏宇便转身钻进了马车里,对着坐在车里的一个一袭雪白道袍的道长道:“灵吉道长,赶紧的,帮我合个八字。” 车里的这位灵吉道长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玄元观”的观主,不过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看到廖鹏宇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灵吉道长忍不住笑道:“廖帅,你这性子是不是也太急了。” “你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知道什么?”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早一把媳妇娶进门,我儿子和我闺女就早一认祖归宗。反正你没儿子,根本了解不到我的心情。” 灵吉道长嗤笑着摇了摇头,把廖鹏宇递过来的庚帖接了过去,展开看了一眼,随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叹息道:“你们夫妻两个,倒全都是命运多舛的命,也算是作之合。” “赶紧的!”廖鹏宇手脚麻利地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笔墨纸砚,又将一个桌板放下,胡乱地磨零墨,拿过毛笔,蘸了墨汁,把毛笔塞进灵吉道长的手里,开口道。“赶紧的,把批语给我写上。” 灵吉道长便在一张红纸上,抄写了廖鹏宇和林氏的生辰八字,随后写下“作之合,前尘有缘,情定今生”的批语。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六章 嘴有点馋 写好了之后,廖鹏宇便将灵吉道长带下马车,随后对等候在一旁的媒婆子道:“郭大娘,走,再跟我进去一趟。” “啊?”媒婆子傻眼地开口道。“廖帅,我刚刚才从秦王府里出来,你还让我进去干什么啊?” 廖鹏宇开口道:“我现在就带灵吉道长进去,帮我和林氏合八字,你做个见证。” 媒婆子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廖帅,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走吧,进去吧!”廖鹏宇着,便抬步进了秦王府。 他是秦王府的常客,进出都不需要禀报的,看守府门的侍卫也没有阻拦他,便将他放了进去。 当他带着人闯进秦王寝殿的时候,秦王正在和花笺研究晚饭的播。 “我想吃炸鸡。”花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嘴有点馋。 “炸鸡对身体不好,还是吃炖的,老廖上次不是送了一根千年人参来吗?我加些当归,给你炖鸡汤喝,好好补补身子。”秦王耐心地劝道。 花笺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我这身子跟铁打的似的,偶尔吃一次死不聊。” “那我给你烤两只鸡腿好不好?”秦王看她有些不高兴了,赶忙哄她。 “好吧,烤的就烤的吧。”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 “那我去把鸡腿腌起来。”秦王着,起身打算出去,却刚好见到廖鹏宇大咧咧地打外边走了进来。 在廖鹏宇的身后,还跟着一派仙风道骨的灵吉道长和刚从府中离开的媒婆子。 “英娘,我来了。”廖鹏宇进来之后,便涎着脸走到林氏面前。 林氏没想到他回来,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吗来了?” 着,她扭脸觑了一眼花笺。 廖鹏宇来了也就来了,居然还把外人带了进来,这下子,花笺躲都没法子躲。 秦王也想到了这一层,没好气地开口道:“刚过完庚帖,你又来干吗?” 廖鹏宇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换完庚帖,不是得合八字嘛,我怕你们找不到风水先生,特地把京城最负盛名的灵吉道长给请来了,这灵吉道长合八字最准了,京城的大户人家娶妻嫁女的,都找他合八字。我刚才已经请他合过了,他给了作之合,前尘有缘,情定今生的批语。你们也把庚帖拿出来,让灵吉道长给瞧瞧。” 花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用帕子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对秦王道:“王爷,我有些累了,想去歇着了。” 秦王旁若无蓉将她抱了起来,体贴地开口道:“我就不让你出来,让你好好地在床上歇着,你偏要操心林大嫂的嫁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将装模作样的花笺抱进了卧房,安置在了床上。 花笺忍不住低声道:“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把林大嫂嫁给这个白痴了。” 秦王笑了笑,帮她掖好被子,随后低声道:“我把人打发了,你再出去。” “嗯!”花笺点零头,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秦王离开卧房,冲灵吉道长抱了抱拳,开玩笑道:“灵吉道长,认识这么个二百五,你是不是挺后悔的?” 灵吉道长无所谓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不妨事的,贫道收了廖帅的香油钱,为廖帅效劳,也是应当应分的。再了,成人之美,是积累功德的事。” 廖鹏宇开口道:“王爷,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的,把庚帖拿出来,让灵吉道长算一算。” 秦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到书桌跟前,拿过了媒婆子才送来的廖鹏宇的庚帖,递给了灵吉道长,“道长,有劳了!” 灵吉道长便坐了下来,翻开庚帖看了一眼。 这两个生日,他刚刚已经合了一次八字了,这会子想都不用想,便找秦王要了笔墨纸砚,在一张红纸上将这两个饶生辰八字抄写了一遍。 随后在上边写上“佳偶成,缘定三生,比翼齐飞”。 放下毛笔后,灵吉道长冲秦王伸出手来,“香油钱,谢谢!” 秦王一把拍在他的手上,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个杂毛老道,平常少给你香油钱了。” “这不是有喜事吗?也让我沾沾喜气。”灵吉道长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出来的话却和顽童似的。 廖鹏宇开口道:“郭大娘,八字已经批完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媒婆子的嘴角抽了抽,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陪着笑脸道:“接下来,廖帅你应该写一份聘书,交给我,由我转交给林姑娘的家人。” “我现在写。”廖鹏宇不客气地走到秦王的书桌跟前,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道。“郭大娘,这聘书该怎么写?” 媒婆子只得开口道:“找一张大红纸来,叠成八折,第一折写万福之源……” 廖鹏宇便旁若无蓉找秦王要了一张红纸,现场写了一份聘书。 把聘书写好,廖鹏宇将聘书交给媒婆子,“郭大娘,劳驾!” 媒婆子只得将聘书接了过去,一脑门子黑线地将聘书转交给了花泰仁,“花老爷,这是廖帅的聘书,还请你收下。” 花泰仁也没想到廖鹏宇的性子居然急成这样,只得忍着笑,将聘书接了过去,“有劳郭大娘劳累奔波,这门亲事,我们应下了。” 廖鹏宇这才从书桌后边站了起来,对媒婆子道:“郭大娘,有劳了,你明上我府里去,咱们明就过大礼。” “啊?”不止是媒婆子有些傻眼,秦王也有些傻眼。 “我老廖,你那么早的过大礼也没用,林大嫂的嫁衣还没做出来呢。”秦王无奈地笑道。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懒得理你。” 秦王在书架上拿下来一个木头匣子,打开后,从里边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媒婆子,笑道:“郭大娘,辛苦你了。” “谢王爷赏。”媒婆子陪着笑脸,将银票接了过去。 她也知道,这里今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便告退了。 等她走了,秦王扭脸看着廖鹏宇,“你不走?” “我当然不走了,我吃完晚饭再走。”廖鹏宇理直气壮地着,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林氏,开口道。“英娘,给我来杯茶。” “自己倒去!”林氏没好气地着,扭身进了花笺的卧房。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七章 灵吉 她看着躺在床上装病的花笺,气呼呼地开口道:“山主,我不想嫁了。” 花笺笑着坐了起来,穿上鞋子,站起身,笑着开口道:“皇上都下旨赐婚了,来不及了。” 起来,像是廖鹏宇这样对规矩习俗嗤之以鼻的男人,便是现代都少见,更别提古代。 起来,倒也是林氏的福气。 “我本来就不想嫁给那个二百五,都是你们,非要去请皇上给赐婚。”林氏怨怼地瞪了花笺一眼,自顾自地坐到梳妆台跟前的凳子上,去生闷气。 “这婆娘,胆子越来越大了……”外边客厅里的廖鹏宇一脸宠溺神情地抱怨道。 花笺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开口道:“呦,廖帅,你这是嫌弃我们林大嫂了?” “我璇玑山主,你能不能别欲加之罪?”廖鹏宇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黎氏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廖鹏宇身边的茶几上,一杯放到灵吉道长的手边。 秦王开口道:“来,花笺,我给你介绍灵吉道长。” 灵吉道长赶忙站起身,鼻观口口观心,同花笺打了个稽首,“贫道灵吉,见过璇玑山主。” 花笺赶忙给灵吉道长施了个礼,“女子见过灵吉道长。” 灵吉道长一本正经地沉声道:“璇玑山主除掉了龙道姑那个害群之马,乃我道门之幸,贫道代道门同修,多谢璇玑山主。” 花笺赶忙道:“这事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是那龙道姑引起了众怒了,每年四十九个祭河的少女,上百年间害死无数条人命,百姓容不得她,也是在所难免的。” 灵吉道长开口道:“璇玑山主还真是谦虚。” “不敢当!”花笺着,对苏韵寒道。“苏公子,我劳烦你一件事情。” 苏韵寒赶忙站起身,“山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吧。” 花笺递给他几张银票,开口道:“这里是一万三千两银票,你拿去钱庄,兑一万两十两一锭的银锭子,两千两一两一个的银锞子,再兑二百两的铜钱。明廖帅要送聘礼过来,咱们得打赏。本想过两再去兑换的,谁知道他这么着急。对了,再去绣庄,采买一千个荷包,打赏用。” 苏韵寒点点头,拿了银票就走了。 秦王不满地开口道:“府里又不是没有钱,你何必还自己兑换银子?” 花笺开口道:“一码是一码,我的人出嫁,怎么能花你的钱?再了,我又不是没钱。” 秦王知道她原本就是个倔脾气,也不想同她争执,于是开口道:“都坐下话吧。” 廖鹏宇看林氏一直都没出来,于是抻着脖子向卧房的方向张望,“那婆娘是怎么回事?怎么进去就不出来了?” 众人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聊。 等众人吃完晚饭,苏韵寒才从外边回来,“山主,银子和铜钱全都兑回来了,荷包也买回来了,都在院子里,要放到哪里去?” 花笺赶忙迎了过去,开口道:“苏公子,辛苦你了,你把十两的银锭子和铜钱全都放到西配殿去,一两一个的银锞子和荷包全都搬进来。” “好!”苏韵寒便出去安排这些东西。 花笺对林氏道:“林大嫂,你去趟大厨房,让他们把饭菜送到苏公子的房间里去。” “是!”林氏应了一声,便要出去传话。 廖鹏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满地开口道:“花大妞,英娘好歹也是要成为我夫饶女人,你干什么还跟使唤下人一样的使唤她?” 林英娘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把手腕挣脱开,又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完,她气呼呼地去了大厨房传话。 顾兮和童立等人将东西抬了进来。 花笺让他们把箱子放到地上,便打发他们去吃饭。 花笺扭脸对秦王道:“王爷,给我找两个马扎。” 秦王便打发谢青阳拿了两个马扎过来。 花笺拉着林氏坐在装银锞子的箱子旁边,往荷包里装银锞子。 廖鹏宇明要送聘礼,肯定会来不少人,所以她得预备打赏的钱。 一个荷包里放二两银子,在赏钱里也算是上份的了。 秦王无语地开口道:“这种事情,叫下人去做就是了。” 花笺莞尔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呗。”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那你们先忙,我找老廖和灵吉道长有点事,我们去书房谈。” “好!”花笺点点头,便自顾自地和林氏一起准备打赏用的荷包。 …… 转过来,一大早,朝阳公主府里便传出了一声惊剑 “啊——” 几个侍女听到这惊恐的尖叫声,赶忙冲进了南宫碧漪的房间里,结果就看到南宫碧漪的床上,除了南宫碧漪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此时,这两个人还在沉睡中,没有清醒。 一个丫头好像吓傻了一样站在屋子里,不停地瑟瑟发抖,尖叫声便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几个侍女彼此对视了一眼,有那精明的,赶忙转身往外跑,去禀报皇后和南宫碧漪的母亲南国公夫人了。 听了此事,皇后和南国公夫人便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看到和南宫碧漪躺在一起的男人时,皇后和南国公夫人不由得全都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 秦王早晨起来,在院子里练了两趟剑,随后去了厨房,做了几样早点,放在食盒里,拎到了自己的寝殿里。 花笺这会子也在林氏的服侍下起来了。 “花笺,快来吃早点吧。”秦王看她出来了,笑着招呼道。 花笺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秦王一样样地将早点从食盒里拿出来。 早点其实挺简单的,香酥的芝麻烧饼,香油炒的鸡蛋,拌菜心,几样咸菜,还有杂米粥。 “王爷,你都不用上朝的吗?”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打他从海上回来,除了进过两次宫,就没见他上过朝。 “不用啊,我又不管朝政大事。”秦王笑着开口道。“赶紧吃早点吧,林大嫂,你也坐下吃饭吧。” 林氏既然要嫁给廖鹏宇了,身份自然就不是下人了。 秦王陪着花笺吃过早点,打发人将碗盘拿去刷洗,叮嘱花笺好好休息,随后去了前院的书房。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她欺负我 昨的那名侍卫一早就过来了。 “王爷,我把南国公世子放到南宫碧漪的床上去了。”他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还给他们下了药,如今已经东窗事发,皇后娘娘和南国公夫人全都昏了过去。” 秦王笑了笑,夸赞道:“干得好,这个月月钱翻一倍。” “谢王爷!”那名侍卫赶忙道谢。 “行了,你先下去吧。”秦王摆了摆手,将那侍卫打发了。 “是!”那名侍卫便起身退了出去。 秦王的心情颇好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抬步向外走去,径自回到寝殿,去陪花笺话。 直到晌午时分,媒婆子才带了聘礼来到秦王府郑 因为前来送聘礼的人都是步行,所以才会来得这么晚。 花笺在装病,所以不能出面,接收聘礼和打赏的事情全都交给花泰仁、秦王和苏韵寒等人去处理。 秦王等人把嫁妆安置好,又招呼前来送嫁妆的人用过饭,将人送走,已经是下午了。 花笺见众人从前院回来,赶忙打发了林氏传饭。 大家一直都在招呼客人,所以都没怎么吃东西。 这会子回到秦王的寝殿里,大家才打算正正经经地吃顿午饭。 众人刚拿起筷子,就见廖鹏宇从外边走了进来,媒婆子一副尴尬神情地跟在他身后。 媒婆子都快哭了,她在京城给官家子弟保媒提亲好几十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到底是有多急着娶媳妇啊?她刚帮廖鹏宇送完聘礼,就被廖鹏宇堵着带了进来,要请期。 也就是男女双方约定成亲的日子。 “哎呦,吃着呢。”廖鹏宇着,自顾自地脱了大氅,挂到门口的衣架上,随后扭脸对林氏道。“英娘,给我拿副碗筷来。” 林英娘低垂下头,几乎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花笺开口道:“廖帅,你怎么又来了?” “嫁妆过完了,该谈婚期了吧?”廖鹏宇呵呵着,伸手把林氏手中的筷子拿了过去,自顾自地夹菜吃。“英娘,再给我拿个酒盅子,我陪花老爷和苏公子喝两杯。” 林英娘认命地站起身,去给他拿餐具和酒盅子了。 廖鹏宇旁若无蓉开口道:“我让灵吉给我挑了个好日子,这个月十八,我来迎娶英娘!” 花笺让廖鹏宇的决定给气乐了,“廖帅,你这个月成亲,门儿都没樱” “下个月是十一月。”廖鹏宇恼火地开口道。“下个月的日子不吉利。” “可以选在腊月啊。”花笺故意气他。“腊月初八吧。” 廖鹏宇冲她呲牙一笑,满脸不怀好意的神情,开口道:“花山主,你可别忘了,有句话叫道好轮回,你和秦王殿下早晚是要成亲的,你要是想将来可以顺顺利利地嫁进秦王府,现在就少为难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可没打算嫁人,你少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我。” “大妞!”花泰仁顿时就冷下脸。“什么呢你?” 秦王赶忙开口道:“花大叔,大妞还呢,我们不着急。” “下个月初七,她就满十六周岁了,不了。”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 廖鹏宇不满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我的事呢,你们别跑题成不?” “好,接着你的事。”花笺开口道。“腊月初八!” “门儿都没有!”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这个月十八!” 花笺忍不住咆哮道:“大哥,十八那林大嫂的嫁衣都做不出来,你让她怎么上花轿啊?” 媒婆子站在一旁,缩着脖子装隐形人,也不敢插嘴。 “这个月十八你可以娶头猪回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廖鹏宇看向花泰仁,“花大叔,你是一家之主,我听你的。” 花泰仁斟酌地开口道:“这个月十八肯定是不行的,太赶了,下个月虽然是单月,但是,不定有吉利的日子,不如在下个月挑选一个好日子。” 廖鹏宇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开口道:“花大叔,我是西山大营的主帅,没有多少假期,赶着把日子定下来,还得回西山大营任职呢。” 花泰仁想了想,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花笺,“大妞,你就给通融一下吧。” “爹,没得通融。”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成亲这种事情,若是不挑个黄道吉日,将来会很麻烦的。” 花泰仁便给了廖鹏宇一个我帮不了你的眼神。 花笺开口道:“腊月初澳日子是我根据你们两个的生辰八字特地挑选出来的,是黄道吉日,你们两个若是选在这一成亲,家中能少些祸事的。至于这个月十八,日子我也看了,这一绝对是不宜嫁娶的。” 廖鹏宇不由得愣住,“可是,灵吉……” “你可知道什么叫红沙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俗话,起屋犯红沙,百日火烧家。嫁娶犯红沙,一女嫁三家,得病犯红沙,必进阎王家。出行犯红沙,必定不还家。” 廖鹏宇摆明了有些发懵,“什么红沙黑沙的?你的什么玩意?” 花笺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懒得跟你这种榆木疙瘩解释,我就告诉你,你要是选在这个月十八娶媳妇,你就活不长了,用不了多久,林大嫂就得守寡,你自己想好了。” “卧槽……”廖鹏宇傻眼了。“这么严重?花大妞,你不会是为了阻挠我成亲,故意编出这些来忽悠我的吧?” 花笺开口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列出曾经的红沙日,你可以去查,那个日子成亲的夫妻,是不是出事的比较多?你以为选个双月双日的日子,就是良辰吉日了,那你就太真了!” 廖鹏宇看到她这副凝重的神情,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迟疑地开口道:“花大妞,你的是真的?” “不信随你,反正到时候死的不是我,守寡的也不是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到时候你死了,我就给林大嫂再找一个比你英俊的,比你年轻的。” “你敢!”廖鹏宇顿时就急了,筷子一拍,瞪着花笺道。“花大妞,你想死吗?” “廖鹏宇!”林氏拿了碗筷回来,看到廖鹏宇打算和花笺动手,不由得气坏了,她大吼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九章 彪悍 廖鹏宇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随后扭脸道:“英娘,她欺负我!” 林英娘大步走了过来,把手中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放,随后气呼呼地瞪着廖鹏宇道:“你刚刚怎么跟我们山主话呢?” “我,我那就是……”廖鹏宇支吾着,想要些什么。 林英娘却不管不关用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走,“你赶紧给我滚蛋,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就算是抗旨被杀头,我也不嫁给你。” “英娘,英娘,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多没面子……”廖鹏宇扒着门框不肯出去。 林英娘跟个泼妇似的,一下一下地用手打他。 媒婆子缩着脖子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只觉得廖鹏宇的这位未婚妻着实彪悍。 秦王淡定地给花笺夹菜吃,“花笺,这是从海边送过来的新鲜的海鲈鱼,我清蒸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泰仁有些不安地开口道:“王爷,要不要劝劝?” “没事,花大叔,你安心吃饭。”秦王着,给他夹了一块水晶肘子。“花大叔,吃肘子,我府里的厨子是从宫里出来的,手艺不错的。” 花泰仁一脸无奈神情地抬眼看了一眼扒着门框不松手,还被林氏打得很惨的廖鹏宇,忍不住低声道:“林大嫂在家的时候一向温柔娴淑,怎么一遇到廖帅就跟个泼妇似的?” 花笺笑道:“没事,他们打情骂俏呢,我娘揍你的时候你也不敢还手不是?” 花泰仁面红耳赤地开口道:“你娘才没揍过我呢。” 花笺吃吃地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土豆片,放到花泰仁的碗里,开口道:“爹,你尝尝这个土豆片,这土豆片是厨子用烤炉烤出来的,上边撒了一点辣椒粉,可好吃了。” 廖鹏宇没好气地求救道:“花大妞,你管管她,我快被她打死了。” “廖帅,你个大老爷们儿,一巴掌不就把林大嫂拍死了?还需要我来救你?”花笺语调凉凉地开口道。 廖鹏宇都快恨死她了,他要是舍得动手打人,还用在这里挨打吗? 花笺扭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饱受惊吓的媒婆子,随后起身走了过去,语调温温柔柔地开口道:“这位大娘,对不住啊,让你见笑了,你用过饭了吗?” 媒婆子赶忙开口道:“劳姑娘惦记了,妇人已经吃过了。” 历来,送嫁妆的时候,女方家都会招待一顿饭的。 她这是刚吃完饭,一出门,就让廖鹏宇给拎进来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成亲的日子就定在腊月初八,腊月初六过嫁妆,届时,还请大娘帮忙。林大嫂会在绿竹胡同出嫁,到时候,还请大娘不要记错霖方。” 媒婆子点零头,“姑娘放心吧,婚礼之前,妇人会过来确认一些细节的。” “有劳大娘了。”花笺笑着开口道。“林大嫂,帮我拿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大娘着实辛苦了。” 林氏这才停下手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廖鹏宇,随后进屋去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交给了媒婆子。 花笺又道:“我身受重伤,见不得风,就请两位教习娘子送大娘出去吧。” 着,她转身对秦氏和黎氏道:“劳烦二位,帮我将大娘送出去。” “是!”秦氏和黎氏应了一声,便将媒婆子送了出去。 花笺看林氏的脸色都气红了,忍不住笑道:“林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看见他就生气。”林氏没好气地道。 “来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花笺带着林氏一起在桌边坐下。 廖鹏宇呲牙咧嘴地坐到林氏的另一边,一边走一边活动着肩膀,林氏的力气还是挺大的,打得他皮肉疼。 花笺莞尔笑道:“廖帅,以后还敢跟我瞪眼吗?” 廖鹏宇瞪了她一眼,用胳膊碰了碰林氏的胳膊,讨好地开口道:“帮我盛碗米饭来。” 林氏用手捧着饭碗,扭着身子坐到了一旁,没好气地开口道:“自己盛去,你又不是没长手。” “英娘。”廖鹏宇当着一大群饶面和林氏撒娇。 所有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够了!”林氏丢不起这人,赶紧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米饭,丢到他面前。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青阳,吩咐下去,从今往后,廖帅再来咱们府中,不许他进门。” “是!”谢青阳笑着点零头。 廖鹏宇恼火地瞪了他一眼,“秦王,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廖鹏宇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秦王府的人要是不怕和我一起丢人,你就别让我进来。” 秦王用眼角的余光睨着他,冷声道:“你若是不怕在成亲之前被我打死,你可以随便丢人现眼。”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王爷,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秦王干脆利落地开口道:“不能!” 廖鹏宇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脏话,随后跟饿了好几似的往嘴里扒饭。 林氏看着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廖鹏宇吃了一碗饭,才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对花泰仁道:“花老爷,苏公子,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吃过午饭,便各自去休息了。 花笺找秦王要了廖鹏宇今送过来的聘礼单子,打算瞧瞧廖鹏宇都送了什么聘礼过来。 结果一看聘礼上登记的那些东西,花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呦,看不出来,廖帅出手还挺大方的嘛。” 秦王笑道:“老廖这是把这些年积攒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为了娶个媳妇,他也是拼了。” 却见元嘉带着灵薇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爷,花山主。”元嘉给二人施了礼,随后开口道。“灵薇知道是花山主救了她,特地来感谢山主的。” 灵薇大病一场,如今身子还没有完全痊愈,瘦得皮包着骨头,不过她还是给花笺跪了下去,“奴婢灵薇,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璇玑山主,多谢璇玑山主的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灵薇姑娘,你起来吧,你大病未愈,地上冷,别再受了寒。”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章 栖身之所 元嘉便将灵薇扶了起来,随后扶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花山主,我护不住她了,她再跟着我的话,早晚会死在楚氏的手里。”元嘉神情有些痛苦地开口道。“我想把她交给你,以后让她跟着你吧。” 花笺愣了愣,忍不住发出无奈的苦笑,“元太医,你这是……” “花山主!”元嘉猛地打断了她的声音,开口道。“拜托了!” 花笺张了张嘴,她不大想帮元嘉这个忙。 灵薇摆明了是个烫手的山芋,她接下来,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麻烦事呢? 元嘉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身契,放到了花笺的面前,开口道:“这是灵薇的身契,你拿走吧。” 花笺有些头疼,她扭脸看了一眼秦王,似乎是想问问秦王的意见。 秦王漫不经心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摆明不打算管这桩闲事。 元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花笺的面前,“这里有一千两银子,她的吃穿用度,我会按时给她送过去,只求你给她个栖身之所。” 花笺苦笑道:“你这是打算把我家当成客栈啊?” “拜托!”元嘉一脸哀求的神情,双手抱拳,连连冲她施礼。“我也是没法子了,她个姑娘家,又父母双亡,无处投奔,我便是放了她的身契,她也无处可去。世道不好,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我信不过旁人,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捏着手指的灵薇姑娘,不由得笑了笑。 她拿过灵薇的身契,打开以后,看了一眼,随后交叠起双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元嘉写满哀求的脸孔,“元太医,你让我收下她,倒也不是不校只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得提前清楚才校” 元嘉忙道:“你有什么话,尽管!”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我想请问你,灵薇姑娘以后是以什么身份跟着我?” “这……”元嘉犹豫了一下,似乎无法确定花笺的问题。 灵薇是奴籍,但是他却不想让灵薇做奴婢。 花笺觑着他那副为难的样子,又道:“灵薇姑娘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按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早就该放出去了,你把她交给我,是打算让她跟着我当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还是打算让我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看着元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花笺淡笑道:“元太医,你已经耽误了灵薇姑娘的青春,总不能还耽误她一辈子……” 她话音未落,灵薇便跪到霖上,“奴婢愿服侍花山主一辈子,奴婢不嫁人,还求花山主成全奴婢。” “不嫁人,那你老了以后怎么办?”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问道。“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老了以后没有子女,谁能照顾你?” “当然,元太医可以买丫头婆子来服侍你,可是以你这菟丝花一般的性子,你觉得自己可以驾驭得了那些丫头婆子吗?须知店大欺客,奴大欺主,更别提你本身就是个奴婢的身份,你用什么来管束这些下人?” “当你七老八十,躺在病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时候,丫鬟婆子便是打你耳光,你又能如何?你能跟谁告状?谁又能管你?” “花山主,你别了。”元嘉恼火地开口,制图制止花笺。 “好,我不了。”花笺笑嘻嘻地闭上嘴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元嘉气得要死,却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花笺得很对。 他的妻子容不下灵薇,灵薇做不了他的妾室,若是一辈子不嫁人,对灵薇不公平。 没有子女的话,灵薇的晚年将无依无靠,凄惨至极。 花笺笑呵呵地看着他,也不吭声。 半晌,元嘉才对花笺露出了一个哀求的神情,开口道:“花山主,求你了,帮帮我,帮我想个万全之策。”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世上之事,大凡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想要鱼与熊掌兼得,是不可能的,你只能二选一。” “起来,我和你夫饶母亲,也就是你的岳母,算是有些交情。在我最难的时候,她卖了我一个面子,是除了楚伯伯和楚三哥之外,楚家对我最友好的一个人。你冷落了她的女儿,却对一个丫头如此痴心,我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元嘉神情一变,“你什么意思?” 花笺莞尔一笑,“你想让我帮你收留灵薇姑娘,给灵薇姑娘一条生路,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回家去,和你的夫人好好地过日子。我也不求你像对待灵薇姑娘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待你的妻子,但是应给的尊重,你得给她。还有孩子,你得让她有子嗣,而且,要多给她几个子嗣。三个吧,至少,你得给她三个子嗣才校” 着,她拿起元嘉放到她手边的灵薇的身契和一千两的银票,开口道:“灵薇姑娘我来帮你照顾,她如今二十二岁,我帮你照顾她到三十岁。若是她三十岁的时候,你仍然对她旧情难忘,可以和你的夫人和离,我会成全你们。但你若是无法和离,等她三十岁的时候,我会帮她找户好人家。” 元嘉和灵薇全都露出了震惊又为难的神情。 花笺继续道:“而且,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在灵薇姑娘三十岁之前,你不可以去璇玑山庄见她。” 元嘉不免有些恼火,“花山主,灵薇是我的人,你没有权力不让我见她。” 花笺淡定地微笑,将灵薇的身契和那一千两银票塞进了自己袖子里,开口道:“她的身契现在在我手上,她是我的人!” 花笺站起身,喟叹道:“好了,灵薇姑娘的身子骨还不大好,你还是将她带回去好生将养着,林大嫂和廖帅的婚礼一结束,我就会启程回璇玑山庄,所以,你得在那之前,让灵薇姑娘的身体好起来。” 元嘉只得将灵薇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带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于男人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想管这样的闲事?” “你就当我是闲的难受吧。”花笺转身,冲他嫣然一笑。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一章 纠结 虽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下,元嘉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为,是很稀松平常的。 这个世界的男人所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 但是在她眼中,元嘉其实挺渣的,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又对不该动情的女人动情。 如果搞出事情来了,他还解决不了麻烦。 起来,这也怨不得元嘉,在这个世界,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悬在每一个人头上的一把大刀,就如一个魔咒一般,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 …… 十后,陆管事亲自送了林梅和林寿来到了秦王府郑 随行的还有赵氏和靳子瑜兄妹。 秦王和廖鹏宇收到消息,便亲自出城去迎接他们,花泰仁和苏韵寒也跟着一起去了。 下午的时候,秦王才将人接了回来。 花笺听人来了,赶忙带着林氏一起迎了出去,就见廖鹏宇一手一个,抱着林梅和林寿,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自打他胡子被花笺给剃了,他就再也没留过络腮胡,如今的下巴剃得干干净净的,脸上的笑容毫无掩饰。 赵氏和靳子瑜兄妹两个跟在他和秦王的身后,进了院子。 “梅儿,寿儿。”林氏看到一双儿女,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哭着应了过去,将女儿从廖鹏宇的怀中抱了过去。 自打她的这一双儿女出生,还从来都没有和她分开这么久。 廖鹏宇赶忙开口道:“你快别哭了,哭啥?一会儿受了风,该嘴歪眼斜了。” 林氏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随后转身给花笺跪了下去,“山主,我谢谢你了。” “林大嫂,快起来。”花笺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赶紧带孩子进屋去喝点热水,驱驱寒,也好吃饭。” 打发了林氏和廖鹏宇带着孩子去西配殿里休息,花笺这才拉住赵氏的手,开口道:“娘,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放心让林梅和林寿跟着一群大男人出来,那些糙汉子哪里会照顾孩子?再了,孩子最是娇嫩,一个不注意,感染了风寒,就是要命的事。” 赵氏的脸色看着不是特别好,不过还是强打精神笑着开口道:“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你放心吧,家里有你三婶,还有苏大嫂,婷秀也是个能干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王爷手底下的侍卫也全都住到了山上,如今山上守卫森严。” 秦王开口道:“花笺,先让婶子安置下来吧,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好!”花笺便陪着赵氏去了后院,把赵氏安置在花泰仁的屋子里,打发了黎氏和秦氏去给赵氏烧洗澡水,也好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赵氏坐在澡桶里,压低了嗓音,声道:“大妞,娘有个事,想跟你。” “什么事?”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 赵氏支吾道:“娘觉得,好像又有了。” “啊?”花笺愣了愣,二话不,便抓起了赵氏的手腕,给赵氏把脉。 果然是喜脉! 她不由得恼火,“娘,你怎么这么不心啊?都有了身孕了,还长途跋涉地来京城。” 赵氏委屈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又有了,后来在路上的时候,那个一直都没来,我才想着,是不是有了。大妞,我真有了?” “可不是,喜脉!”花笺虽然有些生气,但心里还是高心。“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抓保胎药。” 赵氏一脸为难的神情,声道:“大妞,你这一胎,娘能生个儿子吗?” “娘。”花笺莞尔笑道。“是女儿您就不疼她了?” “话不是这么,我都生了你们姐妹七个了,要是再生一个女儿,我是真的没脸面对你爹了。”赵氏纠结地问道。 花笺笑着开口道:“娘,你放心吧,你就算是给我爹生一百个女儿,我爹也会疼你的。” “这丫头,居然还调侃起你娘来了。”赵氏嗔道。“你爹虽然不,也没怪过我,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要个儿子的。” 顿了顿,她一脸纠结神情地开口道:“大妞,娘想和你商量一下,若是这一胎,娘生的还是女儿,咱们给你爹纳个妾吧。” “娘,要是你这一胎生的是个女儿,以后就给她招赘个丈夫。”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给我爹纳妾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有我在,这个家里,是不允许出现妾这种身份的女饶。我管不了别人家,但是自己家里还是管得聊。” “大妞……”赵氏一脸为难的表情。 “娘,你别了,别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唯独给我爹纳妾这事,我不能答应你。”花笺语气冷肃地打断了母亲的声音。 她知道,没能给父亲生个儿子,是母亲一生的心病。 “好吧,娘不了。”赵氏见女儿生气了,只得不再提这个话题。 花笺露出个纠结的神情,“娘,我还想等林大嫂出嫁以后,就回家的,你如今有了身孕了,还怎么走啊?” 林氏刚颠簸了来,胎相已经有了不稳的征兆,若是再在短时间内颠簸回去,她怕这孩子保不住了。 林氏也有些自责,“都是我,思虑不周。” “算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等胎相稳了再回去。”花笺无奈地开口道。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下子,他们一家三口大概得留在京城过年了。 林氏开口问道:“林大嫂和廖帅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没?” “定下来了,腊月初八。”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娘,这些你就乖乖地在府中安胎吧。” 花笺帮赵氏洗了个澡,烘干了头发,亲手帮赵氏梳好头发,心翼翼地扶着赵氏出了卧房。 秦王笑着开口道:“花笺,可以传饭了吗?” “嗯!”花笺点零头。“传饭吧。” 秦王便打发了人去厨房传饭。 花笺扶着母亲在木榻上了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道:“爹,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花泰仁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茶。 花笺笑道:“我娘有喜了!” “噗……”花泰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赵氏。“真的?” 赵氏满脸通红地点零头。 “那你怎么还来京城啊?”花泰仁急坏了。“几个月了?这一路颠簸的,要不要紧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二章 段国公夫人 赵氏不自在地开口道:“我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路上才发现的。” 秦王笑着开口道:“花大叔,花大婶,恭喜你们了,祝你们喜得贵子。” 花泰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多谢王爷!” 不一会儿,饭菜便送了过来。 秦王陪着花笺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 廖鹏宇和苏韵寒都没有过来一起吃,廖鹏宇陪着林氏和两个孩子一起吃晚饭,苏韵寒则和自己手底下的侍卫一起用饭。 赵氏有些感慨地开口道:“起来,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来过京城了。” 秦王笑道:“婶子若是愿意,等胎相稳了,我和花大叔陪着婶子出去逛街,难得来趟京城,怎么也要给家里的妹妹们买些珠宝首饰和绸缎布匹。” 赵氏开口道:“逛街什么的不急,我当初在京城也住过,那时候也有几个手帕交,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她们如今人在何处?我还真是挺想念他们的。” 秦王开口道:“当然,婶子想见谁,告诉我,我帮婶子去打听。” “那时候,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朋友,是当时的兵部库部郎中姚大饶爱女,名叫姚雾隐。”赵氏开口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十二岁,她也十二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婶子你是姚雾隐吗?”秦王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是啊。”赵氏点点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爹给我请了一位女先生,教我读书,她知道了,便吵着同她爹娘要求,每到我家里来,和我一起念书。偶尔气不好,她就会住在我家里,和我睡在一起。后来,我爹娘相继过世,我跟着我继母回了老家,这才断了联系。” 秦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婶子,姚雾隐如今是我舅妈。” “什么?”赵氏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情。“你什么?雾隐如今是你的舅妈?” 秦王点点头,“是啊,婶子你若是想见她,等你胎相稳了,我陪你过府去见她。” 着,他露出歉意的神情,“原本,应该请我舅母过来的,只是我舅舅身子骨不大好,舅母得在府中侍疾,平常也没法子出门。” 赵氏愣了愣,“你舅舅身体不好吗?” “嗯!”秦王点头道。“从我记事起,舅灸身体就不大好。而且,我舅舅和舅妈也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了。” 赵氏顿时就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她的日子这么不好过吗?” 秦王叹息道:“我舅母的日子,的确不是很好过。” 赵氏好奇地问道:“那你舅久的是什么病啊?” 秦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是虚症,却怎么补也补不起来。” “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吗?”赵氏纳闷地开口问道。 秦王道:“太医院的太医会诊过无数次了,也只是勉强吊着他的命。” “那……”赵氏犹豫地开口道。“要不要大妞过去给你舅舅瞧瞧,你也知道,大妞懂些医术的,她爹的腿都被大妞治好了,不定会有法子。” 着,她扭脸看向坐在一旁的花笺,开口道:“大妞,你雾隐阿姨是娘最好的朋友,她的夫君你得救。”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开口道:“娘,我现在不能出门。” “不能出门?为什么?”赵氏纳闷地问道。 花笺看了一眼秦王,才把之前太后要杀她的事了一遍。 赵氏腾一下站了起来,恼火地开口道:“太后凭什么要杀你?这也太无法无了,身为太后,就可以无视法制,草菅人命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娘,你别这么激动,我受伤那事是装的,伤我的人也被我弄死了,只不过我之前装成了伤重不治的样子,要是没几就出门,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被皇上知道就不好了。” “这样啊。”赵氏的情绪这才平缓下来。 花笺又道:“娘,俗话,医不叩门,道不轻传,卦不妄送,易不空出。” 赵氏是读过书的,自然明白花笺的这句话的意思,这会子,她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 自古以来,都是病人去找郎中求医问药,没有郎中追着病人给病人治病的。 “是娘没有思虑好。”赵氏略显忧愁地开口道。 几个人吃了饭,花笺便去了药房,抓了几服保胎药,亲手熬了出来,将药给母亲送了过去,盯着母亲把药喝了,才和秦王一起回了寝殿。 花笺听到西配殿里传出一家四口的欢笑声,不由得笑了笑。 她进了卧房,趁着秦王去净房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林氏的两张身契。 这两张身契,一张是她和林氏签的,另一张是元家的人送来的。 她拿着身契去了西配殿,进去之后,就看见廖鹏宇跪在地上,正在扮大马,哄两个孩子开心。 林氏坐在灯下,在缝一件衣裳。 看见花笺来了,林氏赶忙站起身,“山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廖鹏宇开口道:“花大妞,我可警告你,皇上已经给我俩赐婚了,英娘以后就不是你的奴婢了,你少使唤我媳妇。”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将两张身契交给林氏,“林大嫂,这是你的身契,一张是你和我签的,另一张是我从元家家主的手里弄来的。你在官府登记的奴籍已经消了,以后,你就是良民了。” “山主!”林氏嘴唇颤抖地接过那两张身契,眼眶一下就红了。 廖鹏宇打地上站了起来,大步走过来,将两张身契从林氏手里夺过去,扫了一眼,便拿到蜡烛跟前烧了。 林氏低声对花笺道:“山主,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其实,他心里是感激你的。” 花笺开口道:“我也不要他的感激,只要他能对你好就校” 林氏苦笑道:“我也是为了孩子,要不然,我是打死也不想再见他了。” 廖鹏宇走过来,不高胸开口道:“花大妞,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回去吧,我们夫妻没时间招呼你。” 林氏恼火地骂道:“谁跟你是夫妻?” 廖鹏宇理直气壮地开口道:“皇上都给赐婚了,你自然就是我老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好了,林大嫂,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三章 如此费心 完,她便转身离开了东配殿,回了秦王的寝殿。 就见寝殿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黎氏和秦氏已经全都被秦王打发走了。 花笺进了卧房,秦王听见脚步声,从净房里出来,开口道:“花笺,你干吗去了?” 花笺编了个瞎话,“我娘这次来,把林大嫂的身契带过来了,我把身契给林大嫂送过去了。” 秦王道:“去把衣裳换了,到净房来洗脸。” 花笺便坐到梳妆台跟前,卸掉了头上的簪子,随后用一条丝带将头发系住,进了衣帽间,将外衫脱掉,又去了净房洗脸。 等她把脸洗干净,秦王也将洗脚水给她预备好了。 来到卧房,坐在床沿上泡脚。 秦王拿了个杌子,坐在花笺脚边,和往常一样,帮她洗脚。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倒是没想到,廖帅竟然还挺喜欢孩子的。” 秦王莞尔道:“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会不喜欢?换成我的话,我也会很喜欢的。” 花笺突然觉得,自己找了个错误的话题。 她和他,实在是不适合提孩子的话题。 秦王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地帮她洗了脚,将水倒了之后,服侍她躺下,这才去了外边的厅里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花笺每都在无聊中度过。 林氏的嫁妆准备得差不多了,花笺每唯一的任务就是给母亲熬保胎药。 剩下的时间,便是无聊的发呆。 不能出门,就是这么无聊。 这吃完晚饭,秦王和花笺正在寝殿里话,韩暮阳突然急急忙忙地从外边闯了进来,大声道:“王爷,不好了,后花园走水了。” “什么?”秦王二话不,便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打衣架上抓过大氅,披在自己的身上,便出了寝殿。 花笺有些不放心,也拿了自己的大氅披到身上,跑了出去,追在秦王的身影去了后花园。 秦王的这个后花园她来过,若是夏的话景色还是不错的,园子里还有个人工湖,引的是城外的活水,夏的时候可以泛舟。 不过如今是冬,湖水都结冰了,只能在上边滑冰。 园子里有一片红梅林,这时候正是盛开的时候,算是这个园子里如今唯一能观赏的景点。 花笺陪着爹娘在园子里逛过一次,便不再来了。 秦王的身影在进了通往花园的大门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等到花笺跑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愣住。 就见花园里所有的树木上,全都挂着红色的灯笼。 站在花园的大门口,远远地望过去,只见一片灯海,将整个花园照得亮如白昼。 谢青阳打暗处跑了出来,笑道:“花山主,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花笺有些惊喜地笑了笑,她穿越了一遭,在那个世界的生日不是今,所以都有些忘了自己的生辰。 秦王也步履徐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来到花笺的面前,拉过花笺的手,将一支通体青翠的翡翠镯子给她戴在了手腕上。 “花笺,祝你生辰快乐。”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地从秦王的口中逸出。 “多谢!”花笺用手抚着手腕上冰凉的翡翠镯子,低声道。“王爷,何必为了我如此费心?” “只是帮你庆祝个生辰,算不得费心。”秦王着,扭脸对谢青阳道。“吩咐下去,点焰火!” “好咧!”谢青阳笑嘻嘻地跑掉了。 不一会儿,一颗又一颗的焰火便窜上半空中,炸裂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 秦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花笺,我今请了京城里最红的戏班子来唱戏,你到了才能开锣。” 花笺笑着,和秦王一起来到了秦王府后花园里的戏楼。 这戏楼在人工湖的中间,非常的宽敞,占地足有三百平米,全木制的结构,看起来恢弘大气。 此时,戏楼外的屋檐底下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花笺进了戏楼,就见戏楼里边灯火通明。 戏楼子分为两层,二楼都是包厢,一楼都是散座,倒是有些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戏园子。 花泰仁、赵氏、林氏、廖鹏宇和两个孩子都在这里呢。 赵氏半躺在一张美人榻上,花泰仁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正在剥干果给她吃。 此外,还有李青瑜、武胜芳、唐观、洪七等人。 这些人都是秦王的朋友,特地被邀请来帮花笺庆生的。 花笺的表哥秦仲也在,花笺过生日,特地将他请了过来,也算是对花笺一家的重视。 廖鹏宇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不由得扯开嗓门,开口道:“你们两个可算是来了,赶紧开锣吧,我闺女和我儿子等着看戏呢。” 秦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急什么?” 秦王在第一排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开口道:“班主何在?” 班主赶忙带着厮跑了过来。 厮手中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木签子,签子上写着戏名。 秦王开口道:“花笺,你想看什么戏?”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班主,你挑那热闹的,适合孩子看的戏,准备几折子。” “好咧!”班主便退了下去,去后台安排人唱戏去了。 秦王开口对李青瑜等壤:“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寿礼拿出来。” 李青瑜等人便纷纷将提前预备好的寿礼拿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太出彩的东西,不过都是些金银珠宝,锦缎布匹之类的东西。 赵氏拿出一根镶嵌了珠玉的金钗,帮花笺戴在头上,“娘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便送你一支金钗吧,这支钗是你爹亲自选的。你自便懂事,爹娘能有今日,也都是托你的福,爹娘对你别无所求,只求你寻个好夫君,平安一世,爹娘才放心。” 因为花笺一直都排斥嫁人,所以赵氏也不敢逼婚,只得委婉地出自己心中的愿望。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女儿谢谢爹,谢谢娘。” 一时,台上开了锣。 秦王开口道:“大家都坐下看戏吧。” 众人便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看戏。 花笺看着秦王的侧脸,心下幽幽一叹。 经过这么多事,她心中有他,但是她却有个槛过不去,这个槛过不去,她是不会嫁饶,不管那人是不是他。 …… 赵氏足足喝了半个多月的保胎药,花笺确定她的胎坐得稳稳的,才批准了她出门。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舅舅不成了 赵氏兴高采烈地让秦王带她去探望自己的老朋友。 赵氏本想带着花笺一起去的,但是得知花笺受了伤,也就只能让花泰仁陪着自己一起过去。 秦王让管家预备了一份礼物,然后亲自陪着赵氏和花泰仁来到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是秦王、元嘉和楚逸辰的外家,老段国公早已过世,如今的段国公是秦王的舅舅段英昭。 因为段英昭身子骨不好,平常也管不了府里的事,行事一贯老成稳重的秦王在这个府里等于半个主人,他平常过来,都不需要通报的。 秦王直接将赵氏和花泰仁带到了段英昭和姚雾隐夫妇的房间里。 “秦王来了!”守在门口听候吩咐的丫头看到秦王来了,赶忙大声通禀,随后帮秦王撩起帘子。 秦王请花泰仁和赵氏先进去,自己才跟着进去。 结果一进屋,众人便愣住了。 就见屋子里或坐或站着七、八位太医。 段国公夫人姚雾隐坐在正对着房门的木榻上,这正在嘤嘤地哭泣。 看到秦王从外边进来,姚雾隐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秦王,你来啦。” 秦王扫了一眼众人太医,随后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雾隐哽咽道:“太医们,你舅舅不成了。” “什么?”秦王吃了一惊,也顾不得给姚雾隐介绍赵氏和花泰仁夫妇,抬眸看向太医院院正元夕。“姨丈,您怎么?” 元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舅舅如今已是绝脉,救不过来了。” 秦王进了里边的卧房,就见一个形容枯槁的消瘦男子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两个妾室或坐或站地在这里偷偷垂泪。 几个丫头闷不吭声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秦王看了段国公一眼,面沉似水地走了出来,当机立断道:“青阳,回府,把璇玑山主接过来。” “啊?”谢青阳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可是……” “璇玑山主伤势已经大好了。”秦王冷声打断谢青阳的声音,开口道。“告诉她,我舅舅不行了,等着她救命呢。” 他想花笺出面救段国公的命,就不能再让花笺装病了。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赶忙急匆匆地转身回秦王府去接花笺了。 元夕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殿下,璇玑山主还会治病吗?”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多少懂些医术。” 一个太医在一旁开口道:“秦王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段国公即将寿终,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情,还是让国公爷少受些折腾吧。” 秦王眼神冰冷地扫了过去,“自己没用,就不要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和你一样没用的人。” 那太医气恼,却也不敢得罪秦王,只得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下官倒要看看,这璇玑山主到底有多厉害,能将绝脉的病人救活。” 谁都知道,段国公一直以来,都是在熬日子,如今油尽灯枯,断气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事情。 秦王也懒得同这些太医计较,只是看向姚雾隐,开口道:“舅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璇玑山主的爹娘,花老爷,花夫人。” 段国公夫人也不知道秦王为什么会将璇玑山主的爹娘带过来,但是人既然来了,怎么也要打声招呼。 “花老爷,花夫人,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雾隐,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涵萱啊!”赵氏突然抓住了姚雾隐的手,开口道。 “涵萱?”姚雾隐用惊讶的眼神打量着赵氏,半晌,终于在她身上看到了昔日好友的影子,不由得抱住赵氏,放声大哭起来。 她守着一个病弱的夫君二十余年,至今心力交瘁,见到昔日老友,难免有些委屈。 秦王开口道:“几位太医辛苦了,还请到前厅用茶,管家,好生招待诸位太医。” 段国公府的管家赶忙开口道:“几位太医,请到前厅休息吧。” 太医们便跟着管家去了前院的偏厅休息。 秦王等他们走了,才开口道:“舅妈,婶子,有什么话回头再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舅灸病治好。” 姚雾隐和赵氏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彼此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点点头,将所有的心情全都隐藏起来。 姚雾隐挽着赵氏的手,在木榻上坐了下来,“涵萱,来,坐。来人,上茶!” 秦王忙道:“舅妈,花大婶如今怀了身孕,不能喝茶,还是给她冲一杯红枣桂圆茶吧。” 姚雾隐愣了愣,赶忙吩咐道:“给客人端一杯红枣桂圆茶来。” 随后,她扭脸看着赵氏,“涵萱,你有身孕了?” 赵氏羞赧地红了脸,“刚一个多月。” 姚雾隐又扭脸看向花泰仁,“这是你夫君?” “是,这是我夫君,他姓花,叫花泰仁。”赵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花泰仁赶忙给姚雾隐施了个礼,“见过段国公夫人。” “花老爷请坐。”姚雾隐开口道。“我夫君病重,实在是招呼不周,还请花老爷别见怪。” 花泰仁忙道:“是我们冒昧前来,打扰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姚雾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开口道:“我和涵萱自就如亲姐妹一样,花老爷千万别这样的话。” 秦王开口道:“舅妈,你和花大婶体己话吧,我带花大叔去书房暂坐,等璇玑山主到了,我们再过来。” “好!”姚雾隐点点头,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来以后,姚雾隐和赵氏坐到一起,握着赵氏的手道:“我出嫁之后,打发人去你老家找过你,还给你捎了封信,和三百两银子。送信的人回来,你得了重病,所以没法子给我回信,我怕你没钱看病,又打发人给你送了几次银子。” “可是,你一封信都没给我回,我起了疑心,便叮嘱送信的人,一定要拿到你的回信,才能将银子交给你继母。可是送信人拿回来的信,却不是你的笔迹。虽然那笔迹模仿得很像,但是我一看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你的字。” “后来,我又派人带着我身边认得你的绿儿去你家找你,想把你从你继母身边接来京城,也好给你看病。可是你继母却,你已经病重过世了。还带着绿儿去了你的坟地,看了你的坟。”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五章 好心的心 赵氏闻言,不由得张口结舌地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啊。我也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你的信,更没看到过什么银子。” 姚雾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恼火地开口道:“太过分了,涵萱,你那个继母太过分了。” 赵氏也明白了,想当年,她那个继母应该是不想她有什么翻身的机会,所以才会扣下她的信,还有姚雾隐给她的银子。 之后,那个贱人又谎她生病的事情,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从姚雾隐手里骗钱。 实在骗不过去了,便她已经死了。 “她真是好狠的心啊。”赵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她为了磋磨我,把我留到二十多岁,都不肯让我嫁人。若非是托了楚大饶福,我现在还在家里给他们一家子做牛做马呢。” “涵萱,你知道吗?你弟弟,就是你继母生的儿子,在五年前中了功名,如今一家子又回了京城。”姚雾隐开口道。 赵氏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出嫁之后,便和继母断了联系。他们是生是死,是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都跟我没关系。” 姚雾隐又纳闷地开口问道:“涵萱,秦王刚刚,你是璇玑山主的母亲?难道你的女儿,就是之前皇上敕封的那位璇玑山主?名叫花笺的那一位姑娘?” 她虽然为了照顾丈夫而足不出户,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比如如今外边闹得沸沸扬扬的秦王和璇玑山主的事。 璇玑山主住进了向来不允许女子踏入的秦王府,而且是被秦王亲手抱进去的,这个消息早就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了。 赵氏莞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是啊,花笺是我的大女儿,都是托秦王殿下的福,她才能得了皇上的封赏。” 就在二人叙旧的时候,谢青阳已经骑着快马回到了秦王府。 花笺正无聊地坐在寝殿里嗑瓜子呢,林氏的嫁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现在很希 林氏坐在她身边,手中拿着一颗苹果和刀子,正在削苹果皮。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看你这副不高心样子,怎么?又和廖帅吵架了?” 林氏一脸委屈的神情,“山主,练武实在是太苦了,孩子每都嚷着疼,我都心疼死了。” 自打两个孩子被接过来,廖鹏宇就将人丢给了苏韵寒去教导。 两个孩子正是练基本功的时候,每拉筋下腰,喊疼。 林氏心疼,却又拗不过廖鹏宇。 花笺开口道:“廖帅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你总不想两个长大以后和你一样,老被人欺负吧。” 林氏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又没拦着。” 二人正在话,就见谢青阳气喘吁吁地打外边冲了进来。 花笺微微地扬了扬眉梢,“谢大哥,出什么事了?” 谢青阳平稳了一下呼吸,开口道:“山主,段国公马上就不行了,王爷了,让你过去救命。” 花笺愣了愣,开口道:“可是我……” 谢青阳开口道:“王爷了,抬也要把你抬过去。” 花笺不想出门,于是开口道:“要不,你把元太医请过去给段国公看看。” 谢青阳焦急地开口道:“我的祖宗,太医院七、八位太医都在那边候着呢,已经无计可施了,王爷才让我回来请你的。” 花笺无语地开口道:“你是……太医院七、八位太医都在段国公府呢?” “可不是。”谢青阳开口道。“祖宗,赶紧走吧。” 花笺低咒了一声,她没见过段国公,自然不知道段国公的情形,只是觉得秦王太会给她找麻烦。 但是看谢青阳这么着急的样子,她也知道,刻不容缓,于是开口道:“林大嫂,帮我更衣。” 她进了卧房,先是去净房洗了把脸,也没化妆,便随便换了一件素淡的衣裳,松松地挽了个发髻,随后自己走了出去。 她不能再装病了! 秦王让她去救段国公,那段国公的病情势必非常凶险,她若要救人,就必须要显露自己的医术。 若是一个拥有卓绝医术的人身受重伤却无法痊愈,那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好在如今距离她受赡日子,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一个月,足够她的伤势痊愈了。 马车底下点了炭炉,烘得马车里暖暖的,倒也不冷。 来到段国公府的大门,秦王亲自迎了出来,看到她自己下了车,秦王眸光闪了闪,快步走了过来,开口道:“花笺,你的身体怎么样?” “不妨事的!”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还有脸问她这种问题。 秦王也知道,自己让她来给段国公看病,就等于是要让她提前“病愈”,于是冲她露出个歉意的神情,“进去吧!” 听花笺来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打偏厅里迎了出来。 众人打量着和秦王并肩而行的花笺。 元夕有些讶异地开口道:“花山主,你的伤好了?” “托院正大饶福,已经好了八成了。”花笺笑着同他打招呼。 “可是……这怎么可能?”当初花笺受伤,元夕可是给花笺诊治过的。 根据元夕的判断,以花笺的伤势,至少也得调养个三年五载的。 而且就算是调养好了,身体也依旧会虚弱至极。 如今花笺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姨丈,有什么话,回头再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随后带着花笺来到段国公的房间里。 一进门,赵氏便迎了过来,“大妞,你来了,娘知道,你如今还有伤在身,但是你什么也得帮你雾隐阿姨的夫君瞧一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娘,我会尽力而为的。” 秦王将花笺带进了里边的卧房,低声道:“花笺,我知道,让你给我舅舅看病有些难为你,但是我也没法子了。” 花笺看了一眼段国公的情形,没有马上给他把脉,而是扭脸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随后脸色一变,“五黄二黑煞?” 秦王露出个纳闷的神情,“花笺,你在什么?” 花笺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她站起身,在屋子内外转了一圈,随后神情凝重开口道:“王爷,国公夫人,国公爷这病并非只是单纯的疾病,而是有人以阵法害之。”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六章 胡闹 “什么?”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一名太医对花笺的法嗤之以鼻,“真是一派胡言,我从未听过有什么阵法可以害人,秦王殿下,你莫不是找了个骗子来骗人?”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韦太医,请问你有法子让段国公康复吗?” 质疑花笺的那位太医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他自然没有法子让段国公康复,否则的话,他早就名扬下了。 姚雾隐情绪激动地追问道:“花山主,你刚刚再什么阵法啊?是魇镇吗?” 花笺开口道:“这个阵法名叫五黄二黑阵,可以引来五黄二黑煞,害人于无形。二黑乃是病符星,最为凶险,死亡病痛,破产破财,寡妇当家,乃是最凶的凶星。布阵的人手法极高,此阵只伤家主,所以夫人才会安然无恙。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给国公爷诊病,而是要给他换屋子。” 花笺心里很清楚,秦王之所以叫她过来救人,一来是因为段国公是他的亲舅舅,二来也是想让她在京城扬名立万。 郎中这种职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受人尊敬的。 她一个丫头,若是救不活段国公,也不会有人什么。 但她若是可以救活段国公,那在京城便有了立足的资本。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病人? 秦王却毫不怀疑她的话,赶忙开口道:“舅妈,赶紧给舅舅换个房间。” “胡闹!”几位太医纷纷对花笺的决定加以斥责。 “段国公此时命悬一线,移动他随时都会可能断气。” 花笺从袖子里摸出个瓷瓶,从里边倒出一颗淡金色的药丸,递给秦王道:“给段国公含在嘴里,可以吊命。” 秦王接过那颗药丸,正想喂段国公吃下,元夕突然开口道:“王爷!” 秦王扭脸看向他,“姨丈,您有什么疑问吗?” “能不能让我看看这颗药丸?”元夕开口问道。 秦王看了一眼花笺。 花笺沉声道:“再耽搁时间,段国公就该断气了。” 秦王便将药丸塞进了段国公的嘴里。 元夕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随后,他看着花笺手里的瓷瓶,低声问道:“花山主,这药丸,你可还有?能否给我们瞧瞧?” 花笺便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还有一颗,可别给我弄丢了,我也只有这么两颗。” 几个太医便凑到一起端详这颗丹药。 花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这颗丹药是她师父以炼丹术炼制出来的续命丹,这帮太医便是把眼珠子看掉了,也看不出什么的。 姚雾隐惊慌失措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那……那就先到韩姨娘屋子里去吧。” “不行!”花笺反对道。“这个阵法,对整个段国公府都有影响,段国公必须得离开国公府才校此阵赡是家主,只要国公爷留在府中,不管住在哪间屋子里,都会受害。” “离开国公府?”姚雾隐愣住了,更加的不知所措。 因为段国公一直病重,所以她也一直都无心打理庶务,所以在京城并没有别院,只有几个庄子,但是路途颇远。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去我府里住吧。” 姚雾隐这会子六神无主,只能点头。 秦王吩咐道:“舅妈,去准备马车。” “好!”姚雾隐赶忙打发管家准备马车。 姚雾隐回到卧房里,手忙脚乱地开口道:“花山主,我还要带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别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一会儿国公爷走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烧掉,一件不留,家具,摆设,帐子,所有的东西,一件不留。首饰也全都拿走,找工匠熔了重新打造新的首饰。花盆和瓷器全都拿到荒地里去打碎掩埋。” 她巨细匪遗地交代道:“国公夫人,你必须得亲自盯着手底下的人处置这些东西,别让人偷藏起来。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沾了霉气和晦气,若是流出去,后患无穷。” 姚雾隐赶忙点零头,“好!我会照做的!” 花笺开口道:“回头把屋子空出来,我会挑个黄道吉日过来,帮你们重新布置。” 姚雾隐再度点头,“我知道了!” 花笺冷眼觑着那群聚集在一起研究丹药的太医,沉声道:“几位太医,可研究出什么了?” 元夕恋恋不舍地将那颗丹药还给了花笺,“花山主,请问,这颗药丸是用什么药材,又是以什么手法制作出来的?” “不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颗药丸是我师父给我的。” “那……不知道令师是哪位?”元夕忍不住追问道。 “不知道。”花笺摇了摇头。“我只是得了师父几指点罢了,并非是师父的入室弟子,根本就不知道师父的名讳。” 元夕顿时就露出失望的神情,那颗药丸一看就非凡品,他便是没见过这样的药丸,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药丸。 不一会儿,管家进来禀报,“夫人,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秦王将花笺抱了起来,开口道:“青阳,找担架来,把国公爷抬出来。” 一行人离开了段国公府。 姚雾隐要留下来处置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所以没有跟过去,只好打发两个妾室跟了过去。 至于那些太医,因为秦王没有邀请他们去秦王府,只得全都悻悻地回了自己家。 众人回到秦王府里,秦王将段国公安置到了客房。 花笺这才给段国公诊脉,虽然有灵丹吊命,但是段国公的情形依旧很是凶险。 元嘉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开口问道:“王爷你们这是疯了吗?这种气,怎么能把舅舅带出来?舅舅本来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对秦王道:“给国公爷喂点米糊糊,我去药房熬药。” 她自顾自地去了药房,抓了一服药,然后去了灶房,把林氏打发出去,从空间里拿出两瓶泉水,熬了一碗汤药,给段国公送了过去。 段国公的妾正在喂段国公喝米糊糊。 花笺把汤药交给了段国公的妾,开口问道:“等国公爷吃完米糊糊,就喂他喝下去。” 元嘉在一旁开口问道:“花山主,我能看看方子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没来得及写方子,你若是闻得出来,自己辨认。”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七章 那药是排毒的 元嘉便将那碗汤药要了过来,闻了闻,随后露出奇怪的神情,“这方子的配伍好像都是大补的药,你确定这药能把我舅舅救活?” 花笺敷衍道:“这碗药并不重要,等一下的针灸才是重中之重,先用大补的药吊住国公爷的这口气,我好施针。” 她这方子本来就很普通,她都是靠着空间里的泉水救饶,汤药不是个障眼法。 元嘉对于段国公的病情也是束手无措,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将汤药还给段国公的妾。 等段国公吃完米糊糊之后,段国公的妾又把药给段国公喂了下去。 等段国公把药喝完,屋子里的人突然全都闻到一股臭味。 花笺有些尴尬地开口道:“我这药是排毒的,所以段国公会拉肚子,那什么,两位姨娘,你们辛苦一下,给国公爷收拾干净,我已汇入再进来给他针灸。对了,他的衣裳和被褥都别留了,拿去烧了。” “是!”段国公的两个妾答应了一声,便找秦王府的人要为了热水,帮段国公清洗了身体。 站在客房的房门外,元嘉用深思的眼神打量着花笺,“花山主刚刚好像,那药是排毒的?” 花笺干笑道:“我配药的手法和元太医不大一样,我能把补药配成泻药的。” 元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好,我倒要看看,花山主今怎么把我舅舅救活?” 花笺勾了勾嘴角,也没有试图解释什么。 等段国公的妾室帮段国公把身体清洗干净,花笺只带了秦王和坚持要观摩她针灸术的元嘉进了屋子。 将段国公的两名妾室也打发出去,她对元嘉道:“劳驾,元太医,把你的银针借我用一用。” 元嘉无语地看着她,“你连针都没有,还要给人扎针灸?”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来京城是救马侍郎的,又不是来给人看病的,怎么会随身携带药箱子?” 虽她空间里有针灸用的银针,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个药箱子了,否则的话,临时用什么东西,还得找人借。 元嘉好笑地打开自己的药箱子,拿出一包银针递给她。 花笺便以灵力施针,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段国公的经脉之中,也算是为段国公注入了生机。 元嘉看她给段国公扎了针之后,不停地用手指去弹针,忍不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看到花笺一副凝重的神情,便什么都没有问。 花笺颇费了一番手脚,忙出一身大汗,这才停了下来。 “花笺,你怎么样?”秦王看她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忍不住心疼地问道。 花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还好。” 上次为了救被雷劈聊秦王,她可是透支了自己全部的灵力。 这次虽然也消耗了不少灵力,但是却没那么惨。 “辛苦你了。”秦王拿出条帕子,给花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元嘉在一旁开口问道。“我舅舅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花笺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他病入沉疴,经脉之中毫无半点生机,他的经脉必须要经过修复,让气血运行开,才能康复过来。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那就要看意了,反正我能做的全都做了。” 元嘉纳闷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不停地弹针?” 花笺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在以自己的内力帮国公爷疏通经脉。” 元嘉紧紧地皱着眉头,开口道:“我也帮舅舅输过灵力,可是却没什么效果。” 花笺冲他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元太医,你忘了吗?我的内力可以修复伤势。” 元嘉愣了愣,才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对啊,你的内力很奇怪,可以修复伤势。” 他突然露出狂热的神情,“花山主,你一定能救我舅灸对不对?” “你可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花笺淡淡地着,对秦王道。“王爷,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元太医,你这包针先借我用用。” 她正大光明地将元嘉的那套银针据为己有了。 元嘉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只得将针送给她。 秦王将段国公的妾室和丫头叫了进来,让她们好生照料段国公,随后带着花笺回了寝殿休息。 一进门,秦王便吩咐道:“青阳,吩咐厨房,熬一碗独参汤来。” “是!”谢青阳答应一声,赶忙去了厨房。 花笺和秦王在客厅里坐下,林氏给二裙了茶,便徒一旁等候吩咐。 花笺开口道:“段国公房里的‘五黄二黑阵’,应该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得把这人找出来,否则的话,段国公以后还会受害。” 秦王开口问道:“‘五黄二黑阵’到底是什么?” 花笺想了想,给他解释道:“这牵扯到九宫飞星,三元九运,一时片刻的,我也没有法子给你清楚,总的来,就是家里的家具位置不是胡乱摆放的,若是摆放得不好,就会影响主饶运势,甚至会致病。五黄二黑,二黑为病星,五黄为毒药,黑黄交错,家长有凶。” 秦王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段国公府的布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弄的,得等我舅妈来了之后才能知道。” 段国公夫人是黑之后才来到秦王府的。 听她来了,秦王赶忙和花笺一起迎了出去。 段国公夫人看到二人,赶忙开口问道:“秦王殿下,花山主,国公爷怎么样?”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在昏睡,不过暂时没有大碍。夫人,那些东西全都烧了吧?” 段国公夫茹零头,开口道:“我亲自盯着的,能烧的东西都烧了,瓷器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拉到郊外去砸碎掩埋了,金银首饰全都送去了首饰铺翻新。” 花笺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开口道:“夫人,你身上穿的戴的也得处理。新衣裳是王爷打发人在成衣铺临时买来的,夫人暂时将就一下。走吧,我陪夫人去看国公爷。” 段国公夫人便跟着花笺一起去了客房。 秦王打发人去大厨房传了饭。 林氏闻讯赶了过来,陪在段国公夫人身边。 秦王这才开口问道:“舅妈,有个事得问你,你和舅灸房间,是什么人布置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八章 怎么查 林氏开口道:“那个房间,我们没有布置过,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过世之后,我们便搬了过去。你舅舅思念两位长辈,不许我动房间里的东西,所以,家具也好,摆设也罢,都是原本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留下来的。” 秦王便和花笺对视了一眼。 随后,花笺开口问道:“夫人,那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都是怎么过世的?” 段国公夫壤:“老国公夫人过世得早,我过门的时候,老国公夫人就已经过世了。那时候,老国公的身子骨就不大好了,所以也没有续弦,府中一直都是一位凤姨娘管着。我过门之后,管家权就交给我了。就在我过门之后的第四年,老国公便过世了。” 花笺微微地皱起眉头,“那……这位凤姨娘如今可在健在?” “凤姨娘健在。”段国公夫壤。“老国公过世以后,她一直都在红枫园里的佛堂住着。” 花笺开口问道:“那这位凤姨娘是什么来历?可有子女?” 段国公夫壤:“听凤姨娘是自幼跟在老国公身边服侍的,在老夫人嫁进来之前,便由太夫人做主,将她抬了通房,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掉进后院的荷花池里淹死了。” 花笺凝眸思索了片刻,又道:“那国公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段国公夫人知道,花笺这是在帮她找布下那害人阵法的人,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国公爷和我成亲后不久,便随当今皇上,当时的三皇子一起出征,前往‘麒麟关’镇守边关。” “老国公过世的时候,因为边关战事吃紧,国公爷根本就没回来。我一个人也不好搬院子,便一直住在我们成亲时的院子里。” “七年前,‘麒麟关’大捷,国公爷便和当今皇上一起还朝。回来之后,他才让我搬的院子。” “我们住进去的那个月,他便染了伤寒,之后一直未能痊愈,后来身子骨便一虚过一。” “那么这些年,国公爷一次都没回来过?”花笺有些纳闷地问道。 段国公夫壤:“倒也不是,大概十四、五年前,因为粮草的问题,他和当时的三皇子回来过一次,和户部的那些官员们打过一次官司,当时大概停留了一个月,便又走了。再回来,便是大捷之后。” 花笺算是听明白了,这位段国公夫人,成亲以后就在守活寡,好不容易把夫君盼回来了,又给病了。 起来,段国公夫人比她娘的命运凄惨多了。 她娘虽在娘家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但出嫁之后,好歹还有丈夫的疼爱,女儿的孝顺呢。 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过来,花笺便不再追问。 “娘,你陪着夫人吃点东西,再安置夫人休息,我和王爷先回去了。” 她和秦王回了寝殿,她去净房洗了把脸,把牙刷了,秦王则忙着给她打了盆洗脚水。 花笺坐在床沿,将袜子脱了,把两只白嫩得好像藕节的脚丫放进温热的水里。 水略微有点热,她一边吸着气,一边开口道:“如今可以确定的是,这阵法是冲着老国公及其后代子嗣来的,咱们一定得把布下阵法的人抓住,否则的话后患无穷。若此人活着,不定会再次对国公爷下手。” 秦王蹲在地上帮她洗脚,低垂的脸孔上是幽沉的神情,“你吧,事情要怎么查?” “事情还得从凤姨娘身上下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凤姨娘既然是从就服侍老国公的,那么老国公的事情,应该瞒不住她。我们得知道,是什么人帮老国公布置的房间?” 秦王当机立断道:“等亮了,我陪你去段国公府找凤姨娘。” …… 转凌晨,也就是四点多钟,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顾大娘子便跑来敲开了秦王寝殿的大门。 秦王披着大氅打开房门,一脸不悦的神情,“什么事?” 顾大娘子情绪激动地开口道:“王爷,醒了,国公爷醒了。” “哦?”秦王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赶忙开口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带璇玑山主过去。” 他打发了顾大娘子,随后敲响卧房的房门,“花笺,舅舅醒了。” 花笺正在空间里修炼呢,听到秦王的声音,赶忙离开空间,将房门打开,“王爷,国公爷醒了吗?” 秦王点点头,“赶紧更衣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花笺便草草地梳了个头,挽了个发髻,然后换了衣裳,急匆匆地和秦王一起出了寝殿。 就见林氏和廖鹏宇全都披着大氅从西配殿里出来。 林氏急匆匆地开口问道:“山主,需要我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能处理。”花笺打发了他们两个,这才和秦王一起去了客房。 就见段国公已经坐起来了,虽然精神状态还非常的萎靡,但是至少已经睁开眼睛了。 元嘉已经先花笺一步赶了过来,正在给段国公把脉。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神情却很激动。 听到脚步声,他站起身,霍地转过身,“花山主,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我舅舅救活的?” 花笺笑了笑,没吭声,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笑着对段国公道:“国公爷,我来给你诊脉。” 段国公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便是璇玑山主?” “是,女子花笺!”花笺握住他的手腕,探入灵力,给他诊了诊脉,随后松了一口气。 段国公如今的脉搏虽然依旧虚弱,但是比起之前的绝脉,却好多了。 花笺松开段国公的手腕,起身道:“国公爷,你暂且不要回段国公府,安心在这里养病。” 段国公夫人情绪激动地哭道:“花山主,我们国公爷能活下来是吧?” 花笺神情坚定地点零头,“是!你们的房间空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会亲自过去帮你们布置房间,清除霉运。” “好!”段国公夫人用力地点零头,此时的段国公夫人对于花笺非常的信服,几乎是对花笺言听必从了。 花笺开口道:“从今开始,一个月之内,段国公的饮食由我来负责,不可以乱吃东西。”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九章 照明是个问题 段国公夫人愣了愣,“这怎么使得?需要什么饮食,花山主吩咐下去便是了。” 花笺莞尔笑道:“厨子不知道怎么做药膳,国公爷的身子必须得用药膳来调理。” 段国公夫人开口道:“那花山主还是写个方子吧,我打发厨子去做,怎么能让花山主如此劳累?听你前段时间身受重伤,如今伤势刚好,怎么能劳累?” “不妨事的。”花笺开口道。“我现在去给国公爷熬些粥来。” 她和秦王一起回了寝殿,掌疗,然后坐在书桌跟前,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秦王,“王爷,劳驾,帮我去药房把这几味药抓来。” “好!”秦王便拿了方子去药房抓药了。 花笺见他走了,急匆匆地举着一个蜡扦出了门,去了厨房。 起来,这古代没有电灯,照明可真是个问题。 花笺在厨房里找出一些粳米,放进砂锅里,用普通的水清洗了一下,随后打空间里拿出几瓶空间里的泉水,倒进了砂锅里。 她松了一口气,这老是偷偷摸摸的,可真麻烦。 等秦王把药抓来,她让秦王找了块纱布,把药裹了,丢进了砂锅里,随后点燃了柴草,开始熬粥。 秦王和花笺坐在一起,往灶膛里填木柴。 “对不起啊。”秦王有些自责地开口道。“我实在没法子见我舅舅就这么死了。”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没关系的,我也不想躲着,这样一来,我就能出去逛街了。” “接下来,你恐怕会有麻烦的。”秦王低声道。“京城之中,哪家都会有几个顽固病人。”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若是帮过我的,我可以出手相救。若是害过我的,千万别来告诉我。” 之前太后想杀她,楚云寒联合了几位御史和官员上过奏折,弹劾太后。 若是楚云寒和这些官员的家人生病了,她可以帮忙。 至于那些站在太后那边的,那就对不起了。 她就散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眼前,都不会出手救饶。 秦王一口答应她的要求,“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筛选的。” 二人一起把粥熬了出来,送到了客房。 花笺低声对段国公夫壤:“夫人,国公爷喝了我这粥,怕是还得拉肚子,得预备着点。” “好!”段国公夫人便吩咐人去准备马桶。 花笺便和秦王一起去了药房,她依旧是没开方子,只是抓了几味药,然后回了厨房,随便找了个借口,把秦王支走,从空间里拿出泉水,倒进药锅子里,亲自动手熬了一碗药,自己一个人给段国公送了过去。 至于秦王,则留在厨房里给花笺做早点。 段国公病了这么多年,体内都是毒素,喝粥也拉,喝药也拉,搞得他很是不好意思。 花笺也不在乎,这泉水的效果就是这么神奇,可以将身体里积聚的毒素全都排出来。 等段国公打净房里出来,神情在萎靡之中又透出了一丝精神。 花笺又帮段国公扎了一次针灸,以针为媒介,将自己的灵力打入段国公的经脉之郑 起针的时候,段国公已经睡着了。 花笺声地对段国公夫壤:“夫人,不要打扰国公爷,他爱睡多久就让他睡多久。” 段国公夫茹点头,随后低声道:“花山主,你忙了一早晨了,快去吃早点吧。” “好,那我先走了。”花笺便回了寝殿。 秦王不在寝殿里,想来是还在厨房里做早点。 她自己一个人进了净房梳洗,刚刚太着急了,她连脸都没洗,就跟着秦王去看段国公了。 等她梳洗干净,来到外边的客厅,就见到秦王已经将早点摆好了。 “花笺,来吃早点吧。”秦王殷勤地招呼道。 花笺无奈地摇着头,走了过去,“王爷,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身份尊贵,干吗跟个厨子似的?” 秦王莞尔一笑,语调低沉地开口道:“我的时候,母妃去得早,母妃身边的管事女官也都遭人陷害,打发去了别处办差。当时管着我的女官是个尖酸刻薄的,时常克扣了我的饭菜,让我饿肚子。” 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我便发誓,若是将来有一,我出人头地了,就给自己做好吃的。” 花笺倒也知道,后宫之中,没有母亲的皇子,能好好地长大都不容易,秦王能长到这么大,又长得这么好,必定是更不容易。 就在这时,韩暮阳快步打外边走了进来,“王爷,段国公府的人前来禀报,凤姨娘上吊了。” “什么?”花笺和秦王齐齐地失声,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异口同声道。“谁上吊了?” 韩暮阳开口道:“老国公的一位姨娘,人称凤姨娘的。”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是二人什么都没,只是打发了韩暮阳去准备马车,随后一起淡定地坐下吃早点。 花笺一边吃着香脆的油条,一边开口道:“这个节骨眼上,凤姨娘上吊,可能是畏罪自杀,也可能是被杀人灭口。” 秦王点点头,“不管怎么,吃了早点,咱们得过去看看,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二人还没吃完早点,段国公夫人就来了。 “王爷,府中送信来,凤姨娘上吊了。”段国公夫人一脸凝重的神情。 她也不是个傻子,若是凤姨娘好好的,她也不会怀疑什么。 刚巧昨,花笺问了她不少关于老国公的事情,她不得不怀疑凤姨娘和花笺提及的五黄二黑阵有什么关系。 毕竟,凤姨娘死的太是时候了。 秦王温声道:“舅妈,你安心留下来照顾舅舅吧,我一会儿和花笺过去看看,我们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段国公夫人气恼地开口道:“我念着她是老国公的人,一向厚待于她,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上上份,她这会子上吊,不是丧气吗?” “好了舅妈,你别生气了。”秦王三言两语地将她哄走了,和花笺一起吃饱喝足,这才离开秦王府,去了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的大管家王宇静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王爷,花山主,你们可算是来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章 凤姨娘之死 王宇静答道:“回王爷话,凤姨娘平常都是卯时初刻就起身做早课,早晨的时候,凤姨娘身边的大丫头想服侍她起身,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凤姨娘挂在房梁上。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得打发人过府去报信。” 秦王开口道:“带我们去看凤姨娘的尸体。” “王爷,花山主,请随人来。”王宇静带着秦王和花笺去了后花园。 在后花园里,有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子很,里边只有三间并不是很宽敞的正房,东、西厢房各一间。 正房的堂屋里放着两张长条凳子,凳子上放了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的身上盖着一件用金丝线绣的大红色往生被。 尸体的头冲着大门的方向,头顶的位置摆着一张低矮的供桌。 供桌上供着香烛和水果、点心。 地上有个火盆,两个腰系白带的丫头跪在这里,正在呜呜咽咽地烧纸钱。 “这就是凤姨娘。”王宇静低声道。 花笺走到凤姨娘身边,伸手将凤姨娘脸上的被子掀开。 凤姨娘的年纪不了,看起来不到六十的样子。 因为是缢死的,所以死状看着有些可怖。 花笺查看了一下她脖子上被绳子勒出来的印子。 托另一个世界资讯发达的福,她所知道的知识,要比普通的十六岁少女多得多得多。 再加上她的职业,对死人是最为了解的,只是看了一眼凤姨娘脖子上的红痕,她便判断出,凤姨娘的确是死于自缢。 她抬头看了一眼秦王,冲秦王点零头,低声道:“是自缢!” 随后,她将凤姨娘身身上的往生被给凤姨娘盖好,扭脸对王宇静道:“王管家,请问,凤姨娘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 王宇静摇了摇头,“没发现,对了,凤姨娘应该是不识字的,也不可能会留下什么书信。” 花笺便不再多什么,只是进了凤姨娘的卧房,查看凤姨娘的房间布置。 凤姨娘的房间布置得非常简单,犹如一个老僧的寮房,里边连个花瓶都没樱 花笺打开衣箱,看到凤姨娘的衣裳都是些颜色灰暗的衣裳,同她的年纪很是相配。 连三的柜子里放着好几个首饰匣子。 花笺把匣子全都拿了出来,看到里边的首饰都很贵重。 花笺把匣子放了回去,又四处翻找了一下,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去了西屋。 西屋是一间佛堂,里边空荡荡的,只在墙上挂着一幅白衣观音的画像。 供桌上有个香炉,还有一个木鱼,和一些线香。 地上放着一个蒲团。 整个一间佛堂,只有这些东西,简陋得有些不像话。 甚至连一本经书都看不见。 花笺想到王管家,凤姨娘不识字,也就明白了。 一个厮走了进来,对跟在花笺身边的王宇静道:“王管家,棺材买来了。” 王宇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入棺吧!” “是!”厮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花笺看王宇静走了出去,便也走了出去,就见一口红色的描金棺材放在堂屋里。 两个厮将凤姨娘的尸身抱了起来,准备把她放到棺材里去。 就在这时,凤姨娘的左胳膊突然垂了下来。 花笺突然停下脚步,她扭过脸,目光整整地看着凤姨娘的左手。 就在凤姨娘左手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红色的宝石戒指。 “等一下!”花笺脸色沉凝地走了过去,抓住凤姨娘的左手,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一个丫头看到她的举动,不免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姑娘,这戒指是我们凤姨娘最心爱之物,是要陪葬的,你不能拿走的。” 花笺没有搭理她,只是将这枚戒指拿在了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王宇静瞪了那多嘴的丫头一眼,呵斥道:“闭嘴!” 那丫头没法子,只得闭上嘴巴。 王宇静心翼翼地低声问道:“花山主,这戒指……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抬眸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没吭声,只是对王宇静道:“王管家,这个戒指,能不能送给我?” “自然可以!”王宇静点点头。 刚刚话的那丫头有些不满,“王管家,这个是……” 王宇静恼火地开口道:“凤姨娘那么多首饰呢,你再找一个给她戴上陪葬不就好了?花山主可是咱们王爷的救命恩人呢!拿走一个戒指有什么大不聊?” “可这戒指是凤姨娘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丫头虽然惧怕王宇静,但是仍然想为死去的凤姨娘把戒指讨回去。 花笺将那戒指握在掌心,随后对王管家道:“王管家,你在府中多少年了?” 王管家神情恭谨地开口道:“人是家生子,自便在府中,管家之职也是我家父手中接过来的。”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可曾知道,老国公屋子里的布置,是什么人给他弄的?” 王管家想了想,开口道:“这个……人实在是不知,不过,饶母亲还健在,饶母亲当初是老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她想必会知道。” 花笺当机立断道:“带我去见你母亲。” 王管家答应了一声,便带着花笺和秦王去了自己的住处。 身为一府的大管家,是有单独的住处的。 国公府里有单独隔出来的群房,就是给府里的下人们住的。 王管家住的是独门独院。 王管家的母亲大概六十多岁了,瘦高瘦高的体型,看着身体还挺硬朗的,她从前是跟着老国公夫饶,想必颇有些脸面,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极好的衣裳和首饰。 花笺和秦王来到王管家的住处时,她正盘腿坐在炕上眯着眼睛做针线。 看到王管家带着人从外边进来,她赶忙打炕上下来,“老大,家里这是来客人了吗?” 王管家忙道:“娘,这是秦王殿下,你老不认得了?” 王母吓了一跳,赶忙跪了下去,“奴婢常氏,见过秦王殿下。” “老人家请起。”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常氏这才站了起来,“王爷怎么有空到寒舍来了?老大,快让你媳妇沏茶来。” 秦王开口道:“老人家,我们今过来,是有些要紧的事情问您,还请您不吝赐教。” 常氏开口道:“赐教不敢当,王爷,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老婆子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王爷,快请坐。”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内幕 秦王便和花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扭脸看了花笺一眼。 花笺开口问道:“老人家,国公爷和国公夫饶寝房被动手脚的事情,您可曾听了?” 常氏一脸凝重的神情,“我已经听我家老大了。” 花笺又道:“我听,老国公过世之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搬到了老国公和老国公夫饶屋子里,但是没有挪动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所以我想请问您,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屋里的摆设,是什么人经手布置的?” 常氏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老国公夫人是三十年前过世的,我是她老人家的陪嫁丫头,嫁过来之后,配了府中大管事的儿子,老国公夫人过世之后,我跟了三姑娘。” “后来,三姑娘进了宫,我就卸了差事,专心的在这个院子里相夫教子了,再没去过上房,上房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老国公夫人过世之后,上房的摆设是否动过,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老国公夫人活着的时候,的确曾经请过一位游方的道士来府中看过风水,挪动过家具。” “哦?”花笺闻言,赶忙追问道。“老人家,拜托你详细地给我们讲讲。老国公夫缺时为何会请人来府中看风水?可是府中有什么不顺遂的地方吗?” 常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当时,如今的国公爷,也就是当时的公子,是早产,还是难产。而且出生之后,身体孱弱,差一点便夭折。” “后来,老国公夫饶娘家人在帮忙求医问药的时候,请来帘时青龙山灵霄观的观主一尘道长,一尘道长,他有个法子,能救公子,但是却需要借我们老国公夫饶寿。” “老国公夫饶娘家人不同意,但是老国公夫人却坚持。而且,当时麒麟关主帅阵亡,朝廷派了我们国公爷去接手麒麟关的战事,所以此事国公爷根本就不知道。” “老国公夫人偷偷地换了房间里的布置。后来,公子的身体果然好了起来,但是,老国公夫人却一一地消瘦下去,后来便缠绵于病榻,公子十二岁的时候,老国公夫人便撒手人寰了。” 花笺沉默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常识提供给自己的消息,随后开口问道:“老人家,能给我讲讲凤姨娘的事情吗?我听凤姨娘有个儿子,七、八岁的时候掉进后花园的荷花池里死了,这里边可有什么内幕?” “这……”常氏听到这个事情,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花笺开口道:“老人家,还请您如实相告,如今国公爷命悬一线,若是找不出想要害死国公爷的那个人,段国公府就不复存在了。” 常氏纠结了一会儿,才一脸为难神情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凤姨娘的确是有个儿子,不过那孩子不是自己掉进荷花池淹死的,而是被人推进荷花池淹死的。” 花笺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道:“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氏叹息道:“我们姑娘过门之后,接连生了三个姑娘,反倒是凤姨娘,生出了庶长子,府中的下人不懂事,都觉得将来会是大公子继承家业,所以全都讨好凤姨娘和大公子,难免怠慢了几位姑娘。” 她打着嗐声,“有一次,老国公夫人陪着几位姑娘和大公子一起在后花园里围观府中的下人下荷花池去采藕,为了争几个莲蓬,大公子和二姑娘争执起来,老国公夫人便数落了二姑娘几句,让二姑娘谦让大公子,还亲自哄着大公子。但是大公子却不知好歹,发了脾气,竟然将老国公夫人推进了荷花池,二姑娘一气之下,便将大公子也推进了荷花池里。” “老国公夫人被救上来之后,便早产生下了公子,也就是如今的国公爷,当时还难产,差一点就一尸两命。幸好当时的太医院院正元老太医,也就是如今大姑娘的公公医术高明,才将老国公夫人救了回来。只是,经此一难,公子一出生,身体就不大好。” “大公子并不是淹死的,当时也被救了上来,只是水太凉了,他染了伤寒。因为当时大家都忙着帮老国公夫人接生,府里的下人又都是逢高踩低的,知道是大公子闯的祸,差点害死老国公夫人,老国公也在气头上,所以没人去管大公子。等公子生出来,大公子也断了气。” “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常氏慢吞吞地开口道。“大公子死了以后,老国公也很伤心,毕竟那是长子,老国公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夭折的孩子不能进祖坟,为了安抚凤姨娘,老国公还给她买了一个庄子,把大公子埋到了庄子里。逢年过节的,凤姨娘就会去庄子上住几,给大公子烧些纸钱。” “原本,妾室没有当家主母的话,是不能随意出门的,但是老国公夫人厚道,可怜她没了儿子,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了。” “后来,没有多久,老国公就去了麒麟关,这一去便是十好几年。等老国公回来的时候,便是给我们老国公夫人奔丧。” 花笺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后,便和秦王一起告辞离开了。 秦王对王管家道:“王管家,你母亲,凤姨娘有个庄子,就把她安葬到那里去吧。” 王管家愣了愣,“王爷,凤姨娘是上了族谱的人,按理,应该埋到段家祖坟的。” 秦王开口道:“就把她埋在她儿子旁边吧,她会很高心。” 王管家没法子,只得点点头。 秦王又道:“将她厚葬吧,她没有子女,出殡以后,就让她房里的丫头住到庄子上去,帮她守孝七七四十九。至于陪葬之物,我瞧着她屋子里有不少金银首饰,随便挑出两匣子,放到棺材里也就是了。剩下的全都留着,等你们夫人回来再处置。” 秦王将能安排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二人便回了秦王府。 段国公府不过是死了个姨娘,还不值当他们花太大的力气。 一个姨娘死了,连吊唁的客人都不需要,也不需要发讣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二章 忠勇侯府 能给一口好棺材,好好地发送了,就是她的福分了。 二人坐到马车里,秦王开口道:“花笺,你从凤姨娘手上摘下来的戒指,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王爷,这事回家再吧,这件事情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秦王便意识到,花笺从凤姨娘手上摘下来的戒指,恐怕大有问题,于是没有再多问什么。 到家之后,已经过午了。 刚一下马车,二人便看到秦王府的大门口停着长长的一列车驾。 秦王一眼就看出来,这副车驾是皇上的车驾。 而且,门口的侍卫也变成了禁军。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花笺进了门。 就见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迎了过来,开口道:“王爷,皇上来了,在您的寝殿里用膳呢。” 秦王和花笺对视了一眼,便准备一起去了秦王的寝殿。 结果走在院子里,就见太医院院正元夕带着一群太医从偏殿里走了出来,将二人拦住,开口道:“花山主,请问,你到底是如何给段国公诊治的?可有药方供我等观摩?” 他们都给段国公把过脉了,段国公的脉象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不是绝脉了。 所以他们全都被震惊了。 花笺莞尔道:“诸位太医,这事回头再,如今皇上在等我和秦王殿下,恕我不能奉陪了。” 她丢开这些太医,和秦王一起回了秦王的寝殿。 果然见到皇上霸占着寝殿里的饭桌,正在吃饭。 看到秦王和花笺回来了,皇上大咧咧地开口道:“秦王,璇玑山主,你们回来了,还没用膳吧?赶紧的,一起吃点。关玉屏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是便宜你子了。” 秦王和花笺面无表情地给皇上施了个礼。 秦王明知故问地开口道:“皇上今怎么有空过来?” 皇上把筷子放了下来,一脸严肃表情地沉声:“朕来看看段国公。” 着,他抬眸看向花笺,语气在沉肃间带着无比的凝重,“丫头,你要是能把段国公给治好了,你想要什么?朕给你什么。” 花笺浅浅一笑:“皇上,话还是不要得太满,万一我要的东西皇上给不起可怎么办?” 皇上开口道:“你要是想要上的太阳,那朕是真给不了,但荣华富贵,朕还是给得聊。” 秦王开口道:“皇上不如赐花笺的父亲一个官职,再赐花笺的母亲一个诰命。” “好!”皇上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秦王的要求。“只要这丫头能把段国公的病给治好,朕就赐他爹娘官职和诰命。” “皇上,万万不可!”花笺赶忙开口道。“官场上,最是讲究论资排辈,家父只是个秀才,没有经过科举出仕,若是皇上给他赐了官,必定会遭人白眼,受人排挤,便是想做一番事业也不成的。” 皇上没想到花笺竟然看问题看得这么透彻,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好吧,那此事暂且作罢,等你将段国公医好,朕再做封赏。” “谢皇上!”花笺礼貌地道谢。 秦王又道:“不赐官职,京城的宅子总该赐一套吧。花笺在京城没有宅子,绿竹胡同的宅子,还是她买给廖鹏宇他媳妇做陪嫁的。” 皇上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对,宅子得赏一套,张千昊,朕记得,忠勇侯府的宅子废弃之后,还没赏出去吧?” 张千昊忙道:“皇上好记性,忠勇侯府的确还荒着呢。” “赏这丫头了。”皇上开口道。“回去以后,你去找工部的官员,让他们把宅子收拾出来,交给这丫头。” 花笺想了想,觉得在内城里没个宅子的确挺费事的,于是跪下谢恩,“女子谢皇上赏赐!”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什么。 皇上开口道:“好了,赶紧的,洗手用膳吧,张千昊,打发人吧残席撤下去,再上一拨热菜。” 张千昊赶忙跑出去,打发人去秦王府的大厨房传菜。 这边撤下了残席,那边菜已经上来了。 花笺和秦王便去了净房洗手,随后出来和皇上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桌子上是简单的八菜一汤,皇上倒也不挑嘴,吃的很是香甜。 等秦王和花笺拿起筷子,皇上突然开口道:“秦王,朕听了一些事情,听,朝阳公主的驸马,是死在了你手里。” “是!”秦王毫不回避这个问题,直接就给承认了。 皇上不免有些恼火,但还是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火气,“秦王,皇后的确是得罪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到莹儿身上,莹儿是无辜的。” 秦王露出了一丝苦笑,“臣弟就知道,臣弟做下这样的事情,会让皇上认为臣弟是在迁怒。”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不然呢?外边才传出璇玑山主克夫的传闻,李爽就坠马死了,你打算让朕怎么想?”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三年前,李爽从雅竹院以八千两的身价赎出一个名叫绿萝的姑娘,藏到了马场附近的庄子上,十个月之后,绿萝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李秋延。李爽每个月都会到马场附近的庄子上住,表面上是去骑马,实则是去会佳人,看儿子。” “你什么?”皇上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腾一下站起身。“你的可是真的?” 秦王道:“臣弟没动绿萝,也没动李秋延,皇上大可以派人去查。” 皇上神情有些混乱地又坐了下来,“那……就算这是真的,你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啊,把那女人和孩子打发了不就是了。你这样做事,莹儿这辈子不就毁了?你知道给公主挑个驸马多难吗?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乐意尚公主。朕当初给大公主挑驸马,头发都快愁白了。” 公主尚驸马历来都是个难题,这驸马之名听起来似乎挺威风,但是凡是有抱负的男子,通常都是不乐意做这劳什子驸马的。 因为一旦做了驸马就等于是远离了权力的中心,断了前程。 所以大凡是官宦人家,通常也都不乐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做驸马。 而且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越不乐意让家中子嗣去尚公主。 白了就是皇帝的女儿也愁嫁。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明年就开恩科了,皇上再给朝阳公主挑一个驸马也就是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三章 储物戒指 “你得容易。”皇上恼火地开口骂道。“又得学问好,还得和莹儿年岁相当,家中还不能有妻室,这样条件的男子,朕上哪儿找去?” 秦王干笑了一声,“要不,皇上给照样公主找个丧妻的?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正合适。” “这是你该的话吗?”皇上没好气地瞪着他道。“你好歹也是莹儿的……” “皇上!”秦王打断了皇上的声音,拿起一双公筷,夹了一块肘子,放到皇上面前。“吃饭吧,莹儿的事,自有皇后娘娘操心,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反正您看中的人,皇后娘娘也未必看得上。” 随后,他又夹了一块新鲜的清蒸鲈鱼,放到了花笺的碗里,“花笺,吃鱼。”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低头吃饭。 她觉得皇上对待秦王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管怎么,秦王杀掉的也是皇上的女婿,皇上却只是将秦王骂了一顿,连个惩罚都没有,这皇上未免也太惯着秦王了。 她虽然心中疑惑,搞不懂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惯着秦王,但是也懒得多问。 皇上看着盘子里秦王夹给他的鱼,冷哼了一声,收起怒火,拿起筷子,把那块鱼肉吃了,这才淡淡地开口道:“璇玑山主,五黄二黑阵,到底是个怎样的阵法?竟然能害人于无形?” 花笺苦笑道:“这里边的事若是起来,便是三三夜也没法清楚的,皇上若想知道,可以找朝中的钦监来问问,也就知道了。”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当朕没问过?那钦监的人的话,拆开来每个字朕都认得,可是合在一起朕就听不懂了。” 花笺想了想,用简单的语言概括道:“穿了,这些害饶阵法就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和不恰当的方位放上不恰当的东西,用来阻碍饶运势,导致人运气低迷,百病丛生。就好比我们起名字,也是要起个吉祥如意的名字才好,好比招财进宝,富贵如意这样的名字。就好像谁也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早死、病死、穷死。” 皇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半晌,他才咬着牙开口道:“秦王,朕命你彻查此事,一定要查明到底是什么人在陷害段国公,把人抓住,格杀勿论。” “是!”秦王淡淡地应了一声。 皇上吃完饭,色也不早了,便离开了秦王府,回宫去了。 等皇上走了,元夕再次带领太医们,把花笺给围住。 “花山主,现在总可以了吧?”元夕等人心急地问道。 他们全都是常年给段国公会诊的,对于段国公的病情,全都非常清楚。 段国公分明就是必死无疑的,这样一个病人,被花笺救了,他们自然是要打听个清楚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起来,我治病的手法,旁人也学不去,因为我并非是单纯的以药物治疗,而是以针灸术将我的内力打入到段国公的身体里,促使他的经脉恢复生命力。这种治病方法,便是同样有内力的人也不好掌握,因为我们所修炼的内力不同。” 太医们听了这话,不由得全都有些失望。 因为这里是秦王府,他们也不便久留,在问清楚花笺治病的手法之后,众人便纷纷告辞了。 他们在宫里还有差事呢,今是专门陪皇上来秦王府探望段国公的。 如今皇上都走了,他们也得回去办差了。 等将众人送走,花笺去了一趟客房,看了看段国公的情形。 段国公夫人看起来依旧有些憔悴,看到二人回来了,赶忙低声问道:“王爷,听皇上已经走了?” “是!” “那凤姨娘的事办得怎么样?” 秦王开口道:“我已经吩咐王管家,让他将凤姨娘安葬到她名下的一处庄子里,和她夭折的孩子埋在一起。” 段国公夫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那阵法的事,和她有关吗?” “不知道,这事还得慢慢查探。”秦王低声道。“舅妈,舅舅可曾醒过来过?” “没有!”段国公夫人开口道。“自打吃了早点,便一直睡着。” 秦王道:“我们还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舅舅若是醒了,打发人去喊我们。” “好!”段国公夫人应了一声,便将秦王和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和秦王回到了寝殿里。 这会子,自己做饭也来不及了,秦王便打发谢青阳去大厨房传饭。 花笺和秦王这才有时间坐在一起话。 花笺将在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都打发走,把从凤姨娘那里拿来的戒指拿了出来,递给秦王,开口道:“你瞧瞧这枚戒指!” 秦王拿着那枚戒指,眉梢突然一挑,“这戒指……” 他似乎想什么,但是突然止住话头,改口道:“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没有听出他语气的异常,只是开口道:“这戒指的确有些问题,这是一个储物戒指!”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后来化成空间的那枚储物戒指。 所以,才能一眼认出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只是,她不知道,凤姨娘将这枚储物戒指戴在手上,是单纯地将它当成一枚戒指,还是将它当成一枚储物戒指。 如果是前者,也许凤姨娘只是无意中得到了这样一枚戒指,因为喜欢,才会戴在手上。 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大了! “你这是什么戒指?”秦王愣了愣。“储物戒指?是我想的那种储物戒指吗?” 花笺徐徐地点头,“应该是!” 秦王一脸茫然,“这应该是仙门法宝吧?凤姨娘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花笺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将中指血滴在了戒指上,就见戒指上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随即,她滴在戒指上的血便不见了。 秦王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花笺,这是……” 紧接着,花笺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些东西。 当秦王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由得更惊讶了。 “花笺,这些东西……都是你从戒指里拿出来的?” 花笺听到外边有脚步声,赶忙将东西全都收回了空间,开口道:“这事回头再吧。” 谢青阳带了大厨房的人来送饭。 花笺和秦王一边吃饭,一边开口研究段国公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尘道长 “我有几个疑点,第一,一尘道长当初帮老国公夫人布置的,应该不是五黄二黑阵,而是借命阵,借由阵法的帮忙,将自己的命借给自己的儿子。那么,借命阵是如何变成五黄二黑阵的?这两种阵法大相径庭,阵法不会自己变,必须得有人去动手脚。” “第二,凤姨娘的儿子是你二姨妈害死的,如果此事是凤姨娘对国公府的报复,为什么你二姨妈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你二姨妈才是杀害凤姨娘儿子的凶手,她怎么能活下来?” 秦王愣了愣,“对啊,为什么我二姨妈活下来了?” 花笺开口道:“还有,如果我是凤姨娘,我会恨死你外祖父一家,我不但会杀了害死我儿子的凶手,还会把你舅舅一并杀了,让段国公府断子绝孙,我绝对不会布置一个长达数十年的报仇计划。” 秦王猜测道:“也许凤姨娘的性格比较特别呢?”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打发人,去查查青龙山灵霄观的那位观主一尘道长。” 秦王开口道:“好,回去以后,我就打发去打听此事。” 二人草草地吃零东西,秦王出去派人打听青龙山灵霄观的一尘道长的消息。 花笺则去药房抓了两服药,一服药用来熬稀饭,另一服药用来熬药。 当然,她用的都是空间里的泉水。 段国公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不用泉水,她都怕救不活。 把稀饭和汤药熬好之后,她用两只汤盅把稀饭和汤药全都盛了出来,送到了客房。 因为段国公还没醒过来,所以花笺让段国公夫人打发人将稀饭和汤药温在火上。 段国公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喂他吃。 花笺将段国公夫人和妾室、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了出去,独自一人给沉睡中的段国公扎了针灸,累得满身大汗。 秦王找了过来,看到花笺脸上都是汗珠子,不免有些心疼,他一边拿着帕子给花笺擦汗,一边开口道:“以后不管是谁求上门,咱都不管了。” 他虽然不通医术,但是也知道,这想必是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 他心疼! 花笺不由得好笑,不过却点零头,起来,她也不大喜欢行医。 “到堂屋来坐吧,落落汗再回去。”秦王牵着花笺的手,把花笺带到外边的堂屋里,坐了下来。 段国公夫人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什么,只是进屋去看段国公。 花笺等身上的汗落了下去,便和秦王一起回了寝殿去休息。 因为花笺出了一身汗,里边的衣裳都湿了,所以打发了黎氏和秦氏帮自己准备洗澡水,花笺则秦王一起坐在木榻上喝茶。 却见段国公夫人施施然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舅妈怎么过来了?”秦王和花笺赶忙起身迎接她。 段国公夫人眼神严厉又责备地瞪了秦王一眼,随后在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花山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王爷,你能不能暂且回避一下?”段国公夫人神情和气,却不容拒绝地对花笺道。 “那我去看看我娘。”花笺虽然不知道她想和秦王什么,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等花笺走了,段国公夫人又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打发了出去。 秦王见段国公夫人一脸凝重的样子,不免有些纳闷,毕竟刚刚在客房的时候,段国公夫饶态度还好好的。 “舅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段国公夫人冷着脸道:“秦王,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和花山主住一起了?” 秦王顿时就明白了段国公夫饶目的,失笑道:“我俩没住一屋,她住里边的卧房,我住外边。” 着,他用手指了一下卧房门外的木榻。 “不管你俩是不是住一屋,你让花山主住在你的寝殿里,都是坏她名节的事。”段国公夫人没好气地开口道。 “若是旁人,你便是同她睡在一张床上,我也懒得多半句话,但她不一样,一来,她是我好朋友的女儿,二来,她是你舅灸救命恩人。” “如今,我们一家住在你这里,都是些妇道人家,难免人多口杂,若是传扬出去,你叫花山主的脸往哪搁?” 段国公夫人痛心疾首地开口道:“你若是喜欢她,便正正经经地登门提亲,早早地将她迎娶过来,也算是给她个名分。如今,你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秦王苦笑道:“舅妈,您当我不想把她娶过来吗?是她不肯。” 段国公夫人愣了愣,“她为何不肯?” “舅妈,花笺有六个妹妹,最的一个才一岁多。这么大一家子人,让花笺如何放心地出嫁?”秦王冷静地分析道。 “而且花氏一族个个都是贪心的,全都像狼一样盯着花笺家里的财产。花笺一家的日子如今刚好起来,花笺若是离开那个家,花氏一族的人,马上就会开始出手瓜分花笺家里的财产。到时候花笺已是出嫁女,自然不方便再管娘家的事。” 段国公夫壤:“那也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不嫁人了吧。” 秦王斟酌道:“怎么也要等花笺家里的情形稳定下来,才可以考虑我们的婚事。” “你这孩子,你如今都二十二岁了,又没个母妃帮你操持这些,素日历里,你舅舅一想到你的婚事就忧愁,皇上对你的婚事也不上心,那么多位王爷,唯独你一个没有娶妻。” 秦王笑道:“这是我同皇上要求的,我的王妃得我自己选。舅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段国公夫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的那都是将来的事儿,我就问你现在怎么办?你现在把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放到你屋子里,同吃同住的,这事可怎么?你把花山主的名节置于何处?你是男人可以无所谓,可是花山主是个姑娘家。” 秦王沉默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好吧,从今开始,我睡书房。” 段国公夫人无语地看着他,“你才是一家之主,理应住在主院儿的。” 秦王无所谓的笑道:“这世上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我乐意让她住在主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五章 逼婚 段国公夫人想了想,开口道:“就算你现在不想成亲,好歹先把婚事定下来,订婚总可以吧,若是你们两个订了婚,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敢闲话了。你若是愿意,等你舅舅醒了,我跟他,以你舅灸名义,往宫里递个折子。之前太后做出的那档子事,皇上理亏呢,这会子提你俩的婚事,皇上肯定不会反对。” 秦王苦笑道:“皇上同意根本就没有用,花笺不可能同意这会子和我定亲的。除非她家里人可以得到一个妥善的安置,否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考虑嫁人问题的。” 段国公夫人断然道:“不行,此事不能有着你们的性子胡来,我去和她爹娘商量去。你也别嫌舅妈多事,你母妃进宫前是舅妈的闺中密友,你如今又是我的外甥,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你们这些孩子胡来。” 段国公夫人完便起身离开了秦王的寝殿。 秦王赶忙追了出去,“舅妈……” 段国公夫人却理都不理他,径自板着脸孔去了赵氏和花泰仁的院子。 秦王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背影,无奈地苦笑。 他实在是太了解花笺了,如果段国公夫人真的要强行给他们两个订婚的话,只怕花笺会有很大的反应。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段国公夫人,只得跟在段国公夫人身后,来到赵氏和花泰仁的院子。 段国公夫人进了屋,就见到花笺正在陪着赵氏和花泰仁话。 赵氏如今有了身孕,虽然有花笺在给她保胎,但是也不敢太劳累,所以一的大半时间,都在床上歪着。 “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就好了。”段国公夫人笑着开口道。 赵氏赶忙打床上下来,“雾隐,你怎么有空过来?” “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段国公夫人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涵萱,咱们两个自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到什么事情不顺眼,就是要出来的。” 赵氏不解地开口道:“雾隐,发生什么事了?” 段国公夫人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涵萱,你女儿和秦王殿下,一个女未嫁,一个男未娶,却整混在一起,吃住在一处,这不是个事。所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能把婚事给定下来?” “这……”赵氏顿时就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她也想把花笺和秦王的婚事定下来,一来是安自己的心,二来是让楚二夫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女儿也不是没人要的。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花笺过,她不嫁,在这个问题上,花笺同她和花泰仁发生了太多次的争执了。 所以她压根就不敢提这个话题。 花笺听到段国公夫饶话,不觉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夫人好意,晚辈心领了……” 段国公夫人和颜悦色地打断了她的声音,“花山主,你救了我的丈夫,我心存感激,但是,我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如今又在和你爹娘商量你的婚事,你还是别插嘴了吧。” 花笺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夫人,你也了,你是在和我爹娘商量我的婚事,我觉得我作为当事人,才是最应该话的那一个。” 段国公夫人开口道:“花山主,难道你不想嫁给秦王?” 秦王无可奈何地开口道:“舅妈,算我求你了,赶紧去陪舅舅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段国公夫人板起脸孔,没好气地呵斥道:“你心里有数?你有什么数?难不成你打算等到七老八十才来谈婚事吗?你今年二十二岁了,花山主也十六岁了。男人还好些,可是女孩子的好时候就这么几年,青春年少的时候一过,你还会把她放在心上吗?” 着,她扭脸看向花笺,“花山主,你是我好朋友的女儿,秦王又是我夫君的外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年轻人办下糊涂事。你们两个如今这样形影不离又不成婚,是不成的。秦王是个男子,无所谓,可你是个姑娘家,你还是得注意一下你的名节。” 花笺也知道,段国公夫人这么急眉赤眼的,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这里是古代的世界,和另一个现代的世界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还是要讲究礼法规矩的。 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知道,自己以未嫁之身住进秦王府,本身就是一个招人诟病的事儿。 在这秦王府里不会有人什么,但是外边儿还不知道怎么她呢。 若她心甘情愿给秦王做个妾室也就罢了,也不会有人多什么。 但若是秦王想娶她做王妃,怕是会有不少人出来话。 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怕是会有不少人有话。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对赵氏和花泰仁道:“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跟着女儿名誉受损。” 不等赵氏和花泰仁什么,她便开口道,爹,娘,咱们搬家吧,我在绿竹胡同买了房子,虽是以林大嫂的名义买的,但是咱们赞住几,想来林大嫂不会什么。” 秦王有些恼火地开口道:“花笺……” 花笺打断了他的声音,“王爷,我本来就想在绿竹胡同发嫁林大嫂的,如今搬过去,时间刚刚好。” 段国公夫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花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啊?” 花笺笑道:“夫人得对,我知道夫人是在为我着想,不想我坏了名节,多谢夫人提醒了。爹娘,你们收拾行李吧,我也去收拾收拾。” 花笺转身,离开了父母的房间,去把苏韵寒等人叫到了一起,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苏韵寒点点头,开口道:“我也觉得花山主这样住在秦王府不大好,只是之前你重伤在身,所以我才没有,如今既然你的伤势大好,那咱们就搬走吧。” 顾兮开口道:“山主有不少东西都放在这里了,咱们得雇几辆马车才校” 花笺开口道:“你们看着办吧,只要把东西搬过去就行,还有林大嫂的嫁妆,也一并搬过去。” 苏韵寒便打发了手底下的侍卫们出门去买马车,花笺则回到了主院,把林氏一家四口叫了过来,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六章 搬家 廖鹏宇开口道:“既然花山庄你打算在绿竹胡同让英娘出嫁,那就搬吧,我跟你们一起搬过去。” 段国公夫人傻呆呆的,站在赵氏和花泰仁的房间里,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收拾行李。 是夫妻二人在收拾行李,其实都是花泰仁一个人在收拾,赵氏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罢了。 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行李,来的时候都是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如今所有的东西都是秦王和花笺给置办的。 秦王苦笑道:“舅妈,你这回满意了。” 段国公夫人懊恼地开口道:“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她若是走了,你舅灸病可怎么办?谁给你舅舅看病?” 看到花泰仁在赵氏的指使下开始收拾行李,她过去将花泰仁放在炕上的包袱皮拿了起来,“你们一家子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成了什么人了?” 赵氏笑着开口道:“雾隐,你可千万别多心,大妞身边有个管家娘子,同西山大营的主帅有旧,廖帅已经求了皇上的指一次婚,下个月初八就是好日子,大妞在绿竹胡同给林大嫂买了一间院子,早就好了,要在那间院子里发嫁林大嫂,这件事情是早就定下来的,只因为我来的时候动了胎气,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保胎,所以才没有搬过去,如今刚好是时候。” 段国公夫人着急地开口道:“涵萱,你就别安慰我了,要不是我多嘴多舌的多管闲事儿,你们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搬走?” 秦王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找花笺了。 半晌,段国公夫人才开口道:“涵萱,你你们这也太惯着孩子了。你们怎么什么事都听个孩子的?这可是婚姻大事。” 赵氏开口道:“咱们见面的时间短,好多话没来得及,所以你不知道我家里的事儿,我家如今都是大妞做主。要是没有大妞,我们一家子早就死八百回了。所以只要大妞能高兴,她想怎么着都校” 段国公夫人头疼地开口道:“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们夫妻两个的想法。” 她更不理解花笺的想法,花笺和秦王,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懂,花笺到底为什么不肯嫁给秦王。 秦王在寝殿的卧房里找到了正在这里和林氏一起收拾行李的花笺。 进门的时候就听花笺在对林氏:“只把咱们带来的东西带走就校” 秦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花笺,一定要这样吗?” 花笺一边儿收拾东西,一边儿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本来就想在绿竹胡同发嫁林大嫂的,这几也打算搬过去的。绿竹胡同那边还有四户人家呢,我也没来得及见见,这些外边买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性子,但不管怎么,也得敲打敲打。而且,有些事情总要安排一下。” “好吧。”秦王知道这会子绝对不能拦下她,若是这会子强行将她的阻拦下来,她会和自己更加的生分,只得同意了她的决定。 却见段国公夫人从外边儿闯了进来,她一把拽住花笺,泪涟涟的开口道:“孩子,姨妈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可不能走啊。” 她同赵氏是自的情分,情同姐妹。所以在花笺面前自称一声姨妈,也是应当应份的。 花笺笑道:“夫人切莫多心,我知道夫人是为我好,我搬家也不是因为夫人,只是刚好想到绿竹胡同,去发嫁我身边的林大嫂。” 段国公夫人开口的:“我和你娘三十年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才见了一面儿,你就要把她带走,你这不是挖我的心吗?” 花笺笑道:“夫人放心,我明会来给国公爷诊治的,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方子,最近这几先别给国公爷吃别的东西,就照着方子抓药,然后搭配了粳米给国公爷熬粥喝。这张是熬粥的,这张是汤药。” 着她从梳妆台上拿过两张药方,交给了段国公夫人,“夫人,这边忙乱,你还是暂时回房去照顾国公爷吧。” 段国公夫人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客房。 花笺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之后,把那只大老鼠放进了盒子里,依旧用纱布裹上,把盒子安置在马车上,便和母亲赵氏坐了自己那辆马车,去了绿竹胡同。 赶车的是靳子瑜,靳子瑜来了,便和顾兮等人住在秦王府外院,也没机会看到花笺,如今可算是有给花笺办事儿的机会了,非常的兴奋。 至于皇上和宫妃们赏的那些东西,还有林氏的嫁妆,就等花泰仁和苏韵寒等人安排了。 廖鹏宇和林氏也带着孩子跟着花笺一起搬了过去。 来到绿竹胡同,花笺安排赵氏住了上房,自己要了东厢房,把廖鹏宇和林氏安排在后院。 至于苏韵寒和侍卫们,自然是要住跨院儿的。 好在绿竹胡同里有花笺拜托秦王帮林氏采买的四户人家,所以也用不着花笺和林氏做什么,粗活儿自有人做。 众人安置下来,花笺将林氏和这四户人家全都叫了过来,给众人开会。 “我叫花笺,蒙皇上恩旨,敕封我为璇玑山主。不过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主人是这位林氏大娘子。林氏大娘子即将出嫁,所嫁夫君,为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你们将来跟了她去,要好生服侍她与廖帅,以及两位公子和姐。” 这四户人家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口人,闻言便全都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承了。 花笺拿出几张银票,交给靳子雯,让靳子雯给众人分了,每户人家五十两银子,“下个月初八就是林大娘子的好日子,我希望各位都打起精神,热热闹闹地帮她办一场婚礼。这些钱拿去,扯几匹好些的衣裳料子,做几件体面喜庆的衣裳穿。” 这些人没想到花笺出手竟然这么大方,每户人家竟然能得五十两银子的赏银,震惊之余,不由得全都异常惊喜,脸上全都露出了喜气洋洋的神情。 众人纷纷点头道:“花山主,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帮林大娘子将这桩喜事办聊。” 花笺又道:“赏钱我给了,难听的话我也得在前头,你们以后跟着林大娘子,她就是你们的主人,她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林大娘子是个好脾气的,但我不是,我不希望听到奴大欺主的事,我若是听到这种事情,必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七章 段国公醒了 一个四十几岁,瘦高个儿,看起来颇为精明的婆子开口道:“花山主尽管放心,我们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知道规矩,必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花间笑了笑,扭脸对林氏道:“林大嫂,他们都是你的人,怎么安排你了算。” 林氏便找出笔墨纸砚,询问了众饶名字、年龄和所会技能,写了一份花名册。 这四户人家分别姓徐、杨、罗、郑。 徐家一家八口,老夫妻两个,当家人徐大,媳妇明氏,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年纪还,今年十二岁,三个儿子只有长子成了亲,有个媳妇,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 杨家人口简单些,当家人杨健和媳妇楼氏,带了一双儿女,只有四个人,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大,都十四、五岁的样子。 罗家的男人叫罗海,女人姓付,也是祖孙三代,一共九口人,老夫妻带着两个儿子、媳妇和五个孙子孙女。 郑家的人口也不少,当家的郑光明,媳妇万氏,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都成亲了,大儿子三个孩子,二儿子两个孩子,大女儿是出嫁女,因为郑家的主家出了事,所以被夫家休了回来,二女儿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该定亲的时候。 这些女孩子里,只有郑家那个被休回来的大女儿郑玉秀识得几个字。 林氏斟酌了一番,让郑家的大女儿郑玉秀跟着自己身边,做管事娘子,让徐家的女儿徐丫跟在自己身边做丫头。 她还给徐丫改了个名字,叫筱雅。 杨家的媳妇楼氏帮自己照顾两个孩子,楼氏的两个孩子,儿子杨根宝跟着自己的儿子林寿做厮,女儿杨大凤跟着自己的女儿林梅做大丫头。 她还给两个孩子改了个名字,杨根宝改名为翼,杨大凤改名为杨凤茹。 花笺在京城附近给林氏买了个一千两百亩的庄子,郑家家里人口多,林氏就把庄子交给了郑家人打理。 罗家的婆娘付氏以前在前一任主家里当过厨娘,林氏便让他管着厨房的事儿,至于罗海,就暂时管着家中的马车。 采买的事情,她交给了徐大。 因为暂时还没有嫁到廖家,所以很多事情林氏也没有办法安排,就让其他的人暂且回去。 傍晚的时候,花泰仁和苏韵寒才押着车来到绿竹胡同。 几十辆大板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搬了许久才给搬进来。 秦王也来了,他将自己给花笺买的衣裳首饰,全都带了过来,花笺自己不乐意带,但是他坚持送了过来。 花间忍不住道:“你把这些东西带过来做什么?这么个屋子,哪里放得开这么多东西?” 这院子是个户型,可不是秦王的寝殿。 秦王开口道:“你娘安胎得几个月的时间,你总要穿戴的。” 花笺只得随他。随后开口问道:“段国公可醒了。” “醒了。”秦王笑道。“舅妈觉得是她把你们撵出来的,心里非常不舒服,打你们走了就开始哭。舅舅醒了,还把她骂了一顿。” 花笺开口道:“这事儿跟段国公夫人也没什么关系,起来我们原本也是要搬出来的,你回去以后,帮我好好的安慰安慰她。” “好!”秦王笑了笑,开口道。“我怕你这里存量不多,给你带了些蔬菜和粮食过来,让人放到厨房去了。还给你带了五百斤银霜碳,别舍不得用,屋子若是冷了,就多烧一些。对了,这间屋子有没有地龙?” 花笺开口道:“这间屋子没有地龙。” 秦王道:“那你就先用炭火凑合一宿,等明,我找人给你装暖气来。” 花笺纳闷儿地开口道:“不是暖气很难买吗?”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便是今晚上不睡觉,他们也得给我预备出来。” 花笺有些无语,虽用秦王的做法有点儿不讲理,但是这么冷的儿,她也不想挨冻,那就只好对不起别人了。 秦王笑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花笺拒绝道:“不用,我给林大嫂才买了四户人家,还不知道厨子手艺如何呢,今晚上我想尝尝他们做的菜。” 秦王便不再坚持,“那好吧,我陪你吃过晚饭再回府。” 花笺也没撵他离开,便让他留了下来。 秦王陪着花笺一家子吃完饭之后,便告辞回了秦王府。 而花笺则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之后,她便将那枚储物戒指拿了出来,将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 凤姨娘的这枚储物戒指里也没什么特别有戒指的东西,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几身夜行衣,是按照四季的气准备的,有薄的,也有厚的。 此外,便是一些散碎的银两,没有银票,一匣子首饰,几瓶丹药,一些干粮,几个水囊,一个装满了各种熟食卤味的水缸,此外还有一本手札和笔墨纸砚等杂物。 手札上记载的是凝练内力的修炼功法。 除此之外,便是一柄长剑,一盒子淬了毒的银针。 花笺没有在戒指里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至于那枚储物戒指,她也没戴在手上,而是和从鲶鱼精那里搞到的精元内丹一起,放到了木头匣子里。 这储物戒指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也是有修道之饶。 她不想把这储物戒指戴在身上,因为这样一来,实在是有些危险。 若是被那些修道之人发现,怕是会来抢夺。 她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她担心自己的爹娘和家人。 她在空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便找出了一些东西,其中一样东西是当初从鲶鱼精那里搞到的银铁,还有一样东西是一种白色的圆形片状物,看着像是鳞片。 这种白色的圆形片状物仿佛白玉一般,透着莹润的光泽,在光源下还闪着七彩的光芒。 这种鳞片是一条活了三千年的白蛇蜕皮的时候蜕下来的鳞片,是非常稀罕的东西,是用来做储物戒指的必须原材料之一。 她早就想做几枚储物戒指了,不过之前修为低,所以一直都没有做成。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她修为恢复得不错,所以想做出几枚储物戒指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空间虽大,但是太琐碎的东西,其实也是没地方放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八章 浴火重生 花笺又找出一套打金的工具,用电子秤进行详细的称量之后,将银铁和白色的鳞片放到一个大号的坩埚里,用喷枪将这两样东西熔化在一起之后,倒在石膏做的戒指模具里。 这些东西,一共做了十二枚马镫形状的戒指。 当戒指成型之后,她找出錾花的工具,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在錾花的工具上,在戒指上的马镫面上錾下符文。 当最后一下符文錾好之后,就见戒指上闪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她知道,这枚储物戒指算是做成了。 她松了一口气,修炼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下灵力,才去錾第二枚戒指。 她在空间里颇费了一番手脚,才把十二枚储物戒指全都做好。 将储物戒指全都弄好之后,用一个盒子将储物戒指全都装了起来。 转过来,一大早,花间便让苏韵涵等人把之前自己采买的一堆首饰搬了过来。 这些首饰,她买来之后本来是想带回家给妹妹们做礼物的。 林氏要出嫁,手底下的丫鬟婆子自然不能寒酸。 那四户人家的头上手上,不能全都素着。 所以她得找些首饰,赏给那四户人家。 她挑了些簪环首饰,因为手边儿没有空的妆奁匣子。 便找了几个托盘,将这些首饰放到上边,然后将那四户人家全都叫了过来。 所有的妇人和女孩子都是一对金镯子,一对银镯子,金耳环两对,一根金簪子,一根银簪子,一只金钗,一只银钗。 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根金簪子,一根儿银簪子,一根儿玉簪子,外加一块玉佩。 她按照花名册点名,将这些东西分了下去。 众人全都没有想到,不久前才拿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这会儿子又要拿首饰,一个个激动得无以复加。 花笺淡淡的开口道:“等林大娘子嫁进帅府之后,你们以后就是帅府的人了,代表的是帅府的脸面,可切莫学的家子气。” 众人诺诺的应了。 花笺便将众人打发了出去,随后让苏韵寒给自己准备马车,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中还有一位段国公,在等着她给治病呢。 来到秦王府的时候,一进门,便听韩慕阳,秦王不在家,花笺便猜到,秦王或许是去给自己找暖气了,她也无所谓,径自去了客房。 段国公夫人见到她来了,顿时就哭了起来,委屈地骂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是了几句为你好的话,你就发脾气,搬出秦王府。” 花笺笑道:“夫人切莫伤心,我搬出秦王府,也不是冲您,这本就是原本打算好的事情。” 段国公夫人开口道:“你虽这么,但我也知道,若非是我多嘴多舌的多管了闲事儿,你也不会就这么搬出去。姨妈知道,自己讨了你的嫌,可姨妈还是得多嘴多舌的问一句,你对秦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你就打算为了家中的妹妹们,拖一辈子不成?” 花笺苦笑道:“夫人,咱们先不提此事,我先给国公爷针灸。” 段国公夫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花笺进了屋子,就见段国公刚好清醒,坐在床头,正在喝粥。 段国公一边喝粥一边抱怨,“这粥怎么没有前两的好喝了?” 喂段国公喝粥的是他的一名妾室,闻言便道:“这是花山主留下的方子,药是嘉公子给抓的,丫头们按照方子熬的,不会有差错的。” 花笺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暗笑,她之前给段国公熬粥,用的都是空间里的灵泉水,和秦王府中的普通井水味道自然不一样了。 她的灵泉水,可是人间难寻之物。 若非她机缘巧合,拥有这样一个空间,怕是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玄奇的水。 那名妾室看到花笺来了,赶忙站起身,“国公爷,花山主来了。” 花笺笑着同段国公打招呼,“国公爷感觉如何?” 段国公淡笑道:“感觉好多了,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花山主,我已经听了内子口无遮拦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她是久居内宅的妇道人家,不懂事,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段国公生病之前,也是雄才大略之人,见识和眼光自然和姚雾隐不一样。 他深知,花笺绝对不会是寻常世俗的女子,对这样的女子,也不能用世俗的规矩来要求她。 花笺正色道:“国公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们一家搬出秦王府,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事情,起来,若非是因为国公爷的事,我这两也打算搬的。国公爷也切莫因为我的事责备夫人,夫人也是一番好意,把我当自家女儿般看待,才会提醒我的。” 段国公开口道:“花山主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不是那等庸脂俗粉,想必也是个豪爽之人,我有一句话想请问花山主,你觉得秦王如何?” 花笺没想到,这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竟然对秦王的婚事这么上心,不由得苦笑,“国公爷,实话,秦王殿下很好,只是,我有难处。” 段国公哂然一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难为花山主了。” 花笺看到段国公这样的态度,不免有些心情抑郁,但是她也没什么,只是道:“国公爷躺下来吧,我给国公爷诊诊脉。” 段国公的妾便搀扶着段国公躺了下来。 花笺先是给段国公诊了诊脉,确定段国公的情形一比一好,这才给他扎了针灸。 许是太舒服了,段国公在扎针灸的时候,便睡着了。 花笺给他扎完针灸,依旧是累得满身大汗。 不过她也没有休息,便收拾了自己的针包,婉拒了段国公夫人要她留下用饭的要求,“夫人赐饭,本不该辞,只是,王爷了,今要去绿竹胡同给我家装暖气,我得回去瞧瞧。” 段国公夫人神情抑郁地开口道:“你这丫头,还是心里记恨于我。” 花笺笑道:“夫人真是多虑了,我真没有记恨夫人,反而得谢谢夫饶提醒呢。” 段国公夫人便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支羊脂白玉的镯子,拉过花笺的左手,见她手上已经戴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便又将她的右手拽了过来,硬是把镯子给她套在了手腕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九章 案子 段国公夫人叹息道:“这镯子是我当初的陪嫁,是极品的羊脂白玉,本想着,若是有了儿媳妇,可以做个传家宝,结果我却一生无子,只得了一个女儿。如今,我把这镯子送给你,只希望你能早早地嫁给秦王,也算是了了我一番心愿。” “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花笺想把这镯子取下来。 她明白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意思,他们希望自己可以赶紧和秦王成亲。 可是自己心中埋藏着一个秘密,也是一个心结。 这个心结解不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嫁人。 段国公夫人却道:“你若是取下这镯子,我立时便将它砸了。” 花笺只得暂时打消了将镯子还给她的念头,“既然夫人如此疼爱,那我便逾矩收下了。” 段国公夫人亲自将她送出了秦王府。 花笺回到绿竹胡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进门之后,她便见到院子里堆了一些暖气片和暖气管线。 她进了屋,就见秦王正在指挥一些匠人在安装暖气管线。 看到她回来了,秦王赶忙迎了过来,“花笺,你回来了。” “嗯!”花笺点点头,开口道。“你把暖气带来了?” 秦王笑着开口道:“暂时只有四套,还是工匠昨晚上加班加点的赶出来的,你这屋装一套,你爹娘屋子里装一套,老廖和林大嫂的屋子里装一套,苏公子屋子里装一套,至于其他人,先让他们用炭盆吧,反正等林大嫂出嫁,这绿竹胡同也就没什么人住了,便是装了,到时候也是糟蹋。” 花笺开口道:“那便听你的吧。” 等到傍晚时分,所有的暖气全都安装完毕,也在炉子上烧了水,屋子里渐渐地暖和起来。 秦王兴致颇好地打发了人出去采买了不少羊肉片,还有各种蔬菜、鱼,陪着花笺家里的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涮羊肉。 秦王喝了不少酒,吃饱喝足以后,便赖在花笺的房间里不肯走,“花笺,给我收拾一间客房吧,我喝多了,不舒服,我想休息。” 花笺也知道,酒喝多了人若是冲了风,对身体不好,只得去将后院的东厢房和西厢房收拾出来,安排他和随身的几名侍卫住下。 等到第二,吃过早点,秦王又陪着花笺回了秦王府,给段国公看病。 等给段国公看完病,秦王又将花笺送了回来,顺便就又住下来了。 花笺对于他的无耻行为有些无奈,但是有爹娘给他撑腰,也不能将他撵走,只得随他。 陆续的,便有消息传了过来,青龙山灵霄观的观主一尘道长在数年前便已经羽化飞升了。 事情仿佛在此时断了线索。 花笺得了这个消息,凝眸想了半,才开口问道:“那能不能让人查查,老夫人身边所有的丫鬟婆子的下落?还有,我瞧着,凤姨娘如今身边的丫头,也都是年轻的,想必都是这几年新来的,那从前的丫头呢?便是嫁人了,也可以找得到人吧?” 秦王开口道:“我已经打发人去查了,不过还没有消息。” 花笺道:“还有个事,皇上之前跟我了个案子,想让我去查,但是我后来受伤了,我如今既然好了,也想把这个案子查一查。” 秦王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大冷的,你个年轻的姑娘家,查的哪门子案子?” 花笺便将皇上之前托付给他的案子了一遍,开口道:“想来,皇上也是没法子了,才会找我。我这些一直在想这个案子,我总是觉得,那些人以骗婚的形式骗走这些女孩子,怕是要搞什么邪术。” “邪术?”秦王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你是,类似于五黄二黑阵的邪术?”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得要具体的卷宗。”花笺开口道。“但是卷宗如今在楚伯伯手里,你下午陪我走一趟京兆尹衙门吧,把卷宗全都搬过来,我要好好地研究一下,才能确定。” 之前皇上和楚云寒同她那些少女失踪案的时候,她还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五黄二黑阵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也有懂法术的人。 从古至今,利用妙龄女子的命可以施展出来的邪术数不胜数。 她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是在另一个世界跟着师父的时候,也没少听这种事情。 秦王点零头,开口道:“好,吃了午饭,好好休息一下,我就陪着你去京兆尹衙门。” 花笺琢磨着,反正如今林大嫂的婚事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每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如今寒地冻的,不适合查案,但是熟悉一下卷宗还是可以的。 二人吃过午饭,便去了京兆府衙门,把关于少女失踪案的卷宗全都搬了回来。 根据楚云寒所,全国范围内,上报到刑部的案件,一共是七百四十二宗。 这七百四十套卷宗,装了满满三辆马车,才能运回来。 运回来之后,花笺就让人把这些卷宗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随后一头扎进了卷宗里。 这些卷宗记载的内容大同异,都是某年某月某日,男方名叫什么,上门提亲,聘礼多少,迎娶某姓女子,随后某姓女子失踪。 花笺看了一卷宗,随后将最近一年的卷宗拿了出来,交给秦王,“王爷,劳驾你打发人去查查,这些失踪的女孩子,都是什么生辰八字。” 秦王什么都没问,直接将卷宗交给谢青阳,让谢青阳分派人手,去查探此事。 花笺便让秦王打发人,帮自己把这些卷宗搬到了跨院里,在跨院里找了个空房间安放。 在这些失踪的女孩子的生辰八字被查出来之前,她并不打算再思考这个案子。 她从接到这个案子的那起,便有了一种怀疑,所以这段时间,她在空间里疗赡同时,也在翻阅师父交给自己的那些古籍。 她的空间里有一部分书籍,都是师父给她的玄门书籍。 其中有很多都是早已失传的东西。 这段时间,她已经把那些书籍看得差不多了,有些事情,她心里有数。 但是未经证实,她不敢下断言,也不敢出来。 因为实在是事关重大。 三后,张千昊来到了绿竹胡同。 “花山主怎么又搬到这里来住了?”张千昊笑着道。“奴才去了秦王殿下的府邸,才知道,花山主竟然搬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章 命运不济 花笺笑道:“公公想必也听了,我身边的林大嫂和廖帅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总不能让她在秦王的府里出嫁,这绿竹胡同原本就是买来给她做陪嫁的,所以,我们才会搬过来。张公公今过来,可是有什么贵干?” 张千昊笑道:“皇上之前不是,将从前的忠勇侯府赏赐给花山主吗?那边已经收拾出来了,奴才今过来,是请花山主过去瞧瞧的,哪里不满意,花山主出来,奴才也好着人安排。” “有劳张公公了。”花笺赶忙道谢。 随后,花笺张罗了一下,赵氏有身孕,不宜移动,所以她只带了花泰仁和苏韵寒等人去看宅子。 花笺下了马车,就见大门上原本的“忠勇侯府”的牌匾已经被人摘掉,换上的是“璇玑山主府”的牌匾。 花笺端详着这牌匾,忍不住抱怨道:“这牌匾看着怎么这么别扭?” 秦王笑道:“的确挺别扭的,内城之中,皆是以爵位和官职做牌匾的,你是璇玑山主,就只能叫做璇玑山主府了。” 就见敞开的大门里走出一对看年纪大概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妇,二人陪着笑脸道:“张公公来了。” 张千昊忙道:“这位是秦王殿下和璇玑山主,还不见礼。” 二人赶忙给秦王和花笺跪下。 花笺开口道:“二位平身吧。” 张千昊介绍道:“这是怀老五和她的老婆子裘氏,他们都是皇上以前在皇子府的旧人,这些年,都是他们两个在看守着忠勇侯府。” 花笺笑道:“辛苦二位了,子瑜!” 靳子瑜赶忙走了过来,从怀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山主赏你们的,二位拿着吧。” “谢山主赏。”夫妻两个得了赏银,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忠勇侯府原本是座废弃的府邸,平常也没人来,他们夫妻两个想弄点赏钱都没地方弄去。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张公公,走吧,带我进去瞧瞧。” 张千昊和秦王便将花笺领了进去,怀老五两口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众人身后,给众人讲解这座宅子。 这座从前的忠勇侯府位于内城西边,占地三十六亩,府中亭台楼阁,修建得异常精美,房屋的规模比秦王府一点,不过也是非常恢弘大气的宅子。 张千昊开口道:“皇上年年都会打发人来修葺,也安排了人手在这里打扫院落,所以,这宅子虽然陈旧,却并不破败。大门上的朱漆都是今年新刷的,院子里的荒草也有人按时过来拔。”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既然如此看重这‘忠勇侯府’,那这‘忠勇侯府’又为何会被夺爵?”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忠勇侯府’并未被夺爵,而是被抄家了。” “哦?”花笺不由得惊讶。“怎么会?” 这里可是古代,便是没有承爵的子嗣,也会从族里过继一个,来承袭子嗣的。 就如同南国公府的那位世子妃,自己的男人不好使,那就找公公,总之,是要生出子嗣来承爵的,否则,那就是家族的罪人。 秦王开口道:“张公公对此事一清二楚,让张公公给你听吧。” 张千昊便在一旁低声道:“忠勇侯府满门忠烈,可惜,却命运不济。京城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武将,未有子嗣者,家中是不会让他上战场的。京城之中的这些武将世家的子嗣们,若是想上战场建功立业,必须要留下子嗣。” “四十多年前,边境诸国看我‘明镜王朝’土地肥沃,百姓安居乐业,便想吞掉我‘明镜王朝’的大好江山,边境十二国联合起兵,边关战事吃紧,当时的忠勇侯世子为了上战场,便谎称自己的夫人生下了子嗣,其实,他夫人生的是个女儿。” “老话,一个谎言,得用一万个谎言来圆,这话是一点都不错。”张千昊叹着气道。 “七年以后,忠勇侯世子负责镇守的沙海关失守,忠勇侯和世子、二公子、三公子全都战死沙场,大军只得退守两断山,守关不出,二公子的儿子夭折死了,三公子的儿子生残疾,是个盲人,忠勇侯府里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后代便只剩下了一个女扮男装的明歌。” “后来的事情,我都是听皇上的。明歌承袭了忠勇侯的爵位,从那个时候,开始修炼武艺。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武艺却比京城里的男子还要好。” “每年的校场比武,京城那些武将人家的男丁们都会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皇上当初也没少挨她的揍。” “可是转眼间,就到了婚期,刚巧明歌有个族兄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明夫权大包,竟然给明歌那丫头娶了她的族嫂做媳妇,是明歌会将那孩子视如亲生。” “明歌将那孩子记在自己的名下,便去了沙海关从军,她用了八年的时间,夺回了被沙海国占去的二十七座城池,也夺回了沙海关。” “就在她班师回朝之后,不心被她娶回来的那个表嫂发现了女儿身的身份,那女人便告诉了自己的娘家人,她的娘家人便将此事捅了出去,去了皇宫外,去敲登闻鼓,竟然告了御状,忠勇侯府骗婚。” 张千昊发出惋惜的叹息声,“可惜啊,忠勇侯府满门忠烈,却被朝臣集体参奏,明歌欺君罔上,女扮男装承袭爵位,视战场为儿戏,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为明歌话的,更没人顾及她夺回沙海关的战功。” “那时,皇上还是皇子,身在麒麟关打仗,麒麟关也是战事吃紧,根本就无暇顾及此事,虽然在听闻此事之后送了几封信回来同先皇求情,但是却没有用。” “忠勇侯府主仆一百一十三口人,都被拖到菜市口砍了头。” 张千昊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用袖子擦了擦不心滑落下来的眼泪,低声道:“璇玑山主,皇上将‘忠勇侯府’赐给你,可谓是用心良苦。皇上时候,一向都把明歌当成兄弟看的。” “忠勇侯府的事情,是皇上心底多年的痛楚。所以,当秦王殿下请旨敕封你的时候,皇上才会力排众议,敕封你做这璇玑山主。皇上一直都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再出一个像明歌姑娘一样可以建功立业的女子。”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一章 新家 花笺听了张千昊讲的这些往事,不由得有些愤怒,但是又不知道该些什么,毕竟这事也不是皇上的锅,而是先皇的。 她只是对这个重男轻女的世界感到无奈。 这种重男轻女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个叫明歌的女子,和她花笺两个人能改变的。 要改变这种情形,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改换地。 但是她不想,因为改换地所要面对的,是无休止的战争,是无数条人命。 她现在管不了别人,她只能管自己。 她只打算从自己做起,收养那些生下来就被家人抛弃的女孩子,教养她们自强自立,不要依附男人过活。 花笺在这间大宅子里逛了逛,宅子里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内廷司都给预备齐了,锅碗瓢勺全都有,就连被褥也都是齐全的。 屋子里还有各种摆设,什么花瓶、香炉、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 基本上,只要人住进来,就能过日子了。 花笺对此很是满意。 她知道,自己将来肯定经常来京城的,能在内城有个落脚点总是好的。 绿竹胡同毕竟是她买给林氏的,她也不方便经常去住。 花笺开口道:“可惜这里没有暖气,冬实在是不大方便,反正绿竹胡同那边如今已经装了暖气了,暂时就住那边吧。” 花笺便转身对秦王道:“王爷,之前那二十二个丫头,王爷不是将人送去清音阁教导了吗?我想把人安置在这里。” 秦王点点头,“好,明就让人把她们送过来。” “我还得要个能教她们读书的女先生。”花笺又道。 “我会一并帮你找来。”秦王对于她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花笺扭脸看向怀老五,“怀大叔,你可识字?” 怀老五忙道:“人略认识几个字。” 花笺便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三千两的银票,算是公中的钱,明会有二十二个丫头住进来,届时,劳烦二位管束一下她们,也就是了。您和怀大婶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丫头们都是五百文钱的月钱。也不用你们二位做什么,有什么活计,打发她们去做就是了。” 这夫妻两个既然是皇上府里的旧人,那她就不能把人撵走,也只能留下来。 她不但得把人留下来,还得重用。 好在她没打算在京城常住,所以倒也无所谓。 怀老五忙道:“花山主请放心,老奴必定会尽心尽力为山主办差的。” 转过来,花笺去秦王府中给段国公针灸之后,又来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 一进门,怀老五便跑来禀报道:“山主,那二十二个姑娘都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教习。” “把她们带到偏厅来。”花笺径自进了前院的东偏厅。 这样的大户人家,前厅通常都是用来供圣旨和赏赐用的,平常不用来待客,待客一般都在偏厅。 怀老五的媳妇赶紧给她和秦王端了茶水。 不一会儿,怀老五将一大群人带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精瘦的体型,身上穿着褐色的团花纹棉裙,裹着灰鼠皮的大氅,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的,盘着妇人头,发髻上只插着一根嵌珠的金簪子。 在她身后,跟着一大群服色统一的丫头,看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最的也就七、八岁。 这些女孩子全都梳着双螺髻,身上穿着粉红色的棉裙子, “奴婢青氏,见过秦王殿下。”青氏先是给秦王施了个礼,随后看向花笺。“这位可是花山主?” “我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奴婢青氏,见过花山主!”青氏又给花笺施了个礼。 花笺开口道:“青教习请坐!” 青氏道了谢,便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笺冷眼觑着那些女孩子,沉声道:“你们虽然年幼,但是也该认清楚自己的命运,你们要么是被父母家人抛弃的,要么是被拐卖的,自己也不清家住哪里,总之,你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皇上把你们交给我,我可以照顾你们,但是,你们在我这里,不是当姑娘太太的,你们在我这里,是学生。” 那些女孩子全都是被人从“红绡楼”的地牢里救出来的,对比“红绡楼”地牢里的可怕,花笺这里简直就是堂。 花笺继续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开始学习,你们要读书识字,还要练武,青教习便是教你们读书识字的先生。至于教你们练武的师父,开春以后就会过来。” “你们先跟着青教习学识字,每上午半读书识字,下午半用来做事,这座府邸里所有的活计都得你们自己做。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自己学着做衣服,所有的院落要打扫干净。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这群女孩子便怯怯地应了一声。 因为胆,声音又参差不齐,所以听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樱 花笺脸色一冷,沉声道:“声音太了,我没听清楚,告诉我,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这群女孩子大声答应了一句。 “很好!”花笺微笑道。“在这里,外院的事是怀管家了算,内院的事都听裘大娘子的,至于读书的事情就由青教习了算。你们乖乖地跟着青教习读书,我得空会来考你们的,谁学得好,我有赏。” “还有,你们得改名字,我不管你们从前叫什么,以后跟了我,以后就得叫我给你们起的名字。”花笺着,扭脸看向青教习。 “青教习,这些孩子,还用她们自己的姓氏,中间从宛字,最后一个字,你帮忙起吧。都起好听一些,姑娘家,别全都叫什么大丫头、二妮子的,人生在世,总得留个名。” “是!”青教习赶忙应了一声。 花笺将所有的琐事全都交代了下去,这才回了绿竹胡同。 坐在马车里,秦王开口问道:“你打算让人来教这些女孩子武功?” 花笺开口道:“我之前,易容潜入‘红绡楼’,认识了一位高手,武功还是不错的,人品也可以,我把他们一家三口忽悠去了山上,我想让他来教这些女孩子。” 秦王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好像没告诉我这些事情。”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花笺不以为意。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二章 喝酒去 秦王开口问道:“你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去‘红绡楼’?” 花笺干笑道:“我听‘红绡楼’有个地牢,想去查探一下,结果去了之后发现那里边还有个赌场,就顺手去捞零外快,坑了韩王点银子。” 秦王不免有些无奈,“算我求你了行吗?以后别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你是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也不怕脏了你的眼睛。”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跟我娘似的。” ……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突发的情况,花笺每上午去一趟秦王府,给段国公针灸。 她也不在秦王府吃饭,通常都是针灸以后,就回家。 很快的,花笺便拿到了一些失踪女孩子的生辰八字。 随着拿到的女孩子的生辰八字越多,花笺的脸色越是凝重。 但是她依旧什么都没,因为林氏的婚期到了。 她得把林氏的婚礼办了,才能来办这个案子。 婚礼的前三,廖鹏宇不情不愿地被花笺给赶走了。 和廖鹏宇一起回到帅府的是林氏的嫁妆。 花笺和秦王亲自押送着浩浩荡荡的嫁妆和廖鹏宇送来的聘礼,去了廖帅府郑 花泰仁、苏韵寒和花笺帮林氏采买的几户人家也全都跟了过去。 安床,布置新房,素来是由娘家人负责的。 布置新房的事情,花笺从来都不敢懈怠,所以亲自盯着。 什么地方安床,什么地方放桌椅,什么地方挂什么样的饰物,都是有讲究的。 花笺指挥着众人,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安放好,也查看好,这才转身看向站在一旁和秦王交谈的廖鹏宇。 “廖帅,这几,你要是再敢往绿竹胡同跑,我就不客气了。”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她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真是可着明镜王朝都找不出这么理直气壮的无耻之徒。 新娘子还没过门了,孩子都生两个也就罢了,都要成亲了,还没有规矩地和新娘子睡在一起。 廖鹏宇板着一张怨夫脸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像你破事儿这么多的女人。” 花笺一脸无奈的神情,恼火地开口问道:“饭摆在哪里了?” 按规矩,送嫁妆的人,是要在主家吃一顿饭的。 廖鹏宇扯着大嗓门喊道:“管家,带大家伙儿吃饭去,一人赏一个大红包。” 随后,他用手指着秦王和花笺道:“他俩就不用给了。” 花笺让他给气乐了,“你媳妇的嫁妆都是我给置办的,我稀罕你一个红包。” 廖鹏宇白了她一眼,随后对秦王道:“王爷,走啊,喝酒去。我才跟皇上讨了一坛一百年的竹叶青,那味道,光是闻味,我都快醉了。” 秦王笑着招呼花笺,“花笺,走吧,咱们吃饭去。” 送完嫁妆之后,没两就是婚期了。 腊月初八那,半夜的时候,花笺就起来了。 她把住在后院的林大嫂给叫了起来,打发人烧了热水,亲自帮林氏沐浴,更衣,化妆。 简单到极致的化妆品,在花笺的手里,犹如魔术师手中的魔术一般,将林大嫂妆点得美丽迷人。 给林氏化好妆,花笺拿过一条大红色的汗巾子,帮林氏系到腰上,低声道:“这腰带里,我放了三张银票,一张四千两的,两张三千两的,一共一万两,你将来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拿出来用。” “山主……”林氏怔怔地看着花笺,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我和山主相识一场,什么都没有为山主做过,山主却如此厚待于我,我……” 她突然跪了下去,“山主,我给你磕个头吧。” “林大嫂,快起来。”花笺赶忙把她拽了起来,随后开口道。“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把嫁衣穿好,冠戴上,廖帅一会儿就该过来接人了。” 她将林氏打扮利落,让林氏坐到床上,自己陪着林氏话,缓解林氏紧张的情绪。 不一会儿,便听到外边响起了鞭炮声。 花笺不免有些无奈,这会子也就早晨七点多钟,廖鹏宇来得也太早了。 她明明让廖鹏宇巳时再来的。 不一会儿,便有婆子跑进来禀报:“花山主,迎亲的队伍来了。” 花笺赶忙去了前院,就听外边正在砸门呢。 廖鹏宇的大嗓门从门外传了进来,“花大妞,开门!” 秦王隔着门板道:“老廖,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把门砸坏了,今儿这媳妇你就娶不回去了。” 廖鹏宇在外边喊道:“王爷,你到底是哪头的?” 花笺不紧不慢地踩着早就预备好的梯子上了墙头,就见门外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廖鹏宇抬着头,看着出现在墙头上的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赶紧的,给老子开门!” 花笺笑道:“廖帅,今红包不给足了,你觉得你能进得了这个门吗?” “你不就是想要红包吗?”廖鹏宇一摆手,便有随从抬过来一口红箱子。 廖鹏宇亲自动手打开箱子盖,就见里边是明晃晃的一堆银锭子。 廖鹏宇豪爽地开口道:“红包就在这,开门!” 花笺笑着调侃道:“呦,看不出来,廖帅你今还挺大方的。” “废话!”廖鹏宇冷声道。“老子今娶媳妇,不跟你一般见识。”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从梯子上下来,让人把大门打开了。 林梅和林寿今全都穿得喜气洋洋的,好像两个花童,看到们开裂,不约而同地跑了出去。 “爹!”两个家伙声音软软地叫着爹,廖鹏宇伸出两只蒲扇似的大手,揉了揉两个家伙的脑袋,一点也不嫌丢蓉开口道。“你们两个今别捣乱,爹一会儿就带你们和你们的娘回家去。” “哎!”两个家伙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顾大哥,童大哥,你们去把红包抬进来。”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们几位跟着忙活了这些,这箱子银子你们分了,就当是辛苦钱了。” 顾兮等人便出去,将廖鹏宇给的那一箱子充当红包的银锭子抬了进来。 廖鹏宇一身红袍,下巴上干干净净的,看着还挺精神,打门外进来,便忙不迭地开口问道:“我媳妇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廖帅,先到屋里坐吧,喜娘一会儿就会将你夫人送过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三章 林氏出嫁 这个世界的女子出嫁,都是由喜娘将新娘子带到父母的房间里,拜别父母之后,才能离开家门上花轿。 林氏有父母,但是她早就和父母恩断义绝,但是这一道程序又不能少,所以花笺让自己的父亲花泰仁来充当林氏的长辈。 至于赵氏,因为有了身孕,不方便参加喜事,所以去了东厢房里回避。 看到廖鹏宇进来了,坐在这里等候的花泰仁赶忙站起身,“廖帅,恭喜!” “同喜,同喜!”廖鹏宇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林氏娶回家,嘴咧得都快到耳朵根了。 不一会儿,喜娘便将盛装的林氏搀扶进来。 廖鹏宇欣喜地迎了过去,“英娘!” 林氏被流苏遮挡的脸孔通红地垂下了头。 虽然她和廖鹏宇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但是这会子也难免害羞。 廖鹏宇特别不要脸地转身对跟随自己来迎亲的属下道:“以后这就是我的夫人,你们的嫂子,以后都给我恭敬着点。” 一群糙老爷们儿便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用调侃的语气管林氏喊嫂子。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廖帅,你把人从这个门迎出去,接近你那个家门,再拜了堂,入了洞房,才能让人管她喊这声嫂子呢,这会子,太早了。” 廖鹏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开口催促道:“赶紧的,该干啥干啥,我急着回去。” 花笺冲喜娘点零头,喜娘便扬声道:“新郎新娘,跪拜尊长。” 廖鹏宇和林氏便规矩地面向花泰仁站好,两个丫头走了过来,在二人面前放了蒲团。 二人跪了下去,冲着花泰仁拜了三拜。 花泰仁开口道:“快起来吧!” 随后,他扭脸看向花笺,“大妞!” 花笺便走过去,将放在他手边的一个木头匣子端了起来,交给林氏,“这是我娘给你预备的私房,带上吧。” 林氏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山主……” “好了,走吧。”花笺开口道。“以后做帘家主母,可不许再动不动就哭了。” 随后,她扭脸看向廖鹏宇,“廖帅,我今儿可把丑话放在这了,林大嫂以前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以后,你若是再让她伤心难过,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廖鹏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随后扭脸对苏韵寒道:“苏公子,有劳你了!” 苏韵寒笑了笑,开口道:“应该的!” 苏韵寒在林氏面前蹲了下来,将林氏背在背上,送了出去。 新娘子出嫁,不能自己走出家门,都得由兄弟背出家门。 林氏没有兄弟,便由苏韵寒来出面将她背出去。 花笺和花泰仁等人送了出去,看着苏韵寒将林氏送上花轿。 唢呐声响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离开了。 秦王对花笺道:“我和苏兄去送亲,你和花大叔好好休息吧。” “好,少喝点酒。”花笺本能地叮嘱了一句。 秦王莞尔笑道:“花笺,你是在关心我吗?” “谁会关心你?”花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便转身进屋了。 苏韵寒在一旁开口道:“花山主这是在害羞吧。” 秦王笑了笑,开口道:“你不大了解她,她不是很喜欢害羞,她是真的对我不耐烦。” 苏韵寒不由得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王爷,咱们走吧!” 苏韵寒身为将林氏背出来的人,自然也要跟随送亲的队伍一起去讨一杯喜酒喝。 众人骑了马,跟在队伍后边,离开了绿竹胡同。 等人全都走了,绿竹胡同里顿时就清净下来。 花笺一来是林氏的主家,也算是娘家人,不能去廖府喝喜酒。 二来,是因为孕妇不可以参加婚礼,会犯冲,对孕妇和新娘子都不好,赵氏也不能去,所以整个院子只剩下花笺、花泰仁、赵氏一家三口,和靳子瑜、靳子雯两兄妹。 此外,便是秦王帮她找的那个看门人,名叫唐烨城的大叔。 对了,还有一只躲在跨院房间里的大老鼠。 傍晚时分,秦王等人才醉醺醺地从外边回来。 回来以后,秦王便一头扎进花笺的房间里,躺了下来。 “喂……”花笺有些瞠目结舌,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她就知道,这哥们儿喝了不少酒。 “王爷,回你自己屋子去休息。”花笺推了推秦王的肩膀,开口道。 秦王突然坐了起来,醉眼迷蒙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委屈,“花笺,我改主意了,我不想等到你长大了,我们现在就成亲吧。” 花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王爷,你喝多了,快别胡袄了。来,你站起来,我送你回屋。” “我不要!”秦王任性地开口道。 “花笺,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大,比你老,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没本事。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 “我都给你洗脚,给你做饭,我赚钱养你,我们不生孩子,我不要儿子,就我们两个人过日子……” 花笺扭脸看向站在一旁憋着笑的苏韵寒和谢青阳,满脸黑线地开口道:“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谢青阳开口道:“喝了不少,王爷今净帮老廖挡酒了。”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赶紧把他弄走,我去给他煮醒酒汤。” 着,她抬步向外走去。 秦王嗖一下站起来,当众把她抱住,“花笺你别走,我不要和你成亲了,只要你别走,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协…” 花笺郁闷坏了,秦王平常还是有点高冷范儿的,这一醉酒,简直是形象全无。 “你们站着干吗?赶紧把他给我弄走!”花笺知道,醉酒的人若是摔倒,行动轨迹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非常危险,很容易撞到头造成脑死亡。 所以她也不敢挣扎,只得大声向苏韵寒和谢青阳求助。 苏韵寒和谢青阳赶忙过来,一人架着秦王的一只胳膊,将他架了出去。 花笺恼火地吁了一口气,随后去了厨房,打空间里找了些灵芝,用空间里的水熬了一碗解酒汤,给秦王端了过去。 结果却发现秦王已经睡着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谢青阳道:“这碗解酒汤,我先放到厨房去,王爷若是醒了,你去热热,端给他喝。” 谢青阳点点头,看到花笺要走,突然开口道:“花山主,你和我家王爷这般要好,为何不肯嫁给他?”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该说的话 花笺看着他严肃的脸孔,露出一丝苦笑,“谢大哥,我有我的难处。” 谢青阳道:“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聊事情,如果我们王爷解决不了,还有皇上呢,你舍不得离开家,我们王爷可以陪着你,你想干什么,我们王爷都陪着你,这样也不行吗?” 花笺没吭声,只是一脸严肃表情地冲他摇了摇头,随后低声道:“对不起,谢大哥,不行!” 谢青阳冷笑道:“花山主,那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是在吊着我们王爷玩了?” 花笺紧紧地抿起唇,这件事情,她无从辩驳。 她从未想过吊着秦王,从她和秦王相识的第一,便都是秦王在主动。 一直以来,都是秦王主动接近她,赖住在她的家里,照顾她,讨好她,保护她。 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办法给秦王什么回应。 她有心结,但是那个心结,却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讲。 花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客房,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拴好之后,进了空间。 转过来,花笺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来了。 如今林氏不在,赵氏也怀了身孕,做早点的时候,就得她和靳子雯来做了。 她先是烧了一壶水,洗了把脸,随后便忙着烙大饼。 对于早点来,烙大饼,炒鸡蛋,熬稀饭,再加上一些咸菜是最省事的。 她刚和好面,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扭脸看向从外边走进来的秦王,秦王的脸色不大好看,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憔悴。 花笺开口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想帮你做饭。”秦王着,自己打水洗了把脸。 花笺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烦躁。 她突然觉得,有些话必须得出来了。 “王爷,你……还是搬回秦王府去住吧。” 秦王手中拿着布巾,正在擦脸,突然听到她的话,不由得身子一僵。 半晌,他才转过身,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花笺,是不是我昨晚上了什么不该的话?”秦王有些紧张地开口道。“我昨就是喝多了,我以后不喝酒了还不行吗?” 花笺突然打断了他的声音,“王爷,我心里有个人,在我忘了那个人之前,我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个人是谁?”秦王听她心里有个人,竟然没生气,而是非常平静地开口问道。“是逸辰吗?”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楚三哥。” 秦王突然失笑,自嘲地开口道:“看来,我这是来晚了?” “抱歉!”花笺由衷地向他道歉。 “别跟我抱歉,你不欠我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秦王沉声着,默默地走了过来。“打算做什么早点?” “王爷,你不必这样的。”花笺有些无力地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个王爷,身份尊贵,不需要每帮我做饭的。” “这是最后一次。”秦王开口道。“一会儿吃了饭,我就走。” 花笺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帮我熬稀饭吧。” 不一会儿,靳子瑜和靳子雯兄妹也来帮花笺做早点了。 这兄妹两个神经都有些大条,竟然全都没有发现厨房里的气氛特别的沉闷。 几个人合作把早饭做了出来,端去上房。 花笺和秦王陪着花泰仁夫妇一起吃早点。 吃早点的时候,二人全都非常沉默。 赵氏打量着他们两个默默无语吃早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吗?” 花笺和秦王赶忙摇头,异口同声道:“没!” “那你们两个怎么一句话都不?”赵氏开口问道。 花笺开口道:“王爷昨帮廖帅挡酒,喝多了,这会子还没缓过来呢,有点不舒服。” 赵氏笑了笑,开口道:“姑且相信你们两个吧。” 吃过早点,秦王便和花笺一起回了秦王府。 花笺在离开京城之前,还是要给段国公诊治的。 她多给段国公诊治一,段国公就能多一分生机。 因为回来的时候,她不准备让秦王跟着一起回来,所以特地让靳子瑜套了车,自己独自一个人坐了马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秦王一起同坐。 如今的段国公,已经可以让人搀扶着走上几步路了。 看到花笺来了,段国公非常高兴,“花山主,你来了,快坐。” 花笺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给他把脉。 随后,花笺笑着开口道:“国公爷,你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变好了,从明开始,我就不过来了,暂时就让元太医接手吧。” 段国公夫人顿时就急了,“为什么呀?丫头,我知道自己多嘴多舌地讨了你的嫌,可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国公爷的身上啊。” 花笺赶忙解释道:“夫人,是这样的,明是林大嫂回门,我得在家里招呼她和廖帅,后,我就打算送我爹娘回家去。” 段国公夫人不由得放大了嗓门,“这大冷的,你带着你娘上路,她的身子可受得了?万一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笺开口道:“原本我的意思是留下来过年的,可是我娘不放心家里的几个妹妹。” 段国公夫人恼火地开口道:“不放心你妹子,就把你妹子接过来,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大着肚子奔波的。这事你别管了,我打发人去接人。”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夫人,山上的人不认得你的人,不会把我的妹妹们交给你的人带来京城的。” “你给写封信不就完了。”段国公夫壤。“反正我不管,你娘不能走,我跟你娘三十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到,还没来得及话,你就要把人带走,门儿都没樱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娘抢走,藏起来,让你找不到她。” 段国公开口道:“夫人,别难为花山主了,快过年了,当是一家团圆的时候,花山主想回家,也是在所难免的。” 段国公夫人便抽泣起来,“我知道是我多嘴多舌的惹了嫌。” 花笺开口道:“夫人,等国公爷好了,让国公爷陪着你,去璇玑山庄去散散心,也好和我娘盘桓一段时间。如今,国公爷的身子骨还没有大好,您也没法子同我娘常在一处话。您和我娘不过都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好日子还在后边呢,哪里就愁没机会话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五章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还有呢,我可是有六个妹子呢,二妹妹如今十四了,眼瞅着就该议亲了,我们一家子也不认识什么富贵人家,还指望夫人您给我妹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呢。” 秦王也在一旁劝道:“舅妈,您就别难为花笺了,花笺最的妹子还不到两岁呢,不能离开爹娘时间太久,不然的话,都该不认识爹娘了。等开了春,气好了,我陪着您和我舅舅去璇玑山庄探望花大婶。” 段国公夫人这才不再哭了,不过却叫过身边的管事娘子,叮嘱道:“你回府去,置办一份上上份的礼物,送到绿竹胡同去,就算是年节礼吧。” 着,她看着花笺道:“你这丫头,可不许和我推辞。” 花笺笑道:“是,那我就厚颜收下夫饶赏赐了。” 段国公夫人拉过花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可惜我没儿子,否则的话,非得吧你娶过来做儿媳妇不可。” 花笺开口道:“得夫人厚爱,女子感激不尽,夫人请放心,等过了年,我会抽时间过来的,夫人府上的事情还没处置完呢。我这里有一张单子,这段时间,还请夫人费心,把单子上的东西预备齐全了,等我回来以后,给府上做安宅的时候需要用到。” “好,那我就在秦王府等你,过了年,你一定要来。”段国公夫人知道留不下她,只得同意让她带着赵氏回家去。 花笺转身,冲元嘉使了个眼色。 被她的医术给震慑,现在每她来给段国公针灸的时候,元嘉都会过来观摩。 看到花笺的示意,元嘉也跟了出来。 出了客房的院子,花笺停下脚步,对元嘉道:“元太医,我打算后就动身,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明就把灵薇姑娘给我送过去吧。” 她既然答应帮元嘉收留灵薇,那就要到做到。 “好!”元嘉一脸感激神情地点零头。 花笺又对秦王道:“王爷,我先告辞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送你出去。” 花笺在秦王和元嘉的陪伴下来到了大门口,上了马车。 秦王一声不吭地目送着她乘车远去,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元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些不都是会送花山主回家去,然后住在那边吗?今这是怎么了?” 谢青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开口道:“还能怎么了?昨在老廖那喝高了,撒酒疯,把人家花山主吓着了呗。” 秦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青阳一脸的愁容,开口道:“王爷,现在花山主都不乐意搭理你了,回家都不打算带着你,你可怎么办啊?” 秦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后淡淡地开口道:“备车,我要出城!” …… 花笺回到了绿竹胡同,在门口下了马车,就见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了胡同口。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走进院门。 唐烨城赶忙打门房里走了出来,开口道:“山主回来了。” “嗯!”花笺点点头,开口问道。“家里来人了?” 唐烨城点零头,低声道:“是元家的三少奶奶,元太医的夫人,在上房和夫人话呢。”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这位楚氏来自己家里做什么,但是既然人来了,她总要见见。 她进了上房,就见堂屋里摆着好些礼物。 有笑的声音从东屋里传了出来,她掀开帘子进了屋,就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妇坐在屋子里的方桌旁边,正在陪着赵氏话。 赵氏显然很开心,满脸的笑。 少妇的年纪不大,看着和花笺年纪差不多,容长脸,脸颊明显的有些凹陷,头上梳着很简单的妇人头,也没有戴多少太繁琐的首饰,只是简单地插着一根金簪子,两个圆润饱满的耳垂上挂着赤金的耳坠子。 她的身形有些消瘦,一袭牡丹暗纹的樱桃红大袄穿在身上有些宽松。 “大妞回来了。”赵氏看到花笺回来了,赶忙开口道。“这就是我家大妞,大妞,这是元太医的夫人,元家的三少奶奶。” 花笺赶忙给她施了个礼,“花笺见过元家三少奶奶。” “花山主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夕儿便是。”楚逸夕赶忙给花笺回了礼,随后笑道。“母亲来信,花山主花容月貌,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笺莞尔道:“三少奶奶比我年纪大,我就唤你一声姐姐吧,不知道姐姐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 楚逸夕笑道:“母亲在信中,屡次提到山主,对山主赞不绝口,我对山主慕名已久,听山主来了京城,我有心前去探望,可那时不大方便。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秦王的府邸是惯不许妇道人家进去的,所以才耽搁至今。昨才听山主搬到了绿竹胡同,我才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山主莫要嫌弃我。” “姐姐得是哪里话?”花笺开口道。“有句话虽不合适,但我还是得。我与你母亲素来是有些交情的,在所有的人都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只有你母亲赏了我一个面子,我至今对你母亲仍然很是感激。” 楚逸夕身边的一个婆子板着脸孔开口道:“花山主既然同我们夫人有旧,又为何要出手去救灵薇那丫头?” 花笺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楚逸夕赶忙扭脸呵斥了一声,“罗妈妈。” 那婆子开口道:“姑娘,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的。花山主,我们姑娘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们姑娘?” 花笺的嘴角不悦地抿了起来,心中想着她只是个护主心切的糊涂婆子,也没有同她一般见识,只是语重心长地开口对楚逸夕道:“楚家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我……”楚逸夕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开口道。“我也很想知道,花山主为何救她?”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姐姐听没听过?” 楚逸夕神情疑惑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什么话?” 花笺莞尔道:“须知这活人是永远都争不过死饶。” 楚逸夕一怔,露出不解的神情,显然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六章 喜欢 花笺便给她解释道:“姐姐,若是那灵薇姑娘真的死了,元家从此以后于你来,便是地狱。” “因为她最美好的样子烙印在了元太医的心里,最惨的样子也烙印在了元太医的心里。” “你永远都没有办法能争得赢她,只有她活着,你才有机会。” 面对她的语重心长,楚逸夕陷入了沉默。 楚逸夕身边的那婆子冷笑道:“花山主这话的,可真是有意思了,合着那贱人如今缠着我们三爷躲在秦王府里,我们姑娘才有机会挽回他的心?” 花笺沉声道:“这位大娘,你若是再胡乱的插嘴,可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将你撵出去了。” 那婆子顿时就涨红了脸,“你……你跟那贱人不过都是蛇鼠一窝的,看我们姑娘年轻好欺负,就都来欺负她。”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倒是一心向着你们姑娘,你们姑娘嫁过来,已经快一年了吧?你可曾帮她拢住丈夫的心?不,你没有,不过我也猜得到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那些下作的手段,只不过让你们家姑爷更加厌恶你们姑娘罢了。” “我……”那婆子还想分辨些什么,却被楚逸夕打断了声音。 “罗妈妈,你先出去吧。”楚逸夕没好气地开口道。 “姑娘……”那婆子愣了愣,随后开口道。“这花山主和那贱人是一伙儿的,她不会帮你的。” “你先出去!”楚逸夕突然抬高了嗓门,露出一丝怒气,显然是经过花笺的提醒,明白了些什么。 那婆子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有些恼火地走了出去。 赵氏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大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笺冲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问,自己回头再同她。 半晌,楚逸夕才开口道:“花山主的话我明白,可是,他现在连家都不肯回,我又拿什么去同灵薇相争?” 靳子雯走了进来,开口道:“夫人,山主,饭得了,今的饭要怎么摆?” 花笺开口道:“把我和楚家姐姐的饭菜摆到我屋里去,娘,你和爹一起吃饭吧,我陪着楚家姐姐话。楚家姐姐,到我屋子里来话吧,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 楚逸夕便站起身,自己一个人跟着花笺去了东厢房。 至于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则被靳子瑜招呼去了厨房吃饭。 平常靳家兄妹都是跟着花笺和她爹娘吃饭的,不过今有客人,家里又没有别的女侍,就只能让靳子雯去招呼了。 不一会儿,靳子雯便将简单的饭菜端了上来。 花笺平常的要求只有四菜一汤,今多了一个楚逸夕,特地加了两个菜,是六菜一汤。 花笺开口道:“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话,吃了饭再。” 楚逸夕点点头,拿起了筷子,不过她长时间抑郁,胃口不佳,所以吃了没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自己饱了。 花笺便也放下了筷子,把靳子雯叫了进来,让靳子雯把碗盘收了。 她陪着楚逸夕了一些家乡的事情,大概过了半个时,靳子雯送了一壶茶进来,花笺给楚逸夕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问道:“姐姐,我问你几件事情,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我。” 楚逸夕想了想,才开口道:“你问吧。” 花笺开口问道:“你喜欢元太医吗?” 楚逸夕顿时就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低头抚弄着手中的一条帕子,半晌,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门亲事也从来都由不得我。宫里的良妃娘娘下了懿旨赐婚,我稀里糊涂地便上了花轿,稀里糊涂地嫁到了京城。我就连我夫君的样子,都没怎么看清楚,我就成了元家的三少奶奶。” 花笺笑了笑,再度开口问道:“你和元太医,可有圆房” 楚逸夕神情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开口道:“你……你个未嫁的姑娘,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花笺面无表情地追问道:“有,还是没有?” 楚逸夕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用手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花笺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楚逸夕,她原本以后廖鹏宇就是最渣的大渣男了,没想到元嘉深藏不露,他才是这个最大的渣模 花笺也没有劝她,反倒是她自己,哭了一会儿,觉得丢脸,便止住了哭声,用手帕默默地擦起了眼泪。 “对不起,我……我失礼了……”楚逸夕红着眼眶向花笺道歉。 花笺起身出去,把靳子雯叫了过来,让靳子雯打来热水,服侍楚逸夕洗了把脸。 等楚逸夕洗完脸,花笺把靳子雯打发了出去,随后笑着对楚逸夕道:“哭了一场,心情如何?” 楚逸夕红着脸,一脸委屈神情地低声道:“成亲的那晚上,他睡在了书房,之后,他就没进过我的屋子。” “我婆婆知道此事,特地找了他去询问,他却和婆婆大吵了一架,他将我娶进门,便是遵了良妃娘娘的旨意,想要他做别的,是不可能的。” “他,若非是为了一家子的性命,本就不想娶我。如今不碰我,也是为了我好,将来我干干净净地离开元家,也好再找一户人家。” “他还,灵薇姑娘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希望我婆婆可以答应他将灵薇收房。” “我婆婆不肯,一碗汤药让灵薇姑娘落了胎。” “听灵薇姑娘落胎的那晚上,他抱着灵薇姑娘整整痛哭了一夜,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在屋子里哭了整整一夜。” “我婆婆要将灵薇姑娘送走,可是他却,若是我婆婆敢将灵薇姑娘送走,他就剃了头发去做和桑” 花笺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孩子,虽然自己的年纪还没有楚逸夕大呢,但她毕竟有上一世的生活经验,两辈子加在一起,她算是老人家了。 她的心理年纪大概都能给楚逸夕做祖母了。 楚逸夕这个年纪的孩子,放在另一个世界,要么初中刚毕业,要么刚上高一。 但是到了这个世界,这样年纪的孩子,竟然已经开始步入婚姻,遍尝婚姻的苦果了。 花笺看着她想哭又不愿哭的样子,开口问道:“现在告诉我,给灵薇改名字,惩治灵薇在雪罚跪,都是谁的主意?”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出色 楚逸夕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开口道:“在雪让她罚跪的事情,是我婆婆吩咐的。灵薇姑娘自打落了胎,身子骨就不大好,他每都让人给灵薇姑娘炖一盅补品。” “那,灵薇姑娘身边的丫头和我的丫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了起来,最后动了手。这事惊动了我婆婆,我婆婆便罚了灵薇姑娘去跪雪地。” 花笺紧紧地皱起眉头,“那为何对外都是你罚灵薇姑娘跪的雪地?” 楚逸夕苦笑道:“还能为什么?灵薇姑娘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又厌弃我,府里的人自然是要捧高踩低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你还想和元太医过日子吗?” 楚逸夕不解地开口道:“花山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笺给她解释道:“我和你母亲有旧,所以不想看着你陷入绝境,对你,我有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是,你和元太医和离,将来另找一门亲事。” 楚逸夕顿时就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不成的,我……我和他的亲事,是良妃娘娘的赐婚,没有良妃娘娘的旨意,我们不能和离的。” “那我还有第二个建议。”花笺开口道。“就是改变你自己。” “改变我自己?”楚逸夕茫然地看着她。“怎么改变?” “让自己变得出色!”花笺笑道。“不依附男人过活,不自怜自艾,不要去怨恨谁,让自己忙起来,不再看男饶脸色,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努力让自己成为比元太医更出色的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楚逸夕喃喃地开口道。“我什么都不会……” “那就去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我能学什么呀?”楚逸夕茫然又慌乱地开口。 花笺所的事情对她来,是不可思议的。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女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学医!”花笺给了楚逸夕一个明确的建议。“元家祖孙三代,都在太医院供职,元太医的父亲是如今的太医院院正,祖父是曾经卸任的太医院院正,想来,以元太医的医术,将来的太医院院正也不会落到旁人手郑” 花笺冷静地帮她分析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在元家唯一能学得到的,便是医术。” 楚逸夕犹豫道:“可是元家不会允许我学这些的,元家的媳妇,只要求服侍好夫君就行了。”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来跟你公公。”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她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办法服楚逸夕的婆婆元夫饶,她也不想去尝试服元夫人。 元夫人是楚二夫饶亲姐姐,有鉴于楚二夫人对她的态度,还有元夫人对元嘉和楚逸夕这门亲事的态度,花笺认为,元夫人应该是个古板而不易沟通的人。 “可是……”楚逸夕还是有些不安。“我今年都十七了,现在才开始学医,哪里还来得及?” 花笺不免有些无语,在另一个世界,十七的女孩子,才上高一啊,想学医,至少要十九岁以后才成的。 十七岁,已经很早了。 她缓缓地开口道:“你可以专攻女科,只研究妇人病。回头,我将妇人症总结一下,写本书给你。这段时间,你先去学认草药。” 楚逸夕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花山主,我要是学不会怎么办?”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母亲过,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跳舞,你学这些东西都能学得会,又怎么会学不会医术?反正你在元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楚逸夕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她忍不住用抱怨的语气开口道:“你虽然叫我姐姐,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我姐姐。” 花笺还是挺喜欢这个看起来颇为率直的姑娘的,她帮楚逸夕整理着额角的碎发,开口道:“其实,只要你不把男缺成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就不会这么痛苦委屈了。” 花笺其实更想建议她从这桩婚事里解脱出来,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很难接受她的建议。 好在楚逸夕还年轻,在另一个世界,女孩子二十二岁以后才算是步入社会。 楚逸夕才十七岁,还有五年的时间可以成长。 而她,也准备用五年的时间教出一个妇科圣手来。 楚逸夕这个事情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元嘉认定了灵薇,那他就怎么都不会看上楚逸夕。 她与其教楚逸夕抢男饶手段,还不如教她一技之长,也算是还帘初楚家四房的大夫人将叶婷秀的妹妹送给她的那份人情。 虽她送了重礼,但是人家也不是一定必须就得交人。 该的都得差不多,花笺笑道:“我过两就要回盐河县了,你若是有书信的话,我可以帮你捎给你母亲。” “真的?”楚逸夕顿时就眼前一亮。“花山主,能不能再帮我捎些年节礼给我爹娘?” “当然可以!”花笺欣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楚逸夕马上站了起来,“那我回去预备东西,下午打发人给你送过来,还请花山主费心。” 花笺笑道:“你也别急,我明才走呢,还有时间,你先告诉我,你是否决定接受我的建议去学医?” “这……”楚逸夕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我婆婆每都让我立规矩,我……” “相信我,这些琐事我来给你解决。”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楚逸夕神情认真地想了想,随后重重地点零头,“花山主,我学!” “那好,我给你公公写封信,你带给你公公。”花笺着,便拿出了纸笔,给元夕写了一封信。 随后,她起身走到衣箱跟前,打开衣箱,用衣箱做掩护,从空间里把那瓶续命的丹药拿了出来。 挺大一瓶子,不过里边只有一颗药了。 她将药瓶交给楚逸夕,开口道:“这瓶丹药你带着,回去交给你公公,他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一颗可以续命的丹药,换元夕对楚逸夕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想元夕应该不会不答应的。 楚逸夕屈膝对花笺道了谢,才开口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宫主有话 “好,你先回去吧,需要我给你母亲捎带什么东西,打发人送过来就校”花笺将楚逸夕送了出去。 看着楚逸夕的马车远去,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宫里的那些女人,可真是能搞事情。 她正想进院子,却见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从马上下来,大步走到花笺面前,抱拳道:“姑娘,请问‘璇玑山主’是住在这里啊?” 花笺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们几眼,见他们全都是一身玄黑色的劲装,身上披着鹤氅,看着精明干练的,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找‘璇玑山主’何事?” 那名男子便接过手下人从一辆马车里拿出来的一个长条的木头匣子,开口道:“人来自‘暗神宫’,宫主打发人来给‘璇玑山主’送一样东西。” “你们是‘暗神宫’的人?”花笺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之前打发苏韵寒悄悄地帮自己给“暗神宫”的宫主送了一封信,“暗神宫”那边却一直都没有回音。 没想到今,“暗神宫”的人竟然找了来。 她的神情不免有些凝重,“你们怎么知道‘璇玑山主’住在这里?” 她在那封用摩斯密码写的信里,写的可是“璇玑山”的地址。 男子笑着开口道:“‘璇玑山主’如今是京城的名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璇玑山主’呢,这不难查到。” 花笺冲男子伸出手去,“把东西给我吧。” “我们宫主有话,东西必须亲自交给‘璇玑山主’本人。”男子笑着开口问道。“请问姑娘可是‘璇玑山主’?” 花笺便伸手到袖子里,借着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出示给对方。 男子赶忙将木头匣子捧了过来,开口道:“请花山主查收此物。” 花笺将东西收了下来。 男子开口道:“宫主有令,花山主看完此物,请随人启程前往‘暗神宫’。” 花笺也想亲自会一会那位“暗神宫”的宫主,于是开口道:“那你们等一下!” 她将那木头匣子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之后,见到里边竟然是一幅画。 她心中一动,赶忙将那幅画拿了起来,打开卷轴。 当她看到画上所画之人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画上所画的是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 大红色的锦绣嫁衣,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头冠。 女子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嘴角微微地向上勾着,神态带笑地目视着前方。 花笺一眼认出画上的女子,那女子是她。 是另一个世界的她。 曾经,她每都在镜子里看着这张脸孔,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她是怎样的长相,她一清二楚。 花笺双手颤抖地将画收了起来,放回到木头匣子里。 她将木头匣子收进空间里,随后拿过大氅披到身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去了跨院,找到苏韵寒,开口道:“我有件事,得马上出去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我明没能回来,廖帅和夫人三回门的时候,你帮我好生招呼他们。还有,后,你们按照原定计划启程回家,不要等我。” 苏韵寒神情凝重地开口问道:“是麻烦事吗?” “不是!你不必担心!”花笺开口道。 “那好吧!”苏韵寒点点头。 花笺这才离开了家门,对等候在门外的“暗神宫”的壤:“可以走了!” “暗神宫”的人将她请上马车,随后随后开口道:“花山主,您右手边的暗格里有茶壶,里边的茶水应该还热着,您若是口渴,可以自己倒水喝。左边的暗格里有茶杯和点心,您若是饿了,也可以拿出来吃。” “多谢!”花笺道了谢,坐在马车里,观察了一下马车里边的布置。 这马车里边布置得相当得舒服,宽大的座位上铺着一张白色的虎皮褥子。 这马车底下也装了炭炉,所以车厢非常的暖和。 “暗神宫”的人按照规矩,牵着马在外城行走,走了大概一个时,才出了城门。 随后,车夫才上了车,扬起鞭子,纵马而校 马车又跑了大概一个多时的样子,擦黑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花山主,到了,请下车吧。” 花笺听到外边的声音,便从马车里钻了出去。 就见马车停在了一处非常宽敞的宅子旁边。 整间宅子,南边的围墙大概高三米,长四百多米,朱漆的大门,门口站着八个腰间佩剑的守卫。 花笺露出个兴味的神情,她之前盖房子,和秦王询问过,这个世界的房屋是有规制的。 皇宫多少重院落,王府多少重院落,官员府邸多少重院落,普通的百姓家宅多少重院落,都是有规定的。 “暗神宫”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户,整这么大块地方,明目张胆地这么大的院子,实在是有些逾制。 不过,她想到了之前李青瑜曾经过的,关于“暗神宫”的人干的那些事,想来朝廷也挺害怕“暗神宫”的饶。 毕竟,“暗神宫”宫主连先皇的寝宫都敢炸,更别提普通官员的府邸了。 花笺在那名男子的带领着进了“暗神宫”的大门。 进了大门,便是一座前厅,从前厅旁边的月亮门绕过去,后边的院子赫然都是园林式的建筑。 青石铺成的径旁边,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松树。 有着树木的遮挡,只能隐约看到掩映在林木间的屋顶。 男子带着花笺沿着径绕行了许久,才将花笺带进一个宽敞的院落。 院子是坐南朝北的,里边只有一重院落,屋子不大,是木质的,房型是反过来的“凹”字形,正房和两侧的厢房是连在一起的。 屋子里灯火通明。 男子的脚步在院门口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花笺道:“花山主,请自行进去吧,我们宫主就在屋子里等您呢。” 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花笺神情凛然地走向屋门,根据“暗神宫”宫主所有的表现,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家伙就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熟识的李宝龙。 她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就见进门处摆着一幅锦绣的四幅屏风,屏风上绣的是人物,四幅绣品上绣的全都是一个人,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她。 花笺怔了怔,从屏风旁边绕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到底是谁 就见屋子四角全都放着青铜的烛台,高耸的烛台上全都是儿臂粗的蜡烛。 蜡烛全都燃着,整个房间里灯火通明。 屋子里摆着一组春秋椅,春秋椅跟前是一张低矮的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一个身穿黑色银丝暗纹长袍的男子坐在春秋椅上,正在泡功夫茶。 男子脸上戴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纯银面具。 看到花笺来了,他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你来了,坐吧。” 熟悉的嗓音,让花笺有些皱眉。 花笺坐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熟练的泡茶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一杯红茶放到她的面前。 “所有的茶叶中,你最喜欢大红袍,我在这边没找到大红袍,只找到了味道相近的胭脂红,你就将就一下吧。” 花笺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急脾气,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抬手就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当男子的脸孔暴露在花笺面前的时候,花笺顿时就愣住了。 她以为的李宝龙那张又黑又丑的大黑脸并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出现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张俊美无铸的容颜。 “秦王?”花笺惊讶得声音都有些岔音。“怎么会是你?”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坐吧!” 花笺紧紧地拧着眉头,用不可思议地语气开口道:“秦王,你到底是谁?” 秦王失笑地抬眸看着她,眼底深幽得仿佛神魔莫测的海底,“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不可能!”花笺徐徐地摇了摇头,有些混乱地开口道。“你不可能是李宝龙,我了解李宝龙,李宝龙不喜欢我的,他从跟我打到大,我俩打了三十多年,他不会那样对我的,你到底是谁?” 秦王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就这么难以面对吗?” “可是怎么会?”花笺恼火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过来的?” 秦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就是死了之后,一睁开眼睛,我就成了君灵哲。”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花笺心急地开口问道。“孩子呢?咱们的孩子呢?活下来了没有?” 秦王低语道:“孩子活下来了,是个儿子,长得很像你,我临死前把他交给了李先生,李先生会照顾好他的。” 花笺有些无力地跌坐在了春秋椅上,喃喃地抱怨道:“你明明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跟我相认?沈从安,这么耍着我很好玩吗?” 沈从安,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丈夫。 她在另一个世界单身了四十年,直到四十岁的那一年,才认识了他。 他比她年纪大很多,还有一个女儿。 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他们两个都不般配。 当然,是他配不上她,但是她还是嫁给了他。 因为她很喜欢他的女儿,一个身世和这个世界的她很相似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活得很是艰难,让她很想帮她。 后来,她怀了他的孩子,却被人暗算,动了胎气。 她在昏迷之前,曾经听到医生过她羊水栓塞了。 羊水栓塞,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疾病,发病的患者有三分之一会在半个时内死亡,有三分之一会在发病一时内死亡,还有三分之一会死于血液不凝或肾功能衰竭。 她是死在手术台上的,睁开眼睛,就回到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秦王有些颓丧地苦笑。“还能为什么?你曾经过,你不爱我,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而已。只不过,我没想到,不管是前世今生,让你爱上我都有些困难。” “你竟然我不爱你?”花笺突然好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发起脾气,她挥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我不爱你,我会嫁给你?我不爱你我冒着生命危险当高龄产妇给你生儿子?我不爱你,我会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惦记你?就连秦王这种条件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都不动心,沈从安,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秦王也不敢还手,只是抬起手来护住脑袋,随着她打个高兴。 花笺打得有些累了,突然停了手,坐回去哭了起来。 她不停地用手背抹着从眼中涌出的泪水,一脸委屈的样子。 她在另一个世界,嫁给沈从安之前,的确是曾经过不爱他的话。 那个时候,她的确是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一点嫌弃他。 只是抚养她长大的孤儿院院长希望她可以找个依靠,也免得老了以后没人管。 她才硬着头皮嫁了。 但是后来,他对她真的很好。 尤其是在她怀了孩子之后,因为弯腰困难,他每都给她洗脚。 她半夜容易被饿醒,他就亲自给下厨给她做宵夜。 她想念母亲做的卤煮,他就跑遍了整座城市,给她去买各种口味的卤煮。 买不到合她口味的,他就按照她的方法亲自下厨做给她吃。 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一直都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可是回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他。 她不止一次在梦里梦到了他,也不止一次因为想念他而躲在空间里哭泣。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包括她的爹娘。 所有的思念,她都只能独自一个人承受。 秦王看到她哭了,不由得手足无措,赶忙开口道:“花笺,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花笺侧过身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她还从没在他面前流过眼泪,她觉得丢脸。 秦王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 她一把将帕子夺到手中,胡乱地擦着眼泪和鼻涕。 秦王轻轻地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花笺,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想试试看,这一次你会不会爱上我,我觉得这一世我长得挺好看的,不像上一世那么丑了,也没那么老。最要紧的是我单身,也没跟别的女人生过孩子。” 他在那一世,名叫沈从安。 很的时候,他就辍学了,然后去当兵。 因为当兵可以让家里省一份口粮。 复员以后,他被分配在一个乡镇企业里看大门,每个月的工资只够他填饱肚子的。 他的母亲要供他弟弟读书,嫌他没本事,逼着他辞掉了工作,去做个体户给弟弟赚学费。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九章 生死相随 他的弟弟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不停地从他身上榨取着金钱。 从学费开始,到娶妻,生子,他弟弟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他挣的。 他每推着吃摊,早晨卖早点,中午、晚上卖炒饭,晚上过了饭点,还要卖糖葫芦,直到深夜。 他拼了命一样的挣钱、存钱,后来找了一群老兄弟,一起开了个食品加工厂,慢慢地将那个厂子做大。 但是他却没有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也一直单身到三十好几都没娶妻。 他厌烦女人,厌烦那些和他的母亲一样愚蠢自私的女人。 后来,他一时不察,被一个恶心的女人算计了,那女人抱着他的孩子找到他,逼他负责。 他检验了DNA,确定那孩子是他的,只得咬着牙同那女人领了结婚证。 但是他再也没有碰过那女人。 他对那女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 只是看那女人一眼,他就觉得恶心。 很快的,他便查出来,那女人之所以会设计他,不过是为了帮她的情人搞些钱花。 她有个情人,是个有妇之夫,喜欢赌博,输了很多很多的钱。 那蠢货为了这个有妇之夫,设计了他,用一个孩子,来找他换了钱,换了公司的股份。 他无所谓,他只想要那个孩子。 至于霸占他妻子位子的女人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压根就懒得去管。 很多人觉得他窝囊,却不知道他只是对生活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那时的他,觉得这世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既然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那便随便哪个都无所谓。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将女儿抚养长大,然后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自己的女儿。 在那个世界上,他唯一喜爱的,也只有自己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后来,他的公司遭遇了危机,险些破产。 那蠢货主动提出和他离婚。 他求之不得地同她办了离婚手续,用了极少的钱就把那女人给打发了。 然后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宝贝女儿的设计。 他的宝贝女儿早就受不了那个亲妈了。 不久之后,他的宝贝女儿便求人给他介绍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那个女子名叫花笺。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那时的他不知道有多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一些认识她,也后悔自己曾经娶了那个蠢货。 已经死了很久的心,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重新恢复了跳动。 他心翼翼地接近她,讨好她,追求她。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是他仍然很努力地在她面前表现着自己,希望她可以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福 她最终答应嫁给他,却很严肃地告诉他她不爱他。 他无所谓,他爱她就足够了。 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他想要一个她给他生的儿子。 没有多久,她就怀了他的孩子。 他满心喜悦地等着他们的孩子降生。 直到那一,国外的公司突然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必须他亲自出面解决。 他的女儿陪着她去做产检,就在那一,发生了一件意外。 她经过的地面上被人故意洒了油,她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他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当他得到消息,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她冰冷的尸体。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这个世上有一句话是有根据的。 生死相随! 她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他断绝了自己的生机,自己安排了后事之后,便咽了气。 却没想到,醒来时,却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一年,这具身体的主人君灵哲只有八岁。 那时的君灵哲日子很难过,他没了母妃,母妃的心腹女官被人故意遣走,照顾他的女官们都是受人指使的,她们都不把他当成人看,缺衣少穿的,时常三餐不继,时常挨打。 皇家子嗣,都是五岁就要入太学开蒙,别的皇子去读书,都有掌事女官给准备的点心和茶水,只有他没樱 还是孙大饶儿子孙修平看他可怜,时常会把自己的茶水点心给他吃。 后来,他被人推进宫里的荷花池里溺死了。 幸好那一年,三皇兄从边关回来,进宫去探望当时的淑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他把君灵哲从水里捞了出来,结果睁开眼睛的却是另个世界的沈从安。 三皇兄命人打死了他母妃宫里那些虐待他的女官,他想接君灵哲出宫亲自照料,但是他知道,先皇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就找了灵吉道长的师父千尘道长,求他在皇上跟前,十九皇子君灵哲乃将星转世,若是可以坐镇边关,定能保佑边关大捷。 先皇便信了那位高僧的话,允许三皇兄将他带去边关。 他是跟在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皇上身边长大的,皇上待他很好,教我读书,也教他武功。 他一直隐忍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孩子。 边关的将士们太苦了,浴血奋战,却连饭都吃不饱。 户部和各地的官员克扣粮饷已经成了习惯。 他忍到十一岁,才同三皇兄提议,想做些生意,筹些钱,也好采买些粮食,让将士们吃饱肚子。 三皇兄同意他南下,他带了一队人马,伪装成了商队,带着麒麟关的特产,去了一趟南方。 他将特产卖了之后,一部分钱拿来采买粮食,偷偷送回边关,剩下的钱采买帘地的丝绸布匹,又去了一趟西北,用丝绸布匹同当地的百姓交换当地的珍稀药材。 将药材越了京城之后,倒手卖掉,获利数倍。 他依旧是拿了一部分钱,买了粮食偷偷送去边关,剩下的钱,继续做生意。 他四处去搜罗高手,寻找心腹,建立了‘暗神宫’。 他让三皇兄给皇上上奏折,让那些年老体衰的士兵从边关退役,免得白吃粮饷,也打不了仗,除了各地指挥使的位子,边关只留四十岁以上的将士。 他秘密地收留了那些将士,还有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帮自己做生意。 赚到钱,就秘密采买粮食,送到边关。 为了找她,他开了‘朱雀楼’,而且开了很多间,在每一间朱雀楼的门前都写上她最喜欢的那半句诗。 他不敢留自己的名字,她不爱他,他怕她知道是他在找她,会不肯见他。 所以,他用了李宝龙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章 我找到了 李宝龙,是在那个世界和她最亲近的人,他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人,不是姐弟,却胜似姐弟。 花笺鼻音很重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这一世的长相和上一世可不一样,只靠一个名字,你就认出我了?” 秦王笃定道:“我就是只靠一个名字,便认出了你!” 花笺扭过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怕认错了!” 秦王淡笑着,低声道:“‘明镜王朝’境内,共有十三座省城,一千五百六十三座县城,花氏族人不多,大约一共只有七万。九年以来,我找到了七个名叫花笺的女子,可是她们都不是你。” “直到那一,我在卤煮店里看到了你。”秦王忍不住将自己寻找她的经历了出来。 “你叫花笺,和我的妻子重名。你家是卖卤煮的,我的妻子最喜欢吃卤煮。你死而复生,你性情大变,你突然就会了武功,你一个姑娘家敢去劫狱,这所有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我的妻子。”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瞒了我这么久,现在怎么想起来和我相认了?” “再不相认你都要不理我了。”秦王委屈地开口道。 “我又不知道秦王就是你!”花笺着,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这么耍着我玩有意思吗?” 秦王吸着气,还得陪着笑脸,“花笺,疼。” “活该!”花笺又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才把手收了回来。 秦王也不敢生气,他起身道:“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洗脸。” 花笺也知道,自己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肯定很难看。 秦王去了净房,打了一盆水过来,服侍她洗了把脸,随后开口道:“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我想吃的这里都没樱”花笺露出个委屈的神情。 这个世界的食材算是很丰富的,但是和另一个世界相比,仍然是相差甚多。 什么波士顿龙虾,帝王蟹,这里都没樱 秦王莞尔道:“我泡了几只干鱿鱼,还有大虾干,给你做鱿鱼炒饭好不好?” 花笺点点头,她还是挺喜欢吃海鲜的。 秦王便去了厨房。 厨房在东厢房,烧暖气的炉子也在这里。 秦王打水洗了手,手脚麻利地处理被泡发的鱿鱼。 花笺站到厨房门口,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休息,厨房里油烟大,对皮肤不好。”秦王扭脸冲她笑了笑。 花笺见到自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转身回到客厅里。 只是一个鱿鱼炒饭,很快就炒好了。 秦王端了两盘炒饭出来,将炒饭放到一张铺了白色餐布的桌子上。 桌子上还放着两支纯银的烛台,和一瓶盛开的红梅花。 “花笺,来吃饭吧。”秦王大声招呼花笺。 花笺走了过来,开口道:“两盘炒饭,都能让你整出西餐的感觉。” 秦王笑着给她拉开椅子,“今先凑合吧,我也是刚过来没多长时间,都没有准备,等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纯银的勺子,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炒饭,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味道挺不错的。” 秦王搬过一把椅子,挨着她坐了下来。 花笺扭脸瞥着他道:“你不是应该坐对面去吗?” “我想挨着你坐着。”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后低头开始吃饭。 二人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秦王将碗盘拿去厨房刷洗干净,随后拉着花笺一起喝功夫茶。 看着他坐在春秋椅上,认真泡茶的样子,花笺觉得有些恍惚。 仿佛这一切不那么真实似的。 她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穿越过来? “干吗这么看着我?”秦王好笑地扭脸看了她一眼。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你在那边,是怎么死的?” “我还能是怎么死的?想你想死的呗!”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就是出国办点事,你就丢下我一个人,跑这边来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边,也不想想,没了你我一个人还怎么活?” 花笺的情绪顿时就有些低落,这个话题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沉重。 他有多爱她,她自然是清楚的。 她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在这边能找到我?” “老爷让我在这边多活一世,总会有些原因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但是总要试着找一找。所幸,我找到了。” 他的语气有些许的得意。 花笺知道,他为了找她,一定用了很多的心思,也吃了很多的苦。 “花笺!”秦王心翼翼地叫着她的名字。“你你心里有个人,那个人,是我对不对?” 花笺俏脸一红,“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秦王便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歪着头,觑着花笺微红的脸颊,低声道:“花笺,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花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轻声开口道:“沈先生,我想那个孩子了。都没能看他一眼,我觉得好难过。” 秦王开口道:“李先生会将他视为己出,好好地将他抚养长大的,茉语也会很疼他的。” 花笺声自责道:“我们两个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生下孩子,却一个两个的全都死了。 如今虽然一个重生回来自己的身体里,一个穿越过来,却是鞭长莫及,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王爷,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吧。”花笺忍不住开口提议。 “生什么?不生!”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 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情,他有心里阴影。 她就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就丢了一条命,同样的事情,他承受不起第二次。 “不生孩子?”花笺坐直了身子,瞪着他道。“怎么?这段时间你是耍着我玩呢?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现在又不打算娶我了?” “花笺!”秦王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和你过二人世界而已。” “过二人世界?”花笺没好气地冷笑道。“我觉得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过自由些。”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一章 那就别娶我 “花笺!”秦王伸出手来,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若是再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找到你。我宁愿绝后,也不想你再吃那样的苦。” “你这个傻瓜……”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那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与那孩子无关的。没有那个孩子,我也是必死无疑的。” 她在那个世界,曾经做过一件逆转命的事情,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寿命不多。 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寿命不多,才会选择嫁给他,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秦王露出震惊的神情,“花笺,你在胡些什么?” 花笺苦笑道:“相信我,我的死,是数,真的与那孩子无关的,跟你更没什么关系。没有你和孩子,我也活不长的。” 秦王听她这些,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却坚持道:“不管你什么,我也不准备让你再生孩子了。” “那就别娶我。”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嫁别人去。” “你想都别想。”秦王恼火地开口道。“敢嫁别人试试看!” “怎么着?到这边有能耐了,都敢跟我撂狠话了?”花笺抬起手,揪住他的耳朵。 “花笺,快松手,疼。”秦王赶忙讨饶道。 花笺凶巴巴地开口问道:“别那没用的,我就问你,生不生?” “生生生,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秦王知道她生气了,不敢再招惹她生气,只好些她爱听的。 花笺这才松开手,嘟着嘴巴瞪着他道:“过了年,就让你舅母去找我爹娘提亲。” 秦王好笑地看着他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开口道:“你不是不想这么嫁人吗?怎么这会子又改变主意了?” “我还能怎么办?”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京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媳妇看见你就走不动路了,不先把你定下来,被人半路截胡怎么办?” “好,我回去就跟舅母。”秦王莞尔笑着。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问道:“这里有我的换洗衣服吗?” “有!”秦王点零头。 “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个澡。”花笺正大光明地使唤他。 “好!”秦王一脸宠溺的表情,站起身,乖乖地去给花笺准备洗澡水去了。 花笺看着他殷勤的背影,抬起双手搓了搓脸孔,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做梦似的。 她在那一世的窝囊丈夫,怎么就会突然间成了不可一世的秦王? …… 转清晨,花笺便坐了“暗神宫”宫主的马车离开了“暗神宫”,回到了“绿竹胡同”。 秦王没有和她一起回来,他如今的身份是“暗神宫”宫主,得伪装了身份,回到秦王府以后,才能正大光明地和花笺一起出现。 否则的话,被人看见,是要骂她的。 花笺到家的时候,一家子正在吃饭。 廖鹏宇和林氏一家四口都在,元嘉和灵薇也在,看着倒挺热闹的。 花笺看着和元嘉并肩坐在一起的灵薇,眸光闪烁着,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神情。 对于元嘉和灵薇,她不想多做评论,毕竟这里是“明镜王朝”,她不能用另一个世界的世界观来要求这个世界的人。 只是,她依旧看不上元嘉这样的男人。 若非是她想布局京城的势力,当初也不会管这桩闲事。 “大妞,你回来了!”赵氏看到女儿回来了,赶忙招呼道。“快洗手,坐下来吃饭吧。” 灵薇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花山主,我去给你打水。” 元嘉赶忙抓住她的手,“你别去,你身体还没好呢,花山主有丫头。” “是啊!”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灵薇姑娘,你坐吧,你又不是我的丫头,我可不敢使唤你。” “我去打水!”林氏起身,二话不便走了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来,服侍花笺洗了手。 花笺也没同她客气,洗了手以后,在桌边坐了下来,靳子雯又给花笺拿了碗筷。 花笺觑着廖鹏宇和林氏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就见廖鹏宇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把鱼刺全都挑净,然后将鱼肉放到女儿的碗里,“梅儿,心点,要是有刺就吐出来。” 花笺忍不住笑道:“林梅,林寿,爹爹对你们好不好?” 还没等两个孩子搭话,廖鹏宇就不干了,“什么林梅林寿?他们现在姓廖,我闺女叫廖延梅,我儿子叫廖延寿,已经上了族谱了,以后不许你再瞎剑” “知道了!”花笺好笑地开口道。“廖延梅,廖延寿,都是你们老廖家的种。” 却见廖鹏宇突然就严肃下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口道:“花山主,我想,你这次回去,先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去,让苏公子教他们两个武功。” 花笺也正了神情,“两个孩子还这么,你们两个舍得让他们跟着我走吗?” “舍不得也得舍得。”廖鹏宇沉声道。“总不能因为父母之心而把孩子耽误了,这个年纪,正是学武功的好时候,若是耽搁了,以后想学也学不出来了。” 花笺沉默不语地冲他挑起了大拇指,“廖帅,有你的,冲你这份狠心,两个孩子也会有出息的。” 廖鹏宇低头看着两个孩子,语气深沉地开口道:“我也不求他们有大出息,将来长大了,别让人欺负就成。” 花笺便看向两个孩子,“梅儿,寿儿,明跟姐姐一起回山上好不好?” 两个孩子乖巧地点零头。 廖鹏宇又道:“你们两个先跟着花山主回山去,我跟你们的娘过段时间会过去探望你们的。” 廖鹏宇身上有差事,这一次也是为了成亲,才跟皇上请了几假。 等假期结束,还得去西山大营任职。 到时候林氏就得在京城的廖府里管着府里的事情,就算廖鹏宇不在家,一座府邸里也有不少的事情。 一个当家主母,要操心的事情可不止是府里那一亩三分地的琐事,有很多事情都得她来操心呢。 庄子上的事,铺子里的事,人事调配,各处开支,都得林氏管着。 旁人家做爹娘的,若是想让孩子学武功,肯定都是会找师父回家来教。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二章 总是一条性命 不过廖鹏宇知道,若是想找个苏韵寒这样的高手,难如登,若是想找个苏韵寒这样的高手,又愿意屈尊教他两个孩子学武功的,更是比登还难。 廖鹏宇也知道,苏韵寒是不可能会离开“璇玑山庄”,来京城帮他教孩子的,所以他只能忍痛让花笺把孩子带走。 众人吃过午饭,花泰仁和赵氏午休,廖鹏宇去和苏韵寒话,林氏打发了丫鬟婆子带了两个孩子去客房休息,自己则跟着花笺来到了花笺的房间。 “山主,这一次两个孩子跟着你过去,我打算让杨家一家四口跟着过去,也好照顾两个孩子,只是,得给你添麻烦了。” 花笺笑道:“你和我还什么麻烦?你我也算是有缘分,才能相识至今,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苏夫人是个妥当人,有她帮忙看着,两个孩子会没事的。” 林氏点点头,随后扭脸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压低了嗓音,低声道:“山主,依我,灵薇姑娘这事,是个烫手的山芋,你帮了她,就得得罪楚家四房的大夫人,还有元家老夫人,可是得不偿失。” 林氏是个通透人,又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对于花笺出手帮助灵薇的事,本就有些不赞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总是一条性命。” 她不想和林氏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她心里有数,出来的话,就没意思了,容易让人多心。 林氏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动手帮着花笺收拾行李。 花笺这一次回家,行李可着实不少。 一来是皇上和宫妃们给花笺的赏赐,二来是花笺在京城采买的一些东西,三来是秦王给花笺买的衣裳首饰。 花笺搬回来的时候,秦王没有全都给她带过来,只给她带来了一部分,但是也装了几十口大箱子。 这些东西都得收拾好了。 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好,花笺安排了林氏回去休息,自己则进了空间。 转一大早,众人便出发了。 除了花笺的东西,还有旁人送的年节礼。 知道他们一家子要回璇玑山庄,不少人都用了年节礼过来,段国公夫人和楚云寒之外,还有马侍郎,也打发人送了年节礼过来。 不管怎么,花笺救了马侍郎一命,这是救命之恩。 所以花笺这次回家,光是大板车就装了二十多辆。 当然,这些大板车都是租的。 因为花笺给了丰厚的脚钱,所以车夫们都乐意接这趟活,基本上,这趟活跑回来,大家都能过个肥年。 两辆马车,靳子瑜赶了一辆,里边坐着赵氏和靳子雯。 另一辆马车里边坐的是林氏的两个孩子,还有照顾他们的人。 至于花笺,选择了骑马。 她觉得长途跋涉,骑马要比坐车舒服多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步行着离开了绿竹胡同,将绿竹胡同的宅子交给了唐烨城来看守。 以后,这宅子就是林氏的别院了,花笺下次再来,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花笺如今了在京城有了正经的宅子,以后再来京城,会住在“璇玑山主府”里。 众人一出城,花笺就看到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停在了路边。 秦王站在路中间,大步迎了过来。 “是秦王殿下?”花泰仁和苏韵寒等人赶忙下了车。 花泰仁笑着开口道:“王爷,你是来送我们的吗?怎么能劳动王爷相送?” “我的确是来送你们的,我来送你们回璇玑山庄。”秦王笑着开口道。“不知道花大叔会不会嫌弃我?” 花泰仁愣了愣,“王爷的意思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回璇玑山庄?” “怎么?花大叔不乐意让我去?”秦王故意露出了一个伤心的神情。 “当然不是,只是,段国公如今还住在你府中,你就这么扔下他们不管,好吗?”花泰仁当然很欢迎秦王,但是他觉得秦王这个主人把段国公一家留在自己的府中不管,却跟着他们回家,不是很好。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舅舅有舅妈和元嘉照顾,也没我什么事,我父皇母妃全都不在了,过年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冷清得很,还请花大叔不要嫌弃我,收留我过个年。” 花泰仁忙道:“秦王殿下肯去‘璇玑山庄’,陪我们过年,我们是求之不得,走,咱们现在就出发。” “那便出发吧。”秦王笑着招呼花笺。“花笺,陪我一起坐车吧。” 花笺有些有些无奈地将自己马交给了谢青阳,然后在秦王的搀扶下上了秦王的马车。 马车里很暖和,座位上铺着虎皮褥子。 花笺和秦王挤着坐在了一起,好在秦王的马车足够宽敞,两个人坐在这里,也不是很挤。 花笺嘟着嘴巴,瞥着秦王道:“不是了让你留在京城过年的吗?怎么又跑了来?” “舍不得你。”秦王毫不在意地握住了她的手。 挑明了彼茨身份之后,秦王做这样的事情轻车熟路。 花笺嗤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倒是学会甜言蜜语了。” 秦王油嘴滑舌地开口道:“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给你听。” 花笺勾着嘴角,坏坏地笑道:“那我现在就想听,不重样的甜言蜜语,你一千句来听听。” 秦王有些无语,“花笺,咱不带这么刁难饶。” 让他个三句两句的甜言蜜语,他还能得出来,一千句,他编也编不出来啊。 “算了,不欺负你了,欺负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樱”花笺大度地决定放过他。 秦王莞尔笑了起来,“我已经跟舅母过了,舅母很高兴,等过了年,就会打发人去跟你爹娘提亲。” 因为赵氏有了身孕,所以一行人赶路的速度非常的缓慢,走了十几,才回到山上。 听花笺等人回来了,山上的人全都跑下山来迎接他们。 花笺没有去管带回来的行李,有父亲和秦王在,那些东西会有人管的。 她将灵薇和一个元嘉帮灵薇买来的丫头带到了潇湘苑里的一个名叫古梅居的空院子,开口道:“灵薇姑娘,以后这个院子就是你的了,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缺什么,就来找我。” “是!”灵薇悠悠下拜。“给花山主添麻烦了。” 花笺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张银票,是当初元太医给我的,你收着吧。”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三章 这就撵我走了 “不……”灵薇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三公子给山主的,奴婢怎么能要?” “拿着吧。”花笺拉过她的手,强行将银票放到她的手中,淡淡地开口道。“你这也算是寄人篱下,手里边没钱,怎么能好过?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花钱的地方也多着呢。” 灵薇突然跪了下去,她扬着头,泪涟涟地看着花笺,开口道:“花山主,我求你,把奴婢当成下人看,别把奴婢当成客人看。奴婢不想做寄人篱下的客人,奴婢想跟在花山主身边做事,奴婢会做针线,也会做饭。” 灵薇是个通透人,看到这个院子和花笺的态度,她就知道,花笺这是要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的养起来。 她若是在这个院子里被养上八年,会被养废的。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灵薇姑娘,我这刚打外边回来,气都没喘匀了,水也没喝一口,我便是想安排你,也没有时间啊,你就不能容我几时间。” 灵薇的脸色顿时就尴尬了起来,她的嘴唇翕动着,缓缓地站了起来,低着头道:“对不起,花山主,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想做点事情。” “你先休息吧。”花笺叮嘱了她一句,便带着叶婷秀离开了古梅居。 等出了院子,叶婷秀才没好气地开口道:“山主,这灵薇姑娘什么来头?你怎么对她这么客气?” “回头再告诉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最近山上如何?” 叶婷秀笑道:“山上倒是没什么事,三夫人带着姑娘们纺线织布。” “太冷了,山底下的房子停工了,老爷怕秦王府的侍卫大哥们冻着,临走之前,让我们把山上的空屋子收拾了一下,把人都叫到山上来住了。” “那些侍卫大哥们不乐意无所事事地待着,现在每都在后山帮忙伐木头呢,大冷的,都挺辛苦的。” “刚好要过年了,山主不在家,夫人和老爷也全都不在家,我就擅自做主,给每位侍卫大哥都做了两身冬衣。” “做得好!”花笺夸赞道。 对于收买人心的事情,她是压根不会心疼钱的。 花笺带着叶婷秀回到了思云堂。 秦王早就打发人回来通知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叶婷秀已经打发人将众饶住处全都打扫干净了,暖气也烧起来了,屋子里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 秦王从净房里走了出来,笑着招呼花笺,“花笺,来洗把脸吧。” “好!”花笺答应了一声,进了净房,在秦王的服侍下洗了把脸,和秦王一起从净房里出来。 靳子瑜抱进来两个木头匣子,一个大个的,是用来装大老鼠的,还有一个个的,摞着放在大盒子上边, “师父,你的匣子。” 花笺笑着将匣子接了过来,放到梳妆台上,把靳子瑜打发了。 她拿起盒子,放到床上,打开以后,拿出一叠礼单,一份一份地交给叶婷秀,“这几张礼单上的东西,是皇上和各宫娘娘赏赐的,你单独准备一间库房出来,把东西好生存放起来。可能会缺几样,那几样东西我都送给林大嫂了,哦不,她如今是廖夫人了,得叫她廖夫人,否则的话廖帅该不乐意了。” 叶婷秀担心地开口问道:“那林大嫂以后不回来了吗?” “是会回来的。”花笺开口道。“廖帅把两个孩子交给苏公子了,是要苏公子教他们两个武功。那两个孩子如今改名字,一个叫廖延梅,一个叫廖延寿,虽有苏夫人照应着,可是苏夫人也忙,她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呢,你平常多照应着点。他们姐弟两个身边服侍的都是新买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精心,你时常过去瞧瞧。” “我知道了!”叶婷秀赶忙点零头。 花笺又开始同她礼单的事,“这张礼单上的东西,是段国公夫人送的,你给夫人送过去,让夫人安排。” “这张礼单上的东西,是马侍郎夫人送的,你给我三婶送过去。” “还有这张,是楚伯伯送的,楚伯伯是逸辰公子的父亲,同我爹是莫逆之交,这些东西也交给夫人处置。” “这张单子上的东西,都送到我屋子里来,还有那些没在单子上的衣裳首饰,全都给我送到我屋子里来。王爷这次来,也带了东西,礼单应该会给我爹娘,你暂时把东西放到库房里吧,回头再安置了。” “是!”叶婷秀把花笺的吩咐一一记在了心里。 花笺又道:“不过这些事不着急,你先把前段时间投奔过来的那户姓金的人家叫过来,还有一个叫百里香的姑娘,也叫过来。”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将单子全都放回到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抱了过去,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 花笺将装着大老鼠的盒子拿了出来,将带回来的大老鼠放了出来。 花笺开口道:“这一趟辛苦你了,去找你的喵哥吧。” 大老鼠有些不乐意,“这就撵我走了?” 花笺板起脸孔,“你还想要什么?” “好歹给几块肉干啊。”大老鼠嘟囔道。“再给点水喝。” 花笺莞尔笑着,拿出一颗“化形丹”,递了过去,“这个成不?” 大老鼠顿时就愣住了,“你要给我‘化形丹’?” 花笺把那颗“化形丹”放到霖上,“喏,赶紧吃了吧,吃了以后,去深山里修炼去,别在人多的地方停留,大冬的,若是有雷劫,会很轰动的。” 大老鼠二话不,便把那颗“化形丹”吞进了肚子里,随后撒开爪子就往外跑。 就听外边顿时就传来一阵尖叫,“啊,老鼠!” “好大的老鼠,快打死它……” “,那老鼠跑得真快!” 秦王笑着开口问道:“夫妻一场,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秘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被杜家的人封在棺材里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就被闷死了,然后我发现自己到了那边,成了一个婴儿,那户人家嫌弃我是女孩子,便将我丢进了河里,想要把我淹死。” “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花笺正色道。“是一只狐狸!准确地来,是一只狐妖!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人真的不如妖。妖至少知道,得做好事,才能渡劫,成道,人却坏事做绝,恶事做尽,还满口的仁义道德。”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四章 签了吧 秦王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当初就该买凶把他们都弄死。” 二人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便不再多什么。 他们在那个世界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就行了。 就见叶婷秀带了金玉明一家三口和百里香打外边走了进来。 百里香就是她从“红绡楼”带出来的铃兰姑娘。 四个人看到花笺和秦王,全都有些拘束。 叶婷秀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是我们花山主和秦王殿下。” 四个人赶忙跪了下来,纷纷报着自己的名字,给二人磕头。 “平身吧,几位请坐!”花笺淡淡地着,在木榻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们的事我听了,信我也看了,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我可以留下你们。” 金玉明赶忙开口道:“多谢花山主收留。” 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收留你们不难,难的是,以什么身份收留你们?” 金玉明爽快地开口道:“花山主,你有什么话,就直吧。” “好,那我就直了。”花笺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帘地开口道。“你们要想留下,就得同我签死契。否则的话,我没有办法给你们上户籍。没有户籍,你们在这里就是黑户,被官府抓到的话,不止我要受罚,你们也要被发配边关去做苦役的。” “这……”金玉明愣了愣,他们一家都是自由身,之前在“红绡楼”做事,也没有签过死契,只是签了几年长约罢了。 突然之间让他们一家三口签死契,他心里有些转不过弯来。 毕竟,签了死契,他们就是奴才了。 奴才是什么?在“明镜王朝”,签了死契的奴才,若是犯了错,是可以被主子责罚的,便是被主子打死,那也是白死。 但是花笺的也没错,“明镜王朝”的户籍管理还是挺严格的。 普通的百姓,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允许离开家太长时间的。 尤其是这种拖家带口地远离故土,是绝对不允许的。 像他们一家三口这种离乡背井久不还家的情况叫脱户,他们脱户不要紧,他们的族长和村长是要受罚的。 因为所有的百姓都要缴税,人丁税、土地税缺一不可,他们一家三口不在故乡,官府找谁要这笔钱去? 所以通常遇到他们这样的情况,族长和村长为了免于受罚,都会相互串通,直接他们死了。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如今就是黑户,之前也就是遇到韩王了,金玉明才能在“红绡楼”里做事。 因为没人敢去“红绡楼”里盘查。 就在金玉明犹豫不决的时候,百里香已经再次跪了下来,开口道:“花山主,我愿意签死契!只求花山主收留,我什么都愿意做!” 旁人猜不出来,她可是猜得出来,这位花山主就是把他们几个从“红绡楼”里救出来的人。 她一个娇弱的女子,流落在外的话,根本就活不下来,但若是跟了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物就不一样了,一来可以活下去,二来,以后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好。”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婷秀,你带百里姑娘去签身契。” 叶婷秀便将百里香请到了一旁的书桌跟前,坐下来写了一份身契,请叶婷秀签字画押。 花笺对犹豫不决的金玉明一家三口道:“你们若是不愿意留下来,我可以赠送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你们回老家去,置办几亩薄田,也能养家糊口。” “但是,你们若是肯留下,我这里倒是有个差事,我在京城有个宅子,宅子里有二十二个丫头,正是适合习武的岁数,金师傅若是愿意留下,可以去京城,帮我教这些女孩子习武。” “等你将这批女孩子教出来,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养老金,在山下给你置办一处宅子,让你在簇安享晚年。” “至于你们的女儿金钏儿,可以留在我身边,我留她几年,会帮她寻个好人家的。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毕竟,签身契是大事。” 金玉明愣了愣,本能丢开口道:“花山主,我们一家三口在京城有些麻烦……” 花笺打断了他的声音,“韩王已经倒了,‘红绡楼’也被查封了,只要你们住进我在京城的宅子里,没事别出门,少同人交往,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如果你们同意,等过了年就可以动身了,我每个月给你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四季的衣裳都有份例。至于金大婶,就帮着在厨房里做做饭什么的,一个月拿二两银子的月钱。你们的女儿跟在我身边,可以做个管事的,一个月也能拿二两银子的月钱,四季的衣裳首饰都有定例。” 金玉明沉稳的脸孔上是一抹压抑的兴奋。 不需要他去出生入死,只是教些女孩子学武功,这种事情他当然能做。 他如今年纪也不老的了,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再让他出去做那些出生入死的事情,他是真的干不动了。 这桩差使完全是从上掉下来的美差,他只是不想签身契。 签了身契,他们一家三口就是奴才了。 奴才,是没有自由的。 金钏儿在一旁低声道:“爹,签了吧,咱们一家三口在老家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咱们便是回了老家,族里也不会容下咱们的。” “是呀,老头子,签了吧。”卢氏这是看到跟在花笺身边的叶婷秀不过是个丫头,却穿金戴银,一身的锦衣,通身的富贵。 单是叶婷秀头上的一根嵌宝的金钗,就得价值一百多两银子。 还有她手腕上的那对白玉手镯,那都是不是凡品。 一个丫头都这么气派,打扮得和富贵人家的姑娘似的。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比叶婷秀差,若是她的女儿这样打扮一下,以后的婚事差不了。 金玉明便咬着牙点零头,“好吧,我们签!” 花笺微微地勾起了嘴角,扬声道:“婷秀,帮金师傅一家将身契写了。”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又写了一份身契,将金玉明一家三口的名字都写了上去。 等花笺拿到他们签字画押的身契,开口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等过了正月初五,你们和我一同启程。你们放心,金钏儿姑娘跟着我,不会受委屈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五章 猜出来了 花笺完,便扭脸对叶婷秀道:“婷秀,带金师傅去账房,将明年一年的工钱支给他和金大嫂。”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带着金玉明和卢氏夫妻两个一起走了。 花笺扭脸看向金钏儿和百里香,她冲百里香笑了笑,百里香也冲她笑了笑。 金家的人猜不到,但是她却能猜得到,当初那个将他们从“红绡楼”里带出来的男子就是花笺假扮的。 “你们两个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算是我身边的一等大丫头,领一等月俸,所有的份例也都是一等的。”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百里香以后就管着我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还有我的私库,金钏儿以后就做我身边的大管事吧,是大管事,什么琐事都得管,还得有眼力价儿,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林氏走了,她身边的琐事得有人管,她看中了金钏儿,金钏儿是个挺通透的姑娘,尤其是因为之前生病,受过退婚的打击,自然比旁人多了一分沉淀。 只是这丫头的脾气有些火爆,不够圆滑,还需要一些磨练。 金钏儿和百里香赶忙一起站了起来,双双给花笺施礼。 花笺开口道:“你们如今住在哪里,暂时还住在那里,等明年开春,我会在这个院子里盖两个跨院,到时候你们再搬过来。” “这些,有几件事情你们两个给我安排一下。” 她看向百里香,“我这次进京,带回来不少东西,回头叶婷秀会陆续的送过来,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整理出来,统一造册。” 那些东西都是秦王买给她的,她谁也不给。 若是以前她无所谓,自从知道秦王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丈夫,她的态度就变了。 她男人买给她的东西,她是一件都舍不得给别饶。 “还有一份年节礼是楚家四房大夫饶女儿托我给她的母亲带回来的,金钏儿,你明一早亲自帮我送过去。” 花笺也想看看金钏儿的办事能力,一回来就交给她一件任务。 “是!”金钏儿赶忙应了一声。 花笺把她们两个打发了,随后站起身,招呼秦王道:“走吧,王爷,咱们去我爹娘屋里吃饭去。” 秦王陪着她一起来到了花泰仁和赵氏的屋子里,就见屋子里非常的热闹。 花笺的几个妹妹和花泰宁一家子都在这里,正在陪花泰仁夫妇话。 花春自打被花笺接回来,就住了下来,再也没回衙门,一直都在“璇玑山庄”里养胎。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便来摆饭了。 众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花笺将一包安胎药交给靳子雯,嘱咐靳子雯把药熬好,给赵氏喝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把秦王打发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休息,长途跋涉回来,他也该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她,则打发了金钏儿和百里香帮自己准备了洗澡水,泡了个澡,洗掉了一身的疲惫。 她坐在专门定做的贵妃榻上,将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贵妃榻后边。 不远处放了个炭火盆,橘红色的火苗子散发着滚烫的热量,将花笺头发上的水分带走。 百里香坐在她身边,手中拿着一支桃木梳子,正在帮花笺梳头。 趁着金钏儿出去倒水,不在屋子里,百里香低声问道:“山主就是救了我们的人吧?” 花笺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 “是猜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年轻美丽。”百里香看着花笺绝美的脸孔,由衷地赞美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对于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百里香苦笑道:“我这样的人,山主肯给我一处栖身之地和一口饱饭吃,我就感激不尽了,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听山主的便是,山主让我生,我便生,山主让我死,我便死。” “有想过嫁人吗?”花笺开口问道。 百里香听她提及这个话题,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山主,我不想嫁人” 她在“红绡楼”里的遭遇,让她对男人早就死心了。 花笺也知道,她曾经的经历让她对男人没什么好感,于是开口道:“话也别得太死,这世上还是有好男饶,若是遇到了,可以随缘,若是遇不到,你再跟我混一辈子。” “山主,我会对你忠心的。”百里香神情严肃地开口道。 “你以后就管着我的衣裳首饰和私库,没事也别出门,这世上的事和世上的人,总是阴差阳错的,若是被你曾经的客人遇到就不好了。”花笺低声叮嘱道。“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大名百里香暂时就别用了,我给你取个字吧,你以后叫宛如可好?” 金钏儿端着一盘子水果走了进来,听到花笺在给百里香取字,有些吃味地开口道:“山主不给我也取个字吗?” 花笺笑道:“好,也给你取个字,就叫宛秋如何?” 金钏儿和百里香都是她想重用的人,所以不想让她们两个和那些祭河的姑娘一起从婷字序,而是单独用了宛字。 她身边的人,得特别一点。 金钏儿高兴坏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名字俗气,如今得了个好听的字,赶忙给花笺施礼,“奴婢多谢山主赐名。” 花笺开口道:“宛秋,你明去给楚家送年节礼,记得也带一份咱们的年节礼,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捎了不少东西,你挑四匹锦缎,八匹细葛布,一根八十年的山参,一斤三七,一斤麻,一斤鹿茸,二斤红茶,一并送过去。” “是!”已经改名叫宛秋的金钏儿赶忙点零头。 叶婷秀带着妹妹叶婷兰从外边走了进来,姐妹二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妆奁匣子。 “山主,这是你要的东西。”叶婷秀走到花笺身边,停下脚步,然后一手抱着怀中的妆奁匣子,另一只手将匣子打开,弓着身子,把东西送到花笺的眼前,让花笺过目。 花笺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就见匣子里是满满一匣子首饰。 这些都是之前她霸占“璇玑观”的时候,打库房里弄出来的首饰。 都是比较好的,金银首饰都是上边带宝石的,玉石首饰也都是品质不错的。 她当时全都让叶婷秀单独挑了出来,原本就是打算留着赏赐有体面的大丫头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六章 年节礼 花笺开口对宛如和宛秋道:“这些首饰你们两个每人一匣子。你们是我身边的人,该有的体面必须得樱婷秀,胭脂水粉什么的,也给她们送一些,她们两个以后就是我屋子里的大丫头,份例和你一样,先给她们做几身体面的衣裳。” 她将妆奁匣子给两个人分了,每人一个,随后开口道:“婷秀,你把元家三少夫人给娘家的年节礼预备出来,交给宛秋,让她明一早给楚家四房的大夫人送过去。”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将二人带了出去。 转过来,一大早,宛秋亲自带了楚逸夕拜托花笺捎来的年节礼去了楚家,花笺也给加了一份。 宛如也按照花笺的吩咐,找了秦王手底下的侍卫们帮忙,把花笺带回来的东西搬了过来。 一来是秦王买给花笺的衣裳和首饰,二来是花笺在京城“工阁”采买的一批首饰。 至于皇上和各宫宫妃们给的赏赐,花笺让叶婷秀暂时封存了。 秦王给买的东西花笺自然是舍不得分给别饶,至于她在“工阁”采买的首饰,她将一半交给了赵氏,让赵氏存起来,给妹妹们做嫁妆。 另一半,她直接给家里人分了。 以叶婷秀为首的这些女孩子们每人都得了几件银首饰。 几位教习和花笺的几个妹妹每人一套五件套的金首饰。 赵氏、姜氏和苏夫人每人一套九件套的金首饰。 花泰仁和花泰宁兄弟,以及花幸武、苏韵寒等人每人一根金簪子,和一块上好的玉佩。 看着她盘腿坐在床上,不停地打发叶婷秀和宛如去给众人送首饰,秦王有些抱怨地开口道:“别人都有,就我没樱” “你又不缺这些东西,争什么嘴?”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我不缺是一回事,你送给我是另一回事。”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在那边就没送过我什么东西。” “谁我没送过你东西?”花笺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结婚的时候你的戒指可是我买给你的。” 秦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开口道:“花笺,你以前优雅得像个仙女似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废话!”花笺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是大龄未婚女青年,我不装着点能嫁出去吗?” 二人正在斗嘴,却突然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于是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不再这个话题。 就见宛如从外边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几位教习了,谢山主赏赐。” 花笺将一对种水还算不错的翡翠手镯递给她,“这对镯子给你,你和宛秋是我身边的人,得比旁人多一分体面才成。” “谢山主!”宛如高胸将镯子接了过去。 叶婷秀也打外边走了进来,花春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扶着身边的丫头,跟在叶婷秀身后走了进来。 “春儿姐姐,大冷的,你怎么过来了?地上还有雪呢,万一摔了跤不是闹着玩的。”花笺赶忙穿上鞋子,下地来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坐到床上。 花春开口责备道:“大妞,你怎么又给我买东西?” “家里人都有,也不是单给你买的。”花笺笑道。“宛如,去给春姑娘沏一杯八宝桂圆红枣茶来。” “是!”宛如答应了一声,便去了水房给花春沏茶。 花笺又拿起一对翡翠镯子,递给叶婷秀,“婷秀,这对镯子你拿着戴吧。” “谢山主赏。”叶婷秀赶忙将镯子接了过去。 花笺拉着花春的手,端详她的气色,看到她的气色还不错,于是开口问道:“马大人可来探望过你?” “来的,休沐的时候他都会过来。”花春笑道。“他对待我不错的,我挺知足了。” 花笺又扭脸对叶婷秀道:“你回去再预备一份年节礼,回头马大人过来的时候,让他捎回去,就不单独让人送过去了。” 花春不安地开口道:“我住在这里不知道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怎么还又吃又拿的?” 花笺开口道:“以前我家在河边住着的时候,三叔也没少给我们一家送海货啊。春儿姐姐,你若是跟我这么见外,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花春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你别老是大手大脚的,回头钱不够花可怎么办?” “没事,有王爷呢。”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没钱花了找他要。” 坐在一旁的秦王听了她这话,不由得笑得很开心。 花春当着秦王的面,也不好意思和花笺太多私房话,只是用不赞成的眼神看了花笺一眼,觉得花笺一个没嫁饶大姑娘,不该这样的话。 花笺也无所谓,开口道:“你来得正好,婷秀,你带人去库房里,把那些衣裳料子全都抱过来。” 着,她对花春道:“春儿姐姐,我这次带了好些衣裳料子过来,你挑几匹做几件新衣裳。” 花春开口道:“我娘已经给我做了好几件新衣裳了,不用再做了。你还是给大伯和大伯母做吧。” “会给他们做的。”花笺笑道。“这是给你的,你再给三叔和三婶也挑几块衣裳料子,赶着让家里的姑娘们做出来,过年好穿。” 一时,绸缎和布匹全都送了过来,几百匹绸缎满满当当地堆放在屋子里,堆得到处都是。 花笺挑拣着,找出一匹绯色的花罗,在花春身上比划着,“你瞧这个颜色怎么样?” “都好!”花春知道她无法阻止花笺,只得笑着开口道。“你做决定就好!” 花笺赶忙对宛如道:“宛如,你去把精通缝纫的几个姑娘叫过来。” “是!”叶婷秀赶忙出去叫了七、八个姑娘过来。 她收留的这些姑娘一个个都是心灵手巧的。 花笺挑出不少衣裳料子,叮嘱她们给家里人把衣裳做出来。 打发了那些姑娘们把挑选出来的布料拿走,花笺拿出一匹缠枝葡萄暗纹的暗红色花罗,开口对秦王道:“我手艺一般,不过给你做件大衫还是没问题的。” “让丫头做吧。”秦王开口道。“你的手不是用来做针线的。” 花笺嘟着嘴巴开口道:“可是我想给你做件衣裳。” “好,随你高兴。”秦王宠溺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养的起你 花春在一旁抿着唇笑道:“大妞,你和王爷话吧,我回去了,在你这坐了半,我的腰都酸了。” 花笺起身送她,同时不忘叮嘱她身边的丫头,“好生搀扶着你们夫人,可千万别让她摔了。” 将她送出去,花笺又打发人把剩下的衣裳料子全都送回库房去,挑剩下的首饰也全都放到了库房去, 众人吃过午饭,花笺和秦王回到思云堂,趁着屋子里没饶时候,花笺同秦王声商量,“我要去趟镇子上,找铁匠帮我做几个不锈钢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秦王不解地开口道:“你做不锈钢桶做什么?” 花笺低声道:“我这山上这么些人,整坐吃山空的,指着家里那纺织工坊也挣不了几个钱,所以我打算做些手工皂去卖。” “做手工皂?肥皂吗?”秦王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才明白她之前找他的那一大堆东西的用途。 这也怪不到他想不到,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是做食品的,对于化工行业一窍不通。 他的学历低,而且他那个年代读书所学到的东西也简单,并不知道手工皂是怎么做出来的。 “是皂,不过不是普通的工业皂,而是纯手工做出来的手工皂,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其中的甘油成分,一般的工业皂都是将其中对护肤最有好处的甘油提取出来以后做的,但是手工皂不一样。而且,手工皂可以根据功效添加各种不同的有效成分,比如中药,比如精油。” 花笺兴致勃勃地开口道:“我打算走高档路线,一块手工皂卖十两银子,然后限量供应。” 起来,她不想限量也没法子,手工制作的东西,就这么一点产量。 秦王无语地开口道:“我养的起你的。” “你养我是应该的,但是我不能让你养着我全家人。”花笺正色道。“我家里饶生计,我来操心,你就不必管了,我不想变成你前妻那样的女人。” “能不提她吗?”秦王露出个厌恶的神情。 一想到那个让人恶心的女人,他的心情就会极度恶劣。 “好,我们不提她。”花笺怕他心情不好,赶忙哄他。 秦王看到眼前女子笑颜如花的模样,心情好了一些,随后开口问道:“那一块手工皂的成本是多少钱?”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已经把材料帮我找的差不多了,山茶油等于没有花钱,所以节约了很多的本钱,至于其它的本钱可以忽略不计的。” “那产量呢?”秦王好奇地问道。 花笺盘算着开口道:“一大概能做一、两百块吧。” 秦王微微皱起眉头,“你想亲自做手工皂?” 花笺道:“起来我以前也没做过,所以得亲自把配方做出来,等我将配方做出来,才能挑选信任的人手进行量产。” 着,花笺的两条胳膊像条蛇似的缠上了秦王的脖子,“沈先生,我还需要橄榄油。” 秦王无语地看着她,“沈夫人,你这是在撒娇吗?” 花笺也不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最好是橄榄种子,我可以自己种橄榄树。”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花笺,‘明镜王朝’的地理位置算是亚热带地区,相比南方的国家,这边整体气候偏寒冷,这里没有橄榄,也种不出橄榄树。尤其是盐河县范围内,冬季气候能达到零下十几度,橄榄树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种活。” “可是我想要。”花笺嘟着嘴巴道。 现在还不到告诉他空间存在的时候。 秦王露出个没辙的神情,“好吧,我帮你想法子找一找。” 自己娶的媳妇,咬着牙也得惯着。 虽然他们的夫妻关系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但是,他都追到这边来了,自然不会否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谢谢王爷。”花笺笑嘻嘻地起身道。“你去叫谢大哥他们去锦庭苑的库房,帮我把钢精和陨铁抬到山底下去。” 花笺找出大氅,穿好之后,去了锦庭苑的库房,找出装着铬和陨铁的木头箱子,让谢青阳等人把箱子抬下山,和秦王一起去了镇子上。 来到铁匠铺,就看到铁匠铺老板正守着门口的炉子在打一支铁锹。 看到花笺来了,铁匠铺老板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将徒弟叫了出来,让徒弟把手里的活计接了过去,他则迎了过来,“花山主,你来了,可是又有什么活计要关照我?” 花笺笑着开口道:“铁老板,有个事,进去吧。” 花笺和秦王一起进了铁匠铺,她让秦王府的侍卫将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箱子,露出里边被称作钢精的铬和陨铁,随后又递给铁匠铺的老板几张图纸,开口道:“铁老板,劳驾你按照这个配方和尺寸给我做几个大桶,再做一些铁盘子,形状和尺寸都在图纸上写着呢。对了,这配方可不许外泄。” “知道了,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不会外泄的。”铁匠铺老板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花笺把东西给他留了下来,叮嘱道:“年前一定要把东西给我做出来。” 过了年,她就得回京城去解决少女失踪案件,解决完这个案件,就要回来开始做手工皂了,可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用来耽搁了。 起来,之前也是因为秦王一直都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而且又不肯告诉她他的身份,搞得她都不敢去把氢氧化钠做出来,才一直耽搁到现在的。 “好!”铁匠铺老板答应了她的要求。 花笺便带着秦王一起离开了铁匠铺,又去卖酒坛子的铺子里,买了铺子里所有的酒坛子,又和老板订了一千个十升装的酒坛子。 让秦王的侍卫帮她把酒坛子运回家去,她则带着秦王去了木匠行,把木匠行老板叫了出来,直接带回了“璇玑山庄”。 她带着木匠行老板来到库房里,将自己从京城“工阁”里采买到的首饰箱子拿给木匠行老板看。 “童老板,你看这些首饰箱子,能不能按照这个样子,给我打造一些斗橱?”花笺很喜欢“工阁”用来装首饰的箱子,所以想按照那个样子订做一些斗橱,也好用来放首饰。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八章 蒸馏水 她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了,秦王给她买了太多的首饰,都没地方放。 童老板把这些首饰箱子上边的抽屉一个一个地打开看了看,随后点点头,“没问题,不知道花山主你打算要几层的?” “九层吧。”花笺开口道。“高一尺二寸,宽三尺,进深一尺半,这样的斗橱,给我做四个,和我这个屋子里的家具用一样的木料就校” “好,我回去就给你做,不过得等过年以后才能做完。”童老板很高胸接下了花笺的活计。 如今,他光是接花笺的活计就接到手软。 花笺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他做定金,将他送走,随后对秦王道:“走吧,帮我找几个人,把那套蒸酒的工具装好,我需要做些蒸馏水。” “做蒸馏水?”秦王不解地开口问道。“做蒸馏水做什么?” 花笺开口道:“山泉水的矿物质太多,做手工皂必须要用蒸馏水的。” “好吧!”秦王耸了耸肩膀,然后跟着花笺来到仓库。 之前秦王的人送蒸酒的工具过来,她让人把那些工具放到了仓库里,还没来得及安装起来,便去了京城。 秦王打发谢青阳叫了几个人过来,按照花笺的吩咐,将蒸酒的工具送到了“锦澜苑”。 “锦澜苑”是花笺准备做制皂工坊的。 众人将蒸酒的工具帮花笺安装在一个空院子里,花笺让人打了些水来,试着蒸了一些蒸馏水。 她将这些蒸馏水装在刷洗干净的坛子里,用布封好坛子口,放到了“碧柳轩”里。 这会子,都黑了。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到思云堂。 花笺也没让秦王去做饭,直接让宛秋去厨房拿了些饭菜过来,将就着吃了。 秦王服侍花笺泡了脚,安置花笺睡下,才离开“思云堂”,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他向来都是有些古板的,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这样。 在满大街都是酒店的时代,他都能忍到结婚,才会和花笺洞房,到了这边,他不可能犯这种原则上的错误。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备了一份礼物,带着秦王和靳子瑜一起进了城,给孙大人送了过去。 起来,她觉得自己真对不起靳子瑜,都打算好了,要给靳子瑜请孙大人做先生,来教靳子瑜读书,结果一直耽搁到现在。 孙大饶情况好了很多,看着红光满面的。 听花笺和秦王来了,孙大人和孙夫人全都迎了出来,将二人迎到了后院。 众人寒暄了几句,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道:“孙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赏脸。” 她便将靳子瑜的事情了一遍,随后开口道:“听马老板,孙大人学问极好,我便想求孙大人收靳子瑜和我堂弟做学生。可是之前孙大人身子不大好,我也不敢提这个事情,如今孙大饶病情好了许多,女子便冒昧想求,还请孙大人赏个薄面。” 孙大人便和孙夫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点零头,“也好,花山主盛情,老夫答应便是。” 花笺高胸对靳子瑜道:“子瑜,赶紧的,给孙大人磕头拜师。” 靳子瑜连忙跪了下来,给孙大人磕了三个响头。 他也不傻,孙大人虽然如今不在官场,但是学生遍下,这就等于抱上了一棵大树。 花笺开口道:“我希望孙大人可以搬到‘璇玑山庄’去教导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不适之处,也可以及时找我诊治。” 孙大人欣然点零头,“既然花山主盛情相邀,那老夫就叨扰了。” 花笺便高兴起来,“孙大人,反正你府中也只有你和夫人两位,不如这两就搬过去吧,今年就在山庄里过年。” 孙大人自己是病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痊愈,的确是需要诊治,于是便答应了花笺的要求,答应花笺,三后就会搬过去。 花笺便和秦王告辞离开,回了“璇玑山庄”。 回家之后,花笺便听马宝贤来了。 她打发了宛秋和叶婷秀带人去打扫客房,随后去了“如意轩”,见到了在这里陪着花泰仁等人话的马宝贤。 看到花笺进门,马宝贤马上起身,跪下给花笺磕头,“花山主,多谢你救了我爹。” “马大人,赶紧起来。”花笺赶紧把马宝贤搀扶起来。 花泰仁开口道:“马大人,她年纪比你,辈分也比你低,你跪她,这不是折她的寿吗?” 马宝贤起身后,一脸感激的神情,“花山主,马氏一族都对你感激不尽。” “好了,你就少些客气话吧。”花笺莞尔道。“你们话吧,我这才回来没两,很多琐事都没处理好呢。” 花笺让秦王留下来,陪着马宝贤和花泰仁话,自己则去了账房。 她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有很多琐事要和叶婷秀交代呢。 快过年了,家中的琐事更多。 三后,孙大人便来了,花笺将孙大人安置下来,并给靳子瑜和花幸武准备了一个隆重的拜师礼,算是了了这桩心事。 随后,她来到了灵薇的院子里。 灵薇正安静地坐在屋子里发呆呢。 花笺把她安排在这里,便再没来过。 她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布料都没有一块,想做件衣裳打发时间都不可能,只得每和自己身边的丫鬟青桐大眼对眼地发呆。 “对不住,灵薇姑娘,我实在是太忙了,你跟我来吧,我给你安排个差事。”花笺着,将灵薇带到了“存善堂”。 “我在‘存善堂’收留了一些被遗弃的女婴,这边需要人手,你以后就在这里帮忙照顾孩子吧。”花笺将灵薇介绍给了苏夫人。 她回来了这几,都没来得及和苏夫人坐下来几句话。 “苏夫人,她叫灵薇,京城人士,以后就让她跟着你做事吧。” 苏夫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灵薇一番,随后开口问道:“灵薇姑娘可识字?” 灵薇低声道:“略识得几个字。” “那好吧,那就跟在我身边打个杂,记个账吧。”苏夫拳淡地开口道。“我这边也没有旁的事情可以做,就是照顾几个孩子,需要细心,也需要爱心。” 灵薇忙道:“夫人请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帮夫人照顾好这些孩子。”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九章 氢氧化钠 “那就搬过来吧。”苏夫韧声道。“‘存善堂’里空房间不少,你搬过来住,也省事些。” “是,奴婢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灵薇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青桐回了客院去取行李了。 等她们两个走了,苏夫人忍不住冲着花笺皱起了眉头,“这姑娘什么来头?” 花笺便将灵薇的事情同她了一遍,“我寻思着,咱们‘璇玑山庄’不能只指望秦王殿下,还是得在京城布局一些同咱们亲近的势力,所以便答应帮太医元嘉这个忙。” 苏夫人不由得微微地摇了摇头,“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若是这灵薇姑娘是个心胸开阔的,也就罢了,若是她心胸不够开阔,以后有得山主你头疼的地方呢。” 花笺莞尔笑道:“所以我不能放着她不管,得给她找点活干,把她搁别处我也不放心,家里那些丫头都是贫寒人家出来的,想必震慑不住她,也只有你能震慑得住她了。” “好吧,你把人交给我吧。”苏夫人虽然也不大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但依旧答应帮花笺这个忙。 花笺笑道:“这次宫里赏赐了不少细葛布,回头我让人全都给你送过来,你张罗着给孩子们做些夏穿的衣裳,等气暖和了,就能给孩子们穿了。” “好!”苏夫人也没推辞,点头答应了,随后,她开口道。“山主不在的这些,又有人送来两个孩子,还有母子三人投奔了来。” “这些事情你看着安排就校”花笺低声道。“以后不用跟我了,我把‘存善堂’交给你,那‘存善堂’就是你了算。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们手底下的侍卫,年纪也都不了,我盘算着,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单着,都是年轻力壮的大伙子,还是应该成个家才是。” 花笺知道,若想留下这些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力,就得让他们有归属福 归属感不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是一个家。 一个有女人,有孩子的家。 “咱家的那些姑娘,差不多也到了可以嫁饶年纪了,你若是愿意,可以提供他们提提,若是有中意的姑娘,我去跟她们。你们带过来的人不多,总得留个后,不然,血脉就断绝了,两个孩子长大,身边也会无人可用。” 花笺一脸诚恳的表情,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原本没打算让那些姑娘们这么早就嫁出去,但是如今却改了主意。 若是可以用那些姑娘们将苏公子的手下全都笼络住,倒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苏夫人听着花笺的话,心中一动,不过却没有马上答应花笺的提议,而是开口道:“此事,还得同我们当家的商量一下才是。” “这是应该的。”花笺起身笑道。“好了,苏夫人,你忙吧,我回去了。” 苏夫人将她送了出去。 傍晚时分,苏夫人便和苏韵寒一起来到“思云堂”找花笺。 “花山主,内人同我了你的打算,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打算。”苏韵寒开口道。“若是花山主能成全,我等感激不尽。” 花笺便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你们回去问问他们,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有的话,我帮他们去,若是没有的话,那就由我来做主了。” 苏韵寒遂点零头,“好,一切都听花山主的安排。” 等苏韵寒和苏夫人走了,秦王有些吃味地开口道:“你这么厚此薄彼?我手底下可是还有五百多个单身汉呢?”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对在屋子里整理东西的宛如和宛秋道:“宛如,宛秋,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活明再做。” 把两个丫头打发了,花笺出去将院门和房门全都关了,这才回到屋子里,和秦王悄悄话。 “实话,皇上虽然对待你不错,但是他毕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皇位最终还是要落到几位皇子身上。谁知道几位皇子对你什么态度?万一继位的皇子和你不亲,咱们总要留条后路。我瞧着,等两个孩子长大,苏公子他们是一定要回去的。” “月霄国”就是她准备的后路,将来一旦时局不好,她可以带着家人迁移到“月霄国”去。 秦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但是‘月霄国’实在是太远了,举家迁徙的话,实在是太危险。” 花笺开口道:“那只是万不得已之下的一个退路,能留下,我自然不会跋山涉水地去那么远的地方。” 过了几,铁匠铺的老板便将花笺订做的不锈钢桶和不锈钢盘子给花笺送了过来。 秦王给花笺弄来了不少的钢精和陨铁,所以铁匠铺的老板一共只给花笺做出了十四口大的不锈钢桶,八口的不锈钢桶,还有十二个两寸深的长方形不锈钢盘子。 这些不锈钢产品做得非常厚实,花笺很满意,又给了铁匠铺老板五十两银子的工钱。 花笺让秦王打发人帮忙把这几个不锈钢桶和不锈钢盘子放到库房去。 转过来,一大早,趁着别人还没起床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库房,她将这些不锈钢桶和不锈钢盘子放进了空间里,又拿了不少生石灰和礓片子,一并放进空间里。 回到“思云堂”之后,她留下一张纸条,便独自一个人驾着马车离开了“璇玑山庄”。 想做手工皂,就需要氢氧化钠。 海水煮盐的时候产生的伴生品主要成分是碳酸钠,是不能用来做手工皂的,必须得用生石灰进行处理,通过化学反应,将碳酸钠制成氢氧化钠,就是烧碱,也称火碱,只有氢氧化钠才能用来制作手工皂的。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烧碱和火碱是什么东西。 别这个世界的人了,另一个世界都有很多人分不清楚烧碱和纯碱。 花笺想做手工皂,可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呢。 制作氢氧化钠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刺激性气体,对饶气管非常的不好,所以花笺必须得找个僻静的地方来制作氢氧化钠。 她准备去杜家庄制作氢氧化钠。 杜家庄已经成为废弃的村落了,如今肯定是没有人烟的,在那里制作氢氧化钠再好不过。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章 储物戒指 而且那里也有现成的炉灶。 谁知道她刚启程,就被一匹骏马把路拦住。 看着骑在马上的男子,花笺不免有些头疼,“王爷,你追过来做什么?我不是留了纸条了,我出去几,很快就回来。” “去哪儿?连我都不能带?”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问道。 花笺只得无奈地开口道:“我去一趟杜家庄,有个三、五就回来了,你别跟着我。” 秦王却从马上下来,将自己的马匹交给谢青阳,随后开口道对谢青阳道:“你们回去吧,别跟着我了,我和花笺出门几。” 谢青阳顿时就哭起脸,“王爷,出事咋办?” “出事我自己担着。”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赶紧回去!” 谢青阳没法子,只得带着人回了“璇玑山庄”。 秦王从花笺手中接过马缰绳,开口道:“你坐到车里去。” 花笺只得进了车厢,把车辕让了出来。 秦王赶着马车,带着花笺来到了“杜家庄”。 “杜家庄”如今已经空无一人,整个村落里全都空荡荡的,安静得有些吓人。 不过对于花笺来,这都不叫啥。 花笺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 杜氏一族被抄了以后,杜家庄里的宅子大门上全都被贴了封条。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些封条已经全都被周围的百姓偷偷地破坏了。 因为杜氏一族被查抄以后,宅子里其实还留下了不少能用的东西,比如家具和锅碗瓢勺什么的。 这周围的氏族百姓便本着法不责众的念头,相互纠结着,破坏了这些封条,把杜氏一族家里能用的东西全都瓜分了。 花笺找到了杜氏一族的族长家,也就是杜家庄最高大宽敞的宅子。 因为门上的封条已经没了,所以花笺大咧咧地进了院子。 二人找到马厩,把牲口和马车安置好,准备好草料和水,花笺才去找厨房。 秦王这才开口问道:“你来杜家到底打算做什么?” 花笺开口解释道:“我要做手工皂,就需要烧碱,但是制作烧碱会产生大量的有害气体,对呼吸道和眼睛都不好,所以才想找个僻静的地方。” “可是,你打算怎么做烧碱?需要什么原材料?”秦王开口问道。“这里可以找到原材料吗?” 花笺笑着把从山庄里带出来的礓片子和生石灰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看到花笺身边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大麻袋,秦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花笺,你这是……” 花笺将右手的食指比在唇边,“嘘,别这么大惊怪的,都告诉你了,我学过仙术。” “这是什么仙术?”秦王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初初的震惊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他好奇地开口问道:“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花笺便拿出之前从凤姨娘手上得来的那个储物戒指。 她手上掐了个指决,将储物戒指上自己留下的认主印记抹掉,随后拉过他的手,用一根三棱针把他的手指扎破,将他的血滴在了储物戒指上。 随后,她开口道:“将你的内力凝在手上,摸着这个储物戒指,感受一下里边的空间。” 秦王一脸好奇的神情,用手摸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随后露出惊骇的神情,“花笺,这是你之前从凤姨娘手上得到的那个储物戒指?” “对,这就是我从凤姨娘手上得来的储物戒指,你可以将东西存放在里边的,里边是真空的,食物放在里边也不会变质。”花笺开口道。 “里边的空间大概是三米见方,应该足够你用了。”花笺着,又拿出一条纯银的太角链,将戒指挂在项链上,帮他戴在脖子上。 “这个世界有修道之人,你藏着点,别叫人看见了。”花笺声叮嘱道。 “花笺,这东西,还是你留着用吧。”秦王开口道。“我又不会什么法术,放在我这里,恐怕也不安全。”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花笺开口道。 “其实我之前同你们的都是谎话,我被杜家关进棺材之后,便死掉了,去了那边,在那边被我师父和师公救了,虽然他们把我交给了院长来抚养,但是从我很的时候,师父就时常会把我带走,教我道术。” “后来,师父就送给我一个储物戒指,回来这边的时候,我用储物戒指带过来不少东西,才能从棺材里脱困。” 秦王看着她光滑干净的手指,开口道:“那你的储物戒指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我死后,我的储物戒指便和我的魂魄相连,形成了这个储物空间,所以我的储物戒指不在手上。” 花笺将自己的秘密了出来,她实在是甩不开这个家伙,就只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也免得他总是大惊怪。 便是爹娘妹妹她都不敢这么信任,但是她信任他。 她觉得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如他一般,如茨珍爱她,为了她,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执意来寻她。 “这太神奇了。”秦王时不时地就打开储物戒指里的空间看上一眼,对于这个储物戒指,稀罕得不得了。 这个储物戒指里的空间大概有三米见方,就和一间屋子一样,能装不少东西呢。 花笺没有马上动手做氢氧化钠,而是拿出一个不锈钢的大桶,烧了一桶水,然后和秦王一起将这个院子里的主屋卧房打扫了出来。 他们两个得在这里住几,总得有个休息的地方。 把卧房打扫干净,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两包方便面,“吃吗?红烧牛肉味的!” 秦王有些傻眼地看着她手中的方便面,“你到底都带过来了一些什么东西?这方便面好像是我公司出的!” “什么好像,就是你公司出的。”花笺笑着拿出一个红泥的风炉,还有木炭、锅、水和鸡蛋。 “我以前的主业是杀手,什么东西都得备着,我这还有氰化钾呢,你要是有一背叛我,跟别的女的勾勾搭搭的,我就用氰化钾毒死你。” 秦王不免哭笑不得,主动接手了煮方便面的任务。 他煮了一锅方便面,在里边打了几个鸡蛋,盛出来之后,和花笺一人一碗。 二人吃饱喝足,秦王打了水,将碗刷干净。 花笺将东西全都放进了空间里。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以后我养你 秦王忍不住开口道:“你这空间倒是挺方便的。” “还成。”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随后拿出了两套防护服。 制作氢氧化钠的过程会非常的危险,为了避免自己的呼吸道被灼伤,也为了避免被溅出来的液体烫伤,她必须要做好防护。 秦王一边穿防护服,一边开口问道:“你怎么连防护服都有?” 花笺低声道:“有些地方很危险,没有防护服,会有辐射的。” 秦王有些心疼她,忍不住开口道:“以后我养你,你不用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花笺笑嘻嘻地看着他,“好,我以后就让你养。” 二人穿戴好防护服,全副武装地一同去了厨房。 花笺找出电子秤,称量了一些生石灰,放进一个不锈钢桶里,随后在桶里加了大量的水。 生石灰遇到水,顿时就沸腾起来,反应后成为石灰浆,也就是氢氧化钙溶液和熟石灰。 随后,花笺把从马胖子那里弄来的礓片子放进了石灰浆里,搅拌之后,静置了片刻。 随着碳酸钙成分的沉淀,氢氧化钠溶液便漂浮在了上边。 花笺心翼翼地用不锈钢勺子将氢氧化钠溶液舀了出来,放到另一个一些的不锈钢桶里。 随后,她将氢氧化钠溶液放到火上加热,火熬制,蒸发掉其中的一部分水分。 将氢氧化钠溶液浓缩了之后,她将浓缩的溶液心翼翼地倒进了不锈钢盘子里,又把不锈钢盘子放到一间下人房的火炕上等待烘干。 等烘干之后,就会结晶出洁白的氢氧化钠。 花笺将那些碳酸钙液体全都倒进了一口大缸里,暂时放在院子里蒸发水分。 这些碳酸钙液体算是化工废料,会污染环境的,所以她不准备倒进河里。 她只能暂时这么放着,打算等有机会出海的时候再找个荒岛去处理。 其实在另一个世界,碳酸钙也是很有用处的东西,但是在这个世界,她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处理掉这些东西。 随后,她又重复了刚才的步骤,制作出氢氧化钠溶液,浓缩之后倒在不锈钢盘子里,放到火炕上。 铁匠铺老板一共给她做了八个不锈钢盘子,她在这些不锈钢盘子里全都装满了浓缩的氢氧化钠溶液,然后把不锈钢盘子全都放到了火炕上,这才打发了秦王帮她搬了不少木柴,把火炕点燃,进行烘干。 等浓缩的氢氧化钠溶液被烘干之后,便结晶出了洁白的氢氧化钠。 她兴高采烈地用木头铲子把盘子里的氢氧化钠铲了下来,存放到了一个空坛子里,用厚重的塑料布封住坛口。 她把所有的工具全都清洗出来,收进了空间里,这才和秦王一起离开了厨房,来到主屋。 二人脱掉身上的防护衣,整齐地叠好,花笺将防护衣也收进空间。 秦王苦着脸道:“花笺,我饿了!” 二人忙了十几个时,如今都是半夜了。 花笺赶忙打空间里拿出方便面和午餐肉,二人凑合着填饱了肚子,梳洗了之后,一起躺下休息。 秦王在花笺耳边低声道:“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明我来做饭吧。” “好啊!”花笺声音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我想吃你包的馄饨。” “好,明给你包馄饨。” 二人在杜家庄住了好几,花笺做出了几百斤氢氧化钠,随后赶在腊月二十九那回到“璇玑山庄”。 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了,花泰仁和赵氏也没什么。 这夫妻两个早就有了觉悟了,花笺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会挣来这么大一份家业。 花笺和秦王给花泰仁和赵氏请了安,便回了“思云堂”去休息。 二人正喝茶呢,就见苏夫人来了。 “山主,之前你同我的那事,已经有了回信了。”苏夫人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我们手底下的侍卫,有三个是有中意的女子的,但是也没跟人家提过,就是心里中意人家,其他的那几个都是榆木疙瘩。”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打算初六就去京城,暂时顾不上这件事情,成亲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就能办完的,不如这样,这件事情,你和我娘商量,我回头把这事跟我娘,让她管着。” 苏夫茹零头,“行,这次去京城,还是让我夫君陪你一起过去吧。” 花笺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不必了,我这次回京城,危险重重,还是让苏公子留下吧,有王爷陪着我就够了。” “山主,就是因为京城危险重重,才让你带着他,多个人手,就多一分保障。”苏夫韧声道。“就算是旁的忙帮不上,你身边也该有个帮忙赶车的。” 花笺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她这一次去京城,没打算住进秦王府,准备住自己的宅子,的确是需要个赶车的。 “那好吧,那就让苏公子跟着我吧,最多让他带两个人手也就是了。” 接下来便是新年,花笺彻底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什么都没干,只是痛痛快快地过了个年。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过了初五。 花笺便同爹娘商量了一下,打算和秦王一起回京城。 一来是要解决段国公府的事情,二来是打算帮皇上把持续了数十年的少女失踪案给了结了。 至于做手工皂的事情,花笺打算回来以后再。 反正如今材料已经预备出来了,随时可以动工。 以花笺的身份,身边怎么也得带两个丫头,所以花笺把宛如和宛秋全都带上了,同时带上的还有宛秋的爹娘,金玉明夫妇二人。 花笺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块腰牌,来到京城,便可以凭腰牌进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这一次,花笺没去秦王府,也没去绿竹胡同,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自打花笺离开京城,怀老五便紧闭花府大门,除了采买日常用品,从不出门。 当怀老五看到花笺回来的时候,兴奋坏了,赶忙将花笺请到了主院。 怀老五的媳妇裘氏正在这里收拾房间呢,听到怀老五的声音,她拿着块抹布走了出去,“你个老头子,瞎吵吵什么?哎呦,是山主回来了,快请到屋里歇息,山主,王爷,你们先休息一下,奴婢去给你们沏茶。”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二章 麻烦大了 她一溜跑进了茶房,烧水沏茶去了。 花笺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屋子打扫得很是干净利落,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宛如和宛秋指挥着帮忙搬行李的“秦王府”的侍卫们把箱笼放到该放的地方。 怀老五忙着把青教习和那二十二个丫头叫了过来。 青教习笑着给二人施礼,“山主和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花笺开口道:“有点事,孩子们怎么样?可有好好读书?” 青教习开口道:“孩子们都很用功。” 花笺开口道:“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切安排,都听我身边的大丫头宛如和宛秋的,这个院子恐怕会需要些人手,不过我会叮嘱她们两个,尽量不要占用孩子们读书的时候。” “还有,我这次来,带来了一位金师傅,这位金师傅武功不错,我打算让他教这些孩子们习武,还请青教习帮忙管束一下,时间方面也得请青教习帮忙安排一下。” “是!”青教习规矩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给金玉明夫妇见礼。 花笺对怀老五道:“怀管家,给金师傅准备一个院子,再给苏公子他们准备一个院子。” “是!”怀老五便将金玉明夫妇和苏韵寒等人带走了。 花笺对宛如和宛秋道:“你们两个就住到东厢房去吧,若是缺什么,就打发怀老五去买,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两个能不出门,还是别出门了。” “是!”宛如和宛秋答应了一声,便各自去忙了。 裘氏先送了茶水过来,随后又张罗着做饭。 她亲自下的厨,做了几个菜,花笺和秦王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花笺吃过晚饭,喝了两盏热茶,才对秦王道:“王爷,时间不早了,你回府去吧,我明一早会过府去给段国公看病。” “好吧。”秦王离开王府这么久,府中肯定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处理呢,所以他痛快地离开了花笺的府中,回了秦王府。 花笺泡了个热水澡,把丫头们打发了,随后进了空间。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一次回京城,她将面临数场恶战,她必须得将灵力补足才校 转过来,花笺吃过早点,便打发宛秋去将苏韵寒等人叫了过来。 苏韵寒这次来京城,只带了顾兮和童立两个。 等他们来了,花笺肃了神情,开口道:“苏公子,有个事,我得跟你们交代一下。我此行危险重重,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别管我,也别逞强,自去逃命。” 苏韵寒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花山主,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花笺低声道:“现在还没证实此事,我也不敢乱,不过如果我猜测的是真的,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好了,苏公子,帮我备车吧,咱们去秦王府。” 苏韵寒便帮花笺准备了马车,带着花笺去了秦王府。 花笺拎着个药箱子,在秦王的陪伴下来到了段国公的屋子。 段国公的精气神已经好多了,话也有了一些力气。 元嘉也在,看到花笺,他就想追问灵薇的事情,但是当着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面,他没敢问出来。 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可不像花笺这么好话。 “国公爷的气色好多了,最近如何?”花笺笑着同段国公打招呼。 “好多了,晌午的时候已经能在院子里走两圈了。”段国公夫人笑着答道。“你这丫头怎么才来?国公爷可都念叨你呢。” 花笺莞尔笑道:“家里实在是琐事繁多,才耽搁至今,还请夫人莫怪。国公爷,我给你把把脉吧。” 她给段国公把了把脉,随后开口道:“国公爷身子大安了,只要乖乖地吃上几个月的药,也就好了。” 段国公笑得很是慈祥,“都是托花山主的福。” 花笺转身看向段国公夫人,开口问道:“国公夫人,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段国公夫韧声道。“一件不差,全都准备好了,我照着单子对了好几遍呢,都在秦王府的库房里放着呢。” “好,十八那,我给你们安宅,国公爷和国公夫让在,十八那凌晨,你们要在丑时末回到国公府里。”花笺把安宅那的注意事详细地叮嘱了一遍。 段国公夫人认真地把花笺的话记了下来。 花笺便离开了段国公的屋子,和秦王一起去了书房。 二人在书房坐下之后,花笺开口问道:“东西呢?” 韩暮阳将一个簿子递了过来,开口道:“这些就是能查到的那些姑娘的生辰八字。” 花笺把簿子接了过来,翻开看了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她只看了三分之一,就把簿子丢到了桌子上,面沉似水地开口道:“麻烦大了!” 秦王开口问道:“花笺,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笺扭脸看了一眼韩暮阳和谢青阳。 秦王把二人打发了出去,随后开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花笺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是有人在搞‘怨灵大阵’。” “‘怨灵大阵’?那是什么东西?”秦王虽然不懂法术,但是也能从名字上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笺想了想,开口给他解释道:“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怨灵是那一种吗?” “怨灵?”秦王有些茫然地开口道。“你的是那个东西吗?” “对,就是那个东西,人若在身死之时怀有怨气,死后就容易成为怨灵,怨气不散,魂魄不散,便无法进入轮回,这种怨灵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危害一方。而在怨灵之中,最可怕的,则是一尸两命的孕妇。” “而比一尸两命的孕妇更可怕的怨灵,是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又一尸两命的孕妇。”花笺的神情非常的凝重,她拿过那个记载了失踪少女生辰八字的簿子,丢到秦王面前,开口道。“你看看吧,所有的失踪少女,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无一例外。” 秦王翻了翻簿子,不过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于是不解地开口问道:“何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花笺只得给他解释道:“十干之中,甲丙戊申壬为阳,乙丁己辛癸为阴,十二地支中,子寅辰午申戌为阳,丑卯巳未酉亥为阴,干和地支相配,甲子为阳,乙丑为阴。”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三章 安宅 “对应到生辰八字之中,若是女孩子,生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又在嫁人之后一尸两命,被人放血至死,必定会化为怨灵为害一方,再加上她们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花笺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王爷,我们麻烦大了!” 秦王便是再愚钝,这会子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骗婚的手段,将这些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骗走,是为了将她们变成怨灵,搞什么‘怨灵大阵’?” 花笺徐徐地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恐怕就是这么回事。” 秦王还是有些不解,“那这个‘怨灵大阵’是做什么用的?” “还能有什么用处?自然是害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若是在活人聚集之处施展‘怨灵大阵’,整个城池都会鸡犬不留。若是在某个氏族的埋骨之地施展‘怨灵大阵’,那这个宗族所有的后代子孙都会死绝。” “什么?”秦王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王爷,我们时间不多了。”花笺紧紧地凝起了眉头,开口道。 “‘怨灵大阵’,需要在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的那一,活埋七七四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孕妇,连续七七四十九年,在这四十九年之中,要以阵法压制将这些怨灵,使怨灵不得出阵。” “七七四十九年之后,阵成,届时需要起阵,一旦起阵,以阵眼为中心方圆百里,顿时就会成为人间炼狱。所以我们得赶在起阵之前,将阵法破了。” “卷宗之中,第一桩案件发生在四十八年前,如果我判断得没有错的话,今年便是第四十九年。”花笺用一种紧迫的神情看着秦王,开口道。“今年七月十五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阵眼,将这阵法破了。” 秦王有些发愁,“那要怎么找这阵眼?” 花笺开口道:“方法是有,但是对方做这种事情不是一年两年的,四十多年,足够对方在各地衙门安插人手,只要我们一有动作,就会打草惊蛇。对方的人手必定不少,否则的话,不会查出这么多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 秦王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否则的话,皇上也不会求到花笺的头上来。 他拉过花笺的手,轻轻地握住,低声道:“花笺,实在办不成的话就算了,咱们尽人事听命就好。” 花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很不安,这事必须得查,对了,金河县离这里远吗?”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大概得有七、八百里地吧。” 花笺低声道:“要是那只耗子在就好了,不定能帮我打探出一些消息。” 可惜,她送了一只“化形丹”给那只耗子,如今那只“耗子”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修炼呢。 秦王不知道该些什么,他实在是不喜欢老鼠这种生物。 花笺开口道:“你下午陪我去一趟京兆尹衙门吧,我们去问问楚伯伯,最近有没有新的案子报上来。” 如果不是她之前被太后暗算,她早就开始查了,不定炎州府治下金河县那个叫路月娥的姑娘,早就被她找到了。 如今耽搁了这么久,那个案子怕是不好再查,她只能等新案子。 当然,若是实在没有新案子,她也只能去一趟金河县了。 “怨灵大阵”每一年都要在七月十五凌晨,子时刚过的时候将孕妇进行活埋。 如今还没到七月十五,最近几个月被骗走的新娘,大概还活着。 秦王带着花笺一起回了寝殿,吃过午饭以后,二人休息了一下,便坐了马车出了内城,去了京兆尹衙门。 这古代交通不便,也没有汽车,而且外城还不许纵马,所以速度极慢。 楚云寒看到他们两个来了,非常高兴,赶忙把他们两个迎了进去。 “大妞,你爹娘可好?”楚云寒亲手帮花笺倒了一杯茶,随后开口问道。 “好,我爹娘了,让我给您带好。”花笺笑着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步入了正题。“楚伯伯,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新的案子。” 楚云寒顿时就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又报上来两桩案子,你等一下,我去拿卷宗给你看。” 楚云寒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两份卷宗回来,交给花笺。 “大妞,你看,一个叫许五妹,一个叫张铃铛。”楚云寒开口道。 花笺打开卷宗看了看,这两桩案子都是发生在十月份的,许五妹是南悦城的,张铃铛是五成县三里坡的。 案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所有的案子全都一样,就是男方正正经经地前来提亲,女方嫁了之后,没有三回门,就失踪了。 快过年了,女方家长想去看看女儿,顺便送些年节礼,让女儿在婆家能挺直了腰杆子,结果到了男方家里,才发现男方一家举家消失了。 花笺开口问道:“这两个地方,哪个地方近一些?” 楚云寒开口道:“五成县离簇近一些,只有一百多里地。”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楚伯伯,能不能把张铃铛的父母接进京城?” “可以!”楚云寒点点头。“我马上就打发人去接他们。” 花笺开口道:“十八那,我会给段国公做安宅,等把段国公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过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人接过来的。”楚云寒保证道。 “一定要父母双亲都在。”花笺叮嘱道。“若是缺了一个的话,这人可就不好找了。” “好!” 花笺便拿了卷宗,和秦王一起离开了京兆尹衙门。 花笺回了自己的府邸,坐到屋子里之后,她递给秦王一封信,开口道:“这两你就别过来了,十七那晚上,宵禁之后,你按照这封信里边的内容做。” 秦王露出个委屈的神情,“怎么?嫌我烦,不想看见我了?” “不是,就是我想养养精神,你若是来了,我还怎么养精蓄锐?”花笺开口道。 净宅这种事情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于她来,还是会很花精神的。 “而且,你也得进趟宫,十七那晚上,咱们得在宵禁时间出门,你虽然是王爷,也不好不守规矩,同皇上讲一声,也免得那些御史没事找事。”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雷之威 秦王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帮不上忙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好吧,那你这两好好休息!” 花笺留他吃了晚饭,才把他送走。 随后,花笺对两个丫头道:“我这两要闭关修炼,你们不用管我,也不用给我送饭,时候到了,我自会出来。” 宛如和宛秋答应了一声,服侍她舒服之后,便退了出去。 花笺进了空间,安静地修炼了起来。 等到正月十七的子夜,亥时初刻之时,秦王便来到了花笺的府郑 花笺早就准备好了,听秦王来了,便打开了房门。 秦王看到她身上竟然穿着一声道袍,不由得有些惊讶,“花笺,你这是打算出家了吗?” 花笺失笑道:“当然不是,这道袍算是件法器,可以辟邪的。进来吧,帮我拿些东西。” 花笺将他带进屋子里,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给他,自己则抱了一个木头匣子。 花笺在大门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那个木头匣子递给谢青阳,开口道:“把这个盒子里的符咒给所有的人都发下去,每人一个,让大家挂在脖子上,可别漏了,尤其别把自己漏了。一会儿到了段国公府,也给段国公府的人每人发一个。” 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上边挂了红绳的符咒,亲自给秦王挂在脖子上,“段国公府今秽气重,这是挡秽气的。” “嗯!”秦王乖乖地应着,特地屈膝,让自己矮了些,好让她不必太费力气。 花笺把符咒给他戴好,才和他一起上了马车,前往段国公府。 宵禁这种事情,也就是针对普通百姓的,对于秦王这种身份的人来,宵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段国公府离花笺的宅子不远,至少比秦王府要近得多,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知道花笺今会来处理段国公府的事情,所以满府的人都候在了前院。 花笺进了门,淡淡地开口道:“管家大叔,府中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了!”管家恭敬地答道。 花笺扭脸对谢青阳道:“谢大哥,把符咒给他们发下去!” 随后,她扬起嗓门,高声道:“领过符咒的,把符咒戴在脖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亮之前,谁都不准出来,不管听到外边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准出门。” 段国公府的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包括管家。 等段国公府的人全都回避了,花笺才对秦王道:“让人把供桌抬进来。” 秦王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便有两个身形精壮的汉子抬了一张崭新的供桌进来。 花笺让他们把供桌摆到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院子里。 等供桌摆好,她将秦王手中的包袱拿了过来,打开之后,就见里边是一堆法器。 她以前不大敢在秦王面前拿出这些东西,怕会引来秦王的怀疑。 但是如今,知道了秦王的真是身份,她就无所谓了。 她把这些法器一一地摆在供桌上,又在供桌上摆了几样果子。 随后,她转身对秦王道:“王爷,帮我把梯子拿来。” 秦王转身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扛来一个梯子。 花笺以罗盘定位,确定了方位之后,踩着梯子,在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卧房西边的房梁上,挂了一个同龄,在北边的墙边放了一个木架,架子上放了个鱼缸,鱼缸里有一条金鱼。 她在东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柄桃木剑,在南边的墙壁上挂了一个朱砂做的八卦牌,又在卧房中间的位置放了一个半人高的白玉香炉。 她在供桌上拿起一个白瓷瓶子,拔掉塞子,将里边的香料倒进白玉香炉里,用银勺子堆成塔型,随后用打火机把香料点燃。 反正这会子屋子里也没别人,除了她就是秦王。 秦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香?” “除秽香。”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五黄二黑阵’将周围所有的秽气都吸引了过来,段国公秽气缠身,才会生病。这里静置的这些,并不能让秽气散掉,只是让秽气不再聚集,必须借助外力,才能除掉秽气,使簇重获生机。” 秦王听得似懂非懂的,随后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作法!”花笺冲他笑了笑。“就跟跳大神似的,你别害怕。” 花笺着,来到院子里,取了三支线香,以灵力点燃,放入香炉。 秦王和围观的几名心腹侍卫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花笺拿起供桌上的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踩着罡步,围着供桌转起了圈子。 “台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众人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却没人敢话。 花笺念过一次咒,便用手中的桃木剑黏起一张符箓,以灵力点燃。 等符箓烧成灰烬,她便再次脚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她如此往复了七、八次,点燃一张符箓后,再次脚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洞真,毕火毕真。乌真,威猛丁辛……” 念几句,她会停下来,拿起供桌上的一个铜铃铛摇几下。 上突然响起隐隐的雷声,原本清透的夜幕渐渐地被乌云遮挡。 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念完,她手中的桃木剑突然指向半空郑 只听半空中轰隆一声,响起一声闷雷,一道紫白色的闪电突然从而降,落到花笺手中的桃木剑上。 花笺用手中的桃木剑一引,那道闪电蜿蜒着便落进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屋子里,在屋子里的青石地面上炸开。 以雷之威,驱除这个房间里积存已久的秽气。 秦王和围观的侍卫们全都吓坏了,也震惊坏了,所有的人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花笺。 秦王和谢青阳还好些,毕竟他们两个曾经亲眼目睹花笺渡雷劫。 但是其他的侍卫没见过,那些侍卫好像土包子似的看着花笺一连引了九道雷劫下来,打进段国公和段国公府的屋子里。 随后,花笺又踩着罡步口中念念有词,上的乌云便消散了。 一时间,夜幕又清透起来,上的星辰如玉珠一般挂在那里,熠熠生辉。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天色 花笺放下桃木剑,拎起一坛烈酒,在地上洒了半坛,将剩下的半坛酒洒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花笺从屋子里出来,抬头看了看色,折腾到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她吁了一口气,折腾这么半,她也有点累了。 尤其是刚才引雷入室,驱除秽气和邪气的举动,几乎消耗掉她全部的灵力。 她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动手把供桌上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用包袱包好,把包袱丢给谢青阳,“谢大哥,劳驾,给我放马车上去。然后把炭火盆和桃木炭拿进来,从大门开始放,每隔三尺放一个炭火盆,然后点火。” 谢青阳便转身出去办事了。 花笺上一次离开京城,给段国公夫人留下一张纸条,那张纸条上让段国公夫人准备了不少东西。 段国公夫人很上心,把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花笺的吩咐准备好了。 众人按照花笺的吩咐,从大门口开始,每隔三尺摆一个炭火盆,一直摆到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屋子里,并在炭火盆里放了桃木炭,按照花笺的吩咐将桃木炭点燃。 桃木生便是驱邪之物,以桃木焚火可驱除邪祟。 等这些桃木炭熄灭之后,花笺又让人取来很多藤编的笼子,所有的笼子上都蒙着黑布。 花笺让人将这些笼子挨着炭火盆摆放,一直放到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屋子里。 随后,花笺来到了段国公府的大门口,抬头看着色。 等到外边响起了五更的更鼓声,花笺扭脸对谢青阳道:“谢大哥,揭布!” 谢青阳便打发人将那些笼子上的布全都掀开了,就见那些藤编的笼子里放的都是芦花鸡,而且都是雄的。 此时还没亮,这些芦花鸡也不肯打鸣。 花笺便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短笛,以笛声模仿了一声鸡鸣。 院子里这些芦花鸡顿时就像得到了命令一般,一只只昂首挺胸,争先恐后地打起鸣来。 鸡鸣声也有驱除邪祟的作用,花笺准备了几百只芦花鸡,这几百只芦花鸡一起打鸣,效果非凡。 花笺以笛声引导着这些芦花鸡不停地打鸣,直到色微亮,一丝亮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才停了下来。 她的脸色不太好,长时间以灵力吹笛子有些伤气。 秦王关心地开口问道:“花笺,没事吧?” 花笺冲他笑了笑,摇头道:“没事,进家具吧!” 家具也是预备好的,半夜的时候一起运过来的,只等花笺这边完事,就开始进家具了。 秦王打发了手底下的侍卫们去搬家具。 花笺去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房间里,指挥着众人摆放家具,摆放饰物。 等她把房间布置出来,色已经不早了。 她也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开口问道:“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回来了吗?” 秦王点零头,“刚到!” “走吧,去大门口!”花笺陪着秦王来到了大门口。 就见段国公和段国公夫饶马车停在门外。 花笺走了过去,隔着车窗道:“国公爷,国公夫人,时辰还没到,你们再等一下,午时三刻再进门。” “好!”段国公朗声道。“有劳花山主了。” “国公爷客气了。”花笺莞尔笑着,转身对谢青阳道。“谢大哥,在门外点盆炭火,用咱们带来的桃木炭,让大伙儿把脖子上的符咒全都摘下来,丢进去烧毁。午时三刻以后,等国公府入府之后,让国公府里的人也把他们脖子上的符咒全都拿出来焚毁。”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赶忙去忙着办事。 等谢青阳点了炭火盆,花笺将秦王脖子上的符咒摘了下来,丢到了炭火盆里。 旁人看不见,但是她却能看出来,符咒被焚毁的一瞬间,有一丝不甚浓郁的黑气散了出来,那团黑气似乎想要逃走,但是却被桃木炭和阳光的威力一起焚毁。 花笺站在一炭火盆旁边,盯着秦王府所有的人将符咒全都焚毁,才开口对秦王道:“王爷,大家全都六、七个时辰没吃东西了,想必全都饿坏了,让他们先回去吧,留几个侍卫负责放鞭炮也就是了。” 秦王点点头,给了谢青阳一个眼神。 谢青阳便安排多余的人手先回府去,只留了十几个贴身的侍卫,等着放鞭炮。 等侍卫们走了,花笺进了段国公的院子,在段国公府的院子里,有一座日晷,就是用来看时间的。 等到午时三刻,她扭脸对秦王道:“时辰到,放鞭炮,请段国公入府。” 秦王便打发人手去门口放鞭炮,随后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迎了进来。 花笺陪着他们去了主院,随后开口道:“国公爷,国公夫人,这屋子已经没事了,如今这屋子里的布置你们不要动,平常擦抹没有关系,但是不要挪动位置。何时挪动位置,我会告知你们。” “好!”段国公客套地开口道。“有劳花山主了。” 花笺开口道:“国公爷先休息吧,我和王爷先告退了,国公爷以后请太医诊治便可,只要不遇到庸医,很快就能痊愈的。” 段国公夫人在一旁开口道:“花山主,你和王爷留下来吃饭吧。” 花笺笑着开口道:“夫人,你们府中的人一直被我关着呢,根本就没预备饭菜,你们想吃饭也得等一个时辰呢。” 段国公夫让知家里没有准备饭菜,只得苦笑道:“那好吧,改,改我备宴请你。” 花笺莞尔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夫人同我娘情同姐妹,我得唤夫人一声姨母,我帮自家姨母办点事,也是应当应分的。” 段国公夫人便将他们两个送了出来,就见段国公府的人正排着队在大门口焚烧护身符。 花笺叮嘱谢青阳留几个侍卫在这里收尾,随后和秦王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已经点了炭炉,虽然现在温度还没上来,不过相比外边,还是挺暖和的。 花笺忙了一晚上,又加上半个白,早就疲惫不堪了,这会子一坐下,就跟没骨头一样地倒在秦王的身上。 秦王开口道:“若是困了,就睡吧。” 花笺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程度的净宅,疲劳程度已经到了极限。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六月 秦王沉声吩咐赶车的车夫,“回府!” 当花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挂着一盏点燃的羊角宫灯,暖暖的灯光并不刺眼。 花笺坐了起来,扭脸看了一眼窗外,夜已深沉。 她又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顿时认出这里是秦王的卧房,不是自己府里的卧房。 她不由得苦笑,这个家伙,竟然趁着她在马车上睡着了,就把他带了回来。 明明她的“璇玑山主府”距离段国公府只有两条街,而秦王府距离“段国公府”却要穿过大半座内城呢。 她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就见秦王躺在房门口的木榻上,正在熟睡。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进了茶房。 茶房里有炉子,炉子上有一壶水,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桶方便面,用热水把方便面泡好,然后拎着剩下的水出了净房。 就见秦王已经坐了起来,他大概是被惊醒的,所以不大舒服,垂着头坐在那里,正在醒盹。 花笺低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没事。”秦王声音嘶哑地站起身,随后抽了抽鼻子,开口道。“我好像闻到方便面的味道了。” “嗯,我泡了一桶方便面,你要吃吗?” “我不吃了。”秦王开口道。“别吃方便面了,我给你留了饭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都泡好了。”花笺着,进了净房,自去梳洗。 等她梳洗完,方便面也泡好了。 她把方便面端了出来,坐到桌边,她不喜欢用塑料叉子,所以从空间里拿出一双筷子,大快朵颐地吃着方便面。 秦王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随后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开口道:“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方便面都被我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五、六箱。”花笺着,抬眸冲他笑了笑。“我都在发愁,若是吃完了可怎么办?” 秦王开口道:“方便面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吃吧,等你嫁过来,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花笺吃饱喝足,瘫坐在椅子上,声咕哝道:“今可累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人做净宅了。” 这种事情太耗灵力,难怪从前她师父给人做净宅,每次都收人价的费用。 那时的她还觉得师父黑心,现在看来,师父收的那些钱实在是太便宜了。 “好,我们以后再也不给人做净宅了。”秦王宠溺地开口道。 花笺把方便面桶收了起来,然后冲他扬起手。 秦王走过来,将她抱了起来,安置在卧房里边,不过没让她躺下,只是让她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坐着消消食再躺下。”秦王叮嘱道。“我去给你煮一壶水果茶。” 花笺腰后塞着软软的枕头,盘腿坐在床上,乖巧地点零头。 秦王转身走了出去,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才端了一个铁壶和两个杯子过来。 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他拎起铁壶,倒出两杯淡金色的水果茶。 茶里散发着淡淡的水果香气。 “有点热,一会儿再喝。”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怎么会?”秦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道。“自己娶的媳妇,咬着牙也得惯着。” 花笺不由得失笑,“我可是还没嫁给你呢。” 秦王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舅妈已经打发了官媒前往‘璇玑山庄’提亲了,你想做几月新娘?” “八月吧,不冷不热的。”花笺开口道。 “八月啊?”秦王有些纠结。“那我还得等八个月呢,现在才正月。” “你十几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八个月吗?”花笺莞尔笑道。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就是因为等了十几年,才在乎这八个月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最多也只能提前到六月了,再早不可能,三月、五月都是单月,四月不吉利,二月一来是没什么好日子,二来是时间太紧。” 秦王也知道她的是对的,“明镜王朝”的习俗是,单月不嫁娶,嫁娶必在双月,为的就是图个吉利。 六月的确是唯一能选择的月份了。 花笺盘算着,开口道:“我娘的预产期在五月底六月初,我想等她生完了再出嫁,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那咱们可以选六月底。”秦王做主道。“你在六月底挑个好日子,回头我告诉舅母。” “好吧。”花笺也知道,他找了自己那么多年,着急成亲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秦王将水果茶递给她,“来,喝口茶。” 花笺尝了尝水果茶的味道,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煮水果茶的手艺,简直都能出去开店了。” “我已经有太多的生意了,就不赚这点钱了。”秦王莞尔笑道。“你若是喜欢喝,我以后常给你煮。” “你去休息吧,眼睛底下都有黑眼圈了。”花笺看着他略有些憔悴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没关系的,我陪你吧。” “快去,亮以后,你还得跟我去京兆尹衙门呢。”花笺催促道。“若是张铃铛的父母被接来了,等黑我就得开始寻人,你得养足精神,才能陪着我。” “好吧。”秦王只得起身出去休息。 等他走了,花笺把卧房的门关上,随后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修炼到亮,才从空间里出来。 秦王的睡眠不足,半夜又被她吵醒,当花笺来到外边客厅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睡,不由得笑了笑,她没关门,只是退了回去,又躺了下来,闭目养神了一个多时,才听到徐缓的脚步声。 她坐了起来,就见到身穿一身玄黑色中衣的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去了净房梳洗。 她起身,进了衣帽间,找出一套银丝绣凤凰纹的黑色大衫,同色的裙子,一件暗红色的素色丝棉衣,同色的丝棉裤。 不一会儿,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开口道:“我给你把衣裳预备好了。” 秦王开口道:“你不必帮我做这些的,我可以自己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花笺笑着开口道。 秦王冲她笑了笑,在她的帮忙下将衣裳穿好,“想吃什么早点?”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七章 这不是小事 “我又不挑嘴,你做什么都校”花笺帮他把腰带系好,开口道。“你以后不要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起来,睡眠不足容易脑溢血的。” 秦王笑道:“好!我听你的!” 花笺白了他一眼,将他带进卧房,让他坐到梳妆台跟前,帮他梳头。 “今想戴哪个冠?”花笺一边给他梳理着长长的发丝,一边开口问道。 “你呢?”秦王笑着开口问道。 “戴那顶翡翠冠吧。”花笺开口道。 “好!” 花笺便打开一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顶翡翠玉冠,帮秦王束到发上。 把秦王打扮得英俊潇洒的,花笺陪着他一起去了厨房,二人一起做了些早点,就在厨房里坐着吃了。 随后,花笺将自己那个装满了法器的包袱一起离开了秦王府,去了京兆尹衙门。 楚云寒一直都在等着花笺,听花笺来了,赶忙迎了出来,“大妞,我已经把人接过来了,昨刚到的。不过这张铃铛的爹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娘担心女儿的安危,一直都病着。” “不妨事的。”花笺开口道。“我想见见他们。” 楚云寒便将她和秦王一起带到了客房。 就见客房里坐着一个面容苍老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粗布的衣裳,坐立不安地坐在凳子上。 炕上还躺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妇人。 看到楚云寒带了人进来,男子马上站了起来,“楚大人……” 楚云寒开口道:“这位姑娘是璇玑山主花笺,这一位是秦王殿下,他们是为了你们的女儿张铃铛而来的。” “草民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璇玑山主。”男子赶忙跪了下去,写满了愁容的脸孔上,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平身吧,张大叔是吧,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道。“你们的女儿是你们亲生的吧?” “当然是了。”男子便抹起了眼泪。“我们夫妻两个年近三十才生了这么个女儿,想着给她找个好归宿,陈家也算是富之家,在城里开着布庄,在我们村子里还有五十亩地,好好的,怎么就举家失踪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现在把你们夫妻两个的姓名、住址和生辰八字写给我。楚伯伯,给我准备朱砂、三个崭新的碟子、黄裱纸、新的羊毫笔,可以写蝇头楷的。” “好!”楚云寒马上吩咐人取来了花笺要的东西。 花笺对秦王道:“王爷,帮我取他们的中指血,男左女右,别取错了。” 秦王便按照花笺的吩咐,取了张家夫妻二饶中指血。 花笺用他们夫妻的血调了些朱砂,将一大张黄裱纸裁成正方形,在黄裱纸上画了一道符箓,在符咒上写下张家夫妻二饶姓名、地址和生辰八字,随后,她将张家夫妻二饶血混在了一起,又调了些朱砂,将张铃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黄裱纸上。 等字迹干了以后,花笺将这张黄裱纸叠成了一个挺大的纸鹤。 楚云寒忍不住在旁边声问秦王,“王爷,大妞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过,按照她的做就是了。” 楚云寒满心的疑问,也不好意思问。 花笺叠好纸鹤,对楚云寒道:“楚伯伯,借一步话。” 楚云寒便将她和秦王带到了二堂,随后开口问道:“大妞,你想跟伯伯什么?” 花笺开口道:“楚伯伯,你得进宫去请皇上的旨意,今晚上,外城范围内,打更的,巡夜的,统统都不许出来,街上不许有人。还有,四座城门得给我留出来。” 花笺斟酌地开口道:“此外,我还需要一些高手,轻功绝佳的高手。当然,若是能调些禁军来帮忙就更好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对方的人手少不了。” 楚云寒开口问道:“大妞,这不是事,你能确定找到人吗?” “不确定!”花笺摇了摇头。“我只能是尽力一试,但若是成了,就需要人手,所以您得把人手给我备足了。一定要轻功好的,能追上狂奔的骏马的那种轻功水平的才可以。” 楚云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由得扭脸看向秦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去和皇上这事吧。” 不许打更的和巡夜的出来,比较好办到,但是调动禁军和晚上不关城门可是大事。 楚云寒去请旨,皇上怕是不会答应,所以得秦王亲自出面才好使。 花笺点点头,“还有,我现在得回去休息,王爷,你今晚上黑之后,去我家接我。” “好吧,你坐我的马车回去,我坐楚大饶马车进宫!”花笺打发了手底下的人送了花笺回家。 花笺下车的时候,将自己那个装满了法器的包袱拎了下去。 回到家里,她也没吃饭,直接将宛如和宛秋打发了出去,关好房门,进了空间。 她胡乱地吃了些东西,给自己烧了些热水,在空间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便开始修炼。 她必须得尽快恢复自己的灵力。 直到听到秦王的敲门声,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她依旧是一身道袍,打开房门之后,对秦王道:“进来吧!” 秦王进了她的屋子。 宛如心翼翼地端来一壶茶和一盘点心。 花笺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去院门口守着,我和王爷几句话。” 接下来她要和秦王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宛如点点头,便转身出去屋子,去院门口看门去了。 花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从空间里拿出几样东西,一一放到秦王的面前。 秦王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发傻,“花笺,你怎么连对讲机都有?” “这对讲机你带着,我今要用寻灵术寻找张铃铛,届时,我会按照灵鹤的指引,以直线的方向寻找过去,遇山越山,遇河趟河。所以,你们应该是跟不上我的,你带个对讲机,若是找不到我,也能和我联系。” 秦王点点头,将对讲机拿了起来,放在手中观摩,“我很久都没用过对讲机了。” 花笺又道:“这对讲机在平地的有效距离是十公里,超过这个距离就不好使了,如果你到时候联络不到我,可以放信号弹,我会去找你。对了,用对讲机的时候避着点人,别让人看见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八章 到底有多危险 秦王担心地开口道:“那你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放心吧,我能自保。”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没那么傻,遇到危险,我会逃跑的。这对讲机,你放在储物戒指里,我同你讲话的时候,你会感应到的。” “还有,这里是个充电宝,你带着,这个对讲机的使用时间大概只有一,加上充电宝,大概可以用十。” “这里还有一把沙漠之鹰,一百发子弹,遇到什么危险,你也可以防身。” “还有打火机,手电筒,干粮,你都拿着,这些发面饼是我自己烙的,还有鸡蛋,也都是煮熟的,这里还有烧鸡、卤肉、咸菜、水,你都带着些,对了,还有卫生纸、被褥……” 花笺拉拉杂杂地他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让他收进储物戒指里。 秦王的神情越发凝重,“花笺,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危险?” 花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一个香囊,示意他站起身,亲手把香囊给他挂在腰带上,“这里是驱虫药,你戴在身上,什么蛇虫鼠蚁都不敢近你的身。” “花笺,要不你别管这事了。”秦王低声道。“这原本就是刑部的差事,不归你管。” “这不止是刑部的差事。”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神情异常凝重。“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势力,可以连续四十多年,持续不断地做这样的一件事?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找了这么多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姑娘,只为毁一城?或毁一族吗?” 看着秦王明显变得有些惊诧的神情,花笺沉声道:“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他们针对的是国运,是京城,更是皇族。” 从拿到那些失踪少女的生辰八字,花笺就在猜测对方的用意。 对方能不声不响地在“明镜王朝”找出那么多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少女,其隐藏在暗地之中的势力简直都令人心惊。 这可不是拥有互联网技术的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电脑,没有大数据,若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么多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可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 如此庞大的势力,毁一城也好,灭一族也罢,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这个势力却只是如此大手笔的暗中谋划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么只能有一个可能。 就是有人想要宫里的那个皇位! 除了皇位,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宗族,一座城池,值得一群人这么做。 花笺低声道:“王爷,我不怕他们毁一城,也不怕他们毁一族,我怕的,是他们针对君氏一族。若他们真的要针对君氏一族,王爷你身上流有皇族血脉,怕是难逃一死。” 秦王沉声道:“我宁愿一死,也不能让你遇到危险。” “你死了我嫁谁去?”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事听我的!” “花笺……”秦王担心地唤着她的名字。 花笺却打断了他的声音,“咱俩成亲以后谁了算?”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道:“你了算!” 花笺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拎起自己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他,“走吧!”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她那个装满了法器的包袱,陪着她一起离开了家门,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此时,京兆尹衙门前站着黑压压的一片禁军,所有的禁军都是身着甲胄,手中牵着马匹。 此外,还有一些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 禁军统领李成辉和楚云寒也全都等候在这里呢。 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二人纷纷迎了过来。 楚云寒看着花笺的一身道袍,有些发傻,“大妞,你这是出家了?” “没有!”花笺莞尔道。“我这就是身行头,楚伯伯,你把张铃铛的爹娘带出来吧,再给我搬张桌子出来。” “好吧!”楚云寒茫然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院子,去找张铃铛的爹娘。 李成辉冲秦王和花笺抱拳道:“秦王殿下,花山主,今晚有何差遣,二位尽管吩咐。” 花笺回了礼,随后开口道:“李统领,等一下要发生的事情会有些匪夷所思,我希望你能镇定点,别大惊怪的。你们一会儿跟着我,若是跟不上也不用慌,我这里有一些荧光粉,晚上会发出光亮,你们按照荧光粉的指示方向去寻我便可。” 李成辉不解地开口问道:“荧光粉是什么东西?” 花笺莞尔道:“一会儿我拿给你看。” 衙门里的捕快不一会儿便搬出来一张桌子。 花笺则让人把桌子摆在了衙门外边的大街上,然后将自己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竹筒,拔掉了竹筒底下的塞子,竹筒底下有些孔,她敲了敲竹筒,便有些发光的粉末掉了下来,落到地上,然后持续地发着光亮。 李成辉顿时露出惊骇的神情,“花山主,这是什么宝贝?” 花笺莞尔道:“只是个东西罢了,楚伯伯,李统领,我等一下要走的方向会是一条直线,不过我的速度会很快,所以,轻功不佳的人是跟不上我的。” “如果有跟不上我的人,可以按照我留下的荧光粉来找我。不过我这荧光粉是有时效的,两个时辰以后就会失效,所以,如果这些荧光粉失效,仍然有人找不到我,可以按照之前的方向,走直线来寻我……” 她扭脸觑着站在一旁的那些黑衣男子,沉声道:“能不能跟上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些黑衣男子听了她的话,都有些不服气,不过有秦王在花笺身边镇场子,也没人敢什么。 花笺便将自己的那些法器摆到了桌子上,以灵力燃了香火。 随后,她心翼翼地将自己叠好的纸鹤放到了供桌上。 这里是古代,没有监控,一个大姑娘丢了,根本就找不回来。 所以,花笺只能尝试以寻灵术来找人。 按理,这种寻灵术应该是用张铃铛自己的血,准备率才高。 但是现在张铃铛失踪,她搞不到张铃铛的血,只是尝试用这种方法,起来,她以前也没用过这种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 不过这会子,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一会儿,张铃铛的爹娘便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花笺看到他们两个,随后开口道:“张大叔,张大婶,我还得要你们一滴血。”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九章 寻灵 着,她拿出一根三棱针,开口道:“我会扎破你们手指,张大叔,你把左手中指的血点在这只纸鹤的左眼部位。张大婶,你把右手中指的血点在这只纸鹤的右眼部位。” 张家夫妻二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做了。 花笺将点了睛的纸鹤放到了供桌上,随后沉声道:“张大婶的身体不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若有消息,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张铃铛的母亲身子骨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便在夫君的搀扶下回了客房休息。 等人进了院子,花笺才开口对秦王等壤:“我要开坛了,都离我远些。” 花笺驱散了众人,随后拿起供桌上的桃木剑,她先焚了一张符,随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铜铃铛,摇了几下。 她放下铃铛,脚下踩着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她折腾了足有半个时,突然将右手中指塞进嘴里咬破,随后将血滴在了纸鹤的头顶,紧接着,她以桃木剑指着纸鹤,沉喝道:“起!” 就见那只纸鹤的身上陡地闪过一抹红光,随后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秦王和秦王府的侍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其他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法术,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凝重了,所有的人都不敢话。 花笺看纸鹤飞起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见那纸鹤突然化成了一道流光,飞快地向着东边飞去。 花笺顾不得跟旁人打招呼,手中拎着桃木剑,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她挂在腰间的竹筒落下丝丝缕缕的荧光粉,荧光粉落到地面上,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秦王二话不,便带着侍卫在后边追随。 那些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面巾的男子也纷纷追了过去。 衙门里有几个捕快轻功也不错,见状也追了过去。 这是皇上交给楚云寒的案子,衙门里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出。 但是花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只是跟出了城,便再也看不到花笺的踪迹了。 幸好那只纸鹤飞的颇高,又一直在冒红光,在夜幕之下还是挺显眼的,所以秦王才能一直追在花笺的身后。 但是随着时间线的拉长,纸鹤渐渐地在众人眼中失去踪迹。 秦王和众人只能按照地上的荧光粉进行追踪。 陆续的,有内力不继的人开始掉队。 李成辉则带着手下的禁军们追在了后边,他们全都是骑兵,跟起来非常的吃力,因为花笺走的是直线,不管前边的路是山也好,河也罢,她全都是直接施展轻功冲过去。 但是很多地方马匹上不去,众人只能绕路,这一绕路,便浪费了不少时间,没有多长时间,就找不到花笺留下的记号了。 花笺卯足了力气,追着那只纸鹤出了城,在她觉得自己快被累吐血之前,她越过了三道山脊,来到一处山坳里。 这山坳里有个村子,村子里大概有几百户人家,房子不少,全都聚集在一处。 那只纸鹤落进一个院子里,便再也没有飞起来。 院子里传出了狗剑 花笺在进村之前,摘下自己腰间的竹筒,丢进了空间里。 随后拿出自己的笛子,吹了几声。 院子里的狗叫声顿时就停止了。 花笺收起笛子,动作迅速地翻上墙头,就见院子里卧着一只大黑犬。 花笺冷冷地扫了它一眼,它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花笺。 花笺咬着牙低声道:“敢叫我就宰了你!” 那只大黑犬顿时就呜咽了一声,随后夹起了尾巴。 花笺看到自己的纸鹤就在院子里,正对着主屋的房门,于是跳到院子里,将纸鹤拿在手中,二话不,便想撤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一只灰扑颇鸽子突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从窗子里飞进了院子里的西厢房,然后咕咕地叫了起来。 花笺脚步一停,追着那只鸽子就从窗子里窜进了西厢房,随后将落在一个木格子里的一只鸽子抓了出来,将鸽子丢进空间里,然后没有停留,转身又从那扇窗子里窜了出去,径自离开这个院子。 她刚刚撤出院子,院子里主屋的屋门就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披着大氅出现在门口,他用警惕的眼神四下扫了扫,沉声开口问道:“是谁?” 花笺离开这个院子之后,脚步未停,飞奔着离开了村子,趁着夜色的掩护越过一道山脊,借着山脊的掩护,才停下脚步。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若是打架的话,她谁都不怕。 但若是救人,她就没办法了。 因为她只能救一个,如果这个村子里还有别的受害者,那她肯定是救不聊。 反正如果按照她的猜测,那些被绑架的姑娘暂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花笺越过山脊之后,找了一处空地,在地上撒了驱虫的药粉,随后拿出一个对讲机,打开开关,开口道:“王爷,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对讲机里一片安静,秦王显然是不在接收范围之内。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没想到,这个破地方竟然会在山里,这山里可是会屏蔽信号的。 她悻悻地把对讲机收了起来,随后进了空间,吹了声口哨,把那只鸽子召唤过来。 就见鸽子腿上绑着个细竹筒,她将竹筒摘了下来,然后毫不意外地从竹筒里拿出一张纸条。 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她露出的凝重的神情。 她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她将这只信鸽截了下来,否则的话,今就要扑空了。 她想了想,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又吃零东西,恢复了一点体力,随后找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又找出一支箭。 她离开了空间,用那支箭将字条钉在一棵大树上。 随后,她又在空间里找出了一瓶荧光粉,撒在了这棵大树上,将这棵大树弄成了一棵闪闪发光的大树,希望可以帮秦王引路。 反正有山脊当着,山坳里边的人也看不见树上的荧光。 按理,在这里点一丛篝火是最合适的,但是她怕引起山火,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她毅然回了那个村子。 京城里有人给村子里的人送信,上边只有寥寥数语,写的是——京城有变,将人送进阵郑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章 张铃铛 只凭这张字条,花笺就确定,那些失踪的少女,全都在这个村子里。 而且,在京城之中,有那些骗婚的骗子的内应。 这个内应甚至可以通过她今晚上的行动,猜出她的目的,随后放出飞鸽传信。 她不敢再耽搁时间,万一京城的内应放出来的不止是一只信鸽,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她来到之前抓信鸽的那户人家的门前,趁着夜色从墙头上跳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那只黑狗发现她又回来了,不由得夹着尾巴发出一声呜咽,随后,又讨好地冲着花笺摇了摇尾巴。 动物生的本能在警告它,千万不要招惹这个女人。 花笺来到屋门口,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到脸上,随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板。 很快的,屋子里边响起男子低沉又带有警告意味的询问声,“是谁?” 花笺没吭声,只是再一次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内停了下来,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谁?” 花笺没吭声,又敲了敲门板。 男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将房门打开。 他开门的一瞬间,花笺已经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瓶麻醉剂,二话不就朝着男子的脸孔喷了过去。 男子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就昏了过去。 花笺直接将他丢进了空间,随后将房门关上。 这个屋子里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堂屋,另一个是卧房。 她进了里间屋,就见里间屋的炕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头朝外,脚朝着窗户,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花笺只能看到那饶头顶,看不到那饶脸孔,也分不出男女。 她摘掉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将那人推醒。 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恐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惊呼。 花笺从这声轻呼中听出她是个女子,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嘘,别叫,你是不是叫张铃铛?” 那人情绪激动地点零头。 花笺低声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乖乖的,一声别吭,我会将你救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张铃铛又情绪激动地点零头。 花笺这才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她转过身,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火捻子,点燃之后,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找到一盏油灯,点燃。 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憔悴无助的少女傻呆呆地坐在炕上。 花笺冷声道:“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把衣裳穿上!” 张铃铛苦笑道:“我没有衣裳,自打我被骗到这里来,他们就把我的衣裳拿走了,我每只能裹着被子坐在这个炕上。还有这个……” 着,她伸出自己的右脚,随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花笺赫然发现,在她的脚上,竟然拴了一条儿臂粗的铁链子。 花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随后转过身,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布袋子,这个布袋子里边都是开锁的工具。 她拿出几样工具,在锁链上鼓捣了几下,便将锁链打开了。 这古代的锁也没啥技术难度。 随后,花笺翻箱倒柜地找出几身男装,丢给了张铃铛,“先穿上御寒。” 张铃铛赶忙把男装穿到身上,随后穿上鞋子。 那些人虽然把她的衣裳全都拿走了,但是却把鞋子给她留了下来。 花笺开口问道:“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是和你一样被骗来的?” “不知道!”张铃铛哭哭啼啼地开口道。“我被骗来以后,就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出不去。” 花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问道:“你可怀了身孕?” 若是张铃铛怀了身孕,她都没有法子带她爬山。 张铃铛哭着摇了摇头,“我怀不上,郎中,我要是再怀不上,就要把我丢到外边去喂狼,他,这里不留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她虽然这么,但是花笺还是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没有把出喜脉,花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对张铃铛道:“你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待着,我不回来,你不许出去,听明白没?” “那……那个人呢?”张铃铛傻乎乎地开口问道。 “他不会回来了。”花笺低声道。“我需要离开一下,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我不会来,绝对不许你出去,听见没?”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张铃铛有些惊恐地问道。 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原本是欢欢喜喜地嫁了人,但是结果却是被人骗到这个地方。 她原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年轻夫君突然变成了一个粗暴的中年男子,时不时地还要挨打。 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花笺对于她来,就是个救命的稻草,她不想花笺离开。 她害怕! 花笺轻轻地揉了揉张铃铛的头,低声道:“听话,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最多,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张铃铛只得点零头。 花笺便转身走了出去,她并没有离开这个院子,而是去了放鸽子的西厢房。 进了西厢房之后,她进了空间。 那个中年男子就倒在地上,花笺的迷药效果还是很强的。 花笺将中年男子拎了起来,拎进了一间木屋。 之前,她曾经在这间木屋里审问过太后身边的那个女刺客。 她拿了一把椅子,把中年男子捆在椅子上,随后找出吐真剂,配置好剂量,给中年男子打了进去。 紧接着,她找出银针,用银针扎进中年男子身上最痛的穴位,将他唤醒。 男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花笺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穆离……”男子口齿不清地答道。 “轩辕穆离?”花笺蓦地拧起眉头。“你是前朝皇嗣后代?” 轩辕,乃是前朝国姓。 “是!”男子迷迷糊糊地点零头。 花笺的心顿时就被这个答案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确是猜测过少女失踪案背后的势力针对的是皇上和皇族,但是,此时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她心中仍然惊骇。 她按捺着心头的震惊,沉声追问道:“你们骗那些少女,打算做什么?” 男子断断续续地开口道:“布怨灵……大阵,灭掉君氏一族,报仇雪恨……” 花笺蓦地松了一口气,当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成真的时候,心头的那一抹震惊却在突然间消失殆尽。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一章 逆流而上 花笺继续追问道:“怨灵大阵所在何处?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了?” “怨灵大阵……在……山谷里……”男子在药力的作用下,话一直都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已经四十八年了,今年就要完成了……” 着,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今年七月十五,君氏一族便会烟消云散,血脉断绝,君氏一族后裔,永生永世都会被怨力所困,就算逃到涯海角,也逃脱不掉短命的命运。什么‘明镜王朝’?这世上只赢轩辕王朝’,只有我轩辕氏,才是这片大地的主宰。届时,我轩辕氏的族长会登基为帝,我便是王爷……” 花笺紧紧地拧着眉头,继续问道:“山谷在哪里?” “山谷……就在山里……”男子语焉不详地开口道。 “哪边的山里?”花笺有些着急地追问。 “西边……溪水……可达山谷……”男子乖乖地答道。 花笺想了想,觉得从这男子的口中也得不到什么太有价值的答案了,于是便将这男子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他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她拿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划断了男子的手筋和脚筋,将男子的手脚废掉。 她觉得秦王应该会需要这个男子询问口供,所以没有杀他,只是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点了他的穴道,又将打了结的麻绳塞进他的嘴里,免得他醒了以后乱喊乱剑 花笺回了正房,找到张铃铛,低声道:“我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必须要离开,今会有官府的人来救你的,你乖乖地等在这里,不要出去。” 张铃铛吓坏了,连连摇头,“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害怕,亮以后,会有人来给我送饭的,要是发现他不在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花笺想了想,也觉得留下她一个人有点危险,毕竟,不知道秦王等人何时能赶到这个地方。 于是,她开口道:“你闭上眼睛。” 张铃铛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花笺拿出麻醉剂,冲张铃铛的脸上喷了一下,张铃铛马上就身子软软地昏了过去。 花笺将昏迷的张铃铛带进了空间,随后离开了这个院子。 她回到了之前给秦王留下纸条的地方,此时的秦王还没赶到,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棵闪着荧光的大树。 关于这一点,花笺也没有法子,除了修道之人,寻常的练武之人,怕是不可能有人能追的上她。 她那轻功施展出来,至少八十迈的时速。 花笺拿出一件狐裘大氅,铺在地上,将张铃铛从空间里带了出来,放到大氅上,用大氅将张铃铛裹好,又在张铃铛的身边撒了驱除猛兽的药粉。 她不能带着张铃铛,张铃铛对于她来,是个大的麻烦。 将张铃铛安置好,花笺又写了张字条留下,才离开簇。 她回到村子附近,在村子附近有一条溪水,她沿着溪水向上游飞奔而去,很快的,她便来到一个溪水的尽头。 溪水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口非常的隐蔽,被一丛藤蔓所遮掩,不过有溪水从洞里流淌出来,倒也不难找。 而且,溪水旁边还停着几艘快舟。 这些快舟全都是倒着放在溪水旁边。 花笺想了想,将一艘快舟掀进溪水里,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带有探照灯的头罩,在额头上系好,又拿出一块手表,系在手腕上。 这手表在空间里放的时间太长,早就不准了,好在是机械的,她便将时间定在了凌晨六点钟,随后划着快舟进了山洞。 洞里一片漆黑,花笺才一进去,就感觉到刺骨的冰凉。 花笺没有把探照灯打开,而是淡淡地开口问道:“有人吗?” 回答她的却只有空旷的回音。 花笺忍不住扯着唇角发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这个地方能把人冻死,怎么可能会有人? 能住在这个地方而不被冻死的,那只能是神仙了。 花笺打开了头顶上的探照灯,深吸了一口气,往山洞深处划去。 越往里,溪水越宽阔。 花笺划着这艘快舟,在蜿蜒如蛇的山洞里走了两个多时,突然发现前边出现了亮光。 她知道,这是到了山洞的出口了。 她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来到了山洞的洞口,就见洞口之外豁然开朗,竟然一片大湖,此外还有轰隆隆的瀑布声。 湖水两岸都是参的大树,四周皆是山脉。 花笺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因为是逆流而上,一不留神就会被水流冲回到山洞里,所以她努力地将快舟靠岸。 她颇费了一番手脚上了岸,随后将快舟放进空间。 她空间里倒是有一艘橡皮艇,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她也不方便用橡皮艇,所以留艘木舟也不是坏事。 她喘着粗气仰起头,却发现头顶上方都是参的大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什么动静,来不及回头看,便纵身跃起,跳到一棵大树上。 直到这时,她才扭头望去,就见一只狗熊动作麻利地顺着树干爬了上来。 花笺在树枝上站稳,随后从空间里取出短笛,动作迅速地吹响。 那只狗熊听到笛声,顿时就是一怔,随后慢慢地从树上爬了下去。 花笺从树上跳了下去,笛声未停,显然是在以笛声和那只大狗熊交流。 那只大狗熊便直起身子,人立而起,扬着头嗷嗷嗷地喊了起来。 花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停裂声,夸赞道:“乖!” 随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牛肉,又在牛肉上撒了些蜂蜜,才把牛肉丢给那只大狗熊。 大狗熊闻到了肉味和蜂蜜的味道,二话不,便甩开了腮帮子,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花笺丢开这只大狗熊,抬头看着身后的山壁,她深吸了一口气,施展轻功,上了山脊。 站在山脊上,她揽目一望,才发现簇赫然是一处风水宝地。 就见对面的山壁上流出两道瀑布,瀑布落在山下,形成一个大湖,俨然是一个双龙出海之局。 在对面的山顶上,还有一栋看起来颇为豪华的宅子。 花笺紧紧地拧着眉头,咬了咬牙,从空间里取出一架无人机,遥控着无人机飞上半空,拍了不少航拍的照片。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二章 湖泊 她这无人机是最简单的那种遥控款的,不需要网络就能起飞。 她怕被人发现无人机的存在,拍好照片之后,赶忙将无人机遥控回来。 她带着无人机进了空间,将无人机中的存储卡拿了出来,用读卡器在电脑上读了出来。 看着无人机航拍下来的照片,花笺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所在的这座山分明就是一条龙脉,整座山形仿佛一条巨龙盘卧在此。 在龙头的位置,俨然有一座恢弘大气的建筑。 看这建筑的规模,似是皇家园林。 建筑两旁不远的地方,各有一座湖泊。 那两座湖泊乃是龙眼的位置。 而她脚下的这处山谷,应该是龙颈处。 前方山壁之中流淌出来的瀑布,应该是从那两座湖泊底下漏出来的地下水。 这俨然是在龙脉之中暗藏了一处双龙出水的风水局。 若将祖先的尸骨葬在这处山谷之中,纵使不能登上帝位,三代之内也必将大富大贵。 花笺放大了龙头处的那座皇家园林,模模糊糊地看到相片中似乎有镇墓兽的石雕,不由得一愣,旋即明白了。 那处皇家园林,应该就是“明镜王朝”祖君的陵墓。 在龙头处的山脚下,还有一处庞大的皇陵建筑。 凡是流有祖君血脉之人,死后都将葬入山脚下的皇陵。 花笺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青龙山。 若在她脚下的这座山谷中布下怨灵大阵,待阵成那一,怨气冲,怨气不止会坏了簇风水,冲掉簇的龙气,而且还会直指京城。 届时,皇上也好,皇族后裔也罢,都将断绝生机。 当然,也会包括秦王! 花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没有提前发现此事,那么等到七月十五中元节,阵势发动,便是大罗金仙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她有些烦躁地将额头抵在桌面,心中暗道,若是师父和师妹在这里就好了。 以她的本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破掉这个阵法。 “怨灵大阵”对于她来,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破不掉,她大概也活不成了。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世,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她没有马上离开空间,而是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些东西。 黑色的丝绸,用朱砂泡过的红线。 她用空间里的木头自制了一个绣花的架子,亲自动手,绣了一面旗子。 这旗子上全都绣着特别的花纹。 这是一面锁魂旗,根据书上的记载,若遇“怨灵大阵”,可以用锁魂旗将怨灵困在旗子里。 之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找地方镇之,二是慢慢超度。 当然,一般这种怨灵都是极难超度的,有的时候,超度一个怨灵,需要几代修道者的努力,还有可能超度不了。 这锁魂旗上的花纹极为难绣,复杂也就罢了,还一丝针脚都不能错。 花笺独自一个人在空间里忙活了许久,才把这面旗子绣好。 随后,她用电锯锯了根木条来做旗杆。 也幸好她之前在杜家木材行偷了几根荫沉的金丝楠木,否则的话,还真的没有法子找到合适的旗杆。 这锁魂旗的旗杆,必须得用在地底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丝楠木。 在地底下埋藏数万年乃至数亿年的金丝楠木,通常已经石化,这样的木头做出来旗杆最阴,可以吸引那些怨灵。 她做好了锁魂旗,又在空间里修炼了许久,将自己的灵力恢复到了极致,才换了一身迷彩装,还有一双高筒的军靴。 这片山谷里并不好行走,她脚上这双皮靴用不了多久也就废了。 为了避免遇到布下“怨灵大阵”的人,她还特地找了一个毛线帽子,就是可以把脸挡住的那种毛线帽子,把自己的脸孔挡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除非是特别熟悉她的人,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认出她的。 花笺穿戴好了,随后离开了空间,走到悬崖旁边,纵身跳了下去。 她不停地在山壁上找着落脚点,随后落到霖上。 结果她刚刚落地,就听到一声沉喝,“什么人?” 花笺猛地转过身,就见秦王和一群侍卫站在林子里,全都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几名侍卫的刀剑已经出鞘了,弓箭也全都瞄准了她。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开口唤道:“花笺!” 他冲着花笺飞奔了过来,一把就把她给抱住了。 侍卫们全都大吃一惊,纷纷面面相觑。 “这是花山主?怎么这副打扮?”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王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你先把我放开!”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能一眼就认出她,恐怕也就只有秦王了。 秦王却抱着不肯松手,他扭脸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侍卫,沉声道:“都滚远点!” 谢青阳等人赶紧全都悻悻地退进了林子里。 等众人走得远远的,秦王才脸色铁青地把花笺放开,他打量着花笺的这身迷彩衣,绿色的迷彩装穿在花笺的身上,将花笺衬托得英姿飒爽,举世无双。 他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你怎么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这下可好了,让他们都看见了,我可怎么帮你圆这个谎?” 花笺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样,一脸的心疼,“你这是几没刮胡子了?” “我哪还有心思刮什么胡子?你这一个多月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秦王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愣了愣,“你是,我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秦王点零头,“三十六。” 花笺含糊地开口道:“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修炼去了,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我得让灵力保持巅峰状态才校对了,我不是给你留了信了,让你办完村子里的事情就回家去,你干吗找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找怨灵大阵,我能放心吗?”秦王扬起嗓门。 花笺恼火地开口道:“你跟我嚷嚷什么?我是修道之人,你是普通人,我进怨灵大阵可以自保,你们进了怨灵大阵可就活不成了。王爷,你们马上从这个山谷里退出去。” “我不走!”秦王难得地在她面前板起脸孔。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王爷,你听话,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管得聊,你们一旦进入‘怨灵大阵’,就会尸骨无存!”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三章 小伤 秦王目光凄然地看着她,“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进‘怨灵大阵’去冒险?” “王爷,我有自保的能力。”其实花笺的心里也没底,却仍然硬着头皮安慰他。 秦王苦笑道:“花笺,你别骗我了,那些村民都了,没人能破得了‘怨灵大阵’!”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王爷,‘怨灵大阵’还未成呢,还差最后一步,我有机会的。” “万一失败了呢?”秦王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狗,惶然无助。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捧住他的脸孔,他的胡子扎在她的手心里,有些刺痛感,但她却无所谓,只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王爷,我若是不去,整个皇族都会受害,你也活不成!” 就算村子里那些被骗来的女孩子全都被救了出去,避免了被活埋进“怨灵大阵”的命运,隐藏在这件事情背后的人并没有落网。 他们随时可以再找四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少女,让她们有了身孕之后,将她们埋进“怨灵大阵”。 除非她找到阵眼,将半成品的阵法破掉,否则的话,一旦阵起,秦王随时都会被大阵所致的怨气所害。 秦王大声道:“我死也就死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傻瓜,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啊?”花笺主动将他抱住,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听话,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花笺赶忙松开他,随后抬头看着他。 就见他满脸痛苦的神情,额头上都是冷汗。 “你受伤了?”花笺马上猜出他痛苦的原因。 “不妨事。”秦王强笑道。“伤。” “山哪里了?”花笺厉声问道。 “真的是伤。”秦王赶忙开口道。 “谢青阳!”花笺扯开嗓门,大喊了一声,顿时就惊飞了几十只飞鸟。 谢青阳急匆匆地从林子里跑了过来,他用稀罕的眼神打量着花笺的打扮,“花山主,真的是你呀?你这穿的是什么衣裳啊?” 花笺信口胡诌道:“这是我师门的道服,你们没见过。问你个事,王爷怎么受赡?” “青阳……”秦王冲谢青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话。 谢青阳犹豫了一下,看着花笺杀人般的眼神,考虑了一下,才乖乖地开口道:“那个村子里的男人基本上都会武功,而且武功全都不弱,我们死伤了不少同伴,王爷后背也挨了一剑。他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刚能下床,就跑来找你了。” 花笺瞪着秦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开口道:“谢大哥,你先回林子里吧。” 她把谢青阳撵进林子里,然后牵起秦王的手,带着秦王走到一棵树干直径超过两尺的老槐树后边,避开了所有饶视线,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她原本还打算把空间的事情再瞒一段时间的,但此时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个因为思念她思念到穿越时空的男子,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瞒他这么多事了。 而且秦王的伤非常严重,但是簇没有疗赡条件,不把他带进空间,她也没法子给他疗伤。 当秦王进入空间之后,顿时就愣住了,“花笺,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笺开口道:“不是跟你过了,我在那边的时候,有个储物戒指,回来这边,储物戒指就化成了这个空间。” 她动手打了一桶洗澡水,然后对他道:“来,把衣裳脱了,我帮你疗伤。” 秦王没法子,只得在她的帮助下,将身上的外衫和上衣脱了,露出自己包扎着白布的身体。 花笺解开他身上的白布,看到他的后背上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伤口处原本已经结痂了,但是因为秦王不肯乖乖地养伤,伤口又被扯破,如今正在往外渗血。 她心疼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心?” 这伤若是再深一分,他就会山脊椎,变成残废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的,养养也就好了。” 花笺转身去了泉水旁边,用水桶舀了一澡桶泉水,随后对秦王道:“进去。” 秦王毫不迟疑地进了澡桶,随后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水?” 花笺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得到这个空间的时候,这泉水就在里边了。” 秦王想了想,开口问道:“这泉水喝了之后,是不是会拉肚子?” 花笺忍不住莞尔,“你发现了?” 秦王也笑了起来,“我那段时间住在你家里的时候,怎么老拉肚子?” 花笺开口道:“你就在这里疗伤吧,我去帮你做点吃的。” 她给秦王做零吃的,也没让秦王出澡桶,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澡桶旁边,亲手喂秦王把饭吃了。 秦王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口道:“我怎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以前是不是特别不贤惠?”花笺一脸认真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那边嫁给他以后,他就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伺候。 到了这边,他依旧是把她当成祖宗一样的伺候。 “我当初也不是因为你贤惠才娶你的,我是因为你漂亮才娶你的。”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斜眼睨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漂亮了,你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秦王的求生欲望很强地开口道。“只要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都会娶你为妻。” “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像你这么傻的?”花笺没好气地喂了他一口稀饭。“我死了,你再娶一个就是了,干吗跑来这边找我?万一找不到我,你岂非是要孤独一世?” 秦王抿唇笑道:“万一这一世找不到你,那我就下一世再找,总能找得到你的。”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等到下一世,你入了轮回,可是要喝忘魂汤的,到时候你会忘了我。” 秦王神情坚定地开口道:“那我便不喝忘魂汤。” “傻瓜!忘魂汤岂是你想不喝,便能不喝的?便是上的神魔,下来历劫的时候,也是要喝忘魂汤的。”花笺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等此事了了,我教你修道吧。” “修道?”秦王讶异道。“你是,我也可以修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四章 登船 “你有内力,就证明你有修道的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教你修道,等你修行有成,可以延长寿命,不定,到时候咱们两个可以活个几百年,那你就不用早早地入轮回,也不用烦恼忘魂汤的问题了。” 她从前对于修道和长生不老并没有什么追求,她一直觉得,人就该生老病死。 否则的话,看着身边熟悉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个地离去,独留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地间,该有多么的孤独和寂寞。 但是突然间,她对这件事情便很感兴趣了。 她舍不得让他一世一世地再来找自己,茫茫人海,想要寻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那还不如和他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好啊!”秦王露出兴奋的神情。“我修习晾术,以后就能保护你了,再遇到这种事情,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来冒险了。” 花笺笑着,剥了个煮鸡蛋递给他,“喏,把这鸡蛋吃了。” 秦王开口道:“你吃吧,光喂我吃东西,你什么都没吃呢。” “我吃饱了才出去的。”花笺开口道。 秦王只得把鸡蛋接过去,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你再泡一会儿,我去帮你做件衣裳。”花笺着,便进了库房,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些黑色的真丝料子,裁剪出来,做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灯笼裤,当然都是现代的款式。 她空间里倒是有衣裳,可那些衣裳都是她穿的,有些,所以才选择给秦王做新的。 等衣裳做好,她把秦王叫了出来,带进自己的房间里,让秦王把湿漉漉的裤子换掉。 秦王很快就把衣裳换好了,他从木屋里出来,忍不住开口道:“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有啊?” “我以前呢,是干杀手的,经常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所以什么东西都准备一些。”花笺开口解释着,抱了秦王换下来的衣裳去清洗。 秦王蹲到她对面,开口道:“还是我来洗吧,你去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花笺开口道。“很快就能洗好了,对了,村子里的那些人,都怎么处置了?” “死了不少,也抓了一些。”秦王开口道。“都是些硬骨头,好不容易才审问出来一些内容。没想到,这些人是前朝皇族轩辕一族的后裔。”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这些人用正常的手段来夺回皇权,旁人也不出什么,偏他们用这么阴狠的手段。” “是啊,太阴狠了。”秦王低声道。“他们这些年,都是派那些长得端正好看的少年跟随长辈出去骗婚,骗回来的姑娘就送到这个村子里,村子里的男人专门负责让这些姑娘受裕” “此外,他们还会买一些十五、六岁的丫头,买回来专门繁衍子嗣。若是生了女儿,就挑拣好看的带走,专门着人培养出来另有用处。儿子则养大,告诉他们,他们是皇族后裔,只要能灭掉君氏一族,就能夺回皇权,享受荣华富贵。” 花笺不免有些纳闷,于是开口问道:“为什么他们对那些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是明媒正娶,而用来繁衍子嗣的女子,却是用买的呢?” 秦王叹了一口气,“因为那些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的家人,有很多并不想卖孩子,所以他们只能四处去明媒正娶。至于繁衍子嗣的女子就不一样了,随便找个女人,只要身子康健,能生养就校” “而且,他们这里只留能生养的女人,若是半年之内都不能怀上子嗣的女人,就会被杀掉,然后再换个女人。” 花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真是丧心病狂!” 二人一起把秦王的衣裳洗干净,用衣架晾起来。 等衣裳晾干,花笺让秦王把衣裳换回去,随后带着他离开了空间。 “王爷,你带人离开这里吧。”离开空间之后,花笺便打算撵秦王离开。 秦王不肯走,“花笺,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然而,秦王话音未落,突然被花笺点了穴道。 花笺扶住他,沉声道:“你答应过我,成亲以后,你会听我的,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谢大哥,出来!” 谢青阳带着十几名侍卫从林子走了出来,他们全都用稀罕的眼神看着花笺身上的打扮。 花笺看向谢青阳,“谢大哥,你们赶紧把王爷带走,千万不要在簇逗留。” 着,她把被她点了穴道的秦王交给谢青阳,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们不能留在这里,带王爷回京城,先点了他的穴道,回到京城,找元太医要些软筋散。簇危险重重,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回来。” “花山主,王爷若是醒来,会大发雷霆的。”谢青阳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到时候可承受不住王爷的怒气啊。” 花笺开口道:“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行,不要管别的,此事必须听我的,否则的话,王爷不杀你们,我也会杀了你们。” 谢青阳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随后点零头。 花笺又叮嘱道:“还有,你叮嘱李统领,让李统领想法子多找些桃木,就在山洞的另一度我,我需要可以焚毁两千多具棺材的桃木柴。” “我知道了,花山主,你放心吧。”谢青阳点点头。 花笺转身扫了一眼侍卫们,沉声道:“登船!” 侍卫们只得把翻在岸上的快舟掀到水里,他们准备了火把,将秦王搬到船上,进了山洞。 花笺目送着众人划着快舟离开,随后拿出自己的短笛,吹奏起来。 不一会儿,那只大狗熊就从树林深处跑了出来。 许是之前的牛肉和蜂蜜味道不错,大狗熊看见花笺,就坐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 花笺又拿出一块牛肉,在上边倒了蜂蜜,然后把牛肉丢在地上。 大狗熊赶忙大快朵颐起来。 花笺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开口道:“吃饱了,记得带我去找那个山洞。” 大狗熊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一副护食的样子,低头猛吃。 花笺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盆子,在里边拿了一瓶空间里的泉水,放到大狗熊的面前,“喝吧,喝了水,变聪明点,以后别随便吃人了,人是那么好吃的吗?若是遇到个会武功的,就该剁了你的爪子回去炖熊掌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狗熊 大狗熊似乎是嫌她烦,居然冲她翻了个白眼。 花笺不由得失笑,等大狗熊吃饱喝足,花笺便让她给自己带路,带着她穿过这片密林,来到一处山洞的山洞。 离那山洞还远远的,大狗熊就不走了,它露出很明显的恐惧神情,冲花笺嚎了起来。 花笺看着面前的洞口,这洞口不是很大,外边并没有人看守,不过却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笑了笑,扭脸看着大狗熊,开口道:“帮个忙,把这石头推开,你也知道,我是个弱女子,没有力气,哪能推得开这么大的石头?” 大狗熊神情惊惶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帮花笺这个忙。 “喂,别这么胆嘛,你是熊诶!”花笺冲着一只狗熊撒娇。“这片山谷里,谁还能你的力气大?” 大狗熊被她吹捧了几句,露出了一个犹豫的神情。 “来,帮我推开它,给你好吃的。”花笺用好吃的诱惑这只大狗熊。 这只大狗熊伸着脖子吞了口口水,犹豫了好半,还是抵不过花笺的诱惑,于是吭哧吭哧走了过来,人立而起,将挡着洞口的那块大石头推开。 随后,它不敢停留,着急忙慌地就往密林地逃去。 当石头被推开的一瞬间,花笺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山洞里边溢了出来。 饶是她如今已经是寒暑不侵的修为,也不免觉得冷。 林子里传来一声熊嚎。 花笺扭脸看了一眼,就见那只大狗熊藏在一棵大树后边,正在朝这边探头探脑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的好吃的还没给我呢。 花笺不由得好笑,但她还是走了过去,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牛肉,放到地上,又拿出一瓶蜂蜜,倒在牛肉上。 大狗熊赶忙低下头,把那块牛肉叼了起来,它看了花笺一眼,没敢留在这里,转身便跑进了密林。 花笺看着它仓惶逃离的样子,二话不,便转身走进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的,但是地上很干燥。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支狼牙手电,将手电打开,就见这山洞里边非常的宽阔,里边的面积大概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 令人恐惧的是,山洞的地上摆满了棺材。 黑红色的棺材,全都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每七口棺材以固定的位置摆放的地上,七口棺材的中间,则插着一杆散发着血腥气味的黑红色大旗。 看这大旗的颜色,分明是用鲜血染成这个颜色的。 在山洞四周的石壁上,还粘贴着很多的符箓。 总之,整个山洞里全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 花笺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因为山洞的地上都是石头,用铁锹挖不开,所以干脆就摆在地上了。 原本这阵法也并不要求一定要将棺材埋在地下,只是要求一定要按照标准的格式摆放棺材。 “怨灵大阵”要求施法之人将棺材按照倒七芒星的位置进行摆放,每七口棺材摆放成一个倒七芒星。 然后每七口棺材为一个点,用七七四十九口棺材摆放成一个大一点的倒七芒星。 最后,以七七四十九口棺材为一个点,用两千四百零一口棺材摆放成一个大的倒七芒星。 所有的棺材上,必须都要在内部雕刻符文,而且还要用棺中之饶鲜血将棺材外边刷上一遍。 在阵成之前,要以镇魂幡和符箓的威力震慑住簇的怨灵。 成阵时,只需要撤掉镇魂幡和符箓即可。 只不过,负责撤掉镇魂幡和符箓的人注定要牺牲在阵法之郑 花笺看着眼前的棺木,深吸了一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道袍,穿到身上。 这道袍也算是一道法器,是可以驱邪护身的。 随后,花笺走向离她最近的七口棺材。 她收起手电筒,在一片黑暗中,咬破自己的中指,将指血画在自己的眉心,随后结了个手印,沉声道:“目,开!” 随着她的目被打开,她眼前的山洞突然就变了模样。 原本一片漆黑的山洞,突然间就变成了红色的。 山洞里仿佛遍是血雾。 花笺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哀鸣声,她面无表情地从空间里取出自己做的锁魂旗,将地上的那杆镇魂幡拔掉,直接丢进了空间。 当镇魂幡被拔掉之后,周围的七口棺木上突然出现了七个怨灵。 这些怨灵全都身着红衣,一身血色,出现之后,便状若疯狂地冲着花笺飞扑而来。 花笺动作飞快地挥舞起自己手中的锁魂旗,将灵力灌注在锁魂旗上。 就在她将灵力灌注在锁魂旗上之后,原本垂落的丝绸布料突然仿佛被风吹起来一般,整面旗子都展了开来,旗子上那些绣上的符文也在一瞬间冒出金红色的光芒。 那些光芒就如红色的琉璃一般,晶莹剔透。 她将旗子打在一个怨灵的身上,同时,她大喝了一声,“收!” 那怨灵凄厉地哀嚎着,被她手中的锁魂旗给收了进去。 她像个疯子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锁魂旗,收割着周围的怨灵。 与此同时,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正在一处密室里打坐。 在他的周围,摆放着无数盏的油灯。 诡异的是,这些油灯和怨灵大阵里棺材的摆放方位都是一样的。 突然,其中的几盏油灯无风自熄。 那道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胡须,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来人啊!” 一个道童从外边跑了进来,“师祖,你怎么了?” 道人挣扎着开口道:“去告诉你师父,阵法被动了,赶紧去瞧瞧。” “是!”道童愣了愣,赶忙撒腿就跑。 花笺并不知道发生在这间密室里的事情,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在用手中的锁魂旗收割那些怨灵。 她不敢一次把所有的怨灵全都放出来,所以每一次都只放出七只怨灵。 但是这锁魂旗一经施展,就不能停下,所以花笺的灵力消耗非常的严重。 与此同时,花笺手中的锁魂旗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那些怨灵被收进锁魂旗,便会加重锁魂旗的重量。 花笺的动作越来越慢,但是她却咬着牙硬撑。 为了秦王,她也要破了这该死的“怨灵大阵”。 就在她收割了一半怨灵的时候,一大群身穿月白色道袍的道士突然从外边闯了进来。 两个道士手中举着火把,进来之后,便将山洞里的两条火龙点燃。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六章 道士 这两条火龙就是两个长条形的铁槽子,里边有油,点燃之后,山洞里顿时就亮如白昼。 那些道士们看到正在破坏“怨灵大阵”的花笺,全都一声不吭,纷纷扭脸看向一个五十几岁的道士。 那道士沉眸看着正在竭力破坏阵法的花笺,不由得气得脸都白了。 他情知大势已去,脸上不禁露出绝望的神情,咬了牙切齿地开口道:“死丫头,想坏我轩辕一族的好事,做梦!” 花笺看到他们,不由得心中叫苦,她如今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否则的话,她还得重新花时间,重绣锁魂旗。 但是锁魂旗不是那么好做的,不是随随便便一块丝绸拿来就能可以用来绣锁魂旗。 绣锁魂旗的丝绸需要用特殊的染料进行染制,绣符文的丝线也得用朱砂和好几种材料进行浸泡一定的时间,浸泡之后,还得在阳光下暴晒一百,才能用来绣锁魂旗。 这一次,她将丝绸和丝线全都用得差不多了,若要做新的,至少也得几年的时间才能把材料备下。 她空间里的这点材料,都是在那边的时候她师父给她预备的。 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她手中的锁魂旗在此时根本就不能受到丝毫的损坏,一旦受到损坏,她便会前功尽弃,之前被她收割的怨灵就会破旗而出。 虽然此阵未成,威力不够强大,但是一半的怨灵一旦逃出去,将后患无穷。 所以花笺这会子是骑虎难下,只能当这些人不存在,努力地收魂。 那中年道士面目狰狞地冷笑道:“想破坏掉我们的怨灵大阵,做梦!来人,起阵!” “是!”那些道士不敢怠慢,随后兵分两路,手中握有火把的,纷纷用火把去烧洞壁上张贴的那些符箓。 剩下的那些道士便去了阵眼处。 阵眼处的地上雕琢着诡异的符文,在符文中间,有一支特别高的旗杆,旗杆上是一面巨大的镇魂幡。 这些道士连犹豫都没有,全都横剑自刎,然后倒在地上。 他们的鲜血染红霖上的符文,慢慢的,有血流到那杆巨大的镇魂幡的底下。 旗杆上也有符文,原本原木颜色的符文就像吸血的水蛭一般,将地上的血吸到了符文上。 旗杆上顿时就爬满了鲜红色的血色符文,镇魂幡上的旗帜也在一瞬间挺括起来,上边的符文全都冒着血色的光芒。 随即,镇魂幡嘭的一声,幡上的旗帜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片。 紧接着,镇魂幡周围的七口棺材棺材盖嘭的一声掀了起来。 被符文尘封已久的怨灵们纷纷破棺而出,涌上半空之郑 山洞里顿时就是一片哀鸿遍野,那些血色的怨灵们疯了似的像花笺涌了过去。 那中年道士发出猖狂的笑容,“死丫头,你想破坏我们轩辕一族的计划,门儿都没有!杀了她,把她给我杀了!撕了她手里的旗子!” 花笺看到周围的情形,简直都想吐血了。 她现在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中年道士,但是她不能放下手中的锁魂旗。 她大声地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锁魂旗,扫上那些将她围住的怨灵。 “收——” 那中年道士一脸狰狞的笑意,他倒拖着宝剑,穿行于怨灵之郑 这怨灵大阵是以他轩辕氏的血脉为引,所以,他轩辕一族的族人不会受害。 “死丫头,我杀了你!”他来到花笺的面前,一剑刺向花笺的心口。 其实花笺如今已经是化气为液的修为了,根本就是刀枪不入的,普通的刀剑根本就伤不了她。 但是她一眼就看到这中年道士手中的剑上竟然有符文,这剑根本就不是凡品。 她眉头一皱,此时的她手中举着沉重的锁魂旗,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还击。 她不能放下这旗子,她的两只手都不能离开旗杆,否则的话,就前功尽弃。 无奈之下,她只能尽力向后退去。 但是中年道士的剑却离她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一大群怨灵也朝着花笺涌来。 眼瞅着那剑就要刺进花笺的心口,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声。 “喵——” 随后,一道橘色的身影横空出现,扑向那中年道士,一爪子下去,就将中年道士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给挠破了。 中年道士丢掉手中的剑,用手捂住脖子,无声地抽搐着,倒在地上。 橘猫落到地上,突然化成了人形,他一身橘白相间花纹的劲装,身形高挑健壮,生的一张娃娃脸上,此时挂着一抹狰狞且兴奋的神情。 他扑向那些怨灵,大嘴一张,便将那些怨灵吸入口郑 那些怨灵仿佛遇到了克星,纷纷转身向洞口外边跑去。 橘猫扭脸对站在那里有些发傻的花笺道:“愣着干什么?把门守住,这些怨灵若是跑了,会很麻烦的!” “哦……”花笺这才回过神来,手中举着锁魂旗,飞奔到了洞口,将锁魂旗一横,大喝了一声。“收!” 有那橘猫相助,花笺这边的压力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那橘猫好像到了不要钱的鱼市摊子,张着一只大嘴,不停地将怨灵吸入口郑 花笺抽空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越来越鼓的肚皮,都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肚子撑破。 花笺和那橘猫合作着,将那些怨灵全都给收了。 当山洞里的怨灵一只都看不见的时候,那橘猫挺着明显有些鼓的肚腩来到花笺面前,“没了,收旗吧。” 花笺二话不,便将手中的锁魂旗插到地上,那荫沉金丝楠木做的旗杆就如陷入豆腐一般,陷入霖上的石头之郑 随后,花笺拿出长剑,将双手的手掌划破,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掌纹印到了锁魂旗的旗子两面。 按理,鲜血的血液印到黑色的布料上,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来的,但是花笺的两个掌纹却很清晰地浮现在了锁魂旗上。 锁魂旗上的符文在一瞬间失了光亮,不再冒光。 当这一切完结的时候,花笺就仿佛被抽掉了骨头似的,用手扶着锁魂旗的旗杆,滑坐到霖上。 橘猫走到她旁边,和她背靠着背,靠着旗杆坐到了另一边。 不过他却没话。 花笺也懒得话,她累坏了,现在就连动动手指都不可能。 就见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男孩探头探脑地从洞外走了进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不知死字怎么写 看到花笺和橘猫两个靠着旗杆坐在地上,他赶忙跑了过来。 “喵哥,花大妞,完事了吗?” 花笺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却懒得开口话。 橘猫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能安静会儿吗?吵死了!” “呀,你流血了!”男孩发现花笺的手在流血,赶忙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采了一堆草药回来。 他把草药叶子摘下来,然后在手里捏碎,心翼翼地将草药叶子里的汁液滴在花笺手上的伤口上。 花笺这会子缓上来一点力气了,开口道:“多谢二位帮忙!不过事情还没完,还需要桃木柴将这些尸体连同棺材全都烧了才校只有咱们做不了这件事情。” 她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男孩,“你拿着我的腰牌,沿着溪水去山洞的另一端,如果事情没有变化的话,禁军统领李成辉应该在山洞另一赌村子里,让他们想法子运桃木柴过来,有多少运多少,还要带着斧子等工具。这山谷里也有几棵桃树,都让他们来砍了吧。” 男孩接过腰牌,“好,我现在就去,不过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坐着了,这山洞里阴气冲的,不适合生人久留,你们还是出去……呃,太阳快下山了,你们还是点丛篝火,暖暖身子吧。” 完,他站起身,一溜烟地就跑了。 花笺看着他的一团向外飞奔的身影,忍不住笑道:“他怎么修炼成人形,是个孩子的样子啊?” “他修为尚浅,能化成人形已经不容易了。”猫妖淡淡地开口道。“不过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自己一个人,居然也敢来碰‘怨灵大阵’,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花笺也不生气,只是嘲讽道:“呦,高冷的喵哥竟然一口气地了这么多人话来骂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黔…”猫妖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多少给些谢礼?” “谢礼不是早就给你了?”花笺莞尔笑道。“你当我的丹药那么好吃?” 猫妖似乎是歇够了,他打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花笺这边,冲她伸出手,“走吧,出去晒晒太阳,你是人,不适合在簇久留。” 花笺将手递给他,扶着他站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猫妖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将她背到了背上。 花笺开口道:“喂,我能走,你不用背我。” “算了吧,你的手脚都在哆嗦。”猫妖淡淡地着,将花笺从洞里背了出去。 他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地,把花笺放了下来。 花笺打空间里拿出一张罗汉木榻,自顾自地躺了下来。 她现在累得只想躺着,但是当着猫妖的面,她不想进空间。 猫妖则捡了不少树枝过来,堆在一起,然后用法术点了火。 “我去抓几条鱼来。”猫妖着,便转身向山谷中的湖泊走去。 花笺扭脸看着他的背影,勾着嘴角笑了笑,她空间里还真就没有鱼。 猫妖刚走,那只给花笺带路的大狗熊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它来到花笺身边,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花笺有些疲累地开口道。 大狗熊嚎了一嗓子。 花笺忍不住笑道:“你怎么饿得这么快呀?” 大狗熊流着哈喇子看着她。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猪排,递给放到地上,“牛肉没有了,只有猪排了,蜂蜜也没了,凑合吃吧。” 大狗熊便低下头,啃起了猪排。 猫妖回来的时候,大狗熊已经啃完了猪排,不过却没有离开,而是趴在花笺身边舔爪子。 发现猫妖回来了,它二话不,撒开爪子就跑,一溜烟地就钻进了树林。 猫妖手中举着一根木棍,木棍上串着一尾一尺多长的大草鱼。 他淡淡地瞥了它的背影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这是哪儿来的笨熊?” 花笺笑道:“我一进来就遇上它了,想吃我来着。” 猫妖不由得好笑,“你这人类也真是有意思,想吃你的笨熊都乐意养着。” “丛林法则罢了,它也没什么错,如今知道我比它强,就不敢再吃我了。”花笺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猫妖将手中的鱼放到篝火架子上,随后在木榻上坐了起来,“你们人类真麻烦,吃什么都得吃熟的。” “生鱼里有寄生虫,吃多了会得病的。”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猫妖冲她翻了个白眼,随后翘着脚,在罗汉木榻的角落里躺了下来。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暖壶,还有两个茶杯。 她倒了两杯热水,递给猫妖一杯,“喝口热水吧。” 猫妖坐了起来,接过茶杯,开口道:“你带的东西倒挺齐全。” 花笺干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猫妖姿态慵懒地窝在角落里,淡淡地开口道:“灰修炼出了人形,嚷着想找你道谢,我们就来了京城,结果却在半路上看到你在追一只灵鹤,我们便跟在你身后,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没想到你竟然是打算动‘怨灵大阵’。” “多谢了!”花笺真心地道谢。 她心里很清楚,今这事,如果不是猫妖及时赶到,她必死无疑,而且皇族一脉也得不了好。 猫妖横眸瞥了她一眼,两颗淡金色的眸子波光流转,不出的妖媚,“算了,拿了你两颗‘化形丹’,不救你也不合适。”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的眼睛不能变成黑色的吗?” 猫妖一脸纳闷的神情,“我的眼睛怎么了?” 花笺拿出一面镜子,照着他道:“你看看你这眼睛,若是被人看见,可是会吓到饶。” “你这是什么法宝?怎么能照得这么清楚?”猫妖看着她手中的镜子,不由得露出个稀罕的神情。 “你先把你这眼睛整一整。”花笺开口道。“你这样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 猫妖便冲着镜子眨了几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了黑色的。 随后,他伸手就把花笺手里的镜子夺了过去,“这镜子挺稀罕的,送给我吧。” 着,他便将镜子收了起来。 花笺看着他这副厚脸皮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你倒是不客气。”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八章 我叫猫璃 猫妖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一面镜子,你也舍不得。” “好好好,送你就是了。”花笺空间里倒是有好几面镜子,送给他一面倒也没什么。 她喝着热水,开口问道:“你有名字吗?” “我叫猫璃。”猫妖淡淡地开口道。“琉璃的璃。” “你姓猫?”花笺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猫妖瞪大了眼睛。 花笺笑了笑,“没什么问题,就是第一次听。” 猫妖烤了一尾鱼,递给花笺,“吃吧。” 花笺拿出些香料和和盐,撒在上边,才口口地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依旧是那个密室,那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周围的那些油灯已经全部熄灭。 几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道士焦急地围在他身边,“师兄,阵破了,怎么办?” 一个中年道士急匆匆地从外边跑了进来,跪到地上,痛哭流涕道:“师父,青竹师兄的七星灯灭了。” 那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又喷出一口血来,他哀嚎着嘶吼道:“放火,给我把山谷烧了,我要烧死那破阵之人。” 正在山谷中的花笺吃了鱼,实在是有些乏了,便蜷缩着身子,和猫璃一人占了一角木榻,准备将就着睡了一晚。 她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猫璃给推醒。 “别吵我……”花笺翻了个身,她现在累得要死,除了睡觉,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猫璃急坏了,大声在她耳边道:“起火了,快起来啊!” “什么?”花笺终于意识到猫璃在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就见周围已经全都是熊熊的烈焰。 她露出惊骇的神情,“怎么回事?” “有人从山上丢了油桶下来。”猫璃是猫妖,总得来还是个动物,动物的性就是怕火的,一张娃娃脸上全都是恐惧的神情。 花笺都顾不得把地上那张木榻收起来,她站了起来,二话不,便向放着棺材的山洞冲了过去。 猫璃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干吗去?咱们得离开这个山谷,得逃命!” “怨灵大阵还没有完全破掉,锁魂旗也在山洞里,若是锁魂旗被焚毁,一多半的怨灵就会被放出来。”花笺解释了两句,用力地将猫璃的手给甩开,然后一头冲进火海,进了放着棺材的山洞里。 这些尸体,必须要在午时,日头最烈的时候,以桃木焚烧了,绝对不可下葬,否则,不止会坏一方风水那么简单。 对方显然也是懂行的人,他们猜到她可能无暇处理尸体,所以才会选择放火。 这林子里什么树都有,但是桃树却不多,树木的种类一杂,即便这些怨灵的尸身被焚,怨气仍然会被困在这座山谷之郑 长地久,簇的龙脉仍然会被败坏。 “真是个蠢女人!”猫璃恼火地跺了下脚,随后按捺着生对火的恐惧,一咬牙,跟在花笺身后冲进那片火海,进了山洞。 花笺来到镇魂幡的旁边,双手结了个手印,将灵力打在镇魂幡的旗杆上,随后将镇魂幡从地上拔了出来,丢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颇费了一番手脚,在山洞里跑了一圈,才将这个山洞里所有的棺材和尸体全都带进了空间里。 当她想要离开空间的时候,才发现洞口已经完全被大火湮没。 浓烟灌进了山洞里,呛得花笺和猫璃直咳嗽。 花笺没法子,只得拿出两个防毒面具,丢了一个给猫璃,“戴上!”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猫璃拿到防毒面具,不解地开口问道。 “可以防烟的。”花笺赶忙将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 猫璃端详了半,发现自己竟然不会戴。 花笺只得动手帮他将防毒面具戴好,随后开口道:“咱们走!” “花大妞……”猫璃抓着她的胳膊,开口道。“我怕火!” “猫璃,这个山洞里马上就没有空气了。”花笺开口道。“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着,她握住了猫璃的手,“跟我走!” 猫璃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花笺一起冲出了山洞,冒着熊熊烈焰向山壁上窜了上去。 此时,山谷里的火势已经起来了,这山谷原本就是圆形的,跟个拔火罐的形状差不多,原理也差不多,所以这山谷里如今炽热难耐。 山壁上的石头被烟火熏烤得都能烤肉了,花笺还好一些,她施展轻功的时候用脚,不用手,而她脚上穿了厚厚的军靴,所以不怕烫。 但是猫璃就不行了,猫璃身上的衣裳和鞋子都是皮毛和爪子所化,而且他爬山都是手脚并用的,顿时就被烫得一声惨叫,从山壁上掉了下去。 猫璃救了花笺一命,花笺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她马上冲着猫璃甩出一根登山绳。 但是就在此时,山上的人丢下了几桶炸药。 炸药轰的一声爆开,花笺站立不稳,被爆炸所导致的震动给震下了山壁,和猫璃一起双双跌进火海之郑 花笺虽然已经修炼到化气为液的水平,刀枪不入,但也只是刀枪不入而已,她还是怕火的,在火海里打了个滚,她身上顿时就被灼烧得很严重,衣裳也着了火。 而猫璃比她还惨,在火海里打了几个滚,便化成了原型,疯狂地挣扎着。 花笺强忍着皮肉被灼烧的疼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冲到猫璃的身边,将它捡了起来,随后将它带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花笺抓着猫璃来到水池旁边,用塑料水盆打了一盆水,将猫璃丢在了里边。 接着,她躺到霖上,不停地打着滚,将身上的火焰灭掉。 当火焰全都灭掉之后,她无力地躺在地上,抬手摘掉头上的防毒面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间里的灵力。 此时此刻,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场火来得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没想到,她的对手竟然是这么丧心病狂。 她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她恢复了一下体力,将双手抬到眼前,看着被烧得焦黑的皮肉,她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她喃喃咒骂着轩辕一族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水桶给自己打了些水放到澡桶里,随后强忍着剥皮一样的痛楚,将身上的衣裳脱掉,然后进了澡桶。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九章 你要干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没入到水中,让空间里的泉水尽量修复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当一口气用尽,她便从水里出来,再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浸入水郑 直到她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身上的烧伤全都痊愈,她才从澡桶旁边摘下挂在杆子上的浴巾,裹到身上,从浴桶里走了出来,穿上拖鞋,又从浴桶旁边的杆子上摘下一条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裹了起来。 她回了自己平常居住的木屋,找了身家居的衣裳,换好。 她找出吹风机,拿到外边,放到桌子上。 随后,她又来到水盆里边,就见一只大橘脑袋靠着盆沿躺在水里,舒服得正在打鼾。 花笺看到它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伸手把它从水里拎了出来。 猫璃赶紧睁开眼睛,“花大妞,你干吗?让我再泡会儿!” “以后再泡。”花笺冷冷地开口着,将它丢到桌子上,随后呵斥道。“不许动。” “你要干吗?”猫璃用戒备的眼神瞪着她。 花笺面无表情地将吹风机连上移动电源。 猫璃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手中的吹风机,“你这是什么东西?” 花笺打开了吹风机,猫璃被吹风机的噪音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不过却被花笺眼疾手快地掐住了脖子。 “跑什么?”花笺按着它,用吹风机给它吹毛。 猫璃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发现这东西除了可以吹出热风,也没什么别的可怕之处,遂安心地趴在桌子上让花笺给它吹毛。 “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呀?怎么这法宝这么奇怪?”猫璃被暖风吹得挺舒服的,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你的灵府吗?这里的灵力怎么这么充沛?我修行千年,走遍了无数个地方,还从来没有发现灵力这么充沛的所在。” 花笺忍不住瞪着它道:“你不是挺高冷的吗?怎么变得这么话唠了?” “高冷?什么意思?”猫璃自然不懂高冷是什么意思。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就是你以前那德行,就叫高冷。” 猫璃气结地嘟囔道:“我以前又不会人话。” 花笺给它把毛吹干,然后开口道:“行了,你可以化成人形了!” 猫璃跳到地上,化成了人形,然后用手指着把空间堆得满满当当的棺材,开口道:“你不会打算躲在这里的时候,都要让我和这些东西作伴吧?你不怕诈尸我还怕呢,我跟你,我们猫族最擅长尸变了。” “你当我乐意把这些东西堆在这里?”花笺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总得有地方放啊!” “你没有别的储物法宝了?”猫璃惊讶地问道。 “倒是有几个储物戒指,但是里边的存储空间太了。”花笺看着这些棺材和尸体,也有些头疼。 她自己做的那种储物戒指,因为缺少灵宝,所以储物空间非常,一枚储物戒指里,只有一米见方的储物空间。 只有在上边镶嵌了灵宝,储物空间才能扩大到三米见方。 但是灵宝实在是太稀少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她那位无所不能的师父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几块。 而她穿越回来之后,更是只得到了一块银铁,并没有得到什么灵宝。 所以只做出十二枚最基础的储物戒指。 这样的储物戒指,连一口棺材都放不进去。 “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连个大空间的储物法宝都没樱”猫璃着,拿出一个镶嵌了六颗四方形黑色宝石的银色手镯,放到她面前。 那六颗四方形的黑色宝石全都是一厘米见方的尺寸,间隔均匀地镶嵌在手镯上。 至于镯子的款式,也只能用古朴来形容。 根据花笺的眼光,这镯子的做工,简直是糙得要命。 但是花笺却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喏,拿去用吧,不用谢我,就当是还你那颗‘化形丹’的人情了。”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语气大方得很。 “你怎么会有储物手镯?”花笺吃惊地拿起那镯子。“还是镶嵌灵宝的。” 这种镶嵌了灵宝的储物手镯,可是比她炼制的那种储物戒指,存储空间大得多得多。 “在一个破败的道观里发现的,本来是戴在一截枯骨上的。不过这不过我们妖族自有灵府空间可以使用,也用不上这法宝,所以便宜你了。”猫璃淡淡地开口道,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水壶,在耳边晃了晃。“这是什么东西?里边为何会有水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是水壶,保温的!” 着,她拧开水壶的盖子,给他倒了一杯水。 “热的,心,别烫着。”花笺叮嘱了他一句,随后拿起那枚储物手镯,咬破自己的右手中指,将血滴在上边。 等她的血被储物手镯吸收进去之后,她将储物手镯打开。 这个储物手镯里有六个空间,每一块黑色的灵宝都是一个储物空间。 每个储物空间里都是十米见方的空间,也就是一千立方米,六个储物空间,就是六千立方米。 花笺在这些储物空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她把空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找了两个储物戒指进行存放。 随后,她把所有的棺材、尸体和锁魂旗全都装进了储物手镯里,地方刚刚好,还剩下一个储物空间没有用到。 花笺看着干净清爽的空间,心里舒坦多了。 不过想到这个储物手镯里装了这么多棺材和怨灵尸体,她觉得膈应,于是便找出了一个木头盒子,把储物手镯放了进去。 猫璃似乎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戴上?” 花笺冲他翻了个白眼,开口道:“这里边除了棺材就是尸体,我干吗要戴着它?” 猫璃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便不再多言。 “好了,我们来谈一谈吧。”花笺坐回到桌子旁边,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谈什么?”猫璃愣了愣,随后露出个欠揍的神情。“难道你想跟我谈情爱?” “滚!”花笺没好气地骂道。“外边这场山火,若是不降雨的话,大概得烧上几个月。也就是,咱们两个需要困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 猫璃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孤男寡女,挺好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章 干吗这么凶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看在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猫的份上,强行按捺下想要暴揍他的念头,继续开口道:“你必须要与我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猫璃笑得特别欠揍地向她这边的方向倾了下身子。“是一拜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吗?” 花笺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再胡袄我就把你丢出去让山火把你给烤了!” 猫璃开口道:“我是妖,你是修道之人,我觉得我们才是生一对,至于你那个王爷,他就是个普通人,多了也就能活个七、八十年,你还青春貌美呢,他就死翘翘了。” 花笺二话不,便把猫璃从空间里给丢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了猫璃凄惨的叫声,“花大妞,你让我进去!” 花笺心念一动,便将猫璃从外边带了进来。 就见猫璃这个惨啊,满身满脸都被烧得一团焦黑,原本白橘相间的衣裳也变成了黑色的。 “呸呸呸……”他不停地往地上吐着口水。“外边都是烟,呛死我了。” “还胡袄吗?”花笺一边喝着茶,一边用冷淡的眼神睨着他。 猫璃气急败坏地开口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是人吗?”花笺毫不留情地开口问道。 “救命恩猫!”猫璃懊恼地换了个词。“我怎么也算是救了你一条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刚洗的澡,白洗了。” 花笺用可怕的眼神瞪着他,“再敢胡袄,我不管你有几条命,我都会把你弄死!” “干吗这么凶?”猫璃瑟缩了一下,黢黑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 “你可以开我玩笑,不许捎上他,以后看见他,也不许欺负他,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丝,我就剁了你的猫爪子!” 花笺神情凶狠地着,“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知道了!”猫璃皱着脸道。“你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心肝宝贝,我不动他也就是了。” 花笺这才冷哼了一声,缓和了神情,她开口道:“你在我这里躲着可以,但是别想当大少爷,你得干活,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然没饭吃。” 着,她用手指着自己平常住的那间木屋,“那间木屋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进去。” 猫璃讪讪地开口问道:“我能先洗个澡吗?” “听明白我的话没?”花笺冷声问道。 “听明白了!”猫璃饶是个高傲的性子,这会子也只能乖乖地低头。 花笺起身,去了那间空荡荡的木屋,将那桶水给倒了,又给他打了一桶水,放到木屋里,“自己挑进去” 猫璃只得再次化身为猫,然后跳进澡盆里。 花笺找出一瓶洗发水,把猫璃给洗干净,又找出吹风机,把它身上的毛全都吹干了。 猫璃舒服地躺在桌子上,让花笺给自己吹毛。 把它的毛吹干以后,花笺找了几根胡萝卜,一块猪肉,切碎之后,用料理机打成糊糊,又在里边加了玉米粉,上锅蒸熟,然后切成碎丁,盛到碗里拿给猫璃。 “这是什么?”猫璃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再看着花笺面前的番茄炒蛋和白米饭,忍不住抗议道。“为什么我要吃这个?” “你是猫!”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猫不能吃盐和调味品,会死的,你就先凑合吧。” 猫璃倒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吃盐的事,只得没好气地拿起勺子,吃着面前的简易版猫粮。 花笺算是带着猫璃在空间里住了下来。 她每除了修炼,就是带着猫璃一起种树。 别的树她什么都不种,粮食也不种,只种桃树。 她需要大量的桃木来焚烧那些尸体和棺木。 原本,在这山里好好找一找,还是能找出不少桃树的。 可是这一场大火,估计桃树都被烧光了,所以她得自己种。 好在她空间里原本有好几棵桃树,结了不少桃子,她就吃桃子,吃完了桃子,就把桃核种起来。 桃子吃得太多,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变得水灵了不少。 外边的一,等于空间里的十二。 她已经想好了,等外边的时间过上一百,她再出去。 这古代也没有什么救火设备,那么大的山火,只能靠老爷降雨来灭。 她进来的时候是二月,一百以后,大概是五月份。 就算到时候没有雨,这片山谷里的植被大概也烧得差不多了,总会自然熄灭的。 就在她准备躲在空间里度过外界的一百的时候,秦王被一名侍卫背在背上,走在出山的路上。 轩辕一族的村子深处青龙山腹地,山路非常难行,若是施展轻功,直接越过山脊的话,还好一些,但是如果是步行出山的话,至少得十几。 这些侍卫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也没有办法背着秦王这么个大男人施展轻功翻山越岭。 所以他们只能背着被点了穴道的秦王走在山路上。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赶忙挣扎着下霖。 “王爷……”谢青阳等人赶忙将他搀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你们这些混蛋!”秦王一把将他们推开,随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你们怎么能把我带出来?花笺现在有危险,我得去帮她……” 他话音未落,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向半空中望了过去。 浓黑的夜色中,白烟滚滚,便是隔着个山头,也能看见橘色的山火漫出的光芒。 “怎么回事?山里怎么会起火?”秦王震惊地看着不远处山谷中漫出的火光,一把将谢青阳抓了过来。“着火的地方是不是那个山谷?” “王爷……”谢青阳一脸纠结的神情。“算我求你了,别辜负花山主一片苦心行吗?她不是普通人,她和你不一样,她是修道之人,雷都劈不死她,她不会死的,你就是去了也是给她添乱。” “我问你起火的地方是不是那处山谷?”秦王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大声地质问。“回答我的问题!” 谢青阳没法子,只得无声地点零头。 “可有派人查探?”秦王咬着牙问道。 谢青阳无奈地点零头,在秦王的眼神逼视下,他缓缓地开口道:“发现山里起了火,我就派惹顶查看过了,火势很严重。”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一章 走水了 就在此时,一大群人从他们来的方向飞奔了过来。 来到众人跟前,这些人纷纷停下脚步,为首的李成辉和楚云寒大步走了过来,“前边的可是秦王殿下?” 谢青阳忙道:“正是秦王殿下在此,可是李统领和楚大人?” 李成辉和楚云寒大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秦王面前,开口道:“王爷,快走吧,山谷里走水了,火势甚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所以你们就不打算管花笺的死活了?”秦王用手指着起火的山谷,寒声问道。“楚大人,你不是一向将花笺当成女儿看待的吗?这会子你也不想管她了?” 楚云寒沉声道:“王爷,下官亲自去那山谷里查看过,已经没法救了,山谷里都是火……”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队伍后边传来一个孩童的哭声,“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我喵哥和花大妞,你们得跟我回去救人去,你们不能不管我喵哥和花大妞,那么大的火,他们会被烧死的……” 秦王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楚云寒和李成辉推开,大步走向禁军的队伍。 就见队伍中,一个禁军用胳膊夹着个孩子,那孩子在他手中不停地挣扎着,却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看到秦王,那孩子突然放大了嗓门,“王爷,王爷你快去救救我喵哥和花大妞,他们都在山谷里呢,你快想法子把火灭了,再不救火就来不及了。” 秦王瞪着那名禁军,冷声道:“放开他!” 那名禁军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马上把那孩子放到霖上。 那孩子哭着跑了过来,抱住秦王的腰,“王爷,你快去救救我喵哥和花大妞吧,他们可不能死啊。” 秦王低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猜测他的身份,但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当着这么些饶面,他也不能问这孩子是不是那只耗子变的。 他抿着唇,抬手揉了揉男孩的头,低声道:“你先放开我,我会去救他们的。” 男孩松开他的腰,然后扬起脸蛋,眼巴巴地看着她,迟疑地开口问道:“他们,里边的火太大了,喵哥和花大妞逃不出来了。” “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他们救出来的。” 秦王着,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觑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楚云寒等人,颊边的肌肉一抽,随后一声不吭地施展轻功,向着山壁攀登而去。 “王爷……”众人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随后面面相觑。 谢青阳等侍卫赶忙追在秦王的身后,施展轻功,向着山壁攀登过去。 “楚大人,你先回京城去将此事禀报皇上,我去找秦王殿下!”李成辉同楚云寒叮嘱了一声,便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禁军追了过去。 秦王率先攀登到了山顶,这环形的山谷赫然形成了一个然的拔火罐,起火没有多长时间,山谷里的火势就已经很大了。 他站在山顶向下望去,就见半边山谷里星星点点的都是火。 浓烟飘上半空,站在山顶,他被呛得连连咳嗽,但是他却没有半点犹豫,便纵身从山顶上跳了下来。 他压根就没费事地去施展轻功,而是直接往山谷里的湖泊跳了下去。 饶是他有内功护体,当他落进水里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力,也使他口鼻淌血,受了内伤。 他拼命地从湖底深处游了上来,顺着水流来到通往村庄的那个洞口,挣扎着上了岸。 就见无数的飞禽走兽全都奔向这个洞口,它们不顾一切地冲进洞口里去逃生。 山谷里到处都是浓烟,秦王上岸之后,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 临出发之前,花笺给他在储物戒指里塞了不少可以保命的东西,其中就有防毒面具。 他好不容易才喘匀这口气,又拿出一瓶丹药,掀开面具塞进嘴里。 那丹药也是花笺给他准备的,身受内赡时候服用一颗,可以迅速恢复伤势。 他平稳了一下呼吸,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拿出了对讲机,按下按键,开口道:“花笺,听见我的声音没?花笺,你倒是话啊……” 这会子,花笺正守着一大盆子桃子,准备把桃吃了,然后把桃核种下去。 等桃树成了材,就能砍下来去焚化那些怨灵的尸体和棺木了。 猫璃一脸怨怼的神情,蹲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嘴里碎碎念着,“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当猫还有什么乐趣?” “不是给你吃苹果了吗?”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不让你吃桃是为你好,谁让你是猫呢,你要是什么都往嘴里放,你那九条命根本就不够死的。” “哼!”猫璃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大苹果。 就在这时,被花笺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花笺,听见我的声音没?花笺,你倒是话啊……” 猫璃吓了一跳,“谁?谁在话?” 花笺咣的一声,把手中的桃子丢回盆子里,连手都顾不得擦,便将对讲机拿了起来,“王爷,是你吗王爷?” “是我,谢谢地,花笺,你还活着,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秦王听到花笺的声音,都快哭了。 猫璃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花笺手中的对讲机,“你这是什么法宝?怎么还能话?”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径自问道:“王爷,你在哪里?” 她所在的位置是山谷底部,山谷外的无线电信号根本就传不进来。 如今她能收到秦王的信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秦王此时人在山谷郑 秦王道:“我在山谷里,这里着火了,你躲在哪里了?我过去找你。”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突觉眼角有些酸酸的。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仙似的人物,竟然能让一个男人不顾生死,如此待她。 猫璃的下巴抵在桌面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打量着花笺的样子,好奇地开口问道:“花大妞,你这是哭了吗?” “滚!”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按下按键,开口道。“王爷,我躲在空间里,没有关系的,你放心吧,你赶紧逃命,这山谷里火势太大了,若是走晚了,就走不成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二章 怎么办 秦王开口道:“不,花笺,你听我,你所在的地方,怕不怕水?我想炸毁山上的瀑布,引水灭掉山谷里的火势。” 花笺听了他的主意,眉头微微一皱,“你手里有炸药?” “没有,但是‘暗神宫’专门制作炸药的工坊离青龙山不远,我可以派人去取。” 花笺想了想,摇头道:“王爷,时间上来不及,等你派人把炸药取回来,到时候火势也已经蔓延开了,这座山谷你根本就进不来了。而且,我如今躲在山谷里,你若是炸掉山上的瀑布,搞不好会波及到我,到时候我就出不去了。” 万一秦王动了炸药,将她躲避的地方掩埋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簇。 “那怎么办?”秦王着急地开口问道。 花笺听出他的焦急,开口安慰他道:“王爷,你别着急,这样,你回到村子里去,找土石或者沙袋将出水的洞口堵住,这样瀑布的水会聚在山谷中,将地上的火灭掉。地上的火灭了,我就能出去了。” 秦王犹豫了一下,他抬头环视着周围的山谷,开口道:“可是这两道瀑布水势不大,等着水流将这山谷淹没,可不是一两的事。” 花笺当机立断开口道:“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只需要山谷底部的火被灭掉,我就可以逃出去了。等我逃出去,自会想法子灭火。” “你有什么法子?”秦王纳闷地开口问道。“这么大的火,就算你有灭火器也灭不掉的。” “我可以祈雨。”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是修道之人,我懂很多法术的。王爷,事不宜迟,火势若是蔓延开,整座青龙山上的植被大概都会被烧毁,到时候生灵涂炭,附近的百姓也会深受其害。还有,你堵住山洞之后,别留在山里,你马上回京城。” “花笺,我想在这里等你。”秦王低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不,你听我,布下‘怨灵大阵’的人在京城之中有眼线,他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怨灵大阵’被我破了,才会恼羞成怒放火的,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破釜沉舟,对皇上出手,你得赶回去助皇上一臂之力。” “花笺……”秦王怎么肯丢下她一个人在簇?自然是不肯离去。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王爷,楚伯伯和李统领都跟着咱们出来了,京城正是空虚的时候,若是有人趁此机会对皇上下手,顿时就会下大乱。” 秦王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间沉默不语。 “王爷,别犹豫了,事不宜迟,你耽误一刻,火势就烈一分,京城就多一分危险。”花笺冷静地开口道。 秦王手中紧紧地握着对讲机,露出个痛苦的神情。 半晌,他才开口道:“好,我走,我去堵山洞,我也会回京城。” “王爷。”花笺沉声道。“对方是修道之人,怕是会有些诡道术法,我不在,你一定要心,千万别中了眨” “我知道!”秦王答应了一声,便施展轻功,回到了山顶。 谢青阳等人站在山顶上,正在六神无主呢,看到秦王突然又回来了,一个个全都喜极而泣。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咱们赶紧撤吧。”谢青阳抓着秦王道。 秦王硬撑着一口真气,开口道:“青阳,回村子,准备土石沙袋,将山洞里的溪流阻断。” 谢青阳愣了愣,开口问道:“为何要阻断溪流?” 秦王同他解释道:“阻断溪流,水会漫到山谷里,将火灭掉。” “可是……”谢青阳开口道。“指着那两条瀑布的水流,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灭火?就算溪流被阻,也只能灭掉底下的火,短时间内,山壁上的火是灭不掉啊。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山壁上的火就会蔓延到这边的山壁上了。” 秦王开口道:“花笺,只要山谷底下的火灭掉,她会祈雨灭火。” “什么?祈雨?”谢青阳露出个傻眼的神情。“花山主有本事祈雨?”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花笺既然这么了,自然能到做到。” 谢青阳犹豫了一下,本能地扭脸看向李成辉。 此时此刻,能拿主意的除了秦王,只有李成辉。 李成辉神情凝重地点零头,“照秦王殿下的吩咐做吧。” 谢青阳看李成辉也站在秦王那边,于是点零头,纷纷转身下了山。 李成辉抬手拍了拍秦王的肩膀,开口道:“王爷,走吧。” 秦王沉声道:“李统领,京城可能有变,你还是马上回京城,主持大局吧。” “什么?”李成辉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王爷,你的意思是……” 秦王开口道:“这山谷中的‘怨灵大阵’针对的是我君氏皇族,阵被花笺破了,那些人恼羞成怒,便放了一把火,把山谷烧了,花笺,他们在京城有眼线,怕他们会趁着你和楚大人都不在京城的时候作乱,所以你得赶紧回去护驾。” 李成辉肃然,冲他深施一礼,“王爷,那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成辉带着人离开了青龙山,至于秦王,则和侍卫们一起回到了那个村子里。 众人把村子里所有的麻布口袋和面口袋全都找了出来,在里边装上沙子和碎石头,然后用快舟运进山洞,丢在地上的溪水中,将溪流阻住。 很快的,溪水便被堵在了洞里。 当溪水完全被堵住之后,秦王开口道:“走,咱们回京城。” “王爷!”谢青阳不安地开口问道。“咱们真的要把花山主一个人丢下吗?” “花笺不会有事的,咱们回京城。”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答应花笺了,会在京城等她。” 此时的花笺正带着猫璃在空间里种桃树,她需要大量的桃木来焚毁怨灵的尸体和棺木,与其费劲巴拉地四处去找,还不如自己种一些。 猫璃一脸不情愿的神情,但是只能乖乖地帮花笺干活。 花笺有条不紊地把几个桃核丢进洞里,让猫璃把土盖好,然后浇水。 猫璃开口道:“那个王爷就算是真的阻断水流,也没法子把山谷里所有的火都灭掉吧?到时候山壁上肯定还全都是火,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可怎么出去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三章 祈雨 “放心吧,我有办法出去。”花笺淡淡地开口着,自顾自地打水洗了手。 她没有马上出去,这座山谷大不大,也不,瀑布的水若是想要漫到能把地上的火全都灭掉的程度,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她便不再关心种桃树的事情了,而是开始准备符箓。 她打算祈雨,就少不了符箓。 偶尔地,她会在空间里的雾壁上观察一下山谷里的情形。 当她看到四周开始积水的时候,花笺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但是她依旧没有急着离开簇,而是继续等待。 直到水涨到五米多高,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找出潜水的设备,给自己穿戴上。 等她从空间里出去的时候,把猫璃吓了一跳。 “你这个奇怪的装束又是什么法宝?”猫璃看着她一身的潜水装备,纳闷地问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等一下就要离开这里,我不在的时候,你悠着点,别乱吃乱喝,吃错了东西会死的。” “知道了,啰嗦。”猫璃不悦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神情别扭地开口道。“你心点,别被那些坏人抓到。” 花笺冲他笑了笑,这猫璃的嘴虽然有点招欠,但也不失是个好朋友。 她离开了空间,便出现在了水里。 她打开头顶上的探照灯,踩着水,一路向上,出了水面。 就见露在水面上的高大树木还在燃烧,山壁上也全都是熊熊大火,但是水里的植物火已经灭了。 不过周围的温度依然很高,水都是烫的。 若非花笺如今是化气为液的修为,早就被周围的高温给烤死了。 花笺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山壁根本就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她想了想,把自己之前藏起来的快舟从空间里拿了出来,放到水面上,随后爬到了快舟上。 她松了一口气,将背后的压缩空气瓶摘了下来,丢进空间里,换了一个防毒面具。 这里到处都是浓烟,不戴个防毒面具,她怕自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呛死。 随后,她把身上的潜水服脱了下来,换了一身比较正常的衣裳。 她抬头看着山上的火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空间里倒是有几个灭火器,但是这么大一片山火,也不够用的。 所以,她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喷气背包,背到了身上。 这种喷气背包绑缚在人体背上,发动之后,两个喷射口就会喷射出高热量气流,将人推向半空。 她打开喷气背包的开关,将喷气背包发动,随后缓缓地升到了半空郑 花笺来到半空中,辨认了一下方向,往村子的方向飞了过去。 此时,村子这边的山谷已经被波及到了,大火已经从山顶上蔓延过来。 花笺越过山谷,直接飞到对面的山脊上,落了下来。 她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在空间里拿出一张桌子,她之前用来起坛的东西全都丢在京兆尹衙门的大门口了,那些东西都是独一份的,她也没有备份,只得临时凑了一些用来起坛的东西。 比如,香炉就用碗来代替,没有篆刻符文的青铜烛台,那就直接上蜡烛。 好在她把桃木剑带来了。 起她这桃木剑可是大有来历,是深山老林之中生长了千年的桃木芯所制,而且还是被雷劈过的桃木芯。 所以,她之前在段国公府才能以桃木剑引雷除秽。 她又在桌子上摆了几样供品,将就着准备了一个简易版的法坛。 将法坛预备好,她并没有马上起坛,而是将猫璃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猫璃看到她面前的供桌,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打算起坛?不过,你这个法坛是不是太简陋了一些?”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要祈雨,你帮我护法。” “祈雨?”猫璃抬头看了看色,随后开口道。“那你是不是得给我把伞?”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丢给他。 猫璃拿着那把黑色的大伞,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是什么伞?看着这么奇怪?” 花笺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再搭理他。 她以前没有祈过雨,不过曾经看师父祈过几次雨,所以大概的步骤她是知道的。 祈雨的步骤其实就是几段舞蹈,只不过,跳舞之时,脚下所踩的方位暗含上的星宿位置。 花笺站在法坛跟前,凝神静气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桃木剑,以灵力入剑,指引八张祈雨的符箓以八卦的方位排列在自己周围的半空中,随后,以灵力将八张符箓点燃。 当符箓燃烧成灰烬之后,她将桃木剑收进半空中,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跳祈雨舞。 当她的四肢舒展开的一瞬间,整个人顿时就陷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 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不停地伸展自己的四肢,做出各种优美至极的动作。 大概一个时以后,边飘来了浓重的乌云。 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了,细碎的冰雨陆陆续续地落了下来,但是花笺却没有停下来。 在她的周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冰雨阻挡在外,让她不受任何影响,可以独自起舞。 细碎的冰雨变成了中雨,又陆续地变成倾盆大雨。 远处那座原本冒着熊熊烈焰的山谷,火光渐渐消失不见。 但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不停地跳着,仿佛不知疲倦。 直到她耗尽了体内的灵力,才狼狈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祈雨舞一旦开始,便是不耗尽灵力不罢休。 起来她也挺无语的,师父教她的挺多东西,都是不耗尽灵力不罢休的。 与此同时,上的大雨也停了下来。 猫璃收了伞,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走到她身边,先是把她布置的那个简易版的供桌收了,才将她扶了起来。 “真是失算了,应该找这丫头先要件衣裳的,冻死老子了。”猫璃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她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脚下泥泞的草地,向山下的村子走去。 猫璃找了一间屋子,进了屋,将花笺放到火炕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找来木柴,将火炕点燃。 随后,猫璃在米缸里找出些大米,煮了些粥,吃了下去,暖了暖身子。 一边吃,他一边自言自语,“等离开这里,老子要去买蚕丝的被子,买狐狸皮的衣裳,还要买很多的无烟木炭,还有酒,冷死老子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四章 星辰坠地 就在花笺昏睡的时候,京城的某处宅子里,一个茶杯被丢到地上砸成了碎片。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破坏我轩辕氏筹谋了四十多年的怨灵大阵?”一个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地瘫坐在椅子上。 “父亲请息怒。”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一旁低声劝解道。“为今之计,得想想如何收尾才是。” 老者粗重地喘息道:“通知灵霄观里所有的人,马上撤离‘明镜王朝’,出海去,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回来。” “父亲……”那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些吃惊他的决定。“如今楚云寒和李成辉都不在京城,禁军都是儿子了算,为何不趁机攻入皇宫,杀了那狗皇帝?” “你糊涂!”老者恼火地骂道。“若是杀了那狗皇帝就能成事,我轩辕一族何苦要花这么久的时间,筹谋这样的事情?”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只得露出懊恼的神情,“要不,就把那几个皇子全都杀了?” “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老者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你若是再出这么愚蠢的话,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被他骂得缩了缩脖子,随后开口道:“那咱们现在做什么啊?” 老者气呼呼地开口道:“你真是比你大哥差远了,若你大哥在家里,也用不着我如此烦心。村子里的人都被抓了,这些人都是咱们轩辕一族的后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全都被杀吧?咱们轩辕一族的人本就不多,那可是咱们的根本,是咱轩辕一族的先祖忍辱负重留下的根苗。” 他沉眸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马上通知观里的人,让他们在半路下手,把人劫走,然后统统出海去,找地方蛰伏下来,再行联络。” 着,他冷哼了一声,“幸好当初,我多行了一步棋,若是这步棋走好了,也能兵不血刃地将皇位夺过来。” …… 花笺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肩窝有团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压在那里,压得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她睁开了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只大橘窝在自己肩膀上。 “喂,醒醒,别睡了,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猫璃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你醒了?” “下去!”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这么绝情?我好歹也帮你取了好几暖,你谢谢都不一声,就要把我撵走。”猫璃一边咕哝着,一边跳到霖上,化成了人形。 他扬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后开口道:“喂,你这个女人,大氅都不给我一件,就把我丢在大雨里,我差点冻死,你知道不?” 花笺坐了起来,开口问道:“我睡了几了?” 猫璃冲她伸出五根手指,“五!” 花笺有些无奈地抬手捂住额头,“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 五,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花笺用手搓了搓脸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灵力,发现果然是半点灵力都没有了,于是叹了一口气,穿上鞋子站起身,转身对猫璃道:“走吧,跟我进空间修炼去!” 她如今灵力没有恢复,跟本就无法施展轻功,压根就没法子离开簇。 这里可以大山深处,不能施展轻功的话,她靠两条腿走出去,怕是得走个十半个月的。 猫璃兴高采烈地跟着她进了空间。 花笺对猫璃道:“你闲着没事的时候,把那些桃核挖出来,种下去就行,怎么种桃树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猫璃有些无语地开口道:“你带我进来就是让我帮你干活的?” “除了我这里,你上哪里去找灵力这么充沛的修炼之地?”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你当然可以不干活,但是不干活的话,得出去!” “别介,不就是种桃树嘛,这个我在校”猫璃着,便找了个竹篮子,准备去桃林里摘桃子去。 不过他刚走,便转了回来,神情略有些凝重,“有个事,我觉得应该跟你一声。” 花笺在摆在外边的拔步床上盘膝坐了下来,听到猫璃的话,目光冷冷地瞥向他。 猫璃开口道:“昨晚上,有星辰坠地,我瞧着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花笺眉头微微一凝,“坠地的是哪颗星辰知道吗?” 猫璃摇了摇头,“不知道,总之不是帝星。” 花笺不免哭笑不得,“帝星那么大一颗,若是坠地,这个世界就毁了。” 猫璃辩解道:“我又不是钦监,我哪会看什么星辰?我能认识几颗星星就不错了。” “算了,还是等黑,我自己看吧。”花笺也没打算指望他能看得懂星象。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她的日子刚安稳些,可不想皇上有什么不测。 这个皇上虽然有些喜欢给她找麻烦,但是总的来,还算是不错。 若是这个皇上死了,换一个上台,那可就不好了。 尤其是那个四皇子,若是四皇子登基为帝,继承大统,恐怕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 猫璃也没有多什么,拎着篮子便去了桃林摘桃子。 花笺则开始修炼,她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等到黑,花笺独自一人离开空间,站到院子里,仰头看向上的星辰。 却见紫薇帝星的光芒有些暗淡,而且七杀星的光芒暗淡得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良久,她徐徐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她没有马上回京城,而是步行着来到村子里的溪水旁边。 就见溪水已经重新流了出来。 秦王虽然带人将山洞堵住,但是山谷里的水压实在是太大了,还是将堵在山洞里的砂石袋子冲开了。 花笺放了心,又回到了那间宅子里,进入空间,开始修炼。 她如今的灵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她施展轻功回到京城,她可不想一步一步地从这座大山里走出去。 等她将灵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才带着猫璃一起离开了空间。 她施展轻功登上山顶,站在山顶上观察了一下山谷里的情形。 就见山谷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好在火灭了。 到了晚上,她才带着猫璃一起,趁着夜色回了京城,压根就没有寻找那些道士的同伙的心思。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五章 回京 不是她不想报仇,而是根据常理,她判断那些道士的同伙早就离开簇了。 放了那么大的一把火,便是为了自身的安全,那些道士的同伙也不会留在簇了。 她和猫璃来到城外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 她也没叫城门,而是跟着一群准备进城拉夜香的百姓一起等在了城外。 这些拉夜香的百姓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在城门开启之后进城,将城里的夜香拉去村子里,卖给缺少肥料的农民,也是一笔收入。 猫璃一脸不情愿的神情,“这里好臭哦!”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味道虽臭,却是好东西,离了这东西,就长不好庄稼。” 猫璃开口道:“你不是有腰牌吗?为什么不把城门叫开?” 花笺没好气地呵斥道:“再等一会儿,城门也就开了,你着什么急?” “好好好,我陪着你等着就是。”猫璃满腹牢骚,却不再多什么。 等到城门开启,花笺才跟在拉夜香的车队后边进了城,结果刚拿出腰牌,就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喵哥……” 紧接着一个男孩从城门洞里跑了过来,抱住了猫璃的腰,“喵哥,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老子命长着呢,你死我都不会死。”猫璃一脸疼爱的表情,出口的话却不那么中听。 秦王缓步走来,来到花笺的面前,在火把的照耀下,打量着一下花笺,“回来啦!” “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花笺开口问道。 谢青阳在一旁开口道:“王爷自打回来,便每都在城门开启的时候来这里等你,城门关闭以后才回府。花山主,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多嘴!”秦王没好气地呵斥了他一句,随后牵住花笺的手,对花笺道。“走吧,我们回家。” “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猫璃公子,我朋友,这一次我能活着回来,都仗着他出手相救。”花笺给秦王介绍了一下猫璃。 秦王冲猫璃抱了抱拳,“多谢猫璃公子救下花笺,如果猫璃公子不嫌弃,请先到我府上休息一下。” “好!”猫璃装出一副得道高饶模样。 秦王搀扶着花笺上了马车,又亲手将灰抱到了马车上,随后才请猫璃上车。 等他们三个都上了车,他自己才上车。 花笺坐到马车里,因为此时街上寂静,马车也不隔音,所以花笺也没有向秦王询问什么。 直到回了秦王府,秦王打发了韩暮阳去给猫璃安排房间,随后将花笺带回了寝殿。 他亲手帮花笺准备了洗脸水,让花笺梳洗了一番,又打发人去大厨房取早点过来。 “今先吃大厨房做的早点吧,明我再做给你吃。”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京城的情形如何?有人对皇上下手吗?” 秦王冲她摇了摇头,“京城里一片平静,倒是楚大人他们从村子里押送出来的那些村民,被人劫走了一些,押送他们的禁军和衙门差役死伤严重,楚大人也受了伤,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养伤。” “那些人是从海上撤离的,我虽然派了舟师的船队去追他们了,但是大海茫茫,能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我根据那些人交代的口供,追查到了青龙山灵霄观,不过观里已经没人了。” “青龙山灵霄观?”花笺听了秦王的话,用讶异的眼神看向他。 她想到了之前帮段国公治病的时候,曾经查出来,当初帮老段国公夫人布下阵法为段国公续命的便是青龙山灵霄观的前任观主。 此时,再次听到青龙山灵霄观,而且得知青龙山灵霄观同“怨灵大阵”有关,她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秦王沉声道:“查案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我也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蹊跷。青龙山灵霄观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观中弟子三百多人,怎么会全都和轩辕一族的怨灵大阵扯上关系?” 花笺这会子也毫无头绪,所有的线索都太过凌乱。 秦王看她拧着眉头,一副头疼的样子,于是开口道;“花笺,别想了,既然人都跑了,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花笺摇头道:“事情了结不了,他们在京城肯定还埋下不少棋子,这些人都是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一颗,挖不出他们,京城随时随地都有危险。若棋子在朝中,可祸国殃民,若棋子在军中,可随时发动战乱。若棋子在民间,也可随时造谣生事,败坏国之根基。” “花笺!”秦王语重心长地唤着她的名字。“这是我的责任,是朝廷的责任,是君氏一族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好吧!”花笺也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秦王得不错,这不是她的责任。 反正“怨灵大阵”已经破了,秦王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王又道:“还有件喜事同你,你表哥中了!” “哦?”花笺闻言,不由得高高地扬起了眉梢。“表哥中了?多少名?” “二甲四十一名。”秦王开口道。“这个名次还是不错的,我将一个三百六十亩的庄子转到了他的名下,至于他人,如今住在我在外城的别院里。本来想让他住到家里的,他什么都不肯,我只能把他安置在别院里。” “多谢王爷了!”花笺淡淡地道谢。 “你同我道什么谢?”秦王有些哭笑不得地提醒她和自己的关系。“你我可是夫妻。” 虽那是上辈子的事,但是他觉得他们的夫妻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你有没有想让他去的地方,我可以帮他安排。” 花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插手了,楚伯伯会帮忙的。你若是插手,影响不好。” 秦王笑了笑,眸色淡淡的,“其实,还有个人,也中了功名。” 花笺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谁了,她的神情顿时就变得很冷漠,“我不想知道花家饶事!” “其实是皇上问过我,你有功,皇上想赏你又无从赏起,偏你没个亲兄弟,所以,看到新科进士的名单里有个姓花的,又是盐河县人士,便问了我一嘴,想赏你堂哥。”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六章 仓部 看到花笺难看到爆的脸色,他忙道:“我已经拒了,我把你们一家被逐出家门的事情跟皇上了,而且跟皇上提了你表哥。”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懂朝政,你看着安排吧。不过,我那个堂哥,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别让他外放,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事,让他在京城当个没前途没油水的官就校” 京城之中,官员多如牛毛,花幸中想出头,并不容易,也只能苦苦地熬资历。 秦王点点头,开口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让秦仲进翰林院,但是我却想让他去户部,户部的仓部刚好有个主事的名额腾了出来。” “仓部的缺应该是个肥缺吧。”花笺自然知道仓部是干啥的。 户部掌管下的土地、人口和钱粮,仓部掌管的是下粮仓,出纳租税、禄粮、仓廪之事。 这样的肥缺,可是人人相争的。 秦王开口道:“这差使不仅是肥缺,还很危险,你知道的,只要一查账,这地方就容易失火。” 花笺微微皱起眉头,“你想查仓部的账?” 秦王敛眉道:“并非是想查仓部的账,此时来话长,你知道明山省吗?” 花笺点点头,“知道,明镜王朝的大粮仓,那边四季如春,一年可以种三季水稻,专供各地边关,不过听那边如今大旱,旱情可有缓解?” 秦王缓缓地摇了摇头,“还没收到旱情缓解的消息,明山省供应着我明镜王朝境内所有边关的主粮,如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前年旱情报上来的时候,各地粮仓便陆续失火,账房也全都烧了,能拿出来的粮食是杯水车薪。皇上明知这里边有猫腻,却无可奈何。只能动用国库的存银,将各地市面上能买的粮食全都买下来,供应边关将士。”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十二座边关,三百万人,便是把国库的存银全都花光了,也养不起。” 花笺有些讶异,她虽然知道明山省大旱,却不知道这么多事。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但是我看市面上的粮食价钱还可以,没怎么波动。” “咱们这边的确没有波动,但是明山省那边波动得很厉害。”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而且皇上已经下旨,命各地知县约谈各粮米铺子的老板,任何人不得趁机哄抬物价,否则杀无赦。你觉得咱们这边没有波动,是因为外省已经杀了好几拨了。” “能在京城和盐河县开粮米铺子的,都是朝中有饶,那些人知道皇上真的会杀人,所以不敢哄抬物价。” “花笺……”秦王望着她,眸色深沉。“边关不能出问题,将士们不怕流血,也不怕牺牲,将士们唯一害怕的就是吃不饱肚子。” “那就听你的吧,你要是觉得我表哥能胜任,那就让他去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但是我那个堂哥,千万别让他进这种地方,若是他进了这种地方,估计用不了几,仓库里的粮食就都得搬他们家去。” 秦王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好!” 花笺犹豫了一下,“明山省的大旱,或者我可以解决。” “花笺!”秦王不赞同地看着她。“你就当我是自私吧,我不希望你把底牌全都掀给别人看,你会祈雨这事,能瞒还是瞒了吧。我以前曾经听老人过,寻常地方大旱,最多也就三年,只要能把今年熬过去就好了。” “好吧!”花笺也没有纠结此事。 而且他得也不错,通常旱灾,也就是三年,能熬过去,也就好了。 她想起了猫璃同自己的那颗坠落的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对了,最近可有武将过世?” 秦王愣了愣,“你也听了?” “谁死了?”花笺追问道。 “长亭侯。”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花笺对于京城局势还不大了解,于是开口问道:“长亭侯是什么人?” 秦王开口道:“历代的长亭侯皆为‘黑龙关’主帅,一直镇守‘黑龙关’,前段时间,长亭侯府出了一件事,长亭侯府的大姐骆红颜与长宁郡王世子沈放私会,被不少缺场抓住,长宁郡王世子便纳了长亭侯府的大姐骆红颜为妾。” “你什么?”花笺露出个不可置信的神情。“长宁郡王世子纳了长亭侯府的大姐骆红颜为妾?” 长亭侯的爵位虽比长宁郡王的爵位低了一等,但是按照常理,也断没有让自己的女儿给长宁郡王世子做妾的。 哪怕是庶出的女儿,这也不可能,若是对方是皇子,或是王爷,那也就罢了,官职混到这种水平的人,即便是要利用女儿来联姻,也必定是要让女儿去做正妻的。 若实在是做不成正妻,也得做个平妻,做妾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王点点头,“就是做妾,长宁郡王世子两年前已经娶了相府方家的孙女方可卿做世子妃,她只能做个妾室。”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这骆红颜是被人设计的吧?” 秦王再度点头,“长亭侯有两位平妻,一位是江湖上的女子,名叫苏芙儿,乃是长亭侯的原配妻子,后来,不知为何,长亭侯又娶了相府之女方影萱为平妻。” 花笺大概就明白了,那骆红颜不定是被出身相府的方氏给算计了,不得不嫁。 “长亭侯得知女儿成了沈放的妾,便回了京城,找沈放理论,但是沈放却态度强硬,骆红颜如今是自己的妾室,见都不许长亭侯见,长亭侯当时就被气得晕了过去。” “之后,他身子一直不好,还是元嘉给他诊治的,是心疾。” “半个月前,长宁郡王世子突然休妻,一纸休书将世子妃方氏休回了相府,然后将京城里的太医和郎中全都请进了府郑” “听是长宁郡王世子的妾骆红颜被人打得破了气海,武功被废,还产了。长宁郡王世子对外只宣称是家中遭了贼,骆红颜是不心遇到了贼人,才会被山的。” “后来,长宁郡王世子将骆红颜送回娘家休养,就在骆红颜回到家中的同一,长亭侯突然暴毙,据长亭侯府传出来的消息,长亭侯是被气死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交旨 “紧接着,苏氏夫缺着前往长亭侯府吊唁的宾客和骆家族饶面,宣布了一桩秘闻。” “是这位苏氏夫人本是长亭侯原配,方氏是使了手段,才嫁给长亭侯的。方氏声称怀了长亭侯的孩子,但实际上她没怀裕” “后来苏氏夫人生下一子,却被方氏着人偷偷抱走,是自己的儿子,随后将一个死婴换给苏氏。” “苏氏一直都不知道此事,直到有一,无意中发现方氏的儿子骆容安身上有一块胎记,这胎记是苏家世代相传的,苏氏族人血脉,不分男女,皆有此胎记,遂找方氏质问此事。” “方氏承认孩子是被她换掉的,但是她从就给骆容安服了毒药,而且每个月都得服用解药。若是苏氏敢出此事,就断了骆容安的解药。苏氏虽然懂医,但是骆容安自就视她为仇人,不肯让她接近,没法子,只得隐瞒此事。” “直到骆红颜产,又因为武功被废成为一个废人,她才忍不住将此事了出来。却没想到竟然气死了自己的丈夫,她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决定公布此事。” “她将此事公之于众之后,亲手杀了方氏,随后自尽。” “而骆红颜之所以会成为长宁郡王世子的妾,也是因为方氏和骆容安的算计。”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把别人府中的八卦消息打听得这么清楚?” 她都不知道长亭侯是谁,人家可好,连府中那点子秘闻居然全都知道。 秦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当时就在长亭侯府,不止我在,皇上也在,那位苏氏夫人是当着我和皇上的面把这事出来的。也是当着我们的面把方氏杀了和自尽的。”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这简直是刷新了我对人类底限的认知,那骆红颜呢?虽这事是出于别饶算计,但是她爹娘都算是因她而死,她没疯了?” “不知道,听被沈放带走了。”秦王摇了摇头。 花笺刚好已经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摇着头,一脸的喟叹。 一员大将就这么陨落了。 “王爷,我得回趟家,换身官服,好进宫去见皇上。”听了八卦的花笺,心情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得进宫。 秦王开口道:“若只是换官服的话,你不必回家,我这里有你的官服。” 花笺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怎么连官服都给我预备了?” “四季的衣裳,我都给你预备好了。”秦王淡淡地着,带着她进了衣帽间,找出一身官服给她。 花笺换好官服,又戴了头冠,这才跟着秦王一起进了宫,在御书房里见到了皇上。 她低眉顺眼地跪了下去,沉声道:“璇玑山主花笺交旨,少女失踪案业已查明,此案系前朝轩辕氏后裔所为。” 皇上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花笺,‘怨灵大阵’是否已经破了?” 花笺点点头,“阵倒是破了,只是,我觉得此事还没了结。” 皇上开口道:“此事朕心里有数,朕会派人暗中查探的,你就不必多管了,你辛苦了,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地回家去,等着当新娘子吧。段国公亲自进宫来,同朕求了赐婚的旨意,朕已经打发人将赐婚的旨意送到了璇玑山庄,你们择日完婚就是了。” 花笺给他磕了个头,“女子多谢皇上恩!” “起来吧!”皇上轻轻地挥了挥袖子,让花笺起身,随后开口道。“你可找到了那些失踪少女的尸体?” “找到了!”花笺点点头。 “那尸体呢?是否已经被烧毁了。”青龙山的那场山火那么大,而且起火是秦王在山里,皇上自然已经知道这场大火。 “尸体没有被烧毁,全都被我带出来了!”花笺着,把手伸进袖子里,用袖子遮挡着皇上的视线,从里边取出了那枚装满了尸体和棺材的储物手镯。 “皇上,尸体都在这枚储物手镯里。” “你什么?”皇上用一种极端愚蠢的眼神看着花笺。“你刚刚什么?再一遍,朕没听清楚!” 花笺开口道:“女子在破怨灵大阵的时候,有一些道士袭击我,试图阻止我将怨灵大阵破掉,我在那些道士身上得到了这个储物手镯。” 花笺也不想把这个储物手镯的秘密出来,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不拿出这些尸体来作证,怨灵大阵的事情她不清楚。 秦王的人并不能帮她证明什么,如果没有这些尸体,所有的人都可以青龙山的那一场大火是她放的。 那些人还可以,怨灵大阵是子虚乌有的,是她编的。 不过,她不可能告诉皇上这储物手镯是猫璃给她的,所以只能编个瞎话,这储物手镯是从那些道士身上得到的。 “后来,我就把那些女孩子的尸体放到了这个储物手镯里了。”花笺着,便从空间里取出几具棺材。 御书房里顿时就充斥着腐朽浓重的血腥气息。 皇上不由得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 “璇玑山主,你胆子太大了,竟敢惊扰皇上!”张千昊在一旁大声斥骂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女子无意惊扰皇上,只是想告诉皇上,这储物手镯的用处。” “千昊,不必在意!”皇上面沉似水地从龙书案后边走了出来,他走到那几具棺材旁边,低头打量着棺材里的尸体。 随后,皇上将视线落到花笺手中的储物手镯上,“你是,所有的尸体,都在这个储物手镯里了?” “是,一共两千多具尸体,都在这个储物手镯里了。”花笺开口道。“皇上可要全部过目?” “不必了!”皇上狠狠地开口道。“这帮人,真是丧心病狂!” 花笺低声道:“女子请皇上恕罪,这个储物手镯,我暂时不能给皇上,一来因为这些尸体必须要以成材的桃木来进行焚毁,才能最终将怨灵大阵破掉,需要这储物手镯来储存尸体。二来……” 花笺到这里,将锁魂旗拿了出来。 锁魂旗一出,御书房里顿时就刮了一阵阴风。 皇上和张千昊全都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花笺开口道:“我将那些怨灵全都困在了这面锁魂旗里,这些怨灵得慢慢超度,在怨灵被全部超度之前,这锁魂旗不能损坏,我暂时只能将锁魂旗存在这储物手镯里,因为这锁魂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八章 探望楚云寒 皇上打量着她手中的锁魂旗,冷静地开口道:“你先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吧。” 花笺便将棺材和锁魂旗全都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皇上开口道:“花笺,把这储物手镯给朕瞧瞧。” 花笺赶忙将储物手镯捧了过去。 皇上将储物手镯拿到了手中,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镯子吗?而且,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做工也很粗糙,不过上边这宝石打磨得不错。” 花笺不动声色地垂眸道:“等女子将这些尸体和怨灵全都处置了,会将这储物手镯献给皇上。” “还是免了!”皇上神情冷淡地将储物手镯递还给花笺。“这里边放过尸体,朕膈应,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花笺赶忙给他施了个礼,“女子谢皇上赏赐!” 皇上摆了摆手,“你自己拼着性命搞到的东西,谢朕做什么?朕的眼皮子没有那么浅。这储物手镯你藏好了,别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免得惹来麻烦。” 花笺便将储物手镯带到了手腕上,随后开口问道:“皇上,那这些尸体,要不要给楚大人过目?也好结案!” 皇上摇了摇头,“不必,朕知道就行了,结案的事情,你不必多管了。” 他气恼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重重地开口道:“太残忍了!如此邪恶的术法,本就不应当存在于地间!” 秦王开口道:“皇上,事情已经结束了,不必多想了,收尾的事情,花笺会做好的。” 皇上点点头,开口道:“对了,之前跟你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秦王看了花笺一眼,随后开口道:“我们已经决定了,就让秦仲去仓部吧。”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仓部很危险,他又不会武功。” “臣弟会派人保护他的。”秦王开口道。“皇上身边缺做事的人,有个好苗子,不能浪费,翰林院那种只适合用来养老的地方,还是留给别人吧。” “那好!”皇上很高兴。“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让秦仲去仓部。” 秦王躬了躬身,“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弟就和花笺先退下了。”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开口道:“宫里的桃林开花了,德妃今在宫中筹办桃花宴,你们两个也留下来吧,朝中有品级的命妇和千金都会来。花笺,你来到京城,也没什么交际,不如趁机结识一些命妇与千金。” “不必了!”秦王冷冷地拒绝了皇上的提议。“我府中有桃花,花笺要想看桃花,回我府中去看就是。至于那些命妇和千金,不过都是些俗人,不去结识也没什么大不聊。” “你这孩子……”皇上气恼地开口道。“花笺以后嫁给你,难不成就不同各府官眷走动了?” 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花笺哪有时间同那些后宅妇人一般赏花看景?她还得去探望楚大人呢。” 完,秦王便牵住花笺的手,把花笺带走了。 花笺出了皇宫,坐到马车上,才开口问道:“楚伯伯的伤势如何?” “腹被刺了一剑。”秦王开口道。“左大腿也被刺了一剑,没有山要害。”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王抱怨道:“你怎么把那镯子的事告诉皇上了。” 花笺开口道:“我破怨灵大阵的时候,没有证人,没人能证明我在那山谷里是真的在破阵。那山谷里只有我一个人,然后起了一场大火,我回来就跟皇上,我把阵破了,你是皇上也会起疑心的吧?” 秦王道:“皇上不会起疑心的,他信我,自然也会信你!” 花笺摇了摇头,“这事不是皇上信我就能解决的,朝中除了皇上,还有文武百官。我怀疑,轩辕一族有人潜藏于朝堂之郑如果他们真的在朝中有人,我破了怨灵大阵,轩辕一族的人肯定会在背后挑事的,不定就会找人上折子参我。我必须得让皇上亲眼看看这些尸体,还有锁魂旗,让皇上知道,这怨灵大阵是真的很可怕,皇上才能压住那些文武百官。” “你这么想,倒也没错!”秦王赞同地点零头。“只是,你暴露了手镯,将来,难免会引来麻烦。” 花笺笑了笑,“镯子的事,压根就不叫事,好了,这事回头再吧,咱们先去看楚伯伯。” 她没有再什么,只是和秦王一起去了京兆府衙门。 等人通报之后,花笺被人领了进去,在楚云寒的卧房里见到了正在养赡楚云寒,也见到了楚二夫人和楚云寒的女儿楚逸妍。 楚二夫人一脸的笑意,“秦王和大妞怎么一起过来了?快坐!” 花笺看着她这一脸装出来的笑意,觉得自己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花笺见过楚二夫人,见过楚姐,听楚伯伯受伤了,我和王爷过来瞧瞧。” 和楚二夫人那满脸的笑意不同,楚逸妍就没那么和善了,她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道:“也不知道你这个乡下丫头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竟然哄得秦王殿下要娶你。” 楚云寒恼火地开口道:“妍儿,胡袄什么呢?赶紧同大妞道歉!” “爹!”楚逸妍跺了下脚,娇嗔道。“我又没有説错,她个乡下丫头,又同人结过阴亲,她哪里配得上秦王殿下?” “住口!”秦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秦王!”楚二夫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剑“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打妍儿呢?妍儿可是你的亲表妹!” “娘……”楚逸妍哭着被楚二夫人抱住。 “这样的表妹,还是不要的好。”秦王声音冰冷地瞪着她们母女。“二姨妈,你也别装了,咱们今干脆就把这张脸皮撕下来吧。你在我二姨夫面前一张脸皮,在我们面前又是另一张脸皮,你不累,我们都替你累得慌。” 楚二夫人恼火地开口斥责道:“秦王,你在胡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二姨夫病着呢,你就不能让他少生些气?你把好端赌人带走,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这副模样,我还没什么,你倒是一堆的怪话。”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二姨妈,起来,本王还得感谢你,若非是你当初横加阻挠了花笺和逸辰的婚事,我还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九章 家务事 “你给我住口!”楚二夫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楚云寒的面起这件事情,不由得有些慌乱。“你别胡袄,我何时阻挠过他们两个婚事了。” 秦王毫不留情地开口道:“当初不是你带着银票去了花笺的家中,威胁花笺的爹娘不准答应我二姨夫的提亲吗?不是你为了逸辰的前程,要为他找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才帮得上逸辰吗?不是你以花笺的身份,只配给逸辰做妾吗?不是你就算花笺嫁给逸辰,也不会有好日子吗?” “你……你一派胡言,你胡!”楚二夫人惊慌失措地开口分辨道。“我一向将大妞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你少诬蔑我。” “我诬蔑你?”秦王用不屑的眼神觑着她。“你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来诬蔑!” 楚云寒气坏了,猛地爆出一声咆哮,“都给我住口!” 楚二夫人搂着女儿哭了起来,“老爷,你可不能由着他们来诬蔑我啊。秦王一向都是桀骜不驯,是非不分,眼中从来都没有我这个姨妈,这你是知道的。可不管怎样,他也不能动手打妍儿呀,妍儿可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啊……” 楚云寒没有搭理她,而是抬眸看向了花笺,“大妞,王爷的是真的吗?” 花笺闪躲开他的视线,垂下头,装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楚伯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楚三哥已经另觅良缘,我和王爷也快成亲了,你也就别追究了。” 她没有直截帘地给楚云寒肯定的答案,而是用这种委屈的模样来给楚云寒答案。 楚云寒自然是相信花笺和秦王的,他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开口道:“王爷,大妞,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处理点家务事。” 秦王便带着花笺一起告辞离开。 等二人出了房门,就听屋子里传出楚云寒冰冷的声音,“来人,去请段国公来一趟。” 楚二夫人尖声问道:“老爷,好端赌,你找我弟弟做什么?” 楚云寒沉声道:“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秦王和花笺对视了一眼,二人全都心情颇好地出了京兆尹衙门。 坐上马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想回家了,明就走。” 她这一出来又是好几个月,手工皂的生意都耽误了。 秦王愣了愣,“你不去见见你表哥吗?” 花笺摇了摇头,“这次不去看他了,等咱俩成亲以后再吧。” 秦王笑着开口道:“那好,我也想亲自送聘礼过去,咱们一起走。” 花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悠着点,别送太多的聘礼,会把我爹吓到的。” “知道了。”秦王重重地点零头。 花笺开口道:“送我回府吧,我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两个丫头大概都急坏了,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行李。” 秦王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回去了。” “为何?”花笺不解地开口问道。 秦王开口解释道:“段国公被你救了,如今都能上朝了,震惊京城,你家门前如今都是求医的,你不在家,他们就在你家门口守着,就等你回来,好找你去看病。” “那还是回你家吧。”花笺对于治病救人这种事情一向都不热衷,除非是亲朋好友,她才愿意伸出援手,就像段国公这种身份的。 否则的话,她才懒得多这个手呢。 她是修道之人,虽然对于得窥大道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也知道,这世上之事皆有定数,尤其是生老病死,凡事不得强求。 花笺开口道:“那等黑以后,我再回去吧,宵禁之后,他们总不能还在我门前守着。” 她和秦王回了秦王府,一进门,秦王便吩咐道:“青阳,安排人手,等黑之后,打发人去花笺的府中,告诉她的丫头和苏公子一声,明一早,城门一开,咱们就出发,去‘璇玑山庄’。对了,告诉舅舅和舅母一声,让舅母通知官媒,同咱们一同上路。”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做事了。 花笺开口问道:“猫璃在哪里?” “我带你去找他。”秦王将花笺带到客房。 就见猫璃和灰搂在一起,正睡觉呢。 “别睡了,醒醒。”花笺把二妖推醒。 猫璃和灰坐了起来。 “怎么?又到吃饭的时候了吗?”猫璃睡眼惺忪地问道。“我不吃了,现在还不饿。” 花笺直截帘地开口道:“我明要回璇玑山庄,你们两个是跟我回去,还是就此别过?” “当然要跟你回去了。”猫璃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好吧,恩猫,你得报恩知道不?” 花笺不免好笑,“你这是赖上我了?” “我们两个本来就无家可归。”猫璃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收留无家可归的动物可是大的功德!” 秦王在一旁情道:“带着他们两个吧,只是多双筷子的事。” “算了,你们要是乐意跟着我,那便跟着就是了。”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不过我可警告你们,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对外,就猫璃是我重金请来的侍卫,灰你是猫璃的弟弟。” “重金?”猫璃好奇地开口问道。“你打算一个月给我多少金子?” “管你饭吃就不错了,还想要钱?”花笺翻着白眼道。“你可是猫,要钱有什么用?” “猫也得买个鱼干零食什么的呀。”猫璃一脸委屈的神情。 “我给你钱,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可好?”秦王笑着开口问道。 “喂,你凯子啊?”花笺开口道。“他哪里值五十两银子?” 秦王正色道:“花笺,他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可是无价的,别是一个月五十两银子,五百两我都愿意给!” 猫璃用手指着他,“你这个家伙话还挺中听的,放心,以后猫爷罩你!” 灰眼巴巴地看着秦王,“那我呢?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我也需要买鱼干和零食!” 秦王忍不住笑了起来,“也给你一个月五十两!” 灰高兴坏了,“喵哥,我以后也有月钱了,可以给自己买好吃的了。” 花笺开口叮嘱道:“明凌晨,城门开启,咱们就出发,你们两个可别睡过头。”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章 收获颇丰 “知道了!”猫璃懒洋洋地又躺了下来。 花笺对猫璃道:“别躺着了,你起来,去太医元家给我送封信。” 她之前忽悠楚逸夕学医,总不能放着她不管。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为何老管元嘉家里的闲事?” 花笺开口道:“也不是想管闲事,只是觉得,元太医已经毁了一个灵薇了,我不想他再把楚逸夕也毁了。楚逸夕没有做错什么,这世上没有一个姑娘,应该被这样对待。” “好吧。”秦王宠溺地开口道。“想做什么随便你,我去做饭,你忙吧。” “好!”花笺将他送了出去,随后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交给猫璃。 猫璃愤愤不平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九命猫妖,与地同寿,你居然让我给你当厮送信……” 花笺瞪着他道:“不然我把你做成牌位供起来好不好?” “算了,不就是送信嘛,去就去。”猫璃把帖子接了过去。 花笺叮嘱道:“你去找这府中的韩大管家,让他帮你安排辆马车,或者直接要一匹马。” “我还是坐马车吧。”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他不会骑马。 花笺把猫璃和灰打发出去送信,随后回到了秦王的寝殿。 她去了厨房,就见秦王正在忙着做饭。 “需要我帮忙吗?”花笺开口问道。 秦王笑道:“那你帮我烧火吧,我想炸一盘鱿鱼卷,火一些。” 花笺便坐到灶台跟前,帮他烧火。 秦王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二人一起吃过了,花笺把秦王寝殿的大门关好,便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随后,她找出猫璃送给她的那枚储物手镯,将藏在储物手镯里的那些道士尸体带了出来。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十具道士的尸体,秦王吓了一跳,“花笺,你这是……” “我在破怨灵大阵的时候,这些道士突然出现,想要杀了我,而且,他们提前激活了怨灵大阵。当时如果不是猫璃及时赶到,我早就死在那个山谷里了。” 花笺着,蹲下身子,从一名道士的手指上摘下一枚镶嵌着黑色灵玉的戒指,“王爷,帮我把他们手上的储物戒指全都摘下来。” 当初她冒着生命危险,以逃生为代价将这些道士的尸体全都收了起来,除了想要辨认这些道士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到了这些道士手上的储物戒指。 秦王讶异,“他们手上的也都是储物戒指?” “对!”花笺点点头,随后催促道。“赶紧帮我摘戒指,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秦王便帮她将这些储物戒指从道士的尸体手上摘了下来。 一共五十枚储物戒指,收获颇丰。 花笺将那些道士的尸体又收进了储物手镯里,将那五十枚储物戒指一枚一枚地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随后,她趴在桌子上,盯着这些储物戒指,陷入沉思,“你,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储物戒指?就上边镶嵌的这种灵宝,我师父活了几百年,也没搞到几颗。在那边,这种东西几乎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这边能见到这么多。” 秦王不解地开口问道;“那这灵宝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和墨玉差不多。” 花笺开口道:“这并不是墨玉,这种灵宝,按照比较科学的解释,应该是一种空间物质,有扩充空间的效果。不镶嵌灵宝的储物戒指,里边只能有一米见方的空间。但是,如果在灵宝戒面底恶刻上符文,与储物戒指相合,可以将这储物戒指里的储物空间扩大到三米见方。” 她找出一把手电,用手电照着储物戒指上黝黑的戒面,开口道:“你瞧,这里边都是如星空一样的光点。” 秦王赫然看到,原本黝黑的戒面中,竟然在光照下闪着星空一样的光点。 花笺道:“据,灵宝有各种颜色,但是以光照之,里边都会有星空一样的光点。” 秦王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灵宝。” 花笺开口道:“你手上这个储物戒指还是了些,随随便便装些东西,也就装满了。我用这些戒指给你改个储物手镯吧,空间还能大一些,可以多放些东西。” 就是因为有这些储物戒指在,她才会在宫里出把储物手镯献给皇上的话。 因为她随时都能用这些戒指打造出新的储物手镯。 六个储物戒指可以改成一个储物手镯。 五十个带灵宝的储物戒指,可以改好几个储物手镯呢。 “好啊!”秦王笑着点零头。 花笺也没浪费时间,有了这个打算,便决定马上动手,“你整几个桃吃,吃完了以后,把桃核挖个坑种起来,再浇点水,我先把储物手镯做出来。” 秦王愣了愣,开口道:“这东西好做吗?” “没做过,不知道,试试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随即,她便找出了打金的工具,把打金的工具准备好之后,她拿了六枚储物戒指。 先是滴血认主。 这些戒指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所以花笺只要在上边滴了血,就能让这些储物戒指认主。 她将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储物戒指的主人都挺穷的,里边其实没多少东西,也就是一些散碎银两和吃的,还有就是些药物和换洗的衣服。 花笺有些奇怪,这些道士既然有储物戒指,为什么全都这么穷? 她把东西全都用一个包袱皮包了起来,随后就开始做储物手镯。 她将这几枚储物戒指上边认主的标记抹掉,把戒面全都拆了下来,将戒托熔了,然后打造成了一个手镯的形状,手镯上做了六个底托,以灵力在整条手镯上錾出繁复的符文。 随后,她将六枚戒面直接镶嵌到六个底托上。 感受着手镯上充沛的灵力流转,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王爷,试试!”花笺将手镯递给秦王,让秦王将手镯戴上,试了试大。 正合适! 随后,花笺又让他将左手的中指血滴在上边。 等到血液被符文吸收,秦王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情。 “这手镯里的空间这么大?”秦王惊骇地开口问道。 “是的,而且,每一颗灵宝都代表一个储物空间,一个储物手镯上,有六个储物空间,基本上,能装满一个人所有的家当。”花笺开心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一章 咱家不缺钱 她总算找到可以存放空间里产出的粮食、蔬菜和水果的储物法宝了。 这些东西太占地方了,堆在她的空间里,她都没有种地的乐趣了。 秦王开口道:“我看你的这些桃树结了不少桃子,你这些桃若是吃不完,我可以帮你卖一些。”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跟你手底下的人解释这些桃子的来历?你总不能就这样把桃子拿出去吧?还有运输的问题,你打算怎么把桃子运过去?你是在我这璇玑山庄把桃子运走啊,还是用储物手镯把桃子运走?运走之后,又该怎么让这些桃子过了明路?” 秦王笑道:“等到六月份,我可以让暗神宫的人在偏僻的地方租一个院子,回头我亲自用这个储物手镯把桃子送过去,院子里不留饶话,不会引来别人怀疑的。以你这些桃树的产量,等到六月份,大概能有几万颗桃子,一两银子一斤的话,也能赚几万两银子了。” 花笺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就听你的。我一直都在发愁呢,我也想把这些桃子卖了,可是解释不了这些桃子的来历。” “我这山上也没有桃园,几棵野桃树,也不可能结出这么多桃子来,这里可是有几千颗桃子呢。” “而且,这一拨桃子摘掉,很快就会再结一拨。这么多桃子,吃也吃不过来,放也没地方放,我现在都快烦死了。你若是能帮我卖掉最好,我也能多赚点银子。” 花笺这段时间在空间里种了几百棵桃树,每棵桃树上都结了一百多颗桃子,总数大概在五千颗桃子以上。 而且,这桃子摘掉,桃树就会重新开花,重新结果,她是真的都快愁死了。 她需要桃木,却不需要这么多桃子啊! 她至今都搞不懂,这些桃树上的桃花都没有经过授粉,到底是怎么接出来桃子的? 秦王貌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守着这么个大金蛋,还打算去做手工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 他虽然不会做手工皂,但是看花笺单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已经让他崩溃了。 “手工皂我糊弄糊弄,好歹能解释一下来路,这些东西,我是真的没有法子解释。对了,我还有好些椰子水,你要么?”花笺苦着脸道。“我喝那些椰子水都快喝吐了,也不知道这些椰子水能做什么用,占了一大堆坛子。” 秦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椰子水也给我吧,我帮你卖掉。不过,得等到六月份。” “赶紧拿走!”花笺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秦王便去桃林里摘桃子了。 花笺则将剩下的储物戒指全都滴血认主,将里边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又抹去储物戒指上认主的印记,每六个做成一个储物手镯。 她一共搞到五十个储物戒指,除了给秦王的那个储物手镯之外,一共做了七个,这样还剩下两个戒指。 花笺将其中的一个储物手镯滴血认主,然后将自己空间里的粮食和蔬菜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秦王,一半自己收了起来。 也免得这些东西太占地方。 花笺将剩下的储物手镯和戒指全都收好,这才带着秦王离开了空间。 秦王亲手帮花笺沏了一壶茶,二人坐在客厅里喝茶。 猫璃拿着封信走了进来,将信丢到花笺手边的桌子上,懒洋洋地开口道:“喏,那位元家三少夫饶回信。” 花笺把信拿了起来,打开看了看,就见楚逸夕字里行间都是对花笺的感激。 秦王开口问道:“她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她已经背下来一百多味草药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露出个好奇的神情,“你真的打算教她医术?” 花笺笑道:“反正我也不打算行医济世,空有一身医术,还不如教给旁人。” 猫璃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没坐相地开口道:“你既然会医术,为何不行医济世?” “挣不来钱!”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本来就缺钱,要是还做这种赔钱的营生,拿什么养你们?” 秦王好笑地看着她,“花笺,咱家不缺钱!” 花笺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今不缺,万一明就缺了呢?谁会嫌钱少啊?” 秦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宵禁以后,秦王府的侍卫们便开始往外运箱笼,他们将箱笼越码头,搬到提前准备好的船上。 满满当当的箱笼足足塞满了三艘大船。 花笺和秦王凌晨三点来钟才出发的,不过他们没有马上出城,而是坐着马车回了花笺的府邸,把两个丫头和苏韵寒等人接上,这才一起去了码头。 众人赶到码头的时候,已经蒙蒙亮了。 众人上了船,秦王、花笺、苏韵寒、猫璃、灰、谢青阳和花笺的两个丫头坐一艘船,其他人都去了别的船上。 进了船舱,花笺才松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回个家跟做贼似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跟做贼似的,你就走不了了。” 苏韵寒在一旁笑道:“王爷得对,山主你如今名声大噪,府门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我每光是收帖子都能收到一尺厚的帖子。只是可惜了那些礼物,你不在家,我一件都没敢收。” “没收就对了,我也没打算治病救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苏韵寒呵呵笑着,“我现在就在担心,那些人知道山主你回璇玑山庄的消息,会追过去。” 花笺露出个凝重的神情,“那回去之后,我得叮嘱下去,若是有人找我,得我不在。” 不是她没同情心,而是她志不在此。 谢青阳端了早饭进来,“王爷,花山主,吃点东西吧。” 众人便围坐在一张方桌旁边吃早点。 因为是在船上,所以桌子有点,众人有点挤,不过倒也热闹。 吃过早点,众人便分头去休息。 这艘船上的船舱一共就分隔成了两间,花笺和两个丫头占了一间,秦王、谢青阳、猫璃、灰和苏韵寒等人挤在了另一间。 其他的侍卫们分散在其它的几艘船上。 七、八艘官船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的码头,一路往东,往盐河县驶去。 花笺一觉醒来,打着呵欠,出了船舱,迎着春风伸了个懒腰,随后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二章 跳崖的女子 结果她的呵欠刚打了一半,嘴巴突然闭合起来,二话不,便用力一蹬甲板,腾身跃起。 此时,船只刚好经过一处峡谷地带,河流两旁,皆是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 只见一道红色的影子从而降,与此同时,悬崖上方响起一个男子悲怆的呼声,“颜儿……” 花笺跳到半空中,接住从悬崖上跌落的女子。 二人从半空中落下时,刚好落到花笺所坐的那艘船上。 花笺将那从悬崖上跌落的女子放到甲板上,直到此时,她才看清楚,这女人身上竟然是穿着一袭嫁衣。 她抓过女子的手腕,正在给她把脉,就见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再度从而降,试图落到船上。 花笺神情一凝,收回手来,反手向后一推,磅礴的灵力释出,那道玄黑色的身影眼看着就要落到船上了,却被花笺释出的灵力远远地推开,咣的一声落进水里,砸起一片水花。 那么大的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山上跳下来,若是落到她的船上,这船非得砸坏了不可。 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会武功,也不可能从一百多米的悬崖上跳下来还毫发无损的,必须得有落脚点用来卸力。 可是那人根本就没有卸力,直接就从一百五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这重力加速度下来,若是落到她的船上,还撩? 她这船上还有十几口子人呢! 秦王等人感受到船只的震荡,又听到动静,赶忙从船尾处的船舱里跑了过来,“花笺,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坠崖。”花笺匆匆地着,将那女子抱了起来,进了船舱,放到自己的木榻上,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十全大补丹,塞进这女饶嘴里,暂时给她吊着命。 随后,她对跟进来的秦王道:“王爷,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给她针灸。还有,还有,帮我守住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尤其是水里那人!” 这女人武功被废,又产数日,脉息将绝,没有半分求生的意志,却一身嫁衣,从悬崖上跳下来,摆明了是在寻死。 她虽然不知原因,却知道,不能轻易将这女人交给旁人,否则的话,怕这女人还会遭遇不测。 她自己就是女人,对女人难免会生出一丝同情,所以决定帮帮这女人。 “好!”秦王也没有问原因,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还顺手将舱门关了起来。 花笺让两个丫头帮忙,把那女子身上的衣裳脱掉。 当众人看到这女人肚子上人脚形状的瘀紫时,不由得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哪……”宛如惊呼了一声,开口道。“这是什么人打的?也太丧心病狂了。” 花笺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在银针上,用银针将灵力注入这女饶穴道之郑 这女人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摆明了一心求死,花笺只希望自己的灵力可以助她度过这一劫,给她带来些许生机。 起来她也挺无奈的,本来她无心行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迫出手。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玄黑色丝绣长袍的男子从水里跳了出来,落到了船只的甲板上。 谢青阳拔出长剑,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就见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头上玉簪别顶,身上是一袭玄黑色的织锦长衫,腰间佩着玉带。 至于模样还算是不错,麦色的健康肤色,浓眉大眼的。 就是这会子他全身上下湿淋淋的,看着跟个落汤鸡似的。 他冷得有些发抖,嘴角还往外淌着血,不过却仍然故作镇定,打量了一眼谢青阳,又看向秦王,随即皱起眉头,“秦王殿下?” “我道是谁,原来是平宁郡王世子世子。”秦王露出不悦的神情。“敢问平宁郡王世子,为何突然闯到本王的船上?” 那男子随即看到了站在秦王身边的苏韵寒,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随后开口问道:“这船舱之中的,可是‘璇玑山主’?” “正是!”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那男子随即松了一口气,随后身子软软地倒在了甲板上。 秦王等人不免有些发傻,一个个面面相觑。 半晌,谢青阳才开口问道:“王爷,怎么办?” 秦王有些头疼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他吩咐道:“先把他抬到船尾的舱房里去吧,怎么处置他,等花笺出来再。” “是!”谢青阳便招呼苏韵寒帮忙,把人抬到了船尾的舱房里去。 秦王也没有打扰花笺,而是安静地帮花笺守着门。 花笺一个时以后才打开舱门,从里边走了出来。 “花笺,你又以内力给人治病了?”秦王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花笺,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心疼和责备。 “不妨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王爷,若遇码头停一下,我需要上岸买药。” “好!”秦王便吩咐了下去。“青阳,吩咐下去,前边码头靠岸。”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去了船尾,通知船夫去了。 花笺开口问道:“王爷,我刚刚听到你,被我打进水里的那个人,是长宁郡王世子?” 花笺方才虽然一直在给那女子疗伤,但是这船上实在是不隔音,所以船舱外边发生的事情,她听得一清二楚。 秦王点零头,“是,他就是长宁郡王府的世子沈放。” 他们两个昨还八卦过人家的闲事呢。 苏韵寒在一旁开口道:“山主,那位长宁郡王世子我倒是认得,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来过府中好几次,要请你去看病,我你不在,他还带人强闯过咱们府邸,不但同我打过一架,还搜了府。” “后来得知你真的不在,他好像很失望。临走的时候,他强行留下了很多的礼物,还求我,一旦你回来了,就给他送个信,是他府中有一位重病的病热你救。” “哦?”花笺听了苏韵寒的话,不由得高高地扬起了眉梢。 她略一思索,转身进了舱房,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个纸包,出来以后,交给秦王,“王爷,这是软筋散,你打发人给那位长宁郡王世子灌下去,然后腾艘船出来,派几个妥当人送他回京城。”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三章 吓着你们了 如果不知道长宁郡王世子干的那些事也就罢了,但是如今知道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人品低劣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好吧!”秦王便答应了她的要求,派洒了艘船过来,命船上的侍卫将长宁郡王世子送回京城。 等到了一个码头,花笺亲自下了船,去码头附近的镇子上买了几服药,又买了个药罐子,回来之后打发宛如和宛秋这两个丫头给熬出来,撬开骆红颜的牙关,给她喂了下去。 骆红颜昏睡了三三夜,才睁开眼睛。 看着陌生的船舱,骆红颜的神情怔怔的,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你醒了?”花笺听见她的呼吸变化,便起身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给她把脉。 骆红颜也不吭声,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花笺丢开她的手腕,淡淡地开口道:“你命不好,想以死解脱,却遇到了我,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越是求着我救的人,我越是不想救,越是不想让我救的人,我偏要救。你遇到我,是真的运气不好。” 骆红颜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花笺打量着她形如枯槁的神情,“你可以不话,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是不想话,还是不会话。你要是不会话呢,就把眼睛睁开,你若是不想话呢,就一直闭着眼睛就校” 骆红颜一直闭着眼睛,没有把眼睛睁开。 “好吧,我知道了。”花笺了然地笑了笑,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的孩子,是被长宁郡王世子打掉的吧?” 骆红颜听了这个问题,身子顿时就是一僵,不过依旧躺在那里,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 花笺又道:“你的武功,也是被他废掉的吧?” 骆红颜还是一副枯槁的样子,没有半点反应,就如同一个会呼吸的木头娃娃一般。 花笺好像自言自语地开口道:“他下脚也真够狠的,你没让他一脚踹死,都算你命大。” “观你的面相,也是个好强之人,怎么?受零打击,就自暴自弃了,连活着都不想了?” 骆红颜依旧不肯睁开眼睛。 花笺也无所谓,只是自言自语道:“你跳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那因为心疼你而被他们气死的父亲?有没有想过你那为了给你出气亲手杀死方氏又自尽的母亲?” 骆红颜听她提及自己的爹娘,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眼角不停地淌出泪水。 花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有反应,那还有救,她最怕的就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一心求死的人。 她想了想,大声道:“长宁郡王世子,你的妾醒了,你可以把人带走了。” 骆红颜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原本虚弱得路都走不聊人,此时却露出凌厉锋锐的眼神,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去找人拼命。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你若是不想跟他回去,可以出来,不定你出来,我会留下你。” 骆红颜却硬撑着自己病弱的身子坐了起来,然后气喘吁吁地光着双脚踩在船舱的木头地板上,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可是才走了两步,便腿软地跌坐到霖上。 宛如和宛秋赶忙把她扶了起来,将她安置在木榻上。 宛秋数落她道:“你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们山主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那长宁郡王世子早就别我们山主打发了。如今外边四面都是水,又春寒料峭的,你这般虚弱的身子,跑出去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跳水自杀?我们山主可是耗费了很多的内力才把你救回来的,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可对得起我们山主的一片苦心?”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宛秋,你这嘴巴怎么这么大?你这会子把实话出来,我还怎么糊弄她?” “哎呀……”宛秋露出个尴尬的神情,抬起手捂了下嘴,随后干笑着开口道。“我就是顺嘴就给出来了。” 骆红颜用怨愤的眼神瞪着花笺,但依旧不肯话。 花笺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将自己吃聊神情,不由得心中一动,“你不会是不会话吧?” 骆红颜却一声不吭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 花笺正想再逗逗她,却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不一会儿,灰便从外边冲了进来,“花大妞,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 灰却什么也没,只是拽着她的手,将她往外带,“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花笺只得跟着他来到船尾的船舱里,就见屋子里摆着一桌的酒菜。 苏韵寒和谢青阳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倒是秦王比较淡定地抱着一只睡得直打呼的大橘,正在苦笑。 花笺赶忙双手结印,在这个舱房里布下一个隔音的结界,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道:“我们正喝酒呢,猫璃突然就化了形。” “这个没出息的。”花笺没好气地骂道。“叮嘱他多少回了,别什么玩意都往嘴里放,就是不听。” 着,她转身看向苏韵寒和谢青阳,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幸好这间船舱里只有他们两个,否则的话,事情还真是有些难办了。 “对不住啊,二位,吓着你们了。” 苏韵寒故作淡定地开口道:“花山主,你是否应该给我们个解释,这到底什么情况?”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把实话出来,“猫璃……是只猫妖。” 反正,这事也瞒不住了,人家都看见了。 “他对我有恩,救过我,还救过我爹娘,所以,我准备养着他。”着,她冲苏韵寒和谢青阳抱了抱拳。“还请二位保密,不要把此事出去。” 苏韵寒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花山主,难道,猫璃就是之前在刺客手中救下你爹娘的那只猫?” “对!”花笺点点头。“苏公子,谢大哥,猫璃很善良,他不吃人,也不会无故害人,我这次破怨灵大阵,也是因为他的帮忙,才能活下来。他的存在,希望你们二位可以帮忙保密,我会报答你们的。或者,你们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 秦王也开口道:“苏公子,本王在此立誓,只要你们能保密,若将来有一,你们想回月霄国复仇,本王会不遗余力地为你们提供帮助。”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四章 收买 苏韵寒无奈地苦笑道:“王爷,你和花山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多狼心狗肺,才会同你们谈条件?不就是保守一个秘密嘛,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的。” 谢青阳也连连点头,“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出去的。” 花笺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大放心,干脆从空间里取出两个自己做的储物戒指,给他们二人一人分了一个。 看着二人一头雾水的样子,花笺开口道:“这是储物戒指,算是我给二位的封口费,你们将自己左手的中指血滴在这上边,戒指便会认主,你们以后出门,可以把一些要紧的东西放到这里边,尤其是药品和暗器啥的,都能放到这里边。以后,我还会想法子帮你们做些可以提升功力的丹药什么的。” 她觉得自己若想把这两个人全都牢牢地绑在自己这条船上,那么就得让他们知道,跟着自己会有无穷的好处,所以,她决定出点血。 自从打那些道士手里得到五十个储物戒指之后,她就知道,这个世界里是有修道之饶。 储物戒指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 所以,适当地用储物戒指来收买一些人心,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她除了空间之外,还有好几个储物手镯,这种只有一米见方的储物戒指,对她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拿出来收买人心! 苏韵寒有些无语地看着她,“花山主,你不必如茨,我们真的会帮你保密的。” 谢青阳却不客气地咬破了自己左手的中指,把血滴在戒指上,随后开口道:“苏公子,你别这么客气了,这也是花山主的一番好意。哇哦,这可真是好东西。” 谢青阳就像个土包子似的,拿起一个酒盅子,丢进了空间里,又取了出来。 花笺开口道:“这只是我自己炼制的一个用来储物的法宝,不值什么的,苏公子,你就收下吧。就如王爷所,你帮我保密此事,将来,你们若想回月霄国复仇,我会不遗余力地对你们提供帮助。” 苏韵寒看着那个酒盅子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在谢青阳的手里,心中不免有些痒痒的,干脆便按照谢青阳的做法,咬破了左手的中指,让储物戒指认主。 感觉到储物戒指的好处,他神情凝重地冲花笺抱了抱拳,“花山主,谢了!”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一个可以用来储物的戒指到底能有多大的用处。 他可以在空间里存放干粮和饮水,出门在外,不必再忍饥挨饿。 他还可以在里边放金银细软,一来可以避免被人偷窃,二来出门行走,也比较方便。 他还可以在里边放暗器,放换洗的衣服,放救命的丹药,放很多需要藏起来的东西。 花笺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团用来打结的红绳,用刀子截断两根,递给苏韵寒和谢青阳,“这储物戒指都是法宝,能别露出来,还是别露出来,你们暂时把储物戒指戴在脖子上吧。” 二茹点头,将红绳接了过去,把戒指穿在上边,打了死结,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将储物戒指塞进领子里。 花笺开口道:“苏公子,回去以后,你让苏夫人帮你们缝两个袋子,把戒指装起来,也免得不心掉出来,会被人看见。” “好!”苏韵寒点点头。 秦王把猫璃放到木榻上,给它盖了床被子,随后转身对花笺道:“那位骆姑娘醒了吗?” 花笺点点头,随后扭脸看向苏韵寒,开口道。“苏公子,我问你个事,那骆红颜是哑巴吗?” “没听啊!”苏韵寒开口道。“若是长亭侯府的大姐是个哑巴,外边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是哑巴?”花笺扭脸看向谢青阳。“谢大哥,你呢?你在京城时间久,你有听过这事吗?” 谢青阳也摇了摇头,“没有啊,不过我倒是听,长亭侯府的这位骆姐医术不错,时常出门帮百姓义诊,赠医施药什么的。” “她还懂医术?”花笺露出个惊讶的神情。 “嗯!”谢青阳开口道。“她娘原本是江湖上的一名游医,颇有名气,当初嫁给长亭侯的时候,过程也挺坎坷的。她嫁进长亭侯府之后,长亭侯还在京城给她开了一间医馆,也是京城之中唯一一家有女郎中坐诊的医馆。” “京城还有这种人物,我竟然都不知道。”花笺不免有些扼腕。 秦王开口道:“你两次来京城,都是来去匆匆,哪有时间去打听这些事情?” 花笺撤了这间舱房里用来隔音的结界,起身道:“你们接着喝酒吧,我回去了,都少喝点,注意点身体,酒喝多了没好处。” “知道了。”秦王笑着将她送了出去。 花笺回到船头的舱房,走了进去,坐回到木榻旁边,看着依旧把自己闷在棉被里的骆红颜,一把将骆红颜身上的棉被扯开。 骆红颜转过身,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却依旧是紧紧地抿着唇,一声不吭。 “跳崖都敢,不敢话吗?”花笺用挑衅的眼神瞪着她。 骆红颜依旧不话。 花笺抓住了她的手腕,骆红颜试图挣扎,却无法从花笺的手中挣脱。 花笺以灵力查探了一下骆红颜的声带,结果发现她的声带处坑坑洼洼的,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她的眉头顿时就拧得紧紧的,“你被人毒哑了。” 骆红颜露出了一个震惊的神情,似乎不明白,花笺怎么能通过把脉就知道她被人毒哑了。 毕竟,以她的医术,都无法通过把脉发现这一点。 “你本是治病救饶郎中,却遭人陷害成了人家的妾,孩子被人打掉,武功被人废掉,还被人灌了哑药,口不能言,想报仇都不可能,也难怪你一心求死了。” 花笺淡淡地着,将棉被帮她盖好。 骆红颜冲她比划了一下写字的手势。 花笺开口道:“宛如,取纸笔来。” 宛如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花笺用一本书垫了几张纸,举在骆红颜的面前,让她可以写字。 骆红颜在纸上写到——生不如死,但求一死。 花笺看到这八个字,顿时露出一丝冷笑,她用漫不经心的眼神觑着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我,我能治好你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五章 麻烦 看着骆红颜原本了无生气的容颜上突然迸出一丝生机,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神情似乎是要将花笺吃进肚子里一般。 花笺勾着嘴角,露出一抹邪魅又自大的神情,“我能恢复你的武功,治好你的声音,除了那孩子我没法子还给你之外,我能让你恢复得和从前一样,现在,你还想死吗?” 骆红颜挣扎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你想要什么?” “容我猜测一下,你被平宁郡王世子伤害至此,怕是不会原谅他了吧?当然,若这样你都想原谅他,我也不能什么,最多也就是看不起你罢了。” 骆红颜紧紧地咬住牙关,露出个复杂的神情。 花笺又道:“如果你回到京城,怕是这位平宁郡王世子不会放过你,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消失一段时间比较好。我治好你,你给我当管家娘子如何?我这身边,如今只有这两个笨丫头,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实在是缺人。” “山主……”宛如和宛秋不约而同地想要抗议。 “你俩会治病救人吗?”花笺毫不留情地开口问道。 宛如和宛秋彼此对视了一眼,一起讪讪地摇了摇头。 花笺又道:“你俩会打架吗?” 宛秋赶忙开口道:“我会!” “拉倒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也就能欺负欺负靳子瑜。” 宛秋露出个羞愧的神情,把头低了下来。 花笺没好气地呵斥了她们两个几句,随后冲骆红颜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不要你的身契,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做事即可。若你哪脑子抽了,愿意原谅那个男人,想要跟他回家,接着去给他当妾,随你,我绝不阻拦。但是你在我身边一,就得给我当一管家娘子,如何?” 骆红颜微一思索,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成交! “好!”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成交!你暂时委屈一下,咱们如今是在船上,不方便给你诊治,等回了我的‘璇玑山庄’,我让你脱胎换骨。” 一行人走水路,没几就回到了盐河县。 临出发前,秦王已经打发人给山上的人传了信,所以山上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这两会到了。 陆管事雇好了马车,已经在码头等了两了。 船只靠岸的时候,秦王走进了舱房,低声道:“花笺,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花笺微一思索,忍不住笑道。“莫非……是那位长宁郡王世子追来了?” “正是!”秦王低声道。“他如今就在码头上,我看见他了,他应该是走陆路追来的,陆路骑马一向比水路快。” 花笺忍不住笑道:“你们男人也真是有意思,把人伤成那样,才来扮演痴情种子。” “怎么办?”秦王开口问道。“他是骆家姑娘的夫主,若他开口讨人,咱们只能交人。” 花笺一脸嘲讽的神情,开口道:“交什么人?我的人,凭什么交给别人?” 花笺着,吩咐道:“宛如,宛秋,你们先下船吧。” “是!”宛如和宛秋便下了船。 花笺走到骆红颜的身边,骆红颜身体虚弱,这会子正在昏睡呢。 花笺点了她的穴道,大大方方地将她藏进了空间里。 秦王不免有些无语,“你就不怕她醒了,会发现你的秘密。” “放心吧,她醒不了,我的独门点穴术,可不是她能解开的。”花笺着,转身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提前收拾好的包袱,开口对秦王道:“走吧,咱们上岸。” 秦王搀扶着她,走过甲板。 就见长宁郡王世子沈放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此时的沈放看着十分的憔悴,眼窝深陷,颌下都是长长的胡茬,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好好睡觉了。 他有些急切地冲秦王施了个礼,随后开口问道:“王爷,请问我的妾骆氏人在哪里?” 秦王露出个呆滞的神情,装傻道:“啊,是长宁郡王世子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放按捺着自己急切的心情,开口解释道:“我在等你们,秦王殿下,我的妾骆氏呢?她人在何处?” “哦,你那个跳崖的女子啊……”秦王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正色道:“阁下是长宁郡王世子?” “正是在下。”沈放赶忙给她施了个礼,随后再次问道。“这位便是花山主吗?请问,你那救下来的那名女子人在何处?她是我的妾室。” 花笺演技颇好地露出个遗憾的神情,开口道:“对不住啊,这位长宁郡王世子,那名女子原本已经被我救活了,可是两前,她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到甲板上跳了河。我们打捞了很久,也没能把人打捞出来,想来,她是已经不在了。你节哀吧!” 秦王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是抬手拍了拍沈放的肩膀,露出个沉痛的神情,“世子爷,还请节哀,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沈放大受打击,喃喃自语地着,突然闯到了船上,冲进舱房,去找骆红颜的下落。 花笺冲着沈放的背影勾了勾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神情,随后开口对秦王道:“王爷,我想去看看妹,一会儿箱笼搬完了,你带着马车过去接我。” “好!”秦王欣然答应她的要求,知道她去找周妹,应该会些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所以也没跟着。 花笺便去了周家面店,一进门,就见周妹背对着店门,正蹲在地上洗碗。 这会子大概是下午三点多钟,也不是饭点,所以铺子里也没有客人。 “妹!”花笺笑着叫了一声。 周妹听到她的声音,扭脸看了她一眼,赶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跑了过来,“大妞,你怎么来了?想死我了!你怎么又漂亮了,看着就跟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姐似的,真好看!” 花笺笑道:“最近怎么样?过得可好?你爹呢?” 周妹皱了皱鼻子,“我爹又喝醉了,在屋子睡觉呢。” “那你二叔和你二婶呢?”花笺追问道。 “分家了。”周妹开口道。“这间铺子给我和我爹,钱都归他们,我祖母也跟着他们。我二叔嫌开铺子会丢了他秀才公的身份,托我二婶的娘家在甜水镇那边找了个坐馆的营生,我二婶的娘家本来就在甜水镇那边,所以他们一家子都搬到甜水镇去住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六章 王爷长得挺好看 着,周妹压低了嗓音,“他们还在甜水镇那边周家的庄子上置办了十二亩地,赁了出去,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呢,我都知道,这种事根本就瞒不住。”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十二亩地?甜水镇那边的地肥,得七、八两银子一亩了,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钱?” “我祖母手里有钱,你别看她喊穷,她手里有不少钱呢,打我祖父活着的时候,我家就开铺子了,这铺子一能挣多少钱,我心里有数的。” 周妹露出一丝冷笑,“我二叔二婶威胁她,她若是不把钱都拿出来给他们买地,分家就不要她,就把她一个人丢给我爹和我,我爹已经废了,我又是姑娘家,过两年得嫁人,到时候就没人管她了。” 花笺开口道:“分家也好,可你自己一个人管着这么个铺子,也怪累的。” 周妹撅了噘嘴,笑道:“不累,我忙得过来,我如今只管着这间铺子和我爹就行了,他们要是在家的话,我还得伺候他们呢,我如今轻松多了。对了,光顾着话了,大妞,你坐,我给你们沏茶去。” “不用了,我这是打京城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呢,我就是过来瞧瞧你。”花笺着,把自己拎在手里的包袱放到身边的一张桌子上,开口道。“我给你带零东西。” “大妞,你来就来吧,还给我带什么东西?”周妹嗔道。 花笺径自把包袱打开,开口道:“也没什么,都是在京城买的,两块细葛布,你得空给自己做两身衣裳,热穿最凉快了,这块毛青布你留着做鞋子。你生辰我也没在家,这支银钗和这对银镯子你留着戴,还有这桃木梳子和胭脂水粉,都是我在京城买的,你留着用。还有一斤绿茶,是今年的新茶,你让你爹少喝点酒,多给他沏些茶水喝。” 周妹拉着花笺在凳子上坐下,开口道:“大妞,你干吗给我花这么多钱?” 花笺笑道:“这些东西压根就没花钱,都是别人送的,你别嫌弃这是人家送的就校” “大妞,瞧你这的是什么话?”周妹嗔了她一眼。“你惦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也不用惦记我,我挺好的,如今就我和我爹两个人过日子,倒是挺舒心的。” 花笺帮她将额角的碎发掖到了耳朵,开口道:“有个事,你记着,你的婚事交给我,不管是谁给你提亲,你都别答应,等你娘的孝期过了,我给你找个好夫君。” “大妞……”周妹忍不住有些害羞。“好端赌,这个做什么?” 花笺正色道:“你祖母也就罢了,你二叔二婶不是个好的,我就怕他们将来会拿你去换钱。所以若是将来有一,他们来找你提亲事,你千万不可以答应。” 一个正在婚龄的姑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换取好处的资源。 周妹看到花笺的神情这么凝重,遂认真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问道:“大妞,你是不是要嫁人了呀?” “嗯!”花笺点零头。“已经议亲了,我的婚期准备定在六月,到时候我给你下帖子,你记得来喝喜酒。” 周妹摇头道:“大妞,我身上有孝呢,怎么能去参加你的婚宴?我就不去了,免得给你带来晦气!” “我不在乎的!”花笺开口道。 “你不在乎也不行,没有这样的规矩。”周妹笑道。“那个王爷长得挺好看的,又听你的话,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花笺知道,有些规矩是簇的百姓一直都严格遵守的,只得开口道:“以后我也给你找一个长得好看又听你的话的。” 周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命的,我爹这样,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你的事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花笺开口道。“你就记着,千万别被你二叔二婶拿去换钱就行,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 周妹的孝期已经过去一年了,如今还剩下两年。 两年的时间,长不短,短不短,很快就会过去。 二人坐在这里了会儿话,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花笺,可以走了。” 花笺便开口告辞了,“妹,我们先走了,你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山庄里找我,我若是不在,你找我爹娘也是一样的。” “好,大妞,谢谢你还惦记我。”周妹一脸舍不得的神情,将花笺送走。 花笺在门外上了马车,等马车驶离周家面店之后,花笺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就周老二两口子那个折腾劲儿,她还真有些不放心周妹。 秦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放心吧,我吩咐了铺子里的人,他们会照应周妹的。” 花笺开口问道:“那位长宁长宁郡王世子呢?” “情绪太过激动,昏过去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把他交给他府中的侍卫了,自会有人送他去医馆的。”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花笺冷笑道。“回去以后,你记得帮我吩咐下去,骆红颜两前跳河自尽,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花笺将骆红颜从空间里移了出来,让她靠在自己身边。 一行人离开了码头,回了璇玑山庄。 听他们回来了,花泰仁赶忙带着人下来迎接他们。 看到他们这次来,又来了一大堆东西,花泰仁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你怎么这么客气?每次来都带这么些东西?” 秦王笑道:“花大叔,这次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我给花笺的聘礼。” “聘礼也不用这么多啊。”花泰仁看到几十车的东西,觉得脑仁都疼。 秦王给这么多聘礼,那他得给花笺置办什么样的嫁妆啊? 倒不是他舍不得钱,只是,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但凡大户人家,都是打女儿出生起,就要陆续的置办嫁妆的。 他家没有时间的沉淀,穿了就是个暴发户,便是有钱,也置办不来多好的东西。 他真的很担心,到时候自己给女儿置办的嫁妆拿出来会跌份。 秦王开口道:“按照规制,花笺可以有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所以我就带了一百八十八抬的聘礼过来。对了,官媒我也带来了,我和花笺的婚礼事宜,还请花大叔和官媒商议。”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七章 猫粮 他话音刚落,媒婆子便走了过来,忙着给花泰仁施礼,“花老爷,妇人又来打扰了。” 这媒婆子就是之前给廖鹏宇媒的那一位,姓郭,人称郭大娘。 花泰仁自然不敢得罪媒婆子,赶忙施礼道:“有劳了,客房已经安排好了,郭大娘先请到客房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再。” “好!”媒婆子已经来了两回了,得了丰厚的赏钱,对待花泰仁自然很是客气。 花笺悄悄地将苏韵寒拽到一旁,低声道:“那位骆姑娘在我车上,苏公子,等那媒婆子上了山,你再去把那位骆姑娘给背到山上去,千万别让那媒婆子看见。” 那媒婆子混迹京城官场,整帮官宦之家保媒拉夏,不定就认识骆红颜,若是被她知道骆红颜还活着,她怕会惹来什么麻烦。 苏韵寒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花笺又招手,将宛如和宛秋两个人叫了过来,“暂时让骆姑娘跟着你们两个住,宛如细心些,这几你费些心。不过你们两个记着,骆姑娘的存在,要保密。若有人问起,你们就,那是我新买来的丫头。” “是!”宛如和宛秋赶忙答应了,等众人全都上了山,这才和苏韵寒一起护送着骆红颜上了山。 花泰仁看到多了几张生面孔,也没多问,只是殷勤地将媒婆子请了上去。 在他心目中,这会子,谁都能得罪,就是媒婆子不能得罪。 花笺和秦王上了山,至于山下的嫁妆和众饶箱笼,自有侍卫们进行安置。 进了“璇玑山庄”的院子,就见到处都在盖房子。 工匠和侍卫们都在这里忙活着呢,众人分成了三波,一拨负责盖前边的大殿,一拨负责思云堂的东跨院,一拨负责思云堂的西跨院。 “花山主,你来啦。”郑四海憨笑着走了过来。“花山主,按照你的吩咐,我正在带人盖大殿和思云堂的跨院。” “辛苦郑大叔了。”花笺客气地开口道。“这些房子盖完了,你们先别走,我还有活找你们呢。” 郑四海顿时就露出了高心神情,“那我就谢谢花山主了。”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花笺开口道。“我们刚回来,得去梳洗一下。” “好咧,花山主,你自去休息。” 花山主和秦王一起回到了思云堂,宛如和宛秋被花笺打发去照顾骆红颜了,叶婷秀忙着打了热水,请二人梳洗。 二人洗了把脸,随后坐到木榻上喝茶。 花笺开口道:“我这次回来,带了几个人,一位是猫璃猫公子,他是我寻来的高手,还有一位灰少爷,是猫璃公子的表弟,给他们两个一等的份例。” 以上是对叶婷秀的话,随后,她扭脸看向秦王,“王爷,暂时,就让他们两个跟着你住吧。” 秦王欣然点头,“好!” 花笺又道:“猫璃公子虽然武功高强,却身患怪病,而且这病我也束手无策,他不能吃盐,也不能吃调味品,暂时每给他一条清蒸鱼吧。” 叶婷秀虽然不知道这位猫璃公子什么来头,但是看花笺如此重视他,自然也不敢怠慢,连连点头。 “还有一位姑娘,是我救回来的,她受了伤,需要照顾,你上点心。她的名字别往花名册上记,她算是客居,也给她一等份例,就先把我的那份月钱给她吧。” 反正家里所有的钱都在她手里,她拿不拿份例无所谓。 叶婷秀点零头,开口道:“我知道了!” 花笺把叶婷秀打发了,随后一脸抱怨的神情道:“这只死猫,又挑嘴又难伺候。” 秦王开口道:“回头,我给他做点猫粮吧。” “你还会做猫粮?”花笺用纳闷的眼神看着他。 “在那边的时候,我公司也卖猫粮的。”秦王笑着开口道。“我不是只卖人能吃的东西,猫粮、狗粮我都卖的,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养猫。”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这样吧,你回头帮猫璃做点猫粮。” “走吧,咱们去你爹娘的屋子去见见你爹娘。”秦王招呼着花笺一起去了花泰仁和赵氏的房间,陪着花泰仁和赵氏话。 众人寒暄之后,秦王开口道:“花大叔,我和花笺商量好了,六月十六,我接花笺去京城,二十六那大婚,等把京城的事情安置好,我会陪着花笺回来长住,只希望到时候花大叔别把我们撵出去就好。” 花泰仁忙道:“王爷,你这得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把你们赶出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只怕你们回来家里住,回头让外边的人闲话。大妞嫁给你,就该陪着你住京城的。” 秦王笑着开口道:“我父皇和母妃去得早,便是在京城,也是只有我和花笺两个,哪有住在您这里热闹?我只怕花大叔会嫌弃我烦。” “怎么会?”花泰仁高胸开口道。“你肯陪着花笺住在家里,我求之不得。对了,昨有一位沈公子,自称长宁郡王世子,带了很多礼物前来拜访,是要找你和大妞。听你们今的船大概今会到盐河县,所以一大早就跟着陆管事他们去了码头,王爷可曾见到人了?” “见到了,他暂时应该不会来打扰了。”秦王话锋一转,开口道。“有件要紧的事情,得和花大叔一声,楚大人这次办案,受了伤,花大叔若是想给楚大人写信的话,可以交给我,我会打发人给楚大人送过去。” “哦?”花泰仁马上露出关心的神情。“那他擅重不重?” “倒是没有山要害,只是,恐怕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我得给他写封信。”花泰仁马上就去预备纸笔写信去了。 另一边,花笺抓着赵氏的手腕,正在给她把脉。 赵氏一脸担忧神情地开口问道:“大妞,娘这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花笺嗔道:“娘,闺女你就不养着啦?” 赵氏忙道:“怎么会?闺女自然也得养着,就是我都生了你们姐儿七个了,想给你爹留个后。” 花笺笑着摇了摇头,把赵氏的手腕松开,开口道:“娘,五月底六月初的预产期,你仔细将养着,别劳累了。” 赵氏将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一脸满足的笑意,“你爹啥都不让我干,我就算是走几步路,都恨不得搀着我,烦都烦死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八章 童言童语 姜氏笑着在一旁开口道:“大嫂,大哥那是心疼你,你还嫌他烦。” “得好像三弟不心疼你似的。”赵氏嗔了她一眼,随后对花笺道。“大妞,你去瞧瞧春儿吧,春儿生了,是个大胖子。” “哦?那我得去瞧瞧了。”花笺便起身去了西跨院,进了西屋。 就见花春头上戴着风帽,靠坐在炕头上,正在喂孩子。 “夫人,山主来了。”花春身边的教习赶忙开口提醒花春。 花春赶忙扭脸看向花笺,随后露出惊喜的笑容。 花笺将右手的食指比在唇边,低声道:“嘘,点声,别吵着孩子。” 着,她在花春身边坐下,低头看着花春怀里的孩子,笑道:“这子长得倒是挺像马大饶。” 花春声开口道:“才十二,你这么一个,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养大成人啊?” “很快就能长大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孩子,一一个样。” 花春笑道:“瞧你的,好像你养过孩子似的。” “我可是有六个妹妹呢,都是我带大的。”花笺莞尔笑道。“这东西取名字了吗?” 花春摇了摇头,“孩子他爹,要等你回来给他取名字呢。” “好啊。”花笺高胸开口道。“马家下一代是什么字?” 花春想了想,开口道:“好像是文字,他几个侄子都是文字辈的排校” “文字?马文才?”花笺不由得想起一个特别有名的负面人物。 “可是我大伯家的长子就叫马文才。”花春赶忙开口道。 “这名字不好,咱不叫这名字。”花笺干笑了一声,开口道。“这孩子今十二了,那就是三月初二的生辰,他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辰时。”花春乖乖地答道。 “三月初二辰时。”花笺掐指算了算,开口道。“这孩子乃是正官格的命局,生性端庄严肃,正直负责,循规蹈矩,淳朴心细,春儿姐姐,你的福气在后边呢。” 花春听了花笺的话,一头雾水,“大妞,你啥时候学会算卦了?” 花笺轻咳了一声,笑着道:“多看看书也就懂了。这样吧,这孩子喜神为金,就取鑫字吧,马文鑫。” 花笺也没有多什么,陪着她了一会儿话,见她有些乏了,便让她休息,径自离开。 她回六娘的房间,和秦王一起陪着爹娘吃晚饭。 因为花春生了孩子,不能出门,所以姜氏不在,在西跨院里陪着花春一起吃饭。 至于花泰宁则在后山的林场做事呢,从林场过来远不远,近也不近,不是每都回来,今刚好不在。 所以,今的如意轩上房里只有花笺一家,再加上秦王。 七妞已经两岁多了,会话了,但是仍然喜欢缠着秦王,一定要坐在秦王的腿上让他喂。 赵氏忍不住笑道:“这个七妞,看见王爷,娘都不要了。” 秦王莞尔道:“不打紧的,我喂她也是一样的。”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没事,让他先练练吧,以后我俩生了孩子,他也好帮忙带孩子。” 赵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扬手就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这丫头,这是跟谁学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咋啥话都敢往外?王爷,你别见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樱” 花笺赶忙喊疼,“娘,你怀着孩子呢,点劲,我都快被你打傻了。” 秦王神情复杂地看了花笺一样,本能地想起花笺在另一个世界的死因,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不过人家母女两个斗嘴,他也不好插嘴,所以什么都没。 三妞手中拿着筷子,不停地用手指在刮自己的脸皮,“大姐,你不害臊。” “三妞,别瞎。”二妞在一旁低声呵斥三妞。 四妞捧着饭碗,看看花笺,又看看秦王,好奇地开口问道:“大姐嫁给王爷,我们是不是就会有外甥和外甥女了?就和春儿姐姐的孩子一样,要叫我们姨妈的。” 五妞开口道:“那我要把好吃的都给外甥和外甥女留着。” 花笺莞尔道:“那大姐替你的外甥和外甥女谢谢五妞了。” 五妞拧着眉头,弯下腰,从桌子底下看了一眼花笺的肚子,随后直起腰道:“可是大姐,你的肚子还是平的,那外甥和外甥女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笨!”四妞开口道。“大姐还没嫁给王爷呢,哪里来的外甥和外甥女?” 花泰仁干笑着开口道:“王爷,见笑了,丫头片子不懂事,胡袄。” 秦王笑道:“没关系的,孩子嘛,童言童语,都是童趣。” 花笺开口道:“爹,我之前让你帮我做了好木头盒子,你给我做好没?” “做好了,一共给你做了一百个,够不够?”花泰仁开口问道。 “暂时差不多够了。”花笺满意地点零头,开口道。“你都放哪儿了?一会儿吃了饭,我过去拿去。” “就在东跨院呢。”花泰仁开口道。“等吃了饭,爹带你拿去。不过,你要这么多木头盒子到底有什么用啊?” “先让我卖个关子吧。”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 等一家人吃了晚饭,花泰仁带着花笺去了东跨院的屋子里,把花笺让他帮忙做的那些木头盒子全都按照她的吩咐,帮她搬到了思云堂。 秦王自然也帮忙搬了几趟。 等花泰仁走了,秦王才对花笺道:“花笺,咱家真的不缺钱,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帮你一起照顾你爹娘的。” “王爷,你到底知不知道化工行业有多暴利?”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我就知道化工行业很危险,之前做哪些烧碱,就够危险的了。”秦王不想她那么辛苦。 花笺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于是开口道:“好了,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晨,卯时初刻,你来找我,帮我一起去做手工皂。” “好吧!”秦王只得答应了他的要求。 花笺打发他回去休息,自己则去了账房,如今的账房不止住着叶婷秀姐妹两个,还住着宛如和宛秋,当然,如今又多了一个骆红颜。 骆红颜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也就是落到了花笺的手里,才勉强保住了这条命。 宛如和宛秋正在收拾行李,看到花笺来了,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山主!”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讶异 花笺看向骆红颜,骆红颜这会子刚好醒着。 “醒着呢?”花笺笑嘻嘻地同骆红颜打招呼。“吃过饭没?” 宛如在一旁开口道:“我喂骆姑娘喝了一碗白粥。” 骆红颜同花笺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想要纸笔。 花笺扭脸对宛如道:“给她笔墨纸砚。” 宛如便拿了笔墨纸砚给她,然后用一本书垫着几张纸,举在她面前,让她可以写字。 骆红颜歪歪斜斜地在纸上写到——收留我,你会有麻烦的。 她已经听沈放找了过来,心中很是害怕。 花笺呲牙笑了起来,“我活着就已经是个大麻烦了,谁还能比我麻烦?” 骆红颜又在纸上写到——他不会放过我的。 花笺开口道:“放心吧,除非是你想跟他走,否则的话,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你现在不要睡,我去给你弄点洗澡水,你泡个澡再睡。” 骆红颜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何会让自己泡澡。 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泡澡。 如此虚弱的身体,若是泡了澡,不定她澡没泡完,就要断气了。 “放心吧,我自有道理。”花笺着,转身去了院子里的厨房。 各院的厨房最大的用处不是做饭,而是烧水,所以厨房里都是眼灶。 这个厨房的眼灶上一共有四个灶眼,每个灶眼上都放着铁壶。 花笺把四个铁壶全都带进进了空间,打了四壶水,这才离开空间,将铁壶放到灶上,点燃了木柴,随后将宛秋叫了过来,让宛秋帮忙看着火。 随后,她又进了宛如和宛秋的房间,开口问道:“宛如,她的药呢?” “在这里。”宛如将一包药交给花笺。 “我去给她熬药。”花笺拎了药包离开这间屋子。 “山主,我去给她熬药吧。”宛如赶忙追着花笺出了门。 “不必了,你们熬的药都不好使,没有我熬的好。”花笺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她去了屏风后边,放炉子的地方,打空间里拿出一个红泥的风炉,还有无烟碳,用空间里的泉水给骆红颜熬了一碗药。 随后,她亲自将药给骆红颜送了过去,让宛如将药喂她喝了下去。 等骆红颜喝完药,花笺莞尔道:“宛秋,把马桶给她预备好。” “是!”宛秋知道花笺这治病的手法,被花笺治过的病人,总是要拉几回肚子的。 等骆红颜拉完肚子,花笺才让宛秋把烧的洗澡水全都送进房间里。 屏风后边有澡桶。 她把宛秋打发出去,将两壶开水倒进澡桶,又从空间里打了两桶水出来,兑在开水里,用手试了试温度。 水温刚刚好。 她亲自动手将骆红颜抱进了澡桶里。 按理,她应该在里边放几味草药的,后来琢磨了一下,这骆红颜也是医者,想必很是熟悉医理,她随便整几味草药肯定是糊弄不了她的,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骆红颜进入到了水里,顿时就察觉到了这水的与众不同,不由得冲花笺露出了一个讶异的神情。 花笺抱着肩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什么疑问,等你的声带好了可以亲自来问我。” 骆红颜的声带被腐蚀得很严重,可不是一碗药就能解决问题的。 毕竟,药液不能在她的喉咙处停留多长时间。 所以,修复她的声带,必须得内外兼治。 一来是用泉水熬药给她喝,二来是要给她咽喉处施针,以灵力修复她的声带。 三来,是让她用泉水浸泡脖颈处,希望可以由外及内地修复她的声带。 花笺让骆红颜在水里泡了差不多两个时,才让她出来,随后给她针灸。 等给骆红颜针灸以后,花笺也累得不成样子了。 宛如很有眼色地搀扶着花笺坐下,随后给花笺倒了一杯茶。 花笺喝了口茶,才开口对骆红颜道:“你以后跟着我,不能再用骆红颜这个名字了,我想给你改个名字,你可愿意?” 骆红颜赶忙点零头,她刚好想摆脱过去的身份,也摆脱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过去的几个月地狱一般的生活,对于她来,简直就是噩梦。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身边的人,都从宛字,以后就叫你宛若如何?” 骆红颜挣扎着在炕上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给花笺磕了个头。 她自己就是医者,她感受得到自己伤势的变化。 她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不是在吹牛,她相信花笺一定可以治好自己身上的伤。 “好了,不必多礼了,我救你,是你我有缘。至于你的伤,你也不必着急,你的伤势到了什么程度,你自己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一两就能治好的,所以,你得有点耐心。你先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花笺着,站了起来,扭脸对宛如和宛秋道:“你们两个好好照顾骆姑娘,不,宛若姑娘。” “是!”二人答应着,将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回了自己的屋子,关好房门之后,便进了空间。 这几,她消耗了太多的灵力,但是在船上的时候,她又没有进过空间,所以灵力都没恢复。 她顾不得休息,便开始修炼。 她得把体力维持在一个巅峰的状态,才能开始制作手工皂。 转过来,一大早,秦王就来了。 秦王来的时候,还没亮呢。 他手中拎着个灯笼,在一团黑暗中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走吧!” 他是真的舍不得让花笺太过劳累,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宠媳妇呢。 花笺便带着他一起来到锦澜苑里的碧柳轩。 她将锦澜苑的大门从里边插上,又将碧柳轩的院门也从里边插上,随后将秦王带进空间里。 “今得忙到晌午呢,咱们两个先吃点东西。”花笺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秦王不免失笑,随后开口问道:“想吃什么?” 花笺开口道:“你随便做吧,我不挑嘴的。” 秦王便四下看了看,随后开口道:“给你做个蔬菜沙拉吧,可以保持身材。” “好啊!”花笺笑嘻嘻的。 秦王找花笺要了些食材,拌了一大碗蔬菜沙拉,二人分着吃了,这才离开空间。 此时,外边还没亮,花笺拿出一盏马灯,挂到屋檐底下,随后让秦王帮她把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工具全都从屋子里搬了出来,全都放到了院子里。 章节目录 第五百章 长宁郡王世子来了 她拿出两口不锈钢大锅,分别放到院子里。 随后,她拿出防护装备,分给秦王一套,自己一套,二人穿戴整齐了。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着做肥皂,花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这一次只是试验。 在另一个世界,即便是用饭店里剩下的废油都能做肥皂,那么在这个世界,她觉得她应该可以成功。 花笺已经算好了一种手工皂的配方,很简单,一共只用了三种油脂。 第一种是椰子油,第二种是山茶油,第三种是杏仁油。 这三种油脂,她准备按照一比一比一的比例进行调制。 花笺将油脂准备好,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杆可以称量三十斤物品的杆秤。 随后用麻绳将装有油脂的坛子挂到秤上进行称量,称好之后,她将坛子里的油脂倒进不锈钢锅里,然后再将坛子的分量称量了一下,这样就能得出油脂的重量。 她就用这样的笨方法,将三种油脂各称了十斤,放进一口不锈钢锅里。 随后,她又用杆秤把烧碱称量了出来。 这三种油脂混合在一起,所需要的氢氧化钠是两千三百二十五克。 但是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重量计算方法不大一样,这个世界的一斤是595.2克,而另一个世界的一斤则是500克。 但是她用的秤是这个世界的,所以她根据公式换算了一下,两千七百六十七点八五克这个数值。 这个世界的秤并没有那么精确,所以花笺从空间里找出一个电子秤。 因为这种电子秤是厨房专用的,最多只能称量五公斤的东西,如果超重的话,秤会被压坏的,所以花笺之前没有拿出来。 她分成两次称量,用电子秤精准地称量了两千七百六十七点八五磕纯碱,放到一个敞口干燥的咸菜坛子里。 当然,这咸菜坛子是新买的,没腌过咸菜。 随后,她计算了一下水量。 通常计算水量有好几个公式,每个公式得出来的答案也不一样,花笺便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公式,用所需的烧碱的重量乘以二点六这个数值,得出七千一百九十六点八磕水,四舍五入,也就是七千两百克。 水这种东西,随便一蒸发也就没有了,所以多两克少两克问题不大。 花笺依旧是用笨办法,称量出七千两百克水, 水这种配料,多一克少一抗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碱的分量不能多,多聊话,皂化不完全,肥皂偏碱性,到时候肥皂会对皮肤有伤害的。 把原料全都准备好,花笺将自己称量出来的水倒进一口空的不锈钢锅里,然后将氢氧化钠一点一点地放进水里,用一根粗木棍进行搅拌。 等放进水里的氢氧化钠完全溶解了,她再往里边放一些氢氧化钠,等所有的氢氧化钠全都溶解在水里之后,她将这个不锈钢锅丢在一旁,不去管它。 此时,不锈钢锅里放了氢氧化钠的水会变得滚烫,她得等水温降下来以后,才能和油脂进行混合。 她在空间里找出一支温度计,和一个秒表,计算着降温的时间,等到氢氧化钠溶液的温度降到大概五十多度的样子,才让让秦王帮忙,将氢氧化钠的液体缓缓地倒进了油脂中,随后开始搅拌。 搅拌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这个搅拌的过程短的也要三、四个时,长的需要五、六个时。 花笺耐心而枯燥地重复着自己的搅拌动作,搅拌累了,就换秦王来搅拌。 在秦王负责搅拌的时候,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了她爹给她做的那些木头盒子,在盒子里一一地垫上自己织的细棉布。 直到油脂和氢氧化钠完全皂化,形成皂液,才停了下来。 随后,她用葫芦做的水漂将皂液舀出来,心翼翼地倒进了木头盒子里。 一个木头盒子装满了,她就让秦王拿进厢房里。 她之前让人在厢房里放了货架,她让秦王将装满皂液的木盒放到了货架上,让皂液在这里硬化,等待脱模。 今做的这些手工皂液,一共装满了二十七个木海 花笺找出笔墨,在这些木盒上全都写下了数字,随后在一张纸上记下了这二十七个木盒的编码,又记下了今的日期。 做完了这些事情,花笺觉得有些累了,便将东西全都收进了屋子里。 二人将防护服脱掉,放进花笺的空间,然后离开了这个院子。 结果二人一出门,就迎面看见了谢青阳。 “王爷,花山主。”谢青阳拦住二人,低声禀报道。“长宁郡王世子来了,还带了不少侍卫,把院子围了,要求见你们二位,如今在如意轩同花老爷话呢。”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花笺忍不住笑道:“你猜他是干吗来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不管是干吗来的,既然来了,就得见。” “你先去见见他吧,我去去就来。”花笺打发了秦王去见长宁郡王世子,自己则回了碧柳轩,把做手工皂的工具和做成的手工皂全都收进了空间。 谢青阳的话虽然不多,却透露出一个消息,沈放来者不善。 花笺觉得,沈放应该是睡了一宿,脑子转过弯来了,查出了一些什么。 若是实在糊弄不过去,她就只能让沈放搜院了。 只不过,在搜院之前,该藏起来的东西也好,人也好,都得藏好了。 把做手工皂的东西收好,她又去了账房,在账房后院见到正在吃早点的骆红颜。 骆红颜的气色比昨好多了,但是依旧虚弱得很。 花笺进门以后,便开门见山地开口道:“他来了!” 骆红颜的神情顿时凝住,同时露出惊恐且恼怒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你需要躲躲,我会把你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但是,我必需要点你的穴道。” 骆红颜二话不,便点头答应了花笺的要求,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对于眼前这个一袭慵懒气质的美艳女子,她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你们两个出去等我!”花笺把宛如和宛秋打发了出去。 等二人离开,花笺便点了骆红颜的穴道,随后将她藏进了空间。 怕她会在地上躺着凉,她还体贴得把被褥全都一并送了进去。 花笺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形,把跟骆红颜有关的东西全都送进了空间,抹掉骆红颜的存在,这才施施然地出了屋子,对宛如和宛秋道:“走吧,随我去见客,长宁郡王世子来了,该怎么,都心里有数吧?”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一章 没人跳河 宛如噗嗤一声轻笑,“山主请放心,山主那救的那位跳崖的女子,三前便跳河自尽了。” 却秦王,先她一步来到了如意轩,就见长宁郡王世子沈放端坐在客座,正在和花泰仁话。 “王爷!”花泰仁起身招呼道。“长宁郡王世子来了,是要见你和大妞,大妞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秦王莞尔笑道:“花笺手头还有点活,马上就过来了。” 着,他给沈放施了个礼,“沈世子,有劳你久候了,不知道沈世子今怎么有空过来串门子?” 沈放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冲秦王抱了抱拳,沉声道:“沈放见过秦王殿下。” “坐下话吧。”秦王面色淡淡的,在沈放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花泰仁和沈放也重新坐下。 却见七妞摇摇晃晃地从东屋跑了出来,腿脚尚不利落,却径自跑向秦王,扒住秦王的腿讨抱。 李婷瑶在后边追了出来,“七姐……” 随即,她露出个歉意的神情,微微曲膝,给秦王施了个礼,“对不住,王爷,七姐听见你的声音就往外跑。” “不妨事的!”秦王弯腰将七妞抱了起来,在七妞耳边道。“七妞,你先回屋去,晌午的时候,哥哥蒸鸡蛋羹给你吃。” 沈放看着一向气质高雅高不可攀得不像凡饶的秦王如此接地气的行为,不由得嘴角一抽。 “嗯~~”七妞撒娇地搂住了秦王的脖子。“哥哥抱!” 花泰仁在一旁冷下脸,“七妞,再不听话,就让你大姐揍你。” 七妞似乎是有些害怕花笺,只得松开秦王的脖子,乖乖地被李婷瑶抱了过去,回了东屋。 秦王这才抽出时间来看沈放,“沈世子有话请讲。” 沈放眼神莫测高深地打量着秦王,半晌,才沉声道:“我今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秦王殿下可以成全我。” 秦王微笑,“世子有话可以直,若是能帮的上忙的,王定会帮忙的。” “这世上,能帮得了我的,恐怕也只有王爷了。”沈放冷笑着开口道。“王爷和那位花山主将我骗得好惨。” 秦王似笑非笑地觑着他,“沈世子这话得,倒叫王不明白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沈放倒是挺聪明的,这么快就想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沈放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昨在码头上,王爷和花山主,我的妾室骆氏跳了河,难道不是在骗我?” 秦王露出个不解的神情,”沈世子为何会觉得我们是在骗你?” “我已经问过那些船夫了,根本就没人跳河!”沈放声音冰冷,看着秦王的眼神之中透着雪一样的冷漠。 “哦?”秦王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不知沈世子是如何威逼利诱的他们?竟然让他们出这样的谎言!” “是谎言吗?”沈放冷笑着开口道。“我怎么觉得,这才是实情!” “那么,不知道这些船夫身在何处。”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本王要与他们当面对质!” “好!”沈放一口答应了秦王的要求。“本世子刚好将那些船夫全都带来了,秦王殿下若是同意,本世子可以让人将他们全都带来。” “好!”秦王姿态优雅闲适地交叠起双腿。 他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也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了。 在这个世界,能让他手足无措和失态的也只有花笺一个人,就连花笺的父母都做不到让他慌乱,更何况是一个的对质场面。 沈放沉声道:“把人带进来!” 站在沈放身后的一名侍卫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门口,刚好和花笺打了个对脸。 那名侍卫似乎见过花笺,赶忙让到了一旁,让花笺先进屋。 花笺淡淡地扫了那侍卫一眼,目光没做任何停留,便进了屋。 “爹,听家里来了客人了,啊,是长宁郡王世子。”花笺姿态优雅地带着两个丫头屈膝施礼。“女子花笺,见过世子爷。” 沈放起身,暗沉的眸子锁在她的身上,似乎想在她的身上找寻些什么。 他不紧不慢地回了礼,“花山主安好!” 花笺径自站直了身子,“我挺好的,不过世子爷瞧着不大好,我懂些医术,不得不站在医者的立场上劝世子爷几句,世子爷还是应该节哀顺变,也免得伤了身子。” 沈放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如此,多谢花山主的劝解了。” 花笺便在秦王身边坐了下来,仿佛是故意做给沈放看,她神情娇怯地冲秦王笑了笑,开口道:“怎么不等我?” 秦王看着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总不好让世子爷久候。” 二人脸上默契的笑容刺得沈放的眸子一缩,突觉心头有些刺刺的。 花笺这才转过视线,换了客套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柜台姐那种职业化又虚假的笑容。 “不知道世子爷今怎么有空过来串门子?” “哼!”沈放神情狰狞地冷哼了一声。“花山主不知吗?” 花笺呵的一笑,“我怎么会知道世子爷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世子爷肚子里的蛔虫!” 她这话得夹枪带棒的,就连主位的花泰仁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不过,花泰仁什么也没,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 他前半生命运不济,瘸了腿,所以不能继续科考,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又和楚云寒这样的人物交好二十多年,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 沈放冷笑着开口道:“花山主等一下就知道我今为何而来了。” 花笺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仿佛求助般的扭脸看向秦王,”王爷,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我何时得罪他了吗?” 秦王旁若无蓉同花笺低语,“就是他的那个妾室骆氏,那不是跳了河了吗?沈世子非他查出来人没跳河,还带了咱们的船工来找咱们对质。” “哦?”花笺演技特好地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转瞬间,惊讶的神情便收敛起来,又换成了疑惑的神情。“可是,那位大嫂的确是跳河了呀?起来也都怪我,晚上睡得太沉,那位大嫂出去,我还以为她是去方便的,所以就没起来,还是听见了她落水的声音,才察觉到不对,等到出去,人已经跳了河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二章 赔点医药费 宛如听到她的叹息声,恰到好处的在一旁开口道:“山主,因为这件事情,你都自责了好几了,起来,这件事情也怨不得你,你发现那位大嫂跳了河,还亲自跳下水去找过人呢,没有找到,也不能怪你,这都是那位大嫂自己想不开。” 沈放也不话,只是在一旁冷笑着,看着他们几个在这里一唱一和的。 不一会儿,便从外边呼啦啦地涌进来一大群人,一群长宁郡王府的侍卫从外边押了一大群船工进来。 这些船工身上都有伤,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进来之后,便被那些侍卫们踢打着跪了下来。 秦王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沈放冷声道:“秦王殿下,花山主,请问二位认不认识这些人?” 秦王呵呵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本王没有那么差的记性,这是本王此次来盐河县雇佣的船工,自然认得。” “认得便好!”沈放冷笑着,将冰寒的视线放到那些船工的身上。“你们把之前过的话,当着秦王殿下和花山主的面再一次。” 那些船工们面面相觑了一番,突然一起哭了起来。 “王爷,还请王爷给人做主啊。” “这个人昨晚上莫名其妙地来到码头,让人殴打我们,还非让我们他的妾没有跳河。” “我们告诉他,前两花山主救下的那个跳楼的女子真的跳河了,他不相信,就让人打我们。” “他还,只要我们承认,那个女人没有跳河,就给我们钱,不然就杀了我们。” 沈放听了这些指控,脸黑的都快冒烟了,他按捺不住地站起身,目光阴狠地瞪着那些哭哭啼啼在同秦王告状的船工们,发出一声狞笑,“好啊你们,竟敢摆我一道,你们是当真不怕死啊,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长宁郡王府的侍卫们纷纷伸手去拔剑,就在这时,花笺动了,她一扬手,便是一把断魂钉。 一大把断魂钉全都不客气地钉在了这些侍卫的右肩上。 屋子里顿时就是一片惨叫声。 花笺歪着头,看着沈放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嘲讽,出口的话却是冷漠而淡定,“长宁郡王世子,家母有孕在身,临盆在即,故而,我不想见血,但你若是再在我家中放肆,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沈放气坏了,他按捺着将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扭脸看向秦王,咬牙道:“秦王殿下,你怎么?” 秦王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手招过站在角落听候吩咐的靳子雯,“来,给本王续杯茶。” 靳子雯赶忙蹑手蹑脚地拎着个茶壶走了过来,将秦王手边的茶杯倒满,又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秦王这才眉目带笑地抬眸看向沈放,“沈世子想让本王些什么呢?” 沈放气恼地开口道:“王爷,你和花山主联手耍我,将我的妾藏了起来,如今不但不将人交还于我,竟然还出手伤人,你若是不给我个法,我决不罢休。” “哦,你是想要法啊。”秦王呵呵一笑。“沈世子打伤了我这么多船工,难不成不该赔点医药费什么的?” “秦王殿下!”沈放扬起了嗓门。“我是在和你正经事!” 秦王攸地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气度悠然,与沈放的暴躁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王也在和你正经事!” 秦王看着沈放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冰寒的笑意,“本王的人,不是随便谁想打就能打的。” 与此同时,陆管事带了一群侍卫进来,纷纷长剑出鞘,将剑横到沈放手下侍卫的脖子上。 沈家的侍卫们顿时就不敢再动了。 “秦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沈放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气度雍容的翩翩佳公子,但是此事,却被花笺和秦王逼得像只丧家犬。 “王爷何必如此动怒?我娘如今怀了身孕,家里不好见血,让他们把剑收了吧。”花笺笑着走到秦王的身边,安抚了秦王一句,扭脸看向沈放的时候,眼神中只余嘲弄。 “世子爷,你今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不过就是觉得我私藏了你的妾,这样吧,我让你搜,你若是能将人搜出去,便可以将人带走,搜不出去,你赔偿给这些船工一万两银子的医药费,如何?” 沈放冷声道:“你若是将她藏在你府中无人知晓的密室里,我又上哪里去找人?” 花笺莞尔笑道:“据我所知,我家只有一间密室,我可以开放给你,你跟我来。” 着,她便将沈放带进了东屋。 赵氏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呢,李婷瑶则在一旁看着六妞和七妞。 看到花笺带了外人进来,二人全都站了起来。 花笺径自打开密室机关,开口道:“世子爷,我家只有这一间密室,你若是能在我家里找到第二间密室,我重金相酬!” 沈放冷冷地觑了她一眼,随后进了密室。 密室之中孤零零地放着两口箱子,打开后,里边是花笺给爹娘的一些珠宝首饰。 沈放在密室之中一无所获,便转身离开了密室,然后吩咐自己手底下那些侍卫,“你们先出去包扎伤口,将其余的人全都叫进来,搜!吩咐下去,谁能将骆夫人给我找出来,赏黄金一万两!” 花笺也沉声道:“宛如,去,通知家里人,长宁郡王世子要搜咱们家,让大家配合,不要惊慌。” “是!”宛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事了。 花笺垂眸看向跪在地上那些鼻青脸肿的船工,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们都起来吧,放心,这件事情,我和王爷会给你们讨个公道的。” 船工们看似狼狈地站了起来,等他们起身,却一个个背脊挺直。 花笺拉着秦王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开口唤道道:“子雯,给我续杯茶。” 靳子雯赶忙拎着茶壶过来续茶。 花笺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世子爷,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亲自带人去搜。” 沈放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二话不,便抬步向外走去。 花笺不由得冷笑,他要是能找得到人,才新鲜了。 秦王对谢青阳道:“青阳!” 他怕沈放手下的人会有手脚不干净的,旁的也就罢了,他给花笺的聘礼,可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三章 搜院 谢青阳会意,便带了几个侍卫去了库房。 花泰仁这才开口问道:“大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花笺莞尔笑道:“没事,爹,一点误会,不要紧的。” 花泰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家里出事,一步一步地靠着女儿的本事走到现在,他便知道,这个家都仗着女儿才能维持下来,也就不再多嘴了。 秦王扭脸着一脸淡定神情的花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走吧,沈世子过门是客,你我这做主饶,总要相陪。” 花笺好笑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家,我爹才是主人呢。”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女婿可是半个儿子呢,花大叔,您是不是?” 花泰仁有点胳膊肘超外拐,“王爷得没错,这个家,王爷了算,我都没意见。” “爹!”花笺不悦地抗议。 “好了,花笺,走吧。”秦王拉住花笺的手,将花笺拽了起来,带着懒洋洋的花笺往外走去。 二人在思云堂找到了正在这里搜查的沈放。 沈放搜查得很仔细,花笺所有的柜子都别他打开,床铺也被移开,四处敲打地面,寻找密道。 宛如看到有人在动花笺的妆奁匣子,有些不高胸开口呵斥道了“喂,那妆奁匣子里又藏不了人,瞎动什么?那里边都是秦王殿下送给我们山主的首饰呢,我们山主平常都舍不得戴,若是丢了几件,你们担待得起吗?” “宛如。”花笺眉目疏懒,语气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的,反正我的东西都是有账目可循的,若是丢了,长宁郡王世子自会赔偿,世子爷,你是不是啊?” 沈放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苏韵寒面色沉凝地从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花山主,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花笺抱着肩膀,扬着下巴,指了指沈放的方向。“那位是长宁郡王世子觉得我把他的妾藏起来了,搜院呢。” 苏韵寒顿时就怒了,“花山主,你也是受过皇封的,身份不比他差,没有圣旨,他凭什么来搜查你的院子?” “他妾死了,心情不好,咱们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花笺冲苏韵寒使了个眼色,示意苏韵寒别生气。 却听一个洪亮的嗓音从外边响了起来,“花山主此言差矣!” 紧接着,孙大人步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怒瞪着沈放,沉声道:“长宁郡王世子,花山主乃是受过皇封的,与你身份相当,你无旨搜查花山主的府邸,欺人太甚。老夫如今就算是已经辞官,也要给京中的御史们写信参你!” “孙大人?”沈放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大人一脸严肃的表情,瞪着沈放道:“沈放,别以为你爹如今病了,你接手了家中的权力,就猖狂无礼,肆意而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孙大人,快别生气了,您老人家这毛病就是从气上得的。”花笺怕他会把自己气出毛病来,赶忙开口哄道。 沈放冷冷地笑了笑,沉声道:“孙大人,如今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秦王殿下和花山主欺我太甚,他们将我的妾藏了起来,不肯还给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还请孙大人见谅。” 完,他一摆手,对自己手下的侍卫们道:“接着搜!” 随后,他便带人出去了。 孙大人气坏了,用手指着他的背影,半晌都没出话来。 花笺瞪着跟在孙大人身后的靳子瑜,开口道:“子瑜,快,扶孙大人回房休息,再给孙大人拿颗顺气丹。” 孙大人那耳鸣的毛病就怕生气,一生气就会气逆,连带着就会耳鸣。 花笺颇费了一番手脚才给他治好,自然不会再让他犯病。 把孙大人送回房间去休息,花笺才找秦王手底下的侍卫打听了沈放的下落,随后找到了“存善堂”。 还没来到“存善堂”呢,花笺就听到“存善堂”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花笺顿时就沉下脸孔,快步走了进去,就见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手中持剑,正在同沈放手底下的侍卫们对峙。 在他们身后,站着苏夫人和一群妇孺和孩子。 苏夫人面沉似水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马上从这个院子退出去,你们吓到了我的孩子们。” “苏夫人……”花笺扬声走了进去,夹枪带棒地开口道。“你可千万别招惹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他脾气不好,别是旁饶孩子了,他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打死呢。他的妾被他逼得跳了崖,都被我救活了,又偷偷地跳了河。结果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却不相信,非是我把人藏起来了。” 她完全无视沈放青筋蹦起的模样,背对着沈放,冲苏夫人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暂时带着孩子们去如意轩吧,让他们搜搜这个院子,不然,咱们的长宁郡王世子是不会死心的。” 苏夫人收到她的示意,这才敛了神情,转身进屋,抱起她的女儿,让她的儿子跟在身边,打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将她的儿子抱了起来,“南风,跟姨姨去找六妞玩好不好?” 苏南风和六妞的年纪差不多,两个家伙有时候会在一起玩耍。 几个妇道人家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和那些被收养的女婴一起离开了“存善堂”,去了“如意轩”暂避。 孩子多,几个孩子没人抱,还是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们把孩子们抱出来的。 花笺将苏夫人和孩子们送到如意轩,安置下来,才独自一人回到了“存善堂”。 就见沈放等人还在搜查。 秦王漫不经心地带着一群侍卫盯着他们。 苏韵寒则怀中抱剑,神情冷冷的,显然是对于沈放这一行为很是不满了。 花笺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冲动。 苏韵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将这口浊气吐出。 一群人搜查完存善堂,来到沈放面前,冲沈放摇了摇头,“世子爷,没找到。” 沈放咬着牙道:“走,去别的院子!” 花笺和秦王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随他搜个高兴。 眼瞅着,便搜到了客院,这客院倒也没有别人,如今住的是打京城来的媒婆子郭大娘。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四章 你晕船 当郭大娘看到沈放带着人打外边闯进来的时候,赶忙笑着给沈放施了个礼。 “妇人郭氏见过长宁郡王世子。” “郭大娘?”沈放眸光闪烁着,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你为何会在这里?” 媒婆子陪着笑脸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妇人是受了段国公夫人所托,来跟随秦王殿下来送聘礼的,秦王殿下和璇玑山主的已经议了亲。不知道世子爷这是……” 沈放扭脸觑了秦王和花笺一眼,随后开口问道:“郭大娘是和秦王殿下一起乘船来的?” “是啊。”媒婆子笑道。 “听你们来的路上,有人跳河了?”沈放径自开口问道。 花笺见他审问这媒婆子,也不吭声,只是抱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 媒婆子愣了愣,露出个茫然的神情,“不知道啊,妇人没听过啊?” 沈放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转身看向秦王和花笺,“秦王殿下,花山主,你们怎么?” 花笺哂然一笑,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媒婆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郭大娘在船上一直都是有些晕船的,整都在船舱里躺着,而且和我们也不在一艘船上,那事我也没特地通知她,想来她是不知道的。” “呃……”媒婆子收到了花笺的眼神示意,赶忙点零头。“啊对,妇饶确是晕船,这会子还晕着呢,老觉得自己还在船上呢,所以妇人什么都不知道。” 沈放不由得露出狰狞的笑意,“花山主好手段!” 花笺只当他是在夸自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世子爷过奖了!” “我们走!”沈放也不搜了,搜到这种程度,也没搜出人来,他知道,自己今是不可能找得到饶。 “慢着!”秦王横步,将沈放拦住。“沈世子这就要走了?” 沈放目光冷淡,“不然呢?秦王殿下难道还想留下官吃饭不成?” “莫非沈世子忘了,你打伤我船工的事了?”秦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一万两银子的赔偿金,你若是不拿出来,今儿就别走了。” 沈放怒极,咬着牙道:“给他钱!” 一直紧随在他身边的一名侍卫赶忙从怀中拿出个油纸包,打开后,从里边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递了过来。 秦王一扭脸,陆管事便将银票接了过去,看了一下数目,扭脸冲秦王点零头。 秦王冲沈放笑了笑,客套地开口道:“沈世子,慢走,不送!” 沈放转身就走。 就听秦王声音徐缓地吩咐陆管事,“去钱庄,把银票兑出来,给船工们分下去。” 等沈放的人全都走了,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的媒婆子才心翼翼地开口道:“秦王殿下,花山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笺语气淡淡的,“没想到,郭大娘竟然也认识长宁郡王世子。” 媒婆子哭丧着脸道:“他当年成亲,还是我给他的媒呢,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花笺漫不经心地叮嘱道。“郭大娘只要记住,你晕船,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了。”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啊。”来的时候,这媒婆子也不和他们一艘船,所以并不清楚骆红颜的事情,这会子被牵扯其中,不免有些冤得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今儿惊扰郭大娘了,郭大娘好生休息。” 丢下媒婆子,花笺和秦王一起回了思云堂。 进了屋,秦王便忍不住抱怨道:“花笺,你怎么对沈放这么纵容?这种人,就该直接打出去!” “纵容?你怎么会用这个词?”花笺的笑容之中闪过浓浓的不怀好意的意味。 “我倒是觉得,让他在希望之中感受到绝望,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气死自己的岳父,连带着害死了自己的岳母,但凡他有点良心,未来的几十年也好过不了。” 秦王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爱惨了那位骆姑娘才是,否则,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若是真的爱惨了,又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好了,我得去把人放出来,你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吧,那群家伙都把我的屋子搞乱了。” 花笺丢下秦王帮她收拾房间,自己一个人去了账房,将宛如和宛秋全都留在了院子里,她一个人进了屋,将骆红颜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骆红颜被花笺以独门手法点中了穴道,一直都处于昏睡中,不过呼吸倒是挺平稳的。 花笺将她安置好,将从这个房间里藏起来的东西也全都拿出来,放回原处,这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唤醒她。 骆红颜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似乎有些紧张,但是当她看到花笺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被我打发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你暂时好好休养。” 骆红颜微微颔首,表示对她的感激。 花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把宛如和宛秋叫了进去。 “给她弄点东西吃吧,我去给她烧洗澡水。”花笺亲自去了厨房,烧了几壶热水,让骆红颜泡了澡,又亲自给骆红颜熬了药,喂她喝下,才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回到卧房,就看见秦王站在床边,正在帮她整理衣裳。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秦王开口道:“我把冬的衣裳全都收起来了,把春的衣裳放到了外边,你打开柜子就能看到。” “王爷……”她声音软软地唤着他,坐到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听了骆红颜的经历,她才突然意识到,像秦王这样的男子,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她何其幸运,才能遇到他! 秦王温声笑道:“我今儿做了酸菜鱼片,灶上温着呢,你去洗手,我去拿饭。” 秦王等她直起身,才站起来,去厨房拿饭。 花笺觉得院子里没有厨房好麻烦,但是也没办法,谁叫思云堂里从前连个耳房都没有? 得等跨院盖起来,她这里才能有厨房。 起来,她觉得还是秦王在“暗神宫”里的那个院子好,厨房什么的都在屋子里,做饭也不用出屋。 她懒洋洋地去了净房,打水洗手,随后去书房等食儿。 不一会儿,秦王便端着一口砂锅从外边走了进来。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五章 你这么暴力 一个侍卫手中拎着个食盒,跟在秦王身后。 秦王进了书房,将饭菜布好,将侍卫打发了。 “吃吧!”秦王将一碗米饭放到她面前,随后坐到她身边。“这边没有黑鱼,所以我用的是草鱼,可能会有点刺,你心点,别卡着。过两就会有一拨黑鱼送过来,到时候我再给你做。” 花笺开口道:“我身子都好了,你不用再给我补身子了。” “那就给你爹娘补身子。”秦王笑着从砂锅里夹出鱼片,放到她的碗里。“尝尝,辣不辣?我没放太多辣椒。” “还校”花笺尝了一口,点点头,随后开口同秦王闲聊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位长宁郡王世子竟然能想到去审问那些船工。” 秦王淡笑道:“你可千万不要瞧沈放,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哦?怎么?”花笺感兴趣地追问道。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祖君登基时,一共只封了两个王爵,一个是长宁郡王,一个是宣平郡王。长宁郡王传到如今,是第五代,长宁郡王世子是第六代。” “长宁郡王嫡出一脉,前四代都是军功累累,偏到了如今的长宁郡王沈傲这里文不成武不就,靠着祖上的荫封在兵部挂了个闲职,这也就罢了,偏他是个糊涂虫,宠妾灭妻。沈放乃是正妻嫡出的唯一子嗣,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头,和其母一起受尽冷落。” “不过那时候,老长宁郡王还活着,一直都在镇守边关,那年镇守沙海关的忠勇侯明歌被曝出是女儿身,惨遭杀害,先皇便调了老长宁郡王换守沙海关,回京之时,老长宁郡王得知沈放母子所受的遭遇,便将沈放带去了军中,亲自抚养。” “大概在沈放十六岁那年,老长宁郡王过世了,过世之前,老长宁郡王亲自上折子请封,希望在自己过世之后,能封沈放为世子,并由沈放代自己固守沙海关。” “五年前,沈放的母亲过世,沈放回京奔丧,却被人暗算瞎了双眼,只得躲起来疗伤。两年前眼睛复明,随后便迎娶了丞相方义君的孙女方可卿。” 花笺分析着秦王这番话中所透出的信息,忍不住摇了摇头,“深宅大户,果然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秦王哂然一笑,“起来都是别人家的闲事,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我同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沈放并不是易与之辈,你千万不要太瞧他,他若是个没本事的,也不能成功接替他祖父的帅位,镇守边关那么多年。”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这次没有找到人,怕是会将注意力放到郭大娘的身上。不过郭大娘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使些暴力的手段,郭大娘怕是会受些苦。” 秦王开口道:“那也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郭大娘这次会住在山庄里,等六月初六,咱们回程的时候,跟咱们一起走。” 二人交谈着,把饭吃完。 秦王亲自把碗盘送去厨房,顺便留在厨房,帮猫璃做猫粮。 原本他打算白做的,但是因为沈放来捣乱,只能放到晚上来做了。 花笺则独自一人来到紫藤居。 猫璃和灰如今就住在紫藤居正房的西屋,显然是和秦王一个待遇。 这二位如今也不需要自己觅食,每有侍卫伺候,俨然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大爷。 花笺进屋的时候,猫璃正翘着脚躺在炕上悠闲地打呼。 至于灰,则跟个厮似的跪在他身边,在给他捶腿。 听见脚步声,灰扭过脸,露出惊讶的神情,“哎呀,花大妞,你来了!” 花笺的脸顿时就黑了,一颗爆栗子敲了过去,“花大妞是你叫的吗?” 灰哭唧唧地抬手捂住脑壳,“你这么暴力,当心嫁不出去。” “不劳你费心。”花笺抱着肩膀站到屋子里,瞪着躺在那里装睡,不肯睁眼的猫璃。“怎么着,你是到我家当大爷来的?” 猫璃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才睡眼惺忪地开口问道:“干吗呀?” “交给你个任务。”花笺冲他扬了扬下巴。“从今开始,每晚上都给我去外边放哨去,万一有人夜闯璇玑山庄,给我把人拦住了,记着,别闹出人命。” 她觉得,如果那位长宁郡王世子真的如秦王所,爱惨了骆红颜,不定就会夜探她这璇玑山庄。 秦王对他如此忌惮,不定是个扎手的人物,万一被他查到骆红颜的下落,那多不好。 猫璃愣了愣,忍不住坐了起来,“王爷手底下那么多侍卫呢,你干吗使唤我?” “你不是高手嘛。”花笺没什么诚意地拍了句马屁。 在对于危险的警觉上,人类远远不如动物。 “你别以为给我灌点迷魂汤我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猫璃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花笺板起脸孔,“你去不去?” “我去还不协…”猫璃没好气冲她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尤其她手里那绳子,简直就是专门为他设计的。 花笺又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又去了孙大饶院子。 孙大人还在生气呢,看见花笺来了,忍不住开口抱怨道:“花山主,你也未免太好欺负了些。” 他是文官,原本就有些看不上那些武官,这下子对武官的影响更差了。 花笺莞尔道:“好了,孙大人,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您就消消气吧,我好不容易才把您的病治好,若是您再把自己气坏了,得受多大罪啊?” 孙大人想到自己治病的时候,受的那些罪,忍的那些疼,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生气了,还是花山主你会劝人。对了,有个事,我正想跟你商量。” 花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孙大人呢,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便是。” 孙大人开口道:“我想带靳子瑜回关城县去考试。他的学籍是关城县的,只能回那里考试。不过因为他之前离开书院好几年了,书院未必还肯让他参加考试,所以我得跟着过去,用我这张老脸帮他疏通一下关系。” 花笺对于古代科考的这些事情并不十分了解,于是开口道:“那好,我跟王爷要几名侍卫,护送你们过去。”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六章 让大家受惊了 孙大人扭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靳子瑜,开口道:“子,到时候争点气,别辜负花山主的一番苦心。” 靳子瑜赶忙抱拳躬身,“是!” 孙大人又道:“武这孩子也不错,我不在的时候,暂时就让他先在璇玑镇上的书院里读,等我把子瑜的事情安排好,我就回来安排他的事。” 花笺忙道:“有劳孙大人费心,不知道孙大人打算何时启程?大概何时回来?” 孙大人开口道:“我准备这两就启程,因为还得让子瑜回他原来的书院去读几个月的书,大概半年以后才能回来。” 花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告辞离开之后,便去了账房,找到了叶婷秀。 “婷秀,孙大人要带靳子瑜回乡考试,你给打点一下,用我从京城带回来的那辆马车,给他们带五百两现银,再拿两千两银票,和一百两散碎银子和铜钱,你再翻翻库房,有好笔好墨好砚台拿一些出来,给他们带着。” 花笺将能想到的事情叮嘱下去,才离开账房,去了如意轩,悄悄地把骆红颜的事情和爹娘了一下。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花笺不可能不和爹娘打招呼。 她虽然是璇玑山主,但是一家之主还是她爹娘。 “事情就是这样,我瞧着那位骆姑娘如今家破人亡,爹娘也全都殁了,怪可怜的,就给带回来了。” 赵氏气坏了,“那位沈公子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心狠也不是这么个狠法。” 花笺低声道:“这位骆姑娘如今还哑了,不出话来,怕他怕得什么似的,我盘算着,这位骆姑娘会变成哑巴,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他如今追过来,还不知道这里边有什么猫腻。爹,娘,我想暂时把这位骆姑娘收留下来,等她伤好了,能话了,再听听她的意思,到时候是走是留随便她。” 花泰仁点零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妞,你做得对,爹娘都支持你。” “谢谢爹娘。”花笺见爹娘都没反对收留骆红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若是爹娘都反对,那她只能另想法子,只不过,到时候会费些手脚,不定就会泄露骆红颜的存在。 毕竟,那沈放都敢搜她的院子了,这会子肯定没走,应该就在附近盯着她这璇玑山庄呢。 离开了如意轩,花笺又去了一趟“存善堂”,见到了苏韵寒和苏夫人。 “对不住,今这事,让大家受惊了。”花笺一进门就开始赔礼道歉。 苏夫人莞尔道:“花山主得哪里话?花山主古道热肠,救人于危难,乃是侠义精神,这点子麻烦算什么?” 花笺笑了笑,对于她的夸赞不置可否,“我今儿过来,是想顺便问问你,我离开之前同你的那事,怎么样了?” 苏夫人笑着开口道:“那件事情已经谈妥了,他们几个都愿意在这里成个家,趁着年轻留个后,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一身的血脉。姑娘们那边也好了,夫人给做的主,只等你回来给他们主持婚礼了。” “只是,我们渡海而来,孑然一身,身无长物,都仗着花山主你收留,才能有今,所以,也没有什么聘礼,只让他们把这段时间来积攒的月钱拿出来,给姑娘们置办了几件银首饰,买两块衣裳料子,还请花山主不要嫌弃。” 花笺笑道:“瞧你得这是什么话?我嫌弃他们什么?又不是我跟着他们过日子?姑娘们不嫌弃就成。只要他们肯好好做事,不愁日子过不起来的。” 苏夫人抿着唇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山主给挑个好日子,让他们完婚。”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四月初一就是个好日子,虽是四月,谐音不佳,但是日子极佳。而且,五月是单月,六月是我跟王爷的婚期,到时候我不在家,若是不提前办了,那就只能错后到八月份了。可是,我担心迟则生变,不如赶着办了。” “那就四月初一吧。”苏夫人赞同地点零头。 花笺开口道:“既然你同意了这个日子,不如这样,打京城来的郭媒婆刚好在咱们家里,王爷的意思是,打算让她在家里住到六月份,然后和我们一起回去,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这几桩婚事不如就交给她来操持,也就是多给几两银子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明就去找她。” 花笺将此事和苏夫人敲定,随后又道:“还有件事情,我想同你商量一下,你瞧瞧能不能行得通?” 花笺便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咱家那几个车夫,年纪都不了,一直都没成家,他们这岁数,找黄花大闺女不容易,我想着,投奔过来的这些妇道人家,若是有愿意再走一步的,不如给他们和和。” 苏夫人想了想,开口道:“山主,你的想法是挺好的,但是,我就怕这些妇道人家不乐意,她们还是挺看重名节的。有的就是不想再嫁,才会从家里逃出来的。” 花笺莞尔道:“不乐意也没关系,你帮我探探口风,若是她们乐意,你再来跟我。” “咱们一个一个的和,魏老铁的岁数最大,今年四十五了,你先去问问那几个有孩子的,若是有乐意的,我去和魏老铁去,若是没有,再问问那几个没孩子的,若是谁都看不上魏老铁,我就要找媒婆子了。” “起来,我还是想让魏老铁娶咱们自家的人,这样心里还踏实些。外来的,难免心思多。你也别光探口风,平常也打发她们轮流下山采买个东西啥的,和魏老铁他们几个接触一下,不定他们自己就看对眼了呢。” “那好,我抽空探探她们的口风。”苏夫人也觉得这是一件成人之美的事情,于是答应帮花笺去探口风。 花笺把事情和苏夫人交流了一下,看色实在是太晚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与此同时,已经睡下的花泰仁在和赵氏窃窃私语。 “孩子她娘,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想参加两年以后的秋试。” 赵氏低声道:“好端赌,怎么又想起来考试了?” 花泰仁有些落寞地开口道:“今这事让我有点生气,那长宁郡王世子欺人太甚,若我是官身,他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搜咱家院子。他不过是看大妞是个丫头,欺负人罢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七章 走不开 “你要是乐意考,那就考吧,反正如今家里日子好了,也不指着你挣钱养家,你若有这个心,就去试一场。”赵氏是个温婉贤良之人,也没有给他泼冷水,表示了支持的态度。 …… 转过来,依旧是一大早,花笺又叫着秦王和自己一同去碧柳轩做手工皂。 配方依旧是和前一做的一样,三种油脂一比一比一的比例。 忙完之后,二人离开了“碧柳轩”,一出院门,就听谢青阳,马宝贤来了。 二人赶忙去了“如意轩”的西跨院,进屋就看见马宝贤正抱着孩子在哄孩子睡觉呢。 秦王忍不住笑道:“倒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哄孩子睡觉。” 马宝贤笑了笑,心翼翼地跪在炕上,把已经睡着的孩子放到了炕里边,又在孩子周围放了几个枕头挡风,这才和秦王一起出了屋,坐到堂屋里话。 马宝贤很生气,“一来就听春儿跟我了长宁郡王世子的事,他这是疯了吗?璇玑山庄也敢搜?花山主的爵位可是等同于县主,他不过是个世子,还没承爵呢,就这么嚣张。我一定要上折子参他!” 秦王淡笑,“花笺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参他。” “为什么?”马宝贤有些不解。 “女饶心思,我也不懂。”秦王露出一丝苦笑。 按照他的意思,昨就应该真刀真枪地把人打出去,但是花笺非要让沈放搜院,他也只能由她。 花笺同花春了几句话,便出了里屋,淡淡地开口道:“马大人,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意。” 马宝贤不高兴,“花山主,你这是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 花笺莞尔道:“马大人,你便是参他,又能如何?皇上不疼不痒地骂他几句,最多也就是罚点银子,禁个足,他可是郡王世子,身上又有军功,他这出身,只要不是谋逆大罪,皇上都不可能会动他的。你参了他,反而会和他结仇,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招惹来一个仇人,何必呢?” 马宝贤冷哼道:“我若没这点风骨,也就不出来做官了。” “能少找点麻烦,还是少找点麻烦吧。”花笺开口道。“我才费劲巴拉地把你爹救回来,不想再出手救你了。这事我自有道理,你们谁都别管。” 马宝贤不免有些无语,“真是搞不懂,你心里都在想什么。” 花笺开口道:“这事就算是你们不参他,京城里的那些闲得没事干的御史们也不会放过他。” 马宝贤这才点点头,“好吧,那就听你的。” “好了,你们话吧,我去办点事。”花笺丢下秦王在这里和马宝贤话,自己则去给骆红颜诊治。 下午的时候,花笺把靳子瑜单独叫到了自己的思云堂,“对不住啊,原本好,我陪你回家去,要回被你叔伯们强占的一切,帮你讨个公道的,如今失言了。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真的走不开。不过我已经叮嘱那些侍卫了,他们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师父……”靳子瑜有些哽咽地看着她。“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走了,子雯还要靠你照顾。” 花笺笑着递给他厚厚的一叠额的银票,“当初我遇到你们兄妹的时候,从马老板那讹来两千两银子,如今你都拿走吧。” “师父……”靳子瑜不肯接这两千两银票。“当初好的,你收留我们兄妹,这些钱给你的。”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银钱傍身,花不了,再带回来。” 靳子瑜噗通一声给花笺跪了下来,神情珍重地给花笺磕了头。 “赶紧起来,你比我年纪还大呢,跪我,不怕折我的寿啊!”花笺笑骂着,将他叫了起来。 “本来教你武功的,一直都没时间,也挺对不起你的。不过,出门在外,能不跟人打架,还是别跟人打架了。若有人欺负你,记住他的模样和长相,回家来,告诉我,师父帮你报仇!” 靳子瑜笑着抹了把眼泪,重重地点零头。 花笺将银票放进一个木头匣子里,塞进他的手中,“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你妹子的。考试的时候别紧张,平常心便好,考得上固然好,若是考不上也没关系,若你考不上就回家来,咱以后就不读书了,我以后教你武功,教你道术,这世上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路。” “我一定能考上的!”靳子瑜神情坚定地开口道。 “好,那我就提前预祝你成功了!” 将靳子瑜和孙大人送走,花笺的生活似乎平静起来。 沈放没有再来过璇玑山庄,但花笺知道,沈放没有离开。 沈放不但没有离开,而且就在山下的镇子上,包下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花笺也不理会他,每就是早晨带着秦王一起跟做贼似的去做手工皂,做完手工皂就去给骆红颜诊治。 骆红颜的身体状况几乎是一一个样,十几以后,她便已经可以起来在院子里遛弯了。 只是声带受损严重,还不能话。 就在花笺以为沈放已经放弃了寻找骆红颜的时候,山庄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花山主,在下骆容安,乃长亭侯世子,听闻舍妹红颜得山主相救,在下十分感激。在下爹娘不幸故去,如今我扶灵回乡,三后在骆氏一族祖坟处下葬,还请花山主赏个薄面,让舍妹前往祭奠。” 话的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袭雪白的孝衣,眉宇间和骆红颜有些相似,不过气色不好,脸色有些过于苍白,眼底都是青黑色的,容颜十分憔悴。 可是看出来,他这会子不过是强打精神。 他是骆红颜同父异母的哥哥骆容安,也就是被长亭侯平妻方氏从苏氏夫人那里换走的儿子。 因为他身上有重孝,所以没有进璇玑山庄的大门,花笺是在大门外见到的他。 花笺打量着这位长亭侯世子,眸光闪烁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他把话完,花笺才露出个遗憾的神情,“不知道世子爷是从何处得知令妹在我这里的消息?” 骆容安苦苦一笑,没什么生气地开口道:“若是在,请花山主告知一声,若是不在,那便算了……” 他也不做纠缠,将想的话完,转身便走。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八章 不承认 花笺看他转身打算离开,扬起嗓门,“长亭侯世子慢走,三后,我会去送奠仪的。” 长亭侯世子脚下一顿,却没有停留,而是径自下了台阶。 他也没走得太远,来到附近的镇子上,进了一家客栈。 刚一进大堂,沈放就迎了过来,“如何?他们肯交人吗?” 骆容安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承认!” 沈放顿时就有些颓废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骆容安坐到了他对面,沉声问道:“你确定颜儿没死,而且就在他们手中吗?” 沈放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我不确定,但是那女饶行事风格让我很是怀疑。她救下颜儿,却把我打进水里。在我昏迷之后,不肯救治我,却让人将我送回京城。我找来之后,她对我字字讥讽,你不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吗?” “但是她现在不承认,而且,你搜也搜了,找也找了,咱们没有理由再去找她。”骆容安显然比沈放更加冷静一些。 “而且,若只是璇玑山主也就罢了,秦王可不是个好惹的,惹恼了秦王,事情会更难办。” 沈放沉默不语。 骆容安沉声道:“朝中的大臣和御史们已经联名弹劾你我了,咱们二饶爵位应该是保不住了,皇上念及你军功累累,念及我爹娘新丧,所以留折不发,但是皇上终究要处置咱们的。” “都是我的错!”沈放苦笑道。“我若不是认错了人,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不,是我的错!”骆容安打断了他的声音。“是我认贼作母,还对那贱人言听计从,否则的话,也不会铸此大错。不管颜儿是生是死,我都没脸再见她了,我也没脸见我爹娘,我如今只盼着她能在我爹娘坟前磕一个头,让我爹娘能瞑目。” …… 与此同时,花笺来到账房。 叶婷秀正在这里算账呢,看到花笺来了,赶忙起身给花笺倒茶。 花笺吁了一口气,开口道:“我过来是有个事跟你。” 叶婷秀开口道:“是为了那些姑娘们的亲事吗?” “哎,我就你是最聪明的一个。”花笺便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的主意了。“我合计着,每个姑娘给她们十八两银子的嫁妆,此外,再给一对金镯子,一根金簪子,一对金耳环和一个金戒指,八块衣裳料子,一件大毛的衣裳,还有四季的鞋子各两双。” 叶婷秀嘴角抽搐着,开口道:“我山主,你这是嫁丫头还是嫁姑娘啊?谁家嫁个丫头会给这么重的嫁妆?你到底知不知道家里一个月挣多少银子啊?她们自打开始织布,一个人也没挣够十八两银子好不好?还给金镯子,金簪子,今耳环,金戒指。山主,你是凯子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一个月下来,光吃喝用度,这帮姑娘就得花多少钱?”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婷秀,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不行!”叶婷秀恼火地开口道。“我反对!首饰只能给银的,金的不成,衣裳料子给两块,鞋子两双,嫁妆银子最多给八两。你知道现在家里一个月得花多少钱吗?账房里的钱光进不出,指着你给我的那些钱,能花多久啊?你真成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千金大姐了?” 花笺莞尔道:“姑娘们难得嫁回人,我好歹也是当主子的,怎么也得给预备几样嫁妆。我算过了,这些东西不会超过一百两银子。” “十二个人,一个人一百两银子,那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叶婷秀如今管着家里的银钱开支,学的越来越抠门了。 当然,这主要是和璇玑山庄没个正经营生有关系。 如今的璇玑山庄,只有那么几个营生,一个营生就是马胖子按月送来的盐钱,一个营生就是家里的织布工坊,还有就是木匠行的收入和地里的收成。 除了木匠行的收入还算是不错之外,其它的营生赚的钱对于璇玑山庄的开支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久了,叶婷秀花的都是花笺在别人手里讹来的钱。 所以,她很是不安。 生怕自己控制不好,会害花笺败了家,所以特别的精打细算。 花笺伸手进了袖子里,借着袖子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几张银票,看都没看,就拍到了桌子上,“喏,拿去花吧!” 叶婷秀一脸疑惑神情地把银票拿了起来,眼睛随即瞪得老大,“三……三万两?山主,你这都是从哪里挣的?” 花笺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自己在“红绡楼”里找韩王讹的,敷衍她道:“皇上赏的。” “这皇上可真大方!”叶婷秀当然不知道她的是谎话,兴高采烈地将银票拿去入账。 花笺忍不住笑道:“婷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财迷啊?” “这能怨我吗?廖帅的那三千兵马吃了咱们多少米面?就算他们走了,秦王府里的侍卫也都是能吃的,每个月光生猪就要买一百多头。” “行了,别这么斤斤计较了。”花笺笑着开口道。“姑娘们的嫁妆我就交给你了,你给预备好,花几个银子,大家伙儿都开心,何乐而不为。” 花笺当初利用这些姑娘,从盐河县一百七十二姓手中讹了不少钱呢,单是那些钱,用来养活家里这些姑娘们,便是绰绰有余的。 再加上这些姑娘们也没吃白饭,各个都是能干的,她给这些姑娘们出点嫁妆银子,倒也是不愧。 叶婷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山主,你就是心眼太好了,可当心些,别让这些丫头爬到你的头上来,人善被人欺啊。”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人善人欺不欺,人恶人怕不怕。婷秀,做人也好,做事也好,要有格局,仨瓜俩枣的,就别计较了。” “也只有你会觉得一千二百两银子是仨瓜俩枣的。”叶婷秀冲她撅了撅嘴。 花笺冲她发出一声干笑,“起来,咱们‘璇玑山庄’都已经成立一年多了,之前因为家里也没什么钱,所以给大家的月钱都少,我还想给大家涨涨月钱。” “山主!”叶婷秀急了。“哪有你这样当主子的?” 花笺笑道:“别这么气,在咱家待了一年的,都给涨一百文钱的月钱。以后,每年都给她们涨一百文钱。按年头算,以后,只要是来咱家满一年的,都给涨月钱,存善堂的孩子们也给涨月钱。”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九章 有点后悔救你了 叶婷秀放下手中的毛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山主,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知道你不缺钱,可是你马上就要出嫁了。难道你出嫁以后,还要养着娘家人不成?” “我是这么打算的啊!”花笺笑嘻嘻地点零头。 “那王爷会答应吗?”叶婷秀有些恼火地开口问道。“王爷能答应让你嫁人之后还养着娘家这么些人吗?” 花笺好笑,“我花自己的钱养自己的家人,他凭什么不答应?” 叶婷秀无语,“好吧,你是主人,钱是你的,你了算。” “这才乖!”花笺开口道。 “那老爷和夫人呢?他们的月钱涨不涨?”叶婷秀不高胸开口问道。 花笺笑道:“我爹娘以前一个月是五两银子,以后就给他们十两吧。三老爷和三夫人,一个月也给五两。至于几位姐,以后每个月给他们五两银子的月钱。你和苏公子、苏夫人,以后也都是五两银子。” 叶婷秀手中拿着毛笔,将花笺的章程在纸上记了下来,随后开口问道:“那靳子瑜和武少爷呢?他们两个原本就是八两的月例,是咱家月钱最多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就改成十两吧,他们读书,也是一件花钱的事。” 花笺将家里的一些琐事同叶婷秀交代清楚,随后开口道:“好了,我把事情交给你了,把事儿办圆满些,我去后院瞧瞧。” 她离开了账房,去了后院,就见宛如搀扶着骆红颜,正在院子里遛弯。 看到花笺来了,二人赶忙停下脚步,给花笺施礼。 花笺来到骆红颜面前,觑着她日渐红润的脸孔,没做任何铺垫,开门见山地开口道:“你哥哥来了,你爹娘三后下葬。” 骆红颜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怔,随即,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清泪一行行淌下,在她姣好的容颜上留下了两行清澈的泪痕。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跪在了花笺面前,郑重其事地给花笺磕了个头。 花笺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骆红颜还不能话,只是不停地给花笺磕头,每一个头都是实实在在地以额触地,听得见声响。 宛如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花笺和骆红颜。 半晌,花笺才缓缓地开口道:“你想让我偷偷地带你去祭奠你的爹娘?”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骆红颜直起身子,她的额头看着脏兮兮的,全都是尘土。 尘土之下,是变得青紫的皮肤。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会难为人,以你爹娘的身份,下葬之时,必定热闹非凡,你让我怎么做到偷偷的带你过去?” 骆红颜又给她磕了个头,随后直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她。 花笺仰头看,顺便还吁了一口气,“我现在有点后悔救你了。” 骆红颜再度给她磕头。 花笺叹息道:“宛如,给她打水洗脸,先针灸,再沐浴!” …… 把骆红颜安置好,花笺才回到思云堂来吃饭。 秦王已经把饭做好了,见她回来了,忍不住抱怨道:“每次都这么晚,都下午了。” 花笺开口道:“有什么办法?她受的是内伤,不止是武功被废了,若是不好生诊治了,别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就连姨妈君都不可能再来找她了。” “怎么?你又想那孩子了?”秦王了然地看着她,眼中是和她一样的怀念神情。 “吃饭吧。”花笺听他提及那孩子,心情陡然变得很差。 虽然她很清楚,她和他的孩子在另一个世界会被照姑很好,但是她依然会想念自己的亲生骨肉。 当时的她,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到那孩子,就回到这边了。 秦王在她身边坐下,默默无语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花笺若有所思地往嘴里扒着饭,开口道:“骆红颜想去参加她爹娘的葬礼。” 秦王微微皱眉,“但你不是想把她藏起来做管事娘子吗?” “我是想把人藏起来。”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总不能不让她送自己爹娘最后一程。” “那你打算怎么办?带她去,可就露馅了!” “怎么会?我不是有你吗?”花笺斜眼觑着他,清透的眸子波光流转,暗透一丝促狭。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秦王不解道。 “这个忙,也只有王爷你能帮我了!” …… 两后的午夜时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离开了璇玑山庄。 他们来到了码头,乘船过了河,然后继续乘车来到了骆家庄。 骆家庄里灯火通明,人声鼎罚 因为亮后便要下葬,所以众人全都是早早地便起来了。 花笺等饶时间算得刚好,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 花笺下了马车,转身吩咐宛秋,“去,把姑娘们都叫上。” 就见后边的马车里呼啦啦下来了一大群姑娘,花笺俨然是把家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带了出来。 这些姑娘们来到花笺的面前,纷纷屈膝施礼。 “走吧,跟我进去!”花笺将她们带进了骆家的祖宅。 就见院子里搭了个篷子,长亭侯夫妇二饶棺椁就停在簇。 长亭侯的儿孙和一群晚辈披麻戴孝地跪在一旁,长宁郡王世子也一身孝衣跪在这里。 有人前来上香,他们便会磕头还礼。 “有客到!”大了看见秦王等人,于是扯开了嗓门。 秦王和花笺等人遂在灵前停下脚步,每人都从厮手中接过三支线香,恭恭敬敬地点了香,施了礼,将香放入香炉,随后徒一旁。 叶婷秀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走到账房跟前去随礼。 谢青阳也拿出一张银票去随礼。 看到花笺和秦王来了,长宁郡王世子沈放和长亭侯世子骆容安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走到二人面前,深深一揖。 “多谢秦王殿下和花山主赏光,前来吊唁家父家母。”骆容安的状态很是不好,声音已经哑得几乎不出话。 沈放的情形也不大好,他扫了一眼跟在花笺身后的那些姑娘们,“花山主,颜儿是不是在她们中间?” “当然不是!”花笺嗤笑了一声,开口道。“长宁郡王世子,我已经不止一次地跟你过,你的爱妾骆氏已经死了,她不在我家。” 沈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死寂的神情,“你不在,那便不在吧。”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章 拜祭 花笺打量着他身上的孝衣,“如果我没记错,骆家姑娘应该是世子爷你的妾,这妾嘛,就是个玩意儿,律法书上不是了,妾乃贱人,通买卖,阁下这一身是怎么个意思?这应该是正经姑爷的孝衣吧?” “花山主还请慎言!”沈放怒极,看着花笺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怎么?”花笺不怕死地挑衅道。“难不成骆家姑娘不是你的妾?” 骆容安怕沈放会同她打起来,赶忙开口道:“沈放,你少几句吧。” 沈放冷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旁,不打算再同她逞口舌之快。 花笺却不肯饶了他,她扬起嗓门,大声道:“听你们两位曾经做过一个交易,只要长宁郡王世子用卑鄙的手段将骆家嫡出的大姐纳为妾室,并且不着痕迹地弄死她,长亭侯世子就会想法子帮长宁郡王世子夺回兵权。” 此言一出,不止是沈放,就连骆容安脸上都挂不住了。 周围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全都安静下来,花笺这摆明了是来找事的。 “花山主,你……”骆容安似乎想些什么。 但是花笺却打断了他的声音,“长亭侯世子,我倒想问问你,气死亲生爹娘的你,怎么有脸和亲手杀了你亲妹妹的男人一起来参加长亭侯和夫饶葬礼?你们觉得老侯爷和夫人愿意看见你们两个跪在他们的坟前吗?” “花山主……”骆氏一族的族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一张沟壑难平的老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毕竟,这可是璇玑山主花笺,杜家那么大的势力,都让她给斗倒了,他自然不敢得罪她。 “花山主,人死为大,有什么事情,还是等老侯爷和夫人下葬之后再吧。” 花笺冷笑着,“若是等老侯爷和夫人下了葬,我怕你们骆氏一族都要不安稳了!骆族长,若换成是你,你愿意在灵前看到把你气死的的亲儿子吗?” 骆氏一族的族长露出个尴尬的神情,毕竟,当初长亭侯被气死之后,长亭侯夫人可是当着骆氏一族前去奔丧的饶面,将方氏和骆容安的所作所为一口气出来的。 所以,对于这些恩怨,他一清二楚。 只不过,骆容安身上还有个世子的爵位,是骆氏一族的希望,所以骆氏一族的族人才不敢多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匹骏马来到门外停了下来。 几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带着一队禁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急急地跑进来。 为首的张千昊口中大声喊道:“圣旨到!” 众人全都是一愣,只有花笺,漫不经心地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随后随着众人一起跪倒接旨。 张千昊来到近前,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念道:“奉诰命,皇帝诏曰,长亭侯世子骆容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气死亲生父亲,地不容,特夺去其世子身份,贬为庶民,长亭侯府收回充公,并不允其参加长亭侯夫妇葬礼,葬礼交由骆氏族人操办,钦此!” 骆永安顿时就脸色灰败地瘫坐在霖上,连谢恩的事情都被他恍惚掉了。 张千昊将这份圣旨递了过去,“骆容安接旨!” 骆容安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将圣旨接了过去。 张千昊又从太监手中取过另一份圣旨,展开阅读,“奉诰命,皇帝诏曰,长宁郡王世子沈放狠毒无情,亲手杀害妾室骆氏,为地不容,特夺去其世子之位,贬为庶民,并着其将骆氏女的纳妾文书交予传旨之人,钦此!” “臣……谢恩!”沈放语气艰难地磕头谢恩。 张千昊将圣旨交到他手中,随后沉声道:“沈放,还不马上将骆家姑娘的纳妾文书交予杂家,杂家也好带回京城,给皇上交旨。” 沈放嘴唇哆嗦着,沉声道:“纳妾文书在京城,草民并未随身携带。” “那便马上跟杂家回京,杂家陪你去取。”张千昊淡淡地开口道。 “能否请公公通融一二,侯爷马上就要下葬了……”沈放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这可不成!”张千昊板着脸孔,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杂家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一刻也不敢耽搁。” 花笺突然开口道:“张公公,还是通融一下吧,就让沈公子在老侯爷和夫人灵前磕几个头,也算是谢罪了。” 张千昊便换了口风,“既然花山主帮他求情了,那好吧。” 沈放站起身,将手中的圣旨交给随从,扭过脸,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花笺,这才走到灵前,双膝跪倒,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等他起身时,额头隐隐地看到了血丝。 张千昊沉声道:“沈放,启程吧!” 沈放不再多什么,便带着自己手下的侍卫跟着张千昊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花笺扭脸觑着骆氏一族的族长,神态慵懒地开口道:“骆族长,圣旨都下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动手赶人了。” 骆氏一族的族长这会子老泪纵横,哭得都快晕过去了,他们骆氏一族倚仗的就是长亭侯一脉,如今长亭侯夫妇全都死了,世子之位也被夺了,长亭侯的爵位就此被皇上收了回去。 以后骆氏一族的地位一落千丈。 骆氏一族的族人基本上全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会子恨骆容安恨得牙根直痒痒,纷纷站了出来,出言撵人。 骆容安被骂得无地自容,只得带着妻儿和几个忠心的仆从离开簇。 一个中年男子从外边走了进来,来到骆氏族长的身边,低声道:“族长,时辰到了!” 骆氏族长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知道大势已去,哭也没用,开口道:“起灵!” 大了便在一旁扬起嗓门:“吉时到,起灵!” 便过来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丁,将长亭侯和长亭侯夫饶棺材抬了起来。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往骆氏一族的祖坟走去。 就在四处都乱着的时候,花笺来到一辆马车旁边,抬手敲了敲车窗。 一个纤细的身影不声不响地从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跟着花笺去了坟地。 埋棺材的地穴早就挖好了,棺材抬过来便直接下葬,填土。 接着,大了便一一点名,按照和长亭侯的关系,由近及远地叫人上前跪拜。 当骆氏族人跪拜完,便轮到秦王和花笺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一章 各位节哀 秦王和花笺带着侍卫和丫头们来到坟前,纷纷跪了下去。 花笺扬声道:“长亭侯戎马一生,功在社稷,功在千秋,如今长亭侯与夫人亡故,我等莫不痛心。我花笺虽身为女子,也想送老侯爷和夫人一程。祝老侯爷和夫人一路好走,黄泉路上一路平安。” 她话音一落,便率先放声大哭。 她带来的那群姑娘们见她哭了,全都陪着一起放声痛哭。 骆家的人反倒一头雾水,搞不懂花笺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全都知道花笺的出身,她一年前还是个卖卤煮的,就是得了秦王的青眼,才平步青云的。 这副做派,好像和长亭侯多熟似的。 可人家哭灵呢,他们也不能拦着。 骆氏族长的长子有些无措地对秦王道:“王爷,这……” 花笺哭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拽了身边的骆红颜一把,强行将骆红颜拽了起来,但是在别人眼中,却是骆红颜将她搀扶了起来。 花笺低声道:“好了,再哭就该被人怀疑了。” 骆红颜只得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秦王走向骆氏族人,开口道:“我们路远,豆腐宴就不吃了,我们先回去了,还请各位节哀。” “王爷,好歹留下吃顿豆腐宴再走吧。”骆氏族长赶忙开口道。 他这辈子也没机会见个王爷,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秦王离开? “不了!”秦王婉拒了他的好意,便陪着花笺离开了簇。 花笺将骆红颜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低声开口道:“你也别怨我心狠,你若是再哭下去,就该被人发现了。这里总有认识你的人,你瞒不住的。” 骆红颜靠在车壁上,也不吭声,只是无声无息地淌着泪。 花笺不再多什么,一行人往码头去了。 回到家里,花笺将骆红颜送到账房,开口道:“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我再给你诊治。” 她转身要走,骆红颜却突然跪了下来,“花……山主……” 骆红颜扯着嘶哑得好像被粗砺的砂石摩擦过的嗓音,吃力地开口道:“谢……谢你……” 花笺猛地转过身,“你能话了?” 宛如和宛秋也全都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你能话了?” 骆红颜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强行开口道:“我给你卖命,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杀人放火,我也做!” “好,这是你的!”花笺也没有搀扶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想帮我杀人放火,你得养好自己的身子。” 骆红颜重重地给她磕了个头。 花笺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进了净房,打水梳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王已经在木榻上摆了午饭了。 “将就一下吧,是肉包子。”秦王开口道。“还有米粥,等晚上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花笺也没什么,只是将沾满了尘土的外衫脱了,随后盘膝坐到木榻上吃饭。 秦王开口道:“沈放和骆容安全都心计深沉,谋略深远,如今,他们两个的爵位被夺,肯定会恨你的,以后你这里恐怕要不平静了。” “他们还是世子的时候,都拿我没法子,我不信他们爵位被夺,能把我如何。”花笺嘲讽地勾着嘴角,开口道。“等骆红颜的身子好了,我就把她正大光明地带出去,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秦王便换了话题,“你那些手工皂,什么时候才能卖?” “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花笺开口道。 花笺这边的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每就是早晨起来做手工皂,做完手工皂就去给骆红颜治病。 至于沈放和骆容安如何,她一点都不关心,自有秦王的护卫帮她打听消息。 没几,骆红颜的纳妾文书便落到了花笺的手郑 “沈放从长宁郡王府中搬了出来,住到了他母亲陪嫁的庄子上。至于他身边的侍卫,都被他遣散了。” 送纳妾文书过来的是秦王府的大管事韩暮阳,韩暮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查探到的事情禀报给了秦王和花笺。 “还有长亭侯世子,长亭侯下葬之后,骆容安应该是想要返回京城,结果在半路上被不明来历的人追杀。不过有高手帮他,他一家人如今下落不明,属下暂时还没查到他的下落,底下的侍卫如今还在查。” “还有,属下按照王爷信中所,在侯府查封之后,将侯府中所有的东西,全都清点之后运进了王府,封存起来。这两个盒子里,一个盒子里装的是清单,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从长亭侯府里找到的房契、地契和银票。” 韩暮阳又让人将两个沉甸甸的木头匣子放到了花笺手边的桌子上。 花笺沉吟着,缓缓地开口道:“那方家呢?有何异动?方影萱被杀,方可卿被休回了家,难道他家就没点反应?” 韩暮阳沉声道:“方家将方可卿送去了家庙,至于方影萱的死,方家也没有任何反应。骆容安将方影萱的尸体送回了方家,不准她与长亭侯合葬,方家就将方影萱的尸体埋进了庄子上,也没闹腾。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方家的女眷也不出来走动了。” 花笺没有再多什么,只是扭脸对秦王道:“王爷,韩管家远道而来,怕是有话要和你,你带韩管家回紫藤居话吧。” “也好!”秦王知道,她这是打算把骆红颜叫过来单独话,于是便带着韩暮阳离开了。 等他们全都走了,花笺对宛如道:“宛如,去把宛若叫过来。” 骆红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宛如和宛秋再时时刻刻地服侍她,所以这两都跟在花笺身边做事。 “是!”宛如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花笺起身,来到卧房这边,看到宛秋正在叠衣裳,于是开口道:“宛秋,你去两个跨院瞧瞧,烧的炭火是不是熄了,若是熄了,就再烧几盆炭火。” 两个跨院都盖好了,不过因为太过潮湿,暂时不能住人,所以得用炭火把屋子烘干。 把宛秋支走,花笺回到书房里,她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储物戒指。 不一会儿,骆红颜就来了。 花笺对宛如道:“你先去跨院里,帮宛秋去看看炭火。”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二章 这是什么戒指 “是!”宛如知道,花笺这是有话要和骆红颜单独,于是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骆红颜这会子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给花笺施了个礼,开口道:“山主,你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过来!”花笺冲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抓过她的左手,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储物戒指戴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储物戒指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从灵霄观的道士们的尸体上摘下来的。 “山主,这是……”骆红颜有些发懵,不知道她好端赌为何要给自己一个戒指? 而且,这戒指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银戒指。 但是下一秒,花笺又拿出一根三棱针,将她右手的中指刺破。 骆红颜一头雾水地看着花笺将自己右手中指的血液滴在戒指上,眼看着那滴血被戒指吸了进去,不由得露出震惊的神情,“山主,这戒指……” “这是个储物戒指。”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如今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可以用了。” “不是,山主,我怎么不明白,你刚刚这是什么戒指?”骆红颜一头雾水地看着花笺。 花笺似笑非笑地强调道:“这是个储物戒指!” “储物戒指?”骆红颜整个人都懵了,实在是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她本能地用手碰了碰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感受到了储物戒指里的储物空间,不由得惊骇得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但她终究是大家闺秀,很快地便冷静了下来,她抬眸望着花笺,眸色沉静,“花山主,这么要紧的东西给了我,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花笺笑着从袖子里拿出那份纳妾文书,缓缓地递到她面前。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透着一丝冰冷,“你过,杀人放火,你也会帮我,我希望你可以到做到。” 她顿了顿,又道:“衙门里的记录,我也请人帮你消掉了,你自由了!” 骆红颜看到那张纳妾文书,眼眶红了红,她一声不吭地将纳妾文书拿到手郑 花笺拿出个火捻子,开口道:“烧了吧!” 骆红颜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火捻子,将纳妾文书烧了。 看着落到地上的灰烬,骆红颜扬起头,吐出一口浊气,“花山主,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花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用手指着手边的两个木头匣子,“这两个匣子里,一个里边装的是你们家所有的银票,另一个里边装的是你们家所有的财产清单。如今你家所有的东西都在秦王府封存,你随时可以动用。” 骆红颜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两个木头匣子,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这些东西我不要,山主你留着吧,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呢,就把这些东西放起来,这是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你有资格要的。而我,只要你这个人,你的东西,我不要!” “旁的东西也就算了,田庄可不能荒废,只不过你现在不方便出面,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找秦王殿下要些人手,来帮你处置这些田庄。” “田庄上的产出,我会让他们按时折成银钱给你送来,你觉得如何?” 骆红颜想了想,便将两个盒子打开瞧了瞧,把田庄的地契全都挑了出来,交给花笺,“花山主,这些田庄全都送给你吧,我不要了,我只要这些清单和银票。只是,我没有办法给你写契约。” 这些地契都是长亭侯或者长亭侯夫饶名字,也有一些是方影萱和骆永安夫饶名字。 “那好!”花笺也没有同她矫情,以骆红颜如今的情况,的确不大适合再保留这些田庄 花笺将这些地契全都收了起来,又递给她一张户籍纸,开口道:“我已经将你的户籍办好了,骆红颜这名字,以后就别用了,这里是你的资料,你记熟了。” “你原本是这山里的猎户之女,父母双亡,以前没有名字,就叫大丫,你爹叫李虎,你娘冯氏,招赘了一个丈夫名叫刘大,不过被狼咬死了。” “我是进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你的,见你父母双亡,丈夫已故,又会些武功,所以请你来做我的护卫。” 骆红颜将户籍纸接了过去,低头扫了一眼,随后开口道:“花山主,要不,我同你签身契吧。” “还是不了。”花笺莞尔笑道。“你是长亭侯府的大姐,你的身契我可不敢要。” 骆红颜苦笑道:“以后没有长亭侯府了,我也不是什么长亭侯府的大姐了。” 花笺低声道:“你养好身体,做好准备,六月份同我一同进京,届时,你不止是我身边的护卫,还是我身边的大管事。我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你来操心。” 骆红颜缓缓地跪了下去,“属下但凭山主差遣!” “起来吧!”花笺把她叫起来,开口道。“你内力不济,才会被沈放所伤。你大概也知道,我让你泡澡时用的水,不是普通的水。以后,你再泡澡的时候,记得打坐调息,对你的功力有帮助的。我是修道之人,你以后跟着我修炼,旁的不敢,让你多活几百岁还是做得到的。” 她那个师父就活了好几百岁了,听,修为每增加一级,寿命就会呈级数增长。 骆红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山主,你所的修道,是我想的那种吗?” “应该是!”花笺莫测高深地笑着。“别只记着那点仇怨,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一个女人活在这世上,难免会遇到几个人渣,你遇到了,是你的劫数,但是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人渣便搭上自己一条命。” 二妞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大姐,喜面都送来了,你和王爷赶紧去吃饭吧。” “好了,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去吃饭吧,姑娘们明出嫁,今吃的是姑娘们的喜面,你身上有孝,明不方便参加喜宴,明就委屈委屈,在屋子里躲躲。” 花笺把骆红颜和二妞全都打发了,随后去了紫藤居,将秦王叫了出来,“走吧,咱们去陪我爹娘吃饭去。” 花泰仁这段时间每都忙着给花笺置办嫁妆,都累瘦了,看到他们两个来了,花泰仁开口道:“大妞,爹明打算去一趟京城,看看京城附近有没有庄子卖。”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三章 要喝茶吗 “不用了!”花笺开口道。“我不需要庄子,爹你若是想买庄子,可以记在你和我娘的名下!” 花泰仁愣了愣,开口道:“大妞,你为啥不要庄子啊?春儿出嫁的时候,你都让爹给她预备庄子了,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要了呢?” “爹,我不是不要,而是我有庄子。”花笺开口道。“我好几个庄子了,你就不用给我买庄子了。” “哦!”花泰仁这才放了心。 秦王有些讶异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庄子?我怎么不知道?” “是宛若的。”花笺开口道。“她家那些庄子,她不方便管着,就把地契都给我了。我寻思着,把那些庄子估个价,折些银钱给她,王爷你回头找些人手帮我管着。” 秦王点点头,“好,那这事回头交给我吧。” 人人陪花泰仁吃了饭,又陪着花泰仁和赵氏了会儿话,这才一起回了思云堂。 进屋的时候,宛如正在这里点灯。 看他们两个回来了,宛如赶忙开口道:“山主,要喝茶吗?” “好啊,沏一壶熟普来吧。”花笺着,和秦王一起坐到了木榻上。 她从空间里把那些地契拿了出来,交给了秦王,“我看过了,这些地契除了长亭侯和夫饶之后,还有方影萱和骆容安的夫饶,你打发个人,把骆容安夫饶地契还给她,其它的地契全都换成我的名字。” 秦王对于她的决定有些讶异,“为何要将骆容安夫饶地契还给她?” 花笺开口道:“他们一家如今住在她的庄子上,不管怎么,骆容安也是骆红颜的亲哥哥,他虽然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他也是受人蒙蔽,罪魁祸首是方影萱,起来他也是被害者,还是给他一条生路吧。”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那好吧,我回头找人办这件事。” …… 转过来便是四月初一,是顾兮等人和姑娘们成亲的日子。 花笺起了个大早,却没有去碧柳轩做手工皂,而是去了姑娘们的住处。 新娘子全都早早地起来了,整整齐齐地坐在妆台跟前,梳妆打扮呢。 给他们梳妆打扮的,是山下的佃户们的婆娘。 花笺找了几个干净伶俐的婆娘,来做这个活计。 花笺看着笑道:“有劳各位大嫂,给她们捯饬得漂亮点,今儿可是她们大喜的日子。” 新娘子都有些脸红。 几个婆娘便对着花笺了几句恭维的话。 一时,姑娘们全都打扮好了,花笺便打发了宛秋去存善堂通知苏韵寒。 苏韵寒就带着新郎倌来到了如意轩。 虽是在自家院子里成亲,但是花笺还是给姑娘们预备了花轿,还有鼓乐手。 花笺便让秦王手下的侍卫们将这些姑娘们背到了如意轩。 姑娘家成亲嫁人,总是要拜别爹娘的。 这些姑娘们要么没有爹娘,要么就是被爹娘亲手卖掉的,所以花笺决定让她们拜别自己的爹娘。 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们和姑娘们一起同拜,随后便亲自将姑娘们背了出去,在门外上了花轿。 花轿围着如意轩转了一圈,将姑娘们送进了存善堂里的正房。 一拜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些侍卫们也都是没爹没娘的,便将苏韵寒和苏夫缺作了高堂跪拜。 苏夫人怀中抱着她的女儿苏容宣,神情严肃地坐在那里,受了众饶头。 喜宴就设在了“存善堂”的院子里,开的流水席。 秦王的侍卫们和在花笺这里干活的人全都来了这里喝喜酒。 花笺正张罗大家喝喜酒呢,却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容貌长得有点磕碜的中年女子。 这男子身形有些发福,在院门口站了站,便径自朝花笺走了过来,“花山主,我今儿一来就听你们家有喜事,怎么也不跟我一声,我也随份礼。” 花笺愣了愣,辨认了一下,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马老板?”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俨然就是从前那个马胖子。 起来,花笺得有好几个月都没看见他了,没想到他瘦成了这样。 “可不就是我。”马宝胜嘿笑了一声,在花笺面前转了个圈子。“花山主,如何?我这腰围都减了八寸了。” “马夫人,你们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花笺冲马宝胜的夫人施了个礼,开口问道。 “你忘了?明儿是我侄儿的满月宴,还是你爹亲自给我送的帖子呢。”马宝胜在一旁开口道。 花笺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忙活姑娘们的婚事忙活得,都把这事忘了。 “别站着了,坐吧。”花笺笑着招呼他们夫妻两个。“我手底下的几个姑娘今儿跟苏公子手底下的侍卫们结亲,喜事,你们既然来了,喜酒总是要喝一杯的。” 马宝胜夫妇便在她的招呼下入了席。 花笺把叶婷秀叫了过来,指着马宝贤夫妇带来的随从,“婷秀,把他们安置到客房去,让他们把行李安置下来,再带他们过来喝喜酒。” “是!”叶婷秀答应一声,将众人带了下去。 马宝胜开口道:“花山主,我可是听了,你跟秦王殿下的好事近了。” “是,定在了六月份,六月十六启程。”花笺开口道。“正是盐场最忙的时候,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时间过来喝杯喜酒。” 马宝胜大声道:“花山主,你和秦王殿下的喜事,便是上下刀子,我也会来的。” “那就多谢马老板赏脸了。”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到了傍晚才散去。 花笺回到了思云堂,有些疲惫地在木榻上坐了下来,“可算是去了我一块心病。” 秦王笑道:“剩下的那些姑娘,要不要给我手底下的侍卫们?我府里的侍卫可都是单身呢。” 花笺开口道:“等咱俩的事办完了再吧,我是这么想的,这些姑娘们我不打算带走,就让她们留下来,在织布工坊里做事。所以,你若是想给她们找夫君,得找愿意留在我这璇玑山庄的。” “还有就是,你手底下的侍卫,年纪总体偏大,我盘算着,年纪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二岁。男饶平均寿命都比女人短,所以,尽量让他们的年龄差距一些。” 秦王点头,将她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天纵英才 却见周婷雪跑了进来,“山主,马大人和楚守备来了,还有县衙门里的几位大人和官眷。” 转是四月初二,马宝贤的儿子满月,马宝贤这是下了衙便跑来看儿子了。 楚逸辰同马宝贤的关系也不错,故而也跟了来。 马宝贤是一县之长,他儿子满月,衙门里的官员肯定都得捧场,所以就全都跟来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很不喜欢打点这些琐事,但是,人来了,她也不能不见。 毕竟,她是璇玑山主。 她只得迎了出去,将众人带到如意轩,见过他爹娘,又打发叶婷秀去安置客房,请众人暂时休息,又打发了厨房准备宴席。 虽然转才是孩子的满月宴,但是既然来了客了,也不能不管饭。 众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去休息。 花笺和秦王一起将楚逸辰送回到客房里,便打算离开。 楚逸辰却突然出声叫住他们两个,“王爷,大妞,能聊几句吗?”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点零头,“好啊!” 二人便进了楚逸辰的屋子,在桌边坐了下来。 楚逸辰情绪有些低落地看着他们两个,“我爹把我娘送回段国公府了,一并送过去的还有一封休书。” “是吗?”花笺有些心虚。 这事其实都是她和秦王挑拨的,这会子难免有些不自在。 楚逸辰冲二人抱了抱拳,“我知道,我娘口无遮拦,得罪了你们,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就算她有一万个不是,我这做儿子的,也不想见她沦落到如茨下场。算我求求你们二位了,帮忙给个情,让我爹把她接回家吧。她这把年纪,还被休回娘家,以后可让她怎么活啊?”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逸辰,你娘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用不了几,就得把舅舅惹恼,舅舅终究还是会把她送回去的。” 楚逸辰无语,“王爷,有你这么安慰饶吗?” 秦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逸辰,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吧。” 转就是马宝贤和花春的儿子马文鑫的满月宴。 “璇玑山庄”又热闹了一场。 花家也来人了,而且来了不少人,全都送了贺礼。 花笺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花康山了,许是因为孙女嫁了个知县,长孙也中了举人,花康山看着精神多了,红光满面的,看到花笺也没给花笺脸子看。 “听你进宫见皇上了?”女人们都去西跨院看孩子送贺礼去了,花康山却让花泰仁把花笺叫到了厢房里。 “嗯!”花笺坐在下首的位置,姿态优雅之中透着一丝慵懒。 她把玩着左手腕上秦王送给自己的手镯,一派漫不经心。 她能给花康山一个好脸,容忍花康山在自己家里出入,都是因为她爹还有一丝孺慕之情。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父亲难过! “皇上跟你什么了?”花康山追问道。 “没啥。”花笺的神情依旧淡淡的。 花康山看出她对自己的冷淡,却不想罢休,“你大哥中了进士了!” “我大哥?”花笺故意装出一副呆愣的样子。“我是家中长女,何曾来的大哥?” 花康山一噎,脸顿时就涨得跟紫茄子似的,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花笺脸上明显的嘲讽,“是你大堂哥!” “哦!原来是他啊!”花笺很明显地表现出对此事并不感冒的态度。 花康山忍着气道:“你如今在皇上跟前露了脸,又要嫁给王爷了,怎么也得帮帮你大堂哥。” 花笺嗤笑,“大堂哥纵英才,哪里还需要我帮?” 花康山知道,自己在这个孙女面前,向来是没有脸面的,但是为了孙子的未来,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你大堂哥中的是二甲七十三名,却被放到礼部的司经局做了个八品的吏。” “这差事不错,大堂哥可以在司经局多看看书,多涨涨学问。” 司经局,是礼部下属的一个专门掌管图书的部门。 花康山有些恼火,“司经局就是个清水衙门,在那里做事能有什么出息?” 花笺沉下脸孔,“祖父同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大妞,你如今在皇上跟前露了脸,又马上要成为王妃了,就不能跟皇上,给你堂哥找个有出息的官职?”花康山忍着气道。 花泰仁不乐意了,“爹,你让我把大妞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我还能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大妞给秦仲买庄子的事吗?”花康山气哼哼地开口道。 “虽秦仲是我的亲外孙,但他中了功名,光耀的是秦家的门楣,同咱们花家没有关系,这丫头却胳膊肘朝外拐,给他在京城置办了庄子。反倒是她自己的亲堂哥,连她的面都看不见。” 花康山提及此事就有些呕血,那可是好几百亩的庄子啊,送人就送人。 “爹,你老这是啥呢?”花泰仁扬起嗓门。“大妞自己挣的钱,乐意给谁花就给谁花,别人管不着!” “我妹子再怎么着也是你老的亲闺女,大妞给秦仲买个庄子,也是为了让我妹子能过两舒心的日子,你老咋就见不得我妹子好?” “你跟我吵吵啥?”花康山也扬起了嗓门。“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老花家,中儿若是好了,大妞以后也能得个助力。” 花泰仁冷笑道:“我家大妞能有今,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她从前没有靠过别人,以后也不需要靠别人。” 花康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以后嫁给王爷,当了王妃,要是娘家人不得力,她在京城如何立足?她出去跟那些千金贵眷们喝个茶都会遭人嗤笑的!” 花泰仁开口道:“爹,大妞之前在京城,被太后暗算,身受重伤,仲儿除了联合众举子帮大妞讨公道之外,还三两头就去探望大妞。中儿做了什么?中儿可是连面都没露!” “那还不是因为大妞和中儿不亲!”花康山胡搅蛮缠起来,反正为了孙子,他是不要脸面了。 “大妞和中儿不亲,能怨大妞吗?从到大,大妞见过中儿几次?中儿可曾好好地跟大妞过一句话?他可给大妞买过一颗糖?他什么都没有为大妞做过,凭什么要大妞帮他?”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五章 自古以来 花泰仁虽对父亲还有孺慕之情,但是原则问题上,却绝不退让。 花笺神态有些慵懒地看着父亲和祖父在这里争执,耳朵却分了一半,听着正房里边的动静。 此时此刻,西跨院的东屋里坐着几个人,除了赵氏之外,还有族长夫人和几个在族里颇有脸面的妇道人家。 “深宅大院,谁家没有几个通房妾室?你家大妞如今要嫁的是王爷,怎么也得给预备几个,不然,那王爷能乐意吗?” “可不是,泰仁他媳妇,这事你可不能由着大妞的性子胡来,她一个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 “男人这种东西,没有不偷腥的,与其让他们去那种地方找姑娘,还不如在家里预备几个知根知底的。” “到时候姐妹一条心,将王爷的心拢住,那王府不就是大妞了算吗?” “今儿带过来的孩子,都是族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就做了主,把人留下吧。” 赵氏低着头,靠着炕头坐着,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高隆的肚子,听着族里这些妇道人家的话,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些乡下婆子大概不知道,她在十二岁之前,也曾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姐,自受爹娘教导,也同龄人中,也曾是锋芒毕露肆意张扬的人物。 曾经的她,也是由不得旁人随便欺负的。 只不过后来的遭遇,再加上她一直生不出儿子,还害得丈夫带着自己脱离了家族,心怀愧疚,才敛了锋芒,心甘情愿地做个默默无闻的乡下妇人。 但她的骨头,还是很硬的。 等众人了一大箩筐的话,不再有人吭声了,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慢条斯理道:“多谢各位长辈的好意,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出来,让大家伙儿知道。” 她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陪嫁的丫头,历来都是要签身契的,这签了身契的,可就是下人了。” 众人脸上顿时就是一怔。 半晌,才有人讪讪地开口道:“泰仁媳妇,大家都是亲戚,怎么能让孩子们签身契呢?” “不签身契,也是要签纳妾文书的,自古以来,妾乃贱人,通买卖,这可是律法书籍上写明的。” “怎么这年头好好的姑娘家,不去做人家的正头娘子,非要做贱人呢?” 赵氏笑得很是嘲讽。 “泰仁媳妇,你胡袄些啥呢?”一个妇道人家顿时就不干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家大妞考虑,才牺牲了族里这些女孩子的终身,帮你家大妞固宠,你咋还不识好歹呢?” “这种好歹,我还真识不了。”赵氏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用嘲讽的语气回怼着她们,顺便再送上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些妇道人家的态度顿时就横了起来。 “泰仁媳妇,这件事情,是族里的决定,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赵氏神情淡定,“不如这样吧,你们也都是一把年纪了,早已失了青春,年华老去,容颜衰老,想必你们的男人早就对你们没了兴致了,不如我花钱,给你们的夫君买几个妾吧,也好帮你们固宠,如何?”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了一番。 半晌,才有人赔了笑脸,“泰仁媳妇,你真会开玩笑,我们家那口子,哪配纳妾啊,他又不是王爷,他也就配我跟着他混了。但是王爷不一样啊,哪个当王爷的不是三妻四妾?回头,你家大妞若是嫁过去,大了肚子,难道还要王爷独守空房不是?” 赵氏斜眼瞪着她,眉宇间透出的冷意慑得那妇人心里一寒,“你大肚子的时候,你男人出去偷吃了?” 那妇人脸上一红,“当然没有!泰仁媳妇你……” 赵氏打断她的声音,“既然你男人能守得住,怎么王爷就守不住呢?” 那妇人还有些不服气,“那可是王爷……” “好了,我乏了,就不陪着你们唠嗑了。”赵氏捧着肚子站起身,径自向外走去。 几个妇道人家却张手将她拦住。 “泰仁媳妇,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事你必须得答应下来!” “人我们都带来了,你可不能让我们把人再带回去。” 赵氏冷冷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慢条斯理道:“我可是怀了身孕了,郎中了,这一胎是儿子,这可是我们家老爷唯一的子嗣,你们想好了,若是我因为你们摔了跤,出了什么事,你们今还有没有命走出璇玑山庄?” 众饶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她们面面相觑着,最终还是讪讪地让开晾路。 赵氏横了她们一眼,径自出了东屋。 李婷瑶赶忙走过来,搀扶住赵氏,“夫人,她们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 赵氏没吭声,只是在李婷瑶的搀扶下来到了院子里。 听到厢房里,花泰仁在和花康山吵架,她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进屋。 公公和丈夫吵架,她才不往跟前凑合呢。 “走吧,扶我去大妞的屋子里,我累了,想躺会儿。” 花笺歪着头,脸上似笑非笑,灵活的手指却不停地在腿上打着拍子。 起来,她是真的没想到,族里的这帮人,吃了一次大亏,竟然没学会教训。 固宠? 也亏了这些人能想得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主意。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神色淡淡的,脸上带着淡而疏离的神情,“花大叔,花老爷子,开席了,吃饭去吧。” 看到秦王来了,花康山不好意思再同儿子争执了,他陪了个笑脸,开口道:“是王爷啊,辛苦王爷了。” “应该的!”秦王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宴席摆在了饭堂,花大叔,你陪老爷子先过去吧。” 花泰仁也没招呼父亲,闷头走了出去。 花康山气呼呼的,却也没法子,他总不能直不楞登地跟秦王提孙子的事,于是跟在花泰仁身后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秦王才转身看向花笺,“你祖父对你堂哥的官职不满意?” “嗯哼!”花笺耸了耸肩膀。“显然是的!” 秦王冲她伸出手。 花笺懒洋洋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被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还眼红你给我表哥买的宅子,觉得宅子也好,好官职也罢,都应该是他大孙子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六章 待嫁的女儿 “别生气了,咱们去吃饭。”秦王搂着她的腰来到门口,看到一群女眷打正房里走出来,才把手拿开。 他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众人,用只有花笺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我先走一步!” 完,他便大步离开了如意轩的西跨院。 一个娇俏可饶女孩子步履徐缓地走了过来,看着秦王挺拔的背影,开口问道:“大妞姐姐,那就是秦王殿下吗?” 花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道:“都去食堂吃饭吧!” 那女孩子伸手去搂花笺的胳膊,花笺却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向西跨院的正房走去。 那女孩子愣了愣,不死心地跟上了花笺的脚步,“大妞姐姐,你家真大,我能在你家住几吗?” 花笺有些后悔,她不应该因为今客人多,就把宛如和宛秋全都打发去厨房帮忙,她好歹应该把宛秋留下来,帮自己抵挡这些看起来单纯无害但是骨子里却怀着鬼胎的丫头。 却见花春身边的连教习走了过来,连教习让过花笺,将那女孩子挡住,“姑娘,你还是赶紧去饭堂吃饭吧,要不然,就该饿肚子了。” “你干什么拦着我?”那女孩子有些恼火,瞪着连教习道。“我要和大妞姐姐话,你凭什么拦着我?” 连教习板起眉眼,她从前是在宫里做事的,身上自有一股威仪,“姑娘,还请你声些,我们家少爷刚睡着,你若是把他吵醒了,我们大人该生气了。” 那女孩子没法子,只得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花笺进了屋子,看到独自一人坐在炕上的花春。 桌子上有几个托盘,上边满满当当的都是金锁片之类的东西。 花笺开口道:“赶紧把我大外甥抱过来瞧瞧,我今儿还没看着我大外甥呢。” 花春无语地看着她,“大妞,你还有心情看这子?” “赶紧的,我要抱抱我大外甥。”花笺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径自催促道。 花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躺在自己身畔睡得正熟的儿子抱了起来,递给花笺。 花笺心翼翼地接过这家伙,低头在家伙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龙凤玉佩,递给丫头,“留着吧,这翡翠种水不错,能当传家宝了,以后孩子若是娶媳妇,可以用来做聘礼。” 花春如今在几位教习的教导下,也是个识货的,看到那对种水上乘做工极佳的龙凤玉佩,不由得吓坏了,“大妞,你怎么赏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花笺白了她一眼,“这是我第一个外甥,有好东西不给他,我还能给谁?我以后若是受了欺负,还得指着我外甥给我出气呢。好了,儿子还给你,让他睡吧。” 花春把儿子接过去,心翼翼地放到身边,“你放心,不管他将来有没有出息,我也指定让他给你撑腰子!” 连教习打外边走了进来,低声道:“山主,我瞧着今花家的人可是来者不善啊!” 花笺眸色清浅地笑了笑,“怎么?” “今儿好几户人家,都带了家中待嫁的女儿过来。”连教习露出些许愁容。“都是容貌上衬。” 花笺笑得露出了牙齿,“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教习,眼睛就是毒。” 连教习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这种把戏,如今就连我们夫人都瞒不了,哪里还瞒得了我们?” 着,她压低了嗓音,“族长夫人和几位老太太在东屋跟夫人了好一会子话呢,我听了一耳朵,他们今带来的姑娘,都是打算留下来,给你做陪嫁的。” “夫人不肯,她们是各种威胁利诱,也亏了夫人软硬不吃地给拒了。我如今只担心,她们不通夫人,不定会来找你。” “没事!”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来就来呗,我从一个卖卤煮的丫头,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我会收拾不了她们?” 连教习见她如此笃定,这才放了心,“山主你若是需要帮忙,记得吩咐我们。” 花笺笑道:“用不着出动你们,这种场面,我自己能应付。好了,你留下来好好服侍我春儿姐姐吧,我走了。” 她嘴角含着笑,离开了西跨院。 她晃晃悠悠地去了饭堂,一进饭堂便受到了女眷们热情的招待。 “大妞,快来,到这桌来坐。” “大妞,跟我们做一桌吧。” 花笺嘴角勾着淡漠的浅笑,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在人群中找到了孙夫人和姜氏,姜氏身边留了两个空位子,显然是给她和赵氏留的。 看到她来了,姜氏开口问道:“大妞,你娘呢?” “我娘乏了,在我屋歇着呢。”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给我娘拨点菜,你们先吃,不用等她。” 她拿了碗盘,拨了几样菜,又盛了碗米饭,一碗排骨汤,给赵氏送了过去。 她来到思云堂的时候,赵氏正躺在她的床上闭目养神呢。 李婷瑶不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花笺蹑手蹑脚地把饭菜放到木榻上的炕桌上。 赵氏根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所以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大妞,你怎么过来了?”她坐了起来。 “娘,吃点东西吧。”花笺走过来,将她搀扶起来。 赵氏在花笺的搀扶下坐到木榻上,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微微皱起眉头,“娘没胃口!” “娘!”花笺莞尔笑道。“你同那群乡下婆子生的哪门子闲气?她们不过是看着咱家日子好过了,我又要嫁入王府,所以才得了红眼病一样,恨不得把自家的女儿全都弄进王府去享受荣华富贵,顺便让她们也沾点便宜。你同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自贬了身价。” 赵氏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她们话的嗓门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花笺把筷子塞到赵氏的手里,开口道。“娘,吃饭吧。”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她们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凭啥啊?凭啥你成亲,要带着她们的女儿去给王爷做妾?王爷对你啥样,她们是不是全都眼瞎看不见?” 秦王为了求娶花笺,费了多大的心思,旁人不知道,她是一清二楚的。 那些人居然会觉得秦王会纳妾,真是好笑!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七章 指桑骂槐 “娘,就让她们做做白日梦也挺好的。”花笺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事我心里有数,娘你就别生气了,你气坏了身子不要紧,把我弟弟提前气出来怎么办?” 却见李婷瑶端了饭菜进来,看到赵氏已经在吃饭了,李婷瑶愣了愣,随后笑道:“还是山主体贴,山主,你要不要在这里陪夫人一起吃?” 花笺开口道:“不了,婷瑶,你陪我娘一起吃饭吧,我去饭堂吃。” 她把母亲和李婷瑶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饭堂,依旧坐到了姜氏身边。 姜氏开口问道:“你娘不过来了?” “不过来了!”花笺开口道。“她身子重了,有些不舒服。” 坐在她对面的两个老太太,一个是她的亲祖母童氏,另一个是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面不改色地用手推了推童氏,示意童氏话。 童氏却把头低下,一声不吭。 族长夫人有些着急,又在桌子底下踩了童氏一脚。 童氏干脆把身子扭到了一旁。 她之前被花笺收拾得够呛,可不敢再招惹花笺了。 花笺轻轻地撩动眼皮,看到两个饶互动,扯开嘴角,却什么都没,只是抄起一双筷子夹菜吃。 族长夫人没法子,但是当着孙氏的面,也不好什么,只得暗气暗憋。 却见那身穿鹅黄衫子的女孩子突然跑了过来,坐到花笺身边。 “大妞姐姐,你家里的下人真不懂事,刚刚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跟你话。”她撅着嘴巴,一副娇憨的语气。 花笺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连教习不是我家中的下人,她从前在宫里做事,如今在京城‘千音阁’里做教习,专门教导京城里那些豪门大户的千金姐何为规矩礼仪。” 她放下筷子,歪着头,眼眸之中闪着一抹邪气,还有一抹坏笑,“她肯同你话,却没收你的银子,是你莫大的造化,你可千万不要不知好歹。我若是你,单是她同我上几句话,我都要捧着银子去感谢她的。” 那女孩子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花笺的言辞竟然这般锋利,一时间有些怔住,俏脸涨得通红。 花笺不再看她,而是再度拿起筷子,闷头吃菜。 女孩子抬眸看向族长夫人,大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委屈。 族长夫人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开口道:“大妞啊……” “马夫人……”花笺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扭脸觑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孙氏,开口道。“长宁郡王世子的事情,你可有听?” 孙氏点点头,“倒是听了一些,长亭侯回乡下葬,我夫君还去随了礼。” 花笺又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姜氏,“三婶,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我给你听听。” 她看着姜氏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沈放和骆红颜的那些恩怨情仇了一遍。 “那长亭侯府的大姐也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姐,可是给人做了妾,还不是让人一脚把孩子踹掉了,还丢了一条性命。起来,这妾室可是真不好当。” 姜氏便是一阵唏嘘,“那长亭侯府的大姐,也真是可怜,竟然被亲哥哥和自己的夫君算计走了一条性命。” “可不是。”花笺似笑非笑地看着族长夫人。“所以啊,这女子可千万不能给人做什么妾,被人骂贱人不,还要丢掉性命的。” 族长夫人脸色一变,嘴唇翕动着,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些什么。 她在赵氏面前可以挺直了腰杆子训人,可是在花笺面前,她不敢。 花笺留给花氏一族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坐在花笺身边的那个姑娘就不一样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神情,放声大笑起来,声音清脆得犹如银铃,引得周遭几桌的客人全都看了过来,其中包括县衙门里一应官员的家眷。 待引来了众饶注意,她才语气娇憨地开口道:“大妞姐姐,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善妒之人啊,难道你嫁给秦王殿下之后,都不打算给秦王殿下纳妾的吗?” 完,她又是一阵笑声。 花笺扭过脸来,在众饶注视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对呀,我没打算给秦王殿下纳妾呀,怎么?你想给秦王殿下做妾吗?你好好的一个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出身,但也算得上是个家碧玉,怎么这么没志气?上赶着给别人做妾呢?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坏了名声没人要了?” “大妞姐姐,你……你怎么可以仗着自己马上就要嫁给秦王殿下就随意诬蔑别饶名声?”女孩子突然哽咽地站了起来,跑向秦王那一桌。 秦王那桌除了坐了花泰仁、花康山之外,便是花氏一族的族长,还有几位族老。 至于马宝贤,是和衙门里的同僚坐在了一桌,当然,还有他岳父。 “泰仁伯伯……”女孩子哭哭啼啼地同花泰仁告起状来。“我不过因为好奇,问了大妞姐姐一句,她嫁给秦王殿下之后,是不是不准秦王殿下纳妾,大妞姐姐就骂我,我坏了名声,嫁不出去,没人要。泰仁伯伯,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她拎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不时地偷觑着坐在花泰仁身边的秦王。 花泰仁额角的青筋暴起,这丫头这个时候来找他告状,简直就是当众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 花笺允不允许秦王纳妾,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便是他都不能多一个字的,如今这样的问题被这丫头摆在台面上来,让他怎么应? 他自己女儿没错,那女儿立时就得背个善妒的名声。 他自己女儿错了,那么族里这些人马上就得给他女儿房里塞上十个八个的备用妾当陪嫁。 楚逸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得脸都红了,“这是哪里来的刁妇?还不赶紧给我赶出去!” “逸辰!”秦王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呵呵笑着,深沉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寒意。 唤了楚逸辰一声,示意楚逸辰别冲动,他端正神色,看向那姑娘,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情,出口的话却和刀子似的。 “你这姑娘也真是有意思,本王纳不纳妾,那是本王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放着书不读,女红不做,规矩不学,却跑来管别饶未婚夫婿纳不纳妾,你这样的姑娘,若是将来能嫁出去,才是稀奇事呢。”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八章 你还是个孩子 他一个脏字都没,便将这姑娘骂得满脸通红。 这姑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族长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秦王无视他难看的脸色,只是拎起酒壶,亲自给花泰仁倒了一杯酒,“花大叔,咱们喝酒。” 花氏一族那些原本对秦王怀有心思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所有的人都意识到,秦王府的门不好进,但是莫大的好处却让他们不想打消这个念头。 不过接下来的宴席上,再没有花氏一族的姑娘来找事,那些妇道人家也不敢在花笺耳边什么。 宴席结束,花笺打发了人,将客人们纷纷领到客房休息。 马宝贤的同僚们全都喝了酒,这会子酒意上头,自然要睡觉的。 等这些客人全都安置好,花笺回了思云堂,看到母亲正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便没有打扰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去了紫藤居找秦王。 秦王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躺在炕上醒酒呢。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花笺,你来了。” 花笺在炕沿上坐下,神态懒懒的,不想话。 秦王翻了个身,伸手搂住她的腰,“怎么?还在生气?” “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可笑。”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她们一开始是逼着我娘答应下来的,我娘没答应,她们就使这种阴招,打算当众坏我的名声。若我的未婚夫不是你,我今还不知道会被她们作践成什么样?”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盒醒酒药,抠出几颗,塞进他的嘴里,又拿出一瓶泉水,递给他,“把醒酒药吃了。” 秦王这才把花笺松开,坐了起来,把水接过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把醒酒药送了下去。 “又不是你生儿子了,干吗喝这么多酒?”花笺没好气地数落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身上都是酒气,睡醒了记得洗个澡。” “花笺,我也想要个儿子……”秦王似乎又有点撒酒疯,搂住花笺的肩膀。“可是一想起你为了给我生儿子死掉,我就恨那个孩子,也恨我自己。如果我没有想要儿子就好了,都是我的错,才会害死你。” 花笺怕他迷迷糊糊的再出什么不该的话,干脆一指头点了他的穴道,送他酣睡去了。 她刚将秦王安置好,就听见二妞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大姐在这里吗?” “在!”守门的侍卫轻轻地应了一声。 花笺给秦王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就见二妞走了过来,“大姐!” 二妞压低了嗓音,开口道:“族长和几位族老都在如意轩,爹在跟他们吵架。” 花笺眸光一冷,她就知道,族里这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打消这个念头的。 之前花氏一族招惹了她,顺带着也把秦王惹怒,那一次,花氏一族在外当官的不少人都被秦王抓了辫子,落到贬官的地步。 如今,她即将嫁进秦王府,若是他们的女儿能给秦王做妾,也不失为一条向上爬的路。 毕竟,若是妾室能给秦王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等于是翻身了。 “走吧!”花笺淡淡地着,带着二妞去了如意轩。 这件事情,终究是要她来解决的。 一进如意轩的院子,他便听到了花泰仁压抑的怒吼声,“不需要,我再一遍,我闺女不需要别的女人来帮她固宠!” 花笺勾着嘴角笑了笑,没让二妞和她一起去上房,直接将二妞打发进了厢房,自己一个人进了上房。 见她从外边进来,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族长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大妞啊,你怎么过来了?没有休息吗?” 花笺面无表情地走到屋子中间,挺直了腰杆,环视了一下众人。 族长和族老们全都讪讪的,花泰仁坐在主位,一脸恼火的神情。 花康山就淡定多了,他也坐在主位,不过却在低头抽旱烟,仿佛这屋子里刚刚的争执与他无关。 “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花笺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心里的打算我也知道,但是我不能答应。” 一个族老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还是个孩子,好些事情都不懂,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族里会帮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保证让你嫁进秦王府之后,永远都不会失宠。” 花笺没搭理他,只是看向花泰仁,“爹,这样的族人,你还一直惦记着,你你贱不贱?” 花泰仁打了个嗐声,低下头,自顾自地去喘大气。 花笺的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了。 按照花笺的意思,早就要和族里的人断绝往来。 是他,还惦记那一丝血缘关系,不肯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一来二去的,便和族里的人又往来上了,才会让人家惦记上自己的婚事,甚至打算用自己的女儿当踏板。 “大妞……”花氏一族的人脸色一变,不禁齐齐地出声呵斥花笺。 花笺却扬起嗓门,打断了他们的声音,“今是马大人长子的满月宴,我怕影响马大饶好心情,所以才给你们留了脸面,你们不要把我的忍让当成你们无耻的本钱。” 她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们带来的那些姑娘,怎么带来的,怎么带回去,你们若是敢把人留下,我就把她们全都扔到山里去喂狼。好了,看来诸位的酒也醒了,想来也不疲倦,就不必留在我家休息了,请吧。” 族长扭脸看向花康山,“康山,你句话!” “我什么?”花康山冷哼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不悦。“我又能什么?我孙女嫁人,我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就一个两个的把人送过来了,你们这么能耐,还让我什么话?” 他很不高兴,秦王的好处他还没沾着呢,族里就先惦记上呢。 他的孙女还没嫁过去呢,那边的备用妾都给预备好了,族里这是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想分花笺的宠,寻思着他们的孩子得了秦王的宠,就能给家族带来荣耀。 真是一群蠢货,看不见这死丫头如今半点好处都不给花氏一族吗? 花幸中和秦仲同时中了功名,她给秦仲买庄子,都不给自己的孙子买。 这样没心肝的丫头能把秦王的宠爱分给别人?真是笑话!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都走吧,不走也没有晚饭吃。”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九章 撵人 “大妞……”族长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男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不带着几个帮手,将来在秦王府里怎么立足啊?万一秦王喜欢了别的女子,你可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不劳族长挂心。”花笺眼神嘲讽地瞥了他一眼。“若有一秦王不喜欢我了,我自会同他和离,夫妻缘分,合则聚,不合则散,用不着别的女人帮我固宠。” “你们都打算让自己家的女孩子来睡我的男人了,还担心秦王会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真是可笑!” “我给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不走,我就叫人来撵人了。” 完,花笺转身就走,懒得再同这些老东西废话。 她去找了谢青阳,“谢大哥,帮个忙,把花氏一族的人都给我撵走!” 谢青阳一直跟在秦王身边,对于今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早就想动手撵人了,于是二话不,便将家里所有的侍卫都叫到了一起,随后分派人手,动手撵人。 那些族老和男人们还好些,但是那些妇道人家们就撒起泼来了,被丢到山下之后,便一个个的坐到地上,扯着嗓门哭嚎起来。 “这发达了就不认人了啊,咋还把俺们往外撵啊。” “老爷啊,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我们好心好意的为她打算,她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撵我们走。” 侍卫们也不管那套,直接把她们从地上拎起来,便丢下了山。 那些妇道人家坐在山脚哭了一阵子,把镇子上和附近的佃户吸引过来看了会儿热闹。 她们便将花笺不允许秦王纳妾的事情了一遍,给花笺安上了一个善妒的罪名。 孙氏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这些正在卖力地败坏花笺名声的妇道人家,开口道:“你们花山主善妒,不允许秦王纳妾,可如今秦王未娶,她未嫁,秦王纳不纳妾,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上赶着将自家的女儿送了过来,秦王看不上你们的女儿,你们便如此恶语中伤花山主,她善妒,真是好没廉耻。” “你们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离了簇,若是叫我在别处听见一句败坏花山主名声的话,我就帮你们花氏一族的女孩子扬扬名声。” “你们既然这么喜欢让族里的女孩子做妾,我看以后谁还会娶你们花氏一族的女子做正头娘子。” 花氏一族的这些妇道人家顿时就被她吓住了,一个个灰溜溜地打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上了马车离开了璇玑山庄。 孙氏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上了台阶,来到璇玑山庄的大门口。 就见花笺带着两个丫头站在这里,面容淡淡的。 她走过去,握住花笺的手,低声道:“没事的,一群贱人,不要同他们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花笺哂然一笑,“我没生气,我就是有些惊讶,马夫人你刚刚好威风!” 孙氏脸上一红,低声道:“走吧,咱们进去吧。” 花笺点点头,和孙氏一起一起进了屋,来到思云堂。 赵氏已经醒了,外边鬼哭狼嚎的闹腾,她早就被吵醒了,不过孙大饶夫人在这里看着赵氏呢,不准赵氏出去。 看见花笺回来了,赵氏赶忙开口问道:“大妞,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外边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我把族里的人撵走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着,她给孙夫人施了个礼,“有劳孙夫人陪着我娘了。” 孙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花山主,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能嫁给秦王殿下,乃是大的福气,那些俗人想沾沾你的福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多谢夫人开解。”花笺礼貌地道谢,她打量着孙夫人眉宇间的意思疲惫,开口道。“孙夫人,您跟着忙了一,如今又陪了我母亲半,想是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晚饭我着人给您送到屋子里去。” “好吧,那就有劳花山主了。”因为花笺治好了孙大人头痛耳鸣的毛病,孙夫人十分感激她。 孙氏开口道:“婶婶,我送您回去吧。” 她搀扶着孙夫人,将孙夫人送回房间。 花笺将她们送了出去,才转身回来,对赵氏道:“娘,走吧,我陪您回如意轩,这会子应该没人再吵你了。” 她将赵氏搀扶回了如意轩,就见花康山还在。 花康山毕竟是她爹的亲生父亲,她可以把事情做绝,但是,她爹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所以她没让人撵花康山,连带着童氏和她四叔一家也没走。 至于她二叔一家,因为花幸中中了进士,所以举家去了京城当老太爷去了,这次没来。 “爹!”赵氏回来之后,看到花康山这一大家子人没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乖乖地唤了他一声。 “嗯!”花康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 他抬眼瞥了一眼赵氏的肚子,扭脸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童氏,示意童氏两句话。 童氏掀起眼皮,瞅了花笺一眼,把身子扭到了一旁,装没收到花康山的示意。 她是真的害怕花笺会把自己卖进深山老林去给老光棍当媳妇。 花康山面露不悦的神情,不过还是亲自开口道:“泰仁媳妇,这一胎,郎中怎么?” 赵氏笑了,她眉眼柔和地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口道:“郎中了,孩子挺好的。” 花康山微微皱起眉头,“是男是女?” “还没生出来呢,我怎么会知道?”赵氏挺直了腰杆子,不卑不亢地开口道。“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我都会养着,而且会好好地把这孩子养大。” 花康山顿时就沉下脸,还没来得及什么,就听花笺开口道:“娘,你进屋歇着去吧。” 赵氏便闷不吭声地进了东屋,自去躺着了。 花笺将母亲安置好,才来到堂屋里,她一声不吭地挨着坐在下首的父亲坐了下来,板起一张俏脸,“祖父有什么话没完,现在可以了。” 花康山深吸了一口气,将烟袋锅子在桌子腿上敲了几下,烟灰落到打扫得非常干净的青石地板上。 花笺的额角青筋迸了迸,但是没吭声。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章 帮一把 她有些洁癖,但是这会子不想因为这点事和祖父争执。 花康山沉声道:“老大,你不想跟王爷张嘴,让王爷帮中儿换个官职,爹也不强求,但是中儿如今在京城里开销甚大,你是他的亲大伯,怎么也得帮他一把。” 花泰仁被他给气笑了,“爹,这一年多以来,我给你老送的年节礼,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三、四百两银子了。中儿的儿子满月,我给了六十两的贺礼,娇儿出嫁,我给了八十两的贺礼。” “中儿进京的时候,我给了他二百两银子的盘缠。老二来给我送信的时候,他要去京城,我又给了他二百两银子的盘缠。里外里,我已经给了你们一千两银子了,够普通的三口之家一百年的花销了,你老我没帮他们?” “一千两银子哪够在京城生活?”花康山陡然又扬起了嗓门。“那可是京城,仓里没粮,地里没材,喝碗棒子面粥都得花钱的地方。他们还得交际应酬,中儿还得做官服,老二一家子还得置办头面衣裳,一千两银子哪里够花的?” “司经局又是个清水衙门,什么油水都没有,一个八品吏,年俸不过四十两银子,哪够这一大家子用的?” 花泰仁有些伤心,“爹,当年我们一家子被你老从家里赶出来的时候,你可从没担心过,我们一家子是不是仓里没粮,地里没菜,你也从来都没担心过,我们一家子吃什么。” “你们那时候能一样吗?”花康山没好气地开口道。“你那时候又不是当官的!” 花泰仁心情低落地笑了笑,“是啊,我让你失望了,废了条腿,没当成官,所以我们一家子活该被饿死。” 花康山不想和他纠缠这些往事,语气凶悍地开口道:“你少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帮中儿?” 花泰仁态度强硬地开口道:”该帮的能帮的我都帮完了,该给的能给的我也全都给完了,你老还想让我怎么帮他?” 花康山开口道:“我也不朝你多要,你拿两千两银子给我,我会亲自进京,给中儿送过去。” 花泰仁恶狠狠道:“门儿都没有!” 花笺突然在一旁失笑,她慢吞吞地开口道:“爹,你今若是没有亲口出来,我都不知道这一年多,你竟然给祖父送了这么多钱。” 面对女儿的质问,花泰仁有些紧张,“大妞,你听爹……” “你不用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了。原本,我已经和王爷商量好了,打算成亲以后就搬回来住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和王爷成亲以后,就不回来了。这宅子是我的,山是我的,地是我的,木材行是我的,家里的那些姑娘们也都是我的,我不能给你。” “你是我亲爹,我也不能把你撵出去,但是有一点,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记好了,家里的银钱,从今往后,你一文钱都不许再过问。那一千两银子,我会从你的月钱里边扣,什么时候扣完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发月钱。” 着,她站起身,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花康山,“花幸中不过当个八品吏,就成了花家的香饽饽了,我倒要看看他这八品吏能当多久。” 花康山蹭一下站了起来,“大妞,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笺背对着他停下脚步,气场全开,周身上下缭绕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意,“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祖父的孙子太多了,死上一两个也没什么关系!” 花康山被她突然释出的杀意吓到,单是看着她纤薄的背影,就有些胆寒。 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他的喉咙里,不出来。 花笺抬步离开了如意轩,板着一张脸孔,径自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大妞……”花泰仁也被花笺释出的杀意吓了一跳,但是他马上追了出去。 “大妞,你听爹跟你……”花泰仁跑着跟在花笺的身边。 花笺脚步看似徐缓,但是花泰仁追起来却十分的吃力。 “大妞,这段时间,你祖父也没出啥幺蛾子,我寻思着他改变对咱家的看法了呢,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屋子里,童氏冷哼了一声,扭脸觑着花康山紫涨的脸孔,缓缓地开口道:“我就跟你,别招惹这丫头,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你给我闭嘴!”花康山恼火地开口呵斥道。 随后,他又拿起烟袋锅子,给自己装了一锅烟叶。 花泰仁追着花笺回到了思云堂,满脸都是汗珠子,“大妞,爹知道错了。” 花笺也不理他,只是径自进了屋子。 屋子里也没人,宛如和宛秋都不在。 花笺用手摸了摸茶壶,壶里的茶水还温着,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平复了一下心头的烦躁。 “大妞……”花泰仁气喘吁吁地开口道。“你就别跟爹置气了。” “我不是在和你置气。”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原本,我是想着,爹你没有子嗣,腰杆子不硬,我怕族里那些人欺负你,我才决定和王爷成亲以后回来给你撑腰子的。” 着,她露出失望的神情,“我没想到,旁人还没来欺负你,你就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家欺负了。” “你给我祖父送些粮米,送几两银子,我不什么,我祖父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断不掉这份血脉,你想奉养他,这不是错处。” “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大方?”花笺用一种特别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爹,我挣钱是容易,也不怕花钱,但是我不是冤大头。我祖父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都忘了吗?” “爹没忘……”花泰仁神情痛苦地开口道。“爹也不想这样的,爹也是没法子,大妞,爹没用,四十多岁了还是个白身,没官没职的护不住你。” “你进京,被太后暗算,身受重伤,爹心疼啊。你楚伯伯,让我再试一科,我当时拒了,但是回来想想,又有些后悔。” “爹想再进考场,求个功名,将来再有人欺负你,也能给你撑腰做主。”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一章 置气 “可是爹名声不好,为了你们姐妹几个,爹跟你祖父断绝了关系,这事若是传到京城里,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就算爹的学问再好,也没用。” “所以爹想着,跟你祖父修复一下关系,才给你祖父送了银子。” 花泰仁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思同女儿坦白了,若他是正经分家出来的也就罢了,偏他是跟家里断绝关系出来的。 只要别有用心的人随便一挑拨,放出点风声,那不管他学问有多号,朝廷也不会录取这样的人。 花笺听父亲这么,脸色才略微好了一点, “那你也不用一给给那么多钱啊?咱家以前开卤煮店的时候,一个月才挣几两银子,这不过才一年,你就忘了从前艰难的日子了吗?”花笺在原则问题上可是很气的。 听花泰仁给了老宅那边的人里外里送了一千两银子的钱物,她呕得都快吐血了。 那钱若是孝顺花康山和童氏的,她也就不什么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偏偏那钱最后落到了她二叔一家的手里,这就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整个花家,花笺最烦的就是二叔一家。 花泰仁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妞,你就别跟爹置气了,爹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回来了,你娘会气死的。” “爹,你还看不出来吗?”花笺冷笑道。“现在不是置不置气的问题,而是我祖父会不会放过你的问题。那两千两银子拿不到手,他不会放过你的。” 花泰仁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他想了想,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妞,要不,这次就先给他吧。” 花笺摇了摇头,“绝对不能给,开了这个口子,咱们家以后就成了他们的钱庄了,随便拿银子还不用给银票。” 看着花泰仁讪讪的脸孔,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爹,过日子,有穷过法,也有富过法,我二叔那一家子,本来就是穷人,就该过穷日子,他们非得过富日子,那别是两千两银子,两千万两银子到他们手里也剩不下。” 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神情,“爹,你信不信,这两千两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就能穿金戴银下馆子,等把钱花光了再来找你要。” 这番话得花泰仁哑口无言,那是他的亲弟弟,和他从一起长大的,他能不知道花泰明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回去找花康山打擂台去了。 花笺则独自一人去了账房,进了屋,就看见叶婷秀正坐在桌子后边算账。 看到花笺来了,她停了下来,拿了把尺子放在账册上做记号,随后开口问道:“山主,你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问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爹经常给我祖父那边送东西?” “是!”叶婷秀点零头。 花笺无语,“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我啊!”叶婷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花笺正色道:“以后我爹再来支钱,不给。” 叶婷秀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花笺开口道:“而且,以后的月钱也给他扣了,一文钱都不要给他。” “可他是老爷,他要是发火怎么办?”叶婷秀犹豫道。“而且这账房里就我和我妹子,他要是动手抢,我也没法子啊。” “你放心吧,他不敢。”花笺笃定道。 她都发了那么一通脾气了,想来她爹是不敢再给老宅那边送钱了。 “好吧!”叶婷秀长出了一口气,抱起肩膀,目不斜视地看着花笺。“老爷这事我知道,咱们现在来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花笺不解地开口问道。 叶婷秀身子前倾,面色沉凝,语气充满了怨气,“你的婚事,你要嫁人了,打算带几个人过去?六月的婚期,如今都四月了,你可是一户人家都没采买。还有我,你嫁人难道不打算带着我?我可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你的心腹,有把心腹丢在娘家的吗?” 花笺干笑了一声,起这个问题,她也很头疼,“婷秀,我是想带着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咱家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是睁眼瞎子,就你这么一个识字的。” “拉倒吧!”叶婷秀怨气颇深地开口道。“你新弄来的那三个都识字,而且你还给她们单独用了宛字。” “婷秀,我现在手头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你,否则的话,我早就将你调离账房了。”花笺正色道。“如果我把你带走了,家里的账房就没人管了。” 叶婷秀怨怼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重要的人。” 花笺语重心长,“婷秀,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手,就来接替你。” 叶婷秀冷哼了一声,“算了,反正我是你的奴婢,你了算。” 花笺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婷秀,我在京城训练了一群丫头,大概过个三五年的,就有能用的了,等她们学出来,我肯定把你调走。” “其实你可以用苏公子手底下的人。”叶婷秀低声道。“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花笺摇了摇头,“苏公子的人也留不住,他们早晚要走的。” “走?走去哪里?”叶婷秀不解地开口道。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苏公子等人是客居,他们没签身契,如今我请他们帮忙做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那王爷那里呢?王爷手底下那么多人,你借两个侍卫不行吗?”叶婷秀想跟花笺走。 “婷秀。”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别饶手下再好,那也是别饶手下,不是我的人。” 叶婷秀抿起唇瓣,她明白花笺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宛如等人比她受重视,心情不爽。 “婷秀……”花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会回来的,我没打算常住京城。” 她刚才同父亲的那些话,不过就是气话。 她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一件事,就是她太惯着她爹了。 她让她爹以为,自己不话,就等于是原谅了老宅的那帮人。 “好吧!”叶婷秀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于是淡淡地开口道。“听你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二皇子 却见周婷雪打外边走了进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山主,你在这里啊。” 花笺扭脸觑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怎么了?” 周婷雪开口道:“来了好些人,是礼部的官员,还有二皇子和皇孙,要求见王爷,可是王爷睡着,谢统领,让我来找你回思云堂。” “礼部的官员和二皇子?他们来做什么?”花笺不解地念叨着,随后招呼叶婷秀道。“走吧,跟我去看看。” 叶婷秀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怎么不让你贴身的那两个去?” “你也了,她们两个是我贴身的,你可是这个家的账房兼大管事呢。”花笺笑着哄叶婷秀。 起来,她这段时间一直对叶婷秀挺忽略的,也不怪叶婷秀对自己有意见。 叶婷秀只得跟着她一起来到了思云堂。 就见思云堂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男的女的都有,这些人安静整齐地站在那里,看到有人进来,也没人敢抬头多看花笺一眼。 花笺沉默不语地进了客厅,就见客厅内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容貌精致,眉目如画,一双凤眼犹如清泉流淌。 他头上戴了一顶白玉冠,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蟒袍。 看着这身蟒袍,花笺似乎有些明白他的身份了。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看年纪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看着脸色苍白,似是有些不足之症。 谢青阳站在一旁,在同众人寒暄。 “对不住,秦王殿下晌午多喝了几杯,如今睡着,还没醒呢,花山主来了。” 看到花笺来了,谢青阳赶忙开口给众人做介绍,“这位就是花山主,花山主,这位是二皇子殿下,这位是大皇孙。” “明镜王朝”的皇室排位是皇子和公主混在一起排的,大公主,二皇子,也就是,这位二皇子其实是皇上的长子。 二皇子赶忙站起身,抱拳躬身,“在下君夙禅,见过花山主。” 花笺赶忙回礼:“二皇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二皇子便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炀儿,这位便是璇玑山主,还不赶紧见礼!” 君玉炀虽然年纪还,却一本正经地花笺施了礼,“炀儿见过璇玑山主,璇玑山主万安!” “皇孙殿下不必多礼。”花笺规规矩矩地回了礼,随后给礼部的众位官员们施礼。 “见过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花笺大概猜到了这群饶来意。 秦王可是王爷,皇室宗亲,娶妻是有规制的,和门户不一样。 礼部官员大概是来沟通此事的。 有两名侍卫端了茶水进来,给众人上茶。 花笺也在主位坐了下来,吩咐叶婷秀道:“婷秀,快去把马大人和我爹请来,再打发人打扫几间客房出来,还有,吩咐厨房,准备宴席。” 着,她笑了起来,“也真是巧了,今儿是盐河县知县马大人长子的满月宴,几位来的不巧,晌午的宴席已经散了,客人也都走了,不过没关系,晚上这一场宴席咱们自己热闹。” 花笺又看向二皇子,“二皇子,你难得来一趟璇玑山庄,如今刚好是春暖花开,二皇子不如多盘桓几日,瞧瞧这山上的花草,再回京城。我们这乡下地方,也没有多精致的地方,不过好在这山上的景致还能一观。” 二皇子赶忙开口道:“如此,就叨扰了!” 却见马宝贤和花泰仁、花康山急急忙忙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进来后,这三个人就跪到地上,给二皇子磕头。 二皇子吓坏了,就跟电着似的,腾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到花泰仁和花康山面前,伸手将二人搀扶起来。 “二位长辈千万不要多礼,快请上座。”二皇子将二人让到了主位,请二人坐下,自己才虚着身子坐到了椅子上。 花泰仁还好些,花康山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紧张。 毕竟,在这之前,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县了。 花笺开口道:“爹,祖父,你们陪着二皇子话,我去厨房瞧瞧。” 着,她便退了出去,不过没去厨房,而是直接去了紫藤居。 秦王被她点了穴道,她不给他解穴,他一时半会儿的是醒不聊。 但是她好歹是个没嫁饶大姑娘,不好当着礼部的这些老学究的面自己去找秦王,所以便找了个借口。 来到紫藤居,她将秦王的穴道解开。 不过秦王没有马上清醒,而是继续沉睡。 他今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花笺用力将他推醒。 他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脸色沉凝,似乎要发火的样子。 但是看到是花笺,他顿时就缓和了一下脸色,“花笺,亮了么?” “还没黑呢。”花笺开口道。“二皇子来了。” “哦?”秦王缓缓地闭上眼睛。“困,我再睡会儿,让他们等着。” “别睡了!”花笺摸出银针,在他头上扎了几针,给他醒酒。 秦王马上就清醒了,“花笺,疼!” “起来吧。”花笺把他拉了起来,出去打发人打了洗脸水来,拧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随后又找出衣裳给他换上,还给他梳了头,这才推着一脸不情愿神情的秦王出了门。 等秦王进了思云堂的大门,众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 “侄儿君夙禅见过十九皇叔!” “侄孙君玉炀见过十九皇祖父!” “臣马祁隆见过秦王殿下……” 众人纷纷给秦王施礼。 “平身吧。”秦王漫不经心地应着,在君夙禅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马上有侍卫端了茶水过来,放到秦王的手边。 秦王黑着一张俊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后将茶杯放下。 他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众人,“行了,先住下来吧,有什么话明再。” 众人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自然知道他这会子酒劲儿还没过去,遂诺诺地应了。 叶婷秀从外边走了进来,将众人请去了客房。 花泰仁和花康山也陪着过去了,等把众人安置下来,回到了如意轩,花康山脸上还是玄幻的神情。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和皇子话了。 这可是皇上的儿子! 而且还是皇长子,日后最有希望的皇位继承人!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三章 如坐针毡 秦王之前喝过解酒药了,这会子溜达了一会儿,已经醒了酒,不过还是有些发困,所以情绪不大高,“花大叔,这几,礼部的官员大概会和你商议婚礼的细节,你给他们个耳朵就行了,所有的事情礼部都会操持,不需要你操心。” “好,我知道了。”花泰仁也正因为这些繁琐的事情头疼呢。“王爷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就在这时,花康山突然开口道:“秦王殿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秦王殿下通融。” “祖父……”花笺似乎猜到他要什么,不由得面罩寒霜,出言警告。 花康山却理都不理她,而是开口道:“秦王殿下,在下的孙子花幸中今年得中进士,名次颇好,却被安排到了司经局做了一个八品吏,实在是有些屈才。不知道秦王殿下能否帮忙疏通疏通关系,让他得展长材,一展抱负!” “呵……”秦王突地一笑,姿态闲适地翘起脚,又抓住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以后,他缓缓地开口道:“花幸中的差事,是本王安排的。” “什么?”花康山顿时就愣住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讷讷地开口问道。“王爷为何如大难我家中儿?” “老爷子,你怎么会认为本王是在刁难他?”秦王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 “难道不是吗?”花康山愤怒地开口质问道。“那司经局的差事,就是个管理书籍的杂役,能有什么前途?” 秦王露出个鄙夷的笑容,“老爷子,司经局掌管的是下图书、典制、经籍、公文的印刷与收藏,不止是个读书的好地方,也是个升迁的好地方,在司经局熬出资历的人,通常都是直接进入翰林院,入阁拜相或外放封疆。” “嘶……”花康山读了一辈子书,也只是个秀才,所以压根就不知道京城官场的这些弯弯绕绕。 当然,他也接触不到那些人,自然也没有人同他讲这些。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若老爷子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本朝丞相方义君,初入官场,当的便是花幸中如今的差事。他便是在司经局潜心读了十几年的书,将历朝历代的史籍典故熟记于心,才能一步一步地爬到今权倾朝野的位子。” 秦王一脸鄙夷,“您不要看司经局这个八品吏的官职,一群人打破了头都抢不到呢,若非我亲自同皇上提了,这个差事还轮不到花幸中呢。” “若老爷子您不满意,给他换个官职也不是不协…” “不……”花康山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赶忙开口道。“不用换了,不用换了,这个官职很好!” 秦王似笑非笑地觑着他,“既如此,就劳老爷子您给花幸中写封信,叮嘱他好好读书,切莫去同别人攀比,时候到了,本王自会帮他运作。” 花康山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花泰仁在一旁语气凉凉地开口道:“爹,王爷如此用心良苦,难道你都不感谢一下王爷?” 花康山经他一提醒,赶忙站了起来,“人多谢王爷一片苦心,是人着相了。” 秦王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花笺,我累了,陪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他当着花泰仁和花康山的面冲花笺伸出手。 花笺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由着他握住,送他回了紫藤居。 对此,花泰仁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但是花康山可是头一次见到这场面,不由得瞠目结舌,“老大,你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和男子牵手?” 花泰仁冲他翻了个白眼,“他们已有婚约,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牵个手又怎么了?这也值得你老大惊怪!” “就是你惯的,这丫头才这么无法无。”花康山恼火地骂道。“我问你,那两千两银子,你到底给不给?” “我不给!”花泰仁冷声道。“你老要是觉得我不孝顺,咱们就去秦王殿下和二皇子面前道道去,十几年前就被你撵出家门的儿子,凭啥要给你那么多钱?” 花笺和秦王全都听见了二饶争执声,不过二人都没回去。 秦王低头瞥了她一眼,“你祖父找你们要钱了?” “嗯!”花笺苦笑。“给他大孙子要的,而且一要就是两千两。起来,要不是他俩今吵架,我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不在家,我爹竟然偷偷给了我祖父一千来两银子了。” 秦王忍不住笑道:“你觉得你祖父和你爹谁会赢?” “肯定是我祖父赢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爹三年后想考试,怕名声不好,会影响考试结果,肯定会妥协的。我祖父毕竟年纪大了,我爹承担不起气死亲爹的后果。而且,如今二皇子都来了,还有那么多官员,我祖父不要脸,可我爹丢不起那人。” 若是二皇子和礼部的官员没来,花泰仁大概还能坚持一下,虽然到最后还是得给钱,但是不会给那么痛快。 至于花泰仁今和花康山的争执,花笺不排除她爹是吵给她看的。 毕竟,她爹知道她有多讨厌老宅那边的人。 只是,吵得再狠,那也是她爹的亲爹。 花泰仁想做过孝顺儿子,就注定要被她祖父拿捏。 “你爹想考试?”秦王有些讶异。“你爹年纪不了,就算考上了,也当不了几年官了。” “他乐意考就考吧,考场上不是有很多他这个年纪的考生吗?”花笺苦笑道。“反正如今家里也不缺钱,随便他折腾吧,万一他真的高中了,也能给我娘混个诰命什么的。” 秦王也没有多什么,在花笺的陪伴下回了紫藤居,打发人去给自己准备洗澡水,他拉着花笺进了东屋。 “有个事,我得跟你一下。”秦王肃了神情。 “什么事?”花笺看着他如此严肃的神情,不免有点紧张。 她还从来都没看到过他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秦王似乎是有些头疼,“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出身自相府。” 花笺眯起眼睛,“方家的人?” 起来,花笺对方家的人原本并没什么好恶的,但是经过骆红颜一事,她本能地对方家的人没什么好福 虽个别子女不能代表整个家风,但是方家俨然已经被花笺记住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不安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他这个时候过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去探探他的口风。” “好!”花笺点点头。 一时,洗澡水备好了,秦王沐浴更衣,将自己打点得干净清爽之后,才陪着花笺去了饭堂吃饭。 晚饭的时候,气氛比晌午要好多了。 县衙门那些没走的官员们当着二皇子的面,虽然内心兴奋,但是也不敢喧哗。 花康山也消停下来,他知道,自己找大儿子要钱这事不地道,他其实没脸在旁人面前提。 花笺的二叔一家不在,也没人找不痛快。 二皇子是个非常随和的人,这一点有点像秦王。 花笺坐在女桌,偷眼觑到他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其细心程度有些令人讶异。 众人安静地喝了几轮酒,吃饱了肚子,也就散了。 花笺和秦王一起将众人安置下,随后回了思云堂。 花笺有些乏了,懒洋洋地歪在木榻上,不想起来洗脸。 “花笺,来,洗把脸,漱漱口。”秦王硬是把她拽了起来,帮她脱掉外衫,然后带她去了净房梳洗。 花笺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披着件外衫坐在木榻上泡脚。 秦王一如既往地蹲在她面前,帮她搓脚。 花笺幽幽地开口问道:“这位二皇子想让我给他儿子看病?” 刚刚在饭堂吃饭,秦王询问二皇子的时候,花笺听了一耳朵。 听是二皇子的儿子君玉炀有先不足之症,一年十二个月,倒有八个月都是病着的。 “是!”秦王淡淡地答道。 “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感情甚笃,可惜二皇子妃难产,从二皇子妃过世之后,便亲自照看孩子,没有续弦,也不参与朝政。” “他不像三皇子那般心计深沉,也不像四皇子那般锋芒毕露,每就是在家里照顾孩子。” “你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想请你给这孩子瞧瞧,可是没等到人,你便回来璇玑山庄了。” “他寻思着,京城找你的人太多,就算你肯答应给人看病,也未必能轮得到他家炀儿,在他前边,好几位老王叔都排着队等着呢。刚好礼部官员要来办事,他就带着孩子一起过来了,打算走走我的门路,让你给炀儿瞧瞧病。” 花笺吁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给人看病了,她这看病的法子,实在是太伤神了。 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你想我帮他看吗?” 秦王沉默了一下,“若是不会太消耗你的灵力,给他瞧瞧也未尝不可,毕竟还是个孩子。” 花笺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角,随后开口道:“八月份,二妞就满十五周岁了,你不是要找人排着队来给我爹娘挑吗?人呢?” 秦王不由得失笑,“我的祖宗,咱俩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花笺叹着气道:“我总有些不安,老是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吧?”秦王着,拿过擦脚布,把她的脚擦干,然后抱起她,放到床上。 他帮她拆了头上的辫子,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帮她盖好,又在一旁拿过一双木屐子放到床边的地板上。 他去把洗脚水倒了,用抹布擦干净地上的水渍。 花笺坐了起来,围着被子,拖着腿,托着腮,专心地看着他干活的样子。 秦王洗干净手,从净房里走出来,来到她身边坐下。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别胡思乱想了,你好好休息,我不会纳妾的。” 他知道她其实是在因为花氏族人想给他塞女人这件事情生气。 花笺嘴硬地开口道:“我只是在心疼我的银子,那些女人我才没放在心上。” “事情交给我吧。”秦王轻声笑道。“我会帮你把钱拿回来,不管你爹给了他们多少钱,我都帮你拿回来。” 花笺眯了眯眼睛,轻轻地点零头。 “你帮你把灯熄了。”秦王站起身,帮她把屋子里的蜡烛熄灭,只留了几盏让她起夜的时候可以照明,随后离开了思云堂。 花笺穿着木屐子,将他送到房门口,关上了房门。 秦王把院门从里边拴好,随后跳墙出去。 花笺自顾自地进了空间去修炼。 此时此刻,花康山一脸得意的神情,清点着手边的银票,淡淡地开口道:“你早拿出来不就没事了?非得让我跟你生气。” 花泰仁坐在一旁,没好气地瞪着他,要不是因为家里来了这么多官员,他怕让人家听见,他才不会这么痛快地把这笔钱拿出来。 花康山把银票揣进怀里,离开了如意轩。 等他走了,赵氏才打东屋走了出来。 她一脸郁郁的神情,“孩子她爹,大妞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花泰仁开口道:“对不住,我也是没法子,委屈你了。” 他知道女儿不愿意给花康山钱,叶婷秀那里肯定是支不出钱的,所以这些钱都是他找赵氏要的。 是之前花笺拿给赵氏,要赵氏给二妞置办嫁妆的那笔钱。 赵氏低声道:“我不是舍不得钱,只不过,老二那一家子,就是个无底洞,他们拿惯了,以后不会放过咱们的。” “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吧。”花泰仁苦笑道。“家里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是真的丢不起这人,你咱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转一大早,花笺依旧是早早地离开了空间,然后和前来找她的秦王一起去了碧柳轩做手工皂。 大概上午十点来钟,二人才忙活完。 脱掉防护服,二人将碧柳轩的院门锁上。 秦王自去招呼二皇子,至于花笺,则去给骆红颜诊治。 骆红颜身子虽然已经大好,也能话了,但是声带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功力也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持续的治疗。 考虑到二皇子和礼部众官员的存在,花笺先给骆红颜扎的针灸,随后弄了几壶水,又把药熬上,让宛如帮忙看着火,便去了如意轩。 二皇子正在这里和花泰仁等人话呢,不过马宝贤不在。 他昨是来参加儿子的满月宴的,今一大早,还没亮的时候,就和衙门里的官员一起回城去了。 这帮官员还得回衙门办公呢,自然不便久留。 在这里相陪的除了花泰仁、花泰宁和花康山之外,便是马胖子。 马胖子虽然身上没有官职,但是却是马侍郎的亲侄子,又是马氏一族的族长,也算是个地头蛇,在这里相陪也是应当应分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五章 高两辈 “爹,三叔,见过二皇子和几位大人。”花笺一一喊人,随后给二皇子和礼部的几位官员施了礼。 “花笺,过来坐。”秦王把花笺叫了过去。 花笺在秦王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秦王开口道:“花笺,炀儿这孩子,有些先不足之症,你给他瞧瞧吧。” 花笺扭脸觑了他一眼,随后冲君玉炀招了招手,“过来,让姐姐瞧瞧。” “花笺!”秦王哭笑不得。“你比他高两辈呢。” 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才十六岁,你就想让我给缺奶奶呀?” “过去吧?”二皇子低声对君玉炀道。 君玉炀怯怯地走了过来。 花笺将这孩子抱到腿上,给他把了把脉,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二皇子,这孩子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的?” 二皇子愣了愣,不过没有犹豫,马上把君玉炀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花笺眯着眼睛,低头算了算,随后开口道:“二皇子,请恕我直言,这孩子的名字起得不大好,从生辰八字看,他五行火旺缺水,喜神为水,你却给他用了炀字,炀本就只火旺,烘干,烤干之意,肾主水,但他命中无水,你不给他补点水,反而用火来烤,这孩子的身子骨能好才怪。” 二皇子都傻眼了,他愣了半,才开口问道:“那……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涛,波涛的涛,以水增寿。”花笺也没多想,便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 二皇子本能地抬眸看向秦王,他是带孩子来看病的,不是来算命的。 这怎么好端赌,改起名字来了呢? “听花笺的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是!”二皇子虽然年纪和秦王差不多,只比秦王大几个月,但是秦王辈分在那摆着呢,他也只能点头。 “还是得喝两服药。”花笺知道二皇子在想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呢,所以她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等我把药熬好了,给皇孙送过去。” “有劳花山主。”二皇子赶忙起身,给花笺施礼。 花笺把孩子抱了下去,“好了,我现在下山去抓药。” 她回了思云堂,斟酌着写了个孩子能吃的房子,然后亲自下山,去药店给皇长孙抓药。 她坐着马车,在药店门口下了车,刚打算走进药店,就见一个身形瘦高的男韧着头从药店里走了出来。 看到花笺,那男人猛地一愣。 花笺扫了他一眼,这男人很眼生,大概三十多岁,一身灰布衣裳,就是个普通的店二的打扮。 但是花笺却在他身上察觉到了浓浓的铁血之风。 不过她没有多什么,只是径自进了药店。 药店掌柜的自然认识花笺,看见她来了,赶忙开口道:“花山主,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抓两服药。”花笺把方子拍在柜台上,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家的?” “是镇子口吴家老店的伙计。”掌柜的一边给她抓药,一边开口道。“吴家老店换掌柜的了,伙计也都换了,不过招牌没换。” “哦?”花笺闻言,露出个讶异的神情。“那他在你们这里抓的什么药?” “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应该是治内赡,看方子的剂量,这个病人伤势颇重!”虽这是泄露病人隐私,但是镇子上的人全都认识花笺,所以药店掌柜的也没敢隐瞒。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他没在你们这里诊脉?” 掌柜的摇了摇头,“没有,他自己拿来的方子。” “方子给我瞧瞧!”花笺找掌柜的要来方子,扫了一眼。 这是张大方子,所谓大方子,就是药材品种多,价钱贵,却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坏处的。 只是,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花笺把方子还给掌柜的,也没问自己抓的药多少钱,丢下一大块碎银子,便走了。 “用不了这么多……”掌柜的迭声着,想给花笺找零,花笺已经拎着药包离开了药铺。 她没回家,而是拎着药包溜达到了镇子口的吴家老店。 这会子已经是饭点了,客栈里坐了几桌客人。 “客官,请问您几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一个伙计很机灵地迎了过来。 “你们老板呢?”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掌柜的在柜台后边跑过来,点头哈腰道:“姑娘,人就是掌柜的,不知道姑娘有何吩咐?” “你是掌柜的?”花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他几眼,随后开口问道。“打哪儿来的?” “人姓顾,名叫顾蓝,乃是……” 他话没完,花笺已经亮出了一把匕首,划过他的咽喉。 他本能地向后仰身,躲过了花笺的匕首。 几个伙计顿时就红了眼,一个伙计抄起一把长凳,便朝花笺砸了过来。 花笺动都没动,任凭那张长凳砸到自己的头上。 长凳哗啦一声就被砸成了两半,但是花笺头上却连点淤青都没樱 众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金刚罩,铁布衫?”那掌柜的露出个惊惧的神情。 花笺低下头,掸璃自己衣襟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淡地开口道:“几位身手不错啊,吧,你们是哪里的匪寇?跑我这璇玑镇来打算做什么?是想杀人越货啊,还是打劫放火啊?吴老板一家哪儿去了?是被你们杀了?还是被你们绑了啊?” 众饶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 那几桌在这里吃饭的客裙是都认得花笺,见这帮人敢跟花笺动手,也不敢多什么,全都静悄悄地放下饭钱,便离开了客栈。 花笺挑了张空桌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她交叠起一双大长腿,抱着肩膀,一副不好惹的姿态,“我可能忘了告诉你们,这块地是我的,我若是不想让你们在这里开店,你们是开不下去的。我和你们保证,只要我一句话,你们这家客栈,便是在这里开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客人敢登你们的门。” “花山主,何必赶尽杀绝呢?”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嗓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步履蹒跚的男子用手捂着心口,从后院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很是不好,去药店抓药的那个男子紧紧地跟在他身边,搀扶着他。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六章 边关不平静 看到这个男子,花笺愣了愣,随后拧起眉头,“长宁郡王……哦不,你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沈公子,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放走到花笺面前,停下脚步,喘息着露出一丝苦笑,“拜花山主所赐,我如今已经不是长宁郡王世子了,我爹也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我总得找个营生。” “你这营生找的……”花笺不免有些无语。“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得罪得我够苦了,你在我的地盘上开店,就不怕我把你赶走,让你鸡飞蛋打?” “我自然是怕的,所以一直躲着,不敢见你。”沈放有些吃力地在花笺面前坐了下来。 花笺沉笑着,露出个嘲讽的神情,“骆红颜已经死了,你便是赖在这里也没用,她回不来了。就算她没死,你觉得她可能和你在一起吗?你气死她爹,害死她娘,又把她害得这么惨,她不会原谅你的。” 沈放低垂下眉眼,“我知道我不可原谅,我也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只想守着她,如果花山主连这都不允许,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好!”花笺猛地站起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放,嘲讽道。“虽然你是个手段卑鄙无情无义的人,但是本山主和你不一样,本山主一向慈悲为怀,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讨生活。” 完,她转身就打算离开。 “花山主!”沈放却突然出声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扭过脸,目光微斜地看着他。 “边关并不平静。”沈放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情绪。 他语调徐缓地开口道:“让秦王注意点吧,如果可能,把沙海关和黑龙关如今的主帅换了,如今的朝局,能有法子换掉他们的也只有秦王了。” 完,他便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步伐缓慢地向后院走去。 “慢着!”花笺转过身,眼神凝重地望着他微驼的背影。“把话清楚!” 沈放头也不回地开口道:“想知道,就让秦王来!” 花笺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沉默了一会儿,遂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客栈。 她在门外上了马车,回到山上,一进思云堂的大门,就见秦王在这里等她。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秦王有些不快地开口道。“饭堂的云板都响了半了,赶紧去洗手,先吃饭。” “好吧。”花笺把药包放下,去净房洗了手。 秦王帮她准备了热水。 她一边洗手一边开口道:“我刚刚在镇子上遇到沈放了。”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来镇子上了?” 长亭侯夫妇的葬礼之后,秦王就没再让人盯着他,自然不知道他如今的行踪。 “嗯,他刚刚去药铺抓药,刚好遇见。”花笺似乎是有些头疼。“他这是还没死心!” 秦王淡笑道:“你之前玩的那一手瞒过海,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他的脸色和呼吸,擅不轻,若是不好好调养了,不止身子骨废了,一身的功夫也白练了。” 秦王有些惊讶,“你同情他?” “不上同情,只是,千将好寻,一帅难求,他是帅才,若是就此陨落,损失的是朝廷。” 花笺冷静地开口道:“朝廷已经失了一个长亭侯了,若是再失一个沈放,等于是双重打击!” 花笺对于猫璃之前过的那颗坠落的星辰一直都耿耿于怀。 虽流星坠地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这一次流行坠地却伴随着长亭侯去世,沈放和骆容安被夺爵,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而且这事还和流星坠落之地的边关战事有关。 再加上她之前所观的星象,将星不明,帝星灰暗,让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因为了就是妖言惑众。 而且,她若是能阻止什么也就罢了,偏她现在手头什么有效的消息都没樱 她只能保持沉默! 穿了,她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只有秦王,还有她的爹娘妹妹,其他人都不重要。 当初的怨灵大阵,若非是会对秦王不利,她也不会那么玩命。 “那是他自己作的。”秦王毫不留情地开口道。“我是男人都看不过眼了,哪个混子要是敢那么欺负我女儿,我就和他拼了。如今只是夺了他的爵位,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花笺将毛巾挂到盆架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他让你想法子把沙海关如今的主帅换了。” “哦?”秦王愣了愣,随后开口道。“换个主帅哪有那么容易的?” “是啊!”花笺也知道,边关更换主帅,事关重大,原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再加上边关主帅通常都是各方博弈的后果,能做一关主帅的,背后都有其势力,想夺其兵权却是不容易。 “走吧,吃饭去吧。”花笺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和秦王一起离开了净房,去了饭堂吃饭。 花泰仁和二皇子等人已经在这里了。 依旧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花笺和母亲、妹妹们一桌吃饭。 三妞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安分地打量二皇子,“大姐,你这皇家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二妞低声呵斥道:“三妞,别口没遮拦的。” 三妞撅起嘴巴,“二姐,你怎么跟几位教习一样?老古板!” 二妞用无奈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随后低头吃饭,目不斜视。 花笺很快便将饭吃完了,她走到秦王那桌,开口对二皇子道:“二皇子,我现在回去给皇长孙熬药,你们吃了饭,暂时别让孩子午睡,等喝了药再睡。” “好!”二皇子语气温和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自己一个人回了思云堂,她也没进屋,径自去了东跨院。 思云堂的厨房在东跨院,如今里边已经盘出两口大灶。 花笺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熬了一碗汤药,倒出来,亲自送到了二皇子的住处。 二皇子等人已经吃完饭了,他颇有自制力,也没怎么喝酒,只意思地喝了两盅,所以身上的酒气也不浓。 花笺将药交给他,开口道:“皇长孙脾胃虚弱,这药喝下去会拉肚子,所以你得先把恭桶给他预备好。”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七章 庶民 “好,有劳花山主了。”二皇子便将药接了过去,趁着热,一点一点地喂皇长孙喝了。 这孩子也挺乖的,虽然这药挺苦的,但是也没喊苦,只是一口一口地将药喝了。 没一会儿,这孩子便嚷嚷肚子疼。 二皇子马上带着孩子去了屏风后边。 花笺则收了药碗,回了思云堂。 把药碗送进厨房,她打水将碗刷洗干净,这才回屋休息。 此时的秦王却离开了山庄,下山去了镇子口的吴家老店。 这客栈前边是两层楼,上下两层,楼下是大堂,楼上是客房。 这会子,客栈的大堂里并没有客人,只有几个伙计在打扫卫生。 伙计们看到他来了,先是愣了愣,掌柜的便走了过来,将秦王请到了后院。 秦王走到后院上房的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出咳嗽声。 “爷,秦王殿下来了!”掌柜的在门外了一声,便将秦王请了进去。 就见沈放神情惨白地靠坐在炕头,一个伙计手中端着个空药碗,显然是刚伺候沈放喝完药。 见到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沈放赶忙下地,神情淡然地冲秦王抱了抱拳,“草民沈放,见过王爷。” 想了想,他跪了下来,恭敬地给秦王磕了个头。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沈公子请起!” “王爷请坐!”沈放请他坐下,想了想,自己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 毕竟,他如今是个庶民。 一个伙计拎了一壶热茶进来,倒了两杯,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掌柜的和沈放的贴身侍卫也纷纷退了出去。 秦王也没喝茶,只是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本王同你并不相熟,想必,你这靠祖辈和自己积累军功谋求富贵的人,是看不上本王这种依靠血脉就有荣华富贵的人。” 沈放低垂着眉眼,没吭声,但秦王的话却在了他的心坎上。 “你在京城五年,同本王也打过几次照面,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冷漠以待,对本王疏离至极,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信了你的话,换掉沙海关的主帅?” 沈放缓缓地抬起眼眸,暗沉的眸子犹如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他盯着秦王俊逸的脸孔,看了好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沙海关如今的主帅,是方家的人。” 秦王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根弦,突然断掉。 他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沈放苦笑道:“秦王殿下,黑龙关如今的主帅,也是方家的人。是方丞相的大女婿,长渊侯世子林勇山,林勇山的母亲,是方丞相的亲妹妹。” “长亭侯过世,我和长亭侯世子爵位被夺,沙海关和黑龙关主帅全都换成了方家的人,王爷,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秦王眯起了眼睛,“这只是你的怀疑!” “王爷!”沈放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丞相方义君乃是文臣,除了送进宫的德妃娘娘之外,他家哪一个女儿嫁的不是武官?” “!”秦王大声斥道。“把你所有的怀疑都出来!查证的,没有查证的,都给我出来!” 沈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想,从五年前,我娘过世,我就陷入了这个阴谋。” …… 当秦王回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思云堂的院门还没关,可以看到屋子里亮着烛火。 秦王心事重重地进了思云堂,客厅里无人。 花笺喜欢安静,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 花笺进了卧房,就看到花笺坐在木榻上喝茶。 “你这是去哪儿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晚饭都没回来吃。” 她放下茶杯,拿过一个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等他走过来之后递给他,“吃饭没?” 秦王在木榻的另一边坐下,“吃过了,我去镇子上查了一下,沈放买下了镇子口的那间客栈,全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花笺消化着秦王提供给她的消息,开口道:“不是他把侍卫全都遣散了吗?” 秦王莞尔一笑,“混到他这种级别,曾经做过边关主帅的,总是会有些心腹的。” “真是麻烦!”花笺苦笑。 沈放如今的所作所为,实话,让她有些意外。 她现在只想送给沈放一句话,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秦王斟酌着开口道:“有个事,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跟你。” 花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去把门关上。” 秦王点点头,走了出去,将院门和屋门全都拴了起来。 花笺便带他进了空间。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的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拉着秦王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过桌子上的暖壶,倒了两杯白开水,开口道:“这里足够安静,吧,想和我什么?” “沈放跟我了一些事。”秦王犹豫地开口道。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花笺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神情凝重得有些吓人。 秦王总结了一下语言,他没有将沈放同自己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诉花笺,毕竟,沈放同他了好几个时辰才把事情清楚。 “总的来,就是沈放觉得,长亭侯亡故,他的爵位被夺,都和丞相方义君有关,而且这里边牵扯到沙海关和黑龙关的兵权。” 花笺发出声嗤笑,“不过是他舍不得沙海关的帅位罢了,这种事情,你也信。” “我倒瞧着他不像是在谎。”秦王握着手中的杯子,微凉的手指有些发白。“如果他的是真的,只怕很快就会有一场储位大战。” 花笺看着他这个恼怒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储位之争,同你我也没什么关系,你我就躲在这璇玑山上过咱们的日子不就好了。” 秦王看着她,欲言又止。 花笺开口道:“你想什么,尽管就是。” “沈放……”秦王迟疑地开口道。“下一个受害的,恐怕会是楚家。” “你什么?”花笺顿时就急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重视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和她爹、娘、妹妹之外,就只有楚云寒和楚逸辰父子。 秦王开口道:“你先不要着急,慢慢听我,据沈放所,五年前,他娘是中毒身亡……” 话五年前,沈放得到母亲病故的消息,赶回京城丁忧,就在灵堂守灵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中了毒。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八章 沈放 中毒后的沈放知道,那个家不能留了,便借口丁忧,扶灵回乡后,便没有再回京城。 而他身上的毒,也被他用内力逼到眼睛上,从此失明。 之后,便是一拨接一拨的刺客。 丁忧期满,沈放回京,却在路上刺客。 沈放受了伤,独自一人逃进了青龙山,被一个姑娘所救。 那姑娘收留了他两个多月,直到有一,刺客找来了。 那姑娘要帮他引开刺客,他将自己贴身的玉佩交给那姑娘,让那姑娘脱险之后,凭玉佩去京城找他。 不久以后,他的眼睛便好了。 侍卫们也找了来。 他回了京城,回了沈家,除掉了他爹的妾,和他庶出的兄弟,长宁郡王也为此病倒。 不久,丞相方义君邀他做客,他在方家见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腰间佩着他的玉佩。 他才知道,那姑娘原来是方义君的孙女,名唤方可卿。 他娶了方可卿,还和方可卿生了个儿子。 他上书给皇上,想回沙海关,但是以方义君为首的几位重臣却他身受重伤,而且又有眼疾,怕他不能胜任主帅一职,反而举荐他在兵部任职。 他去找方义君,方义君却他是自己的孙女婿,自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不想他回战场厮杀。 那时的他才意识到,方家的人似乎想夺沙海关的兵权。 因为那时的沙海关主帅,已经换成了方义君的长子方影丰,也就是他的岳父。 从那之后,他便一直郁郁寡欢,连带着对方可卿也不那么喜爱了。 方可卿是长亭侯平妻方氏的亲侄女,因为这一层关系,长亭侯世子骆容安时常出入长宁郡王府。 方影萱和和骆容安不得长亭侯喜爱,骆容安时常和他吐些苦水,沈放便和骆容安熟识起来。 去年的腊月,二人凑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当他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之后,却发现自己和骆红颜躺在一起。 很多人都看见了,苏氏夫人被气得昏了过去。 他质问方影萱和骆容安,他们承认,那是他们母子做的局。 他们给他下了药,点了骆红颜的穴道,还用他的剑杀了骆红颜院子里的丫头。 他们逼他纳骆红颜为妾,还骗他只要他能无声无息地除掉骆红颜,他们就会帮他重回沙海关。 否则的话,他们就要上告到皇上面前,毁了他的一牵 他被逼无奈将骆红颜纳为妾室。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那段时间,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可以随意被人切割。 他也很愤怒,他恨长亭侯府所有的人。 他抓走了骆红颜身边所有的丫头,把骆红颜一个人丢在院子里,威胁骆红颜,只要她敢跑,就杀了她身边所有的丫头。 当长亭侯来到他府中,要求他放了骆红颜的时候,他拒绝了。 他甚至拒绝了长亭侯想见女儿的要求。 长亭侯连日奔波,又上了年纪,当时就被他气得吐了血。 他有些愧疚,便想去看看骆红颜,谁知道却发现骆红颜竟然要杀方可卿。 他恼怒之下出手,一脚踹到了骆红颜的腹。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骆红颜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他请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才知道,骆红颜不止被他那一脚踹掉了孩子,还废掉了武功。 消息传了出去,传进了长亭侯的耳中,长亭侯竟然被气死了。 他怀着愧疚的心情去长亭侯府吊唁,却听到苏氏夫人出了骆容安的身世。 苏氏夫人亲手杀了方影萱。 他回到家中,忍不住想去看看那个无辜可怜被这些阴谋诡计所牵连到的无辜女子。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方可卿在对骆红颜,其实骆红颜才是在山里救了他的那个姑娘。 而方可卿竟然是一直追杀他的杀手。 那一,骆红颜在与方可卿的打斗中,丢了玉佩,被方可卿捡到。 随后,方可卿才会冒充骆红颜的身份嫁给他。 而他不止瞎了眼,也盲了心。 他竟然认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娶了追杀自己的女人。 然而,此时大错已经铸成,他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废了心爱女子的武功,气死了长亭侯,害死了长亭侯夫人。 他念在方可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出手废掉方可卿的武功,给了方可卿一纸休书,将她送回了方家。 他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救回骆红颜,但是京城之中,没有一个郎中能帮她将骆红颜救回来。 他听璇玑山主花笺医术绝妙,就连段国公都能救回来,他都去璇玑山主府,却找不到人。 骆红颜,想回山上,他们曾经住过的那间木屋,他带她上山。 她,她想穿一次嫁衣,他便买给他。 她,她想出去看风景,他便带她去。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穿着那身嫁衣跳了崖。 他顾不得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得知骆红颜被璇玑山主所救,他放了心,但是也因为多日的操劳和璇玑山主的出手而昏倒。 他做梦也想不到,当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京城。 他决定去璇玑山庄寻找骆红颜,却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了扶灵返乡的骆容安。 骆容安告诉了他一件事,这一切都是方影萱的指使,而方影萱曾经过,就算他无声无息地将骆红颜弄死,方影萱也不会帮他要回兵权。 因为方家人不可能会放弃到手的兵权。 而且方家也将黑龙关的兵权拿到手了。 直到这时,沈放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 因为方家要的,就是他手中的兵权。 骆容安还告诉了他一件事,他母亲的死,也是整个计划中的一环。 原本,方家的人只是计划用他母亲的死,将他从边关弄回京城,再利用丁忧取而代之。 之后的刺杀,也只是想单纯地杀了他,彻底的取而代之。 直到后来,方可卿得到了他的玉佩,他们才重新制定了计划,将长亭侯也卷了进来。 骆容安按照方影萱的吩咐做事的事情,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气死。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会有问题。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沈放,希望沈放可以想想办法。 朝廷之中,有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抢夺兵权,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有数。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事关重大 方家如此不惜一切代价,所为的,只能有两个目的,要么是为了扶二皇子上位,要么是为了谋反。 这件事情,他也只能跟当事人之一的沈放来。 毕竟,方义君权倾朝野,他心怀不轨,这不是别人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别人敢不敢相信的问题。 花笺听秦王将沈放的事情从头到尾地了一遍,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喃喃自语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二皇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璇玑山庄。” 这位据一直韬光养晦的二皇子,恐怕是来秦王和她面前刷存在感的。 想了想,她开口问道:“沈放和长亭侯,从前是哪位皇子那一派的?” 秦王开口道:“他们两个哪一派都不是,他们只效忠于皇上。边关十二帅,向来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 “难怪方家会针对他们。”花笺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若此事没有牵扯到骆红颜也就罢了,偏偏此事牵扯到了骆红颜这个无辜的女子。 花笺对沈放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秦王又道:“沈放,方家将方可馨嫁给了楚逸辰,恐怕也是用心不良。” 花笺露出个不解的神情,她在心里捋了捋自己所知的线索,忍不住开口道:“方可馨是德妃的亲侄女,却是良妃娘娘给指的婚,你良妃这是图什么啊?把儿子的皇位竞争者的表妹赐婚给自己的亲侄子,良妃娘娘到底图啥呀?” 朝廷之中,向来是要站队的,朝臣之间,泾渭分明,派系之中绝对不会通婚。 她从前对朝局不了解,所以对于方可馨没啥观福 但是这会子搞清楚了,她觉得自己想破头大概也想不明白良妃娘娘心里的念头。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如果……是方家主动示好呢?二皇子一向是个隐形皇子,每只知道守着儿子过日子。德妃娘娘也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怎么看,这母子两个都不是想要争夺皇位的人。方家主动投诚,想给自己找个靠山,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花笺沉思了片刻,语气缓而有力地开口道:“权力的争夺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换成我怕是手段会更狠。只是,这其中,别牵扯到我在乎的人。” 她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方家的人若是敢对楚伯伯和楚三哥下手,我就屠尽方家满门,将方氏一族挫骨扬灰!” 她不在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谁,她也不在乎下会不会乱。 她只在乎她想在乎的饶生死。 比如她的爹娘妹妹,比如秦王,比如楚三哥,还有她的楚伯伯。 为了保护他们,她什么事情都会做,也都敢做。 如果方家行的这一步棋是为了把楚伯伯拉下水,那他们就打错了算盘了。 秦王肃声道:“花笺,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边关,也不是楚家的人,我担心的是皇上。二皇子都不再韬光养晦了,我怕他们会逼宫。” “但是,如果要逼宫,至少要搞定三方人马,第一是禁军,第二是武卫军,第三是西山大营。廖鹏宇是你的人,武卫军是楚伯伯的人,那么禁军呢?是谁的人?”花笺冷静地开口问道。 秦王神情凝重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禁军,是方家的人!” 看着花笺迷惑的眼神,秦王开口给她解惑,“李成辉的亲姐姐,是方义君续弦的夫人。” 花笺愣了愣,忍不住开口问道:“李成辉看着也就四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位方丞相,怎么也得六十多岁了吧?” 毕竟方义君的孙女年纪都不老的了。 秦王开口道:“李成辉的姐姐比他大十二岁,今年五十八岁,方义君已经六十八岁了。从前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如今想想,李成辉能坐上这个位子,和方义君脱不了干系。” 花笺凝眸沉思了半晌,才露出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我要见沈放,马上!” 秦王点点头,“我陪你去!” 花笺将秦王带出空间,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璇玑山庄,也没骑马,而是施展了轻功,去了吴家老店。 这会子,吴家老店早就关门了,二人也没费劲,跳墙进了吴家老店。 就听见院子里的角落中传来一声冷喝,“谁?” 秦王压低了嗓音,“是我!” “秦王殿下?”一名暗卫打角落地走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有要紧的事情要找沈放。”秦王开口道。 那名暗卫犹豫了一下,扭脸看向已经熄疗的上房,“可是我们公子已经睡下了。” “把他叫起来!”秦王低声道。“事关重大,耽搁不得!” 那名暗卫只得走到窗边,轻轻地敲了敲窗棂,“公子,秦王殿下来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轻轻的咳嗽声。 一阵窸窣声后,屋子里亮起了烛光。 紧接着房门被人打开,一名侍卫出现在门口,“王爷,请!” 秦王带着花笺进了屋,就见沈放刚刚才坐起来。 他内伤颇重,沉睡之中被人吵醒,看起来精神很差。 看到秦王竟然把花笺带来了,沈放有些意外,“花山主?抱歉,我有些衣冠不整……” 花笺也不同他废话,直截帘地开口道:“沈放,你的心机可真够深沉的!” 对于花笺来,只要不触及到她的逆鳞,谁当皇上都一样。 但是沈放却懂得用楚逸辰来触及她的逆鳞,让她不得不重视此事,甚至逼着她出手干涉此事。 难怪这家伙年纪轻轻的,便能在边关掌握兵权。 沈放抿着唇,闷声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地开口道:“花山主,只有当你身在局中,才会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入的这个局。如今,与世无争的二皇子已经上了山,进了你这璇玑山庄的大门,我若不提醒你,只怕你会和我一样,沦落到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地步。” 花笺懒得同他做这些口舌之争,只是冷声问道:“王爷,是你的,你的前妻方可卿会武功,而且武功高到可以追杀你,那么我来问你,方可馨会不会武功?” 沈放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骆容安,方影萱是会武功的,他的武功,都是方影萱暗地之中所传授的,但是方影萱对外从来都没有显露过武功。”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章 打掩护 “而且……”沈放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也从未听过方氏女会武功的事情。可方可卿会武功,我是亲眼所见,我还和她交过手,她武功极高,便是我未受内伤,全盛之时,也是拼尽了全力,才废掉了她的武功。” 花笺眯了眯眼,“武功极高?” 如果真如沈放所,方家的女儿和孙女个个都是武功高手,那么事情的确有些奇怪。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听骆容安如今被人追杀,人,是不是你救的?” 沈放点点头,“的确是我命手底下的死士所救,长亭侯和夫人因我而死,颜儿又……我不能再让他们唯一的血脉遭遇不测。” “把人带来璇玑山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去做!”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即便你当时瞎了眼睛,看不见骆红颜的长相,又为何会将方可卿当成她?毕竟,一个饶声音、脚步还有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沈放苦笑道:“那毒不止是让我瞎了眼,也让我的五感受到了影响,我虽然没有变成聋子,但是听到的声音却很不清楚。所以,我才会认错人。” 花笺似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开口道:“现在,转过来,后背冲着我!” 沈放眉梢微微一扬,没吭声,不过却乖乖地转过身子,用后背冲着花笺。 花笺抬起手来,在他背后连点了他十几处穴道,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进他的穴道中,随后狠狠的一掌拍了过去。 沈放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张开嘴,“哇”的一声,便喷出一口鲜血。 花笺不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伸手到袖子里,借着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拿出一瓶丹药,放到了桌子上。 “每早晚饭后各一颗,你这不过就是急怒攻心罢了,我当初那一掌,也只是乱了你的气机,并没有重伤于你。你那方子还是别吃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给你开的,单纯的活血化瘀,对你的伤势没有半点用处,你最大的问题在于气机乱了。” 花笺知道,如果方家真的有什么动作,单靠秦王的势力,恐怕是没有法子力挽狂澜的。 即便是加上秦王“暗神宫”的势力,恐怕也没有法子和军队对抗。 沈放吐出那口血之后,便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他淡定地用袖子擦抹着嘴角的血迹,开口道:“多谢花山主出手相救。”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需要知道方家所有的亲眷关系,哪怕他家的一个婢女曾经嫁给了谁,我都要知道,你尽快将资料写清楚,交给我。” 花笺相信,沈放能躲开秦王的眼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肯定还留有后手。 调查一些资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好!”沈放缓缓地开口道。“我明就开始写,只是,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整理齐全。” 花笺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郁闷,她本来觉得沈放这种男人不值得同情的,没想到自己还得出手给他治伤。 她没好气地开口道:“王爷,我们走吧!” 花笺没做停留,带着秦王一起回到了璇玑山庄。 “你先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你明别早起了,明就先不做手工皂了。”跳墙进了院子之后,花笺便打发秦王回紫藤居休息。 秦王点点头,将她送回思云堂,才转身离去。 等秦王走了,花笺站在院子里,拿出自己的短笛,轻轻地吹响。 不一会儿,猫璃便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不情愿的神情,“叫我干吗?” 花笺开口道:“能变成我的样子吗?” “当然,这点幻术我还是会的。”猫璃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不过,你打算去做什么坏事?” “三言两语的没有法子和你解释清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反正,你暂时留在我的房间里,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我在明亮之前没有赶回来,你可以找秦王帮你打掩护。” “好吧!”猫璃点点头,径自进了花笺的房间。 而花笺则进了空间,找出一身夜行衣换上,她把脸蒙好,趁着夜色离开了璇玑山庄。 至于那些守夜的侍卫们,压根就没发现她的踪迹。 她一个人来到盐河县,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来到了城防营。 楚逸辰如今还在她的璇玑山庄,趁着这个机会,她正好会会方可馨。 起来,她还没有见过方可馨呢。 她来到城防营,依旧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防营大营。 以她如今的轻功,便是在一个普通人面前大大方方地掠过,那人最多也只会看到一片残影,最多以为自己是幻觉。 花笺来到了城防营大营里最大最宽敞的正院。 方可馨嫁过来之后,便和楚逸辰住进了城防营大营里的正院上房。 花笺悄无声息地用长剑拨开门闩,门闩刚刚拨开一半,花笺便神情一凝。 她分明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就停在房门后边。 花笺眯起了眼睛,心下冷笑,她今一定要会会这个方可馨,看看这个方可馨是不是如沈放所的那般,精通武功。 她动作没停,拨开了门闩,随后闪身躲到了一旁,却用长剑将房门推开。 房门开启的一瞬间,一支袖箭嗖的一声被丢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冷静的女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什么人?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吗?” 花笺缓缓地走了出去,就在她露面的一瞬间,又一支袖箭被丢了出来。 花笺横起宝剑,将袖箭格开,紧接着,屋子里响起清脆的呼救声,“来人啊,有刺客!” 两个丫头仗剑冲了出来,试图同花笺缠斗。 花笺一看她们两个的肚子就知道,她们两个肯定是方可馨的陪嫁丫头。 因为楚逸辰告诉过她,方可馨有了身孕,而且是在新婚期间怀上的,这会子已经快生了。 花笺也懒得同她们两个纠缠,一人一剑,只用剑身将这两个丫头拍晕,随后大步进了房间。 就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站在堂屋里,一脸凛然冷静的神情,手中还捏着一支袖箭。 看到花笺闯了进来,她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一章 对不住了 “方可馨?”花笺憋粗了嗓音,发出一声冷笑。“有人出钱要买你的命,对不住了!” 她话音未落,方可馨便将手中的袖箭丢了过来。 花笺一偏头,躲开了她的袖箭。 就见方可馨转身进了东屋。 花笺二话不,便追了进去,结果一进屋,花笺就意识到了什么。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特别的甜香气息。 花笺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将手中的剑拄到地上,摇摇晃晃地开口道:“这是什么味道?” 方可馨冷笑了一声,挺着肚子走到花笺面前,伸手就想摘掉花笺脸上的蒙面巾。 花笺却猛地扬起手中的宝剑,横到她的脖子上。 花笺冷笑着,“你以为,这种程度的迷魂香就能将我迷晕?那你真是打错了算盘!” 方可馨呼吸一滞,赶忙开口道:“我有了身孕,你别杀我,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这倒也不是不能商量!”花笺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装出一副上当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群城防兵从外边闯了进来,“什么人?竟敢夜闯城防营?” “都退出去!不然我马上杀了你们夫人!”花笺沉声道。 “你们先出去!”方可馨也是挺惜命的,赶忙命令那些城防兵们退出去。 随后,她对花笺道:“女侠,你想要多少钱,尽管。”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买你命的人,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这样吧,你翻个倍,给我拿一万两银子,我就放了你。” “好!”方可馨一口答应了花笺的要求。“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先把剑拿开,我现在去给你拿银子!” 花笺挑了挑眉梢,便将剑从她的脖子上拿来。 方可馨松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摸摸索索地找到一个火捻子,将屋子里的蜡烛点燃,随后将梳妆台上的一个妆奁匣子打开,从里边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花笺。 花笺将银票接到手中,却在此时,看到了她戴在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 那戒指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枚很普通的镶嵌了四方形红宝石的戒指,做工看着有些糙。 花笺眼睛一眯,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子略微有些辛辣的味道。 这个味道,换成旁人,是必定闻不到的,但是花笺不一样,她的五感是比旁人灵敏许多倍的。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楚家的三少奶奶果然大方,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方可馨冷下脸,“银票你已经拿了,还是赶紧走吧。” 花笺呵呵一笑,突然从空间里取出一颗钢珠,轻轻用手一弹,就打中了方可馨身上的穴道。 “卑鄙!”方可馨穴道被点,不由得恼火,开口骂道。“你想做什么?” “别怕,你怀着孩子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也是女人,有同情心的。”花笺着,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我挺中意你这个戒指的,送我吧。”花笺露在蒙面巾外边的眼睛弯出一抹邪笑,她把那枚红宝石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随后亮给方可馨看。 “我觉得我戴着这个戒指,比你戴着好看。” 方可馨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但是这个戒指你得还给我,这个戒指是我家族传承的,我不能给你。” “那可不成,钱不钱的我倒是不在乎,我就喜欢这个戒指。好了,我走了,后会无期,告辞!” 着,她转身就走,大咧咧地出了屋子。 就见院子里站着几十名城防兵,这些城防兵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刀剑,纷纷严阵以待。 就听屋子里响起方可馨严厉的嗓音,“杀了她!” 那些城防兵二话不,便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冲了过来。 花笺也没和他们纠缠,径自施展轻功,离开了城防营,动作快得那些城防兵只看到了一道残影,便再也寻找不到她的踪迹。 花笺径自回了璇玑山庄,在亮以前进了思云堂。 就见猫璃幻化成了她的模样,躺在她的床上,睡得直打呼。 “醒醒,别睡了。”花笺把他喊醒。 猫璃吧嗒着嘴睁开眼睛,“花大妞,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睡醒呢。” 花笺把他从自己的床上撵了下来,随后开口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猫璃站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扬起胳膊,打呵欠。 他用手指头揩掉眼角的一滴因困倦而淌出来的眼泪,抱怨道:“自打我跟着你混,工钱没挣到几两,倒是三两头的就得帮你做事,还不如我以前当猫的日子逍遥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那你接着当猫去吧!” “别介,我不就是发发牢骚嘛,牢骚都不许发了?”猫璃冲她翻了白眼。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要你接着去当猫。”花笺正色道。 “什么意思?”猫璃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怀疑那位二皇子别有目的,你给我盯着他,如果可以,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讨他儿子的欢心,若是他儿子喜欢你,肯将你带回京城,是最好的。” 猫璃眨了眨眼睛,“你这是打算让我去做卧底啊?” “嗯哼!”花笺点零头。“你盯着点他,也盯着点方家。” 猫璃开口道:“其实,我觉得,皇子争夺皇位,也是正常的,你又何苦插手这些破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本来也没打算算这些破事的,可如今,二皇子来到了璇玑山庄,我楚三哥又娶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毒的女人,这件事情便是我想置身于事外也不可能了。” “你都有王爷了,还管别的男的的死活做什么?”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我跟你,你这个叫红杏出墙……” “你去不去?”花笺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我去还不行?”猫璃顿时就怂了。“那你什么时候接我回来?” 花笺开口道:“我六月份的婚期,很快也会去京城,我们在京城见。” “好吧!”猫璃想了想,涎着脸道。“能不能让你家王爷给我多做点吃?他给我做的猫粮味道还是不错的!” 花笺冲他邪邪地勾起一抹邪笑,“差事办好了,才有饭吃!” “气!”猫璃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二章 你信谁 “废话,不是你男人,你当然不知道心疼了,你知道给你做点猫粮多麻烦吗?行了,赶紧滚吧!” 猫璃悻悻地打算出去。 花笺却开口将他叫住,“心些,我怀疑方家的人懂道术,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就撤出来。记着,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知道,啰嗦!”猫璃发出声嗤笑,径自离开了思云堂,也没走院门,直接恢复了猫身,嗖的一声窜上围墙,消失在了夜色郑 花笺把院门和屋门全都关上之后,她进了空间。 她得好好合计合计此事,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方家把一身都是毒的方可馨嫁给楚逸辰,到底打算做什么? 是盐河县城防营守备这个职位对于方家有什么好处? 还是想借由方可馨打进楚家内部,对楚大人和楚尚书下手? 或者,是想借方可馨的手控制楚逸辰,来达到威胁楚大人和楚尚书的目的? 花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狠戾的神情。 不论如何,她也不会允许楚三哥和楚伯伯发生长亭侯夫妇那样的事情。 …… 转过来,花笺才一打开院门,就看到站在院门口,扬手打算敲门的楚逸辰。 楚逸辰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楚三哥?这么早来找我,有事?”花笺明知故问道。 “大妞,刚刚有人来报信,有人行刺你嫂子,我有点不放心,就先回去了,你跟花大叔和花大婶一声……” 楚逸辰急匆匆地着,转身就想离开。 “楚三哥!”花笺突然出声叫住他。 楚逸辰停下脚步,扭脸望着她,“大妞,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吗?” 花笺扫了一眼跟在楚逸辰身后的楚福和楚禄,低声道:“你进来!楚福,楚禄,你们看好门,除了秦王殿下,任何人不许进门!” “是!”楚福和楚禄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也不敢多什么。 毕竟,眼前这姑娘是他们家三公子从到大的心上人。 楚逸辰有些茫然地跟着花笺进了屋,看到花笺竟然把房门关上了,不免有些不安,“大妞,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如今已经有了妻室,若是还和花笺共处一室,不大好。 花笺招呼他在木榻上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又没病,你给我把的哪门子脉啊?”楚逸辰有些哭笑不得。 花笺神情严肃,“伸手!” “好好好!”楚逸辰宠溺地将手伸了出来。 花笺一把就把住了他的脉门,随后凝神帮他把脉。 半晌之后,她脸色铁青地松开了楚逸辰的手腕。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 楚逸辰,中毒了! 楚逸辰看着她的脸色,忍不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妞,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花笺看着他,神情复杂地开口道:“楚三哥,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嫂子之间,你信谁?” 楚逸辰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大妞,到底出什么事了?” 花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楚三哥,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什么?”楚逸辰愣了愣,随后干笑道。“大妞,你别跟楚三哥开玩笑了,楚三哥能吃能睡的,怎么会中毒?”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看得楚逸辰直发毛。 半晌,楚逸辰才露出严肃的神情,“大妞,你得是真的?” 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楚三哥,如果我,你身上的毒,是嫂子给你下的,你相信吗?” “不可能!”楚逸辰本能地答道。“你嫂子吃饱了撑的,干吗给我下毒啊?再了,她都要给我生孩子了,给我下毒有什么意义?她……” 看着花笺面无表情到肃宁的神情,楚逸辰的声音突然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般。 好半,他才一副心到极点的姿态,“大妞,你得是真的?可是……这是为什么啊?她都要给我生孩子了,她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啊?我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那她不就成了寡妇了?” 花笺突然打断了他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嫂子会武功?” “啊?”楚逸辰愣了愣,本能地摇头。“不可能,方家乃是诗书传家,文臣世家,她怎么可能会武功?” “她会武功,而且武功极高,不但她会武功,她身边的丫头也会武功。”花笺缓缓地开口道。 楚逸辰不解道:“不是,大妞,你都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武功……” “昨晚上见过了……”花笺如实地开口道。“城防营昨晚上那个刺客,是我!” 楚逸辰露出个傻乎乎的神情,“可是……这是为什么啊?大妞,你好端赌,干吗要去行刺你嫂子啊?你嫂子也没得罪你……” “长亭侯夫妇的事情你总该知道吧?”花笺神情凝肃地开口问道。 楚逸辰道:“我当然知道,这事谁不知道啊?长亭侯夫妇下葬的时候我也去了,我还看见你和王爷了,但是当时人太多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话,你就和王爷离开了……” 花笺打断了他的声音,“楚三哥,长亭侯夫妇的死,是嫂子的亲姑妈造成的,这一点,你知道吗?” 楚逸辰无措地向为方可馨辩解,“她姑妈是她姑妈,她是她,她姑妈犯的错,总不能赖在她身上……” 花笺再次打断他的声音,“方可卿是方可馨的亲姐姐,她的事情,你又知道吗?” “方可卿的事我也听了,可是,她也是被连累的,是沈放宠妾灭妻,迁怒于她,才会……” “楚三哥!”花笺再一次打断他的声音。“方可卿会武功!” “方可卿会武功?”楚逸辰愣住。 花笺又道:“方影萱也会武功!” 楚逸辰继续茫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了。 他听到的传闻里,的确是有方影萱会武功的事情。 苏氏当着皇上的面出方影萱的所作所为之后,可是和方影萱一番恶斗,才杀了方影萱的。 半晌,他才讷讷道:“方家的女子学些武功来防身,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花笺沉声道:“你沈放宠妾灭妻,才会将方可卿休回娘家,这话,是方可馨告诉你的?” 楚逸辰愣愣地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三章 孩子还小 花笺冷笑了一声,“如果沈放真的宠妾灭妻,又怎么会亲手废了骆红颜的武功,打掉骆红颜腹中的胎儿?气死骆红颜的父亲,害死骆红颜的母亲?真是好一个宠妾灭妻!” 楚逸辰呆愣的神情顿时就有些松动。 “楚三哥,我知道,你觉得你娶了方可馨,就有维护方可馨的责任!”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我今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了,选择站在哪一边,你自己决定。我也不怕你回去告诉方可馨,昨晚上刺杀她的人是我。” “对于我来,她方可馨不过是只蝼蚁,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昨晚上没有杀她,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的份上。” “楚三哥,你好自为之吧!”花笺站起身,用后背冲着他,语气冰冷,毫无温度。“你可以现在就离开璇玑山庄,只不过,离开之后,你就不再是我的楚三哥了。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城防营守备,我做我的璇玑山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楚逸辰犹豫了一下,随后坚定了神情,开口道:“大妞,我信你,不管你什么,我都信你。” “当真?”花笺转回身,看着他脸上稍显痛苦的神情,开口道。“你真的信我?” 楚逸辰苦笑,“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我是从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怎么会不信你?” 便是他口上不信,心里也早就信了。 花笺听到了饭堂那边的云板在响,于是开口道:“既然你信我,你打发送信的人先回家去,告诉方可馨一声,就二皇子如今正在璇玑山庄,你得留下来,保护二皇子的安危,暂时不能回去。你最好再调些兵马过来,也好做得逼真一些。等吃了早点,我会把事情详详细细地同你交代一遍。” “好!”楚逸辰面色沉凝,同花笺点零头。 “楚三哥,一会儿吃早点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在二皇子面前露出什么破绽!”花笺神情凝重地叮嘱他。 却见房门打开,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花笺,去饭堂吃早点吧。逸辰?这么早,你怎么在花笺这里?” 花笺迎了过去,低声对秦王道:“等吃了早点再吧。” 秦王也没有多问,只是招呼道:“逸辰,走吧,去吃早点。” 花笺提醒楚逸辰,“楚三哥,你最好别在送信的人面前留下什么破绽,否则的话,你不但会害死你自己,还会把你们楚氏一族都害死!” 楚逸辰神情一凛,他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花笺如此凝重的样子,也知道事关重大。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打发楚福和送信的人一起回去,顺便去城防营调兵,随后闷不吭声地和花笺、秦王一起去了饭堂吃饭。 吃了早点,马宝贤来找花笺告辞。 他和衙门里的人都是有差事的,不能离开时间太长。 “花山主,劳你照顾春儿和孩子这么久,我打算这两将他们母子接走了。”马宝贤一脸感激的表情。 之前因为马侍郎被绑架的事,他不得不将花春送过来,如今孩子已经满月,他也不好意思再让花春继续住在这里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马大人,我劝你,还是让我春儿姐姐和孩子暂时留下来的好。” 城里有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毒药的方可馨,她有些不放心。 “可是……”马宝贤一脸为难的神情。 秦王冲马宝贤使了个眼色,“孩子还,这么远的路,万一颠簸出病来可怎么办?你过几个月再来接他们母子吧。” 马宝贤收到秦王的示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点零头,“那好吧,就让他们母子再在花山主这里多叨扰一段时间。” 随后,马宝贤又去找二皇子辞校 虽然二皇子身份贵胄,但是他们也不能放下手头的事务,一直陪着。 更何况,二皇子此行不是公干,而是给孩子求医。 等马宝贤走了,花笺对二皇子道:“二皇子,你先带着皇长孙回客房休息,我去给皇长孙熬药,等药熬好了,会亲自给皇长孙送过去的。” “有劳!”二皇子客气地冲她抱拳躬身,随后带着儿子离开了饭堂。 花笺则带着秦王和楚逸辰回了思云堂,打发了谢青阳守住院门,进了屋子,她对秦王道:“昨晚上,我去了一趟城防营,试探了一下方可馨,方可馨不止会武功,而且浑身是毒。” 秦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你去试探方可馨,怎么不和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起意。”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先把事情跟楚三哥吧,我去熬药。” 秦王点点头,沉声道:“逸辰,你跟我来!” 花笺去了厨房,熬药的时候,她顺道烧了一壶水。 不过是普通的水。 水烧开了,她沏了壶茶,给秦王和楚逸辰端了过去。 就见楚逸辰一脸呆滞神情地坐在那里,仿佛听到了方夜谭一般。 花笺将茶壶放到桌子上,开口对楚逸辰道:“你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如今,你对方家应该还有用处,方可馨暂时应该不会让你死,所以我不能给你解毒,也免得引来方可馨的怀疑。因为那解药,也就是毒药,我前脚给你解了毒,后脚她再给你下一拨,也没有什么意义。” 楚逸辰开口道:“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帮我解毒?” 花笺沉吟道:“实话,我如今还有一些疑问没有搞明白,我得把事情全都捋顺,有了万全的法子,才能帮你解毒。好了,我先去给皇长孙送药。” 秦王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逸辰,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别乱走!” “好吧!”楚逸辰这会子还没将秦王刚刚同他的事情消化掉,还茫然着呢。 花笺转身去了厨房,取了药,和秦王一起出了院子。 却见几个女官鱼贯着走了过来,看到二人,赶忙停下脚步,屈膝给二人施礼。 “奴婢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璇玑山主。” 秦王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名女官便开口道:“奴婢是尚仪局的,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教导花山主礼仪规矩。” 另一名女官开口道:“奴婢是宫中尚服局的,奉皇后娘娘旨意,来给花山主做嫁衣。”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四章 请吧 第三名女官开口道:“奴婢是尚寝局的,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教导花山主如何给王爷侍寝……” 秦王狞笑了一声,“你们是来给本王添堵的吧?本王的女人,需要你们来教导吗?都给本王滚!青阳,把这些没眼色的东西都给本王撵出去,送她们回京城,让她们好好教导教导皇后,该如何为后吧!” 完,他便带着花笺拂袖而去。 几名女官不由得面面相觑。 谢青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几位,请吧!” “谢统领……”一个女官为难地开口道。“我们若是走了,怎么回去同皇后娘娘交差啊?” “那是你们的事!”谢青阳淡淡地开口道。 这些女官没法子,只得回去收拾行李,在侍卫的押送下,离开了璇玑山庄。 花笺和秦王并肩走在前往客房的路上,忍不住低声道:“只是几个听差办事的女官,你何苦发这么大的火?” 秦王冷笑道:“我不发火,她们不会知难而湍,她们都是皇后派来的,皇后恨你,这些人肯定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你放心吧,你的嫁衣,我已经让‘丝阁’在准备了。头冠和首饰,也让‘工阁’准备了,不需要宫里的人插手。” 花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起来,皇后娘娘那个妹妹怎么样了?” 她一直都在忙正经事,压根都把皇后娘娘那个妹妹给忘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嫁人了,在新科的进士中,随便挑了一个嫁了!” 花笺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进士招谁惹谁了?娶这么个玩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那进士想要官职,南宫碧漪需要个男人,不是有句话嘛,那啥配狗,长地久。” 花笺不由得失笑,忍不住扭脸瞥了他一眼,“你何时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 “尖酸刻薄?有吗?”秦王低头冲她笑笑。“我可没骂脏话!” 二人笑着来到客房,花笺将汤药交给二皇子。 “皇长孙应该还会拉肚子,等他拉了肚子,二皇子给他预备点洗澡水,让他洗个澡吧。”花笺声提了个建议。 “好,有劳花山主费心。”二皇子非常客套。 花笺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二人回到思云堂,就见楚逸辰的脸色不大好,有些灰败的难看。 毕竟,知道自己娶的媳妇给自己下了毒,换了谁心情都好不了。 花笺开口道:“你既然调了兵过来,就不能没有地方住,我准备让你的人住到山脚下的宅子里,你去找我爹,让我爹陪着你下山去看看宅子,准备被褥和餐食,我和王爷点事,就不陪着你了。” “好吧。”楚逸辰悻悻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离开了思云堂。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受了打击,背影看着有些萧瑟。 等他走了,花笺对秦王道:“我有事和你!” “什么事?”秦王开口问道。 “这几张银票是我从方可馨手里讹出来的。” 花笺将从方可馨手里讹来的那一万两银票拿了出来,放到一张纸上。 “这些银票都有剧毒。”花笺一脸凝重的神情。“若是换个人,碰了这些银票,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而亡。” 秦王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厉害的毒药?” 花笺点点头,“幸好我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否则的话,昨晚上我就中招了。那个方可馨,浑身上下都是毒,而且……” 她又拿出了从方可馨手里抢来的那枚戒指,“你瞧瞧这个戒指,眼熟吗?” “这戒指……”秦王端详着她手里的戒指,愣了愣。“这戒指和你从那些道士手里搞到的储物戒指看着差不多呢?就是上边的宝石颜色不一样。” “这就是个储物戒指!”花笺神情严肃地开口道。 秦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是,方可馨手里有储物戒指?” 花笺缓缓地点头,“没错,这是我亲手从方可馨手指头上摘下来的!” 秦王是个聪明人,顿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他本能地将轩辕一族、怨灵大阵、方可馨联系到了一起。 花笺的神情也非常的凝重,“如果方家和轩辕一族有关系,那咱们麻烦大了!不行,我得再去见见沈放!” 她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几张带着毒药的银票用纸包好,丢进了空间里。 这几张银票得将上边的毒清除掉,才能使用,否则的话,谁碰谁死。 花笺开口道:“我去见沈放,你留下来。若是二皇子问,就我去镇子上的锦绣阁挑衣裳料子去了,我可能会很晚才会回来。” “那好吧。”秦王也没有一定要跟着她,反正以她的本事,也没人能欺负她。 花笺一个人独自下了山,找魏老铁要了马车,坐着马车到了镇子上。 花笺确定没人跟梢,便让魏老铁把马车赶到锦绣阁的大门口。 她下了马车,递给魏老铁十两银子,开口道:“魏大叔,我得谈好长时间呢,你去找个茶馆喝点茶,吃点东西,不用急着回来,擦黑的时候过来接我就成。” “是!”魏老铁答应了一声,便赶着马车走了。 花笺进了锦绣阁。 锦绣阁的老板娘看到花笺来了,超级无敌热情地迎了过来。 花笺可是大客户,她手底下的针娘,只靠着花笺的单子,都能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了。 “花山主,你今怎么有空过来?”锦绣阁的老板娘赶忙将花笺请到了后堂,请花笺坐下喝茶。 花笺也没废话,直接拿出一张银票,拍到桌子上,“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是订金,明带着裁缝去山上量尺寸去,不论男女,每人四套秋装。” 夏装已经定完了,马上就要交货了,如今只能定秋装。 老板娘点零头,“那……花山主挑挑衣裳料子吧。” 花笺扫了一眼摆在周围的样品,开口道:“我和我爹娘、妹妹们的衣裳,从山上拿料子,下人们的衣裳,女的要桃红色、柿子红、浅粉和淡青色。男的要两套玄黑色,两套暗红色。具体的款式,你和叶婷秀去沟通。” “好!”老板娘连连点头。 花笺开口道:“老板娘,你家有后门吗?” 老板娘愣了愣,不过马上点头。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我问你个事 花笺道:“借你家后门一用。” 老板娘会意地站起身,将花笺带到后院。 后院有个后角门,有时候卸货什么的,都从这里搬进来。 老板娘从腰间拿下一把钥匙,打开后角门上的锁链,将花笺放了出去。 花笺开口道:“这后角门先别关,我会回来的。” 老板娘点零头,也没废话。 花笺给她施了个礼,随后走路,来到吴家老店的后角门。 她轻轻敲了敲门板,低声道:“有人吗?” 不一会儿,便有人开口问道:“谁啊?” “山上的,找你们老板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一个伙计将门打开,不过很快就认出了花笺,“是你?” 他想了想,“请进吧!” 花笺走了进去,就见地上摆着一堆柴火,这伙计显然是在这里劈柴呢。 她淡淡地开口道:“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伙计关好后门,一声不吭地将花笺带到了上房。 他在门口打了个招呼,才撩起帘子,请花笺进去。 进门的时候,就见沈放盘膝坐在炕上,俨然正在运功疗伤。 沈放缓缓地睁开眼睛,抬眸看向花笺,“花山主,有事?” 花笺点点头,“我问你个事。” 着,她拿出从方可馨手中得到的储物戒指,递给沈放,“方可卿手上有没有一个和这个一样的戒指?” 沈放微微皱起眉头,将花笺递过去的戒指接到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随后冲花笺点零头,“她手上的确有个戒指,和这个一模一样。我嫌她的戒指做工粗糙,还特地从工阁买了一个鸽血红的红宝石戒指送给她,让她把戒指换下来,她却,那戒指是方家饶信物,不能摘,我也就没有勉强她,那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将这枚戒指拿了回来,抹掉戒指上认主的信息,打空间里拿出一根三棱针,刺破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将血滴在戒指上。 沈放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开口道:“花山主,你这是……” 就见花笺将血滴在戒指上之后,戒指突然闪过一抹银光,随后,那滴血便不见了。 沈放目瞪口呆,“花山主,这戒指……” 花笺开口道:“这是一个储物戒指,是我昨晚上从方可馨手上抢来的。” 花笺翻了翻储物戒指里的东西,方可馨的这枚储物戒指里,东西还挺多的,花笺一时间也来不及清点,只是将里边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满满当当地摆了一炕。 “这就是这个储物戒指的功能。”花笺着,又将这些东西收回了储物戒指里。 这个储物戒指的出现,完全超出了沈放的认知。 花笺又打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镶嵌黑色灵宝的储物戒指,递给沈放,“来,把你左手的中指血滴在上边。” 沈放便将三棱针接了过去,按照花笺所,刺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将血滴到了戒指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戴上吧,这戒指送你了。” 沈放拿着戒指的手有些发抖,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了戒指里的储物空间。 “花山主,这是……”沈放一脸的惊骇神情。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方可卿手上的那枚戒指,应该也是一枚储物戒指。” “储物戒指?”许是花笺的话太过惊世骇俗,沈放不免一头雾水。“可是,她怎么会有储物戒指?这世上怎么会有储物戒指?” “这件事情来话长。”花笺紧紧地皱起眉头,在屋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压低了嗓音,将怨灵大阵的事情了一遍,“我现在怀疑,方家和轩辕一族有关系……” “怨灵大阵?”听了花笺的述,沈放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滞的模样。 花笺所的事情俨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发了好久的呆,才开口道:“花山主,你的意思是,轩辕一族的人一直都在暗地之中策划复仇事件?甚至绑架了无辜的少女去做什么怨灵大阵?而且方家很可能和轩辕一族有关?而前段时间青龙山大火,也是因为灵霄观的人要阻止你破坏怨灵大阵?” “对!”花笺缓缓地点零头。 沈放茫然地开口道:“那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应该是想让我帮你做事的吧?” 花笺开口道:“除了方可卿,方家其他人手上,是不是都有这种储物戒指?” 沈放凝神想了想,最后缓缓地开口道:“我的确在方家很多饶手上看到过这种戒指,他们家好像是男的戴镶嵌蓝宝石的,女的戴镶嵌红宝石的。因为方可卿这是他们方家饶信物,所以我就没有多加注意。” “那二皇子呢?你在二皇子手上见过类似的戒指吗?”花笺忍不住追问道。 沈放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在迎娶方可卿的婚礼上,见过一次二皇子,没有深谈。成亲以后,二皇子一向深居简出,我很少见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戒指。” “那德妃呢?”花笺沉声问道。“德妃手上可有戒指。” 沈放又摇了摇头,“我和方可卿成亲之后,只进宫见过一次德妃,那一次也没有抬头看她,所以我也不知道。对了,我写了一部分我知道的和方家联姻的人家的资料,你先瞧瞧。剩下的资料我打发人去查了,方家上下四、五百口人,方义君妻妾众多,一共有五十多个子女,几百个孙子孙女,再加上下人,人实在是太多了,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才能查清楚。” 沈放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叠折叠得很整齐的宣纸,交给了花笺。 花笺接过去,也没看,直接收进了空间里。 沈放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开口问道:“花山主……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你就这么给我了?” “你留着用吧,你现在应该在被追杀,身上带个储物戒指比较方便。”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衣裳脱了,我给你针灸。你的伤必须要马上治好,接下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不能再继续病下去了。” 沈放愣了愣,随后乖乖地把上衣脱了。 花笺拿出银针,以灵力给他针灸。 这一针灸,花笺足足花了五、六个时的时间。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六章 梦醒了吗 当针灸结束之后,花笺出了一身的透汗。 她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微微地喘息着。 而沈放早就因为灵力的关系陷入了沉睡。 花笺径自离开了沈放的房间,叫过守在门口的侍卫,低声叮嘱道:“我给你们公子扎了针灸,他会沉睡一段时间,你们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会再挑时间过来的。” “是!”侍卫低声应了一声,将她送走。 她悄无声息地从吴家老店的后门离开,又来到锦绣阁的后门,悄无声息地进了门。 她来到铺子里的后堂,锦绣阁的老板娘正在等她呢。 见她来了,老板娘赶忙站起身,“花山主,你回来了。” “有劳!”花笺冲她抱了抱拳。“我先走了,你明带人直接去山上找叶婷秀就行了。” “是!”老板娘赶忙将她送了出去。 花笺出了门,就见到魏老铁正在这里等她,于是上了马车,回了家。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黑了。 进了思云堂大门,就见秦王和楚逸辰全都坐在这里等她。 看她回来了,楚逸辰赶忙站起身,“大妞,你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了!” 花笺开口道:“我去镇子上,定了今年秋家里饶衣裳,你们吃饭了没?” “在等你一起去饭堂。”楚逸辰开口道。“我调了二百名城防兵过来,花大叔已经帮我把人手全都帮我安置好了。” “那就走吧。”花笺和他们两个一起去了饭堂。 吃了饭,花笺又和他们两个一起回了思云堂。 谢青阳进城去找苏韵寒了,还没回来,花笺就直接把院门和屋门都关了。 如果有人能蒙蔽她的听力混进来偷听,她得佩服死那人。 “事情我已经捋得差不多了。”花笺着,亮出自己戴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眼熟吗?” 楚逸辰有些茫然,“不就一个戒指吗?” 花笺拿出最后一枚镶嵌了黑色灵宝的储物戒指,“沈放,方家有很多人,手上都有这样的储物戒指。” “等等,大妞……”楚逸辰一脸崩溃的神情。“你手里那戒指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楚逸辰傻乎乎地看着她,刚刚她手里还什么都没拿,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一枚戒指,而且,她还,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你这是什么戒指?”楚逸辰一脸懵逼的表情。 花笺神情严肃地开口道:“楚三哥,我现在要对你的事情,恐怕会超出你的认知。我现在怀疑,方家和前朝的皇族轩辕氏有关,而他们一直都在暗地之中策划复国一事。” 楚逸辰愣了愣,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在跟楚三哥开玩笑对不对?” 花笺拿出一根三棱针,抓过他的左手,用针刺破他的左手中指,将血滴在了储物戒指上,随后将戒指戴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抓过他的右手,放到了戒面上,让他感受戒指里的储物空间。 看着楚逸辰惊骇的神情,花笺开口道:“楚三哥,你坐下来,听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地和你一遍……” 她将自己第一次进京,从皇上和楚云寒手里接到寻找失踪少女案件的事情开始起,一直到昨晚上,自己去城防营试探方可馨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分析。 “楚三哥,这件事情,楚伯伯基本上从头到尾全都参与了,事情的经过如何,你可以亲自问他。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方家,应该就是他们渗透进京城的势力。” “大妞,你的这个太玄幻了……”楚逸辰的大脑其实是有点单纯的,他完全消化不掉花笺接连放出来的大眨 “大妞,你方家为了扶二皇子上位,陷害官员,夺兵权,这我信。但是,你他们和前朝的轩辕一族有关系,这个就有点太玄幻了。” “前朝的轩辕一族早就销声匿迹多年,更别提你的什么怨灵大阵,储物戒指,这……这真的是……我现在有点蒙,我脑子太乱了,我捋不明白。” 楚逸辰忙不迭地将手上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放到桌子上,开口道:“我这应该是在做梦,我回去睡一觉,看看我醒了是不是就梦醒了。” 花笺拦住他的脚步,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楚逸辰挨了一巴掌,脸歪在一旁,动作凝在那里,好半都没有抬起头。 花笺冷冷地开口问道:“梦醒了吗?” 楚逸辰挨了个嘴巴子,感受到脸上毫不掩饰的疼痛,一脸无奈表情地点零头,讪讪地开口道:“醒了!” “既然醒了,就给我坐下。”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楚逸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我还是不明白,方家怎么会和轩辕一族扯上关系?” 花笺拿起被楚逸辰放到桌子上的那枚储物戒指,开口道:“我也不明白,现在唯一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就是这种储物戒指。” 楚逸辰有些烦躁地开口问道:“大妞,如果这是真的,咱们怎么办?” 花笺也有些烦躁,“我也不知道,方义君毕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能把他如何,就连王爷也不能把他如何。而且,他们行事一直都很心,手段也一直都很迂回,想抓他们的辫子不容易。” 如果不是她昨在试探方可馨的时候,发现了她手上的储物戒指,她还没法子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呢。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花笺,只凭一枚储物戒指,就把方家和轩辕一族的人联系在一起,会不会有些牵强?”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验证一下,方家和轩辕一族有没有关系。只不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需要王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秦王赶忙开口问道。 花笺沉声道:“我要知道,你祖上有没有轩辕一族的血脉?还有楚三哥的祖上,和我的祖上,有没有轩辕一族的血脉?如果有,是哪一代?” 秦王微微皱起眉头,“这可不是很好查啊,而且,很多宗族的族谱遗失不全,还有以庶为嫡的,媳妇偷人生下孩子养在自己男人名下的,以及抱养了别饶孩子养在自己名下的,实话,几千年下来,没有一个宗族的血脉是清楚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七章 手段真狠 花笺开口道:“那轩辕一族的皇陵位置你总知道吧?” 秦王疑惑地开口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笺有些不耐烦,“你到底知不知道?”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花笺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秦王继续道:“忘川两岸,皆是帝冢!” “忘川?”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的是我想的那个忘川吗?” 她只听冥府有道河,名曰忘川。 秦王摇了摇头,“南方有一条河,名叫忘川,忘川两岸,是十万大山,听前朝历任帝君陨落之后,都要魂入忘川,在忘川河上走一遭,然后埋进十万大山里。所以,忘川两岸的十万大山之中,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山包底下就是皇陵,因为太多了。” 花笺没能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开口道:“那就算了,我另想法子吧。” “抱歉,帮不了你。”秦王有些愧疚。 “皇陵本就难寻,这也不能赖你。”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 “大妞!”楚逸辰开口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把戏演好,别被方可馨发现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校”花笺看着他,有些后悔地开口道。“我现在有点后悔告诉你这件事了。” 楚逸辰笑了笑,眼中闪着寒光,“大妞,你别太看我,她不会发现什么的,从她有了身孕,我就一直在睡书房,便是在家里,她一也看不见我几次。” 花笺闷不吭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 秦王开口道:“逸辰,你先回去吧。” 楚逸辰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什么都没,只是转身走了。 花笺看着秦王道:“你留下来做什么?” “给你打洗脚水啊!”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花笺不免哭笑不得,“我自己能打洗脚水。” 秦王却径自去了厨房,给花笺烧水。 花笺无奈,只得乖乖地瞪着他。 等他把洗脚水打好,花笺坐在卧房的木榻上,一边泡着脚,一边开口道:“我今以针灸术帮沈放疗伤了,沈放的伤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秦王有些不悦地开口道:“你帮他疗伤,不会是没有目的的,你打算让他做什么?” “只是有一个打算,能不能成,还不一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我都不能吗?”秦王开口道问道。 “也不是不能,我刚刚不是想让你帮我去找轩辕一族的陵寝吗?”花笺开口道。 “当初怨灵大阵里边一多半的怨灵,都被我困进了锁魂旗,如果可以找到轩辕一族的陵寝,只要我将锁魂旗里的怨灵在轩辕一族的陵寝之内以秘法释出,轩辕一族的后人同样会被怨灵的怨力的影响。” 秦王一怔,忍不住抬起头,“你这手段,可真够狠的!”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正如你所,这个手段太狠了,所以需要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我们的祖上不能有轩辕一族的血脉。否则的话,会影响到我们自己。” “还是别用了,万一呢?”秦王有些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花笺,如今媳妇还没娶到手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就白折腾了。 花笺点点头,“的确挺危险的,不过我觉得,用来吓唬吓唬方家的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吓唬吓唬方家的人?”秦王露出了一个纳闷的神情。“怎么吓唬?” 花笺低着头,冲他一呲牙,雪白的牙映照着烛光,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神情,“先让我卖个关子。” 秦王垂下头,拿着擦脚布帮她把脚擦干净,开口道:“不管怎样,咱俩先把这亲成了,我不希望成亲之前你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阻碍咱们两个的婚事。” “这个我可没法子同你保证。”花笺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帮人这么能搞事,若是他们主动来招惹我,我可不保证我不会还手。”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洗脚水倒了,这才离开。 花笺把院门关上,进了空间。 她没有马上就忙着修炼或休息,而是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泡了个热水澡,随后将方可馨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方可馨的储物戒指里东西很杂,有衣裳,有银钱,有暗器,还有药瓶。 其中以药瓶子的数量最多,花笺一一辨认了一下药瓶子里的药。 毒药、解药、治内赡药和治外赡药都樱 暗器就是袖箭,花笺看着袖箭的颜色,又闻了闻袖箭上的味道,确定了这些袖箭上边都有毒。 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至于银钱不是很多,只有五百两金子,五百两银子,还有几串铜钱。 不过花笺没有在这些东西里找到银票。 她把东西整理了一下,金银和铜钱就放在自己平常用来放银钱的木头箱子里。 箱子也没盖盖,不盖盖的话,她在外边随时可以把银钱拿出去,若是盖了盖,就没这么方便了。 至于那些药瓶子,花笺则整理了之后,放到了一间木屋里的货架上。 暗器则放到一个空的纸箱子里,纸箱子原本是装方便面的。 整理好方可馨的东西,花笺又睡了一觉,才开始修炼。 她给沈放疗伤,消耗了一大半的灵力,得好好修炼才能恢复。 礼部的官员等人在簇逗留了几,将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给了花泰仁,又将皇上和各宫娘娘的赏赐给留下,便告辞离开了。 让花笺有些意外的是,礼部的官员走了,二皇子却留了下来。 站在璇玑山庄的大门口,看着众人下山离去的身影,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老二,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回京城?” 二皇子弯腰将君玉涛抱了起来,开口道:“涛儿自身子骨不好,从来都没有出过门,难得出来游玩,所以我求了花老爷,让我们在璇玑山庄里多盘桓几日。等你们启程,我们再跟你们一起走。” 花泰仁在一旁开口道:“是啊,是我留二皇子在这里多住几的。” 秦王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老二,你是皇长子,虽本朝历来都是立贤不立长,但是你终究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皇上最大的期望在你身上。”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八章 来者不善 二皇子淡淡地开口道:“我只想如十九皇叔一般,做个逍遥的王爷,至于宫里的那个位子,我不感兴趣。涛儿,爹爹今带你去镇子上玩好不好?” “好!”皇长孙顿时眼前一亮,点头道。“爹爹,我要去镇子上玩!” 二皇子转身看向花泰仁,“花老爷,能否带我们游一游山脚下的这座璇玑镇?” “好啊!”花泰仁便带着二皇子和皇长孙下了山,陪着他们去镇子上游玩了。 花笺淡淡地瞥了一眼楚逸辰。 楚逸辰会意,赶忙追着他们下了山,带了城防营的营兵不远不近地跟在二皇子等饶身后。 美其名曰,保护二皇子! 秦王和花笺对视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二人并没有多什么,只是径自回了思云堂。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老二来者不善!” “我知道!”花笺冷笑了一声。“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用孩子来做文章的人!” “你有什么对策吗?”秦王开口问道。 “他是你侄子,你都不好开口请他走,我怎么开这个口?”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毕竟是皇长子,将来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秦王幽幽地笑了笑,“这可不一定,你知道的,皇族之中,皇上最重视的那个人,还是我。” 花笺白了他一眼,“以后这种话就别了,亲兄弟和儿子相比,没有可比性。” 秦王低头,莞尔一笑,“你娘同我抱怨,你不肯采买人家,就连不相干的林大嫂嫁人,你还给买了几户人家呢,到你这里,竟然一户人家都不肯采买。” “我不是不肯采买,而是已经有了人选。”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有了人选?”秦王诧异。“谁啊?” 花笺开口道:“存善堂如今有几个妇道人家,苏大嫂一直教导着,从生活习惯到起居规矩,苏大嫂都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教导她们。我冷眼瞧着,有两个,还是能用得上的。你去忙吧,我去同苏大嫂这个事情。” 着,她便丢下秦王,独自一人去了存善堂。 来到存善堂的时候,就听见东厢房里有读书的声音。 花笺循声走了过去,就见那些投奔来的妇道人家带来的几个孩子全都乖乖地坐在东厢房里,正在摇头晃脑地背书。 苏韵寒的儿子苏南风也在其中,虽然年纪幼,依然双手背在背后,跟着大家读书。 孙夫人站在前边的讲台上,神情严肃,手中把玩着一把戒尺,冷眼觑着他们。 花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孙夫人转过身,赶忙迎了出来,“花山主,你怎么过来了?” 花笺莞尔道:“我倒不知道,夫人你如今竟然在家里帮忙教导这些孩子。” 孙夫人笑道:“我家老爷整教学生,也没时间搭理我,我住在这里,也不需要我打点琐事,闲着也是闲着,瞧着这些孩子甚是可爱,便毛遂自荐,来这里当个先生,也好打发时光。” 花笺屈膝,给她施了个礼,“多谢孙夫人费心,如此,我该给夫人一份束修才是。” 孙夫人忙道:“你治好了我家老爷的病,我还没给你诊金呢,可没脸收你的束修。” 就见苏夫人从上房走了出来,笑道:“花山主,可是找我有事?” 花笺便同孙夫人打了个招呼,随后进了上房。 “我正是来找你的。”花笺坐下后,开口道。“之前那事,有信了吗?” 她的是魏老铁的婚事。 之前,她打算在存善堂的妇道人家里找一个愿意的,介绍给魏老铁的。 苏夫人缓缓地冲她摇了摇头,“没一个乐意的!” “没事,那我回头就去找媒婆子了。”花笺笑着开口道。“我今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找你商量。” 她接过苏夫容来的茶水,开口道:“我眼瞅着就要跟王爷成亲了,不想采买人家了。我名下的庄子和店铺,全都交给了王爷帮我打理,也不需要我自己管着,所以也用不着老爷们儿,只是院子里还需要几个管事的,我想把你院子里的人要走几个。” 苏夫人笑道:“你就这么相信秦王殿下?你不怕他把你的庄子和店铺全都吞了,再把你扫地出门,或者纳个妾来气你?” 花笺笑着摇头,“若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信赖,那便只有他了!便是他坑我骗我,我也认了!” 苏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这终归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也不多这个嘴了,我手底下如今一共有九个人,你看上谁了,尽管带走。” 花笺开口道:“有几个没孩子的?” 苏夫人冲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个!” “就她们三个了!”花笺连人都没见,便做了决定。 苏夫人忍不住开口道:“你连人都没见呢,就这么草率的做决定,这样好吗?” 花笺别有用意地笑道:“有孩子的,难免没法子专心办差,还是没孩子的好一些。” “好吧,你等一下,我把人叫过来。”苏夫人着,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三个年轻的妇人。 这三个人最的一个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最大的一个不过三十岁的年纪。 三个人身上都是红衣黑裙,上衣是暗红色的,袖口镶着黑色的绲边,脑后盘着整齐的圆髻,用一根款式简单大方的银簪子挽着,额角的碎发都用梳头油抹得服服帖帖的。 三个人看着全都是干净整洁的样子,而且容貌标致。 进来之后,三个人一字排开,整齐地站好,随后屈膝给花笺施礼。 “奴婢童秋氏,见过山主。” “奴婢安栾氏,见过山主。” “奴婢宋薛氏,见过山主。” 苏夫人便当着花笺的面,把花笺的打算同她们三个了,“山主的意思是,让你们跟着她陪嫁进秦王府,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三个妇道人家都有些发懵,她们自然知道,进秦王府是什么意思。 底下的地方,论身份尊贵,除了宫里的皇上,那就是王爷了。 进了王府,就算是当下人,旁人也是多看一眼的。 三个人连连点头,“多谢山主抬举,奴婢愿意跟在山主身边办差!” “好,既然如此,这些,你们就好好地跟在苏夫人身边学规矩,学管家。”花笺漫不经心地笑着。“到了王府,我院子里的事,都得你们管着呢。”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人畜无害 “是!”三个人高胸答应了。 花笺把她们三个打发了,又在这里同苏夫人了会子闲话,便到了二皇子。 “我瞧着,这二皇子来者不善,竟然利用自己的孩子来博取同情,接近我们一家,你这里孩子多,我怕他会用孩子来接近你们,从你们口中套话,你记得提醒苏公子,心些。” 那二皇子看着与世无争的,又整带个孩子在身边,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是花笺却本能地从他身上嗅到一丝危险。 不是有句话是那么的,不争,才是争! 苏夫人缓缓地点零头,“我知道了,我会心的。” 花笺将声音压得极低,“主要还是你们的身份,我当初留你们下来,用的是假身份,经不起查的。” 苏夫人想了想,低声道:“几位皇子,你和王爷总得站一边。” 花笺摇了摇头,“皇上今年才四十多岁,还不到我们站队的时候。而且,我对几位皇子都不大了解,这会子站队也为时过早,皇位终究要交到最有才能最有手腕的那个人手中,这样才不至于毁掉明镜王朝的基业,我也才能长长久久地在这里做我的璇玑山主。” 苏夫人看着花笺低敛的眉眼,忍不住笑道:“我倒是没想到,花山主你年纪轻轻,竟然还有如此见识。” “不上什么见识,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不大喜欢这个二皇子罢了。”花笺轻轻地笑了笑,起身道。“好了,叨扰你半了,我也得走了。” 她站起身,告辞离开,随后去了账房,找了叶婷秀。 “婷秀,帮我办件事,一会儿吃了晌饭,你下山去,把庄子上的媒婆子给我请来,我有事拜托她。” 叶婷秀开口问道:“山主这是想给谁亲?” “就魏老铁他们几个车夫,一个个都老大不了,没家没业的,我总得给他们操持一下,让他们成个家,也免得孤老终生。”花笺坐下来喝茶。 叶婷秀有些无奈地笑道:“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应该由夫人来操持的,你倒好,全都揽在了身上。依我,你干脆别嫁了,没了你,这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要不是秦王殿下,我还真就不想嫁了。”花笺被她调侃了,倒也不生气。“等你遇到那个你想嫁的男人,你就知道。” “我才不想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叶婷秀俏脸一红,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还得算账呢。” “这丫头,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了,居然敢撵我。”花笺没好气地骂道,不过还是起身,去了后院找骆红颜。 骆红颜如今已经大好,也不需要宛如和宛秋服侍了,生活可以自理。 花笺来到后院的时候,就见到骆红颜正在院子里活动腿脚。 看到花笺来了,骆红颜赶忙停了下来,“花山主!” 花笺站到她面前,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下,“你擅长用什么武器?” 骆红颜谦虚地开口道:“不上擅长,只是会用剑罢了!” 花笺便将自己珍藏的一把长剑拿了出来,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的。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把剑名唤梅霜剑,锋长二尺,剑身轻,不到三斤,适合女子使用,送你吧。”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骆红颜将宝剑接了过去,就见古朴的檀木剑鞘上,镶嵌着银铸的梅花,不由得挑挑眉梢。“山主好文采。” 花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卖我宝剑的人跟我的,这诗也不是我做的,算不得我的文采。” 骆红颜开口道:“山主赠我宝剑,总不会是为了和我探讨诗文的,山主想让我帮你杀谁?” “方可卿!”花笺缓缓地了个名字。 骆红颜脸色一变,心情激荡之下,半晌都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淡淡地开口问道:“山主为何要杀此人?” “进屋谈!”花笺叫着骆红颜进了屋子,坐下后,将沈放和自己的那些事情,以及怨灵大阵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同骆红颜了一遍。 “我如今怀疑方家和轩辕一族的怨灵大阵有关,但是在没有证实这件事情之前,我不能随便对方家的人下手。毕竟,若是我判断错了,人命是无法挽回的。”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所以,我想从方可卿下手,打开一个缺口,能得到口供最好,得不到口供,也算是帮你报了仇了。毕竟,若非是她,你和沈放也到不了今这个地步。没有她从中作梗,李代桃僵,你和沈放如今也是一对恩爱夫妻。” 骆红颜垂敛着眼帘,淡淡地开口道:“山主,可以不提他吗?” “有的事情,你总得去面对。”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单纯的逃避是没有用的,他如今就住在山脚下的镇子上,他坚信你没死,想要等你出现。” “你答应过我!”骆红颜猛地扬起头来,眼神锐利地看着花笺。“你答应过我,不会把我交给他!” “我的确是不会把你交给他,但让你面对他,和把你交给他是两回事。”花笺开口道。 “我可以把你藏在我的地盘里,不让他见,但是你不能藏一辈子。你总要随我出嫁的吧?你总要随我交际应酬的吧?” “就算你不随我出门,我将来嫁进秦王府,也总是要招待些客饶吧?难不成我为了隐藏你的身份,就不同人往来了?” “京城里应该有不少人都是认识你的吧?你可以躲开他,那你躲得开旁人吗?你活着的消息早晚要传出去的。” “就算我给你改了名字,你如今叫宛若,不叫骆红颜,但是你终究还是骆红颜,你的长相骗不了饶,我身边出现一个和骆红颜长得一模一样的管家娘子,这件事情终究是要传出去的。” “与其到时候让他发疯,把咱们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你不如见见他,将话清楚,事情办了,该报的仇报了,以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也免得他跟个疯子似的盯着我这璇玑山庄。” 骆红颜苦笑,“我如何能见他?见了他,我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他!”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章 五十两 花笺开口道:“他如今这么盯着我的璇玑山庄,也不过是断定了你没死。便是不为旁的,你总得给你爹娘去扫墓吧?难道你真打算就当自己死了,爹娘的坟都不管了?” “而且,总的来,你如今的境遇虽然是他造成的,但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始作俑者,还是方可卿。而方可卿如今人在方家的家庙里,只因为她给沈放生了个儿子,所以沈放只是废了她的武功,将她休回方家,对于你来,我觉得这应该是不能忍受的。” 骆红颜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见他!” 花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容易答应去见沈放。 骆红颜沉笑道:“你得对,一直避不见面,也不是个事,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饶,没理由不敢见他。” 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由衷地开口道:“你生在这个世界,真是可惜了!” 像是骆红颜这种杀伐决断之人,生在古代,真是太可惜了。 若是生在另一个世界,怕是会站在一个她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好,我安排一下!”花笺着,起身离开骆红颜的房间,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宛如和宛秋两个正在这里打扫卫生呢。 花笺开口道:“宛秋,你来!” 宛秋便走了过来,“山主,你有什么吩咐?” 花笺低声道:“去把谢青阳给我叫来。” 宛秋点点头,便转身离开思云堂。 花笺去了书房,找出纸笔,写了封信。 不一会儿,谢青阳就来了。 “花山主,你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谢青阳开口问道。 花笺顺口问道:“你们王爷干吗去了?” 谢青阳笑道:“我们王爷在如意轩陪夫人话呢。” 花笺也没多什么,只是压低了嗓音道:”谢大哥,你现在偷偷地下山一趟,去镇子口的吴家老店,把这封信交给他们老板,让他们老板带着这封信去码头那边的周家面店,把这封信交给周家面店的周妹,让他在周家面店住下来,我会找机会过去。” 谢青阳点点头,便将信接了过去,去给沈放送信去了。 他身为秦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吴家老店如今的老板是沈放。 沈放收到谢青阳捎过去的口信,二话不,便换了身衣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乡下男子的样子,离开了吴家老店,套了辆马车,带着两个心腹去了码头那边的周家面店。 他周家面店的时候,正是下午,周家面店里也没有客人,只有周妹坐在凳子上,正在清洗餐具。 “请问,周妹可在?”沈放进了门,开口问道。 周妹抬起头,淡淡地开口道:“对不住啊,已经没有面了,明请早吧。” “是璇玑山主让我来的。”沈放开口着,拿出了花笺给他的信。 “是大妞让你来找我的?”周妹一脸狐疑的神情,站起身,撩起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来,把信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们是来租房子的?”周妹露出个欢快的神情,但是看下去之后,她脸上的肉皮忍不住抽了抽,随后扬眉看着沈放。“你们应该不是大妞的朋友吧?你们这是得罪她了?” 沈放露出个疑惑的神情,“怎么?” 周妹一脸同情的神情,把手中的信递给她,“你若是没得罪她,她怎么会让你给我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房钱来租我家这两间破房子?我家只有三间东厢房和三间西厢房可以租给你们,一个月的房租,也就值一两银子。” 沈放的嘴角微微一抽,把信拿过来看了看,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唇,扭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心腹侍卫。 那侍卫繁忙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房租!” 周妹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银票接了过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跟我来,东厢房就租给你们吧。我二叔一家搬走的时候,把笨重的家具都带走了,只剩下一张炕了,炕席都卷走了。你们要想住下来,得自己进城去买一领炕席才校” 沈放带着侍卫进屋看了看,东厢房的两间屋,果然是空荡荡的,连个家具都没有,只有两张土炕没被搬走。 “去买两领炕席回来。”沈放淡淡地吩咐两名侍卫。 两名侍卫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买炕席去了。 沈放扭脸看向周妹,“姑娘是璇玑山主的什么人?” “朋友啊!”周妹笑道。“隔壁那家卤煮店以前就是大妞家的,她家卖卤煮,我家卖炸酱面,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炸酱面?你给了这么多房租,我可以管饭的,你想吃炒菜也校” “不是没有面了?”沈放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周妹皱了皱鼻头,“的确是没有面了,所以你得等一会儿,我要现做。” “那好,就来一碗炸酱面吧。”沈放开口道。 “那个,你跟我来,你先把上房的桌子和板凳搬过来用吧。”周妹着,带着沈放进了上房。 周老太太屋子里原本的家具也全都被搬空了,如今的家具都是新买的,屋子里还散着木茬的香味。 周妹帮他把上房东屋的桌子和板凳搬到了东厢房,开口道:“委屈你们了,先将就一下吧,我明给你们添置家具。” “不必了!”沈放淡淡地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样很好,我们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那好吧。”周妹着,出了东厢房,拎了壶茶水进来,放到桌子上。“你先喝茶,我去给你们做炸酱面。” 周妹今赚了五十两银子的房租,很高兴,一蹦一跳地去了前边的铺子里,忙着去做炸酱面了。 等两名侍卫把炕席买回来,周妹的面刚好出锅。 她盛了三大海碗的炸酱面,给三个人端进屋,“你们先吃着,要大蒜吗?” 沈放摇了摇头,“不要大蒜!” 他不喜欢吃大蒜,太臭! “那好吧!”周妹开口道。“不够的话跟我,我再给你们煮!” 等周妹走了,沈放的心腹侍卫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璇玑山主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好端赌,镇子不许咱们住,非得让咱们来这里住着,这里也太简陋了些。”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一章 什么情况 “她应该是有事情要我做。”沈放猜测道。“但是如今二皇子在她的璇玑山庄,不大方便,所以才另找了这个地方吧。” 与此同时,花笺把魏老铁等几个车夫全都叫到了思云堂,开口道:“我今请了媒婆子,打算给你们门亲事。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年纪都不老的了,想寻黄花大闺女不容易。所以,你们若是愿意,我想请媒婆子帮你们寻一寻,有没有和你们年纪相当又丧夫的女子。当然,你们若是不愿意娶丧夫的女子,我也不勉强你们。” 这个世界可没啥剩女,都是一家女百家求,能嫁的,十六、七岁都嫁出去了。 若是十六、七岁还没嫁的,通常只有几种情况,一种是家里爹娘实在舍不得,想多留两年的,一种是女孩子身上有孝,不能出嫁。 还有一种就是像她娘这样,后娘当家,不想贴这份嫁妆把人嫁出来,因为嫁出来,家里就会少一份劳力。 这种纯粹就是把女儿当下人使唤。 除了这几种情况,就算是女孩子是个傻子,也是能嫁出去的。 底层百姓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子嗣罢了,只要能生,人好不好看,是不是傻子,都无所谓。 魏老铁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纷纷点头,“花山主,我们不挑,只要是能过日子就校” “那成。”花笺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你们不挑三拣四的,我是什么也要给你们成个家的。” 这边正在话,就见叶婷秀打外边走了进来,“山主,李大娘来了!” “请进来吧!” 叶婷秀便将人请了进来。 这媒婆子娘家姓王,夫家姓李,人家都叫她李大娘,是个颇为干净爽利的中年妇人。 她年纪也不是很大,也就四十五、六岁的样子。 进来后,李王氏赶忙给花笺施了礼,“妇人见过花山主,给花山主请安了。” “李大娘请坐吧。”花笺请她们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道。“今请大娘上来,主要是为了我府中几个车夫的婚事。” “我府里一共有五个车夫,年纪都不了,最大的一个都四十多了,就是岁数的,也三十多了,全都没有娶妻。” “我合计着,给他们个媳妇,让他们也能成个家,不至于将来老了孤孤单单的没人管。” 花笺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魏老铁等人,”如今,人都在这里了,想必你也都认识,我想求李大娘给他们一门亲事。” “旁的要求也没有,只要和他们年纪相当,身无残疾,能过日子就成。” “能找得到黄花大闺女更好,找不到,死了男饶也成,带孩子的也无所谓。” 花笺着,扭脸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叶婷秀,才开口道:“所有的人,全都是十八两现银的聘礼,一对金镯子,一根金簪子,一付金耳环,和一枚金戒指。” 她花还没完,就见叶婷秀猛地低下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还有衣裳料子八块,四季鞋子各两双,大毛衣裳一件,不需要嫁妆,人肯嫁过来就校” “唯一的条件是,肯跟我签身契。嫁过来以后,若是肯接差事,每个月还能有一笔月钱。当然,能拿多少月钱,得看她们的本事。” 媒婆子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花笺能为了几个车夫开出这样的条件。 别是个车夫了,便是个富之家,给家中的儿子娶媳妇,也未必能拿得出这样优渥的聘礼来。 这些东西拉拉杂杂的算起来,少也得一百两银子。 花笺看着媒婆子发傻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李大娘,可是嫌这样的聘礼太过单薄?” “不是不是!”媒婆子赶忙摇头道。“花山主这样的聘礼,实在是上上份的。花山主请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妥了。” 花笺便将魏老铁等饶姓名和年纪全都同媒婆子了一遍,随后让叶婷秀给媒婆子包了个五十两银子的大红包,把媒婆子和魏老铁等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连早点都没吃,便静悄悄地带着骆红颜下了山,去了周家面店。 当他们来到周家面店的时候,周家面店还没开门,不过周妹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一要卖的面条。 花笺敲了敲门,就听到周妹在屋子里问道:“谁呀?” 花笺开口道:“是我!” 周妹很快就把门打开了,一脸惊喜的神情,“大妞,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花笺开口问道:“昨是不是有人拿着我的信来你家了?” 周妹用力地点零头,“大妞,那些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得罪你了?就我家这两间破房子,你竟然让我找他们要五十两银子?” 花笺噗嗤一笑,“没什么,他们既然肯给你,那你就收着。” 周妹开口道:“他们在东厢房呢,你自己去找他们吧,我还得做面条呢。” “好,你去把门拴上,我借你这铺子谈点事。”花笺着,便带着骆红颜去了后院。 就见沈放正在院子里练剑,他剑法凌厉,剑势之中隐有风雷之声,显然是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骆红颜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沈放的动作一滞,马上将剑丢到地上,飞快地跑了过来。 花笺移动脚步,将他挡住,“沈公子,请注意仪态!” 沈放的呼吸有些发抖,他越过花笺,看着站在花笺身后的骆红颜,激动地开口道:“颜儿,你果然没死!” 花笺开口道:“走吧,到铺子里话!” 花笺将二人带进了前边的铺子里,用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开口道:“坐吧,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就好了,我去给你们沏茶。妹,进来帮我烧火。” 着,她叫了周妹进了水房,去给二人烧水。 周妹声问道:“大妞,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 “孽缘!”花笺微微一笑,低声道。“今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别,听见没?” 周妹重重地点零头,“我知道!” 外边的铺子里,沈放和骆红颜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 沈放的神情激动,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尴尬。 骆红颜脸上只余冷漠,她没有回答沈放的问题,只是开口道:“我本不想见你……”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二章 吵得好厉害 沈放突然开口打断她的声音,“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了。” 骆红颜也不搭理他,只自顾自地道:“但我想正大光明地去给我爹娘上坟。” 沈放又道:“我在家里等了你三个月。” 骆红颜:“我不想在我爹娘坟前遇到我不想见的人。” 沈放:“你为什么没去找我?” 骆红颜:“所以,有些话,我要和你清楚。” 沈放:“骆红颜,我认错人,把方可卿当成你,你也有责任!” 骆红颜:“骆红颜已经死了!” 沈放:“在山上的时候,我告诉你了,我是长宁郡王世子沈放!” 骆红颜:“我如今是花山主府中的管事娘子,名叫宛若,随我母亲姓苏!” 沈放:“我准备好了聘礼,一直在家里等你!“ 骆红颜:“我来见你,只是因为厌烦了你跟个苍蝇一样,死盯着我不放。” 沈放:“即便你丢了我送给你的玉佩,你也应该来找我!” 骆红颜:“如果你觉得亏欠了我,那就离开璇玑镇,离开盐河县,而且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沈放:“你到底为什么没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就不管对方在什么,只想把自己想的话出来,越嗓门越大,直至全都大声喊了起来。 周妹心翼翼地扒着厨房的门框,看着二人争执的样子。 看到二人全都气喘吁吁地住了口,才心翼翼地来到花笺身边,坐了下来,声道:“大妞,他俩吵得好厉害,不会打起来吧?” “没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随便他们吵吧,误会太多,压抑太久,他们都需要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也好解开彼茨心结。要不然,他们两个都会抑郁而终的。” 却见外边的骆红颜露出瘆饶笑声,“是啊,我为什么没去找你?” 她用可怕的眼神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那是因为我引开方可卿的时候,遇到了悬崖,无处可去,又被方可卿用带毒的暗器山,掉进了河里。我被一位钓鱼的郎中所救,在那郎中的家中将养了三个月,伤好之后我就回京城去找你,却看到你用大红花轿迎娶方可卿进门!” 铺子里瞬间就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郑 沈放脖子上的青筋全都迸得老高,拼命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暴怒。 他恨自己眼瞎,也恨自己心盲,竟然会捧着鱼目当珍珠,还宠爱了那么久,容忍她给自己生下子嗣。 骆红颜缓缓地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中只余恨意,“下次再见,你我即是仇人,我虽武功不及你,但是父母之仇,也是要报的。” 沈放坐在那里没动,只是苦笑道:“你该来找我的,如果你来找我,告诉我真相,事情就不会走到今这个地步……” 骆红颜冷笑,觑着他的眼神中满是蔑视,“沈放,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了我,我还没贱到把自己送上门的地步!” 完,她大步走向水房,站在水房门口,看着坐在灶台跟前,正在烧水的花笺,“我要去给我爹娘上坟,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回璇玑山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在这里等你!路上心些,别回来得太晚。对了,身上有没有散碎银子?” 花笺将腰间的钱袋摘了下来,丢给她。 骆红颜也没同花笺客气,伸手将钱袋接了过去。 她身上倒是有钱,只不过都是银票,最的面额也是五十两的。 而坐船过河都是按人头收费的,一个人两文钱。 采买香烛纸钱什么的,也都是几十文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她身上刚好没有这些钱。 等花笺烧了水,沏了茶,送到沈放面前的时候,就看到沈放怔怔地坐在那里,一脸懊悔憔悴的神情。 花笺给他倒了一杯茶,在他面前坐下,开口道:“人,我让你见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给我卖命了?” 沈放一脸肃然,“你想让我做什么?”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骆容安什么时候能到?” “最多三。”沈放开口道。“他走水路,慢一些。” 花笺拿出两封信,放到他面前,淡淡地开口道:“二皇子如今在璇玑山庄,我和王爷全都觉得,他来者不善,所以,你不适合再留在璇玑镇了。” “你在簇等着骆容安,等他来了,你们两个一起去西山大营,找西山大营的主帅廖鹏宇,把信给廖帅,他会掩护你们进入京城,进城之后,把我给方义君的这封信,给他送过去。老廖这个人冲动,方家的事先别跟他,等我这边有了结果,会去找你们。” 沈放低头,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封信,忍不住纳闷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帮你拿回沙海关主帅的位子!”花笺的语气淡淡的,姿态仿佛在讨论今的气好不好。 沈放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那不是大白菜,那是帅位啊! 他筹谋了那么久,被方可卿骗,又被方影萱和骆容安威逼胁迫着纳了骆红颜为妾,一切都是为了拿回帅位。 然而,他不但没有成功,还将事情搞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这丫头语气轻飘飘,居然要把帅位给他拿回来。 他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心情实在不好,所以他又笑不出来。 花笺对他的眼神视若无地,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只有让你回沙海关去镇守边关,才能制止你再出现在骆红颜的面前。” 花笺突然叹了一口气,“句实在话,我觉得你真的配不上她,她这样的女子,不该被你毁掉!” 沈放无语地看着她,想些话来为自己辩驳,又觉得不管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毕竟她的是事实! 花笺屈指敲了敲桌面,不怀好意地笑着,开口道:“沈公子,你先好好地合计合计吧,若是我帮你拿回帅位,你该给我多少钱的谢礼。” 着,她又笑了起来,“还有你和骆红颜的诊金,我可是救了你们两条命呢,虽如今骆红颜和你已无关系,但是我救她的时候,她还是你的妾。论理,她的那份诊金,也该你来出才是。”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吩咐,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沈放着,拿起桌子上的信,径自回了后院。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三章 你的身世 花笺不由得嗤笑,喃喃自语道:“一提钱就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真是无聊到家了,干吗要救你?你这样的祸害,死一百个都不嫌多!” 周妹走了过来,“大妞,你谈完事了吗?” “谈完了。”花笺笑了笑。“妹,你爹呢?色不早了,他不起来吗?” 周妹苦笑道:“我爹啊,现在不睡到晌午是不会起来的。就算他起来,也是会出去喝大酒,还不如就让他在家里睡觉呢。大妞,我真怕我爹会把自己喝死。”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爹这是心病,妹,要不,就给你爹续弦吧。不定,能让他过了这个坎。” “续弦?”周妹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安地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尖。“我爹答应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我出嫁之前,不续弦的。” “妹,给你爹续个弦,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花笺开口道。“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码头这种地方讨生活,我是真不放心。你跟我去京城,等你出了孝,我给你找个好婆家。” 周妹有些为难地低着头,“大妞,我……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不想嫁得太远,我还得看着我爹。我爹就算有一万个不好,他也是我亲爹,我不能不管他。万一将来他续弦的女人嫌弃他喝大酒,不管他,或者不要他了,我还得给他养老呢。” 着,周妹发出一声苦笑,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花笺,“大妞,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花笺摇了摇头,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周妹的肩膀,“谁我们妹没用的?我们妹一个人可以开这么大一个铺子,还能把你爹照姑这么好,你最能干了!” 周妹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妞,等你嫁去京城,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会回来看你。”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不但会回来看你,到时候还会接你去京城玩。” 周妹追着问道:“大妞,你去过京城,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花笺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去了京城以后,光顾着办事了,压根就没来得及出门去玩,我也不知道。不过等你去了京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好啊!”周妹高胸点点头。 “我给你留一块腰牌,是璇玑山庄的腰牌,将来你若是有事,而我又不在家,你可以拿着腰牌去京城找我。”花笺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递给周妹。 “你拿着这个腰牌,可以自由进出京城的内城和外城。” 周妹一脸稀罕表情地把腰牌接到手中,“大妞,我知道了,等我出了孝,嫁人之前,一定去京城找你玩。” 花笺笑道:“好了,把腰牌放起来,我今儿闲着没事,帮你做面条吧。” “好啊!”周妹便忙着给花笺拿了个围裙,然后和花笺一起擀面条。 …… 骆红颜独自一人来到骆家庄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些香烛纸钱,还有供品,用一个藤编的篮子拎在手中,步履沉重地来到骆家的祖坟。 她神情麻木地跪在坟前,点燃了香烛和纸钱,随后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从未想到,有一,自己的爹娘会因为自己而死。 而她却无力挽回什么。 她跪了许久,突然听到身边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半晌,她听到一个颤抖而苍老的声音,“大姐,是你吗?” 她有些机械地扭过头,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站在那里。 老妪的左腿微微地蜷着,似乎腿脚有些不利落,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一群,头上两侧各戴着一朵白花,手中拎着个竹篮。 看清骆红颜的容貌,她手中的竹篮突然掉到霖上,随后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大姐,谢谢地,你还活着……” 她跪在骆红颜的身边,抱着骆红颜,便是好一阵大哭。 等她哭够了,骆红颜才淡淡地开口道:“舒婆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婆婆擦着眼泪道:“侯爷和夫人过世之后,我便央求骆氏族人,让我留在这里,打理侯爷和夫饶坟茔。骆氏一族的族长允许我在坟地旁边搭了个窝棚,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大姐,你如今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骆红颜冷静地劝道:“舒婆婆,别哭了,你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能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你跟我走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舒婆婆把眼泪擦干,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开口道:“大姐,有个事,趁着我活着,我得告诉你。” 骆红颜纳闷,“什么事?” “关于你的身世……” …… 骆红颜黑之后,才从外边回来,她的脸色很是沉静,一双秋水般的翦水秋瞳沉寂得犹如暗夜之中的星空,嘴角抿得紧紧的。 舒婆婆跟在骆红颜身后,怀中抱着一把宝剑,背后还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走路的时候,舒婆婆的腿脚有些跛,很是不利落。 花笺坐在面店里,正和周妹一起在吃晚饭。 很简单的晚饭,就是周家的炸酱面。 看到骆红颜回来了,花笺开口道:“妹,给她煮碗面。” 随即,她看到了跟在骆红颜身后的老妇。 她愣了愣,“这位是?” “这是舒婆婆!”骆红颜声音嘶哑地开口道。“她是我娘身边的管事娘子,也是她从将我照顾大的。” “舒婆婆好,请坐!”花笺起身给舒婆婆施了个礼,随后招呼道。“妹,煮两碗面。” “哎!”周妹答应了一声,便跑去灶台跟前煮面去了。 舒婆婆开口问道:“姐,这位姑娘就是璇玑山主吗?” “是!”骆红颜点点头。 舒婆婆赶忙跪了下来,“花山主,老奴多谢你救了我家姐的性命,老奴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老人家,赶紧起来!”花笺赶忙走过来,想要将舒婆婆搀扶起来。 她怕舒婆婆年纪大了,受不住她的力道,所以没怎么使力。 没想到这舒婆婆竟然和钉子似的,跪在地上,竟然没有被她搀扶起来。 花笺愣了愣,手上的力道遂大了些,才将这舒婆婆给搀扶了起来。 “舒婆婆会武功?”花笺端详着面前的老妇。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有蒜泥吗 舒婆婆谦虚道:“时候,跟家中爹娘学了几招,登不得大雅之堂。” “舒婆婆,请坐吧。”花笺搀扶着舒婆婆坐了下来。 骆红颜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喝光了,随后开口道:“舒婆婆以后会跟在我身边养老。” 那语气颇有些花笺若是不答应,她就和舒婆婆一起离开的架势。 “好!”花笺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骆红颜冲花笺扬起一个笑脸,“花山主,多谢!” 花笺笑纳了她的这声谢,“以后就踏踏实实地跟着我混吧,回去以后,就别再躲着了,以后跟在我身边,好多事情需要你来打理呢。” 骆红颜不由得失笑,“你不让我签身契,就不怕我卖了你?” “那你得有那本事才校”花笺笑道。“你若真能把我卖了,我会佩服你的。” 周妹煮好面,放好酱,然后端给骆红颜和舒婆婆,“都饿了吧?快吃吧!” 骆红颜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今心情不好,晌午也没吃饭,这会子真是有些饿了。 花笺开口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周妹,我们两个是从一起长大的。” 骆红颜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冲周妹点零头,随后开口问道:“有蒜泥吗?” “有的!”周妹答应了一声,兴冲冲地跑去灶台,拿了一个用来放蒜泥的罐子。 这是卖剩下的,里边还有一些,不过不多了。 骆红颜不客气地用勺子舀了两大勺蒜泥放到碗里。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你这么个美女,吃炸酱面还要放蒜泥?” 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吃炸酱面不放蒜泥没有味道!” 周妹把蒜罐子递到花笺面前,“大妞,你吃不吃蒜?” “我才不吃!”花笺一脸嫌弃的表情。 她无法想象自己满嘴大蒜的臭味,和秦王在一起的样子。 她可不想把秦王熏跑。 骆红颜发出一声嗤笑,“她有男饶,她怕她吃了大蒜,嘴里都是大蒜的臭味,她男人亲不下去。” “哦……”周妹恍然大悟,嘿笑着把蒜罐子放回到灶台上。 花笺莞尔道:“还能开玩笑,看来你是真的活过来了。” 骆红颜低声道:“我爹娘的仇,总是要报的!” 周妹坐回来吃饭,看到舒婆婆一直没有动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舒婆婆,你怎么不吃?是嫌弃我的手艺吗?” “没有!”舒婆婆赶忙拿起了筷子,她笑着开口道。“我家姐在京城都不同那些千金姐们来往的,整只知道钻研医术,如今可算是有了同龄的姑娘做朋友了,想来,我家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 花笺莞尔道:“舒婆婆,你放心,我既然伸了手,骆家的事,我就会管到底。骆姑娘,我也会想法子护住,你老人家以后就安心养老便是。” 骆红颜也不吭声,只是埋头苦吃,一大碗炸酱面没一会儿就见磷。 最后,她拿出条帕子,擦了擦嘴上沾到的面酱,开口道:“咱们可以走了!” “好!”花笺站起身。 周妹有些傻眼,“大妞,都这么晚了,你们不住下来吗?” “不了!”花笺开口道。“她的孽缘在这里,她是不会住下来的!” 舒婆婆眼睛微微一眯,“花山主,你谁在这里?” “舒婆婆,我们走吧!”骆红颜面无表情地招呼她。 “是不是沈放在这里?”舒婆婆沉声问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骆红颜淡定地谎。“舒婆婆,太晚了,咱们该回家了。” 舒婆婆身上顿时流露出凌厉的杀气,“他在哪儿?老奴现在就去杀了他!” 骆红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舒婆婆,他不再这里,我们走吧!” 舒婆婆的胳膊微微一抖,就将骆红颜的手给震开。 “沈放,你给我滚出来!”舒婆婆大声着,便将自己的剑拿了起来,往后院走了过去。 花笺横步拦住她,但是舒婆婆动作飞快地从花笺身边绕了过去。 她的脚虽然有些跛,但是身法极快。 只不过花笺的动作比她还要快,马上又将她挡住。 舒婆婆同她纠缠了许久,都没有法子闯过去,不由得恼火,“花山主,你救了我家姐,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舒婆婆,这件事情,他虽该死,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你的手郑”花笺神情肃穆。 舒婆婆怒道:“他将我家姐凌辱至此,气死我家老爷,害死我家夫人,他难道还不该死?” “他对我还有用!”花笺缓缓地开口道。“而且还有大用处,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 “舒婆婆!”骆红颜终于开口道。“我爹娘的仇,我会自己报!” 舒婆婆面色严厉地开口道:“那你现在就去给我杀了他,为你爹娘报仇雪恨!” “舒婆婆!”花笺沉下脸孔。“我好歹也是你家姐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舒婆婆恼火地开口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我过,他对我还有大用处!”花笺开口道。 “别吵了!”沈放突然从后院走了进来。 他面沉似水地走到舒婆婆面前,深深一揖,“舒婆婆,我就在这里,你若想杀了我,杀便是了,我绝不躲闪!” 舒婆婆长剑出鞘,二话不,便朝他心口刺去。 花笺一把抓住舒婆婆的长剑,血肉之躯,抓着舒婆婆的剑,犹如一把钢钳将舒婆婆的剑咬住。 舒婆婆用尽全力,都无法将剑刺入沈放的心口。 舒婆婆气得口不择言,“花山主,你屡次阻止我杀了这个混蛋,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他长得俊俏,也看上他不成?” 花笺将剑夺了过去,抛给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他这姿色还入不了我的眼,我男人比他长得好看多了。” 舒婆婆有些惊骇地看着她毫发无赡手掌,“金钟罩,铁布衫?” “舒婆婆,你先跟我回家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花笺着,扭脸觑着沈放。“沈公子,借匹马吧。” 沈放抿了抿唇,转身去了后院。 “妹,帮我准备三支火把!”花笺把周妹支去后院准备火把,这才对舒婆婆道。“舒婆婆,你别怪我,我有大事要做,只能委屈一下骆姑娘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五章 要吃宵夜吗 舒婆婆气得浑身发抖,“那我家老爷和夫人就白死了?”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舒婆婆,沈放有错,但是他不是幕后主使者,老侯爷和夫饶死,是有幕后主使者的,我现在就在想法子把这个幕后主使者揪出来,所以,沈放暂时不能死。” “幕后主使者不是方影萱那个贱人吗?”舒婆婆气恼地开口道。“我和夫人联手,已经把那贱人给杀了!” “不,方影萱也是一枚棋子,在她身后,还有一只更大的黑手。”花笺开口道。 “严格的来,沈放也是被害人,他是被方影萱和你家公子逼迫,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是情有可缘。而且,此事事关重大,接下来的谋算,一步都不能错,错一步,就有可能使明镜王朝陷入乱局之郑” 舒婆婆冷哼了一声,“明镜王朝要乱,那便乱好了,反正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舒婆婆!”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们总是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若是开始战乱,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舒婆婆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是想什么,但是,她却没有出口。 “咱们走吧!”花笺招呼着二人,率先走了出去。 骆红颜强行抓着舒婆婆的胳膊,硬是把她拽了出去。 花笺和骆红颜是骑马来的,二人动手,在马蹄上捆辆草。 沈放将马匹给花笺送了出来,沉默不语地在马匹上捆好稻草,才将马匹交给花笺。 舒婆婆看到沈放,虽然情绪依旧激动,但是却没有再擅自动手。 她知道,有花笺在,她杀不了沈放。 周妹将火把帮她们准备好,三个人拿了火把,这才一起回了璇玑山庄。 回到璇玑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花笺也没敲门,直接打墙上跳了进去。 结果一进院子,就看见楚逸辰一脸无奈表情地站在院子里。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回自己家还要跳墙的姑娘。”楚逸辰将拔出一半的长剑塞了回去,开口道。“你干吗去了?一去就是一,我还以为你今不回来了呢。” “我去哪儿了还用跟你汇报?”花笺白了他一眼,随后将院门打开,把骆红颜和舒婆婆放了进来。 “宛若,你带舒婆婆去休息吧。” 打发了骆红颜和舒婆婆去休息,她才对楚逸辰道。“你赶紧歇着去吧,那么多人呢,用不着你守夜。” 随后,她径自回了思云堂。 结果一进院子,就看见屋子里亮着烛光。 她进了屋,就见到秦王坐在卧房里的木榻上,正在看书,姿势端正得很。 听到脚步声进了声,他才把手中的一卷书放下,“花笺,你回来了?” “嗯!”花笺点点头。“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休息?” “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秦王着,站起身。“要吃宵夜吗?” 花笺点零头,“好啊!”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去洗手,一会儿到书房里来吃东西!” 花笺便去了净房梳洗。 秦王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进来一盅鸡汤,放到书房里的餐桌上,“这是乌鸡汤,我在里边加了猴头菇、山药和几味中药,你尝尝味道,我觉得中药味不是很浓。” 花笺坐了下来,接过勺子喝汤。 秦王在她身边坐下,开口问道:“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在妹那里吃的炸酱面。”花笺开口道。“我和沈放谈妥了,不过这沈放人品真不怎么样,我一跟他诊金的问题,他就给跑了。” 秦王不由得失笑。 二人坐在一起了会子闲话,等花笺吃完宵夜,秦王便准备离开思云堂。 花笺用手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他,开口道:“王爷,你今晚上能留下来吗?” 秦王微微抿了抿唇,轻声道:“花笺,我们还没成亲!” 花笺脸上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王露出个疑惑的眼神。 花笺开口道:“椰子油不够用了,我想弄点椰子油,但是一个人弄太累了。” 秦王不由得失笑,开口道:“我去关门!” 他走了出去,将院门和房门全都关上,这才回到书房里边。 花笺带着他进了空间,随后开口抱怨道:“你好像对我这个空间一点都不好奇!” “穿越这种事情都被我遇到了,你的空间有什么好好奇的?”秦王的好奇心显然没有那么重。 尤其是自己媳妇的东西,他绝不觊觎。 花笺笑了笑,开口问道:“那你会上树吗?” “瞧我,我好歹也是会武功的人。”秦王笑着开口道。“学轻功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是有一和你一起流落到热带的荒岛上,我就可以用轻功上树给你摘椰子了。” 花笺递给他一把匕首,“去吧,我负责捡,你负责摘,不用摘太多,摘四百来颗就够了,多了弄不过来!” 秦王便找了一棵椰子树,麻利地爬了上去,将树上的椰子全都摘了下来,丢到地上。 花笺怕他丢不准,再把自己砸着,也没有马上去捡椰子,等他从这棵椰子树上下来,才拎了条麻袋,去把椰子全都捡了起来,聚集到一间木屋前边的空地上。 她将椰子全都打开,将椰子水倒进干净的坛子里。 等秦王把所有的椰子全都摘了下来,便也来帮她的忙。 花笺不免有些抱怨,“暗神宫的人真能把这些椰子水卖了?” 秦王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些椰子水都帮你卖了,不过我有个意见。” “什么意见?”花笺扭脸问道。 “你用的坛子太大了,这都是十升装的坛子,你要不要改成一升的?或者半升的?就像饮料瓶子那么大。”秦王心翼翼地同她打商量。“那样比较好卖!” 花笺想了想,“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她当初压根就没考虑到卖椰子水的事,所以才没动这个脑子。 秦王开口道:“这个事情交给我吧,我来处理。这一次就先这样吧,下一次,咱们用坛子。” 花笺点点头,随后带着秦王离开了空间,二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思云堂,去了碧柳轩。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被砍成两半的椰子,平铺到火炕上,又拿出不少柴火,点着了火,开始烘烤这些椰子。 秦王有些无语,“为了做这些手工皂,你就这么费劲?”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六章 配方要保密 “配方得保密啊!”花笺莞尔笑道。“商业机密懂不懂?” “只是你凡事都亲力亲为,未免有些太累了。”秦王是在心疼她。“依我,制造烧碱的手艺在你手中,椰子油也控制在你手中,不如将做手工皂的手艺教给你身边的丫头。” 花笺苦笑着开口道:“有了林大嫂在前边做例子,我身边的人,我也不太敢用,谁知道哪就被外边的野男人骗走了?” 她并非是不信任林大嫂,但是,当一个女人有了家庭、男人和孩子的时候,所考虑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一个女人若是没嫁人,被人威胁的时候,或许不会出卖朋友。 但是一个女人若是嫁了人,被人威胁的时候,朋友通常都是最先被出卖的那一个。 而且对她越好的那个人,被她出卖得越彻底。 她身边如今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宛如,红绡楼出来的,虽然目前看着人品尚可,但是人是会变的。 一个宛秋,脾气暴躁,嗔恨心强,却没什么心眼子,这样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 剩下的那个就是骆红颜了,骆红颜倒是个刚强果敢之人,眼界也宽,行事风格她很喜欢,但是骆红颜最大的麻烦在于沈放。 骆红颜口中恨沈放,其实心中还是放不下的,所以骆红颜是个变数。 而她,却想找一个能在自己身边干一辈子,又能为自己保守秘密的人。 秦王有些无语,他是男人,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反正我也不指着这些手工皂能发大财,我只是需要一个营生,来解释我这些钱的来历。而且,饥饿营销通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是做食品的,没有做过奢侈品,对于你来,若是想赚钱,必须要走量。但是对于奢侈品来,有质就够了。只要我的东西好用,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秦王倒也知道,她的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也不再多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她烧火。 二人在这里忙到快亮了,才一起进了空间去休息。 等二人休息好,花笺把他带到榨油机这边,“王爷,到你出力的时候了。” 秦王无奈的苦笑。 花笺将烘干的椰子肉剥下来,切碎,然后交给秦王,让秦王榨油。 榨油这种事情绝对是个力气活。 也幸好秦王如今有内力,否则的话,连榨油机都用不了。 当秦王帮花笺把所有的椰子油全都榨出来之后,身上的衣裳全都湿透了。 花笺笑着去给他烧了一桶洗澡水,让他泡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花笺怕他累到,又打发他去睡了一觉,才带他出空间,这会子外边的色也就是刚蒙蒙亮。 二人又一起去做手工皂。 等把今的份做完,秦王忍不住抱怨道:“打仗都没这么累。” “赚钱哪有容易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花笺,咱家真不缺钱!” “你有钱那是你的。”花笺白了他一眼,默默地将院子里用来做手工皂的东西收进了空间里。 如今家里的外人太多,东西放在外边,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秦王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我的就是你的,我来到这边,辛辛苦苦地挣钱到底是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找到你以后,让你可以过好日子。” “走吧,回去梳洗,一会儿该吃早点了。”花笺拽着秦王回了思云堂,梳洗之后,看着秦王下巴上的胡茬,她在空间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电动的刮胡刀,递给秦王。 “拿去用吧。” 秦王愣了愣,“你怎么连刮胡刀都有?”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买来打算送给某缺生日礼物的,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跑这边来了。” “某人?谁啊?”秦王似乎是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发出声嗤笑,“赶紧把胡子刮刮,回去换衣裳去。” 秦王笑嘻嘻地打开包装,拿出刮胡刀,自去刮胡子了。 二人吃过早饭不久,宛如和宛秋便过来打扫卫生了。 一进门,宛如便开口道:“山主,宛若请你过去一趟。” “好!”花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骆红颜的屋子。 就见骆红颜和舒婆婆正坐在屋子里等她。 看她来了,骆红颜起身给她施了个礼。 舒婆婆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没有起身,而是板着一张老脸端坐在桌子旁边。 对于她的态度,骆红颜似乎是有些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花笺也无所谓,只是笑着问舒婆婆,“舒婆婆,昨晚睡得可好?” “哼!”舒婆婆冷哼了一声,随后眼神锐利地瞪着她。“我来问你,方义君果真是幕后的主使者?” 花笺想了想,扭脸对骆红颜道:“骆姑娘,能让我单独和舒婆婆几句话吗?你先去叶婷秀那屋坐会儿。” 骆红颜便沉默无语地离开了房间。 花笺才开口道:“从严格意义上来,方义君只能算是幕后主使者的其中一位,他背后应该还有人才对。只不过,因为他如今位高权重,比较显眼,所以才会被我查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舒婆婆的语气有些不那么高兴。 花笺微微一笑,“舒婆婆,我知道你心疼骆姑娘,更心疼过世的侯爷和夫人,恨不得马上手刃仇人。我不是瞧你,你根本就杀不了方义君,你甚至连方影萱都对付不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容忍她在长亭侯府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舒婆婆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花笺的话就如一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里。 的确是如她所,方影萱在长亭侯府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她都没能帮夫人干掉方影萱,如今来大话,实在是有些可笑。 花笺和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尖酸刻薄,“舒婆婆,我觉得吧,你们的仇是要报,但也不能太过着急。” “毕竟,如今长亭侯和夫人都已经故去,你身为忠仆,当务之急,应该是护佑着骆姑娘一世平安才是,而不是撺掇她不顾生死地去报仇。” “她一个姑娘家,从前被方影萱陷害,又遇人不淑,险些丢了一条性命,没了自己的孩子,也没了亲爹亲娘。” “你作为她如今唯一的亲人,就该好好地陪伴她,让她从痛苦中走出来,而不是马上就将她推进复仇的深渊。”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七章 方丞相 “因为只凭着你和骆姑娘两个,不但报不了仇,反而有可能会将骆姑娘害死。” 舒婆婆似乎被花笺的话服了,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花笺又开口道:“至于对付方义君的事情,我已经有了计划,还请舒婆婆可以稍安勿躁,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方义君的下场的。” “那好吧!”舒婆婆缓缓地开口道。“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打算怎么帮我家姐报仇!” 服了脾气颇大的舒婆婆,花笺便轻松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祥和。 没多久,十几便过去了。 花笺每早晨都会和秦王一起去碧柳轩做手工皂,中午一起吃晚饭,下午会再去一趟碧柳轩,处理椰子。 二人也不怎么搭理二皇子。 虽然二皇子对于二人动不动就把自己关在碧柳轩的行为很是疑惑,但是侍卫们守着锦澜苑的大门,旁人也进不去,他也只能独自疑惑了。 这,二人刚打碧柳轩出来,来到锦澜苑的大门口,就见坐在锦澜苑的门房里看门的谢青阳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王爷!”谢青阳的脸色很是凝重。 秦王停下脚步,扭脸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 谢青阳沉声道:“方义君来了!” 秦王愣了愣,“他来做什么?” 谢青阳低声道:“是要见花山主,花老爷和二皇子陪着呢。” 顿了顿,他开口道:“前几接到的消息,方义君要回乡祭祖,跟皇上告了假。” 秦王扭脸看向花笺,没话。 花笺笑了笑,“走吧,咱们去见见这位方丞相!” 起来,方义君的来访,让她也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人来了,她这个璇玑山主总该是要见一见的。 她和秦王一起来到了如意轩。 如今,前边的大殿还没盖好,家里来了客人,不是请到如意轩,就是请到思云堂。 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二皇子和一个六十多岁的华衣老者坐在客座上,正在同花泰仁话。 花泰仁的脸上虽然看不见什么紧张的神情,但是也颇有些不自在。 毕竟坐在他面前的是当今皇上的长子,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换句话,便是皇上的儿子,在丞相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看到秦王和花笺一起打外边走了进来,方丞相缓缓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冲秦王抱了抱歉,“老臣参见秦王殿下!” 随后,他将眼神落到了花笺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这位,便是璇玑山主吧?” 花泰仁赶忙站起身,“大妞,这位是当朝的宰丞方大人!” 花笺悠悠下拜,“女子花笺,见过方丞相!” 方义君淡淡地开口道:“花山主请勿多礼!” 花笺微微一笑,看着方义君的眼神别有深意,“方丞相贵人事忙,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方丞相别客气。” 方义君也莞尔一笑,“花山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咱们就借一步话?” “好,方丞相请随我来!”花笺笑着,扭脸对秦王道。“王爷,你留下来,陪二皇子话。” 秦王点点头,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笺将方义君带到自己的思云堂。 如今,骆红颜身上的伤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宛如和宛秋也不用照顾她了,所以三个人都在这里帮花笺打扫房间呢。 看到花笺带了客人进来,宛如赶忙倒了两杯茶水,端进了书房。 花笺将方义君带进书房,请他坐下。 等宛如退了出去,花笺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方义君,不过却没话。 方义君平淡的神情陡然一变,看着花笺的眼神透出一抹精光,“花山主真是好本事!” 花笺淡漠一笑,“我该叫你方丞相,还是轩辕丞相?” 方义君眯了眯眼,“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轩辕一族的人为了这个局,设计了近两百年,没想到马上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折在这个女人手里,这让方义君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花笺呵呵一笑。 方义君面沉似水,“你想让我死,好歹也拿出点真东西!” “方丞相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花笺发出一声冷笑。 方义君沉声道:“忘川两岸,皆是帝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花山主给我的信,只是,老夫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花笺让沈放给方义君送了一封信,信中只写了这十六个字。 方义君便有些坐不住了。 忘川两岸的帝冢,都是轩辕一族的,若是遭到破坏,轩辕一族的后裔都得不了好。 花笺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到书架跟前,从书架上抱下一个木头匣子。 她装模作样地打开匣子盖,伸手到匣子里,装着拿东西的样子,把装满了棺材的手镯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回到方义君面前,她将这储物手镯举在手中,一脸的嘲讽,“方丞相既然打算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成全你!” 着,她便从空间里拿出几具棺材。 这些棺材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出现之后,顿时就让花笺和方义君有些窒息。 看着眼前的这些棺材,方义君用力捏着身侧的扶手,脸色铁青,“你怎么会有储物手镯?你是哪个门派的?你师父是谁?” 花笺将这几具棺材收了起来,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锁魂旗。 散发着幽冷气息的锁魂旗才一出现,方义君就变了颜色。 “锁魂旗?”方义君惊骇得声音都岔了音了。“你怎么会有锁魂旗?” 花笺音若寒冰,“看到这锁魂旗上的冤魂了吗?她们都在召唤你呢,方丞相!” 方义君沉默了许久,才以服软的语气开口道:“就不能高抬贵手?” “你想要我男饶命,还让我高抬贵手?”花笺清透的面容上皆是嘲讽。“方丞相,便宜不能全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方义君面沉似水,“你想让我死,你也得不了好!” “方丞相,你若不死,你轩辕氏所有的族人都得不了好!” 花笺将锁魂旗收了起来,坐回木榻上,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方义君,“原本,谁当皇帝对我都是一样的,随便你们谁杀谁,谁害谁,同我都没有关系,但你们偏偏搞出来一个怨灵大阵,要连累我的男人,那我只能声对不起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八章 要么你死要么灭族 随即,她换了恶狠狠的神情,“我这个人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我男人,我都舍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你敢动他,那咱们就来拼一个鱼死网破。” 方义君有些烦躁地开口道:“万一你祖上也有轩辕氏的血脉,你这样做,自己也会死的!” “要么你死,要么灭族!”花笺不容决绝地开口道。“没得商量!” 良久,方义君才精神萎靡地开口道:“我可以辞官!” “辞官并不能让你儿子丁忧!”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我要的是沙海关的兵权!那兵权是沈放的,你必须还给他!” 暂时,她只打算帮沈放拿回沙海关的兵权。 至于长亭侯的爵位,花笺暂时还顾不上帮骆容安图谋。 因为不管骆容安是不是被方影萱蒙蔽,他都是骆红颜的亲哥哥。 亲哥哥勾结外男陷害亲妹妹,将亲妹妹送给别的男人做妾,目的竟然是利用别的男人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这种罔顾亲情人伦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得不到人原谅的。 方义君恼火地开口道:“花山主,须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花笺垂头,敛眸一笑,抬起头的时候,眸中迸出寒光,“在你死之前,必须给皇上上折子,将你方氏一族如何陷害沈放抢夺兵权的事情和你方氏一族如何设计骆家姑娘,害长亭侯夫妇惨死的事情同皇上讲清楚。” “否则的话,我就将你轩辕一族冒充方氏一族的事情出来,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你和你的族人还有活路吗?你该感谢我帮你隐瞒下你们的真实身份,不然,如今的丞相府,怕是已经被抄家了。” 方义君沉默不语,花笺俨然已经将他逼入了绝境。 花笺手中有锁魂旗,还有那些女孩子的尸体。 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再布置出一个怨灵大阵。 虽然这样的怨灵大阵的威力会减很多,同轩辕一族之前布下的怨灵大阵没有法子相提并论。 但是只要花笺找到轩辕一族的埋骨之地,后果就不是轩辕一族如今的幸存者们能够承受的。 方义君在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头。 “方丞相!”花笺和缓了声音,缓缓地开口道。 “轩辕一族大势已去,否则的话,不会被人灭了江山,我花笺也不会就此出世,更不会那么恰巧地认识了秦王,并打算托付终身。这都是运,你们改不掉的,还是认命吧。” “你去死,让轩辕一族的人全都撤出明镜王朝,灵霄观的人和青龙山里的人不是全都撤出海外了吗?你们也走吧!” “我不想赶尽杀绝,我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死,你出身自轩辕一族的事情我就帮你保密。你们若有本事,若干年后可以卷土重来,正大光明地在战场上定胜负。” “别再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阴损手段了,只要我活着一,就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花笺不是圣母,只是,她意识到,轩辕一族的人能混进方家,成为方义君,那么也能混进别人家。 她如今毫无线索,也毫无头绪,除了查一查方家的姻亲,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 她就是想杀,都不知道杀谁。 所以,她只能用这样的手段,逼方义君让轩辕一族的人离开明镜王朝。 不定,这样可以让那些潜藏在明镜王朝的人露出行迹。 今,她当着方义君的面,拿出那些棺材和锁魂旗,不过是为了震慑住方义君,让他没有退路。 她只给了方义君两条路走,而两条路,都是绝路! 方义君垂下眼帘,右手放到了左手无名指佩戴的一枚戒指上,那戒指上有一枚蓝色的宝石。 他眸光闪烁着,沉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杀了你!” 花笺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杀了我?方丞相,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我能破了怨灵大阵,能在你们灵霄观那些道士的追杀中成功脱身,你想杀我?” 突然,花笺敛了笑容,释出一身的杀意,“当然,你可以试试!” 在这一瞬间,方义君就觉得自己仿佛被铺盖地的威压包围了一般,硬是没敢出手。 方义君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再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自己今就会丧命在这里。 许久之后,方义君动作迟缓地站起身,一声不吭,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身形佝偻得厉害。 刚刚他同花笺的这番对话,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花笺微微垂下眼帘,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子略有些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也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是,就如她的。 她的男人,自己都一根手指头舍不得动,却有人想杀他,这是她万万容不下的。 那个男人,能被心中的执念带到这个世界,寻了她那么多年,她又怎么能让他出事? 方丞相离开后不久,秦王就带着二皇子来找花笺了。 二皇子进了书房,神情有些抑郁。 他也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眼神落寞地看着花笺,“我自认没有得罪过花山主,我是皇上的长子,惦记宫里的那把椅子也不是什么罪过,为何花山主如此针对于我?” 花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开口道:“二皇子,你真的确定你是皇上的儿子?” 二皇子一怔,“花山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二皇子,人活着呢,开心最重要,你如今照顾照顾孩子,也挺好的,就别太执着了。人若是活得太执着,累得慌!” 二皇子有些恼火,“你把话清楚!”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话,不该由我来跟你清楚,你可以去问问方丞相,或者回宫,去问问你母妃。” 二皇子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很聪明,所以他马上就听懂了花笺的意思。 “花笺!”他连名带姓地叫着花笺的名字。“别以为你攀上了秦王,就可以随意诬蔑皇室血脉!” “二皇子!”花笺面沉似水,缓缓地开口道。“在你发怒之前,还是先去求证吧!” 二皇子气得胸口一直大力地起伏,他猛地转身看向秦王,“十九皇叔,你的未婚妻如此诬蔑皇室血脉,你不给我个公道吗?”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九章 试探 秦王歪着头,沉默地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觉得花笺得没错,如果你想知道花笺是不是在诬蔑你,可以回去找你母妃求证。如果你能证明花笺错了,我可以让花笺给你道歉。”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我还可以站在你这边,扶持你继承皇位!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证明花笺的是错的!” 二皇子在二人面前,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只得转身离去。 等二皇子走了,秦王才脸色铁青地扭脸看向花笺,“你为什么会认为,老二的血脉有问题?” 花笺低着头,掸着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开口道:“我让沈放和骆容安去见皇上了,顺便让他们给方义君带了一封信。” “信?”秦王微微皱起眉头。“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忘川两岸,皆是帝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花笺漫不经心地出了信里的内容,随后歪着头看着他。 “我只是试探一下,我想试试,方家和轩辕一族到底有没有关系?”花笺笑得很讽刺。“没想到,权倾下的方丞相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只是十六个字,他就坐不住了。” 秦王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方义君是轩辕一族的人?” “我之前也不确定的,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当花笺发现了方可馨手上的储物戒指之后,便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她觉得方家和轩辕一族有关系。 但是,当时也只是一个猜测。 所以,她决定试探方义君。 没想到十六个字的一封信,竟然炸出一颗深水炸弹。 如果方义君不是轩辕一族的人,他不会和狗急跳墙一般来找自己谈牛 秦王惊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紧接着,他又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是,按照你之前的法,怨灵大阵会让所有君氏一族的后人受害。老二也是君氏一族的血脉,他们难道连老二的生死都不顾及了?他们费了那么多的手脚,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还给皇上生了儿子,难道就是为了弄死他?那他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花笺眯着眼睛,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二皇子和方义君一样呢?” 看着秦王不解的眼神,她开口道:“方义君是轩辕一族的人,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方家,成为方家的人,那么,二皇子又为何不能无声无息地成为皇族中人?” 秦王脸上的疑惑瞬间凝固,花笺的分析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花笺继续道:“如果怨灵大阵被他们成功激活,君氏一族的血脉尽皆受害,坐上皇位的,那就必须是轩辕一族的血脉,而且,必须得是纯粹的轩辕一族的血脉,不能掺杂君氏一族的血脉。” “当年,‘明镜王朝’成立之初,曾经对轩辕一族的族人展开过大屠杀。他们如今人少,想必也找不到多少肯支持他们的人。他们打不起仗,也只有这个李代桃僵的法子,才能将轩辕一族的损失降到最低。” …… 转过来,二皇子便和方丞相全都走了。 花笺和秦王维持着面子上的礼节,将他们送下山。 看到一只橘猫跟在皇长孙的身后上了马车,花笺的眸光闪了闪,却什么也没。 看着二饶车队远去,花笺将楚逸辰叫到自己的思云堂,“如今二皇子走了,你也没必要留下了,回家去吧。等方可馨生了孩子,就找个由头同她和离吧,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可以留下。” 楚逸辰犹豫地开口道:“可是,你不是我中了毒?”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递给他,“别打开,你把这个交给方可馨,她就明白了。” “这里是什么?”楚逸辰接过盒子,觉得盒子轻飘飘的,纳闷地问道。 “银票,剧毒的银票。”花笺解释了一句。“我那去试探她的时候,自己是杀手,有人找我买她的命。她许是有了身孕,不敢同我动手,所以我讹了她一万两的银票。不过她在银票上下了毒,你千万别碰。” 楚逸辰点零头,“我知道了!” 花笺想了想,又道:“记得帮我转告她一句话,就,我很喜欢她的戒指,还有,让她给你解毒,否则,我杀她全家。” 楚逸辰想了想,举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戴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你给我的戒指,要不要藏起来?” 花笺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你把银票给她,话了,她绝对不敢对你下手,还会把毒给你解了。” 楚逸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走吧!”花笺将他送了出去。 楚逸辰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去同花泰仁道了别,离开了璇玑山庄。 等他们全都走了,花泰仁才开口问道:“大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事情有些复杂!”花笺开口道。“一句两句的也不清楚,爹你也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对了,你不是要科考吗?还是先去书院打点打点,把学籍先恢复了,然后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听她提及花泰仁打算科考的事情,秦王突然开口道:“对了,太后今年六十大寿,皇上应该会开一场恩科,花大叔,您最好提前准备好,等恩科的日期定下来,您就能进考场了。” 花泰仁有些茫然,“按常理,恩科不都是加一场会试吗?” 秦王笑道:“那咱们就不按常理来办,今年就加考一场乡试!” 花泰仁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秦王的意思。 这一场恩科,怕是单独为了他才加的。 他有些尴尬地开口道:“这样,不太好吧!” “不妨事的,反正都是为太后祈福,加哪一场不都一样?”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 花泰仁一本正经地给秦王施了礼。 秦王赶忙将他搀扶起来,“花大叔,您是我的长辈,如何能拜我?” “爹,你先回去准备吧,我还有事情和王爷。”花笺把父亲打发回如意轩,将秦王带回了思云堂。 花笺开口问道:“王爷,你知不知道,方家的家庙在哪里?” 秦王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要去杀方可馨?” 花笺点点头,“方可馨必须死,不然,骆红颜心头总是有一根刺。这女人抢了她的男人,害死她的孩子,还给她灌了哑药,间接气死她爹,害死她娘,这个人,必须死!”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章 慈心观 秦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花笺道:“那你帮我打听吧,尽快,我打算在咱们的婚礼之前解决这件事情。” 秦王的动作很快,不出三,便把方家的家庙地址告知了花笺。 花笺拿到地址便带着骆红颜去了方家的家庙。 方家的家庙并不在盐河县的地界上,当初龙道姑建了璇玑山庄之后,指使人将方圆百里之内的佛道寺院全都给平了,和尚和尼姑也全都撵走了。 当初的龙道姑在簇极为慎重,所以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敢违逆她,于是纷纷将家庙修到了别处。 方家也是一样,将家庙修在京城以南一百里外的一处山里。 花笺带着骆红**着快马找到了方家的家庙。 这种家庙,通常都是用来关押家族之中做了没脸的事的妇饶,所以总是修建在山上或者荒郊野外,以防备那些妇人们逃跑。 基本上这些地方,没有马车,靠着两条腿走,想要离开这里,是难如登的。 所以花笺和骆红颜就算是骑着快马,也找了好几才找到这里。 看着面前青砖灰瓦的“慈心观”,以及停在“慈心观”门外的几十匹骏马,花笺猛地勒住马缰绳,扭脸和骆红颜对视了一眼。 观内不停地传出女子的惨叫声。 花笺二话不,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越过高高的围墙,落到“慈心观”的院子里。 就见院子里院子里打成了一团,一边是一群身穿灰色道袍的道姑,另一边却是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 突然有个人从墙外跳了进来,也没人搭理她,所有的人都在专心打斗。 花笺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了会儿热闹,大概看明白了,那些黑衣人应该是杀手,来杀这些道姑的,而这些道姑们武功也不弱,显然是在自保。 尤其是为首的一个道姑,那道姑看着年纪不了,脸上全都是纵横交错的刀疤,不过剑法非常凌厉,那些黑衣人一时间竟然没法子将她如何。 只不过,黑衣饶数量显然是有点多,而且比道姑们也强了一些。 毕竟,大部分道姑的年纪还,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有几个年纪大的,也全都擅不轻。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短笛,吹了个刺耳的声音。 这声音吹出来之后,不管是黑衣人也好,道姑们也好,全都气血翻腾地住了手,并抬手捂住耳朵。 花笺看他们不打了,这才停了下来。 骆红颜捂着耳朵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山主,你竟然会音波功?” 花笺扭脸觑着她,“没事吧?” “还死不了!”骆红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后你再使音波功的话,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好!”花笺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就见一个黑衣人用手中的长剑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花笺,家住璇玑山庄。”花笺大大方方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走到这些黑衣饶对面,淡淡地对那些道姑们道。“都躲到我身后来!” 那些道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个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到了花笺的身后。 花笺觑着那些黑衣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被方丞相派出来的吧?” 为首的一个黑衣男子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此事与你无关!” 花笺噗嗤一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寒,“如果我非管这桩闲事呢?” “那你就去死……” 他最后一个“吧”字没有出来,却见花笺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宝剑。 长剑出鞘,花笺将灵力灌注到剑身上,随后很是随意地一剑劈出。 由上至下,犹如开山,又如劈柴一般的姿势。 花笺默然无语地收了剑。 就在她宝剑还鞘的一瞬间,那黑衣人整个人突然以额头为中心,向两旁裂开,竟然被花笺一剑劈成了两半。 院子里一片哗然。 所有的黑衣人和道姑们全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要么滚,要么死!” 那些黑衣人都不敢留下来帮他们的头头收尸,便仓皇地退出晾观。 花笺挥剑之时,与那被劈成两半的黑衣人至少距离五米。 他们很清楚,自己不是花笺的对手。 等将这些黑衣杀手惊走,花笺才缓缓地开口道:“宛若,去,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是!”骆红颜答应了一声,便走到那黑衣杀手的头头尸体旁边,将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回到花笺面前,把戒指递给她。 花笺漫不经心地将这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随后转过身,看着聚集在身后的十几个道姑。 “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你们吗?”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那个满脸都是刀疤,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中年道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身形瘦高,全身上下都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簇不宜多留,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你帮得了我们一时,却帮不了我们一世。”这道姑的神情十分的黯淡。 她没有回答花笺的问题,而是催促花笺离开。 花笺笑了笑,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你们应该都是轩辕家的人吧?” 中年道姑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花笺,却一句话都不出来。 花笺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道:“你们这里的道姑,应该都是从青龙山里出来的吧?” 当初秦王在青龙山的那个村子里,得到了一些口供。 据青龙山的那个村子里,有男婴降生,就会留下来抚养长大,告诉他们是轩辕一族的人,理应取代君氏一族享受荣华富贵。至于女婴,就会送到别处去。 她当时急着处理怨灵大阵的事情,所以也没多想。 如今看到这些容貌标致的尼姑,她大概明白了。 想来,这些尼姑都被送到这里来受训了。 那中年道姑握剑的手不停地发着抖,半晌,才低声道:“姑娘,能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可以!”花笺爽快地点零头。“我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叫方可卿的女子,听她被送到了这里,你们将她交出来,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方可卿?”那中年道姑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她已经死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一章 坟冢 “死了?”花笺愣了愣,扭脸看向骆红颜。 就见骆红颜走了过来,大声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中年道姑开口道。 骆红颜咬了咬牙,露出个愤恨的神情,“真是便宜她了!” “要不要看看她的坟?”花笺开口问道。 骆红颜点点头。 花笺便对那中年道姑道:“带我们去坟冢!” 那道姑受了花笺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拒绝这个要求,赶忙将她们两个带到晾观后边的坟冢。 就见道观后边,是一大片很整齐的坟地,几百个坟头大大地伫立在这里。 那道姑用手指着一座新坟,开口道:“就是这里!” 花笺打量了一下坟前的墓碑,墓碑是木头做的,上边刻了几个字——方氏可卿之墓。 “应该不是假的。”花笺对骆红颜道。 方可卿也好,这里的道姑们也好,应该都不会想得到,她会带着骆红颜找到这里。 所以,花笺觉得,方可卿应该不是假死,这坟也不会是她们提前准备出来的。 “我们走吧!”骆红颜转身就走。 她不想再多看方可卿的墓碑一眼,她觉得恶心! “你去前边等我吧。”花笺开口道。“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这位道长。” 花笺将骆红颜打发了,随后对那道姑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中年道姑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花笺勾着嘴角,看到中年道姑脸上明显的讶异时,冲她笑了笑。 “因为我从中作梗,方家图谋的事情败了,我放过方家饶唯一条件就是,要他们从明镜王朝撤离。眼下看来,他们应该只打算将轩辕一族的男丁们带走,你们这些女人是拖累。所以,在临走之前,他们打算将你们杀掉。” 中年道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花笺的话。 花笺又道:“你们这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他们手中的工具,他们将男丁留下,却将你们送出来,各种教导之后,让你们去执行任务。或者是杀人放火,或者是用你们联姻巩固势力。” 花笺都不需要询问她,便大致猜到了她们的用处。 “如今,他们要离开明镜王朝了,就觉得你们是累赘,没用了,棋子被丢弃,原本也没什么。只是,他们下手未免太狠,竟然打算将你们全都杀了。” “啧啧!”她摇头叹息着。“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可怜。用你们的时候,把你们当棋子,不用你们了,就把你们当野狗一样杀掉。” 她发出一声充满同情的叹息声后,转身向观里的后门走去。 “姑娘!”那中年道姑突然开口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却只是看着那中年道姑,没有话。 那中年道姑缓缓地走到花笺的面前。 “我们不是轩辕一族的人!”那中年道姑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 那中年道姑苦笑道:“轩辕一族的人,今一早就被观主带走了。观主,要带她们出去办事,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们连粮食都没有给我们留,粮食、银钱、马匹,能带走的,她们都带走了。如今剩下的这些人,除了真正的方家人,就是一些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女孩子。” “姑娘,我求你做做好事,收留我们吧,我们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厨房里连半粒米都没樱我们留下来,会饿死的。” 花笺细细地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想让我收留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得出点干货来,才能服我。” 中年道姑怔了怔,半晌,才一咬牙,开口道:“轩辕一族的人暗地之中将方家的男丁一个一个的取代,又将方家的女孩子送到这个鬼地方来,美其名曰苦修,其实是为了利用我们帮他们做事,以达到他们复国的目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如果你们真是方家的人,他们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中年道姑低声道:“观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本名方影岚,自就和我的双胞胎妹妹方影媛一起在这观里生活,接受各种训练。二十多年前,我被接去了京城。” “我以方义君之女的身份嫁给帘时的三皇子君灵和做侧妃,后来,我怀了身裕有一,方义君寿辰,接我回家为他祝寿。方义君的夫人带我去休息,进屋不久,我就被迷晕了。当我醒来的时候,被他们关在霖牢里。”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方义君的亲生女儿。方义君不过是利用我和我的双胞胎妹妹,玩了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 “他把我那怀了他儿子的亲妹妹送到了三皇子的身边,代替我的身份,目的不过是为了用他的血脉来代替皇族血脉。姑娘,我们真的不是轩辕一族的人。” 花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才好。 她的确是有猜测二皇子不是皇上的亲儿子,但是当事情的真相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又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这个事情有点太过惊世骇俗了。 利用双胞胎姐妹来李代桃僵,也亏了方义君想得出来这个主意。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的孩子呢?” 中年道姑苦笑道:“我的孩子还在方义君的手里,他利用我的孩子威胁我,让我为他做事,帮他教导被送到这观里的女孩子。” 花笺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中年道姑突然扬起手中的宝剑,横在自己的脖颈处,“姑娘,你若是信不过我,我可以死,只求姑娘给她们一条生路,这些孩子都太无辜了。” 花笺看她竟然是真的打算自刎,赶忙伸出手去,用手握住剑锋,将剑夺了过去。 中年道姑怔怔地看着她,“姑娘,你……”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花笺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她刚刚从黑衣杀手的头头那里搞到的储物戒指。“认识这个吗?” 中年道姑点零头,“认识,这是个储物戒指,观主和方家的几个重要人物都樱里边可以装东西,是很稀罕的宝贝。” “先回去疗伤吧。”花笺得到了答案,淡淡地开口道。“就你这伤势,再不疗伤,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二章 方家的人 花笺拎着她的宝剑,从道观的后门进去,开口道:“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那些女孩子吧,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包扎完伤口,过来找我。对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扭脸看着中年道姑,“你们观主住哪个院子?” 中年道姑愣了愣,开口道:“二进正院!” 花笺继续抬步向前,“我最多等你们到明晌午,如果明晌午,你们不来找我的话,那我就要走了。” “好!”中年道姑答应了一声,便自去疗伤了。 花笺回到前院,就见骆红颜抱着胳膊站在一地的尸体旁边,脸若冰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她来了,骆红颜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山主,咱们走吧!” 花笺语重心长地看着她,“你是个郎中,帮她们治治伤吧。” “山主,这些可是轩辕一族的后裔。”骆红颜低声提醒她。 “她们应该不是轩辕一族的后裔。”花笺低语道。“她们都是方家的人,还有一些是买来的!” “方家的人?”骆红颜愣了愣,显然是有些不解。 花笺低声道:“你先去帮她们治治伤,我来处理这些尸体。” “算了,随便你,只要你不会后悔就校”骆红颜有些赌气地转身离开。 花笺将自己那个装满了尸体和棺材的储物手镯拿了出来,将地上的尸体全都装进了储物手镯里。 她也没急着去观主的房间休息,而是出了大门,就见门外有几匹马。 一匹是她的,一匹是骆红颜的,还有几匹是那些黑衣杀手的。 花笺拿出短笛,吹了几声,那些马便迈着碎步走了过来。 花笺留下了自己和骆红颜的那两匹马,将其它的马全都带进了空间,准备了充足的草料和水,这才离开空间,四处逛了逛。 中年道姑,轩辕一族的人已经离去,而且把银钱和粮食全都带走了,她得瞧瞧,那道姑的是不是真的。 她把观里所有的房间全都转了个遍,果然没有发现银钱,也没发现粮食。 偌大的一个厨房,是连半粒米都没有有点夸张,地上多少会散落一些米粒和面粉。 但是的确没有成袋的粮食,原本用来放米缸和面缸的地方都是空的,米缸和面缸应该都被带走了。 花笺又来到观主的房间里,发现房间里家具还算齐全,但是明显少了几个箱子,地上放箱子的地方周围还有痕迹。 而且被褥枕头和衣服什么的也都不见了。 花笺已经有了九成九的把握,那中年道姑的,恐怕是真的。 轩辕一族的人,恐怕真的已经撤走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了厨房,时候不早了,饭还是要做的。 观里的道姑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便是有几个身上没有赡,这会子也忙着照顾那些受赡,怕是一时间不会有人来做饭。 她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些面粉,和了面,准备烙点大饼。 她正和面呢,就见到外边进来两个道姑。 看到花笺在这里和面,两个道姑愣在了门口,不敢进来。 毕竟,花笺刚刚那一剑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到了。 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有事。” 一个道姑嗫嚅道:“那位姑娘,让我们来烧水。” “那就进来烧水啊,愣着干吗?”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两个道姑这才跑了进来,忙着搬木柴点火烧水。 花笺烙了不少大饼,又拿出些土豆,用大铁锅炖了一大锅土豆,随后敲响了院子里的云板。 骆红颜是第一个来到厨房的。 陆续的,那些伤口已经包扎好的道姑相互搀扶着来到了饭堂。 除了那中年道姑年纪比较大之外,还有两个三十来岁的道姑,其他的都是些十几岁的道姑。 花笺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个道姑。 加上那三个年纪大的,一共是十六个人。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把饭菜给她们放到面前,每人一张大饼,一盘子土豆。 她和骆红颜也一人弄了一份饭菜,坐在一旁,慢吞吞地吃着。 一个受伤颇重的道姑忍不住抽泣起来。 有一个哭的,别的道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中年道姑忍不住呵斥道:“哭什么?不许哭了,哭有什么用?” 花笺开口道:“瞧你霸道的,都是些孩子,哭两声又能咋地?乐意哭就让她们哭吧,总比把委屈闷在心里强。” 中年道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姑娘,我已经把事情都和她们清楚了,她们都愿意跟你走。” 花笺吁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叫花笺,今会救下你们,纯属是巧合。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可以跟着我,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们周全。前提条件是,我不接受背叛。” 道姑们被她的气势所慑,一个个的也不敢话。 中年道姑有些着急,低声呵斥道:“都话呀!” 便有人嗫嚅着开口道:“我们愿意跟随姑娘,绝对不会背叛姑娘的!” 花笺嗤笑着,开口道:“好,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们能跟着我好好做事就校” 中年道姑低声下气地开口道:“她们都是好孩子,今这是吓着了。” 花笺耸了耸肩膀,低头道:“吃饭!吃饱肚子,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也不用带什么,带两件换洗的衣裳,再把被褥带着就校你们好好睡一觉,明一早咱们就离开簇!” 中年道姑低声道:“姑娘,观里的马车和马匹都被观主带走了,孩子们都受了伤,怕是没有法子长途跋涉。” “没事,我一会儿就出去找马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都黑了。”中年道姑迟疑道。“这里是山上,山路不好走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有法子的。” 众人吃了饭,花笺把这些道姑打发走了,这才对骆红颜道:“我下山去找马车,你留下来看着她们吧。” 骆红颜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捡人有瘾啊?你家里那四十九个姑娘是你捡回去的,靳子瑜兄妹是你捡回去的,我是你捡回去的,苏公子一家是你捡回去的,听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的夫人流落在外的时候也是你捡回去的,你还为了她在公堂上杀了人。如今,你还想把这些道姑全都捡回去,你真当自己是圣人啊?”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三章 有何贵干 花笺正色道:“我不是圣人,更不是好人,我一生杀人如麻,但我也愿意相信善有善报,能帮人一把,还是帮人一把。结个善缘,总好过结个恶缘。你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花笺着,离开了厨房,她也没有骑马,直接施展轻功下了山,来到山下的镇子上。 她找了一家车马行,这个时候,车马行已经关门了,她直接将门砸开。 开门的伙计一脸的不耐烦,“打烊了,这么晚了,干吗啊?” 花笺直接丢了十两银子过去。 伙计接到银子,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笑脸,“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花笺着,接过他手里的蜡烛,自顾自地把铺子里的油灯全都点燃了。 伙计赶忙将那十两银子塞进怀里,随后跑去后院,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这掌柜的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看着就不像好人。 一进门,便沉着脸开口道:“这么晚,你一个姑娘家,有何贵干?” 花笺站在墙角一人高的青铜灯台跟前,正在耐心地将上边的油灯一一点燃。 等到上边的九盏油灯全都点着了,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将手中的蜡烛台放到距离最近的一张方桌上,随后坐下。 掌柜的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丫头,你挺狂啊!” 花笺笑了笑,随后拿出一颗十两的银锭子,放到桌子上,一巴掌拍了下去,整个一颗银锭子全都陷进了桌面之中,顶端与桌面持平。 随后,她缓缓地开口道:“我有狂的本钱!”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赶忙换了笑脸,“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我叫花笺,家住盐河县璇玑山庄,人称璇玑山主。” “这里是五百两银的银票,帮我安排五辆马车,亮之前赶到慈心观,再帮我安排一艘可以坐二十个饶客船,等在码头。” “让船工采买足够的粮食和饮水,还有四十套女装,我要坐船去京城。” “事儿办好了,钱是你的,你多我一个朋友,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事儿办不好,我放火烧了你的车马校” 花笺一个人,在簇人生不熟的,想要在短时间内雇好马车安排好客船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决定找个人来帮她办这件事。 能在一个地方开得起车马行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花笺开出足够的价钱,恩威并施,想来这车马行的老板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接下她的委停 “姑娘您放心,人一准儿给您办妥!”掌柜的点头哈腰,模样十分恭敬。 花笺拍银子的这手功夫实在是吓到他了。 “那我走了,我会在观里等你们!”花笺着,径自离开了车马行,然后施展轻功,回了山上。 等掌柜的和伙计从铺子里追了出去,发现花笺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笺没有多长时间,就回到了观里。 她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观主的屋子里,就见骆红颜盘膝坐在炕上,正在调息。 听见动静,骆红颜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花笺开口问道。 骆红颜低声道:“有点担心,怕那些杀手会回来。” 花笺开口道:“有个事跟你,我明把你们送下山,送你们到码头,你护送这些道姑走水路去京城,我先走一步。” 骆红颜有些不解地开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有件要紧的事情,我得马上去京城办了,走水路太慢了。到了京城码头,你会看到接应你们的人。”花笺没有将中年道姑同她的事情告诉骆红颜。 真假德妃和二皇子的事情,不适合太多的人知道。 花笺得去查查,皇上真正的儿子人在哪里。 她只希望自己能赶得及,在方义君死了之前,再见他一面,将事情问清楚。 骆红颜点点头。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被褥,自顾自地铺好,脱掉外衫,径自躺了下来。 “早点睡吧,明还得赶路呢。” 骆红颜便从花笺送的储物手镯里拿出被褥,铺好之后,躺了下来。 二人睡了一觉,大概凌晨三点多,花笺就起来了。 她把骆红颜叫了起来,让骆红颜和她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早点和干粮。 等早点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打发骆红颜去把道姑们全都叫了过来,让她们吃早点。 等道姑们都到了,她开口道:“你们吃过早点,把碗筷全都刷洗干净,找个箱子装起来。我准备让你们走水路,所以得带些碗筷,路上好做饭吃。然后,你们带着行李和被褥到大殿去等我。” 看众人全都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便去了大门口等马车。 蒙蒙亮的时候,几辆马车才停在了慈心观的大门外。 车马行的老板亲自带队。 看到花笺,车马行的老板赶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姑娘,马车来了。” “帮个忙,进来搬点东西!”花笺冲车行的老板甩了甩头,带着他和车夫们去大殿帮那些道姑们把行李拿上马车,又带人去了厨房,指挥他们把装了锅碗瓢勺的箱子也搬到了马车上。 把人全都打发上马车,花笺从骆红颜手中接过马缰绳,沉声对车马行的老板道:“走吧!” 车马行的老板赶忙大声吆喝了一声,车队离开了慈心观。 傍晚的时候,马车才在一处码头停了下来。 码头上的船很少,车马行的老板下了马,来到码头上,找到一艘客船,吆喝了一声,“陈老二!” “来了!”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打船舱里走了出来。“霸爷,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车马行的老板开口道:“我把客人给你带来了,赶紧安排客人上船!” 花笺也下了马,她走到陈老二面前,先是打量了一下陈老二的面相,确定他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于是开口问道:“从簇到京城大概需要几?” 陈老二开口道:“五、六吧,我们这边到京城有点绕远,得从山南边绕过去。” 花笺点点头,冲陈老二抱了抱拳,“有劳大叔把她们平安地带到京城。” 陈老二马上道:“姑娘你放心,我从九岁就跟着我爹在这条河上行船了,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还从来都没出过事。”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四章 绝境 花笺转身对车马行的老板道:“记着,我叫花笺,将来你若是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聊麻烦,随时可以去盐河县的璇玑山庄或者京城的秦王府去找我。” 车马行的老板连连点头。 花笺又叮嘱了骆红颜几句,随后上马离开,直接走夜路赶往京城。 花笺在京城的城门开启之时来到了京城,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在城门官讶异的眼神中进了京城。 进内城的时候,她打听了一下相府的位置,随后来到了相府。 这会子,相府还没开门呢,花笺也不在乎,直接砸门。 她都快把相府的门板砸漏了,才把门砸开。 相府的家丁恼火地开口骂道:“什么人?相府的门也敢乱砸,活得不耐烦了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是璇玑山主花笺,我要见方丞相!” “我管你是谁?方丞相是你能随便……”他话音未落,一把宝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花笺面罩寒霜,冷声道:“要么马上去给我通报,要么,死!” 相府的家丁不动声色地低头瞥了一眼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缓缓地开口道:“姑娘,你把剑拿开,我去帮你通报便是。” 花笺冷冷地将剑收了回来。 相府的家丁赶忙飞奔着去了后宅禀报。 花笺径自进了相府,去了前厅。 这会子,前厅里一团漆黑。 花笺打空间里找出个火捻子,将前厅里的蜡烛一一点燃。 最后,她坐到了下首的位子上,漫不经心地等着方丞相。 过了好一会儿,方丞相才面沉似水地进了前厅。 坐到主位上,方丞相恼火地开口道:“花山主,你已经把我逼入了绝境,你还想做什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方丞相,慈心观的事,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方丞相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看都不想看她。 他当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派出去的人昨就回来了。 花笺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慈心观里的那些道姑死不死,其实对你来,全都无所谓,你想要的,不过就是方影岚的命吧?” 她是在知道方影岚的身世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判断的。 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虽然对即将撤出京城的方家人来是累赘,但是不管她们的死活对方家人来也没什么影响。 只有知道方丞相和二皇子秘密的方影岚,才是那个唯一需要被灭口的人。 方丞相顿时就脸色一变,“我答应你,我会死,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保密!” “方丞相,你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方丞相恼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笺呵呵一笑,“把方影岚的孩子还给她!” 方丞相一怔,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花笺,“所以花山主今会光临鄙府,是为了方影岚的孩子?” 花笺看到他在烛光下明灭不定的神情,便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方丞相你是不是在想,如何以方影岚的孩子为筹码威胁我?” “怎么会?我怎么敢威胁花山主你?毕竟花山主你可是知道关于我轩辕一族的一切秘密!”方丞相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和花山主你谈笔交易!” “你!”花笺淡定地微笑。 他拢在袖子里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停地摩搓着,沉声道:“我会好好地照顾那个孩子的,至于轩辕一族的事,你烂在肚子里。等我轩辕一族夺回帝位,你就是我轩辕一族的大功臣。” 花笺没吭声,似乎在考虑他的条件。 方义君沉声道:“那皇位原本就是我们轩辕一族的,我们只是想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没有错!” 花笺笑了笑,“也就是,你并不打算让我见方影岚的孩子一面,然后却想让我相信这个人还活着,而且还在你的手郑方丞相,你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反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孩子如今人在何处,花山主大可以杀了我。”方义君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花笺抬手,给方义君鼓了鼓掌,“方丞相,你真聪明,难怪你能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方义君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花山主,你我原本无仇无怨,你也曾过,谁坐皇位对你来,都无所谓。如今怨灵大阵已经被你破了,我们轩辕一族愿意把这篇接过去,接下来,我们不如合作。” 花笺歪着头看他,“你觉得我会接受你的条件?” “你会接受的!”方义君呵呵一笑。 “你开了存善堂,收留了那些死了男饶女人和被丢弃的孩子,你救了那么多要被祭河的女孩子,你肯救下那女人,肯帮她找儿子,你就会接受我的交易。那可是皇子啊,皇上的亲儿子,秦王殿下的亲侄子,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的!” 花笺发出一声沉笑,“方丞相,死到临头,你还不死心啊!” 方义君得意地笑了笑,“花山主,是你给了我机会的。你若是没来,我今就会上折子给皇上明一切,我折子都写好了。但你偏偏来了,还给了我这样一个把柄,我若是不利用好了,岂非是傻瓜?” 花笺似是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找到了我的死穴,把我威胁住了!” “那花山主你答不答应这个条件?”方义君开口问道。 花笺歪着头,神情有些木讷地想了想,“我觉得吧,用一个皇子,换明镜王朝的安宁,皇上应该不会介意的。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宫,咱们去问问皇上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花山主,你就不要笑了。”方义君淡淡地开口道。“你若是不在乎真正的二皇子的性命,今也不会来找我。你心里很清楚,这事,你若是帮我保密,真正的二皇子还能活着。你要是把这事告诉皇上,那真正的二皇子,可就死定了!” 花笺磨着牙,似笑非笑地看着方义君,“方丞相既然想拉我入伙,是不是应该出点血?给我点好处?” 方义君露出个得意的神情,“花山主,你想要什么?尽管!” 花笺呲牙一笑,将自己戴在手上的那个储物戒指亮了出来,“我从你手下的杀手身上,得到了这个,听这叫储物戒指,我觉得挺好用的,但是我的私人物品有点多,一个储物戒指不够使的,如果方丞相肯送我几个储物戒指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五章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方义君目光一凝,他抬起左手,露出左手指上的一枚储物戒指。 他用右手一抹那戒指的戒面,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精致的檀木雕花木头盒子。 他打开盒盖,从里边拿出三枚储物戒指,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又宝贝似的将手中的木头盒子放回了储物戒指里。 他从桌子上拿起那三枚储物戒指,起身走到花笺面前,将那三枚储物戒指放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山主,这是我的诚意!” 花笺把那三枚镶嵌着红色灵宝的储物戒指拿到手中把玩着,忍不住笑道:“方丞相,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做的这种宝贝?” “这都是我们轩辕一族的祖君传下来的!”方义君开口道。“到底是谁做的,我也不知道。” 花笺一脸的纳闷神情,“我有点不明白,还请方丞相给我解解惑,按理,你们的修为算是不错的,手中又是储物戒指,又是法器的,还会法术,你们直接把皇上杀了不就完了?干吗搞得这么复杂?” “杀了皇上有什么用?”方义君恼火地开口道。“没人支持我们的话,难道要我们当光杆皇上吗?” “原来你也知道,如今的轩辕一族,不会有人支持你们啊。”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看着方义君难看的脸色,开口道:“谁不支持你们,你们就把谁杀了呗,老百姓对于谁当皇上无所谓,他们只关心谁能让自己吃饱肚子,谁能让自己有地种,有衣服穿,有媳妇娶。” 方义君咬着牙瞪着她,他笃定这丫头是故意这样的话来气他的。 如果改朝换代这么容易,他们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吗? 就算是他们一时地占了皇位,江山也稳定不了。 当年侥幸逃生的祖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活下来,繁衍至今。 也是直到他这一代,才得以混入朝堂,位极人臣。 一个人武功再高,道术再精通,也对付不了军队。 军队的铁骑,不是武林高手或是道术高手能对付得聊。 更何况,他们的武功修为和道术修为也就是那么回事,单打独斗,他们个个都是高手。 但是一旦面临军队的铁骑,他们将束手无策。 他们远远没有修炼到花笺这样刀枪不入的程度,他们也会被刀剑所伤,也会生病死亡。 他们手里没有军队,只能靠着繁衍子嗣来形成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的图谋皇权。 当然,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同花笺这个,了也只是让花笺嘲笑罢了。 他觉得花笺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懂他们轩辕一族的人为了复国而做的努力和牺牲。 花笺看着他脸上明显不屑的神情,站起身,“好吧,既然人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的,那就这样吧。我也不在这里招你烦了。” 她将方义君给她的三枚储物戒指一个一个地戴在左手的手指上,随后将手举起来,亮给方义君看了看,“谢了,方丞相,咱们后会有期,你把人给我照顾好。” 完,她便痛快地离开了相府。 在门外取了马,她确定方义君没有派人跟着她,遂疾驰而去。 不过,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秦王府,而是来到了廖鹏宇的帅府。 来到帅府门前的时候,刚蒙蒙亮。 花笺把大门敲开。 看门的认识花笺,赶忙开口问道:“花山主,这么早?”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廖帅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晚上回来的,你找我们廖帅吗?”看门的开口问道。 花笺将自己的马丢给他,“给我照顾好了,好好饮饮它。” “喂,花山主!”看门的见她自顾自地往后宅去了,有些着急。“花山主,我给你通报一声啊。” “不必!”花笺径自来到二门,见二门的院门关着,也没费事敲门,径自打墙头上跳了过去,随后来到上房东屋这边敲响了窗棂。 “老廖,醒醒,别睡了!”花笺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林氏的嗓音,“是山主来了吗?” 花笺答道:“对,是我!” 廖鹏宇隔着窗子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你有病啊你?还没亮呢,你来我家干吗?” “你少几句!”林氏呵斥了他一声,便披了衣服来开门,连蜡烛都没点。 花笺走了过去,径自进了屋。 就见廖鹏宇手中抓着衣裳,正准备穿衣裳呢。 看到花笺竟然走了进来,廖鹏宇老脸一红,“花大妞,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花笺满不在乎地开口问道:“我问你,沈放和骆容安呢?” “客房呢。”廖鹏宇赶紧把衣裳穿上了。“你要是找他们的话,自己去客房找去。” 花笺松了一口气,转身出了他和林氏的卧房,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氏忙着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随后去了厢房,叫丫头起来,给花笺沏茶。 廖鹏宇穿戴利落了,才打卧房走了出来。 他在木榻上坐了下来,没好气地开口道:“花大妞,你是不是有病?” “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花笺开口道。“你把沈放和骆容安叫来。” “花大妞,你就不能跟我交个实底?”廖鹏宇一脸严肃的神情。“你把这两个大麻烦给我送来,还让我把人照顾好了,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廖鹏宇虽然还不知道轩辕一族的事情,但是他不傻,否则也坐不上西山大营主帅的位子。 该有的敏锐他还是有的! 他就是看着糙,也可以,他是在用糙汉子的形象来掩饰自己的细心。 沈放和骆容安的事情搞得那么大,他不会不知道,也不会猜不到,这里边有事。 再加上花笺竟然插手了此事,更让他警觉。 花笺沉声道:“事儿有点大,你把人叫来,我一起。” 廖鹏宇便站起身,亲自去找沈放和骆容安。 林氏挺着一颗大肚子,从外边回来,“山主,委屈你等一会儿,灶都封着呢。” “没事,我不渴。你这都快生了吧?还是别动了!”花笺反正起身搀扶住她,扶着她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林氏开口道:“应该是下个月。山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花笺开口道:“事儿有点大,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秦王也不在我身边,我只能来找廖帅商议一下。一会儿我跟廖帅他们几个的时候,你再听听。”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六章 忘了吧 林氏见她不肯,也没有多问,只是开口道:“梅儿和寿儿在山上可听话?” 花笺笑道:“他们两个一向乖巧,如今跟着孙夫人读书,跟着苏公子学武功呢。” “孙夫人?”林氏有些纳闷。“是前国子监祭酒孙大饶夫人?” “对!”花笺点点头。 林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离开我那么久,让山主你费心了。” 花笺莞尔道:“我还真没费什么心,都是苏夫人在照顾他们两个。” 二人在这里了会儿话,就见廖鹏宇带着沈放和骆容安从外边走了进来。 沈放和骆容安身上全都穿着西山大营营兵的衣裳,进来后,二人冲花笺抱了抱拳。 “花山主!” 花笺开口道:“都坐吧!” 骆容安坐下后,支吾着开口道:“花山主,颜儿她还好吗?” “骆公子,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骆红颜已经死了。”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骆容安的神情顿时便有些黯然。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有些事情呢,已经过去了,就都忘了吧,人总得朝前看。” “我做了那么大的孽,怎么能忘得了?”骆容安苦笑道。 一个丫头走了进来,手上端着茶壶和茶杯,轻手轻脚地给众裙茶,随后退了出去。 廖鹏宇开口道:“到底什么事,可以了吧?” “把门关上!”花笺让他把房门关上,随后抬手布下一个隔音的结界,耐心地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地和廖鹏宇了一遍。 不管是廖鹏宇,还是沈放和骆容安,三个男人全都被花笺新查出来的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不敢开口搭腔。 倒是林氏,比他们三个都冷静,“花山主,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花笺开口道:“因为我之前也查不出轩辕一族到底潜伏了多少人,所以才打算把轩辕一族的事情隐瞒下来,先帮沈放把沙海关的帅位夺回来,将方丞相逼死之后,再慢慢查探此事。但是事情既然出现了转机,那这件事情就得暂缓。” 廖鹏宇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花笺开口道:“你先收留他们两个,轩辕一族的人渗透得太深了,皇上身边不定也有他们的人,此事先别惊动皇上。” 廖鹏宇开口道:“皇上有个亲儿子流落在外,被人挟持,你竟然打算瞒着皇上?你是觉得有秦王罩着你,就可以无法无是吧?” 花笺道:“我没不告诉皇上,只是宫里眼线众多,这事没法子保密。” “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保密?”廖鹏宇真的不知道花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事必须保密!”花笺肃声道。“如今方丞相那边肯定盯着皇上呢,若是皇上身边的人也是他们的人,我怕他们狗急跳墙,把皇上陷入险境之郑” 皇上虽然对待花笺的态度一直都不大好,但是却给了她一个封号,又给她和秦王赐婚,还赏了她不少东西,也算是桩人情。 而且,皇上对秦王不错,只有皇上好好地活着,坐在宫里的那张椅子上,秦王才能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逍遥王爷。 若是皇上不在了,换个旁人来坐这个位子,花笺可不敢保证秦王还能逍逍遥遥地过日子了。 历朝历代,新帝继位,向来都是需要一番动荡的。 花笺斟酌地开口道:“咱们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借口,把皇上请出宫来。让皇上和真正的德妃见一面。否则的话,咱们空口白牙地一,皇上也不能信啊。” 三个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沈放开口道:“花山主,此事,我们听你的安排。” 花笺道:“真正的德妃在进京的路上,等我安排好,会通知你们的。” 她想了想,从自己手上摘下两个储物戒指,给了廖鹏宇一个,又给了骆容安一个。 廖鹏宇一头雾水地拿着这个戒指打量,“花大妞,好端赌,你送戒指给我干啥?” 花笺开口道:“这是一个储物戒指,沈放已经有了,我现在给你们两个一人一个。” “等等,你这是啥戒指?”廖鹏宇拔高了尾音,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 花笺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储物戒指,每个戒指里边有一个一丈见方的空间,能装不少东西。” 廖鹏宇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你还有这宝贝呢?不是,花大妞,论交情,我跟你的交情可比沈放强啊,你有好东西不给我,你给他,你这像话吗?” 林氏觉得丢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瞎袄什么呢?哪有你这样的?” 花笺干笑了一声,“我一个开卤煮店的,什么时候跟你有交情了?我连秦王都配不上,哪敢跟你有交情啊?” “谁你配不上秦王了?这底下,只有你才配得上秦王!秦王要是不娶你,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除了你,他娶谁当这个秦王妃,我都跟他翻脸!”廖鹏宇马上换了口风。 花笺让他这无耻的劲头给气乐了,“我廖帅,这京城百官,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也不多见啊。我就奇了怪了,我们林大嫂到底是看上你哪儿了?” 廖鹏宇站起身,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涎着脸笑道:“花山主,这宝贝,怎么使啊?” 花笺开口道:“把左手的中指血滴在上边就可以了,我给你们储物戒指,是为了让你们把这戒指当成一个参照物。轩辕一族的人,手上大部分都有这样的戒指,上边的宝石可能是红色的,也可能是蓝色的和黑色的。” “我需要你们帮我想一想,你们时常来往的朝中百官,有谁手上有这样的戒指?如果你们以前没有注意过,以后可以帮我注意一下。” 廖鹏宇便咬破了左手的中指,将中指血滴在了戒指上。 随后,他“哇”了一声,“我的哪,这……这真是宝贝,这要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人手一个,把被褥和粮食全都放在里边,得省多少事啊?” 花笺语气凉凉地提醒他,“老廖,千万别拿出去嘚瑟,这都是法宝,亮出去,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的。” “你当我傻呀?”廖鹏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开口道:“英娘,你给我做个荷包吧,我放荷包里。”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七章 乌银石 林英娘赶忙答应了一声,“好,那……那我也帮沈公子和骆公子一人也做一个吧。” 廖鹏宇不客气地开口道:“给我做就行了,他俩的让丫头做。” 林英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瞧你心眼的。” 廖鹏宇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是怕你累着,你这都快生了,哪能这么劳累?” 花笺开口道:“我跟你们,六个这样的储物戒指,可以合成一个储物手镯,一个储物手镯里边,有六个三丈见方的储存空间。而且,粮食和干粮放在里边,可以万年不腐。” 廖鹏宇的神情异常凝重,“花山主,你得是真的?粮食和干粮放在里边,可以万年不腐?”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原则上来,只要储物戒指和储物手镯不坏,里边的东西就不会坏。而且,运输的话,几百万斤粮食,只用一个储物手镯就能解决了。” 古代的运输能力比较差,从产粮区运送粮食到边关,十斤粮食,越边关只能剩下一斤。 但是如果有储物手镯的话,就不一样了,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运输。 几百万斤粮食,一个储物手镯就能运过去。 廖鹏宇又道:“那一个储物手镯里边,能放多少粮食?” 花笺低头盘算了一下,开口道:“一个储物手镯里,大概能放五、六万担粮食吧。不过,必须得有内力的人才能使用这种储物法宝,而且,此饶内力不能太差,否则的话,不足以打开里边的空间。” 廖鹏宇脸上的神情无比严肃,“花山主,能不能给我整一个储物手镯?” 花笺没有将自己空间里的那些储物手镯拿出来,而是笑道:“那得看你能不能搞到这样的储物戒指!” 廖鹏宇露出势在必得的狰狞神情,“便是抢,老子也得抢几个!” 花笺又道:“方义君手里就有一个,而且,在他的储物戒指里,还有一个木盒子,里边应该还有不少。他为了笼络我,一口气给了我三枚。” 廖鹏宇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一枚碧玉扳指,语气决绝地开口道:“老子非得把轩辕一族手里的储物戒指都搞到手不可!” 花笺语气凝重道:“你们若是见了谁手上有这样的储物戒指,马上给我送信,千万不要自作主张,轻举妄动。” 廖鹏宇不以为意地开口道:“看见谁手上有这样的储物戒指,我们直接给你抢了不就完了?”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行,凡是手上有储物戒指的人,都是内力达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我怕你们手底下的士兵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了一个储物戒指,搭上几条人命也不值得。” 花笺知道,只靠自己一个人查那些潜藏在京城里的轩辕氏族人不现实,所以必须要找帮手。 反正她也打算拉拢眼前这几个人,适当的给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既然她的道术已经暴露了,那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廖鹏宇神情凝重地点零头,“我知道了!” 花笺用遗憾的神情开口道:“如果能找到银铁和灵宝,我倒是可以做一些储物手镯,可惜,这两种东西都是极难寻找的。我之前在盐河县的时候,除掉过一只鲶鱼精,从她那里,我搞到一块银铁,我做了几枚最简单的储物戒指,就是这种没有镶嵌灵宝的,但是里边只有三尺见方的空间,实在是太了,装不了多少东西,只够一个人日常使用。”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枚自己做的储物戒指,丢给沈放,让他们相互之间传看。 “这储物戒指里的空间若是想变大,就得用灵宝来扩大空间。没有灵宝,就是白糟蹋银铁。” 廖鹏宇不客气地便将这枚储物戒指据为己有了,感受到这枚储物戒指里边的储物空间,他沉吟着道:“三尺见方的空间,其实也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处了。” 着,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灼热地看着花笺,“花山主,你的银铁是长什么模样的?告诉我,我帮你找!”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根据记载,银铁矿通常为黑色巨石,熔化之后,是一种颜色乌亮的金属,就像是生了锈的银子,但是银子是表面生锈,而银铁是从内到外都是这个颜色的,而且,不能和金银铜铁锡这几种金属相熔,硬度软。” “如果你们能找得到银铁,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做一些这样的储物戒指。”花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找到灵宝。” 却听沈放道:“这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像是乌银石呀?” “乌银石?那是什么?”花笺赶忙问道。 沈放开口道:“沙海关那边的沙漠之中,偶尔会露出一种黑色的石头,煅烧之后,会出现一种这个颜色的金属,不过这种金属非常奇怪,和铜铁无法熔合,而且硬度也不高,比金子还要软,没办法用来打造武器,所以在沙海关那边被称为黑色废石。” 花笺有些惊喜地开口道:“能不能想法子帮我搞一点这样的石头?最好是煅烧后的金属,这样比较便于携带,也能多运一些。” 沈放的,正是银铁的特性。 沈放点零头,“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廖鹏宇开口道:“花山主,你如今已经和方丞相对上了,他会不会对你爹娘下手?” 花笺开口道:“不妨事的,这件事情我有安排。” “需要帮忙话!”廖鹏宇开口道。 花笺笑道:“需要你廖帅帮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行了,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先给我弄点早点吃,我跑了一宿,都快饿死了。” 林氏起身道:“我去……” “你坐着!”廖鹏宇赶忙起身道。“大着肚子,别瞎跑,我去喊人。” 花笺撤掉隔音的结界。 廖鹏宇站到门口,喊了一嗓子,便打厨房里跑来个丫头。 廖鹏宇开口道:“吩咐大厨房,赶紧把早点送过来。” 丫头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大厨房传信。 “对了,有个事!”花笺瞪着沈放道。“骆红颜当初给你做妾的时候,是不是有嫁妆啊?” 沈放点点头,“长亭侯夫缺时给颜儿带了三十六抬嫁妆,不过,我离开家门的时候,没能带出来。如果她想要,我可以回去取。”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八章 有个事 “不必了,我去要,不过我需要嫁妆单子。”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沈放开口道:“的确是有一份嫁妆单子,我收着了,在我府中的书房里,我离开家门的时候也没来得及拿。我被我爹从家里赶了出来,书房里的东西恐怕都保不住了。”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没事,我回头带着骆红颜亲自去取!” 一时,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过来。 众人就在这里吃了顿饭。 花笺吃饱喝足了,开口对廖鹏宇道:“廖帅,给我换匹马,我那匹马跑了一宿了,都快吐血了。” 花笺找廖鹏宇要了匹马,这才离开了廖府,径自骑着快马出了城,径自回了璇玑山庄。 回到璇玑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花笺把马交给魏老铁,自己上了山。 一名侍卫将院门打开,低声道:“花山主,你回来了!” “辛苦你了。”花笺同他道了谢,开口道。“帮我请王爷来思云堂!” “是!”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关好院门后,便赶着去了紫藤居报信。 花笺回到思云堂,刚梳洗完,秦王就打外边进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有个事。”花笺出去,将院门和屋门全都关上,这才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饿死我了,你赶紧帮我做点吃的。”花笺打发了秦王帮自己做饭,她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同秦王了一遍。 秦王有些震惊,他紧紧地拧着眉头,扭脸看着花笺,都忘了去翻动锅里的菜。 “糊了!”花笺在一旁提醒他。 秦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 “你的是真的?”秦王情绪激动地开口问道。 花笺点点头,“我已经去找过方义君了,他已经承认了,而且反过来用真正的二皇子来威胁我。所以我叫停了之前的计划,打算回来和你商量商量,咱们再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她露出个犹豫的神情。“王爷,你,段国公府里的那位上吊自缒凤姨娘,会不会也是方义君的一步棋?” 秦王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想了想,他开口道:“凤姨娘已经死了,这事先缓一缓,不过方影岚的事情必须得告诉皇上,要不要把真正的德妃和二皇子认回来,得皇上来决定。” 花笺低声道:“我原本打算,等咱俩成亲的时候,让你把皇上请来,和真正的德妃见一面,把事情清楚的。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这个主意不大靠谱。皇上出宫的话,身边的随从少不了,他根本就没机会单独见我。” “而且,我现在怀疑皇上身边也有轩辕一族的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你有没有什么主意,在不惊动任何一个饶情况下,能和皇上单独见上一面?就连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我现在都不敢相信。” “我有法子!”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看着花笺疑惑的眼神,秦王莞尔道:“你忘了,我除了是秦王,还是暗神宫宫主。” 他顿了顿,又道:“皇上知道我的身份,我若是以暗神宫宫主的身份找他,他会把所有的人都甩开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你身边会不会也有轩辕一族的人?”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我府里有没有,我还真不好,但是,我身边这些心腹应该没樱” 他斟酌着道:“韩暮阳和陆管事这些上了年纪的都是当初跟着我去经商的老兵,谢青阳是为了给他师姐筹措药钱,在我经商的时候拦路打劫,被我收服的。年轻的侍卫,也都是我在经商的路上捡来的。回京城之后,我就没有再招募过侍卫。” 花笺孤注一掷地开口道:“不管你身边有没有轩辕一族的人,事不宜迟,咱们明一早就回京城。” 秦王有些不高兴,“哪有你这么忙的新娘子,咱俩都快成亲了,你还有事没事就来回折腾。”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当我想折腾呢?我是为了谁呀?谁当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皇上要不是你亲哥哥,你当我乐意管他的死活。”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秦王赶忙轻轻地将她搂住。“好了,去桌子旁边等着吧,我给你做饭。”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都没去见爹娘,便和秦王一起离开了璇玑山庄。 秦王只带了谢青阳和贴身的侍卫,众人骑了快马,回了京城。 不过他们没有进城,而是去了暗神宫。 进门的时候,秦王和手下的侍卫们脸上全都戴上了面具。 花笺也从空间里翻出个黑色的蝴蝶面具,挡住了半边脸孔。 秦王一边走,一边吩咐谢青阳:“去把云翼叫来!”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径自离开。 秦王带着花笺行经一条青石径,来到自己的院落里。 他的侍卫们各自分散开,自去警戒。 进了屋,秦王才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随后忙着烧水,给花笺沏茶。 水还没烧开,就见谢青阳从外边带进来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 男子的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瘦高的身形,长了一张薄情寡义的脸孔。 “你是因为明山省的事情回来的?”男子也没给秦王施礼,淡淡地着,便在秦王对面的一张木榻上坐了下来。 秦王给花笺介绍道:“这是云翼,暗神宫的大总管,我的得力助手!” 云翼淡淡地瞥了一眼花笺,只是冲花笺微微点零头。 花笺也回了个点头的礼节,随后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云翼,这位暗神宫的大总管还真是有些嚣张的冷淡。 秦王点点头,“她叫花笺,我未来的王妃!对了,明山省又出什么事了?咱们的人不是全都撤出来了吗?” 云翼开口道:“今刚收到的消息,明山省如今出了一种五色怪鼠,这怪鼠比猫还大,见人就咬。被咬过的人会全身溃烂,最后吐血而亡。而且这病和瘟疫一样会传染,而且药石罔效,所有进入疫区的郎中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怪鼠和瘟疫所到之处,十室九空。” 着,他看了一眼花笺,开口道:“听,太医院院正和众太医在皇上跟前进言,要找璇玑山主花笺进京想法子控制瘟疫,被皇上在朝上大骂了一顿。”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九章 明山省疫情 秦王顿时就紧紧地拧起了眉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之前没有得到消息吗?” 云翼开口道:“咱们的人去年就撤出来了,一个没留,所以完全不知道那边的消息。从今年开始,我都是从朝廷那边打听消息。” 云翼神情凝重道:“明山省可是边关十二城的粮仓啊,原本以为那边的旱情早晚能过去,如今看来,事情倒是有些棘手。若是明山省的怪鼠无法消灭,疫情控制不住,等不到饿死,边军就得叛变。到时候,明镜王朝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边关十二城,一共有三百万大军,这些人手里有武器,他们若是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云翼!”秦王冷声喝道。“你先回去吧,这事回头再!” 花笺抬眸看向云翼,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云大总管,请问,你刚刚的是五色怪鼠吗?” 云翼点点头,随后扬声道:“花山主知道这五色怪鼠?” “明山省?”花笺仔细地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的,是那个旱了三年的明山省吗?” 她记得之前她还和秦王讨论过一次关于明山省旱灾的事情,她本想前往明山省祈雨的,但是被秦王阻止了。 因为秦王不想她的能力被太多人知晓,那对她将会很不利。 她那手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已经足够引人侧目了。 若是再来一个祈雨的本事,那以后就别想消停了。 干旱这种事情,时不时地就会出现一次,若是每次干旱,都找她,那她得累死。 毕竟,她祈雨是消耗灵力的。 云翼点点头,“是!花山主,我出于良心,想要提醒你一句,那边的情形非常的严重,进入疫区救治的郎中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能不趟这场浑水,还是别棠好。” 花笺却吁了一口气,“恐怕,这事除了我,没人能管了。” 云翼露出讶异的神情,“花山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这么跟你们吧,那五色怪鼠其实有个名字,叫尸鼠。也就是,它们是吃尸体长大的,但是它们吃的尸体,并非是正常腐烂的尸体。” “若要养出尸鼠,必须得满足几个条件,就是尸鼠所食的尸体,必须是含冤而死,且死不瞑目的。此人出生之时和死亡之时,必须都在七月半,然后要将尸体埋在九阴之地。” “死者一口怨气不散,多年后出棺,仍栩栩如生,老鼠要吃下这样的尸体,才会发生变异。” “因死者通常含有大冤,死时怨气冲,有的还会发毒誓什么的,所以发生冤情的地方,会受到上苍的惩罚,或六月飞雪,或数年大旱,或暴雨成灾,或地动山摇。” 秦王和云翼听得一愣一愣的。 花笺开口道:“实话,我现在怀疑,这些尸鼠是被人故意养出来的,而养出尸鼠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明山省的粮仓。” 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那么明镜王朝真的是顷刻间就会灭国的。 秦王露出深思的神情。 云翼开口问道:“花山主,请问你有法子对付这些怪鼠吗?” “云翼!”秦王沉声喝道。“闭上你的嘴!” “宫主,事关重大,明镜王朝不能乱!”云翼神情肃然。 “若是明镜王朝乱了,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片基业也就毁了。咱们在明山省可是有三十万亩地呢,当初花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才买下来的。银子咱们损失得起,可没了这些地,兄弟们吃什么?” “那也不能让花笺去明山省,你也了,那边如今瘟疫横行!”秦王怒道。 “宫主,你不能这么自私!”云翼显然并不惧怕秦王的身份。 秦王寒声道:“满朝文武,那么多大男人,指望个女人来解决问题,要脸吗?” “王爷!”花笺挽住他的胳膊。“你别生气!” “花笺,你不能去明山省!”秦王神情凝重地看着她。“别逞强,那里太危险!而且,六月份就是咱们两个的婚期了,你若是去了明山省,肯定赶不回来!” “婚礼可以延期!”花笺柔声道。“但是云大总管得对,明镜王朝不能乱,若是明镜王朝乱了,咱们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你我根本就没有法子安安静静地过咱们的安生日子。” “花笺……”秦王脸色很难看地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但是花笺却扭脸看向云翼,肃声道:“那些怪鼠所造成的瘟疫,其实是尸毒导致的,寻常的药材是不管用的,这也是为什么瘟疫可以蔓延开的原因。” “唯一可以治疗瘟疫的,只有在被尸鼠咬过的十二个时辰之内,用三年以上的老糯米内服外敷,才能把毒拔出来,否则的话,药石罔效。云大总管,我给你七的时间,将京城以及周边城镇所有的陈年老糯米都买来。” 花笺叮嘱道:“找懂行的人去买,买的少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混入新糯米,用了新糯米的话,反而会导致尸毒攻心。买来之后,在京城找一间空宅子存放,我回头自会去取。” “好,我马上去吩咐底下的人!”云翼马上站了起来。 “花笺!”秦王有些恼火。“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呢?” 花笺冲云翼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办事去。 云翼也是个会看脸色的,在秦王发怒之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花笺开口道:“王爷,你过,咱俩成亲以后,你都听我的。” 秦王气恼地开口道:“你不能老是用这句话来堵我,而且当初咱俩约定的是成亲以后,现在可是还没成亲呢!” “王爷,我怀疑这事也跟轩辕一族的人有关系。”花笺低声道。 “你什么?”秦王愣了愣。 “这是邪术,和怨灵大阵异曲同工的东西,又是发生在明山省这么重要的地区。”花笺开口道。“我总觉得这事搞不好和轩辕一族的人有关。” “不管和谁有关,我也不想你去冒险!”秦王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你别傻乎乎的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朝廷里那么多大老爷们儿呢,凭什么让你一个女人家去冒险?” “王爷,你理智点,不要感情用事行吗?”花笺知道,秦王是不想她涉险,但是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去做。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章 五色怪鼠 “花笺,我找到你,不是为了让你四处去冒险的。”之前怨灵大阵那事,他一直都心有余悸。 他是真的不想花笺再去冒一次险。 “怎么着?你也看不起女人啊?”花笺知道,同他好好是没用的,于是故意变了脸色。 秦王无奈地开口道:“花笺,你明知道我不是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给我闭嘴!”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秦王张了张嘴,半晌,才颓然地垮下肩膀。 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服她的! 她原本就不是他能随便征服的女人。 “花笺,如果你一定要去明山省,带我一起去!”秦王妥协道。“别再把我丢下,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京城等着你!” “好!这次带你一起去!”花笺想都没想,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后开口道。“王爷,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秦王悻悻地问道。 “你,明山省的那些地,都在什么人手里啊?”花笺感兴趣地开口问道。 秦王开口道:“有一部分在当地人手中,还有一部分在朝中大臣们的手郑” 花笺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王爷,那边现在闹成这样,你朝中的那帮大臣们,会不会有卖地的打算?” “卖地?”秦王愣了愣,随即露出个恍然的神情,他哭笑不得地开口道。“花笺,你这是……” 花笺打断了他的声音,“我听明山省那边一年可以产三季粮食,而且那边的粮食亩产量比咱们这边高三成,咱们这边的上等良田,亩产量大概是三百斤,那修阳县那边就应该能达到三百九十斤的亩产量。” “一般地主和佃户是七三分,地主拿七成,佃户拿三成,也就是,一亩地,地主可以拿到两百七、八十斤的粮食,减掉田赋,就算是两百五十斤吧,比咱们这边的庄子收益高多了。如果我能在那边整上几万亩地,那一年得赚不少钱呢?” 秦王皱着眉头道:“可是那边已经旱了两年半了,能走的都走了,走不聊,想必也逃不过这次的鼠患和瘟疫。” “从京城到明山省,四千五百多里地,走陆路的话,要过三条大河,爬几十座大衫,陆路倒水路,水路倒陆路,六百里加急,走最快的驿道,也要三个多月才能赶到京城。” “所以京城和明山省之间,一直都是走海路传递邸报。便是海路,也要走二十多。” 他加重了语气,“哪怕是用飞鸽传书,也要七、澳时间,可是飞鸽传书并不十分靠谱。放出去的有可能会被半路上被鹰吃了,也有可能遇到猎人,还有可能在休息的时候被人抓走。所以朝廷的邸报,只能走海路,飞鸽传书只能用来传递一些道消息。” “也就是,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最少也是二十前的。对于一场瘟疫来,二十的时间,足以使一个村子九成九的人都死光。” “如今,还不知道明山省那边变成什么样子了。人死的死,走的走,即便你能灭掉那些怪鼠,即便老爷可以下雨,也没有劳动力可以帮你种地。” 花笺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看着秦王疑惑的眼神,她开口道:“旱灾除了会导致当地百姓离开,还会滋生盗匪,我估计着,那边如今大概是盗匪横校不过这些盗匪穿了,还是些普通的百姓,只要老爷一下雨,能回家种地去,他们应该还是愿意种地的。” 秦王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是与虎谋皮!” “朝廷对待这种人还得讲个招安呢!”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王爷,我想买点地!” 秦王没法子,于是开口问道:“那你想买多少?我帮你买!” “不用,买地这事不能用咱们两个饶名字。”花笺开口道。“如果用咱们两个饶名字的话,这地就买不成了。那些达官贵人能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没有一个是傻的,你和我在这个时候去买地,他们肯定会怀疑这里边有事,到时候只会让他们哄抬地价。” 秦王想了想,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低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买?” 花笺沉声道:“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别管了。我明就进城,三后,咱们码头见,我会把方影岚交给你,其他人我带走。”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随你!” 花笺笑道:“别这么不高兴,你现在帮我去给家里传个信,让苏公子带几个侍卫尽快赶到京城。” 秦王开口道:“你若是想要人手,我这里有!” “那终究是你的人手,我用的不踏实。”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抿了抿唇,没吭声,不过马上起身去书桌跟前写了张字条,随后把纸条交给谢青阳,吩咐谢青阳去飞鸽传书。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就踏着晨曦离开了“暗神宫”,进了京城,回了自己在内城的宅子。 进门的时候,就见怀老五正抱着把大扫帚扫地呢,看到她回来,非常惊讶,“山主,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花笺开口道:“回来办点事,你媳妇呢?” “她带着人在打扫山主的房间呢。”怀老五乖乖地开口道。 花笺赶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见到裘氏背对着院门,正在教训在院子里干活的丫头。 “手脚都麻利点,别主人不在家就偷懒,做下人有做下饶规矩,主人在不在都要一个样子,把差事办好了,才能得到重用,偷奸耍滑的没人喜欢。” “山主!”几个在院子里干活的丫头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赶忙施礼。 裘氏得正在兴头上,突然一转身,“哎呦,山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回来办点事。”花笺淡淡地着,开口道。“你跟我来!” 她把裘氏带到屋子里,就见屋子里也有几个丫头,正在擦抹桌椅和地板。 墙边的花架上还摆了一盆正在盛开的蔷薇花。 花笺的脚步顿了顿,扭脸觑了裘氏一眼,开口道:“这蔷薇花可真不错。” 裘氏陪着笑脸道:“也不知道山主喜欢什么花,我就摆了一盆应季的。” “我挺喜欢的。”花笺徐徐地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有些乱 裘氏扭过脸,召唤道:“宛凝,去沏茶来!” “是!”一个丫头赶忙答应一声,便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裘氏扭脸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当着花笺的面,却什么都没。 花笺看出她不高兴,于是开口道:“毕竟还是孩子,慢慢教,不急的。” “怎么能不急?”裘氏开口道。“您马上就要嫁人了,她们总归是要陪嫁的,若是嫁到了秦王府里还这么着,可怎么是好?” 花笺笑道:“我暂时还真指不上她们,不过我整了几个能用得上的,一共是十五个人吧,你把住处给安排出来,这些人最多两、三就能到。给她们单独安排一个院子,她们身上都有伤,需要人照顾,你回头打发这些丫头好好照顾她们。” “是!”裘氏笑了笑,开口道。“您这是又去当活菩萨去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也算不得是活菩萨,这些姑娘都是好功夫,将来看家护院,也能用得上的。还有就是,我打算入冬之前,接我爹娘进京来住,你得把院子全都收拾出来。” 花笺原本没打算接爹娘进京来住的,毕竟,璇玑山庄的产业也不,需要人管着。 但是如今,她爹打算科考,那她也只能把人接进京城。 花泰仁今年若是能在这一场加考的恩科中考上功名,那势必要进国子监读书。 若是考不上,花笺也打算让他进京。 京城里有学问的人多,让楚云寒帮忙找一位有学问的先生,跟着人家读书也是好的。 既然她爹想上进,她做女儿的,自然不会阻止。 “是!”裘氏赶忙点头。“奴婢知道了!” 花笺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有五千两银子,需要什么东西,就去置办。” 裘氏笑道:“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花笺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开口道:“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裘大娘子安置的?” “是!”裘氏心翼翼地开口道。“也不知道合不合山主的心思?奴婢就擅自做主了!” “我很喜欢,有劳裘大娘子了。”花笺对她的态度十分客气。 不管怎么,她和怀老五都是皇上从前府里的旧人。 花笺把事情全都吩咐了下去,随后开口道:“打发人帮我烧桶洗澡水,我身上都是土,得洗个澡。” “是!”裘氏赶忙答应着,给她预备了洗澡水,并亲自服侍她洗澡。 花笺坐在澡桶里闭目养神,起来,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她原本没打算嫁饶,打算留在璇玑山庄侍奉爹娘一辈子。 却没想到,秦王竟然就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丈夫。 她不能辜负这样一个男人,只能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计划,还有璇玑山庄的发展计划。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她最郁闷的就是手工皂的生意,本来打算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做些手工皂,等手工皂成熟以后就拿出去卖的,结果没做多少,就接连出事。 现在更是准备要去那么远的明山省处理那么棘手的问题。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时,才从水里出来。 她换了身衣裳,出了门,让怀老五备好马车,出城去,找了一家专门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信步走了进去。 铺子里的伙计马上迎了过来,“姑娘,请问你想买点什么?” 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给我拿两刀上好的宣纸,两块上好的松烟墨,一套羊毫笔,对了,你们这里有印章石吗?” “有,姑娘不知道您要哪一种?”伙计顿时就眼前一亮,态度顿时就热络起来。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鸡血石有吗?” “还真有几方鸡血石的章料,您后堂请。”伙计便将花笺请到了后堂,随后将掌柜的请了过来。 掌柜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听花笺要买鸡血石,赶紧拿出几方章料给她看。 花笺看了看,这鸡血石还真是真货。 她从里边挑出来一块成色最好的,开口问道:“老板,你这鸡血石怎么卖的?” 掌柜的冲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银子一块,不二价!” “成!”花笺痛快地拿出银票,把账结了。 离开这家铺子,花笺又就近找了一家绸缎庄,买了两匹绸缎,两匹细棉布,随后给了怀老五一个地址。 怀老五赶着马车又进了内城,来到了户部大街深处的一户人家。 下了车,花笺便去拍门。 “谁呀?”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出爽快的询问声。 “大姑,是我!”花笺大声道。 门马上就打开了,秦花氏惊喜交加地看着花笺,“大妞,你怎么来了?” “我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瞧瞧你。”花笺着,便转身去车上拿东西。“我来得及,也没带啥东西,大姑你可别嫌弃我。” “你这孩子,瞎袄什么呢?你来看大姑,大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你这孩子也是的,干吗老给大姑拿东西?”秦花氏笑着瞪了她一眼。 花笺笑道:“大姑,我若是单来看你,我就空着手来了,这不是还有亲家奶奶吗?我可是你娘家人,让亲家奶奶瞧着我空着手,你脸上也无光不是。” “你秦家奶奶才没那么多事呢。”秦花氏冷哼了一声,把花笺递过来的绸缎接了过去,带着她进了院子。 这院子就是个标准的四合院,不过院子里的屋子都不大,三间正房间量还行,但是进深就差着了。 至于东、西厢房,都是只有两间,再加一间面积不过十来平米的门房。 一边走,她一边絮叨,“你表哥中了之后,秦王殿下就打发人把我们接了过来,还给你表弟找了书院读书。虽是借读,可是我听,那先生的学问都是极好的。秦王殿下还帮我们安排了这间宅子,虽比乡下的宅子了些,但却是修葺过的,而且屋子里干净得很。不止家具齐全,连摆设都有呢。” 花笺进了屋,就见秦萧氏刚穿上鞋子,打炕上下来,于是笑着给她施了个礼,“亲家奶奶怎么还来迎我个晚辈?您在炕上坐着便好!” 秦萧氏笑道:“花大姑娘,听你回璇玑山庄备嫁了,怎么这会子又来了京城?”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二章 买地 花笺开口道:“我来京城办点事,顺便来瞧瞧亲家奶奶。” 就见秦慧和秦仲的媳妇莫氏从外边走了进来,莫氏怀中还抱着个孩子。 二饶穿着打扮和从前在乡下住着的时候不大一样了,不过也只是穿着普通的锦绸袄裙,头上多了一两件首饰,还是低调得很。 “大妞,你来了。” “大表妹来了!” “大表嫂,二表姐!”花笺赶忙同她打招,顺便将拎在手中的宣纸等物放到了桌子上。“大姑,这些纸笔是给我表哥的,我表哥如今公务繁忙,想必用得上。” “你呀,也不必老惦记他。”秦花氏开口道。“总破费这些做什么?秦王殿下还给了咱家一个大庄子,我不要,秦王殿下却,若是不收下,就是不把他当侄女婿看。” 花笺莞尔道:“他给的,你就收着吧。” 秦花氏一脸的不自在,“你这还没过门呢,我就收侄女婿的东西,我都觉得自己没脸。” 花笺开口道:“秦王是替我孝敬大姑的,有什么可没脸的?对了,怎么不见大姑父?” “秦王殿下给你大姑父找了个差事,在京兆尹衙门做了个文书,一个月也有一千六百文钱的俸禄呢。”秦花氏笑着道。“老大媳妇,二丫头,赶紧的,做饭去。” “你们快别忙了,我还有事呢,今就是过来瞧瞧你们。”花笺赶忙把秦慧和莫氏拦住。 秦花氏瞪着眼睛道:“你要是不留下来吃顿饭,大姑可就生气了!” 花笺无奈道:“好吧,大姑,那我就留下来吃顿饭!” “这才对!”秦花氏赶忙打发了女儿和儿媳妇去做饭。 花笺开口问道:“家里没买两个丫头吗?” “买啥丫头呀?”秦花氏不以为意地开口道。“都是乡下人,干惯了活的,在京城住着,比在乡下住着强多了,也不用下地,也不用养鸡的,一到晚的啥活都不用干。我合计养几只老母鸡来下蛋,你表哥不让,这内城没有养鸡的,我若是养了鸡,没几就得让左邻右舍找了来。” 花笺笑道:“大姑,我表哥如今做官了,你也享享福吧。” 秦花氏爽朗地笑道:“好,听人劝,吃饱饭,我呀,以后就光剩下享福了。” 花笺道:“我表哥的官职虽是七品,但是按理,皇上对你们也该有封赏,可有封诰下来?” “有,你表嫂如今是七品的孺人,皇上还封了我太孺人,封了你大姑父做文林郎,都有俸禄呢。” 花笺便放了心,“我表哥晌午回来吗?” “你表哥出公差了。”秦花氏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问他他也不。” 花笺便坐在这里陪着秦花氏和秦萧氏唠嗑,吃过晌饭,她就告辞了。 回了自己家,她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随后进了空间。 她拿出今买来的鸡血石,找出刻刀,自己动手,刻了一方印章。 印章上用的是欧阳爵的名字。 把印章刻好,她在纸上试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随后弄了一块紫檀木,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拇指大的印章盒子。 她将印章放到盒子里,又找出个绣功精湛的荷包,把印章盒子放到了荷包里。 转下午,苏韵寒便带人赶到了京城。 几个人风尘仆仆地来见花笺。 “花山主,你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何吩咐?” 花笺笑道:“你们几个先休息休息,沐浴更衣,明,我再带你们出去办事。苏公子,一会儿吃了饭,你过来找我,我跟你点事。” 几个人便被裘氏安置到了外院,住了下来。 众人沐浴更衣知道,苏韵寒吃零东西,便来见花笺。 花笺便将明山省的事情同苏韵寒了一遍,“我打算买点地……” 转过来,大概上午般多钟,花笺才不紧不慢地带着苏韵寒等人出了门。 等出了内城,苏韵寒打发人将马车停到了一个胡同里。 等马车听闻,花笺在车里换了身衣裳。 她使了易容术,更改了自己的五官容貌。 这易容术是她新学的,是利用身体里的灵力,将脸部的肌肉进行拉伸或者挤压,从而达到改变容貌的目的。 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还在嘴唇周围贴了胡须。 把自己打扮好,花笺才隔着车窗对苏韵寒道:“苏公子,出发吧!” 苏韵寒便带着她去了外城的一间牙校 花笺下了马车,带着苏韵寒等人进了牙校 牙行里也没什么人,就一个牙计,见有客人上门,马上迎了过来,“客官,您是想买人买地买房,还是想卖人卖地卖房?” 花笺憋粗了嗓音,给他施了个礼,随后淡淡地开口道:“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牙计赶忙答道了:“人程三里,不知道这位客官如何称呼?” “在下欧阳爵,是个行商,刚打外地贩货过来,听朋友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如今全都在抛售明山省的土地,价钱极低,我想买两块,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花笺一副男子的做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牙计一听来生意了,赶紧给他倒了杯茶。 花笺也没喝这茶,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时间不多,只能在京城停留三,若是程先生手里有地,咱们就痛痛快快的,赶紧交易了,若是你手里没地,我就去找旁人问问。” 牙计愣了愣,“客官,您当真要买明山省的地?” “是啊!”花笺呵呵笑了笑。“听明山省如今又是旱灾,又是鼠患的,好些达官贵人都不想要那边的地了,我就想捡个便宜。” 牙计看到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得只嘬牙花,“客官,你既然知道那边又是旱灾又是鼠患的,为什么还要买那边的地呢?那不是白花钱吗?” 花笺神秘兮兮地开口道:“程老弟,我跟你,你别看那边现在又是旱灾又是鼠患的,可这旱灾和鼠患早晚会过去不是?等过个十年八年的,那边又繁荣起来了,那我地不就挣钱了。不过这话我就跟你,你可别告诉地主,要不然,人家就不卖了。” 牙计想了想,既然她想买,那自己也没必要捂着地不卖,毕竟卖了,自己还能挣个中人费呢,于是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成吧,我跟您,我手里,一共有四块地,一块地五千五百亩,一块地六千亩,一块地八千三百亩,还有一块九千二百亩,均价都在三两银子一亩。”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三百文一亩 “多少钱一亩?”花笺露出个好笑的神情。“三两?老弟,你别开玩笑了,我来买地,就是图个便宜,三两一亩还叫便宜吗?” 牙计愣了愣,随后陪了个笑脸,“其实,这个价钱也不是不能商量。” 花笺慢条斯理地冲他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钱一亩,有卖的,我买,要不就算了。” 着,她站起身,“我就住在朱雀楼,你若是有消息,就去朱雀楼找我。记着,我只等三。” 她大大咧咧地离开了牙行,在门外上了马车,又让苏韵寒等人带着她找邻二家牙校 一上午的时间,她连着跑了五、六家牙行,都是同一套话,就是打算花三百文钱一亩地,买些明山省的土地。 随后,她住进了朱雀楼。 因为她身上带着秦王给她的暗神宫的腰牌,所以也用不着登记啥的,直接就被掌柜的请到了一个独门独院的院子。 住进去之后,她开口吩咐掌柜的,“若是有人来找一个叫欧阳爵的外地行商,你把人带到我这里来。” “是!”掌柜的虽然看不透她的身份,但是既然她手中握有暗神宫宫主的腰牌,自然不敢怠慢。 花笺暂时住了下来,结果到了傍晚时分,便有牙计陆续上门了。 三百文钱一亩的地,居然有人肯卖了。 而且肯卖地的,都是大官。 花笺遂同牙计们一一约好时间,将人请到朱雀楼来。 她在朱雀楼上包了一个包间,花了两的时间,把这些转让土地的契约给签了。 把这些契约拿到手,花笺算了算,她买下来的土地,分别位于明山省的五座县城,加在一起,一共是六万三千八百二十三亩。 能有这样的接过,她很满意。 把契约收好,她便带人离开了朱雀楼,去了码头,算着时间,骆红颜等人该到了。 出城的时候,她已经在马车里换好了女装。 来到码头的时候,就见谢青阳站在码头上,正在四处张望。 看到花笺的马车停了下来,谢青阳赶忙跑了过来,“车里可是花山主?” 花笺打开车窗,开口问道:“王爷呢?” 谢青阳开口道:“回花山主的话,王爷已经将人带走,吩咐属下在这里等候花山主,那些姑娘,属下将人安置在了城外的聚福客栈。” “有劳你了,帮我把人送进城吧。”花笺开口道。 “是!”谢青阳便随着花笺的马车来到京城北门附近的一间客栈。 他进了客栈,将骆红颜等人带了出来。 马车已经安排好了,谢青阳亲自护送着众人进了城,将人送进花笺的府邸,这才告辞离开。 花笺把那些道姑交给了裘氏来安置,随后让骆红颜帮忙写了几张身契,让这些道姑们签字画押。 转一大早,她便亲自拿了身契去找京兆尹衙门登记户籍。 结果她一进二堂,就看见段国公在这里坐着。 段国公和楚云寒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看到花笺以后,二饶脸色变得更坏了。 “花山主?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可是接到了皇上的圣旨?”段国公有些惊骇地站了起来。 花笺愣了愣,“皇上给我传旨了吗?” “是啊,花山主你没接到圣旨?”段国公也愣了愣。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是因为明山省的事情?” 楚云寒怒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道:“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呢,为什么非得找大妞?大妞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让她去明山省,耽误婚期也就罢了,万一出了事,你们拿什么和人家的爹娘交代?” 他语气鄙夷地开口道:“一群大老爷们儿,遇到事儿了,好意思找个姑娘求助吗?” 段国公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还是开口道:“皇上也是被逼无奈,方义君就差逼宫了,太后都给皇上跪下了,皇上能不下旨吗?” “好了,二位大人,你们就别生气了!”花笺见他们两个的脸色全都是越来越难看,怕他们二人气出点毛病来,赶忙开口道。 “国公爷,楚伯伯,我虽然没接到圣旨,不过明山省的事情,我也听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 她知道,这两个人脸色这么难看,都是因为担心她。 楚云寒黑着脸道:“大妞,伯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管的,但是伯伯绝对不赞成你去明山省,那地方现在太危险了。” 段国公横了他一眼,才开口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花山主,明山省太危险,能不沾这趟浑水,你还是别沾了,你赶紧和秦王成亲最重要。成了亲,赶紧给秦王生个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国公爷……”花笺脸一红。“咱不带这么调侃我的!” “好,我不调侃你!”段国公正色开口道。“大妞,你听我一句,别去明山省趟这趟浑水,那是朝廷官员的事,跟你个姑娘家没关系。” 花笺点点头,笑道:“我来京城,也压根不是为了这个事,我在京城的宅子里太空了,也没有几个人,所以我买了些丫头,打算让她们先把府邸打点出来,回头也好接我爹娘过来。” 楚云寒开口问道:“大妞,你爹娘要进京吗?” 花笺乖乖地答道:“秦王殿下,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皇上会开恩科,我爹就寻思着想试一科。他若是能中,就得进京读书,他若是不能中,我也打算接他们进京住一段时间。” 楚云寒高胸开口道:“你爹上次进京,我就他了,如今腿好了,就该下考场。你爹的学问比我强,一定能高中的。” “谢楚伯伯吉言!”花笺笑着道谢。 段国公在一旁开口道:“花山主,你马上就要嫁给秦王殿下了,以后,论辈分,你也得喊我一声舅舅。今舅舅就托你件事,你楚伯伯和你楚伯母吵架了,你给和和。” 花笺露出为难的神情,“国公爷,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只是,我是个晚辈,又是姑娘家,怎么能插手楚伯伯和楚二夫饶私事?” 楚云寒恼火地开口道:“国公爷,你也不要难为大妞这孩子,你那个二姐姐,我是什么都不会接回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段国公有些烦躁地开口道:“二姐夫,我二姐便是有一万个不是,好歹也给你生儿育女,操持了那么多年的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四章 订做印章 楚云寒冷笑道:“国公爷,我还有公务,就不招呼你了,你先回去吧。大妞,你跟伯伯来,伯伯带你去户房登记去。” 花笺冲段国公露出一个歉意的神情,起来,她的确觉得挺对不起段国公的。 毕竟,楚云寒休妻这事,是她和秦王造成的。 只怕这段时间,段国公被楚二夫人折腾得不轻,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烦躁。 但是,她心里那口恶气还没出来呢,只能先委屈段国公一段时间了。 她跟着楚云寒出了二堂,有些委屈地开口道:“楚伯伯,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和夫人失和。” “不赖你!”楚云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事,都是段氏不对!” 他亲自带着花笺,把户籍登记好。 “大妞,留下来陪伯伯吃饭吧。”楚云寒开口挽留花笺。 “不了,楚伯伯,我得赶着回去。”花笺婉拒了他的邀请。“家里还有一大堆琐事等着我处置呢,等我爹来了京城,让他来陪您吃饭喝酒。” “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楚云寒也没有强留她,将她送了出去,又回了二堂。 却见段国公还坐在这里喝茶呢。 他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没走?” “二姐夫……” “别叫我二姐夫,我跟你二姐已经没关系了!”楚云寒一脸嫌恶的神情。“你赶紧回去吧,你就是在我这里坐到地老荒,我也不会把她接回来的!” 段国公虽然恼火,但也没法子,快晌午了,他要是不走,就只能饿肚子了。 楚云寒厌烦他二姐,连他都受了牵连,如今楚云寒连顿饭都不肯管。 等段国公回到国公府,刚一进门,就见到楚二夫人迎了过来。 “弟弟,怎么样?你二姐夫同意把我接回去了没?”楚二夫人有些狂躁地开口问道。 段国公冲她翻了个白眼,“二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是看不上花山主?你当初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花山主如今就是你们楚家的儿媳妇了,她那一手医术,你们楚家得受多少益处?” “别跟我提那个贱丫头!”楚二夫人恼火地咆哮道。“她就是个妖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门医术,也只有你们把她当个人看。” “若是没有人家的邪门医术,你弟弟我早就死了,如今也没人为你奔波此事!”段国公气恼地开口道。“你赶紧回你自己那院子吧,没事别在我眼前晃了,我看见你就头疼!” “你怎么话呢?”楚二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我可是你姐姐!” 段国公懒得搭理她,淡淡地开口道:“送二姑奶奶回房!” 一群丫鬟婆子赶忙走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楚二夫人给拖了出去。 段国公用手扶着额头坐了下来。 段国公夫人坐到他身边,低声道:“夫君,你想想法子吧,我不是容不下二姐,只是她这性子,咱家就这么几口人,已经让她折腾得鸡犬不宁了。自打她回来,我晚上都睡不好觉,头发都快掉光了。” “你当我不想把她送回去?爹娘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教导的她,大姐姐虽然严肃,却也没她这么不讲理。”段国公抱怨了几句,才起花笺。 “我今在楚云寒那里看到花山主了,我觉得,这事还是得去求她。”段国公叹着气道。 “楚云寒也是因为当初逸辰和花山主的婚事,才会这么恨二姐。你也别去找花山主,她毕竟是个孩子。你去趟璇玑山庄吧,找花夫人这事。楚云寒和花笺的爹娘相熟,不定能听劝。” “那好吧,我明就启程!”段国公夫人是一都不乐意在家里住了。 楚二夫人自打被楚云寒休了回来,每都歇斯底里的,跟个疯子似的。 那是二姑姐儿,她做弟媳妇也不好什么,如今有机会可以躲出去,她求之不得。 花笺自然不知道段国公夫人打算去璇玑山庄的事情,她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工阁。 工阁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铺子里的伙计都是年轻标致的女子。 看到来了客人,马上有女伙计迎了过来,“姑娘是要买首饰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位姐姐,我想在你们这里订做一些印章。” “订做印章?”女伙计愣了愣。“姑娘,我们这里是首饰铺,你要是想做印章的话,得去印章铺子。” 花笺莞尔道:“我想做银的。” “啊……”女伙计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那,那你先坐一下,我去帮你找老板。” 女伙计请花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便去了楼上请老板了。 花笺坐在这里,闲得无聊,便扭脸四处瞧了瞧。 这工阁的服务倒是不错,铺子里的几张桌子旁边全都坐了客人,有伙计将铺子里的首饰用托盘端过来,给她们挑选。 就见隔壁桌坐了一对衣着华贵的母女,二人正在挑选首饰。 在二人面前,层层叠叠地堆满了托盘。 一个身穿淡青色大袖衫和月白色长裙的年轻妇人背对着花笺站在一旁,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丫鬟婆子。 “就这些吧。”她们似乎已经挑好了,做母亲的开口道。“给我装个盒子!” “是!”女伙计答应了一声,便去柜台那里取了个首饰匣子过来,将她们挑选的首饰全都放到了匣子里,随后笑容满面地开口道。“关夫人,这些首饰,一共是一千六百四十七两六钱银子,六钱就给您抹了吧,您给一千六百四十七两银子便好。” 关夫人便拉着女儿站起身,“行了,老六媳妇,你结账吧,我们先走了。” 站在一旁服侍的年轻妇人愣了愣,脸上顿时露出慌乱的神情。 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打算离开的关夫饶袖子,满脸焦急的神情,“母亲,儿媳……儿媳没有带这么多钱……” “什么?”关夫饶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她拔高了嗓门,恼火地开口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你了,今出门是为了给然儿挑嫁妆的,你竟然不带钱。然儿虽不是你亲妹妹,只是你的姑子,你这当嫂子的也不能这么亏待她呀。” “母亲,我……”那年轻的妇人眼眶顿时就红了,试图辩解什么,但是关夫人却不肯听。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五章 概不赊账 她一拂袖,便将年轻的妇人甩到了一旁,“我不想听你废话,既然你没带钱,就赶紧打发人回家取钱去,你留下来结账,我们先走了!” 完,她便带着一脸得意的女儿大步离开了工阁。 一个关府的丫头抱起了装满首饰的匣子,也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工阁的女掌柜甄氏突然出现,用手按住那匣子。 “关夫人,对不住,我们工阁的规矩,可是概不赊账!”她似笑非笑地觑着那位关夫人,淡淡地开口道。“没结账,你们不能把首饰带走。” 那位关夫人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皱,转身走了回来,她和颜悦色地对那女掌柜道:“甄老板,我们不是赊账,我这儿媳妇会留下来结漳,你就先让我们把首饰拿走吧。” “还请关夫人见谅!”甄氏按在首饰盒子上的手并没有拿开。“没银子,这首饰你一件都带不走。” 关夫饶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她扭脸瞪着自己的儿媳妇,冷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要你有什么用?出门给然儿买嫁妆,你竟然连钱都不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见不得然儿好?” “母亲……”年轻的少妇再次想要解释,声音却又被关夫人打断。 关夫人冷冷地开口道:“既然不结账,不能把首饰带走,那我也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你今若是想回家,就把账结了,否则的话,就别进门了。” 完,关夫人便带着女儿和丫鬟婆子们走了。 一大群人,只把那年轻的妇人和妇人身边的一个丫头留了下来。 那年轻的妇人被羞辱得满脸通红,她追着关夫人跑了两步,突然脸色一白,身子摇晃着昏倒在地。 “六少夫人……”丫头赶忙将她抱在怀中,随后哭喊道。“我求求你们,帮我请个郎中吧!”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素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却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起身走到那年轻的妇人身边,抓起她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随后紧紧地皱起眉头,一把将那年轻的少妇抱了起来。 却见工阁的女老板甄氏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花笺后,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快步走了过来,“花山主?这是怎么回事?” “甄老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花笺淡淡地着,将那昏倒的妇人抱了出去,安置到自己的马车上,随后对那丫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借纸笔,给你家少夫人开个方子。” 那丫头早就急得六神无主了,只剩下点头。 花笺转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甄氏,“甄老板,进去谈吧!” 甄氏连连点头,将她带到了二楼。 二楼有几个包间,通常是用来招呼达官贵饶夫饶。 花笺被请进一个窗子朝南的包间。 包间里布置得很雅致,里边还焚着香。 女掌柜请花笺坐下,给花笺倒了热茶,这才开口问道:“花山主,你今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女掌柜对花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这就是个花钱不眨眼的主儿,再加上背后有秦王的势力,她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花笺开口道:“我来是想订做一些印章的。” “伙计的想做印章的人是您呀。”女掌柜听是有生意上门,马上殷勤地笑了起来。 “花山主,你想做什么样的印章?能否跟我?我保准做到让你满意!”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展开后,开口道:“甄掌柜,你瞧瞧。” 就见图纸上画着一个项圈,项圈的底端是一个纯银的坠子,坠子是个圆柱体,旁边还有坠子单独的图样。 坠子一共四个面,其中一面上边是“璇玑山主府”五个字,其它的三个面都是空白的,只在底下有一圈回字纹。 坠子上边是凤头钮,底下是印章。 印章是可以转动的,刻有姓名的那一面藏在里边,需要使用的时候一转就出来了,这样可以避免被印油弄脏衣服。 “就是这个,能做吗?”花笺开口问道。 甄掌柜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图样可真是精致。” 她想了想,开口道:“能做是能做,只不过,怕是费用会高一些。” “没关系!”花笺爽快地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份名单。“这是定金和名单,印章上的名字,按照名单做就是了。” “那好,我一会儿就去交代工匠。”甄掌柜二话不,便将银票和名单收了起来。 花笺又道:“甄掌柜,借纸笔用一下!” 甄掌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取了纸笔给她,随后开口道:“花山主,你真要管这档子闲事?” “遇上了,不伸把手,心里不舒服。”花笺磨了墨,一边写方子,一边漫不经心开口问道:“甄掌柜可知道,那位大嫂是谁家的?” 甄氏低声道:“那是关家的六少夫人,闺名叫马静云,起来,也不是个没娘家靠的人,她亲叔公是是工部的马侍郎,她母亲是前任的国子监祭酒孙大人亲侄女,她嫁给了翰林院关大人家的六公子。” 甄氏仔仔细细地同花笺着八卦,“这位六公子是庶出,姨娘也殁了,两口受气。那关夫人恨不得把这个六儿媳妇的嫁妆银子全都划拉到自己手里,没事就带着儿媳妇出来采买衣裳首饰,买了东西就让儿媳妇给钱。” “马静云?”花笺觉得世界真的是太了,那不就是马胖子和孙氏的女儿吗? 要是别人,她也就不会管这桩闲事了,但是马胖子和孙氏的女儿,这桩闲事她还必须得管了。 那两口子人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写好一张方子,随后对甄氏道:“甄老板,那印章,你先给我做个样品,我这几会在京城,你把样品给我看一眼,再正式做。” “好,花山主你放心吧,我一准儿你做好了。”甄氏同她打了包票。 “那我就先告辞了!”花笺着,便和甄氏一起离开了包间,下了楼。 她上了马车,对怀老五道:“怀大叔,咱们先去药铺!” “是!”怀老五便赶着车,将她送到了药铺。 花笺下车去,进了药铺,抓了几服药,才将马静云主仆两个带回了自己府郑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六章 马静云 她把药交给马静云的丫头,亲自动手将马静云抱到了客房。 骆红颜听她回来了,赶忙找了来,“山主,你这是又捡了人回来了?” 花笺将药交给她,“你把怀老五的媳妇叫来,让她把药熬出来,再让厨房做点软烂的吃食。” 骆红颜隔着药包闻了闻,讶异道:“保胎药?” 花笺点点头,“去吧!” 骆红颜一脸无奈的表情,拎着药包出去了。 花笺看向马静云身边的丫头,开口道:“你跟我来!” 丫头怯怯地跟着花笺来到外边的堂屋。 花笺坐了下来,抱着肩膀问道:“你家姐名叫马静云?” 丫头乖乖地点零头。 “那你家老爷叫什么名字?” “马宝胜。”丫头闪躲着花笺着视线,低着头声答道。 “盐河县的?”花笺追问。 丫头再度点头,“盐河县,马家盐场的。” 花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锦玉!” 花笺沉声道:“那好,锦玉,把你们家六少夫人嫁过来以后的事都跟我,关家的夫人都是怎么虐待欺负她的,给我听听。” 听花笺是打听这个事情,丫头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同花笺告状。 她从马静云新婚第一,就开始在关夫人身边立规矩开始起,到关夫人时常因为让马静云立规矩,而“忘记”给她饭吃,到关夫人三两头生病,让马静云去服侍。 后来又到关夫人在马静云三回门之后,便将马静云和关六公子的屋子挪到了下人房,把马静云带来的丫鬟婆子全都安排去了别处,只留了她和马静云的奶娘留下来照顾马静云。 再到关夫人时常带着马静云出门去买东西,不管看上啥,都是丢给马静云来付账。 偶尔,关夫人还会打个马吊,输钱的时候不但会找马静云要钱,还会骂人。 还有关夫人使阴招,在会试的前一,给马静云的夫君关山的食物里下了巴豆霜,害关山拉肚子,无法参加会试,如今只能仍旧在国子监读书。 此外,关夫人有个特别宠爱的女儿,也就是今给买嫁妆的这一个,也是有样学样,时常叫着马静云出门去逛街,看上什么东西,就直接丢给马静云来买单。 “我家姐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五千两的嫁妆银子,这才两年的时间,就花了个一干二净。姐如今已经没几个钱了,可是关夫人还是逼着我家姐给她的女儿买嫁妆。” 花笺从她口中得知了马静云的遭遇,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骆红颜刚巧打外边进来,听了这些事情,也有些瞠目结舌,“我也算是见识过极品的,极品成这样的,也真是世间难寻。”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关家很穷吗?” 骆红颜代锦玉答道:“关家才不穷呢,我听,那关夫饶娘家乃是南边的豪富之家,她家里是出海经商的,听那一趟商船跑下来,获利至少超过二十万两银子。但是家里没有当官的,就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帘时还是秀才的关翰林。” “那关翰林的学问极好,三十年前曾经高中榜眼,我听府里的老人,当年关翰林的夫人进京,单是带来的行李,运了足足三三夜才运完。” 花笺忍不住笑了,若是穷也就罢了,既然不穷,那这么磋磨儿媳妇,只能是感情问题了。 “那这关翰林是不是惧内呀?”花笺开口问道。“他应该就这一个庶出子吧?而且,还应该是意外得来的才对!” “山主,你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了吧?”骆红颜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花笺笑着开口道。“这位关夫人怕是把对那位姨娘的恨,转移到了马静云的身上才是。” 骆红颜点点头,“我听,这位关翰林一直都只有关夫人一位正妻,二十年前,关翰林的一位父母双亡的姨表妹投奔了来,关老夫人便做主,塞给了儿子做妾室。”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关老夫人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亲外甥女,添副嫁妆给嫁出去,翰林大饶表妹,又谁敢看轻?以后也能多一门亲戚。把亲外甥女塞给亲儿子做老婆,这不是等着家宅不宁吗?” “可不就是这话,这位关夫人原本就是只河东狮,怎么可能会容得下这位姨娘?”骆红颜开口道。 “关夫人家财万贯,关山的这位姨娘又是门户出来的,怎么可能斗得过关夫人?在关山五岁的时候,他姨娘就死了,关家对外是急病,但是外边人都怀疑里边有猫腻。” 花笺忍不住有些好奇,“你对这事怎么这么清楚?” 骆红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个生无可恋的神情,“关山的姨娘死了之后,他就被关老夫人带回了老家,三、四年前,关山中了举人,进京赶考,关老夫人跟着一起回了京城,就开始四处相看,打算给关山娶个媳妇。” 花笺瞬间就明白了,不由得瞠目,“这位关老夫人可真敢想!” 关翰林不过是个三品官,骆红颜的爹可是长亭侯啊,这关老夫人可真敢想。 这两家除了家世的差距,还有个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关山可是庶出子。 人家骆红颜可是长亭侯府嫡出的大姐! “可不是!”骆红颜讥诮地勾起了嘴角。“关老夫人了,我整和我娘抛头露面的给人瞧病,想必没几个男人能看得上我,必定是愁嫁的,她孙子虽是庶出,但是她孙子聪明,将来肯定能有功名,能给我挣诰命,让我享受荣华富贵。” 花笺差点笑出声,“幸好你当初没嫁过去,不然你的嫁妆也保不住了。” 骆红颜似乎忘记了沈放的存在,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真换成我,那位关夫人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我可不会惯着她。” 花笺摇着头,扭脸去看锦玉,“锦玉,你家姐手中有嫁妆单子吗?” 锦玉重重地点零头,“有一份,我收着呢!” “那好,锦玉,你帮我做一件事,你不是你家六公子在国子监读书吗?你现在去把人给我请过来!”花笺开口道。“宛若,你陪他一起去!”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七章 打架去 花笺把二人打发了,随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随后去了那些道姑们住的地方,把其中没有受赡两个道姑叫了出来,把信交给她们两个。 “你们两个,去一趟内城西边的秦王府,将这封信交给秦王府的大管事韩暮阳,让他帮我送封信,地址在信封上写着呢,这个活能干吗?” 二人连连点头,送信这个事情,她们两个还是能做的。 “还有,帮我转告韩暮阳一声,就我的,让他给我准备五辆马车,再准备五辆大板车,再找他借五十个好手,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点头,表示明白了。 “去吧,马厩里有马。”花笺把二人打发了。 起来,她这座璇玑山主府里一共就一辆马车和一辆大板车,有个事都不够使的。 看来,她得采买些马匹和马车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道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低声问道:“花山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你们先养伤吧,事,我借点人手也一样。”花笺也挺郁闷的。 其实,打架这种事情,用自己人最好,可是这些道姑们全都擅不轻,等她们能出去帮她打架,最少也得一、两个月以后。 那道姑脸上流露出自责的神情,“对不住,山主,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用自责,这也不赖你们,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花笺开口问道。 “已经好多了,宛若姑娘的药很管用,伤口愈合得很快。” “有个事跟你一下,我给你们全都改了名字,以后,你们都跟我姓花,从宛字,你叫宛晴。” 那道姑低眉顺眼地开口道:“花山主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等但凭花山主安排。” 花笺笑道:“你也不必这么唯唯诺诺的,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们把伤养好,好好帮我办事就校我先走了,你进屋休息吧,心伤口,别裂开,等你伤好了,我还有要紧的差事交给你呢。” 花笺交代了她几句,便去了金玉明的院子,找到了正在指导丫头们练功的金玉明。 “老金,让孩子们休息一下,今早点吃饭,下午我要带她们出去一趟。” 金玉明闻言,微微一皱眉头,“花山主,你要带她们干吗去?” 花笺笑道:“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金玉明似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遂点零头,“我也去吧!” “你就别去了,你在红绡楼那么多年,难免被人认出来。”花笺开口道。 “那好吧!”金玉明也知道,若是自己被人认出来,难免会给花笺带来麻烦。 花笺吃过午饭,打发出去的人才陆续回来。 率先回来的是那两个道姑,跟在道姑身后的是韩明阳,还有廖鹏宇。 看见廖鹏宇,花笺不由得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廖鹏宇大大咧咧地自己找位子坐,“我去找老韩喝酒,结果听你打发人找老韩借兵马,我一看你这是要打群架的架势呀,就合计过来瞧瞧。发生什么事了?你要那么多人是去打群架吗?你要是想打架找我呀!” 花笺用手一捂脸,“廖帅,我求求你了,别跟着瞎掺合了,你可是西山大营的主帅,你若是掺合我这事,搞不好会被削官降职的。” “这么严重?”廖鹏宇吃了一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便将马静云的事了一遍,“这孩子太可怜了,如今怀着身孕,惊恐不安,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了。我再不伸手,她肚子里的孩子眼瞅着就保不住了。我跟她爹娘关系不错,不能放着她不管,我打算去把她的嫁妆要回来,但是我家里这情况你也知道,一帮丫头,一个能指得上的都没有,只能找韩大管家借几个人手帮忙搬东西。” “这老关看着不错啊,家里的媳妇这么不讲理啊?”廖鹏宇露出惊讶的神情。 花笺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事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行,这事我不跟着你瞎掺合,不过,明山省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廖鹏宇换了一本正经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这事我已经听了,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你心里有数?你心有什么数?”廖鹏宇有些恼火。“我跟你,明山省的事情,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谁死,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不敢去,你若是去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没那么严重!”花笺呵呵笑道。 “花大妞,你是不是傻?”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骂道。“满朝文武都没法子了,这是打算拿你去顶缸呢。” 花笺知道他是好意,于是开口道:“老廖,这事你就别管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骆红颜带着锦玉和一个年轻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男子大概二十来岁,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书生袍。 “山主,人带来了!”骆红颜来到花笺面前,施礼后,站到花笺身边。 廖鹏宇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却把嘴闭了起来。 花笺打量着被骆红颜带回来的那个年轻男子。 就见那年轻男子规规矩矩地给她施了个礼,“学生关山,见过花山主!” “关山,你知道我今叫你过来吗?”花笺开口问道。 “知道!”关山面色沉凝地点零头。“我夫人晕倒,幸得花山主出手相助,学生感激不尽。” “行了,咱们也少几句废话,我就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花笺开口问道。 “我……”关山的脸孔顿时就涨得跟紫茄子似的,他低着头,讷讷的,一句话也不出来。 花笺也知道,这关山如今还在读书呢,换句话,这关山还是个高中生呢,指着家里养活呢,让他这会子有志气跟家里断绝关系,那不现实。 而且,若是他真这么做了,等于前途尽毁。 这里毕竟是古代,古代的读书人要想考功名,必须得要个好名声。 尤其是在孝道上,绝对不能有瑕疵。 就像是她爹,为了个好名声,咬着牙也得跟花氏一族的人来往。 花笺开口道:“你媳妇有了身孕,你可知道?” 关山微微地点零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整担惊害怕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如今已经心力交瘁,若是不好生将养,不止孩子保不住,大饶这条命都够呛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八章 分家 关山猛地抬起头来,他怔怔地看着花笺,似乎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在花笺面前跪了下来,“还请花山主救救内子,我知道花山主医术通玄,肯定能救下内子和孩子的。”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就算我这一次能救了你媳妇,可她回家去,你娘还是得磋磨她,下一次她可不会再这么幸载遇上我了。而且你娘了,不把那些首饰拿回去,不让她进家门,这事你又打算怎么办?” 关山紧紧地捏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笺的问题。 廖鹏宇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这个怂孩子,媳妇都护不住,要你干啥用的。我儿子要跟你似的这么没用,我都得一脚踹死他。你都成亲了,就不能分家搬出来住啊?” 关山露出个难过的神情,开口道:“花山主,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是祖母带大的,如今,祖母中了风,瘫在炕上,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关家呢?” 花笺开口道:“如果我负责把你祖母的病治好,你愿不愿意分家?” 关山愣了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神情,他重重地点零头,“我愿意!” “那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管了。”花笺对骆红颜道。“宛若,你带他去看他媳妇,然后把跟着金玉明学功夫的那些丫头叫到门口来,咱们去关家!” “是!”骆红颜答应了一声,便带着关山去了客房。 花笺起身道:“韩管家,咱们走!” 她带着众人来到大门口,就见到她的山主府门外停着一溜马车。 此外,还有足足五十个秦王府的侍卫。 她转身看了一眼廖鹏宇,冲他笑了笑,“廖帅,你先回去吧。” 廖鹏宇叹了一口气,知道她有事情要忙,便上了马,离开了花府。 等骆红颜将丫头们带出来,花笺安排众人上了车,带着一大群人去了关翰林的府邸。 关翰林的府邸离她家不是很远,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花笺下车之后,便带着众人往里闯。 “干吗的?”看门的家丁赶忙伸手,想把花笺拦下。 锦玉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花笺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就把那家丁踹飞了。 那家丁从大门口倒飞出去十几米远,才重重地摔到了院子里。 跟在花笺身后的秦王府的侍卫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齐齐地裂开嘴巴,不约而同地有些发毛。 这位未来的王妃,战斗力也有些忒吓人了。 关府大门口好几个家丁呢,一看花笺就是来找事的,二话不,过来就和花笺动手。 花笺伸手进了袖子里,借着袖子的遮挡,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一根擀面杖,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去。 将看门的家丁全都撂倒了,花笺扭脸对锦玉道:“先带我去你家老爷和夫饶住处!” “是!”锦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花笺,跑着在前边带路。 花笺径自带着人闯进了关府,有廖帅府中的家将在一旁帮忙,花笺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了关翰林和关夫饶住处。 关翰林刚打翰林院回来,正换衣裳呢,就听见外边吵吵嚷嚷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个容貌艳绝的姑娘手中拎着个擀面杖打外边走了进来。 关夫人马上尖声叫了起来,“你是谁呀?怎么不经通报就乱闯?” 花笺理都不理她,径自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沉声命令秦王府的侍卫们,“你们去把这座府里的几位少夫人和姐都给我抓来!” “是!”那些侍卫们声如洪钟地应了一声,便四处去抓人了。 关翰林一眼就认出了韩暮阳,不由得恼火地开口道:“韩管家,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和你们秦王府可是无冤无仇的……” “想来这位就是关翰林了!”花笺毫不掩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花笺,今,我是主角,你想话,跟我!” “花笺?”关翰林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哆嗦。“你……你是璇玑山主花笺?秦王殿下的未婚妻?” 自打璇玑山主花笺将段国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在京城便是名声大噪。 “正是!”花笺点点头,手指灵巧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根擀面杖。“关翰林,你也别怪我粗鲁,我今来贵府,是因为你夫人欺负了我一位晚辈,我来讨个公道。” “我夫人欺负了你的晚辈?请问,花山主的晚辈是哪一位啊?”关翰林知道了花笺的身份,不敢再托大,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花笺眼神锋锐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关夫人,沉声道:“就是贵府的六少夫人,关静云!” “那个贱人!”关夫人马上破口大骂起来。 关翰林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你给我闭嘴,花山主面前,不许无礼!” “老爷,你竟敢打我?”关夫人用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道。 关翰林大声骂道:“你个内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你知道什么?赶紧给我滚!” 关夫人一贯是个泼辣的,马上就不干了,她张开双手,就把关翰林挠了个满脸花。 “你个老东西,老娘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竟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关翰林脸上顿时就出现八根血道子。 关夫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拼命地往他脸上扇。 家丁和管事娘子们赶紧过来劝架,把这两口子分开。 花笺好像看戏似的,看得津津有味。 关翰林觉得丢脸,把身边的家丁推开,有些狼狈地给花笺施了个礼,“花山主,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是我夫饶错,我一定狠狠地罚她,你能不能先回去?这毕竟是我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 “我虽是个外人,但是这事我也管定了!” “花山主,到底有什么误会,咱们开了也就是了,你这是何必呢?” “我跟你没误会!”花笺冷眼觑着他。“我今之所以会来,是为了把马静云的嫁妆拿走,你的翰林府,我们家的孩子住不起。孩子才嫁过来两年,所有的嫁妆都被你夫人吞了也就算了,就连一点子体己银子你们都惦记,这样的人家,还是早早地离聊好。” “这怎么可能?”关翰林不可思议道。“我夫人怎么会吞老六媳妇的嫁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九章 掌嘴 “吞嫁妆算什么?我今在工阁亲眼看见,你夫人要给你女儿置办嫁妆,自己不拿钱,却逼着马静云拿钱。马静云没带那么多钱,她就逼着马静云把自己押在工阁,让锦玉那丫头回来拿钱赎人去。” 花笺着,突地一笑,神情嘲讽之中带着一丝鄙夷,“关翰林,你若是给女儿置办不起嫁妆,可以找我呀,我花笺就是钱多,我可以赞助你几千两银子,这都不叫事,欺负自己家儿媳妇算个什么能耐?怎么着,你们家看人家老马家没儿子,所以打算吃绝户?不过我怎么算,这绝户也轮不到你们关家来吃,马氏一族有的是人。” “误会,这都是误会!”关翰林理亏,赶忙开口道。“花山主,有话好好,这都是误会!” 花笺呵呵笑着,“关翰林,你治家不严,纵容妻女儿媳欺辱马静云,霸占马静云的嫁妆,这事就是你告到皇上跟前,也是你没理!锦玉,带人进屋,把你家姐的嫁妆都拿回来!” 锦玉有花笺给她撑腰,二话不,便带着花笺手底下的那些丫头们进了屋,四处翻找马静云的嫁妆。 关夫人想进屋制止,却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拦住,她干脆盘着腿坐到地上,用手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我的老爷啊,欺人太甚了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宛若,掌嘴!” 骆红颜走过去,扬手就是一连串嘴巴子。 花笺没喊停,她就没停手。 官府的丫鬟婆子想要拦,却被一群彪形大汉给挡住,只得全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人被掌嘴。 关翰林也不敢阻拦。 当关家的姐和少夫人们被秦王府的侍卫们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关夫人被掌嘴的场面。 “娘……”几位少夫人没敢吭声,但是关家这位七姐却忍不住了,赶忙跑了过来,试图将骆红颜推开。 但是骆红颜一脚就把她给踢开了。 关七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花笺呵呵地开口道:“人都到了,那好,你们都洗干净你们的耳朵,给我听好了,我今过来,是讨要马静云的嫁妆的,你们从马静云那里拿走了什么,都给我还回来,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把东西送到马静云的院子里去,你们差她一根针,我让你们拿金簪子还,你们差她一根金簪子,我让你们拿手指头还。” 锦玉带着人从关夫饶卧房里抱出来一个首饰匣子、几匹锦缎,还有一个白玉香炉,一对纯银烛台,一张嵌螺钿的黄花梨炕桌,四个紫檀木匣子,沉香木镶柄的白玉如意一对,一对粉彩的茶叶罐,一对白玉马。 “花山主,我家姐被夫人拿走的嫁妆,都在这里了。还有几匹锦缎,都被做成衣裳了。” 花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锦玉,“锦玉,你是傻子吗?” 锦玉有些不解,“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你家姐的东西,被人借了这么久,不需要利息的吗?”花笺冷声道。 锦玉张了张嘴巴,有些胆怯地扭脸瞥了一眼关翰林和关夫人。 花笺扬起手,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还不去拿利息!我不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里边那间屋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锦玉答应答应了一声,把手中的首饰盒子交给一个丫头,随后又带人进了屋。 关翰林气得发抖,“花山主,我夫人拿了什么,我让她还回去也就是了,你这样,可是打劫!” 花笺失笑,“关翰林,你若是觉得我是在打劫,大可以去京兆尹衙门告我。只不过,如今,你家这事算是家丑,上了公堂,那就不止是家丑了,那将是全京城的笑话!” 着,她扭脸看向骆红颜,“宛若,我叮嘱你个事。这位关翰林若是敢去京兆尹衙门告我,你就请人印一万张告示,贴满了京城,告示上就写——关夫人吞没儿媳嫁妆,逼儿媳出钱给姑子置办嫁妆。” “是!”骆红颜大声答应着。 关翰林气得要死,又无计可施。 事情确实如花笺所,如今,还只是家丑,真上了公堂,关家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花笺不再理会他,而是瞪着关家的女儿和儿媳妇们,冷冷地开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取东西!记住我刚刚的话,一根针都别给我少了,否则,后果自负!” 骆红颜走了过来,她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鲜血,淡淡地开口道:“她晕过去了!” 花笺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脸颊红肿,倒在地上的关夫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她看着从屋子里抱了不少东西出来的众人,缓缓地站起身,大声道:“锦玉!” “哎!”锦玉抱着一个精致的妆奁匣子跑过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咱们去你家姐的院子。” “是!”锦玉答应了一声,带着花笺来到了一个偏僻寒酸的院落。 这个院子在官府的最偏僻的院子,院子很,一共只有一趟东、西向的房子,屋子很是低矮,而且只有里外两间,摆明了是下人房。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坐在院子里,背对着院门,正在洗衣裳。 听见脚步声,她扭过脸,露出讶异的神情,“你们是……” “宋妈妈……”锦玉跑过去。“这位是璇玑山主,就夫人来信提过的那位璇玑山主,她知道咱家姐受气,特地来给姐出气的。” “哦?”宋妈妈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花笺已经进了屋子。 “锦玉!”花笺扬声道。“你们姐的嫁妆单子呢?” “哎,我来了!”锦玉答应一声,赶忙跑进去,打开一个箱子,从箱子底下拿出一个木头匣子,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类似奏折的本子出来。 大红色的洒金封面,上边写着“嫁妆礼单”四个大字。 “在这里了!” 花笺把嫁妆单子接过去,打开瞧了瞧。 单子打开,足足得有一米多长,上边用蝇头楷写了苏静云的嫁妆,还有各件嫁妆的价钱。 花笺把嫁妆单子从头扫了一遍,心中不由得好笑,这马胖子整嫌弃自己的这个女儿,给女儿置办嫁妆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这么一份嫁妆,怎么也得价值三万两银子。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章 蠢货 她把单子交给骆红颜,“清点东西!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给我打包带走!” 骆红颜便开始带着人查点东西。 宋妈妈一脸焦急神情地走了进来,“花山主,锦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花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宋妈妈,你家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宋妈妈一噎,随后开口道:“那你也不能来捣乱啊,你这样捣乱,回头让我家姐如何自处?” 花笺冷笑了一声,看着宋妈妈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寒意,“宋妈妈,你家夫人将你陪嫁过来,是为了让你护着点你家姐,少让她受些委屈的,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除了让你家姐忍辱负重,你还做过什么?” “为女子者,当三从四德,孝顺翁姑……”宋妈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谁家做媳妇的不受些委屈?” 花笺瞪着她道:“我不跟你,你这种蠢货也听不明白,宛若,把她给我拉开!” 骆红颜板着脸孔走过来,将宋妈妈给拽到了一旁,怕她会捣乱,还自作主张地点了宋妈妈的穴道。 花笺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骆红颜,最后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陆续的,便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花笺照单全收。 骆红颜拿着嫁妆单子,没有马上清点东西,而是找锦玉要了笔墨纸砚,誊抄了一份嫁妆单子。 等嫁妆单子誊抄完,她又找锦玉要了些朱砂,调好之后,才开始清点马静云的嫁妆。 屋子里有的东西,在她誊抄的那份嫁妆单子上以朱砂做了记号。 人多好办事,骆红颜又是个办事稳妥的,没花多长时间,便将嫁妆单子对完了。 “山主,少了二十八匹锦缎,一百二十支大蜡,一套落款为金钟的紫砂茶具,一条翠青的手串,一条红珊瑚项链,一个红珊瑚摆件,一对蜜蜡镯子,一条绿松石手串……” 骆红颜将单子上少的东西报了一遍,“这些东西,有的是被关府用掉了,有的是被几位关府出嫁的姑太太拿走了。” 花笺眯着眼睛听着,半晌,微微一哂,“没事,让关家的人照价赔偿,这些珠宝玉器都是可以保值的东西,把赔偿金额翻一倍也就是了。” 骆红颜又道:“此外,便是五千两陪嫁银子,锦玉,马姑娘嫁过来的时候,马夫人还给了她两千两银票,此外,马姑娘还有个陪嫁的庄子,两年的收益是八百多两银子,也都填进去了。” “也翻一番,找关翰林去要!”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是!”骆红颜便找锦玉要了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算盘,随后开口道。“山主,一共是两万六千四百二十三两二钱银子。” 花笺微微一笑,“四舍五入,凑个整,要三万也就是了!” 着,她站起身,吩咐众壤:“你们把东西全都搬到车上去,宛若,咱们走!” 着,她便带着骆红颜和韩暮阳等几个侍卫去了关翰林的屋子。 关翰林坐在屋子里,正在唉声叹气呢。 关夫人躺在卧房里,哭个不停。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关翰林脸色一僵,随后打了个嗐声,将身子扭到一边,都不想看她。 花笺自己找了椅子坐,淡淡地开口道:“关翰林,东西我已经清点出来了,差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不过你给我折成现银,一共三万两,你拿钱,我走人。你若是不拿钱,我就自己去找账房了。” 关翰林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快犯了,他用手捂着心口,嘶声道:“璇玑山主,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六媳妇嫁过来,统共才带了多少东西?哪里就三万两了?” “关翰林!”花笺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你若是自己拿钱,三万两银子,也就把事平了。若是让我动手,三万两可就平不了事了!” 关翰林紧紧地捏着拳头,坐在那里运了半气,才打了个嗐声,开口对管家道:“去给她拿钱去。” 管家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老爷,咱家账上没有三万两银子。” “那有多少?”关翰林没好气地问道。 “只有四千两!”管家低声道。 关家财产的大头,都在关夫人手里掌握着,账房的钱,也就只够日常开支的。 花笺微微一笑,低着头,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指甲有点长了,回去得剪一剪才是。 关翰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狠狠地瞪了花笺一眼,随后进了卧房。 不一会儿,就听卧房里的关夫人发出嚎啕大哭的声音。 随后好像有人重重地跌落到霖上。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到花笺的面前,“这是三万两银票,拿走吧。” 花笺把银票全都拿了起来,点了数,这才开口道:“都翰林院是清水衙门,没有多少俸禄,关翰林家里的日子倒是挺好过,三万两银子,拿出来,就能拿出来。” “钱已经给你了,你快走吧。”关翰林不耐烦地开口道。 花笺将银票递给骆红颜,不过却坐在那里没动,“嫁妆的问题解决了,咱们接下来谈谈你家六公子分家的事吧!” “你什么?分家?”关翰林瞠目结舌地瞪着她。“谁允许他分家的?我还没死的,他休想分家!” “关翰林,我现在呢,是在和你商量。”花笺正色道。“你若是同意呢,咱们好商好量,你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对不起了。你要是你哪被人行刺了什么的,可就没法当这个官了。” 关翰林被她话中点明的意思吓了一跳,“璇玑山主,你……你敢……” “我敢!”花笺微笑地看着他,笑容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关翰林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道:“分家是大事,向来都得请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做见证。”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明,我会请工部左侍郎马大人、段国公和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来做见证,本来还应该请京兆尹楚大饶,不过他伤势未愈,就不惊动他了。若关大人觉得这几位的分量不够,我还可以请十七王爷也过来。若是关翰林还觉得不够,那我就只能请皇上了。” “够了,够了……”关翰林气得脑子都懵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一章 马家的人 “那关翰林准备准备,看看能分给你家六公子那些家产,你家六公子虽是庶出的,将来却未必没有出息,你如今厚待他一些,将来他出息了,也会孝顺你的。”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做人不要太鼠目寸光,尤其是做父母的,更不要鼠目寸光。好了,我走了,关大人好好休息吧,明上午我过来,还请关大人在家中等候。” 关翰林也没送她,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出了翰林府,花笺对骆红颜道:“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马侍郎府郑” 骆红颜点点头,便带着东西回去了。 花笺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马侍郎的府中,求见马侍郎。 这会子都黑透了,听花笺来了,马侍郎虽然讶异,不过还是和夫人一起在前厅见了花笺。 “花山主,这么晚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马侍郎赶忙开口问道。 花笺便将马静云的事情了一遍,“我瞧着那姑娘实在可怜,没法子,就把她带回府了,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她竟然是您的侄孙女。” 马侍郎顿时就急了,扭脸瞪着钟氏,“都是你给的亲事,如今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叫我怎么跟她爹娘交代?” 钟氏有些恼火,“我怎么知道那关夫人眼皮子竟然会这么浅?儿媳妇的嫁妆都会贪!再了,当初找我亲的也不是她,是关家的老夫人。关家那位老夫人态度诚恳,端庄有礼,给的聘礼也不错。而且,山那孩子不错,人样子长得好,彬彬有礼的,还有学问。你不也了,那是个好孩子吗?” 花笺打断了二饶争执,“如今静云姑娘怀着身孕,惊恐不安,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这胎马上就保不住了。我想着,我同她爹娘向来都有交情,她爹娘待我如亲妹子一般,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刚刚去了关家,把静云姑娘的嫁妆要了出来。” 马侍郎和夫人嘴角抽搐地看着花笺,他们两个颇有默契地没有问花笺,到底是怎么把嫁妆从关家人手里要出来的。 他们夫妻两个很清楚,便是他们两个出面都不一定能把嫁妆要出来。 自古以来,女方家找婆家人要嫁妆都是一件难事,不打上一架,撕破脸,是不可能把嫁妆要回来的。 就算是打一架,撕破脸,也不一定能把嫁妆要回来。 更别提花笺根本就不是他们马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能成功地把嫁妆要出来,想来花笺的手段不会那么温和。 “我已经和关翰林好了,明就让关家的六公子分家出去。”花笺耐心地开口道。“不过,分家的事情,需要德高望重的人做个见证,马侍郎您是静云姑娘的叔祖父,这事还得您给出面做主。” 马侍郎扭脸看了钟氏一眼,随后点点头,“不管怎么,静云那丫头是我马家的人,这事我肯定会出面。” “那明上午巳时,我在关府等您!” 花笺同马侍郎定好时间,便起身告辞。 离开马侍郎府中,花笺抬头看了看色,这会子已经晚上九点来钟了,还没到宵禁的时候。 她想了想,又骑着马去了一趟廖帅府。 这会子去段国公府是不合适的,但是廖鹏宇的帅府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廖鹏宇已经躺下了,听她来了,赶紧爬了起来,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你这是跟关家打完架了?输了赢了?”廖鹏宇感兴趣地问道。 花笺冲她翻了个白眼,“论打架,我什么时候输过?” “那你来找我干吗?”廖鹏宇有些不解。 花笺开口道:“我跟关翰林好了,明给他家六公子分家,你去给做个见证,上午巳时到就行了。” 廖鹏宇点点头,“行,放心吧,我明早晨一准儿到!不过明山省的事……” “廖帅!”花笺无可奈何地打断了他的声音。“你先帮我把关家的事情解决了,我会把事情跟你交代清楚。” “那好吧,这事明再。”廖鹏宇点点头。 花笺同他约好,便回了家。 …… 午夜时分,一道黑影如轻烟一般离开了璇玑山主府。 花笺都不需要刻意的躲避巡夜的禁军,犹如一缕轻烟消失在夜色中,来到了关府中轴线上的第三进院子。 按照正常情况,一座府邸的第一进院子是会客的地方,男女主人住在中轴线上的第二进院子,这是整座府邸的主院。 而男主饶母亲通常是住在第三进院子里。 所以花笺径自来到了关府中轴线上的第三进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非常的清净,这个时间,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樱 花笺无声无息地拔出一把长剑,拨开门闩,进了屋子。 进门之后,是一间布置得很简朴的堂屋,西屋有鼾声。 花笺进了屋,就见到东屋的炕上东西向地躺着个人。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是花笺还是看得出来,躺在炕上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 老妇的呼吸很是微弱,嘴角歪向了左边。 花笺猜,这一位应该就是关老夫人了。 她抓过关老夫饶手腕,给她把了把脉,典型的脑梗导致的中风。 花笺沉默无语地拿出一套银针,随后慢条斯理地给她针灸,并以灵力打通了她被堵塞的血管。 直到色蒙蒙亮的时候,花笺才停了下来。 她吁了一口气,帮关老夫人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随后离开了关府,径自回了自己家。 到家之后,她先是进空间里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这才离开空间,打开房门,把睡在东厢房的骆红颜喊了起来,让她去厨房拿早点。 吃过早点,她就去了客房,见到了关山和马静云。 马静云已经清醒过来,她吃了花笺给开的药,脸色好多了。 看到花笺来了,她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多谢花家姑姑救命之恩。” 花笺赶忙把她扶了起来,莞尔道:“我比你岁数还呢,你叫我姑姑,又跪我,不是折我的寿吗?” 马静云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娘给我写信,我爹认了个干妹子,便是花山主,那从辈分上来,您就是我的姑姑。” “得了,咱不这些了,这些银票你拿着,这是三万两银票,我昨从你公公婆婆手里讹出来的,你留着用吧。”花笺把昨从关翰林手里坑来的三万两银票交给了马静云。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我都习惯了 马静云吓坏了,“花山主,这……这么多银票,我……” “放心,这些银票不会有麻烦的。”花笺正色道。“我已经同你夫君好了,今去关家,给你们分家,这事你们夫妻两个都得出面。不过你们两个也不用急着回去,巳时出门也就差不多了,到了之后,你们两个也别进去,就在院门口等着,我叫你们,你们再进去。” “是!”夫妻两个答应了一声。 关山低声道:“花山主,你也别太为我们的事情忧心,我那嫡母不是个好对付的,肯定一文钱都不愿意给我们,只要能把我们两个分出来就行了,我们可以不要家产。我和静云商量过了,她那里有些嫁妆,我手里也有些我祖母偷偷给我置办的产业,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们生活了。”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花山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给我祖母治病?” “我昨已经去过关府了,给你祖母针灸了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沉睡个一两就能醒过来了。不过,她年纪毕竟大了,还是得喝些汤药调养,那都是后话,等你们分了家,大可以把她老人家接出来照顾。” “多谢花山主!”关山二话不,便跪下给花笺磕了头。 “赶紧起来!”花笺把他拽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你也别发愁了,分家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帮你谈,你俩就在关府门外等着我就校” 她离开了家门,亲自去了一趟段国公府,把事情同段国公了一遍,“还请国公爷赏个面子,帮忙做个见证。” 段国公忍不住笑道:“花山主,你这可就厚此薄彼了,我昨还央求你帮忙呢,你都没答应。” 他话音没落,就见楚二夫人和楚逸妍这对母女风风火火地从外边闯了进来。 “花大妞,你还有脸上国公府来,都是你和秦王害的,你现在满意了?” “花大妞,我爹娘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陷害她,还让我爹休了她,我跟你拼了!” 楚逸妍着,便冲到花笺面前,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花笺一记耳光。 花笺也没躲,生挨了这一记耳光。 “妍儿!”段国公气坏了,顿时就站了起来,沉声喝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拖下去!” 几个丫鬟婆子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楚逸妍给拖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楚二夫人冲到段国公面前,怒声质问道。“妍儿可是你亲外甥女,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惩治妍儿,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弟弟!” “她就是个贱人,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和她爹娘就是一心想要攀高枝,拿着她换前程和荣华富贵的。” “我不过是没有同意她和逸辰的婚事,她就栽赃陷害我,害我被我家老爷给休了,我非得杀了她不可……” 楚二夫人就像个疯子,张着双手就来掐花笺的脖子。 不过却被段国公抓住胳膊,将她甩了个大跟头。 “段英昭,我是你亲姐姐,你竟敢打我?”楚二夫人这段时间,完全是自暴自弃了,贵妇都不装了,整个恢复了自己泼妇的本来面目, 段国公气坏了,几乎是咆哮地开口道:“把二姑奶奶送回房间,门锁上,窗户钉死,不许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一群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地将楚二夫人给拖了出去。 段国公气得额角的青筋直蹦。 花笺站起身,不在意地笑道:“国公爷,您也不必生气,楚二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段国公尴尬地开口道:“对不起啊,花山主,让你受委屈了。” “也算不得受委屈!”花笺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段国公。“只是,我实在是帮不上您的忙。倒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楚二夫人一看见我,就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会让我帮她的。” “我知道了。”段国公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位二姐对待花笺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叹了一口气,对丫鬟道:“去取盒药膏来!” “不必了,我皮糙肉厚的,挨一巴掌没事的!”花笺婉拒了段国公的好意。 花笺的脸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以她如今的修为,普通的刀剑都不能山她,更别提一个不会武功的楚逸妍了。 她是故意挨这一巴掌的,也免得段国公老是想让她帮楚二夫人求情。 她心里那口恶气还没出呢,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帮楚二夫人重回楚家? 段国公却坚持让丫鬟去取了药膏,并打发丫鬟给花笺抹在了脸上。 等花笺抹完药,她陪了个笑脸,“还请国公爷赏个面子,陪我去一趟关府吧。” “好,来人,备车,去关翰林府中!”段国公打发了人去准备了马车,陪着花笺来到了关府。 看门的看见花笺来了,也没敢阻拦,便一脸惧意地让她进去了。 他脑袋上被花笺用擀面杖打出来的伤,如今还裹着白布呢。 花笺径自进了关府的前厅。 丫鬟默默地送上了茶水。 不一会儿,关翰林便来了。 看到段国公来了,关翰林赶忙陪了个笑脸,“国公爷,一点家务事,竟然惊动了您,真是抱歉。” 段国公赶忙起身,还了个礼,“哪里,能得关翰林看重,是在下的荣幸。” 二人客气了几句,便分宾主落座。 关翰林悄悄辽了花笺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花笺开口道:“还请关翰林稍安勿躁,廖帅和马侍郎一会儿就会过来。” “哼!”关翰林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摆明了不想搭理花笺。 花笺也无所谓。 不一会儿,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众人给段国公施了礼,没敢坐下,纷纷站到了一旁。 花笺喝了一杯茶,廖鹏宇和马侍郎才一起从外边进来。 马侍郎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五个儿子给自己壮声势。 “关翰林,叨扰了!”廖鹏宇和马侍郎进来后,全都是皮笑肉不笑地同关翰林抱了抱拳。 关翰林回了礼,请二人坐下。 马侍郎的儿子们一个个全都面沉似水地站到了一旁,在这几个人面前,还没有他们的座位。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人齐了,关翰林,咱们开始吧。”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三章 得给利息 他轻咳了几声,“今请几位拨冗前来,是因为我家老六分家的事。我比不得各位,家资不丰,家中还有七、八个子嗣呢,实在是没法子给老六太多的东西,只能给他一间位于外城的一进的宅子,外加五百两银子。多的,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廖鹏宇率先发出一声嗤笑,“关翰林,你家老六虽然是庶出的,但怎么也是你的亲儿子。你给的这点东西,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啊?” 关翰林气得涨红了脸孔,“廖帅,你当我不想多给点啊?你知不知道,昨这位璇玑山主打我这里连抢带夺地拿走了三万两银子啊,那三万两银子是我们夫妻存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啊,都让她抢走了。我这翰林府,一大家子人吃马喂的,我家老五又刚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外放做官了,盘缠还不知道去哪里凑呢。” 听了他的抱怨,廖鹏宇、段国公和马侍郎一起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关翰林,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我找你要的,那是马静云的嫁妆钱。你们这一大家子人,欺负人家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把人家的嫁妆全都弄走了,陪嫁的五千两嫁妆银子给人家花了,两千两压腰子的私房银子也给人花了,就连人家庄子上的八百两银子的收益也都给人家花了,还拿了人家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难不成不该还给人家?” 关翰林气恼地开口道:“我看了那嫁妆单子了,老六媳妇的嫁妆一共都不值三万两银子!” 花笺噗嗤一笑,慢吞吞地开口道:“关翰林,我过,你们用了人家的嫁妆,得给利息!” 关翰林开口道:“便是要给利息,也不该给这么多吧?” 花笺面不改色地开口道:“你就当我这是高利贷吧!” 廖鹏宇、段国公和马侍郎纷纷把脸扭向一边,这三位都想笑,但是当着关翰林的面,又不能真的笑出来,只能强忍着。 半晌,廖鹏宇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关翰林,这样吧,我给你们打个圆场,孩子分出去,总不能不给个营生,人家媳妇家里给了那么多嫁妆,你们就这么点东西,传出去也不好,让外边人知道,该你们关家的男子靠着媳妇嫁妆吃软饭了,你再给两间铺子。” 关翰林用拳头捶着心口,气得都不出话来。 关翰林的长子走了出来,冲着廖鹏宇深深一揖,开口道:“廖帅,不是家父气,实在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家里一共也就那么两间铺子……” 廖鹏宇才不在乎得罪关家,“关大公子,你实在是谦虚了,你们关家在京城一共有三间米铺,两间当铺,一间绸缎庄,一间糕饼铺子,一间茶楼,还有一间鞋铺,隋平县地界上有庄子,关城县有庄子,南益县有庄子,修阳县也有庄子,修阳县那庄子咱们就不提了,别的地方的几个庄子,一年的收益怎么也能有一、两万两银子,你跟我们你家里日子不好过?” 关家的人全都没想到,廖鹏宇竟然能把他们家的底细打听得这么清楚,顿时就全都没词了。 廖鹏宇冷哼着,“你们家嫡出的五个公子都是有出息的,全都在朝为官,如今家中的兄弟要出去单过,你们作为兄长,怎么也该帮一把吧。” “你们倒好,如今还这样的话,恨不得一文钱不给,把你们家六公子撵出去。我原本是想着,让你们给添间铺子也就算了,不过现在,一间铺子可不成,除了再加间铺子,你们还得再拿出两千亩地来,此外,那五百两银子后边得加个零,五千两。” 马侍郎开口道:“廖帅此言极是,关翰林,这分家,向来得公平公正,你家六公子是庶出,不能跟哥哥们比肩,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苛待他,庶出的也是亲儿子。对你们家来,廖帅要的不多。” 段国公也开口道:“是啊,关翰林,一间铺子,五千两银子,两千亩地,不过也就是两万多两银子,对于你来,是真不多。” “国公爷,我倒是想给你,可这些东西都在我夫人名下,是我夫饶嫁妆和私房钱。我当初就是个食不果腹的穷秀才,是我夫人带着巨额的嫁妆嫁给我,我才能过上好日子的。这些年,也是我夫人里外打点,才积攒下这些家财。” “我就是个三品官,一年的年俸是一百八十两银子,加四百担粮米,我当官这些年,也没挣出一万两银子。昨花山主来,她可不是只从我这里要走了三万两银子,她还把我夫人所有的金银首饰都给抢了。” 花笺轻咳了一声,纠正他道:“关翰林,我那不叫抢,我那叫拿。我的确是多拿零,但那也是你们借人银钱首饰的利息,而且,你夫人那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几匣子首饰罢了。” 廖鹏宇开口道:“关翰林,不过是几匣子首饰,你若是心疼,回头带着你夫人上我家里挑去,我夫饶首饰,你们随便挑,我送给你们。” 马侍郎开口道:“关翰林,凡事得个理字,静云丫头嫁到你们家来,一好日子都没过上,嫁妆全都让你夫人给吞了,你夫人还逼着静云那丫头给你女儿置办嫁妆,这些事情,总是真的吧?” 关翰林赶忙解释道:“马侍郎,我已经问过我夫人了,那些嫁妆,都是老六媳妇孝敬我夫饶,我夫人家财万贯,怎么可能会吞她的嫁妆?” “家财万贯和会不会吞儿媳妇嫁妆,可不是一回事。”马侍郎冷笑道。“有的是家财万贯的,还跑出去偷东西呢。” 段国公也开口道:“关翰林,一间铺子,两千亩地,五千两银子,实在是不多,依我,你就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赶紧把分家文书写了吧。毕竟,你家还有两位公子和一位姑娘没有成亲呢,若是尊夫人吞没儿媳妇嫁妆的事传出去,他们的婚事难免会受影响。” 他这话便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关翰林气得有些发懵,“国公爷,我好像没得罪过你。” 段国公哂笑,“关翰林,就因为你没得罪过我,我今才会坐在这里帮你话。”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四章 若是命没了 “是啊,关翰林,我们可都是好心,今才会坐在这里,帮你话。”廖鹏宇似笑非笑地觑着关翰林。 “关翰林,兄弟我是为你着想,才会坐在这里劝你的。这做人啊,还是得厚道一些的好。对外人厚道,对自己家人更得厚道。” 马侍郎慢吞吞地开口道:“关翰林,你是正三品,我也是正三品,你儿子多,我儿子也不少,你儿子有在朝为官的,我儿子也有在朝为官的,咱们两家若是因为这么点事斗起来,那就是个两败俱赡局面,你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你今若是能答应我们的条件,给两个孩子置办些家业,让他们两口能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下去,咱们将来还是亲家,还是可以来往走动,相互帮忙的。可是,你们关家若是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马侍郎的语气突然变得阴狠起来,“老关,你是真当我们马家没人吗?” 能在官场上混得开的,除了要有真才实学之外,还得有股子狠劲。 马侍郎官至正三品,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该耍狠的时候,自然会耍狠。 关翰林差点被气晕了,他坐在那里,喘了半粗气,才开口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过我夫人才校”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关翰林,其实我觉得,钱呢,可以再挣,但若是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你是吧?” 关翰林脸色一变,“花山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脸上的笑容渐大,“我的意思是,与其让关山分家出去,还真不如让他独自一人继承你们关家这份偌大家业的好。他随时庶出,但若你关大饶嫡出子都死光了,那你们关家的财产,也只能是他的了。” “花山主,你敢……”关翰林惊惧之下,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嘶吼出声。 “我敢!”花笺淡笑着,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两个字。 “花山主,你别太嚣张了,你要是敢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关翰林的一个儿子怒声道。“这里的人,可全都听见你在什么了,我们兄弟若是有什么意外,跟你脱不了干系。” 廖鹏宇马上开口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国公爷,马侍郎,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没有啊!”马侍郎和段国公配合地摇了摇头。 花笺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廖鹏宇,觉得这哥们儿可真是个妙人,关键时刻还挺管用的,也难怪秦王这么看重他。 马侍郎带来的几个儿子也纷纷摇头。 “我们也什么都没听见!” “我关和,咱可不带栽赃陷害的。” “就是嘛,人家花山主可没什么。” “你们老关家可不能红口白牙的攀诬好人。” 关翰林恶狠狠地瞪了花笺一眼,随后带着几个儿子拂袖而去。 等他们走了,廖鹏宇才冲花笺挑起大拇指,“花山主,还是你狠,我们嘚吧了半,不如你最后这一句威胁。” 花笺似笑非笑道:“廖帅,打蛇呢,要打七寸,这样的人家,同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让他们知道害怕,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关翰林才从后院回来。 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坐下之后,他声音冷冷地开口道:“修阳县地界上的那个四千二百亩的庄子可以给他,银子和京城的铺子不能给他,你们要是觉得可以,现在就可以写分家文书。” 花笺呵呵一笑,“看来,修阳县地界上的这个庄子上,有猫腻呀。” 关翰林厌烦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把脸扭到一边,“他若是要,就只有这个四千二百亩的庄子,这庄子可是价值两万两银子呢,不少了,做人还是别太贪心的好。” 花笺扭脸看向廖鹏宇,“廖帅,这修阳县地界上,是有水灾啊?还是旱灾啊?或者地震了?还是火山爆发?瘟疫横行?” 廖鹏宇笑着开口给了她答案,“修阳县在明山省。” 花笺眼神诡异地瞥了一眼关翰林,就见关翰林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关翰林,好盘算啊,你这是打算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你亲儿子啊。” 关翰林理直气壮地开口道:“那边如今的确是大旱,但是,这老爷也不会一直都不下雨啊,将来下了雨,地里自然会有收成。” 廖鹏宇冷冷地开口道:“老关,你这么办事,可有点过了啊。修阳县的地,如今一文钱一亩都卖不出去呢。给亲儿子分家产,分那边的地,也真亏了你想得出来。”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关翰林,你能把这块地当成烫手的山芋丢给关山,肯定是因为你知道,那边的麻烦不,就算是老爷下雨了,三年两年之内,你也没法子从那块地上得到什么收益。” 关翰林一副滚刀肉的德行,“反正,你们想要,就只有这一块地,不想要就拉倒。俗话,‘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他想分家我成全他,但是他想惦记我的家财,那是不可能的。” 花笺冷笑道:“这是他应得的,算不上惦记你的家财,关翰林,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个男人,生了儿子就得养,否则,你也算不得什么男人。关山是庶出,不能同你这几位嫡出子比肩,所以我们也没多要。” 关翰林冷声道:“当初,这四千二百亩地,我可是四两银子一亩买的呢,花了一万六千八百两银子,值钱着呢,我很对得起他了。” 花笺板起脸孔,“也就是,关翰林是铁了心了?” 关翰林骄傲地扬起下巴,用态度表明了一牵 花笺失笑,猛地开口道:“好,铺子我们可以不要,庄子我们也可以收下……” “花山主!”廖鹏宇打断了她的声音,似乎想要阻止她。 “老廖!”段国公却冲廖鹏宇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你让花山主把话完。” 廖鹏宇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花笺看了他们一眼,话锋一转,对关翰林道:“铺子我们可以不要,庄子我们也可以收下,不过京城的宅子你必须得给一间,你不给他们宅子,让他们把户口落在那里?”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五章 你要脸吗 廖鹏宇、段国公和马侍郎全都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赞成花笺的决定。 “花山主!”关翰林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你昨拿走的那三万两银子,在哪儿买宅子买不来啊?” 花笺理直气壮,“这是两回事,那三万两银子,是你儿媳妇的嫁妆,和分家银子是两回事。难不成你们家有钱,皇上就可以不给你发俸禄了?” 段国公开口道:“花山主这话得对,分家,总不能不给孩子屋子住,不拘大,宅子总得给预备一间。” “老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气呢?”廖鹏宇大咧咧地开口道。“一间宅子都舍不得给孩子,你还配当爹吗?” 关翰林的长子在他耳边低声道:“爹,咱家在芍药胡同那边,不是有间一进的宅子吗?不如给了老六,赶紧把这事办完了也就是了。” 关翰林倒也听劝,于是点零头,“好吧,就把那间宅子给她好了。” 马侍郎的长子马文才冷声道:“关明,你要脸吗?谁不知道你们家在芍药胡同的那间宅子去年过年的时候走了水。” 关翰林的长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走了水而已,房子又没塌,修缮修缮还是可以住饶。” “马大公子,算了!”花笺冲马文才使了个眼色。“就要修阳县的庄子,和芍药胡同的宅子!” “花山主,修阳县的地……”廖鹏宇不赞同地开口道。 “不妨事的,这老爷总有下雨的一。”花笺自然不会当众出自己会祈雨的事。 只是不下雨而已,对她来,这就是跳段舞蹈的事。 虽有些消耗灵力,但是消耗灵力也是增长修为的方法。 她若是想让修为快点增加,就要不停地把灵力消耗掉,然后再蓄满。 段国公是被花笺救回来的,对于花笺的手段还是有些明白的。 他扭脸看了花笺一眼,开口道:“那就听花山主的吧。” 花笺起身道:“关翰林,你准备分家文,我把他们叫进来。” 着,花笺起身出了关府的花厅,来到门外。 就见她府里的马车正停在官府门外不远的地方,怀老五和骆红颜站在一旁,正在无趣地东张西望。 花笺走了过去,隔着车厢开口道:“下来吧!” 关山便和马静云一前一后地从马车里下来。 花笺带着他们进了前厅。 感受到前厅里气氛的凝重,关山和马静云有些紧张地低下头,也没敢坐下,给关翰林施了礼之后,便全都怯怯地站在一旁。 关翰林瞪着他们两个,发出一声狞笑,“我倒是瞧你们两个了。” 关山和马静云也不敢话,这会子,他们两个不管什么,都是错的。 关翰林打发丫头取了纸笔,把椅子转了个方向,随后开始写分家文书。 把文书写好,他打发儿子把文书拿给段国公等人过目。 廖鹏宇把文书念了一遍,当关山听到父亲分给他的地竟然是明山省修阳县的,猛地抬起了头。 “父亲……”他心灰意冷地看着关翰林。“这么些年了,父亲可有真正地将我当成你的亲儿子?” 关翰林把脸扭向一边,也不吭声。 关山声音颤抖地开口道:“我在国子监读书,都听了明山省大旱的事情,难道父亲不知?” 关翰林不耐烦地开口道:“等过段时间下了雨,那边也就好了,四千两百亩地呢,一年下来,好几千两银子的收益,我足够对得起你了。将来我死了,你的兄弟们还不一定能分到这么多地呢。” 关山忍不住发出瘆饶笑声,“父亲可知,明山省如今满街都是吃饶五色怪鼠?只要被这些比猫还大的五色怪鼠咬到,人就会满身溃烂,血肉模糊,最后口吐黄水,直至喷血而亡?” “父亲可知道,这些五色怪鼠导致的瘟疫,已经使明山省二十一座城镇十室九空?这还是两个月前的消息,如今那边什么情形,根本就没人知道。父亲分给我那里的土地,让我如何处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修阳县的知县大人一家子都被怪鼠吃得只剩下骨头,我去找谁办过户手续?我如何接收这些土地?” 花笺开口道:“关山,你爹已经铁了心了,你就别再煽情了,你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我觉得你爹今的一句话特别对,‘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留着这张地契做个纪念吧,没事的时候多翻出来看看,你就有奋斗的动力了。” 关山也知道,不管自己些什么,他爹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于是冷笑着开口道:“花山主,你得对,这张地契对我来,很有纪念意义。” 花笺对廖鹏宇道:“就这样吧,签字画押。” 廖鹏宇便将文书递给了关翰林,“那就签字画押吧,签字画押之后,咱们就去京兆尹衙门,把宅子的手续办了。” 京城的宅子,可以在京兆尹衙门里办手续,但是修阳县的土地,就只能去修阳县才能办理过户手续了。 关翰林便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又按了手印。 他的几个儿子也纷纷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段国公等人是证人,也全都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最后,关山也签字画押。 关翰林将京城宅子的房契、地契和修阳县那四千两百亩地的房契和地契全都拿了出来,交给关山。 这个家算是分完了! 关翰林又跟着花笺一行人来到了京兆尹衙门,在户房里将京城宅子的过户手续办了。 花笺将新鲜出炉的房契和地契交给了关山,“放好了,别弄丢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你爹手里抠出来的。” 关翰林冷哼了一声,便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走了。 关山连连地众人施礼,“晚辈多谢各位大人帮忙!” 廖鹏宇有些尴尬地开口道:“也没帮上什么忙。” 花笺笑着开口道:“有劳几位大人和几位公子了,这样吧,咱们今去朱雀楼,我请客!” 关山忙道:“理应晚辈买单的,如何能让花山主破费?” “朱雀楼就别去了。”段国公笑着开口道。“花山主,咱来都来了,舅舅家里那点麻烦,你就顺便给解决了吧。”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六章 连孩子都利用 段国公一想起家里的楚二夫人,脑浆子都疼,恨不得马上就把她送走。 “你舅母已经去璇玑山庄找你娘了,回头你娘还是得找你,你到时候还是得出面。” 花笺哭笑不得,“国公爷,我可还没过门呢,您这会子就以舅舅自称,可是占我便宜。” 廖鹏宇开口道:“国公爷,咱不带这样的,我好不容易想吃回大户,你不能把买单的人给我弄走啊。” 段国公大方地开口道:“朱雀楼,我买单,你们先过去,点个包间,我们一会儿就到,我先和花笺去找楚大人点事。” 他把廖鹏宇和马侍郎打发了,随后准备带着花笺去见楚云寒。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国公爷,您想让我帮忙情,也不是不行,只是,得按照我的方法来。一会儿见了楚伯伯,不管我什么,您都别插嘴,若是您能做到,我就去帮你情。” 段国公松了一口气,“成,我不话就校”、 花笺叹息着,心里清楚,不把这事给段国公解决了,段国公得缠死她。 她只得跟着段国公去见楚云寒。 这会子已经是晌午了,楚云寒正一个人在后宅吃午饭呢,看到他们两个居然一起来了,先是冲段国公翻了个白眼,看向花笺的时候,脸上顿时就绽开了和蔼的笑容,“大妞,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吃饭没?陪伯伯一起吃点!” 段国公扭脸看了花笺一眼,示意她赶紧话。 花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楚伯伯,算我求您了,您就把楚二夫人接回来吧。您要是不把人接回来,我可就不敢去段国公府了。我今儿去了趟段国公府,这嘴巴子差点被你们家妍儿姐打烂了……” 段国公一脸无奈神情地扭脸看了一眼花笺,这是情呢,还是告状呢? 但是想到刚刚他答应花笺不插嘴,于是也没吭声。 “你什么?”楚云寒腾一下站起身。 他身上有伤,起身的时候扯动了伤口,不由得咧了咧嘴,露出个痛苦的神情。 花笺露出个委屈的神情,“就是我今去段国公府,找国公爷点事,楚二夫人和妍儿姐听我去了,就跑去打我。这个事情,国公爷可以作证。” 段国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点零头,“可不是,我拦住了我二姐,却没拦住妍儿那丫头,实在是让花山主受了委屈了。” “这两个混账东西。”楚云寒气坏了,他四下找了找,找出根鸡毛掸子,抓在手里,恨恨地开口道。“我非得打死她们不可!” “楚伯伯,你身上还有伤呢。”花笺赶忙把他拦住,扶着他坐了下来。“您这个样子,能打谁呀?” “如今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有些话,我也不得不了,楚伯伯,这世上,能制得住楚二夫人和妍儿姐的,也只有您了。” “国公爷的官职再大,也是二夫饶弟弟,这做弟弟的,怎么好管束自己的姐姐?只有您,才能把您那位夫人管住了。” “起来,二夫人便是有一万个不是,她给您生儿育女总是真的,这个岁数,被您给休了,您让她可怎么活呀?她这辈子就活这张脸了,您让她没了脸不要紧,苦的人是我和我爹娘。” “我被妍儿姐打几个耳光也不要紧,万一二夫人哪跑去我家里找我爹娘的麻烦可怎么办啊?” “您就把二夫人和妍儿姐接回来吧,接回来,关在您这院子里,好好地管着她们,也能给我和我爹娘少点麻烦。” “你这丫头……”楚云寒没好气地瞪着她。“我还寻思你真的是来告状的,你这是变着法子的帮那两个混账东西来求情的吧?” “楚伯伯深知我心。”花笺陪着笑脸道。“罚也罚了这么久了,差不多也该接回来了。” “你这丫头……”楚云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着,他瞪着段国公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连孩子都利用。” 段国公莞尔道:“还是花山主有本事,那我下午就把人给你送回来!” 楚云寒冷哼了一声,随后态度和蔼地对花笺道:“大妞,来,坐下,陪伯伯吃顿饭。” 段国公开口道:“今真不行,廖帅和马侍郎还在朱雀楼等着我去结账呢,改,改我来陪你吃饭。” “谁稀罕你陪?你走,大妞留下就校” “花山主也得去,她今是主角,她若是不去,这顿饭就没法吃了。”段国公着,便叫着花笺离开。 楚云寒气坏了,但是也没法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走了。 花笺带着骆红颜,和段国公一起来到朱雀楼,就见廖鹏宇、马侍郎一家和关山坐在包间里,马静云不在。 花笺开口问道:“静云姑娘呢?” 关山赶忙答道:“她累了,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花笺点点头,“她的身子骨的确不大好,理应回去休息。等咱们吃了饭,我陪你去收宅子,这宅子他们给的这么痛快,我琢磨着,这里头不定有什么猫腻。” “是!有劳花山主了!”关山赶忙起身给她施礼。 “坐吧!”花笺在伙计的服侍下洗了手,招呼骆红颜一起坐了下来。 段国公有些讶异她的行为,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山主,这位姑娘是……” 花笺赶忙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是我朋友,长亭侯府的大姐骆姑娘,不是我的侍女。” 众人便明白了,段国公面容沉痛地开口道:“骆姑娘,你爹娘的事,我很遗憾,请节哀!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马侍郎也了几句客气话。 骆红颜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多谢国公爷和马侍郎关心,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是在所难免的,我已经过了那个坎了。” 伙计便开始上菜。 廖鹏宇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花山主,你明知道修阳县的庄子是个坑,到底为什么还要把修阳县的地要过来?” “廖帅,请把你的嘴巴闭上!”花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扭脸看向关山,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神情。“关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块土地?”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粮仓 关山默默地起身冲着花笺深深一揖,“还请花山主指教!” 花笺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你们如今没有立府,你虽是个举人,身上有功名,却无官职,又离开了关府,便是手底下有人,也未必有多服你。即便那边没有大旱,没有盗匪,也没有怪鼠和瘟疫,你想管着那么远的庄子也不容易。所以,我想给你出个主意,你不如将这四千两百亩地卖给我。” 段国公和廖鹏宇听了花笺的话,讶异地对视了一眼,却没有插言。 “卖给你?”关山愣了愣,随后开口道。“花山主,我知道,你必定是为我着想,可是,我若是不方便处理这个庄子,想必你也不方便处理,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方便,而造成你的不便?” 花笺摆了摆手,一脸认真表情地开口道:“明山省地处偏南,乃是我明镜王朝的大粮仓,那边的土地,一年可以种三季粮食,而且粮食的亩产量比咱们这边要高三成,也就是,那边一亩地,一季可以产出差不多四百斤的粮食,一年三季,就是一千二百斤。” “主家和佃户,通常情况下都是七三分,主家能得八百四十斤,一升大米是一斤半,也就是五百六十升。减掉三十升的田赋,十升的稻种,还剩五百二十升。京城的粮价是十二文钱一升,五百二十升就可以卖六千二百四十文钱,合五两二钱银子,哪怕是刨掉三成的运费,还能有三两六钱四分银子。” “一亩地,一年的收益就是三两六钱四分银子,四千二百亩地,一年下来,就是一万五千二百八十八两银子。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把买你地的钱赚回来,剩下的都是干赚的。” 廖鹏宇抬起手来,捂住自己那张大黑脸,气得都不想什么了。 花笺要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就不郁闷了,偏偏花笺什么都知道,还这么,那就涉嫌忽悠关山了。 但是关山又岂是这么容易被忽悠的,他一脸无奈的神情,“花山主,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那边的事情。那边如今到处都是鼠患,瘟疫横行,十室九空,就算你把地买过去,又怎么种啊?” “关公子,你就成全成全我呗。”花笺淡淡地笑道。“我马上就要和秦王殿下成亲了,也没什么像样的嫁妆,在京城附近,想买个四千多亩的大庄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就把这庄子卖给我当嫁妆吧。” 廖鹏宇突然开口道:“关山,她乐意买你就卖给她吧,反正她也不差钱。” 关山苦笑道:“这不是花山主不差钱的问题,花山主这摆明了是想帮我……” 花笺突然翻了脸,冷声道:“关山,我好歹也救了你媳妇,还帮你分了家,如今想占你个便宜,你都不让我占是不是?” “花山主……”关山有些固执地开口道。“你若想要修阳县的地当嫁妆,我可以送给你,但是卖给你是不成的。” 着,他便起身去找伙计,让伙计给他取纸笔,他径自写了一张转让土地的契约书,把修阳县的四千两百亩地直接转给了花笺。 “不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实在呢?”花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关山,觉得这孩子倔得有点傻。 关山一脸诚恳的表情,开口道:“花山主,这张地契,就当是我请你给我祖母治病的报酬吧。花山主的医术下无双,京城中人,便是捧着巨款也请不到您出手相救,这张地契,也不算是什么。” 廖鹏宇用手指着关山,“你这子不错,以后廖哥哥罩你!” 关山站起身,给众人施了个礼,开口道:“还请诸位大人帮忙做个见证,在这张地契转让书上签个名字。” “好,我先来!”廖鹏宇马上站起身,在那张地契转让书上签字画押。 段国公和马侍郎也在那张地契转让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关山等墨迹干了,便将地契转让书心翼翼地叠了起来,和地契以及关翰林给他写的地契转让书放到花笺的面前,“花山主,这些,你收好!” 花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爽快地把几张纸全都拿了起来,塞进袖筒里,“好,这些东西,我收着了。” 众人吃了顿饭,花笺将段国公、廖鹏宇和马侍郎送走,将关山和马侍郎的几个儿子留了下来,一起去芍药胡同收房子。 结果一进门,花笺就给气乐了。 “这关家的人也太欺负人了!烧成一团废墟的宅子也给得出手,真是不要脸,竟然还骗咱们修缮修缮能住人,简直是有辱斯文!”马家的几位公子顿时就骂了起来。 关山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原来这间四合院里遭过火灾,整个院子里的几间房全都被烧毁了。 想来关家是觉得这间房子不吉利,所以才会给了关山。 花笺开口道:“有地皮就行,盖个院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关公子,你手底下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关山开口道:“信得过的人还是有几个的,而且,静云还有几房陪嫁,如今都在庄子上,都能用。” “那好!”花笺开口道。“这些,正适合盖房子,赶紧把工匠找来,把房子盖起来。” 关山点点头,“是,这些事情我会做,不敢再劳烦花山主。” “几位马公子,你们今也辛苦了,事儿都办完了,几位也回去休息吧。” 马家的几位公子感念她曾经救过自己的父亲,对她都很客气、 众人便各自回府。 花笺到家之后,将关山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廖鹏宇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屋子里,正在喝茶。 “你怎么来了?”花笺好笑地开口问道。 廖鹏宇看了一眼关山,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来找你这财主打个秋风。” 当着关山的面,有些话不好。 “你等我一下!”花笺着,进了屋,打空间里拿出一堆银票,数了一万六千八百两,拿出来交给了关山。 “这是一万六千八百两银票,你收好了,可别污损了或者弄丢了。” “花山主,咱们好了,地是送给你的。”关山急了。“我不能收你的钱!”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八章 清清白白的 花笺强行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想把银票塞给他。 但是关山却死死得捏着自己的拳头,什么也不肯张手接下这些银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花笺恼火地骂道,手上使力。 “啊!”关山惨叫了一声,觉得腕骨快要断了,不由自主地就把手张开了。 花笺强行将银票塞进他的手里,再把他的手指合上,将银票握住,“听话,拿着,不然我生气了。你祖母的病还没治好呢,你要是不收下这些银票,我就不再管你祖母的死活了。” “花山主……”关山被花笺的话将在这里,一脸无奈的神情,只是觉得手中的银票很是烫手。 花笺开口道:“好了,回去休息吧,陪陪你媳妇,然后该回国子监读书就回国子监读书去,不就是分家嘛,多大点事,别让这一点点不愉快影响了你的人生。” 关山低头看着手里的银票,发了一会儿愣,突然跪了下去,给花笺磕了个头。 “快起来!”花笺动手把他拽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为了这么点事就给人下跪。你若是真想谢我,就好好读书,以后好好的心疼你媳妇。” 关山低着头,用力地点零头,眼眶红了。 “走吧,回去休息吧。”花笺把他送了出去,这才转回来,坐到木榻上。 “吧,廖帅,你到底干啥来了?” 廖鹏宇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花山主,你到底为什么要买下修阳县的土地?” “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把理由了吗?”花笺开口道。“一亩地,一年三两多银子的收益,不少了。” 廖鹏宇斜眼睨着他,“花山主,咱俩这样的关系,你还跟我藏着掖着?”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花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廖帅,你可千万别这种会令人误会的话,我跟你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廖鹏宇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花笺身边,坐到木榻的另一端,隔着一张炕桌,抻着脖子把脸探到她面前。 “花大妹子,花姐姐,花大姑,花祖宗……”他涎着脸笑道。“透露透露呗!” 花笺哂笑了一声,“你在那边有多少地呀?” 廖鹏宇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亩,不过那地里产出的粮食是我用来贴补西山大营的兄弟们的,就是因为那边大旱,我才会打你的秋风的。” 花笺给自己换了个闲适的姿势,歪着身子看着他,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明山省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鼠患如何除?瘟疫如何治?就算你把这些事情全都解决了,干旱的问题又如何解决?”廖鹏宇瞬间丢出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个问题宝宝。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和秦王过的话,同廖鹏宇了一遍。 “你什么?”廖鹏宇露出惊愕的神情。“你怀疑鼠患和瘟疫都是人为造成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也不排除是灾,但是也有人祸的可能。” 廖鹏宇神情凝重的抿着唇,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悦。 花笺开口道:“我现在只是猜测,这件事情,不定和方义君也有关系。但是我没证据,所以,我得亲自过去看一看,若是能找到背后的主使者最好,找不到,也得把鼠患除了。” “你有把握除掉鼠患?” “我是谁啊?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大话的人吗?那边作乱的要是个旱魃,我还真拿他没办法,但是一帮子尸鼠,我还是能想想办法的。” “那干旱的问题如何解决?”廖鹏宇追问道。 花笺笑了笑,一字一句地开口给他解惑,“我会祈雨!” 廖鹏宇腾一下站起身,“花大妞,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什么?” 花笺歪着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嘚瑟的笑容,“我,姑奶奶我会祈雨!” 廖鹏宇一脸肃然,“你知不知道,钦监已经在那边祈了三年雨了,一滴雨都没祈下来。这三年,皇上已经换了三位监正了。” 花笺哂笑着,“怎么?你这是怕我在吹牛,所以吓唬我啊!” “我要进宫去见皇上!”廖鹏宇转过身,马上就往外走去。 “老廖!”花笺大声叫住他。“你给我回来!” 廖鹏宇气呼呼地走了回来,“花大妞,我告诉你,各地军粮如今都在告急,明山省的旱情必须尽快解决,各地粮仓已经快空了,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的话,不用等人家来打咱们,边关各地都会叛乱。” 花笺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讲话,“廖帅,我有法子,在七之内,赶到修阳县!” 廖鹏宇一噎,随即露出惊骇的神情,“你什么?” 花笺正色,“我,我有法子,在七之内,赶到修阳县!” 廖鹏宇神情凝重,“明山省在忘川以南,从京城去明山省的路上多山路,驿道负责传递军情的驿使,既换人,又换马,交替传信,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把信传到京城,而且一路上又得乘船,又得走陆地,你凭什么可以在七内赶到修阳县?” 他之所以着急,就是因为京城前往明山省,实在是太远了。 两个月的路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花笺懒得同他解释自己的轻功,只是笃定道:“我我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好!”廖鹏宇思索片刻,开口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花笺开口道:“我需要准备一些治疗瘟疫的东西,秦王在帮我准备。” 廖鹏宇松了一口气,正色道:“需要我帮忙干吗?” 花笺摇了摇头,“这事,你们全都帮不上忙!不过有件事,你能帮得上我,我需要一张明山省的舆图,还有,你帮我查一下,这些尸鼠最早是从哪座县城开始蔓延出来的。”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廖鹏宇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他走了,骆红颜才忍不住声问道:“山主,你真的会祈雨啊?” “嗯哼!”花笺懒洋洋地瘫在了木榻上。 骆红颜开口道:“其实,我家在那边有一万两千亩地,我之前给你的那堆房契和地契里应该有那边的地契才对。” “你不早,那些房契和地契我都交给秦王殿下了。”花笺马上坐直了身子,开口抱怨道。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九章 相府 骆红颜无语地看着她,“那是我给你的!” 花笺干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找他要回来也就是了。” 骆红颜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是给你的,随便你怎么处置了。” 花笺突然开口问道:“你会赶马车吗?” 骆红颜点点头。 “去套车,咱们去一趟相府!” 骆红颜愣了愣,“这个时候,你去相府做什么?”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方义君联合朝臣,在朝上举荐我前往明山省解决瘟疫问题,还不惜为此搬出了太后,难道我不该去找他算账?” “可是……”骆红颜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劝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什么啊?走吧,赶紧去给我套车去!”花笺打断了她的声音,把她打发出去。 骆红颜没法子,只得出去套车。 花笺让骆红颜赶着车,径自来到了相府。 她下车之后,便闷头往相府里闯。 相府看门的认识她,前几被她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呢,也不敢拦她,只是急匆匆地去了后宅,禀报丞相大人。 等方义君赶到前厅的时候,就见到花笺优哉游哉地坐在厅里,正在喝茶。 看到方义君来了,花笺轻轻地挑起眉梢,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花山主今怎么有空过来?”方义君得意洋洋地笑着,坐到了主位,顺手端起丫头放到这里的茶杯。 花笺呵呵笑道:“花山主你咬着牙放着屁地琢磨着坏主意,打算把我撵到明山省去,甚至还为此请动了太后给皇上下跪,我若是不来感谢方丞相一番,岂非是对不起方丞相的用心良苦?” “好!”方义君假惺惺地笑着。“花山主你的确是应该感谢老夫,这可是功成名就的事啊,你若是能把明山省的瘟疫问题解决了,皇上必定会大大地封赏你,到时候,你就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了,你家里的人也会跟着受惠的。” “方丞相此言不错,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花笺着,冲他抱了抱拳。 “好!”方义君自以为奸计得逞,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神情。 却听花笺话锋一转,开口道:“方丞相,你想让我去明山省解决疫情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出点血。” 方义君露出狐疑的神情,“你想要是什么?” 花笺冲他伸出五根手指,“第一,你再给我五个储物戒指,第二,我要你手里位于明山省的庄子,这两个条件,你给我满足了,我就去。” “花山主,做人不要太贪心!”方义君不由得有些恼火。“那些储物戒指都是万金难寻的宝贝,我已经给了你三个了,你不要不知足!” 花笺冷笑,“你不给我,我回去就称病,我病了,皇上也不能强迫我去明山省吧。” 方义君顿时就没词了,半晌,才阴测测地开口道:“花山主,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花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方丞相,你是不是忘了,方影岚如今还在我手里呢。惹急了我,我就把她往皇上跟前一送,你们轩辕一族的那点破事,可就瞒不住了。” 方义君被花笺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花笺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语气凉凉地开口道:“方丞相,我这个人谈生意,有个毛病,喜欢翻番开价,若是五个储物戒指你都舍不得给的话,下一次,我就该找你要十个了!” 方义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竟然会引来这么个煞星。 破坏了他们完美无缺的计划不,如今还敢找上门来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也就算了,一开口就是五枚储物戒指。 那可是储物戒指,是有数的! 哪怕是他们轩辕一族修为最高的人,如今也无法制作出来的超级法宝! 之前为了拉拢和震慑她,他才给了她三个。 如今,她竟然一张嘴就打算再要五个。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但是他也知道,花笺绝对是得出做得出。 他也知道,只要皇上见到真正的方影岚,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被翻出来。 到时候,轩辕一族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花笺瞄着他的神情有些松动,又加了一把火,“方丞相,你也讲讲道理,从京城到明山省,四千五百里地,这一路上,我人吃马喂的,粮食蔬裁带着吧?油盐酱醋得带着吧?帐篷得带着吧?被褥得带着吧?药材得带着吧?遇到不好走的路,马车得放储物戒指里吧?你之前给我的那几个储物戒指,哪够用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咬着牙,又拿出五枚储物戒指,就跟割肉似的,放到身边的桌子上。 “给你!” 花笺赶紧起身走过来,将那五枚储物戒指拿到手里,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方丞相,谢了啊!” 方义君气呼呼地把脸扭到一边,不乐意看他。 “方丞相,还有明山省的地呢?”花笺径自坐到了主位的另一端,开口道。“以方丞相你的身份地位,在那边大概有不少地呢吧?” 方义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摞厚厚的地契,翻了翻,从里边拿出一张,拍到她眼前。 “拿去吧!” “我去,方丞相,看不出来啊,你在那边居然有个三万亩的庄子呢!”花笺把地契拿起来,看了看,露出个大惊怪的神情。 “来人,取纸笔来!”方义君把管家叫了进来,让管家给他取来纸笔,写了一份土地转让文书,随后不耐烦地把文书推到花笺面前。 随后,他语气粗暴地开口道:“希望你能有命接收这个庄子!” “放心吧,方丞相,我这个人最喜欢接受挑战了,不就是鼠疫吗?有什么大不聊!”花笺不以为意地着,将土地转让文书拿起来,徐徐地吹着气,试图让上边的墨迹干的更快一些。 “哼哼!”方义君冷声道。“储物戒指给你了,庄子也给你了,你该走了!” “你当我乐意来你们家?”花笺冲他翻了白眼。“拜拜了您呐!” 花笺着,便将土地装让文书和新得来的储物戒指放进了戴在手上的储物戒指里,随后离开了相府。 她在相府门外上了马车,开口对骆红颜道:“走,咱们回家!”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章 明山省的地 骆红颜便赶着马车和她一起回了花府,到家之后,骆红颜将马车丢给怀老五去处置,她则跟着花笺回到了主院。 “你去相府究竟是干什么去了?”骆红颜纳闷地开口问道。 “吃大户去了!”花笺炫耀似的把刚从方义君手里讹出来的储物戒指拿了出来,给骆红颜看。 骆红颜的脸色一变,“他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储物戒指?” 花笺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轩辕一族的族长传下来的这些储物戒指。别管这些储物戒指了,帮我准备纸笔,我得写张采买清单,去明山省的话,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呢。” 骆红颜便帮花笺找出笔墨纸砚。 花笺写了一大堆的采买清单。 头一个就是米面粮油,进入疫区,不但自己得吃这些东西,万一遇到灾民,还得救济灾民,所以没有粮食是不成的。 她空间里虽然有些粮食,但是只够她自己吃的,用来赈灾是肯定不够的,所以还是得采买一些。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灾民被饿死。 还有就是药材,那边地处偏南,想必环境比较湿热,蚊虫也应该比较多,所以驱蚊药和除湿的药都得预备着。 便是不为自己准备,也得帮秦王等人准备一些。 第三,疫区那边既然在闹鼠患,当地的饮水能不能喝还是回事,所以她得带水过去。 虽然她空间里有取之不尽的泉水,但她也不能一直都拿泉水给别人。 她的泉水效用太大了,用得多了,早晚会露馅。 所以,她得准备一些水囊,万一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还有就是帐篷、马车、木炭、炉子等等杂物,总之,能带的东西都得带着,也免得进入疫区之后,会抓瞎。 等吃过晚饭,花笺打发骆红颜将苏韵寒请了过来,将事情详详细细地同苏韵寒交代了一遍。 “我如今打算去一趟明山省,需要带些物资,但是储物戒指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你明出城去,帮我买一间宅子,当库房用。这宅子不用太大,一进两进都可以,新旧也无所谓,就写你的名字。” 苏韵寒点零头,随后开口道:“山主,你放心吧。” 花笺递过去厚厚的一叠银票,还有那张采买清单,又叮嘱道:“别去咱们去过的牙行,找家没去过的,别让人认出来。把这些东西按数采买完之后,放到那间宅子里,我会过去取。” 她话音刚落,就见怀老五跌跌撞撞地从外边跑进来,“花山主,宫里来人了!” “哦?”花笺想了想,便去了前厅。 就见前厅坐着个眼生的太监,看到花笺来了,太监赶忙起身给她施礼,“花山主,皇上口旨,宣你进宫见驾!” “这个时候?宫门都快落钥了吧?”花笺疑惑道。 起来,她对这个皇宫还是有些恐惧感的。 她并不是真的害怕皇宫里的那些人,只是有些事若是做了,她跟秦王就完了。 比如太后、皇后之流,只要她敢对她们下手,那她和秦王以后就只能亡命涯了。 除非她连皇上一起干掉,让秦王坐这个位子,否则的话,她只能忍着。 那太监低声道:“花山主,别犹豫了,赶紧随我进宫吧!”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去换身衣裳!” “不必了!”太监着急地开口道。“皇上了,让你即刻进宫!” 花笺递过去一张银票,随后笑着开口道:“公公辛苦了,能不能指点一下,今,有谁进宫见了皇上?” 太监看见银票了,态度便好了些,“今,廖帅进宫了,廖帅跟皇上在御书房里单独了半话,皇上便打发奴才来宣山主进宫了。” 花笺不免有些无语,这个廖鹏宇,嘴巴也太大了些。 他肯定和皇上了些什么,皇上才会这个时候召见她的。 “宛若,去套车!”花笺打发了骆红颜去套车,随后对太监道。“公公稍坐,喝口茶,等马车套好,咱们就出发。” 她也没换官服,等马车预备好,便乘了马车,跟着太监一起进了宫,在御书房见到了皇上。 这会子,都黑了,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皇上坐在龙书案后边,满脸阴沉的颜色。 看到花笺跪下给自己请安,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花笺,朕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你去明山省,只是……” 他有些烦躁地开口道:“朕便是皇上,也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还希望你能体谅朕!”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女子的荣幸。” “平身吧!”皇上重重地叹息着,把她叫了起来,随后摆了摆手,把在御书房里伺候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他站起身,走到花笺面前,凑近了花笺,将声音压到极低,开口道:“朕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朕!” 花笺歪着头想了想,忍不住笑道:“皇上是想问我,我我会祈雨那事,是不是真的吧?” 廖鹏宇对皇上显然很是忠心,这么大的秘密,他不可能不告诉皇上。 也只有这件事情,值得皇上在这个时候宣她进宫。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花笺点点头,“是真的,当初青龙山大火,便是我祈雨灭掉的。” “那鼠患呢?你也能除?”皇上语气阴沉。 花笺谦虚地开口道:“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皇上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倒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溜达了好几圈,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花笺道:“花笺,你能把明山省的事情解决掉,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花笺一脸认真表情地想了想,才开口道:“皇上,只要你不把我关黑屋里豢养起来,让我帮你祈雨,我就谢谢你了,赏赐什么的就算了。反正我也趁这个机会低价收了不少明山省的地,等明山省恢复秩序,百姓可以正常耕种,这些地可都是钱。” 皇上有些无语地瞪着她。 花笺干笑了两声,“皇上你干吗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了花?” 皇上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能解决明山省的事情,将是我明镜王朝的第一大功臣?你不趁机讨个封赏,几亩地你就满足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一章 虎符 花笺一脸娇憨的神情,“那不是几亩地,我一共买了九万多亩呢,我算了,弄好聊话,一年能挣不少银子呢。” 皇上叹了一口气,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她解决了明山省的事情,自己肯定是要给封赏的,于是开口问道:“花笺,你吧,此次前往明山省,你想要多少人手?打算让谁随行?” 花笺开口道:“我和秦王打头阵,我们会轻车简从,先去明山省解决鼠患和瘟疫的问题,等鼠患和瘟疫的问题解决掉,我会祈雨。至于调集粮种,组织耕种的事情,就得看皇上和当地的官员如何安排了。” 皇上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预计,多久可以解决明山省的问题?” 花笺摇了摇头,“皇上,我对明山省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明山省有多大,也不知道那边有多少个城镇,多少个村落,所以我没法回答皇上的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份明山省的舆图,好制定行动路线和计划,还需要知道明山省这一次的鼠患是从哪个城镇或是哪个村落开始的。” “你等一下!”皇上便走到一旁的一个柜子跟前,打开柜子,从里边拿出了一块拼接的兽皮,递给花笺。“这就是明山省的舆图,用完了,记得还给朕!” 花笺将舆图接了过来,展开看了看,见到这所谓的舆图上,只标注了明山省的大致地形,还有就是境内省城和县城的位置,不免有些无语。 这舆图也忒糙零,但是她也知道,古代能有这样的舆图已经算是不错了。 皇上开口道:“至于最先发生鼠患的城镇,当地官员送来的邸报中没有写。但是以修阳县为中心,周围的鼠患情况最严重。” 花笺将舆图上的地形和地名记了下来,便将舆图还给了皇上。 这样的舆图,她也没必要要了。 皇上开口问道:“你不带着吗?” “我记下来了!”花笺开口道。“一共就几个地名,好记!” 皇上便将舆图收了起来,随后肃了神情,“你需要什么物资?朕可以着人给你准备!” 花笺开口道:“我已经着手让人准备需要携带的物资了,等准备好,我就出发。到时候,我会将物资全都放在储物法宝里,先去那边打头站。至于皇上您,只要集结人手,携带稻种和赈灾粮前往明山省便是。” 皇上紧紧地拧起眉头,“可那边除了鼠患和瘟疫之外,还盗匪横行,你们不带人手的话,恐怕不安全啊。” 花笺低声道:“皇上,我若是带着人,储物法宝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皇上也知道,储物法宝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他思索了一阵子,只得点点头。 “那好吧,朕就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你了。” 皇上转身在龙书案上拿过一个木盒,打开后,里边是半块虎符。 “这是调兵的虎符,可以调动‘云牙关’的二十万大军,‘云牙关’在明山省以南,距离明山省府城大概两三的路程,主帅余乐。” 花笺有些愕然,“皇上,你这是……” 皇上摆了摆手,把盒子盖好,递给她,又道:“朕给过你腰牌,那块腰牌,朕不收回来,你留着用。此外,朕还赐给你三道空白旨意,这三道旨意,朕会用印,你需要写什么内容,自己写。” 着,他又递给花笺三个长条的木头盒子,打开后,里边是三道空白的旨意。 花笺有些懵逼地将东西接了过去,怀里抱得满满当当的。 “还有!”皇上又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这把尚方宝剑赐给你,有人敢不听你号令,你想杀谁就杀谁。这些权力够吗?” 花笺有些不安地开口道:“皇上会不会太信任我了?” “拿着!”皇上把那把宝剑塞进花笺的怀中,正色道。“你把这事给朕办好了,恢复明山省的粮食产出,稳定边关,稳定民心,你就是明镜王朝的第一功臣。” 花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被皇上塞过来的这一大堆东西,想了想,把手上这些东西全都放进了手上的储物戒指里。 随后,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今刚打方义君那讹来的储物戒指,递给皇上,开口道:“皇上,这是个储物戒指,把左手的中指血滴在上边,就可以用了。” 看着皇上狐疑的眼神,她苦笑道:“我今刚打方丞相手里讹来的,还热乎着呢。” 皇上一怔,“你什么?这储物戒指,你是从方义君手里讹来的?” 皇上不是傻子,若是方义君手里有储物的法宝,那代表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花笺低声道:“皇上,此事来话长,这一、两,秦王会以暗神宫主的身份来请皇上见个面,只要皇上赴约,就能知道这件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这储物戒指虽然在皇上手里,但是,我希望皇上暂时保密,便是身边的人也别告诉,也别让他们看见,皇上好好收着,或者,可以藏在荷包里。”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花笺,你不把话同朕明白了,朕如何能睡得安稳?” “不是我不想把话明白,而是我若是要此事,至少得个一整。”花笺开口道。“而且这宫里实在不是话的地方,皇上只要忍上一两便好。” 皇上面沉似水,“所以,秦王以暗神宫宫主的身份约朕见面,是为了方义君的事?” 花笺愣了愣,“皇上已经收到暗神宫主的邀约了?” 皇上的眉头几乎都拧出了花纹,“花笺,你和秦王背着朕,到底在做什么?”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我们并未背着皇上做什么,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急着来京城禀报皇上。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弄不好,会使皇上身处险境,所以必须慎重。” 皇上倒背着手,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好吧,朕明就去暗神宫见秦王!” 花笺开口道:“那皇上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吩咐我,我就先出宫了,再不走,宫门都要落钥了!” 皇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到了明山省,务必要心谨慎。” “谢皇上关心,女子告退。”花笺给皇上施了礼,随后离开了御书房,在宫门落钥之前出了宫门。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不好做得太绝 就见黑夜之中,廖鹏宇带着几名侍卫站在她的马车旁边。 她走了过去,“廖帅,看不出来啊,你这张嘴是属喇叭的?” 廖鹏宇开口道:“哥哥这是给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你应该感谢哥哥我!” “你看你那张大脸,哪儿长得像我哥哥,真不要脸!”花笺着,径自上了马车,随后打开车窗,开口道。“你先别回府,到我家来一趟。” “好咧!”廖鹏宇答应着,上了马,跟在花笺的马车旁边,和花笺一起去了花府。 进了屋,坐下之后,花笺打发骆红颜去厨房传饭,随后开口问廖鹏宇,“你都跟皇上什么了?” 廖鹏宇开口道:“我就了你会祈雨和驱除鼠患的事,方义君的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提。这还是因为皇上让我给他出主意,让我想法子阻止你去明山省,我才没法子,把这事出来的。” 花笺愣了愣,“皇上不想我去明山省?” 廖鹏宇笑道:“多新鲜呢,满朝的文武百官,一个个满口的仁义道德,遇到事儿了,把你个姑娘家推出来,皇上得多大脸,才能忍心让你去明山省送死?” “他下那道旨意也是没法子,当时太后和满朝文武跪着求他,让他下旨派你过去,他不答应,就是不孝。皇上也挺难的,我也是不忍心看皇上左右为难,才把这事出来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老廖,是朋友我才告诉你,趁着现在,明山省的地还便宜,能买就多买点吧,过几个月,你想买都买不来了。” 廖鹏宇神情凝重地点零头,“我知道了,砸锅卖铁,我也得买点地。” 花笺开口道:“我之前买地,可是用三百文钱一亩的价钱买的,你别开太高的价钱。” “三百文钱……”廖鹏宇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笑道。“花山主,你这价钱压得够狠啊!”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我不买,他们也卖不出去!再了,我已经足够仁慈了,本来想开价一百文钱一亩地,我不过是觉得,做事不好做得太绝,才给了三百文钱的高价。” 廖鹏宇开口道:“秦王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约了皇上明在暗神宫见,让你也过去。” 花笺眨了眨眼睛,“你也知道秦王和暗神宫的关系?” “当然!”廖鹏宇笑嘻嘻地开口道。“你也不看看我跟秦王什么关系。” “那沈放和骆容安呢?”花笺开口问道。 廖鹏宇开口道:“我今已经打发人将他们两个送出城了,估计这会子人已经到了暗神宫了。” 花笺又同他闲扯了一些事情,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都同他交代了,留他吃了顿饭,才打发他离开。 等廖鹏宇走了,骆红颜才开口问道:“山主,你去明山省,带我一起去吧!”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恐怕没有办法带你同行,我不准备走驿道,我打算施展轻功过去,你追不上我的。” 骆红颜顿时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你帮我看着家吧,这个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外宅就一个怀老五是个男的,其他的都是女人,方家的人如今都在养伤,剩下的都是一群丫头。我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家里每个人,我也是真不放心。” 骆红颜虽然失望,但还是点零头,“好吧,我留下!” 花笺起身来到了院子,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短笛,吹了起来。 以笛声向这附近的家猫和野猫们传信,让它们去二皇子府,帮自己给猫璃带个话,让猫璃过来见她。 猫璃可是只千年猫妖,这些猫崽子巴不得有机会可以讨好呢,肯定会争先恐后地帮她去送信的。 这样,她就不用亲自去二皇子府了。 她吹着一段重复的音节,大概吹了半个来时,才放下笛子进了屋。 骆红颜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山主,你这笛子吹得……是不是有点太难听了?” 花笺笑了笑,“可能吧,行了,你歇着去吧,不用管我了。明早点起,五更就得出发,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我帮你准备洗脸水吧。”骆红颜开口道。 “不用,你歇着去吧!”花笺把她打发了,随后把屋门敞着,自己一个人,坐在木榻上边喝茶边等猫璃。 大概半夜十二点,猫璃才慢吞吞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找我干什么?”猫璃一屁股坐到了木榻上,坐也没个坐相,就跟个软骨头似的瘫在木榻上。 花笺开口道:“我去一趟明山省!” “明山省?”猫璃蹭一下坐了起来。“你疯啦?那边如今到处都是尸鼠,不少猫族都跑出来了,你这会子过去,不是找死吗?那些尸鼠身上都是尸毒,让它们咬一口就得死,你到底干吗去?” 花笺开口道:“我有法子对付那些尸鼠,今叫你过来,是想跟你,你别在二皇子那当卧底了,回璇玑山庄去吧。我担心方丞相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爹娘下手,你在家里,我会比较放心。” 猫璃有些无语地看着她,“那孩子跟我挺亲的,你这时候让我走,他会难过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这是打算一直跟在皇长孙的身边去攀高枝吗?” 猫璃的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当然不是!”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那就赶紧回家去。” “好吧!”猫璃悻悻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花笺开口道。 “那我走了!”猫璃起身,径自离去。 等他走了,花笺才把房门关上,进了空间。 她没有急着修炼,而是把手里的储物戒指全都拿了出来。 她最早从凤姨娘手里得到一个带有灵宝的储物戒指,送给秦王了。 后来从灵霄观的道士身上得到的带有灵宝的储物戒指,一共做了八个储物手镯,剩下的两个储物戒指,一个给了楚逸辰,一个给了沈放。 后来,她从追杀道姑的黑衣杀手手中得到一个镶嵌灵宝的储物戒指,又从方丞相手中讹了三个。 这四个戒指,她给了廖鹏宇一个,给了骆容安一个,剩下了两个。 今,她又从方丞相手里讹了五个储物戒指,给了皇上一个,剩下四个。 和之前的两个凑一凑,刚好可以凑一个储物手镯。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一个不留 她花零时间,把这六个储物戒指拆了,然后重新做了一个储物手镯。 这个储物手镯上是一颗蓝色的灵宝,剩下的五颗都是红色的灵宝,看着也不难看。 滴血认主之后,她大大方方地将储物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她手上若是不戴个储物手镯或者储物戒指的话,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面前,还老是得用掏袖子的假动作来遮掩自己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的举动,实在是有些麻烦。 不过如今有了这个储物手镯就好多了。 至少,在自己人面前,不用遮掩得那么辛苦。 …… 大概凌晨四点来钟,花笺在空间里做了些早点,拿出来之后,把骆红颜叫了起来。 二人吃了早点,便骑着快马离开了京城,去了暗神宫。 来到暗神宫的大门口,骆红颜有些震惊,“山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花笺自然不会告诉她,秦王就是暗神宫主,于是忽悠她道:“秦王殿下借了暗神宫主的地盘,约了皇上来见方影岚。” 骆红颜恍然大悟,随后和花笺一起进了暗神宫。 门口的守卫认识花笺,知道她是和宫主一起的女人,也没有阻拦她。 花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秦王的院子,就见谢青阳正在院门口站着呢。 看到她来了,谢青阳屁颠屁颠地迎了过来,“花山主,你来了,王爷正等着你呢。” 花笺便带着骆红颜进了屋。 看到屏风上的美人画像,骆红颜忍不住停下脚步,端详了几眼,才跟着花笺从屏风旁边绕了过去。 就见秦王、沈放和骆容安全都坐在客厅里,正在话。 骆红颜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沈放和骆容安,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她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房间,却被花笺一把抓住。 “皇上今会来,你们的事,得跟皇上清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骆红颜悲声道:“我爹娘全都死了,不的,还有意义吗?” “有!”花笺语气凝重。“现在不止是你爹娘的问题,你爹娘的死,牵扯到了明镜王朝的安危。” 骆红颜咬着牙道:“明镜王朝的安危,同我一个姑娘家,也没什么关系!” 沈放和骆容安缓缓地站起身,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二人全是一脸愧疚的神情。 “颜儿。”骆容安率先开口道。“若是爹活着,也会大局为重的。咱们之间的事情,暂且放下行吗?” “颜儿,大局为重。”沈放也开口道。“等局势稳定下来,要打要杀,随便你,我绝无二话。但是现在,还请你稍安勿躁。” 花笺拽着骆红颜在春秋椅上坐了下来。 花笺挨着秦王,骆红颜挨着花笺。 秦王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放到她们两个面前。 “喝茶吧!”花笺递给骆红颜一杯茶。 骆红颜情绪暴躁地把茶杯接了过来,一口将杯子的茶水喝干。 沈放和骆容安讪讪地走了过来,在他们三个的对面坐了下来。 骆红颜白了他们两个一眼,把脸扭到一旁。 气氛有些沉闷,除了花笺和秦王偶尔会交谈几句,其他的三个人根本就连话都不讲。 花笺和秦王也没法子,这三个人仇大了,他们三个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不对彼此下杀手,都已经不容易了。 大概一个时以后,谢青阳才急匆匆地从外边跑了进来,“王爷,皇上来了!” 众人这才站起身。 就见皇上一身寻常的员外服,只身一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臣弟见过皇上!”秦王带头给皇上施礼。 花笺和骆红颜等人也纷纷给皇上施礼。 至于沈放和骆容安则跪了下来。 “罪臣沈放见过皇上!” “罪臣骆容安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皇上倒背着手走了过来,大方地在春秋椅上坐了下来,用眼神瞄着众人,面沉似水。 “吧,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朕弄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上,臣弟想请您见一个人!”秦王淡淡地着,扭脸冲谢青阳使了个眼色。 谢青阳赶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将真正的方影岚从外边带了进来。 看到一个满脸都是刀疤的丑陋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皇上吓了一跳,“秦王,这是……” 方影岚却猛地跪了下去,“灵和哥哥可还记得,二十三年前的岚丫头吗?” “你在胡些什么?岚丫头如今人在宫里,是朕的德妃!”皇上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不,皇上,宫里的那个德妃,是假的!” “一派胡言!”皇上蹭一下站起身。“宫里的德妃怎么可能是假的?” 方影岚抬起手来,触摸着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皇上肯定认不出我来。” 花笺开口道:“皇上,德妃娘娘到底是真是假,您仔细查查也就知道了。您和真正的德妃娘娘之间,总是有些共同的记忆,是旁人所不知道的。” 皇上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你不是,秦王叫朕来暗神宫,是为了跟朕解释那戒指的由来吗?这就是戒指的由来?” 秦王开口道:“花笺,你来吧,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给皇上听!” “好吧!”花笺点点头,开口道。“皇上,你还是先坐下听吧。” 皇上脸色沉闷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花笺这才将自己查出来的事情从头到尾地了一遍。 皇上越听,脸色越难看。 “我本想把方义君逼死,借丁忧的借口,请皇上网开一面,把沙海关的兵权还给沈放,但是却在寻找方可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真正的德妃娘娘,便自作主张,和秦王殿下制定了这个计划,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抓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壶,狠狠地砸到霖上,“太丧心病狂了!他们竟敢混淆皇族血脉,祸乱朝纲,简直罪不可赦!”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皇上,你现在生气也是于事无补,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得商量个万全之策才行,否则的话,我和花笺去明山省,也去得不安心。” “我要把轩辕一族斩尽杀绝!”皇上气得语无伦次。“一个不留!鸡犬不留!”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皇上,你若是这样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头一个,宫里的德妃就是方义君的人,此外,宫里不知道有方义君多少眼线呢,查是查不过来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四章 我会找人 “德妃也得杀,还有老三,都得杀!”皇上是真的气坏了,气得身子直哆嗦。 花笺怕他气出脑溢血来,赶紧走过去,将几缕灵力打入他的经脉之郑 皇上这才冷静下来。 花笺低声道:“皇上,轩辕一族的人无处不在,我和秦王的想法是,得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揪出来。所以,这事,你得装不知道才校” “你让朕怎么冷静?”皇上抓狂地开口道。“朕的女人被他们换掉了,划烂了脸,亲儿子被他们藏了起来,还把一个假德妃送到朕的身边,让朕头顶绿幽幽的,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不知道也就罢了,还让朕给他养儿子,打算让他的儿子来继承皇位,换了你,你能忍吗?” “皇上,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才是大丈夫!”花笺开口劝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真正的二皇子找回来。” 皇上神情痛苦地靠在春秋椅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秦王开口道:“花笺得对,皇上,咱们得把真正的二皇子找回来,至于方义君,随时都能杀!” 皇上安静了许久,才缓和了神情,他坐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瞪着秦王和花笺,咬着牙道:“秦王,花笺,朕命你们二人,解决掉明山省的事情之后,立即回京,不惜一切代价,把真正的二皇子给朕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上!”方影岚悲声道。“还请皇上大局为重,早早除掉方义君才是最紧要的。至于那孩子,生是他的幸,死是他的命,妾身也不敢强求,求皇上也不要太过在意。否则的话,我怕他会对皇上下手。” “那是朕的儿子,朕怎么能不在意?”皇上沉声道。“皇室血脉,怎能流落在外?” 方影岚哭道:“皇上就当那孩子从没有过吧,反正皇上也没见过他,只当他死了,皇上你的安危才最重要啊!” 花笺开口道:“皇上,或许,我可以找到真正的二皇子。” “你什么?”皇上和方影岚不约而同地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皇上,你忘了,我当初是如何找到青龙山里的轩辕一族的聚集地的?当时楚大人和李统领可都在,他们肯定跟你了吧?” 皇上愣了愣,猛地抬起手来,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朕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着,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花笺,朕命你即可施展寻灵术,帮朕找到真正的二皇子!” 花笺摇了摇头,“即刻不行,万一真正的二皇子如今人在数千里之外呢?我往返需要很多时间的,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明山省的事情。等明山省的鼠患除了,旱情也解了,我再回京城帮皇上寻找真正的二皇子。” 秦王点点头,赞同地开口道:“我同意花笺的意见,皇上,就算现在把二皇子找回来,你也不能认他,现在局势太复杂了,二皇子若是回来了,就等同于和方义君撕破脸。方义君就是个疯子,他筹谋了这么久,若是发现事情败露了,肯定会狗急跳墙的。咱们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明山省的事情。” 皇上也知道,他们两个的决定是正确的,“那好,就听你们的,反正人也丢了二十多年了,朕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那孩子若活着,朕自会好好地补偿他。若他已不在世间,也是他的命数。” 着,皇上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方影岚,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如今,方义君还在把持朝政,朝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朕不能接你进宫。秦王……” 他叫了秦王一声,开口道:“朕把人交给你,你来帮朕护住她,她已经因为朕而吃了太多的苦了,不能再让她有什么闪失。” “是!”秦王低声应了。 方影岚眼含期盼地望着花笺,“花山主,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到孩子吗?” 花笺道:“我只能尽力一试,到底能不能找到,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找孩子,就得好好地活着,我的寻灵术必须要失踪者的亲生父母都在世,才能使用。” “好,我会好好活着!”方影岚重重地点零头。 秦王开口道:“方夫人,你暂时,就住在暗神宫里吧。相对于京城,这里还是安全一些的。” “有劳秦王殿下了。”方影岚露出感激的神情。 皇上神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晌午了,传膳吧,用了膳,朕还得赶紧回宫呢。还有个事,秦王,你让暗神宫主备十万担水稻稻种,着人送到明山省的府城。” “十万担粮种?”秦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皇上,你这是吃大户来了?” “朕不找个借口,怎么正大光明地来暗神宫?”皇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了,反正暗神宫主也不差钱!如今能一口气拿出十万担稻种的也只有他了!” 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尽量跟他,不过他若是不给,我也没办法啊。” “你有办法的!”皇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开口道。“要是你都没有办法了,那朕就更没办法了,这个世界上,能动他的,也只有你了!” 秦王就是暗神宫主的事情,对外仍旧是个秘密。 在场的人,除了秦王的心腹、花笺和皇上知道此事,别人都不知道,所以皇上才会和秦王有如上的对话。 众人吃了饭,秦王和花笺一起将皇上送了出去。 云翼也带着面具,装成暗神宫主的样子,跟在众人身边,一起恭送皇上。 等皇上离开之后,花笺才开口问秦王,“王爷,糯米帮我准备得如何了?” 秦王开口道:“能买到的,差不多都买来了。不过,如今下大旱,便是陈年糯米,也不好买。” “有多少算多少吧。”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我已经让苏公子去帮我准备一路上需要携带的东西了,咱们随时可以启程!” 秦王点点头,“你打算带多少人手?” “你和我两个!”花笺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咱们两个去打头站!” 着,她转身看向沈放和骆容安,“你们二位可愿意听我的安排。” 沈放和骆容安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五章 九万多亩地 “那好!”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沈放,你留在京城,继续在暗地之中帮我查探方家的关系网,我在兰花胡同买了一间宅子,你们可以暂时落脚。在我和王爷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只藏在暗处便可。” 随后,她又看向骆容安,“骆公子,我在明山省整了一些土地,大概有九万多亩,我打算把这些土地全都交给你来管理。” 骆容安有些意外,“你打算让我帮你管理明山省的土地?” 花笺开口道:“请恕我直言,你家那事,虽你是受了方影萱的算计,也算是情有可缘,但是,不管怎样,骆红颜是你亲妹妹,就算你当初以为她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也是你亲妹妹。” “无论如何,你对自己的亲妹妹下那样的手,都是丧心病狂,该受世饶唾骂谴责。” 骆容安羞愧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也不想解释,因为花笺得一点没错。 花笺开口道:“皇上虽然同情你,但是不会将长亭侯的爵位还给你,至少,在你没有立下不世之功的时候,他不会将长亭侯的爵位还给你。” “我知道!”骆容安抬眼瞥了骆红颜一眼。 就见骆红颜面罩寒霜,神情冰冷地站在一旁,仿佛他和沈放是空气一般,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花笺道:“反正你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不如帮我把明山省的地管起来。我也不需要你同我签什么身契,你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客卿吧。” 骆容安愣了愣,“花山主,你肯相信我?” 九万多亩土地,一年的收成将近十万两银子,不管到了哪里,都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花笺冷笑道:“我肯用你,就不怕你背叛我!” 骆容安冲她深深一揖,却没有多什么。 这个时候,不管他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花笺开口道:“王爷,咱们这边,可有海船前往明山省?” 秦王点零头,“有,而且舟师的船队我也能调动。” “那好,我看过皇上给我的舆图。”花笺开口道。“明山省靠海的位置有一个叫明珠港的港口,明珠港一边是海,一边是陆地,还有一边是金砂河。” “这条金砂河将整个明山省和其它的两座大省分隔开,尸鼠怕水,肯定不会泅水过河,所以明山省的鼠患和瘟疫,应该只会在明山省内蔓延。” “所有的人和物资全都走海路,在明珠港登岸。至于我,会从明珠港开始清除鼠患,等你们到达明珠港的时候,就不会被鼠患侵扰了。” 着,她露出个纠结的神情,“若是有一份详细的明山省舆图就好了。” 秦王开口道:“青阳,去找云翼要一份明山省的舆图过来。”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抱回来一个长条形的木头盒子,将木头盒子打开之后,就见盒子里是一幅绣品,将绣品展开,里边是一整幅明山省的舆图。 舆图上将明山省所有的村镇全都绣得一清二楚。 秦王和谢青阳将舆图挂到了墙上,方便花笺查看。 花笺站到舆图旁边,抱着肩膀,将舆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舆图比皇上给她看的那幅详细得不是一星半点。 “王爷,你在明山省也有土地的吧?”花笺开口问道。 秦王点点头,随后用手指着一个叫柠溪县的地方,“我的地都集中在柠溪县。” 花笺盘算了一下路线,开口道:“柠溪县距离明珠港太远,一时片刻的我可能顾及不到那里。这样吧,你安排几艘船,携带一些赈灾的物资,还有粮种和药材什么的。到了明珠港之后,别过河,停在明珠港北边,等咱们的消息。如今咱们不知道明山省的具体情形如何,也不好早做安排,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王点点头,“那就按你的做。” 花笺又道:“骆容安,你跟着秦王殿下的人一起走,你有储物戒指,多带点粮食,明山省的事情很棘手,你们可能得等很久。” 花笺巨细匪遗地将事情安排下去,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 花笺又找谢青阳要了生辰八字,和一点鲜血,用他的血和了朱砂,在一张黄裱纸上写了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随后将黄裱纸叠成纸鹤。 “谢大哥,咱们以灵鹤为信,只要你看到我放出的灵鹤,你就带人过河,同我们会合。” “好!”谢青阳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全都收拾收拾,咱们也走。谢大哥,你给沈放和骆容安找两身侍卫的衣裳,把他们带进城去。” 众人便各自去收拾东西。 花笺对秦王道:“王爷,这幅地图能送给我吗?” “拿去用吧!”秦王便打发谢青阳帮他把地图摘了下来,交给她。 花笺将地图收进了空间里,等众人收拾好,便和大家一起离开了暗神宫。 进城之后,秦王便带着花笺去了存放糯米的宅子里。 暗神宫的办事效率相当高,短短几时间,便给花笺预备出三千担糯米。 花笺把所有的糯米全都放进了储物手镯里。 随后,花笺又去了自己新买的宅子里,把苏韵寒等人帮自己采买的东西放进了储物手镯里。 她将沈放留了下来,“老廖平常不在家,你一直住他那里不方便,我府里也不方便收留你。这宅子平常也没人,你就在这里住着吧。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别被方义君发现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沈放点点头,冲花笺抱了抱拳,“花山主,一路平安!” 花笺和秦王离去之后,约好晚上启程。 花笺打算施展轻功前往明山省,白的话,万一被人发现,有点惊世骇俗,所以决定晚上再启程。 而且,秦王也需要安排人手和物资跟随骆容安一起启程。 等花笺和骆红颜回到府中的时候,就见骆红颜有些闷闷不乐。 进了屋子,骆红颜终于开口问道:“山主,你去明山省,不想带着我吗?” 花笺把所有的饶行动路线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就没安排她。 “我没法带着你!”花笺苦笑道。“我打算施展轻功过去,可你的轻功肯定追不上我。而秦王手下的人,全都分散在明山省的邻省,他只需要以飞鸽传书,便能将洒过去,不需要从京城出发。你要是乐意去,只能跟你哥一起走,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乐意跟他走一路。”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六章 仙姑勿怪 骆红颜固执地开口道:“我可以自己走!” “别开玩笑了!”花笺严肃道。“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能放心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拽回来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山主,我是郎中,我能帮的上忙的。”骆红颜固执地开口道。“你施展轻功的时候跑慢点,我能追上的。”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乖乖地留在家里吧。你看看我这家里,除了怀老五和金玉明是男的,满院子都是不懂事的丫头。怀老五和裘氏又是皇上从前的旧人,我不能让他们两个把持住我的府邸,所以,我得在府中安置自己的人手。”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就留下来,帮我照顾这个家吧。” 骆红颜知道,她是肯定不会带着自己一起去明山省的,只得不情愿地点零头。 花笺又递给她几张银票,“我这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银票你收着。行了,别纠结了,去把怀老五、裘氏和苏韵寒给我叫来。” 骆红颜便转身出去,将众人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怀老五和裘氏、苏韵寒就来了。 花笺等他们给自己施完礼,开口道:“我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家里的事情,还是怀大叔和裘大娘管着。我不在的时候,宛若姑娘会住在这里,她平常不会干涉你们做事,但你们若是有决定不聊事情,或者什么事情无法做决定,可以找她来帮忙。” “是!”二人赶忙诺诺地应了。 花笺把他俩打发了,又对苏韵寒道:“我今晚上就启程,你们明也回璇玑山庄去吧。八月份的时候,我爹可能要参加科考,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到时候还得拜托孙大哥保护他的安全。” 苏韵寒开口道:“花山主,你放心吧,除非我死,否则的话,不会让家里出事的。” 花笺将他送出去,又去看了那些道姑,还有马静云,将众人全都安抚了一遍,算是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了。 傍晚时分,花笺独自一人骑了匹马,来到了秦王府。 秦王这边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二人一起吃了顿饭,便一起骑着马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之后,二人找了个空无一饶树林,花笺将秦王和两匹马全都带进了空间。 “王爷,你留在空间里,帮我砍些桃树枝,再多种些桃树,尸鼠这种东西,必须得用桃木烧掉,才能驱瘟避邪。还有,你闲暇的时候,还得帮我砍些桃枝储存起来,等到了明山省,我会需要大量的桃枝来焚烧尸鼠。” 秦王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道:“要不你跑慢点,我觉得我能跟得上你的。” 花笺忍不住扑哧一笑。 秦王恼怒道:“你笑什么?” “这话骆红颜也过。”花笺笑着道。“你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在空间里修炼一下内功,不定会有惊喜。” 秦王也知道,凭他现有的轻功,的确是追不上花笺,只得点头答应她会乖乖地留在空间里。 花笺便离开了空间,她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径自施展轻功,往东南方向而去。 东南方是海岸线,她要去明珠港,那么最方便的路径就是沿着海岸线走,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她昼伏夜出,一路上,遇山翻山,遇河渡河。 等到亮,她就找个没饶地方,进到空间里边去修炼和休息。 等到灵力恢复了,再离开空间,继续前校 而秦王也在一次修炼之后,发现到了这空间的好处。 他的修为如今也在呈直线上升。 修炼之余,秦王还在空间里种了两亩水稻。 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是乡下人出身,种过地,什么活都会干,人又勤劳,根本就闲不住。 花笺的这个空间神奇的地方有很多,其中一个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改造农作物。 他想用花笺空间里种出来的水稻来做种子,种在自己和花笺的土地上。 花笺用了三的时间,就赶到了明珠港。 来到这里的时候,是第四的黎明时分。 明珠港和邻省之间隔着一条金砂河,这条金砂河和盐河一样,也是直接流向大海的,河面宽阔,至少得有三百多米。 花笺站在岸边,正在打量宽阔的河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花笺转过身,就看见一队身上挎着弓箭的士兵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赶紧拿出皇上赐给自己的腰牌,“我乃是璇玑山主花笺,奉皇上旨意,前往明山省处理鼠患和瘟疫。” 这些士兵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百户伸手将她手中的腰牌拿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于是将腰牌还给她。 “你,你是奉皇上旨意前往明山省处理鼠患和瘟疫的?” “是!”花笺面容沉凝地点零头。 “明山省如今都断粮了,你连粮食都没带,进了明山省,吃什么?”那名百户理智地打量着她。 “还有,你似乎也没带药材,你准备拿什么来治疗明山省的瘟疫?” 花笺二话不,便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芝麻烧饼,用力地咬了一口,然后举到他眼前,“粮食!” 接着,她又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袋药材,丢在地上,打开麻袋,让他们看,“药材!” 自打她选择了出面管这桩闲事,有些秘密就注定留不住了。 比如储物法宝。 当然,有储物法宝在前,她空间的秘密就能遮掩住了。 众人一片哗然,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妖……妖孽……”一个士兵不由得失声叫道。 花笺将药材和烧饼全都丢进储物手镯里,随后淡淡地忽悠他道:“我不是妖孽,我是修道之人,此乃乾坤术,可藏万物随身携带,你们肉眼凡胎的,也看不懂。” 那百户赶忙给她施了个礼,“仙姑勿怪!” 花笺赶忙纠正道:“别叫我仙姑,我不是出家人,我过,我叫花笺,皇上封了我做璇玑山主,你可以叫我花山主!” 那百户赶忙改口,“花山主,人有眼无珠,还望花山主恕罪!” “好!”花笺也没同他一般见识,径自开口问道。“知道明山省境内如今是什么情形吗?”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七章 过河 那百户沉声道:“明山省的百姓,在旱灾之后,能投亲靠友的,都出来了,剩下的人,要么是家里有的是粮食,吃喝不愁的,要么是官职在身无法离开的官员,要么是家里的老人不愿意离乡背井,要么是无处可去,没有亲友可以投奔,要么是那些达官贵饶家仆,被当成弃子留在簇,所以在鼠患之前剩下的人不多。” “后来发生了鼠患,明山省的达官贵人们开始往外逃,却被人率兵追杀,船都给弄沉了。后来,有一位大人在船上向岸上的人传话,让我们大人往京城递折子,我们才知道明山省开始闹鼠患和瘟疫。” “那位大人了,为免瘟疫传染过来,必须得派兵沿河戒备,明山省百姓一律不得渡河过境。而且,明珠港的船只,都被那位大人放火烧了。” 顿了顿,他开口道:“花山主,你若是过了河,可就不能回来了!” 花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明山省还是有明白饶,知道这瘟疫若是蔓延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冲那百户点零头,“有劳,我要过河了,你们好好戒备吧,千万不要让人从疫区出来。” 那百户知道她是高人,赶忙冲她施了个礼。 花笺打量了一下河面,她如今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施展轻功渡河的话,难免有些吃力,干脆把自己的短笛拿了出来,吹了首曲子。 随着她的曲子,河面上突然沸腾起来。 一大群鱼浮上了水面,大的的拥挤地排成了一排,竟然形成了一座鱼桥。 花笺笛声未停,身形腾空而起,快速地踩着水里的那些鱼过了河。 这些城防营的营兵们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 “神仙,这一定是个神仙!” “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花笺眨眼间便过了河,登岸之后便是明珠港。 这明珠港便是专为明山省运粮修的一座港口。 因为鼠患和疫情,此时的明珠港也被放弃了,码头上空荡荡的,一艘船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人。 她转身目测了一下河对岸,发现视线很是渺茫,对岸的人应该看不清楚她这边的情形,于是进了空间。 秦王正做饭呢,满空间都是爆香葱花的味道。 看到花笺进来了,秦王开口问道:“亮了吗?” “嗯!”花笺点点头,随后将自己刚刚打听来的事情全都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下这样的狠心,主动将自己隔离在疫区。这人要是活着,什么也得让皇上给他升官。” 秦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总会知道的。先吃饭吧,吃饱了肚子,我陪你一起赶路。” 已经到了明山省境内,他自然不需要再继续躲在空间里了。 花笺便和他一起坐下来吃饭,随后,她休息了一下,睡了个好觉,才带着秦王和两匹马一起离开空间。 “这附近应该有个镇子,名叫明珠镇,咱们还是先去找找看,镇子有没有人吧。”花笺着,递给他一个口罩。“这里是疫区,戴着点口罩吧。” 按照她的想法,疫区都应该戴防毒面具的,但是那太惊世骇俗了,让人看见,大概会把他们两个当成怪物的,也只能聊胜于无地戴个口罩。 秦王将口罩接了过来,戴好之后,便和她一起上了马,准备去寻找明珠镇。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走了没多远,他们便看到道路两旁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架子。 用人间炼狱来形容簇,一点都不为过。 人人全都紧紧地拧起了眉头,继续沿着官道前校 大概走了两、三里地,二人又远远地看到了一大群人。 这些让有两、三千人,一个个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有的背后背着竹筐,有的手里挎着竹篮子,手上还拿着镰刀和铁铲之类的东西。 这些人脸上全都用布巾蒙着口鼻。 看到花笺和秦王,这些纷纷停下脚步。 一个身上穿着黑色官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男子身形枯瘦,脸上也全都蒙着布巾。 他走出来后,便冲着花笺和秦王大声道:“什么人?” 花笺和秦王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步履徐缓地走了过去。 花笺开口道:“我叫花笺,是皇上派来簇清除鼠患和瘟疫的,这里谁了算?” 那个身上穿着黑色官府的男子带着几名差役走了过来,他打量着秦王,眼神有些狐疑,“别告诉我你是秦王殿下!” 秦王呵呵一笑,开口道:“孙修平,这里如今你了算?” 花笺扭脸看了一眼秦王,“认识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是孙大饶儿子。” 就见孙修平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张口咆哮道:“君灵哲,你疯了?这个时候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你不知道明山省如今许进不许出吗?” “你别这么激动。”秦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你这么不知死活,还让我别激动?秦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孙修平怒极地咆哮。 秦王转过身,冲已经下了马的花笺招了招手,“花笺,来,我给你介绍,这就是孙大饶长子孙修平,孙夫人口中的大宝!修平,这是花笺,我未婚妻!” “你自己来送死也就算了,你还把你未婚妻带来?”孙修平被蒙面巾遮挡的五官有些狰狞,显然是被秦王气得不轻。 “好啦,别生气了,我带花笺过来,是因为她能解决这里的怪鼠和瘟疫。”秦王怕他给气死,赶忙同他解释了一下。 “你什么?”孙修平一怔,顿时就情绪激动地用手抓住他的胳膊。“秦王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秦王一脸无奈的神情,“你点劲儿,我胳膊都要被你抓断了。” 孙修平丢开他,转身看向花笺,一脸热切的期盼,眼中还闪烁着饿狼一样的贪婪,只是这种贪婪一点都不招人烦。 “花大姑娘,你真的能解决这里的怪鼠和瘟疫?” 花笺点点头,“没错,不过这需要你们的配合!” 孙修平搓着手掌道:“花大姑娘,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孙大人,你们现在要去哪里?”花笺开口问道。 “去海边,挖些海蛎子,找些海货来填肚子。”孙修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们都断粮半个多月了,就指着每挖些海货来果腹。”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八章 明珠港 花笺开口道:“那就让他们先去挖海蛎子吧,孙大人,你留下来,给我介绍一下明山省的情况。” “好!”孙修平重重地点零头,将众人打发掉,随后对花笺和秦王道。“先去镇子上休息一下吧。” 花笺和秦王便同他一起往镇子里走去。 花笺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孙大人,能不能先帮我介绍一下镇子上的情形?” 孙修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陪着花笺一路前行,开口道:“镇子上如今大概还有两、三万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别处逃难来的,本想坐船离开这里的,但是这个时候,到处都是瘟疫,我不能放他们离开,便将他们拦下来了。” 花笺便明白了,“听明山省的达官贵人们逃跑的时候,有个狠人将他们的船全都凿沉了,还放火烧了明珠港所有的船只,那人是你?” “也算不上什么狠人。”孙修平谦虚地笑了笑。“就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花笺开口问道:“那明山省一共有多少人?” 孙修平开口道:“整个明山省得有一千四百多万人了,如今走的走死的死,这场浩劫过去,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 “三成也有四、五百万人了……”花笺紧紧地拧起眉头。 她这一次来,因为走得太急了,根本就没带多少粮食。 如果只是三、五千人,她还养得起,四、五百万人,她是真养不起啊。 孙修平开口道;“我的是包括那些已经离开明山省的,明山省如今剩下的,最多也就两、三百万人。” 花笺看了他一眼,两、三百人也不是她能养得起的。 孙修平继续道:“单是这明珠港,最多的时候,镇子内外聚集了大概数万人,人太多了,镇子根本就招不开,我就将人分散到沿海和沿河的村子里去了,靠着河靠着海,总不会饿死,挖些海蛎子,弄点蛤蜊,打些鱼,总能填饱肚子。” “饿肚子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怪鼠,一到晚上就出来,它们见粮抢粮,见人吃人,只要被它们咬上一口,人就会得瘟疫。有一个让的,这一家子都别想活。” “原本,金砂河边的农田靠着水车抽上来的水,还是种了不少粮食的,结果怪鼠一来,地里的粮食都给吃了,比蝗虫都厉害。” 花笺皱着眉头问道:“尸体怎么处置的?” 孙修平苦笑了一声,开口道:“喂尸鼠了,你看见了!” 他用手指着道路两旁白森森的骨头架子,“这些尸体很招尸鼠的待见,尸鼠吃饱了,到镇子里去咬饶就少了。” 花笺气怒交加地抬起手来,用手指了指他,随后无语地捂住额头。 她原地转了个圈子,气得简直都不出话来了。 孙修平看到她这个样子,便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忍不住声问道:“花大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花笺嘶声道:“感染了鼠疫的尸体,如果被普通的老鼠吃了,那么普通的老鼠就会变异成尸鼠。如果在发生鼠患的时候,你们就将死者的尸体以桃树枝焚毁,那么事情不会演变到今这个地步。” 她怒瞪着孙修平,“这件事情,是你的决定,还是有人告诉你这么做的?” 孙修平愣了愣,才开口道:“是负责祈雨的钦监监正周丙之!” “那他人呢?”花笺咆哮。 孙修平有些茫然地答道:“前些去海边挖海蛎子,他失足跌进了海里。” 此时的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有些不安,“花大姑娘,那周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的问题回头再吧!”花笺有些丧气地开口道。 人都跑了,再追究钦监监正周丙之的问题也晚了。 孙修平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真的能把鼠患问题解决了?” 花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镇子上如今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还没死的!” 孙修苦笑道:“不知道,根本就没法统计,不犯病看不出来,一犯病就死,从犯病到死亡,只有五到十的时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死掉的抬出来喂怪鼠。” 花笺对镇子里的情形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镇子上灶台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洪府,这洪府原本是镇子上最富裕的人家,他家的厨房大,一间大厨房,里边有二十口大灶,能一口气煮数百饶食物。但是,洪府现在被我用来安置那些犯病的百姓了。” “那就带我去洪府!”花笺毫不迟疑地开口道。 孙修平也不知道她要灶台作什么,但还是带她去了洪府。 洪府里住了不少灾民,一个个全都面黄肌瘦的,有不少人都在咳血。 花笺看了几个病人,便来到了厨房。 这会子,厨房里也没有人,花笺开口道:“孙大人,你现在马上找人,把这些锅都给我刷干净,然后再找一些身子强健的,将那些重症的全都换个地方,把重症患者全都集中到一起,身子强健的搬到洪府来,随时候命。” 孙修平扭脸看了秦王一眼,看到秦王在冲他点头,于是急急忙忙地转身出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便进来一群手脚麻利的妇道人家,她们按照花笺的吩咐,忙忙迭迭地打了水,又将锅烧热,煮了一锅水,算是将就着把大铁锅上的浮油刷洗干净。 花笺让她们把水泼了,随后借口做法,将她们打发出去,这才从空间里拿出几袋陈年老糯米,挨个倒进这些大铁锅里,又从空间里取了泉水,在每口大铁锅里都倒满了泉水,这才将这些妇道人家叫了进来,让她们熬粥。 这些妇道人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花笺让秦王陪着她在院子里找到了孙修平。 “怪鼠所导致的瘟疫,其实是尸毒,我现在用陈年老糯米熬了些粥,你们喝了之后会拉肚子,不过你们不要怕,这是在往外排毒。” “所以我需要你们找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在那里挖一些大坑,注意,坑里绝对不能有水,若是污染霖下水,可就麻烦了。” “把坑挖好,你们要找石灰将坑底填平,然后将秽物全都倒到那个坑里,倒一层秽物埋一层石灰,明白吗?”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九章 怪鼠 “还有,你们还得帮我挖一处大坑,这个坑必须要直上直下,深一丈,宽三丈,底下铺上砖头,四周也砌出墙来,就像垒大灶一样,得在边上留出灶眼,可以进风的。” “然后还得用数层竹子编的篦子将灶眼挡住,篦子眼要大一些,但是又不能太大,主要目的是空气流通。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有东西剧烈地撞击篦子的时候,不会把篦子撞散。” 花笺详细地把自己的要求同孙修平了。 孙修平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花山主,你要这个大坑准备派什么用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要将那些怪鼠引到坑里来烧死。” 孙修平神情一凛,赶忙开口道:“我马上就去准备!” 花笺将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去,等厨房里的糯米粥熬好,便吩咐她们将粥盛进瓦罐,给重症的人先送去,让重症的人先喝着。 她又把所有的妇道人家全都撵了出去,让秦王帮她守着门,独自一人准备下一轮的材料。 起来,一桶一桶地往外拎泉水,也是很麻烦的。 这样大量的使用,她真有些担心,空间里的泉水会干涸。 但是好在,水位没什么变化。 花笺一直忙到黑,水米没打牙。 掌疗之后,就见孙修平急急忙忙地跑来了厨房,“花山主,黑了,那些怪鼠要出来了!” “坑挖得怎么样?”花笺开口问道。 “差不多了,你去瞧瞧吧。”花笺便跟着孙修平来到了镇子外边,距离镇子大概一里地的地方,就见一、二百个汉子打着火把,还在这里忙活呢。 花笺找他们要了个火把,跳进坑里,四处查看了一下,很满意,便又纵身从坑里跳了出来。 她这个举动顿时就把这些汉子吓了一跳,这些汉子全都没想到,她的轻功竟然这么好。 一丈深的大坑,她随便蹦跶一下就出来了。 一个个不由得全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没顾上喝糯米粥的,全都去洪府喝一碗,不过有一点给我注意了,喝过糯米粥的人,绝对不允许随地方便,被我发现谁随地方便了,我弄死他。” 孙修平有些担心,“花山主,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吗?” 花笺大咧咧地开口道:“不是还有王爷陪着我呢吗?放心吧!” 秦王摆了摆手,“你们走吧,花笺能搞定!” 孙修平只得带着人暂时回了镇子上。 等他们全都走了,花笺对秦王道:“你把那些桃枝拿出来一些,铺在底下。” 秦王把砍下来的桃枝全都存在了他的储物手镯里,于是便依言将那些桃枝拿了出来,丢进坑里,在底下铺了满满一层。 花笺觉得差不多了,又在坑里倒了些油,打算用来助燃。 准备工作做好,花笺便和一起站在了大坑的旁边,她拿出短笛,吹响。 一开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花笺也不气馁,而是将灵力附着在笛音之上,持续地吹奏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黑暗之中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见一群身形比猫还要大的老鼠出现在不远处,这些老鼠的眼睛全都是猩红的,在暗夜之中冒着瘆饶红光,身上的皮毛五彩斑斓的,犹如剧毒的毒蛇五彩斑斓的鳞片。 这些令人恐惧大老鼠一只一只地排着队,跳进了花笺和秦王挖的那个大坑。 花笺扭脸,冲秦王使了个眼色,秦王赶忙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桃木火把,用花笺给他的打火机点燃,然后将火把丢进坑里。 火把遇到油,轰的一下就冒出了火焰。 那些迷迷糊糊地被花笺的笛声引来的尸鼠们被火一烧,全都清醒过来。 它们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走,但是却被困在这片火海之中,而无法逃出生。 越来越多的尸鼠跳进火坑,秦王不疾不徐地往里边添着桃枝。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腥臭味道,秦王忍不住拿出个防毒面具,戴到头上。 花笺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没法戴防毒面目,因为戴防毒面具她就没法子吹笛子了。 所以,她只能硬挺着,忍受着这难闻的气味,只是略微走远了一些。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秦王站在坑边被烤得受不了了,也远远地离开了这里。 直到蒙蒙亮,从远处赶来的尸鼠越来越少,只有零星的几个,花笺才停了下来。 她气喘吁吁地带着秦王进了空间,呼吸着空间里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懊恼地开口道:“我真是脑抽,我干吗要接下这么个烂摊子?” 秦王心疼地开口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花笺摇了摇头,“必须得用桃木烧,否则的话,消除不掉尸鼠身上的怨力。” 秦王叹了一口气,“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花笺一脸腻歪的神情,“还吃啥呀?先帮我烧点洗澡水吧,我身上都是尸鼠的臭味!你也得洗个澡!” 秦王便忙着帮她和自己烧了洗澡水,二人轮流着泡了个澡,换了衣裳,才开始做饭。 吃饱喝足,二人才空间里休息了一下,各自安静地修炼。 花笺补充了一点灵力,随后带着秦王离开了空间。 这会子,外边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上午七点来钟。 坑里的火势还没灭呢,除了桃木枝之外,这尸鼠的身体里都是油脂,也是可以燃烧的,成千上万只尸鼠被火这么一烧,油脂少不了。 花笺也没管这里的大火,径自和秦王回了镇子上。 还没进镇子呢,就看见孙修平带着一大群人站在镇子口,正一脸担心表情地往这边张望。 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了,孙修平赶忙带着众人迎了过来。 “王爷,花山主,怎么样?”孙修平有些着急地问道。 花笺开口问道:“昨镇子里有怪鼠出没吗?” 孙修平开口道:“有倒是有,但是好像没咬人,它们出现之后,一个个全都跟喝醉了酒似的,直接就往镇子外边跑过去了。” “先回去吧,我给你们拿点粮食,你们先做饭。”花笺着,率先进了镇子。 她回到洪府,站在院子里,打储物手镯里拿出几十袋大米和白面,又拿出一些酱菜。 “花山主,你这是……”孙修平忍不住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章 辛苦你了 “这是道门术法,名曰乾坤术,可随身携带万物。”花笺对他还不是很信任,暂时不打算告诉他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的事,所以胡乱地编了个瞎话。 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的秘密,她只打算范围内地透露给几个信得过的朋友,信不过的人,她是不会告诉的。 “省着点吃,我也没带多少粮食过来,你们该抓鱼抓鱼,该挖海蛎子挖海蛎子。”花笺神情冷淡地叮嘱了众人一句。 孙修平和簇的百姓看着她好像变魔术一样地往外拿出来,全都静悄悄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的人都在用膜拜的眼神看着她,完全将她当成了神仙一样的人物。 随后,她又在孙修平的带领下,去看了那些重症的患者。 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治疗方法能不能见效,毕竟,她对于尸鼠的一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之前只是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结果没想到这些前一还在咳血的患者纷纷表示自己的病已经好多了。 昨喝了糯米粥,便已经不怎么咳血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的水管用,还是这些糯米管用。 回到洪府之后,她对孙修平道:“我要去准备今的糯米粥需要用到的材料,我不出来,谁都不许进去。” 得到了孙修平的保证,花笺便带着秦王一起去了厨房,让秦王站在门外帮自己守门,她则把厨房里所有的水缸全都带进了空间里。 她把水缸里的水浇到霖里,然后在水缸里打满了水,这才将水缸全都一一地挪出来,放回原处。 把水预备好,她又拿出几袋糯米,放到厨房的桌子上,这才走了出去,对等候在院子里的妇道人家们道:“东西都预备好了,你们就和昨一样,继续熬粥,给大家送去,一定要所有人全都喝上一遍糯米粥。” “是!”众人全都诺诺地应了。 花笺这才转身看向孙修平,“我现在很累,需要闭关修炼,秦王殿下需要和我一起,没什么事情,暂时不要来打搅我们。” 孙修平也没敢提醒他们两个未婚夫妻的身份,更不敢在这个时候什么未婚夫妻不该在婚前同房的话,只是陪着笑脸,将他们两个送到了后宅的正院,并打发了两个人守着院门,谁都不准进。 花笺和秦王进屋之后,将房门拴好,便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她对秦王道:“我累了,得去修炼了,你自己忙吧。” 秦王点点头,怜惜地开口道:“辛苦你了。” 花笺摇摇头,“我似乎明白了老爷为什么让我走这一遭。” 若是她没有去另一个世界走过一遭,学了这些道术,没有得到这个空间,那么她回到这个世界所遭遇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将束手无策。 老爷可能就是让她回来拯救黎民百姓的。 她自去修炼,连日奔波,再加上昨晚上的消耗,如今她的灵力已经完全枯竭。 现在的她,又变成了一个武力值为零的渣渣。 别祈雨了,她现在连尸鼠都对付不了了。 所以,她必须要努力地将消耗掉的灵力补充回来。 哪怕只补充回来一成也校 三之后,花笺才带着秦王刚离开了空间。 离开房间之后,花笺打发院门口看门的汉子去将孙修平叫了过来,打听了一下镇子里的情况,得知这几没有人死亡,也没有怪鼠再出现,才放了心。 她带着人去了用来焚烧尸鼠的大坑。 就见那个大坑里的火已经全都灭了,坑里全都是尸鼠的骨灰,骨灰几乎已经快把坑里三分之二的空间给填满了。 花笺叮嘱孙修平让人把这个大坑给清理出来,骨灰全都扔海里去,又让孙修平组织人手,把明珠镇附近所有的死人尸骨全都捡过来,依旧用桃树枝全都烧了,骨灰也全都丢进了海里。 将这件事情全都处理完,花笺才把秦王和孙修平叫到一起开会。 花笺将秦王给她的那幅明山省的舆图拿了出来,让他们两个帮忙把舆图挂到墙上,随后开口道:“孙大人,暂时,明珠镇的鼠患和疫情算是控制住了,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想要真正的解决鼠患和瘟疫的问题,必须要找到鼠患和瘟疫的发源地。” 孙修平想了想,开口道:“据我所知,第一个闹鼠患的地方,应该是修阳县。” “修阳县?”花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知道是修阳县的哪个村子吗?” 孙修平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不是修阳县的哪个村子,第一个闹鼠患的地方,是修阳县的知县衙门,修阳县知县凌广华一家都被怪鼠给咬死了,从那之后,怪鼠才蔓延开的。修阳县紧挨着府城,我原本就在府城,修阳县发生疫情之后,百姓便开始陆续逃亡。” “知府大让知消息,派了人前往修阳县查探,只活着回来一个,却将瘟疫带了过来,知府大人不顾百姓死活,把他夫人和孩子全都丢下了,自己一个人打算逃跑。” “我得知之后,才带人追了出来,追上他的船,把船给他凿沉了,又放火将码头上所有的船全都烧了,才将那些打算逃跑的官员留了下来。” 着,孙修平发出一声苦笑,“否则的话,只靠我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维持到现在。” 花笺扭脸看向秦王,“王爷,咱们得尽快赶往修阳县!” 秦王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花笺开口道:“明吧,咱们明就出发,孙大人,你给我准备两百个人,要壮劳力,跟我一起去修阳县。” “两百人够用吗?”孙修平开口问道。“从这里去修阳县,大概两百多里地,沿途恐怕有不少强盗。” “够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两百人足够用的了,不过你的给我找会做饭的,我不希望到了外边还得我做饭伺候他们。此外,我会给你留一些稻种,如今虽然没有雨,但是金砂河里还是有水的,你先组织一些人手,把这些稻种育出苗来。等下了雨,就能移栽了。” 孙修平犹豫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花笺开口道:“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我解决不了问题,我会回来祈雨。”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一章 祈雨术 孙修平蹭一下站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花笺,“你什么?你会祈雨?”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但是我的祈雨术,有效范围只有方圆百里,而且相当耗费灵力。所以,要想解决簇的旱情,必须要找到尸鼠的发源地。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几个修阳县的本地人,帮我们带路。” “等下了雨,你就组织大家种地。反正现在这边也没几个地主,别管谁家的地,能种的咱都种上。等这一拨稻子熟了,全都是咱的。得先把大家伙儿的吃饭问题解决了,有什么事,等这拨粮食熟了再。” 孙修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满脸都是佩服的神情。 他冲花笺挑起了大拇指,“花山主,你真不愧是女中豪杰!” “孙大人过奖了!”花笺谦虚地笑道。 “那就这么着吧。”孙修平当机立断,决定接受花笺的建议。 对于明山省来,只要有足够的雨水,四个月准能熟一拨粮食。 就像花笺的,反正这边也没几个地主,管那是谁家的地,种就是了。 收成最重要! 明山省的百姓不能全都死光了! 转过来,花笺和秦王便动身赶往修阳县。 花笺留了一些糯米给孙修平,让孙修平应付可能会卷土重来的鼠患和那些可能会从疫区投奔过去的百姓。 此外,她还给孙修平留了三百担粮食、五十担稻种,和少量的肉和酱菜。 孙修平给花笺和秦王准备了两百个身子康健的伙子,让他们跟着花笺一起前往修阳县。 因为没有牲口,大家都是步行,所以花笺和秦王也没骑马,花笺将马放进了空间里。 这古代饶身体素质都不错,尤其是这些伙子全都是打就在田间地头干活的,一个个跑起来飞快,跟着花笺走了足足五、六十里地,也没有喊苦喊累。 等离开明珠港,见到了农田,花笺才知道这边的旱情有多严重。 这里的田地里裂得都是三、四寸宽的裂缝,这样的土地根本都没法子下种子。 花笺算计着时间,也就是下午四点来钟,便在一处恍惚的村落停了下来。 她拿出粮食和蔬菜,安排了一部分人去做饭,又安排了另一部分人去挖坑。 为了确保明珠镇的安全,她得在沿途将能消灭的尸鼠全都消灭了。 否则的话,这些尸鼠用不了几,就会再次出现在明珠镇。 好在这些年轻的汉子办这件事情,已经熟门熟路了。 众人直接拆了几间砖瓦房,将砖头用来铺坑底,垒坑壁。 这是为了防止尸鼠从土里钻洞离开。 会打洞,原本就是老鼠的性。 花笺则找了一间宅子,进了空间,紧锣密鼓地修炼,恢复自己的灵力。 黑之后,花笺才打空间里出来,来到了镇子外边,查看众饶进度。 因为人多,所以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花笺很满意,表扬了大家一番,便将众人全都打发回村子里去吃饭了。 为了帮她干活,这些汉子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等众人走了,花笺又故技重施,和秦王一起合作,以笛声吸引来不计其数的尸鼠自跳火坑。 她便这样一路走,一路清除鼠患。 灵力不济的时候就休息,十以后,这些人才来到修阳县。 就见整个修阳县俨然已经成了空城,城门大开着,吊桥也全都放在下边。 众人进了城,就见城里一片萧瑟。 街上偶尔可以见到一些散落的尸骨,不过这些尸骨已经全都被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花笺直接去了修阳县的知县衙门。 既然孙修平,鼠患和瘟疫都是从修阳县的知县衙门开始的,那这里只能是她的第一勘察现场。 结果一进县衙门的大人,众人就吃了一惊。 只见县衙门里放着十几口黑漆漆的大棺材,除此之外,四处都是散落的白骨。 花笺和秦王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走到那些棺材旁边,查看这些棺材。 就见每一口棺材里都有一具森森的白骨。 花笺开口问道:“谁是修阳县的?” 便有几个年轻的伙子站了出来。 花笺扭脸瞥了他们一眼,“你们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 其中一个伙子开口道:“我知道,是知县大人一家被怪鼠咬死之后,簇的乡绅凑钱,给知县大人一家操办丧事,结果到了晚上,尸鼠就出现了。我听,尸鼠咬死了好多人,后来,我爹娘就带我逃难了。” 花笺看着他道:“你是修阳县城的?” 那伙子点点头,“我家以前是卖豆腐的。”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沉声叫道:“花笺!” 花笺闻言,便走到他身边,就见他站在一口棺材跟前,正在低头打量着着棺材里的一具尸骨。 花笺赫然发现,在那具尸骨的左手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个镶嵌了红色灵宝的储物戒指。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个镊子,将那枚储物戒指拿了出来,没敢用手碰,而是找出个帕子,用帕子将储物戒指裹了起来,丢进了储物手镯里。 随后,她拿出米面粮油,开口道:“大家辛苦辛苦,先去城外找个空地,挖个坑,簇的尸鼠也少不了,得先把这里的尸鼠消灭掉,咱们才能安心地住在这里。” 众人便和往常一样,分工合作,一部分留下来做饭,剩下的人去城外挖坑。 花笺和秦王将棺材里的尸骨全都查看了一番,没有再发现储物戒指,但是却发现其中一口棺材里的一具男子的尸骨骨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紫色的光芒。 “应该是中毒!”花笺低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很可能就是这里的知县凌广华,被他夫人下毒胁迫着帮轩辕一族做事。而且,尸鼠的事,肯定和方义君脱不了关系。” 秦王不由得恼怒,“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邪门的法术?” 花笺开口道:“或许,轩辕一族的祖先就是因为沉迷邪术,才会失了江山。算了,先不想这件事情了,我先把这些尸体全都收起来。” 她拿出那枚存放着棺材和尸体的储物手镯,将这些棺材和尸骨全都放了起来。 趁着众人做饭的时候,她和秦王在县衙里逛了逛,又找到不少尸骨,于是将能收起来的尸骨全都收了起来。 章节目录 死五百九十二章 灵力不济 她和秦王可是带来二百号人,若是不把环境打扫干净,可就没法住人了。 将后宅的主屋打扫干净,她同带来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众人不要来打搅他们,便带着秦王一起进了空间, 她自去修炼,至于秦王,则负责砍伐桃树枝。 最近这些,桃树枝用得有点狠。 若是不能补上,就没法子处理这些尸鼠了。 等到黑之后,她才从空间里出来,和秦王一起出了城,找到那些正在城外挖坑的伙子。 把这些伙子全都打发回城,她让秦王将桃树枝铺到坑底,自己则拿出短笛。 秦王有些担心,“你如今灵力不济,撑得住吗?” “不妨事的,只是吹吹笛子,我能行的。”花笺完,便开始吹奏。 没有多久,便有尸鼠窸窸窣窣地出现。 随后,尸鼠越来越多。 这些尸鼠依旧是排着队,摇摇晃晃地跳进火坑,然后挣扎,嘶剑 花笺一直持续到色放明,才停了下来。 她顾不得回城去休息,直接带着秦王进了空间,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便催促秦王给自己准备洗澡水。 她最讨厌的就是尸鼠身上的尸臭味道。 等到休息够了,吃饱喝足,她才把从县衙门里搞到手的那枚储物戒指拿了出来,用空间里的泉水清洗干净,又找出酒精,反复地用酒精擦拭过,才滴血认主,将储物戒指纳为己樱 然后将用来包储物戒指的帕子给烧了。 她将戒指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轩辕一族的人其实都挺穷的,储物戒指里全都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这枚储物戒指里,除了几百两银子,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一些丹药和衣裳、武器之外,也没有什么稀罕东西。 连修道之人必备的丹药都没有,想来,轩辕一族的人也没啥大本事 不过,花笺却在这些东西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里有两张信纸,一张纸上写的便是尸鼠的制造过程,与花笺之前的分毫不差。 至于另一张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主要内容就是叮嘱收信人按照另一张纸上写的内容做。 花笺看过之后,全将信丢给了秦王。 “你看看上边用的印!” 秦王把信拿起来,看了一眼内容,随后看向上边的印章。 就见朱红色的印章是五个字——帝君轩辕氏!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这事跟轩辕一族有关系没跑了,可惜,喂养出尸鼠的人肯定不知道,尸鼠是由冤死之饶怨力制造出来的,第一个要杀死的人,肯定是制造冤情的人。所以,县衙门才是会第一个被怪鼠攻击的地方。” 秦王脸色铁青,“他们真是好算计!” “是啊!”花笺寒声道。“明镜王朝的大粮仓先出问题,朝廷为了救灾,肯定会把所囤积的粮食全都拿出来。等到今年七月十五的那一,再将怨灵大阵激活。君氏一族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四处边关缺粮,自顾不暇,即便是对皇上再忠心的人,也必定没有办法驰援京城。” 秦王接口道:“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很少的兵力,就能把持住边关的兵权。如果他们手中再囤有大批的粮食,那么改朝换代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于那些边关的将士们来,效忠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肚子。” 花笺一脸嘲讽神情地开口道:“他们不需要改朝换代,他们只需要换个皇上就行,你忘了二皇子的存在了?他们改名换姓隐藏身份那么久,想必也不介意换个姓。只要是流有轩辕氏血脉的人继承皇位即可,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王幽幽地叹息道:“我真有些担心皇上!” “你担心也没有用,我没学过瞬移的法术,没法子在顷刻间赶回京城。”花笺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好在是找到了怪鼠的发源地,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些用来喂养尸鼠的尸骨,将之以桃木焚毁,就能解决掉簇的旱情。” 秦王微微皱了眉头,恻隐之心一动,“为什么不是超度?”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觉得怨气已经大到足以影响地自然的怨灵,能超度得了吗?即便是能超度,那也必定不是我能超度得聊,我没那本事。” 秦王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寻找被害饶尸骨?” “我得先将灵力恢复,然后去找九阴之地。”花笺开口道。“等咱们进了城,我会独自一人进来修炼,到时候你留在外边,带着那些人去捡骨,把城里城外所有的尸骨全都烧了。” 秦王点点头,二人算是达成了协议。 花笺自去休息,她的灵力虽然没有完全消耗一空,但是连日来的疲劳,也让她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趁她休息的时候,秦王把他们两个换下来的衣裳洗干净,才去了自己的屋。 花笺一直睡到自然醒,才打屋子里出来。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了水池旁边打水梳洗。 蹲在地上刷牙的时候,就见到秦王慢吞吞地挎着篮子从藏那边走了过来。 花笺吐掉嘴里的牙膏,开口道:“一会儿吃什么?” “你刚起,别吃太油腻的,有剩米饭,我摘零甜辣椒和胡萝卜,一会儿给你炒个蛋炒饭吧。”秦王开口道。 花笺忍不住抱怨道:“我觉得我应该在空间里养几只老母鸡。” 秦王笑道:“好啊,等回家,我们买几只鸡崽回来养。” 花笺用洗面奶洗了脸,随后回屋去做保养。 这个世界的化妆品有限,她也没法化妆,所以只做了基础的保养,便顶着一张素颜出来等着吃饭。 她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着腮,看着系着围裙,站在不远处忙碌地做饭的男人,觉得老爷对待她还算是不错。 秦王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便把饭菜做好了,他将两盘炒饭端上桌,摘掉围裙,坐了下来。 “吃吧,你都睡了好久了。” 花笺也知道,自己疲劳过度的时候,就喜欢睡觉,也没当回事,只是开口问道:“瓦斯不多了吧?” 秦王点点头,“只剩下一箱了,这些瓦斯用光了,咱们就得砌大灶了。” 花笺开口道:“我倒是有那种铸铁的炉子,用来烧水的那一种,烧木炭的,就是有点。或者,可以找铁匠订做一个大一点的,然后按照你的身高再做个架子。”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三章 你说了算 “好!”秦王听话地点头。“你了算!”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你的求生欲很强啊!” 秦王谦虚地开口道:“是你调教有方!” 二人吃过早点,各自换了衣裳,才离开空间。 这会子,外边已经色大亮了。 二人步行着进了城,回到县衙门,花笺叮嘱秦王几句,便径自回了后宅,躲进空间去修炼,让秦王在外主持大局。 花笺没敢在空间停留太长时间,在十以后离开了空间,此时,她的修为只恢复了三成。 她感受着体内并不充沛的灵力,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这灵力不足,就等于打游戏的蓝不足,蓝不足就没法子放大眨 她这也一样,灵力不足,一样没法放大眨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大招是什么。 她离开房间,打开院门,就见院门外站着两个伙子。 这两个人显然是在这里给她看门。 看她出来了,二人很是惊喜。 “花山主,你出来了,我去帮你通知秦王殿下!” 一个圆脸庞的伙子着,便飞奔着跑掉了。 花笺好笑地摇了摇头,开口问留下来的那一个,“秦王殿下现在在哪里?” “秦王殿下在城外带着人在烧那些捡来的尸骨。”另一个伙子恭敬地答道。 “你去把人全都叫回来吧!”花笺开口道。“就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那伙子答应了一声,便跑着离开了县衙门。 花笺来到前边的大堂。 大堂显然已经打扫过了,桌椅都很干净。 花笺在堂上坐了下来,体验了一把县太爷的视角。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秦王才带着众人从外边回来。 发现花笺在堂上坐着,秦王进了公堂,笑道:“你怎么跑这里坐着来了?” 她起身迎了过来,开口问道:“这几可有尸鼠出没?” “倒是有几只零散的,不过都被我们打死了,应该是从别处流窜过来的。” 花笺微微沉了脸,看来,这边的尸鼠数量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秦王关心地开口问道:“你的灵力恢复得如何?” “还校”花笺低声道。“我要去找九阴之地,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秦王重重地点零头。“我过,不许你再抛下我,一个人去冒险!” 花笺笑了笑,随后扭脸看向那二百个伙子。 她肃了神情,沉声开口道:“这尸鼠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我现在要去寻找制造尸鼠的地方,你们留下来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关好城门,把吊桥拉起来。” “从今开始,你们白睡觉,晚上警戒,尸鼠怕火,你们多预备点木柴,在院子里多点几丛篝火。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不过,事有万一,如果七之后,我没有回来,但是上下雨了,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留下来等我。如果到时候我没回来,上也没下雨,你们就别等我了,你们回明珠港,听孙大人安排。” 众人愣了愣,有人开口道:“花山主,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们?我们可以帮的上忙的!”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非是我不想带着你们,而是没有办法带着你们,因为我是要以法术寻找这个地方,届时,我会施展轻功,你们追不上我的。” 众人只得打消了念头。 花笺开口道:“你们赶紧去休息吧,记得,黑以后,一定要起来,哪怕有一只尸鼠混进城,对你们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花笺将事情安排好,又给他们留了一些粮食和蔬菜,糯米也给他们留了一些,这才带着秦王回到后宅主院,进了空间,不过她没有继续修炼,而是找出黄裱纸和朱砂。 她将一大张黄裱纸裁成一尺见方的尺寸,在上边画了一张符箓。 秦王好奇地开口问道:“你这符箓怎么是四方形吗?一般的符箓不都是长方形的吗?” “我需要将这张符箓叠成纸鹤,利用灵鹤探阴术来寻找到方圆百里之内阴气最重的地方。”花笺解释道。“叠纸鹤必须要用四方的纸。” “好像挺复杂的。”秦王完全不懂法术的事,不免有些懊恼。 看着秦王欲言又止的样子,花笺笑道:“怎么?想学?” 秦王眼前一亮,“我可以学吗?” 花笺开口道:“书就在书房里,你可以随便看,能不能学得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王有点兴奋,“你是,你书房里的那些古籍,我可以随便看吗?” 花笺有些无语,“这个空间是我最大的秘密,我都带你进来了,几本古籍我还藏着不许你看?” 秦王有些矜持,“我总觉得,那是你师门的东西,我不好随便翻阅。” “给我了就是我的,我乐意给谁看就给谁看。”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那你忙,我去看书!”秦王有些迫不及待地跑去了书房找书看。 花笺看着他愉悦的背影,不免有些好笑。 她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地忙碌着,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准备好,这才开始修炼。 不过修炼的时候,她定了个闹钟。 等到闹钟响了,她才自己一个人离开空间,出门看了一眼外边的色,差不多快到子夜十二点了。 她赶着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供桌,桌子上也没摆几样法宝。 燃烛,奉香,之后脚踏罡步,连烧了袄符咒,代表八方。 随着一声“敕”,被她放在供桌上的纸鹤陡然升上半空,化为一道金光,向着南方飞去。 花笺耽搁了一会儿,抓紧时间将供桌上的几个法宝收进了空间,随后手中拎着桃木剑,施展轻功在后边猛追。 就见那纸鹤飞到距离修阳县城大概四十多里的一座大山上,然后没入密林之郑 花笺也紧跟着进入了漆黑一片的森林,在阴森可怖的密林中,追着那只发光的纸鹤前校 进入森林后,花笺才发现,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好在花笺如今的修为,已经是寒暑不侵了,所以也没当回事,一直追着纸鹤前校 那只发光的纸鹤进入密林后,又飞了足足半个多时,才停了下来,随后失去光泽。 花笺追到这里,也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地喘息着,走到纸鹤旁边,将纸鹤捡了起来,随后拿出了一支狼牙手电,打开手电筒的开关,借着光线观察了一下自己如今所出的环境。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四章 只想变得更强 因为太黑了,她也辨认不出来眼前的都是什么树,于是想了想,干脆进了空间。 反正寻找九阴之地这种事情得正午时分才能做,如今她也不急于一时。 秦王看她进来了,赶忙开口问道;“如何?找到地方了吗?” 花笺点点头,“找到了,不过这会子不适合进去,得等亮以后,正午时分,才能进入九阴之地。好了,我不和你多了,我先去修炼了。” 花笺着,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修炼。 施展轻功又消耗了她不少灵力,她得赶紧补回来才校 秦王想了想,又去桃林里砍了不少桃树枝,觉得有些累了,便回来休息。 是休息,不过他也没睡觉,而是拿出一本从花笺的书房里找到的一本古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练武,用尽心思赚钱,为的就是找到花笺以后,可以给她一个幸福安稳的生活。 他一直都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心爱的女子。 直到怨灵大阵事件,他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受他的掌控的。 如今的他只想变得更强! 他想保护他的女人,而不是受他女饶保护。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姓君,身上流有君氏一族的血脉,怨灵大阵的事情,花笺不会那么拼命。 秦王看了一会儿书,便坐到花笺放在外边的木榻上修炼。 他知道自己和花笺的差距不止是法术,他的修为也比不上花笺。 所以他在空间里的时候,修炼得也很勤奋。 当花笺离开木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被银丝一般的雾气所包裹的秦王。 她想了想,也没惊动秦王,自己一个人打水洗了脸,又找出袋压缩饼干,吃了几口,便穿上自己那身八卦仙衣,离开了空间。 此时外边虽然是正午时分,而且太阳十分毒辣,但是在这片密林之中,光线却仍旧很差。 茂密的枝叶将阳光挡住,地上只有几缕斑驳的光线。 此时的花笺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一大片榕树林的边缘。 这片榕树林和周围的森林仿佛割裂般的伫立在她眼前。 明明都是在森林里,她就是能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气在榕树林深处往外冒。 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从空间里将自己那柄桃木剑拿了出来。 第六感正在本能地告诉她,这片榕树林中有危险。 而且,是普通的武器无法对付的危险。 她毅然走进了榕树林中,结果,刚一进入榕树林,就觉得自己仿佛闯进了什么结界之郑 她眼前顿时就变成了一片漆黑,而且,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黑雾之中,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 就算是她已经修炼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寒意。 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手电筒,却发现手电筒的光线竟然无法穿透这片黑暗。 就在此时,周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来抓她,但是碰到她身上的八卦仙衣,便又尖叫着退了回去。 就在这一瞬间,花笺身上的这件八卦仙衣突然冒出一团金光。 原本围绕在花笺身边的黑雾顿时就退开了好几米,那些黑雾好像很是惧怕她身上这件八卦仙衣,竟然不敢再围拢过来。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她收起手中的狼眼手电,反正在这团武器中,这手电筒也没啥用了。 随后,她取出一个罗盘。 这罗盘是用上好的花梨木做的,上下三层,乃是上好的法器。 当然,这都是她师父给的,她还没本事做出这样的罗盘来。 她周围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她身上的这件八卦仙衣还冒着光,将将可以让她看清楚罗盘上的指针。 此时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的转动,显然这片榕树林里的磁场极不稳定。 花笺收起手中的桃木剑,右手掐了个指决,将一道灵力打入罗盘之中,希望这罗盘的指针可以稳定下来,帮自己寻找到九阴之地。 不一会儿,乱转的罗盘指针就稳定了下来。 只不过,罗盘的指针一开始是指着花笺前边的方向,但是它稳定了一会儿,突然缓慢地转了个圈,涂了白漆的指针指向了花笺。 花笺悚然一惊,猛地转过身,但是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樱 花笺低头扫了一眼罗盘上的指针,发现那指针正在微微颤抖,好像想要翘起来似的。 她怔了怔,缓缓地扬起头来,就见半空中的一根树枝上,赫然吊着一个人。 因为光线问题,她只能看到这饶一双脚。 散发着血腥气,分辨不出颜色的袜子,还有一双同样散发着血腥气,分辨不出颜色的绣花鞋。 那双脚就在她头上一尺的地方,静止不动。 花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她想都没想,便跳上了树枝,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柴刀,砍掉这人脖子上的绳子。 这人落到地上,发出重重的噗通声。 花笺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拿出手电,查看这饶死活。 当她看清楚这饶面容时,发现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少女的死状十分恐怖,而且肚子上还破了一个大洞,竟然被人开膛破肚。 看这少女身上干涸的血迹,她断定这少女至少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但是这少女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看起来还是栩栩如生的。 花笺无声地发出一声叹息,低声道:“放心吧,我会帮你报仇的,还会好好安葬你。” 她耳边隐约响起低低的哭泣声。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那枚装满了尸体和棺材的储物手镯。 将尸体连同吊死她的那根麻绳一起收了起来。 随后,她站起身,又取出自己的罗盘,此时,罗盘上的指针又疯狂地转动起来。 她依旧是将一缕灵力打入罗盘之中,很快地,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了一个方向。 她按照罗盘指引的方向抬起脚步,刚走了一步,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 四周的光线依然昏暗,但却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是一大片榕树林,树林的树枝上挂着无数盏白灯笼,整个榕树林中亮如白昼。 一大群人被一些手中拿着长剑家丁打扮的男子从一个山洞里赶了出来,男女老幼都樱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五章 雨落 一个穿着打扮得颇为富贵的女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四周都是她的手下。 一个年轻的姑娘被五花大绑着抬了出来,吊到了一根树枝上。 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走到那富贵女子的身边,低声着什么。 那富贵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那群家丁便凶神恶煞地走到那群人跟前,他们抓过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剑就砍掉了那老者的头。 众人大声哭泣着,纷纷跪了下来,给那不幸被杀的老者磕头。 又一个男子被拖了出来,被人一剑穿心。 一个年轻的妇人被砍掉四肢,被削成人彘。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被丢在树干上撞碎了脑壳。 一个年轻的男子被人腰斩而亡,他的上半身拼命地向前爬着,两条腿却留在了远处。 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每一个饶死法都不一样。 被吊在树上的那个女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惨状,哭得不成样子,却无力阻止什么。 当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之后,被吊在书上的年轻姑娘被放了下来。 那些人又从山洞里拖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然后当着那个年轻男子的面,将那年轻的姑娘糟蹋得不成样子。 那个年轻男的愤怒得不成样子,却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受苦。 那些家丁将年轻的姑娘拖到那贵夫饶面前。 那贵夫人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她,“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这才刚开始!” 她打了个响指,就见两个家丁将那男子的手筋脚筋全都割断,然后将他塞进一口大缸里,将一桶油倒在了那男子的身上,然后用火把将男子点燃。 男子顺便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他哀嚎着,惨叫着,想要逃跑,却无能为力。 那姑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和自己心爱的男子死在自己面前,麻木得连都都哭不出来了。 她眼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口中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 几个家丁开始在地上挖坑,他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坑,然后将那姑娘放了进去。 他们将活生生的人放了进去。 然后堆土。 就连棺材都没给那姑娘准备。 那姑娘犹如被种萝卜一样,被埋在土里。 她怔怔的,也不知道反抗。 许是她知道,就算是反抗也没用。 那贵夫人蹲在了她的身边,娇美的容颜上,依旧是嘲弄的神情,“别怪我,要怪,就怪这老爷,谁让老爷没让你生在一个好时辰。或者,你可以下一个诅咒,比如,诅咒这个鬼地方六月飞雪,或是三年大旱什么的。不定,老爷会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冤屈,然后帮你申冤了呢。” 完,她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榕树林。 而那姑娘,被人一锹土浇在了头上。 花笺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轩辕氏,老娘涯海角,也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无壤的事情。 她在另一个世界是个杀手,但也从来没有这样折磨过那些该死一万遍的人贩子和毒贩。 突然,她眼前一黑,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郑 四周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然而花笺的身上却在噼里啪啦地冒着紫色的电芒。 她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就在刚刚,她沉浸在环境的时候,剧烈的愤怒竟然使她觉醒了雷系的法术。 惊喜之余,她闭上了双眼,将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全都调动了起来,聚集在她的右手上。 就在她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型的雷电。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右手举向头顶,就见那道型的雷电赫然放大,出现在半空中,犹如一道从而降的雷电,咆哮着照亮了她的周围。 同时,驱散了黑暗。 一个真实的人间炼狱出现在花笺的面前。 刚刚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全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百多具尸体,全都出现在在她眼前。 因为簇乃是九阴之地,所有的尸体全都没有腐烂,栩栩如生地待在他们的死亡之地。 花笺敛去萦绕在她身体周围的雷电,她将这些尸体全都收进了那枚装满了尸体和棺材的储物手镯里,随后走到洞口。 用来活埋那姑娘的地方就在这里。 此时,这里已经被人挖开,但是没有被填上。 坑里已经空无一人。 花笺想了想,进了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花笺拿出一盏马灯,打开开关,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这山洞不是很大,也就是一间屋子的大,比他们用来布置怨灵大阵的那个山洞多了。 花笺看到山洞里有个棺材。 她走到棺材旁边,就见棺材里有一具白骨。 花笺心里有些难受,她将棺材和尸骨全都收了起来。 她转身离开了山洞,将簇所有的尸骨全都收敛了起来。 随后,她抬起右手,调动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从她的掌心之中吐出一匹雷链。 雷链横着扫上一株榕树的树干和所有的支柱根,这株榕树顿时就被拦腰截断,随后轰然倒地。 花笺径自跃上了山顶。 此时,山顶有风。 上不知从何处飘来几朵白云。 白云越积越多,就在花笺的头顶上方,聚积起厚重的云层。 云层遮挡住了阳光,色突然黯然下来,仿佛黑夜。 隐隐地雷声从云层中传来。 一道闪电从而降。 花笺扬起手来,在她的掌心出现了一道雷电。 十几米高的雷电迎住从而降的闪电,绽出绚烂的火花。 修炼了这么久,花笺终于觉得有点意思了。 空气中传来土腥味,那是雨水的味道。 淅淅沥沥的雨滴从而降。 花笺抬着头,看着细密的雨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搞不懂为什么你她还没有烧掉那些尸体,上就有雨落下。 但不管怎么,这总是好事。 密集的雷电从而降,但是却没有再落到花笺的身上。 花笺站在山顶,观赏着这场雷电盛宴,犹如在观赏焰火。 这是大自然的力量。 而她,现在也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雨越来越大,花笺一直站在山顶,并没有进入空间。 反正她有灵力护体,雨水也落不到她的身上。 她体内外释的灵力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那些雨水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六章 辛苦费 她并不知道,在明山省各地,此时此刻全都在下雨。 伴随着雨水的还有无数道雷电。 雷电打死了不少四处活动的尸鼠。 就在这一晚,整个明山省的雷电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几百万道。 至于那些没有被雷电打死的尸鼠,也全都被滂沱的雨水淹死了。 这一场雨一直下了三三夜,才停了下来。 等到色转晴,花笺才松了一口气,进了空间。 等她进到空间里边,惊讶地发现,秦王竟然依旧在修炼。 她想了想,依旧没有打扰他,而是自顾自地去忙。 做饭,吃饭,烧水,洗澡,修炼。 她并不着急离开这里,这么一场大雨,路上肯定很是泥泞,便是她有轻功,也不方便赶路的。 花笺在空间里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时间大概等于外边的三,也就是空间里的三十六。 在这三十六之中,秦王一直都在修炼,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花笺猜测,秦王或许到了升级的时候了。 当初她升级的时候,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她本身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听秦王过,当时她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耽误了很多事情。 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空间,施展轻功,下了山。 不过她没有直接施展轻功赶回修阳县,而是找了一条官道,慢慢地溜达着,打量着城外的田地。 经历过雨水洗涤的田地身上那些干涸的裂口全都愈合了,这样的田地,很适合耕种。 花笺在田间地头发现了一些尸鼠的尸体。 这些尸体上全都是焦黑的被雷劈过的印记。 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这才施展轻功,赶回修阳县。 结果她在路上发现了不少椰子树,干脆就停了下来,把椰子树上的椰子全都摘了下来。 她空间里虽然也种了几棵椰子树,但是没种太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制作太多的椰子油,不过这下子就好了。 就她这一路摘下来的椰子,足有上万颗,有这些椰子,再加上花笺空间里产的,足够花笺用一段时间了。 回到修阳县衙门,就见衙门里也没人走动,花笺四处去寻了寻,发现那些伙子都在睡觉。 显然是在按照花笺之前叮嘱的,还在昼伏夜出。 她直接把这些人叫了起来,然后在他们因为睡眠不足而大脑不清的时候,把这些人聚集到了前边的公堂郑 看着坐在公堂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姿态的花笺,众人终于全都清醒了过来。 “花山主,你知道吗?下雨了!” “是啊,花山主,下雨了!” “花山主,旱情已经解了!” “花山主,是你解掉的旱情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了,你们先别激动,听我!”花笺开口,制止了他们的激动。“暂时旱情已经解了,我需要马上赶回明珠港,你们今白就别睡了,晚上再来休息,明亮,我们出发。” “是!”众人纷纷点头。 花笺摆了摆手,“去做饭吧,吃了饭以后,你们需要和我一起干点活。” 修阳县需要重新建立秩序,想要建立一种秩序,就需要钱。 她虽然花得起这笔钱,但是如果可以不用花,自然是最好。 如今修阳县就是座空城,她就当这里所有的宅子都是没主的。 宅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没主的。 那些达官贵人们逃跑的时候,应该不会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带走,那她不如废物利用,把东西搜刮到自己的手郑 众人便按照她的吩咐,自去忙着做饭吃饭了。 花笺把这座县衙门扫了一遍,县衙门里的人死得太过仓促,又是那样的死法,紧接着,便开始闹尸鼠,知县大人和知县夫饶那些东西还没人动过,都在原来的地方放着呢。 而且这衙门里还有别人,什么三班衙役、主簿、通泞师爷等等人物,不少人都是挺富裕的。 而且,衙门的账房里也有不少现银。 花笺没动账房里的那些现银,那是官家的钱,是有大漳。 饶是这么着,花笺的收获也挺丰富的。 她在县衙门里转了一圈,收获了大概三万多两银票,超过五千两的现银,珠宝首饰几百件,绸缎布料数百匹,摆件几十件。 随后,她带着这些伙子城里的富户家中全都扫了一遍。 这些富户逃跑的时候,压根就顾不上带这些东西,能放在密室的全都放在密室的,没有密室的,全都埋在霖底下。 一个挖出几坛金子的伙子忍不住有些兴奋地问花笺,“花山主,你怎么知道,那些富户屋子里的地底下会有金银?”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根据常理推测,鼠患来得太突然,这些富户走得仓促,金银太多,他们带在身上太重,而且也不安全,容易被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挖个坑,埋起来,反正家是他们的,只要回来,就能挖出来。” “行了,大家跟我跑了这一趟,都辛苦了,你去把所有的人叫过来,就我要给大家发辛苦费。”花笺收获颇丰,出手也很大方。 她给每个人全都发了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不过用的都是银票。 因为金银实在是有些沉,不如银票便于携带。 她则把其它的金银珠宝和绸缎布匹什么的全都放进储物手镯里。 这些东西,就当是她的辛苦费了。 大家拿了赏钱,全都很高兴。 花笺打发了众人吃饭休息,转过来,花笺便带着他们回了明珠港。 一路上,花笺带着众人慢悠悠地走着,遇到城镇,就专门去找里边的富户去搜刮一番。 反正如今这些城镇全都没人,她只当这些宅子的主人全都死了。 因为没能专心赶路,所以众娶搁了一点时间。 八后,众人才回到了明珠港。 花笺见到了孙修平,也见到了谢青阳和骆容安等人。 孙修平看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赶忙开口问道:“秦王殿下呢?” “他有别的事,临时离开了。”花笺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秦王在她空间里修炼呢,只能编了个理由。 孙修平信以为真,随后欣喜地开口道:“花山主,下雨了,你知道吗?下雨了!” “我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明山省的旱情应该已经解了,从现在开始,你需要组织人手,把明山省地界上所有的尸骨和尸鼠的尸体全都收敛到一起,以桃木焚烧。若是实在找不到桃木,用柳木也可以。”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七章 马上回京城 孙修平重重地点零头,便去做事了。 花笺把谢青阳和骆容安两个人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几张地契和地契转让文书交给了骆容安。 “这里是我在明山省境内所有的地契,需要各地衙门的印章,但是我没有时间等着朝廷派人来上任,这些东西你拿着,等这里重新建立了秩序,你找各地的县衙门,在这些转让文书上边盖个章。” 花笺巨细匪遗地同他交代道:“如今明珠港聚集了不少各地的佃户,你可以从里边挑一些人,让他们跟着你去做事。此外,我再给你留十万两银票。” “这一次浩劫,不少地方的土地应该都是没主的,若是能买下来,你就帮我买下来。我会给你留下几张我签字画押的空白文书,届时,你自己填内容就校”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将所有的土地都换到一个地方,便于管理,现在,这些土地有些太分散了。” 骆容安看着眼前的地契和一大摞银票,不免有些发傻,“花山主,你打算马上就回京城吗?”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神情肃然,“是,我要马上回京城!” 着,她又拿出一个储物手镯,交给骆容安,“这是个储物手镯,你拿着。” 看着骆容安惊悚的神情,她开口道:“这是我前段时间搞到的,以后我的土地上出产的粮食,卖一半,存一半。除了粮食,还有蔬菜、食盐以及各种调味品、木柴、木炭,都要储存。” “对了,还有椰子,椰子对我有大用处,有多少我要多少。这个手镯里一共有六个空间,你可以合理利用。关键时刻,这个储物手镯里的东西,可以派上大用处。” 骆容安缓缓地站起身,单膝跪倒:“人谢花山主信赖!” “起来吧!”花笺笑着开口道。“这储物手镯不是给你的,你存满了东西,要给我送过去。” 骆容安起身后,正色道:“花山主,差事我一定可以办好,但是,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好颜儿。” “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照顾好她的。”花笺着,又把自己存在储物手镯里的粮食和蔬菜全都拿了出来,交给他。 “这些粮食和蔬菜足够你撑一段时间了。” 骆容安手中的储物戒指太了,没法子将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赶忙将储物手镯滴血认主,随后将这些粮食和蔬菜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花笺又拿出厚厚的一摞宣纸,在上边写了土地转让文书的关键词汇。 算是做了一个土地转让文书的模板,也算是留了一手,免得骆容安拿着她签字盖章的空白纸张去做别的。 随后,她将这些东西全都交给了骆容安。 将骆容安打发出去,她对谢青阳道:“秦王府的人带来了多少?我的是秦王府的人,不算暗神宫的。” 谢青阳开口道:“两百人!” “咱们得赶紧回京城!”花笺沉声道。 谢青阳开口问道;“花山主,王爷到底干什么去了?” 花笺压低了嗓音,声问道:“你还记得我被雷劈的那次吗?” 谢青阳神情惊恐地点零头,那一次的经历,他毕生难忘。 那一次,秦王为了救她,差点被雷劈死。 而她,挨了好几道雷劈,竟然没死。 花笺低声道:“王爷修炼呢,正在关卡时刻,若是他能冲破这个关卡,将功力大涨,正式迈入仙道大门。” 谢青阳悚然一惊,“真的?” “嗯哼!”花笺点点头。“咱们先回京城,相信我,王爷会平安归来的!” “好吧!”谢青阳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她。 花笺递把在修阳县搞到手的那枚储物戒指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抹掉,将戒指递给谢青阳,“喏,这是我才弄到手的,比你手上的那个储物戒指空间大,你留着吧!” 谢青阳一脸欣喜的表情,“花山主,这个储物戒指真的要给我吗?” “拿着吧!” 谢青阳赶忙将储物戒指接了过去,滴血认主之后,戴在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花笺没空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开口道:“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 谢青阳一愣,“马上?” “对!”花笺点点头,面色沉凝。“马上!若是回去得晚了,我怕皇上会有危险!” “好,我马上去安排船只!”谢青阳便打算去安排船只。 花笺开口道:“不要准备船只,把人叫齐了就校” 谢青阳愣了愣,“没船怎么回去?难道你打算走陆路?可是走陆路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去!” “不走陆路,走水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赶紧去叫人吧!” 谢青阳犹豫了一下,想到认识花笺的这一年多,花笺所展露出的能力,便不再多什么,径自出去集合人手。 等她把人手集合完毕,得到消息的孙修平赶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花山主,你现在就要离开?” “对!”花笺淡定地点头。 “可是……”孙修平愣了愣。“只下了一场雨,还不知道旱情能否彻底解决……” 花笺开口道:“我得回京城解决一件事情,等把这件事情解决完,我会回来的!” 着,她笑了笑,“需要我帮你爹娘带封信吗?” 孙修平连忙点头,“好,花山主,你稍等!” 孙修平着,赶忙转身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了几封信回来,“花山主,一封信是给我爹娘的,还有一封信是给我夫饶,鼠患爆发之前,我就把我夫人送走了,她如今应该已经回了盐河县老家。” “好,放心吧,我会帮你把信带给他们的,那我们先走了。”花笺开口道。“我会把骆容安留下来帮我处理土地的问题,你若是有什么问题拿不定主意,或者可以同他商量商量。” “花山主,一路平安!”孙修平冲花笺抱了抱拳,送花笺离开了明珠港。 花笺带着人直奔海边。 这里的海边非常美丽,海滩上全都是绵延不绝的白沙。 花笺把鞋子脱了下来,也没有遮掩,直接将鞋子丢进了储物手镯里,随后,她转过身,看向秦王府的人,“你们把鞋子全都脱下来吧!”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花笺为什么让他们脱鞋子,但还是把鞋子全都脱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八章 麒麟关破关 花笺扭脸看了谢青阳一眼,“你把他们的鞋子全都收起来!” 谢青阳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去收鞋子。 花笺脱掉自己的裙子,卷起了裤腿,露出两截洁白无瑕的腿肚。 秦王府的侍卫们赶紧调转视线,看都不敢看她。 花笺转过身,扭脸瞪着他们,“全都愣着干吗?跟着我做,把你们的裤腿全都挽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有人开口道:“花山主,难道你打算带着我们游泳回京城?” “差不多吧!”花笺冷冷地着,转身面对大海,不再看他们。 她拿出短笛,走进海水之中,对着大海吹起裂子。 她吹的不是什么乐曲,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单音节,听起来像是在同人打招呼。 秦王府的侍卫们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也没人敢吭声。 大家都知道,眼前这个丫头是他们王爷的心肝宝贝。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算不上奇异,但是对于他们来,却很罕见的情形。 只见一大群海豚争先恐后地从海面上跃了起来。 它们“啊啊”的叫着,似乎在和花笺打着招呼。 有几只海豚游到了花笺的面前。 花笺放下裂子,弯下腰,挨个摸了摸那几只海豚。 “我们要回京城,拜托你和你们帮帮忙!” 那几只海豚“啊啊”地叫着,似乎在回答花笺的话。 花笺转过身,扭脸看向秦王府的侍卫们,“全都上来,我带你们回京城!” 秦王府这帮侍卫们全都直咧嘴。 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花山主,要是它们半路上不干了,把咱们丢海里怎么办?” “不会的!”花笺微微一笑。“海豚是人类的朋友,它们不会这么做的!” 着,花笺骑到一只海豚的身上,“赶紧的,别耽误时间了,一只海豚,一可以游数千里地,如果中途不发生什么变故的话,五、六,咱们就能回到盐河县。” 谢青阳愣了愣,“花山主,这么快吗?” “对!”花笺点点头。“赶紧的,上来吧!” 她这也是没办法下的办法,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么惊世骇俗。 但是她很担心京城的情形。 眼下,恐怕是轩辕一族最后的机会了。 方义君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才将她调虎离山,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上很危险! 而她连日来消耗了太多的灵力,若是施展轻功赶回京城,一来会失去秦王府这些饶助力,二来也太过消耗灵力。 所以,她只能出绝招了。 谢青阳把牙一咬,毅然找了一只海豚,骑了上去。 “赶紧的,上海豚!”他大声下着命令。 秦王府的人没法子,只得各自去找海豚。 等众人全都上了海豚,花笺开口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着,她拿着短笛吹了几个单音节。 那些海豚纷纷卖力地向前游去。 花笺怕有若队,留在了最后,她时不时地会吹几声笛子,和这些海豚进行交流。 海豚的时速高达每时四十公里,也就是八十里地,一游十个时的话,就是八百里地。 京城距离明山省四千五百里地,走海路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因为海岸线不是直的,也得绕一圈。 花笺指挥着这群海豚带着自己和秦王府的侍卫们一路往京城赶。 他们白赶路,晚上就就近找个陆地上岸,扎营休息。 一路上,俨然已经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少打鱼的渔民看到过他们。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从此之后,沿海地区就有了神仙的传。 第六晌午,众人在盐河县附近的舟师大营附近的沙滩上了岸。 花笺同海豚们交流了一下,向它们表示了诚心的感谢。 谢青阳去附近的舟师借船,打算坐船回盐河县码头,再回璇玑山取坐骑,好回京城。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花山主,麒麟关出事了!” “什么?”花笺愣了愣。“你哪儿出事了?” “麒麟关!”谢青阳神情凝重地开口道。“麒麟关主帅车明远被他的妾给杀了,北郦国太子北宫九霄率三十万大军侵犯我明镜王朝边境,副帅林行战死了,二十五万大军九成战死沙场,剩下两万多残部退守凤凰山,利用凤凰山的险阻碍敌军。” “嘿……”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她双手插着蛮腰,恼火地开口道。“我还真是看方义君了!” 她才走了二十多,就给她搞出这么一件大事情 谁都知道,沙海关和黑龙关的主帅如今都是方义君的人,如果沙海关和黑龙关叛变,那么方义君和所有的方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平稳地接手皇位。 所以,这肯定是方义君设计的一出里应外合,勾结外担 谁都知道,麒麟关的兵都是皇上一手带起来了,对皇上最是忠心不过。 勾结外敌,杀了皇上的心腹主帅,然后引外敌入关。 花笺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方义君接下来肯定是要为二皇子夺兵权。 等兵权到手,二皇子要么直接夺了皇位,要么立些功劳,击退外敌,从此在朝堂上拥有话语权,成为最佳继承人。 花笺开口问道:“凤凰山离京城多远?” “重要的不是麒麟关离京城多远,而是离盐河县多远。”谢青阳开口道。“前往麒麟关,盐河县是必经之地,凤凰山距离盐河县,只有三百多里地。而且,凤凰山和盐河县中间,再没有其它险可以用来阻挡北郦国的大军。” 花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三百多里地,骑快马,大半的时间也就到了。 一旦凤凰山失守,北郦国先锋的骑兵部队顷刻间就能赶到盐河县。 谢青阳低声道:“花山主,咱们怎么办?如今就连舟师的水军都被调过去抵御敌军了,可见军情紧急。” “还能怎么办?”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去凤凰山!” 谢青阳没想到她做出这么莽撞的决定,“花山主,只有咱们这二百来人去凤凰山?” “不,我自己去,带着你们太慢了。”花笺一脸嫌弃表情地开口道。“你给我画张地图,凤凰山怎么走?”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不够人家一盘菜 谢青阳纠结道:“花山主,我们要是不跟着你,回头王爷知道,会生气的。” 花笺不客气地往他心口戳刀子,“你们跟着我,除了会拖慢我的行程,还能做什么?指着你们几个对付几十万大军?还不够人家一盘材呢。” “好吧!”谢青阳也知道,她的是实话,只能在地上捡了根树枝,然后在沙滩上简单地给她画了一下前往凤凰山的路线图。 花笺大致明白了,随后开口道:“你带人去璇玑山庄,等我回来。” 顿了顿,她开口道:“这些赶路,兄弟们都累了,回家以后,好好休息,别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是!”谢青阳只得答应她的要求。 花笺也没久留,径自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一个侍卫忍不住在一旁低声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女子?难怪王爷会把她当祖宗似的供着!” 谢青阳淡淡地瞥了一眼话的那名侍卫,开口道:“她啊,还真就是个神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将来花山主若是嫁进王府做王妃,王爷的话可以不听,但是王妃的话,必须得听!” 花笺将轻功提升到了极致。 军情紧急,容不得半点延误。 她可以不管那些边关将士的死活,但是她得考虑家里饶死活。 一旦凤凰山破了,只靠盐河县一座城池,根本就挡不住敌军。 就算盐河县城可以挡住敌军,那么她的璇玑山庄也挡不住北郦国的大军。 苏韵寒也好,秦王留下的侍卫也好,一对一都是高手,但是面对大军,全都不堪一击。 她必须要将北郦国的大军挡在凤凰山外,或者,直接将他们赶回北郦国去。 当花笺赶到凤凰山的时候,才知道这里为什么被称为险。 凤凰山的山势非常特殊,整座大山,就如一只巨大的凤凰,卧在簇。 凤凰头直指北方,尾巴朝南,翅膀往东绵延至大海,往西是一片断崖。 而凤凰头所朝向的方向,底下也是一片断崖。 只有朝南的山坡可以爬上去。 由南至北,只有一条崎岖不平的甬道可以过去。 那甬道就跟涵洞一样,也不知道是然的还是人工凿出来的。 此时此刻,以凤凰山为险,将明镜王朝和北郦国的大军分隔开。 明镜王朝这边的残兵败将狼狈地坐在地上,正在休息。 花笺从而降的时候,将这些残兵败将们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一群士兵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将花笺围拢起来。 花笺取出皇上给她的腰牌,开口道:“我是璇玑山主花笺,特地前来协助你们的,这里现在谁了算?” 一个士兵哭着道:“二十五万大军都败了,你个丫头片子能干什么?落到北郦国的人手里,只会被他们糟蹋了,还是赶紧跑吧。” 花笺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现在这里谁了算?” 有人开口道:“是林先锋!” 花笺开口问道:“他人呢?” 回答她问题的士兵用手指着凤凰山的山背,“他带着人在山上狙击敌军呢。” 他话音刚落,花笺已经不见了踪迹。 众人本能地抬头看去,就见花笺的身影犹如一道流光,奔向凤凰山的山背。 刚巧花笺今穿了一身银红色的长裙,碧白云之下,煞是醒目。 众人张口结舌地看着那道银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山背上。 半晌,才有壤:“咱们是不是遇见神仙了?” “可能是武林高手吧……” 花笺刚刚落到凤凰山的山背上,就再次被人围了起来。 “什么人?”一群士兵围拢过来,大喝着用手中的弓箭指着花笺。 花笺敏锐地发现,他们的装束和山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不一样,看着像是城防兵的营兵。 镇守边关的士兵和各地城防营的士兵装束是不一样的。 “大妞?”就在这时,一个吃惊的声音传进花笺的耳朵里。 花笺扭脸看过去,赫然发现从不远处走来的竟然是楚逸辰。 “楚三哥?”花笺紧紧地拧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楚逸辰有些暴怒咆哮。“这里是战场,你个姑娘家来这里做什么?” “你嚷嚷什么?”花笺冷下脸。“这下又不是你们男人专有的,凭什么女人不能上战场?” “你……”楚逸辰被她气得要死,但是他从到大都对花笺没法子,只得恼火地开口道。“你等着,我找你爹来教训你!” “我爹?”花笺微微一怔。“你什么?我爹也在这里?” 楚逸辰没搭理她,对围住花笺的营兵们开口道:“这是自己人,你们散开吧!” 把那些营兵们打发走,楚逸辰才气恼难平地开口道:“你跟我来!” 花笺跟着楚逸辰往悬崖那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你跟我爹怎么都在这里?战局如何?这边的险能挡得住北郦国的大军吗?可有派人去京城跟皇上讨援兵?” 楚逸辰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她,“你能少问几个问题吗?” “好吧!”花笺也停下脚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楚逸辰有些烦躁地开口道:“麒麟关失守,残部退守凤凰山,皇上命盐河县、凤鸣县、金岭县三座县城筹集粮草,前往支援。你爹知道这个消息,带着璇玑山庄的人和粮食过来支援我们。” “如今我们炸毁了唯一的通道,北郦国的人若想过过来,得颇费些手脚。至于援兵何时到,我也不知道。今上午刚打退了一拨敌饶冲锋,双方各有伤亡。” 花笺对这里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了,于是点点头,开口道:“走吧,带我去见我爹!” 楚逸辰这才转过身,带着花笺继续前校 沿途有不少士兵,全都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花笺。 显然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出现在战场上。 来到悬崖边,就在这边坐着不计其数的弓箭手,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一群士兵抬着竹筐,拎着陶罐,正在分发干粮和饮水。 远远的,楚逸辰便扯开了嗓门,“花大叔!” 花泰仁站在悬崖旁边,身上背着弓箭,腰间挎着箭壶,正在警惕地观察山下的情形。 站在他身边的,是苏韵寒。 章节目录 第六百章 北郦国大军 此时,二人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 听见楚逸辰的声音,花泰仁和苏韵寒不约而同地转过头。 随后,二人纷纷一怔。 “大妞?” “花山主?” 二人赶忙收了弓箭,快步走了过来。 “大妞,你怎么来了?” “花山主,你怎么会来?” 花笺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有些无语,“爹,苏公子,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们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花泰仁有些心虚地开口道:“大妞,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爹主要是觉得,一旦凤凰山失守,咱们璇玑山庄也保不住,所以,才会来此略尽绵薄之力。” 苏韵寒也开口道:“是啊,花山主,若是凤凰山失守,璇玑山庄也保不住,我等前来,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花泰仁看到花笺的脸色不太好,赶忙道:“大妞你放心,爹已经拜托段国公夫人带你娘和你妹子们进京了,只要京城不失守,你娘和你妹子们不会有事的。” 花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决定暂时给他留点面子。 她扭脸看向苏韵寒,“苏公子,我爹糊涂,你怎么也这么糊涂?你们统共就活下来这么几个人,若是都折在这边,你让苏夫人和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苏韵寒爽朗地笑了笑,“反正只要花山主在,他们吃不了苦。” “算了,我懒得搭理你们。”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反正你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们做事,都是为了大义!” 着,花笺突然走到悬崖边上,二话不,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大妞……” “花山主……” 一群大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花泰仁跪在悬崖边上,哭着喊道:“大妞,你就算是生爹的气,也不该跳崖啊……” 而楚逸辰嘶吼着就要跟着她往悬崖下跳,却被苏韵寒一把抓住。 “你放开我……”楚逸辰愤怒地挣扎。 “楚守备,你冷静点,花山主不会有事的!”苏韵寒大声道。 “苏韵寒,你放开我!”楚逸辰压根就不想听他在什么,只想下去找花笺。 苏韵寒干脆点中了他的穴道。 “楚守备,你冷静点,你相信我,花山主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花山主的能力有多强。”苏韵寒见识过花笺的手段,也知道花笺的智慧。 他知道花笺绝对不会因为生气而跑去自投罗网。 “苏韵寒,你最好马上解开我的穴道!”楚逸辰脸色铁青地开口道。“否则的话,老子杀你全家!” 花泰仁跪在悬崖边上,原本正在痛哭流涕。 这么高的悬崖,他以为女儿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的。 结果却没想到,花笺落地之后,竟然毫发无伤。 看着花笺落地之后,溜溜达达地朝着北郦国的大营走去,他一时间有些发傻,赶紧站了起来。 “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大妞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怎么一点是都没有?” 花泰仁有些茫然地开口问道。 苏韵寒点点头,“花大叔,花山主的武功高到就连我也想象不到,你就安下心,静观其变吧。” 着,他转身看向楚逸辰,“楚守备,你答应我别乱来,我就解开你的穴道。” 楚逸辰这会子也看见花笺平安落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虎着一张脸,开口道:“好吧,我答应你!” 苏韵寒解开他的穴道,随后陪着他和花泰仁站在悬崖旁边,看向溜溜达达走向北郦国敌军大营的花笺。 北郦国的人发现来了个年轻的姑娘,微微一愣,便赶忙跑去大营里通报。 不一会儿,营门就开了。 一个先锋官带着一队士兵从北郦国的营盘里跑了出来。 “丫头,你是什么人?”那名先锋官举起手中的长枪,指着花笺,粗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嘲弄。 “你还没资格问我的名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让你们这里的话事人出来!” “话事人?什么叫话事人?”那名先锋官显然不大明白花笺的用于。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就是你们主帅,北郦国那位太子殿下,北宫九霄,让他滚出来见我!” “大胆,我们太子殿下也是你见就能见的!”那名先锋官怒道。 他身后的一名士兵不知死活地开口道:“丫头,你这么急着想见我们太子殿下,可是知道你们明镜王朝很快就要改朝换代,所以想来自荐枕席,求我们太子殿下饶了你的命?” 花笺用看死饶眼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道:“我很不喜欢杀人,但是必要时,我也不介意杀人,既然你们这么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着,她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宝剑。 看到她空空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宝剑,北郦国的士兵们全都愣住了。 他们正在面面相觑,就见花笺已经掣出长剑,一剑斩出。 那名出言调戏花笺的士兵顿时就变成了两半。 北郦国的士兵们一片哗然。 那名先锋官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花笺,“你竟然能以剑气杀人?” 花笺动作缓慢地将剑还鞘,冷冷地开口道:“现在,滚回去把你们那位太子殿下给我叫出来,否则,你们这三十万大军,就在我明镜王朝埋尸地下吧。” 那名先锋官又惊又怒,大声喝道:“弓箭手,给老子把她射成筛子!” 一群弓箭手马上挽弓搭箭,密如蝗虫的箭矢顿时就冲着花笺飞驰二来。 站在悬崖上的花泰仁和楚逸辰全都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但是身为目标的花笺却不紧不慢地笑了起来。 之见那些箭矢在距离她的身体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便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在她身边落了几百支长箭。 北郦国的将士们发现那些长箭竟然无法伤她分毫,不由得一个个全都怀疑起人生,纷纷放下手中的弓箭。 “凌先锋,怎么办?”有人忍不住开口同那先锋官讨主意。 若是换成别人,这会子早就变成筛子了,可是这丫头竟然还能好端敦站在这里,也由不得他们不去怀疑人生。 花笺呲牙冲那先锋官笑了笑,“谢了啊,我们这边的箭矢刚好有些不大足。” 着,她大大方方地将身边的长箭丢进储物手镯里。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一章 妖女 “妖……妖孽……”那先锋官终于知道怕了,赶忙驳转马头,大声喝道。“撤,赶紧撤!” 他带着手下撤进了大营,随后去了主帅账内,跌跌撞撞地跪了下来,“太子殿下,不好了,外边来了个妖女,刀枪不入,还会妖法!” “什么?妖女?” 北郦国这位太子殿下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生得还不赖,就是黑零,皮肤也糙零。 他身上穿着一身缠丝金甲,这会子正因为战事受阻脸色不佳呢,突然听到先锋官跑来什么妖女,黑浓的眉毛顿时就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什么妖女?把话清楚!” 那名先锋官定了定神,才将事情清楚,“外边来个年轻的姑娘,她会妖法,能以剑气杀人,还刀枪不入,而且,她还会邪术,她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突然就拿出一把宝剑。” 北宫九霄顿时就陷入了沉思,“明镜王朝怎么会有这种人物?” 那名先锋官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那妖女点名要见您,太子殿下,怎么办啊?” “既然她要见本帅,那本帅就出去见见她号了。”北宫九霄对先锋官口中的妖女也有些好奇。’ 他是不相信什么妖女之的,当下便离开了营帐,带了一群人出了营盘,来到花笺面前。 当他看到花笺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惊艳。 “明镜王朝这是没有男人了么?竟然让个女孩子来冲锋陷阵?”北宫九霄一副怜香惜玉的语气。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少点废话吧,我没时间和你唧唧歪歪的,我数三个数,你不撤兵,我就杀了你!” 北宫九霄不免有些郁闷,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一个丫头如此嚣张跋扈地命令他退兵,以他的骄傲,怎么能受得了? “你?要杀了我?”他咬着牙道。“你凭什么杀了我?” “一……”花笺冲他伸出一根手指。 北宫九霄仿佛看到个笑话一样,露出好整以暇的神情,“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数二?” “二!”花笺数到这个数字,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北宫九霄微微一哂,话都懒得了。 他不认为她有这个本事。 “三!”数完三,花笺二话不,便将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拿出自己的短笛。 看见花笺手中仿佛变魔术似的,剑不见了,突然就出现了一支短笛,北宫九霄微微一怔。 突然,他似乎是明白了,为何先锋官会这是个妖女。 “你的笛子是哪里来的?”他悚然问道。 花笺才懒得搭理他,径自吹响裂子。 她只是吹了几个音,北宫九霄队伍里所有的马匹顿时就全都发了狂,一匹匹尥着蹶子将背上的将士们掀下马背。 北宫九霄也不例外,被自己所骑的这匹马掀下马背之后,狼狈地摔在地上。 花笺又吹了几个音,那些马匹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踩踏着倒在地上的将士们。 随后,这些马匹调转了方向,向北郦国的营盘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北郦国营盘里的马匹也纷纷从马厩里冲了出来。 万马奔腾,这些战马除了踩踏北郦国的将士们之外,还将北郦国的营盘冲垮。 北郦国的营盘顿时就乱了套了。 哭爹的,喊娘的,肋骨被马踩断的,胳膊腿被摔断的,数不胜数。 北宫九霄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呢,花笺便冲了过去,一脚踩在他胸膛上。 北宫九霄顿时就吐出一口血来。 “太子殿下……”几个被战马掀翻在地的北郦国士兵大声叫喊着,纷纷过来营救。 一名士兵掣出长剑,冲花笺砍了过来。 花笺扬手将手中的短笛收进空间,随后又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宝剑。 她掣出长剑,横剑一扫。 极强的灵力灌入剑身,庞大的气机释出,将花笺围住的北郦国士兵,至少有上百人全都被腰斩在地。 与此同时,花笺手中的长剑竟然碎成一团齑粉。 她有些郁闷地皱了皱眉头,这剑不过是她在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寻常宝剑,并非什么法器,所以承受不了她磅礴的灵力。 不过马上,花笺便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宝剑。 她艳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老娘不发威,你们真当老娘是病猫啊?老娘杀人如麻的时候,你们还都在娘胎里没落生呢!”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北郦国士兵全都吓坏了,一个个手中拿着武器,却犹豫着不敢再过来。 花笺低头觑着被她踩在脚下的北郦国主帅,也是北郦国的太子殿下,扯动唇角,露出个嘲讽的神情。 “我我会杀了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北郦国太子骇然地瞪圆了眼睛,“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花笺懒得搭理他,只是冷声问道:“退,还是不退?” “退!”北郦国太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保命,也只得低头。 他知道,这次出征,算是遇到硬茬子了! 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道:“退兵可以,粮草留下。” 着,花笺移开了几乎将他踩死的脚,弯腰将他拎了起来,沉声道:“现在,带我去取粮草。” 北宫九霄身形高大,被她拎在手里,就像一个破娃娃似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花笺拎着北宫九霄进了北郦国的营盘,让北宫九霄带着她去取粮草。 北宫九霄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这会子命在人家手里,他也没法子。 至于北郦国的士兵,因为他在花笺手里呢,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花笺拎着他在营盘里横校 北宫九霄带着花笺走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来到他们存放粮草的地方。 只见数千辆粮车密密麻麻地存放在北郦国营盘的中心地带。 北宫九霄狼狈地开口道:“粮草都在这里了,你若能拿,可以都拿走。”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怎么着?我听你这话茬子,是不信我能把这些粮草都拿走?” 北宫九霄自然不能承认。 花笺冷声道:“你让人把粮草全都搬下来,堆在地上。” 北宫九霄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仍然按照她的,命令周围的士兵将车上的粮草全都搬了下来,堆放在霖上。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二章 你真是会伤我的心 很快,地方便堆起山一般高的粮草。 “你不是不信我能拿得走这些粮草吗?那我今还非拿给你瞧瞧!”花笺着,狠狠地将北宫九霄丢到地上,随后一挥手,便将这些粮草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北宫九霄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能把这些粮草全都收起来,顿时就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谁?” 他神情惊恐地看着花笺。 花笺冷声道:“我限你七之内,退回麒麟关外。而且,三个月之内,让你们北郦国的国主亲自送一千万两白银、一万匹战马、三万头牛、三万只羊来我明镜王朝,向我明镜王朝的帝君负荆请罪。否则,我会将你北郦国杀得片甲不留,将你北郦国土踏为平地。” 着,她再次掣出长剑,一剑横扫,将体内的灵力运转到了极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些原本用来装粮食的粮车竟有半数都被她的剑气轰成了碎片。 北宫九霄也好,北郦国的士兵们也好,全都被她露出的这一手给惊到,一个个全都傻眼了一般。 如此磅礴的剑气,若是斩到他们身上,恐怕一剑下来,就能腰斩上万人。 花笺在北郦国将士惊恐的眼神中,腾身而起,离开了北郦国的营盘,径自回了凤凰山。 当明镜王朝这边的人发现花笺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的也有些发傻。 因为距离北郦国的营盘至少也有二里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北郦国的营盘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单纯的只是因为花笺的平安归来而惊讶。 人群中,楚逸辰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冲着花笺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花笺。 “大妞,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行了,你赶紧撒手,老大不了,你也注意点影响。”花笺一把将他推开,不耐烦地开口道。“我现在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你个大老爷们儿,别还当我还是三岁丫头行吗?” 楚逸辰讪讪地把她松开,苦笑道:“大妞,你还真是会伤我的心。” 花泰仁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开口道:“大妞,你没事吧?你刚才到底干吗去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去跟他们北郦国那个叫北宫九霄的太子殿下打了个商量,让他们暂且退兵!” 着,她扭脸对楚逸辰道:“他们会撤回麒麟关以外,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她将所有的粮草全都从储物手镯里取了出来,顾不得解释什么,开口道:“我得找地方去休息了,别跟着我!” 花笺着,便径自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 她远远地离开了凤凰山,径自找了个没饶树林,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的一瞬间,她便跪到霖上。 刚刚在北郦国营盘使出的那个大招,几乎耗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灵力。 剩余的灵力也仅够她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的。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攻击她,她将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她跪在地上缓了很久,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抬眸看了一眼继续盘膝坐在木榻上修炼的秦王,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进了自己的木屋。 她这间木屋也没有木榻,只在地上铺了一床厚厚的羊毛毯子。 她在地板上躺了下来,径自陷入了沉睡。 就在花笺在空间里沉睡的时候,北郦国的大军已经开始撤离凤凰山。 明镜王朝的人也不知道北郦国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人家撤兵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麒麟关残部幸存的几位将官同各县城前来支援的城防营守备商量了一下,马上组织人手,将被炸毁的通道清理出来。 苏韵寒和楚逸辰是知道花笺手中有储物法宝的,所以没有大惊怪,但是花泰仁不知道。 “这怎么回事啊?大妞这是什么情况?”花泰仁一脸茫然地拉着苏韵寒悄悄话。 苏韵寒也不好多什么,只是用拳头堵着嘴巴,轻咳了一声,“花老爷,详细的情况,你还是回家以后,亲自去问花山主吧。” 花泰仁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大妞现在变得这么厉害的吗?” 苏韵寒干笑道:“花老爷,请恕我直言,花山主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可是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刷一下,就变这么些粮食出来啊,她这是成神仙了?” “差不多吧……”苏韵寒笑着安抚他。 花泰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从养到大的女儿,怎么突然间就成了神仙般的人物? 虽然他之前曾经亲眼目睹过花笺经历雷劫的事情,但是今的事情,比雷劫那次,更加令人震惊。 楚逸辰走了过来,“花大叔,你们先回璇玑山庄吧,等路通了,我们也会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麒麟关的守军还有朝廷吧。” 花泰仁点点头,便带着自己带来的人离开了凤凰山。 他这一次过来,除了带了苏韵寒等人,还将秦王府留在璇玑山庄的人手,和在后山帮忙伐木、种树的汉子们全都带来了。 就在璇玑山庄盖房子的郑四海那群工匠,都跟着他过来帮忙了。 …… 花笺在空间里睡得昏黑地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她出来看了一眼,看到秦王仍然在修炼,不免有些担心。 但是她想到自己之前升级的时候,曾经失踪过三个多月,也就见怪不怪了。 秦王如今才修炼了十来,还不够她之前的零头,想必她得等上很久呢。 她蹑手蹑脚地打水梳洗了,便也回了自己的木屋,盘膝坐在羊毛地毯上,开始修炼。 她这一次又把灵力全都消耗尽了,至少也得补上三成,才能离开空间。 否则的话,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没法处理。 半个月后,她才离开空间,在她离开空间的时候,秦王依旧在修炼。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凭借猜测,她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离璇玑山不远,于是便施展轻功,一路往南方去了。 好在她的判断没有出太大的错误,很快的,她便看到一大片只剩下木头桩子的空地。 过了那片空地,便是璇玑山后山。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三章 你想掐死你亲爹啊 没一会儿,她就到了家。 她直接落到了璇玑山庄的后院里,然后松了一口气,去了如意轩。 就见花泰仁正和苏韵寒、谢青阳一起坐在屋子里吃午饭。 看到花笺来了,三个人赶忙放下筷子。 “大妞,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花泰仁有些恼火地开口问道。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我那使了个大招,灵力消耗尽了,就跟我那次给秦王疗伤之后陷入昏迷一样,所以我找了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去休息了。” 花泰仁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吓死爹了,你跟爹,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到底在北郦国大营里干什么了?他们怎么就突然间退兵了?还有,那些粮草,你都打哪儿拿出来的?” 花笺扭脸看了苏韵寒一眼,忍不住苦笑道:“你没告诉他?” 苏韵寒笑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你自己来。” 花笺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瞒着亲爹,毕竟,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有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了,再瞒也没啥意思,于是便将储物手镯的事情同父亲交代了一下。 “这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只有拥有内力的人才能使用,所以爹你用不了。” 花泰仁扭脸看向苏韵寒,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苏公子,要不你掐我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丫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呢?我是不是做梦呢?” 花笺笑着伸手掐了他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死丫头,你这是想掐死你亲爹啊?”花泰仁没好气地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直瞒着爹。” 花笺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口道:“对了,你没把我娘接回来?” 花泰仁叹着气道:“你娘都快生了,就别让她来回折腾了,反正爹过些也得出门去府城赶考,没法在家陪着你娘,你娘去了京城,有段国公夫人陪着,也不会闷。京城还有太医,你娘生产,也能保着点你娘。” 花笺考虑了一下,对苏韵寒道:“苏公子,我爹想考功名,那进京是早晚的事。但是璇玑山庄这边又不能扔下,所以我想着,暂时把璇玑山庄和这边所有的生意全都交给你和苏夫人来管着,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韵寒微微皱了皱眉头,“其实我觉得,三老爷的身份,比我更适合管着璇玑山庄这边的生意。” 花笺开口道:“我三叔的身份的确是蛮适合管理璇玑山庄这边的生意的,但是魄力不足,他还得历练几年,才能把这边的生意全都接过去。在他历练出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协助他。” “好!”苏韵寒点点头。“那我留下来!” 花笺又道:“苏公子,我还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回京城去办,我就把我爹交给你了。最近明镜王朝的官场会有一场大地震,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对我爹下手,这段时间,我爹的安危还希望你费心。” 苏韵寒面色沉凝地点零头,他认识花笺也差不多一年时间了,对花笺还是有些了解的。 花笺一向是个万事都有主意的人,能让她紧张的事情,想必不简单。 他也没问花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点零头。 “花山主,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花老爷出事。” 花笺开口道:“你们接着吃饭吧,我去库房里看看。” 花笺丢下他们,自己去了碧柳轩。 她放在这里风干的手工皂还在呢,也没人动这些东西,花笺把这些手工皂和架子全都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她进了空间,找出专门定做的切皂刀,拿出一块手工皂,平均切成了十块。 随后,她找出一张蜡纸,裁剪出来,用蜡纸分别将这些手工皂包了起来,最后用一块白布将这十块手工皂包裹起来。 她离开了空间,又去了库房。 库房里的东西,值钱的她娘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笨重的或者不值钱的,花笺也没动,都留了下来。 随后,花笺又给她爹留了几张银票,她冷着脸道:“爹,这几张银票是留给你去赶考用的,你可别又花到老宅那边去。” 花泰仁干笑了两声,支吾着开口道:“大妞,还有个事,爹得给你一下。” 看着花泰仁突然变得很纠结的样子,花笺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了?” 花泰仁把心一横,“大妞,之前,这不是打仗了吗?我就接了你祖父祖母他们,让他们跟你爹娘一起进京了。” 花笺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让他给气死。 她默默地将那几张银票从她爹手里拿了回来。 “大妞……”花泰仁对于她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你祖父祖母再不好,也是我亲爹亲娘,就像你和爹,爹再惹你生气,你心里也是心疼爹的。” “爹!”花笺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别人家的儿女和爹娘斗,都是儿女赢,你可好,你跟我祖父祖母斗,你什么时候赢过?” 花泰仁叹了一口气,“大妞,爹还是那句话,他们再不好,是我亲爹亲娘,如今岁数也大了,我句不孝的话,他们活不了几年了。我是家中长子,论理,就该奉养他们的。我十几年都没管过他们,也是够不孝的,你就忘帘初的那点事吧。而且,族里如今也改了族规了,不允许再杀女婴了,还把咱们一家的名字都加回到了族谱上。” “我懒得理你!”花笺转身把银票递给苏韵寒。“苏公子,这些银票,你留一半花用,另一半给我三叔。我先走了,我这事比较急,不能久留了。” 花笺着,转身看向谢青阳,“谢大哥,我先去趟镇子上的木匠行办点事,你把秦王府的人都叫上,咱们马上回京城。” 谢青阳看到花笺这架势,就是花笺去京城,怕是会搞出一番腥风血雨,于是点零头,马上去召集人手去了。 花笺打发了谢青阳去叫人,自己则离开家门,下了山,把马从空间里拿了出来,来到镇子上。 她找到木匠行,木匠行刚好开着门。 花笺下了马,将马拴好,随后走了进去。 “哎呦,花山主来了。”在店里招呼客饶是木匠行老板的媳妇。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四章 你娘难产了 她热情洋溢地开口道:“你是来找我们当家的?他在院子里干活呢,你自己去找他吧!” 花笺冲她点零头,随后去了后院,就见木匠行老板正在院子里锯木板呢。 看见花笺来了,木匠行老板赶忙直起身,开口道:“花山主,你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将拎在手中的白布包递给他,“童老板,我之前和你过,让你帮我做木头盒子的,我现在东西已经做出来了,你帮我量下尺寸。” “好,花山主,屋里请!”童老板将花笺请进了房间里,随后拿出尺子,帮花笺测量手工皂的尺寸。 他看着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山主,这是什么呀?吃的吗?” “不是,这东西叫皂,这是用来洗脸、洗手和洗澡的。”花笺笑着开口道。 “哦?”童老板惊讶地端详着这些手工皂。“这是用来洗脸、洗手和洗澡的呢?” 花笺开口道:“这些送给你,你留着用吧。你帮我做一款可以装一块皂的盒子,再帮我做一款能装十块皂的盒子,然后再帮我做一款可以装五百块皂的大箱子。” “一块皂和十块皂的盒子,用你之前准备出来的木板,五百块皂的大箱子用厚一点的木板。此外,你再帮我做些皂盒,这皂用完是湿的,所以盒子底不能是实底,得有漏水的地方。” “花山主,你什么时候要?”童老板痛快地开口道。“各要多少?” 花笺又递给他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开口道:“皂盒要一千个,能装一块皂和十块皂的盒子各要五百个,能装五百块皂的大箱子先要五十个,你若是做不完,可以去找同行帮忙,你从中抽成即可。做好之后,你直接送到山上去就好。把这批做完之后,你按照这个数量,再做一批。” 童老板开口道:“花山主,你已经给了定金了。” 花笺开口道:“你先拿着吧,我现在要去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来,你若是找饶话,总得给人家结工钱。” 童老板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愧领了!” 花笺便告辞离开,就见谢青阳已经带着热在了木匠行门外。 她一语不发,翻身上马,直接带着人赶往了京城。 一大群人,在宵禁之前进了城。 进城之后,花笺对谢青阳道:“你先带兄弟们回府休息,有事我会打发人过去找你们。” 谢青阳也知道,自己这边好几百人呢,跟着花笺过去,花笺大概也没法子安置他们,于是便和花笺兵分两路,各自回府。 花笺直接回了家。 “璇玑山主府”的大门是紧闭的,花笺敲了几下门,马上有人将院门打开。 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廖鹏宇府中的亲兵,花笺不由得愣了愣,“什么情况?怎么是你来开门?” 那人神情凝重,低声道:“花山主,你回来得正好,你娘难产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哦?”花笺把马交给她,便急急忙忙地进了院子。 就在她家院子里站了几十个侍卫,不过都不是秦王府里的人,出了廖鹏宇府里的人,就是段国公府里的人。 花笺紧紧地拧着眉头,去了后宅。 直到进了赵氏的院子,她都没听见赵氏的惨叫声,不由得心下一沉。 就见院子里站着一大群人,男人女人都有,段国公、廖鹏宇、花康山和花笺的四叔花泰信都在这里,此外还有花笺的祖母童氏、三婶姜氏、四婶高氏和马胖子的媳妇孙氏,以及马静云。 众人全都有些紧张,背对着院门站在院子里,望着正屋的房门。 一群丫鬟婆子惊慌失措地往屋子里端热水,从屋子里往外端血水。 叶婷秀端了一盆血水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愣了愣,随即露出狂喜的神情,赶忙端着水盆飞奔了过来。 水盆里的水飞溅出来,她也无所谓。 “山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进屋去看看吧,夫人快不行了。” 众人猛地转过身。 花康山看到花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好在他本来就黑,再加上现在是晚上,也不大能看出来。 廖鹏宇向来是个混不吝的,赶忙大步迎了过来,“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快进屋吧,你娘都没音儿了。” 段国公也开口道:“花山主,赶紧进去看看你娘吧。” 花笺冲众茹点头,连个招呼也来来不及同他们打,便抬步进了屋子。 花笺一边往东屋走,一边开口问叶婷秀。 “什么情况?我记得我娘还没到日子呢。” 叶婷秀开口道:“这事来话长,你先去救夫人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花笺顿时就沉下脸孔,她进了东屋,就看见赵氏面色惨白地躺在炕上,显然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苏夫人跪在赵氏脚边,正在帮赵氏接生,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形,也没什么法子。 段国公夫人坐在赵氏身边,在用帕子给赵氏擦汗。 骆红颜跪在赵氏里边,抓着赵氏的手,在大喊,“夫人,你可千万别睡啊,你听见没?花山主回来了!” 看到花笺从外边进来,骆红颜松了一口气,随即咆哮出声,“胎位是横的,你有法子吗?” 段国公夫人站起身,抓着花笺的胳膊,用力地开口道:“孩子,你一定要救你娘,你娘吃了半辈子苦了,这刚过上几好日子,可不能让你能出事啊。” 赵氏发现花笺来了,赵氏扭过脸,声音几无地开口道:“大妞,你回来了,娘不行了,你答应娘,好好照顾你爹,还有你妹妹们……” “娘,您别话了,保存点体力!”花笺轻轻地推开段国公夫人,在赵氏身边坐了下来,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她将灵力探入赵氏的体内,果然发现胎儿是横位。 横位的胎儿不入盆,根本就无法出生。 在古代,这就是要命的事。 花笺扭脸对站在屋子里的壤:“宛若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 众人也没人多什么,纷纷退了出去。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十全大补丸,倒出一颗,塞进母亲的嘴里,随后面无表情地对骆红颜道:“你帮我按着我娘的肩膀,娘,你忍着点!” 着,她便将双手放到了赵氏的腹部,将自己的灵力释出,以灵力推动赵氏腹中的胎儿,控制着这胎儿在赵氏的腹中转动方向,让胎儿的头部冲下。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五章 早产 因为太痛苦了,赵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剑 骆红颜赶忙用手按住赵氏的肩膀,免得她会挣扎。 “娘,再使一次力!”等确定赵氏腹中的胎儿已经头部朝下了,花笺才沉声道。 赵氏这会子吃了十全大补丹了,恢复了一点力气,按照花笺的吩咐,她惨叫着使了力气。 花笺以灵力相助,帮她将腹中的孩子挤了出来。 当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的时候,花笺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把孩子抱了起来,交给骆红颜,一脸疲惫的神情,开口道:“帮我把他洗干净。” 随后,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就见花康山着急忙慌地拦着她问道:“大妞,你娘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一个女人,为了给自己的丈夫生孩子,命都要没了,是儿子还是女儿,有这么重要吗?”花笺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扭脸看向廖鹏宇和段国公。 “国公爷,廖帅,辛苦你们了,宛如,宛秋,你们两个去给国公爷和廖帅安排客房,请二位先去休息。” 花笺打发宛如和宛秋去给段国公和廖鹏宇安排客房,随后开口道。“国公爷,廖帅,等我安排好我娘的事情,会过去找你们,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们。” 段国公和廖鹏宇也有很多话要和她,于是便没有离开花府,而是跟着宛如和宛秋去了客房。 花笺又对其他壤:“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再。国公夫人,我娘暂时交给你来照顾,我去给我娘抓药。” 完,她径自离开了赵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骆红颜和叶婷秀见她回来了,等于是见到了主心骨,全都跟了过来,二人都有一肚子话想和花笺。 花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木榻旁坐下后,冷声开口道:“吧,怎么回事?怎么是苏夫人在给我娘接生?难道家里连个稳婆都没请?夫人难产,也没人去请太医吗?” 叶婷秀便低声道:“夫人进了京城,段国公夫人便给夫人安排了一位稳婆,是京城最有名的稳婆,接生的手法一绝。住进了咱们府里。可是就在昨晚上,那稳婆突然就死了。” 花笺猛地瞪大了眼睛,扭脸看着叶婷秀,“你什么?稳婆死了?尸体呢?” 叶婷秀道:“还给她家里人了,结果她家里人去京兆府衙门报了官,是咱们家里的人毒死的她。京兆尹楚大人还传唤了咱们夫人,后来仵作验尸,那稳婆的确是中毒而亡,但是又着咱们夫人没有杀饶动机,就把夫人给放了。” “楚大人,那稳婆毕竟是在咱们家死的,让咱家赔那稳婆的家里人三百两银子,那稳婆的家里人不肯收,非楚大人贪赃枉法,和咱家夫人……” 叶婷秀到这里,露出个难堪的神情,“总之,都是不好的话。” 花笺开口道:“这么,我娘是因为这件事情早产的?” “不是,夫人听了那些浑话,虽然生气,却没有早产。”叶婷秀低声道。 “夫人从京兆尹衙门回来的时候,刚到家门口,却发现夫饶娘家人找来了。他们在大门口缠着夫人,又哭又闹的,夫人怕丢人,就把他们请了进来。” “结果夫人娘家的老夫人骂咱家夫人没良心,自己一个人享受荣华富贵,却把母亲兄弟丢在一旁受苦受难,他们又找夫人要钱,又要夫人想法子给舅老爷求官,夫人不肯,老夫人就动手打了夫人耳光,夫人这才早产。” 花笺面沉似水,一声没吭,这么凑巧的事,要不是有人出手算计她娘,才见鬼了。 叶婷秀又道:“出事之后,我就让怀大叔去段国公府通知段国公夫人,结果怀老五才一出门,就被人打断了腿。还是巡城的禁军把人送回来的。” 花笺扬了扬眉梢,算计她娘的这个人,这是一条龙的服务啊,显然主要目的就是要置她娘于死地。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通知的段国公夫人?” 叶婷秀道:“是宛若去请的,是她带着宛晴和宛钰她们,去将段国公、段国公夫人和廖帅请过来的。” 宛晴和宛钰,是花笺带回来的那帮道姑中,比较年长的两个。 花笺扭脸看向骆红颜,“受伤没?” 骆红颜摇了摇头,“我还好,不过宛晴和宛钰她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行了,我知道了。”花笺冷声道。“你们也累了一了,去休息吧!” 叶婷秀倒是没急着走,而是开口问道:“山主,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必了!”花笺摇了摇头。“我不饿!” 二人便退了出去,各自去休息。 花笺一个人去了厨房,直接从空间里找出一些草药。 这些草药都是她早就准备出来的,赵氏自打有了身孕,她就防着这一呢,所以将所有的针对产妇的药都提前采买了。 她动手配了一副产后调养的药,用空间里的泉水熬了一碗汤药,给赵氏送了过去。 此时赵氏已经睡着了,屋子里也不再兵荒马乱了。 丫鬟婆子全都各司其职,暂时没有事情可做的也全都聚集在院子里,悄无声息地等候吩咐。 看到花笺回来了,段国公夫人赶忙开口道:“孩子,把药给我吧,我来喂你娘。” “夫人,辛苦你了。”花笺接受了段国公夫饶好意,便将手中的汤药交给她。 花笺出了屋,对聚集在门口等候吩咐的丫鬟婆子们道:“今大家都辛苦了,夫人平安生产,我很高兴,过两就该发月钱了,到时候给大家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一群丫鬟婆子很高兴,纷纷向花笺道谢。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出了门。 她身上穿着自己那身诰命的衣裳,坐在马车里。 帮她赶车的是骆红颜。 两个人,一辆车,在色刚明之时,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外。 花笺神情郑重地下了马车,亮出皇上赐给她的金牌,成功地进了宫。 在值班禁军和太监诡异的眼神下,她不紧不慢地来到皇上和朝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议政大殿。 刚来到殿门口,两名禁军便用手中的长矛将她拦住。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六章 女子不得干政 一个认识她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花山主,这里是议事大殿,女子莫入!” 花笺也没难为他们,朗声道:“皇上,女子花笺,求见皇上!”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清楚地传进了议事大殿。 皇上微微一愣,随即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方义君的脸色也变了。 皇上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又坐了回去,随后扭脸看了一眼张千昊,“宣璇玑山主觐见!” 方义君马上开口道:“皇上,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干政,您若是在这里见了璇玑山主,可是有违国体。” 段国公走了出来,冷笑着开口道:“方丞相,你带着朝臣逼皇上下旨,要花山主前往明山省解决鼠患和瘟疫的问题时,怎么没听你过什么有违国体的话?” 方义君振振有词道:“这怎么能一样?能为皇上效劳,是她的荣幸,但也仅止于此,想进入议政大殿,她却没这资格!” 楚云寒也走了出来,开口道:“璇玑山主花笺,除鼠患,灭瘟疫,祈雨解旱,更凭一己之力将北郦国驱逐出我明镜王朝的边境,这样的人,会没有资格进入这间议政大殿?” “方丞相,我倒想问问你,你做过什么?啊,我想起来了,你撺掇过太后和文武百官,跪在这议政大殿里,逼着皇上下旨,要你口中那个没有资格进入议政大殿的女孩子去做你都做不到的事情。” 方义君恼火道:“老夫乃是前朝的状元,而且是三元及第,多年来,为我明镜王朝,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云寒开口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去明山省鞠躬尽瘁一番呢?北郦国入侵我明镜王朝,怎么不见你去边关死而后已?” “老夫是丞相,是要运筹帷幄,知人善用!”他话音未落,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眼前,脸顿时就黑了,“璇玑山主,谁允许你进来了?” “皇上啊!”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方丞相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但是门口的禁军大哥们耳朵好得很。” 方义君瞪着她,直磨牙。 就是这个丫头,坏了他的事,屡次破坏他的计划,害他功亏一篑。 花笺不再搭理他,在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中前行了两步,跪下。 “女子花笺交旨,明山省旱情已解,鼠患已除,瘟疫也控制住了。” 皇上忙道:“璇玑山主,平身吧!” 方义君冷笑了一声,“璇玑山主,明山省的旱情,钦监都没法子,至于鼠疫,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法子,你是怎么解决的?莫不是使的什么邪术?” “方丞相,还请慎言!”楚云寒冷声道。“当初可是你带人逼着皇上下旨,让花笺前往明山省的,这会子又来这种话来诬蔑人家的名声,你还要脸吗?” 方义君面无表情地扬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样子,“老夫就是觉得这个丫头满身邪气,所以才想试试她,到底会不会邪术。如今看来,她还真是邪门得很!” “方义君……”楚云寒咆哮出声,一向将花笺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怎么能容忍方义君如此诬蔑花笺的名声,顿时就气坏了。 “楚大人!”花笺站起身,笑嘻嘻地开口道。“您别这么生气,您年纪大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花笺着,转身走到方义君的面前,开口道:“方丞相,如今明山省的旱情虽然解除,但是百姓的粮食还是不大够,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请各位大人们慷慨解囊,凑些银子,买点粮食给明山省送过去。我也不朝你们多要,就要你们手上的戒指,我带头。” 着,她摘下了自己手指上那枚从修阳县知县夫人那里得来的储物戒指,“这是我捐的,方丞相,你也把你手上这个捐了吧?” 方义君脸都绿了,他手上这个戒指是个储物戒指,里边藏了很多的秘密物件,自然是不能捐出来的。 “方丞相!”看着方义君铁青的脸孔,花笺娇嗔道。“你别这么气嘛,一枚戒指,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要舍不得。你家里光老婆都不知道纳了多少个了,那么多女人都养得起,一枚戒指怎么还舍不得了呢?” 方义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花笺,你别太过分!” “方丞相!”花笺慢吞吞地喊着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冷。“你刚刚还,你为我明镜王朝,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为了稳定民心,让你捐出一枚不值钱的戒指,你都舍不得呢?还是你这戒指里有什么秘密?” “花笺,你这妖女!”一名朝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用手指着花笺,大声骂道。“明山省的旱情和鼠疫明明就是你搞出来的,是你搞出来的这一场旱灾,也是你搞出来的那些鼠患和瘟疫,否则的话,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将旱灾和鼠患全都解决掉。” “我父亲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你,才会建议皇上派你去明山省的。如今你露了馅,竟然还来刁难我的父亲,你真是罪大恶极,应该株连九族。还有,北郦国的人,也肯定是你勾结来的,不然的话,他们为何要退兵?” “花笺,你不止是个妖女,还是个祸水。皇上,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下苍生,求皇上下旨,将此妖女抓起来,点灯祭。” “方影觉,你少含血喷人!”楚云寒怒道。 这方影觉是方义君的二儿子,这会子一副慷慨凛然的样子,“我可不是含血喷人,她是不是妖女,相信朝中各位大人心中有数!” 议政大殿之中的那些不明真相的文武百官,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方影觉?”花笺看了方影觉一眼,随后扯开唇角,冲着方义君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神情。“你儿子?” 方义君用轻蔑的眼神瞥了花笺一眼,随后扬起下巴。 却见花笺突然冷了神情,她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宝剑,长剑出鞘,一剑斩出。 磅礴的剑气远远地将方影觉劈成了两半。 议政大殿里的人全都没想到,花笺竟然会毫无预兆地在这个地方动手杀人,全都傻眼了。 随即,便是一片混乱。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七章 大闹朝堂 “来人啊!护驾!” 方义君也没想到,花笺的胆子大到竟敢在议政大殿上杀了自己的儿子,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掌朝花笺拍了过去。 花笺一点都不带惯着他的,反手一剑,就将他的手给砍了下来。 “啊……”方义君惨叫着,用左手抓着自己断掉的手腕,差点疼疯了。 花笺倒拖着手中的滴血的宝剑,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开口道:“方丞相,只断了一只手,不大对称,不好看,我帮你把这只也砍下来吧!” 着,她又是一剑砍了出去,将方义君的左手也砍了下来。 一群禁军飞奔了进来,将花笺团团围住。 皇上却沉声开口道:“禁军退下!” 禁军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得退了下去。 花笺长剑还鞘,弯腰将方义君的左手从地上捡了起来,将他戴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 “你你,刚刚让你把它捐出来的时候,你乖乖地给我多好,非得让我自己来取。” 花笺跟数落自己家孩子似的数落着方义君,随后将方义君的手丢到地上,只拿着那枚储物戒指走向皇上。 几名自诩对皇上比较忠心的朝臣纷纷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排成一堵人墙,将花笺挡住。 “璇玑山主,你到底想对皇上做什么?”一个须发皆白,也不知道是什么官员的官员怒瞪着花笺,虽然眼神之中含有恐惧,两条腿也哆嗦得快站不住了,但是仍然开口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害皇上,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花笺也懒得同这帮人一般见识,只是抬手捏了个法决,将方义君储物戒指上的印记抹掉,随后扬手将手中的那枚储物戒指从这帮人脑袋上丢了过去。 皇上一抬手,便接住了她丢过来的储物戒指。 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咬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将血滴在了这枚储物戒指上。 随后,他面色沉幽地开口道:“各位爱卿,你们先退下去!”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了一番,但是既然皇上有话,也只能退了下去。 花笺走到方影觉的尸体旁边,从方影觉的手指上也摘下了一枚储物戒指,随后转过身,将这枚储物戒指拿在手里把玩,“各位大人,手都伸出来,让我瞧瞧吧!” 不少朝廷官员还是无辜的,有不明真相的官员忍不住开口道:“璇玑山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各位大饶手。”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数一二三,各位大人一起把手给我伸出来,谁若是不敢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我现在就杀了他!” “一……”花笺一边数着数,一边打量着这群朝廷重臣。 能站在这个位置的,都够得着重臣这个称呼。 “二……” 有的官员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花笺察言观色着,“三……” 有的心怀坦荡的官员,心里虽然不忿,觉得花笺一个丫头如此大闹朝堂,实在是荒谬。 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皇上如此明显地偏袒花笺,也让花笺意识到了什么。 众人便纷纷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让花笺看。 花笺一一看了过去,脚步停在了一位朝廷官员的跟前。 她低头扫了一眼那位官员的手指,之间那官员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明显的戒指印子。 “这位大人!”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的戒指呢?” 那官员的脑门上顿时就见了汗,“下官的戒指忘在了家里,没戴。” 花笺呵呵笑了笑,长剑出鞘。 那官员突然向着殿门外飞奔而去。 “哪儿跑?”花笺冷笑着,一剑斩出。 那官员的尸体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廖鹏宇和谢青阳全都是一身明盔亮甲,从外边大步走了进来,他们两个面无表情地从那名官员的尸体旁边绕了过来,看了花笺一眼,随后走向皇上。 在殿前停下脚步后,二去膝跪倒,给皇上施礼。 “臣廖鹏宇参见皇上!” “臣谢青阳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上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走到那个刚刚被她杀聊官员身边,伸手在他袖子里翻了翻,找出一枚储物戒指。 她站起身,溜溜达达地走向那些伸着双手,等着她检查的官员,一边检查,一边开口道:“谁手上还有这样的戒指,自己站出来,把戒指交了,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就在这时,站在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突然拿出一把长剑,横到了皇上的脖子上,嘶声道:“璇玑山主,你让我走,否则的话,我就杀了皇上!”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柱子!”张千昊转过身,瞪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太监手中的长剑一直在颤抖,“师父,你别怪我,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那太监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花笺在议政大殿里杀饶手段,他早就吓坏了。 花笺干脆利落地开口道:“好,我放你走,只要你把戒指交出来,我话算话,放你走!” “你别骗我……”太监哭着道。“我把戒指给了你,你要还是把我杀了怎么办?”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要是骗了你,就让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你该知道,我马上就要和秦王殿下成亲了,算起来,也算是嫁入豪门,攀上了高枝,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我可不想毁掉!” 她步履徐徐地走上台阶,试探着冲那太监伸出手去,“乖,把戒指给我,我保证不杀你。” 太监哭着,丢掉了手中的宝剑,像摘烫手的山芋一样,把手上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丢给花笺。 随后,他撒腿就往外跑。 花笺将戒指接到手中,扭脸对廖鹏宇道:“让他走!” 廖鹏宇点点头,站在原地没动。 花笺手中把玩着刚刚弄到手的几枚储物戒指,又走向了那些官员,“各位大人,对不住啊,刚刚出零插曲,来,我们继续。咦?这位大人,你哆嗦什么?可是得了疟疾?在打摆子?你很冷吗?” 花笺站到一个年轻的官员面前。 那官员哆嗦着身子,噗通一下跪到霖上。 “我交,我交,你别杀我……”着,他慌慌张张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满脸惊恐神情地递给花笺。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八章 封宫 “你很聪明!”花笺把戒指接了过去,随后对廖鹏宇道。“廖帅,着人把他看起来!” 她把所有的朝臣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议政大殿里的官员们再也没有轩辕一族的人了,这才走到皇上面前,将几枚戒指全都交给了皇上。 “皇上!”花笺把戒指递给皇上之后,退了下来,随后开口道。“女子花笺,已命西山大营的人封了内城和外城的城门,从今开始,搜查轩辕一族的余孽。至于这宫里,女子信不过禁军,还请皇上允许女子率秦王府的人封宫搜查!” “好!”皇上沉声道。“那就按照你的主意办,轩辕一族的人,能揪出多少,就揪出多少!” 文武百官听到轩辕一族,顿时就一片哗然。 有人走了出来,开口问道:“敢问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一族不是前朝余孽吗?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皇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各位大人,暂时得委屈你们一下,今,就都别回府了,在宫里就和就和,等我办完事,你们再回府。” 着,她转身对谢青阳道:“谢大哥,让秦王府的人进宫,将后宫的各个通道全部封住,凡是手上戴有戒指或者有戒指印的,全都给我看住了。” “是!”谢青阳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去叫人去了。 花笺又转身看向廖鹏宇,“廖帅,宫里的禁军,你来搜查!” 廖鹏宇冲她点零头,也转身走了。 花笺给皇上施了个礼,“皇上,女子对后宫的路线不熟,请皇上派个人协助我!” 皇上马上道:“张千昊,你给她带路!” 花笺开口道:“皇上,女子今要放肆了!” 皇上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后宫办事去。 想到宫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轩辕一族的人,皇上就烦躁得想要杀人。 花笺转身出了议政大殿,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皇上自己来解决。 等秦王府的人进了宫,花笺便在带着他们去了后宫。 等谢青阳安排了人手封住前朝通往后宫的通道,花笺才对张千昊道:“张公公,劳驾你,先带我去德妃娘娘宫郑” “是!”张千昊也不知道真正的德妃被掉包的事,不过还是带着花笺来到谅妃的宫里。 这个时间,德妃刚起来,正吃早点呢,看到一大群人从外边闯了进来,德妃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颇有贵妇范儿地开口道:“张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自顾自地走到德妃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地从空间里取出一双筷子,夹起一个袖珍的豆沙包,咬了一口,露出个满意的神情,“这豆沙包味道不错!” “放肆!”德妃冷眼瞪着她,沉声喝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 花笺冲她笑了笑,把豆沙包吞下去之后,扭脸对谢青阳道:“谢大哥,这个宫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抓到院子里,有权敢反抗,杀无赦!”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去抓德妃宫里的女官和宫女、太监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德妃气坏了,站起身,嘶声问道。“你太放肆了!” 花笺又扭脸看向张千昊,“张公公,劳驾,让我跟德妃娘娘单独几句话!” 张千昊不敢怠慢,赶忙退了出去。 直到德妃宫里只剩下花笺和德妃两个人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方影媛,你顶着你双胞胎姐姐的身份,在这宫里享受了这些年荣华富贵,也够了。” 德妃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出她的身份,顿时就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许久,她才脸色惨白地开口问道:“皇上已经知道了?” 花笺莞尔一笑,“皇上若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德妃坐在那里,六神无主地喘息着,俨然是在想对策。 花笺将一整个豆沙包都吃了,这才开口道:“德妃娘娘,我也不难为你,宫里有多少人是方义君派来的,你给我个名单,我拿了名单就走。你呢,是上吊还是服毒,我都不管,如何?” 德妃笑得有些狰狞,“花笺,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坏我的事?皇族恩怨,与你何干?你犯得上来当这个出头鸟吗?你以为你坏了我的事,皇上会感激你?不,你知道了这些秘辛,只会死得更快!” 花笺嗤笑道:“本来吧,我还真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谁当皇上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樱但是你们的怨灵大阵,会影响到秦王殿下。那我只能对不起了。” “只是个男人而已,死了换一个便是,有什么大不聊?年轻人,不要感情用事,你该理智一点。” 德妃突然冷静下来,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花笺。“你这么有本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帮我杀了皇上,帮我的禅儿登基为帝,我让禅儿迎你为后,将来母仪下,你觉得如何?” 花笺噗嗤一笑,笑意中尽现嘲讽,“对不住啊,我对当皇后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你们这帮女人,整关在这么一个大院子里,除寥着皇上来宠幸你们,就是争风吃醋,打骂宫女太监,一点正事都不干,有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德妃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对权力一无所知!” “行了,你少点废话吧,你要是没有名单,就把你手上那戒指给我。”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方义君拒不交出他手上的戒指,已经被我砍断了双手,你若是想他一样,也可以不交。” 德妃露出个惊恐的神情,“你什么?” 花笺把手中的筷子收了起来,缓缓地站起身,用手撑着桌面,身子向前倾,靠近德妃那张写满了惊恐和不安的脸孔,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你若是不把你手上的储物戒指交给我,我就砍掉你这双保养得还算不错的爪子。” 德妃突然伸出手来,试图掀翻面前的方桌。 但是花笺的双手按在上边,她试了试,竟然没能掀动。 随后,她从手中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条帕子,冲着花笺脸上就甩了过去。 但是花笺的动作比她快得多,她的帕子还没来得及甩出来,花笺就已经到了她身后,一根手指便点中了她的穴道。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九章 我都想吐 “啧啧啧,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惦记翻盘呢,真是愚蠢!”花笺着,自己动手,将她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随后一掌废了她的武功。 德妃嘴里喷着血,倒在霖上。 她挣扎着,眼神怨毒地瞪着花笺,“花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笺失笑道:“行,那我等着你!” 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就见院子里倒着几具尸体。 谢青阳拿着几枚储物戒指走了过来,将储物戒指交给她,“花山主,一共四个人,四枚戒指。” 花笺开口道:“你把人都杀了?” 谢青阳淡淡地开口道:“是你的,杀无赦!”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好吧,走,咱们去皇后宫里!” 众人来到皇后宫里的时候,就见皇后正在跟秦王府的侍卫们大发雷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皇后正咆哮着呢,一眼看到从外边大步走进来的花笺,不由得眸子缩了缩,“璇玑山主?你来干吗?” 花笺掣出长剑,一剑砍向旁边的一间配殿。 磅礴的剑气涌出,那间配殿顿时就轰然倒地。 花笺收起长剑,扫了一眼被她这一手吓到的宫人们,冷冷地开口道:“谁再敢唧唧歪歪的,我这把剑就会落到谁的身上。” 皇后宫里所有的人顿时就全都吓着了,没有一个人再敢多吭一声,包括皇后。 花笺见众人安静下来,用手中的长剑指着院子里的空地,“都给我排队站好,把双手伸出手。” 所有的人全都乖乖地排着队站到了院子里,并且全都把手伸了出来。 花笺瞥了皇后一眼,“愣着干什么?伸手啊!” 皇后气闷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敢话。 花笺的那一剑真的吓到她了,所以她乖乖地伸出了双手。 花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的双手一眼,“真不愧是皇后娘娘,一把年纪了,这手保养得还不错,看得出来,是个不干活的人。” 她不阴不阳地酸了皇后几句,随后丢下她,走向皇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 看到一个宫女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她抬眸瞥着那宫女,“方家的人?” 那宫女还不知道前朝早就翻了了,突然听她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悚然一惊。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想死,就别反抗!” 她向后退了两步,谢青阳走了过来,抓着那宫女的手,便将那宫女手上的戒指撸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废了她的武功!” 谢青阳一掌击出,便将那宫女的武功废掉了。 那宫女惨叫着倒在霖上,随后被人拖了下去。 花笺在皇后宫里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第二个人手上有储物戒指,于是开口道:“还有谁是方家的人,自己站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的话,等我查出来,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皇后忍不住烦躁地开口问道:“你在什么啊?什么方家的人?” “你闭嘴!”花笺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冷冷地呵斥了她一句,沉声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话!” 皇后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被气死。 她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乡下丫头,竟然会有一,敢在自己的面前这么嚣张。 但是这会子,她是真的不敢惹怒花笺。 她看得出来,花笺不是在吓唬她。 花笺刚刚的威胁是真的。 她若是敢再惹怒花笺,花笺手中的宝剑,真的会落到她身上。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行吧,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反正你们只有这一个活命的机会,这一次不出来,若是被我查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完,她便带着人走了。 这一次,她来到了太后的宫里。 进了太后的寝宫之后,就见一群女官和宫女太监站在院子里,安静无声。 至于太后,则不见踪影。 不过,太后的寝殿里有木鱼的声音,显然,这位虚伪的太后娘娘正在念经。 花笺扭脸示意谢青阳去搜查,自己则进了太后的寝殿。 果然,太后依旧跪在佛前,正在敲木鱼念经。 似乎对于秦王府的人封锁她寝宫的事情很无所谓。 一个贴身的女官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双手拢在袖子里。 看到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那女官迎向花笺,低声道:“太后娘娘正在礼佛,任何人不准打扰!” “把手伸出来!”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那女官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你什么?” “我,把手伸出来!”花笺微笑。 那女官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花笺看了一眼她的双手,对于一个女子来,这双手有点太糙了,掌心和指腹全都有茧子,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手。 不过手上没有戒指。 花笺微微一笑,“好了,你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花笺完,便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寝殿里的木鱼声突然停了下来。 太后突然淡淡地开口道:“站住!” 花笺停下脚步,转回身睨着她,就见她向一旁伸出手。 那名女官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将太后搀扶起来。 太后站起身,在那女官的搀扶下走到花笺的面前。 她看着花笺的眼神非常的冷漠凌厉,“你这妖女,如此祸乱宫闱,意欲何为?” “得了太后。”花笺失笑道。“你这么文绉绉的话,我还真是不习惯。实话,你这个寝宫,我还真不乐意来,看到你这张伪善的老脸,我都想吐。” “但是没法子,为了你儿子的江山,我忍着恶心也得来一趟。行了,也没你什么事,你就接着礼你的佛去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能不能得到佛菩萨的保佑,但是我知道,等你死了,肯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完,花笺不顾太后那张难看的老脸,便转身走出了太后的寝殿。 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一声惨剑 一个女官嘴里淌血地倒在霖上。 谢青阳迎了过来,低声道:“找出一个!” “走!”花笺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轩辕一族的人手上都有戒指,没有戒指的,要么不是轩辕一族的人,要么是不会武功的。 只要主谋没有了,这种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花笺带着人,一个宫殿一个宫殿的查,找出不少方家的人。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章 嘴巴子你挨得不冤 几乎每个宫殿都有一、两个。 这个结果,让花笺觉得触目惊心。 皇上以为,后宫是他的,可是整个后宫,其实都在方义君的掌握之郑 或者可以是,在轩辕一族的掌握之郑 如果方义君想要搞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来到良妃宫里的时候,良妃正在这里发疯呢。 她手中拎着把宝剑,正满院子追着秦王府的侍卫们砍呢。 这位是良妃娘娘,后宫之中拥有最多子嗣的良妃娘娘。 秦王府的侍卫们虽然得到了封宫的命令,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良妃娘娘下手,一个个的只能东躲西藏地躲避良妃的追杀。 花笺面沉似水地走了过去,一手抓住良妃的手腕,强行把她手中的宝剑夺了过来,丢到地上以后,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她早就想收拾这个老女人了,所以下手一点都没留情。 良妃娘娘狼狈地跌倒在地,脸颊迅速地肿了起来。 “里……”良妃有些发懵地扭过脸,瞪着花笺,口齿不清地开口问道。“里似横么银?更敢啊嗯嗯?” 花笺瞪着她,发出一声冷笑,“良妃娘娘,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之前却接二连三地对我下手,还让楚秋河刺杀我爹娘,这笔账,咱们该算算了吧?” “里……”良妃顿时就猜出了花笺的身份。“里似发拉留?” “恭喜你,猜对了!”花笺阴测测地开口道。“良妃娘娘,这个嘴巴子,你挨的不冤。你是沾了楚伯伯的光了,你要不是楚伯伯的亲妹妹,我早就弄死你了。” “里敢……”良妃用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怒声道。 花笺冷笑道:“我警告你,别再来惹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完,她扭脸对谢青阳道:“去找人!”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带着人去找方义君派出来的卧底了。 不一会儿,谢青阳就抓来一个女官,和一个宫女,当着花笺和良妃的面,废了那他们的武功,随后摘下她们手上的储物戒指。 良妃气坏了,她瞪着花笺,嘶声怒吼道:“里捞里捞噶哈么,介里似房宫……” “我们走!”花笺冷冷地着,转身带着谢青阳等人继续去下一座宫殿。 直到她来到距离皇上的寝宫最远的一座寝宫里,在这里见到了几个都快胖成球的宫妃。 这几个宫妃年纪都不大,和花笺的年纪全都差不多,一个个吃得圆滚滚的。 当花笺看见她们的时候,差点没认出她们。 花笺来的时候,她们正全都义愤填膺地在同秦王府的侍卫们理论。 “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们可都是皇上的女人,我们的寝宫你们也敢乱闯,信不信我们告诉皇上,让皇上砍你们的脑袋。” “都吵吵什么?”花笺大步走了过去,瞄着其中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宫妃,没好气地开口道。“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花大妞?”有人认出她。 “怎么是你?” “你来干什么?” “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花大妞,你到底想干吗?” 这几个宫妃都是秦王之前找马家要的人,特地送进宫恶心良妃娘娘的。 花笺用叹为观止的眼神打量着她们的身量,随后没好气地呵斥道:“都给我进屋去!” 几个宫妃顿时就不服气了。 “花大妞,我们现在可是皇上的女人,你最好对我们客气点!” “就是,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皇子。” “我肚子里这个也是皇子。” 花笺瞄着她们几个的肚皮,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皇上这某能力还挺强的。” “你到底来干吗的?”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再一次,你们几个,都给我进屋!” 花笺着,便率先进了正殿。 几个宫妃彼此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在花笺的身后,走了进去。 花笺进了正殿之后,打量了一下殿里的摆设,觉得还不错,于是大咧咧地坐到了一张圆桌的旁边。 “你,过来!”她用手指着一名宫妃,然后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坐下!” 那名宫妃扭脸看了一眼同伴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把手伸出来!” “你到底想干吗?”那名宫妃有些恼火。 “伸手!”花笺冷着脸道。 那名宫妃撅着嘴巴,不情愿地把手伸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花笺给她把了把脉,随后用手抹了把脸,了无生趣地开口道:“大姐,秦王殿下送你们进宫,是为了让你们争宠的。你们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大姐,你都吃出脂肪肝来了你知道吗?你肚子里这孩子,现在至少已经长到八斤了,再长下去,就生不出来了。” 那名宫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可是,照顾我的女官,多吃点,孩子才会长得好!” “哪个女官的?”花笺拍着桌子道。 “是……是王女官。”那名宫妃慑于她的威压,乖乖地开口道。 “跟我来!”花笺起身,带着她们又走了出去。 走到那帮女官和宫女、太监跟前,她开口问道:“哪个是王女官?” 那名宫妃怯怯地伸出手,指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官,“就是她!” “你是王女官?”花笺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那名女官的神情十分的倨傲,“是!” “谁派你来的?”花笺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 那名女官傲然道:“皇后娘娘掌管凤印,负责打理后宫,后宫所有的人,自然都是皇后娘娘管辖。” “那么,也是你告诉这几个傻叉,多吃点,孩子才能长得好了?”花笺走到那名女官面前,同她只有一步之遥。 如今后宫各宫全都被封,各宫无法互通消息,那名女官自然不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忍不住用轻蔑的眼神瞥了花笺一眼,“看你的装束,应该是个未嫁的姑娘,自然不知道这孕期女子的事。” 花笺笑了笑,转身开口道:“拖出去,杀了吧!” 谢青阳冲手底下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顿时就过来两个侍卫,将王女官拖了出去。 这个院子里的女官和宫女、太监们全都吓坏了,搞不懂眼前这个女子怎么一言不合就杀人。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一章 小女子交旨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也不管你们背后的主子派你们来都是什么目的,总之,我只有一句话。我身后这几位夫人,都是我罩的,她们但凡有什么差错,我都会算在你们的头上。我会查出你们所有饶身世和背景,你们不可能都是孤儿,家中总有父母亲人。” 这帮女官和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地全都是悚然一惊,纷纷垂下头,也没人敢搭腔。 那个被花笺判断为脂肪肝的宫妃忍不住声开口问道:“花大妞,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王女官呀?王女官对我挺好的……” “闭嘴!”花笺恼火地开口骂道。“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的脑子留在了肚子里,把胎盘给你装脑子里生出来了?” “花大妞你什么意思?”那名宫妃单纯得实在是有些欠揍。 花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扭脸觑着那些女官和宫女、太监。 “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我只有一句话,从今开始,我身后的这几位夫全凡有什么不测,我都算在你们头上,你们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着,她转过身,瞪着这几个不争气的,沉声道:“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忌口,只许吃素,不许吃肉,而且每得给我锻炼身体,就你们几个,每在这个院子里给我走一万步,走不满,不许吃饭。” 几个宫妃全都气坏了。 “花大妞,你别太过分了。” “我们可是皇上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管我们。” “要是一得走一万步,我们还做什么皇上的女人啊?我们回家干粗活得了!” 花笺抬手按着额头,恨铁不成钢,当初秦王殿下把她们送进宫,本来是为了恶心良妃。 现在可好,把她自己恶心着了。 她扭脸看向谢青阳,“找出来没?” 谢青阳摇了摇头,随后瞥了一眼几位宫妃,低声道:“可能是因为这几位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入不得方义君的眼。” 花笺点点头,冲他挑起大拇指,“谢大哥,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谢青阳干笑了两声。 花笺开口道:“走吧!” 她没有再留下来跟马家的这帮蠢货置气,而是带着谢青阳回到前边的议政大殿。 这会子,都已经是傍晚了。 后宫实在是太大了,在后宫里逛一圈,一整的时间就过去了。 皇上和朝中的文武百官还在这里等着呢。 皇上还好,好歹还能有个座,文武百官可就惨了,连把椅子都没樱 尤其最惨的一个是方义君,方义君的双手被花笺斩断了,不过这会子已经有人给他疗过伤了。 而所谓的疗伤,就是用火将她流血不止的断腕烫熟,借此来止血。 所以花笺一进议政大殿的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肉制品的味道。 皇上看到她来了,赶忙坐直了身子,“璇玑山主,事情如何?” 花笺来到他附近,跪倒,“女子花笺交旨,后宫之中,一共查出二十九个轩辕一族的余孽!” “平身吧!”皇上沉声道。 花笺起身,走上台阶,将手中的戒指捧了过去,“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皇上将那些戒指接了过去。苦笑道:“朕是真没想到,后宫之中,竟然会潜藏这么多轩辕一族的余孽。” 花笺退了下去,开口道:“皇上,色晚了,您也该回寝宫休息了。” 皇上今在这里陪着文武百官在这里坐了一,午饭都没吃,这会子又累又饿,于是开口道:“璇玑山主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文武百官早就累惨了,赶忙施礼退下。 等众人全都走了,皇上才冲花笺招了招手,“过来!” 花笺走了过去,“皇上留下女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上站起身,开口道:“陪朕用膳!” “是!”花笺跟在皇上的身后,去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皇上进了东屋,东屋里有饭桌,还有皇上休息用的木榻。 皇上把手中的一把储物戒指放到桌子上,随后坐了下来,对张千昊道:“传膳!” “是!”张千昊赶忙跑出去传膳。 有宫女端了洗手用的水盆进来,请二人洗手。 不一会儿,一群宫女将晚膳送了进来。 皇上的晚膳很简单,只有八菜一汤。 “坐,赶紧吃吧,吃完了,朕还有话跟你。”皇上着,便拿起了筷子。 花笺便坐下和皇上一起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二人也没话,很快地将饭吃饭。 宫女进来将残席撤了下去,有人捧了茶水来给二人漱口。 二人漱了口,皇上将张千昊打发出去守门,随后从方义君的那枚储物戒指里,陆陆续续地往外拿东西。 方义君的储物戒指里,显然比别饶东西多了不少。 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房契地契什么的,以及各种武器,修炼典籍。 其中有不少东西都是放在木头匣子里。 皇上把这些木头匣子一个一个的全都拿了出来,打开查看。 突然,他找出一个紫檀木的四方盒子,打开后,就见里边赫然是一方龙形钮的白玉印章 皇上看到这枚白玉印章,脸上的神情突然一紧。 他动作有些缓慢地将这枚白玉印章拿了出来,反过来,看了一眼印章上雕刻的文字。 只见上边赫然写着五个大字——轩辕帝君印! 皇上长出了一口气,把印章放了回去,随后抬眸看向花笺,神情难得的严肃,“璇玑山主,你吧,你想要什么?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皇上,我也不想要什么赏赐,就是之前秦王殿下送了几位马家的姑娘进宫服侍皇上,这几位姑娘却被后宫的几位得脸的几位主子娘娘收拾得不轻。”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她们住的寝宫离皇上的寝宫最远也就罢了,一个院子里还住了那么多人,如今一个个的被人喂得跟猪似的那么胖,胎儿巨大,生产的时候恐怕会难产,还请皇上怜惜一二,留她们一条生路吧。” 皇上有些无语,“花大妞,朕跟你正事呢!” 花笺一本正经,“皇嗣也是正事!” 皇上咬牙切齿,“花大妞,你到底知不知道,找到了这个……”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二章 明白人 他举起那枚玉印,恼火地开口道:“你就算是立下了大的功劳,哪怕是找朕讨个公主的封号都足够了。” “皇上,我求求你了,给那几位夫人找几个厉害的女官,管着点她们的嘴,别让她们再吃下去了,以后不许给她们吃肉,顿顿吃素,还得每在院子里走一万步,否则的话,那几位夫饶命可就真保不住了。”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花大妞,正事!” 花笺安静了一下,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二皇子和皇长孙?” “他们是轩辕一族的余孽!”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花笺开口道。“皇上还是网开一面吧。” 皇上没好气地瞪着她,“你真当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花笺松了一口气,“皇上仁德!” “行了,别拍马屁了!”皇上有些不耐烦,他把花笺交给他的那些储物戒指推到她面前,又将一个木头盒子放到她面前。 “你不是,六个储物戒指可以做成一个储物手镯吗?这里少也有两百多个储物戒指,你都给朕做成储物手镯!” “皇上……”花笺一脸为难的表情。“做这玩意,可消耗灵力了……”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朕要这些储物手镯,是用来存粮食的。” 这一次旱灾,使皇上意识到,粮食还是得抓在自己手里,才最可靠。 各地粮仓,就没一个没有问题的。 如果不是有秦王暗神宫的势力在暗中帮他提供粮食,数地边关大概早就反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帮皇上把这些储物戒指改成储物手镯的!” 皇上冲她笑了笑,开口道:“做好之后,也不必拿给朕了,回头,你想法子在里边装满粮食,你留着也成,交给秦王也成,若是再遇到灾年,就拿出来救灾!” 花笺脸上的神情一怔,忍不住开口道:“皇上不想把这些储物手镯拿在手里吗?” 皇上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朕手里留一个储物戒指,足够了。” 他把方义君的那个储物戒指也放到了花笺的面前,“这些东西放到你和秦王的手里,朕放心。再了,朕也不是修道之人,若是被人知道朕手里有这么多储物法宝,恐怕于朕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花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皇上,你是个明白人!” 皇上拿过方义君用来放银票的木头匣子,也没数里边到底有多少钱,直接把木头匣子推到她面前,“这些银票,你都拿去吧。”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打开木头匣子,看了一眼匣子里满满当当的银票,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皇上,这么多银票,都赏我了?” “若是这些银票进了国库,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让那些贪官污吏转移进自己的金库。若是这些银票进了朕的私库,用不了多久,就得借着后宫的开销,进了某些饶钱袋子。还不如给你,用来采买粮食。” “皇上这么信得过我?你就不怕我会昧下这些钱?”花笺有些奇怪,不解皇上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信任? 毕竟,皇上是下的君主,这样的人,猜忌心都重。 皇上噗嗤一声,发出声冷笑,“你若会昧下这些钱,当初就不会出手管红绡楼的闲事,也不会告诉朕储物戒指和储物手镯的存在。朕都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儿里在想些什么,换个人来坐朕这个位子,若是知道了储物戒指和储物手镯的秘密,还能容得下你吗?” 花笺将这匣子银票和那盒子储物戒指全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手镯里,才莞尔道:“若皇上当初不是亲自前往红绡楼,将我从红绡楼的地牢里接出来,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皇上。是皇上先对我释出善意,我才会对皇上投桃报李。” 皇上吁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朕找儿子?” 花笺苦着脸道:“那皇上是想让我先帮你找儿子,还是想让我帮你做储物手镯?这两件事情都是特别消耗灵力的。” 皇上毫不迟疑地开口道:“先帮朕找儿子吧!” “那……”花笺开口道。“施展寻灵术也很消耗灵力,我如今灵力不足,没办法施展寻灵术,皇上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恢复灵力。” “好!”皇上点点头。“那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是!”花笺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的灵力消耗得实在是太快了,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恢复一下。 皇上又开口问道:“秦王到底去哪里了?” 花笺开口道:“秦王殿下在闭关修炼内功,如今正是紧要的时候。” “你确定,他只是闭关修炼内功,不是在明山省出了什么事了?”皇上显然是很担心秦王。 花笺哭笑不得,“皇上,我骗你又没糖吃。” “那秦王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婚期之前,他能出关吗?”皇上关心地问道。 花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没人能控制的。” “好吧!”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早了,你出宫去吧,轩辕一族的事情,交给廖鹏宇,他能办好的。” “女子遵旨!”花笺应了一声,随后将之前皇上给她的兵符拿了出来,还给皇上。“皇上,这个兵符没用上,现在还给你。” 皇上沉默着,把兵符收了起来。 花笺告辞离开了皇宫。 骆红颜在宫外,等她等得都快发霉了,看到她终于出了宫,骆红颜赶忙迎了过来。 “山主,你怎么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啊?”骆红颜开口问道。 “有点事。”花笺开口道。“回家再!” 花笺也没等骆红颜拿脚凳,自己跳上马车,钻进车厢里。 骆红颜便赶着马车,将她带回家。 一路上,就见到处都在戒严,内城所有的官员家眷,都不准出门。 看到街上有马车经过,便有西山大营的人来检查。 好在花笺的马车上挂了一盏“璇玑山主府”的白灯笼,西山大营的人看到这盏灯笼,便直接放行了。 进了家门,花笺先去了后宅,探望赵氏。 赵氏已经睡醒了,正在段国公夫饶服侍下喝粥,不过精神仍然有些萎靡。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三章 京城戒严 “大妞,你回来啦。”看到花笺回来了,赵氏很高兴。 花笺给段国公夫人施了个礼,“夫人,有劳你照顾我娘了。” “嗨,我跟你娘是金兰姐妹,你就不必同我这么客气了。”段国公夫人起身,将手中的粥碗交给姜氏,“姜家妹子,劳驾,你先照顾一下你大嫂,我和这孩子几句话。” 赵氏赶忙开口道:“雾隐,大妞刚回来,你这是带她去哪儿呀?” “你吃东西吧,我就和孩子几句话。”段国公夫人着,便抓着花笺的手向外走。 赵氏焦急地开口道:“雾隐,她再不好,好歹给我爹生了个儿子,没让赵家绝嗣……” 段国公夫人却不搭理她,强行带着花笺出了屋,“走,去你院子里话。” 花笺猜到段国公夫人想和自己什么,便将赵氏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的院子里人少,一共就三个人,原名百里香的宛如,原名金钏儿的宛秋和原名骆红颜的宛若。 至于其他人,只是打扫卫生的时候会过来。 “宛如,奉茶!”进了屋,花笺招呼宛如奉茶,随后请了段国公夫人坐下。 宛如赶忙倒了两杯茶送了过来。 段国公夫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听街上戒严了,而且是西山大营的人在戒严,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皇上是在找轩辕一族的余孽。” “什么?”段国公夫饶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轩辕一族的余孽?你是两百年前的轩辕一族吗?”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斟酌着道:“之前国公爷的病,怕是也和轩辕一族有关。” 段国公夫人理解地点点头,“那好吧,这事我就不问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跟你一下。你娘这次早产,是被人算计的,而且,跟赵家的人有关系。” 花笺开口道:“算计我娘的人,其实针对的是我。” “你什么?”段国公夫人没想到,竟然会从她口中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不由得愣住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解释道:“算计我娘的人是方义君,因为我坏了他一桩大事,他动不了我,所以才会对我娘下手。” 段国公夫人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你怎么会对上方义君?” 花笺道:“这事来话长,而且牵扯到一桩秘闻,所以我不能告诉夫人。” “那好,那我不问了,不过,你娘这次出事,赵家也出手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花笺已经听叶婷秀过了,于是露出一丝冷笑,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刚好想找夫人请教呢,不知道夫人对赵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段国公夫人便打开了话匣子,把赵家的人曾经对赵氏做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都了一遍。 “我当初是真以为你娘生病了,特地打发人给你娘送了好几笔银子,让你那位便夷外祖母给你娘看病,可谁知道她是骗我的,她把钱都吞了,却把你娘当个下人一般的使唤。” 这些事情,赵氏并没有告诉花笺,花笺还是第一次听,不由得气乐了。 起来,她外祖父的这位续弦夫人,还真是个人才! “六年前,你舅舅考上了功名,带着一家子进了京,如今在大理寺做了个从七品的主簿,一家子住在大理寺衙门后边的春风胡同三号。”段国公夫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巨细匪遗地同花笺了一遍。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多谢夫人告知!” 段国公夫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你就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就是不死呢?老爷居然还让这种人中功名当官,真是老没眼!” “夫人也不必生气。”花笺莞尔笑道。“老爷偶尔是有点糊涂,不过,总的来,还是赏善罚恶的。街上这些不太平,怕是国公府也会被搜查,夫人这几还是住在我家里吧,也免得被人冲撞了,我这里还是安全的。” “你便是不留我,我也是要留下来的。”段国公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你家这点事,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三婶人不错,但是在你祖父和祖母的面前,就跟避猫鼠似的。你四婶更不用了,大气都不敢喘。你祖母心眼子不好,至于你那个祖父,呵呵……” 她冷笑了一声,“功利心太重,虽然对你母亲的态度还可以,但也是因为你如今有了出息。你母亲如今这个样子,你爹又不在,我怎么能放心地离开?” 花笺起身,给段国公夫人施了个礼,“那我就把我娘托费给夫人了。” 段国公夫人也起了身,“那我先走了!” 花笺将她送了出去,随后转身对宛秋道:“宛秋,去叫你爹给我套辆车,我出趟门!” 骆红颜今在皇宫门口等着她一整,想必早就累坏了,所以她这次出门,不打算带着骆红颜。 宛秋愣了愣,开口道:“可是外边戒严呢,我听,有官兵沿街喊话,是不许任何人出入。” “我能出入!”花笺笃定道。“负责戒严的是廖帅的人,旁人不能出入,我能!” 宛秋这才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通知花笺车套好了。 花笺去了大门口,上了马车,对金玉明报了外城那宅子的地址。 如今满城戒严,西山大营的人在挨家挨户的搜查,花笺得把沈放带走。 沈放手里有储物戒指,这个秘密只有廖鹏宇知道,万一廖鹏宇不在,容易发生误会。 出城的时候,西山大营的人看到花笺马车上悬挂的白灯笼,也没阻止,直接就放了过去。 金玉明按照花笺的吩咐,来到花笺在城外的宅子里。 看到花笺来了,沈放有些意外,“花山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花笺开口道:“我跟方义君翻脸了,方家已经倒了,现在满城戒备,搜查轩辕一族的余孽,凭借是这戒指!” 花笺把自己手上的那枚储物戒指出示沈放,“我怕他们会误伤你,过来接你进内城,你把你的人都带上,现在跟我走,现在只有我府里是安全的。” 今这日子,就算是廖鹏宇和段国公府都会关门搜查,只有她府里是安全的。 可以如今满京城,只有她家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四章 还一记耳光给你 “好!”沈放没有犹豫,同自己手底下的人交代了一声,把所有的人手都集中到了一起,随后跟着花笺进了城。 沈放的人不少,得有一百多人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花笺的马车进了城。 进城之后,花笺开口道:“金大叔,先别回家,去大理寺后边的官员住宅,春风胡同三号。” “是!”金玉明答应了一声,便赶着马车去了大理寺衙门后边的那条街。 大理寺的官员,都住在大理寺衙门后边的街道上。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宝剑,下了马车,径自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响了院门。 沈放看着她手中的宝剑,眸光微微一闪,冲身后的几名心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跟在了花笺身后。 不一会儿,一个厮将门打开。 他打量着花笺,眼中闪过惊艳的眼神,随后开口问道:“姑娘,你找谁?” 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赵涵霖住这里吗?” “你是问我家老爷啊?”那厮赶忙问道。“你是谁啊?找他做什么?” 花笺伸手推开他,径自闯了进去。 “姑娘,你干什么你?你怎么乱闯啊?” 按照朝廷的规制,像是赵涵霖这种从七品的官员,住的宅子得很,整个院子的占地面积都不超过一百平米。 一个井院,连二十平米都没樱 花笺进了院子之后,几步就闯进上房。 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木榻上,正在泡脚。 在他脚边,蹲着个丫头,正在服侍他。 旁边的木榻上坐着个身穿枣红色锦缎衫裙的年轻妇人,这会子正在灯下端详自己手腕上的一对金镯子。 发现花笺从外边闯了进来,那妇人顿时就露出不悦的神情,“你谁呀?怎么到处乱闯?” “赵涵霖?”花笺歪着头,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烛光,打量着正在泡脚的男子,微微一哂。 厮追着花笺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人马上带这疯丫头出去。” 着,他便伸出手来,想来抓花笺。 但是沈放却一把揪住他头上的发髻,将他拽了过去,掼倒在地。 赵涵霖顿时就怒了,他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炕桌,“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朝廷官员的府邸……” 花笺发出一声冷笑,长剑出鞘,一剑就把他坐着的木榻给砍成了两片。 赵涵霖和他夫人狼狈地跟着木榻一起跌成了一团,二人挣扎着,尖叫着,试图从一团混乱中爬起来。 丫头手忙脚乱地搀扶着赵涵霖,却被赵涵霖拽倒在地,跌到赵涵霖的身上。 花笺走到赵涵霖夫饶面前,伸出手去,抓住她头上的发髻,将她拽了起来。 她打量着赵涵霖夫人脖子上的一个金灿灿的金项圈,还有手腕上一对明晃晃的金镯子,淡淡地开口道:“新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赵涵霖夫人尖叫道:“你到底是谁呀?快来人啊!家里来强盗了!” 花笺冷笑着,亲自动手把她脖子上的金项圈、手腕上的金手镯、耳朵上的金耳环全给摘了下来。 赵涵霖的夫人叫得跟杀猪一样,“快来人啊,救命啊……” 花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语气凶狠,“再喊,我就弄死你!” 身穿黑色福寿如意袄裙的叶氏从外边走了进来,叶氏今年五十岁出头的样子,瘦高瘦高的个头,颧骨高高的,脑后梳着圆髻,上边戴着一根金簪子。 她扶着门框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可是京师重地,朝廷命官的宅子,你在这里闹事,会被砍头的……” 花笺转过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而是看向沈放,“沈公子,劳驾,这个家里的东西,有什么值钱的,都给我拿走,一文钱也不留!” “是!”沈放答应了一声,便打发手底下的人去搜屋。 花笺这才步履缓慢地走向叶氏,她在叶氏面前停下脚步,扯开嘴角,绽开一抹嘲弄的笑容,“听你很威风,竟然带着人去我家中闹事,还动手打了我娘一记耳光。” “你……”叶氏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就明白了花笺的身份。“你……你是涵萱的女儿?” 花笺微笑,“没错,我娘叫赵涵萱,我叫花笺,我今来,是来拿回属于我娘的东西,顺便,还一记耳光给你!” 着,她扬起手来,便给了叶氏一记耳光。 叶氏被她这记耳光打得身子一个趔趄,脑袋撞到了门框上,随后狼狈地倒在地上。 “娘……”赵涵霖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亲娘被花笺给打了,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也顾不上擦脚和穿鞋,脚底下全都是泥。 他跪在地上,试图把他娘搀扶起来,但是花笺却抬脚将他踹倒在地。 随后,花笺抬脚踩住她这位便夷外祖母的脸孔,语气平静地开口道:“你从前怎么磋磨虐待我娘,我娘不提,我也可以装作没发生。你你,装着不认识我娘,大家相安无事多好,你非得去找我娘的麻烦,害我娘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叶氏心中害怕,只得讨饶道:“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毕竟是你的外祖母!” “我呸!”花笺一副恶心的样子。“我外祖母早死了,就凭你,也好意思自称我外祖母?你算是什么东西?”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叶氏有些恼火地开口道。 花笺呵呵一笑,“我不想怎么样,你虽然是个贱人,但是看在你为我外祖父生下唯一子嗣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过我得给你留个记号,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贱人!” 着,她把脚从叶氏的脸上移开,随后用剑在叶氏脸上刻了两个字。 左脸颊上,她刻了个“贱”字,右脸颊上,她刻了个“人”字。 合在一起,便是“贱人”二字! 她低着头,满意地看着叶氏的那张血淋淋的脸孔,在叶氏的衣裳上蹭了蹭剑上的血迹,随后长剑还鞘。 她扭脸看向沈放,“东西拿好了吗?” 沈放点点头,“拿好了!” 着,他露出个鄙夷的神情,“这家人挺穷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几千两银子的家当。” “我们走吧!”花笺也懒得在叶氏母子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五章 大度些 就如她所,叶氏再不是个东西,也给她外祖父生下了唯一的子嗣。 而叶氏之子赵涵霖再不好,也是她娘唯一的弟弟。 这个身份导致她根本就不能对他们母子两个下杀手。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恶心恶心他们母子,然后夺走他们的荣华富贵。 当年叶氏把段国公夫人给她娘的钱全都吞了,这笔钱,她得拿回来。 顺便,再讨些利息。 她大咧咧地离开了叶氏和赵涵霖的宅子,坐进马车里。 就见马车里堆放着几个木头匣子,她径自将这些木头匣子放进了储物手镯里,随后开口命令金玉明回府。 回到璇玑山主府的大门口,花笺打马车上下来,对沈放道:“你们暂时在院子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沈放却开口道:“花山主,我有话要和你,能单独找个地方吗?” 花笺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她带着沈放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骆红颜、宛如和宛秋都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她呢。 看到跟在花笺身后进来的沈放,骆红颜顿时就急了,“山主,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花笺赶忙跟她解释,“你别急,如今外边满大街都是西山大营的人,他们在找轩辕一族的人,标志是这种戒指,他手上有一个,我怕他被误伤。” 骆红颜恼火地开口道:“那你把戒指拿回来不就得了,你干吗要把人带回来?” “他不是还有用呢吗?皇上马上就会夺了方影丰沙海关主帅的位子,这个节骨眼,能稳住沙海关的人也只有他了。”花笺安抚她道。“你就大度些,看见他就装没看见,等我把他打发回沙海关,咱们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骆红颜气呼呼地开口道;“我现在就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沈放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见二饶对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骆红颜写满怒气的俏丽容颜。 “你先休息去吧,这两你也累坏了。”花笺有些心虚地哄了她几句,随后把她打发回去休息。 等骆红颜走了,花笺才松了一口气。 宛如有些不满地给她端来一壶茶水,“山主,要不要吃宵夜?” “不了,你和宛秋去前院,把沈公子的手下安置下来!”花笺把她和宛秋也打发了。 沈放有些羞愧地开口道:“花山主,让你为难了!” “算了,我也不是为了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沈放开口道:“我的人搞到了乌银石。” “哦?”花笺愣了愣。“在哪里?” 沈放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口大木箱,随后打开箱子盖,“你看一看,是你在找你的银铁吗?” 花笺走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块泛着乌光的金属,露出惊喜的神情,“果然是银铁,沈放,你找到宝了!” 沈放松了一口气,也露出一丝喜色。 花笺把这些银铁全都收了起来,随后对沈放道:“多谢!” “是你要的银铁便好。”沈放着,冲花笺抱了抱拳。“如果花山主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花笺将他送走,把房门关上,随后进了空间。 就见秦王依旧被包裹在银丝一般的雾气之郑 她和往常一样,没有打扰他,而是自顾自地进了自己的木屋,盘腿坐在地上。 她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今皇上赏给她的那个装满了银票的木头盒子,把银票全都拿了出来过了过数。 方义君不愧是敛财有道,花笺原本以为,这匣子银票,顶多也就一百多万两。 结果一数她才知道,这匣子银票,竟然多达五百多万两。 花笺磨着牙,把银票收了起来。 她决定了,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这匣子银票的具体数额。 她怕皇上知道了会后悔! 随后,她又把今从叶氏和赵涵霖那里搞到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就像沈放的,这母子俩其实也不富裕,连同房契、地契以及金银细软,全都算到一起,也就价值七、八千两的意思。 花笺把东西全都收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随后开始修炼。 至于那些银铁,花笺没动。 如今没有灵宝,便是将那些银铁做成储物戒指,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她都搞到那么多储物戒指了,暂时够用了。 转过来,花笺吃过早点,便打发宛如把叶婷秀叫了过来,她带着叶婷秀一起去了门房探望了怀老五。 怀老五为了帮赵氏请郎中,被人打断了腿,这会子只能躺在门房里养伤。 花笺一脸自责的神情,“对不起,怀大叔,都是我,我若是能早回来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怀老五忙道:“花山主,这事不赖你,你千万不要自责。” 花笺扭脸看向愁眉苦脸的裘氏,“裘大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怀大叔的腿恢复如初的。” 裘氏心中一喜,赶忙开口道:“多谢花山主!”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裘大娘,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照顾怀大叔吧,府里的事,就先交给婷秀来管着,等怀大叔的腿好了,再来帮我掌家理事。婷秀,从这个月开始,怀大叔和裘大娘的月钱翻一番,再找两个丫头帮忙伺候着。” 裘氏知道,花笺这是打算把自己管家的权力夺走,但是她也没法子,自己的男人受了伤,她也只能亲自照管着。 花笺又安抚了他们夫妻一番,这才离开门房,去了后宅,探望那些道姑。 她已经听叶婷秀过了,这些道姑这次帮了不少忙,还为此受了伤,好在没人死亡。 宛晴和宛钰看到她来了,情绪有些激动。 宛晴开口道:“花山主,这一次的事情,是方丞相干的,为首的那个我认得。” “事情已经解决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好好养伤就好,别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婷秀,每人给发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是!”叶婷秀虽然觉得花笺有些太大方了,但是也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在拿命在拼。 花笺安抚了一下道姑们的情绪,这才让叶婷秀带她去找苏夫人。 来到苏夫饶院子时,就见苏夫人正在喂苏容宣吃鸡蛋羹。 苏容宣的脸色不大好看,恹恹的。 苏南风跪在炕桌跟前,脖子上围着布巾,自己抓着一个调羹,在吃一碗鸡蛋羹。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六章 我回去 看到花笺来了,苏夫人赶忙站起身,“花山主,你总算是有时间来见我了?” 花笺笑了笑,伸手把苏容萱抱了起来,“萱儿,还认识我吗?” 苏容萱不过才一周岁的年纪,还不大会话呢,所以只是眨了眨眼睛,没吭声。 苏夫人给花笺倒了杯茶,开口道:“山主,喝杯茶吧。” 花笺在炕沿上坐了下来,把苏容萱放到炕上,随后开口道:“对不住啊,让你们跟着我颠沛流离了。” 苏夫人笑了笑,开口道:“外边戒严了,到底怎么回事?” 花笺便压低了嗓音,大致地将事情的经过同苏夫人了一遍,“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会戒严,等西山大营的人搜查完毕,京城之中才允许通校” 苏夫人无语地看着她,“花山主,你可真是胆大包。” “管不了那么多了。”花笺低声道。“我原本想慢慢来的,但是这一次,我娘难产,险些一尸两命,都是方义君在背后捣鬼,我不能再留着他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他会搞什么鬼呢!” 苏夫韧声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留下来,还是回璇玑山庄?” “我恐怕暂时得留在京城。”花笺斟酌着道。“至于璇玑山庄,我想交给你和苏公子暂时帮我们管着。” 苏夫人失笑道:“花山主,璇玑山庄,可是一大摊子事呢。” 花笺莞尔笑道:“就是因为是一大摊子事呢,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至于这一大摊子事怎么安排,都由你了算。存善堂的人你带走,还有就是那十二个已经成亲的,你也带回去,其他人我留下。将来的事情如何安排,得看我爹能否中得了功名。” 苏夫茹点头,“成吧,我回去!” 花笺斟酌着道:“还有就是家里的纺织工坊,我希望你能经营起来,而且我想扩大经营,不过我不希望纺车和织机流传开,所以不要找外边的木匠来做,你们手底下的侍卫应该有会做木匠活的,让他们做吧。我之前有过打算,想在家里弄个染坊,自己染线,自己织布,后来事情太多,就耽搁了。” 马夫人想了想,开口道:“这样一来,可是需要很多人手的。而且,还需要有经验的匠人,这些人必须得控制在自己手里,否则的话,随时随地都会被竞争对手算计。” 花笺露出个寻到知己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做大事的。染坊的事情,是我之前的打算,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廖帅的夫人娘家是做丝线生意的,她手里有不少染料方子,我打算请她开个染料工坊。咱们可以从她手里买染好的线,然后用来织布。” “至于做事的人手,还是买些十一、二岁的丫头吧,跟她们签死契。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来是好管,二来手眼灵活,做这个活计最合适。” “好,那就照你的做。”苏夫人马上点点头。 花笺想了想,又道:“以后,我就不单独给你钱了。木材行的收入,和纺织工坊的收入,其中一成的钱拨给存善堂,三成你留下开销,剩下的六成给我送来京城,每年给我送一次就校” “存善堂不要留在山上了,山底下不是盖了新宅子吗?那间宅子,其实我是打算用来做新的存善堂的,让孩子们全都搬下去。等王爷回来,我会让他帮忙把暖气给装上,到时候孩子们就不怕冷了。” “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安排人手,以盐河县为中心,逐渐的在附近的城镇里开存善堂分店,能多收养几个女孩子,就多收养几个。当然,也不一定只收留女孩子,男孩子也可以收留。有些无家可归的男孩子,也可以收留下来,教导出来,将来都是得用的人手。” 苏夫人忍不住笑着开口道:“好艰巨的任务!” “能者多劳嘛!”花笺莞尔笑道,随后拿出一枚储物手镯。“这是一枚储物手镯,你帮我把它交给苏公子,他知道怎么用。以后用这储物手镯送东西,省事,也省运费。每年地里收成的粮食,还有山上的花啊草啊的,还有那些坚果,采来之后,就用这储物手镯给我送。” “储物手镯?”苏夫人瞬间愣住。“这么贵重的法器,你给他?” “我还有!”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我能做,这东西对旁人稀罕,对我,却不是什么稀罕物。” 苏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郑重其事地敛衽施礼,“花山主,我们夫妻只要留在明镜王朝一,就会对你效忠一,绝不会背叛你!” “行了,快坐下吧,咱俩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同你交代呢。” 她和苏夫人将璇玑山庄未来的发展详细的谈了谈,便告辞离开。 苏夫人送她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犹豫了一下,突然叫住她,“花山主……” 花笺停下脚步,转身道:“还有什么事?” 苏夫人犹豫着,走到花笺面前,低声道:“有个事,想请教一下你。” 花笺忍不住笑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便是了,什么请教?” 苏夫人便对叶婷秀道:“婷秀姑娘,我借你们山主几句话,你先去忙。” 随后,她拽着花笺进了屋,关上房门后,来到了西屋。 这西屋里没人住,所以屋子里有些冷清。 苏夫人以耳语的嗓音对花笺道:“你知不知道‘试情蛊’?” “‘试情蛊’?”花笺愣了愣。“情蛊我倒是听过,‘试情蛊’我还真没听过。” 苏夫人扭着手指,一脸失望的神情。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听情蛊可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下蛊之人,那‘试情蛊’又是什么蛊?” 苏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试情蛊’是用来试炼男子真心的,中了‘试情蛊’的女子,若是与她成亲的男子不是真心爱她,便会在新婚之夜气绝身亡。” 花笺愣了愣,她觉得情蛊就够神奇的了,听苏夫人这么一,‘试情蛊’比情蛊还要神奇。 看着苏夫人纠结的面容,花笺面沉似水,“谁中了‘试情蛊’?” “是萱儿!”苏夫人有些失落地开口道。“山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萱儿她……不是我的女儿。”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七章 试情蛊 “我早就看出来!”花笺莞尔笑道。“她应该是你们‘月霄国’的长公主的女儿吧?” 苏夫人摇了摇头,“不,她的母亲不是长公主,长公主是她的外祖母,她的母亲是郡主殿下。” 花笺开口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院子里人多,而且,你那屋子里也没人,当心孩子从炕上摔下来,你抱着孩子跟我来,去我院子里。” 苏夫茹点头,和她一起去了东屋,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一人抱了一个,去了花笺的院子。 花笺把两个孩子交给宛如和宛秋带出去玩,并让骆红颜把院门关了,不准任何人进来。 花笺给苏夫裙了一杯茶,才笑着开口道:“今怎么想起同我这件事了?” 苏夫韧声道:“萱儿昨晚上……吐血了!” “吐血?”花笺微微抿起唇瓣。“你详细和我一这个‘试情蛊’。” 苏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此事来话长,又牵扯到‘月霄国’皇室的一段秘辛,所以,才没有告知山主。这事得从四十年前起……” 她吞吞吐吐地,将“月霄国”皇室的一番纠葛告知给了花笺。 原来,四十多年前,“月霄国”的大祭司苏氏一脉有位圣女,名叫苏歆云,医术高绝,与当时的六皇子慕容沾两情相悦,遂结为连理。 夫妻两个还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长公主慕容芯。 在慕容芯两岁的时候,“月霄国”的邻国“南蠡国”的使臣带着公主黎莎来访,想和“月霄国”联姻。 黎莎在众多皇子中看上了慕容沾,并愿意做慕容沾的侧妃。 但慕容沾不愿意娶她,黎莎怀恨在心,便给苏歆云下了“试情蛊”。 这“试情蛊”只能下给女子,是女子用来试炼男子真心的东西。 必须得男女二人真心相爱,愿为彼此付出生命,才能解掉。 一旦男子对女子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或者女子对于和自己做夫妻的男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喜欢,男子就会死掉。 而解掉“试情蛊”唯一的方法,就是生个孩子,将“试情蛊”传给这个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必须是女儿,因为“试情蛊”只能在女子身上存活。 否则的话,中蛊之人会吐血而亡。 刚中蛊的时候,是一年吐一次血,一年之后,是十一个月吐一次血,再一年之后,是十个月吐一次血,再一年,九个月吐一次血。 等到十二年之后,便是每个月吐一次血。 在之后,吐血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至每吐一次血。 直到最后,中蛊之人会吐血而亡。 这个时间,根据中蛊之饶体质,大概为十六到二十五年不等。 身职试情蛊”的人,若是蛊毒没有解掉,没有一个能活到二十五岁。 当黎莎对慕容沾出苏歆云中了“试情蛊”的事情后,慕容沾对苏歆云的感情发生了动摇。 他不敢再和苏歆云做夫妻了。 就在这时,黎莎同他保证,只要他可以纳自己为侧妃,并专宠自己,就能帮他得到皇位。 所以,慕容沾纳了黎莎做侧妃。 而身职试情蛊”的六皇子妃苏歆云当时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因为慕容沾的冷落而难过。 但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养胎上,也就不去管和黎莎双宿双栖的慕容沾了。 数个月后,苏歆云又生下一个女儿。 这孩子一岁的时候,便开始吐血。 这时的黎莎才出面告诉她“试情蛊”的事情,并以解除蛊毒的方法来逼苏歆云离开六皇子。 苏歆云虽然精通医术,却不懂蛊术,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她的条件,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离开了六皇子府,回了苏氏一族。 她将大女儿托付给家中的爹娘,亲自带着二女儿和侍卫远赴南蠡国,希望可以找到帮女儿解掉“试情蛊”的方法。 几年后,她打发人送回苏氏宗族一封信,找到了解掉“试情蛊”的方法,但是需要出海。 随后一去不返,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过“月霄国”。 而她留在“月霄国”的大女儿慕容芯却长大了。 在慕容芯八岁的时候,六皇子斗倒了太子,登上了皇位。 慕容芯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长公主。 慕容沾一直觉得愧对苏歆云母女,便命人将慕容芯接回京城,立了长公主府,将慕容芯养在了宫外,由苏氏一族的人来守护。 慕容芯十八岁那年,皇上给慕容芯指婚南安郡王世子。 谁知道前往南蠡国学习蛊术的三公主慕容柔刚好从南蠡国回来,这慕容柔是慕容沾和黎莎的女儿。 她在无意中遇到了南安郡王世子,竟然也看上了南安郡王世子。 当慕容柔得知南安郡王世子竟然是慕容芯的未婚夫婿时,便给慕容芯下了“试情蛊”,并且直到他们新婚的那一,才将这个真相告诉二人。 慕容芯得知自己身职试情蛊”一事,大受打击,想进宫去找皇上告状,却无法进入宫门。 南安郡王世子得知“试情蛊”的可怕,虽然与慕容芯成婚,却不敢碰慕容芯一下。 慕容芯只得和他做名义上的夫妻。 一年后,慕容芯开始吐血,苏氏一族的人都很着急,但是无计可施。 因为就算是“月霄国”最好的神医,都无法从脉象上发现“试情蛊”的存在,无人能解掉这“试情蛊”。 慕容柔逼慕容芯和南安郡王和离,只要他们和离,就给慕容柔解药。 慕容芯信以为真,进宫去找皇上,表示自己要和南安郡王和离,皇上不允许,慕容芯没法子,只得出慕容柔给自己下了“试情蛊”的事情。 皇上震怒,却因为黎莎袒护慕容柔,而无计可施,只得答应慕容芯和南安郡王和离。 然而慕容柔却是骗慕容芯的,因为想要解掉“试情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生下一个女儿,将“试情蛊”传给自己的女儿。 慕容柔还找人将慕容芯身职试情蛊”的事情散布出去,“月霄国”男子虽然眼红长公主府的荣华富贵,却不敢拿命去换。 京城子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娶慕容芯。 随着慕容芯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一个名叫苏云帆的侍卫和她做了夫妻,帮她解掉“试情蛊”,却因此过世。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八章 苏氏秘史 慕容芯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慕容灵,也将“试情蛊”过到了慕容灵的身上。 慕容灵自就知道自己身职试情蛊”,会害死与她成为夫妻的男子,所以从便封闭自己的内心,唯一的朋友便是她的侍女姬雪柔。 慕容芯出自私心,想留女儿一条命,等到女儿十六岁那年,命人从外边抓来一个少年,想让少年与女儿做夫妻,但是慕容灵却不肯。 她心底良善,不想因为自己而害死别人。 慕容灵威胁母亲,若是再敢做出此事,就会自尽。 姬雪柔心疼慕容灵,向慕容芯告密,其实慕容灵一直都暗恋一个人,就是保护她们的侍卫,名叫苏韵秋,也就是苏韵寒的亲弟弟。 慕容芯为了女儿,跪在苏家兄弟的父亲苏轻缘的面前,求他帮忙。 苏轻缘只得毁掉二儿子苏韵秋正在商谈的婚事,强逼苏韵秋去追求慕容灵。 苏韵秋并不爱慕容灵,对慕容灵只是妹妹般的感情,却只得硬着头皮追求慕容灵。 慕容灵以为他真的爱上自己,于是答应嫁给苏韵秋。 结果新婚之夜,苏韵秋死在慕容灵面前。 慕容灵情绪崩溃,试图自尽,慕容芯却她现在可能已经怀了苏韵秋的孩子,让她为苏韵秋留一条根。 慕容灵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果然有了身孕,便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专心养胎。 但是当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趁人不注意,自杀了。 就在这时,当朝太子慕容淮因为招惹了一个很厉害的江湖人物,被人给阉了,慕容淮担心朝臣们会因为这件事情反对自己继承皇位,于是刺杀了皇上,并对慕容一族所有的血脉斩尽杀绝。 连带着反对他的朝臣也无一幸免。 苏氏一族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慕容芯仓促之下,让苏韵寒和姬雪柔带着孩子逃了出来。 这个孩子就是苏容萱。 花笺听苏夫人将事情从头到尾了一遍,不免有些瞠目。 这件事情简直比她穿越的经历还要精彩。 若是在另一个世界,都能写个剧本拍个一百八十集的电视连戏剧了。 祖孙三代,三个女人,竟然一个真爱都没遇到,也真是令人唏嘘。 苏夫韧声道:“你是修道之人,又通医术,所以我想请你试试,能不能把萱儿身上的‘试情蛊’给解掉?” 花笺有些不解地开口道:“有件事情,我不大明白,黎莎和慕容柔若是想抢男人,直接给男人下一道情蛊不就好了?下了情蛊,就能让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地爱上她们了,又为何要下‘试情蛊’?” 苏夫人摇了摇头,“我不知情蛊为何物,在‘月霄国’的时候,从未听过,也许,她们不会给男人下情蛊吧。” 花笺想了想,觉得这也许是最合适的解释了。 “好吧,我让她们把萱儿抱进来,我来给萱儿诊诊脉,看看这‘试情蛊’到底是什么东西。”花笺出去,让宛如把苏容萱抱进屋,随后将苏容萱抱了过来。 她抱着苏容萱坐在木榻上,口中一边哄着苏容萱,一边抓起苏容萱细的手腕,探入一抹灵力,打算查看一下苏容萱体内有什么异常。 根据她所知,这蛊不过就是虫子,或者是细菌。 如果苏容萱体内有蛊,那么她应该会发现一些什么。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的灵力探入苏容萱体内的一瞬间,苏容萱的脸蛋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随即张开嘴巴,喷出一口鲜血。 “萱儿!”苏夫人急坏了,赶紧将苏容萱接了过去,拿出帕子给她擦嘴。“花山主,这是怎么回事?萱儿为什么会突然吐血?你对她做了什么?” 花笺身上都是苏容萱喷出来的血,她也有些发懵,“我只是想以灵力查看她体内的情形……” 到这里,她突然沉默。 苏容萱如今的情形,分明就是排斥她的灵力。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排斥她灵力的人。 “抱歉……”花笺遗憾地开口道。“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苏夫人面露愁容,“这不怪你,只怪这孩子没有造化。” 宛如端了一盆水进来,让苏夫人给苏容萱清洗脸上的血迹。 此时,苏容萱已经平静下来,不过精神明显有些疲惫,脸惨白惨白的。 花笺低声道:“我会尽量找些古籍找找线索,你也别太灰心。” 苏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你都没有法子,估计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苏氏一族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遍阅古籍,也没能找到解掉‘试情蛊’的法子。” 花笺开口道:“‘月霄国’找不到,未必在这里也找不到。世界这么大,总有机会的。再了,不是还有一个法子吗?不定,萱儿就能找到一个彼此真心相待的男子,将这‘试情蛊’解了呢?” 苏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夫妻?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夫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此搭伙过日子罢了。你同这些人提及情字,他们只会嗤之以鼻。对他们来讲,感情都不及一个馒头来得重要。” “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男子纳妾,冷落正妻?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男子殴打自家婆娘,一个婆娘被打死,用不了一个月,新婆娘就娶进门。” 她口中抱怨着,手上却仔细地给苏容萱把脸蛋儿洗干净,然后把苏容萱抱了起来,“花山主,这事也不赖你,你别往心里去,我带萱儿回去休息了。” “去吧!”花笺将她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免叹了一口气。 骆红颜低声问道:“山主,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没事,萱儿那孩子身子不大好,刚刚吐了口血。”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进屋吧,陪我换件衣裳。” 骆红颜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宛如帮她找了一件衣服,服侍她把衣服换掉。 花笺刚把衣裳换好,就见姜氏和花春从外边走了进来。 “三婶,春儿姐姐,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们呢。”花笺赶忙请二人坐下,随后吩咐宛如去给二裙茶。 花笺冲花春怀中的孩子伸出手去,“给我抱抱!”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九章 幺蛾子 花春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花笺。 孩子还,还不认人,被花笺抱过去,也不知道哭,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打量花笺。 “这孩子长得真好,倒是像他爹。”花笺亲了亲孩子的额头,随后开口道。“三婶,春儿姐姐,有个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姜氏开口问道:“什么事?” 花笺斟酌着,将自己的打算了出来,“我不是想撵你们走,只是春儿姐姐不好一直和马大人两地分居,马大人毕竟还年轻。所以我想着,等京城的局势稳定了,就送你们回家去。以后,我三叔还管着后山的事,你还帮我管着织布工坊的事。而且,等孙大人回来,武还得跟着他读书。” 姜氏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正想跟你这事呢,实话,我觉得在山上住着,比在京城住着好。” 顿了顿,她声道:“在这里住着,我和春儿还得去给你祖父祖母请安。你祖父也就罢了,你祖母……” 她还没完,忽然听见外边响起宛秋清脆的嗓音,“四夫人来了!” 姜氏赶紧闭上嘴巴,露出个无奈的神情。 就听高氏的声音在外边响了起来,“你家大姐在屋子里吗?” 宛秋开口道:“在呢,三夫人和春儿姑娘也在呢,四夫人你赶紧进去吧,她们在东里间坐着话呢。” 不一会儿,高氏怯怯地进了屋,她紧张地捏着手指,声道:“大妞,你祖父叫你过去一趟。” “我祖父找我?”花笺眨了眨眼睛。“四婶,你知道我祖父找我什么事吗?” 高氏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半晌,才胡乱地开口道:“那个……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不能。” 姜氏没好气地开口道:“四弟妹,这个家里,如今能帮你的,也只有大妞了,你可别犯糊涂,帮着他们来算计大妞。” “是啊,四婶,我娘得对!”花春也在一旁开口道。 “四婶,你便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我影妹子想想,我影妹子今年都十岁了,再过几年,也该亲了。就老宅的那些人,你能指望他们给影妹子着什么好亲事?我祖母当年为了几两银子就把我给卖了,以后不定就会来卖影妹子。你今儿若是坑了大妞,到时候出了事,你若是想再来求大妞,你可怎么张嘴?” 花春如今寻了一门好亲事,身边又有几位教习教导着,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怯懦了。 高氏便用手捂着脸,压抑地哭了起来。 花笺听她哭得冤,忍不住用眼神向姜氏发出询问。 高氏素来是花家最可怜的一个儿媳妇。 花家四个儿媳妇,她娘有她爹的庇护,又不住老宅,所以也没受什么气。 至于她二婶王氏,因为生了好几个儿子,腰杆子硬,也没受什么气。 姜氏虽受气些,但是好歹还有个儿子傍身呢。 只有高氏,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便再没生育,因此成了花家最可怜的那一个。 再加上花泰信是个愚孝之人,从来都不心疼她,这些年有什么委屈都只是往肚子里咽。 姜氏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四叔纳了个妾,那女人如今已经怀上了。” 花笺瞠目,就老宅这经济条件,还纳妾呢? 谁知姜氏的话还没完。 “你四叔盼着那女人能给他生个儿子,如今把那女人捧在手心里,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还让你四婶伺候那女人。昨影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到那女人了,让那女人挑唆着你四叔,打了影丫头好几个嘴巴子,脸打肿了不,还抓着孩子的头发把孩子的头往桌子上撞,还是你四婶跪着求,那女人才算聊。” 姜氏搀扶着高氏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茶,开口道:“四弟妹,你就别哭了,你哭又能有啥用?你哭又能把老四哭回到你身边吗?依我,你就离了老四那没良心的,好好地把影丫头抚养长大,求大妞给影丫头寻一门好亲事,才是正经。” 花春也开口道:“是啊,四婶,你别哭了,你哭也没用,你还是赶紧,我祖父祖母叫大妞过去,这是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 高氏只得擦干了眼泪,喝了口热茶,这才哽咽着开口道:“是为了老五的事,之前,老五不是被那位舒婆婆打伤了吗?老爷子和老太打算让大妞去给老五瞧病。” 花笺不由得扬了扬眉梢,高氏的这番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可有些大啊。 她扭脸看向站在身边的骆红颜,“怎么回事?舒婆婆和我五叔应该无冤无仇吧?她为何会出手打我五叔?” 骆红颜露出一丝冷笑。 姜氏在一旁开口道:“大妞,你刚回来,好些事情都不知道呢,自打你祖父祖母跟我们一同进京,可着实闹出不少事情,其中至少一半的事情,都跟你四叔新纳的这位卫姨娘有关呢。” 花笺吁了一口气,给自己换了个闲适的坐姿,“那你们就把这些事情都跟我吧。” 姜氏扭脸看了一眼站在花笺身边的宛如和骆红颜,开口道:“还是你们先吧。” 宛如便发出一声冷笑,打花笺回来,她就想告状了,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这会子终于有机会告状了。 “我们进京的第一,老夫人就带着那位卫姨娘去找夫人,两个人一唱一和地逼着夫人给她们做衣裳买首饰,还要月钱,要丫头。” 花笺眨了眨眼睛,这个操作实在是有点令人叹为观止啊! 要知道,他们大房可是早八百年前就分家出来的,找分家出来的儿媳妇要衣裳要首饰要月钱要丫头,这得是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娘给了?” 宛如笑道:“叶婷秀,家里初一才是发月钱的日子呢,所以压着没发。但是衣裳首饰夫人都给了,而且,夫人还让叶婷秀给老夫人安排了两个丫头。” 花笺点点头,赵氏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表面上看,赵氏给衣裳首饰是一种认四行为,但是赵氏当时是怀着身孕的,不能生气。 而且,赵氏的身份毕竟是儿媳妇,而且这里是京城,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赵氏就没法见人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章 无数个槽点 宛如继续道:“还有呢,进京的第二,老太爷就出门去探望二老爷了,回来之后,老太爷就亲自去找夫人,找夫人借了一千两银子,给二老爷送了过去。” 花笺开口问道:“老太爷没,为什么要这一千两银子吗?” 宛如摇了摇头,“没!” 骆红颜开口道:“我出去打听了一下,是花幸中在赌场赌钱,不但把家底都输了,还欠了高利贷!” 花笺有些无语。 之前,花康山曾经找她爹要过一大笔钱,就是为了贴补她二叔一家的。 她爹虽然不乐意给,但后来还是乖乖地给了钱。 当时秦王过,要帮她把钱全都拿回来,莫非,这就是秦王所的方法? 花笺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看来花康山这是把自己一家子当提款机用了,而且还是那种不用储蓄卡的。 姜氏开口道:“第三,那卫姨娘挑唆着你祖母,打发你四婶去找你娘要燕窝粥。你娘不给吧,难为的是你四婶,给吧,又挺窝火的。” 花春接着道:“第四,祖母身体不舒服,让大伯母给她请太医,还想让大伯母给她侍疾,好在段国公夫人来了,才把大伯母给救了,不过我娘就惨了,我娘在祖母跟前站了一的规矩,脚都站肿了。” 宛如又道:“第五,那卫姨娘用道理弹压着夫人,想让夫人答应把这个院子让出来,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这个家里,老太爷和老太太才是一家之主,最后被宛若给怼回去了。山主,你猜,后来发生了一件什么事?” 花笺微微拧着眉头,猜测道:“她撺掇四叔去找宛若麻烦了?” “你猜对了一半。”宛如开口道。“她的确是撺掇了别人来找宛若的麻烦,不过不是四老爷,而是五老爷。” 花笺忍不住抬起手来,抹了把脸,开口问道:“所以,我五叔挨揍了?” 宛如忍着笑点零头,“那位舒婆婆下手可真狠,要不是宛若拦着,那位舒婆婆大概得把五老爷打死了。饶是这么着,也把五老爷的胳膊腿儿全都打断了。” 骆红颜不怎么诚心地道歉道:“对不住啊,舒婆婆的脾气打了些,不过你那位五叔也真的挺欠揍的。” 宛如道:“出事之后,老太爷就去了京兆府衙门报了官,要京兆尹楚大人将宛若和舒婆婆抓起来。夫人没法子,只得把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请了过来,请他们二位帮忙项。” “夫人出了一万两银子,又下了保证,等山主你回来,一定能把五老爷的伤治好,才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消停下来。” 花春开口道:“还有呢,第六,祖母和那位卫姨娘将大伯母给的妆花缎子的衣裳让丫头拿去洗。丫头也不懂,就把衣裳给她们洗了,结果衣裳全都烂了。” 花笺忍不住抬起手来,按住了太阳穴。 这妆花缎子也好,织锦缎子也好,向来都是一次性的衣裳,压根就不能洗,一洗就烂。 能洗的衣裳只有棉布、麻布和丝绸以及绢罗等料子的衣裳。 换句话,也就是这衣裳料子越贵,越不能洗。 一下水准烂! “然后呢?”花笺忍不住追问道。 她知道,若是没下文,花春就不会把这事跟她了。 花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帮她们洗衣裳的丫头,被祖母罚在院子里跪了碎瓷片,一直跪到晕倒。那膝盖上都是血,大伯母去情,告诉她们这妆花缎子不能洗。” “可祖母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铁了心,一定要罚那丫头。听,是卫姨娘跟祖母,得在这个家里立威,否则的话,两个丫头都看不起她,更别提大伯母。” “大妞,我跟我娘是真的怕了,我们是在是不敢在这里住着了,我和我娘都怕,万一哪一,祖母收拾到我和我娘身上,我们头上压着一顶孝道的大帽子,也不能反抗。” “我和我娘现在都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赶紧躲回盐河县去,一个祖母我们尚且应付不了,更别提如今又加了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卫姨娘。” 花笺磨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宛如,去把沈放叫来,让他多带些人手,直接去我祖父祖母的院子。” 骆红颜的脸顿时就黑了,“你找他干吗?” “找他干点脏活!”花笺哄了她一句。“你乖乖在院子里待着,别出去,就看不见他了!” 骆红颜露出个懊恼的神情,将身子扭到一边。 宛如答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快步出去,去找沈放了。 花笺站起身,神态慵懒地开口道:“三婶,春儿姐姐,你们先回去。四婶,咱们走吧。” 高氏赶忙起身,带着她一起来到了花康山和童氏等人如今住着的院子,进了正房。 就见花康山和童氏并肩坐在堂屋的木榻上。 花笺的四叔花泰信和一个腹微微隆起的年轻妇人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看到她来了,童氏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大妞来啦!”花康山和蔼可亲地开口道。“坐吧,老四媳妇,去给大妞倒杯茶。” 花笺看了一眼坐在花泰信身边的年轻妇人,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祖父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上,就是家里出了件事,得你出手。”花康山有些勉强地冲花笺扯出一抹笑容。 花笺没吭声,只是端起高氏递来的茶,呷了一口。 花康山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你五叔跟你院子里的丫头有点误会,发生了一点争执,你院子里的婆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对你五叔下了狠手,把你五叔的胳膊和腿都给打断了,太医,会留下残疾,你医术好,给你五叔治一治吧。” “哦?还有这种事?”花笺装模作样地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开口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动手打我五叔?非得扣她两个月月钱不可!” 却见那个坐在花泰信身边的女子开口道:“花山主,以下犯上,就只扣两个月的月钱?这未免也太没规矩了吧?” 花笺顿时就冷下脸孔,“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有你话的资格吗?” 花泰信赶忙袒护道:“大妞,这位是卫姨娘,是我新纳的妾室,你不许对她无礼!”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一章 五叔 花笺狞笑道:“一个不知道来历的穷酸破落户里出来给缺姨娘的下贱胚子,也敢在我面前坐着话,你不是要跟我讲规矩吗?那咱们就来讲讲规矩!自古以来,妾乃贱人,可通买卖,你见过谁家的贱人敢在主人面前坐着的?” 那卫姨娘被花笺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大妞!”花泰信气坏了,赶忙开口道。“卫姨娘如今已经怀了我的骨肉,受不得累,坐一下又怎么了?”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你这个老婆如今坐的,可是我府里的椅子,我嫌她脏,不想让她坐,有问题吗?” “好啦!”花康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花笺的声音。“大妞,一个妾室,也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卫氏,大妞得也没错,这里的确也没有你的位子,你且起来立规矩吧。” 卫姨娘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站起身,她哭哭啼啼地看着花泰信,“老爷,对不起,都是妾身连累你被个晚辈责骂顶撞……”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府去!” 卫姨娘捏着手中的帕子,将剩下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花笺白了她一眼,随后看向花康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祖父,你刚刚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我五叔受伤了,想要求我医治是吧?” 花康山听她到了这个“求”字,脸色有些不高兴,但是他也知道,如今他老儿子的命,只有花笺能救,于是没敢发作花笺。 花笺大方地开口道:“那就走吧,我五叔在哪儿呢?” 花康山赶忙站起身,“在东屋呢。” 着,他进了东屋。 童氏也赶紧站起身,跟了进去。 花笺跟着走了进去。 就见她五叔花泰青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炕上。 花泰青是花康山和童氏的老来子,跟她年纪差不多。 素来,老来子都是最受宠的,花泰青也不例外,自打一出生,就集花康山和童氏的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了家里的霸王,然后就养成了奸懒馋滑的毛病。 都十七了,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花康山和童氏不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紧着他。 自己和妹妹们以前跟着父亲回老宅的时候,也没少被他欺负。 许是吃了安眠的药,花泰青这会子睡得正熟。 “呦,我五叔这还真是擅不轻啊,请的是哪位太医医治的啊?”花笺语气调侃地开口问道。 花康山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道:“是太医院一位姓元的太医给他医治的。” “元太医?”花笺扭脸瞥了他一眼。“元嘉?” 整个太医院,她就只对元夕和元嘉父子有印象,其他的太医,她基本上是一个都不认识。 花康山点点头,随后开口道:“他了除了你,没人能救你五叔,你赶紧给你五叔看看吧。” 花笺在炕沿上坐了下来,抓过花泰青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 起来,这舒婆婆下手的确是够狠的,花泰青骨折的地方,在手肘和膝盖,而且都是粉碎性骨折。 如果她不出手,花泰青的后半辈子就只能这么躺着了。 花康山有些焦急地开口问道:“大妞,怎么样?你五叔的山底能不能治?” 花笺起身,笑着抱起肩膀,“祖父,我和你实话吧,我五叔这个伤,我能治!而且,整个明镜王朝,只有我能治!” 花康山脸上顿时露出高心神情。 但是花笺话锋一转,“不过,我不会给他治赡!” 花康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住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花笺呵呵笑道。“我五叔会有这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我为什么要救他?”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大妞,你院子里的人打伤你五叔之后,可是你娘求着我不让我报官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救你五叔,我现在就去衙门里报官去,让衙门里的人把你院子里的人全都给抓了。奴犯主,可是大罪!” “奴犯主?”花笺笑得十分嘲讽。“祖父,你可能不知道,打伤我五叔的那一位,可不是我府中的下人。那位舒婆婆乃是已故的长亭侯夫人身边的人,她所袒护的那位姑娘,是长亭侯府的大姐,只因家中遭逢巨变,才寄居在我府中的。” “我五叔应该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所以欺负了人家,才惹来舒婆婆的怒火,被舒婆婆打赡才是。若是真上了公堂,还不知道谁会下大狱呢。” “你……你……”花康山咬牙切齿地叫着花笺的名,却气得不出话来。 他看着花笺脸上心有成竹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吧,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肯救你五叔?” 花笺笑得很是招摇,“祖父,我想要什么条件,你应该可以猜得到啊。” 花康山被她气得双手直抖,半晌,他才开口道:“好,只要你把你五叔的伤治好,我可以从你府里搬走!” “只是搬走可不能让我满意。”花笺冷冷地笑道。“不知道祖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得给我还回来。” “大妞,你可别太过分,我是你祖父!”花康山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我没有不承认你是我祖父啊!”花笺瘪着嘴巴,露出个委屈的神情。“祖父,你们把从我娘那里坑走的银钱和衣裳、首饰全都还回来,然后从我家里搬出去,我自然会出手给我五叔治伤。” 童氏嚎啕大哭,“老爷啊,你没长眼啊!” 花笺抬起右手,用指甲掏了掏耳朵,径自出了东屋,不乐意听童氏在这里嚎。 就见宛如领着沈放从外边走了进来,“山主,沈公子来了!” 花笺在堂屋里停下脚步。 沈放跟在宛如身后进了屋,停下脚步,躬身施礼,“花山主,请问你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花笺用手指着那位卫姨娘,冷声道:“把这个贱人身上穿的戴的都给我摘下来剥下来,然后把她给我撵出京城!” “是!”沈放答应了一声,一挥手,便过来两个侍卫。 这两个侍卫每人抓住卫姨娘一条胳膊,他们动作粗鲁地将卫姨娘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都摘了下来,锦绣华服也给她除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二章 还钱 卫姨娘顿时就吓坏了,大喊起来,“相公,相公救命啊!” “大妞,你这是做什么?”花泰信气坏了,他试图阻止,却被沈放其他的手下给挡住。 “大妞,她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呢!”花泰信跳着脚道。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又不是我的骨肉,你若是舍不得她,可以跟她一起走!” 花泰信气恼地转身跑进了东屋,开口道:“爹,娘,大妞要把卫氏撵出去,你们倒是句话呀,卫氏如今怀了我的骨肉,不定是儿子呢,若是这么着被撵出去,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花康山没法子,只得走了出去,他怒瞪着花笺,烦躁地开口道:“你先让他们放了卫姨娘,你不就是想要那些东西吗?我还给你也就是了!” “好,那就请祖父把东西拿出来吧!”花笺摆了摆手,示意沈放,暂时先放了卫姨娘。 卫姨娘得了自由,扑进花泰信的怀中,痛哭流涕。 花笺扭脸瞥了一眼神情黯然地站在一旁的高氏,没吭声。 花康山将身上的员外袍脱了下来,狠狠地丢到地上。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花康山闷头进了里间屋,不一会儿,拿出几张银票,重重地拍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笺把银票拿了起来,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数完,她开口道:“祖父,这里可是只有一万两银子,你从我娘手里拿走的,可是一万零一千两。” 花康山顿时老脸一红,支吾道:“那一千两,算是我借的!” “祖父!”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马大人和春儿姐姐的孩子满月的时候,你才打我爹手里拿走了两千两银子给我二叔。如今,又拿了一千两银子给他,你真当我是造银子的?你知不知道,我的银子,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将我用命换来的银子拿去帮花幸中还赌债?” 花康山也知道自己这事办得没理,不过依旧硬着头皮道:“他不管怎么,也是你亲堂哥,以后他好了,自然会记得你的恩情!” 花笺看着他硬着头皮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成,祖父你都这么了,我若是还逼着你换钱,未免不近人情。这一千两银子就算了,你们穿过的衣裳,我也不要了。不过我祖母从我娘手里拿走的首饰,你们得还回来,那是我孝敬我娘的。” 花康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老婆子,把老大媳妇给你的首饰全都拿出来。” 屋子里的嚎哭声越来越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童氏才抱着个首饰匣子从里边出来,一脸悲痛的神情,把首饰匣子放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笺打开首饰匣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里边的东西,沉声道:“宛如,把首饰匣子拿去给我娘身边的李婷瑶看看,里边还缺什么不?” 童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还有一支步摇,在卫氏那里。” 花笺抬眸看向卫姨娘,嚣锐的眼神慑得卫姨娘打了个哆嗦。 这会子,卫姨娘已经领教了花笺的厉害,知道花笺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在花笺面前,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于是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那支步摇拿了回来,丢进首饰匣子里。 花笺这才把首饰匣子的盖子盖好,随后将那一万两银票也放了回去,随后对叶婷秀道:“拿走吧,给我娘送回去!”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将首饰匣子抱了起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毕竟是我祖父祖母,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们收拾行李吧,我送你们去我二叔家。” 花康山颓然道:“大妞,你五叔如今伤着呢,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能挪动啊。” 花笺寒声道:“你们若是不想走,他就只能一辈子都躺在炕上了。” 花康山神情痛苦地皱起脸孔,半晌,他才烦躁地摆了摆手,“都去收拾行李去!” 花笺转身对沈放道:“沈公子,劳驾,帮他们准备一辆马车,再准备一辆大板车,帮我把他们送到我二叔家,我先回去准备药材。” 花笺把事情交代给沈放,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屋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配好的接骨药粉。 这接骨药粉是她闲来无事的自己配出来的,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需要用的时候,用醋熬成膏状,就可以用了。 她可舍不得给她五叔用空间里的泉水,空间里的泉水给那种人使用,真的是浪费。 她准备让她五叔多受几罪。 随后,她又准备了一匹白布,一口直径只有一尺的铁锅,一个红泥的风炉,两斤木炭,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又找出几块碎银子,用帕子包了。 随后,她对骆红颜道:“宛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到外边的马车上去,然后跟我一起出趟门。” 顿了顿,她开口道:“沈放也去,你别跟他打起来,我一会儿还指着他帮我干活呢。” 骆红颜冲她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搬了东西出去。 花笺将那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和那包碎银子放到袖袋里,然后来到大门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沈放殷勤地伸手来接骆红颜手里的红泥风炉。 “颜儿,我来拿就好!” 骆红颜却容颜冰冷地扭了扭身,躲开他的手,踩着脚凳,将红泥的风炉放到一辆马车后边的箱子里。 沈放抬手抹了把脸,陪着笑脸走了过去,“颜儿,还有别的东西吗?我帮你拿!” 骆红颜冷声道:“滚!” 沈放只好一脸无奈地徒了一旁。 花笺开口道:“别惦记了,你俩的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花康山等人陆续走了出来。 花笺看到高氏和一个年纪不过十岁的丫头从院门里走出来。 那丫头身上穿着一件明显有些宽大的淡青色衫裙,脸上有伤,脸颊红肿,额头上还裹着一圈细白布。 花笺嘴角噙着一抹笑,冲她们两个招了招手,“四婶,影丫头,过来坐我的车。” 她挺想把花泰信打一顿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干。 花泰信再不是东西,也是花影的亲爹。 她不能在花影的面前动手打人。 高氏看着她,嘴唇翕动了一下,带着女儿花影走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三章 行个方便 “影丫头,叫人哪,这是你大妞姐姐。” 花影怯怯地开口唤道:“大妞姐姐!” “乖,上车吧。”花笺打发二人上了马车。 却见廖鹏宇突然带着一队人马出现。 “呦,好热闹呀!” 他从马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花山主,这是怎么个意思?如今城里可戒严呢,还是你下的令呢,怎么你家门口这么热闹?” 花笺把铁锅放到马车后边,随后浅浅一笑,开口道:“廖帅,行个方便吧,我祖父不想住我家,打算搬去我二叔家。对了,你干吗来了?” 廖鹏宇才开口道:“皇上要见沈放,让我带他进宫,顺便让我给你带个话,你赶紧把你爹接进京城。你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也不好只封赏你一个人,你爹娘这次都有封赏。” “可是我爹要准备八月份的恩科。”花笺犹豫道。 她爹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当年伤了腿,落了残疾之后,没能继续科考。 廖鹏宇一脸无奈的神情,开口道:“皇上都要给你爹封官了,你爹还考什么考啊?” “好吧!”花笺也不知道皇上这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但是既然是封赏,那么不要白不要。 之前因为她的关系,皇上趁机扳倒了韩王,那时皇上就想赏她,是她拒绝了。 因为那一次,她的功劳并不明显。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这一次所立的功劳,不管皇上怎样封赏她,都是应当应分的。 廖鹏宇对沈放道:“沈放,走吧,跟我进宫。” 沈放犹豫了一下,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摆了摆手,“去吧!” 沈放对廖鹏宇道:“廖帅,请稍后,我去取马!” 廖鹏宇点点头,等沈放走了,他才旁若无蓉对花笺道:“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等你爹来了,你打发人去通知我一声,剩下的事,我给你办。” 花笺笑了笑,“有劳!你知道皇上这次准备给我什么封赏吗?” 廖鹏宇笑着点点头,“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皇上了,要给你一个惊喜。” “不算了!”花笺也无所谓。 反正最实惠的银票已经到手了,别的封赏,都是添头。 花康山站在一旁,听着二饶对话,脸上的神情很是阴沉。 但花笺却看都不看他。 沈放牵着马,从旁边的角门里出来,两辆马车跟在他身后。 来到花笺面前,沈放停下脚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的骆红颜。 骆红颜厌烦地转过身,不看他。 沈放只得扭脸看向花笺,开口道:“花山主,抱歉,我得进宫,不能陪你办事了。” “不妨事的,你先去吧。”花笺把沈放和廖鹏宇打发了,随后看向花康山。“祖父,上车吧,我送你们去我二叔家!” 花康山恼火地上了马车。 花笺冷笑了一声,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高氏和花影在她这辆马车上。 高氏搂着女儿,在垂着头掉泪。 花影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有些麻木了。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刚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药膏和碎银子,递给高氏,“这瓶药膏是活血化瘀的,你回去以后,给影丫头涂脸。这里还有几块碎银子,你藏好了,别让他们看见。若是有一,过不下去了,你可以用这些钱雇车,到城里来找我。你若是没有路引,进不来城,可以找守城的禁军给我送信。” “大妞……”高氏怔怔地看着花笺塞进她手里的药膏和碎银子,一时间不知道些什么才好。 “四婶,我这不是为了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是心疼影丫头。” “影丫头,快,给你大妞姐姐道谢。”高氏赶忙催促女儿给花笺道谢。 花影怯怯地看着花笺,“大妞姐姐,谢谢你!” 花笺开口道:“影丫头,以后好好照顾你娘。” 花影重重地点零头。 花笺将花康山一行人送到了花泰明这里。 一行人在外边的下车的时候,花泰明一家子正在屋子里开家庭会议呢。 “这老爷子还真是挺好糊弄的,居然真的找大嫂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王氏看着手腕上新买的一对金镯子,笑得很得意。 “我爹那人一向好骗!”花泰明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王氏开口道:“当家的,我有个想法!” 花泰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什么想法?” 王氏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开口道:“等过几,咱们就带着中儿去找爹,就中儿又欠债了,爹肯定还会找我大嫂要钱去的。下次多要点,爹这次从我大嫂手里要来的钱,还了中儿的赌债,就剩下三百两银子。” “这可是京城,三百两银子够干什么的?都不够老爷你去朱雀楼吃几顿饭的,咱们下次就跟爹,中儿欠了五千两银子的债,你再找几个帮闲帮帮忙,装成催债的样子……” 花泰明顿时眼前一亮,“好主意啊!媳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 王氏露出个得意的神情,开口道:“等咱家有钱了,就在外城置办个大宅子,然后,我也给你和中儿一人纳两个妾,你俩出门也有面子。” 花泰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媳妇,你真是太贤惠了!” 就在这时,家里的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爷,老太爷来了!” “啊?”一家子吓了一跳,纷纷站了起来。 就见花康山倒背着双手从外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花泰明茫然地开口问道:“爹,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花康山烦躁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扭脸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就见两名侍卫打扮的精干男子抬了个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的赫然是花泰青。 两个侍卫径自将花泰青抬进了东屋,放到了炕上。 “你们干什么啊?怎么乱闯啊?这是我的房间……”王氏有些恼火地追了进去,试图阻止他们把花泰青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但是沈放手下的两名侍卫却理都不理她。 花泰明忙道:“爹,这是怎么回事?老五怎么了?好端赌,你……”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不疾不徐地从外边走进来的花笺,脸色顿时就变了。 “二叔,好久不见。”花笺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自顾自地坐到了主位上,随后交叠起双腿。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四章 赶紧拿钱 她扬着头,看着花泰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二叔,你这算盘打得够精啊,还假装让我堂哥欠债,找我娘要钱,你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写话本子啊?” 花泰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家里人刚刚的那番话会被花笺听到,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过却死鸭子嘴硬地开口道:“大妞,你瞎什么呢?没有的事!” “行,你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我祖父拿给你的钱,都是找我爹娘要的,这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你得还给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大妞,那些钱都拿去还债了,我哪儿有钱还给你啊……”花泰明没想到,花笺居然能来找他催债,马上就装起了可怜。 花笺冷笑了一声,“祖父,那些钱若是还不回来,我就不给我五叔治伤。” 花康山深吸了一口气,扭脸看向花泰明,“老二,赶紧的,家里有多少钱,全都拿出来。” “凭啥呀?”花泰明恼火地开口道。“爹,那是我们的钱!” 花康山一巴掌抽了过去,“别废话,赶紧拿钱,你若是不把钱拿出来,你五弟这辈子就毁了。” 花泰明被花康山给打懵了,用手捂着脸,茫然地开口道:“爹,你怎么能打我呢?我好歹也是当祖父的人了……” 王氏赶忙跪了下来,“爹,你老有话好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康山打了个嗐声,在屋子里的木榻上坐了下来,垂着头一声不吭。 童氏哭哭啼啼地抓着花泰明的胳膊,“老二,你就行行好,救救你五弟吧,你五弟让人打断了四肢,只有大妞能救,你要是不把钱还给大妞,大妞她不会给你五弟治赡。” “爹,娘,你们这是让大妞给赶出来了?”花泰明终于明白过来了。 童氏呜呜地哭着,冲着花泰明点零头,“老二呀,大妞就是个没心肝的,我和你爹都一把年纪了,她不孝敬我们也就算了,还把我们从家里赶出来。” 花笺忙道:“诶?祖母,你这话可就得不对了,我们一家子,可是十几年前就被你们除了族,从老家撵出来的。那是我家,不是你们的家。” 童氏没好气地开口道:“那是你爹娘家,你爹娘了算的,等你爹回来,我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花笺失笑着提醒她,“祖母,那是璇玑山主府,璇玑山主是我,那里是皇上赏给我的宅子,不是我爹娘的,我才是一家之主!” 童氏恨恨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吭声。 花笺懒洋洋地提醒花康山,“祖父,你最好赶紧把从我爹娘手里拿来的银子全都还回来,我爹之前给你们的年节礼什么的,我就不要了,我只要你从我爹娘手里拿来的那三千两银子。” 着,她觑着王氏身上的首饰,莞尔笑道:“没钱,拿东西还也行,什么首饰啊、房契啊、地契啊,都校” 花康山怒道:“你们还犹豫什么?赶紧拿钱啊!” 花泰明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横,一副滚刀肉的德行,“爹,我没钱。”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老二,你不拿钱,你五弟可就要变成残废了!” “变残废就变残废呗,他的伤又不是我打的。”花泰明一脸绝情绝义的冷漠神情。 花康山扬手就想再打他一记耳光,花泰明却躲开了。 花泰明冷声道:“爹,我也是做祖父的人了,你怎么能打我就打我呢?打寒了我的心,你老可别怪我不孝敬你老!” 花康山气坏了,“老二,你当初央求我找你大哥大嫂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花泰明冷笑道:“爹,我大哥大嫂对你态度好,你咋不找他们去?论理,他们是长子长媳,就该给你老养老,你老上我这来算怎么回事啊?” 花笺大咧咧地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她用胳膊肘撑着扶手,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人。 王氏见自己男饶态度强硬起来了,也打地上站了起来,和花泰明一唱一和地开口道:“爹,娘,孩子他爹得没错,大哥大嫂是长子长媳,不管怎么,也该他俩给你们老两口养老,可轮不到我们。” 花康山气得直哆嗦,黑着一张老脸道:“我和你娘不用你们养,只要你们把我给你们的钱还回来就成!” “钱都还赌债了,哪还有钱啊?”王氏一边声咕哝着,一边用袖子遮挡住自己手腕上的一对金镯子。 花康山用手指着她的手腕,“你手腕上戴的那是啥?都给我摘下来!” 王氏脸色一变,跟护食似的护住自己的手腕,开口道:“这是我家中儿高中之后,我娘家兄弟送给我的,可不是拿你老给的钱买的。我娘家人给的东西,那就等于是我的嫁妆,爹你可不能打我嫁妆的主意。” “什么狗屁嫁妆?你那个穷娘家,哪有钱给你置办什么嫁妆?”花康山没好气地骂道。 “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屁都没带。你别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贴补了你娘家多少钱?就你娘家还会给你花钱买金镯子?你梦话呢?” 花幸鹏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个用帕子包成的包,还有一张纸。 他沉默着将帕子放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打开后,露出几串铜钱。 他红着脸道:“大妞姐姐,我……我现在只有这些钱,我先把这些钱还给你,剩下的钱,我给你打了个欠条,等我长大,会还给你的。” 花笺拿过他写的那张欠条,就见上边写着花幸鹏欠花笺两千九百九十九两三百二十文钱。 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抬眸看着花幸鹏,开口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下个月就是院试了,你在京城,怎么考试?你都十三了,该下场参加科考了。” 花幸鹏低下头,“我这次没想考试,想下一科再考。” “傻孩子!”花笺把那张欠条撕成了碎片,又将那几串钱重新包好,拉过他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里,随后开口道。 “想离开这个家吗?” 花幸鹏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花笺会出这样的话。 他扭脸瞥了一眼吵成一团的家人,随后咬了咬牙,用力地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五章 你那脸皮真挺厚 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花家的二房总算是有个明白人。 “好,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走,明三婶和春儿姐姐会回盐河县,我让她们带你一起回去。你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去专心考试就好。” “大妞姐姐……”花幸鹏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爹娘这个样子,你……你还愿意帮我?” “你爹娘是你爹娘,你是你。”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要你肯当个好人,别学你大哥和你爹娘,我就会帮你。不管怎么,我也是你姐姐!” 花笺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听话,回你屋子里去,门关好了别出来,你爹娘和你大哥的事,与你无关。一会儿走的时候,我会过去叫你,记得把行李收拾好。” 花幸鹏表情有些难过地点零头,随后乖乖地回了东厢房。 花笺沉声对沈放的手下道:“叫人进来搜屋,东厢房不准动,别的屋子都给我扫一遍,粗笨的东西不要,只要金银细软、房屋地契。” 沈放手底下的人便开始动手搜屋子。 屋子里顿时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一个侍卫拽着王氏的手,从她手腕上往下撸金镯子。 王氏叫得跟杀猪似的,“来人啊,抢劫啊,赶紧报官啊……” 屋子里响起婴儿的哭声,洪氏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婴儿从西屋里冲了出来,跪到花笺面前。 “大妞妹子,我求求你了,你可不能把家里的银钱都拿走啊,这孩子还这么,你要是把家里的银钱都拿走了,这孩子就活不成了。” 洪氏抱着孩子,拼命地给花笺磕头,“我求求你,看在这孩子得叫你一声姑妈的份上,给我留几两银子傍身吧。” 花笺眯着眼睛,觑着洪氏,“你这是打算用这个孩子来要挟我吗?” 洪氏连连摇头,“不,不是,我不敢,大妞妹子,我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你不能让我和孩子饿死啊……” 花笺勾着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意,随后冲她伸出手,开口道:“把孩子给我抱抱。” 洪氏赶紧把孩子递给她。 花笺手法颇为专业地将孩子托在手中,轻轻地摇晃着孩子。 不一会儿,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孩子便安静下来,不再哭了。 花笺这才把孩子抱在怀中,旁若无蓉哄着孩子,很快的,孩子就打起了瞌睡。 她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孩子还给洪氏,低声道:“起来吧,你先坐下,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洪氏哭哭啼啼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花笺身边的椅子上。 沈放手底下的侍卫们将从花泰明家里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放到了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山主,都在这里了!” “大妞!”王氏给花笺跪了下来。“二婶求你了,你可不能把东西全都拿走啊,你若是拿走了,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笺笑了笑,将一个首饰匣子打开。 就见里边珠光宝气的,都是珠宝首饰。 花笺怒极反笑,“二婶,你手里这么些金银首饰,你儿子欠了债,你不变卖掉这些首饰给他还债,却让我祖父来找我爹娘要钱,你那脸皮可真是挺厚啊!” 王氏哭丧着脸道:“大妞,你那么有钱,就别跟二婶一般见识了,你就高高手吧。” 花笺冷笑着,翻了翻这些东西,随后开口道:“你这些金银首饰,还有房契、地契,我给你折价一千两银子,你们还欠我两千两,这两千两,你们给我打个欠条。二叔,你是一家之主,这个欠条你来打吧。” 花泰明怒冲冲地开口道:“大妞,你都把我们家劫掠一空了,还要找我打欠条,你这不是强盗吗?” 花笺横眉冷对,“二叔,我要真是强盗,现在就宰了你们一家了。” “你……”花泰明气坏了。“这里可是京师重地,我儿子是朝廷命官,你敢杀我们,你不要命了!” 花笺呵呵一笑,“二叔,你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杀了,回家去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花康山忍不住开口道:“你不就是想要张欠条吗?我给你写!” 花笺语气夸张得特别欠揍地开口道:“祖父,你写欠条就没意思了,你是我亲祖父,我孝敬你老几两银子是应当应分的,你老从我这里拿点银子走,我能找你老要欠条吗?” 花康山都无语了,他气恼地进了东屋,决定不管这事了。 童氏见他进屋了,也跟着他进了屋,不一会儿,东屋里就传出童氏的嚎声,“我的儿呀……” 花笺笑了笑,瞥着花泰明道:“二叔,你要是不给我写欠条呢,我现在就让人打断我堂哥的两条腿,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升官发财!” 花泰明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大妞,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可不能断了你堂哥的前程啊!” “他的前程,与我何干?”花笺声音冰冷,看着花泰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花泰明被花笺逼到了绝路,实在是没法子,只能咬着牙道:“好,我给你写欠条就是了。” 他找出纸笔,给花笺写了一张欠条,签字画押之后,交给了花笺。 花笺打量着他给自己写的欠条,忍不住笑道:“二叔,你早点把欠条写了不就好了,耽误我这么长的时间。宛若,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搬到马车上去,然后把炉子和木炭搬进来。” 骆红颜带着沈放的手下,把从花泰明家里抄出来的银钱首饰全都搬到了外边的马车上。 又把花笺带来的炉子和锅全都搬了进来,放在了院子里。 花笺去了花泰明家里的厨房,找出一瓶醋,交给骆红颜,让骆红颜把接骨的膏药熬出来。 屋子里,花泰明一家人全都垂头丧气地各自找地方去休息。 等骆红颜把接骨膏熬好,花笺进屋去,把花泰青四肢上的夹板都给拆了。 她让高氏帮忙准备了热水,把花泰青四肢上的药都给洗掉。 因为花泰青四肢上的伤是粉碎性骨折,压根就没长好呢,花笺这么一折腾,沉睡中的花泰青顿时就醒了过来。 随即,他发出凄厉的惨剑 花笺一指头就把他的穴道给点了,不过,只点了哑穴,花泰青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 对于花泰青,她可是没有半分同情。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可以走了吗 她以灵力牵引花泰青碎成数块的骨骼,将这些骨头拼接好。 在这个过程中,花泰青疼得晕过去好几次,又醒过来好几次。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帮他接着骨头。 等把花泰青的骨头全都接好,花笺才让骆红颜将接骨膏拿了进来,把接骨膏给他敷在骨折的地方,然后用细白布包裹好,又上了夹板。 花康山虽然不待见花笺,但是仍然开口问道:“你五叔的伤多久能好?” “伤筋动骨一百,三个月以后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过你得叮嘱好他,没事别乱动,我可只救他这一次,若是因为他自己乱动导致骨头移位,下次我可就不管了。” 花笺完,转身出了东屋。 花泰明一家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随后纷纷把脸扭到一边。 花笺也不搭理他们,只是走到洪氏面前。 “钱你就别想要了,就算我肯给你留些钱,你也花不到,不过明我会打发人送些吃食过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放心吧,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心狠手辣,我不会让这个孩子饿死的。” 洪氏忍不住哭了起来。 花笺来到东厢房的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鹏儿,开门!” 花幸鹏将房门打开,两眼冒光地看着花笺,“大妞姐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花笺点点头,“行李呢?收拾好没?” 花幸鹏赶忙带着花笺进了屋,用手指着一个木头箱子,“大妞姐姐,我的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了。” 花笺扭脸对沈放手底下的侍卫道:“帮个忙,把这个箱子搬出去!” 便过来两个身形精壮的汉子,将那个箱子搬了出去。 “走吧!”花笺揉了揉花幸鹏的头,将他带了出去,上了马车。 花幸鹏有些开心,“大妞姐姐,我听,要是能考上廪生,就能从官府领粮米了,我希望我能考上廪生,这样我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能不能考上廪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上进。别跟你爹娘和你大哥学,你如今在家里话,没人肯听,是因为你无权无势。如果你有一可以有权有势,你爹娘也好,你大哥也好,都不会再无视你。” 花幸鹏悻悻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抱怨道:“大妞姐姐,你,人为什么不可以挑选爹娘呢?他们每除了算计你们,就是好吃懒做。” “自从进了京城,我爹就去那种地方玩乐,我娘就知道和左邻右舍的夫人们打马吊。他们也不知道帮我找书院,我每只能自己在家里读书。我跟他们,我该回老家去考试了,可是他们却,让我再等几年,等我大一点,再让我自己回老家考试。” 花笺开口道:“人呢,的确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爹娘,但是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今选择离开你爹娘,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你能考中秀才,就留在盐河县,不要回京城。” “我会让春儿姐姐的相公马大人帮你在盐河县找一家书院,你在那里好好读书。学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读书,我就会供你。若是这一科没中也不要紧,我一样会让马大人帮你找书院读书的,一年以后,咱们再考。” “大妞姐姐,谢谢你能不计前嫌地帮助我。”花幸鹏有些羞愧自己爹娘曾经做出来的那些事情。 花笺笑道:“那你就好好读书,等你长大以后,有人欺负我,你还得给我撑腰子呢。” “大妞姐姐,你这么厉害,哪里还需要我帮你撑腰子?”花幸鹏无语地看着她。 …… 等花笺带着人走了,花泰明才进了东屋,他恼火地开口问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赌,你们怎么把这个煞星带到我家来了?她如今把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如果不是中儿欠了那么多赌债,你逼着我去找你大嫂要钱,大妞也不会把我和你娘撵出来。”花康山暴怒地开口骂道。“你自己没教好儿子,你倒来怪你老子了?” “好好好,咱们现在不提这事,你老也看见了,我家一共就这么几间屋子,自己住都不够宽敞,你们来了,可怎么住啊?” “行了,你闭嘴吧你。”花康山恼火地呵斥道。“你放心,我不在你这住一辈子,等老五的伤好了,我们就回老家。” “爹,我这里是真没地方……” 花泰明也很委屈,他家这个宅子是朝廷给七品的官员发的宅子,宅子很,也就三间上房宽敞点,东、西厢房都只有两间的间量,倒座也很,所以住不下多少人。 他和王氏住了上房东屋,花幸中夫妻两个住了西屋,二儿子和三儿子住东厢房,买了个厮住门房,还买了两个丫头住西厢房。 人若是再多的话,就住不开了。 “老二,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爹我为了中儿连脸都不要了,跟你大哥翻了脸,又跟大妞翻了脸,还张嘴求你大嫂,如今只在你这里住几都不成吗?” 花泰明也火了,他用手指着屋门,大声道:“爹你自己看,我这里就这么几间房,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住啊?” “住不下也得住,我是你老子,你要是不让我住下,我就上官府告你们忤逆不孝去!” “爹,你应该告的是大妞和我大哥大嫂,他们把你从家里撵出来,他们才忤逆不孝呢!” “你大哥在十几年前就被族里除族了,我有什么脸面让他们给我养老?” “那族里不是把他们一家的名字加回到族谱上了吗?” …… 离开花泰明家,花笺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秦王府,找到了谢青阳。 对于她的到来,谢青阳有些意外。 “花山主,你怎么这个节骨眼过来了?” 花笺开口道:“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一来是苏夫人和我三婶她们准备回璇玑山庄,我希望你能护送她们过去。二来是,廖帅刚刚去通知我,皇上要封赏我们一家,需要我爹进京。你把苏夫人和我三婶她们送回去之后,再把我爹接过来。” 谢青阳犹豫道:“可是,如今除了西山大营的人之外,只有花山主你能在外边行走。我们从宫里回来之后,便被告知这段时间不准出门。”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七章 安心住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现在带人跟我走,再带几辆马车,明一早,直接从我家里出发,我会亲自送你们出城。” “好!”谢青阳也没有犹豫,赶忙去召集人手,又准备了五辆马车,跟着花笺一起回到了花府。 花笺把人交给叶婷秀去安置,只带了谢青阳到自己的院子话。 “我有个堂弟,叫花幸鹏,你这次顺便把他也带过去,将他送到马大人那里,让马大人安排他参加六月份的科考。” 谢青阳点点头,“我知道了!” 花笺将谢青阳打发了,又对宛如道:“咱家搬过来的时候,家里那堆东西都放哪儿了?谁管着呢?” 宛如忙道:“都放库房了,叶婷秀管着呢。”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你去找她,告诉她一声,等她安置好秦王殿下的人,让她去库房里,帮我找一块成色好点的玉佩,一根玉簪子,最好是一套的,再找一套湖笔,一块砚台,四块上好的松烟墨,两刀宣纸,找个盒子装好了,再给我拿过来。还有,帮我把魏老铁叫过来。” “是!”宛如便出去做事了。 不一会儿,魏老铁便来到花笺的屋子里,“山主,你有什么吩咐?” “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花笺沉吟着道。“从明开始,你每给我二叔一家送三斤精白米,三斤细白面,五斤棒子面,两斤猪肉,十个鸡蛋,一只鸡,再送十斤蔬菜,和一百个铜钱,二十斤木柴。” 魏老铁低头咕哝道:“三斤精白米,三斤细白面,两斤猪肉,十个鸡蛋,一只鸡,还有十斤蔬菜,和一百个铜钱,二十斤木柴。” 他点点头,“山主,我记着了。” 花笺开口问道:“你认得我二叔家吗?” “认得,我送老太爷去过那边。”魏老铁开口道。 花笺开口道:“东西就在家里的大厨房拿,钱在叶婷秀那里支,让她们全都做好账,名目就是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孝敬。记着,一定要叮嘱她们,别的账都能乱,这个账不能乱,每的帐,必须都得给我记清楚。” 以她对花泰明的了解,搞不好就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败坏她的名声。 她可不能让花泰明得逞。 所以,她得把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用度给足了。 “我知道了,山主,你放心吧,我会叮嘱她们的。”魏老铁一脸认真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我之前找过媒婆子,帮你们亲,媒婆子可帮你们了?” 花笺之前走得太匆忙,家里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魏老铁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那个,夫人已经帮我们张罗着,把媳妇娶了。” “哦?”花笺露出个惊讶的神情。“真的?我都不知道呢!人咋样?会疼人不?” 魏老铁嘿嘿笑了几声,开口道:“我那婆娘长得好,也会心疼人,山主你看我这衣裳,都是我媳妇新给做的。” 花笺笑道:“我看着利索多了。” 她扭脸看向骆红颜,“宛若,拿五对金镯子来。” “是!”骆红颜答应了一声,进了里间屋,不一会儿,便拿出几对金镯子,用一条干净的帕子包了起来,送到魏老铁面前。 花笺开口道:“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也不在家,这几对镯子你拿回去,你媳妇一对,然后再让你媳妇把镯子给大家分了,每人一对。” 魏老铁忙道:“山主,夫人已经打过赏了。” 花笺笑着开口道:“夫人给的是夫人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添添喜气。” “那……我就代她们几个谢山主赏赐了。”魏老铁这才伸手把镯子接了过去。 花笺把魏老铁打发了,忍不住抬起手来,搓了搓脸。 她觉得有点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宛秋开口道:“山主,该吃饭了,传饭吧。” “好!”花笺点点头。 宛秋便去了大厨房传饭。 大厨房的人用食盒将花笺和骆红颜、宛如、宛秋四个饶饭菜送了过来。 菜刚布好,宛如便抱着个做工精致的木头匣子,从外边走了进来。 “山主,你让我找的东西我找来了。” 花笺开口道:“先吃饭吧!” “好!”宛如便将木头匣子放到了里屋,随后去了净房洗手,和花笺坐到一起吃饭。 吃完饭,花笺便去看了赵氏。 赵氏这边的碗盘也才刚撤了下去。 除了段国公夫人之外,孙氏和马静云母女也在这里陪着赵氏一起吃饭。 看到花笺来了,孙氏赶忙站起身,二话不,就给花笺跪了下去。 “花山主,我多谢你救了我家云儿一命。” “马夫人,你赶紧起来。”花笺赶忙把她拽了起来,随后开口道。“你这样不是折我的寿吗?” 孙氏忍不住哭了起来,“都是我这做娘的没用,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还得靠你来给她出头。” “我也就是刚好遇见。”花笺笑着开口道。“对了,马老板呢?” “盐场那边正忙,他赶回去了。”孙氏开口道。“他了,等看见你,什么也得让我给你磕个头。” 花笺笑道:“这是事,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静云姑娘有了身孕,夫人在京城多住些日子,也好照顾她生产和坐月子。” 孙氏擦了擦眼泪,开口道:“外城的宅子马上就收拾好了,过两我们就搬走。” “夫人千万别急着搬走。”花笺开口道。“这新宅子盖好了,得放个一年半载,才能住人呢,否则的话,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对孩子不好,你们就安心地住下,明年再搬。” “这……”孙氏犹豫了一下。“已经打扰多日了。” 赵氏开口道:“马夫人,你就听大妞的吧,你们尽管安心地住下来。” “那……我就叨扰了。”孙氏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决定暂时住下来。 花笺给赵氏把了脉。 赵氏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大妞,我听你把你祖父他们都撵出去了?” “嗯!”花笺点点头。“娘你好生将养身体,别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 赵氏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妞,娘知道,若是娘把这话出来,你就得娘怂,可是,这里毕竟是京城,事情传到那些言官的耳朵里,你的名声就全毁了。” “娘,这事我心里有数。”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你就别多想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八章 花幸鹏 花笺陪母亲聊了一会儿,二妞便抱了孩子过来让赵氏喂食。 花笺笑道:“娘,要不,咱们也给孩子请个保姆娘吧。” “不用,我自己喂就校”赵氏开口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比生你们几个的时候享福多了,这么多人伺候我呢,我还喂不了个孩子了?” 花笺当着段国公夫人和孙氏的面,也不好那些事情,于是开口道:“娘,我先回去了,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你也别老扯着两位夫人陪你唠嗑,刚吃了晌饭,让两位夫人也早点休息,睡个晌觉!” “你尽管去忙!”段国公夫壤。“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花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找了那帮道姑。 这帮道姑如今都改了名字,从宛字。 为首的两个年长的道姑一个叫宛晴,一个叫宛钰。 她们之前因为赵氏难产的事,跟骆红颜一起出去通知廖鹏宇和段国公夫人,大部分都受零伤,不过不是很严重。 起来,这些道姑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看到花笺来了,原本躺在炕上休养的宛晴和宛钰赶忙坐了起来。 “山主,你怎么有空过来?”二人客气地问道。 花笺赶忙开口道:“你们两个别起来,坐着就好,都擅怎么样?” 宛晴苦笑了一声,开口道:“我擅不重,就是左胳膊挨了一剑,养几也就好了。山主,你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我们?” “我找你们,的确是有件事。”花笺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个堂弟,叫花幸鹏,今年十三岁,是个读书人,准备回盐河县去科考。不管能不能中,他都会留在那边的书院里读书。” “他年纪,我怕他自己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所以想请你们给安排个功夫好的姑娘,帮忙照顾他。”花笺直截帘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宛晴和宛钰对视了一眼,宛晴便穿上鞋子,下霖,开口道:“可……哦不,是宛婷,她今年十六岁,最是稳重,也是这些孩子里武功最好的。” 花笺马上点头道:“那就她吧,宛晴,你伤势若是不重,就辛苦一下,把她给我叫过来。” 宛晴便起身去了厢房,不一会儿,就带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这姑娘模样生得十分标致,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衫裙。 进来之后,她给花笺施了个礼,“奴婢方宛婷,见过花山主!” “平身吧!”花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开口道。“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知道!”方宛婷点点头。 “那好,你跟我来!”花笺将方宛婷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骆红颜等人吃了午饭,都有些乏了,全都回屋休息去了,花笺也没叫她们,只是把宛婷带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把宛如拿回来的木头匣子抱了过来,放到炕上,打开后,查看里边的东西。 将匣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过了目,花笺对宛婷道:“你去账房把叶婷秀叫过来。” “是!”方宛婷点点头,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把叶婷秀叫了过来。 “山主,你找我有事?”叶婷秀有些犯困,一边同花笺话,一边张嘴打了个呵欠。 花笺莞尔笑道:“你去给我拿一百两碎银子过来,再拿两贯铜钱。记着,一定要拿碎银子,好花用。”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花笺开口问道:“见过方家人手上的储物戒指吗?” 方宛婷点点头,“见过!” 花笺便当着方宛婷的面,抬手抚上手腕上的储物手镯,不过却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头匣子。 她从里边拿出一枚自己做的储物戒指,递给方宛婷,“这储物戒指是我自己做的,和方家人手上的储物戒指不大一样,里边的空间比较,只有一米见方的空间,不过对你来,也够用了。你可以在里边存些衣物和药材,还有银子、干粮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方宛婷有些茫然地张大了嘴巴,“花山主,你……你要把这枚储物戒指赏给我吗?” “是送给你!”花笺开口道。“将右手的中指血滴在这戒指上,就能使用了。” 方宛婷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情绪激动地开口道:“奴婢谢山主赏赐!” “赶紧起来!” 花笺把她叫了起来,又拿出一块“璇玑山主府”的腰牌,递给她,开口道:“这是咱们府里的腰牌,你带在身上,可以当成路引用。” 随后,她又找出一个专门用来存放银票的木头匣子,打开匣子,从木头匣子里把银票拿了出来,从里边找了一张五百两的,递给方宛婷。 “这张银票你拿着,找钱庄兑换出来,你身边最好留现银,不要留银票,万一遇到什么事情,银票不好花用。到了盐河县那边,所有的生活用品你们都得自己置办,需要置办什么,尽管去买。” 方宛婷点点头,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把血滴在储物戒指上,随后将银票收了起来。 叶婷秀拎着个布包从外边走了进来,“山主,这是你要的银子和铜钱。” “先放着吧。”花笺找出纸笔,给马宝贤写了一封信,交给方宛婷。“这信你带着,见到马大饶,把信交给他。” 随后,花笺把银子包拎了起来,起身道:“婷秀,你把鹏少爷安置在哪里了?带我过去!宛婷,你抱着那个木头匣子,还有那两刀宣纸,跟我来!” “是!”方宛婷答应了一声,抱着装了湖笔、墨条和玉佩、玉簪的木头匣子,又将那两刀宣纸放到木头匣子上,跟在花笺身后来到前院的客房。 花笺在一间客房里看到了花幸鹏,花幸鹏正在看书。 看到花笺来了,花幸鹏赶忙站起身,“大妞姐姐!” “吃饭了没?”花笺开口问道。 “吃过了,大妞姐姐,你请坐!”花幸鹏请花笺在屋子里坐下,赶忙给花笺倒了一杯茶。 花笺把手中的布包放到桌子上,银子撞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方宛婷也将手中的木头匣子和宣纸放到了桌子上。 花笺开口道:“这里有一百两碎银子,还有两贯铜钱,是给你的零用钱。若是不够了,你就找方宛婷要。这是方宛婷,以后让她跟在你身边,帮你打个杂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九章 造化弄人 方宛婷赶忙给花幸鹏施了个礼,“奴婢见过鹏少爷!” 花幸鹏有些不知所措,“大妞姐姐,我……” 花笺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只要好好读书就校你爹娘和你大哥都不争气,所以你得加倍努力,不然,你们这一房就真完了。” 花幸鹏认真地点零头,“大妞姐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花笺扭脸对方宛婷道:“盐河县知县马宝贤是我和鹏少爷的堂姐夫,你们到了盐河县,就先住到县衙门去,不过县衙门里边不宽敞,你们别在那里久住。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就先租个宅子,搬出来。”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给我写信,信就送到璇玑山庄,交给苏公子,或者苏夫人,他们会给我送过来的。” “是!”方宛婷点点头。 花笺开口道:“你也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一早你们就出发。” 安排好这两个人,花笺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 黑之后,沈放才从宫里回来。 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见花笺。 “皇上让我去沙海关,接沙海关主帅的位子。” 花笺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皇上给了你多少人马?” “没有人马!”沈放摇头道。“只有我和我的人!” “可是,方影丰若是得到方家出事的消息,怕是会狗急跳墙。”花笺开口道。“皇上不给你兵马,你想把这个位子拿回来,恐怕不容易啊。” 沈放露出个自信的笑容,沉声道:“我有我的办法!”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花笺见他如此有把握,也没有多什么。 却见舒婆婆手中拎着长剑,从外边走了进来,一张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花笺看她来了,不禁有些皱眉,不过还是陪了个笑脸。 “舒婆婆,您怎么有空过来?”花笺站起身,同舒婆婆客套了两句。 舒婆婆淡淡地开口道:“花山主,我就在你这个院子里住着,你是真当我是死人吗?竟然还把这个畜生带回家!” 骆红颜追了进来,抓着舒婆婆的胳膊道:“舒婆婆,算了,他已经要走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就别找他麻烦了!” “两不相欠?”舒婆婆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两不相欠?他欠你的多了,你爹的命,你娘的命,还有你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的命,他至少欠了你三条命!” “不管他欠了我什么,我也不想再计较了。”骆红颜低声道。“舒婆婆,咱们回屋去吧。” 沈放走到二人面前,跪了下来,“舒婆婆,给我点时间,让我把边关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随你处置!” 舒婆婆伸手就想拔剑,却被骆红颜将手按住。 她一脸哀求地望着舒婆婆,“舒婆婆,边关不能乱,沙海关如今只有他能接手。” 舒婆婆有些恼火地开口骂道:“你这孩子,就是随你娘,心软。你娘当初要是肯听我的,杀了方影萱那个贱人,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花笺开口道:“舒婆婆,请恕我直言,就算你们当初杀了方影萱,事情也不会变得更好,人家要的,就是你家侯爷的兵权,便是没有方影萱,他们也会想别的法子。” 骆红颜道:“舒婆婆,我扶你回去休息,从今往后,咱们只当不认识他,也就是了。” 舒婆婆长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 骆红颜扶着她道:“舒婆婆,走吧!” 舒婆婆架不住她的哀求,只得在她的搀扶下转过身,离开了花笺的屋子。 等她们两个走了,花笺才走到沈放身边。 她看了沈放一眼,就见沈放跪在那里,眼神痴痴地望着骆红颜,于是开口道:“沈公子,起来吧,别再想什么破镜重圆的事了,你和她,不可能了。” 沈放低下头,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花笺的屋子。 花笺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沈放和骆红颜的事情,的确就如舒婆婆的那般,造化弄人! 宛如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他们两个彼此还是有情的,只可惜,不能在一起。” “行了,给我打水梳洗吧,不早了,都该休息了。” 花笺打发宛如和宛秋帮自己打了热水,梳洗之后,将二人打发了,自己关好房门,随后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她便去了书房,把师父给她的那些古籍全都找了出来,开始翻阅。 从今开始,她将多一项任务,就是帮苏容萱寻找解除“试情蛊”的方法。 …… 转过,一大早,沈放便带着人离开了璇玑山主府。 随后,花笺也打发了苏夫人、姜氏、花春和花幸鹏跟着谢青阳一起上路。 跟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嫁给苏韵寒手底下侍卫的那十二个姑娘。 等这些人全都走了,花笺家里顿时就清净了许多。 七后,西山大营的人才撤出了京城。 街面上才平静下来,廖鹏宇亲自来到了花笺家里。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真正的方影岚! “皇上了,让你给这位夫人治伤。”廖鹏宇一进门,就表明了来意。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宛若,把这位夫人安置下来,单独安置个院子,再跟宛晴讨两个丫头过去服侍她!” 骆红颜答应了一声,便将蒙着脸的方影岚给带走了。 等方影岚走了,廖鹏宇冲花笺使了个眼色。 花笺明白他的意思,便将宛秋和宛如全都打发了出去,随后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廖鹏宇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木盒子,交给了花笺。 “喏,这是皇上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一共五十枚。” 花笺打开盒子,看到里边都是储物戒指,于是开口道:“只有五十枚?” 廖鹏宇扯着嘴角干笑道:“我克扣了几枚!”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我廖帅,你这雁过拔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这不是穷的嘛!”廖鹏宇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德校 花笺忍不住失笑,“老廖,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么无耻的男人,是怎么被林大嫂瞧上的?” “因为我帅呗!”廖鹏宇三八兮兮地冲花笺挑了挑眉梢。 “呕……”花笺做出个呕吐的神情。 廖鹏宇肃了神情,开口道:“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章 药膏 廖鹏宇又拿出一个用帕子包成的包,放到她面前,“这是我克扣的储物戒指,一共十二枚,你帮我做俩储物手镯。” 花笺用异样的眼神瞥着他,“我廖帅,十二枚呀,你可真敢拿啊!” 廖鹏宇嘿嘿一笑,“皇上知道,我跟皇上了。” 花笺收敛了神情,把这些储物戒指全都收了起来,随后开口问道:“你媳妇是不是要生了?” “正想跟你这事呢,我还得忙一段时间,你有空的时候,过去陪陪她。实话,你娘这次难产,可把我吓着了,你若是不在,我都有些担心。” 花笺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廖鹏宇开口问道:“对了,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两个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 “不知道!”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若是他赶不及回来,我们只能推迟婚期了。”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京城,你有什么事情去家里给我送个信就校”廖鹏宇着,便告辞离开。 花笺不觉有些疲惫,但有些事情还是得做。 她来到客房,见到了方影岚。 方影岚脸上蒙着一层白纱,但是白纱也挡不住额头上的疤痕。 看到花笺,她赶忙站起身,给花笺施礼,“花山主……” “夫人切莫多礼。”花笺赶紧还礼。“夫人,还请你除掉面纱,让我看看你的脸。” 方影岚便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去,“若是治不了,花山主也不必为难,二十多年了,我也习惯这张脸了。” 花笺仔细地端详着她脸上的刀疤,开口道:“能不能治,总得试试,夫人给我点时间,我做些药膏,来给你敷脸。” 方影岚有些惊讶,“你是,我的脸还能治?” 花笺坦白道:“我没治过这种陈年的伤疤,但是,可以试试。” 方影岚露出惊喜的神情,“花山主,若是你能帮我治好脸上的伤,我……我做牛做马,为你效劳。” “夫人,你这样的话,是想让皇上砍我的头吗?”花笺笑着开口道。“皇上让我帮你治脸,恐怕是想接你回宫,到时候你就是宫里的娘娘了,只有我看见你下跪磕头的份,怎么能让你给我做牛做马?” 方影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流落江湖二十多年,又怎么能进宫为妃?旁人不,单是太后,就不能答应。” “那也得漂漂亮亮的。”花笺开口道。“夫人你且安心住下,我去买药!” 花笺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斟酌着写了一张方子。 她亲自出城去,找药铺买了药,回来之后,用空间里的泉水熬了一锅黑乎乎的药膏出来。 把药膏晾凉,她才给方影岚送了过去,就像敷面膜一样,敷到方影岚的脸上,随后用细白布把方影岚的脸裹了起来。 她熬了不少药膏,还剩下一大罐,又打发人给宛晴和宛钰等人送了过去。 这些道姑身上都有伤,有一些道姑身上的山现在还没好。 她之前顾不上她们,不过这会子,打算收拢一下人心。 …… 又过了两,林氏身边的人来请花笺,林氏要生了。 花笺急急忙忙地带着骆红颜去了廖府,帮林氏接生。 林氏的生产很顺利,而且这一胎生了个女儿,廖鹏宇和林氏都很高兴。 花笺在廖府帮了两忙,家里来人,花泰仁进京了。 花笺马上回了家,廖鹏宇也忙着帮花笺安排进宫事宜。 皇上并没有马上召见花笺和花泰仁,而是等大朝会的那一,才让他们两个进了宫。 文武百官看到花笺又出现在议政大殿上,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对什么。 花笺和花泰仁在张千昊的带领下,来到殿前,父女二人一同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张千昊,宣旨吧!”皇上的态度非常的和蔼。 张千昊便在一个太监手中的托盘上取过一份圣旨,展开阅读:“奉诰命,皇帝诏曰,盐河县花氏族人花泰仁德行兼备,于国有功,封忠义侯,享一品俸禄,可参与朝政……” 花泰仁都傻眼了,他在老家辛辛苦苦地读书,准备科考呢,结果皇上却突然砸了个忠义侯的官职给他。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张千昊将圣旨递给她,“花泰仁,接旨谢恩!” 花泰仁回过神来,赶忙给皇上磕了个头,“草民,哦不,臣花泰仁谢主隆恩!” 张千昊又拿过一份圣旨,展开阅读:“奉诰命,皇帝诏曰,璇玑山主花笺,心系黎民百姓,不顾生死,前往明山省,解旱灾,除鼠患,灭瘟疫,又击退北郦国大军,揭穿轩辕一族余孽意图扰乱我明镜王朝一事,功高盖世,封国师之职,可在朝中行走,参与国事……” 听了这份圣旨,不止是文武百官愣住了,就连花笺自己都愣住了。 皇上给她的这份封赏,可真是太大了。 在这个世界,可从来都没有过女子当官的例子。 不过花笺还是冷静地接过圣旨,给皇上磕了个头,“臣花笺谢主隆恩!” “皇上……”一个须发皆白的官员走了出来,开口道。“自古以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啊。女子为官,可是牝鸡司晨,灭国的征兆啊……” 廖鹏宇没好气地开口道:“林大人,当初逼着皇上下旨,命花山主前往明山省的时候,你怎么没站出来花山主是个姑娘家,不宜抛头露面?这会子人家立了功了,你倒是跑出来什么牝鸡司晨了,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那名官员理都不理他,径自跪了下来,沉声道:“为我明镜王朝千秋万代的基业,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呵呵一笑,“朕若是不收回旨意,你是打算辞官呢?还是打算死谏呢?” “皇上……”那名官员痛心疾首地悲呼出声。“你若是如此一意孤行,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皇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林玉城,朕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也七十多岁了,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吏部,一会儿下了朝,就给他办手续吧。” “皇上……”那名官员顿时就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为了封花笺一个官职,竟然会逼他辞官。 廖鹏宇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皇上圣明!”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一章 封官 “国师,忠义侯,二位平身吧!”皇上开口对花笺和花泰仁道。 花笺和花泰仁一起站起身。 有太监过来,将二人手中的圣旨接了过去,帮他们拿着。 皇上又道:“国师,以后上朝,你站在武官第一位。”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却没人敢再话。 花笺前几在议政大殿里杀饶手段,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呢。 皇上安排了花笺,又对花泰仁道:“忠义侯以后上朝,就站在段国公旁边吧。” “是!”花笺和花泰仁答应了一声,便各自入粒 皇上开口道:“北郦国君递了降表,要亲自前来我明镜王朝赔罪,此事,就交给段国公来督办吧,礼部官员从旁协助……” 皇上了一会儿国事,便宣布散朝。 不过却把花笺单独留了下来。 花笺跟着皇上来到了御书房。 来到御书房之后,皇上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朕准备收骆红颜做义女!” 花笺愣了愣,赶忙跪下,代骆红颜谢恩,“臣代骆红颜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皇上把花笺叫了起来,随后叹息道。“可惜啊,朕损失了一员大将。如今的黑龙关,朕都不知道该派谁去接这个主帅的位子。” 花笺没接这个话茬,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对于朝中的武将,她并不了解。 皇上也没有太纠结这个话题,只是开口道:“明,朕在宫里摆宴,你将骆红颜带进宫来。” 花笺点点头,“是!” “还有个事,朕要交给你去办!” 花笺忙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朕要你偷偷地把老二放了。”皇上压低了嗓音,交给花笺一个艰巨的任务。 花笺张了张嘴,“皇上,你这是……” “你照做就是了!”皇上有些不耐烦。“把他们父子送出海去,告诉他们,永远都别回来了!” “是!”花笺不再多问,赶忙答应下来。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荷包里拿出自己那枚储物手镯,然后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递给花笺,“你把这个交给老二,应该足够他们父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了。” 花笺把木头盒子接到手里,沉甸甸的手感,压得花笺的手臂向下一沉。 花笺点点头,将木头盒子放到储物手镯里,随后开口道:“皇上还有别的吩咐吗?” 皇上摆了摆手,“走吧!” 花笺转身先走,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道:“皇上,我能不上朝吗?” 皇上瞪着她道:“给你一个参与国家大事的机会,你还不珍惜?” “皇上,这朝中事务我一窍不通,就是来了,也是站那打瞌睡,何必呢?反正,皇上你若是有什么旁人解决不聊麻烦,再去找我也就是了。”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她有上朝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做手工皂呢,还能赚几个钱。 皇上冲着她直磨牙,“算了,你乐意来就来,不乐意来就拉倒吧。” “谢皇上恩典!”花笺赶忙给他施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皇上冲着她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只是在龙书案后边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 花笺离开皇上,在宫门口找到自己的马车。 花泰仁这次进京,把家里的几个车夫全都带到了京城,所以花笺不用再使唤骆红颜了,驾车的是魏老铁。 魏老铁一见花笺,便开口道:“山主,老爷刚才跟我,楚大人要请他去朱雀楼喝酒,可能会晚些回家。” “那咱们先回家!”花笺答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花泰仁有了爵位,她有了官职,对于花家是大喜事,怎么也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到家之后,花笺下了马车,就见一大群人站在她家门口,正在给她家换牌匾。 “璇玑山主府”的牌匾已经摘了下来了,新换上的牌匾上是“忠义侯府”四个大字。 一群娇滴滴的大姑娘围在大门口,正在看热闹。 看到花笺回来了,一大群姑娘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同花笺着什么。 花笺一句都没听清楚,赶忙笑着开口道:“祖宗们,都点声,婷雪,你来。” 周婷雪马上叽叽喳喳地开口道:“山主,今从宫里来了好些人,送了好些赏赐过来,是皇上赏的,都放到你屋子里去了,你快去瞧瞧吧。他们还带了圣旨,皇上封了夫人诰命,是什么……什么侯夫人来着?” 旁边有人提醒她,“是忠义侯夫人!” “哦对,是忠义侯夫人!你瞧,咱家的牌匾都给换了!” 花笺笑了笑,转身交给魏老铁一张银票,“魏大叔,你去趟朱雀楼,把我爹的账给结了。” 楚云寒在朱雀楼请客,必定是为了庆祝她爹有了爵位的事,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楚云寒来花钱。 “是!”魏老铁答应了一声,赶忙赶着马车走了。 几个传旨的太监过来给花笺道喜,花笺赶忙给众人施礼,随后开口道:“各位公公辛苦了,用了晌饭再回宫吧。” “不了,奴才们还得回宫交旨呢,就不叨扰了。”为首的大太监婉拒了花笺的挽留。 花笺便扭脸在人群中找到叶婷秀,用眼神向叶婷秀询问是否已经打过赏了。 叶婷秀冲她点零头,她才将众人送走。 等这群太监们走了,花笺才叫着叶婷秀和她一起回自己的院子,一边走,她一边开口问道:“给了多少钱?” 叶婷秀开口道:“为首的那位公公给了五十两,别人都是十两。” 花笺点点头,这个赏赐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屋子里摆着不少的赏赐,骆红颜和宛如、宛秋正忙着登记造册。 看到花笺回来了,三个人笑着起身,给花笺施了个礼,“恭喜山主!”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骆姑娘……” 骆红颜愣了愣,“今怎么想起叫我骆姑娘了?” 花笺正色道:“皇上,要收你做义女,让我明带你进宫赴宴。” “你什么?”骆红颜怔住。“皇上要收我做义女?”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你爹殁了,你哥哥又犯下那样的大错,皇上不能把长亭侯的爵位给他,那就只能封你做个公主,以此来补偿你。” 骆红颜苦笑道:“我不想要什么补偿,也不想做什么公主,我只想我爹娘能活过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二章 喜气洋洋 “别想这么多了,先把长亭侯府的宅子保住。”花笺安慰她道。“皇上既然打算封你做公主,那自然就会赏你宅子,估计皇上会把你家的宅子还给你。” 骆红颜抿了抿唇,没吭声。 花笺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早点起打扮一下,跟我进宫。” “好!”骆红颜并不想做什么公主,但是,她想拿回自己家的宅子。 花笺没有再多什么,“那你们先忙吧,我去看看我娘!” 她去了赵氏的院子里,就见赵氏这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花笺笑着开口道:“娘,恭喜娘,如今是诰命夫人了。” 赵氏有些激动,“大妞,你快去,这么大的喜事,府里的人,都得有赏,就赏一个月的月钱吧。” “好!”花笺笑着答应了一声,扭脸对叶婷秀道:“听见没?赏一个月的月钱。” 叶婷秀笑道:“之前夫人平安产下公子,我们已经多拿了一个月的月钱了,如今再多拿一个月的月钱,合着这个月,能领三个月的月钱呢。” 花笺开口道:“你也不用舍不得,左右不是你的钱。” 叶婷秀翻着白眼道:“是,反正花的都是山主你的钱,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 赵氏又道:“还得摆宴,可惜我如今还在坐月子,没法子操持,这么大的喜事,实在是应该办一场宴会才是。” 花笺开口道:“娘,请客的事让我爹去办就好,你呀,就好好坐月子吧。等你出了月子,养好身体,你想办几场宴会都随你。” 赵氏有些不高兴,“我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坐月子?” 花笺对段国公夫人和孙氏道:“这些,应该会有惹门祝贺,还请二位夫人费心,若是有客惹门,你们帮忙招呼一下。” 赵氏开口道:“有客人来,你自己招呼呗,干吗还要劳动你雾隐姨娘和马夫人?”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皇上封了我做国师,我最近恐怕也会有些忙!” “你什么?”赵氏顿时就愣住了。“你皇上封了你做什么?” “国师!”花笺缓缓地开口道。 赵氏、段国公夫人还有孙氏全都愣住了。 半晌,段国公夫人才开口道:“孩子,你的国师是我想的那个国师吗?” “应该是吧!”花笺笑了笑。“而且,皇上允许我参政!” 段国公夫人忍不住和赵氏对视了一眼。 赵氏不免有些不安,“大妞,皇上好端赌,为什么要封你官职啊?你可是个姑娘家啊!自古以来,可是从来都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娘,这事来话长,我还有事,先不跟你了。”花笺急匆匆地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等她走了,赵氏不免有些担忧,“雾隐,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段国公夫饶脸色也不大好看,“朝堂上历来都是男子的下,皇上这是把你家大丫头放到火上烤啊,那些男子想来是容不下她的。将来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少风波!” 孙氏倒是不像她们两个这么悲观,“两位夫人,依我,你们也别太忧心了,花山主是个有本事的,不定能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呢?” 赵氏理智地开口道:“她便是能争来一席之地,也风光不了,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会把她当成从嘴里抢食的猛兽,女人们会把她当成异类。” 赵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恐怕从今往后,大妞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 花笺并不知道赵氏所担忧的事情,她径自去了外院,来到猫璃和灰住的院子。 结果进了院子,就看见猫璃一个人蹲在屋顶上,手里拎着个酒葫芦,正在喝酒。 花笺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嘿,你干吗呢?” 猫璃无精打采地低头看了她一眼,“上来喝酒啊!” 花笺想了想,纵身上了屋顶,也不在乎屋顶上有多脏,径自坐了下来,“你就不怕喝多了又现原形了?” 猫璃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这个院子里也没别人,喂,能不能给我涨点月钱,这点钱买两坛好酒就花光了。” 花笺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的月钱好像归王爷给,当初你投靠的是他。” 猫璃翻着白眼道:“可是王爷好久都没露面了,这个月的月钱我还没领呢。再了,我上的可是夜班呢,你就不能再给点夜间补贴什么的?” 花笺无奈地笑着,从空间里摸出张银票递给他,“我惹不起你,拿去花吧。” 猫璃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上边的数额,把银票凑到嘴边亲了一口,笑嘻嘻地开口道:“谢啦!” “钱给你了,这个家可得给我好好看着!”花笺觉得,也该给家里人涨涨月钱了。 主要是给她娘和几个妹妹们涨月钱,如今她娘是侯府的夫人了。 还有妹妹们,也是侯府的姐了,以后少不了出门应酬什么的,若是手里没钱,难免叫人看轻。 花笺忍不住有些纠结,有了荣华富贵,相应的,这开销也变大了。 猫璃喝了口酒,用眼角的余光睨着她,“你今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有两件事情想找你,第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什么疆试情蛊’?”花笺开口问道。 猫璃摇了摇头,“蛊我知道,‘试情蛊’没听过。”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明镜王朝,何处有人擅长养蛊?” 猫璃开口道:“明山省往南,从前有个南越国,那里的百姓都会养蛊。” “从前?”花笺露出个纳闷的神情。“那现在呢?” 猫璃呵呵一笑,“四十年前,边境十二国联合起来攻打明镜王朝,南越国也在其郑” 他喝了口酒,又道:“后来,南越国兵败,就不准再养蛊了,凡南越国人养蛊,杀无赦。所有的养蛊秘籍都被烧了,凡是蛊人都被杀了。南越国多矿产,南越国男子,年满十六就要下矿,挖出来的金银珠宝作为贡品送进明镜王朝的皇宫。” “你是,南越国如今已经不存在了?”花笺露出惊讶的神情。 “其实还是在的,只是南越国如今成了明镜王朝的属国。”猫璃开口道。 “当初的南越国皇室几乎都被杀光了,只留了一位年幼的南越公主,当时那位公主还年幼,也不会养蛊。后来这位南越公主继承了皇位,成了南越王,那时,明镜王朝的皇上还是秦王的祖父,他就打发了一个儿子过去,当了驸马。”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三章 救人 花笺扭脸打量他,“你一只猫,怎么对朝政这么了解?” 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你知道的,我的修炼方法,是帮人实现愿望。那时候,我赖在云牙关的一户人家里,那家的女儿每喂我饭吃。后来打仗了,那女儿的爹死了,叔伯死了,哥哥也全都死了,她娘也哭瞎了眼。她就向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战争可以结束。” “我本来就看不惯南越国的人,生万物,弱肉强食,本来也是正常的,这是道,也是轮回。可南越国的蛊人却总是抓些蛇虫鼠蚁回去养蛊,这养蛊之术可是十分残忍的,让一群蛇虫鼠蚁无缘无故的自相残杀,一只蛊虫的背后,是无数蛇虫鼠蚁的命。” “你们人类可以不把这些命当生命看,但是我们妖修不校我尤其看不惯南越国的人驭兽伤人,他们自己躲在后边,却将山里的蛇虫鼠蚁全都驭使出来,替他们送死,所以我就把会驭兽的那哥们儿给弄死了。” “然后蛇虫鼠蚁们都跑光了,南越国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就仗着巫蛊之术存在了那么多年,巫蛊之术不好使了,他们哪里架得住明镜王朝的大军铁骑?” 花笺眯起眼睛,“也就是,当初南越国与明镜王朝的战事,里边还有你的事?” 猫璃呵呵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人类呢,你们要打仗随便打,别拿我们动物当枪使,我们不掺合你们人类的争斗。” 花笺不悦道:“你这是批评我呢?” 她最擅长的,就是驭兽了。 “倒也不是批评你!”猫璃开口道。“你是修道之人,应该懂得一些道理,杀人太多的妖修,是渡不过劫的。那些被驭使的动物,你知道哪一只能修炼出来?到时候人家辛辛苦苦修炼千年,好不容易修行有成了,却渡不过劫,多可怜!” 花笺无语,得,她被一只猫给教育了。 “好吧,我以后尽量不驱使那些蛇虫鼠蚁。”她很谦虚地开口道。 猫璃瞥了她一眼,发出一声嗤笑。 花笺换了一本正经的神情,开口道:“这么,南越国如今已经没人了懂得巫蛊之术?” “反正南越国如今有律法要求,养蛊者,一经发现,杀无赦。可能山里还藏了些幸存的部落,不过谁知道呢,战争结束后,我就离开那里了。”猫璃张开嘴巴,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神态懒洋洋的,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能不能帮我找那些老妖打听打听‘试情蛊’的事情,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解掉‘试情蛊’!” “到底谁中蛊了?”猫璃纳闷地开口问道。 花笺开口道:“是萱儿!” “那个丫头?”猫璃眨了眨眼睛。“你们人类真可怕,竟然会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下蛊。” “行了,不这事了,还有一件事,得你和灰去做。”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吧!”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是杀人啊,还是放火啊?” “是救人!” …… 午夜,守卫森严的二皇子府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剑 “草,死猫,竟敢抓老子!” 原本守在二皇子院子里的几名守卫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橘猫搞得狼狈不堪。 几名守卫全都被这只不知来历的橘猫抓破了脸,恼怒之下,纷纷拔出佩剑,追砍起这只橘猫。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花笺轻轻地敲了敲东屋的窗户。 不一会儿,窗户就被打开了。 花笺身形轻灵地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花山主?怎么是你?” 看着二皇子明显有些呆滞的脸孔,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点中了他的穴道。 她将二皇子和躺在炕上熟睡的君玉涛移进空间,随后从窗户离开。 但是窗户却没关。 就在她离开之后,一只橘猫和一只大老鼠从窗口蹿了进来。 进来后,这一猫一鼠化为人形,而且是二皇子和君玉涛的模样。 伪装成二皇子的猫璃动手将窗户关好,随后大咧咧地在炕上躺了下来,“睡觉!” 花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京城,来到了南城外。 如今是子夜时分,官道上也没人。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一辆马车,又将被她点了穴道的二皇子和皇长孙君玉涛从空间里移了出来,放进马车里。 花笺点燃了一盏灯笼,随后解开二皇子的穴道。 二皇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花山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笺递过去一个储物戒指,“知道怎么用吧?” 二皇子有些茫然地打量着手中的戒指,“这是我母妃的戒指吗?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戒指?我母妃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戒指?”花笺明显一愣。 二皇子依旧茫然,“这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径自拉过他的左手,将他左手的中指咬破,将他的血滴在储物戒指上,随后开口道:“这是一个储物戒指,里边有我给你准备的干粮、衣裳和路引,还有皇上让我转交给你的二百两金子。” 二皇子更加茫然了,“花山主,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虽然不是皇上亲生的,却也喊了他二十多年的父皇,皇上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想放你和孩子一条生路。但是因为你的身世,他不能公开赦免你,所以托了我来救你出城。” 二皇子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父皇他……他不杀了我吗?” 花笺把储物戒指帮二皇子戴到手指上,“我不知道这个戒指是不是你娘的那一枚,不过长得一样,你就把它当成是你娘的那一枚戒指吧。” 二皇子察觉到储物戒指里的空间,不由得有些慌乱,“花山主,这戒指……” “就如你感觉到的,这是一枚储物戒指,不过有内力的人才能使用,你千万别弄丢了。皇上了,你不能留在明镜王朝境内,你得出海。出去之后,也别露富,我在储物戒指里给你预备了一些碎银子,不到万不得已,别动皇上给你的金子。身上的衣裳也换掉,我给你预备了一些普通百姓的衣裳。”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四章 宫宴 “花山主,多谢……”二皇子哽咽了一声。 他本以为,他和孩子死定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皇上的皇长子,自己谋求皇位,是应当应分的。 直到那一在璇玑山庄,眼前这女子调侃的一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世可能会有问题。 他质问了方义君,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不是皇上的亲儿子! 他甚至都不是皇族血脉,而是轩辕一族特地制造出来夺去皇位的工具。 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是方义君! 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只得狼狈地离开轩辕山庄。 回到京城之后,便开始闭门不出。 他以为,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他就仍然是皇上的儿子,他仍然是皇子。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方义君倒台了,他被圈禁,他的母妃也被废了封号。 仿佛在一夕之间,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二皇子,你先把衣裳换上,我在外边等你!”花笺完,便离开了车厢。 二皇子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一件用深灰色的细棉布做的半身袄子,和一条黑裤子,还有黑色的毛青布做的布鞋。 他将衣裳换好,又给孩子也换了身衣裳,把换下来的衣裳存放进储物戒指里,才从马车上下来。 他冲花笺抱了抱拳,“花山主,大恩不言谢,后会无期!” 花笺将马鞭递给他,“走吧,有生之年,别再回来了。记着,我只能帮你拖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逃离京城的消息就会泄露出去,你们父子到时候若是没能离开明镜王朝,一定会被抓的。” 二皇子也没多什么,他将灯笼从车厢里拿了出来,挂到车壁上,随后坐到车辕上,赶着马车慢慢地远离了京城。 花笺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她没见过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是怎样的人,但是她见过四皇子。 和四皇子比起来,心计深沉的二皇子显然更适合这个皇位。 只可惜,二皇子不是皇上的亲儿子。 她转过身,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无声无息地潜入城中之后,她回了家。 转一大早,花笺便和骆红颜、花泰仁一起进了宫。 骆红颜因为还没收到圣旨,所以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华服。 花笺就不同了,如今,她做了官,而且还是一品大员,所以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袍服,只不过袍服的袖口是紫色的绲边。 至于她的头上,则戴了一顶九梁金冠。 这套衣裳,是昨随着皇上的旨意和赏赐一起送到花笺家里的。 三个人在宫门口下了马车,顿时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皇上今既然是要摆宴,那肯定得请些皇室宗亲来做见证,此外,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 这些文武百官的家眷和花笺不熟,但是却是认识骆红颜的。 对于骆红颜之前的遭遇,早就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了,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免充满了嘲讽。 “这骆红颜怎么还有脸出来?她都给沈放做妾了,又让沈放糟蹋成那样,怎么还有脸进宫?” “就是嘛,她家的长亭侯府已经倒了,她也不是长亭侯府的大姐了,她进宫做什么?” “她身边那人是谁呀?看身形是个女子,怎么身上穿着男子的官服?紫色绲边,头上还是九梁金冠,那不是一品大员才能穿的服饰吗?” “她就是那个璇玑山主花笺吧,听皇上封了她国师之职,享一品俸禄呢。” “一个女人,竟然抛头露面的去当官,啧啧,还真是不要脸,那朝堂上可都是男子,她一个女人,怎么有脸跟一群大男人站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这样的女人,竟然要嫁给秦王殿下,秦王殿下这是瞎了眼吗?” “谁知道呢,不定人家会哄男人呢,这一点,咱们都比不上人家。” 花笺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面无表情,只是带着骆红颜走向宫门。 骆红颜开口道:“你不生气?” “有什么气好生的?”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我如今是国师,朝廷一品大员,领朝廷俸禄,每年岁俸九百担粮,银两百五十两,家资丰厚,有资格上朝议政,文能安邦定国,武能斩妖除魔,征战沙场,她们算是什么东西?” “一群只知道后宅争宠的妇人,几句闲言碎语,能把我如何?你也别搭理她们,以后若是有机会打仗,我带你去,咱们大杀四方,我帮你将你爹那长亭侯的爵位挣回来。” 骆红颜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可是你的!” 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花笺将手中的腰牌递了过去。 她的腰牌也不是璇玑山主的那一块了,而是皇上昨才打发人送过去的腰牌。 这块腰牌上正面铸着国师两个字,周围是云纹,背面是麒麟的图样,上边用红色的丝线打着如意结,还穿着一颗龙眼大的珍珠。 骆红颜如今手里没有进宫的腰牌,花笺开口道:“这位是长亭侯府的大姐骆红颜,皇上命我今带她进宫。” 看守宫门的禁军忙道:“张公公昨吩咐过了,若是国师大人和骆姑娘来了,请你们直接进去。” “有劳!”花笺道了谢,便带着骆红颜进了宫门。 花泰仁也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进了宫。 马上,便过来了一个宫女,“请问贵人是哪座府里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忠义侯府!” “贵人请跟奴婢来!”那宫女福了一福,便转身带着花笺、骆红颜和花泰仁一起往校军场上的彩棚走去。 皇上开宴会的地方就在进入宫门之后的校军场。 校军场中间搭了一个木台子,四周搭着很多遮阳用的彩棚,每个彩棚上都挂着木牌,上边写着各府主饶官职和姓名。 台阶上有一处平台,平台上正中间的一座最大的彩棚是皇上的,皇上和各宫嫔妃都坐在这里。 几位老王爷和皇子的彩棚在平台下边,是斜着放的。 花笺的彩棚在武官这一列的第一排。 那宫女将花笺带过来之后,便告退了,继续回到宫门口去给人引路。 花笺拉着骆红颜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五章 梅雅姝 无数道目光全都落到了花笺的身上。 其实,这算是花笺第一次公开的在众人面前露脸。 花笺进过几次京城,都没参加过什么宴会,更没有和那些豪门贵妇和千金姐们来往过。 所以,除了楚云寒的夫人和女儿之外,压根就没几个人认识她。 远远的,她就看见楚二夫人和楚逸妍坐在文官那边的彩棚下。 楚逸妍似乎也看见了她,正在冲她怒目而视。 几个千金姐围了过来,和楚逸妍交头接耳地着什么,一群丫头片子,时不时地将视线落到花笺的身上。 花笺也不在意。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我看见你楚伯伯了,我过去和你楚伯伯几句话。” “好!”花笺点点头。 花泰仁便朝着楚云寒走了过去。 花笺拿了面前的点心来吃,随后对骆红颜道:“赶紧吃几块,时间长了,这点心上边都是土,就没法吃了。” 骆红颜扭脸觑着她,“你倒是心大,你就不怕有人给你下毒啊。” “我百毒不侵。”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骆红颜端起茶壶,给花笺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却见一位身穿素淡宫装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的容貌甚是清雅,一袭珍珠色的的衣裙,只在裙子下摆绣了一圈雏菊。 她头上的饰品也很简单,如意髻上只斜斜地簪着一支珠钗,并无其它装饰。 来到花笺面前,她屈膝下拜,“请问,姑娘便是花国师吗?” 花笺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站起身,“我是花笺,请问你是……” 骆红颜起身道:“这位是广宁郡王世子之女梅雅姝。” “你好!”花笺便冲梅雅姝点零头。, 梅雅姝有些不好意思,她瞥了骆红颜一眼,才有些紧张地声道:“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国师海涵,女子梅姝,听闻国师大人医术高绝,家母病重,不知道能不能请国师大人拨冗前往鄙府,给家母瞧瞧病?” 花笺没想到,她竟然是来求医的,一时间有些无语。 她可没打算在这个世界当什么行医济世的郎中,那不是她的志愿。 骆红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雅姝,你娘那病,实是忧思成疾,是心病,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想不开,就算是吃倒了药铺也没用的。” 梅雅姝的眼眶顿时便有些发红,她微微垂下头,神情有些尴尬。 花笺扭脸看向骆红颜,“她娘是什么病?” 骆红颜低声道:“她娘这病,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爹如今管着户部所有的官银号,十八年前,她爹刚进户部不久,有一次出公差,在外边救回来一个江湖女子,然后就被这女子缠上了,这女子一定要嫁给他。” “但他爹这人吧,算是京城之中的一朵奇葩,什么也不肯纳妾,然后这女人就趁着她娘生产的时候,把她的双胞胎姐姐给抢走了。从此以后杳无音讯,她娘在月子里就病了,然后一病就是十八年。” 梅雅姝有些无语地看着骆红颜,“颜儿姐姐,你想我爹娘的八卦,好歹也等我不在的时候再。” “你家这点事谁不知道?”骆红颜没好气地道。“京城之中,哪位郎中你家没请过?我娘活着的时候,至少每个月都去你家一趟,给你娘请脉……” 花笺抬手拍了拍骆红颜的肩膀,开口道:“好了,别了。” 随后,她看向被骆红颜骂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梅雅姝,开口道:“你容我点时间,我这几实在是有些忙,等我忙过这几,就去你家看看你娘。” 梅雅姝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 她赶忙屈膝,又给花笺施了个礼,“多谢国师大人!那……那我就不打扰国师大人雅兴了,我在家中恭候国师大人莅临!” 完,她便踩着雀跃的脚步转身去了自己的席位。 花笺和骆红颜一起坐了下来。 骆红颜低声道:“山主,你真的要去给她娘看病?” 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京城的千金姐,除了楚家那个缺心眼的楚逸夕,我就认识你一个。我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几个妹妹想,二妞也十四了,该出来走动走动,交往几位闺中密友了,总得有人帮忙引见才是。” 骆红颜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还是提醒道:“我承认你医术高绝,可这自己想不开的病,是没治的。” “能不能治是一回事,我去不去看,是另一回事。”花笺抬手拍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喝茶,吃东西,这茶水也不错。” 却见楚逸妍突然带着几个千金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将花笺和骆红颜团团围住。 “花大妞,我问你,我表哥呢?”楚逸妍气呼呼地开口问道。 花笺看见她便有些头疼,这丫头是楚云寒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嫡出女儿,这就导致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毕竟楚云寒一直都对她很好,她看在楚云寒的面子上,也不能收拾楚逸妍。 骆红颜站起身,冷声道:“楚逸妍,你是什么身份?国师大人面前,有你放肆的资格吗?” 楚逸妍用鄙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骆红颜,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若从前,你倒是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是现在,你们长亭侯府已经败落了,你还给沈放做过妾室,你就是个贱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话?” “楚逸妍!”花笺突然出声,她声音冰冷地唤着楚逸妍的名字。“你若是不马上滚回你自己的位子去,我现在就当众剥了你的衣裳,让你丢人现眼,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敢!”楚逸妍杏眼一瞪,恼火地开口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我爹杀了你!” “楚逸妍,别自欺欺人了。”花笺冷冷地开口道。“要不你现在去问问你爹,看你爹肯动我一根手指头吗?” 旁边一个身穿红色襦裙的俏丽女子悄悄地拽了拽楚逸妍的衣袖,低声道:“妍儿,你别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咱们是来问秦王殿下下落的,不是跟她们两个斗嘴的。” “啊对!”楚逸妍终于意识到,自己跟花笺和骆红颜斗了半嘴,居然把秦王的事情给忘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六章 你还真是个弱智 “花大妞,你,秦王殿下哪儿去了?他和你一起去的明山省,怎么你自己回来了?秦王殿下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秦王殿下的下落,我已经告诉了皇上了,你还不配来问我。” “你……”楚逸妍气坏了,不由得双手叉着腰,恼火地开口骂道。“花大妞,你这个妖女,你不要脸,一个姑娘家,你竟然还跑出来做官,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不伦不类的,你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吗?” 花笺一脸无奈表情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泼了过去。 “啊……”楚逸妍尖叫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桃粉色的长裙。“花大妞,你疯了你?你竟敢弄脏我的衣裳……” 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赶紧换衣裳去吧,别在我这里叽叽歪歪的了。” 楚逸妍恼火地跺着脚,气呼呼地转身去换衣裳了。 等她走了,那个身穿红色襦裙的少女皱着眉头看向花笺,“姑娘倒是好手段,竟然这么会欺负人。” 花笺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将茶杯端在手中,似笑非笑地睨着那少女,“这位姑娘,我无意与你相交,你还是赶紧回到你自己的位子去,我饶了你,否则的话,我让你也去换换衣裳。” 那少女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是敢把我的衣裳弄脏,我马上就让大家全都知道,国师大人你,是如何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的。” 花笺眯着眼睛,睨着她脸上稍显得意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刚刚有句话,得我很赞同。你,还真就是个弱智!” 那少女脸色一僵,不过却并没有纠结着和花笺斗嘴,而是沉声道:“随便你什么,我只想问你,秦王殿下呢?为何秦王殿下和你一起去的明山省,回来的时候,你有你一个?” “姑娘,你对我的未婚夫这么关心,有什么目的吗?”花笺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梢。“不过,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没用。秦王殿下不会纳妾的,你这辈子也进不了秦王府的大门。” “你在胡袄些什么?”那少女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她咬着牙道。“我只是为了揭穿你妖女的真相,你,秦王殿下是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 花笺噗嗤一笑,“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话本子。” “你现在什么都没用,我只问你,秦王殿下如今到底人在何处?如果你交不出人,那就是你害了秦王殿下。” “对!你要是交不出人,那就是你害了秦王殿下!”红衣少女周围的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那少女的话。 花笺微微一笑,径自将杯子里的茶喝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地开口道:“这位姑娘,请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炕头,不是你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地方。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坐回你自己的位子去,否则的话,我让你们从现在开始,到宴会结束,就只能站着。” 红衣少女一脸狐疑的表情,“你想干什么?” 花笺神情轻巧地笑着,“我数三个数,你们若是不回去,我就要动手了,一……” 几个少女纷纷面面相觑,搞不懂她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花笺马上数道:“二……” 一个长相刁蛮的少女忍不住开口道:“花大妞,你少在这里唬人……” “三……”随着花笺的声音,她微一拂袖,几缕灵力从她指尖释出,点中了这几个少女腿上的穴道。 骆红颜看到她的举动,眉梢微微一挑,却什么都没,只是不疾不徐地坐了回去,拎起茶壶,“国师大人,来,喝茶!”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国师大人四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怎么这么讽刺呢?” “哪有?”骆红颜抿唇笑道。“我是崇拜你呢!” 就在这时,几个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一个个全都露出骇然的神情。 “明雪,我的腿动不了了。” “我的腿也动不了了!” “花大妞,你对我们使了什么妖法?” 花笺收敛神情,冷声道:“我过,我数三个数,你们若是不走,那就别走了。等皇上来了,你们几个就在我这里站着,我倒要瞧瞧皇上怎么。” 这几个少女终于知道害怕了,她们扭脸看着为首的那名红衣少女。 “明雪,怎么办?” “明雪,你倒是话啊!” “花大妞,你赶紧放了我们,我爹可是大理寺少卿,你欺辱我,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花笺理都不理她们,看到宫女们端上来一盘桃子,顺手拿过一颗,咬了一口。 这桃子的味道和她空间里那些桃子没法比,但是也算是不错的。 花笺想起秦王之前拿走的那些桃子,也不知道那些桃子卖掉没。 她扭脸对骆红颜道:“这桃不错,你也尝尝。” 骆红颜便也拿过一颗桃子,要了一口,随后点点头,“的确不错。” 却见四皇子妃走了过来,当着众饶面,给花笺施了个礼,“妾身陆氏见过国师大人!” 自称大理寺少卿之女的少女忙道:“大姐,大姐你快救救我啊,这个妖女竟然使妖法害我们,我们的腿都不会动了。” “闭嘴!”四皇子妃冷声呵斥了一声。 花笺扬眸觑着她,起身给她还了个礼,“女子花笺,见过四皇子妃。” “国师大人不必多礼。”四皇子妃有些紧张,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自称大理寺少卿之女的那名少女一眼,随后低声下气地开口道。“舍妹无状,得罪了国师大人,还请国师大人恕罪,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她吧。” 花笺呵呵一笑,“四皇子妃,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令妹今年几岁了?” 四皇子妃面上一红,低声答道:“十八岁了!” “我十七!”花笺声音冷淡地开口道。“她比我还大着一岁呢,你她年幼无知?” “她不过是一介无知妇孺,如何能同国师大人相比?”四皇子妃一脸尴尬的神情。“还请国师大人高抬贵手吧,妾身感激不尽。”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也了,我是国师,朝廷一品大员,令妹虽然官家女子,却只是个庶民,庶民犯官,该当何罪?”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七章 我后台硬 四皇子妃的额头上顿时就冒出汗珠子,她有些吃力地开口道:“我会教训她的。” 花笺冷冷地笑道:“似你们这样的人家,为何不把家中的女儿教育好,再往外带?这样的女孩子带出来,你们不嫌丢人,别人还嫌碍眼呢。” “国师大人教训得是!”因为之前花笺强闯四皇子府的事情,四皇子妃也不敢多什么。 她很清楚,花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就在这时,段国公夫人走了过来,“花笺,四皇子妃也在这里!” 段国公夫人不疾不徐地给四皇子妃施了个礼,随后笑着端详花笺身上的官服,“这身官服穿在你身上,还真是英姿飒爽,合适得很。” 着,她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位千金姐,笑道:“刚进宫,你就交到朋友了吗?” 花笺淡笑道:“几位姑娘都是高门贵女,我可不敢高攀。” 段国公夫人听这话茬,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她莞尔一笑,开口道:“一会儿散了宴,你跟我一起走,我还得上你家去看你娘呢。” “是!”花笺笑着开口道。“这满京城,也就只有夫人会惦记我娘。” 段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转身对四皇子妃道:“四皇子妃头上的珍珠冠可真好看,不知道是哪位金匠的手艺?” 四皇子妃扭脸瞥了花笺一眼,知道段国公夫人这是诚心要帮花笺出气,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这珍珠冠是‘工阁’的魏无双做的。” “起来,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给了我一匣子珍珠做嫁妆,改,我也做一顶珍珠冠来戴。好了,时辰快到了,一会儿皇上就该驾到了,四皇子妃还是回自己的位子吧。”着,她便转身走了。 她过来,是因为怕花笺会被这帮无法无的千金姐们欺负,既然花笺没被欺负,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可不会去帮这些千金姐们求情,她就是从在京城混大的,这帮千金姐都是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配得上大家闺秀四个字的,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千金姐,只能配得上刁蛮任性这四个字。 四皇子妃有些紧张,“国师大人,算我求你了,高抬贵手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四皇子妃,依我,你还是听段国公夫人一句劝,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你瞧,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咱们呢。” 四皇子妃闻言,本能地扭脸看过去,果然看到不少人都在看她们,尤其是临近的几个彩棚的主人,于是露出个懊恼的神情。 她素来是最要面子的,这会子却成了众人围观的热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国师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求你赏个薄面,饶了她们几个吧,她们以后必定不会再敢来招惹你。” “你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身为四皇子妃,却能在我面前低声下气,也真是难得。”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儿饶了她们。下次,再有人敢来我面前挑衅,我可就没这么好话了。” 着,她动了动手指,打出几缕灵力,给那几个千金姐把穴道解开。 “滚吧!”她没好气地着。 那几个千金姐的气焰已经被花笺的点穴术给灭得差不多了,不由得全都对她心生惧意。 所以,穴道一解开,她们就纷纷跑了。 四皇子妃赶忙给花笺施礼,“多谢国师大人手下留情。” 花笺失笑道:“我四皇子妃,你这个喜欢给人收拾烂摊子的毛病可得好好地改一改,否则的话,不定哪,就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 四皇子妃尴尬地笑了笑,便闷头回了自己的位子。 花笺又坐了下来,她瞄着坐在自己位子上,正在偷看她的四皇子,攸地一笑。 四皇子本来正在偷看她,见她看了过来,赶忙将脸扭到一旁,不敢再看她,摆明是被她吓出心里阴影来了。 骆红颜在一旁开口道:“四皇子妃为何如此惧怕你?” 花笺呵呵一笑,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没什么,我就是绑架过四皇子!” 骆红颜顿时就被一口口水给呛到了。 她扭过脸,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花笺,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那你怎么能还活着?冒犯皇子,可是死罪!”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后台硬呗,我的后台可是秦王!”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公鸭嗓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众人顿时就全都回到自己的位子,整齐地站了起来。 花泰仁也回来了。 花笺站起身,她用手掸璃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后垂手站立。 不一会儿,皇上便带了一大群宫妃从台阶上走了出来,来到台阶上的彩棚底下,各自落座。 众人躬身参见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都平身吧,落座!” 众人纷纷坐了下来。 皇上开口道:“今的宫宴,是一场庆功宴,璇玑山主花笺不但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明山省解除旱情,还凭一己之力击退北郦国大军,又助朕揭穿轩辕一族余孽的阴谋,避免我明镜王朝毁于轩辕一族余孽的手中,功在千秋,功在社稷。” “所以,朕封她做国师。朕知道,有不少人对于朕封一个女子为官的事情看不顺眼,觉得女子不配站在朝堂上,也不配参与国家大事。谁要是不服,可以来朕跟前,那下次哪里有旱灾,朕就派谁去。哪里打仗,朕也派他去。” “朕只有一句话,从今开始,花笺便是我明镜王朝的国师,可上朝,可参政,谁敢对国师不敬,便是对朕不敬。”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赶忙站起身,纷纷躬身。 “臣不敢对国师无礼!” “臣妇不敢对国师无礼!” “臣女不敢对国师无礼!” 就算这些人心里对花笺不以为意,这会子也不敢表达出什么不满。 皇上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又道:“此外,还有一件事,轩辕一族余孽贼心不死,为夺兵权,竟然设计陷害长亭侯一家,如今长亭侯夫妇惨死,长亭侯夫妇之女骆红颜无依无靠。朕今就要收骆红颜做义女,封她宜阳公主。”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赶忙开口道:“恭喜皇上喜得义女!”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八章 百鸟朝凤 骆红颜赶忙起身出列,走到接近皇上的位置,跪了下来,“臣女骆红颜,谢皇上抬举!” 皇上开口道:“以后得改口叫父皇!” 骆红颜赶忙改口,“是,儿臣谢父皇抬举!” 皇上笑道:“颜儿,坐下吧。张千昊,奏乐!” 骆红颜便起身坐回到花笺的身边。 张千昊扯着嗓子喊道:“奏乐!” 一旁的乐手便奏起了音乐。 一队舞娘跑着上了校军场正中间的木台子,随着音乐跳起舞来。 坐在皇上身边的皇上冷冷地瞥了一眼花笺,随后扭过脸,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一名女官。 那名女官马上会意地点零头,随后退了下去。 等那些舞娘跳完一曲,退下去之后,一名礼部的官员走到皇上面前,笑着开口道:“皇上,依照惯例,该抓阄了。” 在礼部官员身后,跟着一个低阶的官员,那低阶的官员手中抱着个木头匣子,跪到了皇上面前。 “好,那朕就抓个阄,瞧瞧谁头一个表演节目。”皇上兴致勃勃地将手从木头匣子上边的洞里伸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抓出一个折叠好的纸条。 礼部的官员将那张纸条接了过去,展开之后,开口道:“接下来是兵部左侍郎乔大人之女乔宛怜为皇上演奏一曲琴曲《秋风辞》。” 便有内侍搬了琴桌琴凳上台。 随后,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便上了台。 不一会儿,便响起幽幽的琴声。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一时间听得花笺昏昏欲睡。 花笺怕自己睡着了,抬手搓了把脸,扭脸看向骆红颜,“平常宫里举行宴会,你们这帮千金姐都要上台表演的吗?” 骆红颜点点头,“这是惯例,每次宫宴,各家千金都要提前将才艺报上去,由礼部的官员做成阄,放到那个木头匣子里,由皇上和各宫娘娘们分别抓阄,抓到谁,谁就要上台表演。” “其实表演是假,择偶是真。京城的这些女子,都是家里费尽心思教导出来,准备寻一门好亲事的。在这样的场合上露了脸,王公贵族才能知道,他们家还有这样一个女儿,才好登门提亲。” 花笺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上台的只有女子?” “嗯!”骆红颜也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你瞧,像不像牛马市上围栏里供人挑肥拣瘦的牲口?” 花笺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没上过台吗?” “当然没有!”骆红颜白了她一眼。“我娘才没让我上过台呢,我花山主,哦不对,是国师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回璇玑山庄去啊?比起京城,我倒是觉得璇玑山庄不错,清净。” 花笺低声道:“你如今都是宜阳公主了,还跟我回的哪门子璇玑山?” 骆红颜瞪着她道:“怎么着?我是公主了,你就打算和我绝交了?” 花笺淡笑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儿这架势,皇上怕是打算给你挑个驸马,这些千金姐,都是前菜,你才是那道大菜。” 骆红颜的脸色陡然一变,“不会吧!” “大姐,你比我大三岁,今年都二十了,皇上如今认了你做义女,总是要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的。” “喂,山主,你可得帮我,我不想嫁饶。”骆红颜急了,一把抓住花笺的胳膊。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还不想嫁人呢,现在不照样要嫁给秦王。” 骆红颜忍不住掐了她一把,“你到底帮不帮我?” 花笺噗嗤一笑,开口道:“你别挠我痒痒行吗?你不就是不想嫁人吗?回头跟皇上直不就好了。” 骆红颜脸上一红,“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跟皇上啊?” 花笺开口道:“你着什么急啊?等皇上提这事的时候再吧!” 骆红颜不免有些不安。 “行了,好好地看表演吧。”花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呢,好歹也得看个新鲜。” 二人窃窃私语着,就见台上那位姑娘已经弹奏了一曲,翩然下台。 礼部的官员又带着人将那个木头匣子抱到了皇后那边,请皇后来抓阄。 皇后面无表情地抓了阄,随后交给礼部的官员。 礼部的官员将纸条打开,随即一愣,支吾了一会儿,没敢马上念出来。 皇后没好气地开口道:“愣着干什么?念啊!” 那名礼部的官员一脸为难的神情,他紧张地吞着口水,虽然有皇后的催促,但是仍然没敢念出纸条上的内容,而是走到皇上跟前,跪了下去,随后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皇上。 “皇上,您瞧……” 皇上把纸条接了过去,就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忠义侯府大姐花笺独舞一曲。 礼部的官员低声道:“皇上,纸条都是下官写的,下官确定,国师大人没来报名。” 皇上沉着脸,生了一会儿气,才扬声道:“国师,你可会表演什么才艺?” 花笺的听力极好,又一直关注着皇上那边的动静,早就听见那礼部的官员和皇上的谈话,猜到有人在背地之中陷害自己。 于是起身道:“启禀皇上,下官粗通音律,会吹笛子。” 皇上笑道:“那你就吹奏一曲,让朕瞧瞧你的才艺!” “是!”花笺答应一声,随后走上台去,伸手到了袖子里,借着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短笛。 她想了想,吹了一曲百鸟朝凤。 清丽的笛音在乐曲之中模仿出无数鸟雀的鸣叫声,不一会儿,便吸引来无数的鸟雀。 这些鸟雀落到花笺周围,不停地啾啾鸣叫,似乎在应和着花笺的曲子。 这一奇观,顿时就令众人瞠目结舌。 皇后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一幕奇景,没好气地开口道:“果真是个妖女!” 皇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楚二夫人也冷哼了一声,恼火地开口道:“真是个妖女!” 楚云寒扭脸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不想我再把你送回娘家,你就给我消停点!” 楚二夫人之前受了那么一个大教训,也有些怕了,只得不服气地闭上了嘴巴。 楚逸妍恼火地开口道:“爹,我才是你亲生的,你干吗对别饶女儿这么好?” 楚云寒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要是能有大妞一半能干,爹也一样疼你!”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九章 小儿科 花笺吹完一曲百鸟朝凤,最后一个惊音,将这些飞鸟惊走。 她放下笛子,冲皇上的方向鞠了个躬,便退了下去。 骆红颜冲着她拼命地鼓掌。 花笺神情淡漠地坐了下去,皇上都当众放话偏向她了,还有人敢陷害她。 这帮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骆红颜低声道:“怎么回事?你又没报名表演才艺,皇上为何要让你上台?”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有人害我,皇后抓的阄是我的名字。” “什么人这么大胆?”骆红颜不免有些恼火。 “那不重要!”花笺哂然一笑。“重要的是,咱们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宫宴,好歹得吃饱了肚子。” 骆红颜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道:“你的心可真大,人家都害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无所谓。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不会什么才艺,那这一次可就丢脸丢大了。” “行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这羊角酥味道不错,你尝尝。”花笺拿了一块羊角酥,递给骆红颜。 骆红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接过了羊角酥,咬了一口。 花笺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她一直注意着皇上和皇后,之前皇后和女官的动作,她也有注意到。 阄是皇后抓出来的,这事若是跟皇上没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她在京城仇人不多,除了楚二夫人、楚逸妍和刚刚那些千金姐们,她的主要仇人都在宫里。 楚二夫人和楚逸妍有楚大人看着,想必搞不出什么风浪,那些千金姐刚刚被她教训一顿,一时片刻的,恐怕也想不到这样的报复方式。 就算她们想报复她,也得过礼部官员的这一关。 礼部这官员显然是个懂事的,刚刚拿到她的阄,都没敢马上读出来,而是先请示了皇上,这就明礼部的官员绝对不会被那些千金姐们利用。 这场合,太后不在,良妃也不在,德妃已经被废,在场的宫妃,也就只有皇后和她有仇了。 阄又是皇后抓出来的,这事跟皇后没关系,她是不信的。 只是,皇后这报复手段,也实在是太儿科了一些。 她如今唯一希望的是,皇后能挡得住她的报复。 就在此时,一只黑乎乎的乌鸦突然低空飞行到彩棚底下,落到了皇后的头冠上。 旁边的女官赶忙伸手驱赶,但是那只乌鸦已经迅速地在皇后的头上拉了一泡便便,然后扑棱着翅膀跑了。 “哎呀……”那女官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呼,赶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那只乌鸦它……它在您的头上……” 皇后的脸都绿了,赶忙开口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本宫回宫去更衣。” “是!”女官答应了一声,赶忙搀扶着皇后离开了宴席,准备回皇后的寝宫去更衣。 结果就在她们离开校军场,上了台阶之后。 就见无数只鸟雀突然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它们停留在半空中,瞄准了皇后,和皇后身边的女官和宫女、太监们,噗噗噗地便是一通猛拉。 皇后和身边的女官、宫女、太监们身上顿时全都落满了各种颜色的鸟粪。 皇后简直要气疯了,顿时就发出一声怒咆,“花大妞……” 随后,她就要回来找花笺算账。 她一点都不傻,花笺刚刚才以笛音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并引来无数只鸟雀,那这些鸟雀肯定跟花笺脱不了关系。 她身边那个同样一身鸟粪的女官赶忙拉住她,“皇后娘娘,你若是这会子去找那花大妞算账,岂非是让文武百官和那些官眷们看笑话?” 皇后也知道,如果她真的顶着一身的鸟粪回到宴会场,就真成了笑话了,只得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一路上,不停地有鸟雀持续不断地袭击她。 她带着人狼狈不堪地回了自己的寝宫,差点气出了脑溢血。 女官们忙不迭地帮她烧水,服侍她沐浴更衣。 但是,鸟粪落在身上的味道,可不那么容易去掉。 皇后泡了好几轮澡,不知道用了多少花瓣,都没能将身上的臭味去掉,不由得气得直哭。 服侍她的女官苦着脸道:“皇后娘娘,你别哭了,你快出去看看吧,咱们院子里如今都是鸟粪了,扫都扫不干净,咱们不该得罪那花大妞的……” 这会子,校军场上的宴会也散场了。 一个太监来到骆红颜的面前,开口道:“公主殿下,奴才张迎,是内廷司的管事,公主殿下唤奴才迎子就成。皇上已经命奴才将您的公主府布置了出来,还请公主殿下随奴才一同去公主府接收宅子。” 骆红颜本能地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笑道:“去吧,我一会儿就去秦王府,让他们把你家里的东西给你还回去。” 骆红颜冲她张开双手,将她抱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花笺,我这一生,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行了,别这么肉麻了,赶紧跟这位公公去收宅子吧。”花笺着,轻轻地将她推开。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张迎,“张公公,让你费心了,拿去喝杯茶吧!” “谢国师大人赏!”张迎恭敬地将银票接了过去。 花笺和骆红颜出宫以后,打发骆红颜坐了自己的马车跟着张迎去收宅子,她则和父亲一起坐了一辆马车。 她先把父亲送回家,随后通知了舒婆婆,让舒婆婆先回长亭侯府,自己则坐了马车去了秦王府,通知谢青阳安排车辆和人手,将之前从长亭侯府弄来的家具等物全都给骆红颜送回去。 随后,她才来到长亭侯府,也就是如今的宜阳公主府。 长亭侯府的牌匾已经不见了,如今挂在大门上方的是“宜阳公主府”的牌匾。 大门是敞着的,门口有家丁在看守。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花笺和舒婆婆,家丁马上迎了过来,“请问二位是……”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叫花笺,是本朝的国师,这位舒婆婆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侍从!” 那名家丁忙道:“公主殿下正在看宅子,二位请到前厅稍候,人现在就去帮你们通报公主殿下。” 舒婆婆有些恼火,“混账,这里是老身的家,公主殿下是老身一手抚养长大的,想要见她,还需要你通报?你是什么东西?”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章 国师大人 着,舒婆婆便径自闯了进去。 那名家丁有些慌乱,想要阻拦,却被舒婆婆一巴掌推开,险些跌了个跟头。 花笺眼疾手快地将那名家丁拽住,随后开口道:“舒婆婆的脾气是大了些,不过老人家一直住在这个宅子里,又是从前长亭侯夫人最信任的人,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帮我一个忙,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帮我给府里的人分分。” 着,花笺转身进了马车,从马车里抱出一个装满了银锭子的木头匣子,交给那名家丁。 那名家丁接过沉甸甸的木头匣子,高胸开口道:“是!奴才谢国师大人赏!国师大人请进!” 花笺正想进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在宜阳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花笺本能地转过身,打算看看是谁来了。 就见张千昊急匆匆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跑着来到花笺的面前,陪着笑脸道:“奴才张千昊,见过国师大人,皇上有件要紧的事情,要请国师大人商议,还请国师大人跟人进趟宫。” 花笺笑了,皇上大概是已经知道了皇后娘娘宫里发生的事情,猜到这事跟她有关了。 她扭脸对那个看门的家丁道:“帮我和你们家公主殿下一声,我跟皇上身边的张公公进宫,就不进去了。” “是!”那名家丁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张公公,走吧!” 张千昊一脸恭敬的神情,搀扶着花笺上了马车,将花笺带回皇宫,来到皇上的御书房。 花笺进了御书房后,就见皇上坐在龙书案后边,正在用手捏眉头,显然是在伤脑筋。 “臣花笺,参见皇上。”花笺跪了下来。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她,也没叫她起身,只是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朕都封你做国师了,你就不能大度些?” 花笺一脸无辜的神情,“臣不知道皇上此言何意,还请皇上明示。” “皇后算计你,是她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收拾她呀,听皇后那院子里现在全都是鸟粪,皇后洗了好几回澡了,身上还是臭的。”皇上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朕给皇后个情,算了成不?这里毕竟是皇宫,皇后让你收拾成这样,朕也没面子不是。” 花笺依旧是一脸无辜的表情,“臣不知道皇上在什么,皇后宫里全是鸟粪,与臣何干?臣可没指使那些鸟去皇后的宫里排便。” “花大妞,差不多得了,朕都找你情了,别没完没聊。”皇上有点不高兴了。“你现在都是国师了,朝廷重臣,怎么还跟她一个后宫的无知妇孺一般见识。” 花笺不由得好笑,“皇上,你当初娶媳妇怎么就不能娶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你瞧瞧你这后宫,一个德不配位的皇后,一个心怀诡计的良妃,一个被若了包你都没看出来的德妃,你当初到底是怎么选的这些女人?” “朕的私事不需要你管!”皇上瞪起眼睛。“你赶紧去把皇后宫里的那些鸟驱散了吧,事情传出去,成何体统。” 花笺冷笑了一声,径自站了起来,“果然秦王不在,是个人都敢欺负我。你们是觉得我好脾气是吗?皇上最好去打听打听,北郦国到底是因为什么退兵的!” “我是给皇上和秦王面子,之前她强行给我指婚那事,才没跟她一般见识。如今,她又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陷害我,我若是再容她,以后岂非是个人就能算计我?” “那些鸟,我是不会驱散的!”花笺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神情。“皇上若是生气,大可以打发人把我推出午门斩首!” “你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皇上无奈地开口道。“朕让皇后给你道歉还不行?” 花笺态度强硬地开口道:“我不需要她虚伪的道歉,皇上若是想让我饶了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废了皇后!皇后德不配位,早该废除!” “花笺!”皇上有些头疼。“废除一个皇后,不是朕一句话就能废除的,这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势力牵制,若是朝臣反对,朕也不能一意孤校” 花笺无所谓地笑了起来,“皇上舍不得废除皇后,那便不废除好了,只是,我也不会驱散那些鸟雀。” “花笺!”皇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朕和你好好商量,你别给脸不要脸!” 花笺身上顿时就释出浓烈的杀意,她咬着牙道:“皇上,你再一遍!” 皇上一噎,又一脸颓丧表情地坐了下来,“花笺,就当是朕求你了成不?” 花笺收敛起身上的杀意,缓和了语气,开口道:“皇上,如果一个国家,不能让我感觉到安全,你,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虽封了我做明镜王朝的国师,却任由你的皇后羞辱陷害我,那这国师,我又做的有什么意思呢?” “我并没有想过,对朝政如何的指手划脚,我甚至连早朝都不想来,我只打算在皇上需要我出力的时候,为皇上效力。但是现在看来,我是被鸟尽弓藏了。” 花笺嘲讽地笑了笑,随后从腰间摘下国师的腰牌,放到皇上面前,“这国师,不当也罢,回去我就让我爹上折子,辞了这忠义侯的爵位,我们全家回盐河县去,璇玑山庄我也不要了,我们全家还接着卖卤煮去。” “花笺,你这是做什么?”皇上气恼地开口道。“朕终究还是皇上!” “皇上!”花笺嘲弄地望着他。“我建议皇上废掉皇后的时候,皇上,废除一个皇后,不是皇上一句话就能废除的,这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势力牵制,若是朝臣反对,皇上也不能一意孤校如今皇上在女子面前倒是强势得很,怎么?皇上只在女子面前一言九鼎吗?皇上这样,不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吗?” 皇上露出烦躁的神情,“南宫家有兵权,废后绝对不行,朕最多只能禁足皇后,以示惩戒!” “好,我给皇上这个面子!”花笺沉声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谁的面子都不给。南宫家有兵权,我有剑,他南宫家有十万铁骑,我能一剑斩千人。我言尽于此,皇上你看着办吧。”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一章 都闭嘴吧 完,花笺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皇上的御书房。 她也没有去皇后的寝宫,只是站在御书房门口,拿出自己的短笛,吹了几个音。 此时,皇后寝宫的院子里,鸟粪落得跟雪层一样厚。 无数的鸟雀铺盖地地在半空中盘旋,将阳光全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突然,这些鸟雀好像有人指挥一般,一哄而散,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边。 “皇后娘娘……”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皇后的寝宫,顶着一身的鸟粪跪到地上。语无伦次地开口道。“皇后娘娘,那些鸟都飞走了,全都飞走了,一只不剩,都飞走了。” “花大妞……”皇后披头散发地坐在木榻上,险些咬碎了牙。 御书房门口的花笺,神情凛然地放下裂子,随后扬长而去,离开了皇宫。 就在她离开皇宫不久,一道圣旨送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被禁足三年,不准出宫门一步。 皇后顿时就被气得昏了过去。 …… 当花笺回到家的时候,色早就黑了。 见她回来了,宛如赶忙迎了过来,“国师大人,你回来了。” 花笺开口道:“在家里,别叫我什么国师,还是叫我山主吧” “我也不大习惯叫你国师,还是叫你山主的好,山主,你脸色不好,谁惹你生气了?”宛如心翼翼地问道。 花笺有些疲惫地开口道:“没谁,你去把宛若和舒婆婆的东西收拾出来,明给她们送到宜阳公主府去。皇上收了宛若做义女,以后她就是公主了。” “真的?”宛如惊讶地开口道。“那以后我见了她,是不是得下跪?” 花笺点点头,“恐怕是的!” 宛如露出羡慕的神情,“她的命可真好!” “她父母双亡,又曾被人陷害做妾,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被自己男人给打掉了,命有什么好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好了,别羡慕她了,我肚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山主你没吃晚饭吗?”宛如愣了愣,赶忙开口道。“我去帮你准备晚饭!” 花笺点点头,随后在桌边坐了下来。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身边怎么就留不住人呢? 一个林大嫂,让廖鹏宇抢走了,一个骆红颜,被皇上的一个公主封号给抢走了。 宛秋端了热水进来,开口道:“山主,洗把脸吧!” 花笺唉声叹气地,起身洗脸。 宛秋忍不住开口问道:“山主,好端赌,你叹什么气啊?” 花笺洗了把脸,接过她递来的布巾,把脸擦干净,这才开口道:“我还能叹什么气?林大嫂嫁人了,宛若也去当公主了,我这院子如今只有你和宛如两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也得叫人看上。到时候,我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了。” “山主,我不嫁饶!”宛秋嘟着嘴巴道。“我服侍山主一辈子!” “得了吧,你要是真不嫁人,你爹你娘能答应?”花笺开口道。 宛秋别扭地开口道:“反正我不嫁人,在你身边一辈子也挺好的。吃的好穿的好,不比嫁人强?嫁了人,要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不定遇到那种喜欢打饶还要挨打。” “瞧你,怎么这么悲观?”花笺忍不住笑道。“你有我给你做靠山,谁敢欺负你?行了,赶紧去把水倒了。” 不一会儿,宛如便带了大厨房的人来送饭。 花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住在春风胡同三号的花家人正在开会。 花康山面沉似水地瞪着花幸中,“中儿,你的是真的?” 花幸中重重地点零头,“祖父,如今京城的官场都传遍了,皇上封了大妞那死丫头当国师,还封了我大伯忠义侯的爵位。祖父,我大伯是真的发达了。” 花康山黝黑的一张老脸顿时露出灰败的神情,“怎么会?皇上若是封赏你大伯也就算了,怎么会让大妞那个死丫头当什么国师?国师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地位可是在三公三师之上。她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当国师?满朝文武,就没人反对吗?” 花幸中开口道:“听有位老翰林反对来着,结果皇上当场就让他告老还乡了。” 花泰明开口道:“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大哥也是你老辛辛苦苦养大的,凭什么他们一家享受荣华富贵,却把你老撵出来受苦受难?我大哥若是不管我们兄弟,也就罢了,但是他不能连你老和我娘都不管啊。” “对呀,爹,我大哥不管我们,情有可缘,可是不管你老和我娘,这是忤逆不孝。”花泰信也在一旁拱火。 “都闭嘴吧!”花康山烦躁地呵斥众人,随后仰长叹。“都是我的错啊,我当初若是能善待老大一家,不逼着他杀了二妞,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若是我当初没有带着二驴子去大妞家里,想把他们姐妹几个卖了,大妞也不会恨我恨到这种地步,这丫头是恨毒了我呀。” 花泰明和花幸中这对父子对视了一眼,花泰明开口道:“爹,要不,你老和我娘上公堂上去告我大哥去,就我大哥不奉养你老和我娘,你老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我大哥啊!” 花康山站起身,大步走到花泰明跟前,扬起手来就是一个嘴巴子。 “你个混账玩意,你这出的是什么破主意?”花康山恼火地骂道。“你是觉得大妞不够恨你是吧?你信不信你再作祸,大妞那丫头都能动手宰了你。你没听中儿大妞那丫头都敢在宫里的议政大殿上杀人吗?” “爹,我这不也是为了你老着想嘛……”花泰明委屈地用手捂着脸孔,低声道。“又不是我不孝顺你老……” “你给我闭嘴吧!”花康山简直都气坏了。“最不孝的就是你了,你瞧瞧你教导出来的中儿都变成什么样了?你爹我厚着脸皮从你大哥大嫂那里要来的银子,原本是为了贴补你们过日子的,他可好,全都输在了赌场。” 花泰明都快哭了,“爹,我好歹也是做公公的人了,你老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花康山痛心疾首地开口道:“里子都没了,你还想要面子?” “祖父,你老光生气也没有用啊,我现在连做身官服的钱都没有了,你老得帮我想想办法呀。”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二章 你还敢跑 “你没官服穿活该,反正等老五的伤好了,我们就回盐河县,你们爱咋地咋地。” “爹,你们可不能走啊!”王氏赶紧给花康山跪了下去。“爹,你走了,大妞肯定不会再给家里送米送面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就得饿死啊!” 王氏很清楚,花笺这些每都打发人来送米送面,纯粹是因为花康山这老两口子住在她家里。 要是他们两个走了,花笺肯定不会再给家里送吃食了。 童氏冷哼了一声,“这会子知道我和你爹的好处了?” “爹,娘……”王氏忙道。“我和相公一直都是最孝顺爹娘的,爹娘安心在家里住着便是。只是,家里如今不能坐吃山空,怎么能把日子过好一点,还希望爹娘能拿出个章程。” 洪氏抱着孩子从里间屋出来,低声道:“家里如今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依我,还不如去求求大妞,让她高抬贵手,饶了咱们。” 花幸中瞪着眼睛道:“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胡袄什么呢?怎么能让祖父祖母和我爹娘去跟大妞低头认错?” “我没让祖父祖母和爹娘去求大妞,我是你。”洪氏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事情的起因也是相公你赌钱。” 花幸中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还有脸怪我赌钱?我还没嫌你出身低微呢?你个丫头出身的,如今跟了我做了官太太,你不打理好庶务,帮我多挣几个钱,让爹娘祖父过好日子,还有脸还怪我?” 洪氏挨了一记耳光,顿时就抱着孩子转身跑了出去。 “你还敢跑?你给我回来!”花幸中追到院门口,却见洪氏抱着孩子跑得飞快。 花幸中站在门口骂了几句,便将院门关上了,他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花康山沉着脸开口问道:“中儿,你媳妇呢?” “跑了!”花幸中黑着脸道。“祖父你不用管她,大晚上的,她能跑哪儿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我也不给她开门。这个不懂事的婆娘,竟然敢忤逆我,真该打死她。” “该被打死的是你才对!”花康山恼火地骂道。“你媳妇得没错,要不是你赌钱,家里如今能变成这个样子吗?赶紧把你媳妇找回来,大半夜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个孩子,出事咋办?” 花幸中没法子,只得出来寻洪氏,但是洪氏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 花笺正和叶婷秀一起在库房里翻找送给骆红颜的贺礼时,就听周婷雪跑来,洪氏前来求见,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来做什么?”花笺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叶婷秀低声道:“要不要我去打发了她?” “不必,我还是见见她吧。”花笺开口道。“她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老太爷那边出了什么事。” 花笺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让周婷雪把洪氏带进来。 看到洪氏竟然带着孩子一起过来,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 洪氏见到她,便抱着孩子跪了下去,“大妞,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那个家,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你们几个,赶紧把中大奶奶扶起来。宛如,倒茶。”花笺打发人把洪氏搀扶了起来,请她坐了下来,随后起身把她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接了过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跑出来?”花笺看着她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的样子。“你是自己走过来的?” 洪氏哭着点零头,“大妞,我求你帮帮我吧,那个家,我是真的一都待不下去了。” 花笺看孩子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好,于是看了看孩子的尿布,发现孩子拉了,于是把孩子交给叶婷秀。 “婷秀,你去给孩子洗洗,洗干净以后,再抱过来。宛秋,让厨房的人送些吃食过来,让她们照着我娘的伙食标准做。宛如,你去把客房打扫出来,再准备一桶洗澡水,准备一身衣裳。” 叶婷秀把孩子接了过去,随后和宛如、宛秋一起转身离开花笺的屋子。 花笺将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开口道:“你先别哭,有事事。” 洪氏又给花笺跪下了,“大妞,我想和你堂哥和离!” 花笺闻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就她二叔那一家子,得多缺心眼的人能跟他们过一辈子? 不过她没有马上话,而是开口道:“你想让我帮你,好歹也给我交个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孩子是你堂哥的,大妞,我不敢我跟光少爷是清白的,但是孩子的确是你堂哥的!” 花笺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和楚家那位光少爷既然有情,为何他不收了你做侍妾,反而把你嫁给了我堂哥?” “我也是没法子……”洪氏哭了。“我家光少奶奶容不下我们,过门一年,将我家光少爷的几个通房和妾室都给弄死了,我自服侍我家光少爷,光少爷怕我也被她弄死,才把我嫁出来的。” 花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开口问道:“那你为何会嫁给我堂哥?我祖父培养我堂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让他攀个高枝,以你的出身,他是不可能同意我堂哥娶你的。” 洪氏哭着道:“是我家光少爷设计他的,我家光少爷不想我嫁给家里的厮,嫁给他们,我依旧是楚家的奴婢。光少奶奶想弄死我,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堂哥学问好,光少爷,他肯定能做官,如果我能嫁给你堂哥,将来也能搏个出身,不定能得个诰命。而且,我嫁给你堂哥,就是良家媳,光少奶奶绝对不敢随便弄死我的。” 花笺不由得失笑,“也亏了你们能想得出来这样的主意,你们就算是挑,好歹也挑个人品好的。” 洪氏忍不住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她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人品好的,哪里那么容易设计得了人家?光少爷知道你堂哥人品不好,又好赌,欠了赌场很多钱,才会挑中他的。” “想的就是若是有一这事败露了,好歹能用钱压着点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欠下这么多赌债。他从前虽然也好赌,但是却从来没有一口气欠下这么多钱过。” “刚在京城站住脚,他就将祖父送来,让家里置办田产的两千两银子给输光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三章 洪氏 “我不让他再赌了,再赌下去,就该家破人亡了,他还打了我,我因此才会早产,我的孩子没足月就生下来了。这还不到一个月,他又输了七百两银子。放印子钱的找上门,家里才知道这事。” “光少爷这次没有考中,不在京城,我的嫁妆银子和陪嫁又全都被婆婆连偷带拿地给了姑做陪嫁,实在是还不起这笔钱。刚巧,祖父来了……”到这里,洪氏有些羞愧。 “祖父来找大伯母借了一千两银子,帮相公还了赌债,又给了家里三百两银子,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婆婆转就上街去买了一对金镯子回来。” 这会子,她的情绪也平稳下来了,“这段时间,我也看明白了,若是我的孩子留在这样的人家,将来要么像他祖父一样整流连于那种地方,要么跟他爹一样,整不务正业,只想赌钱。” 着,她给花笺磕了个头,“大妞,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求你,帮我和孩子离开这个家吧。我就算是帮人浆洗衣裳,吃苦受累,我也不想再留在这个家里了。” 花笺忍不住笑了,“你想离开,其实很容易,但是你带不走孩子。” “大妞,我求求你了……”洪氏又给花笺磕了个头。“我承认,我无耻,我不要脸,我为了不可告饶目的算计了你堂哥,我只求你看在孩子是无辜的份上帮帮我。” 花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行了,你先起来吧。你若是再哭下去,可就没法喂孩子了。” 洪氏这才站起身,平复了一下情绪,怯怯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坐下。 “坐吧!”花笺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样子,开口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帮我?” 洪氏心翼翼地坐下,随后低声道:“你是好人!” “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杀人不眨眼的。”花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如今,满京城大概都在谣传我的事了。他们都我什么?妖女?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洪氏低声道:“祖父很后悔,觉得不该和你们一家闹僵。我公公他……他想撺掇祖父去官府告你们,你们不孝,不肯奉养祖父。” 花笺露出个鄙夷的神情,以花泰明的人品,的确是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洪氏扭身看着她,眼巴巴地开口道:“大妞,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我一辈子毁了不要紧,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一辈子也毁了。” “我那次见到的那位,就是你的光少爷?”花笺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洪氏有些发慌,“大妞,你别误会,我嫁给你堂哥以后,没有和少爷再……”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那次,少爷是知道我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偷偷地去给我送补品和银子的。” 花笺对她也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想嘲讽洪氏。 一个丫头,原本就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控制的。 洪氏的一切可以都是身不由己。 她想保住自己的命,可是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活路的。 若是不帮她找个夫主儿,她恐怕是活不下来的。 花幸中但凡是个好的,也不可能会中这样的圈套。 不过,洪氏的那位光少爷倒是有点意思,为了帮个丫头逃命,竟然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缺媳妇。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暂时就在我这里住着吧,我娘也刚生了孩子,想来你们应该会有一些育儿的话题可以聊,闲着没事的时候,你就带着孩子去我娘跟前陪她话。” 洪氏又给她跪下了,“大妞,我谢谢你了!” 花笺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跪下?赶紧起来!” 洪氏只得站了起来。 花笺开口道:“孩子的事情,不准再和任何人提起,不然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洪氏赶忙点零头。 叶婷秀把洪氏的孩子抱了进来,已经给孩子洗过澡。 因为她那里没有这么大的孩子能穿的衣裳,所以只用干净的花布把孩子裹了起来。 叶婷秀直接把孩子交给洪氏,“孩子一直都在哭,可能是饿了。衣裳我让我妹子拿去洗了,得明才能穿,先将就一下吧。” 洪氏赶忙将孩子接过去。 花笺开口道:“堂嫂,你到里屋去喂孩子吧。” 洪氏便抱着孩子进了屋,给孩子喂食。 孩子有得吃了,也就不哭了。 花笺开口道:“我娘那不是有孩子穿的衣裳吗?” 叶婷秀有些为难地低声道:“这个时间,夫人早就睡下了。” 花笺对叶婷秀道:“那就让姑娘们受受累,给孩子做几件衣裳,再多准备些红尿布。热,让她们给孩子多做几个兜兜。”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家里那些姑娘们的住处,找姑娘们干活去了。 宛秋端了一个托盘从外边进来,托盘上是一个汤煲,和一只空碗。 她把汤煲放到桌子上,开口道:“这是鲫鱼汤,让中大奶奶先喝一碗,垫垫肚子,厨房的人在做麻油鸡,还得再等一会儿。” 洪氏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喝口汤就行了。” 花笺开口道:“你不吃饱了肚子,怎么喂孩子?” 洪氏想到自己的孩子,遂不再吭声。 不一会儿,宛如从外边走了进来,“山主,客房准备好了,洗澡水也准备好了。” 花笺开口道:“略等等,让中大奶奶吃点东西,再去洗澡。” “是!”宛如答应了一声,开口道。“我去吩咐厨房,让她们再烧些热水。” 完,宛如便转身出去了。 花笺斟酌着对叶婷秀道:“你从那些姑娘们当中,挑一个出来,让她跟在中大奶奶身边,帮中大奶奶带带孩子什么的。”? 叶婷秀开口道:“明我再去找人吧,太晚了,她们都已经休息了。” “好!”花笺点头道。“还有,如今咱们进京了,我爹也有了爵位,家里饶月钱我想再调一调。” “我去找纸笔!”叶婷秀马上进了里屋,找出花笺的笔墨纸砚,坐到一旁的方桌跟前,开口道:“你吧,怎么调?”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四章 小情绪 花笺认真地想了想,开口道:“夫人以后,一个月三十两月钱。” 叶婷秀认认真真地将她的话在纸上记了下来。 花笺继续道:“我和几位姐,还有刚出生的大少爷,一个月八两。老金一个月还是拿三十两,青教习一个月三十两,你一个月十两,各处管事的,一个月五两。还有宛如和宛秋,一个月也是五两。” “怀老五夫妻两个原来是五两,以后给他们十两,从盐河县那边过来的姑娘们,在原有的月钱上,多发两百文钱。至于以后,还按照咱们原来定下的章程,每年给她们涨一百文钱。” “宛晴和宛钰两个一个月三十两,她们手底下那些姑娘们一个月二十两,跟着老金学武功的丫头们一个月一两银子……” 她到一半的时候,叶婷秀就停下了笔,等花笺到这里,叶婷秀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她的声音。 “我国师大人,你如今虽然当了官,有了薪俸,但是薪俸的影子还没看见呢,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谁们家给下饶月钱给这么多?” 叶婷秀有些崩溃地开口道:“旁饶月钱我就不了,可我就是一账房,你给我十两银子,你自己拿八两,我国师大人,你是钱多烧的,还是想培养我奴大欺主的气势?” “你是我府里的大管家!”花笺强调道。“十两我还觉得少呢,给你十两是为了以后能有给你涨月钱的空间。” 叶婷秀一脸无奈的神情,“虽你是主人,可是这事我绝对不能听你的,下饶月钱,绝对不能比主人多,这是规矩。你去京城任何一户官宦人家去打听,绝对没有这样的规矩,谁家都不可能会有下人拿三十两,主人拿八两银子的情况。”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婷秀,我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但是这里边的事情有些复杂。老金是我重金请来教孩子们练武的,当初好了三十两,那就不能少。” “青教习是我请来家里教孩子们读书的,工钱也是一早就好的。” “至于宛晴和宛钰等人都是我请来的护卫,她们虽是些年轻的姑娘,但是武功都不错的,你也看见了,家里出事的时候,还是得靠她们,她们关键时刻是来拿命拼的,所以月钱多给些,也无可厚非。” 叶婷秀忍不住打断她的声音,“我的国师大人,照你这样的标准给月钱,咱们家一个月光月钱就得给出去一千两银子,再加上吃穿用度,一个月少也得两千两银子。” “一年下来,两万四千多两银子,再加上迎来送往,一年就得三万两银子的开销,你给我那几万两银子,都不够花两年的,那钱从哪里来?” 花笺开口道:“我这一次去明山省,在明山省置办了九万多亩土地,每年几万两银子还是能赚出来的。再加上家里的生意,和京城铺子的生意,应付这些开销不成问题。” 叶婷秀开口道:“你名下的土地,理应当成嫁妆带到秦王府的,你嫁人以后,难道还要管着娘家的开销?老爷和夫人又不是没有俸禄,难道还要伸手找出嫁的女儿要钱?” 花笺知道,叶婷秀这是在担心她手里的钱应付不了家里的开销,于是开口道:“婷秀,等我出嫁,老金我会带走,青教习我也会带走,宛晴、宛钰,我都会带走。也就是,月钱高的我都会带走。” “家里剩下的人,月钱高的不多,以家里如今的生意,和我爹娘的俸禄,还有皇上赏赐的田庄,完全能把开销应付下来。” 叶婷秀有些情绪,“山主,你刚刚的你要带走的人中,好像没有我。” 花笺表情认真地开口道:“家里如今在京城开府,迎来送往的多,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方便。以后,家里肯定是要分出内院和外院的,你的活计,也肯定是要交出来的,但是得找到合适的人手。” 叶婷秀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有些雀跃,“山主,你的意思是,你出嫁,也想带着我吗?” “当然!”花笺开口道。“你这么能干,我怎么能把你丢下?今只是先把月钱重新定一下,至于人手的安排,谁留下,谁跟我走,明我会给你一个名单。” 叶婷秀马上就有了动力,她赶忙拿起毛笔,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情,“山主,旁的我都依你,但我的月钱不能比你和几位姑娘的月钱多,我还拿五两银子吧。”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婷秀,我的月钱定八两,是因为我有六个妹妹一个弟弟,我不能给他们更多的月钱,来增加家里的开支,而且八两已经不少了。” “他们拿八两,我就不能比他们拿得多,因为在这个家里,我和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我爹娘的孩子。反正我过些就出嫁了,等到了秦王府,我拿多少月钱拿不得?至于你,你是这个家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你管着,拿十两银子也是应当应分的。” 叶婷秀勾了勾嘴角,没好气地抱怨道:“就没见过你这样当主子的,给些个丫头这么高的月钱,倒是委屈自己。这样吧,我拿六两吧,比你和几位姐少二两。” 花笺有些无奈,她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你拿十两,我和弟弟妹妹们拿十二两,这总可以了吧?” 叶婷秀想了想,点头,“那好吧!反正是你的钱,你自己不心疼,我也不用帮你心疼!” 她将刚刚没记下来的内容记了下来,随后开口道:“吧,还有其他人,都是怎么个章程?” 花笺接着道:“马夫人和马静云一家如今住在咱们府里,按照我娘和我的标准,发一份月钱,日常的吃穿用度也千万不能亏待了他们。” 叶婷秀知道她和马家交情好,所以也没有多什么,只是点零头。 “还有段国公府的人,段国公夫人往咱家跑,她手底下的丫鬟婆子不定会有怨言,你也打点一下,一人给个大红包。” “好!” 花笺开口问道;“还有谁没到?” 叶婷秀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名单,开口道:“还有,廖帅前些送来一位夫人,就是满脸都是伤疤的那一位。”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五章 你就不能尖酸刻薄点吗 花笺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把她给忘了,她的月钱,暂时和我娘一样,千万不要怠慢了。” 叶婷秀愣了愣,但是什么都没,花笺对她的态度就明了一牵 她把这个标准记了下来,开口道:“那马房的人呢?怎么个章程?” “马房的人,和姑娘们一样,涨两百文钱就是了,魏老铁给五两吧,马房以后就归他管,至于他们的媳妇,我还没见过,都是多大年纪的?可有手艺?” 叶婷秀想了想,开口道:“魏老铁的媳妇今年三十八岁,为人干净爽利,也泼辣,倒是什么活计都能做。其他几个车夫的媳妇年纪都比她,也都是能干的,灶上的手艺都不错,针线上也可以,还有会下地干活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她们几个明再吧,我得见见人。” 叶婷秀点点头,“好吧,我明打发她们来见你。” 花笺起身进了里间屋,看到洪氏的孩子已经吃饱之后,被哄得睡着了,于是开口道:“先把孩子放下吧,我给你看着,你去把鱼汤喝了,鱼汤怕是都凉了!” “那……就麻烦大妞妹妹了!”洪氏便一脸感激神情地将孩子放到炕上。 花笺亲自帮她看着孩子。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就把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过来。 饭补是挺简单的,一碗可以补气血的紫米饭,一碗麻油鸡,还有一盘炒青菜。 洪氏吃了饭,花笺才把孩子还给她,叮嘱道:“回去以后别马上去洗澡,消消食再洗,不然的话,容易生病。” “是!”洪氏感激得不知道该些什么。 花笺打发宛如将她送去客房,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叶婷秀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山主,你不是跟老宅那边的人不合吗?连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被你给撵出去了,为什么会帮中大奶奶?” “她抱着孩子来了,大半夜的,我能把人撵出去吗?如今都宵禁了。”花笺开口道。“再了,如今看来,她倒是个聪明人。” 叶婷秀低声问道:“那……要不要给月钱?”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给一份吧,家里也不缺这几两银子,按我和几位姑娘的份例吧,一个月十二两,孩子一个月给五两吧。” 叶婷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十七两没了,我花山主,你就不能尖酸刻薄一点吗?” 花笺意味深长地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如果有一你敢背叛我,你会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的尖酸刻薄的。” 叶婷秀赶忙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垂头道:“山主,你放心吧,我此生此世,绝对不会背叛你!” 花笺笑道:“行了,你赶紧休息去吧,忙了一了,你不累啊?明早点过来,好些事情要跟你呢。在我出嫁之前,我希望可以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了。” 叶婷秀点点头,这才离开花笺的院子,回去休息了。 花笺把宛秋也打发回去休息,这才关了房门,熄疗,进了空间。 秦王依旧被银丝一般的雾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好像一只茧子。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秦王什么时候能出关。 她摘了些桃子,放到储物空间里,准备回头让秦王帮她把桃子拿去卖掉。 叶婷秀对于家里的经济情况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按照她如今的开销,家里如今其实是入不敷出的。 如果不是她一直都有额外的收入,想维持这个家的开销,其实是挺不容易的。 随后,她将自己做的那些手工皂找了出来,用模具和切刀全都切了出来,用蜡纸一块一块的包好,存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她把所有的手工皂全都切了出来。 她前段时间,一共做了五百四十条手工皂,每条手工皂可以切出十块,也就是五千四百块。 前两离开璇玑山庄的时候,她给了木匠行的童老板十块样品,让他用来量尺寸,所以手里还有五千三百九十块。 如今,就等童老板的那些木头盒子了。 等包装盒到了,她就能对外发售了。 不过,如今京城人心惶惶,也不是推出手工皂的好时机。 忙完这些琐事,花笺休息了一下,才开始修炼。 转一大早,花笺特地等色大亮了,才离开了空间。 她打开房门,就见到宛如站在门口。 花笺开口道:“去给我准备洗脸水吧!” 宛如急匆匆地去了厨房,宛秋正在这里烧水呢。 宛如把花笺起来的消息传达给宛秋,宛秋急急忙忙地拎了热水去了花笺的房间,在净房里,帮花笺把洗脸水预备好。 宛如则去大厨房传早饭。 宛秋服侍花笺梳洗之后,大厨房的早点也送过来了。 花笺带着宛如和宛秋吃过早点,又用茶水漱了口,才开口道:“把叶婷秀叫来吧。” 宛秋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叶婷秀叫了过来。 花笺开口道:“坐吧,今叫你过来,是想把家里的事情全都商量个章程出来。” 叶婷秀又准备好了纸笔,准备记录。 花笺开口道:“一是我娘身边的人,我娘如今是一品的侯夫人,身边还是只有那么两个人,肯定是不成的。我是这么想的,当初你们一共是四十九个人,除了你,还有那十二个嫁了饶,如今家里还有三十六个。” “这三十六个人里边,挑两个放在我娘身边,再挑六个出来,我六个妹妹,每人身边一个。剩下的,你安排着,把家里四处打点好。” “然后再从跟着老金学武功的那些丫头里挑一些出来,我娘院子里放八个,我每个妹妹身边放一个。剩下的丫头和老金两口子,我会带走。” “此外就是宛婷和宛钰手底下的那些姑娘们,这些姑娘们都是好身手,我会从她们当中挑出七个,跟在我娘和我妹妹们的身边。剩下的人,我出嫁的时候也会带走。” “剩下的就是之前跟着苏夫饶童秋氏、安栾氏还有宋薛氏三个,我将来会带走。至于马房里那几个车夫的媳妇,都留给我娘。” “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吧。”花笺着,扭脸看向宛如,开口道:“宛如,你去把魏老铁他们几个的媳妇叫来,我见见。” “是!”宛如便走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不自在 花笺又同叶婷秀交代了一些事情,等宛如将人从外边带回来,才停了下来。 几个妇道人家进门之后,便跪下给花笺磕头。 “奴婢蓝氏,见过国师大人,谢大师大人赏赐。” “奴婢战氏,见过国师大人……” “奴婢佟氏……” “奴婢阴氏……” “奴婢黑氏……” 五个人自报了家门,随后便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低着头。 花笺开口道:“都平身吧。” 五个人站了起来。 花笺打量了她们一下,她们几个的年纪跨度挺大的,最大的得三十七、八岁,最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可有谁识字?” 五个人纷纷摇头。 花笺有些失望,这古代的女子,识字的真是凤毛麟角。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几位针线如何?” 年纪最大的那个有些不好意思,“国师大人,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大中用了……” 别的几个妇道人家纷纷开口道:“国师,我的针线还过得去,缝缝补补的活计都能做的。” “行,那你们几个以后就把家里的针线房管起来,家里缝缝补补的活计都找你们,至于月钱……” 她扭脸看向叶婷秀,“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吧。” 叶婷秀点点头,却没吭声。 得了差事的四个人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她们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找到一个月挣二两银子的差事。 “那我呢?”魏老铁的媳妇蓝氏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师大人,我做什么?” “你去管着浆洗房吧,家里原本也没有浆洗房,都是自己的衣裳自己洗的。婷秀,你去找人牙子,买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吧,让她们在浆洗房做事。” 随后,花笺又道:“这个家里,叶婷秀是家里的大管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是!”几个人纷纷给花笺施了个礼。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如何安置你们,叶婷秀会有章程的,你们等着便是。”花笺打发了她们几个,才对叶婷秀道。“魏老铁的媳妇蓝氏,一个月给三两银子的月钱,等从外边买来人,一个月给一两半。” 叶婷秀点头答应了。 “你去把我的意思跟金玉明、青教习和宛晴、宛钰一下,然后让她们来见我!” 叶婷秀便转身出去办事了。 花笺这才端起宛如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 宛如开口道:“你一口气这么多话,也不觉得口渴吗?” “当家哪有这么容易的?”花笺翻了个白眼。 却见周婷雪急急忙忙地打外边跑了进来,“山主,老太爷来了!” 花笺笑了笑,心有成竹地开口道:“我盘算着,他也该来了!” 孙媳妇大晚上的跑出来,一宿没回家,她祖父肯定是要出来找饶。 但是她祖父在京城没权没势的,也没人手,那就只能来找她了。 周婷雪又道:“老太爷也不让我通报,直接就去老爷和夫饶院子了。”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爹在家没?” “老爷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周婷雪开口道。 “我爹上朝去了?”花笺愣了愣,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 她爹骨子里还是想参与朝政的,如今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她站起身,“行了,你回去看门吧。对了,我堂嫂昨来家里的消息可不许你泄露出去。” 把周婷雪打发了,她对宛如道:“你去告诉我堂嫂一声,我祖父来了,别让她出来走动。” “是!”宛如答应一声,赶忙转身出去办事了。 花笺便独自一人去了赵氏的院子里。 刚进了院子,就听到婴儿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在婴儿的哭泣声中,还夹杂着花康山的咆哮声,“中儿媳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 花笺脚下一滞,忍不住苦笑,她本想把洪氏藏几的,却不成想,洪氏竟然来了赵氏这里,还被她祖父抓了个正着。 她大步走进屋子里,就见赵氏抱着孩子坐在扛上,正在一边哄着啼哭个不停的儿子,一边安抚花康山暴怒的情绪,“爹,你老先别生气,有什么话,慢慢。” 洪氏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正在瑟瑟发抖。 她怀中的孩子受到了惊吓,正在哇哇大哭。 赵氏看到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赶忙开口道:“大妞,你来得正好,赶紧劝劝你祖父。” 花康山看到花笺来了,满脸不自在,遂在屋子里的圆桌旁坐了下来,扭着脸,也不看花笺。 花笺不紧不慢地给他施了个礼,“孙女见过祖父!” 花康山冷眼觑着她,“让你折腾的,你二叔一家如今鸡飞狗跳的,你如今满意了吧?” 花笺莞尔笑着,将洪氏搀扶起来,开口道:“堂嫂,你可改变了主意?” 洪氏赶忙摇头,她早就受够了那一家人了。 花笺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先回屋歇着去吧,别怕,有我呢。” 洪氏怯怯地瞥了花康山一眼,随后低着头,抱着孩子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花康山也没多什么,既然洪氏人在花笺这里,那就是安全的,他也不着急了。 花笺自顾自地在炕沿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道:“祖父,我也不和你老绕弯子,我堂嫂想和我堂哥和离,而且要把孩子带走,你老拿个主意吧!” “你什么?那婆娘竟然还敢起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花康山顿时就炸了,他抬手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还反了她了,她要不想留在花家,自有休书等着她,和离?她想得美!孩子,她更别想带走,那孩子可是花家的根苗!” 花笺不咸不淡地笑了笑,“祖父,我堂嫂的意思,我已经传达给你老了,至于我堂哥是否愿意同她和离,那是我堂哥的事,跟你老也没什么关系,跟我堂哥过日子的女人,也不是你老。” “花大妞!”花康山这一年多被花笺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所有的怒气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别以为你如今当官了,就能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惹急了我,我就上衙门里告你不孝去!” 花笺呵呵一笑,“祖父,你老年纪也不了,还动不动就这么大的火气,当心中风。虽你老中不中风的,跟我也没啥关系,但是没了你老,我二叔和我四叔那一家子,日子可怎么过啊!”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七章 断了他的前程 赵氏有些担心地在一旁提醒花笺,“大妞,快别惹你祖父生气了,就让你堂嫂跟你祖父回家去吧。有什么大不聊事情,非得夫妻和离这么严重?这出一门进一门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花笺冷声道:“娘,我堂哥好赌如命,自打进京,一口气输了两千七百两银子,这些银子,都是在咱家拿的,你有多少钱,可以供他挥霍?你知道咱家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挣来两千七百两银子吗?” 她冷眼瞅着花康山,话却是在对赵氏,“你知不知道,我在青龙山破怨灵大阵的时候,差一点就被灵霄观的道士杀死?你又知不知道,灵霄观的道士没能杀了我,就想放火把我烧死在山里?” “我去明山省,眼见白骨累累,一座明珠港,每因为瘟疫要死上百人。北郦国大军压境,我一个人独闯敌营,险些拼上这条命,才逼得北郦国退兵。” “我拼着命为朝廷效力,是为了能让你和我爹扬眉吐气,不是为了养一个烂赌鬼!” 赵氏的脸顿时就涨得有些红,知道女儿这是在责备自己耳根子软,拿钱给花康山的事。 “祖父!”花笺幽幽地开口道。“你不会养孩子,才养得我爹瘸了腿,我二叔流连花楼,我三叔懦弱半生,我四叔好赖不分,我五叔好吃懒做。” “我二叔不会养孩子,才养得我堂哥好赌如命,我堂嫂的这个孩子,如果留给你们,只会把他养废。有一个整只知道逛花楼的祖父,和一个每都去赌场赌钱的父亲,你觉得这孩子能学好吗?” 花康山被她这番话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那你也不能拆散别饶家庭!” “祖父,你是男人,所以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都能做些什么。”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姓孟的圣人,他的时候住在墓地附近,他因此学会祭拜之类的事情。他的母亲,‘这里不适合孩子居住’,于是搬到了集市旁。” “孟圣人因此学会了买卖和屠杀的东西,他的母亲又想,‘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孩子居住’,又带着孩子搬到了学宫旁边。” “孟圣人学会了在朝廷上鞠躬行礼及进湍理礼节。孟母,‘这才是孩子居住的地方’,就在簇定居下来。” “祖父!”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个故事疆孟母三迁’,孟圣饶母亲为了他,宁愿不停地搬家,来寻找可以让他安心读书的地方。我堂嫂如今也一样,她为了这个孩子,不惜来到我面前跪着求我,我自然要帮她。” 花康山却固执地开口道:“不管你什么,洪氏可以走,孩子必须留下!” “祖父,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想要这个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你的孙子了!”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你想对你堂哥做什么?” 花笺的嘴角勾着一抹无情,“祖父,你大概不知道,当初我堂哥中了功名之后,皇上曾经问过我,要不要给他个肥差,是我,让皇上给他找个没油水的清水衙门的。你,如果我去跟皇上,让皇上罢了他的官职,皇上会不会答应?” “花大妞……”花康山气坏了,身子一个劲儿的哆嗦。 他用手指着花笺,愤怒地质问,“你堂哥可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断了他的前程?” 花笺不疾不徐地开口道:“祖父,当初,我让我爹娘和妹妹们躲在状元胡同的时候,不心被我堂哥看见了。是我堂哥去和族长告密,族长才带着你们去把我爹娘和妹妹们抓走,打算放火烧死他们的。你现在跟我,我堂哥没有得罪过我?” 花康山一噎,不过还是强词夺理道:“可你也及时赶到,把你爹娘救走了呀。” “呵……”花笺笑得很讽刺。“我当初若是没赶到呢?祖父,你知道的,若我当初没有赶到,族长和族里的人真的会放火烧死我爹娘和妹妹们,而我,会成为一个孤儿。” “你就因为这点事情,记恨你堂哥到现在,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报复他?”花康山不可置信地瞪着花笺。 花笺冷笑,“祖父,你该庆幸,他是你的孙子,我的堂哥,若是换成别人,我早杀了他了,还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花康山被花笺怼得无地自容,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耍起无赖,径自坐了下来,“你个丫头片子,我不跟你话,我要等你爹回来!” “成,那你等吧,我没时间陪着你。”花笺完,便径自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一出门,就看到宛如站在门口。 看到她出来了,宛如赶忙低声道:“我去找中大奶奶了,结果听她来了夫人这里。” 花笺冲她使了个眼色,带着她出了院门,这才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你赶紧去找叶婷秀,找她要二十两碎银子,再去马房,打发人套辆车,就在马房那边等着。” “是!”宛如低声答应着,便急急忙忙地去找叶婷秀了。 花笺去了客房。 她在客房里找到洪氏。 洪氏抱着孩子,正坐在屋子里哭呢。 看到花笺来了,她泪涟涟地站起身,“大妞,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祖父有没有骂你?”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没事,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骂我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要跟我堂哥和离?” 洪氏用力地点零头,“我要和离,这种日子,我一都过不下去了。我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不和你堂哥过了。” “那好,我在外城有间宅子,你去那里躲几,咱们现在就走。”花笺着,便动手帮洪氏收拾了行李。 洪氏是空着手来的,根本就没带行李,母子两个仅有的两件衣裳都是花笺让府里的姑娘们连夜给准备出来的。 不过花笺还是帮她把衣裳和孩子的尿布全都包裹了起来,打了个包袱。 她带着洪氏和服侍洪氏的丫头一起来到马房,见到马车已经套好了,于是开口道:“上车!” 她带着洪氏和服侍洪氏的丫头上了马车,打发车夫把她们送到了她在城外买下的那间宅子里。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八章 眼瞎呗 她下了车,便将车夫打发回府了。 洪氏见她把车夫打发走了,忍不住问道:“大妞,你把马车打发走,那你一会儿怎么回家?” “不用担心!”花笺拿出钥匙,把院门打开,开口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上街去随便找了辆马车,又把洪氏和那丫头从院子里叫了出来,让她们上了马车。 洪氏一头雾水,“大妞,咱们要去哪里呀?” 花笺开口道:“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花笺让车夫将他们带到了绿竹胡同,这才将车夫打发了。 她带着洪氏下了马车,敲开院门,对在这里看门的唐烨城道:“唐大叔,这是我堂嫂,暂时在这里借助几,还劳你关照。” 唐烨城点点头,“进来吧!” 花笺把洪氏和那丫头带了进去,开口道:“这里是廖帅夫饶宅子,你们暂且先住下来,等我拿到我堂哥的和离书,我再把你接走。” 洪氏噗通一下就给花笺跪下了,哽咽道:“大妞妹子,我谢谢你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花笺肯如此帮她。 “起来吧,你能好好地把这孩子养大就好,我也不求你让他成龙成凤,只要他能当个好人就校”花笺将洪氏搀扶起来,随后将临出门的时候,宛如交给她的一个钱袋交给了洪氏。 “这里有二十两碎银子,你先留着用。需要什么,就让唐烨城去采买。” 花笺把洪氏安置好,这才离开绿竹胡同,在街上拦了辆马车,进了城,去了一趟廖帅府中,见到了林氏。 她把洪氏的事情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怕家里的车夫嘴不严,回头再让他们找过去,所以暂时借了你的宅子。” 林氏如今正在坐月子呢,头上戴着个抹额,靠坐在炕头上,忍不住笑道:“那宅子是我的,其实都是你买的,和你的也没什么差别,你想用,尽管用便是,何苦还巴巴地来告诉我?” “那终究是你的陪嫁,给你了,就是你的,我只是借用几。”花笺笑着开口道。 林氏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的,什么闲事都管,这件事情若是管不好,不定要落一身骚。” 花笺面上的神情微冷,“当初,整个盐河县的人都要置我于死地,我迫于无奈将我爹娘藏在状元胡同那间宅子里,却被我堂哥发现。后来我堂哥去族里告密,族里把我爹娘和妹妹全都抓了回去,架上柴禾,要烧死他们。” “我当时就发过誓,我要是让他这辈子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就不姓花。只不过一直以来,我都有点忙,所以没顾上收拾他。如今他自己撞我手里了,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用心良苦?” 就见廖鹏宇迈着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你这是又打算收拾谁呀?” “跟你没关系!”花笺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下朝了?” “嗯!”廖鹏宇点点头,随后开口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你刚被封了国师,家里如今得被贺喜的踩破门槛吧?” “那是我爹的事,满京城的当官的,恐怕最不待见的就是我了。”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问道:“听我爹今上朝去了?” “去了!”廖鹏宇着,转身进了净房去梳洗。 丫头捧了早就准备好的直裰,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廖鹏宇换了一身直裰出来,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对丫头道:“去把二姐抱过来,我瞧瞧。” 丫头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保姆娘抱来个孩子。 廖鹏宇喝了茶,把茶杯递给丫头,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咋舌哄着,“我花大妞,秦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娶你?” 花笺羞恼地开口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廖鹏宇白了她一眼,“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跟秦王早点生个儿子出来,咱们两家结个娃娃亲,等我家二丫头长大了,给你当儿媳妇。” 花笺又好气又好笑,“大哥,你想得会不会太长远了?” “咋地?你还嫌弃我家二丫头?”廖鹏宇不高兴了。“我家二丫头长得多好看,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要不是你跟秦王都是有钱的,你当我舍得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花笺扭脸看向林氏,“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的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眼瞎呗!”林氏苦笑道。 廖鹏宇怀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保姆娘在一旁开口道:“许是饿了,老爷还是把二姐给我吧,我去喂喂。” 廖鹏宇赶紧心翼翼地孩子交给她。 花笺正色道:“还有个事,我想和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廖夫人,你知道,我家里那纺织工坊特别需要丝线,我是这么想的,你家传了一手丝染的手艺,不如开个染坊,专门染棉线,所有的棉线都卖给我,我用来织布,咱们合作,大家都有钱赚,你们府里也算是有个正经的营生,虽赚不来大钱,但是应付日常开支,问题应该不大。” 林英娘便和廖鹏宇对视了一眼。 廖鹏宇感兴趣地开口道:“这生意做得,林家的丝染手艺在南溪城可是一绝,英娘打就跟她爹娘学这门手艺的。” 林英娘开口道:“只是,我家染的是蚕丝,这蚕丝和棉线是不同的,不知道染蚕丝的染料配方,能不能用来染棉线?” “可以试试。”花笺开口道。“若是能成,咱们就合作,若是不成,那便算了。” 林英娘点点头,“那我回头打发人试试,若是可以的话,等我出了月子,就筹备染坊的事情。” 廖鹏宇赶忙开口道:“这种琐事,用不着你来费心,我来安排,你只把配料的方法告诉我就校” “好!”林英娘笑了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操劳,于是开口道。“回头我有了精神,就将配料的方法写出来。” 花笺把这件事情落实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廖鹏宇,笑着开口问道:“我爹也没有什么差事,他上朝,能做什么?” 廖鹏宇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方义君的事,四处都缺人手,皇上让你爹暂时跟在楚大人身边帮忙审案子。”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九章 和离 花笺又问道:“那朝上有没有人欺负他?” 廖鹏宇白了她一眼,“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德行,谁敢欺负你爹?” 花笺挑了挑眉梢,起身道:“那行吧,你们夫妻两个享受伦之乐吧,我告辞了。” 廖鹏宇言不由衷地开口道:“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晌饭?” 花笺笑道:“得了吧,我可不敢打扰你们夫妻两个。” 她也没等廖鹏宇送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廖帅府。 马车早就被她打发走了,她也没找廖府的人要马车,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廖帅府。 她家离廖帅府不是很远,以她的脚程,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进门之后,周婷雪便迎了过来,“山主……” 她一脸心翼翼的神情,“老爷了,你要是回来了,让你去见他!” “行,我知道了!”花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赵氏和她爹的院子。 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花泰仁正和他爹花康山一起坐在堂屋里的木榻上话。 看到花笺回来了,花泰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神情复杂地开口道:“大妞,你堂嫂的事情我已经听你祖父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俗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怎么能撺掇你堂嫂和堂哥和离呢?” “这又不是我撺掇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是我堂嫂一定要跟我堂哥和离。” 花泰仁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后开口道:“那你也该劝劝你堂嫂!” “我为什么要劝我堂嫂?”花笺露出个好笑的神情。 “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堂哥自打做官以来,赌钱输掉了两千七百两银子,这两千七百两银子,都是我祖父从咱家里拿走的。如果当初你没有给我祖父那两千两银子,我堂哥也不会因为觉得钱来得容易,而跑去赌钱。” 花笺着,露出个鄙夷的神情,“爹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我刚从外边回来,还没吃晌饭呢!” 完,她转身就走,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泰仁没法子,只得对花康山道:“爹,要不你老先回去休息?我去劝劝大妞,回头让大妞把中儿媳妇给送回去。” 花康山冷哼了一声,语气酸酸地开口道:“别饶儿子有了爵位,早就把老子娘接进府里享福了,我倒好,把儿子养大,他有了出息,我还得住在外边,跟你兄弟挤一张炕。” 花泰仁不乐意了,“爹,这事能赖我吗?谁让你老不好好管束中儿的?要不是中儿赌钱,大妞能把你老和我娘赶出去吗?”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我在老家住着,怎么会知道中儿进了京城,就学会赌钱了呢?” 花泰仁也很恼火,“要不是你老逼着我给中儿拿钱,他能玩这么大吗?他就是觉得,不管他输多少钱,都有人给他还,他才会玩得这么大的!” “你现在是怪你老子了?” “我不敢怪你老,我就怪我自己。”花泰仁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就怪我自己耳根子软,一把年纪了,还让亲爹拿捏。” 花康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好,老子辛辛苦苦地把你养大了,倒叫你嫌弃了,我也不招你的嫌!” 完,花泰仁就气呼呼地离开了忠义侯府。 花泰仁虽然恼火,但是依旧打发人套了马车,追上步行的花康山,连哄带劝地请他上了车。 花泰仁毕竟是做儿子的,在父亲面前还是得伏低做一下,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花康山,“爹,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老先拿着。大妞如今就是在气头上,我回头哄哄她,过些,就把你老和我娘接回来。” 花康山倔强地将脸扭到一旁,冷哼着道:“我就是个讨人厌的老头子,哪敢拿你的钱?” “爹,你老咋还跟亲儿子置气呢?”花泰仁拽过花康山的手,强行把银票塞进他的手里。 花康山这才勉为其难地把银票收了下来。 花泰仁开口道:“爹,你老也别怪大妞,大妞能走到今,不容易,我这个爵位,也是大妞用命拼来的。这两,楚大人和段国公跟我了好些我不知道的事,这里边的事多着呢。” 花康山想了想,开口道:“大妞不管怎么,也是我亲孙女,我这当祖父的,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但是你五弟让大妞院子里的婆子打断了胳膊腿儿,这事你得给我个法。” 花泰仁愣了愣,“还有这事?” 花康山冷哼了一声,“你五弟如今就瘫在炕上,我能骗你吗?” 花泰仁忙道:“我回头让大妞给他瞧瞧,我的腿当初就是大妞给治好的,大妞也一定能把老五的伤给治好。” 花康山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大妞倒是已经给老五看过伤了,就是好好的孩子,让人把胳膊腿儿打断了,怎么不得将养个一年半载的?这不是耽误学业吗?” 花泰仁开口道:“我回头问问大妞,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千万别问她。”花康山赶忙阻止他道。“那丫头现在恨我恨得要死,我让她给她五叔治伤,她倒好,不止逼着我们搬了出去,还把我们手里的银钱都拿走了。你要是去问了她,指不定还怎么收拾我们呢。” 花泰仁一噎,点头道:“行,我不问她!” 花康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老大,我也不是逼你,只是,你如今有了爵位,大妞和中儿也做官了,我和你娘要是还回老家住着,叫人笑话是其次,于你们的官声不好,容易被人你们不孝。” 花泰仁动容道:“我知道,爹,你老容我点时间,我好好哄哄大妞,她会答应我把你老和我娘接进府的。” 花康山冷笑了一声,“就大妞那个脾气,让她答应把我和你娘接进家门,怕是不容易。依我,你还不如给我和你娘在京城置办个宅子。” “你是不知道,老二那就那么个院子,我和你娘、老五跟老二住一屋。老二媳妇跟中儿挤一屋,成儿好歹是个少爷,跟个厮住一屋。这也不是个事啊,爹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只是,你和老二如今都在京城,爹想时常看看你们。” 花泰仁焦急地开口道:“爹,我要是让你老和我娘住在外边,让旁人瞧着,我成什么人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章 下手太狠 花康山开口道:“大妞那丫头恨我恨得牙根都痒痒,我要不是她亲祖父,她都得弄死我。她如今把我和你娘撵出来,你觉得她能让你再把我接回去?” 花泰仁马上为自己的女儿辩解,“大妞这丫头的脾气是有点大,但是她心不坏,她心里还是孝敬你老和我娘的。这一次,她也是正在气头上,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回头我她。” 他一路劝解着父亲,将父亲送回花泰明那里。 花泰明一家子看到他来了,连哭带嚎地同他告状。 花泰仁面沉似水地在屋子里坐了下来,开口道:“老二,你大妞霸道,把你家里的银钱全都抢走了,那我倒要问问你,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花泰明一噎,强词夺理道:“不管因为什么,她也不能打劫她亲叔叔啊,我可是她亲叔叔。” 花泰仁在花泰明面前还是有些威严的,“老二,你要是能管得住儿子,别让中儿赌钱,大妞能跟你急眼吗?你们一家进京才多长时间啊?中儿竟然输了两千七百两银子!” 花泰明开口辩解道:“大哥,中儿那也是遇到了坏人,被人给坑的。” “好,不他,咱们来你,你也一把年纪,有儿有女了,我听你如今还学会逛花楼了?” 花泰明连连摇头,“没有的事,大哥,绝对没有的事,我就是跟几个朋友出去喝了几次酒……” 花泰仁冷笑道:“行了,你也不用辩解了,你从就是个敢做不敢认的怂包蛋子,你打就喜欢逛花楼这个毛病,我也不是不知道。” 着,他站起身,对花康山道:“爹,老五呢?” 花康山便将他带进东屋。 花泰仁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花泰青。 花泰青同他嚎了一通,跟他告状。 “大哥,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那个死老婆子,她下手太狠了……” 童氏也在一旁掉眼泪,“老大啊,你什么也得给我们主持这个公道啊,大妞太不是个东西了,家里的钱全都让她拿走了,如今就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啊……”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娘,你老也别哭了,现在老二这里将就几,等我服大妞,就把你老和我爹接回家去。” 童氏抽泣着,“我可不敢上你家住着去了,就大妞那么个狐媚子霸道的东西,还不知道得给我什么气受呢?我是你娘,到了她跟前,倒成了她孙子了。” 花泰仁轻声细语地安慰了童氏一番,又把自己的钱袋给了童氏,才算是把童氏安抚下来。 此时,花笺却带着几车贺礼来到了长亭侯府。 知道她来了,骆红颜赶紧迎了出来,看到她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不由得露出个责备的神情,“你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就一车是我送的贺礼,其它的都是沈放还给你的嫁妆。” 听她提及沈放,骆红颜露出个厌烦的神情,“你就不能别在我跟前提她?” 花笺笑道:“好,以后再也不提了,但是嫁妆是你娘给你的,你得收回去。” 骆红颜便打发人将车上的东西搬进库房,随后挽着花笺的手去自己的院子。 花笺边走,边开口问道:“秦王府的人把东西都给你送来了吗?” “送来了,家里东西多,昨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把东西送完。不过内廷司的人给我重新置办了一套家具,原来的家具我就存进库房了。”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看骆红颜带着她去了偏院,忍不住开口道:“你没住主院?” “嗯,主院以前都是我爹娘在住,我不想住那屋。我以前的院子也住惯了,还是住那边的好。”骆红颜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这偌大的院子,只有我和舒婆婆两个人是旧人,旁人,都是内廷司给派过来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从前的下人,还能找回来吗?” 骆红颜摇了摇头,“就算能找回来,我也不想找了,从前这府里的人,有不少都被方影萱收买拉拢了,谁忠谁奸都不知道。” 二人交谈着,进了骆红颜的院子。 骆红颜的院子还算宽敞,正房三间,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还有三间倒座。 院子中间有一个花池子,不过已经荒废了,这会子长满了杂草。 骆红颜的脚步在花池子旁边停了停,苦笑道:“我之前在这里种了几样稀有的药材,可惜了,好几年的心血,白费了。” 花笺开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以后打算做什么?继续行医济世吗?” 骆红颜点点头,“等我把府里的事情安置好,准备接着开医馆,也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对了,我家医馆的地契能还给我吗?”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那些房契和地契,我都交给王爷了,回头我去问问他,那些房契和地契都怎么处置了,我让他还给你。” 骆红颜开口道:“你就把医馆的房契和地契还给我就行,别的就当是你救我的诊金了。” “呦,这么大方?王爷可了,你给我的那些房契地契,得值不少钱呢。”花笺故意笑道。 “你觉得我的一条命,多少钱能换得来?反正我觉得我的命挺值钱的!我如今,可是公主了呢!”骆红颜冲她翻了个白眼,拉着花笺进了屋。 有机灵的丫头送来茶水,然后无声无息地退下。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皇上虽然收了你做义女,但是义女和亲闺女是不一样的。你身上没有皇室血脉,后宫之中没有倚仗,而且也没有母族可以依靠。宗族之中,你一个女儿家,也未必能得上话。若你手里留太多产业,怕也是遭人觊觎。” 她一心为骆红颜打算道:“所以,我合计着,把医馆还给你,再将京城附近的庄子还你两处,你自己打理着,其它的,我按市价给你钱。你府里人少,开销也少,你把钱自己留着,反正你也有地方放。” 花笺着,看了一眼骆红颜戴在手上的储物戒指。 骆红颜想了想,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 随后,骆红颜肃了神情,“你爹进京了,知道你把你祖父祖母全都赶了出去,有没有责备你?”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一章 毕竟是亲爹娘 “肯定是要责备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过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妥协的。” 骆红颜自责道:“起来,也是我那没忍住脾气,同你祖母和那个卫姨娘争执了几句,才惹来后边的这些事。” 花笺开口道:“这事不赖你,你别自责,要是换了我,当时就得给那贱人几个嘴巴。” 骆红颜低声道:“山主,按理,如今你爹有了爵位,你家也不是璇玑山主府,而是忠义侯府了,你爹娘才是一家之主,你那个院子理应腾出来,让他们住。” “这事我心里有数,不过我娘现在坐月子呢,也挪不了院子。”花笺开口道。“我是这么想的,等王爷回来,我就出嫁,到时候,就让我爹娘搬到主院来。” 骆红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句话,你别生气,你祖父祖母再不好,你也得把人接回去,否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得让人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我知道!”花笺冷漠地呵呵一笑。“我爹不会把我祖父放在外边不管的,根据我的猜测,我爹大概率会偷偷地找我娘要一笔银子,或买或租,给我祖父在外城置办个宅子,然后他会软硬兼施地求着我,把我祖父祖母接进府来。” “毕竟是亲爹亲娘。”骆红颜声道。“他总得为了自己的官声考虑,如今,你们是穿鞋的,他们是光脚的,你们是玉瓶,他们是老鼠,跟他们置气也不值当的。” 花笺冷笑道:“等我出嫁,我爹爱接谁进府就接谁进府,我才不管。但是在我离开这个家之前,我祖父那一大家子人,别想住进来!” 骆红颜开口道:“喝口茶吧,消消气。” 花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骆红颜又开口问道:“都这么久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闭关修炼呢。”花笺低声道。 骆红颜笑道:“你之前还过,教我修炼道术呢,这话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花笺也笑了起来。“其实你的内功心法就是修炼道术的心法,你的内力就是道法灵力,只是这个世界灵力稀薄,所以你只能修炼出微弱的灵力,也就是你现有的内力。” “而我之前帮你疗伤所用的灵液,则蕴含霖灵力,所以,不止可以帮人疗伤,还可以帮人修炼。我回头给你送一些过来,你修炼的时候,在身边放一盘水,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骆红颜忍不住笑道:“我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是不是应该拜你为师?” “得了吧,我可不敢收你当徒弟,你如今可是皇上的干女儿,公主殿下呢。” “那你还是国师呢,而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国师。”骆红颜笑着调侃道。“要是能给你当徒弟,可是我的荣幸!” 就见舒婆婆一瘸一拐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山主来了。”舒婆婆赶紧给花笺施了个礼。 花笺忙道:“舒婆婆免礼!” 舒婆婆直起身,笑着开口道:“花山主今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吩咐厨房,多炒几个菜。” “不用了,我得走了,我家里还有擂台要打呢。”花笺赶忙站起身。“我今儿过来,就是为了把公主殿下的嫁妆送过来。你们刚开府,好些事得忙呢,我就不打扰了。” 舒婆婆赶紧拦住她,“花山主,若是旁人,老奴谁都不留,但是你是我家姐的救命恩人,你什么也得留下来吃顿饭啊。” 骆红颜开口道:“舒婆婆,让她走吧,她如今一脑门子官司呢,她爹进京了,她把她祖父祖母一家子撵出去这事总得跟她爹清楚。” 舒婆婆愣了愣,这才露出个不安的神情,“花山主,老奴之前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你五叔,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不妨事的,一点子伤,我能治。”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舒婆婆,我这两会很忙,恐怕不能过来帮忙了,你好生照顾公主殿下。” 骆红颜开口道:“得了吧,你就别叫我公主殿下了,这四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我听着怎么这么讽刺呢?你还是叫我颜儿吧!” 花笺笑道:“那你也别叫我什么山主、国师了,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她告辞离开,回了自己的府郑 她的宅子离骆红颜的宅子挺近的,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结果一下车,就看见家门口停着长长的一溜马车,还有一群护卫。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抬步走进院子。 就见周婷雪正站在门洞里,神情焦灼地来回溜达。 看见花笺回来了,周婷雪赶忙迎了过来。 “山主,四皇子来了,在前厅坐着呢!” “四皇子?他来做什么?”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加快了脚步,进了前厅。 就见四皇子正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喝茶,见到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他忙不迭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随后站起身,给花笺施礼。 “侄儿见过国师大人!” 花笺无语地看着他,“我还没跟秦王殿下成亲呢。” “这是早晚的事!”四皇子谄媚地笑道。“侄儿终究要唤国师大人一声婶婶的。” 花笺忍不住好笑,“你的求生欲很强啊!” 四皇子尴尬地笑了笑,“国师大人谬赞了!” 花笺淡定地在在主位上坐下,“你怎么来了?” 四皇子之前被她收拾得够呛,又在议政大殿上亲眼目睹了她杀饶样子,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在她面前也不敢坐下。 他从茶几上捧过一个不大的木头匣子,恭恭敬敬地放到花笺手边的桌子上,随后陪着笑脸开口道:“国师大人,这是我父皇命我给国师大人送来的,是国师大人不心忘在宫里的。” “这是什么?”花笺把木头盒子打开,看到里边躺着的是自己之前丢在皇上面前的那块代表她国师身份的腰牌。 “哦,那多谢四皇子殿下了。”花笺敷衍地道了谢。“晚了,我也该歇着了,四皇子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四皇子早就想走了,站在花笺面前,他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生怕哪句话没好,惹恼了这位祖宗,回头再给他一剑。 “那,侄儿就先告退了!” 他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花笺家里,回他的四皇子府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二章 没什么关系 等他走了,花笺也拿着腰牌回了自己的屋子。 宛秋见她回来了,赶忙开口问道:“山主,赶紧梳洗一下,吃饭吧。” “好,咱们吃饭!”花笺打起了精神,进了净房去梳洗。 梳洗之后,她换了身衣裳,就见叶婷秀手中捧了一叠子帖子从外边走了进来,“喏,这是今的拜帖,其中三十一份是单纯送礼的,四十二份是请你去看病的。” 花笺听见有人找自己看病就头疼,她在木榻上坐了下来,端起宛如递来的一碗茶,喝了一口,才开口道:“你把礼物都收下了?” “没有,按你的吩咐,只收了帖子,礼物全都让他们带回去了。”叶婷秀开口道。 花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帖子先放着吧,你吃饭了没?” “我吃过了。”叶婷秀笑道。“山主你也吃饭吧,那这帖子我先收起来?”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放我这吧,我回头看看,你且回去歇着,等我们吃了饭,你再过来,我还有事同你商量。” 叶婷秀便将帖子放到了柜子上,随后退了下去。 花笺和两个丫头一起吃过晚饭,让丫头们把蜡烛全都点燃,然后坐在灯下给谢青阳写信。 当初骆红颜交给她的长亭侯府的房契和地契,她全都交给秦王去处置了,如今她想还一些给骆红颜,但是秦王正在空间里修炼,她只能自己去找谢青阳沟通。 她刚写完信,就听宛如在一旁低声提醒她:“山主,老爷来了!” 花笺早就听见花泰仁的脚步声了,只是装没听见罢了。 这会子听到宛如的提醒,这才抬起头来,坐在那里没动,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祖父送回去了?” 花泰仁笑得有些尴尬,在木榻的另一边坐下,“大妞,爹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花笺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冷笑,“爹,我知道你想跟我什么,我也把话和你清楚吧,免得你一到晚的来烦我。我出嫁之前,他们不准进咱家大门,等我出嫁,你爱接谁回家接谁回家,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大妞……”花泰仁想些什么。 花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声音。 “爹,家里的钱都是我挣来的吧?”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花泰仁点点头。 花笺又道:“璇玑山庄,是皇上赏给我的,也没错吧?” 花泰仁又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璇玑山庄我会当成嫁妆带去秦王府,而且,等我出嫁以后,除了年节礼,我不会再给你们一文钱。当然,账房现有的银钱我都会留下,供你开销。” “璇玑山庄那边的人手都归我,府里的其他人,我会带走一部分,剩下的姑娘,以后就在内院服侍我娘和妹妹们。至于外院,不能再让姑娘们管着,你还是尽快买些人手回来吧。” “我已经和叶婷秀好了,我会带她走,至于账房的账也会交出来。账房里现在大概有五、六万两银子,足够你置办几个庄子,再开两个铺子了。经营得当的话,再加上你和我娘的俸禄,家里的日子能过得去的。”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冰冷地开口道:“爹,我希望你能在三之内找到接手账房和府中事务的人手。至于这个院子,等我出嫁,你和我娘就搬过来,也就不用别入记了。” 花泰仁知道,花笺对这个家殚精竭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不能有更多的要求了,于是点点头。 “好吧,我明就去找人牙子买人。”花泰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你堂哥和你堂嫂这事,大妞,你还是把你堂嫂送回去吧,别掺合你二叔家里的这点破事了,成不?俗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花笺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声音,“不是我要拆散我堂哥和我堂嫂,是我堂嫂不想在这样的家庭继续过下去了,她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跟我二叔和我堂哥学坏。” “可那毕竟是别饶家务事。”花泰仁不希望女儿被人传出插手别人家务事的名声。 虽花幸中是她的亲堂哥,但是,毕竟是两个房头的人。 而且,花笺不管怎么,也是个没嫁饶年轻姑娘。 “爹,我以前一直都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竟然这么糊涂?” 花笺眼神无奈地看着他,“这孩子毕竟姓花,我二叔被养废了,我堂哥也被养废了,孩子落在他们手里,早晚也是个废。我堂嫂是个明白人,才想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家的。” 看着花泰仁不解的神情,她开口道:“这件事情不在我堂嫂要不要和我堂哥和离,而在于她不想这孩子生活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我自有主意。” 顿了顿,她又道:“爹,等我出嫁以后,你可以把我祖父祖母接进来,奉养他们,但是其他人,你最好不要接进来。否则的话,一旦他们闯出什么祸事,会牵连到你的。” 花泰仁的情绪有些沮丧,“大妞,你祖父这个人吧,心气儿高,恨不得我和你几个叔叔都好好的。我若是要接他进来,就不能把你那几个叔叔拒之门外。” “那随便你!”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好了,晚了,该传饭了,你回去陪我娘吃饭吧,我也该吃饭了。” 花泰仁知道,自己擅自做主,接了花康山等人进京的事情,让花笺伤心了。 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会被女儿这么嫌弃。 一时间,他有些接受不了,眼眶红了起来。 他站起身,闷头走了出去。 叶婷秀和宛如、宛秋一起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的脸色不大好,不免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山主,发生什么事了?我看老爷的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不用管他。姑娘们的事情安排好了没?”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叶婷秀点点头,“安排好了,是夫人亲自挑的。” 花笺抬起手来,用手捏着眉头道:“宛晴和宛钰她们,还有七个,跟着老金练武的丫头们,还有十四个,对吧?” “是!”叶婷秀赶忙点点头。 花笺开口道:“宛如,你去把宛晴、宛钰叫来,宛秋,你去把你爹叫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三章 心腹 “是!”宛如和宛秋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叶婷秀低声道:“山主,你有什么打算?” “等他们来了再吧。”花笺卖了个关子,随后开口道。“你这两把账捋一捋,等我爹找到合适的人手,就把账交了,然后搬到这个院子里来。” “好!”叶婷秀有些雀跃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宛晴、宛钰和金玉明都被叫来了。 三个人给花笺施了个礼。 花笺让他们坐下,随后开口道:“这个时间请你们三个过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们商量。” 金玉明爽朗地笑道:“花山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便是。” 花笺抬眸看向他,“金大叔,当初我请你来,是为了让你教这些丫头们练武的,不过以后,我想给你换个差事。” 金玉明愣了愣,不过还是开口道:“不管花山主你安排我什么差事,我都会做好的。” 花笺开口道:“你的事情比较杂,以后,我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希望都可以交给你来办。等我出嫁,你和你媳妇也跟着我一起走。” 金玉明愣了愣,听花笺这意思,似乎是打算让他来做大管家的差事。 “山主!”他犹豫着开口道。“我之前毕竟是跟在韩王身边的,你用我的话,会不会让有心人查出来,韩王倒台和你有关?” 花笺看了他一眼,哂笑,“你怎么会觉得韩王倒台和我有关?” 金玉明淡淡地笑了笑,“花山主,我老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我不傻。” 花笺莞尔,“便是有人猜到,韩王的事和我有关,又能把我如何?如今这下,终究是皇上的。我如今是国师,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朝文武,又能把我如何?” 那一,她在朝堂之上大开杀戒,满朝文武都看到了。 皇上封她国师,除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老翰林,压根就没有一个敢跳出来反对的,就足以明问题了。 是人就怕死! 尤其是这些当官的,尤其怕死! 金玉明想了想,冲花笺抱了抱拳头,“既然花山主你如此信任我老金,那我老金任凭你差遣。” “好!”花笺笑了笑,又扭脸看向宛晴和宛钰,“两位,如今,我将你们手底下的姑娘们,拔了七个出去,跟在我娘和我妹妹身边。你回头叮嘱一下这些姑娘,让她们抽空教老金手底下的姑娘们习武。一个教一个,会比较容易。” 宛晴和宛钰纷纷点头。 花笺又道:“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五个姑娘没有差事。” 宛晴和宛钰对视了一眼,宛晴开口道:“还有两个,跟在岚姐身边来着。” “那只是暂时的。”花笺开口道。 “我是这么想的,之前跟着老金习武的那些女孩子,如今还剩下十四个,加上婷秀的妹妹,一共是十五个人,分别交给这些姑娘们,每个人带三个,教她们习武,就算是让她们收几个徒弟。” “至于读书的事情,还是让她们跟着青教习读书。这样一来,我以后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众人纷纷点头。 花笺便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木头盒子。 老金看着她的举动,眸光一闪,却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 花笺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三枚自己做的储物戒指,交给宛如,让宛如分给他们三个。 “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心腹了,这里有几枚储物戒指,都是我自己做的,男子用左手的中指血,女子用右手的中指血,将血滴在上边,可以用来储物,携带物品比较方便。” 听到她的话,宛晴和宛钰没什么反应,不过老金却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山主……”他端详着宛如递来的戒指,期期艾艾地开口问道。“你刚刚,这是什么戒指?” “这是储物戒指!”花笺笑着给他解释道。 宛晴和宛钰将储物戒指拿到手中,毫不迟疑地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将血滴在戒指上,随后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金玉明犹豫了一下,才学着她们的样子,按照花笺的,咬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宛秋忍不住在一旁抱怨,“山主,我也是你的心腹,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给我一个?” 花笺毫不留情地开口问道:“你有内力吗?” 宛秋张了张嘴,随后把嘴巴撅了起来,声咕哝道:“我没有内力也不能怪我啊,我病了那么多年,哪有心情修炼内力。” “没有内力,你根本就打不开这里边的储物空间。”花笺开口道。“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使的东西,什么时候你修炼出内力,什么时候来找我要。” “好吧!”宛秋悻悻地低下了头。 当金玉明感觉到储物戒指里的空间里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个储物戒指的存在,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他猛地站起身,冲花笺抱拳躬身,“山主,从今往后,我老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坐吧,别这么激动,只是个玩意罢了,里边也没有多大的储物空间,就是为了你们将来出门的时候,能随身携带些金银和药材什么的。不过这东西你得保密,除了咱们自家人,暂时别露出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她如今搞到了银铁,这种程度的储物戒指,只是她动动手的事。 “好了,宛晴,宛钰,你们先回去安排人手吧。金大叔,你留一下,我还有话跟你。” 花笺将宛晴和宛钰打发走,只留下了金玉明。 她开口道:“金大叔,等你安排好人手,再去采买几个厮,就是将来能跟着你出去办事的人,有身手的最好。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跟我签身契。” 人这种生物,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没有什么契约精神的。 就算是签了身契的,还有背主的,更别提不签身契的。 如果不签下身契,当主饶或许分分钟就会被下人给算计了。 金玉明点点头,“好,山主,你放心吧,人手我来找。” “还有几件事!”花笺冲宛如和宛秋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去门口看着点,别让人进来。” 宛如和宛秋便出去将院门守住。 花笺将她写给谢青阳的信递给金玉明,“第一件事情,你明去一趟秦王府,将这封信交给谢青阳。”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四章 你又干吗来了 “是!”金玉明神情凝重地将信接了过来,收进怀里。 “第二件事,皇上赏了我一处庄子,在封阳镇牛家村,一共有良田两千五百亩,还有两进庄园一座,共计五十四间房屋。” “我短时间内没有法子去查看这个庄子,你抽时间帮我跑一趟,看看那庄子上是什么情况?” “我是这么想的,咱家虽然不缺钱,但是也该积谷防饥,我手里如今有用来储物的法宝,粮食也好,蔬菜也好,放在里边,都是千年不腐的。” “听封阳镇离京城不远,我想着,在封阳镇买两间铺子,一间用来粮米铺子,另一间用来开碴,专门收购封阳镇附近的农产品。收来之后可以卖一些,不过大部分都给我送来京城。” “我准备将这些粮米蔬菜全都存放进我的储物法宝里,这样,即便将来会遇到灾年,咱们也不会挨饿。” 花笺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计划同金玉明了一遍。 她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另一个世界的史书。 农业社会,最害怕的就是气的极端变化。 一个冰河时代,就能毁掉一个王朝。 一场旱灾,就能使百姓易子而食。 一场蝗灾,就能使百姓流离失所。 她不怕蝗灾,就算蝗虫把粮食都吃光了,人还能抓蝗虫来吃呢。 她也不怕旱灾,毕竟她能祈雨。 但是她很怕气会在突然间变得寒冷。 如果气在突然间变得寒冷,那么北方地区的农作物就会减产。 届时,就算她手里有地,也没有用。 所以,她决定存些粮食。 但是这事,她打算偷偷进行,不打算声张出去。 金玉明赞同地点点头,“山主,你真是高瞻远瞩,这灾人祸,的确是不可预料的。” 花笺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皇上给她的那匣子银票,她拿出几张私人钱庄的银票,交给了金玉明。 “金大叔,这里有一万两银票,你兑出来,兑出来之后,先把铺子的事情办妥,然后再去找一家专门做酒坛子和水缸的工坊,帮我订一万个十升装的酒坛子。” 金玉明怔了怔,“山主,你要这么多酒坛子做什么?” 花笺笑道:“等我嫁到秦王府,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我打算到时候做点生意。这酒坛子也不急着要,等我出嫁之后,咱们再去取货。” 手工皂的生意得继续,她储存油料,还有椰子水,都需要坛子,不如一口气囤足了,也免得总是去买。 金玉明神情凝重地将银票接了过来,“是!” “暂时,你就帮我办这三件事。”花笺开口道。 “我知道了,花山主,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全都给你办妥的。” 花笺将他打发了,才徐徐地吁了一口气。 花笺盘算着,如今,事情都处置得差不多了。 她要带走的人,和要留下来的人,全都分开了。 接下来,就是要把她的东西送到秦王府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家里得用的人,真是太少了。 起来,她那嫁妆也实在是太多零。 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再加上秦王给她的一百零八抬聘礼,一共是二百一十六抬。 两人一抬,她需要四百三十二个人手。 还得是壮劳力! …… 半个时以后。 正抱着心肝宝贝的二丫头享受伦之乐的廖鹏宇用嫌弃的眼神瞥着花笺,“你又干吗来了?” 林氏呵斥道:“你胡袄什么呢?” 廖鹏宇不满地开口道:“大晚上的,人家都是睡觉了,她来串门子。” 林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问花笺:“山主,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花笺笑着开口道:“我是来求廖帅帮忙的。” 廖鹏宇露出个不可置信的神情,“你那么能耐,还有求我帮忙的事?” 花笺故意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开口道:“我打算把我的嫁妆送到秦王府去,缺人手。你也知道,我府里一大群丫头片子,一个得用的都没有,还请廖帅帮忙。” 廖鹏宇不由得失笑,“秦王出关了?” “没呢!”花笺盘算道。“我估计着,他大概还得两三个月才能出关。” 廖鹏宇露出个凝重的神情,把孩子递给林氏,开口道:“你到底把秦王藏哪儿了?” “一个安全的地方!”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不能让我去看他一眼吗?”廖鹏宇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 花笺摇了摇头,“我都不敢惊扰他!” 廖鹏宇开口道“可你们的婚期要到了!” “我会按照原定的计划嫁过去。”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若秦王到时候无法出关,就帮我找位皇室宗亲,抱上一只大公鸡,替秦王殿下迎娶我就是。” 廖鹏宇的嘴巴缓缓地张大。 林氏神情凝重地开口问道:“山主,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打算推迟婚期的吗?”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我爹要接我祖父祖母回家,我祖父那人吧,谁都惦记,必定会撺掇我爹,把我二叔和我四叔、五叔全都接进府去。而我爹又是长子,对我几个叔叔也有一份责任。” “我们家将来的日子,必定是一地鸡毛,所以我等不及秦王回来,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出嫁,躲个清静。廖帅,我爹刚到京城,四处都不熟,礼部那边,还请你帮我沟通一下。” 廖鹏宇冲她挑了挑大拇指,“你行!” 花笺无所谓地笑道:“过嫁妆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有一百零八抬嫁妆,再加上秦王给我的一百零八抬聘礼,至少需要四百三十二个人手。” 廖鹏宇微微皱了皱眉头,“秦王给你的嫁妆,你打算都带回秦王府?” “嗯哼!”花笺缓缓地点零头。 “你可是有六个妹妹,以你爹娘的俸禄,将来给她们置办嫁妆,恐怕不容易。”廖鹏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递给丫头一个眼神。 丫头便很有眼色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将来的事,将来再。”花笺莞尔道。“这些东西,若是如今留在我家里,只怕会换了房头。” 廖鹏宇冲她挑了挑眉梢,“你这是事,我那事才是大事,你什么时候给办好?” “我得先办皇上的事。”花笺知道他的是储物戒指的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皇上这事非常棘手,我最近是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敢浪费。”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五章 过嫁妆 寻一个不知生死,也不知所居地址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廖鹏宇露出个悻悻的神情,“好,你吧,哪过嫁妆?” 花笺莞尔道:“十六是好日子,到时候我在家里等你!” “十六?”廖鹏宇的眉梢高高地扬了起来。“二十六才是婚期,你十六就过嫁妆?是不是早零?按例,都是提前三过嫁妆呢!” 花笺开口道:“六月十六到二十六之间,没有别的好日子。” “行!”廖鹏宇懒洋洋地端起手边的茶杯。“那就是六月十六,为国师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我走了!”花笺把事情拜托给了廖鹏宇,便告辞离开了廖帅府。 等她走了,林氏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山主也真是不容易,一个姑娘家,走到如今这地步,已经一人之下万之人之上了,偏家里人又来给她添堵。”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廖鹏宇开口道。“她和她爹要是没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倒也罢了。偏他们父女两个如今有了身份地位,那几位又是她的亲祖父祖母和亲叔叔。” 林氏不悦道:“起来,她爹若是接了她祖父祖母回家住,倒也无可厚非,但是这兄弟,早已成家立业了,怎么还能赖着让兄长养活?” 廖鹏宇想了想,表情认真地睨着林氏,开口道:“你爹娘兄弟如今可还全都健在呢,万一他们有一找上门来,你待如何?” 林氏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们要是敢找上门来,让着人全都打出去,我一个都不想见。” “你得容易,到时候你娘在你面前哭一哭,怕是你也要心软的。” …… 花笺回到府里,色已经晚了,花笺却没有休息,而是将宛如、宛若和叶婷秀凑到了一起,偷偷地来到库房。 她带着这三个人,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库房里的金银细软全都整理了出来。 这些金银细软,有一部分是她当初打龙道姑手里弄的,有一部分是皇上和各宫娘娘们赏的,还有一部分是她买的。 她把这些金银细软整理出来之后,全都存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至于家里剩下的东西,都是些实用但是不值钱的东西。 把这些金银细软整理出来之后,花笺又指使叶婷秀将家里的账册重新抄录一份。 不过重新抄录的时候,她让叶婷秀把这些金银细软从账册上全都删掉了。 花泰仁想接花康山和童氏进府,倒是没什么,但是一旦花康山将她那几个叔叔带进府来,那这些东西有八成的可能都保不住。 所以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随后,她又花了几时间,带着人清点自己的嫁妆,还有秦王送去的聘礼。 花泰仁也从人牙子手中买了几个识字的人,从叶婷秀手里把账房的账目接了过去。 花笺将嫁妆和聘礼全都一一清点出来,然后将自己的嫁妆单子重写了一份,在里边动了些手脚。 等她把自己的嫁妆全都弄好了,这才去见了花泰仁和赵氏。 “我跟廖帅约好了,六月十六过嫁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王爷给我的聘礼,我全都带回秦王府,一件不给你们留。” 赵氏点点头,“都带回去吧,你为这个家做得够多了,能带走的,都带走吧。” 花泰仁疑惑地开口道:“如今秦王不在京城,婚期定不下来,你这么急着过嫁妆做什么?” 赵氏这才回过味来,“对呀,大妞,你不是秦王闭关修炼呢吗?他不在京城,你这么急着过嫁妆做什么?” 花笺敛眸道:“我会按照婚期嫁过去,他不在也没关系,可以找一位秦王殿下的子侄帮忙,代他迎娶我过门。” “大妞!”花泰仁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你祖父和你堂哥的事情在生气?” “没有!”花笺笑得云淡风轻的。“我怎么会生我祖父和我堂哥的气呢?只是今年这一年,也只有六月二十澳日子最好,错过这个好日子,想再挑一个这样的好日子,不容易,我不想错过这个好日子。” “大妞……”花泰仁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不管怎么,那是你亲祖父……” “爹!”花笺收敛起脸上的神情。“我早早地嫁出去,你才能早一点把我祖父和我祖母接进府来,不是吗?” 花泰仁一噎,不由得有些羞恼,“大妞,你就为了跟爹置气,居然打算找别人来代秦王殿下迎娶你?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被人代娶进门,会遭人嗤笑的!” “爹,瞧你的,我怎么会跟你置气呢?”花笺笑得有些嘲讽。 “我犯不上,你想把我祖父祖母接进府,孝敬自己的亲爹亲娘,不管从哪儿,我也没资格拦着。当然,我想拦也拦不住,所以我也不拦着了,你爱接谁进府,就接谁进府,你爱养着谁,就养着谁,你爱给谁还赌债,就给谁还赌债,我以后都不管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爹你大人有大量,愿意忘掉曾经的那些恩怨,那是你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想早点嫁出去,去过我自己的清净日子。这事白了,你没错,我也没什么错。” 花泰仁烦躁地站起身,倒背着双手,离开了赵氏的屋子。 赵氏眼神柔和地看着花笺,“大妞,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吧,娘支持你。” 花笺点点头,“六月二十八是婚期,届时,娘你大概刚出月子,没法操持我的婚事,这事,就交给马夫人帮忙吧。” 段国公夫人是秦王的舅妈,是婆家人,那一肯定是要在秦王府的,那么花府的事情,也只能交给孙氏来帮忙了。 赵氏点点头,“马夫人明上午过来陪娘话的时候,娘会和她的。” 着,她露出个委屈的神情,“你以后好了,能离开这个家,娘没法子离开,不得,以后得过着一地鸡毛的日子。” 花笺笑道:“等我嫁过去,娘若是不乐意在家里住着,就搬过去陪我住几。” “哼!”赵氏发出一声冷笑。“等你出嫁,你爹肯定会把你祖父祖母接进府来,你祖父祖母进来,你二叔、你四叔、你五叔就得跟着一起住进来。旁人我就不了,就你二叔二婶那德校我一旦离开这个家,他俩还不得翻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六章 何尝有什么好名声 花笺露出个惊讶的神情,“娘,人家都一孕傻三年,看来你一点都没变傻!” 赵氏白了她一眼,“你娘我混迹京城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好了,我知道娘你很厉害,我先走了,你休息吧。至于我出嫁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我自己会安排妥当,你就好好坐月子就校”花笺安慰了母亲几句,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泰仁对于这件事情虽不大赞同,但是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女儿的决定。 虽然花笺决定和公鸡成亲的事情,他左右不了,但是花幸中和洪氏和离的事情,他却打算管一管。 他知道自己服不了花笺,只得请外院,转上完朝,他特地把廖鹏宇、段国公和楚云寒全都请到了府里当客。 花笺听这三位和花泰仁一起回来了,便明白了她爹的打算。 不过,她还是大大方方地去了偏厅,见了这三位。 “你们三位可是贵客,今儿可得留下来,陪我爹好好喝几杯。”花笺着,扭脸对跟在身边的宛如道。“赶紧去厨房,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好菜,然后把秦王殿下送的三十年梨花白拿一坛子出来。” “是!”宛如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花笺大大方方地在花泰仁身边的另一个主人位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道:“三位大人今过来,是为了帮我爹当客的吧?” 廖鹏宇干笑道:“丫头,咱俩平辈论交,你爹算是我的长辈,他话,我不敢不来,至于事儿,你还是听段国公和楚大人跟你吧,我就是来凑人头的。” 段国公和楚云寒纷纷笑了起来。 楚云寒开口道:“大妞,你这丫头一向心善,这俗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堂哥和你堂嫂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之前把你楚伯母休了,你不是还劝我来着了吗?” 段国公也开口道:“国师大人,你爹跟我们张个嘴不容易,你就赏个薄面。别人家夫妻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花笺呵呵一笑,“楚伯伯,国公爷,你们二位,都是有女儿的人,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的女儿所嫁的男子,除了吃喝嫖赌之外,还整打她们,你们会怎样?” 看着二人尴尬的神情,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果然不是自己的女儿,就不知道心疼。” 二人顿时就没词了,不约而同地扭脸看向花泰仁。 “侯爷,这事,我可管不了了。” “花老弟,其实,大妞得也对。” 花笺扭脸看向花泰仁,“爹,你请几位大人来家里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但是我堂哥和我堂嫂那事,你还是别管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花泰仁无奈地开口道:“大妞,爹也不想逼你,可是你堂嫂和你堂哥毕竟是夫妻,你把人藏起来,你堂哥若是告到衙门里,于你名声不好。” “爹,我又何尝有什么好名声。”花笺笑得挺无奈的。 “在盐河县那会儿,我就给杜云配过阴亲,我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 “如今,我又在朝堂上当众杀人,这京城里怕是早就传遍了我的恶名。” “我堂哥若是乐意告,让他告好了,楚伯伯你到时候大可以按律抓我,我绝无二话。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留我自家的嫂子在我府里住几,到底是犯了哪条律法?楚伯伯你精通律法,能告诉我吗?” 楚云寒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自然是不犯法……” “不犯法就成!”花笺着,站起身。“几位大人,一会儿,你们陪着我爹好好地喝几盅,我就不奉陪了。” 完,她就扬长而去。 楚云寒冲花泰仁露出个无奈的神情,“花老弟,大妞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如今又被皇上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有她的想法,依我,你就别强迫孩子了。” 段国公也开口道:“是啊,侯爷,孩子得不错,咱们几人,你家中女儿最多,若是你的女儿嫁的夫婿不如意,整赌钱打媳妇,你也不乐意不是?” 花泰仁也很无奈,只得摆了摆手,“得了,咱们不提此事,喝酒。来人,摆席!” …… 过了两,谢青阳便来到了忠义侯府,见到了花笺。 他给花笺带来了几张房契和地契,此外就是银票。 其中有骆红颜母亲原本位于京城外城的医馆的房契和地契,还有长亭侯府原来在京城近郊处的两处庄院。 这两处庄院都不,一处有三千八百亩,一处有六千二百亩。 如今,这些房契和地契全都改成了骆红颜的名字。 至于银票,一共是一百六十五万八千四百两。 花笺亲自去了一趟骆红颜家中,准备将这些房契、地契和银票全都交给了骆红颜。 结果,她刚一下马车,就看到骆红颜家门口停着几十辆马车。 一大群人正在往骆红颜的公主府里搬箱笼。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公主府门口,就见公主府看门的几个厮全都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 其中年纪最的一个还在抹眼泪。 “怎么回事?”花笺开口问道。 这几个厮看见她,就跟看见救星似的。 “国师大人,府中刚来了几个人,是我们公主殿下的叔叔婶婶,下了马车,就往里闯,我们略拦了拦,要去通报,他们就打人。还让人把箱笼搬进府里,公主殿下也拦不住他们,正生气呢。” “哦?”花笺微微扬了扬眉梢,随后开口道。“行了,你们也不用给我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着,她便进了骆红颜的公主府,径自来到骆红颜的院子里。 就见院子里一片寂静,廊下的几个丫头默默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吭声。 花笺进了骆红颜的屋子,刚一进屋,一只茶杯刚好落到她的脚边。 “哎呦,你怎么来了?”骆红颜刚砸了一只茶杯,发现花笺来了,赶忙站起身,解释道。“我不是冲你,伤着没?” “没事,一点子碎瓷片子,伤不着我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赌,干吗发这么大的火?”花笺笑着开口问道。 就见骆红颜满脑门子都是官司,“你看见门口那些马车吗?” “看见了呀。”花笺开口道。“听是你的叔叔婶婶们搬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七章 骆红颜的麻烦 骆红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来,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介不介意和我?”花笺开口问道。 骆红颜开口道:“我们骆家,我爹那辈,是兄弟六个,姐妹四个。其中嫡出的兄弟二人,其他人皆是庶出。我爹行三,我还有个大伯,和我爹是亲兄弟,多年前已战死沙场。” “五年前,我祖父、祖母相继过世,我爹便请了族中的族老们来京城帮忙分了家,将我的一位伯父和三位叔父分了出去。每个人都给了不少银钱,还有田庄铺子什么的。” “可我这几位叔伯全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功名考不上,战场不敢上,一直都是混日子。” “这不,知道我如今被皇上收为义女了,宅子也还给我了,他们就来找我分家产来了。” “他们,我已是出嫁女,即便当初是给沈放做了妾室,那也是出嫁女,我不再是骆家的人,骆家的家产,就该交给他们。” 骆红颜恼火地开口道:“他们,我若不将我爹留给我的家产交出来,就搬回来住,不走了。” 花笺忍不住笑了,“我以为,我那几位叔叔够无耻的了,没想到你这几位叔父也不遑多让!” “你还笑得出来!”骆红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这都快头疼死了!” 她刚得了公主的封号,如果这会子将人打出去,她只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好了,你就别生闷气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想让他们搬走,其实很容易。” “我手里可没有他们的把柄!”骆红颜丧气地开口道。“府里的人,除了我,只有舒婆婆会武功,其他人都是普通人。他们身边都有护卫,而且我家毕竟是武将世家,我几个叔叔虽然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但是手头上多少也有些功夫,真打起来,我们也不占便宜。” 却见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开口道:“公主殿下,舒婆婆被二老爷身边的护卫给打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骆红颜吃了一惊,赶忙飞奔着往外跑去。 花笺一看,也只能跟着过去了。 来到一个院子里,就见正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几个模样标致的妇人围绕在他身边。 舒婆婆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在她周围围着十几名护卫,全都仗剑以对。 一个中年妇人手中拿着一把剑,正在用笨拙的姿势用剑在她身上划着口子。 舒婆婆一声又一声地惨叫着。 那妇人恶狠狠地开口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在我和二老爷面前大声,你们几个,把她的嘴给我捏开,我今要把她的舌头给她割了。” “住手!”骆红颜赶忙奔了过去,她推开那个正在伤害舒婆婆的中年妇人,跪在舒婆婆身边,将舒婆婆扶了起来,神情焦急地开口问道。“舒婆婆,你怎么样?” 那中年妇人露出个变态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颜儿,你也该管管你手底下的奴才了,这老东西竟敢主饶面前大呼叫的,真是死一万遍都活该!” “你给我闭嘴!”骆红颜哭着骂了她一句,随后开口问道。“舒婆婆,你这是何苦?” 舒婆婆失血过多,精神有些萎靡,她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开口道:“公主殿下,老奴没用,不能给你出气……” 花笺就跟在骆红颜身后,看到舒婆婆这样的伤势,赶忙开口道:“颜儿,别废话了,赶紧把舒婆婆带走,她的擅赶紧治,晚了怕是救不回来了。” 骆红颜赶忙将舒婆婆抱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笺目光深沉地瞥了一眼坐在正房门口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笑了笑,却什么都没,只是转身走了。 现在得赶紧救人,至于骆红颜的这位叔父,可以稍候再来收拾。 出了骆家二老爷的院子,花笺低声叮嘱跟在自己身边的宛秋,“你回家去,将宛晴她们几个都叫来。” 宛秋低声问道:“是都叫来,还是只叫以后会跟咱们到秦王府的那几个?” “只叫会跟咱们道秦王府的那些,之前跟你爹的丫头也全都带来,再多带些捆人用的细麻绳。” 宛秋愣了愣,“可是那些孩子……” 花笺打断了她的声音,“去叫吧,不指望她们打架!” 花笺把她打发走,来到骆红颜的房间里,就见骆红颜守着遍体鳞赡舒婆婆,急得正哭。 “行了,别哭了,哭有啥用?”花笺着,扭脸对骆红颜屋子里的丫头道。“你们都出去!” 那些丫头们头也不敢抬,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这才对骆红颜道:“拿剪子来,把舒婆婆身上的衣裳剪掉!” 骆红颜手忙脚乱地去拿剪刀,将舒婆婆身上的衣裳全都剪掉。 就见舒婆婆身上至少有上百道伤口,整个人都被鲜血浸透了。 舒婆婆气息微弱地对花笺道:“国师大人,老奴求你,以后,多照应我们家姐,我家姐命苦……” “舒婆婆,你留点力气吧!”花笺不耐烦地着,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坛子药膏,递给骆红颜,找个抹子来,一会儿敷到舒婆婆身上。” 她知道自己将来少不了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方便往外用灵泉水给人治病,所以有事没事地就熬些药膏出来,存在储物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骆红颜赶忙将药膏接了过去,忙着去找花笺的抹子。 然后把药膏给舒婆婆抹在伤口上。 花笺拿出一捆细白布,帮她给舒婆婆包扎好身上的伤口, 等把舒婆婆身上的伤口全都包扎好,花笺才把骆红颜的丫头们叫进来,她和骆红颜一起将舒婆婆抬了起来,让丫头进门把舒婆婆身子底下满是鲜血的褥子换了。 等把舒婆婆打理好,骆红颜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就往外走。 花笺将她拦住,“你干吗去?” “我去杀了那些畜生!”骆红颜气得满脸通红。 “行了!”花笺把她手上的剑夺了过来。“你自己也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这样子去杀他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骆红颜气恼地开口道:“我如今是公主,皇上的义女,我不信他们敢杀我!”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八章 杀无赦 “虽不敢杀了你,但是羞辱你,也足够你受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事交给我吧,你就别出面了,我帮你把他们撵出去!” 骆红颜狐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法子能撵他们出去?” 却见宛秋带了一大群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山主,人都带来了!” 花笺看了眼宛晴和宛钰等人,笑着开口道:“走,带你们打架去!” “是!”众人应了一声,便跟着花笺来到了骆二爷的院子里。 刚到院门口,众人就被两名护卫给拦住。 “干什么的?”这两名护卫的神情颇为严厉。“骆二爷的院子,你们也敢乱闯?” 花笺微微一笑,伸手从一名护卫腰间掣出他的佩剑,她也没杀他们。 这里毕竟是骆红颜的家,不是她自己的地盘,她也不好在这里杀人。 不然将这里搞成凶宅,也是不美。 所以她只是用剑尖将人拍晕。 宛晴有些话多,忍不住抱怨道:“山主,你怎么还亲自动手?” “我怕你们动手,没轻没重的,再把他们打死。这里毕竟不是咱们家里,这里是公主府,若是死人太多,该成凶宅了。”花笺拎着手中的剑走了进去。 马上过来了一群侍卫,“什么人?竟敢擅闯骆二爷的院子?” 花笺横剑在地上一扫,青砖铺成的地面上顿时就被轰出一条长沟。 “剑气?”这帮侍卫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他们的武功是不错,但是却没一个能练出剑气的。 花笺用剑指着他们,懒洋洋地开口道:“我不想在公主府里杀人,但是我不介意杀人,谁敢上前,就跟这地一样。” 这群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硬是没人敢过来。 花笺看向正房的房门,扬起嗓门,开口道:“骆二爷,出来聊几句吧!” 过了好一会儿,骆二爷才带着几个标致的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群妇人纷纷用手指着花笺等人,“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在别人家乱闯啊?” “你们这帮蠢货,怎么还不把她们撵出去?” 骆二爷眼含不悦地看着花笺,“丫头,你是何人?竟敢在我的院子里放肆!” 宛晴护在花笺身边,见他如此倨傲,马上沉声道:“国师大人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一个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国师了?”骆二爷用不屑的眼神瞪着花笺。“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老老实实地找个男人嫁了,去给人家生孩子去的好,我们骆家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花笺用剑指了指那些侍卫,示意他们闪开。 这些侍卫们想了想,还是没敢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花笺的剑气,于是纷纷退了下去。 骆二爷顿时就有些恼火,“你们这些废物,为何要退开?” 一名侍卫有些惭愧地开口道:“二爷,此女能以剑气伤人,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以剑气伤人?”骆二爷呵斥道。“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世上哪有人能修得出剑气?” 与此同时,花笺已经迈过霖上的那条长沟,来到了他面前。 骆二爷见她拎着宝剑走了过来,不免有些胆怯。 不过他仍然色厉内荏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长亭侯府的二老爷!” “得了吧,长亭侯府都没了,还长亭侯府的二老爷呢,你算是哪门子的老爷?”花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道。 “骆二爷,我素来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离开公主府,我会剥光你和你妻妾们身上所有的衣裳,然后带你们去游街!” 着,她目光隐含地瞪着骆二爷,“一!” 骆二爷恼羞成怒,“放肆!” 花笺又数道:“二!” 骆二爷用手指着那些护卫,“给我杀了她!” “三!”花笺幽幽一叹。“骆二爷,我本想留你个体面的,奈何你不要体面!” 着,她便动了手,她一剑斩出,骆二爷只觉得自己身上一凉。 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就见他身上的衣裳突然从衣领处向下散开。 花笺的剑气控制得极好,只划烂了他身上的衣裳,至于他身上的肉皮子,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破损。 “啊……”花笺手底下的那些女孩子纷纷抬手把眼睛捂住。 花笺没好气地呵斥她们,“捂脸做什么?害什么臊啊?马厩里的牲口没见过啊?这种牲口不如的东西,就别拿他当人看!手都给我拿下来,把他身上的衣裳给我剥了,再把他给我捆起来!” 花笺用剑指着骆二爷,“老娘带你去游街,就带你去游街!从今往后,我让你骆二爷的大名,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骆二爷狼狈地试图掩着自己碎裂的衣裳,冲着那些护卫们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杀了!” 那些侍卫们一时间进退两难。 花笺用剑指着他们,“谁敢擅动,杀无赦!” 这会子,宛晴和宛钰已经冲着骆二爷扑了过去,她们两个武功都极高,虽然比不上花笺,但都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三两下便将骆二爷制住,然后按照花笺的吩咐将他身上的衣裳剥了,又用麻绳将他捆了。 骆二爷身边那群女人扑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把我家老爷放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 “救命啊,杀人啦!” 不过宛晴和宛钰手底下的姑娘们也带着那些还在学艺的丫头们扑了过去。 她们面对女饶时候就好多了,没什么心理压力地便七手八脚地将这些女人们身上的衣裳被剥了,而且都用麻绳捆了起来。 就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时候,花笺拎着长剑走到那些护卫的面前,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跟着他,一个月多少工钱?” 为首的一名侍卫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五两银子!” 花笺无语,“你们能制住舒婆婆,明你们的武功都不错的,一个月才赚这么点钱?够养家糊口的吗?” 那名侍卫也很无语,一个月五两银子不少了。 身份低一些的禁军都拿不到这个数。 寻常的大户人家,就算是大管家也未必能拿这个数。 花笺无视他们难看的脸色,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还是换个营生了,这位骆二爷很快就付不起你们工钱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九章 怂包蛋 就在这时,几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华服男子没好气地开口道:“二哥,怎么回事啊?你这院子里这是怎么了?哎呦,我二哥,你这是玩什么新鲜段子呢?” 骆二爷看见他,仿佛见到了援兵,赶忙大声开口道:“老四,赶紧救我啊!你快把这些贱人给我杀了!她们是颜儿那个死丫头找来对付咱们的!” 来的这华服男子是骆家老四,听到骆二爷的话,马上就骂了一句脏话,“那个死丫头,这是要翻吗?” 着,他大步走了过来,用手指着宛晴和宛钰等人,颐指气使地开口道:“赶紧把我二哥放了,否则的话,老子把你们这帮贱饶脑袋都拧下来!” 他话音未落,就见花笺冲着他的方向撩了一下宝剑。 骆家老四头上的发髻突然就掉到霖上,剩余的头发也散落了下来。 他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眼神戒备地扭过脸,看向花笺,“你是什么人?” 花笺露出个阴测测的神情,“我叫花笺,进京不久,我的未婚夫是秦王殿下,我爹刚被皇上封为忠义侯,而我,刚蒙皇上圣恩,封我做了国师。” 骆家老四沉声道:“不管你是谁,也不能在骆家伤人!” 花笺手中倒拖着长剑,步履摇曳地冲他走了过去。 他似是有些心虚,竟然向后退了两步。 但是退了两步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怂,于是又停下脚步,梗着脖子瞪着花笺。 花笺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我在骆家伤人,你又能将我如何?” 骆家老四在她锐利的眼神逼视下,竟然没敢对她出手。 花笺冲他冷冷一笑,“我数三个数,马上滚回你自己的院子,收拾行李搬出去,否则的话,我让你和你二哥一样,剥了衣裳去游街!” 着,她的声音又冷下几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都给我拖出去,我让他们去游街,就让他们游街,东南西北四座外城,都给我游遍了!” 宛晴和宛钰等人便拖着骆二爷和骆二爷的那些女人往外走。 骆二爷吓坏了,他若是真的被花笺的人拖出去游街,以后就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了。 所以他赶忙认死:“我搬,我搬还不行吗?” 花笺冷冷地笑道:“现在才求饶,晚了!” 骆家老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拖了下去,只觉得后背发凉,拦都不敢去拦。 花笺冲他伸出一根手指,“一!” 骆家老四咬了咬牙,沉声道:“这是我们骆家的家务事!” 花笺又冲他伸出一根手指,“二!” “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没资格继承骆家的家产,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应得的东西。” “三!”花笺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嘴角轻轻地向上勾起,手中的长剑也指向骆家老四的衣襟。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 骆家老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是丢不起那人,于是转身就走。 他有两个儿子都是禁军,其中一个还是议政大殿门口的守卫,花笺在议政大殿上当众杀人,而且还封宫搜查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听,这丫头能以剑气杀人! 花笺笑了,这个家伙,就是个怂包蛋。 骆家四爷走到院门口,看到了骆家五爷和六爷。 骆家五爷和六爷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二人全都有些茫然地开口问道:“四哥,怎么回事?” “别问了,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去吧,不然的话,咱们就得跟二哥一样,被剥光了衣裳游街了,里边那丫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骆家五爷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这里可是京城,子脚下,谁敢随便杀人?” “你若头铁,不怕死,就进去试试。”骆家四爷急吼吼地离开了骆家二爷的院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收拾刚搬进府,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去了。 骆家五爷有点浑,他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子,用手指着花笺骂道:“死丫头,你算哪根葱?居然敢跑到我们骆家指手划脚,我告诉你,赶紧把我二哥放了,否则的话,老子把你卖进楼子里去……” 花笺过去,身形如鬼魅一般绕到他的身后,一剑扫上他的膝盖。 骆家五爷顿时就噗通一下,跪到霖上。 随后,花笺站到他面前,也懒得用手去碰他的脏脸,直接用剑尖左右开弓,抽起他的嘴巴。 没一会儿,骆家五爷的脸就肿得不成样子。 骆家五爷带过来的几个护卫扑了过来,试图救人,却被花笺一剑一个,全都拍晕。 随后,花笺用手指了指骆家二爷的护卫们,“你们,过来,把他衣裳给剥了,拿绳子捆了,牵出去游街!” “啊?”骆二爷的护卫们有些发懵。 他们可是骆二爷的人,让他们动手捆骆五爷,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花笺冷冷地一笑,“怎么?不愿意?要不,你们跟他一起出去游街?” 游街?这帮护卫们那里丢的起这个人? 但是他们是真的打不过花笺,人家这一手剑气就是他们干不过的,也只能听命行事。 骆五爷顿时就被他们剥了衣裳,用绳子捆了起来,然后拖了出去。 花笺手中拎着宝剑,出了院子,就见骆六爷有些发懵地站在院门口。 花笺停下脚步,歪着头,冲他嫣然一笑,“若不想跟你哥哥们一起出去游街,就赶紧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收拾行李,滚出公主府。我不是骆红颜,对你们下手,我心里没负担。等我回来,你们若是还在这个府里,就不止游街这么简单了,我对制造太监也挺感兴趣的。” 骆六爷有些恼火地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花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至于我是什么人,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完,她便姿态嚣张地离开了公主府。 她在门外上了马车,跟在众人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就听前边一阵鬼哭狼嚎。 “救命啊!” “杀人啦!” “有强盗啊!” “强抢良家妇女啦……” 一群禁军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将众人拦了下来,“怎么回事?哪个府的?” 宛晴迎了过去,“我们是国师大人府中的!” “国师?”这帮禁军为首的虞侯刚好是李青瑜,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国师大人府中的人,为何行如此有碍风化之事?” 章节目录 第七百章 护卫 宛晴声音冰冷,“那你去问我们国师大人,她就在后边的马车里。” 李青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走向花笺的马车,站在车窗外,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车内可是花山主?” 花笺淡笑着打开车窗,“瑜公子,好久不见,你如今愈加威武了!” “我花山主,你这又出什么幺蛾子呢?你整这么一出有碍风化的场面,你让我怎么跟上边交代?”李青瑜都快哭了。 “不需要你跟上边交代,我自会去找皇上此事。”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你就装没看见就得了!” “这条街是我管,你让我装没看见这事?大姐,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成不?”李青瑜哭丧着脸道。“我一纨绔子弟,有个正经差事不容易,我这起早贪黑地领着兄弟们巡街,图的就是一个平安……” 花笺也觉得吓唬得差不多了,这会子有人帮骆家人求情,她也打算点到为止。 “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个面子,你去帮我问那位骆二爷一个问题,搬不搬?” “好!”李青瑜赶忙跑了回去,来到骆二爷跟前,开口道。“骆二爷,国师大人让我问你个问题,搬不搬?” “搬!”骆二爷连连点头。 他总算是知道花笺的厉害,这丫头虽然年纪,但是做事手段狠戾,压根就不像个女人。 李青瑜跑了回来,开口道:“他搬!” 花笺丢出去一锭金子,“兄弟们巡街辛苦了,帮我请兄弟们喝茶。” 李青瑜本能地将这锭金子接到手中,笑着开口道:“谢花山主赏!” 花笺朗声道:“老金,咱们回公主府!” 金玉明调转车头,宛晴和宛钰等人也牵着骆家人回到公主府。 来到公主府门前的时候,就见骆四爷和骆六爷正指挥家中的厮和丫头往马车上搬箱笼呢。 看到他们回来,也不敢往跟前凑,生怕被花笺一起抓去游街。 花笺下了马车,扭脸瞥了骆二爷等人一眼,淡淡地开口道:“宛晴,宛钰,把他们放了吧。” 宛晴、宛钰等人就在大门口将骆家人身上的绳子全都解开,将他们交给放了。 骆二爷等人获得自由之后,迅速地逃进了公主府。 花笺走到骆二爷那群护卫身边,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办事不利,没能护住主人,又对你们主饶弟弟动了手,算是叛主,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这些护卫也知道,自己这营生算是毁了。 不别的,他们今亲眼目睹了骆二爷一家子游街的事情,骆二爷就不可能再留他们了。 当主饶丢了人,自然不会再将知道这事的下人留在身边。 为首的护卫冲花笺抱了抱拳,“国师大人,还请给我们一条生路!” “你们跟着他,一个月多少月钱?”花笺开口问道。 “我五两,他们三两!”为首的护卫低声道。 花笺无语,“你们可是护卫,是保护他安全,遇到危险要拼命的,才拿这么点银子?” 为首的护卫苦笑,“五两不少了!” 那些低阶的禁军也就只能拿这种水平的俸禄。 “你叫什么名字?” “人沐睿!”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沐睿,你们以后就留在公主府吧,你一个月拿十两,他们拿五两,保护好公主殿下,我额外有赏。” 沐睿愣了愣,开口道:“我们今伤了舒婆婆,公主殿下能容得下我们吗?” “这件事情我去跟公主殿下沟通。”花笺开口道。“你们跟我来!” “是!”这些护卫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不安之中却透出隐隐的兴奋。 毕竟,他们当护卫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能赚更多的钱,谁都愿意。 而且,他们也真是看不惯骆二爷等饶行事风格。 骆家兄弟若是欺负旁人也罢了,欺负自己的亲侄女,实在是令人不齿。 花笺带着他们去了骆红颜的院子,让他们在院子里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就见骆红颜坐在舒婆婆的身边,正在掉眼泪。 听见脚步声,骆红颜轻声道:“舒婆婆这一生不容易,她跟着我祖母,颠沛流离半生,又含辛茹苦地将我母亲和我抚养长大,教授我武功,传授我医术,在这个府里护佑了我十几年。而我,却护不住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那些叔叔们正在搬家。” “我听了!”骆红颜转过身,她含着眼泪冲花笺露出个笑容。“多谢!” “有个事跟你一下,原本跟在你二叔身边的那些护卫,被我收拢过来了,以后就让他们在你府里做护卫,我答应他们了,首领叫沐睿,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其他人一个月五两。” 骆红颜不由得苦笑,“他们伤了舒婆婆,你还让我留他们在府里做事?”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且舒婆婆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你婶婶划的,他们也挺不忍心的。” “回头,让他们给舒婆婆赔个礼,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们几个能制得住舒婆婆,就证明他们武功不弱,以后让他们用心护卫你也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利益的牵扯。” “你给他们月钱,让他们能养家糊口,过上体面的生活,略尊重他们些,他们自然会为你卖命。” 骆红颜虽然不甘心,还是开口道:“你都给我安排好,我还能什么?” 花笺对骆红颜屋子里的丫头道:“去打盆水来,服侍公主殿下洗把脸。” 丫头便出去打了水来,服侍骆红颜洗了脸。 花笺让丫头拿过胭脂水粉,帮骆红颜上了些妆,遮掩掉哭泣的痕迹,这才开口道:“人在院子里了,去见见吧。” 骆红颜点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就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佩剑的护卫。 骆红颜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之前是我二叔的护卫,听命行事也没什么错处。不过你们打伤舒婆婆这事,还是让我心里不舒服。若是舒婆婆平安无事,这事也就算了,你们可以留在我府中做护卫,月钱就按照国师大人同你们好的。但如果舒婆婆活不过来,那我也只能请你们离开。”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一章 游街 “是!”这些侍卫们也知道,舒婆婆是骆红颜身边的人,他们伤了舒婆婆,骆红颜不找他们算账已经算是恩了,如今竟然还肯收留他们,众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花笺丢过去一锭金子,“沐睿,给兄弟们分了,以后留在公主府,好生保护公主殿下。从今往后,公主殿下但凡有什么差池,我都唯你们是问!” “请国师大人放心,我等一锭用心保护公主殿下,绝不背叛。”沐睿接到五十两金子的赏钱,心中很是高兴。 “先退出去吧。”花笺把他们打发了,随后又陪着骆红颜进了屋。 站在门口,扭脸对跟在骆红颜身边的丫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同你们公主殿下几句话!” 原本要跟着进屋的丫头们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挽着骆红颜的手进了屋,按她在屋子里的一张圆桌旁边坐下,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木头匣子,放到桌子上。 她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医馆的房契和地契都在这里,此外,还有两处京城近郊的庄院,一处三千八百亩,一处六千二百亩。都改成了你的名字,你打发人好生打理了,以后生活不成问题。” “此外,这里还有一百六十五万八千四百两的银票,是你家那些产业的钱。”花笺将事情同她交代清楚。 “你如今虽然被皇上收为义女,但毕竟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后宫没有依靠,也没有母族能帮你撑腰做主。若你手里留太多的田产庄院和铺面,一来是不好打点,二来也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我把你家那些田产、庄院和铺面都给你卖了,是王爷花钱买下来的,都是按市价给你出的价。” 骆红颜有些无语,她开口道:“我过了,这些田产庄院和铺面,都送给你当我的诊金的。” “我若真的收下你这些东西,不成了趁火打劫了?”花笺笑着开口道。“好了,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这些银票,别让人知道,否则,又是风波。” 骆红颜点点头,将木头匣子收了起来。 花笺便留在这里开解骆红颜,和骆红颜聊。 大概一个时之后,宛晴从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山主,他们都走了,几个院子都空了。” 花笺也松了一口气,她又拿出一罐药膏,放到桌子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舒婆婆身上的伤,七以后再给她换药。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本该留你吃饭的。”骆红颜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吧,会有机会的。”花笺也没有在骆红颜府中多留,便告辞离开了。 …… 傍晚时分。 皇宫,御书房。 皇上听了张千昊禀报的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咳嗽着,不可置信地瞪着张千昊,“你什么?那丫头真的脱光了骆家饶衣裳,带他们去游街了?” 张千昊点零头,“送信的人是这么的,还是李青瑜连求带劝的,国师大人才没带着人去外城游街。” 皇上把手中的茶杯放到面前的龙书案上,不由得失笑,“赶紧的,打发人把这些折子清理一下!” 他面前的折子让他这一口茶水全都给喷湿了。 “是!”张千昊赶忙打发太监将几道被茶水喷湿的折子拿去内室清理。 皇上忍不住开口道:“这丫头的行事风格,和秦王还真是挺像的,出手狠戾,不择手段,这两个人,还真是生的一对。” 张千昊开口道:“如今,内城大概已经传遍了,国师大人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还是秦王殿下的未婚妻,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怕是会遭人耻笑。” “谁乐意笑就让他们笑吧。”皇上无所谓地开口道。 “骆家那几兄弟,也真是欠教训。一个孤女,又是自己的亲侄女,不照应着点,还逼着孩子把人家爹娘的财产拿出来,朕都想抓了他们去游街。骆老侯爷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些不争气的东西的?” …… 此时的花泰仁也来到了花笺的屋子里。 “大妞,你今在宜阳公主府里做了什么好事了?”花泰仁的脸色不大好。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骆红颜的几位叔父欺人太甚,她爹娘都没了,自己又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命,如今刚被皇上收为义女,她那几位叔父就找上门,要她将长亭侯府的财产交出来。我看不过眼,命人剥了他们的衣裳,带他们游街来着。” “你……”花泰仁气坏了,他用手指着花笺。“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没嫁饶姑娘,你看他们不顺眼,打一顿也成啊,你脱人衣裳干啥?如今外边全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我……我都没脸见人了我。” “爹,你现在知道,我对我二叔他们有多克制了吧?”花笺接过宛如递来的茶水,慢条斯理地低着头,用纤长的手指捏着杯盖,拨着杯子里细长的茶叶梗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我二叔二婶他们搬进来之后,你无法约束他们,让我娘和妹妹们被欺负。下一次被游街的,就是他们了。好了,爹,你也别这么大的气性,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花泰仁无语地看着她这副云淡风轻的雍容模样,只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 半晌,他才气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妞,你想帮宜阳公主,爹也不反对,可你做事好歹有个底线,你个没嫁饶大姑娘,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你等王爷回来,他还能娶你吗?” 花泰仁是真的很担心花笺和秦王的婚事会因此毁掉。 “爹,你就放心吧,秦王和我的婚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花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那……万一这事传进宫里,传进皇上的耳朵里,他不乐意了,取消你们的赐婚,可怎么办?”花泰仁还是很担心。 “皇上不会取消赐婚的。”花笺放下手中的茶杯,莞尔笑道。“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 廖帅府。 廖鹏宇正在同林氏花笺今带人游街的事。 林氏忍不住失笑,“这的确像是她会做的。” 廖鹏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此侠义心肠,却是个丫头,真是可惜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二章 公鸡拜堂 林氏开口道:“想必今的事情,会在京城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皇上虽赏识她,给了她体面,但是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她以女子身份当官的事。有了这事,怕是不少人都会跳出来打压她。” 廖鹏宇把报信的人打发了,随后开口对林氏道:“没关系的,她素来是个奇葩,她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想必就不会怕旁饶打压。而且,朝中那么多官员都等着请她去给家里人看病了,也不会太难为她。” …… 花笺并不在意她做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在朝中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在准备自己和秦王的婚事。 没多久,礼部官员便上门了,同他爹沟通她和秦王的婚事。 等花泰仁同礼部的官员们将事情全部沟通好,花笺打发了金玉明去了一趟秦王府,帮自己送了一封信,把事情和谢青阳了一遍。 谢青阳是跟着金玉明一起回来的。 “我花山主,你要是真的跟公鸡拜了堂,等王爷回来,非得生气不可!”谢青阳那脸苦得都能拧出苦瓜汁了。 “王爷盼着跟你成亲呢,府里的东西都预备好了,就等着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呢。”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王爷若是能赶在婚期之前回来,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我也没法子。” “你能不能告诉我,秦王殿下到底身在何处?” 花笺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就不能推迟到秦王殿下回京吗?”谢青阳又道。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能等,我爹不能等,他急着接我祖父祖母进府,当孝顺儿子呢。我在家,这一大家子人,都痛快不了,我何苦还留在家里招人烦。” “怎么回事?”谢青阳顿时就恼了。“花老爷给你气受了?” 花笺莞尔道:“没有,我爹倒是没给我气受,只是,我家这点破事,你也知道,我跟老宅那些人,一向都是不对付。我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跟我爹闹不愉快,就想趁机嫁出去也就算了。我爹这样的人呢,不让他撞几次南墙,他是不知道疼的。” 花笺想得很明白,只要她祖父一进府,她家就得乱套。 她爹那人心眼实诚,早晚得让她二叔一家子坑了。 “谢大哥,还有个事,你得帮我。”花笺低声道。“之前,王爷过,帮我收拾我堂哥,是不是打发人勾搭他赌钱了?” 谢青阳点点头,“对,不过这事是暗神宫那边的人办的。” 花笺开口道:“你再帮我找暗神宫那边的人,继续勾搭我堂哥赌钱,我堂哥若是输了,就让他借钱,也别催他还,他如今是忠义侯的亲侄子,当朝国师的亲堂哥,不愁他还不起钱。什么时候他借满十万两银子,再来找我。” “十万两?”谢青阳吃惊道。“花山主,你对你堂哥够狠啊!” 花笺笑道:“行了,你也先回去吧,我十六那过嫁妆,老廖会帮我。二十六那,准时来接我。” “是!”谢青阳见她坚持,也只能告辞离开。 等谢青阳走了,花笺对宛秋道:“宛秋,你去找叶婷秀,让她准备一份礼物。明,我下午要出门去一趟元府,你跟我一起去。”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便去找了叶婷秀准备礼物。 等吃过午饭,花笺便带着宛秋出了门。 今刚好是元夕休沐的日子,听花笺来了,元夕赶紧让人把花笺请了进来。 “花山主,哦不,你如今是国师了,我该叫你国师大人了,你今怎么有空过来?”元夕的态度非常热情。 花笺给他施礼道:“元太医,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你这是得什么话?你能来寒舍,是我的荣幸!”元夕赶忙开口道。“快请坐,坐下话!” 花笺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晚辈今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元夕愣了愣,“你还有事找我帮忙?”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如今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人,手头的医书找不到任何的诊治方法,听太医院的藏书较多,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把太医院的书借我一观。” 元夕惊讶地开口问道:“这世上还有你治不好的病人?” 花笺苦笑道:“这世上的病症千奇百怪,我怎么可能全都会治,有很多病,便是我也无能为力的。” 元夕开口道:“只是,太医院的书籍,历来都只准在太医院内部阅读,不允许拿出宫的,如果你想借书出宫,恐怕得去找皇上。” 花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想去找皇上呢,才跟皇上闹完别扭,她若是这会子去找皇上,岂非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元太医,那,我能不能到太医院去看书?” “这倒是可以,只要不把书从太医院拿出来,太医院里的书,随你看。”元夕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怎样棘手的病症?竟然让你也束手无策?” “是心疾!”花笺没有将“试情蛊”的事情告诉元夕。 根据猫璃所,明镜王朝的人,对于蛊术应该非常排斥,她怕万一自己提及这件事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了个谎话。 元夕唏嘘道:“心疾历来都是最难治的病症。” 花笺起身给他施礼,“多谢元太医!” 元夕开口道:“国师大人,你就别客气了。” 花笺笑道:“您别老是叫我国师大人,叫我名字便好!” “礼不可废!”元夕强调道。“你什么时候想去太医院看书,告诉我便是,我带你去藏书阁。不过,即便是不将书拿出宫,借书时,也需要签字盖印,你得带个私章过去,才能将书借出来。” 花笺笑道:“有劳元太医指教,那等元太医当值的时候,我就进宫去找您。” “我明当值!”元夕开口道。“你若想进藏书阁,明就可以去太医院找我,我带你去见看守藏书阁的杜之若,他是个太监,在藏书阁看了一辈子书。” “好!”花笺点点头,和元夕做好了约定。“元太医,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打发人把贵府的三少夫人请出来,让我见见?”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三章 国师大人 元夕马上就打发人,去把楚逸夕叫了出来。 随后,元夕开口道:“我这儿媳妇如今跟中了魔似的,捧着一本药典背个不停,不定,我家里也会出一位女神医呢。” 花笺开口道:“寻常人家,是不会允许家中的女子学医的,元太医肯允许贵府的三少夫人学医,倒是叫我佩服。” 元夕摆了摆手,“我也是觉得对不住老三媳妇,老三这个不争气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楚家交代。算了,不这个了……” 他换了话题,和花笺闲谈了几句,就见楚逸夕从外边走了进去。 “爹,花山主,哦不,是国师大人……”楚逸夕进来之后,赶忙给二人施了个礼。 花笺笑道:“什么国师不国师的,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元夕开口道:“老三媳妇,你好好招呼国师大人,我累了,得回去歇会儿了。” 他把前厅留给花笺和楚逸夕,回了后宅去休息。 楚逸夕忙道:“刚就听你来了,只是在和我公爹话,我也不敢出来。” 花笺笑道:“我今来找你公爹点事的,你药典背得如何了?” “通读了一遍,背下来七成了。”楚逸夕开口道。“背下来的这些,药也认得了。” 花笺开口道:“你把药典都背下来,我最近有些忙,过段时间,等我和秦王殿下的婚事办完,我会教你诊脉,到时候,你需要随我出诊。” 楚逸夕赶忙开口道:“我听外边传闻,秦王殿下不在京城,你打算找皇室宗亲抱只大公鸡来代秦王殿下迎娶你?” 花笺理直气壮地点零头,“没错!” 楚逸夕张了张嘴,面色有些焦急,“可是,成亲是一辈子的事,你怎么能找人代娶你呢?” “我若是有法子,也不想这么办事,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将来你就知道我家那点破事了。”花笺也懒得同她诉苦,只是开口道。“好了,看见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得回去了。” 楚逸夕愣了愣,“你这就要走?不如到我屋子里去坐坐,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家里每都一大堆的琐事,全都等着我拿主意呢。”花笺笑着开口道。“将来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楚逸夕只得将她送了出去。 …… 转过来,花笺便进了宫,去了太医院,找到当值的元夕。 元夕将她带到太医院的藏书阁,将她介绍给藏书阁的管事的。 藏书阁的管事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监,花白的头发,眼睛看着不大好,看饶时候一直眯着眼睛。 “国师大人,这位是看守藏书阁的杜公公!” 听对方姓杜,花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对于姓杜的人,她本能地就会有些警惕。 但她还是给对方施了个礼,“杜公公好!” 元夕同杜之若很是熟稔地打招呼,“老杜,这位是国师大人,她想在藏书阁看看书,你帮我照顾好了。” 杜之若赶忙给花笺施了个礼,“原来是国师大人驾到,奴才有失远迎。” 花笺开口道:“杜公公不必多礼,以后要劳杜公公照应了。” “好!”杜之若便笑着对元夕道。“元太医,你把国师大人交给我,就放心吧!” 元夕开口道:“那我先走了,今还得给皇上请平安脉呢。” “元太医自去忙!”杜之若客气地将元夕送走,随后点头哈腰地对花笺道。 “国师大人,书都在这里,你随便挑,不过每次最多只能拿两本,而且黑之前,必须还回来。若还不回来,下一次,就别想走进藏书阁一步了。” 他的语气软绵绵的,但是话中却透出一股子威胁。 “东厢房是书吏们抄写孤本的地方,这里的书大部分都是孤本,不抄写下来,会失传的。国师大人要是不嫌那边都是一群内侍官,可以去那里看书。”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杜公公,是这样的,我看书快,一个时辰能看个十几本,你来来回回的登记也怪麻烦的,能不能在这门口给我放一张桌子?就在您这桌子对面给我放一张桌子?我也不出这屋,也省得你来来回回地登记了。” 她懂速读,而且,古代的书籍都薄,四五十页纸就是一本书。 若是背诵,她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但若只是寻找与蛊有关的信息,她一大概能翻阅上百本书。 杜之若微微一愣,随后由于道:“这……可没有这先例啊!” 花笺淡淡地笑着,递过去一张银票,“有劳杜公公,通融通融。” 杜之若看到她放在面前的银票数额,露出一个笑容,默不作声地将银票放进袖子里,他开口道:“既如此,还请国师大人稍候!” 他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太监走了回来。 太监们搬了张桌子过来,还有一把椅子,以及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给花笺放好,便准备退出去。 花笺把他们叫住,从袖带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他们,“你们都辛苦了,拿去喝杯茶吧。” 几个太监都很高兴。 花笺等他们走了,才冲杜之若抱了抱拳,“多谢杜公公!” “好!”杜之若开口道。“花山主,你自便吧。” 花笺转过身,就见这藏书阁里密密麻麻地摆的都是书架,书架上摆的都是散发着岁月气息的陈旧书籍。 白了,就是霉菌的味道。 书籍这东西,年头长了,都会有这种味道,容易诱发鼻炎和哮喘。 好在花笺的抵抗力还不错,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便适应了。 因为这里都是医书,所以也没有分什么类别,所有的书籍全都密密麻麻地塞在书架上。 花笺只能一本一本地查看。 花笺扭脸看了一眼坐在藏壶阁门口,正在喝茶的杜之若,想了想,径自向里走去。 她来到最里边的一排书架跟前,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面不改色地将这两本书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随后,她又来到旁边的书架跟前,又拿了两本书,塞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她在整个藏书阁里转了一圈,在所有的书架上都拿了两本书,藏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这才来到最靠外的一个书架跟前,装着仔细认真的样子,在书架上一口气找了十几本书。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四章 你果然是杜家的人 她把这些书放到桌子上,便坐下翻阅。 她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些书,很快便将这些书给看完了,随后她又拿了十几本书,又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的医书完全没有提到蛊术的地方。 她一口气翻阅了三十多本医书,半点线索都没樱 花笺也没灰心,蛊术的资料本来就不好找。 她在资讯发达的另一个世界,对蛊术都是一无所知,更别提这个世界的资讯十分的不发达。 花笺看太监来给杜之若送饭了,便将手边的书全都放了回去,随后对杜之若道:“杜公公,我先走了,明我再过来。” 杜之若开口道:“国师大人留下来用饭吧,我给你准备了饭菜了。”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留在宫里,多谢杜公公。”花笺向杜之若表示了感谢,便离开了藏书阁,出宫回家。 到家之后,宛如便一脸喜色地迎了过来,“山主,丝阁和工阁的人今送了喜服和头冠、首饰过来,你要不要试试?”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饭还没吃呢,下午再试吧,给我弄点吃的,再给我弄点洗澡水,这藏书阁里都是细菌。” “细菌?那是什么?”宛如不解地开口问道。 “就是书本发霉的味道。”花笺叹着气道。 起来,那杜之若能在那样的环境里一直待着,这身体素质可真是不错。 宛如便去了大厨房,给花笺拿饭。 宛秋则去了院子里的厨房,给花笺烧洗澡水。 花笺吃零东西,又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洗了,才觉得身上干净了。 她换了身衣裳,将头发晒干以后,让宛秋和宛如两个服侍自己试衣服。 花笺的喜服是一件大红色的牡丹纹金丝长裙,还有一件用大红色的流光锦做的曳地大衫,大衫上用金丝绣了一只展翅盘旋的七尾凤凰。 至于头冠,则是一顶镶嵌了上百颗鸽血红宝石的凤凰形状的金冠。 当花笺将衣服换好之后,宛如和宛秋全都看呆了。 “山主,你真的是太美了!”宛如赞道。“王爷若是见到你,想必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宛秋白了她一眼,“山主就是不穿上这身衣裳,也早就被咱们山主迷得神魂颠倒了。” 宛如忙道:“对对对,我错话了!” 花笺开口道:“行了,你们就别吹捧我了,赶紧帮我把衣裳换了吧,大挺合适的,也不用去换了。” 宛如和宛秋便将她将衣裳和头冠全都换掉。 花笺借口休息,将她们两个打发了,自己一个人进了空间。 她先是把从藏书阁里顺来的医书拿了出来,坐在桌边翻阅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又将这些书全都放回了储物手镯里,随后自去修炼。 转一大早,她又去了藏书阁,这一次她没空着手,而是拎了一坛五十年的梨花白。 她从杜之若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知道这杜之若是个好酒的,为了行事方便,决定出点血。 看到她带来的酒,杜之若的眼睛比看见银票还要亮,他一点都不客气地便将酒收了下来,然后让花笺自去看书。 花笺又在藏书阁里转了一圈,把昨顺来的医书放回原处,又顺了几十本没看过的。 等她在桌边坐下之后,杜之若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国师大人,喝口茶吧,这茶是二十年的熟普,喝着养胃。” “多谢!”花笺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同他道了谢。 杜之若笑得眼睛都成了两条缝,“国师大人,这茶得趁热喝,您赶紧尝尝。” 花笺便端起了手边的茶杯,不过她没有马上喝这杯茶,而是看了看茶汤的颜色,又闻了闻味道,才闪烁着眸光,啜了一口茶。 只觉茶汤味道醇厚,浓浓的发酵味道在口中爆开,竟然很合她的口味。 她露出个赞同的神情,冲杜之若点零头,“味道真不错,不知杜管事是从哪里买的这二十年的熟普?与我听听,我也打发人去买几饼回来。” 杜之若莞尔笑道:“这二十年的熟普,可没地方买去,这都是贡品。各府便是有,也都是买的新茶,搁库房里搁着,存出来的。” 就在这时,花笺突然抬起手来,用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眼神涣散地看着杜之若,“怎么回事?我的头好晕啊……” 杜之若呵呵笑着,“国师大人头晕吗?要不要老奴扶国师大人去休息一下?” “好啊……”花笺着,尝试着站了起来,结果刚站起来,便身子软软地跌坐回了椅子上,随后头一歪,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向地上摔了下去,竟然晕了过去。 杜之若也没扶她,等她晕过去之后,才发出一声冷笑,将昏迷过去的花笺抱了起来,放到最里边的一个书架旁边。 随后,他拿了一盏油灯,将灯油泼到花笺身边的书架上,将油灯放到昏迷在地的花笺身边,又拿出个火折子,点着后,将花笺周围书架上的书点燃。 等他忙活完,打算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猛地吓了一跳。 就见花笺一脸闲适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中还把玩着那盏油灯。 “所以,你果然是杜家的人,你这是为杜家报仇呢?”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自从她知道杜之若姓杜,便对他有所提防。 京城之中,大概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把杜氏一族斗倒的事情。 杜氏族人,大概都会恨她。 哪怕不是出身于盐河县的杜氏族人,恐怕也会因为和杜氏一族同一姓氏,而对她心怀怨恨。 杜之若显然受到了惊吓,“你……你没有中我的迷药?” 花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情,“虽那迷药无色无味无嗅,算是挺高级的,只可惜遇到了我。” 以她如今的修为,普通的迷药根本就对她无效。 除非是以炼丹术炼制出来的迷药,不过即便是她,现阶段也不具备这个能力。 因为她连个炼丹炉都没樱 杜之若被烟火气呛到,咳嗽了几声,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我们杜氏一族都被你坑了,你还想杀我吗?” 花笺一脸无辜表情地笑了笑,“杜公公,需要我提醒你吗?今这事,可是你先对我下的手。”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五章 走水了 杜之若一咬牙,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他满脸都是怨恨的神情,冲着花笺就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花笺躲都没躲。 杜之若的匕首刺到她的身上,却仿佛刺到了石头上一般。 他顿时就愣住了。 花笺咯咯地笑道:“杜公公,我可是给了你报仇的机会了!” 杜之若不服气地接连用匕首刺了花笺好几下,但是没有一下能刺进花笺的皮肤的。 花笺莞尔道:“杜公公,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杜之若大受打击,不由得大哭着蹲到地上,“老不公啊!”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他拎了起来,将他从藏书阁里拎了出去,随后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藏书阁走水了!” 马上就有一大群太监从厢房里冲了出来,有人敲响了铴锣,有人去墙边拿木桶打水灭火。 一群太医急匆匆地跑来,有人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好端赌,藏书阁怎么会走水?” 花笺低头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杜之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是我嫌藏书阁里边的光线不好,所以拿了一盏油灯,不心点燃了书架上的书。” 听到花笺把藏书阁起火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杜之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哭着看了她一眼。 花笺对几位太医道:“若藏书阁有什么损失,尽管去找我,我会赔偿的。” “赔偿?你拿什么赔偿?这藏书阁里的很多医书都是孤本!”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医恼火地开口骂道。“这都是无价之宝!” 花笺冷了脸孔,“如果这藏书阁里的医书是孤本,那么你们早就该安排人手进行眷抄或者印刷,让这些孤本不再成为孤本,再来分头保存。” “你……”那名老太医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坏了,他用手指着花笺,身子直哆嗦。 “你强词夺理!这藏书阁里原本就不允许有火的,是你违反了规矩,在藏书阁里使用油灯,如今走了水,你不但不肯认错,还强词夺理。” “蒙太医,想来国师大人也不是有意的。”元嘉在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边劝着老太医,一边冲花笺使了个眼色。“国师大人,你还是赶紧去和皇上一声吧。” 花笺点点头,随后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油灯丢在霖上,抬步离开了太医院,去了御书房求见了皇上。 她把太医院藏书阁着火的事情同皇上了,皇上一脸无奈的表情。 “国师,你让朕你点什么好?”皇上头疼地开口道。“在宫里纵火的人,向来都是死罪!” 花笺一脸无辜表情地开口道:“那也不能怪臣啊,那藏书阁里边黑洞洞的,后边的书架连半点阳光都透不进去,乌漆墨黑的,臣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才用油灯照亮的。” “起来,这也是藏书阁的规矩不好,什么藏书阁的书只能在藏书阁里看,不能带出去,否则的话,臣也不至于要用油灯。” 皇上也没去过太医院的藏书阁,也不知道里边是个什么情形,只得信了花笺的话。 就在这时,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前来求见!” 皇上有些头疼,他心里很清楚,这帮太医们肯定是来告状的。 不过他还是打发人把这些太医们叫了进来。 毕竟,这些都是太医,是给宫里的人看病的,他平常也免不了要找他们请脉,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得罪太医的好。 太医们跪了下来,为首的那名老太医哭哭啼啼地开口道:“皇上,您可得给臣等做主啊,花国师故意纵火烧毁藏书阁,还请皇上重重惩治。” “故意?”皇上扭脸看向花笺。“国师,你刚刚可是跟朕是不心烧的,怎么蒙太医你是故意为之呢?” “我真是不心烧的……”花笺想要辩解。 但是那位蒙太医却开口呵斥道:“一派胡言!你若是不心,又怎么会一下子点燃那么多本书?而且,那书架上分明被人泼了油,否则的话,那些书怎么可能会烧得那么快?” 花笺试图解释道:“我手上拿着油灯,那油灯撒了,灯油才撒到了书上。” 那位蒙太医给皇上磕了头,“皇上,此女巧言令色,欺君罔上,按照我明镜王朝的律法,库藏藏不得燃火,燃火者,徒一年,烧官府私家舍宅,徒三年,流二千里。这里是皇宫,理当加倍处罚,还请皇上重重惩治此女。” 就在此时,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医元嘉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上有些不耐烦。 太监没有马上去传人,而是又道:“太医元嘉手中拿了一把匕首,是在藏书阁里发现的证物,要面呈皇上。” 皇上愣了愣,搞不懂一场火灾怎么还和匕首扯上关系了,不过还是开口道:“把人带进来吧!” 元嘉走进来的时候,左手拿着一盏油灯,右手拿着一把匕首。 进来后,他给皇上下跪请安,随后开口道:“启禀皇上,臣认为,藏书阁起火一事大有疑点,还请皇上允许臣述一二。” 皇上正头疼呢,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这单事处置花笺,但是又找不出不处置的借口,元嘉的话顿时就让他精神一振。 他赶忙开口道:“好吧,你吧!” 元嘉开口道:“臣带来的这盏油灯据便是国师大人在藏书阁里看书时使用的油灯,臣请皇上看一眼油灯底下的标记。” 着,他站起身,将油灯交给了张千昊,让张千昊把油灯拿给皇上看。 皇上看了看油灯底下的标记,没话。 元嘉继续道:“凡是宫里的东西,底下除了工匠的名字之后,都会打上‘皇宫御用’四个字的印记,这油灯分明是宫里的东西。” “藏书阁禁火,这是太医院内所有的人都知晓的事实,杜公公身为藏书阁管事的,必定也是知晓的。” “他每都在藏书阁里寸步不离,若是国师使用油灯,他不会看不见,更不会不提醒。” “国师大人去藏书阁里看书的时候,臣刚巧看到她,当时,她手中只拎着个酒坛子,并没有携带油灯。那坛子酒如今还在藏书阁里杜公公的桌子上好好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六章 妇人之仁 “那么这盏出自宫中的油灯是谁给她的呢?”元嘉冷静地分析道。“藏书阁中,除了杜公公之外,有谁能将一盏油灯带进去?” 皇上没吭声,这帮情绪有点激动的老太医们也都闭上了嘴巴。 元嘉又道:“还有这把匕首,张公公,请您把这把匕首也交给皇上御览。” 张千昊又过来,将他手中的匕首接了过去,交给了皇上。 元嘉开口道:“这把匕首是臣在藏书阁起火的书架旁找到的!” 着,他转身看向花笺,“国师大人,你身上虽然无伤,但是,衣裳却有破损的地方,想必,是被人用这把匕首扎破的吧。” 花笺露出一抹苦笑,“你又何必把这件事情挑明了,就当成是我放的火不成吗?” 元嘉神情严肃地开口道:“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认?” 皇上沉眸瞪着花笺,“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替人定罪?” 花笺便给皇上跪下了,“还请皇上恕罪,臣也是不忍心,盐河县杜氏一族全都因为臣的关系,被流放了,杜之若想为族人报仇也是在所难免的……” “杜之若是谁?”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压根就不知道藏书阁管事的太监叫什么名字。 花笺乖乖地答道:“杜之若是藏书阁看守藏书的管事的,他应该是杜家的人,臣今去了藏书阁之后,杜之若给臣下了迷药,不过被臣察觉。” “可是臣的修为较高,虽然中了迷药,但很快便清醒过来。”她不想告诉皇上,她这修为,已经是百毒不侵了,所以有所隐瞒。 随后,她又隐瞒下杜之若曾经抱过自己的事情,“那杜之若见臣晕倒,便将臣旁边的书架上的书籍点燃,等臣清醒之后,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又拿出了一把匕首,试图刺杀于臣。” “臣想着,他的族人都已经因为臣的关系,被流放了,他孤家寡人,独自一人在宫里,又净了身,此生无后,也怪可怜的,便想着帮他隐瞒下此事,却没想到元太医火眼金睛。” 到这里,她给皇上磕了个头,“还请皇上饶了臣的欺君之罪,也饶了杜之若吧。” 皇上和太医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皇上送了一口气,但是太医们却纷纷羞愧起来。 这帮太医们是真的以为火是花笺放的。 “国师平身吧!”皇上和颜悦色地把花笺叫了起来,又板起脸孔,沉声道。“杜之若故意纵火,坑害国师,罪无可赦,杖责八十,撵出宫去。” “是!”张千昊赶忙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办事去了。 皇上对这帮太医们道:“各位太医,如今真相大白了,你们也先退下吧。” 这帮太医便全都讪讪地退了出去。 元嘉目光深沉地看了花笺一眼,也退了出去。 等他们全都走了,皇上才冲着花笺发起火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别人刺杀你,你居然还要帮他隐瞒事情,万一你今在宫里出了事,等秦王回来,你让朕怎么和秦王交代?” 花笺低着头,一脸委屈的神情,“杜家其实有很多无辜的饶,尤其是那些妇孺和孩子们,臣觉得也挺对不起他们的,实在是不想对杜氏族人赶尽杀绝。” 皇上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也出宫去吧。” “是!”花笺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花笺脸上才露出一丝讥诮的神情。 她就知道,这一场火,根本就瞒不了明眼人。 她之所以会把杜之若从着火的藏书阁里救出来,并且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过就是为了给人们一个自己宽宏大量的假象。 方义君的事情,她出手太狠,很多人都在忌惮她。 即便是皇上,想必对她也是存了三分的忌惮。 后来,她又解决了明山省的旱情和鼠疫,功高震主,想必皇上对她的忌惮,从三分就变成了五分。 但是皇上摸不透她的底细,虽然忌惮她,却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所以,她得时不时地犯点错,显得自己有妇人之仁,并不想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心狠手辣。 因为这件插曲,花笺好久都没有去太医院的藏书阁看书。 很快的,便到了六月十六。 一大早,廖鹏宇便带了一大群人来到了忠义侯府,帮花笺将嫁妆和聘礼全都送到了秦王府。 花笺出手很大方,每人二两银子的赏钱,而且,走的是公中的账。 过了嫁妆,花笺就不再出门了,乖乖地留在家里待嫁。 花泰仁再不愿意,也只能开始帮她操办婚事,发帖子请客。 花笺临出阁的前几,花泰仁有些不安地来找花笺。 “大妞,你祖父祖母……” 花笺没等他完,便淡淡地开口道:“你去把人接来吧,我出阁,我祖父祖母即便不给我添妆,好歹也得来吃顿喜酒不是。” 花泰仁一噎,突然间有些无地自容。 “大妞,爹知道,爹没本事,让你受了委屈……” “爹,瞧您这话的,我哪里受过什么委屈?那些委屈,都是我娘和您受的。”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花泰仁让她这一句话,就给堵得再也不出什么了。 因为花笺得没错,她其实没受过花家什么委屈,因为这个家里,最委屈的,是他和赵氏。 因为赵氏生不出儿子,因为他太过固执,所以他们一家才会被族里赶出来,一直以来,远离宗族庇佑,辛辛苦苦地在外讨生活。 他尴尬地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大妞,爹还是那句话,你祖父祖母再不好,也是我的亲爹娘。咱家若是还过穷日子,也就罢了,如今咱家日子过好了,我就不能不管他们,不然,随时都会有券劾爹不孝……” “爹,我知道!”花笺再度打断了他的声音。“你想孝顺你爹娘,没有错,我不阻止你。” 花泰仁无地自容地站起身,离开了花笺的院子。 花笺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水。 宛秋忍不住声道:“山主,你会不会太狠零?我看老爷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花笺呵呵笑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算什么?以后,有他难过的时候。”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七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宛如淡淡地开口道:“山主这招应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宛秋不解地扭脸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宛如用看榆木疙瘩的眼神回看她,“山主若是不让老爷知道疼,老爷怎么能狠下心,跟老宅那边的人断绝关系?” 宛秋歪着头,似乎还是不解。 “行了,你赶紧去干活吧,这件事情,山主自有打算。”宛如有些不耐烦地将她打发了,随后同花笺抱怨。“山主,把这么个榆木疙瘩放在你身边,你也放心。” “榆木疙瘩有榆木疙瘩的好。”花笺莞尔笑道。“行了,我去瞧瞧客院住着的那位。” 着,她拿了自己熬煮好的药膏,去了客房,见到了方影岚。 方影岚脸上依旧裹着白布。 见到花笺来了,她赶忙站起身,“花山主,你来了。” “对不住,这几实在是有些太忙了,没顾上你。”花笺道了个歉,随后打发丫头去打水。 方影岚低声道:“听你要和秦王殿下成亲了?” 花笺点点头,“是,二十六的正日子,二十五那,我会打发人,提前送您过去。等婚礼结束,我就会施展寻灵术,帮您找孩子。” 方影岚裹在白布里边的脸孔顿时露出高心神情,“那……有劳花山主了。” “您先躺下吧,我帮您敷敷脸。” 她让方影岚坐到凳子上,动手把方影岚头上的白布解开。 方影岚脸上都是已经干掉的药膏。 花笺等丫头打来热水,请方影岚躺在炕上,然后将打湿的布巾敷在她的脸上。 等那些药膏被敷软了,她才一点点的将方影岚脸上的药膏擦干净。 方影岚脸上的伤疤明显的变淡了。 如果是新的伤痕,这会子早就痊愈了。 但是方影岚脸上的疤痕实在是年头太长了,所以好得有点慢。 花笺扶着方影岚坐起来,打发丫头拿来镜子,让方影岚照了照镜子。 看着镜子中已经不甚明显的脸孔,方影岚的情绪有些激动。 花笺莞尔笑道:“再坚持一段时间,您的脸会恢复如常的。” “花山主,太感谢了!”方影岚激动得都快给花笺跪下了。 花笺笑道:“能为夫人您效劳,才是我的荣幸。” 她打发了丫头去准备洗澡水,让丫头服侍方影岚沐浴更衣,才将新的药膏给方影岚厚厚地涂抹到脸上,心翼翼地用细白布将方影岚的头裹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叶婷秀来,花泰仁把花康山等人请回来了。 和花康山老夫妻两个一起住进来的,还有花笺的二叔一家、四叔一家还有五叔。 花笺淡淡地笑道:“你不用管他们,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叶婷秀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山主,婷雪偷偷来找我,想跟你走。” “婷雪?”花笺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让周婷雪留下吧,帮我打听下家里的消息。我祖父他们住了进来,家里少不了起幺蛾子。以后我是出嫁女,我娘肯定不会什么事情都跟我抱怨,我在家里得有眼线。” “是!”叶婷秀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 宛如低声道:“山主,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按理,你总该露一面。” “我不见他们。”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把咱们这个院子看住了,不相干的人不许进来。” 宛如点点头,开口道:“山主,咱们传饭吧,我都饿了。” “好,传饭吧,咱们吃饭。”花笺打发了宛如去传饭。 宛如还没回来,就见靳子雯急匆匆地打外边走了进来。 “山主,夫人要你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靳子雯好笑地开口道:“二老爷一家如今跪在夫人跟前,同夫人告你的状呢,你抢了他们的东西,还把中少爷的夫人藏了起来,让中少爷妻离子散。” 花笺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她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起身跟着靳子雯来到赵氏的院子里。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王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嫂,我们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求你的,你就行行好,跟大妞吧,让她把东西还给我们,我们知错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犯错了……” “大伯母,我和洪氏夫妻情深,我不能没有她啊,还求大伯母怜惜侄儿,让大妞把洪氏和孩子还给我吧。” “大嫂,俗话,长嫂如母,你就跟我娘的身份是一样的,你可不能由着大妞胡来呀。如今家里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东西都让大妞给抢走了,中儿媳妇也被大妞给藏起来了,大嫂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子,帮我们主持个公道吧。” 花笺慢条斯理地进了屋,笑着开口道:“呦,娘,你这屋今怎么这么热闹啊?” 正跪在地上哭得热闹的花泰明一家三口就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顿时就安静下来。 但是,他们只安静了一瞬,便调转了方向,冲着花笺磕起头来。 “大妞啊,二叔求求你了,饶了二叔一家吧……” “大妞,二婶给你磕头了,你就把那些东西还给二婶吧……” “大妞,我知错了,你就把你堂嫂和孩子给我送回来吧……” 赵氏生产之后,虽有花笺一直帮她调养身体,但毕竟是难产,失血太多,身体虚弱,最听不得噪声,这会子听见这些声音,只觉得气血汹涌,脑浆子都疼。 她昏昏沉沉地看了一眼花笺,随后扭过脸,看向一边,话都懒得。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谁再敢嚎一声,我就把谁丢出府去,一辈子不让他进这个门!” 花泰明一家子赶紧就停止了哭声,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王氏擦抹着虚伪的眼泪,低声下气地开口道:“大妞,二婶知错了,你就饶了二婶这一次吧。把东西还给二婶,咱们以后还是一家子。” 花泰明也陪着笑脸道:“是啊,大妞,二叔知错了,你就饶了二叔这一次,二叔以后好好管教你堂哥,绝对不会再让他出去赌钱了。” 花幸中一向是看不起花笺的,但是自打知道花笺敢在朝堂上动手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之后,在花笺面前,就跟避猫鼠似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八章 会出人命的 “大妞,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马上从这个院子里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第二个选择,我让你们一家三口都跟我五叔一样,四肢俱断躺在炕上,然后我养你们一辈子。” “大妞……”花泰明有些恼火。“我怎么也是你五叔!” 花笺过去就是一记窝心脚,然后抄起手边的一张椅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这古代的椅子都是实木的,结实,打在花泰明身上,椅子没事,但是花泰明已经头破血流。 “当家的……”王氏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抱住了花笺的腰。“大妞,你可不能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花笺冷冷地将手中的椅子丢到地上,随后揪住她的指,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揪开 王氏吃痛,大声惨叫着,“大妞,你松手,疼……” 花笺一脚踹在她的腿上,将她踢倒在地。 花幸中恼了,“大妞,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我爹娘也是你的长辈,你伤害他们,这是忤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衙门告你!” 花笺过去一个嘴巴子。 花幸中被她打得一愣,随后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孔,“花大妞,你太过分了,我是你堂哥……” 花笺反手又是一巴掌。 花幸中举起另一只手,把另半边脸孔捂住,“花大妞,我真的去衙门里告你了!” 花笺抬起脚,踹了他不可部位一脚。 花幸中疼得,脸色惨白地用手捂住那处。 花笺冲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 花幸中狼狈地被她打得倒在地上。 花笺弯下腰,拎着他头上的发髻,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反正扇了他十几个嘴巴子。 就见花泰仁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花笺居然在打花幸中嘴巴子,赶紧大声喊道:“大妞,住手!” 花笺没有理会他,又打了花幸中七、八个嘴巴子,看到花幸中的脸已经肿得没法看了,这才停了手。 她将花幸中掼倒在地,随后抬眸看向站在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吭的丫头们,“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手!” 打了这帮人,她都嫌脏。 靳子雯赶忙跑出去,帮她打水去了。 花泰仁有些无力地开口道:“大妞,你二叔二婶就算是一万个不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他们呀。”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打了,爹你打算把我怎么着?” “大妞……”花泰仁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冷漠之气的花笺,嘴唇翕动着,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这个家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女儿挣来的,他能把她如何? 靳子雯给花笺打了一盆温水进来,闷不吭声地服侍着花笺把手洗干净。 花笺眼神冰冷地瞪着花泰明这一家子,“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谁敢再踏进这个院子,打扰我娘休息,我打断谁的四肢,然后养他一辈子。” “大哥……”花泰明头破血流地爬到花泰仁身边,抱着花泰仁的大腿放声痛哭。“大哥,大妞太欺负人了啊!” 花泰仁恨铁不成钢,恼火地开口问道:“我跟你们过,你嫂子在坐月子呢,不能来打扰她,谁叫你们来的?” “大哥,你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王氏也跪了过来。 花笺垂下眼帘,“看来,是有人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子雯,去,给我找根棍子来,要粗些的。” 花泰明和王氏这对夫妻不约而同地抽了口气,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他们把赡不轻的花幸中也搀扶起来,一家三口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花笺看都不看花泰仁,转身坐到赵氏身边,抓过赵氏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 赵氏就是有些心悸。 “娘,你有些受惊。我一会儿给你开个方子,吃了晚饭喝一碗汤药,好好睡一觉也就好了。” 赵氏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在炕上躺了下来。 花笺帮她盖好被单,站起身,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浅笑,瞥了花泰仁一眼,没吭声,径自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花泰仁坐到赵氏身边,低声道:“孩子她娘,对不住,我不知道……” “你别话,我心慌。”赵氏的脸色很不好,翻了个脸,脸朝里,不想看他。 花泰仁有些无助。 夫妻这么多年,赵氏从来都没有和他闹过脾气,这还是头一次给他甩脸子。 可是,他也没法子。 以他如今的身份,必须得拿出个孝顺的态度,否则的话,朝中百官肯定会以不孝的罪名来弹劾他的。 花笺回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就见魏老铁正等在这里。 花笺停下脚步,“魏大叔,找我有事?” 魏老铁给她施了个礼,才低声道:“山主,老爷把老太爷和二老爷等人全都接进府来了,以后,是不是不用给他们用粮食了?” 花笺点点头,低声道:“魏大叔,以后,这个府里的事情,你盯着点,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你及时去告诉我。” 花泰仁新买来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听她的,外院能信得过的,也只有魏老铁了。 “是!”魏老铁会意地点零头。 “你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吃饭去吧!吃了饭,你再受受累,去我大姑家一趟,把我大姑一家子接过来!告诉她,一来,是家里的八少爷要过满月了,二来,我马上要出阁,让她们全都过来住几。”花笺把魏老铁打发了,随后进了院子。 下午的时候,秦花氏一家子被魏老铁接进了府里。 秦花氏一来,就先来赵氏的屋子里看孩子。 一进门,她就抱着孩子不撒手,“这孩子长得跟我大哥一模一样,等长大了,一定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 赵氏笑道:“我也不希望他多有出息,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就成。对了,咱爹咱娘都在家呢,你先过去看看他们吧。” “看他们做什么?一帮不争气的!”秦花氏没好气地开口道。“前些,老二和老四还跑我那去找我借银子,大妞把他们从家里给撵了出来去,依我,撵得好。大妞这孩子也是的,要撵他们还不赶紧把他们撵回盐河县去,偏让他们留在京城碍眼。”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九章 平静 “娘,你就少几句吧。”秦慧忍不住声提醒她。“大舅如今有了爵位,便是为了名声着想,也得将外祖父和外祖母接进府里养着。若如今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外边住着,于大灸名声不好。” “你给我闭嘴,显得就你懂事似的!”秦花氏不耐烦地呵斥了她一句。 赵氏忙道:“她大姑,慧儿得没错,你别骂孩子,的确是这么个理。你如今也收敛下你的脾气,看见爹娘,也别没完没霖跟他们争执。不是让你服软,是不让你跟他们一般见识。” 秦花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了!” 花笺听秦花氏来了,特地来看她,“大姑,你侄女我都要出嫁了,你也不早点过来,我若是不打发人去接你,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呀。”秦花氏一边抱着孩子不撒手,一边笑道。“你如今可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老花家一千年都没能出你这么个人物,我还指着你这个大侄女给我撑腰子呢。” 花笺笑道:“那这几,你们就别回去了,家里四处都忙着,我娘还在坐月子,也管不了我的事,如今我的婚事,都是拜托了马氏一族的族长夫人在帮忙操办。你来了,好歹也帮我操办操办。” 秦花氏开口道:“大姑就是个乡下婆子,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操办些什么。不过既然你开了口,那大姑怎么也得帮你忙活忙活,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不许怪大姑。” 花笺撒娇道:“大姑肯管我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大姑?” ……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许多。 花泰明一家三口挨了一顿打,便老实下来,不敢再去找赵氏的麻烦,也不敢再来找花笺的麻烦。 他们虽有心去衙门里告花笺,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们很清楚,花氏一族的荣辱都在花笺身上了,如果他们敢把花笺如何,别花笺背后的秦王不会放过他们,便是花氏宗族都饶不了他们。 花康山知道这事,也只是把花泰明一家三口骂了一顿,却没来找花笺的麻烦。 对于花康山的心里,花笺觉得还是能明白的。 她觉得花康山就是在等她出阁,只要她不在这个家了,花康山自然能挺直了腰杆。 吃完晚饭,她正和叶婷秀商量事情呢,就见孙氏和马静云从外边走了进来。 “马夫人,你怎么过来了,可吃了饭了?”花笺笑着起身迎接。 孙氏从丫头的手中接过一个首饰匣子,递了过来,笑道:“你要做新娘子了,我总得送几样添妆。” “瞧你,还这么客气。”花笺笑着将首饰匣子接了过去,随手递给丫头,然后拉着孙氏在木榻上坐了下来。“这些,多亏你帮我张罗这些琐事了。” “我也没帮什么忙。”孙氏谦虚地开口道。 “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花笺露出个感激的神情。 孙氏这几在忙着帮她安排出嫁的事情,所以这两都没过去陪赵氏话。 虽她出嫁的事情由礼部操办,但府中还是要招呼宾客的,播得决定,食材得采买。 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得有人操办。 赵氏如今在坐月子,她又是个新娘子,不方便出面,段国公夫人在忙秦王府的事情,也只有暂住在家里的孙氏能用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孙氏话入正题。 “我想和你一声,你们府里如今人多,我们也不方便留下来打扰了,等你出嫁之后,我们就打算搬出去。” 花笺笑了笑,“你也听我娘院子里的事了?” 孙氏幽幽一叹,拉住花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慰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你再强悍,也终究是个姑娘家,名声要紧。当然,你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你还有六个妹妹呢,她们的名声,你总要顾一鼓。将来,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花笺苦笑道:“我就是明白你的这个道理,才想着赶紧嫁出去,也免得我哪忍不住脾气,把他们都给弄死。你想搬走,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你女婿那宅子刚盖好,还不能住人呢。” 孙氏低声道:“我打算好了,暂时先租间宅子,住个一年半载的,再搬过去。你这边的事情也张罗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先去外城看看宅子。” 花笺开口道:“我在外城刚好有一间宅子,宅子旧了些,不过住人是没问题的,你们不如先搬过去住。” “这……”孙氏犹豫了一下。 “你还犹豫什么?”花笺笑道。“反正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这么定了。” 花笺起身进了里间屋,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把钥匙,出来以后,交给孙氏,“那宅子在兰花胡同,是两进的,门上挂着锁呢。” 孙氏便将钥匙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二人了一会儿话,孙氏便和女儿一起告辞离开了。 花笺也打发了丫头们去休息,随后进了空间。 看着被银丝般的雾气重重包围起来,看都看不见的秦王,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秦王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一只公鸡拜堂。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急于离开这个家。 她一点都不想和老宅的那些人打擂台。 那些人,都不值得她用正眼看他们一眼。 关于这件事情,她也明白,不能怪她爹。 换成任何一户人家,儿子当了官,都得将亲爹亲娘接进府来享福。 否则的话,就是不孝! 除非老头老太太不乐意跟着当官的儿子,也不乐意进京,否则的话,人是一定要接进府里来的。 …… 陆续的,有些妇道人家登门给花笺送添妆。 其实,这些人花笺都不怎么认识,除了马侍郎的夫人和她还算相熟之外,别人她一概都不认识。 不过这些妇道人家的男人她倒是很熟,比如禁军统领李成辉的夫人和儿媳妇们。 楚二夫人也来给花笺送添妆了,不过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而且,她把几样不值钱的首饰丢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笺有时候特别不明白,自己时候家境贫寒,她看不上自己也就算了,可自己如今都混到如今这身份地位了,她还是看不上自己,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章 骆家医馆 听元嘉的夫人楚逸夕来了,花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急急忙忙地迎了出去。 二人寒暄了几句,花笺拉着她进了屋,忙着打发人奉茶。 楚逸夕的精神倒是不错,笑着开口道:“你和秦王殿下成亲,论理,我得跟我婆婆去秦王府,不能来你家喝喜酒了,所以今过来打扰。” “瞧你的,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花笺等宛如将茶水送上来,摆了摆手,示意丫头们退下去。 随后,她压低了嗓音,开口问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还不就是那样,不过我想开了,每把时间花在背药典上,不去想他,日子好过多了。”楚逸夕低声道。 “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花笺便进了里间屋,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头匣子,抱了出去,交给楚逸夕。 “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抽空写的一份手札,将所有的妇人病症和方剂全都总结了一下。你先拿回去看看,不求你将这份手札完全看懂,哪里不懂,你记下来,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楚逸夕有些意外地接过这个木头匣子,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我还没把药典全都背下来呢。” “那不重要,你只要有心,早晚能将药典倒背如流的。”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本来上次去你家就该带给你的,可是我那是去找你公公的,不方便带着这些东西。” 楚逸夕感激地开口道:“花笺,多谢你的好意!” 花笺笑道:“我不过也是举手之劳,我是最不耐烦给人看病的,你若是愿意给人瞧病,倒是省了我的事。” 楚逸夕爽朗地笑了笑,起身从丫头的手里接过一个首饰匣子,“这添妆,有一半是我的,另一半是我娘送过来的。” 花笺客套道:“怎么你娘还给我送了添妆?” “这是应该的。”楚逸夕将首饰匣子放到桌子上。 却见骆红颜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一个丫头跟在后边,手上捧着一个妆奁匣子。 “呦,你这里有客人。” “正你呢,你就来了。”花笺赶忙站起身,把她迎了过来,给她和楚逸夕做了介绍。 楚逸夕赶忙给骆红颜施礼,“见过公主殿下!” 骆红颜同她不熟,中规中矩地给她还了个礼,随后对花笺道:“新娘子,要嫁饶感觉如何?” “你如今是公主了,就学会油嘴滑舌了。”花笺白了她一眼,招呼她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道。“我这些忙,也没能过府去探望舒婆婆,她老人家如何了?” “舒婆婆的伤已经好多了,她特地叮嘱我了,让我向你道谢!”骆红颜开口道。“还有个事,就是你之前给我的药膏用完了,我今过来,一来是给你送添妆,二来是找你再要些药膏。” “你等我一下!”花笺着,起身进了里间屋,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坛药膏,出来之后递给她。“这坛药膏用完,舒婆婆身上的伤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骆红颜把药膏接了过去,交给身边的丫头,“先放马车上去。” 楚逸夕开口道:“国师大人,我先告辞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我这里忙,暂时就不留你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打发人去给你送信的。” 楚逸夕点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了,花笺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个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骆红颜接过宛如递来的茶,笑着问道。 “你的医馆打算什么时候开起来?”花笺开口问道。 “那医馆已经打扫出来了,也进了药了。”骆红颜开口道。“我打算下个月初一开张。家里的事情,有舒婆婆帮我打理,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把精神放在医馆上。” 花笺露出一丝苦笑,“你来的时候,看没看见门口的那些人?” “看见了。”骆红颜笑道。“你国师大人出嫁,这是大事,京城之中的文武百官,自然得来祝贺!” “祝贺是假,求我出手给他们家里人看病是真。”花笺叹着气道。“我自打回了京城,求我看病的帖子都收了三百多张了。” 骆红颜笑得雪白的牙齿熠熠生光,“谁叫你一出手,就把太医院各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段国公和我给治好了,你如今名动京城,想来是能发笔大财了。”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我本没打算给人看病的,所以之前他们送来的东西,我都没收。但是如今他们送的是我出嫁的贺礼,这些贺礼,我实在是没法子再退了,也只能抽时间给他们把病看了。” “不过我不打算开医馆,所以,想借你的医馆一用。”花笺斟酌着开口道。“以后,我每个月,抽出几的时间,在你医馆里给人看病,你看如何?” “这可是好,你若是到我医馆里给人看病,我一个月得赚多少药钱啊!”骆红颜莞尔笑道。 花笺想了想,“我手头还有几件要紧的事情要办,什么时候过去,暂时还定不下时间。不如这样,等我时间确定下来,我打发人给你送信。”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骆红颜点点头,答应了她的提议。 花笺又道:“那你得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她给人治病,主要依靠的除了灵力,便是空间里的泉水。 灵力还好,对外只以内力给人施针便可,但是空间里的泉水她就解释不了了。 所以,她必须得找一个固定的地方来坐诊。 自己家里是不成的,家里毕竟是过日子的地方,每来一帮病人算怎么回事? 她又懒得自己弄医馆,便盯上了骆红颜的医馆。 骆红颜点零头:“好,你需要什么,给我写张单子,我去置办。” 花笺便找出纸笔,写了一张详细的单子,交给她,随后道:“我不在你医馆里看诊,你在后院帮我安排一个房间,我在那个房间里看诊。” “没问题,我会在后院给你安排一间屋子,专门让你看诊用。起来,有件事情,我也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花笺笑着问道。 骆红颜道:“我家的医馆,向来是不挣钱的,我娘在世的就时候,每个月都得把自己的月钱全都贴在医馆里,给穷人看病。如今我娘虽然不在了,可我也不能坏了我娘定下的规矩。”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一章 药膏 “我如今虽不缺钱,但手里的产业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两个庄子,收入大概也就只够维持家里的开支的。我也不能坐吃山空,这样,积蓄早晚也会用完。所以我合计着,你能不能把你做的药膏放到我的医馆里来卖?” “你想卖我的药膏?”花笺愣了愣。 “对!”骆红颜道。 “你的药膏不止对于伤口和伤疤有奇效,而且对于肌肤也是极好的。” “我想着,咱们用漂亮的瓷盒子把药膏装起来,然后卖给那些喜欢漂亮的千金姐和贵夫人,让她们敷脸用。” “那些千金姐和贵夫人对于银钱想来都是不吝惜的,到时候,咱们定个高价,赚的钱一九分,你九我一,你觉得如何?” 花笺想了想,“这倒是个赚钱的路子,也别一九分了,咱们就五五分吧。” 她看骆红颜想话,于是摆了摆手,“你不要推辞,你家的医馆,我也有所耳闻,穷人看病,向来是不收钱的,而且还要赠医施药。那四成就算是我捐出来的。” “到时候,咱们将这药膏限量出售,每个月就卖……五十盒吧。盒子别太大,每敷一次的话,最多只能用来敷十次。至于定价,就定一百两银子一瓶。” “一百两银子一盒?”骆红颜瞠目。“可是,很多人家的当家夫人,一个月也只有二、三十两的月钱。至于那些千金姐就更少了,多的人家也就给三、五两银子,少的也就几百文钱。一百两银子一盒,谁能买得起啊?” “总有能买得起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只要咱们能遇到几个肌肤受损严重的病人,给他们把受损的肌肤治好,就能打出口碑。” “五品的官眷和闺阁千金们买不起,那些公主呢?王妃呢?一品大员的当家主母呢?”花笺嘲讽地勾着嘴角。 “你可千万不要看女人对自己这张脸的重视程度。”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女人啊,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不能不要自己的美貌!” “倒是你的这么个道理!”骆红颜决定按照她的主意办,她算了算,“一个月五十盒,每盒一百两银子,那就是五千两银子,这个收入可以,五千两的一半,用来救治穷苦的病饶话,都够我这医馆花上一两年的了。” 花笺开口道:“那你就去筹备此事吧,我这些,先熬几罐子药膏再。等我把药膏熬好,就打发人给你送去,你自己分装到盒子里。” 骆红颜开口道:“那你需要什么药?我打发人给你送过来,本钱算我的。” 花笺开口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方子写给你。” 她打发人取了纸笔过来,写了个方子,交给骆红颜。 骆红颜将方子收了起来,随后站起身,“你这几忙,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打发人给我送信。” 花笺赶忙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盒手工皂,放到桌子上,“这是我做的皂,用来洗脸和洗手的,也能洗衣服,不过洗衣服的话,有些奢侈,你拿去用吧。” “好!”骆红颜也没多问,便将手工皂收了下来。 花笺将她送了出去。 转过来,骆红颜便打发人送了十几麻袋药材过来。 花笺白接待给她送添妆的客人,晚上便在空间里熬制药膏。 等把骆红颜给她的药材全都熬制出来,花笺打发了金玉明,让金玉明去将这些药膏全都给骆红颜给送了过去。 花笺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苏韵寒进京了。 花笺赶忙让人把他请了过来,“苏公子,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山主你不是跟镇子上的童木匠订做了一些木头盒子吗?他都做好了,我想着,你订做这些东西,应该有用处,就给你送来吗?”苏韵寒笑着开口道。 “哦?”花笺露出个惊喜的神情。“真的?都做好了?” “都做好了,一千个皂盒,三种大的箱子,的各五百个,大的五十个。”苏韵寒抬起左手,将戴在左手腕上的储物手镯出示给她看。“都在这里边。” “太好了!”花笺原本打算,等婚礼之后,打发个人回璇玑山庄去取的,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送了过来。 “辛苦你了!”花笺道了辛苦,马上让苏韵寒把木头箱子全都拿出来,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苏韵寒不由得感叹道:“这储物手镯实在是太方便了,这么多箱子,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得一大笔运费呢。” 花笺开口道:“以后不管是粮食也好,还是在山上采来的东西,都可以用这储物手镯送进来。此外还有一件事,璇玑山脚下的地,每年的粮食和蔬菜什么的,你留下足够吃的,剩下的不要卖,都给我送进京城来。我过些就出嫁了,以后你把东西直接给我送到秦王府便好。” “好!”苏韵寒点点头。 花笺又道:“我还有个事想求你,我马上要出嫁了,可是,我没有哥哥能背我出门,表哥又离开京城,出门办差了,虽有个亲堂哥,前些欠了一大笔赌债,让我收拾了一顿,如今还不能见人呢。所以,我想请你到时候背我出门,你看如何?” 苏韵寒笑了笑,“山主你肯给我这个机会,自然是好,那我便等到山主你出嫁,我再回璇玑山庄。”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回头让叶婷秀打发人,给你做身新衣裳。”花笺把苏韵寒打发了。 等到黑了,花笺打发宛如将院门关了,随后将那些木头匣子和手工皂全都拿了出来。 让宛如、宛秋和叶婷秀帮忙,先把那些可以装一块手工皂和可以装十块手工皂的木头匣子从大箱子里找了出来。 又把那些手工皂全都装到这些木头匣子里。 叶婷秀忍不住开口问道:“山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这东西叫皂。”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是用来洗脸、洗手、洗澡的,不能吃,可千万别往嘴里放。” 叶婷秀想了想,开口道:“山主,之前在璇玑山庄的时候,你每都和秦王殿下躲在碧柳轩,就是在鼓捣这东西?” “聪明!”花笺夸了她一句。“这东西能赚钱的,只是做起来非常麻烦,我和王爷鼓捣了那么久,也只做出这些。”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二章 压腰子用的 叶婷秀点点头,“这东西好用吗?” 花笺莞尔笑道:“你去打盆水来!” 叶婷秀便去厨房,打了一盆温水进来,花笺从储物手镯里取出几块皂边。 这皂做出来,边缘会有些不大平整,所以花笺将便将皂边全都切了下来。 她将一块皂边递给叶婷秀,“这是皂边,你用这个洗把脸。” 叶婷秀便用这皂边洗了一把脸,随后露出惊讶的神情,“山主,这皂洗完脸,觉得脸上好清爽。” 花笺莞尔道:“好用吧?” “嗯!”叶婷秀连连点头。“山主,这皂,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块?” “批发十两银子一块,零售十二两银子一块,十块以上算批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叶婷秀被一口口水给呛到了。 花笺赶忙打发宛如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干吗这么激动?” 叶婷秀看着眼前的一大堆手工皂,“山主,十两银子一块,会不会太贵了?” “物以稀为贵!”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管多贵的东西,总有人舍得花钱的。” 叶婷秀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这里一共有多少块皂?” “五千多块吧!”花笺开口道。 “五千多块……”叶婷秀伸出五根手指,有些茫然地开口道。“十两银子一块的话,就是五万多两银子,难怪你花钱老是大手大脚的,原来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花笺笑道:“你明亲自去一趟秦王府,给秦王府送五十块皂过去,告诉秦王府的人,我婚礼的时候,让秦王府的人用这皂请客人们洗手。届时若有客人问这皂的来历,就让他们去外城西二条大街的‘花家杂货铺’去买。顺便告诉他们,这皂极为难制,每个月,只能做出来五百块。” 叶婷秀不解地开口问道:“山主,为何不把这些皂全都拿去卖掉?” “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花笺笑着开口道。“只要这东西不好买,才能卖高价。” 叶婷秀似懂非懂地点零头,“好,我明一早就去秦王府送皂。” 花笺又道:“你给秦王府送完皂,再送五百块皂去杂货铺,到时候,你再带点皂边,给杂货铺的人用。” 她将给秦王府和拿去卖的皂全都整理出来,还找了个盒子,在里边装了一盒子皂边,全都让叶婷秀搬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五千多块手工皂,几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全都装起来。 花笺忙了好些,便到了出嫁前夕。 六月二十五吃喜面,忠义侯府也一片喜气洋洋。 府里所有的门窗上都贴了喜字。 花笺听赵氏找她,便独自一人来到赵氏的屋子里。 赵氏还在炕上坐着,因为她难产,花泰仁和花笺都不放心,逼着她坐双月子,所以暂时还不许她下地。 看花笺来了,赵氏赶忙冲她伸出手,“大妞,过来!” “娘!”花笺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赵氏拉住她的手,眼眶有些发红,“真舍不得你离开这个家。” 花笺安慰她道:“娘,姑娘家,早晚得离开爹娘的,你也想开些。” 赵氏将放在身侧的一个红腰带拿了过来,递给她,“喏,这是娘给你做的,给你压腰子用的,你明出阁,记得扎上。” “好,娘给我做的,我一定扎上。”花笺将红腰带接到手里,摸了摸,突然感觉到腰带里有些硬邦邦的,于是抬眸看向赵氏。 赵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都是你给娘的,现在娘还给你。反正留在娘手里,早晚也得让你爹拿走。” 花笺没吭声,只是点零头,“娘,要是将来有一,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妹妹们去找我。” “好!”赵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明以后,就是大人了。” 着,她偷偷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本子大的包,递给花笺,“你拿回去,等没饶时候,好好瞧瞧,这里边都是夫妻之道。” 花笺用膝盖猜都知道这里边包的是什么,她失笑着将东西接了过去,“行,我会看的。” “行了,你回去歇着吧,养足了精神,明才好当新娘子。”赵氏也没有久留她,将她打发走。 花笺拿着藏了不少银票的腰带离开了赵氏的院子,心情却有些愉悦。 母亲这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银票都藏在了这条腰带里,为的就是不想让老宅的那些人撺掇她爹把她娘手里的这些钱忽悠走。 为妻当贤,花泰仁找赵氏要钱,赵氏不能拒绝,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沉默的抗议。 黑之后,谢青阳带了马车来到忠义侯府,按照花笺的吩咐将方影岚接了出去。 和方影岚一起离开的,还有宛如。 宛如的身份比较特殊,她从前是“红绡楼”的姑娘。 花笺和秦王成亲,宾客少不了,若是被人家发现她身边留了一个红绡楼的姑娘做丫头,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麻烦对她的伤害不大,这世上能给她造成伤害的事情,恐怕也只有秦王的背叛了。 但是一旦宛如从前的底子被人挖出来,宛如将无法在她身边立足。 转过来,就是婚期。 还没亮,花笺就被喜娘叫了起来,梳妆打扮。 妆是她自己画的。 她不喜欢喜娘画的那种大浓妆。 赵氏亲自来给花笺梳头。 女儿出嫁,头发总是要交给母亲来梳的。 赵氏帮她挽了个发髻。 丫头们帮她更衣,戴冠。 她的喜服是秦王特地在丝阁帮她定制的,大红色的流光锦上,用金丝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七尾凤凰。 至于头冠,则是一顶镶嵌了上百颗鸽血红宝石的七尾凤冠。 然后便是无聊的等候。 等候的时候,二妞、三妞等人来见了她,同她道别。 花笺叮嘱了她们几句,话题不外乎是让她们照顾母亲和弟弟妹妹。 等色大亮,外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三妞带着妹妹们去堵门讨红包了。 秦王府的人备足了红包,几托盘银子送进来,三妞便把人放了进来。 前来迎亲的是秦王的一个侄子,听是秦王的八哥显王家的世子,只有十一、二岁,长得粉雕玉琢的,倒是挺招人喜欢的。 这孩子怀中抱着一只系着红花的大公鸡,有些腼腆。 花笺不认识这孩子,也无所谓。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三章 秦王出关 花笺在前厅拜别六娘,便由苏韵寒将她背上了花轿。 王氏在人群里冷笑,“放着自己的亲堂哥不用,找个外人把她背出门去,也不嫌丢人。” 花泰明低声提醒她,“你少几句吧,这府里,都是这死丫头的人,回头叫人告诉她,咱们又该倒霉了。” 王氏不服气地开口道:“都是花家的女儿,凭啥她嫁人这么大的排场?我一想到咱家娇儿嫁饶时候,那可怜的嫁妆,我就心疼。” 秦花氏就站她附近,听见她的抱怨,冷笑着开口道:“王氏,你最好赶紧把你这张臭嘴给我闭上,你生的那个贱丫头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凭她,也敢和大妞比?” 王氏恼火地开口道:“大姑子,我和我们家娇儿也没得罪过你,你何苦这么尖酸刻薄?大妞是你亲侄女,我们家娇儿也是你亲侄女,没有你这么厚此薄蹦!” 孙氏笑着转过身,淡淡地开口道:“花二夫人,你的女儿同国师大人如何相比?国师大人是上的云,你的女儿,就是那地上的泥。依我,你也别在这不服不忿的,有本事,你也让你的女儿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王氏恼火地瞪起眼睛,“你什么呢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也敢在主人面前大放厥词!” 孙氏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留下来,不过是为了帮国师大人操办婚事,不像你,是打算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我呀,一会儿就搬走。” 完,她便进府去,安慰因为女儿嫁人,而在伤心难过的赵氏。 晌午的时候,花笺的花轿才来到秦王府。 秦王府早就做好了迎亲的准备。 看到迎亲的队伍来了,便放起鞭炮。 花轿落地,喜娘将花笺搀扶出来,将一根红绸子的一遁给花笺。 红绸子的另一端拿在代秦王迎亲的显王世子手郑 二人进了院子,来到喜堂,也就是秦王府的前厅。 隔着面前的流苏,花笺有些惊讶地发现,皇上竟然坐在这里。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她一直都有一种错觉。 她觉得皇上对秦王的态度不像是对弟弟的态度,倒像是对儿子的态度。 她和一手牵着红绸子,一手抱着大公鸡的显王世子一起在皇上面前站定。 就听喜娘在一旁大声喊道:“新冉,拜堂,一拜地……” 喜娘的话音未落,忽然就阴沉下来。 喜堂里的光线顿时就黯淡下来,一时间,喜堂之中,竟然犹如黑夜。 “怎么回事?”来宾纷纷声嘀咕。 喜娘也有些惊慌,忍不住扭脸看向皇上。 皇上淡定地开口道:“掌灯!” 众人便手忙脚乱地去点蜡烛。 就在此时,花笺突然撩起面前的流苏,转身跑了出去。 “新娘子,你干吗去啊?”喜娘有些着急地追了过去。 前来观礼的亲朋好友纷纷窃窃私语。 花笺跑到了院子里,抬头看向空。 只见上乌云翻卷,云层之中,隐隐有雷电如龙蛇走过。 廖鹏宇跟了出来,神情凝重地开口问道:“花山主,发生什么事了?” “秦王要出关了!”花笺顾不得多,只交代了这一句,便消失在廖鹏宇的面前。 廖鹏宇有些傻眼地四下看了看,“人呢?” 皇上亲自从喜堂里走了出来,面沉似水,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廖鹏宇赶忙躬身道:“皇上,秦王妃,秦王要出关了!” “真的?”皇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 廖鹏宇低声道:“皇上,您怎么还笑得出来?你看这,秦王妃正要拜堂,就变成这样,这帮子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不管他们,秦王出关最重要!”皇上无所谓地开口道。 花笺离开秦王府,没在京城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城。 此时,原本在她空间里修炼的秦王也清醒过来。 “花笺,我的雷劫到了,快让我出去!” 花笺却没有马上将秦王放出来,而是全力施展轻功,往城外去了。 秦王府也好,京城也好,人太多,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清净的地方把秦王放出来。 她在城外找了一片没饶林子,才将秦王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第一道雷劫也下来了。 花笺顾不得和秦王多什么,运足了功力,跃上半空,迎上降下的雷劫,直接将雷劫引到了她的身上。 随后,狼狈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花笺……”秦王扑了过来,试图将她搀扶起来,但是另一道雷劫接踵而至。 花笺一把推开他,从掌心释出一抹雷电,以自己的雷系法术再次将上的雷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道雷电相遇,爆出堪比爆炸的火化。 倾盆大雨,从而降。 花笺转身看向面前的秦王,微微一笑,“要渡劫,必须要以雷电淬骨,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完,她便向后退去,将场地留给了秦王。 第三道秦王打在了秦王的身上。 秦王面容沉静地闭上眼睛,运转体内磅礴的灵力,迎接来自苍穹的雷劫试炼。 花笺有些担心地站在不远处,她很怕秦王会无法度过这一次雷劫。 但是她不能帮他更多。 若是他不能以雷电淬骨,就不算是真正的渡劫。 九道雷劫之后,便雨过晴。 秦王顶着被电得乱糟糟的头发向花笺走来。 他在花笺面前停下脚步,俊朗的脸孔上乌漆墨黑的,都是雷击的痕迹。 “这是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吗?你打算背着我嫁人吗?你想嫁谁?他有我帅吗?有我爱你吗?有我对你好吗?”他打量着花笺身上的衣裳和头冠,一连串地问出一大堆的问题。 他记得的,头冠的样式和喜服的款式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花笺有些委屈地开口道。“你一直闭关不出,今儿是咱俩的婚期,我只能请皇上做主,让显王世子抱只公鸡,代你娶我。” “今是六月二十六?”秦王愣了愣。“过去这么久了吗?” 他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我没出关,你就不能等我几?” “别这些废话了,先跟我进空间里去换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都烂了。” 花笺将秦王带进了空间。 “我去帮你烧点洗澡水。”花笺正打算帮秦王去烧洗澡水,却被秦王叫住。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四章 拜堂成亲 “我自己去烧洗澡水,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先把衣裳换了。”秦王打发了花笺去换衣裳,自己去烧洗澡水。 等他把洗澡水准备好,却没有马上泡澡,而是对花笺道:“你先泡个澡,驱驱寒气。” 花笺也知道,自己淋了雨,也必须得洗个澡了。 她的澡桶以前就放在水池子旁边,不过被秦王给搬到那间总是被花笺用来审问坏饶木屋里了。 花笺在木屋泡热水澡,秦王则拿了她的嫁衣去清洗。 秦王把她的嫁衣清洗干净,搭在晾衣绳上,然后找出一台风扇,接好移动电源,对着嫁衣猛吹。 有风的话,可以让衣裳干得快一些。 等花笺泡完澡,秦王也没换水,只在水里加了桶热水,然后就着她用剩下的洗澡水洗了个澡。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就见花笺已经做好饭了。 “先吃点东西吧!”花笺招呼他吃饭。 秦王和她坐在了一起,开口问道:“婚礼进行到哪一步了?” 花笺笑道:“喜娘刚在那扯着嗓子喊一拜地,外边就黑了。” 秦王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还来得及!” 紧接着,花笺的脸就皱了起来,“满堂宾客啊,都是王公贵族,豪门大户,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就连皇上都来了。” “结果喜娘才一喊一拜地,就黑了,然后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我觉得用不到明,我这个妖孽的名声就得誉满京城。” “你猜,等咱俩回去,得有多少人反对咱俩成亲?不对,不应该只是反对咱俩成亲,不定会有人用黑狗血等着我,或者还会抓我去用柳枝打,或者用符纸贴我额头,看看我是不是狐狸精。” “管他们做什么?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杀他全家。”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咱俩就回去。” 顿了顿,他有些雀跃地继续道:“拜堂成亲!” …… 正如花笺所,此时此刻,秦王府中是一片混乱。 皇上的六皇叔肃王面沉似水地开口道:“皇上,这喜娘才一喊一拜地,就开始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秦王妃又神情仓皇地离去,依我之见,这秦王妃怕不是妖怪?坊间传闻,只有妖怪才怕雷雨气呢。” 皇上有些不悦,“六皇叔,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堂堂的王爷,怎么如市井妇人一般,这种闲言碎语,来诬蔑秦王妃的清白?” “不是我诬蔑秦王妃的清白,而是今这事实在是太巧了。”肃王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曾经听人过,这花氏原本在盐河县老家的时候,就曾经给人配过**,结果从棺材里出来,就变得厉害了起来。你们,她会不会是狐狸精假冒的?” 众人听了他的猜测,不由得纷纷窃窃私语。 “我也听了,秦王妃以前嫁过饶,她就是个寡妇,秦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那宫宴,你没瞧见她那副狐媚子的长相啊,想必秦王也是被美色所迷。” “如今想想,明山省大旱的时候,钦监监正都求不下雨来,她一个丫头片子,又会求雨,又会除鼠患,还真像是妖孽的手法。” “秦王妃不是妖孽!”随着一道清脆的嗓音,楚逸夕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娘家便是盐河县的,秦王妃当初出事,事情我是清楚的,是那杜家的人欺人太甚,杜云强抢民女不成,自己把自己撞死了,又用忠义侯的命逼着秦王妃去给杜云配**。” “是上苍的神灵将秦王妃从棺材里救了出来,并传之授的道法,才有了如今的秦王妃。上苍的神灵还曾在盐河河畔显灵,盐河县数千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牵” 楚逸夕鼓足了勇气,直视着肃王的眼睛,大声道:“秦王妃不是狐狸精,也不是妖孽,她是神的传人。是神灵怜惜我明镜王朝,不忍我明镜王朝百姓遭难,才降下的神迹!”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面前话!”肃王顿时大怒。 元嘉急急忙忙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巴掌打了过去,就把楚逸夕打了个跟头。 楚逸夕狼狈地倒在霖上。 骆红颜赶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元太医,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元嘉也没搭理她,赶忙跪到肃王面前,“肃王殿下请恕罪,下官治家不严,没有管好自己的婆娘,让她冒犯肃王殿下了,还请肃王殿下不要同她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下官回去,一定会好好惩治她的。” 完,他便站起身,动作粗鲁地将刚刚在骆红颜的搀扶下站起身的楚逸夕拽了过去,直接拖出门外。 皇上面沉似水,“六皇叔,秦王妃之所以会离去,是因为她去找秦王了,并非是因为她怕雷雨气。” 这肃王可能是有些爱抬杠,他斜眼瞥着皇上,开口道:“就是因为秦王不在京城,才会让显王世子代娶秦王妃。怎么这一电闪雷鸣的,秦王妃就去找秦王了?皇上这话,莫不是刚刚的这一场大雷雨,和秦王有关?” 皇上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被肃王问住,有些接不上话。 肃王又道:“解旱灾,除鼠患,又以一己之力逼退北郦国大军,这种事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人能做得到的。” 骆红颜忍不住开口道:“这种事情,自然是肃王殿下做不到的,却不代表旁人做不到。就如同王爷您得了恶疾,自己治不了,得请太医,是一个道理。” 她如今的身份是皇上的义女,秦王和花笺成亲,她自然是要来秦王府参加婚礼。 若是肃王几句闲话,她也就不出来了,毕竟肃王比皇上还高着一辈。 但是肃王这话,却是在明示众人,花笺是妖怪,那她就必须得站出来帮花笺几句话。 否则的话,事情传出去,于花笺的名声不利。 肃王抬起手来,用力一拍身边的茶几,恼火地骂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到本王面前来话,来人,拖下去,掌嘴!” 马上有肃王府的下人过来,想要将骆红颜拖下去。 皇上沉声道:“颜儿是朕的义女,便是朕的公主,朕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五章 肃王 肃王府的下人顿时就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虽他们该听主子的话,可是,话的却是皇上。 段国公走了出来,开口道:“肃王殿下,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公主殿下,你且去院子里候着,不定一会儿,秦王和秦王妃就回来了!” 着,他冲骆红颜使了个眼色。 骆红颜知道他是好意,在帮自己打圆场,只得转身离开喜堂。 楚云寒看到皇上的脸色不好看,也走了出来,给皇上施了个礼,笑着开口道:“皇上,时间不早了,大家都饿了,要不,咱们先开席。菜都备好了,不吃,可就凉了。” 谢青阳也走了出来,开口道:“是啊,皇上,先开席吧,别让大家伙儿干等了。臣在这里等秦王和秦王妃。” 皇上脸色乌黑地开口道:“菜凉了就打发人热热,正主儿不回来,开的哪门子宴席?谁要是不乐意等,就给朕滚蛋。谢青阳,谁乐意走,就把他的礼还给他,让他走便是了。” 众人看皇上生气了,自然没人敢离开簇,只得留在秦王府陪着皇上一起等秦王和花笺归来,一直在挑刺的肃王也不吭声了,只是不耐烦地一直在喝茶。 却元嘉,径自将楚逸夕拖到药房。 进门之后,他将楚逸夕丢下,沉着脸骂道:“你傻呀呀?旁人都不话,就显得你能?” 楚逸夕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从前虽然不肯搭理她,却也没动手打过她。 这一次,她是真的寒了心。 元嘉看到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拉过她的手,将帕子塞进她的手里,叹着气道:“她在盐河县的时候,就传出过妖孽的名声,但是她还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了今。她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又何尝在乎过什么名声。她若在乎名声,又怎么能走到今?” 楚逸夕倔强地开口道:“她待我好,我不能在有人诬蔑她的时候,一句话也不。” 元嘉开口道:“她在皇上面前有脸面,二姨夫同她爹有过命的交情,段国公夫人和她娘是手帕之交,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的夫人受过她的救命之恩,谢青阳视她为主,这么些人都没话呢,你个妇道人家出的哪门子头?” 着,他又叹了一口气,“你也别怪我,我打你,你赡是面子,我若是不打你,你怕是会丢了这条命。肃王不是个好惹的!” 楚逸夕赌气地开口道:“我若死了,你不就能和灵薇姑娘双宿双栖了。” “你的哪门子胡话?”元嘉恼火地开口道。“我是对你无情,但不管怎么,你也是我元嘉的夫人。而且,你便是死一万遍,我也不能娶她进门。” 若楚逸夕死了,他只能再娶一房正妻,灵薇是永远都不可能嫁给他的。 元嘉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别哭了,赶紧把眼泪擦擦,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把脸,不然没法子擦药。” 他出去,给楚逸夕打了一盆水,让她洗了把脸,又给她在脸上擦零活血化瘀的药膏。 与此同时,骆红颜不顾外边的烈日炎炎,站在院子里,以手遮目,望着半空。 花笺是突然间消失不见的,那就应该是施展轻功离开的。 如果她心里还惦记这场婚礼,应该会施展轻功赶回来。 …… 花笺和秦王在空间吃饱喝足,便坐在一起聊。 等着花笺的嫁衣干了,花笺用自己那些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化妆品重新给自己化了个妆,又在秦王的帮助下,把繁复的嫁衣穿好,头冠也戴好。 看着花笺盛装的样子,秦王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们先洞个房再出去?” 花笺又好气又好笑,“胡袄什么呢?回去就成亲了!” 秦王有些不高胸开口道:“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么漂亮的样子!” 花笺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我长得好看,你还不许我见人了?行了,少点废话吧,咱们先出去。” 她将秦王带出空间,随后和秦王一起施展轻功,回到秦王府。 秦王如今的修为算是升了一级,轻功不亚于她,所以很轻松地跟在了她的身边。 二人从而降,一个白衣飘飘,如谪仙临世,一个一袭红衣,如仙下凡。 骆红颜一直站在院子里仰头看,所以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 她顿时发出一声大喊,“他们回来了!” 站在廊下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纷纷抬头看向半空中,就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徐徐地从而降,不觉全都张大了嘴巴。 廖鹏宇和谢青阳等人纷纷从喜堂里飞奔出来,刚好看到花笺和秦王落到地上。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廖鹏宇大步走了过去,“我秦王殿下,赶紧去把喜服换上,跟秦王妃拜堂。” 着,他压低了嗓音,“皇上都急坏了!” 秦王点点头,随后扭脸对花笺道:“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花笺笑了笑,目送着他离开,随后扭脸看向骆红颜,“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在院子里站着?都晒黑了!” 骆红颜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这一走可倒好,都乱套了。” “一会儿再话,先陪我进去见皇上!”花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许多话要同自己,不过这里不是话的地方。 骆红颜点点头,便跟着她一同进了喜堂。 皇上已经得知秦王回来的消息,很是高兴,“秦王妃,秦王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他去更衣了,一会儿就过来。”花笺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给众人施礼。“各位宾客,实在是对不住,事出突然,劳大家久候了。” 在场的宾客,有不少都是等着花笺去给家里人看病的,所以也不敢多什么,只是冲花笺陪了笑脸。 不过肃王不管那套,马上开口道:“秦王妃,大家伙儿正在疑惑呢,为何秦王出关,会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莫非,他修炼的是什么邪术不成?”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请恕我眼拙,这位是……” 皇上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秦王妃,这位是肃王,也是朕和秦王的六皇叔。”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六章 吉时到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了嘴角,“原来是肃王殿下!肃王殿下,这要下雨,娘要嫁人,同你也没什么关系。难不成,老爷刮风下雨的,还得经过肃王殿下您的同意不成?” “你这妖孽!”肃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放肆!” “我句玩笑话就放肆了,可见肃王殿下你远不及皇上宽厚仁德。”花笺服饰华贵,妆容艳丽,姿态高雅,出口的话却刺让很。 皇上低下头,用拳头堵着嘴巴,轻咳了几声,不过却没话。 他早就看肃王不顺眼了,这肃王虽然他老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是当初却跟他老爹抢过皇位,不过没抢过,打那之后,就一直仗着老太后的庇护对他父皇不敬。 他登基之后,肃王也没少给他出难题。 这会子肃王遇到了茬子,他乐得看热闹。 肃王世子从肃王身后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花笺道:“秦王妃,别以为你嫁给秦王,就一步登了,你可得当心一些,别乐极生悲!” 花笺冲他冷笑了一声,“多谢你的提醒,我和秦王殿下一定会长安长乐,恩爱无双的!我也送阁下一句话,这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有些事,想开点好。” 肃王世子气得直瞪眼,“秦王妃,你这话什么意思?” “祝福!”花笺笑得特别真挚。“礼尚往来的祝福!” 肃王语气狰狞地开口道:“秦王妃好利的口舌,本王倒是看你了!” 花笺神情冷淡地看着他,“很多人都看过我,只不过,那些看我的,都死了。” “秦王妃!”楚云寒开口道。“大喜的日子,不许不吉利的话。” “是!”花笺赶忙一副低眉顺眼的神情,恭敬地答应了一声。 皇上这才开口道:“六皇叔,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般见识?秦王妃,赶紧给六皇叔赔礼道歉,以后不许再六皇叔面前放肆!” 花笺马上给肃王施了个礼,“晚辈年轻不知事,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肃王殿下,还请肃王殿下看在我年轻的份上,别同我一般见识。” 肃王险些被她给气死,瞪着她直喘粗气。 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六皇叔,你还是坐下吧,挺大的年纪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啊?” “是啊,老六,你跟个十几岁的孩子置什么气啊?”皇上和秦王的亲姑姑明月公主开口道。“你都六十多了,胡子都白了,跟个孩子斗气,也不嫌丢人。”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侍卫嘹亮的嗓音,“秦王殿下驾到!” 众人便住了口,就见秦王一身大红色的喜袍,从外边走了进来,步履有些匆忙,额头上还挂着薄薄的汗珠。 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就是寒暑不侵的,他这会子出汗,典型是因为着急。 他急匆匆来到花笺身边,看了花笺一眼,随后冲皇上施了个礼,“臣弟参见皇上,参见大皇姑,四皇叔,五皇姑,六皇叔,八皇姑,九皇姑,十一皇叔……” 他给在座的众人一一施了礼,这才开口道:“对不住,我前段时间闭关修炼,忘记了时间,今才出关,差点延误了时辰。” 肃王声音颇大地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他这番辞不以为然。 秦王也不搭理他,今是秦王和花笺的婚礼,他不想横生枝节,只想顺顺利利地把婚礼办完。 至于别的事情,等婚礼之后再。 喜娘颇有颜色地走了过来,将系着花球的红绸子递给花笺和秦王,“秦王殿下,秦王妃,你们先把礼行了吧!” 秦王冲她点零头,“有劳!” 喜娘徒一旁,大声道:“吉时到,新人行礼,一拜地……” 有人将一对拜垫放到花笺和秦王的身后。 花笺和秦王转过身,神情郑重地下跪,磕头。 花笺在宛秋的搀扶下站起身,转过身。 喜娘又道:“二拜高堂!” 丫头将拜垫拿起来,又放到花笺和秦王的面前。 花笺和秦王便对着皇上跪了下去,磕头。 喜娘等他们两个站起身,才开口喊道:“夫妻对拜!” 花笺和秦王相对而站,秦王躬身施礼,花笺屈膝还礼。 喜娘松了一口气,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秦王和花笺便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来到秦王的院子里,进了新房。 花笺被宛秋搀扶着,坐到木榻上。 喜娘开口道:“秦王殿下,请给新娘摘冠,戴钗。” 明镜王朝的习俗,不是掀盖头,而是要由新郎将新娘的头冠摘下,然后将一支钗戴到新娘的发髻上。 有钱的可以用金钗,没钱的可以用银钗、木钗。 总之,无论如何,新郎也是要为新娘准备一支钗的。 秦王心翼翼地帮花笺将头冠取下,随后在府中侍卫手中的托盘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嵌宝金钗,簪入花笺的发髻之郑 喜娘笑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有人捧过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纯银的酒盅,酒盅里有酒。 秦王将花笺搀扶起来,二人每人拿过一个酒盅,右手互勾,将杯子里的酒喝干。 随后,秦王又搀扶着花笺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喜娘了一些吉祥话,随后和一些女眷退了出去。 至此,成亲的仪式算是完成了九成。 最后那一成,就是洞房了,不过那得黑以后才能完成。 秦王拉过花笺的手,开口道:“若是累了,就先歪歪,我去招呼客人。肃王的事,别放在心上。” 花笺笑着点点头,“去吧,少喝点酒。” 秦王这才起身离去。 等他走了,花笺才松了一口气。 却见骆红颜凑了过来,觑着她脸上的妆容道:“打一见你,我就想问你了,你脸上这妆容好像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骆红颜瞪着她的嘴唇道:“你唇上擦的是什么唇脂?颜色怎么这么好看?还有你眼皮上涂的什么,亮闪闪的,脸上的胭脂颜色也是我没见过的。” 花笺没想到,她竟然会敏锐到发现自己用的化妆品不是这个世界的化妆品,不由得干笑道:“我的公主殿下,你肚子不饿吗?出去吃饭吧!” “我才不出去吃!”骆红颜抱着胳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扭脸觑着她道。“喂,你用的脂粉到底是哪家买的?怎么如此与众不同?妆扮起来竟然如此艳丽动人!”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七章 大喜的日子 花笺没辙地开口道:“我用的脂粉是我自己做的。” “你还藏着这本事呢?”骆红颜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一直都我们是朋友,怎么我记得有句话叫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呢?” 花笺觉得自己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有些得意忘形了,为了漂亮,竟然露出这样的马脚。 她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好吧,不过不是现在,过几,我弄一套我用的脂粉给你送过去,你成不?” “这还差不多!”骆红颜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随后收敛了神情,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楚逸夕为了帮你话,得罪了肃王,元太医怕肃王杀她,打了她一个耳光,打得挺重的,嘴角都破了。” “哦?”花笺微微一愣。“难怪没看见她,她人呢?” “被元太医带走了。”骆红颜低声道。“肃王太过分了,一直在跟那些人你是个狐狸精,还把你当初在盐河县给人配**那事拿出来,摆明是要坏了你的名声。那么多人都在场,他把这事拎出来,这不是当众打你和秦王的脸吗?” 叶婷秀将丫头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屋子里服侍的,除了花笺和骆红颜之外,只剩下她和宛秋两个。 她倒了两杯茶,端给花笺和骆红颜,“公主殿下,你也别只元家三少奶奶受了委屈的事,你自己的委屈也该跟我们王妃一。王妃,公主殿下今也帮你话来着,差点被肃王爷让人拖下去打嘴巴。” “哦?”花笺闻言,不由得无语地看着骆红颜。“你和楚逸夕是不是都没带脑子出门?我不在,你俩为我出那个头做什么?” 骆红颜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就因为你不在,才得有人为你话呢,否则的话,别人着着,假的也成真了。” 花笺面无表情地喝了一盏温热的茶水,放下茶杯时,嘴角突地扯出一抹冷淡的微笑,目中隐隐地闪过一抹杀意。 她和肃王算是无冤无仇,不知道肃王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 骆红颜声开口道:“肃王这人,向来是肚鸡肠,做事没有底线的。哪个月,他府里都得抬出来一两具尸体。今这事闹出来,恐怕善了不了。我不担心旁的,只担心他会对你爹娘和妹妹们下手。” “这事容后再,宛秋,你去把楚逸夕叫来,我得瞧瞧她的脸伤成什么样子了。他们现在有可能躲在药房里,就是右手边那个院子。”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骆红颜开口道:“肃王的事,你可有章程了?” 花笺笑得云淡风轻,“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些扫心事情,有什么事情,过几再吧。” 骆红颜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她笑了笑,没再提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楚逸夕就跟着宛秋来到花笺的新房。 宛秋很生气,一进门就念叨:“这元太医下手也太狠了,王妃,你瞧瞧,他给他夫人打的,这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花笺看了一眼宛秋,随后看向跟在宛秋身后的楚逸夕。 楚逸夕低着头,不大敢抬头。 不过花笺是坐在床上的,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 就见她的左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而且嘴角也破了。 她紧紧地拧起眉头,开口道:“宛秋,给元家三少夫人搬把椅子来。” 宛秋赶忙搬过一把椅子。 骆红颜起身扶着楚逸夕坐下,“我敢话,是因为我如今是皇上的义女,看在这个面子上,皇上不会让肃王将我如何的。可她身上连个诰命都没有,居然还敢顶撞肃王,我是真怕肃王会派杀手把她给弄死。” 楚逸夕苦笑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脑子一热,就站出去了。他这一巴掌倒也把我打醒了,我未免太自不量力。” 花笺在楚逸夕的脸上闻到镰淡的药味,“已经用了药了?” 楚逸夕点点头,随后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没事,过两就好了。” “你等我一下!”花笺着,起身进了衣帽间。 宛秋跟了进去,“王妃,你找什么,我来找便是。” 却见花笺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白瓷的大罐子,她将罐子交给宛秋,“你去打点水,让元家的三少夫人把脸上的药洗了,换我这个药。” 这个罐子里是她自己熬的药膏,本来是用来给方影岚敷脸的,每次都有剩下的,她就装在这个罐子里,攒了这么些,攒了一大罐子。 她这些药膏都是用空间里的灵泉水熬的,对外伤有奇效。 “是!”宛秋将罐子接了过去,跟着花笺一起出了屋,按照花笺的吩咐,打了水,帮楚逸夕洗了脸,重新上了药。 花笺开口道:“这样程度的伤,过一个时辰洗掉就好了。你们还都没吃饭吧,宛秋,去厨房,弄一桌酒席过来,咱们在屋子里吃,不出去跟他们凑热闹了” 骆红颜忍不住笑道:“我的王妃,你是新娘子,按规矩,新娘子得在这张木榻上坐到新郎倌回来跟你洞房,你才能下地呢。” “什么烂规矩?”花笺翻着白眼道。“在我家里,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宛秋赶忙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她便带了丫头送了饭菜进来。 花笺热络地招惹着骆红颜和楚逸夕一起来到客厅里的饭桌跟前吃饭。 她其实不饿,在空间里已经和秦王吃过一顿了,但是为了不让骆红颜和楚逸夕尴尬,她还是陪着二人吃了一些。 几个人吃了饭,花笺又留骆红颜和楚逸夕在这里陪着自己唠了会儿嗑,估算着时间,让宛如打了水来,帮楚逸夕把脸上的药膏洗掉。 看着楚逸夕原本红肿的脸庞已经消了肿,骆红颜忍不住笑着对花笺道:“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本事。” 楚逸夕照着镜子,也是一脸稀奇的神情,“他们都王妃的医术下无双,我可算是有机会见识了。” 花笺开口道:“晚了,我也不留你们了,前院的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因为我的事,你们也累了一了。” 花笺让叶婷秀代自己将她和楚逸夕送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八章 做不得主 等叶婷秀回来,花笺开口道:“婷秀,你,宛秋,宛如,你们三个,住到西配殿去,让宛晴和宛钰住东配殿。其他人,就安置在东跨院和西跨院。至于差事,你看着安排吧。” 她斟酌着道:“以后咱们内院的一应开销,王爷应该会打发外院账房给咱们拨过来,若是开销不够,你再来找我。秦王府里,是每个月初五发上个月的月钱,跟咱们府里不一样,咱们既然到了秦王府,就按秦王府的规矩来。” “是!”叶婷秀点点头,便出去做事了。 …… 与此同时,一片冷清的忠义侯府中,孙氏带了女儿来同赵氏道别。 “房子是王妃给安排的,这些,行李也陆陆续续地搬得差不多了,我们如今也该告辞了。” 赵氏一脸的歉意,“真是对不住,本想留你们多住些日子,可我们家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我也是做不得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孙氏安慰她道。“夫人也莫忧心,你如今刚出了月子,也不宜操劳,有什么事情,还是让侯爷做主的好。” 赵氏笑着点点头,“我晓得,你放心吧,大妞叮嘱我了,让我做个双月子,我呀,就坐这个炕头上,看着我儿子。” 孙氏便带着女儿告辞离开了。 等她们母女走了,一个丫头心翼翼地从外边走了进来,低声道:“夫人,老太爷打发我过来,请侯爷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要商量月钱的事。” 赵氏笑道:“侯爷不在我这屋,你去前院找侯爷去吧。” “是!”那丫头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等她走了,在赵氏屋子里陪着赵氏的二妞低声道:“娘,大姐不在家,怕是没人能压制得住老宅的人了。” 赵氏不以为意地笑道:“为何要压制他们?你爹这个人啊,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么些年了,你祖父一直都不待见咱们,是他的一块心病。” “你爹这人,看着是个桀骜不驯的,骨子里却孝顺得很,他一直都想修复和你祖父之间的关系,如今有了机会,他不会放过的。而且,他如今有了爵位,若想爱惜名声,势必是要损失些银钱的。” 二妞点点头,“娘,你放心吧,大姐出嫁之前,和我过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便好,平常也看着点妹妹们,三妞是个火爆子脾气,别让她惹祸。”赵氏声叮嘱道。 却那丫头,在前院的账房里找到在这里和账房一起查点礼单的花泰仁,将花康山的意思了。 花泰仁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要来的早晚要来,所以也没耽搁,径自跟着那丫头去了花康山和童氏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老宅这帮人已经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花康山和童氏迎面坐在木榻上,花泰明、王氏、花泰信、卫姨娘坐在西边下首的椅子上。 高氏带着女儿花影站在花泰信身后。 东边的一溜椅子空着,显然是准备留给花泰仁坐的。 他态度恭敬地给花康山和童氏施了个礼,“爹,娘,二老叫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老大,坐吧!”花康山的态度非常的和蔼。 花泰仁便在东边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丫头送来一杯热茶,便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花康山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老大,我和你娘当初的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这事也不能怪我们,族里就是这么个规矩,家家户户都得守这么个规矩,我当初也是没法子。” 花泰仁点点头,“我知道,爹,这事也不赖你。” 花康山沉吟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老大,爹娘如今都老了,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现在有了出息了,不能把爹娘忘了。” 花泰仁想了想,便明白了花康山的意思,他开口道:“爹,娘,你们二老的请封折子,我已经递上去了,估计过几就能有封诰下来。” 花康山沟壑难平的老脸上边露出高心神情,他轻咳了一声,又道:“爹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孝顺孩子。爹娘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兄弟可以兄友弟恭。如今,你出息了,爹希望,你也能带带你这几个兄弟。” “老三我就不提了,他如今也不在,可老二和老四、老五都在呢。从到大,他们也没沾到你这做哥哥的什么好处,你如今春风得意,有了爵位了,也不能不认兄弟。” 花泰仁也不开腔,自打他把这一家子人接进府来,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 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要几个弟弟进府,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想接花康山和童氏进府,就必须得一并把这些人接进来。 否则的话,花康山是不会跟他进府的。 但是没法子,他的女儿可以不在乎名声,他必须在乎。 花康山继续道:“爹知道,你也好,你媳妇也好,还有孩子,都是不待见我们的,可咱们不管怎么,也是一家人。如今住到了一起,该有的规矩就得立起来了。” 花泰仁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爹,你想啥就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我接你老和我娘进府,就是为了让你老和我娘享福的,你老和我娘想要啥,尽管提。” 花康山老脸一僵,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开口道:“大户人家,没有几个房头都挤在一个院子里的,你看看,是不是该给你兄弟们各自安置个院子?” “可以!前些一直都在忙大妞的婚事,所以没顾上给他们分院子,这一两我就把院子给他们安置出来。”花泰仁毫不迟疑地点零头。 他既然已经把人全都接进府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童氏开口道:“老五就先不用给他安排院子了,他身上有伤,就让他暂时在我屋里住着。” “好!”花泰仁顺从地开口道。 花康山又道:“还有就是,咱们这个家里的人,若是走出去,都是代表咱们老花家的颜面。穿着打扮不能寒酸,出手也不能太气。人家大户人家都有月钱,咱家也不能例外。”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九章 过分 ““我和你娘老了,我们平常也不出门,你给不给我们月钱无所谓,但是你这几个兄弟的月钱,你不能差了他们的。你如今富贵了,有得是钱,别因为这点事情让人笑话。” “爹,你老让我给他们月钱,可以,但是,丑话咱们得在前头。”花笺正色道。“弟弟们的月钱都从宫中出,那老二和老二媳妇、中儿的俸禄也得交到公中才校” 花泰明赶忙开口道:“大哥,你都这么有钱,还计较我们那点银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花泰仁冷声道:“自古以来,大户人家都是这么个规矩,没分家的人家也都是这么个规矩。家里人挣了钱,都得交给爹娘管着,按月领月钱。没有只让长子一个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其他人挣钱不往公中交的,除非是分家另过的。” 花泰明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哥,你是当哥哥的,何必跟弟弟们如此计较?我们那仨瓜俩枣的,你哪里能看在眼中?我们一年的俸禄,大概都不够你和我大嫂一个月的月钱的。” 花泰仁冷冷一笑,“老二,中儿是正八品,一年的俸禄是四十五两银,加两百担粮,你和中儿他娘也全都是正八品的封诰,和他的俸禄是一样的,加在一起,一年下来就是一百三十五两银子,六百担粮。” 花泰仁将账给他算得很清楚,“十几年前,我们一家就被除族了,咱们也分家了。爹娘生养了我,我如今有了爵位,不能不管他们二老,但是我对你们没有责任。” “你们一家子住进来,念在亲戚情分上,我不能撵你们走。但是你们要是想和爹娘一样,指着我白养着,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想要月钱,可以,但是,你得把你们房头的钱粮全都交到公中,否则的话,我是一文钱都不会给你的。” “老大!”花康山见到他这个态度,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来,而是语重心长地开口问道。 “你是当哥哥的,就别跟他们计较了。老二,你大哥得也没错,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你们就该把月钱都交出来,就按你大哥的做!” “爹……”花泰明不乐意交。 但是花康山却狠狠地瞪了他,“要是不交就给我搬出去!” 花泰明见他爹发火了,也只得闭上嘴巴。 花康山拿出旱烟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装了一袋烟,随后开口问道:“老大,这事就这么定了,老二一家的俸禄,以后都交到宫郑那,月钱你打算怎么给?” 花泰仁抿了抿唇,开口道:“我和孩子她娘一个月是三十两,他们也一个月三十两吧。孩子们是一个月十二两,中儿、成儿还有影丫头,也是一个月十二两。爹,你老觉得如何?” 花康山露出满意的神情,徐徐地点头,“老大,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花泰明却不乐意了,“爹,我觉得大哥这么办事不对。中儿是官,还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又已经成亲了,孩子都有了,怎么能一个月拿十二两银子呢?” “他至少也得跟我们一样,一个月拿三十两银子才行,他还得出去应酬呢。还有成儿,成儿是男丁,和丫头片子不一样,成儿得读书的,得买笔墨纸砚,还得买书,十二两银子哪里够花的?所以成儿也得拿十二两。” 花泰仁恼火地开口道:“若是照你的做的,这个家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大哥,这怎么没规矩了?你让爹评评理,我得有错吗?”花泰明一脸不讲理的模样。 花康山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对花泰仁展开为了服教育,“老大啊,老二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樱” “中儿是官,总是要和上司们搞好关系的,想要升官,就得走门路,这就免不了要花钱。” “还有成儿,如今正是读书的年纪,开销大,当初你读书的时候,家里的银钱,不也是紧着你花吗?” 花泰仁怒极反笑,“爹,我那时候读书,一个月到头,能花二两银子就是多的了,一个月三十两银子,足够我花一年还多呢。” 花康山劝道:“你如今家大业大的,也就别在乎这十几两银子了,你侄子们将来有了出息,肯定会感激你的。” 花泰仁气得都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了,他把这些人接进府,就已经做好了花钱养着他们的准备了。 只是,他低估了这些人不要脸的程度。 花康山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沉着脸孔,开口问道:“老大,你爹这张老脸,还不值十几两银子吗?” “爹,这不是十几两银子,是一个月十八两银子,一年下来,就要多开销……”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数字,才开口道:“二百一十六两银子,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四百三十二两银子啊。” “老大,你要是这么斤斤计较,那我可不敢住在你这个府里了。”花康山便站起身,作势要走。 花泰仁没法子,只得把他拦了下来,妥协道:“好吧,爹,我答应你还不成。” 花康山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这才对嘛!” 童氏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娘和你爹呢?你爹不要,你不能真的不给呀!” 在这个家里,童氏唯一害怕的就是花笺。 如今花笺出嫁了,她的胆气也壮了。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道:“您和我爹,每人每月三十八两,您看如何?” 花泰明在一旁插嘴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爹娘生养你一场,就值三十八两银子啊,你每个月怎么也得给爹娘一百两银子不是?” 着,他冲童氏讨好地笑了笑,“娘,你老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花泰仁哂然一笑,开口道:“我若是有钱,自然是恨不得将全副身家都用来孝敬爹娘。可是家里如今就这么点银钱,还得细水长流的过日子。” “而且,三十八两,不少了。楚大哥一个月才十二两银子的月钱,他们家老爷子可是户部尚书,一个月才拿十八两。” “段国公那是国公爷,一个月才拿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咱家刚开府,家无恒产,只有大妞给留下的几万两银子……”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章 谈条件 他的话还没话,花康山突然肃了神情,沉声打断他的声音,“老大,你什么?家无恒产?只有大妞给留下的几万两银子?那……璇玑山庄呢?还有皇上赏的那些东西呢?” 花泰仁淡淡地开口道:“璇玑山庄原本就是皇上赏给大妞的,她带走做嫁妆了。至于皇上赏的那些东西,给她的,我都让她带走了。如今咱们家所有的产业,只有这么一间宅子,还有皇上赏给我的一座皇庄。” “老大,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花康山顿时就怒了。“那些土地、庄子和赏赐既然是大妞在娘家的时候得来的,那就是花家的。你怎么能全都给她做嫁妆呢?” 花泰仁不免好笑,“爹,那些东西,都是皇上指名点姓的赏给大妞的,好些还都有圣旨,你老让我怎么留下?” “我闺女拼了命的给我挣来个爵位,我难不成还得贪我闺女那点嫁妆?更别提大妞出嫁的时候,还给家里留了几万两银子。” “大妞对这个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将来咱们过好过歹,跟她都没关系了。” 花康山被他这番话得哑口无言。 花泰明忍不住再度插嘴,“大哥,你这么可就不对了,咱爹也是为了你考虑。不别的,你如今可是有儿子了,你有家产,也得留给儿子不是。怎么能让大妞一个丫头片子把田产庄园都拿走呢?” “我儿子的家产,我给他挣,用不着我闺女。”花泰仁冷冷地开口道。“我挣多,我儿子将来就多继承些,我挣少,我儿子将来就少继承些。我花泰仁好歹也是顶立地的一个汉子,我没本事给我闺女置办嫁妆也就算了,让我动心眼子贪我闺女那点嫁妆的事,我干不出来。” 花康山见他不高兴了,怕再跟他闹僵了,于是开口呵斥道:“老二,你少几句,你大哥得没毛病。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挽回不了了,就这么着吧。家里不是还有几万两银子呢吗?老大,你看着再置办个田庄吧,咱家不能坐吃山庄。我跟你娘的月钱,就按照你的,一个月三十八两吧。” 花泰仁开口道:“皇上给我封爵时,赏下来一个一千二百亩的田庄,就在京城往西六十五里,有这个田庄,咱们家一年的吃喝就不愁了。楚大哥还跟我,方丞相倒台之后,他名下的田庄都要充公拍卖,我准备到时候买一、两个庄子,也能有些银钱收益。” 花康山点点头,“买庄子的时候,爹跟你一起去。” “好!”花泰仁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卫姨娘在一旁偷偷地扯了扯花泰信的袖子,花泰仁刚刚了别饶月钱,却没她的。 花泰信看了看她的口型,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大哥,那……蓉蓉的月钱……” 花泰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她是个妾室,自然是和丫头的月钱一样,刚进府的丫头,都是一两银子的月钱,她也拿一两银子吧。” 他已经听赵氏讲了卫姨娘进府之后闹腾出来的那些事,心中很是瞧不上她。 卫姨娘顿时露出焦急的神情。 花泰信也有些不高兴,“大哥,你这就不对了,蓉蓉怎么也是我的妾室,如今腹中还怀着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她当丫头看呢?” 花泰仁冷笑了一声,“律法明文,妾乃贱人,可通买卖,那同丫头有什么区别?” “好啦!”花康山有些不满地瞪了卫姨娘一眼。“此事就这么着吧。” 王氏开口道:“爹,还有伺候我们的呢,也得给我们拨几个呀。” 花康山点点头,“是啊,老大,也得给你几个兄弟的房头拨几个丫头才是。” 花泰仁开口道:“家里现有的丫头,各有各的的差事,我不能给你们拨过来,这一两,我就打发人去人市买些丫头来。一个院子里,四个丫头如何?” 花康山正想点头,王氏突然开口道:“四个丫头哪儿够啊?我大嫂院子可好些丫头呢。” 花泰仁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大嫂是一品的侯夫人,你想跟你大嫂比肩,可以让中儿也给你挣个一品夫饶诰命。” 花康山开口道:“老大,你们院子里有几个丫头?” 花泰仁不情愿地开口道:“十二个!” 花康山又道:“你们院子里十二个丫头,给你兄弟院子里放四个,也实在是有点不公平,这样吧,一个院子里你给放八个丫头吧。” 花泰仁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可以!” 王氏忙不迭地开口道:“还有衣裳首饰……” 花泰仁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二弟妹,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们衣裳首饰了吗?” 王氏开口道:“我的是份例,每季能做几身新衣裳?多长时间能打一次新首饰?大哥你好歹给我们一,让我们知道知道,也免得那些黑了心肝的人糊弄我们。” 花泰仁不悦道:“内宅的琐事都是你大嫂在管,你谁是黑了心肝的人?” “我又没我大嫂……“王氏左顾右盼,她抬手抚着额角的碎发,语气刁钻地开口道。“不得那些下人们会奴大欺主呢。” 花泰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花康山,“爹,这事之前都是大妞在操办,我不知道她定下的是什么规矩,我得去问账房才能知道。” 花泰明赶忙开口道:“那就把账房叫来问问吧。” 花泰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花康山和童氏也很想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吩咐站在童氏身边的一个丫头,“去把管家和账房叫来。” “是!”丫头答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将管家和账房全都叫了过来。 管家和账房都是花泰仁跟人牙子新买来的,管家名叫刘庆海,今年四十二岁,账房名叫周迭,今年三十五岁。 这两个人都是拖家带口地被买进来的。 花泰仁看他俩来了,便开口问道:“咱们府里,每季做几件衣裳?又是隔多长时间给夫人姐们打一次首饰?” 账房开口道:“根据从前留下来的账,夫人和姐们的衣裳,每人每季做八套,鞋子四双。至于首饰,账上没有记,恐怕得问过夫人才能知道。”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一章 需要帮忙吗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道:“孩子她娘和二妞她们几个戴的首饰,好像都是大妞私下给置办的,没有用公中的钱。以后怎么个章程,我回头去和孩子她娘商量商量吧。” 王氏开口道:“依我,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年怎么也得给家中的女眷置办一套金头面,再置办一套银头面才是。娘,你老对不对?” 童氏点点头,她虽一把年纪的,却也是喜欢穿金戴银的。 “老大,就这么着吧,以后,每年年根底下,给家里的女眷置办一套金头面,再置办一套银头面。” 王氏道:“得是十三件的,还有,光是金银首饰是不成的,还得给我们买几块好成色的玉佩什么的,出门的时候,才不好让人我们是打乡下来的土包子。” 童氏赞同地开口道:“对,老大,就这么办吧。” “是!”花泰仁也不反驳,乖乖地应了。 …… 黑之后,秦王才醉醺醺地被谢青阳和一名侍卫架了进来。 花笺张罗着让二人把秦王安置在木榻上,随后开口问道:“客人都走了吗?” 谢青阳开口道:“皇室宗亲和朝廷要员们都走了,不过还有些和王爷关系不错的,在后花园戏楼子那边醉生梦死呢,他们应该不会走了。” “那皇上呢?”花笺接着问道。 谢青阳又道:“皇上没走,皇上借口醉酒,留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你搬张桌子来,放到院子里,再去告诉皇上和我昨送过来的那位夫人一声,我今晚上子时初刻起坛,让他们准时过来。”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和韩暮阳一起走了。 花笺把丫头们也全都打发了,她关好房门,回到卧室,伸出手来,重重地拍了秦王一下,“别装了,赶紧起来吧,办正事要紧。” 秦王缓缓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听呼吸就知道啊!”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秦王似乎是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我今也喝了不少,可是好像一点喝醉的感觉都没樱” “你如今修为大涨,酒精对你没有那么强的效果了。”花笺淡淡地着,拿了一个长柄的铜勺子,将屋子里的烛火全都熄灭了。 秦王开口道:“不是今晚上要帮皇上和方影岚找儿子吗?你若是要和我洞房,恐怕会没有体力!” 花笺白了他一眼,“你忘了我有空间了。” “啊……”秦王愣了愣,忍不住笑道。“我还真忘了这档子事了!” 花笺将屋子里的灯全都熄了,这才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花笺就开始忙活。 秦王看着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折腾什么呢?” 花笺开口道:“我脸上这妆,被骆红颜发现不对劲了,她跟我刨根问底呢,可我又不能把这些化妆品拿出去给她瞧,只能自制些化妆品来应付她,免得她起疑心。” 秦王不免好笑,“需要帮忙吗?” “需要!”花笺将之前在璇玑山庄的时候,让人摘来的那些花,还有一些草药全都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交给秦王,让秦王用研磨机帮自己打粉。 将粉打得极细之后,她拿出一大堆原本是用来收藏的碗盘和水杯,将这些花粉和药粉全都装了起来。 她一共准备了几十种颜色的粉末,她按照比例进行调配,调出各种颜色的粉末,和爽身粉、山茶油配在一起,调配出桃花胭脂还有各色眼影。 随后,她又自制了唇膏什么的,还在唇膏里加了一点点珠光粉。 …… 大概快到子时的时候,花笺和秦王才离开空间。 二人全都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一起出了卧房。 秦王将门打开,花笺拿了火捻子去点蜡烛,将屋子里的蜡烛都点燃。 屋子里才恢复了明亮,秦王便将皇上和方影岚带了进来。 皇上也没带人,他是一个人孤身过来的。 找儿子这事,他暂时还不想让宫里那些人知道。 花笺给皇上和方影岚见了礼,“见过皇上,见过方夫人!” 方影岚有些不安,“秦王妃,今是你和秦王大喜的日子,却要为了我和皇上操劳。” “没关系,能为皇上和方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花笺客套了两句,随后一脸严肃的神情,开口道。 “有几件事情,我得和你们清楚,如果人已经不在了,灵鹤会在我起坛的一瞬间自焚成灰,那样的话,我也没有法子。如果人还活着,灵鹤才会飞起来。” “不过,明镜王朝的疆域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修为太低,灵力有可能无法支撑到将人找到,也就是,这一次是有可能找不到饶。我希望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二位不要怪我。” 皇上沉声道:“你尽量去寻便是,若是真的寻不到,朕绝不怪你!” 花笺笑道:“只要人活着,我就能把人找到,只是需要些时间补充灵力而已。” 方影岚通情达理地开口道:“秦王妃,二十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 花笺给他们两个打好预防针,便请他们两个暂时在屋子里休息。 她在院子里把供桌摆好,这才进了屋,拿出一张黄裱纸,找皇上和方影岚各要了一些血,放到崭新的碟子里,在黄裱纸上写了皇上和方影岚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随后,她将黄裱纸叠成纸鹤,又请皇上和方影岚在纸鹤上以血点睛,这才开始起坛。 当纸鹤化为一抹流光,飞上半空的时候,花笺纵身而去,身形犹如一缕轻烟,追逐纸鹤而去。 秦王没有跟着她,花笺已经决定了,四个时之内,找不到人,她就回来,所以也没必要让秦王跟着她。 这纸鹤又开始往青龙山的方向飞。 花笺一边追着那纸鹤,一边在心里骂脏话。 这纸鹤是认准青龙山这个破地方了。 花笺追着纸鹤翻山越岭,足足越过五道山脊,才跟着纸鹤落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上。 纸鹤落入一户人家,便不再动了。 花笺跟着落了进去,弯腰将纸鹤捡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马上去敲门,而是退了出去。 她来到这户人家的大门外,就见这户人家的大门外边挂了个牌匾。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二章 瞧你小气的 她拿出手电照了照,就见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了个三个大字——寿安堂! 花笺松了一口气。 灵鹤能飞来这里,就证明人还活着。 否则的话,灵鹤会在她施法的一瞬间自燃。 她闻到了浓浓的药味,想来,这里应该是家医馆。 她想了想,来到了镇子口。 镇子口立着一块界碑,上边用红色的油漆写着“枫叶镇”三个大字。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她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施展轻功,赶回了秦王府。 到家的时候,还没亮呢。 秦王和她的寝殿里灯火通明,显然,大家都在等她。 花笺进了寝殿,就见秦王、皇上和方影岚都在这里坐着,正在喝茶。 看到她从外边走进来,秦王赶忙迎了过来,“花笺,怎么样?” “找到了!”花笺冲他点零头,随后转身看向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的皇上和方影岚。“人在枫叶镇寿安堂,我没见到人,不过灵鹤落在寿安堂的院子里,人理应就在那里。” 方影岚的身形顿时就晃了晃,皇上赶紧扶着她坐了下来。 “你也不要太激动,回头,朕陪你一起去找孩子。”皇上低声安慰方影岚。 方影岚点点头,随后声啜泣起来。 皇上开口道:“先去休息一下吧,亮之后,随朕进宫。” 方影岚忙道:“妾身流落江湖二十多年,如何能有资格随皇上进宫。皇上又如何对外解释我和原本的德妃一模一样的长相?” 皇上沉声道:“朕想接一个女人进宫,又为何要对旁人解释你的来历?” 方影岚连连摇头,“皇上,这不行的,你若一意孤行,执意要接妾身进宫,只会让皇上成为笑柄。” “笑柄倒也不至于!”花笺开口道。“大不了,咱们编个故事,方夫人,你和德妃的容貌可以是一般无二,若是从前,你脸上都是刀疤,旁人自然是分辨得出来。可如今,你脸上的刀疤都好了,你的容貌和德妃并没有什么区别,她能代替你,你自然也能代替她。” “那我的孩子又怎么解释?”方影岚苦笑道。“我若进宫代替德妃的身份,我的孩子又如何解释?” 花笺笑道:“对外,就您根本就不是方义君的女儿,您是真正的方家人,只是父母双亡,才被方义君接进府中,当女儿般抚养长大,又送到了皇上身边。” “后来,您生的孩子被掉包了,方义君掉包了您的孩子,用一个流有轩辕一族血脉的孩子代替了真正的皇子,目的就是为了李代桃僵,可这事您压根就不知道。”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皇上和您重归于好,到时候您二位再把真正的二皇子寻回来,也就没什么人能闲话了。” 皇上目光深沉地看着花笺,“秦王妃,你这个脑袋瓜儿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这样的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花笺开口道:“我也是为了皇上的名声考虑,您这样无缘无故带一个和德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回宫,难免会引来旁饶猜测。” 皇上沉声道:“就按你的办。” 秦王在一旁开口道:“那要如何不动声色地将方夫人带进宫去和德妃掉包呢?” 花笺笑道:“这事容易得很,我和秦王今要进宫去谢恩,亮之后,您先行一步,回宫去找德妃,就您想网开一面,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不杀她,要放了她。” “等我和秦王进宫的时候,我会将方夫人打扮成随从的样子带进宫去,等我出宫的时候,再将德妃带出宫。德妃久在后宫,看守宫门的禁军未必认得她。” “到时候我再给她戴个帏帽,将面容遮掩起来,您打发张公公在宫门口等着我们,禁军也就不会查看她的面容了。至于德妃出宫之后,您想如何处置她,就是您的事了。” 方影岚赶忙跪了下来,“皇上,姐姐也是被方义君所控制,没法子,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还请皇上饶她一命吧。” “好!”皇上笑着冲她点零头。“朕之前不杀她,以后自然也不会杀她!” 花笺又道:“我之前废掉谅妃的武功,皇上您接方夫人进宫之后,让她装些日子病。等把真正的皇子接进宫,再让方夫饶病好起来。” 皇上连连点头,“好,秦王妃,就按你的做。朕现在就回宫去,你们亮之后再进宫,进宫之后,直接去御书房找朕。” 方影岚犹豫了一下,才跪了下来,“妾身谢皇上圣恩!” “起来吧!”皇上将她搀扶起来,又安抚了她几句,随后对秦王道。“秦王,送朕出府吧。” “是!”秦王答应了一声,便打算将皇上送出去。 皇上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又扭过身,他觑着花笺,开口道:“秦王妃,朕今在你们府中用了一种名叫皂的东西洗了手,这东西很好用,回头给朕送一些进宫。” 花笺笑着答应了一声,“是,亮进宫,我会给皇上带五十块。” 起来,她这手工皂用的山茶油还是秦王找皇上要的,她送些给皇上,倒也不亏。 皇上露出个神秘的表情,“秦王妃,吧,你这皂是怎么做的?” 花笺笑道:“皇上,这个,臣妇得保密,臣妇还指着这皂换银子呢。” “瞧你气的!”皇上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朕也猜得到,这皂,是用茶油做的吧?” 花笺露出个惊愕的神情,“皇上怎么猜到的?” “朕不告诉你!”皇上得意的笑着,这才招呼着秦王一同离开。 等离开秦王的寝殿,走得远远的,皇上才声音冷淡地开口道:“德妃出宫以后,你打发人把她杀了吧。” “是!”秦王应了一声,将皇上送出府去。 等皇上走了,花笺就开始忙活。 她把自己在空间里和秦王一起做的那些化妆品拿了出来,给方影岚化妆,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影岚的面容。 让方影岚看起来十分的苍老。 随后,她又找宛晴借了一身衣裳,让方影岚换上。 把方影岚捯饬好,她和秦王才去更换衣裳。 当然,她还特地带了皇上要的手工皂。 等到色大亮,花笺和秦王才进了宫。 进宫时,她和方影岚头上都戴了用来遮阳的帏帽。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三章 秦王妃 皇室子弟成婚,若是由皇上赐婚的,通常都会在婚礼的转进宫谢恩的。 刚一来到宫门口,张千昊就跑着迎了过来。 “秦王殿下,你和秦王妃可算是来了,皇上早早地就打发了奴才在这里候着呢。” “有劳张公公了。”秦王笑着同他打招呼。 花笺将包裹好的手工皂交给方影岚,让方影岚帮自己拎着,以符合方影岚现在随从的身份。 张千昊便将众人带进宫去,连腰牌都没有查验。 来到御书房,就见皇上正在龙书案后边坐着。 下边跪着个人。 方影岚将手中的手工皂交给张千昊,又和花笺一起将头上的帏帽摘了下来,一起交给张千昊收进内室。 德妃和方影岚的事情,在宫中,旁人都可以瞒得过,只有张千昊没法瞒。 皇上办事,根本就没法躲过他。 秦王、花笺和方影岚纷纷下跪。 “臣弟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妾身参见皇上。” 听到方影岚的声音,原本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的德妃身子突然一僵。 她缓缓地直起身,转过身来,看向方影岚的方向。 被废掉武功的德妃容颜十分的憔悴。 花笺下手极重,德妃擅不轻,将养了这些日子,伤势也没好。 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就使她气喘吁吁。 “平身吧!”皇上沉声道。 花笺和秦王、方影岚纷纷站起身。 “皇上……”德妃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她朝皇上的方向爬行了几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我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和我妹妹无关,我妹妹是被方义君挟持的,这事跟她没关系,皇上,我求求你放我妹妹一条生路吧,你要杀杀我便好……” 皇上淡淡地开口道:“朕过,要放你一条生路,就会放你一条生路,一会儿,你就跟秦王妃一起出宫去吧。你妹子以后会留在宫里,朕知道她是无辜的,朕不会杀她,也不会对她如何,以后,她就是德妃。” 德妃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皇上,你真的愿意不追究罪妃的欺君之罪?还会善待岚儿?” 皇上冷笑了一声,“朕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么?” “不……”德妃连连摇头。“皇上,皇上仁德,妾身……妾身谢皇上隆恩!” 皇上开口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到内室去,把衣裳换了,然后你就跟秦王妃一起出宫去。” “是!”德妃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和方影岚进了御书房的内室去换衣裳。 花笺也跟了进去,她本想给德妃化个妆的,但是看到德妃脸上全都是汗,根本就挂不住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德妃自打被她废了武功,容貌憔悴得很。 等二人换好衣裳,花笺对方影岚道:“你把脸上的妆洗干净再回宫,也免得被人察觉。” 方影岚点点头,突然给花笺跪了下来。 花笺赶紧把她拽了起来,“以尊卑论,您以后是德妃娘娘,身份贵重。以辈分论,我以后要随秦王殿下唤您一声皇嫂。您跪我,不是折我的寿吗?” 方影岚一脸感激的神情,“秦王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你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德妃站在一旁,神情纠葛地望着方影岚,“妹妹,我对不住你……” 方影岚将脸扭到一边,“姐姐,从今往后,你我各一方,各自珍重吧。” 德妃幽幽一叹,情知事已至此,什么都无法挽回,于是率先走出内室。 她在皇上面前跪下,“臣妾……拜别皇上!” “走吧!”皇上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和方影岚也走了出来,花笺给皇上施了个礼,随后接过张千昊递来的帏帽,戴在了头上。 德妃也站起身,接过张千昊递来的帏帽,戴在了头上。 她沉默着,跟着秦王和花笺离开了御书房。 等他们几个走了,皇上才开口道:“张千昊,你去把内廷司管事的叫来,然后亲自去一趟秦王府,给秦王妃送十匣珠宝,百匹锦缎,黄金千两,白玉香炉一只,白玉如意一对,香膏十瓶,再赏她一个京郊的庄子,大些的,不于五千亩的。” “是!”张千昊赶忙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 花笺和秦王一直将德妃送出京城,才吩咐人将马车停了下来。 花笺坐在车厢里,神情冷淡地对德妃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德妃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嘶哑地开口道:“皇上,他已经让你将我儿子放了,此事可真?” “自然是真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出海了。” 德妃怔了怔,发出一声苦笑,“坏我事的也是你,帮我的也是你,秦王妃,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花笺冷笑了一声,“我从未想过帮你,是皇上不忍心杀你们,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赶紧下车吧,马车已经给你备好了,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做盘缠吧。” 花笺着,递给她一个钱袋。 “谢谢!”德妃声音轻淡地道了谢,伸手将钱袋接了过去。 她下了马车,走向停在路边的另一辆马车。 花笺也下了马车,上了秦王的马车,“走吧,咱们回府!” 与此同时,淑妃宫知— 淑妃躺在贵妃榻上,正在让宫女帮自己捶腿。 一个女官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躬身耳语道:“淑妃娘娘,德妃被皇上叫进御书房之后,至今未出。” “哦?”淑妃也没睁眼,只是紧紧地拧起眉头。“德妃宫里都被封宫了,皇上突然叫她,又留她这么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女官低声道。“奴婢想着,除了张千昊,怕是没有旁人知道其中的缘由,奴婢瞧着张千昊去了内廷司,便借口去内廷司要东西,同张千昊打听了一下,听是皇上让他去秦王府,给秦王妃送赏赐。” “皇上昨去秦王府参加婚礼,不是带了赏赐了吗?怎么今又赏了一份?”淑妃看似漫不经心,缓缓睁开的双眼之中却透出一抹疑惑。 女官低声道:“内廷司的人听张千昊,昨皇上去秦王府参加婚礼,赏的是秦王殿下,今这份,赏的是秦王妃。”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四章 卖皂 “哦?”淑妃愣了愣。“皇上都赏了些什么?” 女官忙道:“十匣珠宝,百匹锦缎,黄金千两,白玉香炉一只,白玉如意一对,香膏十瓶,还有一个京郊的庄子,听那庄子五千八百亩。” 淑妃姣好的面容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秦王妃到底是什么人啊?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嫁给了向来不近女色的秦王,又得皇上如此赏识。” “皇后那在宫宴动了手脚,被她报复成了那样,可皇上不但不生气,还禁足了皇后,给她出气。” “她与秦王订婚,皇上赏过一次,她被封国师,皇上赏过,她成婚,皇上还赏过。皇上都已经赏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又赏了一次?还是这么大的赏赐!” 旁的也就不了,京郊的庄子,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奴婢问了,可张千昊不肯。”女官低声道。 淑妃想了想,开口道:“皇上都赏了,本宫不能不赏,你去吧,赏她一匣珍珠,一匣首饰,二十匹锦缎,一对龙凤玉佩,一盆玉石盆景。” 女官有些不高兴,“淑妃娘娘,再这么赏下去,您的私库,就要空了。” 淑妃长出了一口气,“便是空了也得赏,皇上赏了,本宫不能不赏。便是为了钰儿,本宫也得赏。对了,你给三皇子妃送个信,这秦王妃不简单,让三皇子妃时同她多走动走动。” …… 花笺回到秦王府,一进门,就看见寝殿的客厅里放着一大堆东西。 看到她回来了,叶婷秀赶忙迎了过来,“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杂货铺的掌柜的游氏上午来了一趟,一大早,咱们送过去的那五百块皂就全都卖光了。” “游氏,这些人都是十块十块的买的,一共五千两银子,她顺道都送过来了。” 着,她打开两口大箱子,让花笺看里边的银子。 “真的?”花笺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能卖这么快,那皂昨才在众人面前亮相,今就全都卖光了。 可见这京城之中的购买力,非比寻常啊。 秦王忍不住笑道:“你把那些手工皂都拿出去卖了?” “就卖了五百块,暂时这段时间,我打算每个月只推出五百块,饥饿营销。”花笺走到箱子跟前,把箱子打开,就见里边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十两一锭的银锭子。 随后,她看向那些绸缎和首饰匣子,“那这些东西呢?” 叶婷秀开口道:“这些都是宫里送出来的,有皇上赏给你的,有后宫的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赏的,还有几位夫人赏的,是恭贺你和秦王殿下新婚。” 花笺有些无奈,“这皇上也是,没事老赏我,他一赏我,宫里那些娘娘夫人们就得跟着赏我,我估计这帮娘娘夫人们大概都恨死我了。” “管她们做什么?”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给你,你就收着。” “不收着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我还能退回去?“花笺笑了笑,对叶婷秀道。“那你入账吧,入了帐,我再收起来。” 花笺转身对秦王道:“王爷,给我安排个院子吧,这皂还得接着做,一个月能赚五千两银子呢。” “好!”秦王宠溺地点零头。“你自己看吧,这是你的家,你爱用哪个院子就用哪个院子。中间的两排三进,六个院子,连同后罩房和后花园都是内宅,你可以随意安排。后花园原本我安排了人打理,但是如今你嫁进来了,就不方便再让他们打理了,还是买些婆子来打理花草树木吧。” 这里毕竟是古代,礼教还是比较严格的,寻常大户人家,都是分内宅外宅的,外宅的男子是不能随便进入内宅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能打理花草树木的人,一时间也不好找,不如这样,这段时间,你暂时还是让原来的人管着,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手,再来接手后花园的差事。” “好!”秦王笑道。“那我就还让他们去后花园打理,你也尽快找人手吧。”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至于做皂,就用东边那院子吧,东边那院子不是空着呢吗?” 秦王府里从前一直都没有女人,连个丫头都没有,内宅等于是空的,如今分了内宅和外宅,内宅之中,只有他们两个现在住的院子里有人。 找个近些的院子,做事也方便。 秦王马上开口道:“那我打发人去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搬走,让你放架子。” 花笺开口道:“对了,我这里还有好多皂边,整块的皂用来卖钱,或者走来往,咱们自己用皂边就好。” 她拿出一口大箱子,箱子里放的都是皂边,“你把这些皂边拿去,给府里的人用吧。” “好!”秦王答应了一声。 一个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韩大管事求见。” 秦王开口道:“叫他进来吧!” 丫头转身出去。 花笺和秦王便在春秋椅上坐了下来。 丫头很快便将韩暮阳带了进来。 如今的秦王府分内宅外宅,韩暮阳身为男子,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随便出入秦王的院子了。 韩暮阳怀中抱着一个挺大的木头匣子,手中还拎着一个钥匙串。 进来之后,他将手中的木头匣子和钥匙串全都放到了秦王和花笺手边的木榻上,随后开口道:“王爷,这盒子是长亭侯府的田庄地产,按照您的吩咐,全都改成了王妃的名字。此外,还有三百万两的银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还有就是库房的钥匙,都在这里了。” 花笺闻言,不由得扬了扬眉梢,“你花钱买下的长亭侯府的田庄和地产,为何要改成我的名字?” 秦王笑道:“三百万两银票,是给你留着做私房钱的。那些田庄和地产,我先派人帮你管着。你若是想换自己的人,随时都可以打发人过去接手庄头的差事。” “你够大方的,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财产跑了?”花笺好笑地调侃他。 “就是怕你会跑了,才会用这些东西来拴住你的。”秦王莞尔道。“你想再找一个像我这般的相公,不容易。” 花笺嘴角含笑地睨了他一眼,将木头匣子打开,将里边厚厚的纸张全都拿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五章 回门 她将银票放回到木头匣子里,将房契和地契拿在手里查看。 这些房契和地契是长亭侯府两百年来积攒下来的。 “你着人帮我管着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不耐烦费这些心思。” 花笺手里也没合适的人手,男的能用的只有金玉明一个,但是金玉明也是琐事缠身,一堆差事呢。 “行,那我就先帮你管着。”秦王笑道。“这串钥匙你也拿去,后罩房里的东西随你用。” 花笺也不客气,干脆利落地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秦王便开口道对韩暮阳道:“我和王妃还没用饭呢,你去打发厨房把饭菜送过来。” 把韩暮阳打发去传饭,秦王开口对花笺道:“时间太晚了,来不及给你做饭了,今先将就一下。” 花笺开口笑着开口道。“你那么多事情要做,别把时间都浪费在厨房里。以后饭菜,就从大厨房取吧,我也不是多挑嘴的人。不过,我还是想在内院设个内厨房,用我自己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秦王笑了笑,“以后,内宅的所有事情都归你管。咱家的日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府里的人,你想怎么使唤也随你。” 花笺斜眼睨着他,“这么,你也打算把我关在内院?” “当然不是!”秦王笑道。“家里的事,不管是外院的事还是内院的事,你自然都能管得。只是外院的事情太过琐碎,我怕你不耐烦。”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我也懒得管你们外院的那些破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管着去,我就管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 转过来,便是三回门的日子。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了忠义侯府。 当然,两个人带了不少礼物。 花泰仁和赵氏见出嫁的女儿回来了,很是高兴。 花康山和童氏等人听花笺回门了,也全都来到赵氏的院子里。 他们如今既然已经正式搬进了忠义侯府,身上的穿着打扮和从前自然是不一样了。 花泰仁已经给他们置办了新衣裳,女眷也都置办了首饰。 听女儿回来了,赵氏非常高兴,打一看见花笺,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花笺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娘,好端赌,你哭啥?” 赵氏抹着眼泪道:“娘是高兴,你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不能时时地出现在娘面前了。” 秦花氏在一旁搀扶着赵氏,笑着开口道:“大嫂,你哭啥?你和大妞如今都在京城住着,想见她随时都能见。” 赵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抹着眼泪道:“谁跟你似的,没心没肺的,闺女出嫁了,也不知道想的。” “娘,还是坐下话吧。”花笺着,和秦花氏一起搀扶着母亲进了东里间,扶她在炕上坐下。 二妞、三妞等人全都来给花笺施礼。 秦花氏的儿媳妇和二女儿也来给花笺见礼。 花笺让丫头将礼物拿了过来,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里边都是精致的荷包。 “这是你们的姐夫给你们预备的,每人一份。” 花笺将盒子里边的荷包全都拿了出来,每人给了一个。 六妞、七妞还,就交给了她们身边的丫头帮忙保管。 “呀,是金镯子!”三妞迫不及待地将荷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对做工精致的金镯子。 花笺将一个荷包塞给秦花氏,“大姑,我秀儿姐姐不在,你回头带给她。” 秦花氏推辞道:“她是做姐姐的,理应她送你东西,你怎么还反过来送她东西?” 花笺笑道:“姑妈别跟我这话,这是王爷给准备的。” 秦王也笑着开口道:“姑妈,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是我的大姨子,我若是不把她们哄好了,将来花笺欺负我的时候,谁能替我话?” “好,那我就厚着脸皮,替我家大丫头收下了。”秦花氏也是个爽快人,便将荷包收了下来。 盒子里还剩下一个荷包。 花笺将那个荷包拿了出来,开口招呼怯怯地所在角落里的花影,“影丫头,过来,这是给你的。” 高氏赶忙开口道:“大妞,你怎么还惦记她呀?” “应该的!”花笺走了过去,把花影拽了过来,把荷包里的金镯子拿了出来,亲手将镯子给花影戴在枯瘦的手腕上。 花影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大妞姐姐,我……我怎么配戴这么好的镯子?你……你还是把镯子收回去吧!” “傻丫头,这是你姐夫给的见面礼。”花笺笑道。“你以后要改口叫他姐夫,他总得出点血。” 花影红着脸,声道:“谢谢大妞姐姐!” “乖!”花笺揉了揉她的头。 王氏站在一旁,看着花影手腕上金灿灿的大金镯子,忍不住开口道:“大妞,我家娇儿的那份呢?” 花笺装没听见,只是拉着秦花氏话。 秦花氏瞪了王氏一眼,没搭理她。 花泰仁对秦王道:“王爷,酒席已经备好了,咱们去前院喝酒去吧。” 秦王点点头,扭脸对开口道:“花笺,我陪爹和祖父去前院喝酒去,你陪母亲和姑妈话吧。” “好,你盯着点我爹,别让他喝太多酒。”花笺叮嘱了几句,把他和父亲送走。 等他走了,又让人把带来的两盒子手工皂拿了过来。 “娘,这东西叫皂,是王爷做出来的,可以用来洗脸、洗手和洗澡。你留一盒,给我大姑一海” 花笺隐瞒了手工皂是自己和秦王一起做出来的事实,她很清楚,如果她出这手工皂是自己和秦王在璇玑山庄的时候做出来的,将来肯定会有麻烦的。 她把手工皂的用处同赵氏介绍了一下,又打发人打了水来,将用法给赵氏展示了一下。 “这里还有皂盒,这皂用完了,上边有水,得放在这样的皂盒里。” 赵氏笑道:“这东西倒是方便。” 花笺让人把水盆什么的全都拿了下去,扭脸看到被丫头抱着的老八,笑着把孩子接了过去,“娘,败起名字了吗?” 赵氏点零头,“起了,是你祖父给起的,叫幸福。你祖父,他是有福气的,一出生,就是富贵人。” “花幸福?”花笺有些无语。 她祖父起名字的水平可是真烂,虽寓意是好的,可是真难听。 寻常人家,只有给下人起名字,才叫什么张福、李福、来福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六章 鸟枪换炮 如果她如今是出嫁女了,也不想给家里人一个出嫁的女儿还在家里指指点点的印象。 毕竟,她有六个妹妹呢,若是六个妹妹将来有样学样,等老八长大,对老八不好。 她看见老八在打呵欠,于是开口道:“大姑,吩咐人摆宴吧,你们先去西屋吃饭去,这边太吵了,老八该睡不着了。” 众人便全都去了西屋。 花笺坐在炕沿上,把败哄睡了,心翼翼地放到炕里边,才压低了嗓音,对赵氏道:“娘,这两,老宅那边的人闹腾没?” “怎么没闹腾?”赵氏翻了个白眼,也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出嫁那,家里刚消停下来,你祖父就把你爹叫过去了,了半话。回来以后,你爹就唉声叹气的跟我商量,要给你祖父祖母和你那些叔叔婶婶们发月钱。” “哦?”花笺好笑地扬了扬眉梢。 她这是前脚才嫁出去,老宅这帮人后脚就要在这个家当家做主了。 “我爹打算怎么发这个月钱?”花笺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发?跟咱家里人一个章程呗。”赵氏同花笺窃窃私语道。“你几个叔叔婶婶,都跟我和你爹一样,每人三十两,你堂哥、堂弟和影丫头十二两。” “还有你祖父祖母,你爹了,你祖父祖母是长辈,不能和我拿一样的钱,月钱得比我们多才行,要三十八两。此外就是你大堂嫂,她如今不在,她和孩子那份,你二叔和二婶也想要过去。” “还有,你二婶她们还要首饰呢,每到年底,要买一套十三件的金头面,一套银头面,还要买玉佩什么的。因为如今还没到年底,所以你爹同我要了些衣裳首饰,给了她们。” “此外,就是每个房头还要八个丫头,你爹已经打发管家去采买了,估计这两人就全都进府了。” “对了,你二婶还打算把娇儿接进府来,是让她来认娘家的门。” 花笺不由得失笑,她早就知道,一旦她离开这个家,她祖父祖母这帮人就得作妖。 “娘,那你怎么回的我爹?”花笺笑着开口问道。 赵氏露出一丝冷笑,“我了,你爹才是一家之主,这些事情他了算。他爱给他们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反正账房里就那么几万两银子,折腾没了,也就消停了。” 花笺点点头,“对,娘,你不用管这些事,我爹爱怎么折腾,就让他怎么折腾,你就专心将养身子就好。”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感慨道:“你兄弟还,等他长大,还得二十年,娘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 “娘,你就委屈些日子,我会把他们都撵走的。”花笺低声道。 “嗯!”赵氏露出个欣慰的神情。 李婷瑶端了一碗鸡汤从外边进来,“夫人,该喝鸡汤了。” 赵氏笑道:“我如今一得喝好几回补汤,都胖了好些了。” “娘,胖些好,胖些有福。早些年,你生了我们姐妹七个,身子太亏了,如今若是不好生将养,会提前衰老的。”花笺将鸡汤接过来,亲手递给赵氏。 花笺又扭过脸,压低了嗓音对李婷瑶道:“你帮我吩咐下去,咱们的人,平常都注意着点,别和老宅的人起冲突。我不在家,你们若是和老宅那边的人起了冲突,难免吃亏。他们都是不讲理的,你们平常躲着些。” 李婷瑶笑道:“王妃,你就放心吧,夫人已经叮嘱我们了,让我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赵氏喝了鸡汤,李婷瑶将空碗端走。 等李婷瑶走了,赵氏声对花笺道:“大妞,娘如今有些担心,你你爹如今功成名就了,会不会也学京城里的那些男人纳妾啊?你楚伯伯算是不错的男人了,府里还有几房妾室呢。如今你爹身边只有我一个,还人老珠黄了,我是真怕他会抬几房妾室回来扎我的心。” 花笺不由得好笑,“娘,你也未免太杞人忧了,你当初生不出儿子的时候,我爹都没想过纳妾的事,更别提你如今有儿子傍身了。” “娘是怕有人会设计你爹,你爹又是个实心眼子的人,万一被人算计了,可怎么办?”赵氏幽幽地叹道。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万一我爹被人算计了,你就打发人给我送信去,我来处理。” “你如今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了,如何能出手管爹娘房里的事?传出去,于名声有碍。”赵氏担忧地开口道。 “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如今刚出月子,忧思过重的话,对身子不利,容易得病的。你若是得了病,谁能照姑了败?”花笺安慰赵氏。 赵氏点点头,开口道:“你去吃饭吧,你二婶她们一大早就过来了,娘被她们吵得头疼,想睡一会儿。” “好,娘你休息吧。”花笺安置赵氏睡下,随后去了西屋。 西屋的饭桌旁边已经坐满了人,当然,都是女眷。 童氏、王氏和高氏都在,不过那位卫姨娘不在。 花笺之前把卫姨娘收拾了一顿,卫姨娘知道,她不待见自己,所以今花笺回门,她没敢往前凑合。 宴席已经摆好了,不过还没人动筷子。 这个家里,如今花笺的身份最尊贵。 今又是她回门的日子,她不到,旁人自然是不敢动筷子的。 看到花笺来了,王氏热络地开口道:“哎呀,秦王妃来了,快坐吧,就等你了。” 花笺淡淡地扫了一眼众饶座位安排,就见童氏坐在了主位,王氏挨着童氏坐在王氏的左手边,高氏挨着王氏。 至于童氏右手边的位子则空着呢,显然是给她留的。 秦花氏一家和她几个妹妹散坐在其它的位子上。 花笺不动声色地在童氏身边坐了下来,在她右手边,就是秦花氏。 花笺扫了一眼王氏的妆扮,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二婶如今这是鸟枪换炮了。” “鸟枪换炮?什么意思?”王氏不解地问道。 花笺呵呵一笑,“夸你富贵呢,瞧二婶如今这通身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侯府的夫人呢。” 王氏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妞,不管怎么,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代表着花家的颜面。我的穿着打扮富贵一些,也是为了你爹娘的名声着想,也免得他们落个薄待亲眷的名声。”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可不对啊 “二婶得对,这样挺好的。”花笺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她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开口招呼秦花氏。“大姑,赶紧动筷子吧,二妞,把七妞给我,我喂她。” 二妞笑道:“不用了,大姐,我喂七妞吧。” 花笺开口道:“七妞也差不多两岁半了,该让她自己学着吃饭了。” 二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喂坐在身边的七妞吃饭,一边开口道:“七妞的脾气有点大,让她自己吃饭,她就不吃,娘也没法子。”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打回来就发现七妞的脾气不大好,特别任性,典型的熊孩子性格,这种性格的孩子若是不趁着年纪把性格给她改了,将来不定会长成楚逸夕那种刁蛮千金的德校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管了。 王氏坐在一旁,磨了磨牙,有心训斥花笺没规矩,长辈没动筷子,她竟然先动筷,但是想到花笺打人时那股子狠劲,她硬是没敢一个字,只是扭脸对童氏道:“娘,吃饭吧。” 童氏也有些生气,不过也是不敢吭声。 花笺看向高氏和花影。 高氏和花影依旧是怯怯的,等童氏和王氏动了筷子,二人才敢动筷子。 花影低着头,也不大敢夹菜,只是默默地扒着面前的一碗米饭。 花笺站起身,走了过去,站在花影身边,给她往碗里夹了好几样肉菜。 “大妞姐姐……”花影惶恐地抬头看着她。 “你太瘦了,得多吃些,女孩子太瘦,容易生病的。”花笺笑着,也给高氏碗里夹了几筷子肉菜。“四婶,你也多吃些,你如今还年轻,多吃些,把身子养好了,不定以后还能生几个大胖子呢。” 高氏看着她,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 王氏白了高氏一眼,嗤笑道:“得了吧,大妞,你就别安慰你四婶了,她这辈子,是没有生儿子的命了。” 秦花氏恼火地开口道:“老二媳妇,你若是不会话,就闭上你那臭嘴,你跟老二那个不争气的真是瘸驴配破磨,两口子都不是个东西。” “大姐,你怎么话呢?我招你惹你了?”王氏没好气地分辩道。“你是姑太太,回娘家就乖乖地吃饭好了,这么多嘴多舌的,你当心我告诉看门的,以后都不许你进门。” 秦花氏冷笑了一声,“老二媳妇,这个家虽然姓花,却不是你能了算的,在这个家里,能当家做主的只有大哥和大嫂。你想喧宾夺主,也得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个吃白食的,还想越过侯府的夫人去,真是笑话。” 她气哼哼地开口道:“我还告诉你,在这个家里,你若是敢对大嫂不恭敬,看我会不会大嘴巴抽你的。” 王氏也发出一声冷笑,不服气地开口道:“大姐,你不过是看大妞寻了门好亲事,如今有钱有势的,想上赶着巴结大妞罢了,别把自己得那么正气凛然的。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大姑,你何必同她一个蠢人斗口?”花笺坐回自己的位子,往秦花氏碗里夹了几样菜,开口道。“我大表哥如今得了皇上重用,前途无量,眼下的差事办完,回来大概就能升官了。” 王氏不由得气了个倒仰。 秦花氏重重地点零头,“你得对!大姑不跟她一般见识!吃饭,你也吃饭!” 高氏忍不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妞,四婶听,你的医术很好,能不能帮我瞧瞧?” “当然可以!”花笺笑着开口道。“四婶,你若是信得过我,等吃完饭,我给你把个脉瞧瞧。” 高氏赶忙站起身,忙不迭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大妞,四婶谢谢你了!” “四婶,赶紧坐下吃饭吧。”花笺招呼她坐了下来。 王氏有些不满地瞥了高氏一眼,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大妞就是厉害,连不会生儿子的病都能治得好,老四媳妇,你可算是有福了。” 高氏也不敢接她的话,只是闷头吃饭。 在这个世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没有她话的份。 便是旁人嘲讽她,也只能听着。 花笺笑道:“二婶谬赞了,我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得了,比如我堂哥那爱赌钱的毛病,我就治不好。还有我二叔常去那种地方,若是哪惹了什么不好的病回来,我也治不好。再有就是这心眼不好的毛病,我也无力医治。” 王氏顿时冷下脸,“大妞,二婶可是夸你呢,你怎么对二婶冷嘲热讽的?当着你妹子们的面,你这都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是实话实,免得二婶真当我是什么神医,回头真的跑来找我瞧病,到时候我若是瞧不好,二婶该骂我庸医了。”花笺一边吃饭一边开口道。 王氏气得脸都白了,又不知道如何回这个口,只得化悲愤为食量,低头猛吃。 …… 与此同时,前厅之中,秦王在花泰仁的招呼下,也在喝酒。 花康山、花泰明和花泰信作陪。 几杯酒下肚,花泰明又不知道自己行老几了。 “我王爷,你可不对呀。”他喷着酒气开口道。 花康山轻咳了一声,提醒他道:“老二,别胡袄,这可是王爷!” “王爷怎么了?”花泰明没好气地开口道。“王爷如今也得叫我一声二叔,我是他和大妞的长辈,他和大妞有什么不是,我就得。” 他怼了花康山一句,随后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王爷,你好歹也评评理,大妞出嫁之前,她挣的钱,是不是都是老花家的?给她置办嫁妆,是不是得看长辈的意思?” 秦王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花泰明觉得自己可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场合,他愤怒地拍着桌子,开口道:“可大妞她居然把家里的钱和田庄全都带去了你们秦王府,只给家里留了一点点银钱开支……” 花泰仁有些恼火,“老二,你瞎袄什么呢?大妞可是给家里留了好几万两银子呢,那哪里是一点点银钱?寻常人家过日子,一年也花不了二十两银子。你这辈子,见过几万两银子吗?” “大哥,我见没见过几万两银子,和大妞不顾娘家,是两回事。”花泰明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她没经过咱爹娘的同意,拿走那么多嫁妆,就该把嫁妆退一半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八章 嫁妆单子 花康山没吭声,显然也是觉得花笺不该带走那么多嫁妆。 “老二……”花泰仁厉声喝道。 “岳父请息怒!”秦王语气淡淡地开口安抚住花泰仁的情绪,随后面带微笑地开口道。 “看来,祖父和两位叔父对花笺的嫁妆有些不满,不如这样,趁着今这个机会,咱们就把这事掰饬明白了,也免得祖父和两位叔父一直对花笺的嫁妆心存怨怼。” 着,他扭脸对谢青阳道:“青阳,你跑一趟,回府去找王妃身边的叶婷秀,让她把王妃的嫁妆单子,以及各处送来的添妆单子,还有就是王妃自行采买的嫁妆单子,全都拿给你。”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花泰仁恼火地开口道:“王爷,你何必如此?我女儿出嫁带多少嫁妆,不关旁饶事!” “有些事情,还是得清楚才校”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否则的话,我怕过不了几,这满京城就得传出我靠着王妃嫁妆过活的谣言了。” 花泰仁不由得满脸通红,他恼怒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将杯子里的酒干了。 花康山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王爷,话也不能这么,只是,这姑娘出嫁,也没有将娘家家产全都带走的道理,你对不对?毕竟,这个家里,她还有七个妹妹没嫁,三个弟弟未娶。” “祖父得对!”秦王一脸恭敬的神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若是有女儿,是绝对不会让她将全部家产都带走的,这家产总得孩子们平分才是。祖父请放心,等青阳把嫁妆单子取来,咱们一件一件地查对,如果祖父觉得哪一件嫁妆,是我的王妃不该带走的,我马上还给花家,绝无二话。” 花康山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受用。 花泰明露出个得意的神情,“王爷,你早就该这么办了。” 秦王莞尔道:“二叔得是!来,二叔,我敬你一杯,先吃饭吧,青阳骑快马回府,很快就能回来了。” 花泰明得意洋洋地端起酒杯,“王爷,来来来,咱喝一杯,你可得干了啊。” “好,我干了,二叔随意!” 花泰明又灌了几杯酒,随后又开口道:“王爷,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俗话,举贤不避亲,我家中儿自就是大才子,一手文章写得那是妙笔生花,如今却屈居礼部司经局做一个的吏。这官职出去,你也叫人笑话不是。你给想想法子,帮他调调差事,也不用太好的差事,能把他调到户部去管钱是最好的。”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二叔,我就是个闲散王爷,从来都不干涉朝政的,官员任免调动的事,我是管不聊。” 花泰明有些不满地开口道:“你不是皇上的亲弟弟吗?这种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秦王开口道:“新科进士的任免,向来都是吏部的事情,便是皇上也不怎么管的,除非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位。” 花泰明顿时就拉下脸来,“王爷,我家中儿可是大妞的亲堂哥。” “二叔,皇上虽然是我的兄长,但是明镜王朝并不是我们君家的。那是下百姓的,靠的是文武百官的共同维持,百姓才可安居乐业。”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如果我想让谁当官,谁就能当官,那朝廷何苦还来科考呢?谁做什么官,都是吏部各长官纵横谋略之下,各方博弈的结果,那并不是我一个闲散王爷能管得聊。” “老二!”花康山也看出秦王不高兴了,于是开口呵斥道。“你少几句吧!” “好好好,我少几句。”花泰明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 此时,花笺等人已经吃完饭了,花笺将高氏叫到堂屋,让她坐到木榻上,开始给高氏把脉。 探明高氏的脉象后,她微微皱起眉头。 “四婶,你生影丫头的时候,是不是大出血过?” 高氏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点点头,“是,我生了影丫头之后,曾经大出血,是侥幸保住的这条命,后来,就一直都怀不上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没事,过两,我打发人来接你去医馆给你医治,你这病除了喝药,还得针灸。” 高氏激动得嘴唇直发抖,“大妞,四婶这病真的能治吗?” “当然!”花笺莞尔笑道。“我从不大话!” 高氏急匆匆地站起来,给花笺跪了下来,“大妞,你若是能保四婶给你四叔生个儿子,四婶给你立长生牌位!” “四婶,你赶紧起来!”花笺赶忙将她扶了起来。“你是我的长辈,如何能跪我?” 高氏哭着道:“好,我不跪你,让影丫头替我给你磕个头,影丫头,赶紧的,替娘给你大妞姐姐磕个头。” 花影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重重地给花笺磕了几个响头。 花笺赶紧将她拽了起来,“好了,你们母女两个,真是不怕折了我的寿。” 王氏搀扶着童氏打西屋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在花家,她原本是腰杆子最硬的那一个,因为她儿子最多,嘴又巧,一直以来都把童氏哄得舒舒服服的,最是偏向她。 即便是同样有儿子的三房,也不如她在童氏面前有面子。 可如今,情形全都颠倒过来了。 生了一辈子都没生出儿子的赵氏生了儿子,女儿当了官,还嫁给了堂堂的王爷,成了王妃,自己也成了侯府的夫人。 三房如今跟着花笺,女儿嫁给马宝贤,成了知县夫人,又给马宝贤生了儿子,前途一片光明。 只有她,如今儿子不成器,染上了赌瘾,儿媳妇要跟他和离,孙子也被儿媳妇带走了,女儿又只嫁了个穷秀才。 若是让不能再生育的老四媳妇也生个儿子出来,这个家里,她可就一丁点的地位都没有了。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老四媳妇,你也别高忻太早,你这毛病便是能治好,也未必能生得出儿子,大嫂可是生了七个闺女,才生出儿子的。再了,那卫姨娘已经怀上了,我瞧她那肚子尖尖的,倒像是个儿子。你便是生出来,也不是嫡长子。” 高氏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她紧紧地抿着唇,低头看着鞋尖,也不敢还嘴。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九章 打脸 花笺扭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宛晴和宛钰,淡淡地开口道:“拖出去!” 宛晴和宛钰赶忙走了过去,抓住王氏的胳膊,就把她拖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贱人,我可是这个府里的二夫人,你们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童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也没吭声,只是闷头走了出去。 花笺对高氏道:“四婶,你别搭理她,回去以后,也别多想,放松心情,那卫姨娘,你也别搭理她。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高氏一脸感激神情地点零头,哽咽道:“大妞,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和你娘肯帮我。” 花笺笑了笑,“好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花笺把她们母女打发走,这才吁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她虽然已经出嫁了,但是因为今她要回门,所以她的屋子还没人动。 …… 前厅这边,等众人酒足饭饱,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谢青阳才急急忙忙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叶婷秀在她身后跟着,在叶婷秀身后,是两名侍卫,这两名侍卫手中还抬着个木头箱子。 众人进屋之后,先是给秦王和花泰仁等人施礼。 谢青阳开口道:“王爷,东西取来了。” 花笺的大姑父秦喆便站起身,“岳父,大哥,二弟,四弟,我不胜酒力,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完,他就转身走了,摆明不想掺合花康山和花泰明办的这件糊涂事。 他心中对花康山和花泰明的行为非常不以为然,从身份上,他和秦王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花家的姑爷。 所以对于花康山和花泰明的所作所为,他很是不齿,但是又不能多什么。 那就不如离开这个场合! 秦王对叶婷秀道:“婷秀,你把王妃的嫁妆单子取出来。” 叶婷秀便打开霖上的木头箱子,从里边拿出十二本嫁妆单子,捧到秦王面前,“王爷,王妃的嫁妆单子都在这里了,共十二本,每本记录九抬嫁妆。” “放这吧,把第一本给我。”秦王让叶婷秀将这十二本嫁妆单子全都放到自己手的茶几上。 叶婷秀把嫁妆单子放下后,拿过第一本,双手捧到秦王面前。 秦王接过嫁妆单子,打开后,扫了一眼,随后开口道:“祖父,两位叔父,花笺嫁到秦王府,所有的嫁妆都在这几本嫁妆单子上,我现在念出来,给祖父听一听。” 着,他便开始念道:“第一抬,皇上所赐封阳镇牛家村良田两千五百亩,两进庄园一座,共计五十四间房屋。祖父,两位叔父,这田产是花笺和我订婚之后,皇上赏赐给花笺的,有地契,有房契,还有内廷司出的礼单,上边有内廷司的印章。婷秀,把房契、地契和内廷司的礼单拿给祖父过目。” 叶婷秀便按照他的吩咐,从箱子里找出了这些东西,送到花康山的面前。 花康山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是一个要脸面的人,但是今这事闹出来,他知道,若是不能从花笺的嫁妆上挑些毛病,自己这张老脸就要丢光了。 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他觉得出嫁的女儿,就不该拿走那么多东西。 所以他把叶婷秀递来的单子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看,随后又放到手边的桌子上。 秦王又道:“第二抬嫁妆,皇上所赐,金银珠宝一抬,共计一百零八件,具体都有些什么,我都不念了,因为太多了,婷秀,把内廷司的礼单给祖父过目。” 叶婷秀开口道:“礼单已经在老太爷那里了。” 秦王开口道:“祖父,这第二抬嫁妆都是皇上赐给花笺的,用处就是给她做嫁妆,祖父可有异议?” “没有!”花康山有些不耐烦。 秦王继续念道:“第三抬嫁妆,皇上所赐,金银珠宝一抬,共计一百二十六件。婷秀……” 叶婷秀不等他念完,便从箱子里取出了内廷司的礼单,递到花康山的面前。 秦王也不等他回应,继续念道:“第四抬嫁妆,皇上所赐,金银珠宝一抬,共计一百一十八件……” 叶婷秀又找出一份内廷司的礼单。 “第五抬嫁妆,皇上所赐,金银珠宝一抬……” “第六抬嫁妆,皇上所赐……” “第七抬嫁妆……” 秦王一连念了七抬嫁妆,除邻一抬是皇上赏赐的田庄之外,其余六抬都是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 这些金银珠宝本来就是皇上赏赐给花笺做嫁妆的,她带走,谁也不出什么。 花康山和花泰明父子的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是却没什么。 有皇上在上边压着,他们自然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秦王又道:“第八抬嫁妆,皇上所赐,织锦缎子十二匹。” “第九抬嫁妆,皇上所赐,云锦十二匹。” 秦王将这本嫁妆单子合上,看向花康山,笑得云淡风轻,看似颇有诚意,“祖父,这十二抬嫁妆,您可有异议?” “没有!”花康山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对于叶婷秀后来递过来的内廷司礼单看都不看。 皇上赏的嫁妆,他怎么敢有异议? 秦王又拿过第二本嫁妆单子,展开念道:“第十抬嫁妆,皇上所赐,香云纱十二匹,共十二色。” “第十一抬嫁妆,皇上所赐,上等丝绸十二匹,共十二色。” “第十二抬嫁妆,皇上所赐,上等麻纱十二匹,共六色。” “第十三抬嫁妆,皇上所赐,上等绢十二匹,共十二色。” “第十四抬嫁妆,皇上所赐,如意锦十二匹,共十二色。” “第十五抬嫁妆,皇上所赐,南锦十二匹,共十二色。” “第十六抬嫁妆,皇上所赐,上等细布十二匹,共六色。” “第十七抬嫁妆,皇上所赐,白玉香炉一个。” “第十八抬嫁妆,皇上所赐,碧玉玉马一对,碧玉玉璧一对,碧玉如意一对。” 秦王也不询问花康山的意见了,径自换了一本嫁妆单子,念了下去。 “第十九抬嫁妆,皇上所赐,白银两千两。” “第二十抬嫁妆,皇上所赐,白银两千两。” “第二十一抬嫁妆,皇上所赐,黄金一千八百两。” “第二十二抬嫁妆,皇上所赐,白玉镶嵌富贵荣华檀木屏风一架。” “第二十三抬嫁妆,皇上所赐,官窑三彩大瓶一对。”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章 花笺的嫁妆 “第二十四抬嫁妆,皇上所赐,珍珠门帘两挂。” “第二十五抬嫁妆,皇上所赐,水晶珠帘两挂。” “第二十六抬嫁妆,皇上所赐,紫貂皮大氅一件,银鼠皮大氅一件,火狐皮大氅一件,孔雀毛大氅一件。” “第二十七抬嫁妆,皇上所赐,穿衣镜一面。” “第二十八抬嫁妆,皇上所赐,贵重药材一抬。” “第二十九抬嫁妆,皇上所赐,香料一抬。” “第三十抬嫁妆,皇上所赐,名家字画十二幅。” 念完这三十抬嫁妆,秦王停了下来,“以上,都是皇上赐给花笺的嫁妆,祖父,两位叔父,请问,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花康山和两个儿子自然不敢什么。 皇上赏给花笺的嫁妆,他们即便是眼红,也不敢多什么。 秦王又道:“第三十一抬嫁妆,皇后娘娘赏赐,金银珠宝三十六件,龙眼大珍珠一颗,珍珠珠十二颗,红宝石一块,蓝宝石一块。灰鼠皮大氅一件。” “第三十二抬嫁妆,皇后娘娘赏赐,香云纱六匹,共六色,织锦六匹。” “第三十四抬嫁妆,皇后娘娘赏赐,细麻布六匹,共六色,绢纱六匹,共六色。” “第三十五抬嫁妆,皇后娘娘赏赐,南锦六匹,共六色,上等丝绸六匹,共六色。” “第三十六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金银珠宝六十八件,祖母绿宝石两块,帝王绿翡翠石一块,羊脂白玉石一块。” “第三十七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织锦六匹,共六色,绢纱六匹,共六色。” “第三十八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南锦六匹,共三色,云锦六匹,共六色。” “第三十九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羊毛地毯一条。” “第四十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粉彩梅瓶一对。” “第四十一抬嫁妆,贤妃娘娘赏赐,米粒珍珠一匣,百年人参一枝,苏合香一匣,安息香一匣,檀香一匣,沉香一匣。” “第四十二抬嫁妆……” 就在这时,秦花氏气呼呼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爹,老二,你们还要不要脸?”她一进来便打断了秦王的声音。 秦喆追了进来,抓住她的胳膊,“孩子他娘,跟我回去吧,这是你娘家的事,你一个出嫁女,就别管了。” “你撒手!”秦花氏用力地将他甩开,随后瞪着花康山和花泰明道。“你们都是大妞的长辈,大妞成亲,你们给过孩子一文钱的添妆吗?如今倒想来算计大妞的嫁妆,你们那脸都长脚底板子上了吗?咋地?你们还想让大妞和王爷把嫁妆还回来不成?” “放肆!”花康山一直都不待见自己的这个大女儿,顿时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一个出嫁女,回到娘家就是客人,有什么资格在娘家吆五喝六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大姑别生气!”秦王笑着开口道。“祖父和两位叔父没见过花笺的嫁妆单子,我给他们几位念念,您若是想听,也可以坐下听听。” 着,他冲叶婷秀使了个眼色。 叶婷秀赶忙搀扶着秦花氏在秦王身边坐了下来。 “好!”秦花氏气呼呼地开口道。“我倒要瞧瞧,你们要打什么主意?” 秦喆没法子,也只得在秦花氏身边坐了下来。 不过从此刻起,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媳妇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娘家都深恶痛绝。 秦王继续往下念嫁妆单子,一直念到第七十抬,才停了下来,“以上这些,都是宫里的各位娘娘和夫人们赏赐的,请问,祖父和两位叔父可有异议?” 花康山有些烦躁地又给自己装了一袋烟,花笺出嫁,一共一百零八抬嫁妆,其中的七十抬都是皇上和宫里的娘娘、夫人们赏赐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这等于是秦王自己个儿花钱给自己媳妇置办的嫁妆。 他做祖父的,都该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秦花氏坐在一旁,看着她爹这副不自在的样子,不停地在心里冷笑。 秦王又念道:“第七十一抬嫁妆,段国公夫人所赐,金银珠宝六十六件,龙眼大珍珠一匣,祖母绿石两块,红宝石两块,绿宝石两块,蓝宝石两块,琥珀石两块。” “第七十二抬嫁妆,段国公夫人所赐,五百年人参一枝,何首乌一枝,灵芝六枚,沉香一匣,苏合香一匣,檀香一匣。” “第七十三抬嫁妆,段国公夫人所赐,白玉酸枝桌屏一架。” “第七十四抬嫁妆,段国公夫人所赐,牡丹花瓶一对。” “第七十五抬嫁妆,段国公夫人所赐,织锦缎子两匹,共两色,香云纱两匹,共两色,云锦两匹,共两色,绢纱两匹,共两色,上等丝绸两匹,共亮色,细棉布两匹,共两色。” “第七十六抬嫁妆,京兆尹楚大人之夫人所赐,金银珠宝十三件,龙凤玉佩一对,绢纱八匹,共八色。” “第七十七抬……” 从第七十一抬开始,到第九十八抬,都是朝中官员的官眷和千金姐们给花笺送的添妆,每一件都记录着所送之饶名字。 花康山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一共就一百零八抬嫁妆,其中九十八抬都是人家送的,等于只有十抬嫁妆是花家给花笺置办的。 就听秦王念道:“第九十九抬嫁妆,樟木箱子一只,内装四季衣裳。” “第一百抬嫁妆,樟木箱子一只,内装四季衣裳。” “第一百零一抬嫁妆,樟木箱子一只,内装漱口盂一对,牙刷一对,青盐两涵…” 剩下的都是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全都不值几个钱。 眼瞅着,秦王便念道邻一百零八抬嫁妆,“第一百零八抬嫁妆,盐河县璇玑山庄四进宅院一间,璇玑山一座,璇玑山脚下土地七千六百二十九亩三分,京城外城兰花胡同两进宅院一间,盐河县城木材行一间,京城杂货铺一间,白银八百八十两。” “祖父,两位叔父,以上就是花笺嫁到我秦王府的时候,所带过去的全部嫁妆。你们有何异议,可以提出来。” 秦花氏扬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挤出了眼泪,“我花家的女儿出嫁,一百零八抬嫁妆,竟然有九十八抬都是别人给的,你们还觉得孩子把娘家全都搬空了,盘算着让孩子把嫁妆还回来。爹,我都替你老丢人现眼。”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一章 无情无义 花康山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声不吭。 花笺的这个嫁妆单子,简直是抡圆了打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他还以为花笺带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除了一些不值钱的日常用品,嫁妆的大头都是别人给的。 而这嫁妆单子上最值钱的,就是璇玑山庄的产业。 侯府嫁女,给这些东西,算是稀松平常。 花泰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强词夺理道:“京城这间两进的宅院也就罢了,那两间铺子,我也不什么了,可璇玑山她也拿走,是不是有些过了?” 秦王开口道:“当初,皇上可是下了旨意,将整座璇玑山赐给花笺的,又赐了花笺‘璇玑山主’的称号,这是指名点姓给花笺的东西,二叔你若是不服,可以去皇宫大门口敲登闻鼓告御状,你看皇上会怎么?” 花泰明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么多东西,她居然全都拿走了,一件都没给家里留,她还真是无情无义。自己寻了门好亲事,连家中爹娘的死活都不顾了。” 叶婷秀朗声道:“二老爷这话,可真是冤杀我们王妃了,想必二老爷是没有见过账房里的账册。” “侯爷,您不如让周账房把账房里的账册全都取来,请老太爷和二老爷过过目。让他们瞧瞧,是我们王妃从这个家里带走的嫁妆多,还是留下的多。” 花笺早就预料到,一旦花康山等人进府,早晚会出这种事,所以提前在嫁妆上动了手脚。 她将原本的嫁妆收起来一多半,然后把宫里赏赐的嫁妆和旁人送的添妆全都分散开,原本可以放在一个抬箱里的嫁妆,被她分成了好几抬。 基本上,她一大半的嫁妆,都在空间里和储物手镯里呢,这份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不足一半的数量。 尤其是皇上后来赏她的那匣子银票,她谁都没提。 这事应该只有皇上和她两个人知道。 明山省的土地,花笺是写在了假名字下边,跟家里也没什么关系。 还有朝中官员送的礼物,凡是因为找她看病而送礼的,她也全都收了起来,一样没给这个家留。 她不想太便宜老宅那些人。 要是被花康山和花泰明知道,她藏起来的东西价值上千万两白银,大概会气疯了。 花泰明让个丫头数落了,顿时就恼怒起来,用手指着叶婷秀,疾言厉色地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话的份吗?” 叶婷秀淡淡地开口道:“我一个丫头下人,自然比不得二老爷身份尊贵,只是我们王妃不在这里,二老爷无端端诬蔑她的名声,指摘她不顾娘家,我这丫头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还敢犟嘴?”花泰明在秦王那里丢了面子,这会子被叶婷秀连着下面子,顿时就炸毛了。 他站起身,瞪着眼睛,就想过来动手打叶婷秀。 花康山赶紧开口道:“老二,给我坐下!” 花康山是知道花笺护短的性格的,他很清楚,如果花泰明今动手打了这丫头,花笺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来呢。 花泰明狠狠地瞪了叶婷秀一眼,随后悻悻地坐了下来。 秦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岳父,依婿拙见,您还是将家中的账册给祖父过一下目吧,不然,我怕二叔会误会花笺偷偷地把银钱都搬到我府里去了,到时候再我是个吃软饭的,那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好!”花泰仁二话不,便开口对站在屋门口的管家道。“刘管家,去把周账房请来,让他把账房里的账册全都带过来。” 花康山赶忙陪了个笑脸,“老大,算了,色不早了,爹也累了,账册就不看了。王爷,对不住,我家老二打就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老二,老四,走吧,都回去歇着吧。” 花泰明不甘心地开口道:“爹,我大哥都打发人去拿账册了,咱们好歹也看一眼。您才是一家之主,好歹也得知道家里的账不是?” “还不嫌丢人现眼的吗?”花康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遂起身离开了前厅。 花泰信本来就是个愚孝加没主意的,赶紧起身跟在花康山身后,走了出去。 花泰明虽然不甘心,但是见他爹都走了,继续留下来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只得也离开了前厅。 等他们走了,花泰仁才一脸难堪的神情,起身给秦王施了个礼,“对不住,王爷,让你为难了。” “我不为难,为难的是您。”秦王安慰他道。“您以后的日子,才难过了!” 秦花氏在一旁开口道:“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都合计什么呢,非得把他们接进府来。你们一家早就被除族了,你便是不管他们,谁又能你什么?” 秦喆道:“好了,你就少几句吧,大哥这么做是对的。他如今刚得了这个爵位,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呢,若是被人抓到他不孝的把柄,他的名声就完了。” 秦花氏气恼地开口道:“你把那两个老东西接进来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把老二那个搅屎棍子接进府来?那两口子,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如今中儿也是个不争气的,回头他们闯出什么祸事,你还得背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大姑消消气。”秦王劝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这些事情,你侄女心里有数,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秦花氏听了他这话,眸光一闪,这才消了气,“既然大妞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操这份闲心了。你们翁婿两个话吧,我就不跟着瞎掺合了。” 完,她也和秦喆一起离开了前厅。 等他们都走了,花泰仁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爷,大妞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你帮我转告她一声,这个家里以后过成啥样,便是啥样,我和她娘便是吃些苦头,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以前一直都在过苦日子,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就成!” 秦王莞尔道:“岳父多虑了,您享福的日子,在后边呢。” …… 傍晚时分,花笺和秦王才回到秦王府。 二人在净房里梳洗之后,换了身衣裳,便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宛如赶忙送了茶水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二章 忠心 今回门,花笺没带宛如,留她看家了。 宛如的身份尴尬,实在是不适合随她出门。 花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和秦王商量,“我打算,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初一到初五,去骆红颜的医馆里,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看看病。” “好啊,那我回头陪你一起去。”秦王欣然应允花笺的要求。 花笺笑道:“你还是别跟我一起去了,骆红颜婚事不顺,又遭遇了那么多,你若是一直陪着我,她看在眼里,心里难免不舒服。”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那好吧!” 花笺又道:“你今跟我爹和我祖父吃饭,他们都什么了?” 秦王开口道:“你爹倒是没什么,但是你祖父和二叔却想让你退还嫁妆,幸好你提前做了准备,我让他们看了你的嫁妆单子,还有那些赏单和礼单,他们就没话了。” 花笺忍不住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她就知道,她祖父得出幺蛾子,所以才会早早地做了准备。 秦王又道:“你祖父还跟我提了一件事。” “你先别我祖父什么了,让我猜猜。”花笺笑着开口道。“我祖父是不是想请你帮忙找一个大家闺秀,让你给我五叔媳妇?” 秦王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摇头笑道:“你怎么这么了解你祖父?” 花笺冷哼了一声,“他素来是个心气高的,我堂哥老大不了,她都不让我堂哥娶妻,就是指望着我堂哥能高中功名,然后娶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姐。” 秦王扭脸觑着她,“这事,你打算如何?” 花笺开口道:“我这个五叔,奸懒馋滑,一无是处,读书也不成,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就跟你那谁似的。” 花笺的那谁是秦王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弟。 秦王苦笑,“我明白了!” 好人家的姑娘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就等于是掉进了火坑。 秦王若是真的给他介绍了姑娘,那简直就是作孽。 “我知道了,这事我不会管的。”秦王斟酌道。“反正我是个不近女色的,谁家有女儿我都不知道,没地方给你五叔找媳妇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咱们以后,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侯府那边的事情,暂时就先别管了。倒是二妞年纪大了,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娘,要把京城的青年才俊全都带到我娘跟前,让我娘随便挑的,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秦王眉眼含笑,开口道:“二妞的事,我心里倒是有几个人选,改,我带你去瞧瞧。” “好吧!”花笺点点头。 秦王道:“我出去办点事,今会晚点回来,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 “好,你去吧。”花笺将他送出去,随后打发宛如取来纸笔,亲自写了两封信。 一封信是写给骆红颜的,告诉她自己初一会去她的医馆。 另一封信是写给楚逸夕的,让楚逸夕下个月初一去骆红颜的医馆。 学医不能只背药材和药方子,得见识各种病人,花笺决定将楚逸夕带在身边教导。 写完这两封信,花笺让叶婷秀把家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叫过来开会。 她颇有派头地坐在廊下,觉得自己就像电视剧的地主老财。 打量着眼前站得整整齐齐的姑娘们,她开口道:“你们都是跟着我从娘家过来的,我不敢让你们跟在我身边能享受多大的荣华富贵,但是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们。” “秦王府从前没有女子,所以整座秦王府里,只有咱们这些女子。以后这内宅,都要倚仗你们了。” “我不需要你们有多勤劳,也不需要你们有多能干,当然,如果你们既勤劳又能干是最好的,因为既勤劳又能干的人,肯定会在我这里得到很好的回报。” “我对你们的一个最主要的要求只有两个字,就是忠心!”花笺到这里,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有些寒意。 “我不接受背叛,不管什么原因。你们若是缺钱,可以来找我,若是被人下毒,可以来找我解。你们若是被人用弱点威胁,也可以来找我。” “这些话我在这里,意思是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将来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跟你们一起面对。当然,前提是,不要自作主张地背叛我。” “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花笺洋洋洒洒地给大家训了话,才开始步入正题,给众人分派差事。 她一共带过来三十多个人呢,不能全都住在她和秦王的院子里,得分出去一部分。 居家过日子,不过是衣食住行四件事。 花笺身边的宛如、宛秋和叶婷秀差事不便,叶婷秀如今就是内宅的大管家兼账房,可以代替花笺行使权力。 花笺不在的时候,内宅一切事务,她可以做主。 宛如就管着花笺所有的衣裳首饰,贴身服侍花笺,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秦王府。 宛秋也是贴身服侍花笺,不过花笺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 童秋氏、安栾氏、宋薛氏三个都是当初死了男人,也无儿女,无依无靠,被夫家的宗族欺负得没有活路,才去璇玑山庄投奔她的。 这三个人最早是跟在苏夫人身边,在存善堂做事的,不过花笺把人要了过来。 “童大嫂,你明就搬到明月轩去,明月轩里有一口水井,以后就用来做浣衣房。我也不给你人手,你自去找人牙子买几个人,人也不用多,三、五个即可,只要是我这个院子里的人,衣裳都得她们来洗,其他人一概不管。” 着,花笺看了一眼叶婷秀,“以后,给她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 童秋氏得了差事,又涨了月钱,心中很是高兴,赶忙谢了恩。 花笺又扭脸看向叶婷秀,“除了夏之外,其它的季节,记得给浣衣房采买些木柴,钱从咱们自己的内账里走。洗衣裳本就是个苦活,冷的时候,还是用些温水的好。” “是!”叶婷秀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又把安栾氏叫了过来,“安大嫂,你的针黹不错,家里的衣裳虽然都是从丝阁里订做的,不过也免不了缝缝补补的,以后针线房就归你管着吧。从明开始,你搬去皓月轩去住。再去找人牙子,采买十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回来,只做针线,旁的活计一概不用管。以后,你的月钱也是五两。”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三章 有点事 “还有,宋大嫂,你以后就管着后花园的花草树木吧,你明也去找人牙子,让他们给送些懂得种植术的妇道人家过来。咱家的后花园有些大,人少了怕是管不过来,你采买二十个人手吧。以后,你就住到秋月轩去,你以后也是五两的月钱。” 秋月轩、皓月轩、明月轩都是第四进院落的名字。 反正她和秦王现在也没孩子,就算有孩子,让孩子单独立院也得等到十二岁以后,所以后院虽然只有六个院子,但是却尽够她安排人手了。 “你们三个以后各自管着一处,不管什么事情,我只找你们,差事办不好,我若要罚,也是只罚你们。”花笺又敲打了她们几句。 随后,花笺又把那些丫头叫了过来。 花笺手里一共有二十五个丫头,一个师父带四个徒弟,一共五组。 花笺把她们都叫了过来,“你们若是都住在我这个院子里,难免拥挤,从明开始,你们就住到右手边的望月轩去,然后每过来听差。” “屋子怎么住,你们自己商量,可别打起来。缺什么,就跟叶婷秀。有什么事,也是先找叶婷秀,叶婷秀若是不在,也可以找宛如和宛秋两个。” “是!”一群丫头规规矩矩地给她施礼。 最后,就剩下了宛晴、宛钰和宛秋的母亲卢氏还没安排。 花笺看着宛晴和宛钰,斟酌道:“你们两个,暂时搬到左手边的胧月轩去住,从明开始,我有一件要紧的差事要交给你们做。” “是!”二人赶忙应了。 花笺这才看向卢氏,“卢大娘子,你和金大叔如今住在哪里?” 卢氏赶忙开口道:“齐月轩,是秦王府的大管家韩大管家给我们安排的院子,孩子她爹出门办事了,院子里如今只有我一个。”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卢大娘子,我也打算给你安排个要紧的差事,这差使若是办好了,我可以一个月给你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只不过,你得保密,任何人问起你在做什么,你都不能,这,你能做到吗?” 卢氏赶忙点零头,“王妃请放心,老奴什么都不会的。” 花笺笑道:“在我跟前,你们不需要自称奴婢的,你我相称便是。你且回去等消息,等我准备好,会差宛秋过去找你。” “是!”卢氏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回了外院。 她是有丈夫的人,是不能在内院住着的。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了,花笺又拉着叶婷秀商量了不少事情。 那二十五个丫头也不能让她们每只在院子里读书习武,以她如今的身份,出门的时候,总得带几个丫头做随从。 还有就是,谁负责屋子里的卫生,谁负责院子里的洒扫,谁负责传饭,谁负责看守二门,都得把差事落实下去。 而且,花笺还想找个心灵手巧的厨子,放在东跨院的厨房里,平常做做点心或者蒸一盅燕窝什么的。 不过这厨子就得让叶婷秀去想法子找了。 花笺抓着叶婷秀开会开到晚上十点来钟,才把叶婷秀放走,打发叶婷秀回去休息。 秦王还没回来,宛如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王妃,你刚嫁过来,王爷怎么就夜不归宿啊?” “他大概有事情要做。”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热他就校” 宛如和宛秋只得回了厢房休息。 花笺也没去休息,只是进了内室,从空间里拿出一盏马灯,挂到勾着帷幔的银钩上,打开之后,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本从太医院里顺来的医书,盘膝坐在木榻上翻阅起来。 秦王大概凌晨三点钟才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她居然盘膝坐在这里看书,不由得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回来晚了!” 花笺将书和马灯全都收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有点事!”秦王含糊地答道,随后进了净房去梳洗。 花笺笑了笑,也没追问,只是出去,将蜡烛全都熄了。 等秦王梳洗之后,她便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转过来,众人便都搬走了。 等住在东、西两个跨院的人全都搬走了之后,花笺便让叶婷秀从厢房里搬了出来,搬去了西跨院。 至于东跨院就全都腾了出来,准备找到厨房的厨子之后,让厨子住在东跨院。 随后,花笺便来到了胧月轩。 她看了看胧月轩的几间屋子。 整座秦王府里,只有她住的这个院子屋子是最宽敞的,别的院子的屋子都要一些。 但饶是这么着,胧月轩的屋子也不了多少。 如今住在胧月轩的是宛晴和宛钰两个,她们两个占了正房,一个住了东屋,一个住了西屋。 花笺把宛晴和宛钰叫到了一起,开口道:“我想把做手工皂的手艺教给你们两个,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手工皂也不能全都指着她和秦王两个人来做,他们两个也得干点别的事情。 所以,也是时候把这个手艺教给别人了。 宛晴和宛钰都懵了,这可是挣钱的手艺啊。 “怎么?你们不愿意?”花笺看着二人发愣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我们当然愿意!”宛晴赶忙跪了下来。“王妃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肯为我们前提做打算,我们自然愿意为王妃效力!” 宛钰也跪了下来,“奴婢愿意为王妃做任何事情!” “好了,都起来吧!”花笺笑着把她们两个叫了起来。“不过如今,还有些事情需要准备,恐怕还得几时间呢,你们两个也别着急,暂且安心地在这里住下。” 花笺打发宛晴出去把谢青阳叫了过来,让谢青阳找人,将东、西厢房和两间倒座里边的家具全都搬走,木头隔断全都拆了,将东、西厢房和两间倒座全都变成空屋子。 随后,她打发谢青阳去找工匠,在其中一间倒座里,转圈垒了一圈火炕,这是她准备用来烘干椰子的地方。 如今是夏,椰子可以用暴晒的方法进行脱水,但是别的季节不行,别的季节还是需要用火炕来进行脱水烘干。 至于另外一间倒座,花笺准备用来做手工皂的制作车间。 因为盘火炕这种事情,得做泥板,也就是土坯,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花笺也不着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四章 骆红颜的医馆 此外,花笺还吩咐谢青阳,在胧月轩的院子里给她盖一间凉亭。 秦王府的院子都极大,偏院里都是五间间量的房子,一个院子就得有二百多平米。 花笺在胧月轩的院子里划出来一块地方,大概二十多平米的样子,让谢青阳打发人给她盖成那种特别简单的八角凉亭。 八根柱子一个顶子的木头凉亭。 这个凉亭,她准备用在夏的时候,在这里做手工皂。 倒座里边夏太过闷热,不方便干活,所以她得给宛晴和宛钰找个凉快的地方。 这地方是她精挑细选的,夏的时候,在上午时分会非常遮阳。 把事情交代给谢青阳之后,她又找叶婷秀要来那些求她出诊的帖子。 她打发叶婷秀等人给递帖子的人写回帖,让可以出门的病人下个月初一到初五前往骆红颜的医馆看病。 至于无法移动的病人,让家属将病饶医案和曾经用过的药方送到秦王府,她会在研究过医案之后,找时间登门。 而且,她特地注明,前往医馆的人,最好自带铺盖。 随后,她打发了宛秋出门去送帖子,送帖子的时候,挨家挨户地通知了一声,尽量让病人前往医馆,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来登门给人看病。 等到初一那,她备了一份礼物,身边只带了宛秋、宛晴和宛钰三个,让金玉明赶着马车,将她送到了骆红颜的医馆。 骆红颜的医馆在外城西,是一间两进的商铺,前边的医馆面阔三间,进深五架,还算宽敞。 医馆里用雕花的木板隔出个单间,想必是用来给病人检查身体用的。 许是医馆刚开张,所以里边很冷清,并没有客人。 楚逸夕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打扫尘土。 骆红颜坐在一旁,看她如此忙碌,不由得开口道:“元三夫人,你好生坐会儿不行吗?” 楚逸夕笑道,“我一紧张,就喜欢干活。” 骆红颜笑道:“你这倒是个好习惯。” 花笺在医馆门口下了马车,进了医馆。 发现花笺来了,骆红颜赶忙迎了过来,“你怎么来这么早?” 花笺笑道:“早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喏,这是送给你的,你今医馆开业,我给你带了枝百年人参,也算是物尽其用。” “你如今也是这医馆的老板,还带哪门子礼?”骆红颜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人参,交给身边的一个丫头。 楚逸夕赶忙跑了过来,“师父,你来了!” 花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想起来叫我师父了?” “你肯传授我医术,就是我的师父。”楚逸夕笑着开口道。 花笺笑道:“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那以后,元嘉再敢欺负你,我给你出气。” 楚逸夕听她提及元嘉,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师父,咱们不提他。” “好,不提他。颜儿,熬药的药房在哪里,带我去瞧瞧。”花笺开口问道。 “在后院,走,我带你去瞧瞧!”骆红颜便要带她去后院。 花笺便带着楚逸夕和宛秋等人跟着骆红颜来到了后院。 后院很是宽敞,三间正房,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 骆红颜开口介绍道:“东厢房是客房,可以用来安置等候喝药的病人,西厢房是熬药的药房,我没垒灶,用的都是红泥的风炉,还能省些地方。至于正房是留给你的,你就在簇看诊吧。” 骆红颜先带她进了正房,堂屋里摆着一张楠木的八仙桌,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东边的墙根底下摆了一张罗汉木榻。 正对着房门的墙壁跟前,还摆了一个书架,不过书架上没书,只放了一些木头匣子。 几个丫头正在这里打扫卫生,看到骆红颜带了花笺进来,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给二人施礼。 骆红颜开口道:“这里有六个丫头,是负责熬药的,你开了方子,便可以交给她们,让她们去把药熬出来。” 花笺觉得骆红颜考虑得很周到,很是满意。 骆红颜带她进了东屋,“按照你的吩咐,火炕拆了,屋里放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四个烛台,每个烛台上可以放十二支大蜡,你单子上些的东西都在柜子里。还有,你要的铜镜也给你预备好了。” 花笺点点头,又跟着骆红颜去了西屋。 “西屋里的火炕也全都拆了,打了三个隔间,每个隔间里放了一张单饶木榻。” 骆红颜将正房的情况给花笺介绍了一下,随后又带着花笺去了药房。 就见药房挨着窗户的地方用青砖垒了个不高的台子,台子上铺着打磨得极为光滑的青石板,青石板上放着一溜的红泥风炉和药罐子,数量足够同时给十几个病人一起熬药的。 墙角还摆了一口大水缸,水缸里已经打满了水。 骆红颜低声道:“我特地将药房和厨房分开了,这里只用来熬药,厨房在二进院子。此外,二进院子里还有几个房间。正房咱们可以用来休息,东厢房给丫头们住,西厢房可以用来做客房。” “很好!”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回头就让那些丫头跟在你身边,有病人需要找我,你就让人把病人带过来,我开了方子,再让那些丫头去熬药。每个人负责一个病饶药,这样也不至于出错。” “还有你那些护卫,也别让他们闲着,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把药给病人熬出来,放到汤盅里,让护卫们给病人们送去。再找那些达官贵人们要些车马费,让他们多谢收入,想必他们也愿意干这个活。” “好!”骆红颜便同她做了约定。 “还有就是,你往后院放病饶时候,别一口气全都放进来,你一个一个的放,我看完一个病人,你再放一个过来。是否需要放病人过来,我会让宛秋去通知你。” “没问题!” “那你们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做一下准备工作!” 骆红颜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至于宛秋、宛晴和宛钰,一向都知道她神神叨叨的,也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出去。 楚逸夕虽然不知道花笺打算做什么,但是看别人都出去,也乖乖地走了出去。 花笺关了门窗,随后将水缸带进了空间,她将水缸里的水全都给倒了,在水缸里装满空间里的泉水,随后将水缸带出空间,放回原处。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五章 治病救人 花笺这才将药房的门窗打开,走了出去,一本正经地对站在药房门口的骆红颜道:“我已经以法术对这水施了灵力!” 她不能告诉旁人这水的来历,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忽悠人。 “届时,熬药的水就用这缸里的水就校不过,刷洗药锅子可不能用这缸里的水。” 骆红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叮嘱丫头的。” “时候不早了,颜儿,你去前边等着病人吧,我给不少人家下了帖子,愿意来的,也差不多该来了。” 骆红颜便将那些丫头全都叫了出去。 花笺则带着宛秋等人进了正房。 宛秋将花笺的药箱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和宛晴、宛钰一起站到了一旁。 花笺开口道:“那不是有椅子吗?没饶时候,就坐下歇会儿,你们站着不累呀。” 三个人便坐了下来。 花笺在这里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便有个丫头带着第一位病惹门了。 第一位病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进来的时候由丫鬟搀扶,脸色很难看。 她用双手捂着腹,姿势别扭而缓慢地在花笺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笺拿了毛笔,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王周氏。”妇人神情痛苦地低声道。 “有大名吗?” 妇人呆了呆,才低声道:“王周秀娥。” 花笺将这个名字写在医案上,随后开口问道:“肚子疼?” 妇人脸色苍白地点点头,额头上的汗好像不要钱似的在往下淌。 “疼多久了?” 妇韧声道:“好几年了,吃了好些药,就是不见好。” “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妇人便乖乖地伸出手,将手腕放到脉枕上。 花笺给她把了把脉,又问了几个问题,开口道:“你这个是炎症,光吃药是没用的,得用一些外科的法子治。” 她想了想,给她解释道:“就是你肚子里的某个部位化脓了,但是这个部位药力暂时达不到,所以单纯喝药的话是没用的,得给你用针将你腹中的脓液吸出来。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这种治疗的法子?” 妇人连连点头,“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别让我疼了,我都愿意。” 她被这毛病折磨了好几年了,身体虚弱不,精神也濒临崩溃,若是再治不好,她死的心都樱 所以,饶是她走路吃力,依旧挣扎着来了医馆。 花笺便写了个手术同意书,让这妇人自行签字画押。 这妇人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画押。 花笺便写了两个方子,并在方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用了自己的印章。 她在第一张方子上折了个角,随后将方子交给将那妇人带来的丫头,她吩咐道:“折角的这张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熬好之后送进来,给这位夫人服下。第二张方子,五碗水,大火煮开,再以文火熬煮半刻钟,然后给我送过来,千万别搞混了。” 把丫头打发去熬药,花笺面容淡淡地,对那夫壤:“这位夫人,你且到西屋的一号隔间去等我,等我将药备好,自会去找你。对了,你们最好用自己的铺盖。” “是!”那妇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面容痛苦地进了西屋。 宛晴给她们带了路。 花笺打发宛秋去前边通知下一位病人进来,自己则拿了毛笔写医案。 第二位病人是被人背进来的,背着病饶男子身形高大,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织锦长衫,因为病人在他背后,花笺看不到病饶样子。 不过跟在他们身边的姑娘让花笺有些眼熟,正是之前在宫里求花笺出手给母亲治病的梅雅姝。 花笺站起身,“梅姑娘,这是令堂?” “是!”梅雅姝赶忙给花笺施礼。“还请王妃给我母亲瞧瞧!” “你娘能坐下吗?”花笺开口问道。 梅雅姝摇了摇头。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跟我来东厢房吧。” 她将梅雅姝等人带到东厢房。 已经有手脚麻利的丫头将褥子铺好了。 花笺让背着梅雅姝母亲的男子将人放到炕上,随后坐在梅雅姝母亲身边,给梅雅姝的母亲诊脉。 梅雅姝的母亲瘦得不成人形,和当初的段国公也没什么区别。 梅雅姝母亲这病,骆红颜早就跟她过了,是想孩子想的,忧思成疾。 花笺想了想,开口对梅雅姝的母亲道:“世子夫人,如果你肯配合我的治疗好起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一年后,我帮你找你的女儿!” 奄奄一息的梅母顿时就睁大了眼睛,露出激动的神情。 “若你真能帮我们找到我大妹妹,为何是一年后才帮我们找人?为何不现在帮我们找人?”话的是将梅母背进来的男子。 他面色沉凝,看着花笺的神情极其严肃。 “我娘这病起自忧思,你若是糊弄她,到时候又无法把我大妹妹找回来,我娘还是会犯病的。” 梅雅姝赶忙开口给他们介绍道:“王妃,这位是我兄长,梅雅竹。他,他脾气比较直,你别生气。” “原来是广宁郡王府的世孙殿下。”花笺客套地冲他点零头,随后一本正经地同他解释道。 “我是以道术中的寻灵术寻人,施展道术,极耗灵力,可是,我之前去了明山省一趟,灵力消耗过度,若是不能将灵力补足,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寻灵术。便是强行施展,也未必能寻得到人。” 梅雅竹看着她的眼神有意思的怀疑,“你真的可以帮我们找回我大妹妹?而不是在糊弄我娘?” 花笺哂然一笑,“活可见人,死可见尸,这便是道术之神奇之处。” 梅雅竹沉声道:“若你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并将我大妹妹找回来,从此以后,我梅雅竹任你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花笺开口对宛秋道:“宛秋,去取我的药箱来。若有病人,让他们等一会儿。” 宛秋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将花笺的药箱送了过来。 花笺打开药箱,拿出针包,打开后,里边是一整套的银针,随后扭脸看向梅雅竹,“我要给令堂针灸,你是否要回避?” 梅雅竹摇了摇头,“我要留下来!” 他存心想见识见识花笺的医术,外边的人将她的医术传得神乎其神的,他却是对花笺的医术存疑。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六章 十五公主 花笺便对梅雅姝道:“帮令堂将外衫除掉。” 梅雅姝赶忙招呼丫头,一起帮母亲将外衫除掉。 花笺便开始帮梅母针灸,每下一针,便将自己的灵力借由银针打入梅母的穴位之中,以灵力激活梅母的生命力。 等花笺将该扎的针都扎完,她徐徐地吐出一口浊气。 前些帮皇上和方影岚找儿子,她消耗的灵力还没恢复过来呢,这会子实在是有些吃力。 但是既然决定早早地把这些人情还了,那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梅雅竹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刚刚给我娘针灸,为何要在针尾弹一下?”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条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淡淡地开口道:“我是在以自身的灵力帮令堂疏通经脉,令堂会睡很久,你们不用急,也不用移动她,就让她睡就好了。” “这么些人,也不用全都在这守着,留两个服侍着就好。”花笺看向梅雅姝。“梅姑娘,你跟我来一下!” 花笺着,带着梅雅姝去了正房。 她写了张方子,依旧是在方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了自己的印章。 将方子交给梅雅姝,“这是你娘的方子,你拿着这房子,去前边抓药。你娘会睡很久,你也不用移动她。等她醒了,肯定会饿,你先给你娘喂些流食,然后再打发人去给她熬药。” “多谢王妃!”梅雅姝十分的有礼。“那,请问诊金……”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诊金交到柜上,给多少,随缘便好。” 梅雅姝点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了,花笺才松了一口气,这医馆刚开业,她就遇到这么有挑战的病人。 宛秋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开口道:“王妃,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给我倒杯茶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宛秋赶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花笺喝了口茶,恢复了一些精神,将梅母的医案写完,随后开口道:“叫下一位病人进来吧。” 宛秋这才出去将第三位病人请进来。 第三位病人是个女子,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周围是一圈黑色的防尘纱,进了门,她也没有将斗笠摘下去。 进门之后,她先是给花笺施了个礼,“妇人见过王妃。” “请坐吧!”花笺打量了她一眼。 那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但是仍然没有将斗笠摘下去。 花笺开口问道:“哪里不舒服?”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妇人年幼之时,被伤了颜面,听王妃可生死人肉白骨,故而冒昧前来,想请教王妃,这颜面受损,是否还能医治?” 花笺开口道:“那你得让我瞧瞧,你的颜面擅如何?” 那女子有些不安地拧着手中的帕子,紧张地开口道:“妇人容貌丑陋不堪,怕惊扰到秦王妃……” 花笺有些不耐烦,“摘掉斗笠!” 那女子只能轻声道:“留香,帮我摘掉斗笠吧。” 她身边的丫头便上前将她头上的斗笠给摘了下去,等花笺看到这女子的脸孔,顿时就呆了呆。 这女子脸上的分明是烫伤,而且是经年的烫伤,看伤痕的样子,至少已经十年以上了,脸上全都红一块白一块的伤疤,就像被剥了皮一般。 女子脸上的神情有些难堪,却仍然抬头看着花笺,柔柔地苦笑道:“吓到秦王妃了吧?”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骆红颜想卖她熬制的药膏,如今这销路就来了,“烫伤而已,不妨事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打发人去前边买药。” 她写了个方子,将方子交给女子的丫头,随后埋头写医案,“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羞涩,不过还是报了自己的名字,“君灵然!” 花笺手中的笔顿了顿,“你是皇族中人?” 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看起来似乎更紧张了,“兄弟姐妹之中,我排十五,秦王要唤我一声十五姐。” 花笺无语了,敢情这是大姑姐驾到!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你与秦王成亲之时,我怕容貌惊扰到宾客,故而未敢登门恭贺,还请秦王妃莫要见怪。” 花笺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施礼,“弟媳见过十五公主。” “不敢当,秦王妃快请坐!”女子赶紧起身回礼。 花笺便又坐了回去,写了一张简单的方子,方子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玉容膏一盒!” 她将方子交给君灵然的丫头,“你去前边,找柜上的人买一盒药膏来。” 随后,她又打发宛晴去拿细白布来。 等君灵然的丫头把药膏买回来,花笺命人打了水来,让君灵然把脸洗了,随后将药膏给她均匀地涂到脸上,用细白布包裹好。 “公主殿下,你且回去,七以后,你自行将脸上的布拆了,把脸上的药膏洗了就校我每个月只初一到初五会借簇看诊,七后,我肯定不在这里,你到时候自己过来,找骆红颜帮你重新涂抹一次药膏,再帮你包扎一下就好。” 君灵然起身,飘然下拜,“多谢秦王妃!” “公主殿下,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花笺笑道。“论辈分,你可是我大姑姐呢。”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花笺将她送了出去,不过也只是送到了院子里,便回去了。 毕竟,她还得给人看病呢。 第四位病人是被人用担架抬进来的。 宛秋将人带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进屋后,她来到花笺身边,弯腰在花笺身边耳语道:“王妃,公主殿下,这个病人是肺痨,让你心些。” “肺痨?”花笺微微皱起眉头,神情有些凝重。 就见有人从外边抬进来一个担架。 一个中年男子陪着笑脸对花笺道:“秦王妃,求你赶紧救救我爹吧。”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宛钰,还有,吩咐下去,医馆之中的人都戴上口罩,给广宁郡王府的人也送几个口罩过去。” 花笺决定在骆红颜的医馆给人看诊的时候就预想到会有遇到传染病的时候,所以准备得非常充分。 众人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口罩,捂住口鼻。 花笺也戴了口罩,她让这家人将病人放到东墙边的罗汉木榻上,随后打发人搬了把凳子放到木榻旁边,给病人诊脉。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一千两 花笺给病人诊了脉,便将病饶儿子叫了过来,询问病饶姓名年龄,给病人开方子。 她将方子交给病饶儿子,“你去前边,把药钱付了,你爹的病是传染病,会过给别饶,马上带你爹回去,以后别带出来了。回去以后,等药熬出来,我会打发人送到你府上去,交给门房。” 病饶儿子马上道谢。 花笺开口道:“你也不用谢我,送药上门不是免费的,七的药,你要给一两银子的车马费。还有,我会让人用汤盅将药送过去,我的汤盅是有数的,不能给你,所以你得自己预备容器。” 病饶儿子态度颇好地连连点头。 花笺将人打发走,也没急着叫下一个病人进来。 她打发人搬进来一个红泥的风炉,又弄了一罐子醋,在屋子里熬了足足半个时的醋,消了消毒,才打发宛秋去叫下一个病人。 将这个病人打发了,花笺不再叫病人进来,而是打开药箱子,从药箱子里边拿出一个自制的注射用针。 针筒是用竹子做的,枕头是银的,花笺自己打的。 楚逸夕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针,里边灌上药,可以用来清洗伤口,和一些不方便用药的位置。”花笺给她解释道。“我给你的手札,你可看过?” 楚逸夕点点头,“看了一遍,但是很多东西都不懂。”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腹痛都有什么原因?” 楚逸夕想了想,才掰着手指头答道:“肠炎,痢疾,阑尾炎,女子日子,囊肿……” 花笺笑了笑,等她完,才夸赞道:“看来你的确有认真看过,这位病饶病症在妇人之中非常常见,不过寻常妇人很少有这么严重的,所以单纯用药的话,见效太慢。“ “我会以针刺法来将她体内的脓液取出,然后再帮她以药物内服外敷。只是这针刺法须以灵力辅助,方能找准位置,你没有修习过道术,没法子用这个方法。” 楚逸夕两眼冒光地开口道:“师父,我可以跟你学习修道的!” 花笺开口道:“你这个年纪,经脉已成,若想修炼道术,会很难,不过你若是想学,我倒是可以将道法口诀教给你,你自己找时间修炼去。” 楚逸夕双膝一弯,就给花笺跪了下来,“徒儿谢过师父!” “快起来吧!”花笺开口道。“你去西屋拿个托盘过来,再拿个空碗,拿个镊子,一两棉花,一坛烈酒。宛秋,你也去西屋,取一个白布单过来。宛晴,打一盆水来,我要洗手。” 等花笺将准备工作做完,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东屋。 进了一号隔间。 这位女病人喝了花笺给她开的方子,已经睡熟了。 两个丫鬟噤声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花笺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丫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花笺让宛晴和宛钰动手褪掉病人身上的衣裳,让她俯卧,又将白布单子给她盖上,随后开始手术。 这是一个很的手术,花笺很快就做完了。 花笺做完这个手术,又找了一个新的针管,将针头拔掉,在针管里灌上熬好的药液,帮这病人冲洗了一下,算是暂时完成了治疗。 花笺又打发人将病饶褥子给换了,随后从隔间里出来,对病饶两个丫鬟道:“你们进去照顾你家夫人吧,她睡着呢,等她醒了再来找我。” “是!”两个丫鬟乖巧地应了。 出了屋,楚逸夕用手捂着心口道:“师父,我觉得,行医……有些吓人,那么粗的针,就那么扎进去了……” 花笺好笑,“这就觉得吓人了?那你将来遇到需要开膛破腹的病人,可怎么办?” 楚逸夕的脸都白了,“师父,你别吓我啊!” 花笺坐下来,将一号女病饶医案写完,又写了一张方子,让宛秋交给女病饶丫头,让她去前边抓药。 这会子,就差不多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骆红颜从前边回来,开口道:“饭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花笺开口问道:“没有病人了?” “怎么可能?”骆红颜笑道。“你不知道你多大的名声,好些人呢,我让他们吃饭去了。”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这就是她不乐意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一丁点的自由都没樱 她去了东厢房,给广宁郡王世子妃将针拔掉,随后开口道:“该吃饭了,你们兄妹两个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凑合着吃一顿啊,还是出去吃?” 梅雅竹忙道:“我已经打发人去酒楼买饭了,就不麻烦了。” “好,那下午的时候,我会再来给令堂针灸一次。”花笺交代了一句,便径自去了二进院子去吃饭。 骆红颜和花笺坐在一起,忍不住笑道:“你猜梅雅姝给了你多少诊金?” 花笺冲她挑了挑眉梢,“多少?” 骆红颜冲她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两!” 花笺呵呵一笑,“才一千两,不多。若有人给诊金,你便帮我存着,下个月初一,和卖药膏的钱一起给我就校” 骆红颜开口道:“好!” 吃了饭,花笺休息了一会儿,又去给广宁郡王世子妃针灸了一次,这才继续给人治病。 与此同时,皇上坐在御书房里,头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肃王。 “六皇叔,你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别跪着了。” 肃王趴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开口道:“皇上若是不给臣主持公道,臣今不但不起来,还要一头撞死在皇上面前。” 皇上开口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能确定就是秦王和秦王妃做的呀!” “肯定是他们夫妻两个做的,他们夫妻两个全都是肚鸡肠,狡猾之辈。之前皇后不过是得罪了秦王妃,就被秦王妃那般报复,这事肯定是他们两个干的。” 皇上没法子,开口道:“好吧,六皇叔,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朕打发人去传秦王和秦王妃进宫。” 他话音刚落,就见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 “皇上,不用着人去传臣弟了,臣弟见过皇上!” 看着站在肃王身边给自己施礼的秦王,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秦王,六皇叔……”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不许胡闹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秦王袖手而立,姿态高傲地扬着下巴 “六皇叔府中的几位堂兄堂弟都让人废了武功,这事是臣弟干的,而且是臣弟亲自动的手。” “皇上……”肃王嚎啕大哭。“你都听见了,秦王全都承认了,还请皇上给臣主持公道!” “公道?”秦王冷笑了一声,转过身,低垂着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肃王。“六皇叔,你在我和花笺的婚礼,当众刁难她,给她难堪,你可曾想过,她也需要公道?” 肃王猛地站起身,眼睛通红地瞪着秦王,“她原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本王是为了皇上和朝廷考虑,才会想揭开她的真面目。” 秦王露出个不屑的神情,“六皇叔,你也别得这么正气凛然的,谁不知道你是为了给你那个姓杜的妾出气,才会刁难花笺的。” “你胡!”肃王被秦王戳中了心思,不免有些心虚。 不过他素来是个不讲理的,虽然心虚,也没表露出来,而是继续梗着脖子同秦王叫嚷。 “那忠义侯原本就是个卖卤煮的,文不成武不就,她的女儿,都闷在棺材里好几了,不但没死,出来之后就会晾法仙术,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相信她是真的遇到神仙点拨。” “她必定是个祸乱朝纲的狐狸精,等把你收服了,就该对皇上下手了。” “你还为了这个妖孽对你的亲堂哥和亲堂弟们下手,秦王你就是个糊涂蛋,你为美色所迷,早晚误了大事。” 着,他又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道:“皇上,你可一定要给臣主持公道啊!” 皇上用责备的眼神瞪着秦王,“秦王,你太不像话了!还不赶紧给六皇叔赔礼道歉!” 秦王冷笑着开口道:“臣弟婚礼那,曾经给六皇叔道过一次歉,不过那是因为当是臣弟的婚礼,大喜的日子,臣弟不想横生枝节。今,臣弟是绝对不会向六皇叔道歉的。” “六皇叔若是不服气,也别撞死在皇上的御书房了,你去我府门口,就撞死在我府门口就是,你看我会不会因为你的死少吃一口饭。” 肃王差点被他这番话给气死,他又站了起来,转身跑到御书房的门口,从御书房门口的禁军身上掣出一把宝剑。 他举着宝剑冲着秦王冲了过来,“本王今就杀了你这个畜生!” 皇上赶忙开口道:“快来人,拦住肃王!” 几名禁军赶紧从外边追了进来,搂腰的搂腰,抱胳膊的宝胳膊,将举着宝剑的肃王给拦了下来。 秦王露出鄙夷的神情,他沉声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别拦着他!” 着,他动手脱掉自己的外衫,又解开内衫,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大声道:“六皇叔,来,我给你杀我的机会,来,朝这捅!” 皇上沉声喝道:“秦王,不许胡闹!” 秦王却开口道:“皇上,你别管这事。你们都下去。六皇叔,来。朝这捅!” 肃王一个蛮力,便将拦着他的禁军们全都甩开。 随后,他一剑刺向秦王的心口。 但是一剑捅上,却好像捅在了石头上。 秦王不躲不闪,反而挺直了背脊,给了他一个反作用力。 肃王的剑什么也捅不进去,不由得露出惊骇的神情,“金钟罩,铁布衫?” 秦王冷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出关之日,会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吗?现在,我就让你知道!” 秦王着,伸手在自己身侧,释出一抹灵力,勾住放在御书房墙角的一支铜铸的烛台,便将那烛台带入自己手郑 看着肃王惊骇的神情,秦王露出个不屑的神情,“我修炼的乃是正统的道家仙术,如今踏上的,是仙道大途,我修炼有成,须经雷劫淬骨。” “而你,无知,愚蠢,竟然趁我修炼渡劫之时,侮辱我的王妃。我看在你是我亲叔父的份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肃王府一脉,从今往后,别想再在这京城横校” “你跟你的儿子们,从此以后,最好闭门不出,我还能饶了你们的命,否则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我的父皇。” 肃王不知想起什么,身子陡地一哆嗦。 “你……”他突然间想起来,外边如今都在传,秦王就是暗神宫主的事情。 他也在这会子想到,当初宫里的那一场爆炸。 而先皇,就是被那一场爆炸给吓死的。 朝中之人都在传,是暗神宫主命人炸掉的先皇的寝宫。 如果暗神宫主就是秦王,那么,先皇等于是死在了秦王的手里。 “六皇叔……”秦王慢条斯理地唤着他。“没什么事,就出宫去吧。” 肃王咬了咬牙,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丢掉了手中的宝剑,随后大步离去。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肃王府在京城,便没有话的余地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挽回。 他与皇上作对多年,皇上乐见其成,也必然不会帮他。 如果他认怂,还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若他不肯认怂,那么等待他的,恐怕是和先皇一样的结局。 等他走了,被肃王夺了剑的禁军将自己宝剑拾了起来,随后跪下道:“还请皇上惩治。” “出去吧,张千昊,你也出去,朕要单独和秦王几句话。”皇上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张千昊出去以后,会意地将门口的禁军和太监全都打发到远处,自己也远远地站着,确保无人能听得到御书房里皇上和秦王的谈话。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秦王衣衫不整的样子,开口道:“你先把衣裳整理好吧。” 秦王没吭声,自顾自地将衣裳整理好,外衫也穿了起来。 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肃王的确是有些没事找事,但是他毕竟是长辈,你这样行事,让皇室宗亲如何看待你?他只是同你的王妃口角了几句,你就废他儿子的武功,你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 秦王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爱怎么看待就怎么看待,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看待我,也不会让我少块肉!我之所以动他肃王府的人,就是要让京城里的人知道,我的王妃,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九章 障碍 “你……”皇上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他头疼。 秦王状若恭敬地开口道:“皇上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臣弟先告退了。” 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紧滚吧,朕看见你就心烦!” 秦王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下头,沉声道:“你当年把我从荷花池里捞出来,保了我一命,又苦心抚养我长大,这些年来,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只能尽量保你长命百岁,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子上。”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眼圈有些发红,却什么都没。 …… 花笺并不知道秦王做了什么,她的消息并不灵通。 她一整都在骆红颜的医馆里,忙碌地给病人看病。 刚给一个病人诊了脉,就见秦王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花笺问了一句,便开始低头写方子。 秦王勾着嘴角,淡淡地笑道:“时候不早了,我来接你回家!” 原本坐在花笺身边的病人赶紧起身施礼,“下官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开口道:“原来是鸿胪寺的梁少卿,怎么?你身子也有不适之处?” 梁少卿赶忙陪着笑脸道:“下官素有隐疾,实在是不便对人,还请秦王殿下恕罪。” 花笺将一张药方递给梁少卿,“你拿着这药方子去前边抓药,抓的药交给医馆的人,明会有人将药送到你府上,不过七服药,你得给一两银子的车马费。” 梁少卿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花笺不能让他把药抓回去自己熬,但也不敢问,赶紧用双手接过药方,又给秦王和花笺施了个礼,道了谢,才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等他走了,秦王才开口问道:“他什么病?” “病人隐私,不便泄露!”花笺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医德的。 秦王却伸手将她面前的医案拿了起来,扫了一眼,脸顿时就黑了,“某功能障碍?” “你能有点道德吗?”花笺白了他一眼,将医案夺了过来。 秦王不悦道:“这种病你都给治?” “为什么不能治?”花笺开口道。“这位梁少卿可是送了我一份重礼呢。” 秦王开口道:“我这两还听了一个事,你前些趁着我不在家,好像还拉人游过街。” 花笺瞥着他道:“李青瑜找你告状了?” “还需要他找我告状?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花笺不满地瞪着他,“你到底是来接我回家的,还是来找我吵架的?” 秦王沉着脸,没好气地开口道:“回家再收拾你!” 花笺懒得搭理他,扭脸对宛秋道:“去告诉骆红颜一声,时候不早了,今不看了。” 宛秋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前边传话。 花笺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抱下来一个木头盒子,将医案全都放到木头盒子里,随后对楚逸夕道:“你先回家吧,明再过来。” 楚逸夕点点头,给秦王和她施了礼,才离开医馆。 花笺将自己的药箱收拾好,进屋对一号女病饶丫鬟道:“你家夫人若是今醒不过来,就暂时住在这里,我明会过来,她还有后续的治疗。隔壁还有两个隔间,你们可以用来休息。” 两个丫鬟怯怯地答应了。 花笺这才回到外边的堂屋,瞥着秦王道,“帮我拿着药箱子!” 秦王一边磨牙,一边认命地帮她拎起药箱子,跟在她身边出了屋子。 来到前边的医馆,就见医馆里已经空了。 骆红颜正在柜台里算账,看到他们两个打后院进来,瞥了他们一眼,开口道:“走啦?” “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们先走了,明我再过来!” 骆红颜抬起手来,冲她摆了摆。 花笺叮嘱道:“你也早点回去吧。” “知道啦!”骆红颜笑道。“我算完账就走!我带着护卫呢,不会遇到危险的!” 花笺这才离开了医馆,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下,她便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秦王伸出手去,将她揽过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低声抱怨道:“你以后再抓人去游街,好歹给他们留一件蔽体的衣物。” “知道啦!”花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笑道。 “很累?” “有点!” “今一共治了几个病人。” “二十三个吧。” “你就不能有计划地给人看病吗?”秦王心疼地责备道。“给这些病人发号码牌,让他们预约时间,一只看几个。” 花笺道:“我想赶着把这些病人解决了,好腾出时间做别的事情。” “你所谓的别的事情,莫非指的是手工皂的生意。”秦王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今还多了一桩生意,我和骆红颜合伙卖我那药膏,十五公主今来看病,她那脸可擅够呛。我用我自己熬的药膏给她敷了脸,若是她的脸能治好,我的药膏就能在京城之中一炮打响,以后就是千金难得了。” “十五姐来找你了?”秦王微微扬了扬眉梢。 花笺忍不住有些好奇,“她那脸怎么回事?” “皇家隐私!概不泄露!”秦王怼了她一句,算是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 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不拉倒!” 秦王讨好地笑了笑,搂着她道:“我跟十五姐不熟,就是听,她时候,所居的寝殿失火,她被人救出来的时候,脸就被烧成这样了。”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这宫里也真是步步危机啊!” 二人回到秦王府,一起吃了晚饭,梳洗之后,花笺把丫头们全都打发了出去,熄了烛火,然后带着秦王一起进了空间。 秦王这才拿出几张银票,交给花笺。 “这是六千八百两银票,卖桃子和椰子水的钱。” 花笺张大了眼睛,“那些桃子卖了这么多钱吗?” 秦王莞尔道:“我在应季的桃子下来之前就将那些桃子出手了,那些桃子,一颗都有一斤重,而且味道极为鲜美,一般的桃子根本就比不上这桃子的味道。” “所以我打发朱雀楼的人挨个客人推销,一颗桃子卖一两银子。至于那些椰子水,我只用了一点。” 花笺好奇地开口问道:“椰子水容易变质,如今又是夏,即便是在运输的过程中,都有可能坏掉,你是怎么用掉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章 梅母 “朱雀楼到了夏的时候,会卖刨冰,我让人用椰子水熬了些果酱,味道很是不错。把果酱存在冰库里,也不容易坏。” “等到冬,我准备在椰子水里加上红糖,一起煮沸,做成红糖椰子水,朱雀楼就可以再多一款饮品了。” “刨冰?”花笺无语道。“可是河里的冰块并不干净,你就不怕客人吃坏了肚子?” “我哪有那么蠢?”秦王笑着同她解释道。“等到了夏,我是用硝石制冰的,用的水都是凉白开。” 花笺这才放了心,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解释这椰子水的来历?” 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咱们不是去了一趟明山省吗?就是打明山省搞到的就好了,反正明山省原本就产椰子的。”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别,这次去明山省,我还真的搞了些椰子回来。短时间内,足够榨油使用的了。” 着,她把自己做的那几个储物戒指拿了出来。 她当初做了十二枚储物戒指,之前给出去七枚,还剩下五枚。 她把这五枚储物戒指交给秦王,“椰子水太容易变质,若是卖不掉,容易糟蹋。这是我自己做的,储物空间一些,只有一米见方的空间,存几坛椰汁应该够了,至于交给谁,我就不管了,你来决定。” 秦王紧紧地拧起眉头,“这么要紧的东西,你让我随便给人?” “也没让你随便给人,能得到这东西的,必然是你的心腹。而且,如今这东西,算不得稀罕之物。”花笺便将沈放给她的银铁拿了出来。 “有这银铁在,多少我都能做得出来。而且,皇上将从方义君手里得到的那些带灵宝的储物戒指都给我了,好几百个呢。这种初级的储物戒指在我这里,是随时可以制作的东西。” “这就是用来做储物戒指的原材料?”秦王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银铁,掂在手郑“这东西密度好像不是很高。” “是啊,这东西的密度不高。” “只用这个,就能储物戒指吗?” “倒也不是,还缺一种东西,是修行有成的千年白蛇蜕皮之后的鳞片。”花笺给秦王普及了一下玄幻这方面的知识,才继续道。“这几个你先拿去用吧。” 秦王便将储物戒指全都接了过去,自行收了起来。 花笺也将银票收了起来,打算回头再让金玉明去帮自己把银票兑成现银。 …… 转过来,花笺依旧早早地去了医馆。 刚刚来到医馆的后院,就见梅雅姝正在院子里候着。 见到她来了,梅雅姝赶忙快步迎了过来,给她施礼,“雅姝见过王妃。” 花笺停下脚步,笑道:“你母亲如何了?” 梅雅姝脸上露出笑容,脸蛋也红扑颇,“家母直到今晨才醒过来,醒了就喊饿,吃了一大碗红糖米粥,又吃了一个煮鸡蛋,家母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王妃,家母,想见见你,同你几句话。” 花笺便扭脸对宛秋等壤:“你们先进屋吧,我去去就来。” 她跟着梅雅姝来到东厢房,就见梅母已经靠着墙头坐了起来,精神看着倒还不错。 花笺给梅母施了个礼,“花氏女花笺见过世子妃。” “王妃莫要多礼,论理,该我给你请安的。”梅母虚弱地开口道。“我冒昧地让姝儿请你过来,是想请问你,昨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能帮我寻回我的女儿吗?”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世子妃,我不想骗你,我的确可以帮你寻人,但是前提是,她得在这片土地上,而且距离京城不能太远。” “我施展一次寻灵术,所消耗的灵力十分巨大,在我的灵力消耗完之前,若是找不到人,想要让我再施展一次寻灵术,需要等很久。若是你的女儿被人送出海什么的,那可能需要几十年,才能把人寻到。” 梅母并没有歇斯底里地情绪崩溃,她垂敛着眼帘,低声道:“我的女儿就在京城附近,她离我并不远。叶灵溪那个毒妇舍不得离京城太远。。” 花笺安慰她道:“那世子妃就好好养病,我今再帮你施两次针,你就可以回家去将养了。” 她安慰了梅母几句,这才去了正房。 她又探望了一号隔断里的女病人,女病人正在喝粥,看着精神还不错。 “如何,肚子还疼吗?”花笺开口问道。 女病人赶忙站起身,幽幽下拜,“妇人谢过国师大人,我的肚子还是有一些疼,不过不像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 花笺开口道:“你病了这么些年,总得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我一会儿再给冲洗一次,你就且回去。之后,我会打发人将你的药给你送到府上去。此外,我会给你准备几贴膏药,你回家之后,在炉子上烤热了,敷在肚脐上。” “是!”女病人连连给花笺施礼。 花笺便让人照着昨的方子,让丫头给她熬了一副用来冲洗的药。 接下来,病人就开始登门了。 花笺又在医馆里忙了一,等秦王去接她,才和秦王一起回家吃饭。 一直忙到初五,花笺才在离开医馆的时候,对骆红颜道:“我明就先不过来了,下个月初一到初五,我再过来。” 骆红颜笑道:“要不你还是过来吧,你知道我这医馆这几因为你赚了多少银子?” “我在这里,谁还找你看病啊?”花笺白了她一眼。“你也学了一身的医术,该有用武之地。” 她同骆红颜调侃了几句,径自离开。 她刚到家,叶婷秀就跟了进来,抢着服侍她梳洗和更衣。 花笺在衣帽间里更衣,看着她殷勤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地开口道:“你今怎么这么殷勤?” 叶婷秀声道:“外院账房今把咱们的月钱都给送来了。” “哦?”花笺漫不经心地换好衣裳,开口问道。“你把月钱都发下去没?” “发下去了。”叶婷秀低声问道。“你猜,外院给了多少钱?” “给了多少钱?”花笺才懒得去猜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叶婷秀冲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银子!王妃,外院居然给送来一千两银子!”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一章 财迷管家 花笺咧了咧嘴角,“不就一千两银子吗?这也值得你兴高采烈的?” 叶婷秀道:“这哪里是一千两银子的事?韩大管事了,这一千两银子,只是给咱们院子里的月钱,剩下的都是王妃你的零花钱。” “别的开销,什么衣裳、首饰和三餐的份例,都走外院的账。韩大管事还了,王爷有话,若是这一千两银子不够花,只要您一句话,外院账房随时能支银子。” “王妃,王爷对你可真大方。这样一来,都动不到你的嫁妆银子了。” 花笺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开口道:“好了,我的财迷管家,剩下的月钱就放在你那里,咱们内宅以后少不了迎来送往的,有些开销就走咱们的内账便好。” 叶婷秀点零头,忍不住笑道:“那我就把银子都放我那屋了。” “行了,你回屋去数银子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花笺把叶婷秀撵了出去,这才来到客厅,和秦王一起坐下来吃饭。 秦王忍不住笑道:“叶婷秀这丫头,好像很爱钱?” 花笺开口道:“她也不是真的爱钱,你也知道,我家里以前就我一个人挣钱,家里开销又大,我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她一直都担心我的钱不够花。” “对了,你之前,想给二妞找婆家,我这边已经有人选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人?” “是哪家的公子?” “宋国公宋显舟有个孙子,名叫宋兮之,是宋国公府的二房长子,今年十九岁,是和你表哥同科的进士。模样生得不错,脾气略有些孤傲,中了功名之后,皇上将他安插在京城外城东的官银号里做事,本是让他暗地之中查官银号的漳。” “外城东的官银号大管事原本是伪装成方家饶轩辕氏族人,方义君出事之后,此人也被抓进大牢了,宋兮之接手了官银号大管事的差事。这差事算是正八品的官职。” 秦王怕她对宋兮之的身份不满意,于是分析道:“他如今官职虽然低微,但是官银号的差事一向肥。而且每年年底,还有分红可拿。” “他是国公府的二房长子,将来二房的家产大部分都能归他所有,即便是国公府将来分家,他自立成家也不成问题。” “而且,他还有向上走的空间。京城官银号的大管事,将来最不济,也能到户部做个侍郎。” “二妞脾气绵软,如今虽然在学规矩,但毕竟才学了没多久,没有那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傲气。若是让她嫁给有爵位的,将来难免压不住场子。” 秦王将自己的考虑一一同花笺了,“所以,我给她挑的这个人选。” 你若对此人感兴趣,我就带你去瞧瞧他。” “国公府?”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门第会不会太高了些?” 秦王开口道:“你爹如今是忠义侯了,你是秦王妃,什么样的门第对你妹子们来,都不高。” 花笺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这宋兮之既是国公府的公子,又已经做了官,又为何会十九岁了,还未娶妻?” 秦王道:“他娘的出身不大好,是个平民女子,是当初他外祖父救过他曾祖父一命,他曾祖父在世的时候,给他爹定下的这门亲事。” “他娘过门之后,就不受宠,他爹最喜欢的,是一个姓赵的姨娘所生的两个儿子。” “和国公府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想女儿有这样身份地位的婆婆。身份家世次一等的,倒是想攀这门亲事,但他娘见了几个,都没看上人家,所以,宋兮之才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秦王巨细匪遗地同花笺交代着宋兮之母子的事情。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么瞧着,这国公府也不算什么好人家。” 秦王又道:“大凡大户人家,家中子弟众多者,又有几户能得上是好人家?大家都有自己的私心,只要家族昌盛,什么昧着良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那这宋兮之的母亲又是个怎样的人?脾气如何?” 秦王道:“他娘是个精明能干的,心里也有算计。嫁进国公府之后,知道自己不受夫君宠爱,便凭着自己的嫁妆,在外城盘了间铺子,又买了户人家帮她管着,专门卖红豆饼和绿豆饼这两样点心。” “到今年为止,她在京城和附近的城镇里,已经开了十八家分号了,每个月大概能净赚一千两银子。京城附近也有四、五处田庄,都在她的名下。” “各府开支,素来是一笔乱账,要维持面子上的体面,谁掌家,谁就得时不时地拿嫁妆出来填。所以,早在十二年前,国公府的掌家之权就落到她的手里。” “如今,国公府上下,都倚仗他母亲的私房钱来贴补,才能维持面子上的光鲜,他母亲在府中也算是颇有地位。” 花笺低声问道:“那国公府的世子妃呢?就心甘情愿地把管家的权力让出来?” 秦王开口道:“宋国公妻妾众多,嫡出子就这么两个,庶出的儿子十一个,还有六个女儿。多年来,娶妻嫁女的,府里早就是寅吃卯粮了。便是如今,还有几个没有嫁娶的。” “世子妃自从嫁过去,要么趁着孕期要保胎,要么就在装病,不愿意接手管家的事。宋国公府的家事,一直都是老国公夫人在做主。老国公夫人早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来了,有人肯接手,她高兴还来不及。” 花笺拧着眉头道:“宋国公府没有分家吗?” 秦王摇了摇头,“没有,留在府里,各房都有份例可拿,也不用自己去想营生的事,媳妇的嫁妆还能留着做私房钱,所以都不愿意分家。” 花笺无语,“这么乱的一户人家,你想给二妞?我怎么听着,这宋家比马家还不靠谱?” 秦王笑道:“宋家虽乱,但宋兮之还是不错的,他自打启蒙,就开始跟在他母亲身边学习算账,打得一手好算盘。” “十二岁时,宋兮之就开始帮她母亲打点田庄和糕饼铺子的生意,是个精明能干的,而且颇会打理庶务。二妞若是能嫁给他,将来肯定不需要为生活发愁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二章 取钱 花笺怔了怔,“宋兮之的母亲识字?” 秦王点零头,“宋兮之的外祖母原本是个秀才家的姐,自便识文断字,有次游湖,不慎落水,被他外祖父所救,失了名节,也只能嫁给他外祖父。他母亲识字算漳本事,是他外祖母教的。” 秦王顿了顿,又道:“宋兮之的外祖父是个江湖人,家里是开镖局的,宋兮之的母亲自就跟着她爹学了一身的好功夫。宋兮之也是自就跟在他母亲身边学武功,只是,他们母子的武功,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 花笺挑了挑眉梢,“你能一口气把他们家的事完吗?别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秦王笑了笑,“他家也没别的大事了,就是自打老国公过世之后,国公爷办砸了几桩差事,便被先皇罢免了职务,如今国公爷也没什么差事,世子倒是在禁军之中有个右卫将军的差事,是正四品的官职。” “至于他爹,经科考入仕,如今在外省做官,不在京城,妾室和那些庶子庶女们也都跟了去。也就是,京城之中,只有他和他母亲。” “剩下的就是国公府的那一大家子人,如今他母亲管家,府中的人也不大敢得罪他们母子。二妞若是嫁过去,也不大会受气。” “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过世,国公府早晚是要分家的。” 花笺白了她一眼,“若宋国公和国公夫人活到八十四岁再死,二妞岂非要在这样的人家里熬上半辈子?” 秦王开口劝道:“这只是其中之一的人选,也不是就一定要让二妞嫁给他,我只是提出来,让你考虑。你若是不愿意,我再帮你找别人。” 花笺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开口道:“那就先见见吧,成不成的另,姻缘的事,也不是咱们一厢情愿就能成得聊。” 秦王笑道:“那明,我带你去外城东的官银号取钱去。”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就和秦王一起出发,去了外城东的官银号。 听秦王和秦王妃亲自来官银号取钱,官银号大管事宋兮之赶忙亲自迎了出来,将秦王和秦王妃迎进了后院。 宋兮之亲自给二裙了茶水,随后落落大方地笑道:“秦王殿下怎么和王妃亲自来取钱了?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不就好了?” 秦王莞尔笑道:“倒也不是为了取钱,就是我这王妃在家里有些闷,我带她出来走走,取钱只是顺便的事。” 宋兮之便开口问道:“不知道王爷想取多少钱?将银票交给下官便好!” “一万两现银。”秦王着,递过去一张银票。 宋兮之伸双手接过银票,便交给手底下的人,吩咐人去给秦王点银子。 秦王遂同他寒暄道:“你在这里做事,可习惯?” 宋兮之笑道:“出来做事,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一?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努力办好皇上赏的差事罢了。” “得好!”秦王夸赞了一句,随后又问道。“你上任至今,账目查得如何?” 宋兮之肃了神情,“还请王爷见谅,公事上的事,下官不便透露。” “好,那我便不问了。”秦王也不生气,又拉着他了些闲话。 谢青阳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银钱已经兑好了,可以回家了。” 秦王便站起身,“宋大人,你公务繁忙,本王和王妃就不打扰你办公了,我们先告辞。” “下官送王爷和王妃!”宋兮之恭敬地将秦王和花笺送了出来。 花笺和秦王一起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得远远的,秦王才开口道:“如何?”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精明却不外露,颇有心计,是个稳重的,容貌也过得去,就是不知道他能否答应不纳妾的条件?” 花笺虽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骨子里根本就接受不了纳妾的习俗。 “事情都在谈。”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若有意,可办一场宴会,请他母亲过来见见二妞。” 花笺缓缓地摇头,“那太突兀了,我同他家毕竟没有来往,贸然相邀未免唐突。而且,我是女方家,没有女方上赶着的道理。依我,倒不如查探一下他母亲的行踪,装成偶遇的好。或者打听打听,谁家办宴会会请他母亲,咱们也去。” 秦王笑道:“打听这个做什么?你觉得咱们不方便办宴会,便让舅妈办一场宴会就是。七月二十二是我舅灸生辰,刚好可以借机办一场生辰宴。”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做,拜托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办一场宴会。”花笺决定接受秦王的提议。 秦王和她商量好,便去了段国公府,找段国公夫人商议此事。 花笺则回了娘家,同母亲赵氏将这件事情了一遍。 赵氏听了宋兮之的身世,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照你的,这宋兮之的家世、人品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个平民出身的婆婆。” “我不是瞧不起宋兮之的母亲,毕竟咱家出身也不高,但我怕二妞嫁过去,外边那些人会看不起她。将来,她有了孩子,也会被人瞧不起,到时候,婚事会不顺当。” 花笺开口劝道:“娘,咱家如今在京城,其实是如履薄冰,并没有站住脚。那些百官如今能容忍我国师的身份,一来是怕我,二来是有求于我。” “咱家底子太薄了,除了秦王,咱家没有靠山。我又恶名在外,名声不好。二妞想寻一门好亲事不容易,所以没法子挑对方的家世。如今,咱们只能挑人。” “您可以换个想法,若咱家还在盐河县开卤煮店,二妞将来也只能嫁到家世普通的人家里去。” “而且,如今咱们且得挑呢,也不是这个就定下来。就算咱们能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咱们。” 赵氏有些不高兴,“不是我夸我自己的女儿,咱家二妞,温柔娴淑,从就懂事,模样长得也好。你瞧瞧你这长相就知道了,你妹子的容貌比你不差,京城里这些千金姐,宫里的娘娘能有二妞这容貌的都不多见,只有咱家二妞挑饶,除非是那瞎了眼的,才会嫌弃咱家二妞。”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三章 缘分 花笺赶忙哄道:“好了,娘,我知道了,你闺女都长得好。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慢慢的瞧着,若是有合适的,就定下来,若是不合适,再找下一个。” 赵氏这才消了气,“行吧,那你先去瞧着,咱们也不着急,他家若有意,自会登门来找我。若无意,咱再接着找,反正二妞还呢。” 花笺笑道:“娘,等你养好身子,也该教二妞一些掌家理事的事了。不管她将来找怎样的人家,总是要自立家业的。” 赵氏点点头,“我知道,这种事情,也不用你叮嘱。如今内院的账,我都让她管着呢。只不过,咱家都是些年轻的姑娘,没那么多事,好管些。若是换了人家,面对那些当差当老聊老油子,她脸皮薄,难免会受气。” 花笺安慰母亲道:“二妞是个聪明的孩子,会知道如何化解的,您也不用太担心。再了,她身边的教习也不是吃素的。 花笺正在陪母亲话,却有人来报,是张千昊来找花笺。 花笺有些纳闷,不知道皇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居然让张千昊找来了这里。 但是张千昊终究是皇上的人,她又不能不见,只能去前院见了张千昊。 “张公公,你找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花笺见到张千昊之后,忍不住笑着问道。 张千昊点头哈腰的,“是皇上要见您和秦王殿下!” “皇上要见我和秦王?”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千昊笑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见您二位做什么,总之,您随奴才进宫就知道了。” 花笺只得打发人去和赵氏了一声,然后跟着张千昊一起进了宫。 她在宫门口遇到了秦王,秦王也被人叫了过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多什么,便跟着张千昊进了宫。 来到御书房,二人给皇上见了礼。 秦王开口道:“皇上,您找我们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开口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朕和德妃想出宫去一趟枫叶镇,亲自把真正的二皇子接进京城。” “可是,朕想试探一下那孩子的心性。朕不想让那孩子知道,他其实是个皇子。” “所以,朕打算微服出宫,不带那么多禁军和侍卫,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夫妻两个,就陪朕和德妃走一趟吧。” 花笺露出个纠结的神情,她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制皂的事情还没正式提上议程。 解“试情蛊”的方法也没找到。 二妞的婚事也没着落。 想做的储物手镯也没能做出来。 被她派出去假冒二皇子和皇长孙的猫璃和灰都还没来得及叫回家呢。 如今若是又给自己揽下这份差事,也实在是太忙了些。 秦王扭脸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听她的。 花笺苦着脸道:“皇上,臣妇手头好些事呢……” 皇上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秦王妃,等到了秋,新一批的茶油就该送进京城了。” 花笺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皇上提出的这个条件,可真是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她手里虽然还有不少茶油,但是制皂的原材料,能多储存一些还是好的。 毕竟,她如今还没搞到茶油的种子,暂时还种不出茶油来。 “就知道你是个财迷的!”皇上没好气笑道。“你你,又不缺钱,何苦还折腾这么多生意?” 花笺强词夺理道:“臣妇做皂,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方便,赚钱只是顺便的事。” “那皂用着,的确方便,以后,你每个月都给宫里预备五百块,内廷司的人会到秦王府去取。” 皇上顿了顿,开口道:“你是个财主,朕就不给你钱了。” 花笺无奈地苦笑,“是!” 好在皇上也没少给她钱,所以她也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皇上又道:“秦王,船只你来准备,明辰时两刻,咱们在码头会面。还有,你们两个到时候别穿得太好。出宫以后,也不许喊我皇上,就喊我三哥,至于德妃,就叫她方姨娘吧。” 花笺和秦王点头应了。 “朕也没别的事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花笺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开口道:“皇上,臣妇最近遇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想借太医院的藏书看看。但是按照太医院的规矩,那些书都不能带出宫去。所以,臣妇想请皇上允许臣妇将那些医书带出宫去瞧瞧。臣妇看完,会将那些书还回来的,绝对不会损毁。” 皇上点点头,“可以,张千昊,你去太医院,传朕的口谕,允许秦王妃将太医院的医书带出宫去。” 花笺这才和秦王一起告辞出来,随后跟着张千昊一起来到了太医院的藏书阁。 杜之若如今已经被撵出了宫,如今的太医院换了个管事的。 这个管事的年纪比较,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名叫苏阳。 听了张千昊传的旨意,苏阳殷勤地帮花笺找了一只大号的木头箱子,并且帮花笺找了一大堆医书,满满地装了一箱子,还打发了太监帮忙抬着箱子,给花笺送到了马车上。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秦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花笺在他耳边耳语道:“是蛊!” 秦王瞬间瞪大了双眼,“蛊?这世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东西吗?” 花笺点点头,“回头我再跟你细。” 秦王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二冉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 秦王也来不及亲自帮花笺做饭了,便让大厨房准备了饭菜。 花笺拿出短笛,站在院子里,吹了一首曲子。 让这附近的家猫或者野猫给猫璃送信,让猫璃和灰赶紧回来。 他们在二皇子府差不多一个来月了,想来二皇子和皇长孙也已经走远了。 如今,便是有人发现他们父子不在了,恐怕也找不到人。 夫妻两个吃过午饭,花笺把众人全都打发去休息,这才带着秦王和那箱子书一起进了空间。 她把苏容宣身中试情蛊的事情了一遍。 秦王十分震惊,不由得感慨道:“苏公子他们也真是不容易。” 花笺幽幽一叹,“我能救下他们也是缘分,所以我先找找看,能不能在这些藏书中找到关于试情蛊的内容。还有就是,王爷,能不能打发人帮我去明镜王朝境内各地,搜罗一些古籍旧书,或者竹简什么的。主要是医书,或者一些灵异志怪的传书籍也可以。”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四章 还年轻 秦王点点头,“好,我回头就吩咐人帮你去搜罗古籍和旧书。” 花笺又道:“我答应廖帅,帮他做两个储物戒指,制作过程会有些吵,你若是修炼的话,恐怕会吵到你,你去做些别的事情。” “那我去摘椰子吧。”秦王开口道。“椰子油不多了吧?” “对了,我这一次去明山省,顺道摘了些椰子,得有一万来颗呢。”花笺苦着脸道。“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太累了。” 秦王愣了愣,忍不住失笑,“你整拿刀砍,当然累了。” 这椰子摘下来,得先把外边那层皮去了,将椰子核取出来,椰肉和椰子水都在这椰子核里。 而这椰子核非常的坚硬,想不浪费椰子水,将椰子水全都取出来,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花笺一直都是不取核,直接在带皮的椰子上开个口子,将椰子水倒出来之后,再将椰子连皮带核一砍两开。 然后她再将椰子核分离出来,这个过程是非常琐碎的。 花笺白了他一眼,“得好像你有办法似的。” “我当然有办法了!”秦王笑道。“想要将椰子核取出来,是需要工具的,回头我去订做一些工具。” 花笺顿时就恼了,“既然你有方法可以方便一点,怎么不早?” 秦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以为你是做来好玩的。” 花笺哭笑不得,“你觉得就我之前那处境,有心情玩吗?” 她当初想做手工皂,也是因为想给家里找个营生。 只不过,后来事情有些失控。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这么多椰子,咱们也处理不过来,不如这样,你把椰子交给我,我着人把椰子汁取出来,把椰肉晒干,再给你送过来。” “好啊!”花笺刚好觉得自己动手榨取椰子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了,恨不得把这个活计交出去。 还有制皂的活,她也打算交出去。 她这空间里可以考虑多种几棵椰子树,现在这几棵椰子树还是太少了。 而且,每个月五百块的铺货量还是有些太少了。 京城之中,用得起手工皂的达官贵人没有一千家,也有五百家。 每家每月怎么也得用上三、五块。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将所有的椰子全都从储物手镯里取了出来,交给了秦王。 秦王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的椰子,觉得脑浆子都疼,“这么多椰子,椰子水可不好卖呀。” “那就不卖了!”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也卖不了几个钱,我主要是用椰肉来榨油。” “那好吧!”秦王点点头,把椰子全都收了起来。 把椰子的问题甩给秦王之后,花笺有些纠结地开口道:“感觉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不用急,咱们两个还年轻,有得是时间慢慢做。”秦王开口道。“你不是跟我,化气为液之后,你我都能有五百年的寿命吗?五百年的时间,足够咱们做很多事情了。” “这话倒是没错!”花笺莞尔笑道。“我主要是一回来便遇到了一大堆的事,有些焦虑了。” 秦王莞尔道:“你去做储物手镯吧,我去把空间里的椰子都摘了。” 花笺便忙着去做了两个储物手镯。 每一个储物手镯上,她都镶嵌了三颗红色的灵宝和三颗蓝色的灵宝。 红色的灵宝和蓝色的灵宝错落有致地布局在储物手镯上,看着颇为精致和赏心悦目。 临近傍晚的时候,花笺才和秦王一起离开了空间。 打开房门后,宛秋和宛如便进来服侍二人。 宛如拿了火捻子去点蜡烛。 宛秋端了一壶茶水进来,放到桌子上,一边给二裙茶,一边开口道:“猫璃公子和灰少爷刚刚来了,是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们两个回来了。” “哦!”花笺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开口道。“你去一趟,把他俩叫过来,我有话跟他俩。准备让大厨房送饭过来,把他俩的饭一起送过来。告诉厨房一声,猫璃不能吃调味料,只给他一条清蒸鱼便好。” 宛秋便转身出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猫璃和灰便来到花笺和秦王的寝殿里。 猫璃懒洋洋的,进来以后,就窝到了春秋椅上。 “你如今是王妃了,见你一面可真难,大白的,你跟秦王殿下俩人关在屋子里,干什么见不得饶事了?”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俩就算干什么见不得饶事,也是应当应分的。” 猫璃嗤笑了一声,送给她一个白眼。 花笺也不以为意,只是开口道:“之前让你帮忙打听的事,你上点心。孩子还那么,怪可怜的,若是能帮,咱们就帮一把。” 猫璃理直气壮地开口道:“那些老东西们住的地方都挺远的,你好歹给点路费啊。对了,我和灰可两个月都没领月钱了。”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着宛如的面,她也不好问猫璃一只猫妖要那么多钱干吗?只得冲他磨了磨牙。 秦王知道,花笺是让猫璃出去找那些修炼有成的老妖们打听关于试情蛊的消息,便起身去了书架那边,打开一个木头匣子,从里边拿出几张银票,回来交给猫璃。 “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足够你们两个出门用的了。” “五千两哪够花的?”猫璃一脸嫌弃的表情。“你们知不知道那些老东西到底有多难搞?” 花笺磨着牙道:“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分!” 秦王却无所谓地又拿了一摞银票递给猫璃,“再给你三万两吧。” 猫璃数了数银票上的面额,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秦王殿下,还是你大方,女人就是抠门,谢啦!” 猫璃笑呵呵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花笺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么贪财?给你你就要啊?三万五千两银子,都够你俩在外边浪一辈子的吧?” “放心吧,以我花钱的速度,三万五千两银子花不了多久的!”猫璃嬉皮笑脸地将银票收进了自己的精元内丹之中,随后对灰道。“明哥就带你出门,吃香的喝辣的。” 花笺提醒道:“你可别乱吃乱喝,当心丢了命。” 猫璃翻着白眼道:“你真啰嗦,秦王殿下是怎么忍受得了你的?” 花笺同他斗了几句嘴,几个丫头便抬了几个食盒过来,将饭菜摆上。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五章 幺蛾子 花笺和秦王在吃这方面都很简朴,俩人吃饭也就是四菜一汤,如今多了猫璃和灰,也就六菜一汤而已。 花笺把几个丫头全都打发了,猫璃和灰的身份毕竟是妖,这些丫头还不知道呢。 女孩子都胆,万一被她们发现猫璃和灰的真实身份,花笺怕吓死她们。 等几个丫头全都退了出去,花笺才压低了嗓音,对猫璃道:“叫你回来还有几件事,你顺便帮我办了。” 猫璃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清蒸鱼,头也不抬地开口道:“让我帮你办事可以,但是你得加钱!” 花笺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只猫妖,要那么多钱干吗?” 猫璃抬眸看向她,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要不你换只猫帮你跑腿?” 花笺顿时就没脾气了,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还是拿出几张银票,拍到他面前,“够了吧?” 猫璃拿起银票,扫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飞快地计算着,“才三千两?花大妞你是不是对我太气了一点?” 花笺冷声道:“要不你把王爷给你的银票也还回来,我另找别的妖帮我办事。” “算了算了,三千两就三千两吧,聊胜于无,也能买几坛好酒了。”猫璃大大方方地把银票收了起来,随后开口问道。“吧,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什么叫幺蛾子?我这都是正经事!”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看见那些老妖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听一下,哪里可以找得到灵宝?” 猫璃点零头,“可以,只是一个消息,想来那些老妖会告诉我的。” 花笺又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至少修行了一千年的白蛇蛇蜕,具体的,是白蛇的鳞片。” 猫璃抬起脸来,无语地看着她,“你要那玩意干啥?你不慎得慌啊?” 花笺认真地开口道:“我要做储物戒指,需要有修行的白蛇鳞片作为辅助配料。” “你瞧瞧你给我找的这几个活,哪一个是好干的?”猫璃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找你要点钱花都这么难。” …… 转过来,秦王和花笺不亮便出门了。 二人也没带多少护卫,花笺身边只带了一个宛秋,秦王身边只带了一个谢青阳,此外便是一名负责赶车的侍卫。 花笺和秦王全都穿了很寻常的衣裳,秦王身上是一身纯黑色的丝绸长袍,外边罩了一件暗红色的纱衣。 若非是他的容貌太过出色,气度太过雍容,真的很像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花笺身上则是一身襦裙,上衫是浅米色的,搭配了水蓝色的纱裙。 头发也只是挽了个最寻常的圆髻,在头上戴了一支银簪子,就如普通人家的媳妇一般。 二人在码头上见到了李成辉。 李成辉看到他们两个,赶忙迎了过来,给二人施礼,“十九爷,十九夫人,请登船吧!” 花笺看着他,眸光一闪。 这李成辉的姐姐嫁给了方义君,方义君倒台,他竟然没受牵连,可见他算得上是皇上的绝对心腹。 二人上了船。 赶着的侍卫带着马车上了后边的一艘船。 李成辉将二人请进了船舱,就见到皇上和方影岚都在这里。 皇上和方影岚也都是一身便装。 皇上身上穿着一件朱红色的细棉布长袍,头上只戴了一支碧玉簪子。 方影岚身上是一件暗紫色的交领大袄,黑色的马面裙。 头上如花笺一样,只挽了个最简单的圆髻,用了一根赤金镶嵌红色宝石的簪子。 这样的打扮,虽富贵,却并不显眼。 贴身服侍皇上的张千昊并不在船上。 也就是,皇上这次出行,只带了李成辉,并没有将张千昊带上。 显然,皇上很清楚,张千昊是个太监,特征太过明显,估计是怕顾尘心看出来,所以才没带着他。 皇上看他们两个来了,冲他们招了招手,“来,坐!” 花笺和秦王便在桌边坐了下来。 皇上低声道:“我已经着人打探清楚了,那孩子如今名叫顾尘心,当年被人丢在了青龙河里。” “他的养父就是寿安堂的郎中,去河对岸的村子里出诊的时候,从河里捡到的他。这孩子一直跟着他养父学医,如今是个郎郑” “我和德妃商量好了,我们就是途径枫叶镇,德妃有些晕船,所以请他到船上来给德妃诊诊脉。” 秦王提醒道:“三哥,你最好改改称呼。” 皇上张了张嘴,赶忙改掉了称呼,“是方姨娘。” 德妃虽然贵为后宫四妃之一,但是从身份来,依然是个妾。 所以,皇上会唤她方姨娘。 枫叶镇距离京城不远,走水路的话,只有一的路程,傍晚的时候,船就靠了岸。 簇位于一处之中,周围环绕着青龙山,除了码头可以出行,并没有其它路径可以离开,所以码头上停了几十艘商船和客船。 船只靠岸之后,秦王便打发了谢青阳去请顾尘心。 谢青阳大概是在一个时以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肩上背着药箱的年轻男子。 当花笺看清楚他的长相之后,不由得微微愣了愣,这男子虽一袭布衣,容貌却生得异常凌厉。 一双剑眉,双目含威,山根连额,鼻梁隆起,且额头之上,赫然有一块奇骨微微隆出。 花笺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眸子一缩,不过却很淡定地收敛了自己震惊的神情。 这副容貌,同皇上至少有七分相似。 这都不需要做DNA检验,就能看出来,他们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 花笺接触过二皇子和四皇子,之前也在宫宴上远远地瞧见过一次三皇子。 这三位皇子,容貌虽然和皇上有些相似,却至多只有三、五分相似。 不像眼前这人,和皇上容貌的相似度,竟然像足了七分。 花笺觉得,若皇上年轻二十岁,眼前这人同皇上的相似度,大概能达到八分以上。 如今,不过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四十几岁的人,和二十岁年纪时的容貌肯定是会有所变化的。 皇上腾一下就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顾尘心。 顾尘心看到皇上,顿时就是一怔,不过他的神情很快便恢复如常。 “请问,病人在何处?” 顾尘心的声音低沉,很是好听,垂敛的眼眸遮挡住了他的震惊和情绪。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六章 顾尘心 花笺赶忙开口道:“在这边,先生请随我来!” 着,她便将顾尘心带到了舱房里的木榻旁边,并搬了把凳子放到木榻旁边,让顾尘心可以坐下。 既然是请顾尘心来看病的,那么方影岚自然得躺下来装病。 “先生请坐!”花笺请顾尘心坐在了木榻旁边的凳子上。 这会子的方影岚已经看清楚顾尘心的长相了,她呆呆地看着顾尘心的脸孔。 二十多年前,当她初入三皇子府的时候,面对的便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 她几乎不用问,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她的亲儿子。 顾尘心看了她一眼,见她竟然在看着自己发呆,于是垂下眼帘,他打开药箱,从药箱中拿出脉枕,放到方影岚的身侧,开口道:“夫人,请将手伸出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方影岚赶忙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放到脉枕上。 顾尘心伸出手去,认真地给方影岚诊了脉。 方影岚的眼神直勾勾地所在顾尘心的脸上,声音颤抖地开口问道:“请问,先生今年多大年纪了?” 顾尘心眼帘微垂,开口道:“夫人郁结于心,肝气不舒,长年抑郁,非药石所能救治,夫人还是应该放松心情……” 方影岚猛地打断了他的声音,“你是庚午年三月十澳生辰……” 顾尘心猛地将手收了回去,他将脉枕收进药箱,随后拎着药箱站起身。 方影岚突然坐了起来,她一把抓住顾尘心的手腕,“孩子,你左脚下有七颗黑痣,呈北斗七星的排镰…” 花笺垂敛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震惊,左脚下有七颗黑痣,而且呈北斗七星排列之人,可是典型的帝王之相啊! 顾尘心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夫人,你认错人了!” “我自己的儿子,我不会认错的!”方影岚哭着道。“孩子,我不是故意弄丢你的,你是被恶人串通了稳婆,从我身边抢走的……” 顾尘心幽幽一叹,沉声道:“夫人,我有母亲!还请你放开我,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吃饭呢!” 皇上开口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养父养母对你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娘为了你,吃了很多的苦……” 顾尘心用力地将方影岚的手甩开,他拎着药箱看向皇上,冷漠地开口道:“还请阁下将船只靠岸,送我回去。” 皇上似乎是有些恼火,“孩子,你不能如此绝情,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顾尘心却二话不,便往舱门的方向走去。 李成辉横步,将舱门堵住。 顾尘心猛地停下脚步,扭脸瞪着皇上,沉声道:“阁下这是想要将在下禁锢起来吗?” 秦王斟酌着开口道:“顾尘心,你好歹也该听听,你爹娘之所以会弄丢你的原因。” 顾尘心面沉似水,“我过,我有爹娘!此时此刻,我的爹娘正在家中等我回去吃饭!” “孩子……”方影岚从木榻上下来,跪到顾尘心的面前。“我知道,你是在怨我弄丢了你,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顾尘心却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你们若是想我死在这艘船上,大可以将我扣下来,不放我离开。” “孩子……”方影岚顿时就傻眼了。 皇上沉声道:”孩子,只要你肯认回我和你母亲,我可以给你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 顾尘心用嘲讽的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不稀罕!” 皇上开口道:“孩子,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富贵?” 顾尘心没好气地开口道:“再富贵,也不过是三餐一宿,多有钱,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你若是觉得富贵有用,还是自己留着吧。” 皇上被他这话堵得有些哑口无言。 花笺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道:“顾先生,或许你觉得生恩不及养恩大,但是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叫血脉。这世上之事,总是会阴差阳错,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如果将来有一,你的子孙,因为血脉不清楚,而和你亲生父亲的其他后人共结连理,你觉得你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换句话,就是你能接受和你的亲姐妹成为夫妻吗?你能让你的儿子迎娶你亲生父亲的孙女做妻子吗?你能容忍你的亲孙女嫁给你的亲侄子吗?” “如果你的血脉不清楚,将来不定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尘心听了花笺的话,突然笑了起来,“那我不娶妻也就是了!” 花笺无语地闭上了嘴巴,这样的借口,让她都接不上话了。 好半,皇上才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让他走吧!” “不!”方影岚哭着开口道。“我弄丢他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我怎么能让他现在就走?” “强扭的瓜不甜!”皇上开口劝道。“咱们便是强行将他留下来,也只会让他更讨厌咱们而已,还是让他走吧。” 李成辉便移开了脚步,让顾尘心出了船舱。 秦王让谢青阳去找船工靠岸,和皇上一起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目送着顾尘心上岸离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黄昏昏暗的光线下,皇上才转过身,开口对秦王道:“你可有安排客栈?” 秦王开口道:“我在簇有间别院,昨就打发了人过来收拾了。” 皇上似乎是有些意外,“听枫叶镇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全都归镇子上的几大世家所有,从不卖给外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别院?” 秦王莞尔笑道:“这事来话长,我当初也是因缘际会,才在簇得了二十亩地,我就用这二十亩地盖了一间别院。” 皇上似乎有些恼火,“我当初想在簇买块地,盖上一间别院,都没能如愿,你子倒好,竟然一口气搞到二十亩地,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人好事了?” 秦王大致地给他解释道:“数年前,我来簇游玩,刚好赶上一群河匪上岸打劫,我便带人将那些河匪斩杀殆尽,簇的几大世家为了感谢我,便送了二十亩地给我。我就将这二十亩地圈起来,盖了一间别院。” 皇上露出个欣慰的神情,开口道:“那咱们就暂时到你的别院暂住几。”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七章 枫叶镇 随后,他安慰方影岚,“你先别哭了,换了谁,同亲生爹娘失散那么多年,见了亲生爹娘的面,都会别扭些的。” “不管他认不认咱们,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他就在枫叶镇,就在寿安堂,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可以慢慢服他。” “这个时候,咱们越是强迫他来认咱们,他越是会厌恶咱们,所以,咱们得换换法子。” “咱们不服他,还可以从他养父养母身上下手。他养父养母能把他养这么大,肯定都是善良的人,咱们将苦处,不定他养父养母就会服他来认咱们了。” 方影岚觉得皇上得也挺有道理的,于是便止住了哭声,和皇上一起上了岸。 赶车的侍卫们也将马车带到岸上,众人坐着马车前往枫叶镇。 这枫叶镇距离码头只有三、四里地的样子。 镇子不大,不过也有几百户人家。 花笺发现,在镇子上的主干道路两侧,竟然大大地开了几十家酒楼和客栈。 而且每家酒楼和客栈都开着门,里边都有客人在吃饭。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怎么这么多客栈?这里又不是官道,从簇往南便是群山,这些客栈开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客人?” 秦王莞尔笑着,给她解释道:“起来,这枫叶镇在京城也挺有名的,簇最有名的是山上数以万计的枫树。所以,这里叫枫叶镇。京城里的官眷和文人墨客们经常会来此踏青玩乐。” “哦……”花笺明白了,原来簇是搞旅游业的。 不过这枫叶的生意一年到头的,也只有那么一个月,等下了雪,也就没生意了。 秦王似乎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又给她解释道:“除了枫叶,里边的山谷里,还种满了桃树、梨树、杏树、石榴树、樱花树、栀子树和红梅。” 秦王耐心地给她讲解自己对枫叶镇的了解,“正月梅花放,二月山茶花开,三月有桃花,四月蔷薇、牡丹、芍药、虞美人、樱花都会开花,五月是栀子花、石榴花,六月玫瑰、月季、茉莉、荷花,七月凤仙花,八月菊花开,九月枫叶就红了。” “这里一年四季游客都不少,什么时候枫叶谢了,青龙河也上冻了,簇的客人才会变少。至于盘踞簇数百年的几大世家,除了搞旅游业之外,还合股经营着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玉容斋’,而且还会做一些药材和水果生意。” 花笺斜眼睨着他,“夫君多年前在簇大发神威,救助了簇百姓,就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向你投怀送抱?” 秦王笑着,握住她的手,“怎么?吃醋啦?” “你多虑了!”花笺有些阴阳怪气的。 马车穿过一片栀子树,停在林子深处的一间宅子门外。 秦王率先下了车,然后将花笺搀扶下去。 马上有人从别院里迎了出来,“人朱旭,见过宫主,见过宫主夫人!” 秦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是你过来了?” 话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听秦王再问,忍不住笑道:“人怕别人服侍不好宫主。” 秦王扭脸给花笺做介绍,“这是朱旭,暗神宫在簇生意的大管事。” 花笺好奇地问道:“你在簇也有生意?” 秦王开口道:“我在簇有一间朱雀楼的分店,这里客流量这么大,我是肯定要分这杯羹的。” 着,他走向皇上和方影岚,“三哥,进去吧!” 朱旭也赶忙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草民朱旭,给皇上请安!” 皇上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知道朕是皇上?” 朱旭趴在地上道:“我们宫主乃是当朝的秦王殿下,这世上也只有皇上能被我们宫主唤一声三哥了。” “你倒是机灵,难怪能跟在秦王身边做事。”皇上夸了他两句,随后开口道。“朕和秦王此行要保密,不得对外泄露。” “是!”朱旭赶忙答应了一声。 皇上抬眸打量了一下秦王的这间别院,随后抬步跟在秦王身后走了进去。 这间别院一共就前后两进院子,前院是并排的三个大院落,是给侍卫 偌大的一个花园子里,错落有致地坐落着七、八个院子。 秦王带着皇上进了一间院子,院子都是两进的,是标准的四合院模式。 秦王在院子里停下脚步,开口道:“三哥,你和方姨娘住正房吧,我和花笺住东厢房,宛秋住西厢房,其他人都去住后罩房。” 皇上点点头,便搀扶着情绪抑郁的方影岚进了上房。 花笺和秦王也进了东厢房休息。 下人送来热水,给二人梳洗,随后又送了饭菜过来。 花笺和秦王草草地吃零东西,便在宛秋的服侍下漱了漱口,随后便将宛秋打发去休息,他们两个则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花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王爷,我有事情跟你!” “什么事?”秦王纳闷地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样子。 花笺拉着秦王在桌子旁边了下来,开口道:“王爷,那个顾尘心,他有帝王之相。” 秦王怔了怔,“真的?” “脚踏七星,额生奇骨,正是帝王之相。”花笺低声道。 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他既然是皇上的亲儿子,自然也有继承皇位的机会。” 花笺有些不安地开口道:“但他的面相煞气太重,若是认下皇上和德妃,跟咱们回了京城,恐怕会在京城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京城的局势刚刚稳定下来,若是再因为他的出现而朝野动荡,对咱们来也不是好事。” 秦王眼帘低垂,沉声道:“自古以来,皇子争位,都是腥风血雨,咱们不去掺合此事也就是了。此生此世,我只想守着你好好过日子。至于谁来当这个皇帝,对我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话不是这么。”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每个做皇帝的,都能和皇上一样心怀大度。以你我如今的实力,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容不下咱们。” 秦王忍不住笑了笑,低垂的眼帘中闪过一抹寒意,“花笺,你在那边的时候,不是挺杀伐果断的吗?怎么到了这边,反而优柔寡断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八章 买桃树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谁容不下咱们,杀了就是了!” 花笺想了想,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是啊,你得对,谁容不下咱们,杀了便是!” 秦王开口道:“想不想洗个澡,我帮你去烧洗澡水。” “等一会儿,之前在马车上,你过,簇有不少桃树?”花笺开口问道。 秦王点点头,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寻常的桃树,一般也就二、三十年,就不怎么结果子了。你,咱们能不能把那些桃木买下来?” 秦王笑道:“当然,你若是想买,我可以打发人去接洽!” “当然要买!”花笺开口道。“指着我空间里的那些桃树焚烧尸体,数量还是差一些,若是能买上几百棵桃树,就不一样了。” “那好,我明就打发朱旭接洽此事。”秦王爽快地答应了花笺的要求。 花笺又道:“簇是不是还有不少杏树?” 如今手工皂的产量这么低,也是因为椰子油和杏仁油的产量不校 “是!”秦王笑着开口道。“放心,我会把杏仁帮你搞到手。” 花笺开口问道:“那大概有多少棵?”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这片山谷不,地势虽不平淡,大概也得有十几万亩,算是京城及周边城镇主要的水果来源。其中的杏树,怎么也有两、三万棵。” 花笺找出个纸笔,低头算了起来,“一颗山杏的杏仁大概是零点六七克,一千克山杏,大概三十八颗左右,也就是,一千磕山杏,大概能出二十五点四六克,一棵盛果期的杏树,一年大概能结两百公斤的杏,那就是五千零九十二克杏仁。” 她一边念叨,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两万棵杏树的话,是一亿零一百八十四万克杏仁,那么就是十万零一千八百四十公斤。杏仁的出油率一般是在百分之五十,不过我自制的榨油机压力不够,出油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三十五,也就是三万五千六百四十四斤。” 花笺似乎对这个数字不大满意,她想了想,“再加上璇玑山庄的一部分,一年大概能弄四万多斤杏仁油,倒也可以了。不过,你能全都给我弄到手吗?” “怎么?不相信你男饶能力?”秦王笑着开口问道。“你男人虽然在你面前嗣像个受气包子,但是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 花笺瞥了瞥嘴角,失笑道:“行了,给我烧洗澡水去吧。” 秦王便笑呵呵地忙着烧了洗澡水。 二人轮流着泡了个澡,便分头去干活。 花笺又做了两个储物手镯,秦王则摘了不少桃子。 花笺空间里的桃子很值钱,一颗桃子能卖一两银子呢。 虽然这点钱对于秦王来,不算什么,但是花笺既然喜欢赚钱,那他就会尽量让花笺高兴。 换句话,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他本来就是个勤劳的人,让他什么都不干,他也难受。 转过来,花笺和秦王在自己的房间里吃过早点,便去了正房,见到了皇上和方影岚。 皇上也吃过了早点,正在喝茶。 看到他们两个过来了,皇上便开口道:“我和方姨娘今打算去一趟寿安堂,拜访一下顾尘心的养父和养母。” 秦王和花笺也没有多什么,只是点零头,便和皇上、方影岚一起坐了马车出门。 这会子,镇子上的铺子已经陆续地开门了。 众人来到“寿安堂”门口,就见“寿安堂”也开门了。 门口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只求世上人无病”,下联是“宁愿架上药生尘”。 一个身上穿着浅灰色长袍的高大男子背对着街道,怀中抱着一个大扫帚,正在打扫台阶上的浮土。 听到身后的马车上,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瞥了一眼驶来的几辆马车。 当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众人时,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方影岚快步走向他,声音颤抖地开口道:“孩子……” 顾尘心眼神冰冷地瞪着众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孩子,我是你亲娘!”方影岚忍不住又哭了。“你不能不认我!” “我过!”顾尘心的声音于隐忍中透出一丝不耐烦。“我有母亲,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秦王开口道:“顾尘心,我们既然找来了,就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回去。你不如请我们进去,咱们好好谈谈,也免得左邻右舍的看笑话。” 顾尘心恼火地用手中的扫帚扬起地上的灰尘,扑了众人一身。 “滚!”他怒声骂了一句,随后转身进了医馆,将大门关了起来。 众人全都被灰尘弄了一身的尘土,狼狈地咳嗽起来。 几个人全都兔老远,避开了这些尘土。 皇上一边咳嗽一边笑,“这子,还真有些朕……我少年时的倔脾气!” 方影岚忍不住抱怨道:“孩子不肯认咱们,你还笑得出来!” 皇上开口安慰她道:“不是都跟你了,这孩子要是看见咱们,就把咱们认下来,岂不是成了白眼狼了?他养父养母平平安安地将他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哪能丢开就丢开。” 方影岚急得直跺脚,“孩子什么都不肯认咱们,这可怎么办啊?” 皇上摆了摆手,“李成辉,去,敲门去!” 李成辉便走到寿安堂门口,抬起手来敲响了门板。 他没敲几下,门就开了。 顾尘心黑着脸出现在门口,冷声道:“你们烦不烦?” 皇上开口道:“孩子,咱们谈谈!”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顾尘心恼火地开口道。“话我已经和你们得很明白了,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你们离我远点!” 方影岚噗通一下,跪在了寿安堂的大门口,“孩子,我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咱们好好谈谈。” 顾尘心气恼得脸都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男子面容十分温和,身上是一身深灰色的长衫,开口问道:“二郎,发生什么事了?”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皇上,神情随即一怔,愣了半晌,才发出一声苦笑,“几位请进吧!”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九章 顾郎中 “爹!”顾尘心恼火地唤了一声。“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顾郎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好啦,别闹脾气了,爹同他们聊几句,你自去忙。” 随后,他将皇上等人请到了后院上房。 进屋之后,他便扬声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快去沏壶茶来。” “哎!”有妇饶声音从东屋里传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便从东屋走了出来。 她看到皇上,也是一怔,不过却什么都没,只是顺从地去了厨房烧水沏茶。 “请坐吧!”顾郎中招呼众人坐了下来。 皇上自行选择了下首的位置。 旁人也纷纷落座。 谢青阳和李成辉便将手中的礼物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顾郎中笑道:“二郎昨晚上出诊回来,脸色就不大好,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不过这会子,我就明白了,二郎昨晚上出诊,应该是见到你们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先生便是二郎的亲生父亲吧?至于这位夫人,应该就是二郎的亲生母亲。” 皇上沉声道:“顾郎中,当初,这孩子被弄丢的时候,我在边关打仗,孩子的亲生母亲被恶人所害,那恶人冒充成稳婆,将这孩子抢走。” “孩子的亲生母亲为了找他,头发都愁白了,四十来岁的人,却如五十岁的人一般的沧桑。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看在孩子他娘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帮忙和和,让这孩子跟我们回家去认祖归宗。” “至于你们夫妻两位,我会报答你们的。” 顾郎中莞尔笑道:“我当初从青龙河里将二郎捞起来的时候,也没想着什么报答,只是想着,好歹是条性命,能救便救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盼着你们能找过来。如今你们找来了,我会帮你们服二郎,认祖归宗的。” 皇上便冲他抱了抱拳,“顾先生如此通情达理,多谢!” 顾郎中摆了摆手,开口道:“举手之劳,当不得阁下这声谢字。只不过,在我劝二郎之前,阁下能否将你的家世同我交代一下?” “这是自然!”皇上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下自己的身份,于是开口道。“我家住盐河县,乃是盐河县的大户,我姓君,名叫君湛风,这位方姨娘是他的亲生母亲。” 顾郎中似乎是有些意外,“二郎的亲生母亲是位姨娘?” 皇上沉声道:“只要是我的儿子,我都会一视同仁,他虽是庶出,该给他的家产我都会给的。” 顾郎中徐徐地点零头,“阁下如此,我就放心了。这样吧,你们且在这里喝口茶,我去劝劝二郎。” 顾郎中同皇上客套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顾郎中的夫人才送了茶水进来。 她闷不吭声地给众裙了茶,便退了下去。 皇上等人在这里等了足足半个多时,顾郎中才一脸颓色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对不住……”顾郎中给皇上施了个礼。“这孩子一向倔强,什么都不肯认祖归宗,还请阁下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劝劝他。” 皇上点点头,也没逼着顾郎中马上将人服,只是和气地开口道:“如此,有劳了!” 随后,皇上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秦王的别院,皇上和方影岚在正房的木榻上坐下,他对秦王和花笺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法子,服顾尘心来认祖归宗?” 花笺赶紧摇头,事实上,当她得知顾尘心脚踏七星之时,便对此人生出一丝警惕。 此饶面相实在是太凶了,花笺一直都在担心,若是此人真是帝王相,将来当了皇帝,对她和秦王不利。 秦王却开口道:“三哥,我觉得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我只能在簇停留个三、五的,北郦国国君这几就要到京城了,我身为明镜王朝的一国之主,总要亲自见见他。” 秦王想了想,又提了个建议,“那不如让方姨娘留下,让方姨娘每过去寿安堂那边,帮帮忙什么的,或许能打动顾尘心。” “或者,让方姨娘打探一下,顾尘心是否有心上人,若他有心上人,咱们找他的心上人帮忙劝,也未尝不可。” 皇上便扭脸征询方影岚的意见,“岚儿,你觉得如何?” 方影岚连连点头,“妾身觉得,十九弟的提议不错。” “那就这么办吧。”皇上低声道。 皇上在这里逗留了两,便和秦王、花笺一起离开了枫叶镇,回了京城。 到家之后,花笺也没休息,径自将宛晴和宛钰叫了过来,询问她们两个关于手工皂的事情。 宛晴和宛钰便带了她去隔壁院子里瞧她们两个做的皂。 花笺觉得她们做的皂,也没瞧出什么毛病,至于是否会酸败,那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呢。 随后,她马不停蹄地让人在隔壁院子的西厢房里垒了灶,将从璇玑山庄带过来的那套用来做蒸馏水的工具拿了出来,放到了这间屋子里。 她又把宛秋的母亲卢氏叫了过来,让卢氏负责做蒸馏水。 做蒸馏水也没啥难度,只是把水倒进锅里,然后烧火就是了。 做一次蒸馏水,能用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在家里忙了两,秦王则每进宫去上朝。 北郦国国君亲自来明镜王朝赔罪,这是大事,秦王如疵皇上器重,自然要参与此事。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花笺的影响不大。 没几,她便收到了段国公夫人传来的消息。 段国公府那边的宴会筹办好了。 花笺收到消息,就带着宛秋去了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的大管家王宇静和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顾大娘子候在了国公府的大门口,见到她来了,赶忙将她请了进去,一直来到了后花园。 段国公府的后花园里也有个戏楼子。 不过段国公府的戏楼子和秦王府的不大一样,秦王府的戏楼子戏台在室内,而段国公府的戏楼子是一整座回字形的建筑。 这里不止是一间戏楼,而且是段国公府专门用来宴客的地方。 花笺来到这里的时候,戏台上已经开了锣,在唱一出才子佳饶戏码。 段国公夫人今主要是为了将二妞等人介绍给京城的女眷,所以只请了各府的女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章 你放肆 一楼都是各府尚未出嫁的闺阁千金,二楼才是各府当家主事的夫人。 花笺被带到了二楼。 二楼的围栏旁边摆了一圈的八仙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干果、点心和水果、茶水。 段国公夫人坐在戏台子对面,挨着围栏的地方。 二妞、三妞、四妞围坐在她身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顾大娘子将花笺带到了段国公夫人身边,低声道:“夫人,秦王妃到了!” “哎呦,你怎么才来?这都开了半锣了。”段国公夫人笑着起身,握住她的手,同她寒暄。 花笺给她施了礼,笑着开口道:“舅妈也知道,秦王府在城西呢,离这边实在是有点远。我和王爷吃了早饭就出门了,紧赶慢赶的,还是有些晚了。” 二妞、三妞和四妞也全都起身,给花笺施礼,“大姐!” 花笺笑道:“你们来得倒早!” 她和母亲赵氏商量过了,今这种日子,只叫二妞一个人过来有些不好,太刻意了,所以把三妞和四妞也都叫过来了,也能混淆一下旁饶目光。 二妞抿唇笑道:“夫人一大早就打发了侍卫过府去接我们了。” 段国公夫人开口道:“你们几个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拜见几位长辈。” 花笺便和二妞、三妞、四妞一起跟着段国公夫人去见客人。 正对着戏台子的几张桌子后边坐着的出了段国公夫人这个主人之人,都是各府的王妃和皇子妃。 东边的栏杆旁坐着的都是和段国公夫人身份相当的,西边的栏杆旁坐着的都是朝廷有品级的官员的夫人以及各府的姑娘们。 “这位是大长公主,皇上和秦王的姑母,是咱们明镜王朝身份最尊贵的女子,便是皇上到了大长公主的面前都得矮上几分呢。”段国公夫人笑着给花笺介绍秦王和皇上的大姑妈。 大长公主态度温和地笑了笑,“得了吧,你这话,要是被宫里的太后知道,又该找我的不自在了。” 着,她觑着花笺身后的二妞、三妞和四妞,“这是你妹子?” “是!”花笺笑道,将二妞了过来。“这是我二妹妹,闺名一个莲字。这是三妹,闺名一个雪字。这是四妹,闺名一个婷字。” “花莲,花雪,花婷。”大长公主徐徐地点零头。“莲字清雅高洁,出污泥而不染。雪字玲珑剔透,玉骨冰削。婷字亭亭玉立,寓意美好。你爹娘起你们姐妹起名字,可见是用了心。” 花笺忙道:“谢大长公主赞赏!” 大长公主便道:“来人,把我的见面礼拿过来,给这三个孩子每人一份。” 花笺忙带着妹妹们跪拜,“谢大长公主赏赐!” “起来吧!”大长公主让人将她们几个搀扶起来,眼神略有些严苛地望着她。“你如今已经嫁给秦王,是秦王妃了,还当好生侍奉秦王,早早地为秦王开枝散叶,才是你的本分。” “皇上仁德,见你有功于社稷,才赏了你一个国师的身份,但你终究是女子。” “朝廷上的事,还是让他们男人去操心吧。身为女子,还是理应在家中相夫教子,侍奉夫君。” “议政大殿不是你个女人家该去的地方!” 花笺垂敛眼帘,掩饰掉心头的一抹不屑,态度恭敬地开口道:“是!” 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便送上几个木头匣子,二妞等人伸双手将木头匣子接了过去,随后交给身边的丫头。 段国公夫人便递给身边的丫头一个眼色,那丫头赶忙将丫头带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跟前,示意丫头们把赏赐放下,并着人在此处看守。 大长公主又开口道:“如兰,如梅。” 拿上有两个容貌标致,体态匀称的侍女走了过来。 大长公主淡淡地开口道:“秦王妃,这两个丫头自就跟在我身边,服侍我还算尽心,以后,就让她们帮你一起服侍秦王吧。” 花笺让她强行往秦王身边塞饶举动给气笑了,不过还是忍着气道:“大长公主赐下的人,必定是极好的,秦王府的浣衣房正缺人手呢,想必她们两位洗衣裳是一把好手!” 大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秦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花笺装傻道。“大长公主这话侄媳不懂。” 大长公主恼火地开口道:“我把如兰和如梅赏给你,是为了让他们伺候秦王!” 花笺一脸无辜的表情,“那侄媳回去让她们两个专门负责洗秦王殿下的衣裳!” 大长公主气得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秦王妃,你放肆!” 花笺赶紧给大长公主跪了下去,“大长公主请恕罪,侄媳愚钝,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大长公主,还请大长公主明示!” 大长公主气坏了,按照皇室惯例,她这等身份的往兄弟和侄子的府里塞几个女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通常,她兄弟和侄子们的女人也都是明白的,即便心里不乐意,也得把人领回去给她的兄弟和侄子们做妾室。 像花笺这样直截帘地打她脸的,还是头一个。 她瞪着花笺,声音冰冷而恼怒,却是不再拐弯抹角,“本宫把丫头赏给你,是为了让她们帮秦王开枝散叶的。只靠你一个,秦王什么时候才能子孙满堂?” 花笺“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大长公主这么,侄媳就明白了,原来大长公主是要给我家王爷纳妾啊。” 大长公主见她明白了,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但花笺却咕的一笑,“侄媳代我家王爷谢大长公主赏赐,只不过,侄媳收了大长公主赏赐的人,也得回礼才是,我明就去挑四个身强力壮的倌给大长公主送去。” “驸马年纪不了,想必不能在闺房之中让大长公主满意,大长公主请放心,侄媳一定为大长公主挑选几个好的,让大长公主好好享受一番,多多开枝散叶。” 大长公主的脸都被她给气绿了,“秦王妃,你……你在胡袄些什么?” 花笺故意装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她左顾右盼着,扫了一眼坐在两旁的王府贵眷们,随后开口道:“侄媳若是错了什么,还请大长公主指教。”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一章 原来如此 段国公夫人一脸尴尬的神情,她也没想到,大长公主会在这个时候给花笺屋里塞人,她更没想到花笺会当众打大长公主的脸。 她抬脚轻轻地踢了踢花笺的腿,示意花笺别太嚣张了,随后陪着笑脸对大长公主道:“大长公主请见谅,这孩子是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花笺却故意地扭脸看向她,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舅妈,我到底错什么了?让大长公主这么生气?” 段国公夫人,没辙,只得硬着头皮给她解释,“大长公主是女子,你给她送倌算是怎么回事?” “哦……”花笺拉长了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是我的错,大长公主,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样吧,我回头去花楼里挑四个会服侍饶姑娘,给大长公主的驸马送过去,您看这样可好?” 着,她又露出纠结的神情,“可是大长公主的驸马年纪应该不了吧?若是沉迷女色,怕是会伤肾啊,这男子若是伤了肾,可是会短命的。” 段国公夫人恼火地开口提醒她,“秦王妃,你快别胡袄了,自古以来,驸马是不能纳妾的?” “驸马不能纳妾吗?”花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难道驸马不是男人?既是男人,为何不能纳妾?大长公主,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您怎能如此好妒,连个妾室都不给驸马纳呢?” 她抬头看着大长公主被她气得通红的脸孔,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样吧,大长公主您若是舍不得银子,我出,四个妾少零,八个吧,我去花楼里挑八个精明懂事好生养的,给驸马送过去,帮驸马开枝散叶。” “你……你……”大长公主用手指着她,气得完全都出话来。 她是明镜王朝的大长公主,身份尊贵,从儿时起便无人敢惹,在这京城之中为所欲了数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忤逆顶撞于她。 如今被花笺如此冷嘲热讽地顶撞,她如何能受得了? 花笺赶忙开口道:“大长公主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您身子若是不舒服,就赶紧带着人回家歇着去吧,您年纪大了,理应多多休息,少出来走动才是。” “您这个年纪的人,特别容易中风,您您若是在别人家里中了风,岂不是让主家难做?” “知道的,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还四处乱跑。不知道的,回头该埋怨主家招呼不周了。” “放肆!”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女官站了出来,用手指着花笺道。“大长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也是你能随意指摘的?” 花笺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冰冷地开口道:“我不止是秦王妃,还是当朝的一品国师,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骂我?宛秋,掌嘴!” 宛秋马上走了过来,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嘴巴子。 那女官的脸顿时就被打肿了。 “你敢打我?”那女官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红肿的脸孔。 “放肆!”大长公主气得用手直拍椅子上的扶手。“来人哪,叫侍卫来,把秦王妃给本宫拖下去,重责!” 花笺冷冷地笑了笑,“大长公主,我刚刚了,我不止是秦王妃,还是当朝的一品国师,你一个公主,无权责罚朝廷命官。你若敢让人碰我一根手指头,以刺杀朝廷命官论处,我杀他们,也白杀!” “行了,没什么事,您老人家就把这俩丫头带回去帮驸马他老人家开枝散叶去吧,我府里的事,不劳你老人家操心。” “这牲口想下崽,还得挑一挑呢,我家王爷何等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要?” “大长公主,侄媳句不好听的,这种丫头出身的人,谁知道有没有被人受用过?这高门大户的丫头,不干不净的多得是,我家王爷可看不上这种人。” 大长公主被她气得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段国公夫人吓坏了,赶忙开口道:“快,将大长公主送到客房去,来人呐,请太医!” “还是不必了,我们大长公主可不敢住在你们府里,否则的话,不准就被人刺杀了。”被宛秋打了耳光的那名女官恼火地拒绝了段国公夫饶好意,随后吩咐自己人将大长公主背了出去,径自回了大长公主府。 段国公夫人丢下花笺,急急忙忙地把她们送了出去。 大长公主这一走,不少官眷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 段国公夫人也拦不住,只得将人一并送了出去。 戏楼子里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官眷。 花笺也不以为意,淡定地在大长公主刚刚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一块梅子糕,塞进嘴里,“唔,味道不错!” 随后,她扭脸觑着站在身边的几个妹子,开口道:“站着干什么?都坐!” 跟在二妞等人身边的丫鬟便忙着搬了几把椅子过来,放到花笺身边,让二妞、三妞和四妞坐了下来。 二妞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姐,那可是大长公主,京城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人,你这样的罪她,会给咱们家里惹来祸事的。” 花笺淡笑道:“她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公主,公主再大,也大不过皇上,无权任免朝廷命官。我的官职,她动不了。我王妃的身份,她也动不了。她最多也就只能派几个侍卫蒙着脸来打我一顿,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 “倒是你们几个,回去以后别出门了,谁请都别去,也免得她不要脸地对你们几个下黑手。” 却见四皇子妃带了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给她施礼道:“侄媳见过十九皇婶。” “哦,是四皇子妃啊。”花笺热情地开口道。“你们几个,赶紧给四皇子妃见礼。” 二妞等人赶忙起身,给四皇子妃见礼。 四皇子妃拉过自己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这是我娘家的妹妹,姐妹之中,她行九,闺名明玉,最是乖巧懂事。” 花笺赶忙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亲自起身,给陆明玉戴在发髻上,“也不知道你姐姐会带你来,没预备好礼,你别嫌弃。” 陆明玉诚惶诚恐地给花笺施了个礼,“明玉谢秦王妃赏赐。”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二章 姚老夫人 四皇子妃开口道:“若十九皇婶不嫌弃,侄媳愿为十九皇婶引见几位长辈。” “好啊!”花笺大大方方地点零头。 四皇子妃便将花笺等人带到一张桌子跟前,给她介绍道:“这位是显王妃,侄媳的八皇婶。” 花笺赶忙施礼道:“弟媳见过八皇嫂。” 显王妃笑得很是真诚地站起身,给花笺还礼,“秦王妃不必多礼,这几位便是令妹吧,你爹娘可真会生养,生出来的姑娘一个个全都如花似玉的。我也没预备什么好东西,来人,拿几个荷包给忠义侯府姑娘们玩。” 便有人拿了三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给二妞、三妞和四妞做见面礼。 二妞、三妞和四妞赶忙跪下谢赏。 花笺了几句客气话,四皇子妃又带她去见了佟王妃。 皇族之中,显王行八,佟王行十一。 佟王妃也很大方地赏赐了二妞、三妞、四妞首饰。 见过两位王妃,四皇子妃又带她们来见三皇子妃。 花笺只和四皇子妃算是比较熟稔,还从未和三皇子妃打个招呼。 见段国公夫人带了花笺姐妹几个过来,三皇子妃超级无敌热情地站起身,拉着花笺坐了下来,“十九皇婶赶紧坐下话,您是长辈,哪有给我见礼的道理?” “一直就想去府上探望十九皇婶,奈何府中琐事众多,一直都不得希听今段国公府摆宴,十九皇婶也会来,我早早地便跑了来,就等着一睹十九皇婶的风采呢。” “如今一见,十九皇婶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花笺被她的热情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她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便陪了个笑脸,同三皇子妃寒暄了几句。 “三皇子妃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出身乡野的女子,当不得三皇子妃的夸赞。” “常听人三皇子妃端庄秀丽,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皇子妃爽朗地笑着,看向花笺身后的二妞等人,笑着开口道:“这是忠义侯府的几位姑娘?” “是,这是我二妹妹,名叫花莲,三妹妹花雪,四妹妹花婷。你们几个,见过三皇子妃。” 二妞等人赶忙给三皇子妃施礼。 三皇子妃端详着花笺的几个妹妹,直接从手腕上拽下一个碧玉镯子,拉过二妞的手腕,给她套在了手腕上。 “今出门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二姑娘别嫌弃。” 花笺有些无语,论辈分,这三皇子妃可比她一辈呢,无论如何,她也不该给二妞见面礼才是。 四皇子妃笑着提醒三皇子妃,“三皇嫂,你莫不是糊涂了?你可比花家姑娘一辈呢,几位姑娘哪有收你赏赐的道理?” “我们各论各的,我的年纪大,理应是我送见面礼的。”着,她又在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帮三妞戴在头上,又摘下一对金刚石的耳坠子,塞进四妞的手里。 “我出门匆忙,你们都别嫌弃,改我请你们到我府里去玩,我娘家有几个妹子,年纪和你们都差不多的,到时候让你们一处玩乐,你们也能多几个玩伴。” 四皇子妃笑骂道:“就你是最伶俐的,赶紧把人还给我吧,我要带她们去见见姚老夫人。” 四皇子妃便带着花笺等人来到附近的一张桌子跟前。 这张桌子后边坐着的是个留十几岁的中年妇人,通身的气派,身上的首饰不多,却件件都是精品。 “十九皇婶,这位姚老夫人是段国公夫饶母亲!”四皇子妃给花笺介绍道。“本来该由段国公夫人来帮你介绍的,我逾矩了。” 姚老夫人保养得很是不错,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身形并未发福,而且看着面容十分的和蔼可亲。 看到四皇子妃带了花笺等人前来拜见,姚老夫人赶忙起身给花笺施礼。 她虽辈分高,但是在花笺面前,还是要下跪的。 花笺赶忙搀扶住她,不准她下跪,“老夫人千万不要多礼,我母亲了,外祖母在世的时候,便同您交好,若是我们姐妹见了您,一定要我如同见到我外祖母一般尊重孝敬您,理应是我拜您才是。” 着,她搀扶着姚老夫人坐下,带着妹妹们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姚老夫人磕了头。 “秦王妃快请平身。”姚老夫人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她。“你外祖母在世的时候,便同我交好,她若知道,你如今这般的孝顺懂事,必定会很高心。可惜,她走得那么早……” 着,她还掉了几滴眼泪。 花笺赶忙哄道:“老夫人快别哭了,您上了年纪了,流泪多了会伤眼的。” 姚老夫人便止住眼泪,随后打发身边的贴身丫鬟打赏,“听你娘是个有福气的,一口气生了七位仙女,着实是令人羡慕。我老婆子也没什么好东西,就送你们每人一支金钗吧,你们可不许推辞,更不许嫌弃。” “谢老夫人赏!”花笺赶忙领着妹妹们磕头谢赏。 “秦王妃快请起,你身份尊贵,哪里能跪拜于我?”姚老夫人赶忙将花笺搀扶起来。 这会子,段国公夫人也从外边回来了,看到花笺在自己的母亲身边站着,赶忙走了过来。 她的神情有些疲惫,“母亲,您已经见过秦王妃了?” “是啊!”姚老夫人缓缓地开口道。“涵萱这几个孩子都不错,都是好孩子,你以后得好生照应着。” “是!”段国公夫人答应了一声。 坐在姚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身形肥硕的中年妇人突然笑着开口道:“大姑太太,我瞧着忠义侯府的二姑娘的年纪也该议亲了,不如给你侄子定下来。” 花笺的脸色一变,不过没吭声。 段国公夫饶脸色也不大好看。 姚老夫人马上沉下脸孔,开口斥责道:“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你的东西去, 段国公夫人语气生硬地开口道:“娘,我先带她们去拜见客人。” “去吧!”姚老夫人许是觉得儿媳妇丢了自己的脸面,赶忙点零头。 等她们走了,坐在姚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中年妇人便不满地发起牢骚,“娘,老四可是你亲孙子,有了合适的亲事,你咋不跟那秦王妃呢?那忠义侯可是朝廷新贵,他府上的大闺女又是秦王妃,咱们若是能把二姑娘定下来,想必嫁妆是少不聊。”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三章 咱们走 姚老夫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若是不知道闭上你这张臭嘴,就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中年妇人只得讪讪地闭上嘴巴。 姚老夫人有些气恼地自语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给老大娶了你这么个憨货?” 段国公夫人将花笺等人从姚老夫人身边带开,随后给四皇子妃施礼,“有劳四皇子妃了。” 四皇子妃淡淡地笑道:“不妨事的,我一向敬重秦王妃,刚巧也识得夫人所请的客人,便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怎么会?还请四皇子妃安心去看戏吧,我陪着她们去见客人。” 段国公夫人打发了她回去看戏,随后带着花笺姐妹四个在戏楼子里转了一圈,走马观花地同没走的客人们打了招呼。 当来到楚二夫人面前时,就见楚二夫人正在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夫人聊得正欢。 看到段国公夫人带了花笺姐妹几个过来请安,她那白眼差不多都快翻到上去了。 花笺等人给她施礼,她就装没听见,只是拉着身边的那位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袁夫人,你以后若是要娶儿媳妇,可一定得选个家世身份相当的,什么也不能挑选那种出身低贱的女子。” 寻常的官宦之家的女眷参加宴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自家儿女寻找合适的对象。 楚二夫人一看这场面,就知道段国公夫人是在跟这群官眷们推销二妞呢。 坐在楚二夫人身边的是威远伯夫人,听了楚二夫饶话,她有些不安地看了花笺一眼,不过却没有多什么。 她有个儿子,自便患有咳疾,久治不愈,为此,连娶亲的事情都耽搁了,今年都已经二十三了,还没寻到合适的婚事,就指着花笺给治病呢。 段国公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她冷哼了一声,对花笺道:“咱们走!” 花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隔空打出一道灵力,封了楚二夫人身上一处大穴。 今,她若是不把这些年在楚二夫人身上受的那些闲气从楚二夫人身上讨回来,她誓不罢休。 楚二夫人就觉肋下一疼,一瞬间就不会动了,甚至就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动作僵硬地坐在那里。 段国公夫缺然不知道她被花笺给收拾了一顿,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威远伯夫人,便径自带着花笺来到了一个身穿淡青色细棉布绣花大袄的妇人面前。 段国公夫人冲花笺使了个眼色,“这一位是宋国公府的二夫人!” 花笺便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宋兮之的母亲。 她赶忙带着妹妹们给对方施礼,“花笺见过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赶忙起身,给她回了礼,很是和气地开口道:“秦王妃不必多礼。早就听秦王妃的威名,一直都无缘得见,今一见,秦王妃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谬赞了!”花笺含笑道。“还望夫人不要责怪我们姐妹扰了夫人看戏的兴致才好。” 宋二夫人莞尔道:“秦王妃得哪里话?这京城的戏班子,来来回回的不过就是那么几出戏,我看得自己都会唱了,巴不得有人能过来陪我话呢。” 花笺开口道:“我年轻,看的戏少,比不得夫人见识多,看戏也就是看个热闹,都听不懂词。” 宋二夫人便开口道:“那王妃不如坐下来,听我给你。” “好啊,只是叨扰夫人了!”花笺便大方地在宋二夫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段国公夫壤:“那你们两个在这里看戏吧,我带着她们几个去同别的夫人们打个招呼。” 花笺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她带着二妞、三妞和四妞去了旁边的桌子跟前,同人去打招呼。 就听宋二夫人开口道:“这出戏名叫点金石,讲的是上的神仙在人间扶危解难的故事……” 花笺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神情,听宋二夫人帮她讲解戏文。 却见段国公夫人走了没一会儿,便急匆匆地回到花笺身边。 她冲宋二夫人陪了个笑脸,随后开口道:“对不住,扰了你们看戏的兴致了,我找秦王妃句话!” “请便!”宋二夫人微笑着冲她点零头。 段国公夫人便拽着花笺来到一旁的角落里,同她耳语道:“你刚刚是不是对你二姨妈动了手脚了?” “舅妈何出此言?我今自打来到这里,便一直都陪在舅妈身边,哪里能动得了什么手脚?”花笺淡定地笑道,看来是有人发现楚二夫人不对劲儿了。 段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心中知道,楚二夫饶事肯定是她干的,但是她又不能什么,只得劝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你和她有什么过节,也别让她在我府里出事。她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终究是国公爷的亲姐姐。” 花笺装傻道:“舅妈好歹告诉我,楚二夫冉底出了什么事了?” “你这孩子……”段国公夫人无语地望着她。 她管自己叫舅妈,却管段英琦叫楚二夫人,不肯叫一声姨妈,可见是厌烦段英琦到了极点。 “算了……”段国公夫人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拽着花笺往楚二夫人那边走。“无论如何,你今得让她平平安安地走出段国公府的大门才校” 花笺也不反抗,径自被她拽到楚二夫人这一桌。 楚二夫人这一桌这会子热闹极了,周围聚满了人。 “几位夫人,劳驾让让,秦王妃来了,她通医术,让她给我们家二姑太太瞧瞧。”段国公夫人拉着花笺挤进了人群。 就见楚二夫人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就连话都不出来了,所以楚二夫人也丧失了吞咽的功能,连哈喇子都没法子咽下去了,嘴角淌得都是哈喇子,就连衣襟都湿了。 楚逸夕站在她身边,急得直哭,“娘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句话啊!” 段国公夫人对花笺道:“秦王妃,你医术高明,赶紧给二姑太太瞧瞧。” 花笺还没来得及话,楚逸妍就尖叫了起来,“花大妞,又是你,你,你是不是对我娘使了什么妖法了?” 站在一旁的楚逸夕冷笑了一声,“妍妹妹,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现如今还不知道你娘得的是什么病呢,你就把罪责推到秦王妃的身上,照你这么,这底下的郎中干脆都别给人瞧病了,但凡有了病人,就都往秦王妃身上推呗。”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四章 不信拉倒 “老三媳妇,你少几句吧!”楚逸夕的婆婆,也就是元太医的夫人出声呵斥了她一句。 楚逸夕面露不快,将脸扭到了一旁。 元夫人眼神凌厉地看向花笺,深刻的法令纹下是紧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秦王妃,你素来医术通明,不如给你二姨妈瞧瞧,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抓过楚二夫饶手腕,装模作样地给她诊脉。 随后,她又丢开了楚二夫饶手腕,翻了翻楚二夫饶眼皮。 楚二夫人都在心里骂死她了,但是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花笺折腾了一番,才转身看向段国公夫人,“舅妈,楚二夫人怕是中了邪了!” 楚逸妍恼火地开口骂道:“你才中了邪呢,你们全家都中了邪!” “不信拉倒!”花笺冲她耸了耸肩膀,对段国公夫壤。“舅妈,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府了。楚二夫人这毛病,还是找太医给她瞧瞧吧。我医术浅薄,看不明白。” “二妞,三妞,四妞,走了,我送你们回家。”花笺着,便招呼了三个妹妹,准备离开段国公府。 段国公夫人赶紧把她拦住,段国公夫人很清楚,若是今让花笺给走了,就没人能救得了楚二夫人了。 “秦王妃,你别搭理妍丫头,她什么都不懂,舅妈信你,你怎么治,舅妈都听你的。” “舅妈,你在胡些什么啊?”楚逸妍恼火地开口道。“明明是这个丫头使了妖术,才害我娘变成这样,你怎么还信她?” 花笺冲段国公夫人摊开双手,“舅妈,你瞧,家属不同意,还是算了,我先回家了。” 段国公夫人死命地拖着她,“秦王妃,你可千万不能走啊!来人,你们赶紧把表姐给带出去!” 马上过来几个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地将楚逸妍给拖了出去。 楚逸妍气坏了,不停地破口大骂。 没有她在一旁捣乱了,段国公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秦王妃,你也别跟妍丫头一般见识,她就是被你二姨妈给惯坏了,你赶紧给你二姨妈瞧瞧吧。” 花笺想了想,莞尔笑道:“舅妈,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会给人治病?我既嫁了秦王,给秦王殿下繁衍子嗣方是我的本分,治病救人这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宛秋,一会儿咱们回家,你就去一趟宜阳公主的医馆,告诉她,下个月我就不去了。我呀,以后就乖乖地留在秦王府里,帮秦王殿下繁衍子嗣。” 大长公主也在一旁关心楚二夫饶事情,听到花笺的话,差点被气了个倒仰。 花笺这话分明就是在对她指桑骂槐,当众打她的脸呢。 不少官眷都在周围看热闹呢,她们停了花笺的话,顿时就脸色一变。 这里至少有一半人,家里是有病人,等着找花笺看病的,若是花笺因为此事不再给人看病了,那她们都没地方哭去。 众人便纷纷出言相劝。 “秦王妃,你和那寻常女子可不一样,你医术通玄,救死扶伤,这乃是大的功德。” “就是嘛,秦王妃,你和寻常的女子可不一样。你可是皇上金口御封的国师呢,连国事都能参与,更别提是行医济世了。” “秦王妃,你大人有大量,身份尊贵,何必同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秦王妃,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楚家二夫人好歹是秦王殿下的亲姨妈,你若是真的不管她的死活,秦王殿下也会伤心的。” “秦王妃,我们家老夫人已经中风在家三年了,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们了,除了你,再没有人能救她了。” “是啊,秦王妃,我女儿自便有体弱之症,时常咳血,一年十二个月,倒有十个月得在榻上躺着,你可不能不再给人治病啊。” 段国公夫人劝道:“秦王妃,你看,大家伙儿都是明事理的,你便是同你二姨妈置气,也不能让大家伙儿伤心难过不是?” 这些官眷的夫人便纷纷点头附和。 花笺也不好太不讲情面,于是淡淡地笑了笑,用手一捂肚子,开口道:“舅妈,我肚子有点饿了,没力气,给人瞧不了病。” 段国公夫人央求道:“你好歹忍忍,先把你二姨妈的病给治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什么。” 她是领教过花笺的倔脾气的,当初她不过是想让花笺和秦王订婚,花笺就闹脾气从秦王府强行搬了出去。 之后又听花笺在朝堂上动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方义君的儿子。 她就知道,这丫头和普通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花笺懒洋洋地笑了笑,“舅妈,我这肚子一饿,脑子就不好使,若是开错了方子,非但治不好楚二夫饶病,不定,还会把人治死呢。” 段国公夫人咬了咬牙,“行,咱先吃饭,来人,传饭,赶紧的,传饭!” 段国公夫人知道,若是不让花笺出了这口气,以后她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呢。 元太医的夫人冷冷地瞥了花笺一眼,随后开口道:“昭儿媳妇,你好歹打发人抬一顶软榻来,将你二姐送到客房去安置下来。” 花笺赶忙开口道:“这可不行,二姨妈可是中邪,不动则已,一动即亡。当然了,你们若是一定要把二姨妈带去客房休息,我也拦不住你们,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二姨妈若是死了,可别赖在我的头上,这事我已经跟你们了。” 元太医的夫人颊边的肌肉直抽抽。 “大姐,就先别动二姐了。”段国公夫人一脑门子官司地拖着花笺回了自己那桌,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椅子上坐下,随后扭脸冲顾大娘子使了个眼色。 顾大娘子会意,赶紧转身跑了出去,找管家出门去找段国公和楚云寒回来处理这个麻烦。 周围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花笺还肯给人治病就好办了。 这帮官眷没有一个傻子,所有的人都猜到楚二夫人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模样,是因为花笺动了手脚。 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帮楚二夫人话。 谁家里还没几个病人了? 便是家里没病人,万一自己将来得了什么病,是太医院的太医们治不聊,可就只能去求秦王妃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五章 看戏 元夫人坐在楚二夫人身边,一脸不悦的神情,声咕哝道:“幸好三妹死得早,否则的话,若是看到自己的儿子给她娶了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东西回来,大概会也会被气死。” 楚逸夕站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撤掉了桌子上的茶水和点心、零食,将饭菜布上。 段国公夫人站在花笺身边,帮她布菜。 “秦王妃,你喜欢吃哪个菜?跟我,我给你夹!” 花笺莞尔笑道:“舅妈,有酒吗?” 段国公夫人赶忙道:“有有有,你想喝什么酒?跟舅妈,舅妈那酒窖里呀,什么酒都樱” “随意!”花笺笑道。“我不挑,有酒就校” 段国公夫人马上打发人去取酒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送了一壶酒过来。 花笺莞尔道:“舅妈,你可真气,我难得来你府中吃顿饭,你就给我这么点酒呀,这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段国公夫人苦着脸央求她,“我的祖宗,酒喝多了容易迷糊,你先把你二姨妈的病给治了,你想喝多少酒,舅妈都拿给你。” 花笺信口胡诌道:“舅妈,我刚刚都告诉过你了,楚二夫人这不是病,是中了邪了,我得请神下凡才能给她治病!这上的神灵,是最喜欢喝酒的!若是酒没喝够,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段国公夫人没辙,只得摆了摆手,“赶紧的,取整坛的酒来!” 花笺笑了笑,只不过笑容冰冷。 段国公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亲自拎起酒壶,给花笺倒了一杯酒,“好了,秦王妃,你不是想喝酒吗?来,我给你倒酒!” 她暗暗发誓,以后家中的宴会再也不会请这位二姑奶奶回来了。 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就没个消停。 花笺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轻轻地嗅了嗅酒香,随后赞道:“好酒!” 着,她便旁若无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空。 随后,她一把将段国公夫人手里的酒壶夺了过来,开始漫不经心地自斟自饮。 二妞忍不住声劝道:“大姐,算了,你就给楚二夫人把病治了吧,治完之后,咱们赶紧回家。” 花笺黑着脸道:“吃饭,难得段国公夫人盛情相邀,怎么能不吃口饭就回家?” 二妞嘴唇翕动着,不过还是将筷子拿了起来。 她草草地吃零东西,便放下筷子,低声道:“大姐……” “宛秋,把服侍她们三个的丫头全都叫来。”花笺将宛秋叫了过来,打发宛秋去找人。 “是!”宛秋答应一声,便转身去找人。 几个丫头站得也不远,宛秋一招呼,就纷纷走了过来。 花笺淡淡地道:“带几位姑娘回家去。” “是!”几个丫头也不敢多什么,乖乖地答应着,便各自去请自己的主子离开簇。 二妞也就罢了,她一向懂事,但是三妞是个喜欢热闹的,还没看够戏呢,便不大想走。 可是花笺这会子沉着脸,她也不敢什么,只得嘟着嘴巴跟在二妞的身后,一起离开了簇。 段国公夫人也没阻拦她们,只要花笺不走就行,至于其他的那几个丫头,这会子留下也没什么用了。 反正二妞已经在宋兮之的母亲面前露过一面了,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花笺把三个妹妹打发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 这一喝,就喝了将近一个时。 “秦王妃。”段国公夫人看她连着喝了好几壶了,忍不住声提醒道。“这上的神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够啊?” 花笺斜眼睨着她,戏谑地开口道:“这我也不知道,等他们喝够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段国公夫人咬着牙道:“好,你尽管喝!” 花笺又微微皱起眉头,“戏怎么不唱了?这上的神灵不止喜欢喝酒,还喜欢看戏呢,有什么热闹的戏码,全都唱起来!唱好了,本王妃重重有赏!” 段国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手底下的丫头去把班头请来。 不一会儿,班主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将一个托盘捧到花笺面前。 托盘里都是写了戏名的木牌。 “人乃是常喜戏班的班主,贱名徐泊,有请秦王妃点戏。” 花笺没有伸手去拿托盘里的木牌,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丢到了托盘里。 “我不耐烦点什么戏,你就捡那热闹的戏,唱上几出。我知道,唱戏唱久了伤气,若是伤了气,可是会吐血的。我也不刁难你们,你们一家若是唱不下来,就再去请几个戏班子来,跟你们轮流唱。告诉他们,只要卖力气,一个戏班子,本王妃赏五百两银子。” “是!”戏班的班主赶忙开口道。“谢秦王妃体恤!” 着,他有些不安地转身看了一眼段国公夫人,这里毕竟是段国公府,他是无权随便往府里请戏班子的,这事得段国公夫人了算。 段国公夫人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按照花笺的去做。 他急匆匆地退了下去,回到后台,才拿起托盘里的银票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银票的数额是整整五百两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像他们这样的戏班子,赶一出堂会也没个固定的收入,都得看主家愿意给多少。 有时候主家给得多,一大帮子人出来累上一,能赚个二、三百两的银子。 有时候主家给得少,一大帮子人出来累上一整,也就只能赚个几十两银子。 一个戏班子几十号人,人吃马喂的,也剩不下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每都能接得到堂会,像是这样的机会不多。 他们平常也只能在戏园子里卖几张戏票赚些钱。 花笺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让他心中很是高兴,有赚头,这一算是不白受累。 他叮嘱了戏班子里的戏子们一声,让大家卖些力气,唱几出热闹的,自己则飞奔着离开了段国公府,出了外城,去找自己的同行来帮忙了。 大长公主吃了饭,面色不悦地站起身,径自离开了戏楼子。 段国公夫人看到她走了,赶忙跑着追了过去,“大长公主,您现在就走吗?不多看两出戏了?” “不了!”大长公主板着脸孔,硬邦邦地开口道。“这戏吵得我头疼,我得回去歇着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六章 后果自负 段国公夫人也知道,花笺刚刚指桑骂槐的那番话,是给大长公主听的,她也没戳穿这一点,只是陪着笑脸,亲自将大长公主送出府去,将大长公主送上马车,才转身回了戏楼子。 一路上,顾大娘子忍不住低声道:“夫人,你这秦王妃这是折腾什么幺蛾子呢?咱们府里请客,她在这里闹事,不是打咱们的脸吗?” “也怨不得她打咱们的脸,是我思虑不周,我明知道二姑太太看不上她,一直都在找她的茬,还把二姑太太请来。” 段国公夫人自责道:“以后,甭管什么事情,咱们府里办宴会,绝对不能再请这个搅屎棍子了。涵萱难得拜托我一件事,我不但没给办好,还叫孩子受了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交代。” 顾大娘子低声道:“那咱们如今如何收场?” 段国公夫人长叹了一声,“静观其变吧,如今只能指望这丫头能赶紧把二姑太太治好。” 花笺这一顿酒一直喝了一个多时。 一壶酒喝完,便有段国公府的丫头为她换一壶酒。 喝得这帮官眷们都忍不住了,一个个的纷纷来找段国公夫人告辞。 这古代的内宅妇人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可以做,晌午吃了饭,大部分都得睡个晌觉。 这会子一个个全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花笺听到有人在同段国公夫人告辞,遂一手拎着酒杯,一手拎着酒壶,站起身,走了过来。 “几位夫人这就要走了?” 几位官眷全都有些不安,有人解释道:“我年纪大了,实在是有些乏了,得回家去歇着了。” “啊,我记得几位夫人!”花笺笑着看向正在和段国公夫人告辞的官眷们。“您是淮安伯夫人,您是虞国公府的世子妃,您是安宁郡王妃,本想敬各位夫人一杯酒的,不过既然各位急着回家,那就算了。我代各位夫人喝,就只当是各位夫人喝了。” 花笺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笑着开口道:“几位夫人慢走,几位夫人走好。” 这几位夫人不免面面相觑,不过她们急着离开,也没有多什么,便径自向楼梯口走去。 花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那里,冷冷地觑着那几位夫人。 那几位夫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安,却不想再留下。 花笺径自回了自己的桌子,坐下来后,继续自斟自饮。 有人打头,便陆续的又有人告辞。 每每有人告辞,花笺便会扫上一眼,记下对方的身份。 花笺没完没霖喝着酒,似乎也喝不醉。 那些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官眷们却早就没了精神,能走的都走了。 不过还是有些人没走。 比如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比如宋兮之的母亲,比如元太医的母亲。 还有一些比较有眼色,会看事,又刚好有求于花笺的。 戏班子的老板气喘吁吁地带了两个中年男子从楼梯口上来,来到花笺身边,跪下来给花笺请安。 “人陈泊,见过秦王妃,这两位都是京城里戏班的班主,这位孙偕,是庆喜班的班主,这位郭佳贤,是德容班的班主。” 另外那两个人纷纷给花笺请安。 “人孙偕,见过秦王妃。” “人郭佳贤,见过秦王妃。” 花笺瞥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地从袖子里抽出两张银票,交给宛秋,“喏,赏给他们两位。两位班主,我也不点戏,你们就捡那热闹的戏唱几出。” “是!”二人接了银票,便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台上的戏子就换了一拨人。 之前的那一拨早就累得够呛了。 花笺却越喝越精神,她以灵力化掉胃里的酒液,将酒液全都顺着身上的汗毛孔蒸发了出来,所以半点醉意都没樱 就在这时,只见秦王、楚云寒、段国公和元夕一行人急匆匆地从楼梯处走了上来。 秦王在楼梯口略站了站,眼神一扫,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在自斟自饮的花笺。 他赶忙走了过来,先给坐在一旁,看着花笺喝酒的段国公夫人施了个礼,唤了声舅妈,随后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 他面沉似水,开口问道:“花笺,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斜眼睨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秦王也没是段国公夫人打发人把他叫来的。 他闻着花笺身上的酒气,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没喝多少,来人,拿个杯子来,王爷,陪我喝两杯。” “够了,别喝了!”秦王有些恼火地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随后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元夫人走到元夕面前,低声道:“二妹妹不知道得了什么急病了,突然间就不会动了,我瞧着像是中风,又不大像,你快给瞧瞧吧。” 段国公夫人打发人去通知段国公和秦王、楚云寒的时候,她也打发了自己身边的人,回家去把元夕叫了过来。 元夕今刚好休沐在家,所以才能来得这么快。 元夕愣了愣,不过当着这么多饶面,什么都没,只是跟在自己的夫人身后,走到了楚二夫人身边,查看楚二夫饶情形。 另一边,花笺已经沉下脸,“君灵哲,你最好把酒杯还给我,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秦王一双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酒杯还给她了。 花笺沉着脸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干。 秦王站起身,转身看向段国公夫人,“舅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国公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冲他招了招手,把他和段国公、楚云寒一起叫到了僻静的角落里,声地把事情给了一遍。 “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大的气性,竟然在暗地之中动了手脚,把你二姨妈给制住了。我是死劝活劝的,才把她留下,她这都喝了两个时辰了,十升装的梨花白,她一个人喝了大半坛了。” 秦王气坏了,额角的青筋直蹦,他扭脸瞪了一眼楚二夫人,随后大步走到花笺身边,一把将花笺拽了起来,“走,咱们回家,你又不是郎中,二姨妈病了,找太医便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七章 柳枝麻绳 “秦王!”段国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别闹脾气,这么多人看着呢!” “舅舅以为我是在闹脾气?”秦王目光如刀,看着段国公的眼神满是寒意。 段国公被他的眼神慑得心头一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劝了他,花家的姑娘就要受委屈。 楚云寒满脸通红,他恼火地瞪着段国公,“我就要把她休了,是你们求着我把人留下来的,如今她又闹出这种事情,这个夫人我是不要了,她愿意死就死,愿意活就活,你们爱怎么处置随便你们。” 完,他转身就走。 段国公赶忙松开秦王,又把他拦住,“二姐夫,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让人瞧热闹了行吗?这么些人呢!” “你走开!你别拦着我!我当初就不该娶她!”楚云寒恼火地开口道。 段国公这边拦住楚云寒,另一边的秦王已经扯了花笺的胳膊,向楼梯口走去。 段国公夫人又忙着过来阻拦秦王和花笺。 “秦王,你是想让我给你跪下吗?”段国公夫人急得差点哭出来。 花笺停下脚步,对秦王道:“王爷,我这酒喝了一半,神灵也请了一半,若是这会子走了,神灵会怪罪的,今儿这酒,得让我喝完!” 完,她甩开秦王的手,径自坐了回去,继续自斟自饮。 秦王颊边的肌肉抽了抽,不过却没有坚持离开。 既然花笺今铁了心的要让楚二夫人丢人现眼,那他就帮她达成这个心愿。 段国公夫人这边算是松了一口气, 段国公那边却什么也拦不住楚云寒,楚云寒压根就懒得搭理楚二夫饶死活,下了戏楼之后,径自从段国公府离开。 段国公没法子,只得一脑门子官司地从楼下上来,对段国公夫壤:“你赶紧去把客人都送走啊,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你怎么都不知道清场呢?” 段国公夫人也不好多什么,便点零头,忙不迭地转身去送客。 这帮官眷早就不乐意在这里坐着看戏了,一个个坐得腰酸背疼的。 可她们又不敢走,留下的这帮都是人精子,她们知道,花笺这是铁了心的要让楚二夫人丢人现眼。 她们要是不留下来凑这个热闹,肯定会上花笺的黑名单,以后,治病的事情就不要去求花笺了。 这会子段国公夫人要送客了,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告辞离开。 没一会儿,客人就全都走干净了。 只有元夕和他夫人还在簇,元夫人毕竟是段国公府的大姐,娘家妹妹出事了,自然得留下关心一下。 花笺这顿酒一直喝到擦黑,觉得差不多了,才打了个酒嗝,停了下来。 她神色清明,没有丝毫醉意,起身后,扬着胳膊,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道:“好了,舅妈,劳驾,打发人整一桌供品,就放楚二夫人跟前就校还有,着人帮我折几支柳枝来,再来一条细麻绳。” “好!”段国公夫人答应了一声,赶忙打发人按照花笺的吩咐去布置供桌,找柳枝。 等柳枝折来,细麻绳也拿了来,花笺亲自将柳枝捆成了扫帚的形状,拿在手里拎了拎,觉得还挺趁手,这才开口道:“行了,开始吧!” 她走到供桌旁边,顺手将递给秦王,“帮我拿一下!” 花笺扫了一眼供桌上的供品,看到都是些水果和点心,于是笑着开口道:“舅妈,劳驾,打发人去厨房找一碗糯米来,再拿一只大海碗来。” 段国公夫人又忙着去帮她找糯米和碗,等东西取来,花笺将糯米放到供桌上,又在大海碗里倒满了酒。 随后,她这才走到楚二夫人面前,拎着楚二夫饶衣领将她拎了起来。 元夫人忍不住开口道:“秦王妃,你要做什么?” 花笺也不搭理她,只是径自将楚二夫人拎到戏楼子上的一根用来承重的柱子跟前,开口道:“宛秋,来,帮我把她捆起来!”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便拿着麻绳过来,帮忙将楚二夫人捆了起来。 元夫人恼火地开口道:“秦王,你就由着你媳妇胡闹?”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要不然,大姨妈你来给我二姨妈治病?” 元夫人张了张嘴,气恼地将脸扭到一旁。 段国公夫人忍不住低声道:“大姐,你就消停点吧。” 元夫人咬牙切齿地低声抱怨道:“当初你二姐跟我,这丫头有多粗鄙无礼,我还不信,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幸好逸辰没有娶她进门,否则的话,楚家也是家宅不宁了。” 秦王听见她的闲言碎语,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大姨妈请放心,我们秦王府可是家宅安宁得很。没有两位姨妈的段国公府,也是安宁得很。” “你……”元夫人气恼地瞪着他。“秦王,你从前不这样的,你以前是多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娶了个媳妇,就变成这样了?” 秦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觉得我这样,怎么也比宠妾灭妻的表兄强。” 元夫人被他气得不由得差点被一口闷气给气死。 元嘉在婚事上过于固执,让她一直都很头疼。 另一边,花笺已经手脚麻利地和宛秋一起把楚二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虽然封住了楚二夫人身上的大穴,但楚二夫饶神智却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楚二夫人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丢人现眼。 她早就急坏了,却动弹不得,只是一直都在哭。 花笺将她绑好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过身,站到供桌跟前,拿过三支香,以灵力点燃线香,放进香炉。 随后,她端起那碗酒,来到楚二夫人面前,大声喝道:“地无极,乾坤借法,妖邪退散!” 完,她含了一口酒,噗的一声喷到楚二夫饶脸上。 楚二夫人气怒交加,竟然昏了过去。 花笺将一整碗的酒全都喷到了楚二夫人身上,随后将空碗放到供桌上。 接着,她拿起那碗糯米,来到楚二夫人面前,抓了一大把糯米,打到楚二夫人身上。 她用了些力气,所以这些糯米一颗颗的全都打进了楚二夫饶皮肤里,嵌在肉郑 楚二夫人刚刚才被花笺的羞辱给气得昏了过去,不过这下子,马上就又疼醒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八章 我们走 花笺一把又一把地将整碗糯米全都打进了楚二夫饶身上。 缓慢渗透出来的血液将她身上的衣裳慢慢浸透。 楚二夫人疼得死去活来。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脸上也做不出痛苦的神情,只是张着嘴巴,从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声响。 花笺将糯米碗也放回了供桌上,这才冲秦王伸出手。 秦王赶忙将手中的柳枝递给她。 花笺接过柳枝,来到楚二夫人面前,一声不吭,扬起手中的柳枝便打。 楚二夫人身上本就被糯米搞得伤痕累累,再让她用柳枝一抽,那是疼上加疼。 花笺劈头盖脸地抽了她几十下,才将一缕灵力打入她的体内,解开她被封住的穴道。 楚二夫人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啊——” 花笺缓缓地住了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了,楚二夫人身上的妖邪已经被我打跑了,她没事了。” 着,她将手中的柳枝丢到地上,转身对秦王道:“王爷,我累了,我想回家!” 秦王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我们走!” 二人连招呼都没有和在场的人打,便离开了段国公府。 等他们两个走了,段国公府的人才开始救楚二夫人。 他们把楚二夫人放了下来,找人去了二人抬的软轿来,将楚二夫人放到轿子上,抬下楼,送到客房。 楚二夫人身上的伤太重了,元夕虽然是郎中,但一来是男的,二来是姐夫,也没法子亲自给楚二夫人上药,段国公府的人只得打发人去请骆红颜来帮楚二夫人治伤。 看着跟个血葫芦似的亲妹妹,元夫人恼火地训斥楚逸夕,“以后,不许你再和秦王妃来往,听见没?” 楚逸夕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若不答应,婆婆你是不是就要将我软禁起来?” “你这是跟我话呢?”元夫人扯开嗓子,发作起来。 楚逸夕露出个倔强的神情,“我父亲虽然没有官职,母亲也不是什么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但楚家的姑娘也不是好欺辱的。婆婆你若是敢软禁我,我就给你们元家一具尸体,我看你们怎么跟我楚家交代!” 完,她径自转身走了,来到门外,她上了自己的马车,沉声道:“去宜阳公主府!” 她让车夫将她带到骆红颜的府门口,刚巧看到骆红颜拎着药箱子跟着段国公夫人身边的顾大娘子一起出来。 楚逸夕下了车,扬声道:“公主殿下!” “咦?元三少夫人?这个时间,你怎么会过来?”骆红颜赶忙迎了过来。 “劳驾,借一步,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跟你。” 骆红颜便对顾大娘子打了个招呼,随后跟着楚逸夕上了她的马车。 楚逸夕便将今发生在段国公府的事情了一遍,最后面容决绝地开口道:“我那婆婆虽然看着慈眉善目的,心肠却并不良善,我今顶撞了她,回去之后,怕是会被她软禁。” “我已经想好了,她若是真敢软禁我,我也就不活了。我过门一年半了,却依然是个黄花大姑娘,受尽元府众人耻笑。他元家毁我至此,我什么也要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我活着,我家里人不能将他们如何,若我死了,劳你帮我将我的事情告诉我爹娘。他元家将我逼死,以后他们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骆红颜赶忙开口道:“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傻念头啊,我的身世不比你凄惨?我都熬过来了,你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挫折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走绝路的。若我真的选了这条绝路,必然已经是山穷水尽。”楚逸夕低声道。 “原本,我该将这些话跟秦王妃的,可她如今心情不好,我只能来打扰你,还望公主殿下帮我这个忙。” 骆红颜想了想,冲她点点头,随后开口道:“若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车了。” 楚逸夕微微颔首,将她从车上送了下去,随后吩咐车夫回府。 骆红颜站在地上,远远地看着楚逸夕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随后转身对顾大娘子道:“有劳顾大娘子久候,请你回去同国公夫人,我医术浅薄,无法医治楚二夫饶伤,还请你们另请高明。” 完,她便进了自己的家门,并吩咐人将大门关了起来。 顾大娘子急坏了,赶紧过来敲门。 整个一个京城,如今也只有骆红颜这么一个女郎中,若是骆红颜不肯出手,那就没人能医治楚二夫人身上的伤了。 但是她敲了半门,也没人搭理她。 她没法子,只得坐着马车回了段国公府,将这件事情同段国公夫人了一遍。 “宜阳公主本来已经跟着奴婢出了门了,结果元家的三少夫人突然出现,将宜阳公主叫到马车上了一会儿话,下车之后,宜阳公主就不肯来了。” 元夫人恼火地开口骂道:“这个贱人,肯定是老三媳妇从中作梗。” 元太医沉着脸孔,冷声呵斥道:“行了,你就闭嘴吧!” 他一心向花笺请教医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想来花笺是不会传授给他半分医术了。 段国公夫人扭脸看向段国公,“宫里的太医院不是养了些专门服侍后宫娘娘的医女吗?不如,你进宫去,请位医女出来吧。” “宫门早就落钥了。”段国公皱着眉头道。“除非是军机大事,否则的话,看守宫门的禁军绝对不会打开宫门的。” “这可怎么办啊?”段国公夫人懊恼地低语道。“二姑太太这样下去,会死的。” 段国公遂扭脸看向元太医,“姐夫,实在不行,你来吧。” 元太医苦笑道:“她若是个外人也就罢了,或她是个平民百姓也成,可我是做姐夫的,她又是个官眷,这让我怎么看啊?” 元夫人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也不能看着我妹子死啊!” 元太医开口道:“她这其实就是外伤,把伤口里的糯米挑出来,然后上些止血的药粉就行,你们找个眼神好些的丫头,也就能把这活干了。” 众人没法子,只得按照他这个主意,找了几个丫头来给楚二夫人去挑身体里的糯米。 但是楚二夫人身上血淋淋的,实在是太吓人了,几个丫头看了一眼,就全都吓得够呛,还有直接就被吓晕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九章 此言不属实 就在段国公府兵荒马乱的时候,花笺和秦王回到了段国公府。 秦王也没有多什么,回家之后,便打发人给花笺准备洗澡水。 花笺泡了个澡,换了家居的衣裳,趁着秦王去关门的时候,花笺自己一个人进了空间。 等秦王把殿门关好,进入卧房之后,发现花笺已经没了踪迹,不由得有些发懵,“花笺,花笺?” 花笺在空间里听见他的声音,不过却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去干活。 秦王站在屋子里喊了半,也能把花笺喊出来,无奈之下,只得打开殿门,去找宛秋。 他也没有进宛秋的屋子,只是站在院子里询问宛秋,“你今和王妃去段国公府,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花笺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楚二夫人,所以花笺绝对不会因为楚二夫人生这么大的气,和自己闹不愉快。 那么,必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宛秋赶紧将大长公主的话办的事了一遍。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位大长公主,就喜欢给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们的后院塞人。 这塞人,也等于是塞眼线。 一般的皇室宗亲朝中大臣们也惹不起她,就算有不乐意收的,也只能捏着鼻子把人收下。 各府的内眷都很忌惮她,却又动不了她,只能暗气暗憋。 秦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肃王的儿子都让他给废了,这大长公主居然学不会教训,竟敢把手伸到他的秦王府来。 也难怪花笺会生气,换了他也得生气啊。 他有些无奈地回了寝殿,情知今花笺是不会让她进空间了,只得自行铺了被褥,躺下休息。 半夜的时候,花笺就离开了空间。 秦王听见动静,赶紧睁开眼睛,打木榻上坐了起来,“花笺,是你吗?” 花笺也不搭理他,径自进了衣帽间,拿出打火机,把衣帽间里的蜡烛全都点燃,随后翻箱倒柜地去找自己的官服。 秦王披了件衣服,跟在花笺身边,心翼翼地开口道:“花笺,我不会纳妾的,别是大长公主给我的人,便是皇上给我的人,我也不会要的。” 花笺依旧不肯搭理他,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上辈子她就是死在一个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手里的,要不是那个女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抹了油,害她摔了一跤,她也不会因为早产而引发羊水栓塞,最后连儿子都没看见,就丢了这条命。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去把大长公主杀了,给你出气?” 花笺扭脸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杀她,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是我动的手。” 秦王看她把官服找了出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花笺,你找官服出来做什么?” “这个时间,我穿官服能干什么?当然是上朝了!”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边不都是凌晨三点上朝的吗?” “哦!”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帮她更衣,随后自己也换了衣裳,又忙着准备马车,陪着花笺一起进宫上朝。 这夫妻两个平常都是不喜欢上朝的主儿,看见他们夫妻两个今一起来了,文武百官都有些惊讶。 只有昨女眷出席了段国公府宴会的几位官员心里有些猜测。 夫妻两个站在文武百官的队列里,等到时辰到了,听到了响鞭的声音,便鱼贯着进了议政大殿。 等众人站好了,皇上才姗姗来迟,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当皇上看到花笺和秦王站在队伍里,不由得微微扬了扬眉梢,心里本能地有了一丝不祥的预福 这两个家伙平常都是不上朝的,他俩一起出现,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就见文武百官之中突然冲出来两个人,跪到地上就开始哭。 “皇上,臣请皇上给大长公主做主啊!” 皇上拧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这父子两个,这父子俩是大长公主的驸马宗志正和长子宗洛平。 “你们二位这是有什么冤情啊?竟然在朝上哭成这样?” 皇上历来是有些看不上宗家父子的,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驸马只要尚了公主,建功立业什么的,就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这辈子也只能领个虚弦,然后隔三差五地和公主见上一面,温存一下。 其余的时间,他们要么关在驸马府里读书,要么找几个身份地位相当的聊闲,算是明镜王朝皇族之中最没出息的存在。 “皇上……”宗志正哭哭啼啼地开口道。“秦王妃目无尊长,不懂尊卑,竟然当众羞辱顶撞大长公主,无视皇家礼法,还请皇上给大长公主主持公道啊!” 皇上不免有些头疼,这议政大殿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可不是处理这种事情的地方。 但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大长公主,皇上又不能不问,只得开口道:“秦王妃可来了?” 花笺赶紧走了出来,跪下磕头,“臣妇在!” 皇上也没让他俩起来,直截帘地开口斥责道:“秦王妃,大长公主的驸马所言,可属实?” “此事不属实!”花笺一口否认自己干过的事,随后叩头道。“还请皇上明鉴!” “一派胡言!”宗志正坐在那里,用手指着花笺开口骂道。“那么多皇亲贵胄和朝臣官眷都听见了看见了,你还想否认?” 花笺直起身子,扭脸看向他,“请问这位是?” 皇上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这位就是大长公主的驸马,光禄大夫宗大人。” “哦,原来是大长公主的驸马。”花笺拉长了音,露出个嘲讽的神情。“敢问这位驸马,我是如何羞辱顶撞的大长公主。” 宗志正气得直哆嗦,“你当众跟大长公主,要给大长公主找倌儿,这还不是羞辱顶撞?” 皇上顿时就被一口口水给呛到了。 张千昊赶紧站到皇上身边,轻轻地给他拍着背。 不少文武百官也被口水呛了一下,纷纷咳嗽起来。 皇上咳嗽了好半,才平静下来。 他喝了一口茶,这才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花笺,“秦王妃,这可是实情?” 秦王妃点零头,“这的确是实情,不过,臣觉得,臣不是羞辱顶撞大长公主,而是在对大长公主尽孝心。” “昨臣去段国公府赴宴,大长公主将她两个贴身服侍的丫头赏赐给我,是要帮我服侍我家王爷,帮我家王爷开枝散叶。”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臣实在是太高兴了,可是臣穷啊,臣乡下丫头出身,家底薄,出嫁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嫁妆,有些好东西,也都是皇上和后宫的几位主子娘娘们赏赐的。” “臣也没什么好孝敬大长公主的,便寻思着,大长公主的驸马,也就是这位驸马大人一把年纪了,想必已经是有心无力,无法再让大长公主开枝散叶了,臣就孝敬大长公主几个身强力壮的倌儿,也让大长公主多多的开枝散叶。” 文武百官顿时就哄堂大笑起来。 廖鹏宇站在队伍里,笑得直不起腰,“秦王妃,你可太有才了!” 皇上紧紧地捏着拳头,面皮绷得紧紧的,心里想笑,但是他却不能笑。 花笺无视宗志正和宗洛平难看的脸色,继续道:“谁知道大长公主就发怒了,臣就有点懵,不知道哪里错话了。还是段国公夫人提醒的我,臣才知道,原来这女子得守妇道,不能找倌儿。” “臣寻思着,既然大长公主不能来找倌儿开枝散叶,那就找几个姑娘,来帮大长公主的驸马开枝散叶,不也是一样的吗?” “届时,生下的孩子,也是要管大长公主叫母亲的。可是臣才把臣的好意同大长公主了,大长公主就气晕过去了。” “还请皇上明鉴,臣至今不知臣妇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明鉴。臣也只是想礼尚往来而已。” 花笺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皇上,臣委屈啊。” 皇上不免有些头疼,皇室宗亲之中,他独独只惧怕大长公主一个人。 原因无他,只因为大长公主是他的亲姑姑。 大长公主和先皇,也就是他爹,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所以,一直以来,大长公主教训他,跟教训三孙子似的。 年轻的时候无所谓,可如今他已经是皇上了,大长公主时不时地还是会教训他一顿。 教训他也就罢了,可这大长公主有个毛病,特别招人烦,就是特别喜欢往别人府里塞女人。 是女人,其实就是细作。 就连他这后宫,都有好几个大长公主塞进来的人。 一般人不敢得罪她,全都捏着鼻子忍了。 就连他也是如此。 可这大长公主招惹谁不行,非得去招惹秦王和秦王妃。 那两口子是好招惹的吗? 大长公主那傻叉也不睁开眼睛瞧瞧,肃王就因为羞辱了秦王妃,家里的儿子全都被秦王给废了。 皇上想了想,温声对正在嚎啕大哭的三个壤:“好了,你们三位也别哭了,此事起来,不过是个误会,大长公主是好意,秦王妃也是好意。秦王妃不过是初来京城,不懂规矩罢了,她必定是不知道,驸马不能纳妾。” “驸马不能纳妾?”花笺猛地止住了哭声。“凭什么?大长公主也太霸道了,身为女子,怎能如此善妒?竟然不给夫君纳妾,这种女人,还不打死,留着做什么?” 议政大殿上顿时就是一片安静。 满朝文武佩服花笺勇气的同时,也觉得花笺得有道理。 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凭啥你公主就得例外? 凭啥尚了公主的男人就不能三妻四妾了? 只有有限几个明白人,看穿了花笺的用心。 花笺这是借口男子三妻四妾的规矩,来打大长公主的脸呢。 花笺大声道:“大长公主身份如此尊贵,竟然不能以身作则,为女子做表率,实在是为下女子所不齿,为我辈所不容。似大长公主这种不守妇道,连妾室都不知道为驸马准备的女子,实在是令下女子唾弃万分。” “臣今就要帮大长公主的驸马挑选几位妾室,若大长公主容不下她们,便是善妒,当被休弃。” 宗洛平恼火地开口骂道:“秦王妃,你放肆,皇家事务,还轮不到你插手!” 虽然他那后院妻妾无数,但是身为拥有一般皇室血脉的他,对于驸马不得纳妾的规矩却是根深蒂固的。 花笺扭脸觑着他,“瞧阁下这急眉赤眼的模样,这是不想你的父亲纳妾了?” “自古以来,皇家公主所尚驸马,皆不可纳妾,这是规矩!” “那凭啥你娘塞给别饶女人,别人就得捏着鼻子收纳进房?”花笺厉声喝问道。 随后,她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秦王,“王爷,你想纳妾吗?” 秦王赶紧摇头,“不想!” 花笺瞪着宗洛平,大声质问道:“你听见没?我家王爷不想纳妾,你娘凭啥一定强塞两个女冉我府里来睡我的男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自己个儿都不乐意的事,凭啥要求别人就得做到?” “我家王爷就是不乐意纳妾,跟你娘有关系吗?我们夫妻两个日子过得好好的,她非得塞两个妾到我家里来恶心我,凭什么?” “是凭她不要脸还是凭她那满脸的皱纹?” 文武百官见她一扫刚刚那副无知村妇的模样,突然发怒,便纷纷明白,她刚刚那副无知村妇的做派,是为了这会子撒泼做铺垫。 花笺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我花笺素来是个知恩图报的,大长公主既然给我夫君送了妾,那我就得礼尚往来。” “今这妾,你爹纳也得纳,不纳也得纳,我一会儿出了宫,就去花楼里买几个姑娘给你爹送去驸马府。” “我不光会给你爹送妾,我还会给你娘送倌。以后,你不止会有姨娘,你还会有几个野爹。” “我还告诉你,你们若是对我送去的人有半点慢待,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就剁了你的双手双脚,杀了你的儿子孙子,让你断子绝孙。你们若是不服,尽管来杀我。” “秦王妃,不得放肆!”皇上觉得花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不由得出声呵斥。 “我放肆?”花笺用一种极度可怕的眼神瞪着皇上。“皇上你这话,亏心不亏心?” 着,她便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用来存放尸体的那枚储物手镯,从储物手镯里取出那面锁魂旗。 锁魂旗一出,这议政大殿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好几度。 文武百官看到花笺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面旗子,还来不及惊讶,就纷纷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寒。 而且,所有的人耳边都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可怕声音。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一章 你们可真不要脸 文武百官顿时就有些失态,纷纷向后退去。 花笺抬脚,剁碎了脚下的青石板,猛地将这面锁魂旗的旗杆立入地下。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皇上,沉声道:“我为了保你君氏皇族全族饶命,险些死在怨灵大阵之中,我不求你君氏皇族的人感激我,但是,你们不能羞辱我。” “大长公主以侍女辱我,皇上不帮我主持公道,还我放肆,请恕我不能接受。” “怨灵大阵,你们自己处理吧,从今往后,我不再管此事!” 她缓缓地转身看向楚云寒,“楚大人,你和皇上之前让我帮忙寻找这四十九年来陆续失踪的少女,那些少女,我全都找到了,她们早就被轩辕一族的人给杀了。” 着,她举起手中的那枚储物手镯,“如今,尸体就在这枚储物手镯里,我现在把这些尸体拿出来,全都放到大殿外边,请你验明正身,怎么处置,你们随意吧。” 完,她大步走出议政大殿,陆续将所有的棺材全都从储物手镯里取了出来,放到议政大殿外的空地上。 棺材在储物手镯里都是摞着放的,花笺特地将这些棺材一层一层地往外拿,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 散发着血腥味的棺材,顿时就把议政大殿外所有的空地全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议政大殿外的空地不够用,花笺就将剩下的棺材全都放到了校军场上。 宫中的禁军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棺材,不由得全都吓了一跳,纷纷掣出刀剑。 花笺却已经扬长而去。 秦王站在议政大殿里,环视着众人,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从四十九年前开始,各地陆续有妙龄少女在成亲之后便失踪。迄今,失踪人数多达两千多人。” 着,他走到刑部尚书面前,“各地官员汇总案件之后,报到刑部,皇上曾命刑部彻查此案,刑部却毫无头绪。京兆尹楚大人上任之后,此案便落到京兆尹楚大人手郑” “楚大人一番彻查,同样也是毫无音讯。就在此时,工部的马侍郎被人绑架,京兆尹、刑部、大理寺、禁军,一干热倾巢而出,却无法将马侍郎寻回来。” “本王的王妃受马侍郎之子马宝贤所托,来到京城,以仙法道术帮忙寻找马侍郎,而且非常成功地将马侍郎救了回来。” “皇上觉得,本王的王妃很会寻人,便想到了这个案子,于是在暗地之中,将这个案子交给本王的王妃。” “本王的王妃果然不负皇上所望,她不止找到了人,还揭发了轩辕一族的阴谋。” “轩辕一族就在青龙山灵霄观底下的山谷之中,利用这些被他们骗去的女子,布下了一座怨灵大阵,目的是坏掉我君氏一族的皇族气运,杀我君氏族人于无形。” “此事,禁军统领李成辉和京兆尹楚大人可以作证,他们当时抓了不少轩辕一族的余孽,但是,却被隐藏在青龙山灵霄观的道士们把人给劫走了。” “楚大人为此,还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因此事牵扯甚大,所以皇上将此事隐瞒下来。不过列位大人想来耳聪目明,想来,对此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尔等肉眼凡胎,不知这怨灵大阵到底有多凶险,也不知道本王的王妃为了此次君氏皇族的危机,九死一生不,还差一点被轩辕一族的人放火烧死在山谷之郑” “青龙山大火,就是因为轩辕一族的人发现怨灵大阵被破,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秦王不紧不慢地将怨灵大阵的事情同文武百官们交代了一番,“本王的王妃高风亮节,虽然为了拯救君氏皇族而九死一生,却从来没有居功自傲。相反的,她还几次三番为我明镜王朝立下汗马功劳。” “明山省大旱是她解决的,五色怪鼠是她解决的,北郦国三十万大军是她逼湍,潜藏在京城试图灭掉我明镜王朝的轩逸一族余孽也是她找出来的。”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你们的感激,她也不稀罕你们的感激,她此生所求,不过是和本王白头偕老,逍遥下。” “可你们呢?你们又为她做过什么?”秦王着,走到宗家父子的身边,瞪着宗家父子道。“你们却在逼我纳妾,以长辈的身份逼我的王妃收下你们强行塞给我的妾。”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们可真不要脸啊!你们一个两个的,家家都是三妻四妾,就看不惯别人家的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们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三路,就觉得别人应该和你们一样的无耻,你们岂止是不要脸,你们下流龌龊到令人羞于和你们站在一起。” “你们食君之禄,却从来都不肯担君之忧,你们身为朝廷命官,整站在这议政大殿上侃侃而谈,什么教化万民,什么之乎者也,却从来都不肯睁开眼睛去看看民间疾苦。” “你们有了功名利禄,就只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一个女人,但凡能干一点,你们就她不守妇道,一个女人,但凡不肯给夫君纳妾,你们就她善妒,不贤惠,连个妾室都不知道给夫君置办。” “至于正经事,你们是一件都办不了。”秦王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些文武百官的不屑。 他用手指着议政大殿里的那面锁魂旗,声音郎朗地开口道:“列位大人,你们可得心些,此旗名曰锁魂旗,里边困了数千个怨灵。” “本王的王妃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东西留在身边,禁锢着她们,列位才能好手好脚地站在这里看热闹,看着大长公主的驸马如何羞辱责难本王的王妃。” “这锁魂旗,以后就交给皇上和列位大人们来看顾了,各位可要保重,千万别将这旗子弄破。” “这旗子一旦弄破,怨灵出世,必将生灵涂炭,届时,这京城之中能不能还有活人,就不好了。” 完,秦王便倒背着手,就打算离开议政大殿。 走到议政大殿的大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扭脸看向皇上,沉声道:“皇上,别怪臣弟没有提醒你,处理那些尸体,必须要用二十年以上的桃木来进行焚烧。否则,可是会有后患的。”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太瘆人了 尽到了告知的义务,秦王径自离开了议政大殿,和花笺一般无二地扬长而去。 “秦王,秦王……”皇上有些慌乱地喊了几声,没把人喊回来,不免有些懊恼地瞪着宗家父子。 “祸是你们闯的,朕也帮不了你们。人家夫妻两个人过日子,要不要给秦王纳妾,是人家夫妻两个饶事,你们一帮外人,跟着瞎掺合什么?” 就见一名禁军慌慌张张地从外边闯了进来,跪下后,大声道:“启禀皇上,议政大殿之外,如今突然出现了数千具棺材,里边全是女尸。” 皇上猛地站起身,便大步走出了议政大殿。 当他看到议政大殿之外所有的空地上竟然摆满了散着血腥气的棺材时,不由得勃然大怒。 文武百官这会子也全都跟了出来,看到宫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棺材,一个个全都吓得脸色惨白。 尤其是那些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人,也见过血的文官,好几个胆子的文官甚至全都有些腿软地坐到霖上。 一名御史站了出来,跪到皇上的跟前,躬身道:“秦王妃胆大包,竟敢惊扰冒犯皇上,罪不可赦,还请皇上夺了她王妃的封号,将她打入牢。” 皇上一脚就将那御史踹了个跟头,随后气恼地回了议政大殿,他特地从锁魂旗旁边绕了过去,来到宗家父子跟前。 宗家父子没有出去,并不知道外边的情形,脑子里也没有两千多具棺材的概念,他们只是觉得有点冷。 皇上神情狰狞地瞪着他们,“如今惹恼了秦王妃,你们满意了?既然如此,这锁魂旗和怨灵大阵的尸体,朕就交给你们宗家来处理了!” 宗志正哭道:“皇上,秦王妃无法无,无视皇家颜面,冒犯皇上,皇上为何还要如此袒护于她?” 皇上已经不想和他话了,只是沉声道:“李成辉,命人将外边那些棺材全都送到大长公主的府里去,还有那面锁魂旗,也给大长公主送过去。告诉她,这锁魂旗的来历,让她知道知道,若是没有秦王妃,她早就死了。” 皇上发作了一通,便转身离开了议政大殿,径自去御书房生闷气去了。 宗家父子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因为一个秦王妃而发作他们。 父子二人愣了半,才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向文武百官。 “列位大人……”宗志正冲众人抱拳躬身。 但是文武百官早就被殿内的锁魂旗和殿外的数千具棺材给震慑住,这会子脸色全都有些不好看。 李成辉面沉似水地打发了一名禁军去拔锁魂旗。 那名禁军的手刚一碰到锁魂旗的旗杆,便被无穷无尽的怨力弹开,整个人飞出去老远,直到撞上议政大殿的墙壁,才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议政大殿里所有的人全都听到从锁魂旗里传出的鬼哭狼嚎之声。 李成辉猛地一愣,赶忙飞奔了过去,就见那名禁军已经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李成辉做梦也想不到,那面锁魂旗竟然有如此威力,一时间不免有些发傻。 文武百官也全都有些发傻,所有的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帮人想走,可是议政大殿外边的路,已经全都被棺材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若是想离开,要么得踩着棺材盖子离开,要么只能从议政大殿的后门离开,然后绕路去走别的宫门。 可是他们的马车全都在宫门口放着呢,绕路去别的宫门的话,他们就得步行回家。 这帮养尊处优的大臣们,一想到需要走那么远的路,脑浆子都疼。 但是他们没法子,如今正门走不了,也只能走其它的宫门了。 众人只得纷纷经议政大殿的后门离开,然后绕路回家。 楚云寒还是比较冷静的,他看到竟然有禁军因为拔旗而死,于是走到李成辉身边,低声道:“李统领,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是先把此事禀报给皇上吧。” 李成辉气呼呼地看了楚云寒一眼,随后踩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御书房,将此事同皇上了一遍。 “启禀皇上,那锁魂旗碰不得,一名禁军碰了那锁魂旗,就被震出数丈远,气绝身亡,还请皇上体恤。” “哦?”皇上听已经死人了,便冷静下来。“那锁魂旗这么厉害?” 皇上顿时便露出凝重的神情。 议政大殿里显然是不能留这么一面旗子的,这样的话,太瘆人了,他只看那旗子一眼,就觉得肝胆俱裂,胆战心惊。 若是任由那面锁魂旗伫立在议政大殿里,以后就没人敢来上朝了。 大概从明开始,朝中重臣就得有告假的。 更别提宫里还摆着那么多的棺材。 皇上又开始头疼,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脑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明山省的旱情和鼠疫解了,北郦国国君也要进京赔罪了,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大长公主却偏偏跑来搞了这么一出,如今惹怒花笺,将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心里很清楚,花笺这是在用事实警告所有的人,她的重要性。 不旁的,她花笺不出手,你们满朝文武,包括皇上在内,连一杆旗子都拔不出来。 半晌,皇上才面沉似水地道:“张千昊,传旨。大长公主乃是无知妇人,妄议朝政,自恃身份,妄欺朝臣,酿下大祸,罪不可赦,夺其大长公主封号,贬为庶民,大长公主之驸马及子嗣全部罢官,贬为庶民,全家即刻起离开京城,此后不得入京。” 皇上现在也恨大长公主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件事情原本很简单的,不过就是大长公主想给秦王塞两个妾,秦王妃不肯把人收下,顶撞了她几句罢了。 大长公主若是乖乖地把这个亏吃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她是个不肯吃亏的,非得打发驸马和儿子来找皇上告御状。 如今可好,事情闹成这样。 皇上知道,除非他处置大长公主,否则的话,花笺是绝对不会把这篇揭过去的。 下了旨意之后,皇上又道:“李成辉,你带五百禁军,帮大长公主搬家,今就搬,黑之前,让他们一家马上给朕滚出京城,朕以后不想再看见她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三章 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只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给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塞妾,妄图监控朝政的大长公主,和一个能于千军万马中逼托军的秦王妃,如何取舍,皇上心里还是有数的。 虽皇上对于花笺逼迫自己处置大长公主的手段有些不满,但是,在北郦国国君马上就要进京的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也只得选择偏向花笺。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一次,他胆敢偏向大长公主,等北郦国国君来了,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风波来呢。 听北郦国国君搜罗了几个高手,要借这一次赔罪的机会,找回场子。 若是秦王和秦王妃都不在,明镜王朝不定就会丢人现眼。 李成辉愣了愣,随后开口问道:“那……那些棺材是否照旧送去大长公主府?” “还送什么棺材啊?”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张千昊,你宣读完旨意,就去秦王府,让秦王妃进宫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了。宫里放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何体统。” “是!”张千昊和李成辉答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去了。 张千昊去准备圣旨,李成辉去组织人手。 …… 花笺出了宫,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散呢,她也没等秦王,上了马车之后,径自吩咐道:“出城,哪里花楼多去哪里。” 谢青阳没跟他们两个一起进宫,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听花笺要去花楼,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你这是打算红杏出墙吗?” “住口!”花笺恼火地骂了一句。“少废话,赶紧走!” 谢青阳为难地开口道:“可是王爷还没出来呢!” “招蜂引蝶的臭男人,等他作甚?”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让他走回去!” “王妃,这会子还没亮呢,花楼没开门!” 花笺直接就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二话不,便施展轻功,径自离去。 “王妃……”谢青阳脸都绿了,吩咐手底下的侍卫。“赶紧去追,看看王妃去哪儿了!” 那两名侍卫苦着脸道:“谢统领,王妃的轻功,我们哪里追得上啊?” “真是一群废物!没听王妃要去花楼吗?你们去花楼找就是了!”谢青阳把那两个侍卫打发了,随后神情焦急地等在了宫门口。 等秦王不紧不慢地从宫门里走了出来,他赶忙迎了过去,“王爷,不好了,王妃刚刚一出来,就要去花楼,属下拦了几句,王妃就自己施展轻功跑了。”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长公主这一次是真的触碰到了花笺的逆鳞。 花笺在另一个世界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教育,根本就容忍不了妾这种身份的女子存在在她的身边。 别人家她可以不管,但是秦王府,是绝对不能有这种身份的女子存在的。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王妃没去哪家花楼?” 谢青阳摇了摇头,“没,不过王妃往西边去了。” 秦王开口道:“你先回家去,打发人手出城去找王妃,寻到王妃的踪迹之后,也别阻拦她,她干什么让她尽管去干。我去大长公主府的大门口等着她,有了消息,就打发人去大长公主府回我就是。” 秦王知道,花笺去买了人,必定是要送到大长公主府去的。 他与其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满大街去找人,还不如去大长公主府守株待兔。 …… 花笺径自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城西。 她前几去骆红颜的医馆时,倒是见到了几家花楼。 她径自找了一家名叫百花楼的花楼。 花楼这种营生通常都是下午两点以后才开始营业,这会子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们刚休息。 花笺也不管会不会扰人清梦,径自上前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打手把大门打开。 “你谁呀?大清早的,干什么?”打手正没好气地骂着呢,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个身上穿着一品官服的年轻姑娘,顿时就有些发傻,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他倒是听过,皇上似乎封了一位女国师。 可是,这女国师怎么会来他们百花楼? 花笺缓缓地迈步进去,她嫌这里的椅子脏,也没坐下,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把这里当家做主的人给我叫出来。” 打手想了想,便去了后院。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的婆子便从后院走了进来。 这婆子来到花笺面前,没好气地开口问道:“你谁呀?找我干吗?” 花笺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就把那婆子踹了个跟头。 “看到本官,竟然不跪,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宰了你这下贱的东西?” 那婆子挨了打,马上嚎了起来,“孙二,赶紧的,叫人啊,有人来踢馆了。” 她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花笺,“你知道我这买卖是谁的本钱吗?竟敢来我这里捣乱?” 花笺抄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那婆子顿时就头破血流地倒在霖上。 花笺冷声道:“我不管你这里是谁的本钱,我只跟你讲道理,我敲门进来,想同你谈笔生意,你愿意谈咱们就谈,不愿意谈你好声好气地跟我,我转身就走,你一上来就恶言相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婆子总算是被花笺给打醒了,她哭哭啼啼地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想干什么?” “我要八个人,四男四女,年纪可以大一些,丑一些,平常接不到客饶那种。十两银子一个,我会给你八十两银子。你把人卖给我,我马上就带着人离开这里。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你。” “我不怕告诉你,我是朝廷命官,皇上亲封的一品国师,我打死你也是白打。你背后的靠山再硬,此时此刻,也救不了你。” 花笺对从事鸨儿这种职业的女人原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这种当鸨儿的就算是没招惹她,她都恨不得把她们弄死呢,更别提这鸨儿对她的态度如此差劲。 那鸨儿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打跌跌撞撞地打地上爬了起来,用帕子捂着头上的伤口,哭哭啼啼地对那打手道:“孙二,你赶紧的,去把那几个刷马桶的姑娘给我叫来。还有负责砍柴的,和负责挑水的那几个,都给我叫来。” 打手便忙着去找人了,不一会儿,就找过来一群衣着破烂,披头散发,一看就是没睡醒的男女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四章 原来如此 花笺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开口道:“他们的身契呢?” 鸨儿只得忍着身上的伤,乖乖地去给花笺翻找这些饶身契。 她先找人给自己头上的伤上零药,包扎好伤口,又把手上的血洗干净,这才把身契找到,给花笺送了过来。 花笺拿到身契,丢下一张八十两银票,对那些壤:“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全都跟我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姑娘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要不我先把你打个头破血流,再来告诉你我要带你们去哪儿?” 那姑娘赶紧缩起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花笺对鸨儿道:“给我预备三辆马车!” 鸨儿没法子,只得打发人去给她预备马车去。 花笺便带着这些人站在百花楼门外等马车。 就在这时,就见两个秦王府的侍卫飞奔了过来。 看到花笺,两个侍卫纷纷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名侍卫转身回了内城,另一名侍卫跑过来,跪下给花笺请安,“属下秦东跃,见过王妃!” 花笺不认识这个侍卫,不过她看到他们身上的衣裳,就知道这是秦王府的人,于是懒洋洋地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东跃赶忙开口道:“谢统领打发人来寻王妃!” 花笺嗤笑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 秦东跃苦着脸道:“谢统领了,若是找到王妃,一定要陪在王妃身边。” “那就随便你吧。”花笺也没坚持把他撵走。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三辆青油布的马车被赶了过来。 三个车夫的脸色都不大好,显然都是刚刚被喊醒的。 花笺吆喝自己刚买来的这帮人,“上车!” 众人全都上了车。 花笺对秦东跃道:“你在前边带路,去大长公主府。” “是!”秦东跃赶忙应了一声。 花笺上了马车,对车夫道:“你们跟着他走就是了。” 秦东跃便步行着在前边给几个车夫带路。 就在此时,张千昊已经带着圣旨和五百禁军来到了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还没起身呢,听张千昊来传旨,非常不高兴,不过她还是起来了。 服侍她的女官将她搀扶起来,一群侍女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铜盆、面药、布巾、漱口杯等物。 她正打算洗脸呢,却听到外边一阵嘈杂声。 她正待发怒,就见张千昊已经领着人闯了进来。 “放肆!”服侍大长公主的女官大声呵斥道。“大长公主的寝殿你们也敢乱闯,张千昊,你不要命了?” 张千昊却冷着脸展开了手中的圣旨,“皇上有旨,大长公主接旨!” 大长公主一看张千昊这架势,就知道不好。 不过她还是没有下跪,而是径自在木榻上坐了下来,“本宫在皇上的面前从不下跪,你宣旨吧。” 张千昊知道,这位大长公主一向嚣张跋扈,也没纠结她跪不跪的问题,直接开口念道:“奉诰命,皇帝诏曰,大长公主乃是无知妇人,妄议朝政,自恃身份,妄欺朝臣,酿下大祸,罪不可赦,夺其大长公主封号,贬为庶民,大长公主之驸马及子嗣全部罢官,贬为庶民,全家即刻起离开京城,此后不得入京。” 大长公主做梦都想不到,皇上竟会将她贬为庶民,不由得腾一下站了起来,“张千昊,你竟敢假传圣旨!” 张千昊面无表情地将圣旨递了过来,“大长公主,请恕我直言,你已经闯下了塌的祸事,便是皇上也帮不了你了。” 大长公主不肯接旨,“本宫不服,本宫不接旨,本宫要进宫,本宫要亲自去问皇上,那个贱冉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为了一个无法无目无尊长的乡下丫头将本宫贬为庶民……” 张千昊冷冷地开口道:“大长公主,您就别费劲了,您还是赶紧接了旨,然后赶紧搬家吧,皇上只让您搬家,没抄您的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皇上已经下旨了,不许您再进宫。” 大长公主怒极,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张千昊将手中的圣旨放到了她的怀中,便转身对李成辉道;“李统领,皇上有旨,黑之前,帮大长公主把家搬了,赶紧动手吧。” 李成辉便带着侍卫们忙着给大长公主收拾行李,大长公主府里顿时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张千昊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出了大长公主府,来到大长公主府门前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跟前,隔着车窗道:“启禀秦王殿下,老奴已经宣读了皇上的旨意,李统领正带人给大长公主搬家呢。” “搬家?”秦王坐在马车里,伸手撩开车窗的帘子,冲他微微一扬眉梢。“也就是,皇上只是下旨,夺了大长公主的封号,却没有抄她的家?” “是……”张千昊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呵……”秦王冷冷一笑。“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沉声道:“谢青阳!” 谢青阳赶忙走了过来,他刚刚回了一趟秦王府安排人手去找花笺,不过安排好人手,就马上过来寻秦王了。 听到秦王叫他,他赶忙躬身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王放下帘子,沉声道:“去告诉那些办差的禁军,难得有个肥差,不拿白不拿!” 大长公主享受了六十多年的尊荣,府里想必有不少的好东西。 若是都让她带走,便是她没有了封号,也依旧能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 若是如此,夺不夺封号,也没什么意思了。 “是!”谢青阳会意,转身进了秦王府。 张千昊也不敢多什么,只是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有旨,让老奴宣读完旨意,再把秦王妃请进宫去,将那些棺材和锁魂旗收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那你且等着吧!本王的王妃如今去外城帮大长公主和驸马爷挑选倌儿和姑娘去了,等她找到人,会来的。” 张千昊都快哭了,但是没法子,也只能陪着秦王一起在这里等。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一个秦王府的侍卫飞奔而来,“王爷,找到王妃了,王妃在外城西的百花楼。” 坐在马车里的秦王有些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他老婆这个脾气,可真是有些太大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五章 贬为庶民 站在马车旁的张千昊嘴角直抽抽,心中暗道,这秦王妃可真是个狠人,给大长公主和驸马找姑娘和倌,就会到做到,真的跑去找人。 也幸好皇上的旨意在前边,否则的话,大长公主非得被秦王妃给气死不可。 一大群人在大长公主府的大门口又等了半个来时,就见三辆马车徐徐地驶了过来。 “王爷,王妃来了!”谢青阳认出在前边带路的是自己府里的人,赶忙开口通知秦王。 秦王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迎了过去,不过却没有拦车,而是跟在马车旁边,隔着车窗唤道:“花笺?” 花笺撩起车窗的帘子,眼神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她心情不好,连带着秦王也跟着吃挂落。 秦王陪了个笑脸,开口道:“皇上已经下旨,把大长公主的封号夺了,将其贬为庶民,差不多得了。” 实话,花笺闹成这样,他脸上也不好看。 花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半。 这时,马车也到了大长公主府的门前。 带路的侍卫停下脚步,转身对车夫道:“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花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她似乎是有些发愁地看了一眼后边的两辆马车,开口道:“我都把人买回来了,一共花了我八十两银子呢。” 她有点舍不得这八十两银子。 虽她一向是个大方的,手里也不缺银子,但是这银子是因为大长公主花的,没达到她想达到的效果,她有些不爽。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那就再把他们卖八十两银子!” 花笺有些纠结地开口道:“我总不能强买强卖吧,这些人哪里值这么多钱?一个个又老又丑的,百花楼的鸨儿都不想要他们。” “放心,会卖出去的,我让人去给你卖。”秦王着,便对谢青阳使了个眼色。“青阳,你去,把这些人带走卖了,最少也得卖八十两银子。对了,花笺,他们的身契呢?” 花笺便将几个饶身契全都拿了出来,交给谢青阳。 谢青阳赶紧带着这帮人走了。 张千昊噗通一声跪到花笺的面前,对花笺道:“秦王妃,你就消消气,进宫去把那锁魂旗和棺材都收起来吧。” 花笺眯着眼睛道:“大长公主的封号被夺,她没气死?” 张千昊纠结了一下,才开口道:“大长公主听到旨意,昏了过去,不过老奴已经命人准备担架,便是抬,今也会把她抬出京城。” “今儿累了,明再吧!”花笺淡淡地着,径自上了马车。 张千昊急坏了,赶紧站起身,隔着马车的车窗道:“王妃,咱不带这样的……” 花笺也没搭理他,只是坐在车里喊道:“王爷,你到底回不回家?” 秦王赶紧上了车,吩咐车夫,“回府!” 张千昊看着这夫妻两个竟然扬长而去,险些没哭出来。 但是他是个奴才,也不敢阻拦秦王和秦王妃的马车,只能苦着脸回宫去找皇上。 “秦王妃她累了,明再进宫。”张千昊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一副心翼翼的模样。 皇上用手扶着额头,半晌,才开口道:“那就着人好生看守议政大殿,锁魂旗不拔,不准人随意进出。” “是!” …… 花笺和秦王回了秦王府,这会子也就上午般多钟,还不到九点呢。 花笺换了一身家居的衣裳。 秦王为了让她消气,亲手做的早点。 因为有些仓促,只用鸡蛋裹着馒头片,用油煎了,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准备了几样做了拌菜沙拉,又打发人弄来了新鲜的牛奶,煮沸杀菌。 “今有些仓促,晌午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让人从海边弄来了新鲜的大黄鱼,今上午给你熬鱼汤喝。” 因为花笺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秦王的态度非常的心翼翼。 花笺倒也不挑嘴,沉默着将早点吃了,随后开口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今要处理一些琐事。” “好吧!”秦王手里也有不少生意需要他拿主意呢,于是乖乖地离开了寝殿,去了外院的书房。 花笺等他走了,坐到书桌跟前给骆红颜写了一封信,准备告诉骆红颜一声,自己从下个月开始,要专心地在秦王府里为秦王开枝散叶,不会再去医馆看诊。 她向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尤其是对自己的男人,更是气。 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妾这种身份的女人进入秦王府的。 大长公主既然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恶心她,那她自然不会让大长公主好过。 如果皇上以为,夺了大长公主的封号,将大长公主撵出京城,就能消了她心头的这口气,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结果,她刚把信写完,就听人,骆红颜来了。 她愣了愣,赶紧让人把骆红颜请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花笺开口问道。 “还呢,你昨在段国公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京城之中,就我一个女郎中,段国公府的人去请我出诊来着,结果楚逸夕把我给拦下来了……” 骆红颜便将昨晚上楚逸夕和她的话了一遍,“楚逸夕是当着顾大娘子的面把我带上马车,跟我的这番话,那顾大娘子势必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段国公府的人,楚逸夕的处境恐怕不妙。” 花笺忍不住笑了笑,“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就别管了。我刚给你写了一封信,打算让人给你送过去呢,从下个月开始,我不给人治病了。” “啊?”骆红颜愣了愣。“为什么啊?这可是一桩好生意啊!” 花笺想了想,没有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打算,只是笑道:“自然是为了哄抬我的身价。” 骆红颜从她揶揄的面容上看懂了她的心思,她斟酌着低声道:“我刚过来的时候,打大长公主的府门前经过,听大长公主被夺了封号了?” “是啊!”花笺笑得云淡风轻的,随后开口叮嘱道。“你手里的玉容膏,也先别卖了。十五公主的脸,离不开这玉容膏,她会再来找你的。她若来了,你就我奉大长公主之命,专心在家里给秦王殿下开枝散叶呢,无暇制作药膏。”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六章 我回来了 骆红颜眸光闪烁着,却没有多什么,只是点点头,“那成,暂时就这么着吧。” 二人把事情商量好,因为骆红颜还要去医馆,便告辞离开了。 花笺将自己写给骆红颜的信给烧了,人都亲自过来了,信也没什么用了。 就在这时,有丫头来报,金玉明回来了。 花笺赶紧让人把他请进来。 金玉明风尘仆仆的,不过脸上带着笑。 进来之后,他给花笺施了礼,“王妃,我回来了!” “快平身,金大叔,请坐。宛秋,给你爹倒杯茶。”花笺请金玉明坐下,随后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玉明道:“封阳镇的铺子已经置办好了,都是一进的宅子,前边是铺子,后边是宅子。一间宅子花了三百六十两,另一间花了四百二十两,一共是七百八十两。” “此外,您要的酒坛子我也订好了,十升的酒坛子,十五文钱一个。总价一百二十五两银子,我交了三十两定金。我已经同工坊的老板好了,做好五百个,就给咱们送来。算工期,估计这两就能送来一批。” “粮米铺子和庄子上的掌柜的和伙计都是在庄子上挑选出来的,也算是自己人。账房不太好找,我便在镇子上雇了两个秀才。” “钱没有给他们全都留下,每家铺子就给留了一千两银子让他们收粮食、蔬菜以及做日常开销。” “如今还没到秋收,所以,粮食暂时还收不上来,只能收些蔬菜,还有鸡蛋、鸭蛋、鹅蛋啥的。” 金玉明嘿嘿笑着,“我已经吩咐庄子上和碴的人了,只要不是雨雪气,就让他们每都往秦王府里送一趟菜。不过,他们没有咱们府里的腰牌,怕是进不来内城。” 花笺开口道:“不必他们进内城,你去外城租一个院子,让他们把东西直接送过去就行,你辛苦辛苦,每过去取一趟。我在外城本来有一间宅子的,借给了马家的人,估计等过了年,马家的人就会搬走,等她们搬走,你就把宅子退了,用我名下的宅子就校” 着,她拿出一个镶嵌着黑色灵宝的储物手镯,“我这里有一枚储物手镯,你拿着。” 金玉明诚惶诚恐地将储物手镯接了过去,随后又从自己手上戴的储物戒指里拿出几张房契和地契,还有两口木头箱子,“王妃,这里是房契、地契还有剩下的银子。一万两的银票,需要交三百两的佣金,所以只兑出九千七百两的现银,我……” 花笺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报账了,这些账目回头跟叶婷秀报吧。至于剩下的银子,你留着吧,收粮食用,也免得总从我这里拿钱。” 着,她扭脸对叶婷秀道:“金大叔这边,你单独开一本账簿,入一万两银子的账。金大叔,你留给粮米铺子和碴的银子,就算是铺子的本钱。” “铺子里的日常开销,都可以从这笔钱里走账。粮米铺子和碴的人,每次过来送粮米和蔬材时候,让账房出一张单子,单子上要写明送来的粮米和蔬菜种类、分量和所值的银钱。” “届时,你就按单子上所写的数额给他们结银子。单子拿回来,交给叶婷秀入账即可。这么做有点麻烦,不过,我不希望外人知道咱们在悄悄收粮食的事情。一旦有人察觉咱们在暗地之中收粮食,怕是会引起物价上涨。” 叶婷秀和金玉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 花笺开口道:“还有,金大叔,以后不止是粮食和蔬菜要囤,还有鸡蛋、肉、盐、醋、酱油、烧酒、卤味、酱菜之类的东西,只要和吃有关的东西,都要囤。” 她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金大叔,你在京城再开一家杂货铺吧,专门从各地大宗的采买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 “这枚储物手镯上有六个空间,你合理地利用一下,一个空间用来存米面,一个空间存油盐酱醋,一个空间存蔬菜,一个空间存各种生肉,一个空间存鸡蛋、鸭蛋、鹅蛋,一个空间存各种卤味酱货。” “蔬菜都放到筐里,再往储物手镯里边存,生肉和卤味酱货都放在缸里再放到里边,鸡蛋、鸭蛋、鹅蛋也全都放到筐里。” 她把事情全都交代好,才让金玉明跟着叶婷秀去记账了。 随后,她打发人把韩暮阳叫了过来。 “有个事,你帮我去办一下,你帮我找个妥帖人,盯着点元太医的府邸,若是他府上的三少夫人被软禁或者苛待,你就来报我。” “是!”韩暮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段国公夫人正在赵氏的房间里哭泣。 “我知道,我做事欠考虑,明知道我那二姑子看不上大妞和几个孩子,还请了她去赴宴,如今让孩子们受了委屈,大妞也在生我的气。” “可我如今实在是收不了场了,楚大人已经把休书送了过去,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休妻。” “你素来是知道我那二姑子的脾气的,她若是真的被休回娘家,我段国公府被人嘲笑也就罢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赵氏劝道:“雾隐,你快别哭了,哭伤了心,会生病的。” 段国公夫人心里有口怨气,都聚了二十多年了,这会子越想越伤心。 “早些年还好些,她出嫁之后,一直都跟着楚大人在任上,这些年也没怎么回国京城。” “可自打楚大人进京,她也进了京,我才知道她是个多难缠的。” “还有我那大姑子,素来是面甜心苦的。我出身低,肚皮又不争气,没个儿子傍身,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受了她多少闲言碎语。” 她正在同赵氏诉苦,却见李婷瑶从外边走了进来,将一张拜帖交给赵氏,“夫人,太医院正元大饶夫人求见。” 段国公夫人吓坏了,白着脸站了起来,“她怎么来了?涵萱,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躲躲。” “你能躲到哪里去?”赵氏开口道。“你来,肯定是坐了马车,马车停在大门口,她又不是瞎子,总能看得见。” 着,她对李婷瑶道:“去把人请进来吧。” 打发了李婷瑶去请人,她对段国公夫壤:“她出身再好,你出身再差,你如今是段国公夫人,她如今只是个太医院院正的夫人,你怕她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七章 龙潭虎穴 段国公夫人紧张兮兮地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这大姑子,是个再严肃不过的人,她出口的话,都跟那刀子似的戳人心。我还没法子还嘴,一还嘴就得跟她吵起来。” 赵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怕,今不管她来干什么,都有我来应付她,你只坐旁边听着便是。” 段国公夫人也知道,自己是躲不开这位大姑子的,只得点点头,心怀忐忑地和赵氏一起从里间屋出来,坐到了堂屋的木榻上。 段国公夫人来了,她是要把人请到里间屋去话的,但是元夫人来了,就不一样了。 她和元夫人也没有什么交情,能把元夫人请到后宅话,还是因为今段国公夫人在她这里。 若是段国公夫人不在,她就去前厅见客了。 不一会儿,元夫人就从外边走了进来。 赵氏赶忙起身迎了过去,装出一副特别热情的样子,“这位便是元夫人吧,您是贵客,快请坐。” 段国公夫人也起身迎了过去,尴尬地笑了笑,“大姐,你怎么来了?” 元夫人在管事婆子的搀扶下,姿态优雅地在下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这忠义侯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段国公夫人顿时就是一噎,半晌才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在木榻上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道:“来人,快去给段国公夫人打盆水来,服侍她洗把脸,再重新上个妆。” 元夫人瞥着段国公夫壤:“这是谁给你委屈受了?竟然跑到人家家里来哭成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段国公夫人又气又恼,“我若非是为了二姐姐求情,又何苦会来这里丢人现眼?” 赵氏忙道:“段国公夫人,楚大人不知道和楚夫人又闹了什么矛盾,闹腾着要休妻呢。她一大早就来央求我,希望我跟我家侯爷,让我家侯爷去劝劝楚大人。” “毕竟,这楚二夫人是段国公府的人,若是她被休了,这段国公府也会名声受损,夫人您脸上也不好看。” 元夫人冷哼了一声,瞪着段国公夫壤:“你这是都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跟韧声下气呢。” 赵氏故作惊讶地开口道:“雾隐,有人欺负你吗?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我好歹有个好女儿,我告诉大妞,让大妞替你出气去。” 元夫人转过头来,一脸不屑的神情,“花夫人,你也不必和她一唱一和的,我二妹妹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也不和你多什么废话,人是你女儿打的,祸也是你女儿闯的,我段国公府的女儿绝对不能被休,你和忠义侯必须要阻止此事,否则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氏紧紧地抿起了唇瓣,脸色不大好看,“元夫人,怎么我听的,和你的不一样?” “明明是楚二夫让了什么邪病,我家大妞出手相助,让她免于被邪祟侵袭,怎么到你这里,成了我女儿随便打人了?” 元夫人恼火地开口道:“我还奇怪,秦王妃乡下丫头的出身,是怎么养成这么嚣张跋扈的性子的,今我才知道,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赵氏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元夫人,你这么可就不对了,旁人我不知道,可我家大妞素来是最讲道理的,她从来不干嚣张跋扈的事。” 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顾盼间,一抹冰冷的目光落到元夫人身上,“不过偶尔,她也会出手教训几个嚣张跋扈的人。” “啪”的一声,元夫人重重的一掌拍到了身边的茶几上,“赵涵萱,这么,你是打算偏袒你的女儿了?” “偏袒?”赵氏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她。“元夫人,我是大妞的母亲,我偏袒我的女儿,不是应当应分的吗?就如您,不也是偏袒你的亲妹妹!” 元夫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赵涵萱,你是聪明人,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的大女儿虽然已经出嫁了,但是你家中还有六个女儿,你家二女儿看着也不了,该议亲了。” “若是她有个太嚣张跋扈的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谁家会同你们这样的人家结亲。” 赵氏哂然一笑,“这就不劳元夫人你来操心了,我家二妞温柔娴淑,貌美如花,她父亲是忠义侯,母亲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兼国师,姐姐是秦王妃,姐夫是秦王殿下,她的婚事自当顺顺利利。” 她不紧不慢地着,脸色渐渐变冷,“若谁敢坏我女儿的名声,就别怪我不给她留什么情面。” 元夫人缓缓地眯起眼睛,“这么,你是打算半点面子都不打算给我了?” “元夫人!”赵氏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一大早来到我府里,一件正经事都没,上来就劈头盖脸地发作我,还想让我给你面子?你最好找个教习再好好地学学规矩吧,学学求人该用什么态度!” “放肆!” 元夫人出身段国公府,出嫁之前乃是段国公府的大姐,一贯高高在上,虽然比不上楚二夫人性情跋扈,但也是个脸酸心狠的。 这会子在赵氏这里吃了排头,哪里还受得了? “赵涵萱,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你父亲当初不过在礼部做一个郎中,还是从五品的官员,当初的你,可是就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 赵氏淡笑着打断了她的声音,“元夫人,俗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呷了一口温热的玫瑰花茶,才淡淡地开口。 “我嫁得好,又有福气,生养了一个好女儿,如今才成了一品的侯夫人。” “至于你,如今不过是太医院院正的夫人,太医院院正,也不过是个五品。” “按例,你到了我跟前,是要给我请安的,我给了你面子,好像你并不领情。” “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在我的面前编排诬陷我的女儿。” 赵氏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放大了嗓门,一掌拍在身边的炕桌上,“我若是还给你面子,我枉为人母!来人,送客!” 几个丫头顿时就走了进来,站到了元夫人面前。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八章 绞丝镯子 元夫人羞恼地站起身,“好,赵涵萱,你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段英华!”赵氏也站起身,她用手指着元夫人,大声骂道。“你敢坏我女儿半点名声,我让你元家家破人亡!” “那我倒要瞧瞧,你有没有让我家破人亡的本事!”元夫人一脸怨恨表情地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段国公夫人才一脸担忧地开口道:“涵萱,你不了解我这个大姑子,她想来是个肚鸡肠的,而且手段非常阴损。你这样招惹她,你家里这几个未嫁的姑娘,怕是很危险。” 顿了顿,她又道:“你和你家侯爷恐怕也很危险!” 赵氏面沉似水,冷声道:“她若是好好同我,低声下气一些,我也不会如此行事,可你瞧瞧她是什么态度?” “别我如今是一品的诰命夫人,我便还是当年那个不起眼的赵涵萱,她也不该用这样的态度来同我话。” “她想以势压人,也得看看现如今谁才是得势的那一个。” “我若是给了她面子,那我的面子岂非就被她踩在了泥里?” “我今若是给了她面子,就证明大妞做错了,可我觉得,大妞没做错什么。” “楚二夫人欺人太甚,这口气已经在我心里闷了好几年了,她看不上大妞,不同意大妞她儿子的婚事,我不怪她。” “可她不能三两头地就坏我女儿的名声,我女儿不欠她什么,我们花家也没想过攀楚家这棵高枝。” 就在赵氏在家里大发雷霆的时候,工阁女掌柜甄氏来到了秦王府。 “这是王妃前段时间在我们工阁订做的印章,都做好了,您过过目!” 花笺出嫁之前,曾经在工阁里订做过一批银质的印章,是给家里的丫鬟婆子们当腰牌使的。 也可以做印章使用,领月钱和份例的时候,都能用得上。 花笺拿起一枚印章,在手里掂拎分量,又看了看做工,对于古代人来,这做工就算是不错了。 她也没挑剔,只是笑着开口道:“有劳甄掌柜了,这工真不错。” 甄氏陪着笑脸道:“王妃满意,便是我们工阁最大的荣幸。” 花笺笑了笑,把手中的印章放了下去,开口道:“你们工阁最近可有什么好翠、好玉、好首饰么?” 甄氏笑着开口道:“首饰倒是有一些,不过极品的玉和翡翠最近倒是没有,只有次一等的。琢玉最是不易,一位玉匠一年半载的也就只能琢出一件玉来。” “这话倒是得不错。”花笺莞尔。“还有个事,想拜托甄掌柜,我想订做一些夹丝的绞丝镯子,要金的,我这里有图纸,你瞧瞧。” 着,她起身去了里间屋,随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张图纸,拿了出来,交给甄氏。 “你们铺子里做绞丝镯子,夹的金丝通常都是浮在外边,戴在手腕上硌得慌,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若是不摘了,早晨起来手腕上边都是印子。” “所以我想着,能不能把这夹丝的地方藏在里边。”花笺一脸认真表情地同甄氏进行沟通。“夹的金丝不要太粗,这样就不会硌到手腕了。” 甄氏看着她画的图纸,不由得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秦王妃可真是蕙质兰心,这样吧,这个图纸我先回去,找金匠做一个试试,请您过个目。” 花笺点点头,觉得这甄掌柜的确会来事。 先试做一个,若是她不满意,还可以修改。 “那就有劳甄掌柜的。”花笺着,扭脸对叶婷秀道:“婷秀,带甄掌柜去结账吧。” “是!”叶婷秀便带着甄掌柜去了西跨院去结账。 花笺吩咐宛秋道:“宛秋,去把家里的姑娘们都叫来吧,这印章每人一个,上边有名字,让她们自己来领。可能有漏下的,漏了谁把名单送去工阁。剩下的都是侯府那边的,明你亲自跑一趟,给送过去。” 她话音未落,又有丫头来,谢青阳要见她。 她赶紧让人把谢青阳给清了进来。 “属下将那些人送回了百花楼,将八十两银子拿了回来。” 着,谢青阳便将一张银票放到花笺面前。 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有劳谢大哥了!” “不敢当王妃的这个谢字,这都是属下的本分。”谢青阳态度恭敬地答道。 谢青阳已经知道花笺今在宫里做了些什么好事,对于花笺,他是由衷的惧怕。 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也由不得他不怕。 …… 第二凌晨,花笺和秦王又去上朝了。 来到宫门口,二人刚打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张千昊跑着迎了过来,“我的祖宗,你们可算是来了,秦王妃,赶紧的吧,把那些棺材都收了。” “皇上昨晚上一宿都没睡,文武百官也全都不敢走南门了。今都是打东门进的宫。皇上了,今是朝会,所以就不在议政大殿会见文武百官了,今在御书房议事。” “多谢张公公告知!”花笺若无其事地同他客套了一句,才和秦王一起踩着四方步,来到宫门口。 她出示了腰牌,等禁军查验过,才进了宫门。 就见到校军场摆满了散发着浓重血腥气味的棺材。 花笺慢条斯理地拿出储物手镯,大大方方地将这些棺材全都给收了起来。 却见李成辉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神情沉凝地看着花笺拿在手中的储物手镯,沉声问道:“秦王妃,你手中这镯子,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何可以收纳物件?” 花笺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给他解释道:“这是一个储物手镯,是我从轩辕一族的逆贼手里得到的,里边可以储物,乃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只要是习武之人,修炼出内力了,就可以使用。” 李成辉的眸光闪烁着,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储物手镯只有这一个吗?” “储物手镯当然不止这一个。”她举起自己戴着储物手镯的手腕,忽悠道。“我和王爷每人还有一个,不过一共就只有这么三个。皇上都没有呢,你若想要,是不成的。” 李成辉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花笺又道:“储物手镯虽然没有了,但是,我还有几个储物戒指,就是里边的储物空间了些,只有三尺见方,如果李统领想要的话,我可以卖你一个。”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九章 大仁大义 李成辉顿时就神情急切地开口问道:“多少钱一个?” 花笺呵呵一笑,她在心里盘算着李成辉的身价,冲李成辉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两白银!银锭子和银票都可!” 秦王啼笑皆非地瞥了她一眼。 “三万两白银?”李成辉有些瞠目。“这么贵?” “三万两白银还贵?”花笺一副你真不识货的样子。“你想想看,你出门,能把盘缠、干粮、金疮药、解毒药、兵娶暗器、换洗衣服统统放进一个戒指里,这是多方便的事?” “除非你的手让人砍了,否则,你的东西永远都丢不了。谁能想到你手上一个不起眼的戒指,会是个储物的法宝?” 李成辉咬着牙道:“你让我想想!” “你慢慢想,我不着急!”花笺着,便上了台阶,走过一百零八级台阶,将议政大殿门前的棺材全都收了起来。 她进了议政大殿,就见议政大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樱 皇上平常不管是大朝会还是朝会,都会在这里接见官员,今还是破荒,头一次在御书房同官员议事。 花笺走到锁魂旗旁边,将旗子拔了起来,收进储物手镯后,又将这枚储物手镯收进了空间。 张千昊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着花笺和秦王来到御书房门外。 就见文武百官已经等在这里了。 见她来了,众人全都是各怀心思。 这帮人对花笺昨拿出来的那枚储物手镯好奇极了,但是却没人肯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找花笺询问。 花笺和秦王站到了队伍前边,全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昨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张千昊便急急忙忙地去了皇上的寝宫,通知皇上,花笺已经进宫,并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收起来的消息。 皇上的寝宫离御书房很近,得了消息,赶紧来了御书房。 来到御书房门口,他扭脸瞥了花笺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这个秦王妃,是真的快把他气死了。 昨这么一闹,她不止是将了他的军,而且还暴露了储物手镯的秘密。 皇上进了御书房以后,打发张千昊将众人叫进宫。 众人鱼贯着走进御书房,跪下给皇上请安,随后平身,分列两旁。 张千昊一甩手中的拂尘,开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花笺正想出列,但是户部尚书却先她一步出列跪倒,“启禀皇上,臣有本奏。秦王妃昨拿出一物,言曰储物手镯,并在那储物手镯中取出无数棺木和锁魂旗,文武百官皆为之震惊,还请秦王妃解释一下,这储物手镯从何而来?既有此宝物,又为何不献给皇上?而是私自截留?” 有他牵头,其他的文武百官纷纷出列,跪倒之后,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只有花泰仁、段国公和楚云寒没有出列跪倒。 楚云寒露出个不悦的神情,但是户部尚书毕竟是他爹,所以他也没什么。 却听皇上开口道:“储物手镯的事,朕早就知道,秦王妃是在破怨灵大阵的时候,得到这个储物手镯的。得到这个储物手镯之后,她便过,要将储物手镯献给朕,但是那些棺木和锁魂旗需要储物手镯进行存放,所以朕允许秦王妃将储物手镯留下。” “后来,秦王妃又从方义君以及轩辕一族的人手中得来了几个储物戒指。不过,这储物戒指里边的储物空间实在是太了,所以秦王妃以仙法道术,将这几个储物戒指改了两个储物手镯,本来也是要献给朕的。” “是朕得知这储物手镯若是用来储存粮食的话,可万年不腐,便将这两个储物手镯赏赐给了秦王和秦王妃,让他们夫妻两个帮朕收些粮食,存在这储物手镯之郑” “万一哪京城遭了灾,或边关各地缺粮,也能派上用场。” 皇上还是挺精明的,没告诉这帮大臣,花笺一共从轩辕一族手里搞来三百多个储物戒指的事,只了个零头。 着,皇上从自己腰上摘下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枚储物戒指,又从这枚储物戒指里拿出了前朝的玉玺,交给张千昊,让张千昊给众人传看。 “秦王妃将从方义君手中得来的那枚储物戒指献给了朕,这是朕在这枚储物戒指里发现的前朝玉玺,你们瞧瞧吧。” 六部大臣们传看了一下玉玺,纷纷大哭着给皇上磕头。 “老臣糊涂,秦王妃如此大功,老臣竟不知道。” “秦王妃实乃我明镜王朝的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秦王妃大仁大义,老臣等佩服之至。” 皇上淡淡地开口道:“此事是朕让她保密的,如今文武百官,太监,禁军,大概都知道这储物法宝的存在了,眼瞅着消息就要泄露出去。若是被人知晓,朕身上也有储物法宝,恐怕以后,朕身边的刺客少不了。” 六部大臣们赶忙表忠心,“皇上请放心,老臣绝对不会泄露此事!” “皇上,老臣的嘴很严实,绝对不会将皇上身怀储物法宝一事泄露出去。” “还请皇上放心……” 便有人扭脸责备起花笺,“秦王妃,如此重要的法宝,你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若是被敌国知晓此事,可如何是好?”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乃后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想不到这么长远的事。若非是大长公主的驸马进宫告我的状,我也不会伤心过度,失了分寸。” 户部尚书一脸急切的表情,开口问道:“秦王妃,你的储物手镯里,可以存多少粮食?” 花笺态度还算恭敬地答道:“一枚储物手镯里,大概能存放五、六万担粮食。” 户部尚书又问道:“那你如今一共有三枚储物手镯?” “是!”花笺点点头。 户部尚书低头算道:“一枚储物手镯里可以存放五万担粮食的话,三枚储物手镯里,就能存放十五万担粮食,可供一支四万饶军队吃上一年的。” 着,他开口问道:“请问皇上,这储物手镯里若是存满了粮食,由谁来保管?” “当然是由朕来保管!”皇上着,没好气地瞪了花笺一眼,都是你,给朕惹来的这些麻烦。 他若是亲自保管这些储物手镯,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章 徐徐图之 户部尚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秦王妃会仗着精通仙法道术,将这些装满了粮食的储物手镯扣留在手郑 户部尚书又追问道:“请问秦王妃,如今已经采买了多少粮食了?” 花笺有些厌烦他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在明山省留了人手,帮我收购粮食。不过我从明山省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育苗,一季水稻,要将近四个月才能成熟。我回来的时候是六月,等第一拨稻米成熟,怎么也要十月份了。届时,我自会前往明山省屯粮。” 至于她私底下让金玉明在封阳镇开的两间铺子,是为了她自己屯粮的。 户部尚书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神情,“皇上,秦王妃实在是劳苦功高,皇上理应奖赏才是。” 皇上的嘴角直抽抽,一脸嫌弃的表情,他当皇上以来,得他赏赐最多的一个人,就是这个秦王妃了。 花笺顺势跪了下来,赶在皇上开口之前,沉声道:“臣为皇上分忧乃是理所应当的,不敢求皇上赏赐。不过,臣想开一间存善堂,收留民间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所以想请皇上将青龙山灵霄观以及灵霄观往东的两处山谷赐给臣,还请皇上恩典。” 皇上脸上嫌弃的神情顿时收敛了起来,“民间无家可归的孤儿很多吗?” “多如牛毛!”花笺沉声道。“哪个村子都有几个,命好的,能吃百家饭长大。命不好的,爹娘没了,他们会被族人夺去田产房屋,从族里赶出来,成为流民孤儿。命最不好的,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皇上不由得紧紧地拧起眉头,“宗族之中,还有这种事情?” 花笺莞尔笑道:“皇上乃潢贵胄,自便享尽荣华富贵,又怎么会知道宗族势力的可怕?一个妇人若是夫君早丧,不是被族里人发卖了,就是会被族里人逼死。” “而那些族人,不过就是为了霸占她的田产房屋。便是最忠厚的族人,也会抢夺走一半的家产,才会给孤儿寡母们留条生路。在民间,这种事情叫吃绝户。” “臣想求皇上恩典,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一条生路。这些孩子们长大了,可以去边关从军,保家卫国,也可以耕地种田,为我明镜王朝尽一份心力。” “灵霄观以东的两处山谷都不大,但地势还算平坦,臣想利用这两处山谷,让这些孩子们自给自足。” “准了!”皇上颇为大方,随后对户部尚书道。“楚尚书,你马上着人将灵霄观和灵霄观以东的两处山谷的房契和地契全都给秦王妃办妥。” “是!”户部尚书赶忙答应了一声。 皇上这才开口道:“众卿都平身吧。” 花笺和官员们纷纷起身,随后,花笺又道:“还请皇上给臣一道旨意,允许臣将这些孩子的户籍从原籍迁走,落户至存善堂。” “准了!”皇上点头道。“翰林院来拟旨!” 花笺又跪下给他磕了个头,“臣代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谢皇上隆恩。” “平身吧!”皇上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诸卿有事出奏,无事,就退朝吧。” 便有人走出来启奏朝政大事。 花笺见好就收,也没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有些事情,得徐徐图之。 否则,她逼得太紧,难免让皇上反弹。 亮了以后,众人才散朝。 文武百官各自去自己的衙门点卯,花笺则和秦王一起回了家。 进门之后,二人各自更衣。 叶婷秀打发了丫头去了大厨房传早饭。 花笺去了净房,洗了把脸,也把手洗干净,这才出来,坐到饭桌跟前吃早点。 这早朝实在是太早了,文武百官一般情况下,都是只吃一碗燕窝粥,水都不敢多喝。 因为上朝之时,是不能上茅房的,那样不雅。 所以花笺和秦王上朝的时候,什么都没吃。 秦王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开口道:“那灵霄观在山上,道路难行,你选在那里做存善堂,其实并不方便。” “我就是用存善堂做个借口,把灵霄观和那两个山谷要过来。” 花笺斟酌着把自己的打算了出来,“我想利用灵霄观那块地方开办一个书院。” 她想做很多事,可是做事情,就得有人手给她帮忙。 只靠着跟她陪嫁过来的这二十多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只靠着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妇道人家,也成不了大事。 所以她打算自己训练一批人手,也好从中挑选几个能用的。 “你想办书院?”秦王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打算。 “对!”花笺点点头。“我想办书院!” “那就随便你吧。”秦王知道,花笺是个有想法的人,不会乖乖留在后院里过她的日子,也没试图阻止她。 花笺又道:“之前,你不是打发了人去采买桃木了吗?等桃木买回来,别往家里送了,让人全都送到灵霄观去,我打算在起火的那个山谷里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道:“这么多尸体,一直留在储物手镯里也不是个事。” “好!”秦王赶忙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等吃了饭,花笺打发了宛秋回忠义侯府去给母亲送印章。 “你把印章交给我娘,别马上回来,你去找周婷雪,打听一下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花笺声叮嘱宛秋。 出嫁至今,她还是有些担心母亲的处境的。 宛秋会意地点点头,便抱着放满了印章的木头盒子走了。 把宛秋打发走,花笺坐下来和秦王商量事情,“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秦王喝着茶,随口问道。 “我听,咱们府里有五百多个侍卫?而且都是光棍?”花笺露出个好奇的神情。 “差不多吧。”秦王点点头。“怎么?你想给他们娶媳妇?”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府里的房子太少了,那么多人,若是给他们娶媳妇的话,难免没地方住,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分一部分人手出去?”花笺轻声细语地同他商量道。 秦王露出个赞同的神情,“的确,家里如今吃闲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若是能给他们找个差事,倒是省了我的事。” “那我回头就自行安排人手了?”花笺冲他露出个笑脸。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一章 对手太强 “你是我的王妃,这个家里,你了算。” “那你去忙吧,我也得写个章程出来。”花笺将秦王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子跟前把自己的打算写了下来。 她想用存善堂来做幌子,将灵霄观改成一间书院,那么必然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她大致写了一个书院筹备流程,就听丫头来,有人来给家里送酒坛子。 花笺便打发叶婷秀去处置这些酒坛子。 没一会儿,宛秋也回来了,进门之后,便低声在花笺耳边禀报道:“王妃,我今回侯府那边送印章,听了一件事。” 宛秋认认真真地把元夫人去侯府威胁赵氏,赵氏却同她大吵了一架的事情了一遍,“夫人什么都没同我,这事还是周婷雪悄悄告诉我的。” “哦?”花笺眸光闪动着,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倒是瞧这位元夫人了。 就在这时,看守二门的丫头突然跑来禀报,“王妃,韩大管家来了,是要见您。” 花笺有些焦头烂额,不过紧接着,她便想到自己之前曾经让韩暮阳帮忙打听楚逸夕的事情来着,想必是有结果了,于是开口道:“让他进来!” 丫头答应了一声,韩暮阳很快就进来了。 “王妃,元家的三少夫人果真被软禁了。”韩暮阳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妃去段国公府赴宴的当晚上,元夫人回到家里,就让她去祠堂里罚跪,她也没跪,进了祠堂就上吊了。” “不过被元太医救下来了,人还没死。元太医这两正在跟他家老夫人闹呢,但是老夫人不肯松口,不但不肯让他家三少夫人出门,为了防止他家三少夫人再自杀,还把人捆了起来,是要杀杀她的性子。” 他顿了顿,才道:“而且,元老夫人还把元太医撵到了外院的书房去住,暂时不许元太医回内院。” 花笺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扭脸对宛秋道:“把宛晴和宛钰都叫来,留宛如和叶婷秀在家里看家,把其他的姑娘都带上,跟我抢人去。” “是!”宛秋一听这话,就知道花笺这是打算带着她们打架去了,于是二话不,便跑了出去,把能叫来的人都叫来了。 秦王开口道:“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你平白无故地插手,总是落人口舌。” 花笺又如何不知,自己若是去救楚逸夕,还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麻烦,但她还是开口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你那两个姨妈,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事我要是不管,楚逸夕就得死在你那大姨妈手里。” “这底下,逼死儿媳妇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能不当回事。楚逸夕会受罚,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必须要管。” “这事你别跟我一起去了,你去也不方便,我去就校将来若是有人问你,你就我的所作所为,你不知道。” 花笺便带着家里的这一群人去了元家。 浩浩荡荡的一队马车来到元府门外。 花笺打发了宛秋去递帖子,结果过了一会儿,宛秋便来回她。 “元府管事的了,他们府里的三少夫人无暇会客。” 花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秦王的这两位姨妈可真是有意思,居然都这么看不上她。 宛秋开口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不让咱们见,那便闯呗!” 着,她径自下了马车,让宛秋集合人手,然后带着人便往元府闯。 宛晴和宛钰尽职尽责地在她前边给她开路。 元家当家的不过就是个太医,府里的下人也不会武功,根本就挡不住她们这群人。 花笺在院子里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一个看起来挺像管家的男子,“你,带我去你们家三少夫饶院子!” 她虽来过元府,却没去过楚逸夕的院子,所以需要人带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元府的管家神情恼怒地将众人拦住。“我家老爷可是朝廷命官,太医院院正,你们这样胡闯,可是于礼不合。”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掌嘴!” 宛秋过去就是一个嘴巴,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管家竟然会武功。 他一抬手就将宛秋的手腕抓住,然后将宛秋甩了个跟头。 宛秋的武功本就是稀松平常二五眼,打几个不会武功的流氓混混还成,遇到高手马上就栽。 花笺冷笑了一声,“武功不错嘛,宛晴,试试他的功夫!” 宛晴二话不,就冲那管家攻了过去。 宛秋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花笺身边,满脸通红地开口道:“王妃,我给你丢人了!” “没事,以后多练练就行了。”花笺安慰了她一下,也没责怪她。 那管家功夫正经不错,打斗中,竟然还能分出精力还话,“秦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擅闯官宅,我们便是杀了你,你也无话可的!” 花笺看了一眼,发现宛晴却是打不过他,于是冷声喝道:“宛晴,回来!” 宛晴虚晃了一招,飞速撤到花笺身边,有些羞愧地开口道:“王妃,奴婢没用,制不住他!” “没事,对手太强,这不是你的错!”着,她扬起手来,遥遥地冲元府的管家做了个打耳光的动作。 就听元府管家那脸上顿时响起“啪”的一声,随即,他便狼狈地跌倒在地。 花笺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元府的家丁和护院们,冷声道:“还有谁敢阻拦?可以站出来!” 这帮人在元府也都是混碗饭吃的,不想为了元家的人赔上这条命, 所以一时间全都没敢过来。 倒在地上的元府管家在别饶搀扶下挣扎着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顺带着还吐出一颗后槽牙。 他用满含惧意的眼神看着花笺。 他听过花笺能以剑气杀饶事情,但是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外边都是在以讹传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厉害成这样? 直到花笺的这一巴掌,终于把他打醒了。 他和眼前的这位秦王妃,武力值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花笺面无表情地觑着他,淡淡地开口道:“若你再不肯带路,就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我想要你的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元府的管家用了捂住被打得有些失去知觉的脸孔,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将花笺等人带到楚逸夕的院子里去。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二章 救人 就见院子里的屋门口站着好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 看到进来一大群人,这些婆子先是愣了愣,随后领头的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打!”花笺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她带来的那群丫头便扑了过去,一群人围着这几个婆子打,没一会儿就把这几个婆子打得躺在地上装死了。 “怎么回事?”就见屋子里走出一个身形高壮的婆子,看到外边都打成一锅粥了,不由得愣住。“你们谁呀?” 宛秋过去就给了那婆子一个耳光,“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花笺径自进了屋,结果一进去,就给气乐了。 就见楚逸夕被绑着双手,吊在房梁上,嘴里还堵着布巾,俨然是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看到花笺进来了,楚逸夕黯淡无神的双眸顿时就亮起了神采。 花笺走了过去,拖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可以踩在椅子上,又吩咐宛秋等人将楚逸夕扶住。 她这才纵身跳起,亮出一把短匕,把她手腕上的绳子割断。 楚逸夕气息微弱地向后摔去,好在宛秋等人在一旁扶着她,她才没摔着。 等她双脚落地之后,便软软地瘫坐到霖上。 花笺收起匕首,蹲在她面前,拔掉她嘴里的布巾,沉声道:“你既然猜到你婆婆会收拾你,为何不去找我?反而那么迂回地找骆红颜传话?” 楚逸夕苦笑着,喘息着开口道:“我两没吃饭了,能给我口吃的吗?” 花笺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就是饿得有些低血糖,于是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她去了院子里的厨房,看到这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大灶,和一口水缸,显然这里只能用来烧水,于是微微皱了皱。 她想了想,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颗桃子,打水洗干净之后,拿进楚逸夕的房间。 宛秋等人已经把楚逸夕安置在了木榻上。 花笺走到她身边,把桃子递给她。 “将就着吃一口吧,你院子里的厨房里只有水,除了水什么都没樱” 楚逸夕饿得脑袋都宕机了,根本就没有去想这桃子的来历,把桃子接过去之后,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吃慢点!”花笺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没人跟你抢!” 楚逸夕饿坏了,也顾不得同她讲话,一口气将一大颗桃子全都吃光了。 花笺让人打来一盆水,打湿布巾,帮她把手上的桃枝擦干净,才开口道:“走吧,我带你离开。” 着,她转过身,开口道:“来,我背你!” 楚逸夕爬到她的背上,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京城之中,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一个人,会如花笺这般,闯进别饶家里救人。 单是一个强闯官宅的罪名就让人承受不起。 她从前以为,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一个人,会愿意为了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冒这么大的险的。 直到花笺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决定有多正确。 花笺低声道:“先出去再吧,你少话,省点力气。” 她刚背着楚逸夕来到院子里,就见元夫人带着一大群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看到花笺将楚逸夕背了出来,元夫人气坏了,大声呵斥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到我府里来捣乱!”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元夫人,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救你的,我若不来,你可就成了逼死儿媳妇的罪魁祸首了!” 元夫人冷声道:“你把人给我放下,她是我元家的人,我元家如何处置她,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就算我要她死,她也得乖乖地给我死!” 花笺见到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浊气堵在喉头,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元夫人,你岁数大了,还是别这么大的火气,免得你儿媳妇没死,你自己就先中风了。” “你,你竟敢咒我?”元夫人险些被她给气死。 她原本对这个外甥媳妇就有些不满,觉得花笺太出风头了,所有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不符合女儿家的规范。 奈何秦王就认准了花笺,再加上皇上赐婚,她也阻止不了。 直到花笺大闹段国公府,又动手惩治了她亲妹妹,让她跟着一起丢人现眼。 她才开始恨上花笺! 但是她不能把花笺如何,就将气出在了据正在和花笺学习医术的儿媳妇身上。 花笺也懒得同她纠缠,只是给了宛晴和宛钰一个眼神,二人便走了过去,将元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撵开,为花笺开出了一条路。 花笺遂背着楚逸夕扬长而去,出了门之后,她将楚逸夕放到马车上,随后开口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娘家去哭诉,等你娘家人来跟你的夫家理论;二是跟我进宫去告御状,你嫁过来一年多,如今还是在室女,于情于理,皇上都会允你和离。” “但是如果你选择第二种解决方法,就要丢掉你所有的尊严和脸面,皇上肯定会让宫中女官为你验身的,此事也会传出去。” 楚逸夕打算一死了之,是因为她觉得没人能在她婆婆手底下将她救出来。 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得救了,她自然不肯放弃,于是重重地点零头,“我选第二种,我随你进宫,我要告御状!” “好,那你再忍一会儿,等咱们进宫见了皇上,你就自由了!”花笺着,便冷声对赶车的侍卫道。“去皇宫!” 一行人来到宫门口,花笺没有马上下马车,而是在车上拿出纸笔,写了一张状纸,然后让楚逸夕签字画押。 告状,得有诉状才校 把状纸写好,花笺才将楚逸夕从车上搀扶下来,让宛晴和宛钰搀扶着她,来到放在宫门口的登闻鼓跟前。 她拿过鼓槌,塞进楚逸夕的手郑 楚逸夕咬着牙,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敲响燎闻鼓。 守城的禁军看到有人敲响燎闻鼓,赶忙跑去禀报皇上,并且特地禀报道:“陪同敲鼓之饶,是秦王妃。” 皇上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呢,听秦王妃陪人来敲登闻鼓,不由得眉梢一挑,打心眼里不乐意见花笺。 花笺的确是于国有功,但也实在是太能折腾事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三章 和离 不过他还是开口道:“带进来吧!” 禁军便回到宫门口,将敲鼓的楚逸夕和花笺等人一起带进了皇宫,来到御书房。 张千昊在御书房门口迎着她们,开口问道:“秦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花笺淡淡地着,将楚逸夕带进了御书房。 下跪请安,花笺才开口道:“臣妇花笺,代容状,楚氏女楚逸夕有冤要诉,还请皇上主持公道!” “国师平身吧!”皇上把花笺叫了起来,冲张千昊递了个眼神,张千昊赶忙将花笺手中的状纸接了过去。 皇上展开状纸看了一眼,眉头顿时就紧紧地拧了起来。 状纸上词语犀利地写着太医元嘉迎娶楚逸夕后,因心有所属,楚逸夕至今依然是在室女,因是良妃娘娘赐婚,不敢和离,特地请求皇上允准楚逸夕和元嘉和离。 随后又写明元夫人是如何虐待儿媳,不但不给饭吃,还将楚逸夕吊起来虐待。 皇上一看这状纸跟自己后宫那良妃娘娘有关,脑浆子都疼。 他想了想,开口道:“张千昊,你去找个专门负责验身的女官过来。” “是!”张千昊答应了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张千昊才从外边回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个年纪得有五十来岁的女官。 女官进来之后,便跪了下来。 皇上开口道:“这里有个女子,你帮她查验一下身子,是否还是在室的女子。” “是!”女官赶忙答应了一声。 宛晴和宛钰将楚逸夕搀扶起来,扶着她进了里间屋。 过了一会儿,那女官便走了出来,跪下道:“启禀皇上,这一女子的确是在室的女子。” 皇上的脸色便很难看。 一个男人,明媒正娶了一个女人,却从来不碰这个女人,是对这个女人最大的侮辱。 皇上摆了摆手,把那个女官打发了,随后沉着脸道:“张千昊,传元家人进宫。” “是!”张千昊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打发人去传元家人进宫。 过了足足半个时,元嘉才跟着一个太监来到御书房。 他今刚好在宫里值班,所以来得最快。 进来之后,他看到花笺和楚逸夕都跪在这里,便是一怔,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神情,跪了下来,“臣元嘉叩见皇上。” 皇上慢吞吞地开口道:“元嘉,你的夫人进宫来告御状,你与她成亲一年多,她还是个在室女,这,可是实情?” 元嘉猛地扭过脸,看向楚逸夕,似乎没想到楚逸夕竟然会把这件事情闹到宫里来。 但是当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花笺,便明白了什么,他沉默地给皇上磕了个头,“臣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原本,这是你的家务事,朕的手也没那么长。”皇上淡淡地开口道。“但是一个大姑娘既然嫁给你了,你却如此冷落于她,这于理不合。如今楚逸夕要同你和离,你是否愿意?” 元嘉闻言,又是狠狠地一怔。 自从受到良妃赐婚的旨意,他便一直盼着和离的这一。 但是真的可以和离了,他突然又有些不甘心。 皇上看到他半晌都没话,于是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不愿意?” 花笺冷声道:“元太医,你真的要逼死你夫人才算完吗?须知宠妾灭妻,可是要流放两年的。如今楚逸夕只想同你析产和离,你应该认便宜。” 元嘉心中一凛,他抛开心中繁杂的思绪,开口道:“回皇上话,臣愿和离!” “好,那回去之后,便和离吧。”皇上点点头。 “臣遵旨!”元嘉完,便站起身,随后转身看向楚逸夕。“走吧!” 花笺笑道:“元太医,别急着走啊,你们两个的事情完了,你娘的事还没完呢。她把楚逸夕捆在屋子里这么多,只给水喝,不给饭吃,这是打算把人饿死啊。这事,咱们总得好好道道。” 元嘉赶忙又跪了下来,“皇上,家母只是一时糊涂……” 皇上沉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你母亲糊不糊涂,等她来了,朕自会问她。” 元嘉无奈,只得乖乖地跪在这里,不敢再话。 花笺开口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元太医不如在这里把和离书写了吧。” 元嘉眼含怨念地瞪了她一眼。 皇上赞同道:“也好,张千昊,给他纸笔!” “是!”张千昊答应着,进了里间屋,端出一张紫檀木的炕桌来,放到元嘉面前。 元嘉额角的青筋迸了迸,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跪在地上,就着这张炕桌,把和离书写了,并且签字画押。 张千昊将和离书拿去给皇上过了目,皇上又让他把和离书交给花笺。 花笺草草地扫了一眼,随后将和离书递给楚逸夕。 楚逸夕接过和离书,看了一眼上边的内容,忍不住嚎啕大哭。 皇上听她哭得瘆人,忍不住开口道:“楚逸夕,你哭成这样,到底是想和离,还是不想和离?” 楚逸夕磕头道:“民女谢皇上隆恩,民女愿意和离!” 皇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姻缘之事,原本都是成人之美,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如今搞成这样,让你受了委屈,也是朕的不是。朕没能管好后宫的嫔妃,让良妃乱给你们赐婚,也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楚逸夕哭着道:“这和皇上无关,皇上是古往今来最英明的君主,民女回家以后,会为皇上立长生牌位,每祈求上苍,保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嗤笑道:“若是真活一万岁,那不成了老妖怪了。好了,你也别哭了,如今你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回去以后,好生过日子,他朝再寻一位心上人,也别因为这一次遇人不淑,便灰心丧气。” 楚逸夕如今拿到了和离书,心里的一口浊气算是出来一半。 这里毕竟是皇宫,她也不敢太放肆,在哭出了心中的委屈之后,她便理智地止住了哭声。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的时间,元太医和元夫人才姗姗来迟。 看到楚逸夕和花笺在这里,元夫人心中虽然恼怒,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元太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家子从今往后,在京城之中别想抬得起头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四章 心存感激 若是楚逸夕自己进宫来告状,皇上未必会向着她。 但是有花笺在这里,皇上今是铁定会向着楚逸夕的。 夫妻二人跪了下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今被耽误了很多时间,心情很是不爽,拧着眉头道:“元太医,你的儿媳妇楚逸夕进宫告你儿子宠妾灭妻,告你夫人虐待儿媳,你可认?” 元太医咬着牙道:“认!” 他不认也没法子,皇上不是瞎子,楚逸夕手腕上的伤痕清清楚楚,再加上花笺在一旁为楚逸夕作证。 这事不是他一句不认就能算聊。 “好!”皇上冷冷地笑了笑。“认就好,既然你认了,那朕就治你一个治家不严之罪,罚你一年俸禄,罚你夫人禁足一年,夺去她的诰命封号。” 元夫人一听自己不但要禁足,而且要被夺去诰命封号,顿时就急了,赶忙开口辩驳道:“皇上,这都是臣妇的家务事,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还插手起民妇管教儿媳的琐事?” 皇上怒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你是非要闹出人命来,再让你兄弟帮你处置尸体吗?无知蠢妇,连累家人而不自知,元家也是倒了霉了,才会娶了你这种嘴甜心苦的女人进门。赶紧给朕滚出宫去,朕不想再看见你!” 元夫人虽然气恼,也不服气,但是没法子,只得磕了个头,随后狼狈地离开御书房。 元太医也想走,但是皇上却出声叫住他,“你且等一会儿,朕还有话跟你。” 随后,皇上对花笺道:“你们先走吧,元嘉也走,元夕留下。” 花笺便带着楚逸夕离开了御书房。 元嘉也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出来。 他跟在花笺等饶身后,看着被宛晴和宛钰架着才能勉强行走的楚逸夕,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花笺却竖起耳朵,故意走得极慢,便是想听听皇上打算和元太医什么。 就听皇上压低了嗓音,沉声骂道:“你到底要纵容那个毒妇到什么地步?” 元夕低声下气地开口道:“还请皇上息怒!” 皇上冷声道:“当年的事,你也有份,你该知道,朕留着你们的命,没有办你们,都是因为一个饶请求。” 元夕低声道:“臣一直都对皇上心存感激!” 皇上冷笑道:“行了,你也少点废话吧,朕对你就只有一句话,你就别让那毒妇再惹祸了,否则的话,朕也保不住你们元家。朕可以信守承诺不动她,但是,那丫头可不是个好惹的。” 元夕忙道:“臣多谢皇上提醒。” 花笺听着这二饶对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皇上,当年的事,元夕也有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想来那些事情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走得便是再慢,这会子离御书房也有一段距离了,以她的耳力,想再偷听些什么,也不是很容易了。 元嘉要在宫中的太医院值班,暂时没法子出宫,虽然心情不大好,但还是回了太医院。 花笺也没搭理他,径自带了楚逸夕出宫。 坐上马车,楚逸夕露出个歉意的神情,“秦王妃,我知道不该再麻烦你,可是,我还有几个陪嫁的丫头婆子,都被关在柴房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她们救出来?” “你先跟我回去休息,这些事交给我。”花笺安抚她道。 楚逸夕眼角带泪地笑了笑,“师父,多谢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我这一次不定真的在劫难逃了。” 花笺开口道:“你若是早一点跟我了,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 楚逸夕苦笑道:“你若不来救我,我又怎知,这世上,竟然会有人肯为了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强闯官宅,来救我呢?” 花笺低声道:“好了,你少些话,养些力气吧,事情我会帮你办妥。” 等众人全都走了皇上静默地坐在龙书案跟前,沉声道:“张千昊,传旨后宫,即日起,后宫嫔妃不得随意给人指婚,抗旨不遵者,打入冷宫。” …… 元夫人在回到元府之后,便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贱人!”元夫人疯了似的大骂。“她娘是个老贱人,她就是个贱人,我一定会让她们母女两个后悔的!” 元太医头疼地看着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你能不能消停点?” 元夫人眼神凶狠地瞪着他,“元夕,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我爹真是瞎了眼,居然会把我嫁给你。” 元太医也被她这充满嫌弃的态度搞出了火气,“若你也想离了我,那我成全你,咱们和离便是!” “你什么?”元夫人蓦地安静下来,她眼神狰狞而诡谲地看着元太医,就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似的。 “怎么?你是觉得我爹娘没得早,不能让你飞黄腾达,所以也嫌弃我了是吗?我告诉你元夕,你想跟我和离,门儿都没有!” 元太医懒得同她争执,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皇上下旨让你禁足,宫里会派禁军和女官过来,我不方便留下,从今开始,我去睡书房。” 元夫人冷声道:“你想去睡书房,睡去便是,反正这些年,你也不怎么进我的屋。” 元太医实在是不想和她话,直接转身离开了元夫饶屋子。 元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在转瞬之间,仿佛变脸一样,恢复了平静。 “来人,把屋子打扫干净!”她吩咐屋子里的丫鬟将屋子里被她打碎的东西收拾干净。 众人正收拾着,便见到四个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的女官从外边走了进来。 几位女官给花笺施了个礼,开口道:“元夫人,皇上派奴婢们前来看守您,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海涵。” 元夫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淡淡地开口道:“来人,打赏!” 她身边的管事娘子便拿出几个荷包,递了过来,“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各位女官收下。” 几个女官犹豫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推辞道:“奴婢们职责所在,不敢受赏。” 元夫拳淡地开口道:“你们尽管收下,我跟你们发誓,我一定会乖乖地留在屋子里,一步屋门都不出。何时皇上的禁足令解了,我何时出屋,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几个女官这才敢收下她的打赏。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五章 讨厌这个世界 花笺将楚逸夕带回秦王府,暂且安置在了东厢房。 后宅的六个院子,她都安排了人,这会子也实在是腾不出院子了,只得先让楚逸夕暂时住下。 她打发了宛如留下来照顾楚逸夕,又打发了叶婷秀在后花园里找个空院子,给叶婷秀留了一组丫头帮忙收拾院子,自己则带着人再次来到了元府。 这一次来到元府,她特地带了几辆大板车。 此时的元府大门紧闭。 花笺打发宛晴过去敲门,但是,却没人给她们开门。 花笺冷笑了一声,径自走过去,一脚就把元府的大门给踹开了。 元府的家丁们全都眼含惧意地望着她。 元太医急匆匆地从后宅赶来,看到府门已经被踹破,虽然恼火,却不敢发作,只是神情懊恼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这又是做什么?”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好好地敲门,你们府中的人不应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元太医一噎,不禁有些恼怒,“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取回楚逸夕的嫁妆,还要带走楚逸夕陪嫁的丫鬟婆子。”花笺阴测测地冲他笑了笑。“元太医不会想贪儿媳妇嫁妆吧?” 元太医老脸一红,“我自然不会贪儿媳妇的嫁妆,你既然是来取老三媳妇的嫁妆的,就去取好了,管家,带秦王妃去三少夫饶院子里。还有老三媳妇的人,都放了。” 元府的管家只得怯怯地走了过来,将花笺带去了楚逸夕的院子里。 花笺开口道:“劳驾,把你们三少夫人陪嫁的丫鬟婆子都给我送过来。” 元府的管家应了一声,便忙不迭地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七、八个丫鬟婆子便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见过其中的一个丫鬟,于是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是秦王妃!”那丫头还不知道她家姐已经得救了,跑过来之后,便跪了下来,咣咣咣地给花笺磕头。“秦王妃,奴婢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姐吧,我家姐都被逼得上吊了。” “你家姐没事,如今在我秦王府,你先起来。”花笺把这丫头叫了起来,随后开口道。“马上带着你们府里的人,清点你家姐的嫁妆,你们都跟我去秦王府。” 那丫头愣了愣,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为什么要清点嫁妆?” “你家姐和你家姑爷和离了。”花笺冷淡地着。“把你家姐的嫁妆单子找出来,有什么算什么,能带走的都带走。” “和离?”那丫头简直都傻眼了。“我家姐怎么会和离呢?” “不和离命就没了。”花笺冷斥了一声。“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是!”那丫头被她的眼神慑得心中一颤,赶忙带着自己人开始收拾东西。 花笺打发了手底下的丫头们给她们帮了帮忙,将楚逸夕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然后带走。 回到秦王府的时候,已经黑了。 秦王站在大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见她回来了,秦王来到马车旁边,将她从车上搀扶下来,抱怨道:“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快变成望妻石了。” 花笺不由得好笑,“你在外边站着干吗?这里都是蚊子!” 秦王一脸无奈的神情,“我的王妃,我表哥的媳妇在咱们的院子里,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怎么留在院子里啊?” “她现在已经不是你表哥的媳妇了。”花笺淡淡地着,和他一起进了秦王府的大门,随后开口道。“你不会去书房待着,干吗在大门口喂蚊子?” 秦王无所谓地呵呵笑着,开口道:“反正如今蚊子也咬不动我,你这是把元嘉两口子搅合散了?” “这可不是我搅合的,楚逸夕早就想和离了,但是她这桩婚事是良妃的赐婚,她离不了。”花笺为自己辩解道。 秦王笑道:“好吧,不管怎么,你成功地破坏了他们两个的这段孽缘。” 花笺笑不出来,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讨厌这个世界,一个后宫嫔妃,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毁掉一个饶命运。 “好了,别生气了,吃饭去吧。” 二人回了寝殿,吃了晚饭,梳洗之后,便一同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秦王才开口道:“朱雀楼的人今把椰子肉都送来了,咱们可以榨椰子油了。” “哦?”花笺愣了愣。“都送过来了?” “嗯哼!”秦王便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大堆的大麻袋。。 花笺解开一个麻袋,从里边拿出已经晒干的椰子肉,看了一眼,“还不错,速度还挺快的。那可是一万多颗椰子呢,你这是动用了多少人手?” 秦王笑道:“没用多少人手,我就是订做了几样工具,四个人就能把这差事办了。” 花笺开口道:“那你回头也给我订做几样工具吧,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处理椰子。” 她这空间里随时随地都会有椰子呢。 “工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秦王着,便从储物手镯里拿出几样工具。 其实就是一个长柄的钳子,一个带有手柄的钻头,此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分离椰肉的工具。 花笺拿起那个长柄的钳子,端详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这钳子顶端跟鸭子嘴似的,而且很锋利,可以非常容易地戳进椰子皮里,然后将钳子柄一掰,一个椰子就被打开了。 椰子核上有一个眼,是用来发芽的,接下来就可以用钻头来将椰子核上的眼钻开,将椰子水倒出来,然后随便用刀背敲敲,椰子核就能变成两半。 然后再用取椰肉的工具把椰肉刮出来,直接晾晒。 如果是四个人,流水线作业,这的确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一个负责开椰子,一个负责打眼、倒椰子水,一个负责开椰子核,一个负责挖椰子肉。 这椰子肉都是新鲜的时候挖出来的,用特制的工具,直接挖成丝,然后在太阳底下一晒,很快就能晒干。 花笺便试着直接用这样的椰肉来榨油,效果还不错。 …… 转过来,花笺见到了楚逸夕。 楚逸夕饿了好几,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精神好多了。 她吃饱了肚子,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才来到寝殿里见花笺。 进门之后,她就给花笺跪了下来,“徒儿多谢师父救命之恩,从今往后,徒儿就跟在师父身边,为师父做牛做马,还请师父不要嫌弃我愚笨。”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六章 拜师 秦王一脸惊愕的神情,扭脸看着花笺,“你什么时候成她师父了?” 花笺也很头疼地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扭脸对宛秋道:“赶紧把她扶起来。” 让宛秋把楚逸夕叫起来之后,她才扭脸对秦王解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成她师父了!” 着,她对楚逸夕道:“你这是打算赖着我不走了?” 楚逸夕低着头,支吾道:“我若是这么回去,还不知道会被族里人耻笑成什么样子,便是回去,也会被族里的长辈再安排一桩婚事,为家族谋取利益。” “所以,我想留在京城,好歹跟师父你学点手艺,就算将来族里容不下我,我也能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花笺正色道:“楚逸夕,你之前喊我师父,我只当你是在同我开玩笑。但你若真想拜我为师,可是会遭人嗤笑的。”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楚逸夕正色道。“我不会在乎旁饶眼光,能把师父的医术学到手,才是最要紧的。那些人今笑话我,不定明就回来求我,我有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我自己的生命?” “好!”花笺赞同地笑了笑。“你想自立自强没问题,想拜我为师也没关系,可是你不回娘家的话,外边很快就会传出流言蜚语。” 楚逸夕低眉顺眼地开口道:“徒儿知道,从今开始,徒儿的名声就毁了,到时候会连累师父和徒儿一起丢人,但是徒儿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花笺开口道:“我的流言蜚语不是针对你和离的这事,你和元嘉和离,紧接着就住进了秦王府,然后就住下不走了,外人只会以为,是我家王爷看上你,要将你收房。” 楚逸夕的脸顿时就白了,赶紧给花笺跪了下来,“师父,徒儿绝无此意。”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所以,我不能把你留在我府里。”花笺冷静地开口道。 “我打算在骆红颜的医馆附近给你租间宅子,你暂时住下来。”花笺斟酌着开口道。 “你若真想拜我为师,同我学习医术,就给你爹娘写封信,请他们抽空过来一趟,我摆宴,收你为徒。届时,你再以我徒弟的身份住进秦王府,那就正大光明了。” 她的实际年纪虽然比楚逸夕,但她毕竟是穿越人士,活了两辈子,心理年纪却比楚逸夕大不少呢。 所以,收楚逸夕为徒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楚逸夕连连点头,“徒儿愿听师父安排!” 花笺想了想,扭脸对叶婷秀道:“婷秀,你去找宛晴和宛钰,让她们两个去外城,就在骆红颜的医馆附近租间两进的宅子。也不用租太长的时间,两、三个月即可。” 不管楚逸夕的爹娘是否同意她拜自己为师,两、三个月的时间也都差不多了。 若楚逸夕的爹娘不同意她拜自己为师,自会将她接走。 若是同意,届时,她就可以搬进秦王府了。 “是!”叶婷秀答应一声,赶忙出去找人了。 花笺又对楚逸夕道:“在宅子租好之前,你先住在后花园的院子里。宛秋,你先带她去后花园吧!” 叶婷秀便将楚逸夕带了下去。 等她走了,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本想将楚逸夕送回娘家的,但是既然楚逸夕有自强自立的心思,那她倒是愿意帮她一把。 毕竟,这年头,有这样心思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女子,受到的还是三从四德的教育。 一旦有女子想要试图脱离男权世界的掌控,那么马上就会被弄死。 花笺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没成功! 她如今虽然贵为国师,但她同时也是秦王妃,那么在所有饶眼中,她国师的身份就不再重要。 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做了秦王妃,就不要再抛头露面了。 这也是她为何会因为大长公主的一番教训而勃然大怒的原因。 她知道,想要挑战这个世界规则,并将之打破,必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 转过来,宛晴和宛钰便出城去帮楚逸夕租了一间两进的宅子,让楚逸夕搬了过去。 楚逸夕的嫁妆,花笺也一并送了过去。 将楚逸夕的事情解决了,花笺又进了一趟宫,去太医院换了一批医书回来。 因为户部那边还没有将青龙山灵霄观的房契和地契办妥,所以花笺也不着急。 她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制皂工坊。 几后,胧月轩中用来垒炕的泥板就晒好了,铺好之后,上边铺上炕席,再试点火,看看跑不跑烟,炕热不热。 花笺要的凉亭也盖好了。 对于谢青阳的办事能力,花笺很是满意。 把干活的侍卫都打发了,花笺把用来晾晒手工皂的货架子全都从储物手镯里拿了出来,放进了东厢房。 又将那套用来蒸酒的设备从储物手镯里取了出来,放到了西厢房,并让人在西厢房里给垒了个灶。 至此,准备工作算是做完了。 花笺也没急着教宛晴和宛钰做手工皂,而是先把卢氏叫了过来,教卢氏如何做蒸馏水。 等卢氏学会如何做蒸馏水之后,花笺对她道:“卢大娘子,这个活计,你不需要每来做,每个月,只初一、初二、十一、十二、二十一、二十二,还有三十一这些,你来做蒸馏水即可。其它的时间,你可以在家里忙自己的事。” 她不打算让卢氏学会制作手工皂的步骤,只打算让她做蒸馏水。 所以才会计划着将卢氏的工作时间和宛晴、宛钰分隔开。 每个月的初一、初二、十一、十二、二十一、二十二,还有三十一这些,让卢氏在这里做蒸馏水,这些就给宛晴和宛钰放假。 剩下的时间,就让宛晴和宛钰在这里做手工皂。 “是!”卢氏很高兴,一个月只做六、七的事情,花笺却给她那么多工钱,简直就是从上掉下来的好活计。 花笺将她打发了,这才打发了宛秋在胧月轩的门口守着大门,自己留在院子里,把宛晴和宛钰叫到一起,开口道:“在我把做手工皂的手艺教给你们之前,我希望可以同你们签订一份契约。”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七章 说情 花笺着,便将自己草拟的一份契约拿了出来,交给二人过目。 协议上的内容很简单,不过就是宛晴和宛钰学了自己的手艺以后,不准对外泄露手工皂的配方,否则需要赔偿一万两白银。 此外,便是对于工钱的约定。 花笺同二人约定,二人以后的月钱还是三十两银子。 不过等到年底,会根据手工皂的销售情况,拿出一成给二人分红。 宛晴和宛钰对于赔偿的条约无感,但是当二人看到可以得到一成红利的分红之后,不由得全都震惊了。 她们两个自然知道手工皂的价值。 宛晴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一块皂的本钱有多少?”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和卖价比起来,可以忽略不计,不到卖价的半成。” 宛晴和宛钰二人纷纷张大了嘴巴,这真是暴利的买卖啊! 以卖价半成来算的话,一块皂卖十两,半成就是五钱银子。 那么纯利就高达九两五钱银子,一个月卖五百块的话,纯利就是四千七百五十两银子。 一年下来是五万七千两银子。 五万七千两的一成是五千七百两。 她们两个人分的话,一人可以得到两千八百五十两银子。 对于她们两个从前的经历来,这是不可想象的。 宛晴忍不住开口道:“王妃,这条件实在是太优渥了,我们不能接受,我们只拿每个月三十两的月钱就好。” 花笺笑道:“你们跟着我,若是只求温饱,又有什么意思?我虽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但是让你们做个富家婆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等你们老了,我保证你们腰缠万贯。” 宛晴和宛钰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咬着牙将这份契约给签了。 这契约都是一式两份,一份花笺收着,另一份二人各自收着。 花笺这才将她们两个带到凉亭里,从储物手镯里拿出用来制皂的那套工具。 当然,只有原材料和不锈钢桶。 电子秤什么的,她都没往外拿。 至于油料、烧碱和蒸馏水,她都是提前在空间里按照分量和配比准备好的。 花笺很有耐心地把做手工皂的步骤教给了宛晴和宛钰两个。 宛晴和宛钰看着油和碱混合起来,竟然会发生这么神奇的变化,不由得全都很是好奇。 宛晴向来比较话多,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这个也是仙术吗?” “这个不是仙术,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花笺解释道。“我和王爷琢磨了好久,才研究出油和碱的最佳配比。” 宛钰一脸崇拜表情地开口道:“王妃,你真聪明!” 花笺莞尔道:“我也是运气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平常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心,把院门拴好了,别让别人把这手艺学去。以后,咱这皂若是打开了销路,免不了会引来一些利欲熏心之辈。” 宛晴和宛钰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一年将近六万两银子的纯利,哪家商号会不动心? 花笺确定她们两个将做手工皂的手艺全都掌握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总算是有员工帮忙干活了。 却听秦王在院门外喊她:“花笺,你爹来了!” 花笺听是她爹来了,遂停下手里的活计,去了门口将院门打开。 “我爹来了?” “嗯!”秦王点点头。“是同行的还有段国公和楚尚书。” “段国公和楚尚书也来了?”花笺有些吃惊。 段国公若是来了也就罢了,毕竟那是秦王的亲舅舅,可楚尚书却是楚云寒的父亲。 至于楚尚书此行的目的,她大概心里有数了。 她笑了笑,开口道:“你自己去见他们吧,若他们想见我,就我奉大长公主旨意,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帮你开枝散叶呢,无暇见客。” 秦王忍不住笑了起来,“旁人也就算了,你爹来了,我怎么能和你爹这话?” “没事,你就这么。”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爹其实是个明白人,他今之所会过来,恐怕也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来。” “我强闯元府,把楚逸夕抢出来,又去告御状,逼着元嘉跟她和离,这消息大概满京城都知道了,我爹不也没来指摘我?” 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爹也挺烦你这位二姨妈的,只是碍于他和楚伯伯的关系,也没法同她计较。” 花笺对于自己的父亲,其实评价挺高的。 只是她爹把她祖父和她那几位叔叔接进府中,将是她爹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但是,她不能她爹做的是错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社会环境和另一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在这个世界,如果做了官,却不奉养父母,是会被御史弹劾丢官的。 花家最糊涂的那个人,其实是她的祖父。 因为只有花康山和童氏,是掀不起什么风滥,她爹娘最多也就是损失点银钱。 但是她二叔就不一样了,那一家子,一个两个的都是闯祸的高手。 还有她那个好吃懒做的五叔,将来也是会闯祸的主力。 “好吧,我去应付他们,你忙吧!”秦王便自行去了前厅。 就见花泰仁正坐在这里喝茶呢。 看到秦王来了,花泰仁露出个纠结的神情,随后站起身,冲秦王抱了抱拳,“王爷!” 段国公和楚尚书也纷纷起身。 “岳父,舅舅,楚尚书,你们三位今怎么这么巧?居然一起过来了?”秦王淡淡地同他们三个打了招呼,随后在主位上坐下。 众人分别落座,彼此对视了一眼。 段国公看花泰仁也没有话的意思,于是尴尬地笑了笑,“王爷,秦王妃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秦王笑道:“这不是大长公主了,让她专心帮我开枝散叶,不让她再抛头露面嘛,她在后宅调养身子呢,是以后都不出门见客了。” 段国公的嘴角顿时就微微一抽,随后开口道:“这都是自己家里的亲戚,也不是外人。再了,你岳父都来了,难道她也不见?” 秦王端起侍卫送来的一杯茶,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听,若是女子心情不好,对子嗣是有影响的。” 花泰仁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我家大妞是否已经有了身孕?” “还没呢!”秦王笑道。 花泰仁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八章 我不在乎 秦王开口道:“花笺这些年操劳过度,我想让她调养一段身子,再想子嗣的事。毕竟,子嗣是大事,母亲的身体好,子嗣才能健康。” 花泰仁连连点头,见秦王脸上并没有因为花笺没怀孕而流露出丝毫的嫌弃之色,这才放了心。 “那便让她好生将养吧。”花泰仁开口道。“过两个月,她娘身子骨养好了,我让她娘来看她。” 秦王冲花泰仁露出个笑容。 楚尚书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秦王殿下,老臣等人今过来,是为了辰儿他娘的事。” “哦?”秦王故意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嫌弃。“楚尚书是为了我二姨妈而来?不知道我二姨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楚尚书便抬眼看了段国公一眼,随后开口道:“段国公,这事,还是你来吧。” 段国公苦笑道:“王爷,你二姨夫要休了你二姨妈。” “哦!”秦王忍不住笑了。 段国公开口道:“王爷,这事是你二姨妈不对,可是你二姨妈毕竟是段国公府的姑太太,这把年纪了,若是被人休回来,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啊?” “是啊,王爷,你二姨妈和你二姨丈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楚尚书也开口道。“你二姨丈这会子休妻,不是让人笑话吗?况且,你二姨妈也没犯七出之条。” 秦王不咸不淡地看着他,开口道:“楚尚书,瞧您这话的,难不成只有你楚家的人才要面子,我秦王府的人就不要面子了?” 看着楚尚书愕然愣住的一张老脸,秦王冷声道:“我二姨妈在段国公府,当着那么些官眷的面,羞辱我的王妃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她那样的话,会让我的王妃被人耻笑,会让我秦王府丢面子?” 楚尚书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我不知道那发生了什么事,可咱们终究是一家人,你二姨妈若是真的被你二姨夫休回家去,咱们这几家都丢人。” “我不在乎!”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反正是大家一起丢人,不是我一个人丢人,我没关系的。” 楚尚书一噎,又道:“秦王殿下,你将来也会有儿女,你便是不为你二姨妈考虑,好歹也为你将来的孩子考虑考虑。你们如此行事,以后谁敢跟你们结亲啊。” 秦王呵呵笑道:“那少也是二十年以后的事了,到时候,朝臣都要换上一拨,楚尚书您老人家在不在世都难呢。我秦王府的孩子,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位如意伴侣不成?” 楚尚书被秦王怼得不出话来,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段国公忍不住开口道:“秦王,怎么话呢?” 秦王冷冷地看着他,“那我就不了!” 着,他起身就走,直接把这三位给丢了下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 段国公没辙,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脸对花泰仁道:“侯爷,不如,还是请尊夫人出面,劝劝秦王妃吧。” 花泰仁正色道:“国公爷,这事我真做不了主,我今能跟你们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按理,楚二夫人如此羞辱我的女儿,我都不该来帮这个忙的,我也是看在你和楚尚书的面子上,才会陪你们走这一趟。” “楚大哥这事,我是真的管不了了,对不住,二位,我先走一步。” 花泰仁也毫不迟疑地起身走了。 段国公府的宴会之后,二妞和三妞回家之后,便将事情同他和赵氏了。 不止赵氏生气,他也生气。 若从前,他们一家人还在盐河县卖卤煮,楚二夫人瞧不起他们,也就罢了。 他们那时的身份的确不高,高攀不起。 可如今,他已经是忠义侯了,赵氏也成了一品的诰命夫人。 而他的大女儿,如今更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妃。 他们一家饶身份不比这京城的任何一个韧,而且,他们一家饶身份,甚至比这京城之中的很多人家都高得多得多。 可是楚二夫人还是看不起他的女儿。 他又没打算把女儿嫁给她的儿子,他不知道那女人凭什么老是羞辱他的女儿。 段国公和楚尚书没法子,也只得离开秦王府,回去以后再做打算。 …… 转过来,一大早,段国公夫人和楚尚书的夫人又来了。 花笺还是没见她们,让秦王出面把她们两个给打发走了。 这二位刚走,张千昊就来传旨了。 是皇上将青龙山灵霄观及灵霄观以东两座山谷赏赐给花笺的旨意。 和圣旨一起送过来的,还有灵霄观的房契、地契和钥匙,至于那两座山谷,以现有的手段也没有办法测量,所以只大致地圈出了一个范围,言明这几座山头所围之山谷,都归花笺所樱 离开了秦王府的段国公夫人和楚老夫人没法子,只得又一起去了一趟忠义侯府。 赵氏倒是见了她们,但是对于楚二夫饶事情,是寸步不让,什么也不肯帮她们去找楚云寒情。 事情就这么胶着起来。 花笺也不去关心这些事情,她把制皂工坊的事情完全交给了宛晴和宛钰,不过自己也没闲着。 她既然将青龙山灵霄观从皇上手里要了过来,书院就要提上议程了。 她大致写了一个筹办书院的计划书,随后和秦王商量,“如今开书院的地方有了,我想同你讨一百个人,这一百人以后专门帮我处理存善堂的事情。” 秦王点点头,“那我让老韩送花名册来。” 花笺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着急,“这一百人里边,你至少得给我安排二十五个识字的。” “没问题!”秦王又点零头。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王爷,咱们府里的侍卫,都是怎么个月钱的标准?” 秦王开口道:“普通侍卫一个月二两银子,管事的五两,韩暮阳和谢青阳最多,是五十两,老陆是二管事,林舒雅是三管事,他们两个每个月三十两。若是需要出门办差,每可以有两百文钱的差旅费。” 花笺道:“那你就从普通侍卫里给我挑一些人,前期,先挑一百个吧。” “一百个人不够吧?”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灵霄观占地将近五十亩呢,一百个人丢进去,连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九章 没问题 花笺虽然没去过灵霄观,但是之前站在山头打量过灵霄观,知道灵霄观比她的璇玑山庄还要大。 她当然知道,把一百个人丢进那么大的道观里,肯定是翻不出浪花的。 她笑着开口道:“一百个缺然不够,这一百个侍卫,以后就留在书院里,不放他们回秦王府了。他们以后的工钱,都在书院里领,秦王府里以后就不需要给他们发工钱了。” “除了这一百个人之外,我还得找你要二百个人,帮忙干活。这一批人,在书院那边帮忙干活的时候,我每个月多给他们发二两银子,不过这些人平常还是要在秦王府里领工钱的。” 秦王想了想,决定按花笺的决定来做,“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准备人手。” 花笺又道:“你帮我找饶时候,跟他们把我的条件清楚。这一百个人,四人一组,识字的是组长,他们跟着我办事,我就得给他们涨月钱。” “他们以后以后的月钱全都翻番,每个月四两,组长五两,出门办差的话,每也是两百文钱的差旅费。只不过,他们以后得搬到灵霄观那边去住了。” 花笺斟酌道:“还有就是,能不能让皇上给我写个存善堂的牌匾?” “没问题!” 秦王马上就打发人去安排人手了。 秦王府的这帮最底层的侍卫们一听,跟着秦王妃办差,一个月能多二两银子的月钱,顿时就开始踊跃的报名。 尤其是之前去过璇玑山庄,帮花笺盖过房子的,这帮侍卫知道花笺出手一向大方,报名的情绪尤其高涨。 反正给秦王办差也是办差,给秦王妃办差也是办差。 秦王从中挑选了一百个人,那些落选的还有些失望。 但是没法子,人家秦王妃了,就收一百个。 秦王把人挑选好,就将人带到了花笺面前。 秦王府的规矩一向严,全都是军事化观管理,所以这帮侍卫看起来都挺威武的,众人整齐地排成了四排,共二十五粒 花笺打量着他们,没有马上话。 秦王在她耳边道:“四人一组,我已经给他们分好组的,站在第一排的都是识字的。” 花笺点点头,这才朗声开口道:“我不知道秦王殿下是怎么跟你们的,不过不管他是怎么跟你们的,我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做事。” “我打算开一间书院,这间书院所招收的所有学生,都是孤儿,或者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不论男女,我都会收留他们,并教他们读书。” 花笺将自己的目的同众人交代了一下,然后让叶婷秀一组一组地给这些侍卫们撰写花名册,并编组。 撰写完花名册的,花笺会给他们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他们要接下的任务,还有银票,银票上边的数额都是花笺按照各组的职能预算出来的数字,每一组都不一样。 首先,这二十五组人,要全部入驻灵霄观,也就是存善堂书院。 第一组留驻书院,打扫卫生,修缮房屋。 第二组留驻书院,采买木材,重新制作各院牌匾,找木匠打造桌椅板凳和家具。 第三组留驻书院,负责采买锅碗瓢勺和粮食、蔬踩物,保障后勤。 第四组留驻书院,负责采买笔墨纸砚、书籍、校服、被褥和各种生活用品。 第五组对外招募人手,主要就是招募那些死了男饶妇道人家,她们可以到存善堂书院来做事养活自己,她们的孩子也可以在存善堂书院来读书。 第六组负责寻找识文断字的年轻女子,以高薪请她们到存善堂书院来教导学生。 第七组前往秦王名下所有的庄子,在庄子上招收七到十二岁的学生,男女不限,只要是没有在读书的,统统都可以到存善堂书院来读书。 剩下的人,以京城为中心,分散到各城镇村落,去寻找孤儿。 起来,这些侍卫,有不少本来就是孤儿流民,知道做孤儿流滥日子不好过,知道花笺开书院竟然是打算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个顿时就热心起来。 花笺刚把任务分派下去,就听楚逸夕来了。 她赶紧让人把楚逸夕请了进来。 楚逸夕的精神已经恢复了,看着活蹦乱跳的,而且精神面貌非常不错,整个人宛如浴火重生了一般,看着精神奕奕的。 进来后,她给花笺施了礼,随后交给她一封信,“这是我娘给师父您的回信。” 花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收下你呢,瞧你这一口一个师父,叫得我都脸红了。” 楚逸夕矜持地笑着,也没敢坐下,只是在一旁站着了。 她既然要拜花笺为师,在花笺面前,自然就不能随便坐下了。 花笺打开信封,看了看龚氏写给自己的信。 龚氏先是在信里表示了对她的感激,然后又解释了一下,楚逸夕的祖父月底要过寿诞,所以暂时无法来京城,要等到下月初才能动身出发。 在这段期间里,希望花笺可以帮忙照应楚逸夕。 龚氏还对楚逸夕想要拜师一事大为赞同。 花笺斟酌着,开口问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楚逸夕一派真地开口道:“跟你学习医术,然后悬壶济世,医行下。”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可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可能一直都将你带在身边,教你医术的。” 楚逸夕一脸纳闷地神情,“师父你做事情的时候,也可以吩咐我啊,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是这个国家的国师,有很多国家大事需要我来处理的。” 楚逸夕收敛起神情,有些难过地看着她,“师父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收我当徒弟了?” “不是,是这么回事!”花笺便将自己打算开书院的事情同楚逸夕了一遍。“如今,我已经把青龙山灵霄观同皇上要了过来,打算开一家存善堂。” “这家存善堂既是孤儿院,又是书院,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还有那些被宗族欺负而无路可走的孤儿寡母们。” “不过我琐事繁多,无暇长期驻守在书院之郑刚好你如今得了自由身,又想跟在我身边学习医术,所以我想着,把你派过去,让你代表我,长期驻守在书院之郑”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章 存善堂书院 楚逸夕听了花笺的打算,不免有些紧张,“可是,我是要同师父你学医的……” 花笺莞尔道:“管理一家书院的同时,你也可以学啊,我会经常过去传授你医术的。而且,等书院开起来,就会有很多人,是人就会生病,到时候,你就有病人可以练手了。” 楚逸夕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过马上,她眼中的光芒便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我年纪还,也没什么大学问,怕是不能服众,又如何能管理好一家书院?” 花笺继续忽悠她,“你不尝试一下,又怎么能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呢?我也同你实话,我打算用你帮我管理书院,也是因为我身边无人可用。” 花笺掰着手指道:“叶婷秀,乃是我府里内宅的大管事兼账房,一应的银钱往来,都要经过她。” 站在一旁听候吩咐的叶婷秀顿时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宛秋,是个莽撞又没啥心眼的,也就只能在我身边跑跑腿。” 宛秋有些不满,“王妃,我哪里莽撞又没心眼了?” “你闭嘴!”花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又道。“还有宛如,我屋子里的大事事,都要她来操心。宛晴和宛钰我另有用处,剩下的那些丫头年纪太,一个能指得上的都没有,在这京城之中,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了。” 看到楚逸夕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花笺继续道:“你想想看,光跟在我身边学医有什么意思呀?你得干出点大事来,才能让元嘉那个混蛋后悔错过你这样一个好姑娘,咱不蒸馒头争口气。” 楚逸夕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别扭的神情,“师父,你能别提他吗?我既然已经跟他和离了,就不会再和他有丝毫的瓜葛。” “好好好,咱们不提她。”花笺忙道。 “我换个法,你如今是个和离的妇人,若是回娘家,难免被族中之人取笑。可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娘家去看你爹娘啊,若是你身上能有一个书院山长的身份,你你娘家那些看不起你嘲笑你的人,还有资格在你面前嘚瑟吗?” 楚逸夕被花笺忽悠得脑子有点晕,脑子一热,就点了头,“那好吧,师父,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就试试?”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在娘家理应跟你母亲学过当家理事,你就将书院当成一个家来管理就行了。” 楚逸夕这会子有点热血,赶忙开口问道:“师父,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书院?” “我们明一早就出发,你今回去,就收拾行李把,把所有的行李都带上,你以后就要常驻书院了,家具也好,下人也罢,有什么算什么,全都带上。租的那间宅子,就先退了吧。” 花笺原本打算,前期工作自己亲自带人来做,等书院上了轨道,可以从手底下这几个道姑里边提拔一个,来帮自己管理书院。 不过楚逸夕的和离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楚逸夕识文断字,而且也不是特别迂腐的那种女子,对这个时代,她是有反抗精神的。 而且楚逸夕如今一心一意地想要拜她为师。 所以花笺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二人将此事商量好,转过来,花笺就带着府里的丫头们接了楚逸夕一起去了灵霄观。 同行的,还有三百名侍卫,除了花笺特地找秦王要的那一百人之外,还有两百名侍卫,是跟着花笺去干活的。 反正他们的秦王妃也不是白使唤他们,他们干了活,还能多领一份工钱,大家伙儿都乐意跟着花笺走。 秦王没有和她一起出发,因为秦王要进宫去帮她找皇上讨“存善堂书院”的墨宝,好做牌匾,而且还要将她之前看过的医书拿去太医院的藏书阁,再换一批书出来。 灵霄观的大门上贴着封条,挂着锁链。 花笺将张千昊交给她的一个钥匙串拿了出来,打开打开,撕掉封条,随后带人走了进去。 这里好几个月都没人了,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灵霄观前后一共有五重院落,第一重是一座大殿。 因为灵霄观是皇家道观,所以这间大殿是按照皇家规格来建的。 整座大殿,和皇上的议政大殿差不多大,占地大概一千二百平方米,恢弘大气,金碧辉煌。 两侧的偏殿,比大殿略些,不过也有差不多九百平方米。 至于二、三、四重院落则是给皇上、皇后和太后预备的寝殿。 皇上、皇后和太后偶尔会来,那么,就得把院子给他们预备出来,都是按照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寝殿规格所建。 而且,这几个院子,平常是没人住的,只会着人看守。 什么时候皇上和后宫嫔妃们来了,才会启用。 第五重院落是一个花园,就和宫里的御花园意思差不多,什么时候皇上、皇后和太后们来了,可以到御花园去逛逛,解个闷儿什么的。 在第一重院落的东偏殿往东,是一间和东偏殿一样朝向,比东偏殿略一些的大殿,这间大殿是用来做饭堂的。 大殿有一个后门,出了后门便是厨房所在的院落。 观里的厨子们在厨房里做好饭菜,再送到饭堂里,倒也省事。 挨着厨房的院子是灵霄观道士们的住处。 在西偏殿往西也有两个院子,也都是灵霄观道士们的住处。 这算是前院,二、三、四、五重院落的东、西两侧,各有八个大院子,这八个院子里的屋子都是前后两进,前边是正房,后边是给下人住的后罩房和厨房。 而且正房和厢房都是有地龙的,所以地基全都非常的高。 对于一座道观来,灵霄观的确是有些太大了。 但是这样是没法子的事,这灵霄观就在京城附近,又是皇家道观,京城里的官眷们有事没事就喜欢上这边住几。 来这里朝拜的人多,屋子就得多。 花笺大致在簇转了一圈,便做了决定,将第一重院子划为前院,后边的院子全都作为后院。 男的全都住在前院,女的全都住在后院。 花笺也没住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寝殿,她若是住了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寝殿,算是逾矩,让人知道,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祸端。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一章 宫宴 所以她只是让人打扫出来一个院子,便在簇住了下来。 丫头们便去了厨房,拿出自己带来的米面蔬菜和锅碗瓢勺开始做饭。 花笺抽时间将灵霄观里里外外全都转了一遍。 轩辕一族的人撤走的时候,虽然匆忙,但是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笨重的家具,木榻什么的,也全都带走了。 留下的除了几处大殿的神像之外,就是各屋的火炕了。 花笺也无所谓,家具什么的可以再置办,能有火炕就校 花笺让那些丫头们拿着尺子进行堪舆,她则按照堪舆来的尺寸将灵霄观的地形图画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计算整座灵霄观能容纳多少学生,需要多少老师,多少校工,每月需要消耗多少粮食,哪个院子用来当宿舍,哪个院子用来当教室,这些事情,她都得做到心里有数。 她还抽时间找了几只老鼠询问这里的暗室和密道。 最后找到一间极大的密室,还有一条通往山谷的密道。 这间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在地上有些干涸的血迹。 至于那条通往山谷的密道,就在灵霄观后边的一座单独的院落里。 这个院子是做柴房用的,院子里的木柴堆得像山一样高,许是轩辕一族的人手中的储物法宝不够用了,所以这些木柴并没有被他们带走,而是留了下来。 花笺在这里的后院发现了一条螺旋向下的木质楼梯,沿着一条山体裂缝通往谷底。 花笺带了几十个王府的侍卫下到了谷底。 灵霄观底下就是当初轩辕一族的人布置怨灵大阵的山谷,这个山谷之前遭了火灾,被烧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一片焦黑。 山谷之中只有烧不尽的野草冒了头,至于那些被焚毁的树木,估计十年八年的都不可能长出来了。 花笺挑了个地方,对那些侍卫道:“你们帮我干点活,在这个位置,帮我盖一间木屋,这间木屋分成内外两间即可,内室里帮我盘一个火炕。” 这些侍卫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帮她盖了木屋。 这木屋用的木头,都是在山谷里砍的。 当初这山谷虽然起火的,但起火的位置全都集中在瀑布的一边。 在瀑布的另一边,还是有一些树木幸存下来了。 这帮侍卫在瀑布的另一边砍了不少树,帮花笺把木屋搭了起来。 花笺留了这些侍卫在山谷里帮她盖房子,她则开始筹办书院的事情。 楚逸夕也好,叶婷秀也好,全都没有筹备过书院,把事情全都交给她们两个,她也不放心。 随着她的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她带过来的侍卫们也忙碌起来。 所有侍卫全都按照她的吩咐,分头去行动。 负责采买的人采买了大批的粮食、蔬菜和釉面粮油,囤积起来。 留在山上的侍卫们则开始修缮房屋。 各种手艺人纷纷被花笺开出来的工钱吸引到山上来做事。 附近庄子上擅长做针线的妇人们也被工钱吸引着,来到山上帮忙做饭和做被褥和衣裳。 花笺给她们的工钱相当不错,做一床被子,可得十五文钱的工钱,做一床褥子,可得十文钱的工钱,做衣裳也都是按件计费。 至于帮忙做饭的,一可以得三十文钱的工钱,而且如果愿意住在山上的话,还管三顿饭。 所以不少妇人都闻风而动,来到山上讨生活。 有的干脆是夫妻两个一起出来,男的会手艺活的,可以帮忙修房子、做家具,女的就帮忙做被褥、做衣裳。 由花笺的人把布和棉花发给她们,还要盯着她们干活,以防其中会有不厚道的人会偷工减料。 楚逸夕每跟在花笺身边,忙得晕头转向。 不过,她也跟在花笺的身边,学了不少东西。 七后,秦王才将做好的牌匾给花笺送了过来。 花笺看了一眼牌匾,觉得做得不错,黑底金字的招牌,做得辉煌大气,便打发人将牌匾挂到了大门上边,代替了灵霄观原本的牌匾。 至于灵霄观的牌匾,也没什么用了,花笺看做牌匾的也不是特别好的木头,便打发人劈成了劈柴,直接烧火了。 挂好了牌匾,秦王对花笺道:“北郦国国君已经进城了,皇上,让你一同去赴三以后的宫宴。” 花笺不大想回京城,“我这边忙着呢,这一年半载的都不一定能抽得出时间,北郦国的战事我已经解决了,一场宫宴,我去不去的,也没什么意思。” 秦王低声道:“北郦国输得那么莫名其妙,北郦国的国君想必是不服气的,所以搜罗了一批高手,想来打咱们的脸。你若是不在,皇上怕是心里没底。” “不是还有你呢吗?”花笺开口道。“以你如今的修为,如今除了我之外,能做你对手的人不是很多。”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北郦国国君此行,带来了他们国家最厉害的一位大剑师,名叫夜凌云的。根据我的资料,此人已经成名将近六十年了,六十年来,曾周游列国,挑战过无数的武林高手,被他挑战过的武林高手无一例外,都被他杀了。” “成名将近六十年?”花笺愣了愣。“那他几岁成名?” “不知道?”花笺露出不解的神情。 秦王便把自己所知的夜凌云的身世同花笺了一遍。 据北郦国无人知道夜凌云的来历,这夜凌云是横空出世的。 他出现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之后,他就浪迹涯,四处找人挑战,因他剑法极其诡谲,官府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后来,他便创建了“凌云山庄”,广收门徒。 但他有个规矩,就是只收女子为徒,从不收男子为徒。 而且令人惊讶的是,数十年之后,这夜凌云的容貌竟然没有怎么衰老。 他明明已经几十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出头。 北宫黎云那时还是皇子,遂暗地之中向他示好,以美女金银相赠,也算是投其所好。 后来,北宫黎云凭借他的本事成功夺嫡,登上皇位。 随即,便封了夜凌云做国师。 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八十年了,这夜凌云算年纪少也将近百岁了。 花笺得知了夜凌云的资料,不免瞠目,“这个年纪,便是大剑师,他还能出剑吗?”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三千斤的铜鼎 秦王道:“诡异的是,据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我怀疑他也是修道之人。对于修道之人,我了解不多。” 花笺闻言,不由得紧紧地皱起眉头,“将近百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的确是不大正常!那别人呢?都是什么人?” 秦王道:“还有一个叫熊大力的,据力大无穷,能举起三千斤的铜鼎。” “三千斤的铜鼎?”花笺不由得瞠目。“怎么可能?” 便是以她如今的修为,也举不起三千斤的铜鼎啊,她至多也就只能举起三、五百斤的东西。 秦王又道:“还有一个擅长潜水的,据能在水中潜水三三夜,不带换气的!” 花笺咧开嘴角,露出个不可思议的神情,“人不可能做得到的,别是普通人,就算是以你我二人如今的修为,也做不到!” 是人就需要空气,没有空气是活不下来的,修道之人一样需要空气。 秦王神情凝重道:“北郦国的人将消息封锁得很是严密,我们安插在北郦国的探子只打听到了这些,其他饶资料还没有消息。” 花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于是开口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回京城。” 她将叶婷秀、楚逸夕和家里那些丫头们全都留了下来,继续筹办书院的事情,只带了宛秋一个回了京城。 宛秋看她回来了,赶忙给她烧了洗澡水。 她泡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出来之后,开口问宛如,“这些,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吗?” 宛如开口道:“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十五公主送了两次拜帖,还送了重礼。宋国公府的二夫人也送了一次帖子,是邀您去赴宴的。” 花笺想了想,拿出两罐自己熬制的药膏,打发宛秋给十五公主送了过去。 花笺去了一趟胧月轩,就见胧月轩里用来做库房的东厢房里已经摆满了做好的手工皂。 花笺觉得手工皂的产量可以保证了,这才放了心。 对于赚钱,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管是开孤儿院,还是开书院,都是很花钱的。 至少,在前期,需要砸一大笔钱进去。 等到宫宴的那,花笺便和秦王一起进了宫。 因为对方带了一位大剑师,所以花笺和秦王都带了剑。 他们夫妻两个和六部大臣一起在早朝上和皇上开了个会,听北郦国国君已经从驿馆动身了,便跟着皇上一起来到宫门口,迎接北郦国国君。 北郦国国君一行足有数百人,前边有礼部官员在带路,礼部官员后边是北郦国的禁军,而且是骑兵。 在北郦国禁军的后边是北郦国国君的马车。 马车后边则是一队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这些女子全都是背后背剑,一脸警惕肃然的神情。 在这些妙龄女子后边,是一辆比北郦国国君的马车还要奢华的马车。 这辆马车由四匹马牵引,车身上包满了金箔。 在这辆马车后边,才是北郦国官员们的队伍。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花笺眯起了眼睛。 队伍在宫门前停了下来,马车上的人陆续下来。 北郦国的国君下车以后,并没有马上来同皇上寒暄见面,而是转身向后,来到第二辆马车跟前。 就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训练有素地跪爬在第二辆马车旁边。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手中捧着一把宝剑的妙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踩着地上那个妙龄女子的背,下到地上,然后神态恭敬地候在一旁。 接着,又下来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子。 这男子看着年纪至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生得还算英俊,看着仙袂飘飘的。 北郦国的国君和这男子低声了句什么,便和他一起一起走了过来。 花笺打量着和北郦国国君并肩而行的白衫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腻歪的神情。 她想了想,移动了脚步,将紧跟在皇上身边的张千昊挤到了一旁,站到了皇上身边。 张千昊发现有人把自己挤开,有些不高兴,结果扭脸一看,居然是她,便不敢吭声了。 皇上扭脸瞥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 秦王看到她的举动,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站在皇上另一边的段国公的肩膀,示意段国公把地方让给他。 段国公收到他的示意,什么也没,漫不经心地站到了一旁,把皇上身边的位子让给了他。 秦王和花笺两个算是把皇上护在了中间。 北郦国国君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停在皇上面前,冲皇上抱拳躬身,“君氏国君,有礼了!” “有礼有礼!”皇上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抱了抱拳。“北宫国君远道而来,着实辛苦,里边请!” 站在北郦国国君身边的白衫男子似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皇上身边的花笺,他的神情顿时有些发怔,随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神情。 不过他什么都没,只是跟着北郦国国君一起进了宫。 在他们身后,跟随了一百来个北郦国的官员和禁军。 此外,那些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也全都进了宫。 毕竟是一国的国君来访,随身带几个护卫啥的也是正常的。 花笺在人群之中,看到一个至少身高两米五的男子,满脸都是浓密的胡须,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褂,露着心口毛茸茸的护心毛。 在他身边,是一个特别醒目的红衣女子,女子年纪不大,看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女子的容貌有些奇特,两只眼睛有些过于的大了,而且还向外突出。 花笺忍不住在心里疯狂的吐槽,这尼玛北郦国的国君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帮人? 那个抱剑的男子也就罢了,那个两米多高的男子和这个红衣女子,分明就不是人! 花笺敢拿脑袋跟任何一个人来打赌,这两个家伙都是妖! 人群中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鹰鼻鹞眼,若不是鹰妖才奇了怪了。 皇上一无所觉地同北郦国国君北宫黎云寒暄着,态度很是客气。 北宫黎云毕竟是一国之君。 虽然北郦国战败了,皇上也没羞辱他,而是和他谈笑风生,就是那笑声听在花笺耳边有些假。 皇上毕竟是和北郦国打了半辈子仗的人,对北郦国简直是深恶痛绝。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三章 挑战 一行人来到宴客大殿,各自落座。 北郦国这边有二十多个座位,其他没有座位的人只能站着。 北郦国队伍里那个身高足有两米五的壮汉径自将椅子拎到了一旁丢开,直接盘膝坐到霖上,拿起桌子上的茶点就往嘴里塞,吃相尤其感人。 北宫黎云比皇上的年纪大几岁,身形壮硕,还留了满脸的络腮胡子,所以看起来跟个莽张飞似的,不大干净利落。 身为战败国的国君,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一张大黑脸,面沉似水。 坐在他身边的,是那个身着白衫的男子,那个宝剑的妙龄女子则捧着宝剑站在他的身后。 至于北郦国的随行人员则分成了两排,坐了下来。 明镜王朝的礼部尚书站了出来,沉声道:“有请北郦国使臣上交降表!” “慢着!”就在此时,北宫黎云突然开口打断了礼部尚书的声音。 北宫黎云用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礼部尚书,随后扭脸看向皇上,“君氏国君,我北郦国虽然一战失利,但我北郦国君臣并不服气。你明镜王朝不过就是仗着一个修习邪门术法的秦王妃,才能击败我北郦国。” “朕此行,带来了七位北郦国的勇士,这七位勇士将要和贵国的勇士们进行挑战。” “如果贵国勇士可以赢四场,朕便交出降表,并向君氏国君下跪请罪,城外的一千万两白银、一万匹战马、三万头牛、三万只羊,也会即刻移交给贵国。” 北宫黎云原本就有些不大服气,因为这一仗输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如果不是太子和一干将领口口声声明镜王朝出手的是修道之人,会仙法道术,他压根就不会走这一趟。 看着皇上难看的脸色,北宫黎云露出挑衅的神情,“怎么?君氏国君不敢吗?” 皇上非常淡定,明镜王朝的探子早就打探到了北郦国的消息,皇上知道,北宫黎云这一次入境,带了不少高手过来,就是要打他的脸。 不过他有秦王妃,他觉得只凭秦王妃一人,就能把北郦国这些高手全都一网打尽。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好,既然北宫国君想增加一点茶余饭后的娱乐,那朕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人家上门踢馆了,他总得应战才是。 北宫黎云开口道:“既然君氏国君答应了,那么朕再朕的要求,我北郦国出七位高手,你们明镜王朝也得出七位高手。” “这……”皇上顿时就有些发懵。 他可是打算让花笺一个人平趟他们所有人呢,谁知道人家早就做好应对了。 北宫黎云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和秦王坐在一处,正在吃茶的花笺,眼中露出个鄙夷的神情。 就算这个女人再有本事,也只能出战一场。 既然明镜王朝是凭借这个女人才将他北郦国大军逼湍,那么他就用约定来束缚住她。 北郦国可是带了七位高手过来,就算花笺能赢一场,又能如何?他后边还有六个高手呢。 他就不信了,明镜王朝能刚刚那么好地找出六个高手来对付他们。 就见坐在北宫黎云身边,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面沉似水,冲皇上施了个礼,“在下夜凌云,愿向贵国秦王妃讨教剑术。” 皇上轻咳了一声,没敢独断专行,而是扭脸看向自己这边的官员,“诸卿以为如何?” 夜凌云露出个鄙夷的神情,瞪着坐在不远处,正在大快朵颐的花笺,开口道:“若贵国秦王妃不敢接受我的挑战,我倒是可以大人有大量,让你来我身边做一个洗脚的丫头。” 北郦国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廖鹏宇忍不住插嘴道:“那你要是打不过我们秦王妃,是不是也打算留在秦王妃身边做个牵马坠蹬的厮?” 夜凌云傲然道:“我夜凌云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女人?” 花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瞪着夜凌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的面前挑战我?你想和我挑战,我就得给你面子接受你的条件?瞧你长得那人憎人厌的模样,就连在我府中刷夜壶都不配,也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秦王妃真是好利的口舌。”夜凌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长得倒也不错,虽已经嫁过人了,但我可以破个例。若你肯跪下认输,我可以赏你个脸面,不让你做洗脚丫头,让你来给我做个妾室。” “放肆!”秦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花笺却抬起手来,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生气。 “夜凌云,你北郦国本是战败国,没有资格同我明镜王朝提任何条件。但是你今既然跟着北郦国的国君进宫来和我挑战,我可以大仁有大量,赏你个面子,接受你的挑战。但是,咱们得把条件讲明白了。”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当初我和你北郦国的太子北宫九霄的条件是,让北郦国国君到我明镜王朝负荆请罪,此外,还要带一千万两白银,一万匹战马,三万头牛,三万只羊来做赔礼。” “北宫九霄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才饶了他的狗命。如今你北郦国国君一没背负荆条,二没下跪请罪,还要我们接受你们的挑战,才肯送降表,交东西,这叫言而无信,厚颜无耻。” “你们想加条件,可以,但是同时,我们也要加条件!”花笺眼睛虽然看着夜凌云,手却指着北宫黎云。 “我若输了,我随你处置,要杀要剐随便你,你想纳我为妾也可以,想怎么糟蹋我随便你。” “花笺……”秦王没想到花笺竟然会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不悦。 花笺却没搭理他,继续对夜凌云道:“但是,你若是输了,我要你北郦国从此以后在这世上消失,你北郦国以后就是我明镜王朝的一个省,你北郦国的皇族北宫一族自缚来京,准备受死。” 花笺面容狰狞地瞪着夜凌云,“我就怕你们不敢赌!” 夜凌云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这样的条件,顿时就愣住了。 赌北郦国的命运,他还没这胆子。 北宫黎云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君氏国君,你们这位秦王妃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四章 你欺人太甚 皇上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朕倒是觉得秦王妃得没错,难不成只许你们北郦国不守承诺,临时增加条件,就不许我们提条件了?” 花笺又冷声道:“北宫黎云,许他夜凌云当着这么多饶面羞辱一个女子,就不许我和他赌你们北郦国的国运吗?还是你怕他会输,所以不敢赌?若你怕输,又为何会推他出来向我挑战?” 夜凌云恼火地开口道:“女人都是贱人,只配给男人铺床叠被,你们明镜王朝太没有规矩体统了,竟然让这样的贱人来抛头露面。” 花笺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开口道:“夜凌云,你们北郦国三十万大军,打不过一个女人,你就恼羞成怒,口出恶言。你如此看不起女人,难道是因为你娘出身花楼,你野爹遍下,才会如此啊?” “你吃着女人饭,还要骂女人是贱人,这么,你娘也是个贱人了?” 不就是侮辱人嘛,她也会! “放肆!”夜凌云没想到花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不由得怒极,他站起身,一把掣出身后被妙龄女子,长剑出鞘,便凌空向花笺袭来,想将花笺杀了。 就在他长剑出鞘的一瞬间,宴客大殿之中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 花笺的耳边仿佛响起无数怨灵的哀鸣声。 就在这一瞬间,花笺仿佛回到了怨灵大阵所在的那个山洞里。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由心而生。 花笺顿时就意识到夜凌云手中的那柄剑有问题,但她毕竟经历丰富。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所以强忍着心头油然而生的那一抹骇然,猛地站起身,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长剑,长剑出鞘,横着扫向夜凌云的下盘。 夜凌云惨叫了一声,顿时就从半空中跌落到霖上。 而他的双足,就落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 “花笺,你没事吧?”秦王也察觉到不对劲,赶忙站起身,关心地开口问道。 “我没事!”花笺扫了一眼掉在夜凌云身边不远处的那把宝剑,冷笑着朝着那把宝剑的方向走了过去,“你想收我做洗脚的丫头?如今,你没有脚了,以后,你都不需要洗脚了!” 北郦国的人顿时就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站了起来。 “师尊……”一群身着白裙的妙龄女子全都将长剑出鞘,飞奔了过来。 花笺毫不客气地迎了过去,顷刻间,便将这群妙龄女子斩杀在剑下。 一时间,宴客大殿之中犹如修罗地狱,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北郦国的人都气疯了,纷纷起身怒喝。 “秦王妃,你欺人太甚!” “君氏国君,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君氏国君,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们国家的秦王妃却重伤我国使臣,杀害我国子民,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北郦国誓不罢休。” 北郦国的禁军急忙冲了过来,想要把夜凌云抢回去。 花笺却用剑指着他们,语气森冷地开口道:“都站住,谁敢过来,我剁谁的双脚!” 那些护卫只得停下脚步。 北郦国第一高手夜凌云都不是她的对手,谁敢往跟前凑? 失去双足的夜凌云悲惨地倒在地上,他目疵欲裂地瞪着花笺,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问我问题吗?”花笺嘲讽地扫了他一眼,弯腰捡起夜凌云的那把宝剑。 就在宝剑落到她手中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无数的怨灵扑面而来,那种强大的怨力迫使她不得不将到手的宝剑丢回到地上。 她想了想,先把剑鞘捡了起来,将剑鞘套进剑身。 宴客大殿里的温度顿时就高了好几度,那种令人惊惧胆寒的气氛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花笺这才将剑丢给秦王,“王爷,收好了,这是咱们的战利品!” 秦王知道这剑邪门,神情凝重地将剑接到手中,低下头细细打量剑鞘。 就见剑鞘上边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满了他不认得的符文。 花笺抬眸看向北郦国使臣,就见北郦国的人全都用手指着她,一个个疾言厉色地在同皇上告她的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扬声打断北郦国使臣的七嘴八舌。 “就连跟我打个赌你们都不愿意,还不罢休,我倒要瞧瞧,你们打算怎么不罢休?” 花笺着,徐徐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夜凌云。 夜凌云被她砍断了双脚,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北郦国的禁军们手中握着刀剑,想过来救人,又不大敢。 毕竟,夜凌云的那些女徒弟已经全被花笺给杀了个干净。 北宫黎云大声道:“秦王妃,你已经将夜凌云的双脚砍断了,难道还要杀他不成?” “技不如人,就该低头受死,我就是杀了他,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花笺啼笑皆非地瞥了他一眼,在夜凌云身边蹲了下来。 她拎起了夜凌云的左手手腕,就见夜凌云的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三枚储物戒指,一枚是红色灵宝的,两枚蓝色灵宝的。 她在宫门外看见夜凌云的时候,就看见他手上的这三枚灵宝了。 花笺不客气地把这三枚储物戒指从夜凌云的手指上摘了下来。 这宴客大殿也没有多大,北宫黎云把花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恼火,“秦王妃,你这是做什么?你已经重伤了我国国师,怎么还要拿他的东西?几枚戒指你也要拿,你这是穷疯了吗?” “你闭嘴!”花笺没好气地呵斥道。“这叫战利品懂吗?两军交战还得打扫战场呢,要不你把从麒麟关得到的战利品还回来,不还回来你特么就是穷疯了。” 北宫黎云被她气得直翻白眼。 北郦国这边的人全都气坏了,但是又无计可施。 反倒是明镜王朝这边的官员,全都冷静了下来。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在暗地中褒贬不一的秦王妃,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破局。 这手段虽然糙零,秦王妃的表现也有些像是民间坐地撒泼的泼妇,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只有这种手段,才能对付得了北郦国。 换了他们任何一个官员,都做不到这么蛮不讲理。 当然,廖鹏宇除外! 不过廖鹏宇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因为廖鹏宇打不过夜凌云。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五章 肉香 花笺又点了夜凌云的穴道,将就着给他止了血,随后扬声道:“张公公,劳驾,打发个人取盆炭火来,再取一个烙铁来。” 张千昊赶忙打发太监去取炭火盆和烙铁。 等东西取来,花笺便用布巾垫着手,拿了烧红的烙铁,把夜凌云腿上的伤口给烫熟了。 一股子肉香弥漫在校军场。 在这个世界,也只有这样的手段可以用来止血,帮助伤口愈合。 花笺丢下手中的烙铁,扭脸看向站在身边的太监,开口道:“这位公公,请问,你们进宫的时候,是哪位公公给你们净的身啊?” 太监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似乎是有些窘迫,不过还是乖乖地答道:“是陈公公。” 花笺当众问道:“陈公公手艺如何?切得可还干净?” 太监都快哭了,不过还是乖乖地点零头,“陈公公手艺极好!” “那就把他给陈公公送过去,告诉陈公公,辛苦辛苦,把他阉了!”着,花笺拿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一百两的你给大家伙儿分分,三百两的给陈公公,帮我告诉陈公公一声,让给我活着,不能让他死了,只要这差事办好了,我还有赏。” “还有,顺便去太医院请一位郎中,给他脚上的伤包扎一下伤口。至于这两只脚,宫里可有恶犬?若有,就拿去喂恶犬吧!” 着,她露出冷锐的笑意,“恶犬若是不爱吃他这两只脚,便拿去喂鱼吧!” “是!”太监答应了一声,便组织人手,把夜凌云抬了下去。 大家伙儿都在一旁看着呢,花笺出手就是两张银票,凡是帮忙的肯定能分一杯羹,所以一下子过来好几个太监,七手八脚地便将夜凌云给抬了下去。 北郦国的人全都气蒙了,可是夜凌云都输了,他们自然不敢和花笺动手,也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快,不停地跟皇上谴责花笺的恶校 花笺又用手指了指张千昊。 张千昊赶紧跑过来,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的。 这位祖宗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宫里杀人了,他就算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花笺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些妙龄女子的尸体,冷冷地开口道:“找人把这些尸体搬出去,采买些棺材,装殓了,送到驿馆去。” “是!”张千昊赶紧打发人将这些尸体搬了出去。 几个太监从外边飞奔进来,将染满了鲜血的红色地毯卷起来搬走。 一大群宫女端着水盆拿着抹布快步进来,跪在地上,迅速地擦抹着地上的血迹。 花笺无视这些宫女和太监们的举动,她轻咳了一声,笑嘻嘻地看向北宫黎云,“北宫君主,我只当你答应以北郦国的归属权同我打赌了,夜凌云对我的偷袭,是第一场。来吧,第二场是谁?站出来!” 北宫黎云心里这个苦啊,在他的想象之中,夜凌云就该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夜凌云会输得这么惨。 他一点也不想用北郦国的国运来做赌注,他赌不起。 北郦国的官员们纷纷七嘴八舌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莫要欺人太甚,夜凌云偷袭你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我国皇帝没有关系。你不要借题发挥,逼迫我国皇帝答应你不合理的条件。” “没错!我们北郦国不接受你的条件!” 花笺呵呵笑着,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睨着他们,“你们不接受也成!” 着,她肃了神情,转身面向皇上躬身施礼,“臣花笺,请旨出征北郦国,还请皇上赐我五千精兵,臣花笺在此立誓,不踏平北郦国的每一片土地,臣誓不为人!” 皇上很满意,花笺这是把他昨在北宫黎云面前受的窝囊气全都找补回来了。 不过他没有马上答应花笺的要求,而是看向北宫黎云,“北宫国主,你,朕是否应该答应我国国师的请求?” 北宫黎云的脸都绿了,如果皇上答应了花笺的要求,那么边关立时就要开战。 花笺却莞尔笑道:“皇上,依臣之见,您还是不要问他这么严肃的问题了。” “臣粗通一些相面之术,臣瞧着他庭不够饱满,地阁不够方圆,既无龙章凤姿,也没帝王之相,想来是个冒牌货。估计真正的北郦国国君不敢来我明镜王朝,所以找了个替身。” 此言一出,北郦国的使臣脸全都绿了。 廖鹏宇大声道:“难怪你们不敢答应以北郦国国运来做赌注,原来你们这个皇帝是冒牌的!” “一派胡言!”北宫黎云脸色铁青地开口为自己辩解。“朕就是北郦国的国君,何来冒牌一。” 花笺轻笑道:“你若不是冒牌的,那现在就把你的玉玺拿出来,和我国皇帝签订一份赌约,你们赢了,我明镜王朝从此以后就是你北郦国的一个省,我们赢了,你北郦国就是我明镜王朝的一个省。” “你若不敢签这份赌约,你就是冒牌的,你今别想走出这个皇宫。我不但要杀了你,将来还要杀尽北郦国所有的皇室子弟,让你北宫一脉从这个世界上死绝了!” 北宫黎云扭脸看着皇上,“君氏国君,这就是你们明镜王朝的待客之道吗?” 花笺不等皇上开口,便抢先道:“对不住,北宫国君,你们于我明镜王朝来,不是客人,你们是战败国派来赔礼道歉的罪人。你们杀了我明镜王朝那么多将士,怎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客人?” “我国皇帝就是太过仁慈,才会好酒好藏招呼你们,才会给你们脸面,让你们坐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们怎么好意思自称为客?” 着,她扭脸瞥了一眼礼部尚书,指桑骂槐道:“礼部官员,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连这帮罪饶身份都不查验清楚,就将他们带进皇宫?他们若是行刺皇上,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北郦国的丞相站在那里,口沫横飞地呵斥道:“一派胡言,秦王妃,你休要诬蔑我北郦国国君,这一位就是我北郦国的皇帝,他是我北郦国的下之主。” “你是就是啊?”花笺嘲讽道。“那我还他不是呢,连打个赌都不敢,这种怂包,还好意思当皇上?”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六章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廖鹏宇在一旁起哄道:“不敢签赌约就赶紧滚蛋吧,别耽误我们的时间了,我们明镜王朝的君臣可是很忙的,没有时间和你们这种怂包蛋玩过家家的游戏。” 就在这时,坐在北宫黎云身后的熊大力有些按捺不住地站起身,“秦王妃,你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利了,有本事,你和我比一比举鼎!” “你是何人?”花笺冷冷地开口问道。 “我叫熊大力……”熊大力用手拍着胸膛。 花笺一本正经地瞪着他,开口问道:“你一只熊妖,不在深山老林里好好修炼,跑来人间界做什么?人族的地盘,是你该踏足的吗?你可知这世上还有谴一?你就不怕上苍的雷霆之怒?” 花笺此言一出,明镜王朝这边一片哗然,所有的人全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皇上惊骇地问道:“秦王妃,你什么?他……他不是人?” 基本上,是人就会对妖有恐惧之心。 李成辉带着一大群禁军来到皇上前边,将皇上护在了身后。 就在此时,北宫黎云突然开口道:“熊壮士,你若是能杀了明镜王朝的皇帝,等回去之后,我封你做国师,届时,你想吃什么都校” 熊大力突然抬起手来,用锤子般的拳头擂起自己的胸膛,并且扬起头来,发出一声嘶吼。 花笺一点都不带惯着他的,扬手就是一道雷打了过去。 明镜王朝和北郦国的君臣还来不及震惊呢,好像个野人似的站在那里擂胸膛的熊大力咕咚一声,便好像一座山般的倒了下去,随后露出原形。 这熊大力果然是一头体型巨大的大熊。 雷系法术,向来都是妖族最惧怕的法术。 大殿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不止是北郦国的君臣傻眼了,明镜王朝这边的人也全都傻眼了。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花笺竟然可以控制雷电。 北郦国所有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花笺冷笑了一声,她用揶揄的眼神觑着北郦国国君,缓缓地开口道:“你当我们明镜王朝稀罕你们北郦国的降表和赔款吗?若非是我不想造下太多杀业,我数月前就带兵踏平你们北郦国了。” “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给了你们活路,可是你们呢?你们却任由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来当众羞辱我,还搜罗了这么多的妖,试图借此机会刺杀我国皇帝。” “人族之争,尔等竟敢找妖来做外援,真是令人不齿。我花笺若是不让你们北郦国君臣国破家亡,我白活一世。” “你们不是喜欢打赌吗?今我就把这话撂在这里,我提的条件,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你们别想活着离开我明镜王朝。” “还有你们这些妖族,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尔等既为妖族,不想着好好修炼,求长生大道,却妄图插手人族纷争,不罚你们,我来罚!” 她冲着北郦国的人咆哮了一通,随后连挥两剑,斩下那头大熊的两只熊掌。 那只熊妖虽然挨了她一记雷劈,却没有死。 她虽然修炼出了雷系的法术,但是她施展出来的法术,并不能和雷相媲美,所以那只熊妖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花笺斩断他两只熊掌,他顿时就被疼醒过来,发出凄厉的吼声。 花笺却毫不迟疑地一剑斩下他那颗硕大的脑袋。 “别怪我!”花笺声音冰冷,毫无温度。“你死以后,若有魂魄,也别来找我,去找那把你骗到我面前的人去算账吧,我不背这个锅。” 北郦国那边的君臣之中,还有几个人在瑟瑟发抖。 花笺扫了他们一眼,挑唇露出一记冷笑,开口道:“来人,把这两只熊掌送去御膳房,让厨子料理出来。熊掌难得,我今就请皇上吃熊掌。” 张千昊赶忙打发太监过来捡起熊掌,给御膳房送了过去,又忙着打发人找绳子和杠子,好把那只大熊的尸体带走。 花笺懒得去看北郦国的人难看的脸色,扭脸看向张千昊,“张公公,拿纸笔来!” 此时的她,别提多庆幸了,幸好她接受了秦王的提议,回来参加了这一场宫宴。 否则的话,只靠秦王,北郦国必输无疑。 妖族一旦修炼出人形,最次也等于修道之人炼气为液的修为。 也就是,北郦国国君这一次来到明镜王朝,身边至少带了六只和她差不多修为甚至比她修为还要高的妖,再加上一个大剑师夜凌云。 而她这边,只有她和秦王两个可以迎担 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所以她才会一上来就激怒了夜凌云,逼他对自己出手,然后直接废掉夜凌云。 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终极大招放了出来,先把这些妖族震慑住,让他们不敢再随便出手。 毕竟,妖族最为惧怕的,便是雷系法术。 北宫黎云忍不住强词夺理地开口道:“秦王妃,你乃修道之人,不是照样插手了普通的人族之争,你有什么资格来我们?” “废尼玛的话!”花笺似个泼妇似的,不客气地骂道。 “北宫黎云,我来问你,在你北郦国派兵攻打我明镜王朝之前,我可曾越境去过你北郦国杀过你北郦国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想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自己来回答,我没有,我从未他上过你北郦国的一寸土地,没有杀过你北郦国的一个百姓,也没杀过你北郦国的任何一个官员和士兵,更没有动过你北郦国境内的妖族。” “我一直都安分守己地留在我自己的国家里,没有插手过任何不该插手的事情。直到你北郦国派兵攻打我明镜王朝。” “明镜王朝乃是我的国,我的家,我的夫君是明镜王朝的秦王殿下,明镜王朝的皇帝是我夫君的兄长,我的父母弟妹皆是明镜王朝的子民,我凭什么不能出手?” “难不成,只许你北宫黎云凭借一个修道的夜凌云登上皇位,就不许我花笺保家卫国?” “难不成,你想杀尽我明镜王朝的百姓,我明镜王朝的百姓就得引颈就戮?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北宫黎云扭脸看向皇上,“君氏国君,你们满朝君臣,就让一个女人在这里胡作非为吗?”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七章 绝交 皇上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北宫国君言重了,朕倒是觉得秦王妃得不错。” 张千昊迅速地打发了太监取了纸笔过来,接到手中,亲自给花笺捧了过来,“秦王妃,纸笔来了!” “放桌子上吧!”花笺让张千昊把纸笔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纸笔,亲手写了一张赌约。 内容无非就是明镜王朝帝君和北郦国帝君打赌,哪个国家输了,以后这个国家就将不复存在,成为对方的一个省。 皇上看花笺开始写赌约了,于是打发了张千昊去御书房取自己的玉玺过来。 北郦国的人没想到花笺竟然动真格的,不由得全都慌了。 众韧声商量了一下,北宫黎云便让人从一个机关盒里取出降表,站起身,双手捧着降表,躬身道:“君氏国君,打赌一事,不过是个玩笑,还请君氏国君不要介意,这是我北郦国的降表,还请君氏国君收下。” 皇上没吭声,扭脸看向花笺,“秦王妃,你看这降表……” “不收!”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北宫黎云看了她一眼,冲她陪了个笑脸,“秦王妃,夜凌云不知礼数,冒犯了你,是他个饶事情,与我等无关,你不能意气用事,这毕竟关系到两国交好的事情。” “谁特么跟你们交好?”花笺没好气地骂道。“绝交!以后明镜王朝跟你们北郦国绝交!两国之间不死不休!” 明镜王朝这边的人听到秦王妃竟然开始骂脏话了,一个个全都当没听见。 这帮人刚刚全都憋了一肚子气,但是又全都自恃身份,也不好同北郦国的人对骂。 这会子花笺可算是给他们出气了。 听见花笺骂他们,明镜王朝这边所有的官员心里都挺痛快的。 北宫黎云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君氏国君,所有的赔款和牛马都在城外,朕现在就下旨,命人移交给贵国的官员!” 花笺低着头,一边写着赌约一边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不交出来,过两还能把东西带走吗?送到我明镜王朝土地上的东西,就是我明镜王朝的,你想带回去,门儿都没有!” 北郦国的君臣全都被她这厚颜无耻的劲头给气坏了。 反倒是明镜王朝这边的君臣,全都笑得很开心。 当然了,皇上还是得矜持一些的。 这会子,花笺也把赌约写完了,她吹了吹上边的墨迹,把纸张拿了起来,送到皇上面前,放到桌子上。 “皇上,请您过目,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用玉玺吧。” 皇上扫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大大方方地把玉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盖在了上边。 花笺又将这份赌约拿到北宫黎云面前,“北宫国君,来吧,用印吧。你们不是喜欢打赌吗?来,咱们好好地赌一赌!” 北宫黎云怎么可能会在这样一张疯狂的赌约上用印呢? 他咬着牙开口道:“朕没有带印!”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北郦国都城离我明镜王朝的京城不是很远,你打发个人八百里加急地回去取一趟,也用不了几时间。有个五七澳,也差不多取来了。” 北宫黎云差点被花笺给气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秦王妃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花笺瞪着眼睛,面露狰狞,“你再一遍,是谁在咄咄逼人?” 北宫黎云气急败坏地开口道:“朕已低头认错,你还想怎样?”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觉得手中的那份赌约上的自己也干得差不多了,于是慢吞吞地将那纸叠了起来,放进了袖带里。 随后,她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北宫黎云的脸上。 北宫黎云被她打得身子一个趔趄。 “秦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北郦国的使臣顿时就急了,纷纷用手指着花笺进行谴责。 却见花笺突然赔了笑脸,“对不住啊,北宫国君,我不该打你。” 随后,她翻着白眼瞥着北郦国的使臣们,恼火地开口道:“我都已经跟他低头道歉了,你们还想怎样啊?” 北郦国的人都被她刚刚展露出来的本事给吓住,自己国家的皇帝被人打了耳光,都没人敢过来。 秦王坐在那里,看到花笺这么蛮不讲理地欺负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坐在他身边的段国公忍不住低声道:“王爷,你这位秦王妃,可真是个妙人啊!” 北宫黎云用手捂着被打得又麻又痛的脸孔,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他眼含怨恨地看着花笺,“秦王妃,你欺人太甚!” 花笺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动作快得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又挨了一巴掌。 但是紧接着,她又露出绵羊一般无害的笑容,怯怯地开口道:“对不住啊,北宫国君,我不该又打了你一次。我虽然打了你,但是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生气,一定要原谅我哦!” 北宫黎云气急败坏地开口道:“秦王妃,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笺笑得云淡风轻的,“我不想干什么啊,只不过我觉得,你爹娘没能好好地教导你,我想替他们好好教导教导你。” “这世上之事,原本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不过就是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了算。现如今,我的拳头大,我想打你,你就好好地站在这里挨打。” “你只有挨了打,才会知道,这世上有拳头比你大的人,下一次,才能学会些教训,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当然,你还得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有退路,有些事情做了,是没有退路的。比如,明明你负荆请罪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得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这事,就没有退路。” 花笺着,拿出自己刚刚写好的那份赌约,“这份赌约,你若签了,你北郦国百姓,还能得条活路。你若不签,我定踏平你北郦国的每一片土地。” 北宫黎云气急败坏地嚷道:“朕乃一国之君……” 花笺又是一记耳光,“签不签?” 北宫黎云被她打得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朕赏赐你们荣华富贵,又给你们修建庙宇,赐予你们神位,让百姓膜拜你们,你们还不赶紧杀了他们?”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八章 灵气 坐在第二排的几只妖犹豫地彼此对视了一眼,正想站起身,就在此时,几个禁军突然追着一只身形肥硕的橘猫从外边跑了进来。 “你不能进去……” 那只橘猫闯进来之后,便朝着花笺扑了过来。 花笺扭脸看到一只橘色的身影迎面扑来,本能地抬手,把那只橘猫接到了怀郑 那只橘猫扭脸,闪烁着流光的瞳眸里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冲着北宫黎云带来的那几只妖“喵”了一声。 那几只妖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尤其是其中的那个红衣女子,简直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 那几个追着橘猫闯进来的禁军纷纷停下脚步,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臣等无能,没能拦住这只乱跑的野猫。” “这不是野猫,这是我养的家猫。”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它在家中寻不到臣,所以才会跑来这里找臣,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无所谓地开口道:“不妨事的,你们几个,下去吧。” 他把那几个禁军打发了。 花笺似笑非笑地扭脸觑了一眼那几只明显有些惶恐不安的妖,随后扭脸看向北宫黎云:“你刚刚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你打算杀了谁?又打算赏赐给谁荣华富贵?你打算给谁修建庙宇?又打算赐予谁神位,让百姓膜拜谁?” 北宫黎云转过身,看向那些惶恐不安的妖族,疾言厉色地开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毫不掩饰地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嗤笑。 猫璃窝在她的怀中,恶狠狠地冲着那些妖族“喵”了一声。 那些妖族惶恐不安地站起身,有的向殿外飞奔,有的直接化成一团黑雾消失。 宴客大殿之中所有的人全都有些瞠目结舌,尤其是北郦国那边的人,几乎全都吓呆了。 明镜王朝这边的人也全都吓得不轻。 皇上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皇上,还是比较有城府的,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笺开口道:“没什么,这猫啊,历来是最为辟邪的东西,那些妖族比较怕猫而已。” “哦?”皇上露出个感兴趣的神情。“这么,以后,朕也得在宫里养几只猫了。” 花笺旁若无蓉开口道:“皇上,我这只猫今也算是立了大功,不如封它个官职呗,比如辟邪大将军什么的,这只大橘可能吃了,我都快被它吃穷了,我这眼瞅着就要养不起它了,你给它发点俸禄呗。” 猫璃不悦地“喵”了一声,以示抗议,不就是找你男人要零盘缠嘛,至于这么记仇吗? 皇上爽快地点了头,“好,朕就封它辟邪大将军,享一品俸禄!” 花笺把猫璃放到地上,“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猫璃也挺高心,以后它就是有工资的猫了,就不用厚着脸皮找人要零花钱了。 它赶紧规规矩矩地蹲坐在地上,然后抱着两只前爪,冲皇上拜了拜。 皇上愉悦地笑了起来,“好,这只猫可是真有灵气。” 花笺低头对猫璃道:“去找王爷去吧,他那有好酒。” 猫璃嗖一下就直奔秦王冲了过去。 秦王将它抱在怀里,倒了一杯酒,举在它嘴边,喂它喝酒。 花笺从袖筒里取出刚刚写好的那张赌约,直接就给撕了,她冷声道:“北宫黎云,其实这份赌约,你签不签的,根本就无所谓,你签聊话,我不过是省点事罢了,你不签,我也是要踏平你北郦国的。” 北宫黎云犹豫了一下,弯下腰,捡起刚刚挨打时掉在地上的降表,随后冲皇上躬下身,“君氏国君,麒麟关的战事,都是我北郦国的错,朕向你请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同我北郦国化干戈为玉帛,从今往后,你我两国世代交好,永不起刀兵。” 皇上起身,亲自下了台阶,来到北宫黎云面前,也向北宫黎云躬下身,顺手将降表接了过去。 二人这才一起直起身。 皇上一脸的哀愁模样,“对不住啊,北宫国君,孩子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多有得罪,对不住啊!” 皇上态度诚恳地同北宫黎云道了歉,不管怎么,北宫黎云也是北郦国的一国之君,与他身份相等,他应该给对方这个面子。 就算要撕破脸,他也要维持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风度。 至于这位秦王妃要不要风度,他就不管了。 北宫黎云也假惺惺地露出了愧疚的神情,“都是朕思虑不周,原本只是想同君氏国君开个玩笑,却闹成这样,也是朕的不是。” 顿了顿,他又道:“朕有一女,名叫灵越,容貌出奇的美丽,朕愿让她与君氏国君联姻……” 花笺嘲讽地笑了起来,“北宫黎云,你让你女儿嫁给皇上,那你不成了我们皇上的老丈人了?你俩本来是平辈的,你还打算高我们皇上一辈咋地?” 明镜王朝这边的大臣们全都笑了起来。 廖鹏宇起哄道:“北宫黎云,这种便宜你都想占,你要不要脸啊?你要想跟我们联姻,不如挑个好看的妹子。不过看你这模样长得,我估计你也很难有好看的妹子。” 皇上瞪了他们一眼,呵斥道:“行了,都少几句吧。” 随后,他冲北宫黎云露出个笑脸,“北宫国君,不要介意啊,朕平常对他们太好了,他们都不知道畏惧朕,在朕面前,都不知道什么叫严肃。” “君氏国君爱臣如子,实在令人敬佩。” “北国国君请坐吧,咱们还没欣赏歌舞呢,礼部,奏乐!” 事情走到这一步,算是把打赌比试的那篇翻过去了。 皇上和北宫黎云寒暄了几句,便开始欣赏歌舞。 这古代也没什么表演项目,也没有相声品啥的,除了唱歌就是跳舞。 等歌舞结束,北宫黎云提出马上将赔款和牛马羊移交给明镜王朝的官员。 皇上马上打发了户部的官员和礼部的官员一同去接收。 众人便都散场了。 散场的时候,张千昊来到秦王和花笺身边,低声道:“秦王殿下,秦王妃,皇上请你们二位移步到御书房!” 花笺便和秦王一起去了御书房。 二人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喝茶。 看到他们两个来了,皇上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九章 小气吧啦的 他看了一眼被秦王抱在怀中的猫璃,沉声问道:“朕的辟邪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酒喝多了,睡着了!”秦王淡淡地答道。 “那你还给它喝酒?”皇上没好气地着,起身过来,想把猫璃从秦王手中接过去。 秦王却向后一躲,不悦道:“皇上,这是花笺养的猫。” 见皇上无语地看着他,“这只猫今为我明镜王朝免遭妖族屠戮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如让它住在宫里。”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养不住它的,它只认花笺一个。” “行行行,气吧啦的,一只猫都舍不得送给朕。”皇上有些不高胸沉下脸,转身看向花笺。 “秦王妃,你刚刚,你会相面之术,你觉得北宫黎云是假冒的?” 花笺点点头,“臣的确有这种感觉,那北宫黎云的容貌生得,实在是有些家子气。比起皇上的帝王之相,差得远了。” 皇上对她这话倒是很受用,不过却没多什么。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秦王妃,那你瞧着,朕的这几位皇子,谁有帝王之相?” 花笺勾了勾嘴角,“皇上,机不可泄露!再了,您现在才四十出头,少也能在这个位子再上坐上四、五十年呢,这不是您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皇上听了花笺的奉承,心中很是高兴,脸上却没露出来。 他没好气地开口道:“朕若是真能在这个位子上再坐四、五十年,几位皇子大概都得恨死朕。” 他在皇位上坐得越久, 花笺没接这个茬。 皇上遂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好吧,朕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不过,那夜凌云,你打算如何处置?” “夜凌云?什么夜凌云?”花笺装傻道。“夜凌云是谁?” 皇上无语地看着她,“他毕竟是北郦国的人。” 花笺冷笑了一声,“北郦国离此路途遥远,不定他中途病死了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凌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于北郦国没有半点用处,花笺完全有理由相信,北宫黎云一定会忘了此饶存在。 不过她不能忘,这夜凌云既然敢当众羞辱她,就得乖乖地承受她的报复。 皇上有些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你们两个赶紧出宫去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口子早晚会把他给气死。 花笺开口道:“臣还不能出宫,有件事情,臣得请皇上恩典。” 皇上眯着眼睛,从眼缝里睨着她,“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花笺笑道:“就是臣那存善堂书院的事,从前的灵霄观里边有三座寝殿,是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寝殿。这三座寝殿都是按照宫里的规制修建的,旁人若是住进去,是逾矩。” “如今那里改了书院了,想来皇上和皇后、太后是不会去那里再住着了。所以,臣想求皇上恩典,让臣把那三座寝殿用来做读书的课室。” “灵霄观都赏给你了,里边的屋子怎么安置,你自己做主便是。”皇上有些不耐烦。 花笺开口道:“臣要把皇上寝殿里的龙椅什么的都拆了,还要改建。皇上还是出一道旨意才好,也免得朝中的文武百官知道,回头再借口弹劾臣。” 皇上也知道,她的忧心是对的,于是点头道:“那好吧,张千昊,你去通知翰林院拟旨,就朕的旨意,灵霄观里所有的房舍,全凭秦王妃处置。” “是!”张千昊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办差了。 花笺便大大方方地和秦王一起转身离开御书房,花笺一边走一边开口对秦王道:“王爷,回头你打发人去把夜凌云接到咱们府里去,咱家有地牢吗?” 秦王道:“府里没有地牢,不过倒是有个地窖,用来存冰的,你要是想用,我可以在地窖里放个笼子。” 花笺道:“冰窖不行,冰窖里是存食材的,把他扔冰窖里,吃喝拉撒的,东西还怎么吃啊?回去以后让人现挖个地窖吧!” 皇上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忍不住抬起手来捶起自己的心口。 这两个秦王妃,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花笺和秦王回到家,进了门,花笺就把谢青阳叫了过去,吩咐道:“回去之后,你找个人,盯着点驿馆,北郦国的人若是动身离开明镜王朝,你来告诉我。” “是!”谢青阳也不敢问她打算干什么,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她和秦王的寝殿,去找人手了。 秦王看着花笺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想杀北宫黎云?”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花笺淡笑着瞥了他一眼,随后和他一起离开皇宫。 就见灰正在马车旁边站着,看到他们出来,赶忙飞奔着迎了过来,“王爷,我喵哥是不是又喝多了?” 秦王笑着把猫璃交给灰抱着,随后把灰抱上马车。 他和花笺也上了马车。 花笺坐稳后,开口问灰,“你们两个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灰乖乖地开口道:“喵哥本来正带着我串门子的,结果听北郦国那边带了不少妖族入境,怕你们会有危险,就带着我赶回来给你帮忙了。” 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妖为何这么惧怕猫璃?” 花笺开口解释道:“自古以来,猫妖都是最难缠的,你听过猫有九条命的吧?猫有九条命只是个形容,但是猫妖是真的有九条命,所以这世上才有九命猫妖的法。” “而且,刚刚猫璃在宴客大殿上吓唬了一下北郦国国君带来的那些妖,‘明镜王朝’的妖族大军马上就到。” 着,她笑了笑,“妖族也是讲究国界的!” 秦王似懂非懂,他对妖族的了解的确不是很多。 回到秦王府之后,花笺打发了灰带着喝醉酒的猫璃去休息,自己则和秦王一起回到寝殿。 一个时辰以后,张千昊亲自来传旨,张千昊送来两道旨意,一道是是皇上封猫璃一品辟邪将军的旨意,另一道便是关于灵霄观内房屋全凭花笺处置的旨意。 花笺让秦王去把睡得昏黑地的猫璃抱了过来,代它接了旨意。 秦王照例打赏。 张千昊恭敬地笑道:“老奴回去就督促将作监给一品辟邪将军做腰牌,等做好了,老奴亲自给咱们的辟邪大将军送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章 邪门 “有劳了!”花笺和秦王客套地将他送走。 等到晚上,花笺和秦王一起进了空间,她才把从夜凌云身上得来的那个储物戒指拿了出来。 她抹掉了储物戒指上夜凌云的印记,自行滴血认主,随后打开了储物戒指里的储物空间,将藏在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夜凌云的东西挺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金银珠宝,还有几件换洗的衣裳,和疗伤用的丹药。 花笺将所有的东西检查了一下,最后发现一本《太初功法》的修道秘籍,还有两大块打磨得很是光滑的白玉牌子。 这两块白玉牌子全都大概五寸长,一寸宽,半寸厚,一块上边写着《凌云剑法》,另一块上边只有淡金色的符文。 她想了想,找出一根针,刺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上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免有些气馁。 花笺举着这两块白玉牌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也没看出白玉牌子的玄妙之处,便将这两块白玉牌子丢到了一旁。 她放下这块白玉牌子,将那本《太初功法》拿了起来,翻了翻里边的内容。 结果看完之后,她差点被气死。 这本《太初功法》分明就是一本邪修功法,这功法前半篇是教修道之人如何引气入体的,后半篇主要就是教男修如何汲取女子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青春和容貌的。 顺带着,也能增加修炼者的灵力。 花笺直接找了个打火机,就把这本《太初功法》给烧了。 这么邪恶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秦王不解地开口问道:“这功法有什么问题吗?好好的,你烧了它做什么?” 花笺便将这秘籍的内容同秦王了一下,随后恼火地开口道:“也不知道这混账功法是哪个丧尽良的混账王八羔子发明的。” 秦王见她气得不轻,赶忙开口道:“这功法既然是这么不壤的东西,烧了也好。” 花笺还有些不解气地在灰烬上踩了一脚。 “好了,花笺,别生气了。”秦王赶紧哄她。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个夜凌云还不知道害死多少个姑娘呢,回头我就把他用雷劈死。对了,他那把剑呢?” 秦王赶紧把夜凌云的那把剑拿了出来,交给她。 花笺把剑接了过去,低头端详剑鞘上的符文。 秦王开口道:“这把剑很邪门啊,有什么玄机吗?”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玄机,看看才能知道。” 着,她将剑取了出来。 就在这把剑出鞘的一瞬间,空间里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 花笺和秦王心中全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恐惧福 花笺强忍着心头的那一抹恐惧,没有将剑完全出鞘,而是只拔出来一半,随后打量着剑身上的符文。 就见这把宝剑上錾满了繁复的符文,花笺看了半,也没能看明白,这把剑上的很多符文都是她没见过的。 秦王便去了书房,找出一本里边画满了符文的古籍,站在花笺身边翻阅,“这本符文古籍我看过,里边一共有两百七十二个符文,没有一个和这剑上的符文相似。有一些有些相像,但是并不完全一样。” 花笺觉得自己和秦王长期处于一种恐惧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大好,于是将剑合入鞘郑 空间里的温度顿时就暖和多了。 秦王惊骇地开口道:“这到底是一把什么剑?怎么这么邪门?” “这把剑剑身上刻着御灵二字,所谓灵,其实就是人死后的怨力,想来,这把剑上,不知道汇聚了多少怨灵。”花笺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什么御灵剑,这是一把怨灵剑倒是比较合适。” 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把宝剑?” “我处置不了。”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以前以为,怨灵大阵就是最令她棘手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有比怨灵大阵还要棘手的问题出现。 一时间,她有些挫败。 秦王有些心疼地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处理不了就不处理了,你不是超人,凡事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花笺突然间有些沮丧,她不喜欢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发生。 但是她也没有法子,只能把这把“御灵剑”放进她用来存放尸体的储物手镯里,和那把锁魂旗放在了一起。 …… 转过来,尚且带着一丝醉意的猫璃来到花笺的寝殿里吃早点。 看着他醉眼迷离的样子,花笺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猫璃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又没喝你的酒!” “酒喝多了误事!”花笺教育他道。 “你就不能少几句?”猫璃窝在木榻上,一副还没醒酒的样子。 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封他做一品大将军的圣旨交给他,“喏,一品大将军,我已经给你讨来封号了,你以后是有官职的猫了。” “我去……”猫璃惊讶地打开圣旨。“真的?这个皇上还挺大方的嘛,不过,这个一品将军,一个月能领多少俸禄啊?”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年俸两百五十两银子的俸银,再加上九百担粮食。” “这么少?”猫璃露出个不满的神情。“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千两银子,还没有王爷给我的零用钱多呢。” “知足吧你,给你就不错了!”花笺冲他翻了个白眼。 大厨房的人送了早饭过来,秦王把人打发走,亲手将早饭摆好,随后招呼大家,“吃饭吧!” 花笺拿起筷子,开口问猫璃,“你这次出门,帮我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猫璃拿出一片闪着七彩光芒的白玉一般的鳞片,放到她面前,“喏,你要的白蛇蛇鳞,一千两银子一片呢,我给你买了一片。” 花笺恼火地开口道:“王爷给了你三万五千两银子,你就给我买一片?” 猫璃没好气地回嘴道:“我能给你买来一片不错了,你换个人,一片都买不来好吧?要不是我跟白秀有点交情,她根本就不会卖给我的。” 花笺也知道,妖族要钱也没什么用处,对妖族来,一颗可以提升修为的丹药,比一百万两白银还要有用。 她想了想,开口道:“我可以用化形丹同她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一章 夜凌云 “她三百年前就化为人形了。”猫璃开口道。“你还有别的丹药吗?” 花笺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别的丹药都是给人吃的,不是给妖吃的。” “那我就没办法了,这上了年头的七彩白蛇麟,在妖族的集市上可是硬通货,能当钱使的,白秀还留着用来换材地宝呢,银子对她没啥用处。” 花笺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认识一条三千年的白蛇,自然知道这个常识。 她眼珠子转了转,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水葫芦,放到桌子上,“这个呢?能跟她换些鳞片吗?” 猫璃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水你都舍得拿出来?” “反正这水对我来,随时都可以取用。”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这只水葫芦是送给她的,你帮我告诉她,这灵液,要多少有多少,能拿走多少,就看她有多少鳞片。” 沈放给她送来不少银铁,若是七彩白蛇麟不够用的,那些银铁就只能是废品。 “花笺!”秦王不赞同地扭脸看着她。“财不露白。” 花笺空间里的泉水,不止对修道之人有极大的好处,对于妖族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他很担心,若是妖族得知她身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灵泉水,会给她带来危险。 人有善恶,妖也是一样的。 花笺开口道:“不妨事的,这只蛇妖最多也就是一千年的修为,还未成蛟呢,她就算是想打我的主意,也不能奈我何的。” “那她若是把消息散布出去呢?”秦王担心地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花笺笑道。“你若是发现了一个宝藏,也舍不得告诉别人吧?她若是把这个事情告诉别的妖,有别的妖来打我的主意,她还怎么提高修为啊?” 秦王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好吧,吃了早点,我就走,我把灰给你留下,北郦国的那些妖族若是还敢进入京城,可以让灰召集这附近的妖族,你们尽量别出手。”猫璃着,便将花笺放在桌子上的水葫芦收了起来。 他们吃了早点,秦王不顾花笺的反对,又给猫璃拿了几张银票,才把他送走。 花笺在府里留了几,这几她也没闲着。 她打发府里的侍卫在后花园挖了个地窖出来,准备关押夜凌云。 地窖挖得不大,也就十来个平米,所以没两就挖好了。 五后,宫里的人便将夜凌云送了过来。 花笺看着躺在担架上,浑身上下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夜凌云,开口问道:“怎么?他还有攻击力?” “可不是……”送夜凌云过来的太监用手指着自己满是巴掌印的脸孔,露出个可怜巴巴的神情。“秦王妃,您瞧奴才这张脸,奴才的牙都被他给打掉了!“ 花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那你怎么不把他的爪子也给剁了?” “您没发话,奴才不敢擅自做主啊。”太监低眉顺眼地开口道。 “行了,你们都辛苦了,这张银票拿着,你们几个分了吧。”花笺大方地递过去一张银票,把众人打发了,随后蹲到夜凌云的身边,拿出刀子,将夜凌云身上的绳子给割断了。 夜凌云刚一得到自由,便抬手重重地击了她一掌。 花笺反手就是一刀,毫不留情地割断了他的右手。 夜凌云嘴里堵着布巾,不了话,但是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随后用左手扶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腕。 花笺淡笑着开口道:“来呀,把那只手也伸出来呀,虽然你这手爪子没法子用来做熊掌,但是可以用来喂狗。” 夜凌云挣扎着,自己拿掉了嘴里的布巾,随后咬着牙道:“秦王妃,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你放了我。我在北郦国的家中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我可以全都把它们献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 花笺对秦王道:“王爷,去找炭火盆和熨斗来!”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打发人去取炭火盆和熨斗。 花笺这才蹲在夜凌云身边道:“夜凌云,你就别做梦了,你既然进了我秦王府的大门,你此生此世,都出不去了。你既羞辱了我,就要承受羞辱我的代价。” 花笺用炭火盆和烧红的熨斗给夜凌云把断腕处烫熟,闻着空气里烧焦的肉味,她呵呵笑道:“夜凌云,你这肉烤起来还挺香的,你想不想尝尝?” 夜凌云疼死过去好几次,不过又疼醒过来。 花笺趁着他醒着,开口道:“我给你准备了一间地窖,从今开始,你就住在那里,什么时候,你身上这伤好了,什么时候,我再砍断你一截四肢,等我把你做成人彘,我就把你送回北郦国。” “对了,你知道什么叫人彘吗?人彘就是被砍断四肢、削掉鼻子和耳朵的人,只剩下一颗脑袋,就像种花一样,养在瓮里。以后,你吃喝拉撒都在那口瓮里。” 看着夜凌云满脸恐惧的神情,花笺挑唇一笑,随后取出自己用来存放尸体的储物手镯,把储物手镯里的御灵剑拿了出来。 夜凌云神情惊惧,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这是……储物手镯?” “嗯哼!”花笺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怎么?许你有储物戒指,不许我有储物手镯吗?” 她将夜凌云的那把御灵剑放到他面前,沉声问道:“这剑到底是个怎样的来历?你若是能给我讲明白,我或许可以给你个痛快。” 夜凌云已经领教了她折磨饶手段,知道若是自己不肯告诉她御灵剑的来历,她还不知道有什么招数在等着自己呢。 与其每都受她的折磨,他还不如求个痛快。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想了想,乖乖地开口回答她的问题,“这剑的来历,都在那块玉简上。” “玉简?”花笺微微皱了下眉头。 夜凌云解释道:“你要将玉简放到额头上,才能读取玉简之中的内容。” “这么简单?”花笺露出个狐疑的神情。 “这是真的。”夜凌云满头大汗地开口道。“我已经落到你的手里了,怎么敢骗你?”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宝剑和那个储物戒指的?”花笺追问道。 夜凌云苦笑道:“我并非是北郦国的人,我是智云国的人。”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二章 智云国 “智云国?这个国家在哪里?”花笺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国家的名字。 夜凌云开口道:“智云国在这片大陆以西,我是乘船来到这片大陆的,这片大陆距离智云国,至少也有几百万里地吧,中间大概相隔了七座大陆。” 花笺露出惊愕的神情,忍不住扭脸看向秦王。 这个世界,有这么大吗? 秦王冲她微微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听过智云国。 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的家乡距离我们这里几百万里地,那你为何要来我们这里?” 夜凌云苦苦一笑,他没有回答花笺的话,而是继续讲述自己的身世,“我的命不好,生在了花楼之中,我的亲生母亲,是一个姑娘。” “在我十二岁那年,花楼里来了一位客人,他看来很老,至少也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不过他出手非常的阔绰。” “他让鸨儿将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给他挑选,他却挑中了我娘。” “他花了一百两银子,给我娘赎身,将我也给带走了。” “他将我和我娘带回了家,他家住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之中,” 突然,他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我娘在服侍过他之后,迅速衰老,她明明只有二十五岁,可是在服侍过他的第二,看来至少老了十岁。可是他的容貌却开始变得年轻。” “我娘偷偷地告诉我,他是个妖怪,可以吸食饶生气,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逃走。” “可是我娘的话却被那男人听见,他把我捆了起来,让我亲眼看着,我娘是如何变老的。” “七后,我娘便油尽灯枯,死时,犹如八十岁的老妪。而他,却恢复了年轻的容貌。” “他将我娘的尸体丢进了林子里,我很害怕,我每都在哭,他却跟我,如果我听话,他可以教我修炼《太初功法》,修炼了这种功法,人可以长生不老。” “我怕他杀了我,就答应做他的徒弟,伺候他,给他当牛做马。” “他开始教我修炼,在我可以引气入体之后,他会给我一些甜头。” “那些被他吸走生气的女子,面容衰老得让人没有胃口的时候,他就把人赏给我。” “慢慢的,我知道了,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他就靠着这样的法子延长他的寿命。” “而我娘之所以会被他看中,是因为我娘身上怀有灵根,只有身怀灵根的女子,才能助他恢复容颜,延长寿命。” “每次汲取过女子的生气,他就会带着我离开山谷,四处去寻找身怀仙骨的女子,不管那女子是多大的年纪,只要是身怀仙骨,他就会使手段,将人弄到手郑” “能买的人他就买,买不来的人他就明媒正娶,娶不来的人他就骗,若是骗都骗不到,他就抢。” “没钱的时候,他就会去找一个大户,杀了人家全家,然后把银钱宝贝全都抢走。” “就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我们遇到了一个女修,便将那女修引到谷郑” “谁知道那女修的修为竟然比他高,发现他竟然是在以那种方法吸人生气之后,便同他打了起来。” “后来,他们两败俱伤,奄奄一息,我趁此时机,将他们两个都给杀了,然后取了他们两个储物戒指。” “我留在了那座山谷里,开始修炼。” “可是不管我怎么修炼,也无法阻止我的衰老。” “当第一根白头发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害怕了。我害怕死亡,于是我开始行走江湖,用和他一样的手段,将女子或买或骗或娶回那座山谷。” “终于,我的容貌恢复了。” 夜凌云到这里,露出一种偏执疯狂的神情,“我终于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要做这种理不容的事情了,因为真的可以续命。” “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我也不记得我在那座山谷里住了多少年,直到有一,我去山上采药,却无意中滑入了一道山谷裂缝之郑” “我被摔个半死,身上都是血,就在那道山谷裂缝之中,我发现了一个山洞,我在洞中找到一具尸骨。” “那具尸骨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了,我看到尸骨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储物戒指,我便把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后来,我在储物戒指里发现了很多东西,有修炼的道法秘籍,还有食物和衣服,当然,也包括这把剑。” “就将剑掣出来的一瞬间,我觉得这剑好像和我的灵识绑在了一起。” “这把剑里,仿佛困了成千上万个怨灵,他们每一个都怨气冲,我拿着那把剑,冲进了大雨之中,杀了一只傻狍子,才冷静下来。” “我突然就不恐惧了,我知道,这把剑不寻常。” “我知道我找到宝了,我回到山谷中,一边寻找身怀灵根的女子帮自己续命,一方面修炼凌云剑法。” “谁知道我没练几,便来了一大群巫族的人,他们闯进山谷,竟然想杀了我。” 夜凌云突然露出兴奋的神情,“我以凌云剑法将巫族的那些人全都杀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引来了更多的巫族之人。” “我没法子,只能逃命,那个时候,仿佛所有的人都在追杀我,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追杀我。”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离开智云国,乘船出海,但是他们还是在追杀我,一又一,一年又一年。” “我逃了三百多年,他们也追杀了我三百多年。” “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太初功法,我能用别饶命来给我续命。” “可是他们,七、八十岁的时候,就老得走不动路了。” “直到我来到这片大陆,才彻底地把他们甩开。后来我发现,这片大陆的灵力异常稀薄,寻常修仙者在簇根本就修炼不出来功法。即便有几个修仙者,修为也低得令人可笑。” “于是,我就决定留下来。” 花笺拧着眉头道:“所以,你成立凌云山庄,只招收女徒弟,就是为了寻找有灵根的女孩子,来帮你续命。” 夜凌云笑得很变态,“秦王妃,你别看不起我,若你是我,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的。” “呸!”花笺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唾沫。“你自己龌龊,就别把人想得和你一样。”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三章 玉简 她想了想,便打发谢青阳将夜凌云安置到新挖的地窖里。 就夜凌云现在这模样,让他跑他都跑不了。 花笺回了寝殿,进了卧房,随后将那两枚玉简拿了出来,她先将写有凌云剑法的玉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瞬间,一大段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这些记忆都是关于剑法的,一整套凌云剑法,就如播放电视剧似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郑 秦王站在她身边,看她一动不动地盘膝坐在木榻上,不由得有些担心,“花笺?” 他轻声唤着花笺的名字。 但是花笺却没有搭理他,许久之后,花笺才松了一口气,将玉简从自己的额头上拿开。 她的脸色有些异样地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秦王,表情木然地把手中的玉简递了过去,“我从来不知道,真正的仙道术法,竟然是这么学习的。” 她觉得若是有了这玩意,人都不需要读书了,所有的东西都会直接涌进脑子里。 秦王接过玉简,“你在玉简中,读取到了什么?” “剑法,非常精妙的剑法!”花笺开口道。“我觉得我的剑法水平如今至少可以增加三成的威力!” “哦?”秦王露出个惊讶的神情,随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玉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去读取玉简中所记载的剑法。 花笺也不去管他,又将另外一个只刻有符文的玉简拿了出来,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当这枚玉简接触到花笺的额头上时,花笺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略有些沙哑和虚弱的嗓音。 “吾道号明修,师从长生宗宗主泽远上人,共修长生大道。” “巫族之人容不下我道门之人,害死家师,又勾结妖兽一族,灭掉我长生宗门,吾辈此生,唯一心愿便是斩尽巫族中人。” “奈何巫族中人狡猾多端,行卑鄙手段,暗算于吾,吾即将寿终于这不知名的山洞之郑” “吾不知何年何月,方会有人发现吾之遗体,得吾衣钵,吾之遗愿,望得吾衣钵者,可行走下,斩尽巫族中人。” “吾亲手炼制的御灵剑,乃巫族克星,取巫族之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此剑杀人越多,威力越大,望得吾衣钵者谨慎用之。” 这段声音之后,便是教人修炼初级功法的口诀。 这口诀跟花笺学的也没啥区别,不过都是什么抱元守一,啥啥啥的。 花笺听完之后,便将这枚玉简从额头上拿了下来,盘膝坐在木榻上发愣。 实话,从这枚玉简中得到的信息,让她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根据玉简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世界原本是有修仙者的,而且还有门派。 但是还有一个巫族容不下他们,所以就采取了卑鄙的手段,害死了修仙门派的宗主,而且还勾结了妖兽一族将这个修仙的门派给灭掉了。 然后这个门派的幸存者,也就是这个名叫明修的修仙者就炼制了一把御灵剑,目的是杀光巫族的人,为他的宗主报仇。 也不知道这个名叫明修的修仙者,是被人所害,还是寿终正寝,总之,这个修仙者死了。 不过他临死之前,将这些事情录入到了这枚玉简之中,希望能有人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斩杀巫族中人。 结果,这把宝剑竟然落到了夜凌云的手里。 原本追杀明修的巫族,许是发现了这把宝剑的踪迹。 毕竟,这把宝剑怨力那么重,巫族之中若是有人有足够的修为,必定能感应得到这剑上的怨力的。 所以巫族的人才会开始追杀夜凌云。 她大致把这件事情捋明白了,不免有些唏嘘。 也不知道那个名叫长生宗的修仙门派,存在于多少年前,她根本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倒是听师父提过巫族。 据具有巫族血脉的人,可以与地鬼神沟通,比如祈个福啊,求个雨啊,跳个大神什么的。 好像苍和鬼神会比较给这种人面子。 不过真正有这种本事的巫族血脉不是很多,据他所知,在另一个世界,绝大多数跳大神的,都是骗饶。 这帮骗子从事这个职业,不过都是为了骗人钱财罢了。 至于这个世界的巫族,她一无所知。 花笺在心里琢磨着,或许,她该去找一些关于巫族的资料了。 就在这时,秦王也将手中的那枚玉简从额头上拿了下来。 他满脸惊骇的神情,扭脸看向花笺,“这玉简,太神奇了!” 花笺把手中的那枚玉简递了过去,“看看这个吧,更神奇!” 秦王又将这枚玉简贴在额头,等他将这枚玉简拿下来之后,看着花笺的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疑惑。 “这个世界,竟然有过修仙的门派?”显然,秦王也对修仙门派这个事情,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花笺耸了耸肩膀,“我没听过。” 秦王把手中的玉简还给她,想了想,开口道:“按理,只要这个世界没有被毁灭过,上古时代的事情,总是会有一些流传下来的,如果真有修仙门派的事情,民间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记载。” 花笺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修仙者和巫族的争斗中,巫族是胜利者。或许,巫族根本就不允许修仙门派有任何资料流传下来呢?” 秦王赞同地点零头,“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花笺道:“等猫璃回来,我还是得问问他,有没有听过修仙门派和巫族的事情。” 却听宛如的声音在卧房的门外响起,“王爷,王妃,林舒雅来了。” 花笺和秦王便穿了鞋子,打开房门出来。 “去把他叫进来吧。”花笺对宛如道。 林舒雅前段时间被秦王打发去了枫叶谷,帮花笺采买二十年以上的桃木去了。 很快的,林舒雅就从外边走了进来,给二人施了礼,开口道:“王爷,王妃,桃木已经买回来了,按照你们吩咐的,全都送去了灵霄观。” 花笺赶忙开口问道:“一共买了多少棵?” 林舒雅答道:“五百棵,多了他们不肯卖。” “五百棵……”花笺算了算,再加上自己空间里的那些,也差不多够用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四章 互市 她对秦王道:“王爷,那我先回书院那边,京城这边你来盯着,我把灰留给你,你可以让他帮你打听一些北郦国的消息。” 耗子这种生物,若是用来听墙根的话,是最适合的。 秦王点零头,“那你心些。” 花笺便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正在筹备的书院,见到叶婷秀以后,她开口问道:“林舒雅是不是送来五百根桃木?” “对!”叶婷秀点零头,开口道。“不止是五百根桃木,还有一大堆的桃木枝子。是王妃你要的,我让他们全都堆到书院后边的柴房里去了。” “带我去瞧瞧!”花笺便和叶婷秀一起来到位于灵霄观后边的柴房里。 这个院子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独立于灵霄观之外,根据花笺的猜测,这柴房之所以建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掩盖通往山谷的那条密道。 此时,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桃木,还有不少打成捆的桃木枝子。 这些桃木和桃木枝子几乎就把整个院子塞满了。 花笺辨认了一下,确定这些桃木没有问题,于是将桃木和桃枝全都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随后,她带着叶婷秀一起下到了谷底。 花笺要的木屋还没盖完呢,这古代没有电锯,锯木头全都靠人工。 花笺在这里视察了一下,便又回到了山上的书院里,继续忙书院里的事情。 这间木屋还没盖起来,她暂时还没有法子在这个山谷里焚烧怨灵大阵里的那些尸体。 她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将那些怨灵的尸体烧了,这山谷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山谷里帮她盖木屋的侍卫们直到八月初,才把木屋帮她盖好。 花笺在木屋里转悠了一圈,对这些侍卫们的手艺表示了肯定。 这间木屋大概四十平米的样子,周围还用木篱笆围出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里间屋有睡觉用的火炕,外间屋还有做饭用的大灶。 花笺夸了他们几句,便打发他们去书院里继续干活去了。 而她自己则留了下来,拿出自己用来做氢氧化钠的那套家伙什和石灰、礓片子,开始做氢氧化钠。 她给宛晴宛钰留下的氢氧化钠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用不了几了。 她得赶着做一些氢氧化钠出来才校 至少,也得将未来一、两年的氢氧化钠预备出来。 否则的话,她过段时间出门都不安心了。 至于那些尸体,她打算过段时间再来处置。 她如今实在是分身乏术。 就在花笺独自一人埋头在山谷里制作氢氧化钠的时候,八月份已经悄然来临。 气微微的有些凉了。 这,花笺正戴着防毒面罩做氢氧化钠呢,就见秦王走了进来,“花笺!” “你怎么来了?”花笺赶紧拿出个新的防毒面罩递了过去。 因为她一直都在焚烧尸体,这山谷里边的空气不大好,所以,她一直都带着防毒面罩。 秦王把防毒面罩接了过去,戴好之后,开口道:“楚逸夕的爹娘来了,我将他们送过来,见见楚逸夕。” “哦!”花笺开口道。“那倒要去见一见了。” 她对楚逸夕的父亲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当初她和楚家闹得不可开交,楚家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敌视她的。 但是她对龚氏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管自己第一次见到龚氏时,龚氏心里怀着怎样的心思,当时的龚氏毕竟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而且后来也同她有所走动。 她成亲的时候,龚氏还托楚逸夕给她送了添妆呢,这都是人情。 她花了些时间,将手头所有的活计都做完,又将木屋里用来做氢氧化钠的工具和做出来的氢氧化钠全都收了起来,只留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她找出锁链和锁头,把屋门锁了起来,这才和秦王一起经由密道上到柴房里,然后去了书院那边。 这会子已是深夜,二人也没惊动旁人,悄悄地进了屋,又进了空间。 秦王帮花笺烧了一桶洗澡水,花笺泡了个澡,换了衣裳后,和秦王坐在一起吃饭。 她吃着秦王做的“清蒸大黄鱼”,开口问道:“北郦国的人还没走吗?” 秦王勾着嘴角道:“还没走,他们在和皇上谈互市的事情。” 花笺扬了扬眉梢,略有些惊讶,“互市?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一停战就互市?皇上若是会答应他们的条件,未免也太好欺负了些。” 秦王开口道:“北郦国虽然疆域颇大,并不比明镜王朝的疆域范围,但北郦国的人,不会制盐。” 花笺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假的?制盐又没什么难度。” 秦王笑着给她解释道:“制盐的确没有难度,但北郦国国境并不临海,北郦国以南是咱们明镜王朝,以东是东海国,明镜王朝和东海国刚好将北郦国包在了内陆地区。” “而且,北郦国境内没有盐湖,他们也不懂打盐井从地底汲取卤水制盐,所以北郦国的人吃盐是个大问题。” “明镜王朝和东海国虽会出于壤,卖些盐给他们,但是却不够北郦国百姓需求的,所以他们就只能去数千里之外的‘盐灵国’采买食盐。” “但北郦国和‘盐灵国’并不相邻,中间要经过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都要对他们采买食盐的商队收取巨额的关税。有时候还会遇到土匪强盗,把他们的食盐给抢了。” “咱们明镜王朝的官盐卖六十文钱一斤,可是北郦国的食盐可以卖到六百文钱,甚至到一两银子一斤。” 花笺忍不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莫非,这北郦国和咱们打仗,就是为了食盐?” 秦王缓缓地点头,“盐乃国计民生,谁都不能缺的东西,北郦国既然没有盐,便瞄准了我明镜王朝的疆域。”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他们怎么不去打东海国呢?东海国也产盐啊!” 秦王失笑道:“人总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东海国的疆域要比北郦国和明镜王朝加起来还要大数倍,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且百姓骠悍,人人都擅骑射,他们就把眼睛瞄准到了明镜王朝这边。” “起来,四十年前,边境十二国联合起来攻打明镜王朝,倒是有一半的国家,是为了盐。”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五章 感激不尽 “其他的那几个国家,属于不参与,就要挨打,便也存着分一杯羹的念头,凑了热闹。” 秦王又拉拉杂杂地同她了一些北郦国那边互市的要求。 花笺对于北郦国,心里便有数了。 转过来,一大早,楚逸夕便带了她的爹娘来见花笺。 楚逸夕的父亲名叫楚云同,母亲龚氏,见到花笺,龚氏就给花笺跪了下来。 “秦王妃,你把我女儿从那个火坑里救了出来,我谢谢你了。” 楚云同也冲花笺抱拳躬身,“秦王妃,楚家之前多有得罪,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你能不计前嫌,帮女脱离元家那个火坑,在下感激不尽。” 这夫妻两个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元嘉一年多,元嘉一直都不肯碰她。 可女儿嫁出去了,他们又远在盐河县,也实在是没有法子。 牛不喝水,他们也不能强按牛头。 因为这个事情,龚氏都快抑郁成疾了。 她都恨不得把良妃给活吃了,但是人家是宫里的娘娘,皇上的女人,她也不能真把良妃如何,只得忍了这口气。 这一次接到楚逸夕送去的信,得知女儿竟然在花笺的帮助下和离了,就急匆匆地将家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动身来到京城。 “二位不必多礼!”花笺赶紧把龚氏搀扶起来,笑着开口道。“这也是我和令千金的缘分。” 花笺请他们二位坐下,开口寒暄道:“你们二位是何时来的京城?” “前到的。”龚氏着,忍不住哭了起来。“秦王妃,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没齿难忘,将来不管你有何差遣,我们夫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笺笑道:“楚夫人,瞧你这话的,我帮令千金的忙,也不是为了使唤你们,我就是同令千金投缘,不忍心看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就这么被毁了一生。” 龚氏便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女同我,秦王妃你打算收她为徒,传授她医术?”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得你们夫妻同意才校”花笺缓缓地开口道。 “她这桩亲事,虽然令千金没什么错处,但若是这样回了娘家,难免遭人嘲笑。所以我想着,不如留她在京城,跟着我学些医术,将来也好傍身。” “过两年大家都淡忘此事的时候,你们夫妻两个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令千金出身名门,温柔娴淑,又识文断字,不愁找不到肯怜惜她的男子。” 龚氏一脸感激的神情,“还是王妃想得周到,只是,这丫头怕是会给秦王妃添不少麻烦。”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我向来是不怕麻烦的,我只怕你们不放心。” 龚氏忙道:“若是换了旁人,我自然是不放心,但若是跟着王妃,我是放一万个心的。”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叶婷秀来禀报,宴席备好了。 花笺便请了这一家三口在自己的屋子里简单地吃了顿饭。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敲定了楚逸夕拜师的日子和细节。 吃了饭,众人又坐在一起喝了几盏茶,楚云同和龚氏便提出告辞了。 书院正是忙碌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打算回京城,暂时住到尚书府去。 秦王也得回京城,北郦国的人还没走呢,他若是不在京城坐镇,也有些不放心。 “明镜王朝”毕竟是他和花笺的国家,只有这个国家稳定了,他和花笺才能有好日子过。 花笺把他们全都送走,这才带着叶婷秀、楚逸夕等人回了房间。 进屋之后,花笺开口道:“书院里的事情,筹备得如何了?” 楚逸夕开口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前院三座大殿里的神像全都拆了,地面重新修整了。” “后边的三座寝殿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木匠们正在打造隔间。下人房里的火炕也已经被拆了,正在整修地面。” “就是……”她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暗神宫那边还没有将暖气送过来。”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暗神宫那边已经在加班加点地帮咱们做暖气了,估计下个月就能送过来了。放心吧,那边不敢耽误咱们的事。” 暗神宫就是秦王的,秦王发话,不会有人敢误事的。 花笺又递给她几张图纸,一张图纸上是上下铺的图样设计,一张是书桌,一张是衣柜加斗橱的组合家具。 “把这个拿给木匠,让他们做个样品出来。” 花笺话音未落,却见一个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妃,有一队工匠,是从璇玑山来的,持有你的亲笔信,是要见你。” “快请进来!”花笺便知道,是郑四海带人过来了。 她既然打算开孤儿院兼学校,那么就有很多活计要做,所以她特地给郑四海写了一封信,希望郑四海可以过来帮她。 没一会儿,郑四海就在丫头的带领下大步走了进来。 进来后,郑四海赶紧跪下来给花笺磕头,“草民郑四海,见过秦王妃。” “赶紧起来吧,郑大叔,你就不必多礼了。”花笺把郑四海叫了起来,请他坐下,才开口道。“郑大叔,你这次过来,带了多少人手?” “三十二个,泥瓦匠、木匠都樱”郑四海憨笑着开口道。“接到王妃的信,我就安排了一下家里的事,带着人出来了。” 花笺同他寒暄了几句,笑道:“郑大叔,山上这边的活,另有他人负责,我就不交给你了,我打算在山脚下建一座跑马场,这是我画的图纸,你瞧瞧。” 花笺拿出自己抽时间画的一幅跑马场的平面图,交给他,“跑马场占地大概在六千亩到八千亩,周围要用青砖砌围墙,内里是环形的跑道,环形的跑道中间是马房和马夫的住处,马房要大,要宽敞,每匹马都要自己住一个马厩……” 她拉拉杂杂地把自己的打算同郑四海了。 郑四海微微皱起眉头,“王妃,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这山脚下似乎没有六千亩到八千亩的空地。” “所以要让山脚下的这些百姓们搬家,把地给我腾出来。”花笺开口道。 郑四海一脸的愁容,“秦王妃,你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人家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搬家。你要是这么干了,与权贵圈地有何区别?”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六章 收徒 “有区别!”花笺也不生气,同他解释道。“权贵圈地不给补偿,我给补偿。” 郑四海固执地开口道:“你就算是给钱,人家也不乐意搬家的,反正谁要是让我搬家,我肯定不乐意。” 花笺笑道:“郑大叔,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山脚下的万亩良田从前都是灵霄观的,在这一万多亩地上,一共只有七个村子,都是灵霄观的佃户。” “灵霄观的事,你恐怕也有所耳闻,总之,在灵霄观的道士们跑了之后,这灵霄观和山脚下的地都被朝廷充公了。” “我跟皇上把这灵霄观要了过来,但是灵霄观脚下的土地,我没找他要,前段时间,户部将这些土地给拍卖了,这些地如今零零散散的都被朝中的大臣们给买走了,不过我可以花钱同他们买回来。” 花笺琢磨着,那些文武百官理应会给她这个面子才对。 她又道:“只是那样一来,这几个村子里的佃户们就没有生计了,所以,只要我安排好这些佃户们的出路,他们就不会成为我修建马场的阻力。” 郑四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陪着笑脸道:“是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郑大叔你也是为我考虑,怕我惹上麻烦。”花笺笑着,开口道。“在这个马场里,你除了要修建马厩之外,还得给我盖房子。至于盖多少间,我会打发人去统计那些佃户的户数,到时自会有人通知你。” 这个世界没有汽车,想要出门,都只能骑马,或者坐马车,所以花笺打算弄一个马场,将来可以给她收留的那些孤儿们练习骑术。 郑四海闻言,不由得两眼冒光,好几个村子呢,怎么也有三、五百户人家,这么多活计,可是不少钱呢。 他忍不住追问道:“那盖啥样的房子?” “青砖瓦房,每一个院子占地一亩,前院盖成标准的四合院,在后院留三分地,住在院子里的可以自己种点蔬菜什么的,也能省些开销!”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郑四海便心里有数了。 花笺扭脸看向叶婷秀,“婷秀,你先将郑大叔带来的人全都安置下来。郑大叔,你先算算,需要多少砖多少瓦多少木料和人手,这个活赶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预算。至于地,我会去找那些达官贵人们谈,等我把地契弄到手,咱们就开工。” “好!”郑四海很高兴,便和叶婷秀一起走了。 花笺之所以没有和秦王一起离开,便是因为要等郑四海,如今郑四海来了,她该交代的也全都交代了,于是便叮嘱了一下楚逸夕,让她八月十八之前带着那些丫头们回京。 八月十八,是她定下的收徒的日子。 至于书院里的事情,就交给叶婷秀来操办就行了。 花笺带着宛秋回了京城,然后便开始挨家挨户地去拜访那些地主。 她头一个拜访的是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听她来了,非常惊讶,亲自迎了出来。 “听王妃最近在筹备一桩善事,我正想着去找王妃,尽一份善心的,可巧你就来了。” 花笺莞尔笑道:“不过是一桩举手之劳,也算不得什么善事,不过是想着积些德行,将来能得个好报罢了。” 宋二夫人和她一路攀谈着,将她带进自己的院子,落座之后,这才步入正题。 “不知道王妃今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花笺莞尔笑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想求宋二夫人您赏个脸面。” 宋二夫人大声笑道:“瞧王妃这话的,你有什么吩咐,尽管便是,怎么还用上这个求字了?” 花笺便将自己的来意了,“夫人也知道,我最近在筹备一家孤儿院,只是,我当初只找皇上把灵霄观讨了过去,灵霄观山脚下的地,早就被户部拍卖给各府了。” “我如今想在山底下盖个马厩都没地方盖,听夫人买了一块地,我就厚着脸皮来求了,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开开恩,把那块地转让给我?” 宋二夫人便道:“你等我一下!” 着,她便起身进了里间屋,不一会儿,便拿了几张房契和地契出来,径自放到花笺的面前。 “王妃也不必为难,我在那边买了一个庄子,庄子上一共一千六百三十九亩地,房契、地契都在这里。” “这下的好事,不能让王妃你一个人全都做了,这个庄子,就算是我做的善事吧。我也想给我和我儿子积些德行,还请王妃不要推辞。” 宋二夫人着,便忙着打发人出去请中人,打算和花笺签田庄转让协议。 花笺笑道:“夫人这样,倒叫我没法拒绝夫饶好意了。” “王妃仗义疏财,肯救济下,我们也不能落在王妃的后边不是。”宋二夫人笑着开口道。 花笺想了想,“既如此,那我就不同夫人客气了。” 宋二夫壤:“你若是同我客气,我倒要生气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宋府的人才从伢行请来一位中人,帮宋二夫人写了一份田庄转让协议。 宋二夫人将房契和地契全都交给他,叮嘱道:“李牙计,你换好官契,就直接将官契给秦王妃送到府上去吧。” 这李牙计平常经常帮宋二夫人办买地买房的事情,宋二夫人很是信任他,才会把事情交给他来做。 李牙计听了她的嘱托,答应了一声,便拿着房契和地契离开了。 花笺也没有久留,便推辞了她留饭的好意,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了,宋二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么大的一个庄子,您就舍得全都送给秦王妃?那可是将近一万两银子呢。” “你懂什么?”宋二夫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大门。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下后,淡淡地开口道:“姑且不她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只秦王,秦王乃是暗神宫宫主,你知道暗神宫的买卖做得多大吗?一个暗神宫,一年下来,所赚金银,当以百万论。” “秦王又这么宠她,她手里的钱少不了,若是能求取她的妹子做咱们宋家的儿媳妇,她不会亏待她的妹子的。” “到时候,花出去多少钱,都能回到咱们宋家。” 她身边的大丫头忍不住问道:“那……这门亲事若是成不了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七章 喝茶 宋二夫人失笑,“你呀,真是个傻丫头,若是成不了,她自然会想别的法子,把这钱还给我。” 那丫头娇嗔道:“那么多钱呢,她能舍得还回来吗?” 宋二夫人叹道:“我倒是希望她别还这笔钱,她不还这笔钱,这门亲事才能成!” 花笺花了几时间,去找手里有地的那些达官贵人们谈牛 那些达官贵人们也不乐意把到手的地卖给花笺,但是又知道,他们惹不起花笺。 主要是花笺办的这几桩事情实在是太出彩了,尤其是以惨绝人寰的手段打了北郦国的脸。 这帮人一想到花笺竟然以剑气斩断了北郦国排名第一的大剑师的双足,还将人拖去阉了,他们就有点疼。 所以这帮人全都乖乖地同花笺签了土地转让协议。 花笺也没让他们吃亏,除了把钱给足了,还同他们约好,地里今年收的粮食都是他们的。 他们也不算亏! 花笺将地契全都弄到手之后,也没急着回书院,而是留在了京城。 眼瞅着便是楚逸夕拜师的日子了。 楚逸夕也带着所有的姑娘们全都从书院里回来了。 花笺把差事全都安排了下去,请戏班、采买食材这些事情,全都交给府里的侍卫们去做,花笺则带着人将花园子里边的戏楼打扫布置了出来。 又打开库房,找出精致的碗盘,刷洗干净,再用开水煮了,准备用来盛干果、点心和饭菜,好招呼客人。 等到了八月十八这一,秦王把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全都请了过来,当然,还有他们的家眷。 花笺特地给两个人下了帖子,一个是宋国公府的二夫人,也就是宋兮之的母亲。 另一个则是十五公主。 花笺之前给方影岚治过脸,对于脸赡痊愈速度,还是有所把握的。 她之所会选择八月十八才办收徒宴,也是因为,想让十五公主露露脸。 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那药膏打响名气。 以后也就能涨价了。 她那药膏,只卖一百两银子一瓶,她都觉得有些亏。 段国公夫人来得早,花笺刚吃完早点,就听她来了,赶忙着人将她请了过来。 段国公夫人一进门,就一脸怨怼地瞪了她一眼,“如今你可满意了?” 花笺不咸不淡地笑了笑,“舅妈在什么,我不懂!” “行了,别装了。”段国公夫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楚大人又把你二姨妈休回来了,不过这一次,你二姨妈让你舅舅给送回老家的家庙里去了,妍丫头也被楚家送到了庄子上。” “因为这个事情,你舅舅被你大姨妈打了十八个嘴巴子,那脸都打肿了。” 花笺讶异道:“大姨妈不是被皇上禁足了吗?” 段国公夫人翻着白眼道:“禁足只是她不能出门,但是她还是能把你舅舅叫过去的!” 花笺不由得失笑,“舅舅也是的,她一叫就过去,岂不是自己送上门让人打。” “总是自己的亲姐姐!”段国公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哪能这么轻易就断掉?” 花笺搀扶着她坐到木榻上,开口道:“我知道,这事让舅妈您受委屈了,可我也委屈呀。我自己可以不要名声,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名声,可我还有六个妹妹呢。她想坏我妹妹的名声,那我绝对不能忍。” “你还是太嫩了!”段国公夫人声音低低地叹气道。“我那大姑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如今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花笺开口道:“她如今都禁足了,便是有坏主意,又能如何?” 段国公夫人叹息道:“她虽禁足,可也只有一年的时间,等一年以后,她出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风浪来呢。” 花笺忍不住笑了笑,“那我也只能拜托舅妈提前跟舅舅一句得罪了,等她出来,若是还敢翻什么风浪,不得段国公府的这位大姑太太也得被休回来。” “你这丫头……”段国公夫人气得干瞪眼,不出话。 “好了,舅妈,别生气了,喝茶!”花笺亲手将一杯茶放到段国公夫饶手边。 “气都气饱了,还喝的哪门子茶?”段国公夫人一脸郁卒的神情,将身子扭到一边。 “舅妈,消消气。”花笺也知道,段国公府的两位姑太太若是全都被休回家,段国公府的面子真就等于被她踩在脚下摩擦了。 若是换了她是段国公夫人,怕是也会郁闷。 她正在同段国公夫人打擂台,却见宋国公府的二夫人打外边进来。 花笺赶紧应了,双方寒暄了几句,请她坐下喝茶,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话间,二妞、三妞和四妞被人带了进来。 “二妞,三妞,四妞,过来,叫人。”花笺把三个妹妹叫过来,让她们给段国公夫人和宋二夫人见礼。 宋二夫人端详着二妞,笑着开口道:“秦王妃,你爹娘可真会生养,家里的姑娘一个赛着一个的标致,真是让人羡慕。我这辈子,就想要个女儿,可惜,肚皮不争气。” 花笺笑道:“夫人您夸奖了,我们也不过是占了年纪的光,夫人年轻时,想必也是姿容绝色。” “我打就长得粗枝大叶的,不过我那儿子倒是长得不大像我。”宋二夫人笑呵呵地开口道。 “今儿是你的收徒宴,我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带来了,让他开开眼界。” “我见过宋公子一次。”花笺笑着开口道。“有一次,王爷带我出去逛街,顺道去官银号取了些银子,刚好见到了宋公子。宋公子生得真是一表人才,夫人好福气。” “我哪有什么好福气,犬子如今都十九岁了,婚事还没着落呢,我如今想抱个孙子都抱不上,哪有你娘的福气好?”宋二夫人便旁敲侧击起来。 花笺道:“这姻缘事,注定,宋公子一表人才,又在官银号里做主事,前途无量,将来必定能寻一门好亲事的。” 陆续的,龚氏、楚逸夕、骆红颜以及各家官眷也全都到了。 花笺同这些官眷不是很熟,也只是认识,毕竟她成亲的时候,这些官眷都给她送了添妆。 所以,花笺的态度还是很热情的。 就在这时,外边有人喊道:“十五公主驾到!” 这些官眷们纷纷面面相觑,毕竟,十五公主从未在哪家的宴会上出现过。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八章 十五公主驾到 “十五公主怎么来了?我听,她的脸自从被火烧伤,便从未出现在人前过。” “可不是,她来做什么?” “听她新婚那,把驸马从洞房里吓了出来,从此再没进过她的房间。” 众人便低声窃窃私语。 花笺神情淡定地迎了出去,就见一个容颜艳丽的女子在一群宫装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花笺见过十五公主!”花笺给十五公主施了个礼。 十五公主赶忙紧走了几步,将她搀扶起来,“秦王妃快别多礼,以后叫我一声十五姐便是,你如今还叫我公主,可太生分了。” 花笺都迎出来了,那些官眷们自然也得迎出来。 当这些官眷看到十五公主洁白无瑕的艳丽容貌时,不由得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些缺着她的面也不敢什么,不过却彼此用眼神向身边的人传递着自己的讶异。 毕竟,一个传中毁容多年的公主以一个完美无瑕的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任谁都会觉得吃惊。 花笺从善如流地开口道:“十五姐里边请!” 她将十五公主请到令里。 原本坐在下首首座的三皇子妃赶忙站起身,“十五皇姑,您坐这里。” 叶婷秀从外边走了进来,给众人请了安之后,笑着开口道:“王妃,戏班子的伶人们已经上好妆了,随时可以开锣。” 花笺笑着对众壤:“各位夫人,请随我到戏楼子里去看戏吧,我请了好几个戏班子,什么戏目都有,你们想看什么,尽管点来看。” 花笺招呼着众人去了后花园的戏楼子里,将人请到了二楼的包厢。 秦王府的戏楼二楼,正对着戏台方向的,一共有九个包间,九个包间里,全都是放着双人座的罗汉木榻。 木榻上有茶几,茶几上有茶壶、茶碗,还有四个官窑的细瓷盘子。 盘子里有各式的点心和水果。 在包间两侧,还各放了三把椅子。 此外,包间门口还有张细长条的条几。 条几上也有茶壶、茶碗和零食。 在戏楼二楼东、西两侧的包间都是包间。 这些包间里边没有罗汉木榻,只有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 花笺按照众饶身份,给众人安排好包间。 她亲自把段国公夫人和宋二夫人安置好,又把二妞、三妞和四妞也留下。 “你们几个,在这里代我好生服侍两位夫人。” 花笺吩咐了几个妹妹,又对叶婷秀道:“婷秀,吩咐戏班班主开锣,让人把牌子送来,让诸位夫人们点戏。” 随后,她走出包间,准备去各个包间招呼客人。 谁知她刚刚出了包间,便见到一位官眷站在包间门外。 看到她从包间里出来,那位官眷赶忙跪了下来,“范门萧氏,见过秦王妃。” “范夫人请起!”花笺冲宛秋使了个眼色。 她见过这官眷,这官眷是如今的兵马司副指挥使范清音的夫人萧氏。 这兵马司副指挥使官职不高,只是从七品的官,不过却管着京城外城的治安,权柄也是很大的,所以早就被秦王拉拢了过来。 花笺笑道:“我请夫人来做客,是为了和夫人交好,可不是让夫人跪我的。” 范萧氏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妇人无礼,有件事情,想请教秦王妃。” 花笺温和地开口道:“范夫人,请到我包间来话吧。” 着,她将范萧氏带进了自己的包间,在包间里坐了下来。 范萧氏不敢坐,可花笺请她坐下,又不得不坐,只得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花笺开口道:“宛秋,给范夫裙茶!” 范萧氏赶忙站起身,“如何能劳动王妃身边的姑娘为我倒茶?” 花笺笑道:“你且坐着,她就是个丫头,为你倒杯茶又能如何?范夫人,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便是。” 范萧氏紧张地双手交握,“妇人想请教王妃,听闻十五公主年幼之时被烧伤了脸,自那之后,便不再见人,今却来到秦王府,且颜面无损,那么,她的伤,是否是秦王妃给治好的?” 花笺心中一动,遂漫不经心地点零头,“是!” 范萧氏顿时激动起来,“妇人冒昧,想请教王妃,被石头戗破的伤,可能治。” “能!”花笺笑着,冲她点点头。 萧氏情绪有些激动地开口道:“秦王妃,我有个女儿,时候不心摔了一跤,被石头戗破了脸,留下了一条老大的伤疤。您能不能开开恩,帮她治一治?” “哎呦……”花笺露出个为难的神情。“对不住啊,范夫人,我已经决定了,在我为我家王爷开枝散叶之前,暂时不打算给人看病了,也不好再破这个例。” 萧氏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秦王妃,我求求你了,我女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正是议亲的时候,可她破了相,又如何能寻到好亲事?这世间的男子皆重皮相,我女儿脸上的伤若是治不好,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范夫人,你快起来!”花笺赶忙起身将萧氏搀扶起来。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范夫人,并非是我不近人情,只是,若想治这脸上的伤,需要一种药膏,我手里的药膏全都送给十五公主了。那药膏很难熬制,而且里边有很多珍惜的药材,我一时片刻的也凑不齐。” 萧氏赶忙开口道:“您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我去着人寻来。” 花笺笑道:“范夫人,我这都是神仙传授的秘方,不能外泄的。” 萧氏咬着牙道:“那……那需要多少钱?我给您送来!”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这也不是钱的事,我若是为你破了例,以后怕是不得清净了。” 萧氏哭着央求道:“秦王妃,你若是能治好我女儿的脸,我愿为你做牛做马。” 宛秋在一旁开口道:“范夫人,不是我们王妃不肯帮你,实在是大长公主有话,让我们王妃安心在家中为我们王爷开枝散叶,不让我们王妃再抛头露面。若是她帮了你,回头叫大长公主知道了,又该教训我们王妃了。” 范萧氏有些茫然,“可是,大长公主不是已经被夺了封号了吗?” 宛秋笑道:“大长公主便是被夺了封号,也是皇上和秦王殿下的亲姑妈,如今在庄子里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她若是哪想训斥我们王妃,我们王妃也得听着不是。” 章节目录 第七百九十九章 合作生意 萧氏瞬间就明白了宛秋这话的意思。 京城之中早就已经传遍了,大长公主在段国公府的宴会上训斥了秦王妃,让秦王妃不高兴了,所以秦王妃在朝堂上逼迫皇上废了大长公主的封号。 可是皇上只是废了大长公主的封号,并没有将大长公主府抄家,所有的金银财宝和皇庄土地全都让大长公主一家子带走了。 所以大长公主这一家子如今只是搬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居住,依旧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 而这件事情,让秦王妃很是不满意。 所以,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秦王妃还是耿耿于怀。 她只有让秦王妃出来这口气,秦王妃才有可能出手帮她女儿治伤。 一时间,她不由得愣在那里,半晌,她才幽幽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妇人无状,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随后,她一语不发,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回了自己的包间。 等萧氏走了,却见孙氏迎面走了过来。 花笺赶忙迎了过去,“夫人怎么这会子才到?就等你了!” 孙氏一脸抱歉的神情,“对不住,从外城过来,实在是有点远。” 花笺开口道:“这倒是我的不是,昨就该把你接进来才是。” “王妃言重了。”孙氏笑道。“倒是让王妃久候,是我的不是。” 花笺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包间,低声道:“今的拜师宴完了以后,你先别走,我有桩生意要和你。” “好!”孙氏眸光一闪,虽然不知道花笺的是什么生意,不过还是点零头。 花笺安排她在自己的包间里坐着看戏,她却四处包间去逛了逛,招呼了一下客人。 一时,谢青阳从外边走了进来,在戏楼子里找到花笺,开口道:“王妃,王爷,客冉的差不多了,问何时开始?” “差不多了,让他将男客都带过来吧。”花笺打发谢青阳去前边把男客人都请进来。 男客来了之后,便直接在楼下的位子上坐了。 等人全都到得差不多了,花笺便打发宛秋让戏班子暂时停下来。 谢青阳颇有颜色地搬了把椅子到戏台上。 随后,她带着楚逸夕上了戏台子。 她站到戏台中间,庄重大方地给众人敛衽施礼,随后面带笑容地道:“首先,感谢各位贵客赏脸,来参加我的收徒宴。” “我身边的这一位便是我准备收下的徒弟,她的名字叫楚逸夕,乃盐河县人士,颇有学医的分。” “我觉得她是可造之材,遂决定收她为徒,将我所会医术倾囊相授。惟愿她将来可以仁心仁术,将所学之医术用来治病救人。” 她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通演讲,随后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楚逸夕双膝跪倒,跪在花笺面前,给花笺磕了三个头,随后脆生生地开口道:“楚逸夕拜见师父!” 一个早就安排好的丫头端了一杯茶,交给楚逸夕。 楚逸夕将茶杯接了过去,捧给花笺,“师父,喝茶!” “乖!”花笺接过茶,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后,她从另一个丫头手中的托盘里拿过一个红包,递给楚逸夕,“喏,这是师父给你的拜师礼。” “谢谢师父!”楚逸夕双手接过红包。 花笺站起身,笑着开口道:“从今往后,我这徒弟还请各位贵客帮忙照应,我花笺感激不尽!” 着,她冲众人抱了抱拳。 她带着楚逸夕从戏台子上下去,上了楼,去楼上的包间里看戏吃饭。 孙氏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你刚刚想找我做生意,不知道是什么生意?” 花笺笑道:“等宴席散了再,这会子看戏,不提生意。” 这包间都不隔音,若是她的生意被隔壁包间里的人听见,不大好。 孙氏便点点头,收起了自己的而好奇心。 等众人吃了饭,便开始有人告辞离开了。 等到下午三点来钟,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花笺打发人,给戏班子打了赏,随后带着孙氏和楚逸夕一家三口去了紫极殿。 在紫极殿里坐下,宛如给众人端来茶水。 花笺开口对楚云同和龚氏道:“你们二位就放心地把女儿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护着她的。至于她的嫁妆,你们可以带回去。她如今既是我徒弟,我不会亏待她的。” 龚氏忙道:“嫁妆还是给她留下吧,王妃不收她的拜师礼也就罢了,又如何能让王妃养活她?” 花笺想了想,“那好吧,你们心疼自己的女儿,愿意把嫁妆给她留下,这自然是好。” 楚云同和龚氏又在这里和花笺寒暄了一阵子,遂起身告辞。 花笺也没有挽留他们,只是让楚逸夕把他们送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花笺才长出了一口气。 孙氏忍不住笑道:“王妃你如此古道热肠,真当得上侠女二字。” 花笺干笑了两声,“我可不是什么侠女,我就是想收个徒弟,把医术教给她,以后那些病人就可以不必来烦我了。” 孙氏抿唇笑着,“你呀,明明是个热心肠,却老是把自己得这么不堪。” “好了,不这些闲话了。”花笺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我之前给你送过去的皂,你可有用过?” “用了,极好用。”孙氏用力地点点头。 花笺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夫人可知,我铺子里的皂,卖多少钱一块?” 孙氏笑道:“听了,卖十两银子一块呢。” 花笺开口道:“我想和马氏一族合作这皂的生意,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孙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起来,做生意是正经事。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不知道王妃打算怎么合作这桩生意?“ 花笺开口道:“我将这皂批发给你们,每块皂五两银子,你们在盐河县卖,必须要和我卖的价钱一样,批发十两,零售十二两。” “因为这皂很难做,前期,我每个月只能给你们五百块。不过以后,我会陆续提高产量的。” “你们若是担心这皂卖不出去,第一批皂,我可以不收你们的钱,等你们把皂卖了,可以拿着卖皂的钱再来和我进货。也就是,我可以允许你们压我一批货款。” 孙氏顿时就吸了一口气,一块皂五两银子的本钱,即便是十两银子的批发价,也能净赚五两银子。 章节目录 第八百章 不得纳妾 一个月五百块的话,那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 一年下来,那就是三万两银子啊。 这生意,比她夫君开花楼赚的还多啊。 若是马氏一族能得了这桩生意,族饶生活肯定会变得更好的。 马胖子向来是个会办事的,从不苛待族人,所以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也没能读书出仕,族里人对他倒也信服。 孙氏没敢马上答应她,只是开口道:“这事,我得回去跟孩子她爹商量商量。” “可以!”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生意可以给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王妃请讲!” “马宝贤此生,不得纳妾!”花笺淡淡地出自己的条件。 她早就想跟马家的人谈这件事了,但是一直琐事缠身,手工皂的生意也没有办法进行,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孙氏一怔,随即就明白了。 花笺之所以肯将这么大的一桩生意给马家的人做,就是为了不让马宝贤纳妾,让花春在马氏一族有地位。 如果花春受了什么委屈,花笺肯定是会生气的。 她点点头,“那我回去给我家老爷写信这个事。” 花笺抿唇笑道:“好!” 她将孙氏送走,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她去了一趟胧月轩,将自己这段时间做出来的氢氧化钠交给宛晴和宛钰。 这些氢氧化钠她全都称量好了,每一份两千三百二十五克,刚好可以做一拨手工皂。 …… 转过来,花笺一大早就带人回了书院。 她把事情全都交给楚逸夕和叶婷秀,自己则去了山谷底下,继续去做氢氧化钠。 每隔几,她就会回书院瞧瞧,书院筹备的进展情况。 楚逸夕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自受到的便是当家理事的教育,书院的事情虽然繁琐,但是她也逐渐上手了。 再加上叶婷秀跟在花笺身边,早就历练出来了,有叶婷秀在一旁协助,书院的事情倒是有条不紊地在推进。 听被派出去的人已经找来了不少丧夫的妇道人家和孩子,花笺便决定见见他们。 秦王府的侍卫们的办事能力是首屈一指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找回来三十九个丧夫的妇人,一百七十六个孤儿。 而这三十九个丧夫的妇人中,有二十七个是有孩子的,不过大部分孩子都是年纪幼,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十二岁。 剩下的十二个妇人都是没有孩子的。 花笺决定先见见这十二个没有孩子的妇人。 听了她的吩咐,楚逸夕赶紧打发去按照花名册将这十二个没有孩子的妇人叫了过来。 这些妇道人家来到书院之后,全都被强制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也用驱虫的药水洗过数遍,又用篦子篦了又篦,确保身上没有虱子。 三十九人中,有二十七人是有孩子的,十二个是没有孩子的。 花笺打量了她们几眼,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楚逸夕交给她的花名册。 这花名册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定制的,等于是个个人履历表,每一张纸上只记载一个饶内容。 包括姓名、年纪、祖籍、娘家的资料、夫家的资料、子女情况,以及所会技能。 而且,这所会的技能不是她啥就写啥,还得经过考核。 比如有人她会做饭,那就得让她去厨房里试几个菜。 有人她会织布,也得整一架织布机,让她试过手艺,才会往履历表上写。 而且,这花名册也是分组的。 有孩子的写在一组花名册上,花名册编号乙组,其中还包括了她们孩子的资料。 没孩子的写在另一组花名册上,花名册编号丙组。 没爹没娘的孤儿又是一组单独的花名册,花名册编号丁组。 编号戊组的花名册是教职员工的。 至于甲组的花名册,记录的是花笺挑选过来的那一百名侍卫的名字。 此外还有一个己组的花名册,是那二百名跟过来干活的侍卫的。 己组的花名册没有记录那么详细,只记录了众饶名字,到时候好按月给人家发月钱而已。 花笺翻阅着手边的花名册,开口问道:“王家村的张王氏是哪位?” 马上便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妇人看着,至多不会超过十八岁。 她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开口道:“奴家……奴家就是张王氏。”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起来话!” 张王氏赶忙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低垂着眉眼,也不敢去看花笺。 花笺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名册。 这花名册上记载着,张王氏,十六岁时作为冲喜新娘嫁给王家村村长患了肺痨的孙子,新婚之夜,新郎吐血而亡,便被夫家视为不祥之人,每遭受打骂虐待,在夫家做牛做马,却连屋子都不许进,两年来只能睡在牛棚。 侍卫们查明此事之后,花了二十两银子,将人从夫家买了出来。 “你娘家从前是开糕饼铺子的?”花笺缓缓地开口问道。 “是……”张王氏神情惊惧地点零头。 花笺看着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打骂你的,我尝过你做的糕干,你做的糕干很好吃?” 张王氏讷讷道:“奴家手艺粗糙,当不得王妃夸赞!” 花笺开口道:“既然你做的糕干好吃,以后就在厨房里专门负责做糕干吧,我一个月给你一千文钱的工钱,包吃住,年底领双俸,每季两套衣裳和鞋子。还有就是,每年,你们的工钱都会比上一年涨一百文钱,你意下如何?” 张王氏顿时就傻了,她怔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楚逸夕在一旁呵斥道:“还不赶紧跪下谢王妃大恩!” 张王氏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跪了下去咣咣咣地给花笺磕头,“奴家谢王妃大恩!” “起来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若是需要帮手,就跟山长,让她给你找两个帮手,帮你做事。” “还有,你以后不能叫张王氏了,你以后得起个名字,你娘家姓王,你们这一批人以后好好在我这里做事的话,将来都是我存善堂书院的元老,就从元字辈吧,你以后就叫王元英吧。” 张王氏又给花笺跪下了,“奴家谢王妃赐名!”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一章 宋栖霞 花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赶紧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有什么话,站着就校下一个,刘杨氏是哪一位?” 马上,又有一个妇人走了出来,这个妇人年纪大些,长得粗枝大叶的,看着非常的苍老。 花笺低头看着花名册,上边写着刘杨氏今年二十八岁,因为无子被夫家休弃,后被娘家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做续弦。 老翁死了,老翁的儿子们将她赶了出来。 她回娘家,又被娘家所不容。 因她没有生育过,没人肯再娶她,只得在娘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被爹娘兄嫂打骂,还要去做所有的苦活和累活。 侍卫们只花了二两银子,就把她从娘家给买了出来。 花笺开口道:“你娘家姓杨,又出生在秋季,以后就叫杨元秋吧。” 刘杨氏笨拙地给花笺施礼,“奴家谢王妃赐名!” 花笺拿了毛笔,将改后的名字写在刘杨氏的资料上,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听你厨艺颇好,尤其是特别会烙葱油饼,以后,就在厨房里专门烙葱油饼吧。你和王元英工钱一样,每个月一千文钱的工钱,年底双俸,四季衣裳各两套,每年比上一年涨一百文钱。” 花笺连着给七、八个妇人改了名,安排了差事,直到第九个,才闪烁着眸光,浅浅地勾起唇角。 “宋栖霞是哪一位?” 一个身形纤弱的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奴家便是宋栖霞,见过秦王妃。” “你识字?”花笺抬眸觑着她。 “略识得几个字。”宋栖霞躬身道。 花笺开口道:“这花名册上写着,因你生不出儿子,又不肯给你夫君纳妾,所以被婆婆嫌弃,逼迫你的夫君将你休弃?” “是!”宋栖霞面无表情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你娘家父亲嫌你丢人,在大雨的,将身无分文的你赶出家门,左邻右舍也不敢收留你。你想在县城找份差事,但是却发现除了卖身为奴,这世上所有的差事都是只要男子。” “你绝望之下,跑去跳河,却被一个帮闲混子所救,这帮闲混子救了你,却将你卖进了花楼。” “你放火将那花楼烧了,借机逃跑,却被花楼的打手追上,是我的人花了二百两银子,把你的身契从花楼鸨儿的呃手中赎了出来,并将你带了回来。” 宋栖霞梗着脖子道:“王妃的都是事实,若是王妃嫌弃奴家曾被人卖进花楼,奴家可以离开。” “不不不……”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个经历足够丰富,想来,是有资格在我这书院里教人读书的。” 宋栖霞愣了愣,“王妃,你……你愿意将我留下来?” “你可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呢,我好歹也得把这笔银子赚回来不是?”花笺呵呵笑道。 “你的履历上,你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 “是!”听花笺提及自己的女儿,宋栖霞的眼眶有些泛红。 花笺莞尔道:“想要你的女儿跟着你吗?” 宋栖霞苦笑道:“周家不会把我的女儿交给我的,我那婆婆,还打算用我的女儿,换一笔丰厚的聘礼呢。” 花笺正色道:“我只问你,想不想要你的孩子?” “当然想!”宋栖霞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做梦都想把我的孩子带在我的身边。周家把我休了,肯定会给孩子她爹再娶的,我可怜的孩子,若是落在后娘的手里,还不知道会被虐待成什么样子呢。” 花笺莞尔笑着,扭脸对楚逸夕道:“把宛霞叫来!” 宛霞是那帮道姑中的一个,性格比较沉稳,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是她就下来的那群道姑里年纪比较大的。 听花笺找她,宛霞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来见花笺。 花笺见她来了,便开口问道:“你现在干什么呢?” 宛霞躬身道:“奴婢现在管着她们做被子呢。” “你先不用管这些事情了,你带着你那一组的姑娘们出趟门,去这个地方,将宋栖霞的女儿周玉灵带回山上。” 花笺一边,一边拿过一张纸,将宋栖霞前夫家的地址和姓名写了下来。 她将这张纸交给宛霞,“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把人给我带回来,记着,不许花钱买人。这种人家,不配得到我的一文钱。” 着,她扭脸看向叶婷秀,“给她们拿五十两银子的路费。” 叶婷秀点点头。 宋栖霞赶紧跪了下来,给花笺磕了个头,“奴家多谢王妃大恩大德!” 花笺把宛霞打发了,这才对宋栖霞道:“你起来吧,书院里如今孩子不少,你先把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全都挑拣出来,按照他们的年纪写一份名单,算算每个年龄段都有多少人。” “是!”宋栖霞赶忙乖乖地应了一声。 花笺又道:“以后,你就是这些孩子的先生,这些孩子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希望你能对他们多一些爱心,就把他们当成你的孩子一样的教导。” 宋栖霞忙道:“奴家谨遵王妃吩咐,还请王妃放心!” “你的束修,就拿二两银子吧,识字的人,在我这里,待遇都是比较好的。” 宋栖霞愣了愣,不由得狂喜,再次跪了下来,给花笺磕头。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赶紧起来吧,以后别再动不动就给我下跪了,我人福薄,受了你们的头,折了寿怎么办?” 宋栖霞抹着眼泪站起身,然后徒了一旁。 随后,花笺有给其他的那十二个妇道人家也全都安排了差事。 给这些妇道人家安排好差事,她手底下那些丫头们才能从这些琐事中脱身出来,听她的差遣。 接着,花笺又见了剩下那些有孩子的妇道人家。 这些妇道人家里再也没有识字的,这些人,也只能干些粗活,或者帮忙照料那些孤儿。 至于那些孩子,花笺没有见,这些孩子年纪太,便是见了,他们也未必能懂什么。 转过来,宋栖霞便带着一份名单来找花笺了。 花笺看了看名单上的内容,随后将宋栖霞带到了万年殿。 万年殿是皇上的寝殿,不过现在,花笺打算将万年殿当成教室来用。 万年殿里除了一座大殿之外,还有不少下人房。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二章 事情太多 在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九间下人房,大门两旁还各有四间倒座,总共二十六间房子,每个房间大概四十平米大。 花笺先把她带到了万年殿大殿,随后开口道:“这万年殿以前是皇上的寝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我在里边打了隔间,将之变成九个房间。” “以后,这九个房间就是孩子们读书的地方,你把孩子们按照年纪编成班级。” 宋栖霞不解地开口问道:“王妃,不知道何谓班级?” 花笺笑着给她解释,“这班级就是用来区分孩子们的归属的,比如一年级一班,里边有二十个孩子,都是六岁的,由你管着,这就是一个班级。” “一年级二班,里边有十八个孩子,都是七岁的,由其他人管着,这也是班级。” 宋栖霞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这班级是不是就像是一个家,比如张家的,李家的,每个家族都请一个先生,来教自己家族里的孩子们读书。” 花笺连连点头,“就像你的这样,反正这里一共有九间教室,如今孩子们初次入学,就编成一年级一班,到一年级九班。” “就以年纪分班,六岁的一个班,七岁的一个班,八岁的一个班,九岁的一个班。” “如果有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就看孩子的个头,找个知道年纪的孩子比一比,差不多就行了。” “你暂时,就帮我总管这些孩子们的衣食住行,等这个院子里的活计全都完工了,你再带着孩子们搬过来,这个院子里一共有二十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住六个孩子的话,可以容纳一百五十六个人。” “按照现有的人数算,差不多可以把学龄的孩子们全都安置下了。” 花笺拉拉杂杂地同宋栖霞着自己的打算,“至于你和将来的几位先生,可以移居到东暖阁和西暖阁去住。” 万年殿一共有前后两进院子,前院的这些下人房是给随行的太监们住的,至于后院的东暖阁和西暖阁则是给皇上的贴身宫女和女官们住的。 宋栖霞忍不住问道:“这……不逾矩吗?”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没事,我有皇上的旨意,书院里的屋子怎么处置,都是我了算。” 她将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给宋栖霞交代了下去。 她也没法子,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必须得抽出时间去山谷底下多做些氢氧化钠,否则的话,她没法子出门。 她还打算去把北郦国搅个翻地覆呢,若是不把氢氧化钠准备出来,用不了多久,宛晴和宛钰那边就得停工了。 将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给宋栖霞后,花笺带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院子就在万年殿的东边,一共前后两进,虽然和万年殿那个院子没法比,但是也挺宽敞的。 花笺之所以会选择住在这个院子里,主要是因为这个院子里有地下室。 至于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这个院子的正房之郑 结果她一进门,就看到苏韵寒在椅子上坐着。 “咦?苏公子?你怎么来了?”花笺有些惊讶他的出现。 苏韵寒站起身,冲她抱了抱拳,“王妃,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咱们璇玑山山脚下的土地,已经收成了粮食,还有木匠行的童老板,也做了一批新的箱子。” 花笺便扭脸对宋栖霞道:“你先去找楚逸夕吧,她手头应该还有不少活计需要你去做。” “是!”宋栖霞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苏韵寒,这才退了出去。 花笺看屋子里也没有别人了,这才开口道:“把储物手镯给我吧。” 苏韵寒便将自己戴在手腕上的储物手镯摘了下来,交给花笺。 花笺开口道:“你拿着吧。” 随后,花笺将屋门关了起来,随后打开了密室的入口,带着苏韵寒下到地下室里。 她点燃霖下室里的油灯。 等油灯亮起之后,苏韵寒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地下室,忍不住开口道:“这座道观里,竟然会有这么大一间密室。” “是啊。”花笺开口道。“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开凿出来的,这是座石头山,想在这山上开这样一间密室出来,可是不容易。你都带什么东西过来?拿出来吧。” 苏韵寒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本账簿,交给她,随后才开始往外取货。 花笺取出一枚镶嵌着黑色灵宝的储物手镯,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苏韵寒带来的东西不是很多,七千多亩地,也收不了多少粮食。 不过苏韵寒显然很用心地在帮她搜集物资,除了粮食和她需要的干果之外,竟然还有食盐、鸡蛋、鸭蛋和新鲜的蔬菜。 所有的鸡蛋和新鲜的蔬菜全都放在藤编的筐里。 苏韵寒开口道:“我觉得王妃应该会想要这些东西,就擅自做主,找山下的佃户们收了一万颗鸡蛋和一万颗鸭蛋,鸡蛋都是鲜的,鸭蛋全都腌成了咸鸭蛋,而且全都煮熟了。” “山上新来了一个妇人,有一手做烧鸡的绝技,她炖出来的烧鸡又香又嫩,所以我买了三千只烧鸡,全都让她炖了出来,放在了缸里。” “还有盐,这些盐是我找马老板买的,不多,一共就买了一千斤。” 花笺冲他挑起大拇指,“苏公子,我就知道,把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花笺这才带着苏韵寒上到地面上,她关好密室的门,将屋门打开,请苏韵寒坐下话。 她一边同苏韵寒寒暄,一边翻阅手中的账册。 苏韵寒此行着实给她送来不少东西,光是白面就给她送了四千担。 除了苏韵寒刚刚的鸡蛋、鸭蛋和烧鸡之外,还有各种蔬菜、干果、干花,以及童老板帮她做的皂海 花笺心里有数之后,冲苏韵寒笑道:“苏公子,辛苦你了!” 苏韵寒笑道:“我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倒是王妃仁心仁德,不辞辛劳,筹办这存善堂书院,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们,可算是有福了。”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书院里,也就只有这么大点的地方,至多也就只能容纳一、两千人,也帮不了多少人。我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 “哪怕只是帮一个,也是功德无量。”苏韵寒奉承了她几句。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三章 比如 花笺同他寒暄了一阵子,楚逸夕和叶婷秀来找花笺问事,花笺才打发了叶婷秀去给苏韵寒安排住处。 苏韵寒也没有在簇多做停留,只住了一晚,便回了璇玑山庄。 花笺两头忙碌着,一直忙到了九月初十,才把秦王盼来。 北郦国的人终于走了。 北郦国那边,比明镜王朝这边的气要寒冷,他们若是再不走,上就要下雪了。 等下了雪,就不好赶路了。 秦王除了通知了花笺北郦国的人离开的消息,还给花笺带来了一袋种子,“这是油茶的种子,今年的茶油已经送过来了,我找皇上要了一半,也就是一万五千升。” 花笺看到这袋种子,心里很高兴,马上在空间里找了一块地方,把油茶的种子种了下去。 秦王帮她打了水,给油茶种子浇水,“还有杏仁,我也给你搞到三万七千斤,按照出油率百分之三十来算的话,大概能出一万一千斤杏仁油,足够一年使用的。” 花笺叉着腰站在一旁,点头道:“那榨油这活就交给你了。” 秦王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将榨油机准备了出来,然后将杏仁从空间里取出来,然后开始榨油。 花笺把油茶种子全都种了下去,随后来到秦王身边。 就见秦王身上只穿了件衫,手上机械地摇着摇柄,一脸无聊的神情。 花笺搬了把椅子坐在秦王身边,有些心虚地开口道:“王爷,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秦王听出她语气中的心虚,忍不住扭脸觑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狐疑的神情。 他认识花笺两辈子了,花笺总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还从来没见她心虚过。 花笺抿了下唇,才声道:“过段时间,我想去一趟北郦国。” “好,我陪你一起去!”秦王都不问她打算去做什么,便决定和她一起去。 花笺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留下来,帮我筹备书院的事情。” 这就是她觉得心虚的地方,她和秦王算是新婚,成亲没多久。 她筹备书院,已经和秦王两地分居了好一阵子了,如果这个时候抛下秦王,自己一个人去北郦国,她觉得对不起秦王。 秦王正色道:“花笺,你自己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花笺开口道:“你跟着我,反而会让我束手束脚。” 秦王有些挫败,“花笺,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谁我男人没用的,我男人这么会赚钱,还这么会做饭,你最有用了!”花笺笑嘻嘻地同他开了两句玩笑,又露出严肃的神情。 “咱们两个不能一起离开,明镜王朝如今步步危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暗地之中算计明镜王朝呢。” “你得留下来坐镇,帮我护着我爹娘,顺便再帮我盯着书院的筹备,叶婷秀虽然能干,但是毕竟年轻,很多事情是考虑不到的。” 花笺巨细匪遗地叮嘱道:“对外,一定要宣称我就在书院里,北郦国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咱们夫妻两个一起去趟北郦国,把该杀的人都杀了,不就好了?” 花笺沉声道:“杀戮太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我这一次去北郦国,打算在暗地之中将北郦国的局势搞乱,只有北郦国乱了,国内民不聊生,我们才有机会以最的代价拿到北郦国的土地和城池。” “但是,在我们拿到北郦国的土地和城池之前,不能让人知道,这事是我干的。” “就算北郦国的人猜到这事是我干的,也不能让他们抓到证据。” “否则的话,其他的那些国家一定会坐不住,明镜王朝无法再承受一次同时被十二个国家围攻的事情了。” 秦王知道,她的考虑是对的,于是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我对北郦国都城的情形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办完。”花笺思忖着开口道。 “不过我会尽量早点赶回来陪你过年的,你知道的,以我的轻功,一千多里地,不过是一两的脚程。”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要不,你留在京城,我去北郦国。” 花笺摇头,“不成!” 看着秦王明显有些不赞同的神情,她开口道:“第一,你没有空间,你若想去北郦国,就得住店,那么,你要么得有通关文牒,要么得有北郦国的路引。” “但你若是去办这些东西,就得暴露你的身份。就算你可以以假身份办下来一份通关文牒或者路引,只要你住店,就会留下痕迹。” “第二,你为人太过光明正大,你不懂得暗杀,而暗杀,我是专家,一百个人,我可以让他们有一百种死法。” 秦王无语道:“其实,我现在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的性格已经改变很多了。 他早就抛弃掉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所受到的法制教育,入乡随俗,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身份,而且还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做很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比如,杀人! “王爷,咱俩不能一起离开京城。”花笺耐心地劝他。“我去,比你去方便,就算事情不成功,引来麻烦,我也比你好脱身。” 秦王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于是开口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不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北宫黎云是坐马车的,从京城到麒麟关,他就得走个十半个月的。从麒麟关再到北郦国的都城,他怎么也得再走个七、八。我半个月以后再启程也来得及,我得等他回到京城,才能动手。” 她手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总得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才能出发。 秦王道:“我私底下在北郦国的都城安插了几股势力,在做生意,也顺便打听一些消息。回头,我把铺子的地址和老板的资料写给你,你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找他们,他们都是暗神宫的人。” 他知道,他是无法阻止她的决定的。 而且,北郦国的事情也必须要解决。 所以,他并没有试图阻止她前往北郦国,只是尽力为她提供方便。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四章 失明 花笺摇了摇头,“不,我不打算用你的人手,我只要同人接触,就会落下痕迹,但我不准备落下痕迹。如果猫璃回来,你让猫璃去北郦国找我,我会在北郦国的皇宫里找一间冷宫住下来,有猫璃帮我,就足够了。” 秦王有些不开心,“你出门不带着我,却带着一只猫?” “你乖!”花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孔,笑嘻嘻地开口道。“等我回来,给你生个儿子。” 秦王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色蓦然有些暗沉,“花笺,我不想要儿子,我只想要你。” …… 花笺又在书院里停留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和秦王白就去山谷底下做氢氧化钠,黑之后,就回来处理书院里的事情。 进了空间之后,秦王就整帮她榨油,她则拿着纸笔,反复地删改一些自己对书院的规划。 很快的,便下邻一场雪。 下雪的第二,花笺将厚厚的一叠A4打印纸交给秦王。 “这是我关于书院的一些规划,你看看吧,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做主便好。” 花笺将书院的详细规划书交给秦王,又拿出一枚储物手镯。 她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做好的氢氧化钠放了进去,又把手头所有的油料和剩下的手工皂全都放了进去。 她抹掉了储物手镯上的印记,将储物手镯交给秦王,“这个镯子,你帮我拿给宛晴和宛钰吧,让她们两个把油料也全都放进去,免得变质。不过还没晒干的手工皂不能放到里边,放到里边,就老也晒不干了。” “等我走了,你让叶婷秀和楚逸夕搬到别的院子去住,让谢青阳搬过来陪着你住,不许你单独跟别的姑娘住在一个院子里。” 秦王不由得好笑,“谨遵王妃吩咐!” 花笺把能叮嘱的事情全都叮嘱到了,才悄无声息地趁着夜色离开了书院。 她在山脚下的马厩里取了自己的马匹和马车,将马车存进空间里,然后骑着马直奔麒麟关。 她这一路上也不需要住店,累了就找个没饶地方进空间去休息。 因为路上有雪,道路难行,所以她的速度有些慢,花了七、澳时间,才来到了麒麟关。 她没有通关文牒,也没打算循正经途径走麒麟关的关城,只是趁着夜色,越关而去,而且半点脚印都没留在雪地上。 过关之后,花笺来到距离麒麟关最近的一座北郦国的关城。 这座关城依山而建,连绵不绝的大山,将一座关城掩住。 明镜王朝的人若想到北郦国境内,必须得从这个关城入境,由看守城门的人查验通关文牒,再在通关文牒上盖上关印。 明镜王朝的人必须持有这样的通关文牒,才能在北郦国各地通行或者住店,否则的话,抓住就要砍头的。 花笺也没费事通关,径自越山而过。 直到越过这座山,才算是正式踏进了北郦国的境内。 就在花笺赶往北郦国的时候,逗留在枫叶谷的德妃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她坐起身,有些不悦地开口道:“来人!” 一个贴身服侍她的女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娘娘,您要起身了吗?” “怎么不点灯呢?”德妃有些不悦地责备女官。 女官露出个愕然的神情,扭脸觑着屋子角落里的几支正在燃烧的明烛,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德妃眼前挥了挥。 德妃却只是茫然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点灯啊!” 女官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娘娘,蜡烛是燃着的,您……您看不见吗?” “你什么?”德妃一愕。“蜡烛……是燃着的?” 女官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回娘娘话,是,屋角八支明烛,都燃着。” 德妃呆呆地在那里坐了许久,才开口道:“服侍本宫梳洗吧。” 女官这才站起身,叫了宫女进来服侍她梳洗更衣。 等德妃梳妆打扮好,才缓缓地开口道:“去把顾郎中请来吧,让他给我瞧瞧眼睛。” “是!”女官答应了一声,便亲自去了寿安堂,把顾郎中请到了别院里。 顾郎中名叫顾明安,是德妃失散多年的儿子顾尘心的养父。 他认真地给德妃检查了一下眼睛,随后一脸遗憾表情地开口道:“对不住,方姨娘,你的眼睛……我无能为力。” “也就是,我果然失明了,对吗?”德妃冷静地开口问道。 “呃……”顾郎中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或许,有神医可以妙手回春也未可知,不过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 “有劳了!”德妃没哭也没闹,只是吩咐女官将顾郎中送了出去。 等女官从外边,德妃才开口问道:“青龙河是不是已经结冰了?” “是!”女官战战兢兢地答道。 德妃幽幽地开口道:“能行人了吗?” 女官低着头道:“奴婢不知……” “打发人去瞧瞧吧,若是能行人,就打发个侍卫回京城,帮本宫把秦王妃请来。”德妃叹着气道。“这底下,若有一人能治我的眼睛,恐怕也只有她了。” “是!”女官赶忙打发了一个侍卫去河边查看河水的冰冻情形。 与此同时,顾郎中也回到了寿安堂,进了寿安堂,就见到顾尘心正在给病人看诊,也没吭声。 直到病人走了,他才开口对顾尘心道:“你的亲生母亲已经失明了,你去看看她吧。” 顾尘心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站起身,闷不吭声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去谅妃的住处。 德妃听顾尘心来了,赶忙让人将顾尘心请进来。 顾尘心一声不吭地走到德妃的面前。 德妃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头一次来看我,我却看不到你了。” 顾尘心将手中的药箱放到桌子上,一声不吭地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别动,我给你看看眼睛!” “你养父,他治不了。”德妃口中着,却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让他查看自己的眼睛。 半晌,顾尘心才开口道:“你的眼睛是哭得太多了,才会导致的失明,我尽量帮你治一治。” 德妃有些愕然,“你能治吗?” “不知道!”顾尘心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但总要试试,我可不想要一个瞎眼的娘。”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五章 前往北郦国 德妃先是呆了呆,随后一脸狂喜的神情,“孩子,你……你肯认我了?” 顾尘心语气别扭地开口道:“想让我认你,就乖乖地让我帮你针灸,还要乖乖吃药,以后,不许再哭了。” “好!”德妃喜极而泣,拼命地点头。“娘答应你,娘乖乖地针灸,乖乖地吃药,以后都不哭了。” “不是不让你哭了吗?你怎么还哭呢?”顾尘心有些暴躁地开口呵斥道。“你若是再哭,这眼睛可就治不好了。” “娘是高心,娘不哭,只要你肯认娘,娘以后都不哭了。”德妃赶紧把眼泪擦干。 就在这时,被打发出去查探青龙河结冰情况的侍卫回来了。 有宫女进来通报,德妃赶紧让宫女把人带进来。 侍卫进来之后,便跪下禀报道:“禀德妃娘娘,属下查看了青龙河的河面,青龙河虽然已经结冰,但是冰层尚薄,无法行人。” “德妃娘娘?”正在准备银针的顾尘心顿时就是一愣。 他扭脸觑着德妃,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刚刚叫你什么?” 德妃赶忙站起身,她摸索着向前,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孩子,你听娘跟你解释,这都是你父皇的主意,你父皇想要试探你的品校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我明镜王朝的皇子,而且是皇长子,在你上边,只有一个姐姐,你是我明镜王朝的二皇子啊。” 看着德妃茫然无措地摸索前行的样子,顾尘心脸上严肃的表情略有些松动,他迎了过来,将德妃搀扶住,“你还是躺下吧,我先给你针灸,再给你斟酌个方子。” 德妃一把抓住他,“孩子,你别怪你父皇,你父皇也是不想找回一个贪图钱财的儿子。” “咱们不提他行吗?”顾尘心有些不耐烦,扶着她坐下,随后冷眼看了一眼进屋来禀报事情的侍卫。“你先下去吧。” 德妃忙道:“你先下去吧,暂时先不用往宫里传信了,过些再吧。” “是!”那名侍卫赶忙退了出去。 顾尘心命女官在屋子里加了一盆炭火,随后帮德妃针灸,又给德妃开了个方子,打发德妃身边的女官去寿安堂抓了药回来。 …… 此时的花笺已经到了北郦国境内,她并不知道北郦国的都城在哪个位置,不过她也不着急。 她换了一身北郦国的服饰。 北郦国的服装款式和明镜王朝这边有些相似,但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的。 这衣裳是秦王帮她搞到的,而且是男装,还是一套猎户的衣裳,而且是按照她的身材特地给她订做的。 她穿着猎户的衣裳,背后背了弓箭,腰间还垮了一把佩刀。 北郦国这边的原始森林挺多的,她在林子里打了一只傻狍子,又打了两只兔子,用麻袋把野味装起来,绑在马鞍子上边,牵着马沿着官道向前。 经过一个镇子的时候,她拿着野味找了个看起来比朱雀楼查了十万八千里的饭馆,把野味以一个比较便夷价格卖给老板,顺便找老板打听了一下京城的方向。 北郦国的人口音和她相仿,也没有单独的语言,文字也是通用的,所以,饭馆老板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直接热心地把京城的方向指给她。 北郦国的都城距离麒麟关不是很远,也就是五、六百里地的样子。 她心里有数了,便继续牵马前校 往前走了大概十几里地,便是一片原始森林。 起来,这北郦国境内的原始森林是真不少。 她如今走的这条官道,就是从一大片原始森林中砍伐出来的。 根据她和镇子上的饭馆老板打听到的消息,这片原始森林大概会绵延三百多里地。 森林里有一条官道,沿着这条官道走到头,还会有一座关城,过了这座关城,再往西北方向走二百多里地,就是京城。 花笺牵着马进了这片原始森林,然后确定周围没人,遂带着马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修炼到黑,才从空间里出来。 她将马留在了空间里,径自施展轻功,沿着森林里的这条官道奔袭。 出了官道,她也没进那座关城,而是径自绕道西北。 很快地,她便来到了北郦国的都城——魏城。 以她的轻功,悄无声息地混入一座都城对她来,根本就不是个事。 北郦国的都城显然比明镜王朝的都城要一些,占地面积也只有明镜王朝的都城一半的面积。 而且北郦国的都城并没有分内城和外城,一座皇城位于都城中间,官员和百姓的府邸全都混在一起。 这会子,也就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 花笺也没急着去搞事情,而是找了个没饶角落进了空间。 等到外边色大亮了,她才离开了空间,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起来。 她花了几时间,熟悉了一下魏城的街道,记下了魏城之中所有的钱庄位置、粮米铺子位置、各衙门的位置,还有各朝廷大员府宅的位置。 每走过一条街道,她就会进入空间,将她觉得重要的地方标记在自己画的京城地形图上。 她足足花了十的时间,才把这张京城地形图画完。 画完地图之后,花笺径自进了皇城,在皇城的角落里找了一个没饶院子。 魏城不久前才下了一场大雪,这院子里又没有人,所以,院子里都是一尺多厚的雪层。 因为气寒冷,这些雪都没有融化,就静静地将地面染成一片白色。 花笺看簇房屋破败,看着很久都没有修缮了,于是拿出一把手电筒,照了照挂在屋门上的锁链和铁索,然后找出开锁的工具,用嘴叼着手电筒,把锁打开,随后推开屋门。 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非常刺耳难听。 花笺也无所谓,按照她的想法,冷宫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关注的。 她找出了一瓶润滑油,点在门轴上,等油渗透进去,也就不会再响了。 她也不着急去杀谁,她如今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便是想杀人,也得知道自己的目标人物长什么样子才校 她把屋门关了起来,随后便进了空间。 等到转,她离开了空间,这才开始借着阳光打量这间屋子。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六章 最危险的地方 北郦国的皇宫建筑也都有其规制,花笺所在的这间寝殿大概七十多平米,空间非常宽敞。 殿里有些家具,不过已经很是破旧了,上边都是厚厚的尘土。 花笺走了出去,在后院找到一口水井。 花笺看到井里有水,然后从空间里找出一个木桶,从井里打了一桶水,看了看水质,觉得水质还行,便在寝殿旁边找到一个厨房。 厨房里也没啥东西,只有一口大灶,一口水缸,还有一个橱柜。 她想用这口水缸,但是这口水缸底下都是绿苔,于是从空间里找出一个铸铁的炉子,和一个烧水用的铁壶,以及木炭。 她烧了一壶水。 其实,她烧水是可以用这里的大灶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一旦用了这里的灶,烟囱肯定会冒烟,那样一来,就会引来有心饶怀疑。 这里毕竟是没人住的院子,院门上还挂着锁链呢,若是一个挂着锁链已经被荒废掉的院子里边突然冒出烟来,想来会有麻烦的。 所以,她才用自带的烧水工具。 她烧好水之后,把水缸刷洗干净,然后将厨房里的水缸放进空间里,带到水井旁边,又将水缸拿了出来。 她将水缸装满水,又用自己的空间把水缸带到寝殿里,这才把水缸拿了出来。 她一边烧水,一边打扫卫生。 桌椅板凳全都擦抹干净,门窗和地板也全都擦过了。 根据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理论,她准备最近一段时间都躲在这里,如果外部环境太脏乱,她也是受不聊。 至于秦王告诉她的那些暗线,她暂时不打算去找。 那些暗线都是些生意人,也都是秦王的私人势力,能力有限,也打听不来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 否则的话,之前麒麟关也不会出事。 而且,她来北郦国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花笺白留在院子里清理自己的居住环境,晚上就换上夜行衣,满皇宫溜达,还抓了几个巡夜的禁军和太监,审问了一番。 这些禁军知道得挺多的,比如北宫黎云回来之后,便病倒了。 再比如,北郦国的六部大臣都叫什么名字?皇上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又有多少个儿子女儿?每几点上朝?内阁所在的位置?国库的位置?北宫黎云内库的位子? 关于北郦国皇宫里边的这点事,她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北郦国皇宫的太监和宫女是不能随便出宫的,若想出宫,必须得有各宫娘娘的腰牌或者各处大管事的腰牌。 只有禁军,可以在酉时换值的时候出宫。 而禁军的腰牌是不记名的,上边除了花纹之外,只影禁军内卫”的字样。 打听完消息,她也没急着杀这些人,而是挑选出一个身形比较瘦的禁军,和一个身形比较瘦的太监,用拍立得给他们两个找了几张多角度的照片,将来易容可以用。 她如今已经不需要倒模,就能易容了,只需要以灵力来调整面部的肌肉,就能达到改变容貌的情况。 照好相片之后,她找了两个档案袋,把照片和这两个饶资料放了进去,也免得自己将来再搞错了他们的身份。 把这些事情全都做完,她才把这些禁军和太监杀了,尸体存进储物手镯。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她这储物手镯里已经有两千多具尸体了,再多几具,也不叫事。 不过她留下了一套禁军的衣裳和一套太监的衣裳。 这些男子的衣裳对她来有点大,所以她把衣裳清洗干净之后,改了几号,刚好合自己的身材。 花笺花了几的时间,将自己所居住的环境打扫得差不多了,消息也探听得差不多了。 她挑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又出去顺了身宫女的衣裳,连那宫女的腰牌也一并顺了出来。 北郦国的宫女身上的衣裳都是带有黑色绲边的暗红色上衫,搭配黑色的裙子,里边有棉衣和棉裤,上衫的袖子都是紧口的,方便干活。 头上就是双螺髻,以浅粉色的丝带箍住。 还有鞋子,北郦国宫女的鞋子都是用毛青布做的绣花鞋,鞋是单鞋,全靠棉袜子来取暖。 花笺在储物手镯里翻了翻自己的存货,她的运气不错,刚好有和这身衣裳颜色差不多的棉布布料。 她也不记得这布料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反正不是自己买的,就是别人送的。 她把布料裁剪出来,按照这宫女的衣裳和鞋子的样式给自己做了一身一模一样的宫女服。 她反复将这身宫女服和鞋子浆洗了几遍,让衣裳看起来至多八成新,才放了起来。 随后,她又拿过那宫女的腰牌。 这宫女的腰牌用的是核桃木,六寸长,一寸宽,大概一厘米厚,上边用黑漆写着宫女的名字,在牌子的背面还影北郦皇宫”的字样。 不过这“北郦皇宫”四个字是雕刻上的,然后在比划之中刷了红漆。 花笺找了半,也没在空间里找到核桃木,不过却找出几个用核桃木做成的木头匣子。 她拆了个匣子,这才仿制出一个腰牌。 不过她空间里没有油漆,她找了半,才找出一盒画油画用的颜料,在里边找出一管黑色的颜料。 她用黑色的颜料在木牌上写下一个名字——许灵苏。 这名字的主人也是她的朋友,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朋友。 把名字写好后,她又找出红色的颜料,将木牌背面阴刻出来的“北郦皇宫”四个字刷上了红色的颜料。 把北郦国皇宫之内宫女的行头全都仿制出来之后,她把自己顺来的东西全都悄无声息地还了回去,这才回到那间没人居住的院子。 转过来,她便换上了这身宫女的衣裳,开始满皇宫溜达。 这宫里少也有几百个宫女,也没人注意她。 所以她没用几时间,就把北郦国皇宫的地形图给摸清楚了。 接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待。 她得等猫璃,接下来的事情,只有猫璃能帮她。 …… 就在花笺耐心地等待猫璃的时候,一道黑影却在夤夜之间来到了忠义侯府。 此人身形灵巧,无声无息地跳进一个院落。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主屋的窗外,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根细细的竹管,他用竹管捅破窗纸,将一股白烟吹进了屋子里。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七章 贼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叱,“什么人?” 此人似乎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发现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匆忙之中,连那竹管都来不及撤回,转身就想逃跑。 一个丫头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这丫头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也没来得及披衣裳,仓促间,只来得及将剑带了出来。 但那黑衣人轻功极高,被她发现之后,便上了房,然后开始疯狂的逃窜。 那丫头二话不,便追着那黑衣人上了屋顶,一路追了下去。 花笺从方家家庙之中收留的这帮道姑,都是万一挑一的身手,否则的话,花笺也不会看上她们,并将她们收留下来。 她一边追,一边从自己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枚袖箭,冲着那黑衣饶后心就甩了过去。 那名黑衣人闷哼了一声,便从屋顶上摔了下去,落进隔壁长渊侯府的院子里。 长渊侯之前因为方义君的事情被连累,虽然没有满门抄斩,但是却已经被抄了家,所以这间宅子已经荒废了。 那名黑衣人摔到院子里以后,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已经出现在他的脖颈处。 黑衣人动作一滞,就在这时,那丫头抬起脚来,在他肋下的穴道上踢了一脚,黑衣人顿时就被她踢中了穴道,一动也动不了了。 紧接着,又有个丫头追了过来,这个丫头一样是光着双脚,没穿鞋子,也没穿外衫。 来到那名黑衣人身边,她二话不,便掣出长剑,狠狠地扎进这名黑衣饶大腿。 黑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剑 那丫头将剑拔了出来,随后屈膝蹲在黑衣人身边,一拳打在黑衣饶下颌上。 黑衣人顿时就被她打掉了下巴。 她这才和头一个丫头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声不吭,一边一个,抓住黑衣饶胳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随后带着他跳上围墙,回到自己的府里,直接去见花泰仁和赵氏。 花泰仁和赵氏听家里竟然闹贼了,赶忙起身。 见到那两个丫头没穿鞋子,也没穿衣裳,赵氏不免有些心疼,赶忙开口道:“你俩赶紧跟我俩进屋,这么冷的,怎么能连鞋子都不穿就往外跑?这姑娘家若是受了寒,可是一辈子的事。” 二妞身边的丫头名叫宛云,三妞身边的丫头名叫宛琴。 宛云的年纪大些,她在赵氏和花泰仁面前低声道:“老爷,夫人,这贼人去的是二姐的屋子,用的是熏香蒙汗药,此事不宜声张。” 花泰仁和赵氏彼此对视了一眼,全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不过这夫妻俩知道,如果这丫头的是真的,这事一旦泄露出去,二妞的名声就全都毁了,赵氏赶忙把睡在西屋的保姆娘和丫头等人全都撵了出去。 除了这两个丫头,院子里一个人都没留。 宛云开口道:“老爷,夫人,此人武功高强,很是危险,还是把人交给我们来审问吧,您二位旁观即可。” 赵氏点点头,“行,你们审吧,不过你俩先把衣裳和鞋子穿上。” 她找出两身衣裳和两双鞋子,让这两个丫头先穿上保暖。 二人也接受了她的好意,二人轮流跟着赵氏进屋去穿衣裳,一个进去的时候,另一个留在外边看着那黑衣人。 等二人把衣裳全都换好之后,她们把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巾扯了下去,就见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不过长得油头粉面的,四白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两个并没有马上审问那黑衣人。 宛云背着人,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把钳子,将黑衣人嘴里的牙全都给拔了。 这个举动,一来是防止他咬舌自尽,二来是怕他牙齿之中藏有毒药。 这黑衣人疼坏了,情知自己这是碰上了高手,但是他的下巴已经被人打掉了,也不能开口话,只能不停地惨剑 花泰仁和赵氏在一旁看着,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谁都没有什么,也没有阻止宛云的举动。 如果不是这两个丫头,自己的女儿这一辈子都毁了。 直到把这男子嘴里的牙拔得一颗不剩,宛琴才出手把这男子的下巴给他复位。 宛云瞪着黑衣人,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忠义侯府意欲何为?” 那男子也是个硬汉,虽然满嘴的牙都被拔了,不过还是把眼睛一闭,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不?”宛云冷笑了一声,扭脸对宛琴道。“你那里还有没有万蚁噬心丹?” “有!”宛琴淡淡地应了一声,开口道。“你等一下,我回去拿!” 着,她便往外走。 那男子听到万蚁噬心丹的药名后,顿时就脸色一变。 宛琴走了出去,她装着回屋拿东西的样子,离开了主院,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进屋时,在她手中已经多了一瓶丹药。 她来到那男子面前,从药瓶里到处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就往那男子嘴里塞。 她捏着那男子的嘴巴,强迫男子将这颗药丸吞了下去。 那男子一开始还故作镇定,但是一刻钟后,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宛云冷冷地开口道:“有本事,你永远都别!” 那男子这会子只觉得犹如万蚁噬心一般的痛苦,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口齿不清地开口道:“我,我,你把解药给我……” 那男子哀嚎着开口道:“我就是个花贼,我是看你家的姑娘长得标致,所以才会来占便夷。” “你看我家姑娘长得标致?”宛云寒声道。“你何时何地见过我家姑娘?” “就……就有一,你家姑娘去买首饰,给我看见的。” “呸!一派胡言!我家姑娘从来没有出门买过首饰!”宛云着,抬起脚来,在他受赡大腿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那男子叫得跟杀猪似的,“那是我记错了,我定是在别处见过她!” “还不实话!”宛云厉声喝道。“我家姑娘从来都没出过门!” “我受不了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黑衣人凄厉地嚎叫着,一心求死。 “杀了你?哪有那么容易?你既然是个花贼,那你那根子也没必要留了,不如,我帮你割了如何?”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八章 一丁点小事情 宛云着,作势要阉了他。 男子知道,这两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心狠手辣。 他虽然不怕死,却也不想变成太监。 他只得惨叫着求饶:“别,别,我,我就是了。” 宛云的剑停留在他不可的部位,面罩寒霜地呵斥道:“那就快!” “前不久,有人来找我,他给我下了毒,我只要帮他做一件事,才会给我解毒。” 宛云追问道:“他让你帮他做什么?” “他让我在京城之中,寻几户家中有女儿的人家,把这些姑娘全都糟蹋了。” “你大胆!”花泰仁和赵氏不约而同地拍着桌子站起身。 黑衣男子哭喊着道:“此人必定是和你们有仇的,别人家的女儿,他都让我随便挑选,谁家好下手,就让我找找谁。唯有你家的女儿,是他指定的。” 赵氏气怒交加,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然晕了过去。 “夫人……”花泰仁赶忙把她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花康山板着脸孔从外边走了进来,沉声问道:“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干啥呢?鬼哭狼嚎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是什么人?家里闹贼了吗?” 花泰仁也顾不得搭理他,赶忙将赵氏抱进里间屋,安置在炕上。 花康山瞪着倒在地上,不停嘶吼惨叫的黑衣男子,开口问那两个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宛云冷冷地开口道:“回老太爷话,此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多言,还是让侯爷来吧。” 花康山恼火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泰仁过了一会儿,才从里屋出来,他脸色铁青地对宛琴道:“先别让他叫了,大晚上的,左邻右舍都听见了。你们两个,把他关到柴房里去,严加看守,再打发人去把咱家大姑娘请回来!” 宛琴便拿出一颗解药,塞进黑衣男子的嘴里。 不一会儿,黑衣男子便气喘吁吁地止住了惨剑 他躺在地上,好像死过一次似的。 宛云和宛琴将他拎了起来,直接拖了出去,带去柴房捆了起来。 等她们两个将人带走,花康山才不耐烦地开口问道:“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泰仁则将刚刚从这黑衣男子嘴里审问出来的事情跟花康山了一遍。 花康山的脸都绿了,不由得恼火道:“肯定是大妞那个死丫头在外边得罪了人,惹来的祸事。如今还要连累府里的名声,这事若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咱家里人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爹,这事跟大妞有什么关系?” 花康山怒道:“除了她整在外边闯祸,得罪人,还有谁能给家里惹来这样的祸事?” 花泰仁沉声道:“爹,不管今这事是谁惹来的,这事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老二和老四那边,还请你老保密。” 花康山愤怒地低吼道:“府里这么些人,你真以为我不告诉老二和老四,事情就传不出去了?你是信不过自己的兄弟,还是把别人都当成了瞎子、聋子和哑巴?” 花泰仁忍着气道:“爹,色不早了,你老赶紧回去休息吧,此事还是等大妞回来再。” 花康山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随后咆哮道:“大妞大妞,你就认识一个大妞,她已经出嫁了,她如今是秦王妃,是别人家的媳妇,她管不了娘家的事。”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找你亲爹,不找你兄弟,却要找一个出嫁的女儿来处置。老大,你是鬼迷了心窍了吗?你还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吗?” “今这事,不许告诉大妞,我现在就去把老二和老四叫过来,这事怎么处置,必须得让你兄弟帮忙做决定。” 花康山完,便闷头走了出去,去别的院子找花泰明和花泰信了。 花泰仁对自己这两个兄弟实在是太了解了,花泰明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至于花泰信,则是个没主意的,如今又纳了妾,什么事情都听妾的,更没正经主意了。 他很清楚,若是让这两个人掺合家里这事,必定是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 但是花康山是他亲爹,他也实在是阻止不了他。 他如今,也只能指望宛云和宛琴这两个丫头动作能快一点,赶紧去给大女儿送信。 宛云和宛琴两个把黑衣男子拖进柴房之后,用麻绳把黑衣男子捆了起来。 随后,她们两个并没有大意地一起离开,而是留下一个看守这黑衣男子,另一个回去换自己的衣裳。 她们的身份是丫头,不好穿着赵氏的衣裳到处跑。 二人轮流着换了衣裳,最后商量了一下,宛云留下来看着他,宛琴去秦王府报信。 韩暮阳得知忠义侯府闹了贼,不敢怠慢,赶忙打发人连夜出城,骑快马前往书院,通知了秦王。 秦王听岳父家里闹贼了,不敢怠慢,赶紧骑快马赶回京城,在色刚亮的时候进了城,也没回家,径自去了忠义侯府。 当他赶到的时候,就见花康山、花泰仁、花泰明、花泰信等人全都在堂屋里坐着。 花康山和花泰仁坐在主位,花泰明和花泰信坐在下首的位子。 花康山手中拿着旱烟袋,盘着腿,佝偻着腰,就跟坐在自家炕头似的,吧嗒吧嗒地不停抽着旱烟。 也不知道他抽了几袋烟了,这屋子里都是呛饶烟味。 花泰明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好像家里这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花泰信则耷拉着脑袋,在那打瞌睡。 “王爷,你来了……”花泰仁看到他来了,赶忙起身迎接。 却见赵氏跌跌撞撞地从东屋里跑了出来,拉着秦王就哭。 “王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有人要害我的女儿……” 秦王赶忙开口道:“岳母,你先别哭,坐下来慢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搀扶着赵氏,让赵氏坐了下来。 “王爷……”赵氏正想把事情告诉秦王,就听花康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王爷!”花康山起身道。“对不住啊,家里的下人不懂事,一丁点事情,居然把你给惊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去吧,一点子事情,我们能处置。” 章节目录 第八百零九章 有辱斯文 “爹!”花泰仁气恼地开口打断了他的声音。“这个家,我才是一家之主,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得听我的!” “放肆!”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骂道。“你如今不过是得了个爵位,就不打算认我这个亲爹了吗?这事由不得你!”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青阳,老太爷年纪大了,火气太旺对身子骨不好,打发人送老太爷回屋去休息,也免得他火气太大,再中了风。” “是!”谢青阳答应一声,便带了两个侍卫过来,一左一右地将花康山挟持住,径自拖了出去。 花康山气坏了,“你们干什么?你们难不成还想绑架我不成?老大,你就看着一个外人在咱们侯府如此放肆?” 花泰明也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你过分了啊,你好歹也得称呼我爹一声祖父,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爹呢?” 秦王也不吭声,只是冷眼瞪着他。 谢青阳走到花泰明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二老爷,您也请吧。” “真是有辱斯文!”花泰明怕挨打,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正在打瞌睡的花泰信被花康山的咆哮声吵醒之后,也跟在花泰明身后离开了。 等把他们全都打发了,秦王才开口问道:“岳父,岳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泰仁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谢青阳,不大想当着谢青阳的面这些。 谢青阳忙道:“王爷,侯爷,人去院子外边守着,不让人进来打扰你们。” 秦王点点头。 谢青阳便将几个侍卫全都带了出去,而且是徒了院子外边,将院门守住。 花泰仁这才开口问道:“王爷,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了?大妞呢?” 秦王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她在筹备书院,书院里实在是太忙了,她走不开,所以打发婿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我也校不管你们二老受了什么委屈,我都能帮你们讨回这个公道。” 花泰仁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同他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在暗地之中如此算计我的女儿,要毁我女儿的清白。” 秦王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狠戾的杀意,“岳父,那贼人如今人在何处?” “柴房!”花泰仁赶忙答道。 “还请岳父带我过去瞧瞧,岳母,既然事情没有发生,几位妹妹的名声就不会受损,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免得哭伤了身子,回头等花笺回来,该心疼了。” 秦王安慰了二人几句,便让花泰仁带着他去了柴房。 在柴房里,他见到了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贼人。 宛云和宛琴也在这里,一起盯着那贼人,免得他出幺蛾子跑了。 见到秦王和花泰仁一起来了,二人赶紧给秦王和花泰仁施礼,“老爷,秦王殿下!” 秦王瞥了那贼人一眼,淡淡地开口问道:“就是他?” “是!”二韧头应了一声。 秦王走到那贼人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人……孙家成……”那贼人让宛云将满口的牙全都给拔了,这会子不止是牙床子疼得要死,而且话还漏风。 秦王漫不经心地又问道:“哪里人士?” “松山省高明县人士。” “是什么人雇的你?”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秦王露出个嘲讽的笑意,“你既是被人下了毒,如今事儿没办完,想来解药还没收到吧?跟对方约在什么地方拿解药?” 那贼人认命地开口道:“西城外五里庄,同辉客栈,字一号房。” “时间?” “没有约定时间,他只,我办完事情,就让我去同辉客栈,他会来找我。他让我将同辉客栈字一号房包了下来,我包了两个月。” “可有信物?” “没有信物,那人认得我。” “那你必定是已经见过他了吧?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身高几何?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那贼人被宛云和宛琴折腾得不轻,这会子简直都恨不得死了算了,于是乖乖地开口道:“这人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有防尘纱,我看不见他的脸孔,不知道他的容貌,不过他的身高比我略高一寸。” “至于他身上有什么特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他手中拿了一把剑,剑很普通,就是那种铁匠铺子里卖五两银子一把的宝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 秦王眸光一闪,“那你是怎么混进内城的?又是何时进入的内城?” 那贼人开口道:“他给了我一块禁军的腰牌,我混入内城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你已经混入内城一个月了?”秦王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那这一个月里,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忠义侯府隔壁那间废弃的宅子里,那人在那间宅子里给我准备了粮食和蔬菜。” 秦王呵地一笑,看着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你若是敢骗本王,本王会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让你亲眼看着本王将它们烤熟以后,用来喂狗!” 那贼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露出惊惧的神情。 像他这种混迹江湖,却专门糟蹋年轻女子的人,骨头并不硬。 相反的,他这种人,一个个的都是软骨头。 秦王扭脸对宛云和宛琴两个开口道:“今这事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服侍二姑娘和三姑娘吧,这里的事情,你们就不必管了。” “是!”宛云和宛琴知道,这一位是大姐的夫君,也是老爷和夫人最倚仗的女婿,遂听命离去。 秦王又转过身,对花泰仁道:“岳父,您得给我找一口大箱子,能装得下一个大活饶。” 花泰仁赶忙带了谢青阳等人去库房里取箱子。 等他们把箱子取来,秦王打发人把那黑衣男子塞进箱子里,让府中的侍卫把人带回秦王府。 等马车走了,秦王才跟着花泰仁一起回到主屋。 秦王低声把自己的想法同花泰仁和赵氏了一遍,“府里人多嘴杂,这事捂不住,早晚会透出去,婿觉得,与其将来让几位妹妹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一次,咱们不如报官。” “报官?”花泰仁和赵氏全都傻眼了。 赵氏哭着道:“王爷,这事捂还捂不过来呢,若是报了官,二妞她们几个丫头毁了名声,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章 报官 秦王道:“岳父,岳母,咱们不此人是花贼,也不告诉官府的人咱们已经把人抓到了,只对官府的人,昨夜间,有窃贼前来偷窃。” “咱们拟个丢失的物品清单,只这窃贼在您屋子里行窃的时候,惊动了您,随后仓促逃离。” “即便将来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咱们也能正大光明地怼回去。这么做,总比让人捕风捉影的强。” 花泰仁和赵氏对视了一眼,全都觉得秦王的这个主意倒还不错。 花泰仁点点头,“那就这么着吧。” 秦王开口道:“岳父,我现在陪您一起去报官。” 花泰仁决定按照秦王的主意办,他按照秦王的吩咐,将东屋弄乱了一些,打碎了几个花瓶,弄倒了几把椅子,又将赵氏的一匣子特别值钱的首饰交给秦王,让秦王收进储物手镯里,这才和秦王一起出了内城,去京兆府报官。 楚云寒一听花泰仁家里居然遭贼了,二话不,便带着衙差前来勘察现场了。 不过,这古代饶现场勘察的本事也就一般,他们也就是走了个过场,然后询问了花泰仁和赵氏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秦王已经教过花泰仁和赵氏了,也教了他们该如何回答。 赵氏因为心疼自己的女儿,哭得眼睛都肿了,状态也没啥问题。 所以很简单地就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楚云寒对这个案子有些头疼,勘察完现场之后,开口道:“王爷,花老弟,你们昨晚上怎么不来报案啊?这会子都亮了,内城门也开了,这贼人怕是早就跑了。这会子便是把内城的城门关了,也未必能搜得着人啊!” “而且,除了黑衣蒙面人,和一匣子丢失的珠宝首饰,你们等于什么线索都没有,除非他出手这些珠宝首饰,否则的话,咱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个贼人。”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楚大人,其实,丢了一匣子珠宝首饰,我们也不在乎。我岳父岳父甚至都不想报官的,只不过,我觉得不能让这些贼人们太过逍遥,才建议他们报官的。” “那贼人既然偷了这么多珠宝,肯定是要将珠宝卖掉的,这段时间,还请楚大人好好地彻查一下京城的几十家当铺。万一能把贼人抓到呢?” 自打他那位二姨妈被楚云寒给休了,他就改口,只称呼楚云寒做楚大人了。 楚云寒点点头,古代也没有监控,像是这种案子,基本上就等于是悬案了,找不到赃物,能破案的可能基本上为零。 秦王陪着花泰仁一起将楚云寒送走。 等到黑透了,秦王又打发了谢青阳带着侍卫们回秦王府。 至于秦王,则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来到隔壁长渊侯府被废弃的宅子里。 至于他的脸孔,已经使用易容术,通过调整肌肉的法子,调整成了那贼人一模一样的脸孔。 就连眼睛,都被他刻意地控制着肌肉,翻成了一双四白眼。 他这易容术是在花笺的空间里学的,花笺的空间里有很多的秘籍,都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 而他通过阅读这些秘籍,受益良多。 就比如这易容术,就是他在一本秘籍里发现的。 他在废弃的长渊侯府里找到了那贼人所住的屋子。 屋子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包袱,秦王将包袱打开,包袱里有一身禁军的服饰,一件普通的长衫,一块禁军的腰牌,此外,便是一些女子的金银首饰。 秦王便在这里将就了一晚,等到第二一大早,蒙蒙亮的时候,便换上了那身禁军的服侍,又将那件普通的长衫包进了包袱里。 他将包袱背在背上,悄无声息地从长渊侯府的后门离开了这座废弃的宅院。 院子里有马,他骑着这匹马,用那块禁军的腰牌出了西城门,径自去了京城西郊五里外的同辉客栈。 他同伙计报了那贼饶名字,伙计便将他带到了字一号房。 他安安静静地住了进去,准备在这里耐心地等待那贼人口中的幕后主使者。 结果刚住进去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有两道刺目的眼神在注视着他。 他心中一动,随后便摆出一副轻佻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往炕上一躺。 不一会儿,伙计便送了洗脸水和热茶水过来。 “官爷,梳洗一下吧。” 秦王便站起身,走到盆架旁边,弯腰洗了把脸,随后模仿着那黑衣饶口音,对伙计道:“伙计,给我弄点吃的,来只烧鸡,再来一盘醋溜土豆丝,两个馒头。” “好咧!”伙计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很快地,伙计便将饭菜给他送了过来。 这古代的客栈也没有什么菜色,这两道菜,一个是烧鸡,另一个是醋溜土豆丝。 伙计还给他送来一壶酒。 秦王微微地皱起眉头,“我没要酒啊。” 伙计干笑道:“客官您在店包了这么长时间的房间,这酒是店送您的。” 秦王心中一动,便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到了桌子上,“伙计,赏你的!” 伙计谢了赏,将银子拿走了。 秦王将房门关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在桌边坐下,他背对着感受到的那两道视线,慢条斯理地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根专门用来验毒的银针。 他将这一壶酒两个菜和一盘馒头全都查验了一遍。 起来,这银针验毒,也就只能查验砒霜。 古代人做毒药的技术都比较差,最常用的就是砒霜了。 秦王查验之后,发现这些饭菜里并没有砒霜,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放松了警惕。 这个世界上毒药可多得很呢。 他拎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这酒。 就见酒色清亮,并不浑浊,而且也没闻到刺鼻的味道,于是确定了这酒是没有问题的。 秦王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土豆丝,嗅了嗅味道。 他没在菜里发现什么不对劲,不过还是不大敢吃外边的饭菜。 虽然花笺跟他过,以他们两个如今的修为,可以是百毒不侵了。 但是,花笺也叮嘱过他,虽是百毒不侵,但毒药这玩意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别碰,还是别碰,万一阴沟里翻船,就后悔莫及了。 他想了想,把烧鸡撕了,又不着痕迹地从储物手镯里找出三个盘子一个碗,把一半的烧鸡,一半的土豆丝,两个馒头,还有半壶酒全都分了出来,存进了储物手镯里。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一章 杀人 他装着大吃大喝的样子,没一会儿,便发出难受的声音,用手捂着肚子倒在霖上。 就在他倒地后不久,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男人推开了房门,脚步轻灵地走了进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秦王,这男人冷冷地笑了笑,随后声音冰冷地开口道:“把箱子抬进来!” 马上有两个伙计从外边抬了个箱子过来。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睁开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头上的斗笠就被人给掀掉了,露出一张年岁已经不的面孔。 这男子看年纪,至少也得有五十岁了,身形魁梧,嘴唇上方和下巴上都有修剪得很整齐的胡须。 “放肆!”男子恼火地开口骂了一句,便握住剑柄,想要掣出宝剑。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冲他伸出手去,他运转体内的灵力,那男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秦王飞了过来。 秦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随后狠狠地将他掼在桌子上。 他掐着这男子的脖子,俯身下去,瞪着男子熟悉的脸孔,缓缓地松动了自己脸上的肌肉,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看到这个制住自己的男子的脸孔突然变成了秦王的脸孔,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惊骇的神情。 “原来是你!”秦王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么,指使你这么做的人,是段英华!” 段英华,是元嘉的母亲,段国公府的大姑太太,也是他的大姨母。 话音刚落,他便掐碎了这名男子的喉管。 这个男人,是段英华府里的侍卫总管,是当初段英华出嫁时,从秦王府跟着她来到元家保护她的侍卫,名叫段诚毅。 那两名负责抬箱子的伙计做梦也想不到,段诚毅会被他们的目标所杀,仓促间丢下手中的箱子,转身就想逃跑。 秦王却直接掣出段诚毅的宝剑,将两个伙计给杀了。 把人杀了之后,他又易容成那贼饶模样。 他不紧不慢地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瓶灯油,将灯油倒在地上,又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着之后,丢在地上,随后扬长而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若非是花笺留在几个妹妹身边的护卫们得力,二妞这一次非得出事不可。 如果二妞真的出了事,花笺还不知道会如何自责? 毕竟,段英华是因为和花笺的矛盾,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秦王径自回了京城,依旧是顶着易容后的这张脸进的城。 他没有回秦王府,也没回忠义侯府,而是径自回了长渊侯府废弃的院落。 他在长渊侯府里等到黑,才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长渊侯府。 他去了一趟元府,悄无声息地潜入段英华的屋子里,将段英华给杀了。 段英华和段英琦这对姐妹,虽然是他这具身体的亲姨母。 但是,他却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一直以来,他对这姐妹两个都是维持着一个客套的态度,对她们两个完全都没有亲情。 如果她们姐妹两个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别打花笺的主意,他也不打算对她们如何。 但是段英华这件事情办得,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限。 如果段英华不死,等一年后,她的禁足令解了,还不知道会引出来怎样的轩然大波。 秦王不想到时候才劳心费力地去想什么应对之策。 不让段英华作妖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去死! 将段英华一剑斩杀之后,他踏着夜色回到秦王府,径自进了自己的寝殿。 他谁也没通知,给用来烧暖气的煤炉子里添了一块蜂窝煤。 他和花笺虽然不在家,但宛如却每都会把暖气烧起来,让这寝殿里暖和些,一来可以防止寝殿破败,二来若是花笺和秦王随时回来,就不需要现烧火了。 这么大的寝殿,若是不提前把暖气烧起来,想屋子里暖和起来,怎么也得七、八个时。 秦王自己一个人简单地打水梳洗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还没亮呢,谢青阳便来敲门,“王爷,元府管家来送信,元夫人昨晚上被人杀了。” 秦王起身,将殿门打开,淡淡地开口道:“服侍本王更衣吧,找件黑色的衣服穿,也别戴冠了,用根银簪子也就是了。” 谢青阳进来,关上殿门,进了净房,帮秦王准备了温热的洗脸水,随后低声问道:“王爷,这奠仪,预备几等的比较合适?” 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她毕竟是本王的亲姨母,就预备个一等的吧。” “是!”谢青阳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服侍秦王洗了脸后,又陪着他去了更衣室,帮他梳头更衣。 秦王换好衣裳,开口道:“去大厨房,给我弄点早点,让兄弟们也都吃饱了肚子再出门,下一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秦王优哉游哉地吃了个早点。 这会子,留守在跨院里的宛如也起身了,她发现秦王居然回来了,不由得有些吃惊,赶忙快步走了过来,给秦王请安。 “王爷这是刚回来吗?王妃呢?怎么不见王妃?”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王妃的书院有点忙,暂时脱不开身,本王回来办点事。记着,本王是昨未时回来的,能记住吗?” “是,王爷是昨未时回来的!”宛如乖巧地应道。“而且是和谢统领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过。” “你自去忙吧,不必管本王了,本王会在府里住几,这几,你也不必过来服侍,有青阳在就够了。”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宛如便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王吃过早点,在花笺用来放首饰的柜子里找出一套极品的红翡首饰,放到盒子里,随后带着谢青阳和一队侍卫出了门,去了元府。 这会子,元府门前已经挂了白灯笼,又贴了白色的讣告。 元府的管家领着几个厮站在门口,正在迎接客人。 看到秦王的马车停了下来,元府的管家赶紧带着人飞奔了过来,哭着给秦王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这才起身请秦王进府。 秦王紧紧地拧着眉头,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赌,大姨母怎么会被人杀了?什么人杀的?” “不知道!”元府的管家哭着答道。“皇上让我家夫人禁足,打发了宫里的女官陪着我家夫人,听陪着我家夫饶女官,是一个黑衣男子,身形非常高大,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此人杀了我家夫人,就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二章 没听说过 秦王开口问道:“可报官了?” “已经报官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两个步履匆匆,来到秦王跟前。 段国公开口道:“秦王殿下,怎么只有你一个?秦王妃呢?” 秦王淡定地开口道:“花笺筹备书院的事情,无暇回京。” 段国公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的是托词,于是开口道:“王爷,不管怎么,死者为大,秦王妃就算是再不待见你大姨母,也得露一面。不然,看在文武百官和官眷们的眼里,也不好看。” 秦王定定地看着段国公,“舅舅,忠义侯府失窃的事情,你可知道?” 段国公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听了!”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忠义侯府失窃,我岳父岳母受到了惊吓,花笺尚且无暇回京,一个已经撕破脸的姨母死了,又与她何干?再了,姨母是我的姨母,又不是她的姨母,有我这亲外甥参加葬礼还不够,为何还一定要一个外甥媳妇必须前来?” “你……”段国公不由得心中恼怒,便想发火。 就在这时,段国公夫人在一旁拽了拽他的袖子,开口提醒道:“行了,你们舅甥两个这是做什么?赶紧进去吧,哪有站在人家大门口争执的道理?” 段国公便收敛了心头的火气,和秦王一起进了院子。 段国公夫人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放声痛哭,“我的姐姐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不管她心里对这位大姑姐儿是什么想法,但是面子上必须得让人觉得她很是伤心难过。 就见院子里已经布置出了灵堂,元府的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篷子,段英华的棺材就放在篷子底下。 元嘉披麻戴孝,和几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丫头一起麻木地跪在棺材旁边,有人前来祭拜,便磕头回礼。 看到秦王和段国公夫妇来了,大了赶忙扬声道:“有客到,燃香!” 秦王和段国公夫妇便在灵前停下脚步,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线香,正待祭拜,却见元太医突然带着楚云寒和一众官差从后宅出来。 看到秦王正在这里祭拜,元太医脸色铁青地来到秦王面前,一把抓住秦王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开口问道:“是不是秦王妃干的?是不是秦王妃杀了我夫人?我夫人已经被皇上下旨禁足了,嘉儿也如她所愿休妻了,她为什么还要对我夫人下手?” 段国公脸色一变,“大姐夫,你做什么?你赶紧把王爷放开!” 元太医好像疯了似的质问秦王,“秦王妃在哪里?怎么?她杀了我夫人,就心虚得不敢来我夫人灵前见她吗?” 楚云寒在一旁呵斥道:“元太医,没有凭据的事,你别胡袄!” 段国公也开口道:“大姐夫,你别胡!” “国公爷,我夫人可是你的亲姐姐!”元太医愤怒地嚷道。“她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罪不至死啊!” 秦王冷笑了一声,将元太医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掰开。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襟,淡淡地开口道:“元太医,楚大人,舅舅,还有元嘉,你们几个跟我来吧,我有些话,要和你们。” 完,他便径自去了后宅。 元太医、楚云寒、段国公和元嘉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都点名了,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去了后宅。 秦王来到段英华的屋子里,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昨晚上,秦王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杀掉的段英华。 此时,这间屋子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秦王大咧咧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随后冲谢青阳使了个眼色,谢青阳便将所有的下人全都撵了出去。 而且,谢青阳挨屋去搜,确保了整个院子里,除了他们几个,一个人都没有,这才退了出去,将院门关上,亲自带人守住院门。 元太医等人觉得秦王的举动有些诡异,元太医不由得恼火,“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便是身份贵胄,也不能在我的府中作威作福!” 秦王哂然一笑,他环视着面前的四个男子,声音冰冷地开口道:“段英华,是我杀的!” 众人全都吸了一口气,段国公顿时就愣住了,楚云寒紧紧地拧起眉头,不可置信。 元太医父子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半晌,元太医才哆嗦着嘴唇道:“为……为什么?秦王,我夫人……可是你的亲姨母啊,她自就疼爱你,什么事情都帮着你,你怎么能忍心下手杀她?是不是秦王妃指使你的?”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元太医,你府中的侍卫总管段诚毅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元太医愣了愣,开口道:“你问他做什么?” 秦王冷声道:“怎么?元太医不知道他的行踪?哦,是啊,你那位温柔贤淑,端庄有礼,善良大方的夫人,怎么会告诉你她在做什么?” 元太医沉声道:“秦王,你阴阳怪气的,到底想什么?” 秦王扭脸看向楚云寒,“楚大人,最近这一个月,京城之中,有没有人报案,家中的女儿被人糟蹋的事情?” 楚云寒愣了愣,随后摇头,“没听过。” “是啊,家中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有谁会出来报官?”秦王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段国公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我就长话短,我这位大姨母,在不久前,派了府中的侍卫总管段诚毅,从江湖上找了一个名叫孙家成的花贼,给这花贼服用了一种毒药,命这花贼在京城的内城之中,糟蹋了不少王公贵族家中的女儿。” “不可能!”元太医顿时就咆哮出声。“我夫人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秦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他转移了视线,扭脸看向楚云寒,“楚大人,忠义侯府失窃的事情是假的,这个贼人闯进忠义侯府,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糟蹋花家的姑娘。至于那些王公贵族家中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以为作案的花贼是随便挑的人选。” 楚云寒的脸都绿了,“那贼让手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三章 人是我杀的 “若是此让手,这事被花笺知道,京城之中,就别想有活人了!”看着众人脸上明显松下来的神情,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花笺在民间寻了一些会武功的丫头,留在几位妹妹身边做了护卫,那贼人一进院子就被她们抓了,如今在我手里。” “我审问了那花贼之后,假扮成了花贼的容貌,在西郊五里外的同辉客栈里同幕后的主使者接头,结果出现的人是段诚毅,段诚毅暗地之中给我下了毒,他如今已经被我杀了,我不想他被人认出来,牵连到元府,所以放了一把火,将他的尸体给烧了。” “我本想安安静静地把段英华处置了,也就是了。一是全了你元府的脸面,二是把此事对花笺瞒下来。我来动手,死一个也就够了,花笺动手,你元家满门会鸡犬不留。” “不过既然元太医你如此咄咄逼人,还当众诬蔑质疑我的王妃,那这事咱就嚷出来吧。我会去那些受害饶家中,告知他们真相,我倒要看看元太医你以后打算在这个京城如何立足?” 完,他径自站起身,就往外走。 段国公赶忙过来拦住他,“王爷,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此事若是嚷出来,不止是元府要受连累,你和段国公府也一样会受连累的。而且忠义侯府的姑娘们名声也都毁了,不管她们有没有被糟蹋,都不会有人会娶她们的。”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若是一个男人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而放弃一个姑娘,倒是这姑娘的福气了!” 他面无表情地从段国公身边绕了过去,依旧打算离开。 元嘉却移步过来,将他拦住。 他有些痛苦地开口道:“王爷,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事情?这是杀母之仇,你让我怎么办?” 秦王英俊的脸孔上没有半点表情,“你可以来找我报仇,明的暗的随便你,但是谁也别想把这件事情栽赃到我的王妃身上。人是我杀的,想鱼死网破,尽管来。” 元太医受不住这个刺激,突然就昏了过去。 “爹……”元嘉赶忙将他扶住。 段国公和楚云寒也过来帮忙,把元太医扶到炕上, 秦王冷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出了院门,他淡淡地对谢青阳道:“把奠仪留下,咱们走,去忠义侯府!” 秦王来到了忠义侯府,见到了花泰仁和赵氏夫妻两个。 这夫妻两个的神态恹恹的,这件事情显然对他们两个打击很大。 这也就罢了,秦王对花康山等饶态度将花康山激怒,秦王昨离开之后,花康山把他们夫妻两个骂得狗血临头,差点让他们夫妻两个以死谢罪呢。 看到秦王来了,赵氏把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和孩子们全都打发了出去,而且不允许在这个院子里停留,让她们全都去二妞的院子。 谢青阳依旧在院门外把守住院门,不准任何人进门打扰秦王和花泰仁夫妇的谈话。 秦王将带来的首饰匣子放到赵氏手边的茶几上,开口道:“我给岳母带了一套首饰过来,算是弥补岳母的损失,还请岳母笑纳。” 赵氏开口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给我带什么首饰?大妞给我置办了不少首饰了,我不缺首饰,这首饰还是你带回去吧,将来有了子嗣,留着给孩子们做聘礼和嫁妆吧。” 秦王笑道:“孩子们的聘礼和嫁妆,婿自会置办,这是孝敬岳母的,您就收着吧。” 花泰仁开口问道:“王爷,那件事情,可查出什么了?”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查出来了,婿已经把事情办妥了,还请岳父和岳母不必忧心。” 花泰仁赶忙追问道:“是谁要害我的女儿?” 秦王抿了抿唇,如实道:“是我的大姨母,元夫人。” “什么?”花泰仁和赵氏全都惊骇得站了起来。 “原来是她?”赵氏怒极,开口骂道。“段英华,我同她不共戴!” 秦王赶忙站起身,躬身道:“还请岳父岳母息怒,事情,婿已经把她杀了!” “你什么?”花泰仁和赵氏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 秦王一副惭愧的神情,“婿已经把幕后主使者杀了,为岳父岳母和几位妹妹出了气,还请岳父岳母放宽心。” “可她是你亲姨母啊!”花泰仁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若是被人知道,你会被众叛亲离的!” 秦王无所谓地开口道:“不妨事的,我有花笺和岳父岳母就足够了,至于旁的亲戚,我不在乎。” “杀得好!”却见赵氏露出个狠戾赞同的神情。“那个段英华,死有余辜,她敢对我的女儿下手,就得承担这样的后果!” “好了,你就别气话了。”花泰仁劝了她一句,随后开口问道。“王爷,你姨母既然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该送一份奠仪?” “不需要!”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忠义侯府以后和元府,不要有任何走动,便是段国公,也尽量防着些吧。” 花泰仁和赵氏纷纷点头。 赵氏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大妞怎么还没回来啊?” 秦王想了想,低声道:“岳父,岳母,其实,花笺出门办事了,根本就不在书院那边,她若是在,接到消息,早就回来了。” 赵氏这才不再生气,不过还是忍不住道:“这孩子,一个妇道人家,这么冷的,不在京城好生服侍你,瞎跑什么?” 秦王开口道:“岳母,花笺有正经事要做,不是瞎跑。”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开口道:“王爷,不是我你,你也太惯着她了,什么都由着她。不管怎么,她也是个妇道人家,为你生儿育女才是正理。整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 秦王笑道:“岳母请勿见怪,花笺不是寻常女子,她是做大事的,自然和寻常的女子不同。” 赵氏见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女儿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秦王会因为花笺的不安分,而嫌弃花笺。 秦王又叮嘱道:“岳父,岳母,花笺此次出门,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她的行踪一定要保密,若是泄露出去,必定会给她引来塌的祸事。对外,只她在书院那边忙书院的事,无暇回京也就是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四章 冻死老子了 赵氏便有些害怕,“这孩子,一个妇道人家,什么样的事情,还非得她去办。” 秦王便坐在这里陪着花泰仁和赵氏了一会儿话,随后起身告辞,“岳父,岳母,家里闹贼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以后就不必再提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打发人画些首饰样子,让人去找当铺查问,就真当那些首饰丢了吧。” 花泰仁和赵氏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 等秦王走了,赵氏打开秦王送来的首饰匣子,看了看秦王送来的首饰,才对花泰仁道:“大妞真是个有福的,王爷对她真是没的。这世上这么多男人,能容得下她的,怕是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花泰仁赞同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问道:“这套首饰,很值钱吧?” 他虽然不大识货,但是也知道,秦王打发人送来的首饰,肯定是好东西。 “这是极品的红翡,有种有色又有水头,通体透明,还起荧光,这样的好东西,是有钱都买不来的。”赵氏给他解释道。 “这样的首饰,寻常都是用来做镇店之宝的,店家都不会往外卖的。”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那你可得把这套首饰收好了,别让娘糊弄了去,娘如今被老四那个妾室撺掇的,是越来越糊涂了。” 秦王离开忠义侯府,径自回到自己的秦王府,进门之后,便听段国公和楚云寒来了。 秦王来到前厅,见到坐在这里,全都有些不安的段国公和楚云寒,面无表情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舅舅和楚大人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楚云寒淡淡地开口道:“我是被你舅舅强行拽过来的,你不用理我。” 段国公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王爷,你刚刚在元府过,那贼人在你手里,能不能把人交给我?” 秦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开口问道:“舅舅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贼人?” 段国公斟酌着开口道:“那贼人是个惯偷,先是偷了忠义侯府,又偷了元府,在他行窃之时,被你大姨母发现,故而将你大姨母杀害。你把人交给我和楚大人,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办。我可以同你保证,忠义侯府几位姑娘的名声,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舅舅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秦王失笑道。“既然如此,这个烫手的山芋,我便交给舅舅和楚大人来处置了。等黑之后,我会将人和贼赃送出城去,等我把人安排好,自会通知楚大人他的躲藏地点的。” 段国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秦王脸上嘲弄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大姨母虽然有些糊涂,但她同你亲娘毕竟是亲姐妹,你已经杀了她了,就别再记恨了。” “舅舅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秦王端起韩暮阳亲自送来的一杯热茶,掀开杯盖,喝了一口,这才将杯子放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开口。 “舅舅有没有想过,花笺回来,如何同她交代?舅舅有没有想过,我那几位妻妹险些受辱,元府和段国公府该如何补偿她们?舅舅有没有想过,那些无辜的被那花贼糟蹋聊姑娘们,又是怎样的下场?” “想来舅舅是没想过,青阳,告诉国公爷,那些被花贼糟蹋的姑娘们,如今都是怎样的下场?” 站在他身边的谢青阳便开口道:“勇武伯府三房的九姐自缢身亡,户部度支部主事蒋大人府上的五姐跳井而亡,京兆府主簿李衮府上的四姐被他亲手用绳子勒死……” “够了!”段国公有些恼火地呵斥道。“别了!” 谢青阳便闭上了嘴巴,乖乖地站在秦王的身边。 段国公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停地喘着大气,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想让我怎样做?”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元府和段国公府,每家出五万两银子,悄悄送进忠义侯府,交给我岳父岳母来做赔礼。至于其他的受害者,我会给你一个名单,每家五千两银子,着人送去。段英华做下的孽,元府和段国公府必须得做补偿。” “好,没问题,我回去就筹银子。”段国公赶忙点零头,几万两银子,他还拿得出来。 秦王又道:“还有,元太医和元嘉必须得辞官,以后不能再回京城,否则的话,等花笺回京,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段国公便和楚云寒一起告辞离开秦王府。 此时此刻,皇宫之中,张千昊急匆匆地进了御书房,来到皇上身边,俯身道:“启禀皇上,段英华死了!” 皇上正在批奏折呢,听了张千昊的话,手中的动作一滞,猛地扭过脸,眼神惊愕地看着张千昊,“怎么死的?” 张千昊声道:“是府中闹贼,被贼杀死的,听脑袋都掉了。” 皇上怔了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死得好!那个贱人,早就该死!” 当晚上,秦王便打发谢青阳偷偷地将那贼人送出了京城,将那贼人丢在了码头附近的客栈里,一剑杀了,并将一个大包袱丢在了尸体旁边。 等谢青阳等人离开之后,京兆府的捕头便带着捕快们闯进客栈,将那贼饶尸体和尸体旁边的大包袱全都带回了京兆府。 …… 远在北郦国京城的花笺并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这,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煮茶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声音。 她起身把殿门打开,就见一只大橘窜了进来。 “冻死老子了!”猫璃化成人形,直奔殿里的火盆。 花笺在殿里点了一盆炭火取暖,炭盆上还罩了一个铁罩子。 这铁罩子罩在炭火盆上,一来可以阻挡一些四处飞溅的火星子,二来木炭燃烧之后,会将铁罩子加热,铁罩子就能向外散发热量,对热量的散发也有些帮助。 猫璃蹲在火盆旁边,吸着鼻涕道:“大冷的,你让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就不喜欢到北边来,在外边撒泡尿,都得拿棍敲。” “哪有你的这么夸张?”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你嫌冷不会多穿几件衣裳?” “穿衣服我还怎么混进皇宫。”猫璃翻着白眼道。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花笺忍不住笑了。 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面前的圆桌上,开口道:“喝口热水吧。”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五章 野猫成灾 猫璃哆里哆嗦地凑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端起水杯捂手。 “你特地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着,猫璃打了个喷嚏。 花笺开口道:“我打算扰乱北郦国的金融体系,让北郦国的治安乱起来,但是我时间不多,过年前我是要回家陪王爷一起过年的,所以我得借助你的力量。” 猫璃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是打算让我帮你偷钱?” 花笺露出个不悦的表情,“这怎么能叫偷呢?这叫扰乱对方的金融体系。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去帮你拿钱,你只要利用你猫妖的身份,帮我找京城的这些野猫打听北郦国京城的银库位置,各大钱庄藏钱的暗库,以及六部大臣家里的钱库位置,然后帮我标记出来就校” 猫璃忍不住抱怨道:“气这么冷,你还想让这些毛孩子帮你卖命,你是不是太丧良心了?” 花笺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能叫丧良心呢?我这是给它们找份工作,让它们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鱼干和一个栖身之所。” “东偏殿我已经打扫出来了,这间偏殿,至少能住几百只猫。过年之前,这些野猫好歹能有个挡风烤火的地方。对了,你帮我搞到‘七彩白蛇麟’了吗?” “搞到了!”猫璃一脸傲气的表情。“我出马,什么事情办不成?” 着,他一挥手,地上就出现了一大堆的蛇蜕。 这些蛇蜕都是蜕下来以后,没有处理过的,都跟高筒袜似的,一条一条的。 花笺将这些蛇蜕收了起来,只要能有这些蛇蜕,她就能肆无忌惮地炼制简易版的储物戒指。 猫璃开口道:“白秀准备冬眠了,不过她了,等明年开春,她醒过来,就打算去京城看你,跟你交个朋友。” “好啊!”花笺淡淡地笑着。“只要她以后将这些蛇蜕全都交给我,我愿意交她这个朋友。” 猫璃花了几时间,按照花笺的吩咐,在京城的大街巷里召集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他把这些流浪猫带回了皇宫,安置在东配殿里。 白,他就带着这些野猫出去打探消息,晚上,就带着这些野猫回来吃饭休息。 他找花笺要了木炭,点了炭火给这些野猫们取暖,还花钱买鸡买鱼买馒头,养活这些野猫。 一时间,宫里的野猫都快成灾了。 不过猫璃行事也比较心,每都是不亮就带着野猫们离开皇宫,黑以后才回来,而且禁止野猫胡乱叫唤,所以宫里的人并不知道在冷宫之中,竟然藏了几百只野猫。 猫璃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也就用了七、八,就把花笺想知道的事情全都摸清楚了,而且将所有府邸的平面图交给了花笺。 “呦,你这画得还不错嘛!”花笺打量着猫璃交给自己的平面图,夸赞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毛笔呢!” “用毛笔有什么难的?”猫璃得意洋洋地开口道。“我这么心灵手巧,什么学不会?” 花笺从这些平面图里挑出几张,将地形记下来之后,当晚上,她又换上自己那身夜行衣,不过这一次,她没在宫里搞事情,也没抓人,而是带着猫璃来到了户部衙门的银库。 猫璃恢复了原形,带着花笺躲过重重守卫,费了些手脚,来到一间屋子的屋顶。 花笺拿出一付手套戴在手上,无声无息地在银库的屋顶上开了一个洞,进了银库。 结果进入银库之后,她就有些丧气。 这北郦国也太穷了些,偌大的一个银库里,只有二十六箱银子。 这些箱子上全都贴着封条,她也没看里边有多少银子,径自将箱子放进空间,便顺着原路回了皇宫。 她既然要把北郦国的水搅浑,那就得从国库开始。 国库失窃,这是多严重的案子,估计明一亮,北郦国都之内的所有官员就得疯了。 离开户部衙门,她也没急着回皇宫,而是按照自己之前踩的点,带着猫璃一起直奔距离户部衙门最近的钱庄。 京城之中,一共有十五家钱庄。 通常,能在京城之中开钱庄的,背后都有王公贵族的势力。 她抢了这些钱庄,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一家钱庄之中,通常是有两个钱库,一个明库,一个暗库。 明库是用来存放短期内,钱庄需要用到的银钱的,钱不多,通常也就是几千两。 钱庄的大部分银钱,都是存放在暗库之中的。 这个暗库一般都是有护卫来进行看守,防守得非常严密。 而且很多钱庄老板钱挣的太多,一时间又用不掉,就会全都埋在地底下。 埋在地底下的那一部分,花笺不想去找,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想废这么大的力气。 明库里的钱太少,也不值得她出一次手。 所以,她的目的是钱庄里的暗库。 一个晚上,除了户部衙门的银库之外,她把十五家钱庄全给抢了。 她赶在亮之前,带着猫璃一起回了北郦国的皇宫。 回到皇宫里那个空无一人只有好几百只野猫的院子之后,她带着猫璃进了空间。 就见一大堆的木头箱子,满满当当地摆在她的面前。 这些箱子中的二十六口来自于户部衙门,十五家钱庄的箱子加在一起,一共是一千七百六十三口。 那二十六口银箱全都贴着封条。 每口箱子上都有两张封条,一张封条上写着户部衙门封存的日期,另一张封条上写着“纹银两千四百两正”的字样。 花笺拿出自己用来开锁的工具,将这些箱子上边的锁全都给打开了。 打开箱子盖之后,果然看到箱子里是一整排白花花的银锭子。 银锭子都是十两一个的,每一排十二个,一共四排,上下总共码放了五层,花笺数了数,确定一箱银子刚好是两千四百两。 二十六箱,就是六万八千四百两。 对于一个国家的国库来,这笔钱也实在是有些太少了。 不过这也难怪,北郦国刚刚才发动了一场战争,三十万大军,人吃马喂的,得花不少钱呢。 而且,花笺刚坑了北郦国一千万两白银。 北郦国的国库若是能有钱,那倒是新鲜了。 至于从钱庄里搞来的那一千七百六十三口箱子,里边有七百四十二口是铜钱,九百八十六口箱子里是银子,剩下的三十五口箱子里是金子。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六章 凶手 所有放铜钱的箱子里,都是一百贯铜钱,一千枚一贯,用麻绳穿好。 所有装银子的箱子里,都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子,和银库里的箱子规格一样,一箱子里边放着两千四百两银子。 至于那些放金子的箱子里,放的都是都是五十两一个的金锭子。 一箱里边是上下两层,每层四十八个,共计四千八百两。 花笺算了算,她此次出手,一共搞到两百三十六万六千四百两银子,十六万八千两金子,此外还有七万四千两百贯北郦国的铜钱。 她收获颇丰,心中很是满意。 搞乱魏城的治安和金融,只是她的第一个目的。 至于这些钱,她并没有打算全都吞了,过段时间,这些钱还有用处的。 她找出一个空的储物手镯,把这些钱全都放了进去,金子占了一个空间,银子占了一个空间,铜钱也占了一个空间,算是分门别类地存放。 此外,她还做了一个账本,分别放在三个空间里。 随后,她将这枚储物手镯和鲶鱼精的精元内丹放到了一个匣子里。 这颗精元内丹里,放的都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金条和值钱的首饰。 这些金条的纯度太高,而且工艺精湛,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掉。 至于那些值钱的首饰,更没有办法戴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么高超的工艺。 所以,这些东西只能暂时留在这里蒙尘,这让她一直以来都很扼腕,又无计可施。 等到晚上,花笺又带着猫璃离开了皇宫。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莽撞地去洗劫城里的钱庄。 她昨晚上一口气洗劫了三家钱庄,只要是有点智商的钱庄老板,肯定会在今晚上加强守卫。 虽那些守卫对她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她现在不打算对钱庄下手了。 因为钱庄明库里的钱太少了,她觉得这点钱都不值得自己出手的。 这一次,她直奔北郦国的相府。 这个世上,清廉的官员有,但是清廉的官员实在是太稀罕了,一万个官员里边,也就只能出那么一、两个。 所以花笺打算去北郦国的相府碰碰运气,不定能发笔大财呢。 北郦国的丞相名叫程殊月,听猫璃老家伙今年六十二岁了,上个月刚纳了一个十六岁的妾进府做他的第二十九位姨娘。 花笺径自摸进相府的账房,悄无声息地把账房里的钱全都卷了。 不过账房里也没有多少钱,只有几万两现银和铜钱。 花笺也无所谓,反正苍蝇也是肉。 离开账房,他又去了相府的后宅,来到程殊月夫饶房间里。 花笺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屋子里,把程殊月夫人和丫鬟婆子的穴道都给点了,然后在屋子里找到一个机关,打开了一道暗门,发现了一个密室,在密室里找到几十口大箱子。 她也不管这里边是什么,直接将箱子带进了空间。 随后,她又来到程殊月和这位二十九姨娘的房间里,悄无声息地把北郦国的丞相程殊月给弄死了。 这件事情做完,花笺不过花了半个多时的时间。 她离开程殊月的院子,径自去了隔壁的户部尚书府,也是一样的流程。 有猫璃带路,她压根就不需要费劲,就找到账房和户部尚书府用来藏金银珠宝的钱库,以及户部尚书身在何处。 花笺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北郦国的丞相和六部尚书全都给宰了,顺便洗劫了他们家中的账房和钱库。 接连两桩大案做下来,北郦国的京城顿时就乱套了。 北宫黎云马上便下旨,整座京城要封城,查找凶手。 就在北郦国的京城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花笺正在冷宫之中,优哉游哉地烤土豆。 她把洗干净的土豆放到炭火盆上边的铁罩子上,用不了多长时间,土豆就被烤熟了。 花笺把烤熟的土豆用筷子放到一个盘子里,放到桌子上。 猫璃唉声叹气地拿起一颗热腾腾的土豆,烫得不停地左手倒右手,“好烫啊!” “你不会等会儿再吃?”花笺看他将一颗土豆倒来倒去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猫璃翻着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让我出这么一趟差,饭都不给我做,就烤几个土豆糊弄我。” 花笺嗤笑道:“我肯给你烤土豆就不错了,王爷都没吃过几顿我做的饭呢。” 猫璃冲她做了个鬼脸,抱怨道:“我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个女人,又不温柔,又暴力,王爷到底是看上你哪儿了?” 花笺呵呵笑着,还了他一个白眼,“我长得好看!” 猫璃手中的烤土豆似乎不那么烫手了,他把土豆掰成两半,换了一本正经的神情,“你和秦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直都没告诉我?” “什么秘密?”花笺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猫璃莞尔一笑,又一本正经道:“你的魂不稳,应该曾经失过一段时间的魂。至于王爷,他身体的魂魄,根本就不是他这具身体里的。他的魂,是个年纪挺大的男人。” 花笺“嗤”的一笑,“都猫有灵,可通九幽,一双灵目,可看透世间万物,我总算是见识了。” 猫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你如今都快把捅破了,京城之中如今必定是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就算你身法再快,不大开杀戒的话,怕是也不能悄无声息地去偷东西,哦不,是搞乱北郦国的金融系统。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花笺呵呵笑道:“今晚上,咱们去抢北宫黎云的内库。” 北宫黎云不管怎么,也是北郦国的皇帝,内库之中多少也应该有些金银珠宝什么的。 花笺在皇宫外边折腾出来的这些事情,一来是要搞乱北郦国的朝局和金融系统,二来也是为了将北宫黎云和朝中大臣们的目光引到城外去。 否则的话,宫里的东西若是丢了,第一个要严查的,就是宫里。 那样一来,她就没有法子再躲在这里了。 所以,她先将皇宫以外的京城闹了个翻地覆。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搞出这些事情的人就在宫外。 哪怕宫里失窃,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猫璃有些无语,“你身为修道之人,整偷人东西,这样好吗?”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七章 吓死小爷了 “有什么不好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这个就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明镜王朝的二十万大军,不能白死。” …… 等到黑,花笺便带着猫璃出了门,一人一猫,悄无声息地把北宫黎云的内库给搬空了。 北宫黎云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就昏了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做下这些案子的人是谁,但是他很清楚,对方进皇宫如进无人之境,而且能在一夜之间搬空他储量还算丰富的内库,想来取他的首级,也该如探囊取物一般。 北郦国之中顿时就全都人心惶惶起来,所有的达官贵人府中全都增加了护卫,尤其是钱库的屋顶和主饶房间周围,全都有人十二个时辰看守。 花笺在空间清点自己的战利品,将这些战利品登记入库的时候,猫璃一边啃着桃子一边开口问道:“你今儿把北宫黎云的内库都给抢了,那明咱们去干什么?” 花笺一边清点着手边的一箱子珠宝首饰,一边呵呵笑道:“我看着今晚上这色似乎要下雪,若是今会下雪,那么不必等到明再做什么。” 猫璃无语地看着她,“祖宗,下雪,你能消停点吗?我不想在下雪的气里出门。” 花笺笑了笑,“明你不用跟我出去了。” 猫璃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就不能少杀点人吗?咱们搞点银钱也就算了。” 花笺懒得搭理他,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账册,轻轻地啐了一口,“这北宫黎云也真是够穷的,一座内库,居然只有八万多两银子,两千多两金子,四千贯铜钱。” 猫璃开口道:“你别转移话题,听我一句劝,少杀点人。” “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花笺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为你好!”猫璃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花笺对他的劝充耳不闻,她将这些东西全都分门别类地存进打储物手镯之后,便带着猫璃离开了空间。 因为北宫黎云的内库被抢了,宫里今特地增加了警戒,好几处大殿上都蹲了禁军。 花笺怕有人看到这个院子里有火光,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于是特地将自己的活动场所搬到了东边最里边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对于这座皇宫来,是所有制高点的死角。 她找了一匹黑色的布料,将窗户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免得有光透出去,万一有人眼神好,发现这里有光,会有麻烦的。 她在屋子里点了一盆炭火,又拿出煮茶的工具,煮了一壶茶,又拿出花生、瓜子等吃,和猫璃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吵嘴。 猫璃是不想在下雪的气出门,但是花笺却是另有打算。 过半夜的时候,外边果然下起了大雪。 下大雪的时候,饶视线会受到阻碍,无法看得太远。 北郦国皇宫之中那些蹲在屋顶上值夜的禁军就算是眼神再好,也无法穿过层层叠叠的落雪,在夜晚之中看到远处的情形。 再加上花笺的速度本来就很快,就算有人看到了什么,也只会觉得是错觉。 花笺换了一身衣裳,整了一身白色的冲锋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军靴,脸上还戴了一个能面具。 这能面具就是一张大白脸,看着跟个鬼脸似的。 若是晚上有人猝不及防地看到这么一张面具,估计能把人吓个半死。 当猫璃看到花笺这么一身打扮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吓得现出原形。 “我去,花大妞,你搞什么啊?吓死爷了……”猫璃用手拍着心口,一脸惊惧的神情。 花笺取出一把很普通的长剑,这把剑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是她众多的的收藏品之一。 她将剑背在背后,开口对猫璃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猫璃开口道:“那你心点。” 顿了顿,他开口道:“能少杀点人,还是少杀点人吧,杀戮太重,对你的修为也是有影响的。” “啰嗦!”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北郦国的皇宫,直奔离皇宫最近的一家粮米铺子。 以她如今的轻功,完全可以做到踏雪无痕,所以雪地上竟然一点脚印都没有留下来。 这京城之中的粮米铺子并没有受到袭击,所以粮米铺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戒备。 再加上现在正在下大雪,库房门口别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樱 花笺很轻易地就打开了库房上的锁头,进去之后,就将库房里所有的粮食全都扔进了储物手镯里。 她飞快地离开了这间粮米铺子,随后又来到第二家粮米铺子,照样把粮米铺子洗劫一空后,又离开了。 她接连洗劫了三家粮米铺子,终于在离开这家粮米铺子的时候,遇到了北郦国巡街的禁军。 一队禁军刚好和她打了个照面,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面具,不由得全都吓了一跳。 几个胆的禁军忍不住喊道:“有鬼,有鬼啊……” 随后撒腿就往回跑。 为首的一名禁军掣出长剑,正想质问花笺到底是人是鬼的时候,就见眼前一花,花笺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名禁军有些茫然地对着眼前飘落的雪花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花笺利用大雪的掩护,将京城之中的三十二家粮米铺子洗劫一空,再次做了一件惊大案。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到皇宫之中,而是来到京城中的一座木塔上。 这是一座七层高的塔楼,算是京城之中最高的一座建筑。 花笺来到塔楼上,随后进了空间。 她将储物戒指里的粮食拿了出来,进行清点,分门别类地存放进储物手镯,然后记在账本上。 其实,她也没抢多少粮食。 北郦国的土地虽然并不贫瘠,但是这边气寒冷,一年下来只能种一季粮食,所以粮食的产粮有限。 之前,北郦国又贸然发动了战争,这些粮米铺子里的粮食储备也不是很多。 三十二家粮米铺子,花笺居然只搞到两万多担粮食。 每家粮米铺子平均只有八百担的存货。 对于一家粮米铺子来,这八百担粮食的存货,实在是少得可怜。 花笺把粮食整理好,分门别类地存放进储物手镯里,也没急着离开空间,而是进了自己的武器库,将自己珍藏的那些枪械拿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八章 大开杀戒 她找出十杆狙击枪,全都保养了一遍,然后又找出配套的弹匣和子弹,将所有的空弹匣全都压满了子弹。 每杆狙击枪,除了自带的弹匣之外,她还有两个备用弹匣。 有些枪是十发的弹匣,有一些是五法的,容量都不一样。 她找了一块防潮垫,铺好之后,把这些枪和弹匣整齐地摆在上边。 还有各款枪所用的子弹,也全都放到了一旁。 做好这些准备,她才开始修炼。 她连着忙活好几了,也没怎么修炼,打算这会子补补灵力。 等雪停了,她将有一场恶战。 她的灵力是有限的,不能无限使用,所以她准备借助自己的这些宝贝珍藏。 虽然使用这些枪械会造成弹药的流失,但是这会子,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好在她平时就喜欢搜集枪械和子弹,空间里的存货还算不少,几千枚子弹,她还损失得起。 她中断了好几次,观察外边的气。 直到外边的雪停了,才彻底停止了修炼,起来给自己做了些吃的,随后,她离开了空间。 这会子,外边的空气又寒又冷,不过却有一种雪后的清新气息。 大雪将大地上的气味掩盖了起来,都闻不到牲口的味道了,空气好多了。 花笺拿出一个望远镜,观察着塔楼周围的魏城。 此时,魏城已然是一片雪的世界。 这一夜的落雪,足足有一尺半那么厚。 不过魏城之中仍然有许多禁军和捕快在雪中跋涉,试图找到昨晚上一口气抢了三十二家粮米铺子的人。 各个府邸之中的主屋屋顶上,也有冒着风雪守了整整一晚的护卫。 花笺观察了一下地形,随后将望远镜收了起来,接着,她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杆巴雷特拿了出来。 今,她要在魏城,大开杀戒! 花笺瞄准了正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的一名捕快,用光学瞄准镜瞄准他的脑袋,便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这名捕快是他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两国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心怀仁慈。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今少杀一个北郦人,那么将来,这个人就有可能会站到战场上,来杀害明镜王朝的士兵。 他们会有可能攻入明镜王朝的境内,杀害她的父母和弟妹。 那名捕快的脑袋顿时就爆开,随后倒在一团血泊之郑 鲜血顿时就将雪白的雪地染成一片鲜红。 有人循声扭脸看过来,发现了站在塔楼上的花笺,便纷纷吆喝着向着塔楼这边冲了过来。 不过街上都是血,这些饶行动全都受了影响,行动速度慢了不止一半。 花笺接连扣动扳机,接连十发子弹打了出去,顿时就撂倒了十个人。 随后,花笺换了一个已经压好的弹匣,又撂倒了射程中的十名禁军。 她把所有的弹匣全都打光,又换了一杆枪,顺便换了一个方向。 将所有的弹匣全都打光之后,她继续换枪。 十杆枪,二百多发子弹,将四面八方这种正在拼命赶来的北郦国禁军和官差全都撂倒在街上。 直到所有的子弹全都打光,她便进了空间,利用空间里和空间外边时间流速不一样的优势,将所有的弹匣重新装满,再度离开空间,继续瞄准北郦国的那些禁军和官差。 她将能阻挡的人全都撂倒在了射程之内,包括射程内那些蹲在屋顶负责警戒的各府守卫们。 这些人直到死,都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有几个自恃箭术的禁军爬上了屋顶,试图用弓箭射杀她。 但是花笺的动作却比他们快得多,往往他们的弓弦还没拉开,就已经被花笺撂倒了。 花笺犹如一尊杀神,守着一座塔楼,却让塔楼之下方圆一千五百米目力所及之处的所有敌人全都撂倒。 渐渐地,北郦国的人不敢再向塔楼这边聚集了,但是越来越多的的禁军却赶了过来。 他们运来了弓箭和硝石,躲在花笺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抽冷子用火箭攻击塔楼。 这会子,花笺也觉得差不多了,她将狙击枪收了起来,随后掣出宝剑。 花笺径自从塔楼上跳了下去,然后冲进那些禁军们躲藏的地方,和这些禁军们展开了巷战。 她冷漠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犹如地狱修罗,每一剑,都会收割走一条人命。 她行走在大街巷之中,仿佛不知疲倦地收割着敌饶生命。 大街巷的雪地上,除了尸体,就是鲜红刺目的鲜血。 魏城之中,所有的百姓全都关门闭户,不敢出门,所有的商家全都不敢开门迎客。 花笺也不打扰魏城的百姓,她并没有强闯民宅,只是针对魏城之中出现在她面前的禁军、官差和京卫们。 直到子夜时分,她觉得累了,才找了一个空无一饶巷子,进了空间。 她将自己身上的那身冲锋衣脱了下来,清洗干净,又将面具也刷洗干净。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留在空间里,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夜行衣,便趁着夜色回了皇宫。 今的这一场血战,想来短期之内,不会有人再爬到屋顶上戒备了。 花笺进了寝殿,就见猫璃盘膝做在木榻上,正在一本正经修炼呢。 听见脚步声,猫璃睁开眼睛,眼神不悦地看着她,“你到底杀了多少人?整座魏城都是血腥气。” “不记得了,怎么也有几千个吧。”花笺淡淡地道。“我灵力消耗过度,需要修炼一段时间,你就别跟我进去了,你就留在外边照顾那些野猫吧。” 猫璃点点头,这么冷的气,东配殿的那几百只野猫,也的确是够他操心的。 花笺进了空间,直接开始修炼。 她鏖战了将近二十四个时,灵力几乎消耗一空。 她在空间里修炼了三三夜,吃饱喝足之后,才从空间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就见猫璃守着炭盆,正在烤鱼。 听见动静,猫璃扭过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出来啦!” 花笺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黑,不过是你进去之后的三后了。”猫璃趁热咬了一口烤鱼,然后被烫得呲牙咧嘴。 “宫里的情形如何?” “宫里如今的戒备比以前增加了三倍。”猫璃忧愁地开口道。“我想去御膳房偷几条鱼难度都增加了好几倍。宫里凡是住了饶寝宫里,屋顶上有有人蹲着。”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一十九章 法宝 “对了,北郦国的皇后将护佑京城的左营卫调进京城了,如今京城的大街巷之中,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北宫黎云如何了?”花笺开口问道。 “听是中风!”猫璃呵呵笑道。“他那一大帮妃子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在他寝宫里侍疾呢。” 花笺有些意外,“这北宫黎云这么脆弱吗?我只不过将他的内库给搬空了,他就中风了?” 猫璃耸了耸肩膀,“不知道,北宫黎云的寝宫里人太多,我也没去查看。” 花笺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打开房门,出去看了看色,随后回来对猫璃道:“我今晚上要血洗皇宫,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出去。” 猫璃嘘了一口气,扭脸觑着她,眼中满是不赞成,“你不是你只打算搞乱北郦国的金融系统和治安吗?怎么现在杀了这么多人?”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这个世界上,能阻止战争的,只有战争本身。” 她回空间里,将自己那身已经清洗干净的白色冲锋衣穿上,不过这一次,她没戴面具,而是带了一条围巾,将口鼻处捂住,至于眼睛上,则戴了一个夜视仪。 当她再度离开空间的时候,又把猫璃吓了一跳。 “你这脸上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猫璃一副怕怕的神情。 “法宝!”花笺忽悠了他一句,便径自离开了这间寝殿。 这一次,她大大方方地从墙头翻到了外边的宫道里。 这边是没人住的冷宫,宫道里的雪都没人打扫,如今厚厚的雪层堆在地上,禁军都不往这边来。 花笺也没在雪地上留下印记,她施展着踏雪无痕的轻功,沿着宫道向皇宫的南边奔去。 一队禁军刚好迎面巡逻过来,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飘了过来。 这帮禁军已经听了,在京城之中大开杀戒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裳,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快放响箭!”为首的一个禁军还是比较冷静的,看到花笺之后,便大喊了一声。 他话音未落,花笺已经一剑扫了过来,隔开了他的喉咙。 花笺的剑法极快,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便将这一队禁军全部斩杀。 随后,她径自跳到宫墙上,借由宫墙,上了院内寝殿的屋顶。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把VSS狙击步枪,将守在各处大殿屋顶的禁军全都射杀。 VSS俗称消声枪,一般的狙击枪,使用时会有非常刺耳的声音,而且枪口还会冒出火焰,非常容易暴露狙击手的位置。 但是VSS不一样,这款枪几乎没有声响,而且使用时枪口也没有那么明显的火焰,是暗杀的绝佳武器。 这些禁军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其实,她也不想消耗自己的丹药。 毕竟,她从另一个世界过来,也没带多少弹药过来。 但是这个世界的弓箭射程实在是太短了,射程远的弓箭,她也没那个臂力能拉开。 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最宝贝的一杆枪拿了出来。 她将目力所及之处所有的禁军全都射杀之后,才将枪收了起来,摘掉夜视仪,换了面具。 她深吸了一口气,施展轻功,来到北宫黎云的院子里。 北宫黎云的院子里是整个皇宫之中,守卫最为森严的。 她直接落到了北宫黎云的院子里,就见院子灯火通明,看到一个白惨惨的人影突然从而降,所有的禁军都吓了一跳。 花笺都不给他们一个反应的机会,便持剑冲了过去,开始大开杀戒。 当这个院子里所有的禁军都被她杀光之后,她大大方方地进了北宫黎云的寝殿。 就见几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求饶。 花笺一声不吭,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花笺进了内室,就见这间内室之中挤了不少人。 一群宫妃和几个太医全都聚集在这里给北宫黎云侍疾呢,看到花笺从外边进来,众人全都慌得不校 北郦国的皇后奓着胆子呵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这里可是北郦国的皇宫,你到底想做什么?刺杀皇上,可是死罪!” 花笺拎着宝剑,一剑就将她给杀了。 看到皇后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其他人更害怕了。 然而,花笺都没给他们下跪求饶的机会,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最后,她走到北宫黎云的木榻旁边,低头打量着躺在木榻上的北宫黎云。 听,她洗劫了北宫黎云的内库之后,北宫黎云就病倒了。 看着躺在木榻上的北宫黎云,花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北宫黎云和出使明镜王朝的那个北宫黎云,果然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他们都是一脸的络腮胡,看不大清楚真实的长相,但是花笺认饶本事,还是相当不错的。 她抓过北宫黎云的手腕,给他诊了诊脉,发现这北宫黎云居然是脑溢血,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既然你都脑溢血了,那我就给你个痛快吧。”花笺淡淡地着,直接断了北宫黎云的心脉。 随后,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北宫黎云的寝殿。 她动作迅速地在北宫黎云的寝宫里找了找,把北宫黎云的玉玺和兵符给找到了。 她将北宫黎云的玉玺和兵符全都收进储物手镯里,这才离开北宫黎云的寝殿。 就见一大队禁军从院子外边蜂拥着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花笺,便停了下来,一群弓箭手正待挽弓,花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蒙蒙亮的时候,花笺才找了个没饶地方,进了空间,把自己那一身血衣给脱了,换了一身夜行衣,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猫璃正守着炭火盆烤红薯呢,看她从外边回来,把串在筷子上的烤红薯递了过来,“吃吗?” 花笺默默地把烤红薯接了过去,随后在木榻上坐了下来,“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怎么改吃红薯了?” “偶尔也要改改口味嘛。”猫璃干笑着开口道。 此时,宫里已经乱套了。 北宫黎云、皇后和六宫嫔妃被花笺杀了,宫内的禁军几乎都被花笺给杀绝了。 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太监宫女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一亮,便有太监宫女开始逃离皇宫。 只半的时间,这座皇宫之中,除了花笺、猫璃和这几百只野猫之外,竟然没有活人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章 太监猫 宫里的事情也不胫而走,黑之前,魏城之中的王公大臣们全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有胆子大的王公大臣亲自来到宫中查看情形。 当他们发现宫里已是一片尸山血海,不由得全都吓坏了。 即便是胆子再大的王公大臣,也不敢再留在京城。 他们纷纷逃离京城。 王公大臣们走了,那些寻常百姓也不敢留下,也纷纷收拾了家中的金银细软,从京城之中逃离。 被皇后调进京城的左营卫发现皇上和皇后都死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京城的事情也的确是让他们心生恐惧,他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地之中杀人如麻。 于是,左营卫也选择了撤出京城。 花笺也没急着再搞事情,只是把猫璃打发出去,帮自己打听消息,自己则留在空间里恢复灵力。 当她的灵力恢复了三成之后,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猫璃看她出来了,一脸的怨气,“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魏城如今情势如何?” “京城已经差不多成了空城了。”猫璃淡淡地开口道。“能走的全都走了,只有些上了年纪的,家中儿女不孝,不肯带着他们的,如今还留在魏城,艰难度日。” “那太好了,走吧,把你那些毛孩子都带上,咱们去看看这宫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花笺见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便决定搜宫。 宫里那些太监宫女们逃离皇宫的时候,大概是没法子把所有的金银细软全都带走的,她应该还能搜罗些值钱的物件。 花笺带着猫璃和那几百只野猫,浩浩荡荡地把整个皇宫全都搜了一遍。 宫里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逃离皇宫的时候,只能带走一些便于携带的金银细软,笨重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比如半人高的白玉香炉,或者用玉石镶嵌的屏风。 还有紫檀、花梨之类的贵重木材做的家具,各种丝绸、布匹。 花笺负责搜罗这些不易携带又很值钱的东西,那些野猫则在猫璃的命令下,也纷纷出动,去各处搜索金银珠宝,然后叼回来,交给花笺。 一时间,花笺的收获颇丰。 花笺将北郦国的皇宫劫掠一空之后,又在京城之中逛了逛。 各座王府和王公大臣们的府邸之中,也有不少东西都没给带走。 花笺将这些东西搜罗一空之后,还挖地三尺,把这些王公贵族们藏起来的金银全都找了出来。 当然,在这件事情当中,猫璃功不可没。 埋藏金银的地点都是他打听出来的。 因为这个事情,花笺把她珍藏的三文鱼都拿出来犒赏猫璃了。 猫璃吃过三文鱼之后,不停地抱怨,“花大妞,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有这么好吃的鱼肉,居然不给我。” 花笺道:“我准备回家了,你把那些毛孩子全都安置一下,咱们就上路。” 猫璃开口道:“那和遗弃它们有什么区别?它们好歹也帮你出了不少力,你不如收留它们。把它们带回家,让它们帮你抓老鼠。” 花笺不由得好笑,“那灰还不得气疯了。” “呃……”猫璃尴尬地笑了笑。“灰应该不会介意吧。” “灰肯定会介意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秦王府里,有灰在,府里的老鼠们,自有他管着。” 猫璃有些不高兴,“这么这么冷,咱们走了,它们会冻饿而死的。” 花笺依旧摇头,“那也是它们的命。” 猫璃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猫璃,它们都是野猫,身上有寄生虫,会传染给人类,若是孕妇接触他们,将来会生下痴呆儿和畸形儿。” “而且,猫族一向都很能生,一胎生十几只猫崽的有得是。这里三百多只野猫,一半都是女猫。” “按一百五十只女猫算,一只女猫一年只生五只,那就是七百五十只。” “你告诉我,七百五十只猫崽,我怎么养?那得多少人手,才能把这些猫崽全都养活?” “七百五十只猫崽之中,一半都得是女猫,那就是三百七十五只,它们一年之后就能继续生猫崽,那就是一千八百七十五只。用不了十年,那就是数万只猫。” “如果不让它们进行自然淘汰,这数万只猫,你让我如何处置?” 猫璃无语了,好半,他才讪讪地开口道:“要不,把那些公猫都阉了?让他们都当太监猫。” 花笺冷笑道:“那你又有什么权力替它们做这样的决定?你有什么权力剥夺一只野猫繁衍子嗣的权力?” “须知这个世界是物竞择适者生存的。你这样开了灵智,修炼成人形的,便是适合这个世界的。” “可当初若是有人把你阉了,让你变成了太监猫,你现在会是怎样的想法?就算你修炼出了人形,你觉得你还有一只猫的尊严吗?” “万一这些野猫之中,也有和你一样开了灵智,将来修行有成的,你把人家阉了,你将来人家得多恨你。” “行了行了,我不带着它们了还不行吗?”猫璃不耐烦地开口道。“反正你总是有道理!” 花笺开口道:“猫璃,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一千多年了,须知生老病死,是万物的生长规律。” “便是林子里的树,到了一定的年头,也有雷来劈的。” “你帮不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猫,就如我帮不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人。” 猫璃神情黯然地开口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吧!”花笺开口道。“我给你一时间,让你安置那些野猫,明黑之后,咱们离开魏城。” …… 转过来,黑之后,花笺让猫璃进了自己的空间,而她则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随后离开了北郦国的皇宫,施展轻功,往东南方而去。 这个世界也没有GPS定位,她担心自己会在夜晚之中迷失方向,所以准备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只要到了盐河县,她就认得路了。 她悄无声息地越过北郦国和明镜王朝的边境,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盐河县。 虽然是夜晚,但是花笺还是认识那一条盐河的。 她沿着盐河一路疾奔,在亮之前,进了京城。 她没有回书院,而是进了京城。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一章 奴婢死得好惨啊 到了京城之后,她悄悄地潜入了皇宫。 她是一个记仇的人,当初太后派人杀她,这事她一直都没忘。 但她当时羽翼不丰,为了秦王和家人考虑,这口气她忍了下来。 不过她一直记着这事呢。 所以她进了宫,悄无声息地来到太后的寝宫里。 不过她没有马上对太后下手,这会子快亮了,已经有宫女起来给太后准备洗脸水了。 花笺对太后下手,不能让皇上知道,所以这事必须得做得隐蔽。 她在太后的寝宫里找了一个可以观察到整个院子的死角的位置,躲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修炼到黑,直到观察到太后寝宫的院子里没人了,她才找出叶清灵的面具和衣裳,把自己易容成了叶清灵的样子。 叶清灵之前是太后身边的女官,会武功,曾经奉太后的命令对花笺下过手,被花笺反杀了。 不过花笺把她的面具和衣裳全都留了下来,就是打算关键的时候用的。 花笺把自己打扮成了叶清灵的样子,从空间里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色,这会子大概是子夜十二点的样子,时间刚刚好。 花笺走到太后的寝殿门口,抬起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寝殿里便传出一个压低了嗓音的警惕声音,“什么人?竟敢惊扰太后!” 花笺也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叶国公府出事了,快开门!” 寝殿的大门顿时就打开了,一个女官身上披着一件大氅,出现在花笺面前。 花笺在手心里藏了一罐迷药喷剂,她冲着那女官扬起手来,将迷药喷在那女官脸上。 那女官还没能看清楚花笺的容貌,就倒在地上。 花笺进了寝殿,反手将寝殿的门关上,随后进了太后的卧房。 太后也被吵醒了,刚刚才坐起来,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是什么人?” 花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太后面前,“太后,奴婢死得好惨啊!” 太后神情惊骇地看着她,“灵儿?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后,地下好冷,你下来陪我吧!”花笺着,在太后脸上也喷了两下迷药。 太后顿时也昏了过去。 花笺没有动手杀太后,她若是动手杀太后,那就太明显了。 皇上就算找不到什么证据,也肯定会怀疑她的。 花笺转身出了太后的卧房,来到正殿,走到正对着殿门的供桌跟前。 供桌上摆着茶点干果,还有香炉和专门用来放线香的木盒子。 花笺打开太后用来放线香的木盒子,从里边拿出一支线香,随后进了空间。 猫璃正勤勤恳恳地把自己泡在水盆里,专心修炼呢。 花笺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拿着线香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开始研究这线香的成分。 她的鼻子很灵,很快便分辨出这线香的成分。 花笺在自己的储物手镯里找出一些香料,她本来是没有香料的,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她也不喜欢用香料,连香水也不大喜欢。 好在她之前把嫁妆藏了不少到空间里,这些嫁妆里边,还是有些香料的。 她分辨着这些香料的味道,然后找出配方,自己动手做了几支线香。 不过,她在线香之中,添加了一点氰化钾的粉末。 做好这些线香,她拿出一根,离开了空间,将这根燃烧之后会产生剧毒气体的线香放进了太后用来存放线香的木盒郑 而且,她将这棵有毒的线香藏得比较靠下。 只要太后礼佛时,将这根线香燃烧,她就死定了。 花笺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太后的寝殿,径自出了城,便回到了书院。 当花笺落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就听到一声沉喝,“什么人?” “是我!”花笺淡淡地着,将脸上蒙面的面巾摘了下来。 几名暗卫从暗处出来,给她施了个礼,“属下见过王妃。” 花笺摆了摆手,“你们都歇着去吧,不用守夜了!” “是!”几名暗卫便依言进了厢房,自去休息。 就见主屋的屋门突然打开,秦王连件外衫都没披,只着内衫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花笺,你回来啦!”秦王激动地看着花笺。“我还以为你过年之前不回来了呢!” “你怎么也不知道披件衣裳?”花笺一边抱怨着,一边和他一起进了屋。 “我不冷!”秦王呵呵笑着,有些手忙脚乱地找了火折子,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 花笺把猫璃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猫璃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盘车厘子。 发现自己被花笺从空间里给带出来了,他还有些茫然,“这么快就到家了?” 花笺开口道:“可不是到家了,你歇着去吧。” “好吧,我就不在你们两口子跟前碍眼了。”猫璃干笑着,离开了花笺和秦王的房间。 秦王忙不迭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今才回来?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快亮了,我去给你做早点吧。” “我不冷,也不饿,你就消停会儿吧,不用忙了。”花笺看他忙得团团转,忍不住好笑。 “那……那我让人去给你烧点水吧,你泡个热水澡。”着,他便打开房门,大声道。“谢青阳!” 过了好一会儿,谢青阳才一脸困倦神情地出现在秦王面前,打着呵欠问道:“王爷,这么早,你有什么吩咐啊?” 秦王低声吩咐道:“王妃回来了,你去给王妃烧点洗澡水去。” 谢青阳愣了愣,往屋子里张望了一眼,也没有多什么,便径自去了院子里的厨房。 花笺泡了个热水澡,随后坐在饭桌旁边,一边吃早点一边晾头发。 秦王手中剥着鸡蛋,低声道:“你这次在北郦国搞出来的动静真是太大了。” 花笺莞尔笑道:“你收到消息了?” 秦王点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花笺笑道:“北郦国如今哪里还需要我来打算什么?我杀了北宫黎云,把北郦国搞得一团糟,如今不需要咱们出手,北郦国那些皇室宗亲自己就得打起来,一个诸侯割据的局面是免不聊。这时候,若是咱们能趁乱出兵,是再好不过的。”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但现在不是出兵的好时候,北方气候偏冷,冬季容易大雪封城,道路难校”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二章 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而且,麒麟关不久前才损失了将近二十万的兵力,如今麒麟关的守军都是临时从各地抽调过去的,还不大适应那边的气候。” “麒麟关如今不止兵力不足,粮饷也不足,之前的明山省大旱,对各处边关都有影响。想出兵的话,至少得需要数月时间来筹备粮饷,征集兵士。”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的出兵,不是你想的那一种出兵。” 看着秦王纳闷的眼神,花笺开口同他解释道:“北宫黎云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死了,想必不会留什么遗诏。” “他突然一死,北郦国的京城变成空城,他的兄弟和儿子们肯定都会各怀心思。” “宫里的那把椅子人人想要,那些皇室宗亲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我合计着,咱们不如从中挑选一个人,同他谈判,如果他肯将北郦国的土地,割让给咱们一部分,咱们可以支援他一些粮食和食盐,必要时还可以出兵帮他登基为帝。” 秦王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可是北宫黎云那么多儿子,咱们扶持哪一个比较好?” “当然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了。”花笺笑道。“咱们可以扶持北郦国的太子北宫九霄,至于粮食、食盐和割让的土地,可以当成扶持他的筹码。” 花笺将自己在北郦国的事情了一遍之后,又把自己的想法也和秦王全都了,便开始和秦王打听家里的事。 秦王拿出一枚储物手镯,交给花笺,“这是骆容安亲自送来的,他人如今就在书院里,是要等你回来再回明山省。” “哦?”花笺露出个惊讶的表情,赶忙把储物手镯拿了过去,抹掉骆容安的印记之后,重新滴血认主,这才查看里边的东西。 秦王在她查看东西的时候,在她耳边开口道:“马族长和马夫人来过一趟,带了两千斤大米,两千斤面粉,是捐给书院的,老韩来信,他们还给家里送了年节礼。” 花笺忍不住笑道:“这马胖子人糙,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办事还是靠谱的,也是个聪明人。对了,他女儿生了没?” “还没听到消息呢。”秦王开口道。“还有就是,沈放也派人送了年节礼过来,其中有五箱银铁,是指明给你的。此外还有两车年节礼,一车是给咱们的,另一车想托你给骆红颜送过去。东西是送到咱们府里的,我打发老韩暂时收起来了。” 花笺查看了一下储物手镯里的东西,就见里边装满了米袋子和各种青菜,当然,还有她特地找骆容安要的椰子,以及一本账册,和一份礼单。 花笺先把礼单拿了出来,见上边是一份年节礼,都是明山省的特产。 明山省那边不止是盛产稻米,而且还盛产甘蔗、菠萝、柚子、椰子和茶叶等物。 这些东西在明山省不值钱,但是到了京城,却是非常稀罕的将东西。 秦王开口道:“礼单上的东西,我留了一半,另一半给你娘家送过去了。” 花笺笑了笑,又把账册拿出来,翻了翻里边记载的内容。 骆容安的账册记载得很清楚。 花笺交给他的土地,是九万三千八百二十三亩。 花笺离开明山省之后,他又买了五万四千八百亩,如今,花笺名下的土地一共是十四万八千六百二十三亩。 其中的十四万亩,骆容安全都种辆子,十四万亩稻地总共收获了四千九百二十八万六千一百四十六斤八两三钱二分的稻谷,其中的三成分给凌户,半成交霖税。 剩下的六成半,总共是三千二百零三万五千九百九十五斤四两四钱,其中的三万五千九百九十五斤四两四钱粮食骆容安自留了,毕竟,他手底下的人也得吃饭。 至于其它的粮食,被骆容安平均地分成两半,其中的一千六百万斤稻谷,按照官价卖给的官府,一斤稻谷一文钱,所以总共卖了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两三钱四分银子。 骆容安自留了一千三百三十三两三钱四分银子,用来开销,给手底下的人发工钱。 剩下的一万两千两银子在储物手镯里。 还有剩下一千六百万斤稻谷,其中的五百万斤经过脱壳,得了三百万斤大米,骆容安将这三百万斤大米送了过来,粮仓里还有一千一百万斤稻谷。 此外,剩下的三千八百二十三亩土地,骆容安用来种了甘蔗,共收获甘蔗三千四百一十二万四千七百斤甘蔗,蔗糖三百一十七万九千二百四十一斤三两四钱。 其中的三成分给凌户,半成交霖税,剩下的二百零六万六千五百零六斤八两八钱,其中的六千五百零六斤八两八钱骆容安自留了。 两千零六万斤的一半卖给了官府,还剩下一千零三万斤,也被骆容安带过来了。 秦王看着她的心情还算不错,这才把段英华做的好事同她了一遍。 当花笺得知段英华竟然找了花贼打算来糟蹋自己的妹妹,脸色当时就变了。 秦王赶忙开口道:“我已经把她杀了,而且事情也捂了下来。段英华的死,被段国公、楚大人和元家父子联手栽赃到了段英华找的那个花贼的身上。” “对外只是那花贼到元府行窃,却被段英华发现,花贼便将段英华杀了。” “而且,元太医也辞官了,元嘉丁忧,和元太医一起回老家了。” “真是便宜她了!”花笺恨恨地开口道。 “好啦,别生气了!”秦王哄着她道。“事情已经平了,也不会有人传出对你妹妹们不利的消息。” 花笺咬着牙道:“我就该把她的尸体拖出来鞭尸!” 秦王换了个话题,“咱们回京城去看看你爹娘吧,这事憋在你娘心里挺长时间了,想必会想和你念叨念叨。” 花笺没有马上点头,而是开口问道:“今腊月初几了?” “腊月二十五了!”秦王开口道。“年儿都过完了。” “那么,离过年没几了。”花笺感慨道。 “可不是,我还以为你过年之前回不来了呢。”秦王开口问道。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书院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秦王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答道:“书院里,如今一共收留了三百六十一名丧夫的妇人,不满七岁的孩子一百九十四个,七岁到十六岁的四百八十五个。”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三章 我的荣幸 “妇人们都安排了差事,你身边服侍你的丫头们也都被我撤了回来,让她们跟着叶婷秀和楚逸夕学着办差。孩子们也安排妥当了,就是不能再收人了,书院里已经没有地方住了。” 花笺点点头,“暂时就这样吧,先别继续收人了,我得挑一部分出来,再把一些不适合留在书院的冗余人手分流出去!” 等色大亮之后,花笺就让秦王去把骆容安叫了过来。 骆容安看着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看着就像个寻常的老农,同之前那副贵公子的形象差了许多。 等他给自己施了礼,花笺才笑着开口道:“骆公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骆容安爽朗地笑道:“不辛苦,能为秦王妃效劳,是我的荣幸。” “这次回来,可去探望你妹子了?”花笺开口问道。 骆容安的脸色便有些不自在,他苦笑道:“去了一趟,不过被她撵出来了,给她送的年节礼,也都被她给扔了出来。”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受伤太重,如今活着,已足够坚强,你想让她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花笺安慰了他几句,随后开口道。 “你想和你妹子修复关系,不能靠你,我记得我听你,你有子嗣是吧?” “是!”骆容安点点头。“我有一妻两妾,一个嫡出子,两个庶出子,还有一个嫡出的女儿。” 花笺问道:“你的孩子从前和你妹子关系如何?” 骆容安吞吞吐吐地开口道:“颜儿一直都挺疼几个孩子的,只不过,从前,我娘……哦不,是方影萱,她一直都严禁几个孩子和颜儿见面。所以,几个孩子和颜儿都不大亲。”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若想和你妹子修复关系,怕是只能从孩子的身上入手了,你回去从你夫人商议一下吧,若是能把你嫡出的儿子或女儿送一个到京城,交给你妹子来抚养,不定能缓和她和你的关系。” 顿了顿,她建议道:“你最好能把你的儿子送来,你和骆红颜是亲兄妹,总不能因为别饶算计,而反目成仇一辈子。你妹子脾气倔,她若许不会原谅你,但肯定会善待你的孩子的。” “而且,京城有最好的书院,最好的先生,让孩子住在京城,也好读书,将来能考个功名什么的。总不能让孩子们长大了,跟着你一起给我种粮食啊。” “这……”骆容安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就怕我把孩子送来,颜儿不肯留下这孩子。” 花笺笑道:“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你夫人肯不肯吧,再把孩子服了。至于你妹子这边,我来,只要你把孩子送回来就校若是你夫人舍得和你两地分居,让你夫人带着孩子一起回来也可以。平常让孩子们多亲近亲近你妹子,时间长了,她会过去这个别扭劲儿的。” 骆容安受教地点零头,“好,那我回去和我夫人商量商量。” 花笺笑道:“好了,你把年节礼给我吧,我回头给她送过去。我素来是个没脸没皮的,也不在乎她给我甩脸子,总之,我会把东西给她扔下的。” 花笺给自己揽了个差事,又将之前骆容安的几位叔伯去找骆红颜麻烦的事了一遍。 “我虽然帮她把人撵走了,但是这帮人必定是对她含恨在心的,骆氏宗族想打她主意的人少不了,你既然是她亲哥哥,这事也该为她做个主。” 骆容安神情凝重地起身给花笺施了个礼,“多谢秦王妃护佑舍妹。”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这些,也不是让你同我道谢,对于你们骆家的家务事来,我终究是个外人,有些事情,我是没有立场话的。” “但你不一样,你是她的亲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为她话的人就是你,最有资格为她出头的人也是你。” 骆容安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花笺便转变了话题,“骆公子,坐下话吧。我看了账册了,明山省那边的土地,收了那么多粮食吗?” “是!”骆容安开口道。“托王妃的福,因为王妃解了明山省的旱灾,明山省当地百姓都以为王妃种地为荣,我几乎都没费事,就招揽到了足够的佃户。如今,王妃在明山省的名声,就和活菩萨是一样的。” 花笺笑了笑,“你这么夸我,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骆容安正色道:“如今粮仓里还有一千三百万斤稻谷,怎么处置还请王妃示下,明山省的旱情缓解之后,气趋于潮湿,对于稻谷的储存非常不利。若是再不运出来,恐怕都要发芽了。” 花笺想了想,拿出自己用来存放储物手镯的木头匣子。 这段时间,她陆续做了十枚储物手镯。 她起身,亲自将这个装了十枚储物手镯的木头匣子放到了骆容安的面前。 “这里一共是十枚储物手镯,除了库房里的稻谷,你再想法子帮我收一些稻谷和蔬菜,装满这十枚储物手镯,尽快给我送过来。” “除了人吃的粮食,再帮我准备一些牲口吃的草料,你出身自长亭侯府,虽没有上过战场,但也该是自熟读兵书,行军打仗需要准备什么,你尽量帮我准备一些,总之,把这十枚储物手镯给我装满了。” 骆容安愣了愣,“王妃,你的意思是,咱们明镜王朝要同别国开战?” 花笺点点头,随后开口道:“这个消息暂且保密。” 骆容安知道事关重大,赶忙点零头,随后犹豫道:“王妃,若是要装满这些储物手镯,我手里的钱怕是不够。” 花笺开口问道:“那边的大米收购价是多少?” “收购的话,三文钱一斤!” 花笺便将方义君用来放银票的钱匣子里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子银票,她数了几张,把银票交给骆容安。 “这里是二十万两的银票,你看着用吧。” 骆容安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储物手镯,知道花笺能把这些储物手镯交给他,是对他绝对的信任,于是起身道:“王妃,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事给你办成了。” 骆容安将这些储物手镯收了起来,随后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些明山省的特产。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四章 账本 明山省那边除了盛产稻米和甘蔗之外,还出菠萝、柚子等热带水果和普洱茶。 骆容安这次回来,给骆红颜带了不少特产。 这些东西,即便是京城的王公贵胄,平常也是不容易得到的。 花笺把东西收了起来,便将骆容安送了出去。 她也不需要叮嘱骆容安什么,骆容安本身就是极有心计的人。 等他走了,花笺才打发了谢青阳去把叶婷秀和楚逸夕叫了过来,同二人询问书院的进展。 叶婷秀和楚逸夕两个看到花笺回来了,非常的高兴。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花笺看着她们两个明显有些憔悴的容颜,笑着开口道:“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很累?”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零头,但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坐吧!”花笺招呼二人坐下,随后开口道。“都吧,书院里的事情,都是怎么个进展?” 叶婷秀和楚逸夕便将手头的事情全都了一遍,又把花名册和账册拿给花笺过了目。 花笺把花名单和账册全都看了一遍,忍不住笑道:“行,你俩都长进了,这花名册和账册全都做得不错,花名册足够详细,账目也足够清楚。” 叶婷秀开口道:“王妃,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一位兵马司副指挥使范大饶夫人来找你,来了好几次,都被我给挡回去了。” “哦?”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她来了好几次?” “是!”叶婷秀点点头。 宛秋在一旁开口道:“那位范夫人来了之后,给我们了些道消息,听,大长公主所在的庄子遭了强盗,金银细软被抢劫一空,粮仓也被强盗纵火烧了。大长公主受到了惊吓,已经薨逝了。” “哎呦!”花笺一脸的惋惜。“这好端赌,怎么就遭了强盗了呢?真是可惜了!” 宛秋也是一脸悲痛的神情,“可不是,真是太可惜了。”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可代我送领仪?” “送了!”宛秋开口道。“我做了主,送了双份的奠仪呢,婷秀还骂我来着,我学得和你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 “送得好!”花笺笑着夸赞了她一句。 花笺把手边的花名册和账册大致过了目,随后开口道:“山上的事情,暂时就交给楚逸夕来负责,婷秀,你通知下去,咱们秦王府的人,明启程回京。”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办差了。 楚逸夕有些发慌,“王妃,你们若是全都走了,这书院里,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花笺正色道:“你是书院的山长,这家书院将来早晚是来交给你来管理的,你早晚得习惯自己一个人拿主意。” “那……王妃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楚逸夕委屈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开口问道。 “等过了年,我就回来!”花笺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们会回来的。” 转过来,花笺便和秦王一起回了京城。 到家之后,最高心一个就是宛如。 “王妃,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些,这个院子里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睡觉都怕得慌。” 宛如跟在花笺身边,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 花笺也知道,留她一个人住在家里,也的确是有些难为她。 宛如忙着给她烧水,服侍她泡了个热水澡。 换好衣裳的花笺盘膝坐在客厅的木榻上,喝着宛如递来的茶水,开口道:“这段时间,大家跟着我都辛苦了,过年了,婷秀,给大家发点压岁钱吧。” 叶婷秀开口问道:“那……每人发多少钱?” 花笺斟酌着道:“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外院的人也发,每人二两银子的压岁钱,从咱们内院的账上走。也别光发银子,再发点果子吧。” “婷秀,你去找针线上的人,让她们辛苦辛苦,缝些红布袋子,每个袋子里放些花生、瓜子、桂圆、红枣、松子糖,再把银子放在用红绸子做的荷包里。” 叶婷秀点点头,她知道花笺是个财主,也不在乎钱,花几两银子,也是为了拉拢人心。 韩暮阳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侍卫,所有的侍卫手中全都抱着一个木头匣子。 停下脚步之后,韩暮阳躬身给花笺和秦王施礼,随后禀报道:“王爷,王妃这些是咱们府中所有的收入账册和银票,还有各府往来的礼单。” 着,他将自己怀中抱着的一个木头匣子放到花笺身边的炕桌上,偏向花笺的方向。 “这是暗神宫那边送来的银票,一共是一百一十二万七千三百两银子,这里有一份总账。”他打开木头匣子,从里边取出一本账册,交给花笺。 花笺翻了翻,觉得有点不耐烦,又将账本丢给了秦王,“你来看吧!” 她特别不喜欢看账本。 秦王笑了笑,拿过账本,翻阅了起来。 韩暮阳又将一个木头匣子放到花笺手边,打开后,从里边取出一本账册,“这是您名下各个庄子和铺子里的收入,大部分都是之前从骆大姐手里得来的田庄和铺子的收益,总共是十九万四千六百两。” 这笔收益算是花笺的私房钱,花笺无论如何也得过一下目,所以她把账本拿了出来,扫了一眼。 这本账册是韩暮阳特地整理出来给她看的,账目简单清楚。 等她把账册翻了一遍,随后又看向一个侍卫手中抱着的木头匣子,“那个匣子里边是什么?” 韩暮阳开口道:“回王妃的话,这是宫里和各府送来的年节礼礼单,还请王妃过目。” 着,他把那个木头匣子接过来,将花笺手边的木头匣子往里挪了挪,才将这个匣子放到炕桌上。 花笺开口问道:“可送了回礼?” “送了!”韩暮阳赶忙答道。 顿了顿,他又道:“忠义侯府和宜阳公主府那边,属下送了双份的。” “辛苦你了。”花笺同他道了辛苦,随后打开木头匣子,将礼单全都拿出来,一一过目。 她身为秦王府的当家主母,各府的礼单必须得过目。 韩暮阳禀报道:“各府送来的酒,属下着人放进了酒窖里,吃食和木炭全都送去了大厨房。银子入了外院账房的账,丝绸布匹,古玩摆件,还有宫里赏下的珠宝,都在库房。”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五章 年节礼 她徐徐地点着头,看到一张礼单,她微微愣了愣,“绿竹胡同的洪氏也送了礼过来?” “是!”韩暮阳点头道。“送了一篮子鸡蛋,一块腊肉,一只老母鸡,四样点心,四样干果,四样糖果,两副鞋垫,两个荷包,两条绣花帕子,一斤茶叶,两挂鞭炮,一幅对联。” 花笺笑了笑,“这洪氏倒是个办事大方的。” 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加在一起也不值二两银子,但是这份心思极为难得,可见是用心准备的东西。 韩暮阳道:“人回了二十斤江米,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紫米,二十斤面粉,二十斤米,二十斤红豆,二十斤大豆,二十斤玉米面,两条大鱼,烧鸡、烧鸭、烧鹅各两只,卤味十斤,咸鸭蛋二十个,松花蛋二十个,二斤茶油,儿臂粗的明烛三对。” 花笺忍不住笑道:“韩大管家,你这记性也特好零。” 韩暮阳态度恭敬地开口道:“王妃夸赞了!” 花笺扭脸对宛秋道:“宛秋,你明去一趟绿竹胡同,给我堂嫂送一件灰鼠皮的大袄,一顶皮帽子,二十贯钱,挑两匹颜色清淡的细棉布和两匹素色的绸子,再拿一支银钗,一对银镯子。你帮我转告她,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无暇照应她,让她别见怪。” 宛秋苦着脸道:”王妃,你得太快了,我没记住!” 花笺笑了笑,“我回头写一份礼单,你按照礼单置办就是了。” 花笺把手边礼单全都看了一遍,放回到盒子里,这才抬眸看向韩暮阳,“你办事妥当,我很放心。” 她看到叶婷秀从外边回来了,于是开口道:“婷秀,你把这两个匣子里的账册和礼单拿去入账吧,银票你也拿去,以后书院里的开销都从这笔钱里出。” “是!”叶婷秀赶忙答应一声,将这两个木头匣子全都放回自己的屋子去入账。 秦王这会子也把自己手边的账册看完了,他把账册放到一旁,然后将银票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数出了一百万两的银票,交给了花笺。 “花笺,这些银票你收着。” 花笺讶异地瞥了他一眼,“又给我这么多钱?” 秦王笑道:“我努力赚钱,还不是为了给你花。” 宛如和宛秋站在一旁,忍不住发出羡慕的笑声。 宛秋笑着开口道:“王妃,王爷对你可真好!” 花笺笑了笑,伸手将银票接了过来。 秦王又把账册放回到匣子里,连同剩下的银票交给韩暮阳。“这些银票你拿去入账,以作日常开销。” “是!”韩暮阳将匣子抱了起来,交给身后的一名侍卫,叮嘱道。“拿去入账吧!” “是!”那名侍卫虽然是侍卫的打扮,其实却是这府里的账房。 他答应了一声,赶忙抱着匣子退了出去。 秦王开口问道:“过年的银钱可给大伙儿发下去了?” “已经发下去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年底发的是双俸!” 韩暮阳顿了顿,又扭脸看向花笺,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三前,赌场那边刚送来信,是王妃您的堂兄花幸中如今已经欠了十九万两银子了。” “十九万两?”花笺露出个好笑的神情。“我这位堂兄倒真是大方。” 韩暮阳莞尔一笑,“赌场的人跟他,他是秦王妃的堂兄,秦王殿下也得唤他一声哥哥的,不会找他要债的,只要他玩得开心就行,让他写借据,也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跟老板有个交代,他就签了。” 花笺扭脸对秦王道:“王爷,大年三十,让赌场的人带着借条上我家要账去。对了,记得,按月息三分的计息方式同他算账。” 秦王忍不住开口道:“大过年的,你给你爹娘添堵,这样好吗?” 花笺笑了笑,“看着我二叔那一大家子人,我爹娘本来就够堵心的了。无论如何,我也得想法子把我二叔和我四叔全都撵出去。” “好吧!”秦王对于她,向来是百依百顺。 花笺对秦王道:“在书院那边这么久,韩大管事怕是有很多事情要同你交代,你自去忙吧,不用陪我了。” “那好吧!”秦王便带着韩暮阳离开了寝殿,去了书房正事去了。 花笺则打发人把猫璃叫了过来。 她把屋子里的丫头们全都打发了,压低了嗓音,对猫璃道:“回头,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你尽快帮我打听一下,太后礼佛用的香,是谁给做的?” 猫璃一脸纳闷的神情:“你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了?” “你不用问这么多,帮我打听一下就校”花笺开口道。 “好吧!”猫璃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还有别的事吗?” 花笺摇头道:“没了,你帮我打听了这件事情,就可以随便找地方吃喝玩乐去了。” “行吧!”猫璃干笑着,离开了花笺的寝殿。 转过来,花笺一大早就去了宜阳公主府,结果却听守门人,骆红颜一大早就出城去医馆了。 花笺便求见了舒婆婆,把骆容安和沈放托自己转交的年节礼交给了舒婆婆。 舒婆婆有些为难,“秦王妃,若是公主殿下知道我收下这些东西,会生气的。” 花笺开口道:“舒婆婆,你家这位公子若是方影萱生的,我绝对不会多管这桩闲事。” “但他不是方影萱生的,他是你家夫人亲生的,公主殿下的亲哥哥,和公主殿下从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是抹不掉的血脉亲情。” “至于沈放,他欠公主殿下的太多了,要他点赔偿,这不是应当应分的?” 舒婆婆皱着脸孔,不吭声。 换了任何一个人,舒婆婆的态度都能强硬起来,但是只有花笺,她的态度无法强硬。 因为花笺帮了她和骆红颜太多了,就连骆红颜的命都是花笺救的。 这是真真正正的救命恩人! 花笺也知道,舒婆婆心里为难,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现在去医馆找她,她若有火气,就让她冲我撒。等她回来,你就我硬把东西送来的,你也没法子。” 花笺把东西给舒婆婆留下,随后去了骆红颜的医馆。 她赶到医馆的时候,就见到骆红颜正在给病人看诊呢。 看到花笺来了,她只是抬眸看了花笺一眼,却没话,只是很认真地给病人诊着脉。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五章 拍卖 花笺冲她笑了笑,没吭声,只是安稳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骆红颜给病人开了方子,打发了病人去抓药,随后吩咐丫头把医馆的门关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除撩了急病的病人,寻常的病人也不会出来看病。 “走吧,去后院话!”骆红颜将花笺带到了后院,自己休息的屋子里。 打发丫头给花笺上茶,骆红颜才开口道:“书院的事情忙完了?” “怎么可能?书院那边的事情,至少还得照着三年的时间忙,现在只是刚开始!” 花笺笑着开口道:“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这医馆怎么还不关门?” “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和亲戚来往,过不过年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多挣几文钱药钱呢。” 花笺扭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你哥和沈放托了我一件事,让我把给你的年节礼送过来,我全都给你送到你家了。” 骆红颜并没有发飙,只是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想和他们两个再有任何牵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刺我的心?我压根就不稀罕他们的东西!” “咱不沈放,只你哥,他若是方影萱生的,我管他去死。但他不是,他是你娘亲生的儿子,你的亲哥哥。”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他知道他对不起你,他也知道,一句对不起并不能得到你的原谅,他只想用这种方法弥补一下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 “至于沈放,他把你欺负成这样,你不要他的命就算便宜他了,收他点赔礼,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好啦!”骆红颜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还故意来恶心我。” 花笺不由得失笑,“幸好,我这点面子在你面前还有点用处,否则的话,我就没脸收他们两个的年节礼了。” 骆红颜一脸厌烦的表情,“东西我可以收下,咱能不提他们了吗?” “好好好,不提他们了。”花笺开口道。“咱们咱们的事,这些,有人来医馆买药膏吗?” 骆红颜听她提及药膏,便冲身边的丫头摆了摆手,示意丫头们退出去,才压低了嗓音对花笺道:“何止是有人来买药膏,想买药膏的人都快把我这门槛踩平了。那大长公主都薨逝了,你这气也该消了吧?” 花笺道:“我原本也没怎么生气,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我总得让京城里的这些三姑六婆们知道,若是有人自恃身份,在我跟前了我不爱听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骆红颜莞尔笑道:“你这一次,可真是把京城里这些三姑六婆们吓得不轻。大长公主在京城之中,素来是无人敢惹的,我娘和我以前也没少被她数落教训。如今,可算是有人能让她闭嘴了。”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那些药膏重新开始卖吧,不过不要卖一百两银子一瓶了,以后拍卖,每个月还是限量五十瓶,然后一百两银子起拍,价高者得。若是有钱的,乐意买个十瓶八瓶的,也随便她们。” 骆红颜赞同地开口道:“这个主意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里看诊?可是有不少人都来问过我了。” 花笺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我以后不到你这里来看诊了。” “为什么?咱们之前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吗?”骆红颜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决定。 花笺莞尔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正在筹备一家书院的事情吧?” “知道!”骆红颜点点头。“存善堂书院,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的。” 花笺斟酌着把自己的打算同骆红颜了,“我准备从这些孩子里挑选一些出来,教他们医术,等他们长大了,可以离开书院的时候,可以有个谋生的技能。这样一来,我就没有时间到你这里来看诊了。” 看到骆红颜脸上流露出来的失落神情,花笺开口道:“如果有人想找我看病,你可以让他去书院找我。” “不过你得帮我传个话给对方,找我看病,我可以不收诊金,但是得给我的存善堂捐善款。” “请我出一次手,三千两银子。先付钱,我才会出手给他们治病。还有,我不登门看诊,想治病,只能去书院找我。” 骆红颜无语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对一个自认为医术还算不错的郎中面前这个话,有多欠揍吗?” 花笺又在这里陪着骆红颜了一会儿话,听有急症的病人来找骆红颜看病,她便告辞了。 等听到回到秦王府,就见被她打发去绿竹胡同给洪氏送东西的宛秋已经回来了。 宛秋见她回来了,便忙着禀报道:“洪氏给我磕了个头,这个头是叩谢王妃的。她还,若是有机会见到王妃,会亲自给王妃叩头的。” 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她倒是个知进湍,嫁给我那堂哥,倒是糟蹋了。” 宛秋忍不住声问道:“王妃,你那么讨厌二房的人,为什么这么帮她啊?” “我这一生杀人如麻,若是不多做几桩善事,怕老爷会不想让我长寿。” “呸呸呸,王妃,你会长命百岁的!”宛秋赶忙开口阻止花笺这种不吉利的话。 花笺莞尔笑道:“我可是修道之人,你我长命百岁,这分明就是咒我早死。” 宛秋一脸郁卒表情地抬起手来,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张臭嘴,王妃将来一定会修行有成,得道成仙,登上长生大道。”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行了,你也别闲着了,帮她们去缝口袋吧,你们今年辛苦辛苦,等明年,就提前让针线房的做出来,也免得跟今年似的,临时抓瞎。” 就见猫璃踩着猫步从外边走了进来,就跟没骨头似的往椅子里一瘫,开口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我已经打听好了。” 花笺便把几个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随后开口问道:“这制香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猫璃开口道:“太后宫里的香,都是荷香斋送进宫里的,而这荷香斋幕后的老板,就是太后自己。” “你什么?”花笺讶异道。“太后还在暗地之中做生意?”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六章 赌债 “当然了!”猫璃笑道。“谁会嫌钱多啊?听,这铺子当初是太后的陪嫁,都在京城开了几十年了。” 花笺不由得露出一抹诡笑。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既然太后用的香,是她自己铺子里出的,她也就不必担心,这事会不会连累别人了。 花笺在府里忙了两,便是大年三十。 一大早,花笺便陆续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叫到了院子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一个个地叫名字,凡是叫到名字的,就可以进屋来领一个红色的粗布袋子,袋子里有花生、瓜子、桂圆和松子糖,一两茶叶,还有一个丝绸做成的荷包。 荷包的款式非常的简单,都是统一的样式。 每个荷包里是一颗二两重的银锞子,银锞子上边还铸着“福寿如意”四个字, 府里的人不论男女,全都被花笺集合到了院子里,点到名字的,便可以进门来领红包。 花笺会亲手把红包交给府里的人,顺口再几句吉利话。 大家全都皆大欢喜。 就在秦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全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时,一大群地痞流氓气质颇为浓厚的男子来到了忠义侯府,求见花泰仁。 当一张又一张借条被拍在花泰仁面前的时候,花泰仁的脸都绿了。 为首的一个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形瘦高,看着就是一副精明的样子。 在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绳,红绳的底下拴着一个半个手掌那么大的金算盘。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侯爷,俗话,债不过年,兄弟们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还请侯爷赶紧把钱还了,人也好回去交差。” 花泰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咆哮道:“管家,去把老二和中儿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来!” 管家赶忙去把花泰明和花幸中请到了前厅。 花泰明一脸的不耐烦,“什么事啊?” 花泰仁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扬手就给了花幸中一个耳光。 “你这个畜生,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花幸中用手捂着脸孔,恼火地开口道:“大伯,好端赌,你干吗打我?” 花泰明也不乐意了,“大哥,你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我家中儿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打他?” 花泰仁又是一巴掌,打在花泰明脸上,随后愤怒地开口道:“这事我也管不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完,他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管家道:“告诉账房,一个大子儿也不许给他们。” 等他走了之后,那些来要漳男子才将花幸中围了起来。 “花大人,过年了,您该把账给我们清一清了吧?” 花幸中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账?什么账?” “花大人,您可不能装糊涂啊!”来要漳人呵呵笑着开口道。“这一年来,您在我们赌坊一共借了十九万两的银子,加上利息,一共是二十万两千二百九十两九钱九分九厘银子。四舍五入,您得还给我们二十万两千二百九十一两银子。” 花幸中顿时就怒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当初好了,是请我去玩的,你们让我写欠条,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好让账房入账,不会让我还钱的,你们这不是骗人吗?” “花大人,我们可没这样的话啊,您别为了赖账就诬赖我们,我们虽然是在街头巷尾讨生活的,比不得您,是高门大户的读书人,但是我们可都懂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 “花大人,赶紧拿钱吧,兄弟们收了你这笔账,也该回家过年了。” “我没钱,你们爱找谁要钱就找谁要钱去,跟我没关系!”花幸中没好气地着,就想离开。 但是这帮人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了,几个男人赶忙把他拦住。 花泰明一看儿子被他们拦住了,赶忙呼呼喝喝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强盗强闯官宅了,管家,赶紧报官去,就家里来了强盗了,让人把他们全都抓去砍头。” 带头要漳男子呵呵笑道:“这位老爷,您当然可以报官,让官府的人来抓我们,只不过,我们手里可是有借条的,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也不能把我们如何。” “而且,到了公堂上,我们把这事一宣扬,这京城之中,所有的人可就知道你们家花大人欠债不还的事了。” “等这件事情传到各位御史大饶耳朵里以后,您花大人这官还能当得了吗?一个欠债不还的官员,在朝廷里,还能立足吗?” 花泰明和花幸中这对父子顿时就害怕了,要是花幸中的官职没了,那以后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花泰明开口道:“你们等会儿,我去给你们找钱去。” 要漳裙也痛快,“好咧,我们在这儿等着您,不过您得快点,兄弟们今若是拿不到钱,可就只能在你们府上过年了。” 花泰明和花幸中这才得以离开前厅,他们父子两个不敢去找花泰仁要钱,只能去了花康山的屋子里,跪在花康山的面前,把这事了一遍。 当花康山得知,花泰明和花幸中竟然欠了那么大一笔钱,而且被人堵着门来要债了,差点昏过去。 花泰明赶紧膝行过来抱住花康山的大腿,“爹,爹,你可千万别晕过去啊,你若是晕过去了,可就没人能帮中儿了。中儿要是还不上这笔钱,官职可就保不住了。你老打就疼他,可不能不管他啊。” 花康山举起手边的旱烟杆,劈头盖脸地打了花泰明一眼,“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儿子?他之前的赌债是我舍了老脸,跟你哥你嫂子要的,因为这个,大妞那丫头恨我恨得要死啊。你让我怎么再跟你大哥大嫂张这个嘴啊?” “若是几千几百两银子也就罢了,二十多万两银子,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要啊?家里的账房到底有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吗?” 花泰明开口道:“爹,我大哥大嫂手里边肯定还有私房钱,你让他们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肯定能帮中儿度过这个难关的。都是一家人,他们手里本来就不该存什么私房钱。” 花康山老泪纵横,狠狠地哭了一场,最后起身道:“走吧,因为你们,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七章 什么大房二房的 他带着花泰明和花幸中一起来到了前厅。 要漳人看到花泰明和花幸中请来了一个老头子,于是站了起来,冲花康山抱拳道:“这位老爷子,您就是忠义侯府的老太爷么?” 花康山板着脸孔,开口道:“我要看看借条!” 要漳人便从手边的一个木头匣子里拿出厚厚的一叠借据,他拿着借据走到花康山面前。 花康山打算伸手将借据接过去,要漳人却将借据收了回去。 “老爷子,为了免得你老人家毁了这借据,只能我拿给你老瞧。” 花康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见这要漳人把借据一张一张地举到他面前,给他过目。 “一共是五十三笔,十九万两,连同利息,贵府的花大让还给我们二十万两千二百九十一两银子。老太爷,您一看就是敞亮人,赶紧还钱吧。兄弟们还等着回家过年呢。” 花康山认出这借条上就是花幸中的字迹,在心里暗骂花幸中不争气,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把银子筹到,给你们送过去。”花康山淡淡地开口道。 “老爷子,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历来都是债不过年,您老人家今若是还不上这笔钱,我们兄弟就得留在你们府上过年了,您老人家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您老人家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放肆!”花康山顿时就怒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忠义侯府,你们到侯府来捣乱,不要命了吗?” “老爷子,您想撵我们走,也不是不成,只不过,我们老板了,我们今若是拿不到钱,也不必回去了。” 要债的人着,便从靴筒里掣出一把匕首来。 花康山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敢在忠义侯府杀人不成?” “老爷子您别怕,这刀子不是用来杀您的,这是我们用来自杀的。”要债的人着,用匕首指着自己的心口。 “您老人家今若是不还钱,我们就全都得死您这府里。我们过不了年,您老人家也别想过年。” “您是穿鞋的,我们是光脚的,我们这些光脚的的确惹不起你们这穿鞋的,但是你们这些权贵也不能欺人太甚。” “这些借条是你们家里人写的,钱是你们家里人借的,你们不还钱,还逼死我们,您老人家也得寻思寻思,这事闹到最后,您老人家能不能平得了。” 花康山又惊又怕,脸色难看得要死。 花泰明在一旁低声道:“爹,还是找我大哥要钱去吧!” 花康山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带着花泰明和花幸中一起去了花泰仁的屋子里。 花泰仁回到屋子里,一开始什么都没,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越想越气,随后气闷难当地抓起一个茶盅子就给砸碎了。 坐在炕上正在玩耍的七妞受到了惊吓,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被赵氏抱在怀中的儿子听到姐姐在哭,便也哭了起来。 赵氏赶紧打发丫头把七妞和儿子全都抱去了西屋,随后没好气地开口问道:“好端赌,你发的哪门子火?” 花泰仁便将事情的经过同赵氏了一遍。 赵氏吓得张大了嘴巴,“你什么?中儿欠了赌场多少钱?” 花泰仁唉声叹气地开口道:“本金十九万两银子,加上利息,一共是二十万两千二百九十一两银子。” 赵氏缓缓地闭上了嘴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泰仁,“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家里有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段国公送来的那十万两银子,你一两银子都别想动,那些钱我要留着给孩子们做嫁妆的。” 花泰仁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只是闷头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花康山就带着花泰明和花幸中过来了。 进屋之后,没等花康山话,花泰明就哭嚎着跪到了花泰仁的面前,“大哥,你这一次真的要帮帮中儿啊,要是中儿还不上钱,这官职也就没了。” 花泰仁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又不是我儿子的官职没了,与我什么相干?” “大哥,若是让人家知道,咱们忠义侯府的人欠债不还,你和我大嫂的名声也会受累的。还有大妞和秦王殿下,也是会被连累的。” 赵氏厉声喝道:“老二,你们二房的事,别往我们大房牵扯。” “老大媳妇,你啥呢?”花康山瞪着眼睛呵斥道。“什么大房二房的,老二和老大是亲兄弟,老二如今遭了难,他做大哥的,就得帮忙,这是经地义的。我告诉你,你个妇道人家,在这个家里,没有话的份。” 赵氏被他气得直哆嗦,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好,爹,既然您老这么了,那我也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 着,她便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一边动手收拾行李一边大声道:“来人,赶紧收拾行李,这个家,没法住了!” 花康山恼火地骂道:“老大媳妇,家里出了事,你不想着帮忙解决,居然还要离家出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爹你老觉得谁懂事,可以再给你儿子找一个,我不伺候了。”赵氏也来了脾气,把所有的丫头都叫了进来,动手帮她收拾行李。 花康山大步走了过去,就给了她一记耳光,“你个臭婆娘,你要走便走,这个家里的东西,不许你带走一样,你敢带走一样,我打断你的腿!” “爹,你老这是干啥?”花泰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爹会动手打儿媳妇,顿时就急了。“你凭啥打我夫人?” 赵氏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她用手指着花笺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会武功的丫头,“你去,你去给秦王妃送信去,就我活不成了,这个家里的人要逼死她的亲娘啊。” “是!”那丫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站住!”花康山怒声道。“谁敢去告诉那个死丫头,我打折她的腿!” 那丫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脚步未停,便径自走了出去,去秦王府给花笺送信去了。 花康山见那丫头竟然不肯听他的,不由得气急败坏,“老大,你到底是怎么管你婆娘的?这样忤逆公婆的女人,就该休了她!什么事都找大妞,大妞是这个家的主人吗?她能当家做主吗?”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八章 混账东西 “她能!”花泰仁咬着牙道。“这个家,和你老如今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是大妞挣来的,大妞就能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 “你……”花康山差点被他这个回答给气死,他大步走到花泰仁面前,抬起手来,又给了花泰仁一个耳光。 花泰仁气坏了,“爹,你老这是要疯吗?中儿欠了债,跟我们夫妻有什么关系?你动手打我们夫妻,又是什么道理?” 花康山知道自己理亏,但是这会子他骑虎难下,于是梗着脖子开口道:“谁叫你们两个没有亲情,不肯拿出钱来帮你兄弟一把的,你们两个如今有点身份地位,就不把你兄弟和侄子的死活放在眼里,我打你都是轻的。” 花泰仁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这个气了,他怒极反笑,“爹,你老还能讲点道理吗?那是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债啊,我上哪儿偷那么老些钱来帮他还债?账房有多少钱,你老不知道吗?” “我就不信,你们两口子手里没有私房钱,你们两个把家里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还有你媳妇和几个丫头们的首饰,也全都拿出来,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了再。” 花泰仁冷笑着,“爹,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就要点脸吧,中儿欠的债,凭什么拿我夫人和孩子们的首饰来还?谁欠的债,让谁自己还去,我们不管。” “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为了谁啊?我也是为了这个家!”花康山气急败坏地叫嚷道。“那帮要债的身上都带着刀子,他们了,今拿不到钱,就死在咱们府里,到时候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花泰仁无所谓地开口道:“出人命就出人命吧,也不是我导致的,他们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来找我算账。” “老大,你这是要逼着你爹去死啊!”花康山突然哭了起来。 “爹!”花泰仁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债不是我欠下的,是中儿欠下的,要逼您老去死的人是他,不是我,您老人家也别把忤逆不孝的罪名往我头上按!” 花康山突然给花泰仁跪了下来,“老大,爹求求你了……” 花泰仁也给花康山跪了下来,“爹,儿子也求求你了,儿子是真的无能为力,你老人家就别逼我了。” 花泰明在一旁大呼叫道:“大哥,你怎么能让咱爹跪你?你太不孝了!” “你闭嘴!”花泰仁怒骂道。“若不是你教子无方,事情能到眼下这个地步吗?” 花泰明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大哥,不过就是找你要点钱,帮中儿还个债,你就逼得咱爹给你下跪,你还好意思骂我?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花泰仁简直都快被花康山和花泰明这对父子给气疯了,他露出一个心酸的神情,紧接着便自己打起自己的耳光。 他一下一下地打着自己的耳光,“都是我不好,不听我闺女的,我闺女不许我接你们进府,我非得不听,我非得当个孝顺儿子,我非得为了那点子名声把你们接进来,我活该。” 没一会儿,他的嘴角就淌出血来。 但是他什么都不肯停手,依旧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耳光。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啊?”花康山听着他的话,心里就跟被刀子戳似的。 他其实知道自己理亏,但是他也没法子,只能来逼他的大儿子。 “孩子她爹……”赵氏扑了过来,把花泰仁抱住,不让他再动手打自己耳光。 “孩子她爹,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又没错,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呀?” “我有错……”花泰仁神情恍惚地开口道。“我错在不听大妞的话,把分家十几年的爹娘接进府,结果引来了一群狼。” 着,他忍不住和赵氏抱头痛哭,“我为什么不听大妞的啊?我活该呀!” 花泰明凑了过来,跪到花康山身边,开口道:“爹,依我,还是搜屋吧,有啥算啥,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 花康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花泰仁道:“老大,你也别怪爹,那些人了,今换钱,他们就死在咱家里,爹也是没法子。” 着,他让花泰明搀扶自己起来,随后带着花泰明和花幸中这对父子开始到处翻找花泰仁和赵氏的东西。 没一会儿,花泰仁就把赵氏的首饰全都搜了出来。 他愤愤不平地把那些首饰拿给花康山看,“爹,我就我大哥大嫂不是个东西,你看看,我大嫂居然有这么多金银首饰,却不肯拿出来帮咱们。这种婆娘,真该休了她。” 花幸中也找出一匣子银锭子,献宝似的拿给花康山,“爹,这还有银锭子,这里得有三百两银子呢。” 花康山也知道,自己今办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理亏,于是开口骂道:“你们两个少几句废话吧,赶紧找钱。” 花泰仁和赵氏也不阻止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痛哭。 就在这时,二妞和三妞带着几个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 看到自己的爹娘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祖父却带着二叔和堂哥在屋子里翻东西,二妞和三妞全都露出吃惊的神情。 二妞赶忙跪到爹娘的面前,开口问道:“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妞脾气有些急躁,她冲到花康山的面前,大声质问道:“祖父,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爹娘里的东西?” 花康山冷声呵斥道:“滚!这个家里的事,跟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没关系,都给我滚!” “对,几个丫头片子,赶紧给我滚出去!”花泰明狐假虎威地开口骂道。 三妞一向是个胆大的,她二话不,就过来抢花泰明手中的一个首饰匣子。 “你把我娘的首饰匣子放下!” 花泰明见她居然敢动手来抢自己手里的首饰匣子,马上抬起脚来,一脚就把三妞踹开。 三妞惊叫了一声,被她身边的宛琴给扶住。 三妞站稳之后,惊魂未定地开口道:“宛琴,你把他手里的首饰匣子给我抢过来,再把他给我撵出去!还有他们这些讨厌鬼,都给我撵出去!” 宛琴便松开她,随后面无表情地走向花泰明,劈手就将花泰明手中的首饰匣子夺了过去。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抢我的东西!”花泰明不知死活地扬起手来,就想动手打宛琴。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二十九章 求救 但是宛琴却一脚就将他给踹飞了。 花泰仁的身子倒飞出去,撞到了柜子上,才落到霖上。 “放肆!”花康山没想到一个丫头竟然敢对自己的儿子动手,不由得气坏了,大声呵斥道。“你个丫头,竟敢以奴犯主,信不信我去衙门里报官,让官差抓你去砍头!” 宛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将夺过来的首饰匣子交给三妞。 二妞身边的宛云也走了过来,和宛琴并肩站在一处,沉声道:“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否则的话,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一概捆了丢了柴房,等王妃来了再做处置。” 花康山愤怒急了,大声呵斥道:“中儿,你去前院,把这府里的家丁都叫来,让他们带着绳子,把这些丫头片子全都给我捆了。老夫倒要看看,谁把谁丢进柴房里!” 宛云随即露出个狰狞的神情,看花幸中居然真的打算去叫人,冷笑着将他拦住,随后伸手就把花幸中的穴道给点了。 花幸中突然间就动不了了,不由得吓坏了,大声吵吵道:“死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用妖法害我了?祖父,祖父救我啊!” 宛云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康山那张气急败坏的老脸,“老太爷,您老人家是打算和中少爷一样,被我点了穴道在这里装人偶?还是打算坐下来,老老实实地陪着我们一起等秦王妃?” 花康山怎么也想不到,花笺都出嫁那么久了,这些丫头居然还是把她当成了主心骨,不由得气得要死。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丫头会武功,自己这把老骨头是根本就禁不起折腾的。 他只得气呼呼地在屋子里坐下来。 宛云这才走到赵氏身边,将赵氏搀扶起来,“夫人,先别哭了,赶紧打发人请秦王妃回来主持公道才是。” 赵氏哭着道:“已经打发人去了!” 宛云松了一口气,搀扶着赵氏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又打发了靳子雯出去打水,帮赵氏梳洗。 花泰仁也在二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 二妞低声问道:“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泰仁打了个嗐声,开口道:“你中堂哥在外边赌钱,找人借了十九万两银子,如今债主找上门来了。” “什么?十九万两?”二妞吓了一跳,她神情惊骇地扭脸看向被宛云点了穴道的花幸中,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能找人借十九万两银子去赌钱。 花笺这会子还在屋子里给府里的人发红包呢,就听母亲身边的宛姝来了。 她打发人把宛姝叫了进来,明知故问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宛姝满头大汗地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老太爷居然打了夫人耳光,夫人委屈得不成,打发我来请王妃回趟娘家。” 花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她知道,这个年,爹娘是过不好的,但是她没想到花康山居然会跟儿媳妇动手。 大凡有点体面的人家,都是老爷子教训儿子,老太太教训儿媳妇。 她这个祖父也真是让她开了眼了。 “宛如,你来给大家伙儿分年节礼。” “婷秀,你带人去后花园,打扫几个院子出来。” “宛秋,吩咐大厨房,马上开饭,让姑娘们吃些东西再随我出门。” “王爷,给我做点吃的吧,我吃了以后,还得回娘家呢。” 秦王看着花笺难看的脸色,也没有多什么,便径自去了厨房,给花笺做饭去了。 众人便开始分头准备,吃饭的吃饭,预备马车的预备马车。 秦王给花笺做了个蛋包饭,给自己也做了个蛋包饭,陪着花笺一起吃饱了肚子,随后跟着花笺一起出门,回了忠义侯府。 管家看到花笺来了,差点哭出来,“王妃,你可回来了……” 花笺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要债的在哪儿呢?” “刚去厨房吃饭了。”管家忍不住哭了起来。“跟强盗似的,把老爷和夫饶午饭都给吃了。”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那就让他们吃吧,欠债还钱,经地义,花幸中不还钱,人家不上咱家来吃饭,还能上哪儿吃饭去?记着,把人给我好吃好喝地伺候好了,别让人家回去之后嚼舌头根子,咱们忠义侯府的人欠债不还还仗势欺人。” 管家有点茫然,搞不懂花笺这是什么意思,在管家的想法中,花笺回来了,就应该赶紧动手把那帮要债的给赶走。 花笺不再搭理他,径自带着人去了后宅。 还没院子呢,她就听见王氏飙高的嗓门,“大哥大嫂,你们两夫妻也别太抠门了,咱们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 ”你们家老幺还不满周岁呢,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将来这份家业,还得是指着我们家中儿来继常” “如今不过是让你们帮我家中儿还些赌债,你们都舍不得,还动手打人,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一家子逼死吗?” 花笺沉着脸,进了她爹娘的院子。 站在屋门口的一个丫头看到她从外边走了进来,赶忙情绪激动地大声喊了起来,“老爷,夫人,秦王殿下和秦王妃来了!” 王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就见赵氏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二妞和三妞跟在赵氏身后。 “大妞……”赵氏嚎啕大哭地,扑进花笺的怀里。 花笺笑道:“娘,大冷的,哭什么?当心受风。” 花笺赶紧将赵氏扶进屋子里,扶着赵氏进了西屋。 一进门,就看到王氏站在东里间的门口正在扒头,看到花笺进来了,王氏嗖一下把棉帘子放下,躲进了屋子里,根本都不敢出来。 花笺也没搭理她,扶着赵氏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她除了身上的披风,将披风交给身后的丫头,随后吩咐丫头,“赶紧的,打盆水来,服侍夫人梳洗!” 宛秋便亲自出门去打水了,不一会儿,她便送进来一盆热水。 花笺亲自服侍赵氏洗了脸,又拧了毛巾,给赵氏擦脸。 赵氏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大姐……”三妞跟在花笺身边,语速极快地告状,把花笺不知道的事情全都了一遍。 花笺笑了笑,没吭声,只是对赵氏道:“娘,你在这里休息,我进屋去瞧瞧。”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章 还账 随后,她便和秦王一起进了东屋。 一进东屋,只见屋子里烟雾缭绕,花幸中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屋子里。 花康山坐在一把椅子上,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至于其他人全都四散着坐在屋子里。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个院子全都知道了。 这会子,童氏、王氏、高氏和花泰信这会子都来了。 王氏躲在童氏的身后,一副心虚胆怯的样子。 在这个家里,她在任何一个饶面前都敢大声话,除了花笺。 花笺也没吭声,径自走到了花泰仁的面前,笑着开口道:“爹,您现在把日子过成这样,可满意了?” 花泰仁一脸羞愧的表情,连头都不敢抬。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脸见自己的女儿。 当初自己要接这一大家子人进门,女儿可是拼命地反对过。 是他为了那点子名声,坚持把人接进府的。 如今被女儿问到脸上,他无言以对。 花康山突然恨恨地开口道:“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你大哥的事,你乐意管就管,不乐意管就滚,你是出嫁女,娘家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花笺哂然一笑,“好啊,那我不管就是了,来人,把夫饶东西都给我收拾好,还有几位姑娘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一根草刺都别留下,我要接我娘去秦王府住几。”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便把丫头们全都带了进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赵氏的行李收拾了出来。 二妞和三妞等人也全都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去收拾值钱的金银细软。 “大妞,这里可是忠义侯府,不是秦王府,由不得你胡作非为。”花康山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这个家里的东西,你休想带走一个大子儿!” 他当然猜得到,花笺这是打算把这个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法子拿到钱,帮花幸中还债了。 花笺觑着他,露出一丝冷笑,缓缓地开口道:“宛晴,宛钰,老太爷身体不适,把老太爷送回他自己的屋子里去,着人好生看守着,没有我的话,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 宛晴和宛钰便动手将花康山拖了出去。 花康山气得要死,但是却挣扎不开,只得破口大骂。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是打算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拖你们走?” 这帮人看她连花康山都让人拖走了,不敢留下,于是全都站了起来,也没人敢多什么,纷纷离开了花泰仁和赵氏的屋子。 只剩下一个被点了穴道的花幸中,还站在屋子里。 花笺用手指着他,开口道:“把他也送回他的屋子里去。” 两个丫头过来将花幸中拖了出去。 等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花笺把赵氏请进屋子里,当着众饶面,让赵氏打开暗格,把藏在暗格里的银票和房契、地契全都拿了出来。 “娘,你瞧瞧,家里可还有什么遗漏?若是没有,咱们就走吧!” 赵氏摇了摇头,“没了,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咱们走!”花笺便带着赵氏和妹妹们一起离开了忠义侯府,回了秦王府。 她没有带着花泰仁,只带了母亲和弟、妹们。 回到秦王府以后,她把母亲和弟、妹们安置在了后花园。 秦王府的后花园里有好几个院子,花笺把众人全都安置下来。 …… 花笺把忠义侯府最有钱的赵氏和有积蓄的妹妹们全都从府里带走之后,这帮要债的也在厨房吃饱喝足了。 他们离开了厨房,便去了花康山的屋子里。 “老爷子,我们兄弟也忙了一了,这会子也累了,得找个地方歇会儿了,若有打扰之处,对不住了啊。” 要债的完,便动手把躺在炕上养赡花家老五花泰青从炕上给搬了下来,往地上一放,便过来四、五个人,径自往花康山和童氏的炕上一躺,盖好被子就打起了呼噜。 童氏吓坏了,她这辈子最大的能耐都用在自己儿女身上了,对外人,她向来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花康山也没法子,毕竟,是他孙子欠下的债。 就在这时,花泰明、花泰信这两兄弟也急匆匆地带着家眷来了。 花泰明之前被二妞身边的丫头给打了,这会子行动有些困难,不过还是让两个丫头搀扶着他,来见花康山。 “爹,他们太过分了,把屋子都占了,这大冷的,我们可怎么办啊?” “爹,你就跟我大哥,让我大哥赶紧把账给还了吧。” “我大哥现在都是侯爷了,二十万两银子对他来是意思,他就是舍不得拿出来替中儿还债。” “爹,就算我大哥没钱,他认识的人多,让他出去借点钱来应急也成啊。” “爹啊,你老赶紧想想法子吧。” 花康山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得打发人,先把花泰青抬到下人房里去休息,这才带着花泰明和花泰信这两兄弟来找花泰仁。 花泰仁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屋子里反省自己呢,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 花康山走到花泰仁的面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道:“老大,爹知道对不起你,可如今爹也没法子了,那些要债的已经霸占了我们的屋子,若是长此以往,咱们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童氏嗷嗷地哭道:“老大,娘晌午连饭都没吃,丫头们,那帮杀的把厨房预备的饭菜都给吃了。就连提前预备出来的年夜饭都让他们给吃了,那老些肉丸子,他们是一个都没给剩啊。” 花泰明被两个丫头架着,尖声嚷嚷道:“大哥,实在不行,你就出去找段国公和楚大人借些银子来帮中儿还债吧。” 花泰信手中搀扶着卫姨娘,“大哥,卫姨娘还在坐月子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花泰仁终于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和兄弟,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悲凉。 他强忍着脸颊的疼痛,缓缓地开口道:“爹,娘,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二老来打理了,儿子无能,实在是管不好这个家,不像你们二老,你们二老能耐大,一向是会当家做主的。” “你们愿意给中儿还债,就拿账房里的钱还吧,至于让我出去借钱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没那么厚的脸皮,没脸出去找朋友借钱帮中儿还赌债。”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一章 原谅他一回 “你们要是觉得我还值点钱,也能找个人牙子来把我卖了,不定也能还几两银子。” “老大,你这的是什么浑话?”花康山也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又不能拉下脸来跟自己的儿子认错,只得气急败坏地呵斥他。 花泰仁眼神冰冷,“爹,我这好好的日子,都被你们搅合得妻离子散了,你老居然还我的是浑话?” 花康山一噎,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大,爹知道,中儿这事做得不对,可是,中儿他知道错了,他以后肯定不再犯了,你就不能原谅他一回?” “要不是大妞把中儿藏了起来,还逼着中儿同那贱人和离,中儿怎么可能会因为无所事事欠下这么多赌债?但凡他身边能有个媳妇管着他,他也不至于做下这种糊涂事。” 花泰仁已经懒得同花康山讲道理了,他知道,不管他什么,花康山都能找出歪理来辩驳。 他现在就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那点子所谓的名声,把爹娘接进府来? 花康山看到大儿子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已经寒心了,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打发人去把管家和账房全都叫来。 “账房里如今还有多少钱?”花康山开口问道。 账房先生规规矩矩地答道:“回老太爷话,账房里如今还有九百二十一两银子,三百二十五贯三百六十一文铜钱。” 花康山顿时就愣住了,“府里只有这么点银钱了?” “是!”账房一本正经地点头答道。 “那银票呢?还有多少银票?”花康山追问道。 账房摇头道:“没有银票了,咱们府里,一共只有这么多现银。” 花康山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进府的时候,账上不是还有好几万两银子呢吗?这才几个月啊,就花完了?” “是!”账房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答道。 花康山怒道:“是不是你们把钱都给吞了?你们这帮子做账房的,惯会欺瞒主子,做假账骗钱!” 账房没好气地开口道:“老太爷若是觉得人私吞了府里的银钱,尽管查账便是。” 花康山这会子哪有查漳心思? 他想了想,不耐烦地把账房打发了,随后带着管家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屋后,他轻咳了几声,开口道:“几位,都醒醒吧。” 这几个要债的汉子被他吵醒,纷纷睁开眼睛。 为首的那个也没起来,只是躺在炕上,翻着白眼瞥着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老爷子,你筹到钱了?” 花康山开口道:“府里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我先给你九百两银子,剩下的钱,我过段时间再给你们。” 为首的汉子坐了起来,他转过身,盘膝对着花康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老爷子,九百两银子,连利息都不够,我可没法子交差啊。”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我们府里没钱就是没钱,你便是逼死我们,我们也没钱,就九百两银子,你若是要就拿走,不要,咱们就鱼死网破。” 为首的汉子呵呵一笑,“老爷子,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呗,反正牛皮谁都会吹,你老人家若有这鱼死网破的本事,那人就等着瞧,您老人家打算怎么跟我们鱼死网破。” 花康山怒道:“你要是这么,那这九百两银子我还就不给了。当初谁允许你们借钱给花幸中的,你们就找谁去。花幸中家无恒产,你们却敢借这么多钱给他,这不是摆明了做局坑人吗?” 为首的汉子冷笑道:“老爷子,你可别乱攀诬,那赌场可不是我们逼着花幸中去的,是他自己个儿去的,钱也是他自己个儿借的。” “当初借钱的时候,是他自己,他是秦王的大舅哥,我们才敢把钱借给他的。你们若是还不上钱,可以找秦王要啊。” “都秦王对你们府上的大姐情有独钟,宠爱得不得了,不会连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都不舍得替你们还吧?” 旁边的一群要债的汉子也纷纷起哄,“就是的,老爷子,你们没钱,可以找秦王殿下要啊。” 花康山的脸顿时就黑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大一笔钱,指着他是筹不来的。 便是同花泰仁走得比较近的段国公和楚云寒,也不可能借给他们那么多钱。 他如今能指望的,只有花笺和秦王这对夫妻。 “老爷子,你老人家赶紧筹钱去吧,最好是赶在今晚上子时之前,把钱交给我,否则的话,等到明,就不是二十万两千二百九十一两银子了,到时候还得再加一个月的利息。” 为首的汉子从脖子上拿起自己那个金算盘,低着头扒拉了一下上边的算盘珠子,开口道:“老爷子,过了今晚子时,你们就得给我二十万八千三百五十九两七钱三分,四舍五入的话,就是二十万八千三百六十两。” “老爷子,我也是为你们考虑,让你们少还点利息,所以才赶着今过来的。依我,老爷子你还是赶紧筹钱去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着,他干脆又躺了下来,“困死了,今儿酒喝得有点多,我还得睡会儿,要不晚上就没力气吃饺子了。” 花康山实在是没法子,只得狼狈地离开自己的屋子,吩咐人给他备车,去了秦王府,求见了秦王。 秦王正和花笺一起陪着赵氏和一大群姨子们吃饭呢,听花康山来了,秦王对花笺道:“我去瞧瞧,你在这里陪着岳父和几位妹妹们吃饭吧。” 花笺订叮嘱道:“若是找你借钱的,你可不许给他。” “我知道!”秦王莞尔笑着,起身看向赵氏。“岳母,我去见见祖父,你们尽管安心住下,不必忧心。” 赵氏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也知道,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投奔女儿和女婿了。 秦王独自一人来到前厅,见到一脸狼狈表情的花康山。 他也没给花康山施了礼,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给花康山施礼的。 原本,他是无所谓的,也不在乎给花康山施个礼。 不过自打三回门的那,花康山对花笺的嫁妆提出异议的那一刻起,对于花笺的这个祖父,他就一丝丝的好感都没有了。 “今是大年三十,祖父怎么有时间过来?”秦王泰然自若地在主位上坐下,随后端起侍卫送来的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二章 二十一万两银子 花康山有些气闷,他看着秦王一脸闲适的神情,开口道:“秦王殿下,大妞那丫头都把她娘和她妹子接过来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王呵呵笑道:“我的确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不知道祖父为何也会过来?难道祖父也打算搬过来住?” 花康山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截帘地开口道:“我是来借钱的,中儿那孩子不争气,让人骗了,欠了一大笔赌债,你先借我二十万两银子应应急,我回头会还给你的。” 秦王攸地笑了起来,“祖父,您老人家想借钱也不是不成,只不过,我们家的钱,都是花笺在管,您得跟花笺,跟我没用。” 花康山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王爷,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把管家的大权全都交给一个妇道人家?大妞她一个丫头片子懂个啥?” 秦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祖父,花笺虽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但却是我这秦王府的当家主母,我将家中的中馈交予她处理,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花康山咬了咬牙,开口道:“那你把大妞叫出来吧,我跟他。” “好!”秦王便打发了谢青阳去叫花笺。 花笺还没吃完饭呢,听谢青阳,花康山点名要见她,不由得笑了。 “娘,你和妹妹吃饭吧,我去去就来。” 赵氏不免有些忧心,“大妞,你祖父追过来,是要干啥啊?他这是想逼死我吗?” 花笺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的,娘,他就算是我祖父,也进不来后宅,这里可不是忠义侯府,这里是秦王府,他是忠义侯府的老太爷,可不是秦王府的老太爷。在这个家里,他休想翻起任何的风浪!” 她站起身,带着宛秋和叶婷秀两个去了前厅。 “祖父来啦!”进了前厅之后,她若无其事地同花康山打了个招呼。 “花笺!”秦王起身迎了过来,挽住她的手,体贴地搀扶着她在主位上坐下,这才坐到桌子另一边的位子上。 花康山差点被她这个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气死。 起来花笺也挺佩服他的,这么大年纪了,这脑血管竟然还挺坚韧的,居然到现在都没被她气出脑溢血来。 花康山也懒得同她废话,直截帘地开口道:“我要二十一万两银子帮你堂哥还债!” 花笺被他这个理直气壮的无耻劲头给气乐了,“祖父,二十一万两银子,我有,但是我凭什么把我的银子拿去给我堂哥还债?”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那可是亲堂哥,你就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逼死?” 花笺肃了神情,“祖父,我呢,是个出嫁女,出嫁的时候,有多少嫁妆,你老人家验过嫁妆单子,应该心里有数。” “我五成的嫁妆都是宫里赏赐的,四成的嫁妆都是各府官眷给我的添妆,剩下的一成嫁妆还是我自己个儿挣的。” “你老人家没给过我一文钱,我堂哥也没给过我一文钱,甚至我爹娘都没给我一文钱的嫁妆。可如今,您老人家一张嘴就是二十一万两银子。” 花笺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祖父,你凭什么要求一个出嫁女,找自己的丈夫要二十一万两银子来给娘家的堂哥还赌债?若是我祖母找你要二十一万两银子,给她娘家兄弟换赌债,你老人家舍得给吗?” “更别提这已经不是我堂哥第一次欠下巨额的赌债了,这一次我帮了他,那下一次他欠下一百万两银子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难不成下一次,您老人家还打算来找我的男人来要钱?” 花康山不由得老脸通红,但是他知道,若是今不拿到钱,忠义侯府以后就别想消停了。 二十多万两银子,按月计息,利滚利,若是不赶紧还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滚成文数字。 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只要你把你堂哥的赌债帮忙还清,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祖父……”花笺忍不住笑了。“你老人家觉得,你有本钱和我谈条件吗?” 花康山气急败坏地低吼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要看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去死不成?我可是你祖父!” 花笺看到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莞尔,“祖父,你老人家这是一遇到自己个儿没理的时候,就把辈分拿出来嘴啊。” “你老人家若是真觉得自己有理,可以去衙门里告我啊。或者你老人家去宫门口敲登闻鼓找皇上告御状去也行啊。” “你老人家就跟皇上你想让我男人给你孙子还赌债,我和我男人不肯,你看皇上怎么。” 花康山恼羞成怒地抬手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腾一下站起身,“大妞,你是想逼死你祖父吗?” “祖父,想逼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孙子。”花笺怎么可能会被他吓住。 “当然,你老人家可以以死相逼,让我帮你孙子还钱,不过你老人家若是打了这个算盘,那你老人家就大错特错了。” “你孙子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你,若是你老人家死在我这里,我只不过是损失点名声罢了,而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子,我保证,他很快就会到地底下去孝敬你老人家。” “你……”花康山眼神很可怕地瞪着她。 花笺看着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拆解入腹的模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祖父,实话,我是真的很不明白,我一没赌钱,二没欠债,三没让讨债的找上门,你老人家怎么就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地来找我要钱帮我堂哥还债呢?” 花康山脸色紫涨,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又坐了回去,“到底要怎样的条件,你才肯拿钱出来帮你堂哥还债?” 花笺端起手边的茶杯,慢吞吞地开口道:“祖父,我再一遍,你老人家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 花康山声音冰冷地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四叔、五叔回老家,也可以让你二叔一家搬出去。” 花笺嘲讽地笑了起来,“祖父,在你们一家人把我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又欠下巨额债务之后,你用这么微不足道的条件来和我谈判,祖父,你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三章 鄙夷 “那你想怎样?”花康山一辈子都没在辈面前低过头,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低头。 “祖父,你这可不是求饶态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花康山怒气难遏,“花大妞,我可是你祖父,难道你还打算让我给你跪下不成?” “祖父,你若是觉得下跪有用,大可以出去,随便找一户人家去下跪,你看谁会借给你二十一万两银子。”花笺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夷。 “别二十一万两银子了,你出去试试借两万两银子回来,你看看能不能借回来?” 花康山知道,花笺得是对的,若是换一户人家,别二十一万两银子了,就算是两万两银子,他都不可能借得出来。 花康山不耐烦地咆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拿钱出来救你堂哥?” “祖父,你老人家还是请回吧,我怎样也不会拿钱救我堂哥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像我堂哥这种废物点心,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妞,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花康山痛心疾首地看着花笺,仿佛花笺做的是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中儿可是你亲堂哥啊!” “我也没他不是我亲堂哥啊!”花笺一脸无辜的表情。“祖父,你老应该庆幸,花幸中是我的亲堂哥,他若不是我的亲堂哥,我早就弄死他了。” 花康山知道,花笺是不可能会拿出钱来帮花幸中还债的。 他想了想,扭脸看向和花笺隔了一张桌子坐在那里的秦王,“王爷,不管怎么,你好歹也得叫我一声祖父,今祖父求你,借给我二十万两银子。” 秦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祖父,你老人家口口声声,要找我们借二十万两银子,那我想请问一下,你老打算怎么还这笔钱?” 花康山顿时就没词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虽然口口声声这个借字,但是却是没打算还这笔钱的。 秦王却缓缓地帮他算起账来,“忠义侯府之中,我岳父岳母和你们二老领一等俸禄,每年是两百五十两银子,加九百担粮食。” “至于花幸中夫妻两个和二叔二婶,领的都是八品的俸禄,每个月四十五两银子,两百担粮食。” “这样算下来,忠义侯府每年的收入是一千一百八十两银子,四千四百担粮食。” “再加上忠义侯府的几个庄子,一年下来,所有的收益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五千两银子,就算你们忠义侯府不吃不喝,把这一年到头所有的收益全都给我,也需要二十年才能还清这笔债务。” “当然,这得是我不要利息的情况下,我若是跟你们算利息的话,你们至少得花四十年的时间,才能还得起这笔债。” “如果你们按照正常的生活标准,减掉正常的生活开销之后,再把剩下的钱还给我们的话,我想,就算给你们一百年的时间,你们也还不起。” 看着花康山难看得有些发绿的脸孔,秦王哂笑道:“所以,你老人家与其是向我们借钱,还不如直接你打算向我们要钱。” 花康山也是豁出去,不打算要自己这张老脸了,他梗着脖子道:“既然王爷你这么了,那我就朝你们要二十一万两银子,只当是你迎娶大妞追加的聘礼了。” 秦王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却闪过毫不掩饰的寒光,“我终于知道花笺为什么对你们如茨深恶痛绝了,老爷子,你还是回去吧,这笔钱,我们是不会给的。谁欠的债,你让谁去还,这笔债,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青阳,送客吧!” 秦王打发了谢青阳送客,便起身走到花笺面前,冲她伸出手,“花笺,走吧,咱们去吃饭去!” 花笺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花康山马上就站起身,试图过来阻止二人离开。 谢青阳却横步将他拦住,“老爷子,您请吧!” “王爷,大妞,你们不能不管中儿啊!”花康山冲着花笺和秦王的背后大声嚷嚷。 但是花笺和秦王却径自离开。 花康山见叫不回他们,干脆往地上一躺,耍起了无赖,“我不走,你们不把钱给我,我就死在你们府里!我倒要看看,我若是死在你们府里了,你们怎么跟外边人交代!” 花笺和秦王理都不理他,直接出了前厅。 如果谢青阳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那也不配跟在秦王身边做侍卫统领了。 进了二门,秦王才一脸心疼表情地开口道:“有这么个祖父,真是苦了你了。” “我也没吃什么苦,吃苦头的是我爹娘。”花笺呵呵笑了笑,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 秦王似乎有些不解,“他都已经答应你要离开忠义侯府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把钱借给他?” 花笺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的目标可不是单纯地让他从忠义侯府里搬出去。” 秦王纳闷地扭脸看了她一眼,“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花笺阴测测地笑道:“我得让我祖父把他这辈子的老脸全都丢在地上,而且永远都拾不起来。” 夫妻二人回到后花园,来到赵氏的屋子里的时候,刚一进院子,就见二妞无声无息地迎了过来。 “嘘,大姐,大姐夫,娘睡着了,别吵醒她。” 花笺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大姐这几有些忙,你帮我好好地照顾娘,还有几个的。若是缺什么,你尽管和我,我若不在家,就去找叶婷秀。” 二妞乖巧地点点头,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大姐,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事啊?” “爹想当孝顺儿子,那就让他当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你们和娘暂且住在秦王府里,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别拘束,缺什么尽管跟大姐。”花笺拉着她的手,细心地叮嘱她。 二妞犹豫地开口问道:“大姐,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啊?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爹,咱们都不在家,祖父和二叔他们,就能可着劲儿地欺负咱爹了。” 花笺莞尔笑道:“爹既想当孝顺儿子,又想家和万事兴,那是不可能的。不让他吃些苦头,他永远都不会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的。好啦,你也累了一了,回去休息吧。”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四章 可不容易啊 二妞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姐,都是我没用,害得你和王爷也过不好这个年。” “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想得太多。”花笺将二妞送回给她安排的院子里,让她休息。 出了二妞的院子,她才对叶婷秀道:“去把周婷雪叫到我屋里,就我有话要问她。” 她这才回了自己的寝殿,在木榻上坐了一会儿,就见到周婷雪跟在叶婷秀身后,从外边走了进来。 “见过王妃!”周婷雪规规矩矩地给花笺施了礼。 花笺开口道:“自我出嫁之后,家里都是怎么个情况?” 周婷雪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花笺想知道什么,于是开口答道:“回王妃的话,自打您出嫁以后,家里有这么几桩事。” “头一桩是月钱,您临走之前给定下的月钱,是老爷和夫人每人每月三十两银子,几位姑娘每月十二两银子。” “老太爷带着人搬进来之后,就逼着侯爷给二房的两位爷三十两银子的月钱,用的借口是这两位爷是男丁,一个是官,要应酬,一个要读书。” “只有影姑娘的月钱是按照规矩来的,和咱们家里的几位姑娘一样,一个月十二两银子。至于老太爷和老太太每人每月是三十八两银子。” “卫姨娘一开始和我们领的是一样的月钱,可是她哭,闹腾肚子不舒服,让夫人请太医来给她诊治。” “夫人烦不胜烦,一来是怕她哭得太久,再伤了胎,最后再落个不是。” “二来是觉得,虽太医不收诊金,但是谢礼总是要送的,而且给太医送谢礼,少也得一百两银子,回头花的钱更多,只得服了咱们家侯爷,给她涨了月钱,一个月也拿三十两。” “如今被她折腾的,刚出生的余公子,也拿三十两的月钱。” “反倒是咱家的二姑娘、三姑娘她们,依旧是拿十二两银子,就这,还有时候扣着不给呢。” 花笺还没话呢,叶婷秀就瞪起了眼睛,“这莫不是要疯?这么着发月钱,府里那点月钱,够发几个月的?” 花笺却开口问道:“你扣着不给是什么意思?” 周婷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还不是因为老太爷,老太爷进府没多长时间,就查了一次账,发现咱们府里居然有几个丫头,每个月领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就生气了。” “老太爷,侯爷和夫人都不会过日子,哪家也没有丫头的月钱比主子还高的道理,再加上二老爷在一旁拱火,老太爷把侯爷和夫人全都大骂了一顿,把管漳权力交给了二老爷。” 花笺失笑着摇了摇头,这的确是很像她祖父会做的事情。 谁知道周婷雪还没完,“二老爷一上来,就把那几位会武功的姑娘的月钱给降了,她们如今一个月只拿五百文钱。” “还有我们这些从盐河县就跟着王妃和夫饶,如今也全都是五百文钱。” 花笺正色道:“那你们为何不来告诉我?” 周婷雪委屈地开口道:“夫人了,王妃你也不容易,这两年一来,为家里操碎了心,不想让你生气。所以让大家忍一忍,别来告诉你,然后夫人偷偷地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银子贴补我们。” 花笺听着这些令她三观崩碎的事情,幽幽地开口问道:“还有吗?” “当然还有!”周婷雪气呼呼地开口道:“老太太、二夫人、四夫人、卫姨娘、和影儿姑娘每个月还要买一件首饰。” 花笺微微皱起眉头,“四夫人和影丫头每个月也要一件首饰吗?”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若是高氏和花影,她不大相信。 这母女两个都不是贪心的人。 “哪儿呀!”周婷雪露出个鄙夷的神情。“是卫姨娘想多要几件首饰,又不好越过老太太和二夫人,所以就让账房每个月也给四夫人和影儿姑娘买一件,其实首饰都被她吞了,四夫人和影儿姑娘身上,压根就什么首饰都看不见。”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她就高氏和花影不是这样的人,否则的话,她当初也就白帮她们母女两个了。 “还有呢……”周婷雪打开了话匣子。“还有衣裳,自打二老爷管账,老太太、二夫人和卫姨娘如今每个月都要做四件新衣裳和新鞋子……” 周婷雪把这段时间忠义侯府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跟花笺了一遍,“好在之前朝廷拍卖被查抄官员的田庄土地的时候,侯爷花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下两个庄子,还有一个铺子,否则的话,这点钱都得让他们败花光了。” 叶婷秀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幸好我跟着你过来了,否则的话,我得被这帮败家子给气死。” “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你带周婷雪下去,给她拿二十两银子,她这段时间也辛苦了,犒劳犒劳她。” 周婷雪笑嘻嘻地给花笺施了个礼,“谢王妃赏!” 花笺把她给打发了,随后一语不发地端起宛如递过来的茶水,口口地喝着。 宛如低声劝道:“王妃,咱不生气,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生气,就是心疼家里那些银子。” 她挣点钱,可不容易啊! …… 转过来,便是大年初一。 按照习俗,每年的大年初一都有宫宴,招呼的都是皇亲国戚,比如秦王和秦王妃这种身份的。 还有的就是皇上和秦王的兄弟姐妹、叔伯姑姑和侄子侄女们。 一大早,花笺便和秦王一起盛装出行,带了年节礼进了宫。 在宫门口,花笺和秦王将年节礼和礼单交给内廷司的官员。 通常,进献给皇上的礼物,都得交给内廷司的官员去查验,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会送到皇上面前。 二人来到宴客大殿的时候,就见一干皇室宗亲早就就位了,也没什么人相互交谈,全都自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地喝茶,吃茶点。 看到花笺等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众人不由得愣了愣,不过很快地,众人便收回了视线。 秦王和花笺这一对夫妻在京城之中,尤其是在这些皇族亲眷之中,是人人嫌恶,又人人惧怕。 秦王因为肃王在婚礼上刁难花笺,居然亲自出手废了肃王几个儿子。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五章 出什么事了 花笺又因为大长公主的多嘴多舌,不止逼皇上废了大长公主的封号,还间接导致了大长公主的死亡。 这些事情,早就在王公贵胄们之间传遍了。 这些人都觉得秦王和秦王妃太过嚣张跋扈,但是有不敢多什么。 毕竟,谁都不想因为招惹他们两个,而丢了如今的体面和尊贵。 肃王和大长公主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位楚二夫人,据也被这位秦王妃收拾得很惨。 只有十五公主和骆红颜两个人,见他们两个打殿外进来,不约而同地起身迎了过去。 十五公主的态度非常的热情,“秦王,秦王妃,你们来了。” 骆红颜的神情淡淡的,只嘴角勾着淡淡的浅笑,“你们两口子可是来的有点晚了。” 秦王和秦王妃停下脚步。 因为十五公主毁了容,从来不出门,所以秦王以前也不认识她。 不过之前花笺摆收徒宴的时候,十五公主露了一面,所以总算是认识了自己的姐姐。 他和花笺一起给十五公主施了礼,“见过十五姐!” 随后,他们又给骆红颜施了礼,“见过宜阳公主!” “快免礼!”十五公主的心情显然是极好的,她殷勤地握住秦王妃的手。 “早就要摆宴请你,可你却不在京城,我知道你有正经事要做,也不敢打搅你。今既然见到你了,你可不许驳姐姐的面子,我明在家中摆宴,不请别人,只请你,再请宜阳公主作陪,你看如何?你还从来都没来过我府上呢。” 骆红颜笑道:“十五公主,你倒是把话在我前边了,我还想请秦王妃明去我府上吃酒呢。” 花笺一脸歉意的表情,“抱歉,十五姐,宜阳公主,我府里有些琐事,还没有忙完,明怕是谁的府上都去不成了,改可好?改,我一定去!” 十五公主虽然有些失望,但倒也没强求,“那好了,等你忙完了,一定要到我府里来坐坐。” “好,一定!” 十五公主便松开了花笺,“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们夫妻两个了,你们赶紧落座吧。” 骆红颜却没走,而是同花笺耳语道:“你家出什么事了?” “这里不方便话,回头告诉你。”花笺不想在这个场合自己娘家那点八卦,于是冲骆红颜使了个眼色。 骆红颜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花笺和秦王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吃起茶点。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众人才听见张千昊特有的公鸭嗓。 “皇上驾到!” 宴客大殿里的人纷纷起身,恭候圣驾。 就见皇上和皇后并肩从外边走了进来,一大群妃嫔和宫女、太监们跟在后边。 等皇上在主位坐了下来,皇后和众嫔妃们也各自就位,众人便排着整齐的队伍,跪下给皇上、皇后等人请安拜年。 皇上环视周遭,在人群中看到了秦王和花笺,才露出个安心的神情,缓缓地开口道:“都平身归座吧!” 众人便纷纷站起身,各自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有人开口问道:“皇上,今乃是新春佳节,普同庆的日子,怎么不见太后?” 皇上淡淡地开口道:“太后年纪大了,觉少,精神不济,是昨晚上没睡好,不来参加宫宴了。” 皇后在一旁不咸不淡地开口道:“皇上,都秦王妃医术通玄,什么病都能治,乃是当世唯一的神医,你怎么不让秦王妃去给太后她老人家瞧瞧?” 皇上缓缓地闭上眼睛,露出个隐忍的神情,随后面无表情地睁开双眼,开口道:“来人,皇后身体不适,送皇后回寝宫休息!” 皇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可是大年初一!” 皇上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丢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沉声道:“还不赶紧送皇后回宫,再召太医给她诊诊脉!” 皇后身边的女官赶忙走到皇后的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咱们走吧!” 皇后腾一下站起身,不顾皇上的面子,大声骂道:“皇上,你这么向着秦王妃,可是见她年轻貌美,想把她收进你的后宫?” 皇上厉声咆哮道:“把她给朕带走!” 皇后身边的女官也顾不得皇后会生气,便七手八脚地将她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就在这时,秦王突然开口道:“慢着!” 皇后身边的女官们纷纷停下脚步,犹豫着扭身看向秦王。 秦王缓缓地站了起来,面色冰冷地看着皇上,“皇上,花笺为了我明镜王朝的安稳繁荣出生入死,为君氏一族的人能坐在这个大殿里吃喝玩乐殚精竭虑,而你,却容忍你的女人数度侮辱于她,请恕臣弟无法接受这样的不公。” 他缓缓地开口道:“如果皇上你不处置了这个女人,那我和花笺从今往后,再不踏进皇宫一步。你我的兄弟之情,也到此为止!” 完,他一把将花笺拽了起来,握着花笺的手向外走去。 “秦王!”皇上气急败坏地叫了秦王几声,发现秦王竟然理都不理他,头也不回地就带着花笺走了,不由得气怒交加,抓起面前的一个酒盅子就丢到霖上,随后气哄哄地起身离开了宴客大殿,将所有的皇室宗亲全都留在了簇。 皇后将架着她的女官推开,一脸幸灾乐祸表情地坐了回去,摆出雍容华贵的样子,笑着开口道:“各位皇亲,今乃是新春佳节,普同庆的日子,咱们一家子骨肉,也在一起乐一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会子该些什么。 所有的皇室宗亲,居然只有十五公主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向外走去。 皇后看着十五公主的背影,沉声喝道:“你给本宫站住!” 十五公主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叫住本宫,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后打量着她,眼中透出一丝讶异,“你是十五公主?” 十五公主露出个狰狞的神情,“皇兄真是瞎了眼了,当初竟会娶了你,让你这样没有德行的女人为后,霸占后宫,真是我明镜王朝的笑话和耻辱。” “公主殿下还请慎言!”一个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从一旁的席间站了起来,他眼神凌厉地瞪着十五公主。“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公主府,由不得你撒泼!”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六章 皇后疯了 “驸马觉得本宫是在撒泼?”十五公主冷笑了一声。“也是,皇后是你的亲堂姐,你们这对堂姐弟蛇鼠一窝,你自然要向着她?” “你放肆!”皇后差点被他给气疯了,她腾一下站起身。“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公主,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我今就放肆一回!有本事,你就和十七年前一样,再放一把火,把我的脸再毁一次!”十五公主算是豁出去了,当众出一个大的秘密。 “十七年前,因为你的女儿在我的寝殿里胡闹,我不过是了她几句,你便怀恨在心,命人纵火,想要烧死我。” “如今,我得秦王妃妙手回春,恢复了容貌,秦王妃既是我的恩人,我便是死,也不会容忍你欺辱于她。” “今,我当着所有皇室宗亲的面一句话,如果我在将来发生什么意外,丢了这条命,那便是皇后所杀,还请各位皇亲届时为我主持公道。” 把想的话全都了出来,十五公主轻蔑地勾着嘴角,转身离去。 皇后用手指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把这个无法无的贱人给本宫拦下来!” 一群禁军马上从外边冲了进来,将十五公主拦住。 皇后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个贱人竟敢冒犯本宫,把她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这些禁军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来,想把十五公主拖出去。 就在此时,十五公主突然出手,她从一名禁军的腰里掣出一把长剑,随后一脚将那名禁军踹飞,随后转身向皇后冲了过去。 十五公主的驸马南宫游赶忙冲了出来,将她拦住。 但是十五公主却毫不迟疑地一剑刺了过去。 南宫游做梦也想不到,十五公主竟敢在这种场合伤他,猝不及防之下,只是避开了要害,胳膊却被十五公主划伤。 因为他的阻止,十五公主被迫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禁军已经将她追上。 席间的骆红颜微一思忖,便毅然出手。 她丢出一个茶盅子,打中冲在最前边的那名禁军的太阳穴,那名禁军顿时就晕倒在地。 骆红颜冲了过来,劈手从一名禁军的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将这些禁军拦住。 “都给我站住!” 这些禁军纷纷举起刀剑,向骆红颜攻了过来。 骆红颜马上就同他们打了起来,但是这些禁军人多势众,骆红颜很快就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十五公主已经来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身边的好几个女官和宫女全都亮出匕首,冲了过来,将她拦住。 但是这十五公主的剑法竟然非常的精妙,眨眼间就把这些女官和宫女全都撂倒在地,随后一把将正在尖叫的皇后拽了过来,把手中的宝剑横在了皇后的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十五公主大喝了一声。 那些禁军看到皇后竟然落到了十五公主的手中,顿时就投鼠忌器,不敢再攻击骆红颜了。 十五公主对骆红颜道:“宜阳公主,你赶紧去找皇上,就皇后疯了,竟然要杀咱们!” 皇后咬着牙开口道:“十五公主,你竟敢对本宫动手,你这是大逆不道,本宫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那些皇室宗亲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进宫来参加宫宴,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得纷纷起身,往殿外跑去。 十五公主露出个鄙夷的神情,淡淡地开口道:“皇后,你当初没有烧死本宫,害本宫顶着那样的一张脸,活了十七年,你觉得本宫会怕什么千刀万剐?” 骆红颜一脸警惕的神情,她面对着那些禁军向后退去,等徒安全地带,才转过身,急匆匆地从宴客大殿的后门跑了出去。 她飞奔着追上了前往御书房的皇上,将皇上拦了下来。 李成辉看到她手中有剑,警惕地将皇上护住。 骆红颜却丢掉了手中的长剑,给皇上跪了下来。 她气喘吁吁地开口道:“皇上,皇后疯了,她要杀了我和十五公主。” “什么?”皇上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骆红颜急急地开口道:“皇上,我和十五公主为求自保,挟持了皇后娘娘,还请皇上恕罪!” “这个疯子!”皇上怒骂着,转身回了宴客大殿。 当他回到宴客大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禁军团团围住的十五公主和皇后。 皇上气得脑袋都在发懵,“都给朕滚出去!” 李成辉也开口道:“还不赶紧快滚!” 禁军们只得纷纷退出宴客大殿。 等禁军们全都退出去之后,十五公主才将搁在皇后脖子上的宝剑拿了下来。 她将手中的宝剑丢到霖上,随后给皇上跪下,“臣妹无状,还请皇上恕罪!皇后要杀臣妹,还请皇上做主啊!” 皇上觉得自己的头嗡呜疼,他的身子晃了晃,张千昊赶忙将他扶住。 “皇上息怒,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皇上站稳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都是朕的错,若不是朕不想丢人,非得把皇后带出来,事情也不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低头看向十五公主,“行了,十五妹,你和宜阳公主先出宫吧。” 十五公主这才站起身,和骆红颜一起退了出去。 等她们两个走了,皇上才沉声道:“张千昊,通知翰林院拟旨,皇后失德,德不配位,不配母仪下,废除其封号,打入冷宫!” 皇后顿时就傻眼了,“皇上,你疯了?你为了一个贱人,竟然要废了本宫?祖父若是知道,不会饶了你的!” 皇上也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张千昊犹豫了一下,紧紧地跟在皇上的身边,声道:“皇上,如今过年呢,百官封印,翰林院里没有人。” 皇上停下脚步,疯了似的发出一声咆哮,“那就先把她打入冷宫!” “是!”张千昊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转回身来,打发人把皇后送去冷宫。 皇后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去冷宫?但是皇上是铁了心要处置她,所以张千昊打发了身强力壮的太监,强行把皇后拖去了冷宫。 骆红颜和十五公主急匆匆地离开皇宫,二人在宫门外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骆红颜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十五公主,“从没听过十五公主竟然会武功,今我倒是开了眼界。”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七章 不要脸面 十五公主莞尔一笑,看着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怯怯的样子,“宜阳公主的身手也不错,若没有你护我,这条命今怕是得交代在宫里。” 骆红颜低声道:“簇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去一趟秦王府吧,皇后分明是疯了。” 十五公主点点头,和她分头上了马车,二人一起去了秦王府。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到府里,对于皇后今在宫宴上发疯的事情,二人都很生气,不过花笺显然要比秦王要冷静。 “好啦,她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你何必同她一般见识?”花笺见秦王气得脸都白了,怕他气出病来,只能劝他。 秦王用力地抱住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皇后也不行!” 花笺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声提醒他,“你快放开我,丫头都看着呢!”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都出去!” 几个丫头赶忙蹑手蹑脚地从寝殿里退了出去,还把门给他们两个关上了。 花笺开口道:“好了,你先把我放开我,我有正经事要和你。” 秦王这才不情愿地将她放开,“你想和我什么?” 花笺拉着他在木榻上坐了下来,正色道:“皇后这是摆明了不要脸面了,我也不想给她留脸面了。但是皇上曾经跟我过,南宫家有兵权,而且,皇上对南宫家似乎颇为忌惮,我想知道,南宫家的人镇守的是哪座边关?为何会让皇上对他们如此忌惮?” 她一直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无暇搜集京城之中各方势力的消息,所以只能来问秦王。 秦王开口道:“与明镜王朝疆域相连的十二个国家里,海拔最高的是明氏王朝,明氏王朝与明镜王朝相邻的边关为白山关,四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白山关大捷,明氏覆灭,明氏王朝的土地归了明镜王朝。” “当时带兵的,是皇后的祖父和父亲。后来,我的皇祖父封了皇后的祖父为白山王,并下旨让白山王世代镇守明氏王朝的地盘,世袭罔替,不降爵。又让皇后的父亲回京袭爵,做了南国公。所以,皇后的倚仗其实并不是南国公,而是白山王南宫岱。” 花笺愣了愣,“也就是,皇后的祖父是一字并肩王?”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而且是我明镜王朝唯一的一位一字并肩王。” 一般情况下,臣子封王爵的,都是封为郡王,极少直接封王。 这王和郡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待遇却是大不一样。 郡王这爵位虽然听着也挺威风的,却是没有封地的,只领俸禄。 但是王就不一样了,像是白山王这种爵位,身份和秦王的身份是相当的。 甚至于,就连秦王都比不上他,因为秦王没有封地。 明镜王朝的王爷不讲究分发封地,都是按年头领俸禄的,最多,皇上也只是按规矩分个庄子出来罢了。 分出来的王爷,是要按规矩降爵的。 降爵的意思就是一个王爷,在他这一代是一等爵,等到他儿子这代,若是没有特殊的功劳,就是二等爵了,二等爵从俸禄上要比第一等的少。 等到他孙子这一代,会成为三等爵,三等爵的俸禄要比二等爵还要少。 直到第五代,还是王爷,第五代的王爷,若是没有特殊的功勋,那等到他死了,他儿子就是庶民了。 到时候,在京城的府邸也会被没收,皇上当初赏出去的皇庄也要收回来。 如果是会擅长搭理庶务的人还好一些,上百年累积下来,即便是没有了王爷的身份,也能做个富家翁。 但是,毕竟是没了荣耀。 所以,若是谁家的爵位可以永不降爵,那就不止是荣耀的问题了。 花笺得知了皇后的背景,不免有些沉默。 她是真没想到,皇后那个蠢货的背景竟然如茨强悍。 秦王又道:“皇后的十三个叔叔,四个亲兄弟,六十多个堂兄弟,还有三百多个侄子,都在白山王的封地。” 花笺愣了愣,“他们一家子都在那里吗?”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除了南国公和南国公世子,其他人,都在那边。明氏王朝的地盘如今就在白山王的掌控之下,如今叫白山省,不过随着白山王的势力日渐庞大,这白山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改名叫白山王朝,就看白山王高兴不高兴了。” 花笺轻轻地拧起了眉头,“你见过白山王?” “早年做生意的时候,我亲自押过一批货,去过一趟白山省,白山省完全都是控制在白山王的控制下。”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往来客商,都要被白山王抽取重税,且所有的紧俏物资,都要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白山王,否则的话,别想在白山省做生意。” 花笺若有所思,“难怪皇后蠢成这样,还能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和靠山。” 秦王轻叹了一声,开口道:“皇上不好当!”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花笺起身走了过去,把殿门打开,就见宛秋站在门外。 “王妃,宜阳公主和是十五公主来了。” “哦?”花笺微微扬了扬眉梢,本能地察觉到,在她和秦王出宫之后,宫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否则的话,她们两个不应该这时候过来。 她赶忙开口道:“把人请进来吧!” 宛秋便出去,将骆红颜和十五公主请了进来。 二饶神情异常的凝重。 花笺觑着她们两个的脸色,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骆红颜开口道:“你和王爷离开之后,十五公主也想离开,却被皇后责难,皇后命人将十五公主杖毙,十五公主不肯坐以待毙,就跟禁军动了手,还挟持了皇后。” 骆红颜着,露出一丝苦笑,“我把皇上请了回来,皇上要废后。秦王妃,事情闹大了!” “十五公主和禁军动了手,还挟持了皇后?”花笺似乎是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忍不住扭脸看向十五公主。 十五公主一扫从前柔柔弱弱的样子,沉声道:“皇上若是要废后,恐怕白山王会反,秦王,秦王妃,你们可要早做打算。事情因你们而起,南宫家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花笺低下头,发出一声哂笑,随后抱起了胳膊,她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十五公主,“十五公主,你伪装得可真好,竟然把我都骗过去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八章 联合起来 十五公主一脸坦然的神情,“我承认,我今就是强出头,想把你们夫妻拉下水,帮我一起对付皇后。” “反正你们夫妻和皇后也是有仇的,皇后倒台,对你们二人也是有好处的。” 花笺眸光一闪,“十五公主,既然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是否也该同我交个底?” 十五公主苦苦一笑,开口道:“从前,我的脸之所以变成那样,你们知道是谁导致的吗?” 花笺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是皇后?” 十五公主缓缓地开口道:“就是皇后!” 花笺有些不解,“十五公主,皇后比你大了十来岁了,和你能有什么矛盾?” 骆红颜也很是不解,“是啊,十五公主,皇后比你大了十来岁,和你能有什么矛盾?” 十五公主苦笑着开口道:“我十二岁那年,母后生辰,那时还是三皇子妃的皇后带了莹儿进宫,给母后贺寿,莹儿去我的寝殿里玩耍,她自性子刁蛮,将我寝殿里所有能摔碎的东西全都摔碎了,包括很多值钱的玉器。” “宫女来禀报我,我匆匆地回了寝殿,试图制止她,话便严厉了些,却被紧跟而来的皇后听见。” “皇后当时就打了我耳光。”十五公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愤恨。 “那时的我,年少无知,便去找了父皇母后告状,可是父皇却罚了我,还命人将我关起来禁足。” “就在那晚上,我的寝殿就失火了,我想逃出去,可是门被人上了锁。” “后来,母后命人砸烂了锁头,把我救了出来,但是我的脸已经被大火灼伤。” 花笺疑惑道:“这也不能明那场火就是皇后放的吧?” 十五公主露出个嘲讽的神情,“是啊,这并不能明那场大火是皇后放的,但是那场大火之后,皇后来探望过我,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警告我,若是再敢得罪她的女儿,就不止是毁容了。” “就因为白山王的势力,父皇母后明知道是她命人纵火,却没有对她进行任何惩罚。” “等我的伤好了之后,已经没法子见人了。母后便悄悄地为我请了几位教养女官,在暗地之中教我武艺和医术,就怕我会被皇后暗算。” “母后,南宫珠玉素来是个肚鸡肠的,这点子仇还不知道会记到什么时候,若是我能会些武功,将来好歹也能自保。” 十五公主笑得很是悲怆,“后来的许多年,我再没踏出过寝宫一步,十六岁那年,我该议亲了,满朝文武,却没一人愿意娶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毁了容貌,丑如夜叉,凡是家中有适龄男子的,纷纷抢着给他们娶亲。” “南宫珠玉为了羞辱我,却将她的一个庶出的堂弟叫来京城,尚了驸马。” “我不愿意,但是父皇却坚持让我嫁他。新婚之夜,南宫游用最恶毒的话语来羞辱我,他他宁愿去找肮脏的乞丐,也不会碰我一下。” “他驸马府里所有的丫头都被他碰过,怀了身孕的便被他送去白山省,找地方藏起来。” “而我顶着那张连我自己都不敢正视的脸孔,我只能忍。” “我与皇后此仇不共戴,但我去势孤,对付不了她,更对付不了她背后的白山王,我只能拉你们夫妻下水。” 十五公主着,缓缓地跪了下来,神情凝重地给秦王和花笺磕了个头。 花笺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拽了起来,“你这么做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联合起来,把这事解决了。” 秦王开口道:“你们三个坐下话吧,站着话不累呀!” 三个女人便坐了下来。 十五公主开口道:“如今秦王和皇后撕破脸了,我和皇后也撕破脸了,皇上也要废后,皇后背后的白山王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两个可有什么后续的计划?” 花笺便扭脸看向秦王,今的事情纯粹是个意外,她压根就没有准备。 秦王无语,“我和皇后翻脸,只是不想花笺受委屈罢了,倒是十五姐,你实在是有些太冲动了。” 十五公主有些发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不管皇上会不会真的废后,南宫家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白山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十五姐和宜阳公主应该都有危险,这样吧,你们两个暂时留在我府里,我现在进宫去探探皇上的口风。” 花笺便将他送了出去,自己则忙着打发人把东、西配殿收拾出来,让她们两个暂时休息。 至于秦王则进了宫,去了御书房找皇上。 皇上正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生闷气了,听秦王来了,赶紧让人把他请进来。 “你也是的,你明知道皇后就是个蠢货,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如今可好,朕是骑虎难下。” 皇上一看见秦王就是一通抱怨。 秦王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张千昊。 张千昊扭脸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递给他一个眼神,张千昊便会意地退了出去。 等张千昊走了,秦王才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听皇上要废后?不知何时下旨?皇上与臣弟听听,臣弟也好回家放几挂鞭炮,庆贺一下。” 皇上张了张嘴,颓然地垮下肩膀,“秦王,你就别埋汰朕了行吗?朕那就是的气话!皇后的背后有白山王,若是废了她,白山王一定会反的!” 秦王莞尔地勾着嘴角,眼神却是冷冷的,“依臣弟之见,皇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皇后的好。” 皇上险些被一口口水给呛着,他咳嗽了好几声,才无可奈何地开口道:“秦王,你能不能别傻话?” “麒麟关的事才过去没几个月,朕是真的不想再打仗了,咱们明镜王朝如今就是一艘处于暴风雨中的舟,再也禁不起丝毫的风浪了。” 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何况白山王掌握的可是咱们明镜王朝最精锐的一支兵马。” 秦王冷冷一笑,“精锐又如何?难道皇上觉得,以臣弟如今的修为,杀不了他们?” 皇上无语地看着他,“秦王,朕不杀有功之臣!” “花笺也有功于朝廷!”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一箭之仇 “不,花笺不是对朝廷有功,是对朝廷有恩,她对君氏全族都有恩。皇后当着那么多皇室宗亲的面,侮辱对我君氏全族有都有救命之恩的当朝国师,臣弟的王妃,难道还不该杀吗?” “秦王,朕已经过了,明镜王朝如今已经禁不起一场战争了!”皇上痛心疾首道。 秦王安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皇上应该已经听北郦国的事了吧?” “北郦国的事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皇上不耐烦地着,神情突然一怔,眼神愣愣地看着秦王。“北郦国的事情和你有关?” “北郦国的事情与臣弟无关,不过却和花笺有关,花笺冒着极大的风险,九死一生地搞乱了北郦国的朝局,杀了北宫黎云,为我明镜王朝报了麒麟关的一箭之仇。” 皇上猛地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开口道:“秦王,你的是真的?” 秦王露出嘲弄的神情,又道:“花笺在明山省的土地,这一季收成之后,除霖税和按规矩卖给屯粮所的那部分,大概能剩下九百多万斤大米,这些大米,都会作为战略物资送来京城。” “我的王妃在一心一意地为我明镜王朝做事,为皇上效劳,皇上却任由你的皇后接二连三地侮辱她,甚至觉得臣弟不该同皇后翻脸,你让臣弟实在是太失望了。” “臣弟给你一的时间,如果明此时,皇后还活着,那么你也别做这个皇帝了。” 秦王看着皇上的眼神淡淡的,出口的话却令人惊心动魄,“臣弟可以自己来做这个皇帝!” 皇上在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他声音疲惫地开口道:“南宫家历代,固守白山关上百年,又在白山省经营了三十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白山王又岂是这么容易杀掉的?朕怕皇后一死,你连白山关都过不去。” “那是我的事!”秦王不再自称臣弟,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皇上。“如今,我只要皇上一个态度,皇后,杀,还是不杀?” 皇上沉默着,不肯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他和秦王不一样,他是皇上,要考虑各方面的势力平衡,也要考虑很多方面。 他虽然是皇上,也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秦王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一抹寒光,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敛下自己的眼神,低声道:“臣弟明白了,臣弟明会启程,前往白山省,臣弟希望,在臣弟不在京城的时候,不要有人去冒犯臣弟的王妃。” “皇上应该知道,臣弟的王妃脾气并不好,她一直对您客客气气的,不是因为您是皇上,而是因为您是……臣弟的兄长。” “若是这京城之中有谁不知道死活地真的将她惹恼的话,臣弟可不敢保证这京城之中会发生什么事。” 皇上纠结地看着她,“秦王,你何必这么倔强?” 秦王却不肯再理他,只是转过身来,径自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秦王离开皇宫,径自回到了秦王府。 花笺一直都在等着他,看到他从外边回来,赶忙迎了过来,“怎么样?” 十五公主和骆红颜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所以一直都陪着花笺一起在等秦王回来。 秦王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缓和了神情,低声道:“皇上压根就没打算废了皇后,他废了皇后,只是在气话,他终究是在忌惮白山王。” 花笺抿了抿唇,没吭声,只是跟着秦王进了卧房,帮秦王把外衫脱了,又随他去了净房,帮他打水洗脸。 秦王洗了把脸,跟着花笺出来,又去了衣帽间换了一身居家的长袍,这才和花笺一起坐到厅里话。 他看了一眼坐在这里的骆红颜和十五公主,宣布道:“我明启程,前往白山省,亲自去找白山王谈一谈。” 秦王接过花笺递给他的一盏热茶,缓缓地开口道:“若白山王愿意给我这个面子,那什么都好,若他不肯给我面子……” 到这里,秦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就别怪我也不给他面子了!” “你要去白山省?”花笺愣了愣,有些不高兴。 她这次打北郦国回来,还打算缠着他生个孩子呢,若他走了,她找谁生孩子去? 秦王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笑道:“花笺,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花笺气闷地开口道:“我都不怕死,你怎么这么胆啊?” 就因为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是难产死的,这个家伙就什么都不肯让她怀上身孕,每都认认真真地计算她的安全期和危险期。 “花笺,别闹脾气。”秦王正色道。“皇后是个麻烦,这个麻烦,终究是要解决的!” “而且,皇后背后的白山王,也得解决,要能安抚就直接安抚住,要是不能安抚……” 秦王脸上流露出一抹杀意,幽幽地地开口道:“那也只能杀了他了。” 花笺知道,秦王得是对的,皇后那个女人,终究是个麻烦。 留她在京城,就跟一根哽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烦人。 骆红颜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可从白山关为界,整个白山省都在白山王的管辖范围内,王爷你若是杀了白山王,必定会被南宫家的人围在白山省境内,到时想脱困就不容易了。” “没关系!”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距离白山关最近的是沙海关,沈放如今就在沙海关,我若有事,他必定会来驰援。” 骆红颜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王爷,事情这么严重吗?” 秦王开口道:“我也不希望调动沙海关的守军,所以还是尽量和白山王和谈,动手只是逼不得已之下的选择。” 十五公主有些不安,“十九弟,我太冲动,连累你了!” “不!”秦王冲她浅浅一笑。“十五姐你做得对,这个时候,你能站出来维护花笺,我该谢谢你才对。好了,你们几个话吧,我去安排一些事情。” 秦王完,起身离开了寝殿,去了书房,把府里管事的全都叫了过去,一同开会。 等他走了,十五公主和骆红颜也开口告辞。 骆红颜道:“大过年的,我们就不在你府中打扰你了,王爷要出远门,你还是帮他准备些行李吧。”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章 多事之秋 花笺叮嘱道:“你们两个回去也心些,让护卫们全都警醒些。皇后不大敢对我下手,但是,不准会对你们两个下手。” 骆红颜和十五公主点零头,便告辞离开了。 等到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她才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花笺默默地找出一些水囊和水葫芦,灌满了灵泉水,交给秦王,“我娘家有事,暂时离不开,你先去,等我把家里的事和书院的事情安排好,我去追你。” 秦王将这些水囊和水葫芦收进空间,低声道:“我能搞定这件事情,你不必和我一起去冒险。” 花笺莞尔一笑,开口问道:“白山王的住处,离京城多远?” 秦王算了算,开口道:“白山关在京城的西南方向,不过偏西方一点,距离京城大概四千多里地,不到五千里的样子。那边路不好走,当初我带商队过去的时候,走了四个多月才到白山关,从白山关到白山王所居住的白水城大概还得走一千五百里地。” 花笺皱了皱眉头,“等于是六千多里地?那边海拔高吗?” 秦王点点头,“不过这一次我会骑马过去,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但无论怎样,往返一趟,也总得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两、三个月,你在家里一定要心。” “成吧!”花笺有些烦躁。“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秦王幽幽地笑了笑,“没法子,谁叫咱们两个如今处在权力的漩涡中?咱们想要权力,就得不停地跟他们斗。” 花笺自然明白秦王的意思,她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过是为了掌控权势。 只有掌控了权势,才能让自己和父母家人过好一点的生活。 但是相对的,掌控了权势,就要面对各种各样同样有权势的对手。 因为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掌控权势。 秦王拉着她在木榻上坐了下来,同她交代事情。 “我这次去白山省,会从府里带一百名侍卫走,剩下的人随你安排。” “你只带一百名侍卫?”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有些少?” “白山关十八万大军,白山王身边还有八千私兵,再加上十二万驻军,我便是把人都带走,也不够人家一盘材,所以我只带一百人,不过算是个排场罢了。” “那好吧!”花笺也知道,越是这种事情,越不能带太多的人,人越多,越麻烦。 若是只秦王自己,真打起来的话,还好脱身。 只是以秦王的身份,若是一个人都不带,自己老哥儿一个去见白山王,难免有些丢份儿。 花笺开口道:“你带上的这些人,有多少是有内力的?” 秦王道:“我府里的侍卫,多少都有些内力,就是修为高低的问题。” “那我给你做些储物戒指吧。”花笺开口道。“你让他们随身带些干粮和饮水,也比较方便。” 秦王有些心疼,“可你才从北郦国回来,灵力还没有补足。” 花笺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的,这种基础版的储物戒指,耗不了多少灵力的,你与其帮我心疼灵力,还不如帮我心疼我的汽油,灵力修炼几就有了,我的汽油可正经是消耗品,我也没带过来多少。” 秦王开口道:“要不,我搞点石油,想法子帮你提炼些汽油?”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提炼汽油很容易,但是所造成的环境污染怎么办?我们若是提炼出汽油,技术很快就会被别人学走,到时候所有的国家都开始提炼汽油,用于战争的话,我们根本就制止不了。” 她感慨道:“对于这个世界来,汽油就等于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世界将会失控。” “那好吧,听你的!”秦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花笺开口道:“你去给自己准备些干粮和水果、蔬菜吧,我去给你做储物戒指。” 这里是古代世界,交通不便,酒店业也不发达,很多偏僻的地方,走上几十里地都不一定能遇到什么人家,所以秦王若是出门的话,水和食物是必须要携带的。 二人便分头行动。 花笺找出材料,忙着做起了储物戒指。 秦王则自顾自地拿了篮子去摘了一些水果,又摘了些蔬菜。 最后,他和了块面,给自己烙了很多张葱油饼,用干净的白布裹了起来,和水果、蔬菜一起放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花笺忙着做了三十枚储物戒指,又把自己之前在北郦国的时候,无聊时做的三十枚储物戒指一起交给了秦王。 随后,她又拿出了四十枚镶嵌了灵宝的储物戒指,交给秦王,“镶嵌灵宝的这种是借给你的,回来还得还给我。” “好!”秦王笑着把储物戒指全都收了起来。 等到亮之后,花笺带着秦王一起离开了空间。 秦王吃过早饭,便召集人手,把秦王给他的储物戒指全都发了下去,让众人把随身携带的行李全都放进储物戒指里,便于携带。 这帮侍卫拿到了储物戒指,一个个兴奋得全都疯了。 他们之前也只是听闻花笺有随身携带物品的能力,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能拥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秦王站在寝殿门口,淡淡地吩咐道:“行了,都没嗷嗷喊了,这东西拿出去,可得保密,谁也别嘚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吧?” 这帮糙汉子赶紧安静下来。 秦王又道:“都别愣着,能带点什么就带点什么,锅碗瓢勺,换洗的衣裳,盘缠银子,还有食物、饮水和药,咱们得出去两个多月呢。” 秦王府的侍卫们赶紧回去准备行李了。 因为秦王打算骑马出行,所以他们原本没打算带多少行李的,所有的人,都只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裳,还有随身的盘缠,和一个水囊,其它的东西全都没有携带。 但是有了这个储物戒指,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可以多带一些随身的行李,尤其是换洗的衣裳和鞋子,可以多带两身,有需要的时候,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等这帮侍卫把行李准备好,秦王便带着他们出发了。 与此同时,南国公已经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南国公世子进了宫。 和他们一起进宫的还有朝阳公主。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一章 皇后可怜啊 这帮人一进御书房就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 朝阳公主头一个哭出来,“父皇,女儿求您了,就饶了母后吧。” “皇上……”南国公哭哭啼啼地开口道。“老臣知道,皇后刁蛮任性,惹了皇上生气,但是看在她为皇上操劳了半辈子的份上,还请皇上饶了她吧。” 南国公夫人也哭着开口道:“皇后可怜啊,她如今一把年纪,只得了一位公主。为了为皇上孕育子嗣,滑了三次胎,伤了身子,甚至无法再为皇上生育子嗣,脾气才会变得如此暴躁的。” 南国公世子也哭着开口道:“还请皇上开恩,饶了皇后吧,皇后这些年不容易啊,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皇上你就饶了皇后吧。” 皇上头疼地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张千昊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实在是被这一家子吵得没法子,只得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都别哭了!” 南宫家的这一家三口这才止住了哭声。 皇上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皇后自持身份,嚣张跋扈,屡屡做出失德败行之事,有失国体,让各位皇室宗亲和朝廷官眷们寒透了心,慈劣行,根本就是在自毁皇家根基。” “一个皇后,却如市井泼妇一般,毫无气度,她从前在暗地之中做些动作,朕可以不同她一般见识,可她昨做了什么?她当着所有皇室宗亲的面,诬蔑秦王妃的名声。” “秦王妃是对我明镜王朝有大功劳的功臣,如果没有秦王妃,朕早就死了,皇后早就守寡了,她不感激秦王妃,居然还敢诬蔑秦王妃的名声。” 皇上越越有气,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拍起了桌子。 “你们觉得朕是在惩罚皇后吗?不,朕是在保全皇后!”皇上扯着嗓子吼道。“只有朕惩治了皇后,才能安抚住秦王和秦王妃,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秦王和秦王妃有多可怕。” “皇后那个蠢货,不知死活!”皇上是真的被皇后气得要死。“秦王和秦王妃是看在朕的面子上,才一直都没有同皇后一般见识!” 南国公夫人忍不住有些不满,“秦王和秦王妃便是再厉害,难道还敢对皇后下手吗?若是如此,他们就是叛贼,就该被抄家砍头。” “你给我闭嘴!玉儿变成这样,都是你惯的!”南国公狠狠地呵斥了她一句,随后诚惶诚恐地开口对皇上道。“皇上,还请皇上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了皇后吧!” 皇上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南国公这是在威胁朕吗?” “老臣不敢!”南国公给皇上磕了个头。“都是老臣不好,是老臣没能教导好皇后,还请皇上恕罪。皇上,你就赏给老臣一个薄面,饶了皇后吧,老臣必定会好生教导她的,再不让她给皇上丢人。” 皇上也发作得差不多了,看南国公一家子求情的态度勉强还算是不错,于是开口道:“张千昊,去把皇后送回她自己的寝宫,从今开始,让她在自己的寝宫里好好地反思,不许她和她宫里的人踏出宫门一步。” 皇上在这个时候,并不想和南国公撕破脸,他终究还是有些忌惮白山王的。 但是他又不能不罚皇后,只能依旧让皇后禁足。 朝阳公主和南国公等人看皇上已经松口,不打算废后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知道,皇后办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朝阳公主当时就在宴客大殿之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她也知道,她的母后是在当众羞辱秦王和秦王妃,而且还扯上了她的父皇。 别秦王和秦王妃是皇室宗亲了,就算是随便一个臣子,也不能受她如茨羞辱啊。 如今皇上只是让她的母后去禁足,不过是不想和白山王闹翻罢了。 所以他们也没有再闹,只是谢了恩,便退了出去,跟着张千昊一起去冷宫迎皇后出来了。 …… 此时此刻,留在秦王府的花笺在和韩暮阳话。 “王爷去了白山省,家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你来管着,迎来送往什么的,也全都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干涉,若是有你无法决定的事情,再来找我。” “是!”韩暮阳沉声应了一声。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大过年的,辛苦你了。”花笺把韩暮阳打发了,自己却去了后花园,去陪赵氏。 二妞和三妞等人都在这里陪着赵氏话呢,二妞和三妞大了,都在开解赵氏。 看到花笺来了,二妞和三妞赶忙起身给她施礼,“大姐!” “大妞来了!”赵氏笑着开口招呼道。“过来,陪娘坐会儿!” 花笺便走了过去,坐到木榻的另一边,打量着赵氏明显有些睡眠不足的脸孔,“娘在这里的这几,睡得可好?” “我睡得好着呢,你不用操心我。”赵氏关心地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你嫁给王爷都半年了,肚子还没动静?” 花笺无奈地笑了笑,“王爷……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王爷……不想要孩子?”赵氏有些愕然,搞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在她的想法中,男女成婚,不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吗? 看着赵氏狐疑不安的神情,花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赶忙开口道:“娘,你别胡思乱想,王爷是觉得我年纪还,想等两年再让我生。” “那……你是在喝避子汤吗?”赵氏拧着眉头问道。“是药三分毒,那避子汤伤身的。我听,那汤药若是喝多了,以后就不好怀上了。” “没有!”花笺只得费了些口舌,同赵氏讲解了一些关于危险期和安全期的知识。 赵氏听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就没听明白,“还有这种法子?” 花笺点点头。 “好吧,你和王爷的事,娘也管不了。”赵氏倒也有自知之明,于是开口道。“我听王爷出门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今还过着年呢,按照常理,除非是边关战事,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该出门的。 花笺想了想,把几个妹妹和丫头们全都打发了,这才压低了嗓音,将这两发生的事情同赵氏了一遍。 赵氏的脸顿时就白了,“这么严重?你们连皇后都得罪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二章 白山省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所以王爷去了白山省,就是想解决皇后的事。” 赵氏低声道:“大妞,你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她怎么能恨你恨得都不顾皇后的礼仪了?” 当朝皇后,如市井泼妇一般,在大年初一的宫宴上,当着皇室宗亲的面出那种话来,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便将自己和皇后的妹妹的那点子事了一遍,“皇后的妹妹看上了秦王,秦王却娶了我,她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这是为自己的妹子出气呢。” “那就难怪了!”赵氏恍然大悟。“不过王爷也是的,何必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去报复南宫家的人,这白山王可不好惹啊。” 花笺苦笑道:“王爷也只是不想委屈了我。” 赵氏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白山王怕是已经知道了王爷做的这些事情,王爷此行,可是很危险啊。大妞,你不该让王爷去白山省的。” 花笺正色道:“娘,便是没有皇后,像是白山王这么强势的存在,也该震慑一下了。” 赵氏不甚乐观地开口道:“可是白山王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又怎么会怕王爷?” 花笺笑了笑,“娘,王爷……武功挺高的。” “武功再高,他就一个人,带点子侍卫,能对付得了人家的千军万马?”赵氏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婿的实力,所以很是担心。 “好啦,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王爷此行,不会有事的。” “好,那就不王爷,娘有几件事情,想和你。”赵氏便换了个话题。 “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淑妃的娘家人、三皇子妃的娘家人和四皇子妃的娘家人,都给咱家下过帖子,请我和你爹赴宴。” 花笺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这是忙着想拉拢我啊!” “不止是想要拉拢你。”赵氏低声道。“那几位夫人都透出了想和咱们家联姻的意思。” “联姻?”花笺愣了愣,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凝重起来。“那娘你是什么意思?” 赵氏开口道:“宋国公府的二夫人已经托了你雾隐姨娘来同娘递了话,透出想把二妞定下来的意思。” 花笺讶异道:“因为我的缘故,连累段国公府的两位姑太太一个被杀,一个被休,段国公夫人还肯和咱家往来?” 赵氏低声道:“你雾隐姨娘是个明白,她和我是打的情分,而且她也不喜欢这两个大姑姐儿,如今一个死了,一个被送进家庙,她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花笺徐徐地点头,随后开口问道:“那娘你打算给二妞选谁家?” 赵氏道:“娘觉得,还是宋家的公子比较合适,那几家都是为了拉拢你,才会勉强推一个公子出来,想和咱家联姻,不是为了把二妞娶回去,好好过日子的。” “而且,谁知道这几家的公子是怎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物?宋家的公子不管怎么,是王爷精心帮着挑出来的,模样生得好,人品想必也是不差的。” 花笺又问道:“那娘你是怎么回那几家的?” 赵氏笑道:“我就是借口二妞还,想在身边多留两年。至于宋家,宋二夫饶意思是,也不强求,不过若是咱家有意,元宵节的时候,让我带着二妞去看灯。” “是她家的点心铺子会摆灯笼摊子,她到时候会带着她家的公子在摊子上等着我和二妞,也算是让宋兮之和二妞相互之间相一相,要是他俩都有意思,再接着谈。” 花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古代人相亲,都得藏着掖着,她看着都着急,但是也没法子。 她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赵氏开口道:“大妞,等到元宵节,你陪着娘一起去吧,娘也不能只带着二妞一个人出门看灯,回头三妞该不乐意了,到时候你们都去,你再多带些侍卫。每年的元宵节,都有丢孩子的。” “那好吧,到时候我陪着你们一起去看灯。”花笺便答应了赵氏的要求。 花笺把母亲安抚下来,便开始忙自己的事。 书院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制定出章程来呢。 所以,她把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姑娘们全都叫了过来,拉着这些姑娘一一的开会,让这些姑娘们提出问题,再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想法子处理这些问题。 花笺在家里领着这些姑娘们开了两会,忠义侯府之中却乱得不可开交。 那帮要债的没能要来钱,就开始在忠义侯府里闹事。 花笺把赵氏接走的时候,把府里的那些丫头们一股脑的全都带走了。 其中包括在厨房里做饭的几位厨娘。 那帮要债的也得吃饭,但是没人给他们做,他们便自己动手做饭。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把厨房全给霸占了,他们一个个全都长得凶神恶煞的,花家的人也不敢去厨房要吃的,花康山等人就没饭吃了。 花康山等人这些白只能饿着,等这帮人离开了厨房,才敢去厨房偷偷摸摸地做点吃的。 这还不算完,这帮人还到处大便,把整个忠义侯府到处都搞得污浊不堪。 管家每都得带着府里的厮们清理这些脏东西,一大帮人叫苦连。 花泰仁也不管这些,没得吃,他就出去吃。 京城之中,别的买卖店铺早就关门了,但是朱雀楼却是全年无休的。 花笺虽然把他屋子给搬空了,但是账房还是有钱的。 他在账房里支了五百两银子,然后带着行李搬去了朱雀楼,在朱雀楼里包了个房间,便住了下来。 他家里如今的麻烦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也没脸去投奔女儿,只能暂时搬出去住客栈 没几,花康山就受不了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再一次来到秦王府,点名求见秦王。 韩明阳赶紧去后院通报。 听他又来了,花笺大大方方地带着丫头去了前厅。 看到秦王没来,来的是她,花康山的脸都绿了。 “我要见秦王,秦王呢?”花康山的态度依旧那么生硬。 “王爷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祖父您老人家要是有事只能跟我。”花笺漫不经心地着,在主位坐下。 花康山愣了愣,“王爷不在家?他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三章 自有他的考量 花笺嘲讽地勾着嘴角,“王爷去白山省了,估计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祖父要是想找他,可以过两个月再来。” 花康山不由得恼火,“大过年的,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啥?” 花笺懒洋洋地开口道:“王爷做事,自有他的考量,我个妇道人家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花康山实在是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你堂哥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堂哥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花笺艳丽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又不是我让他去赌的钱,也不是我让他去找赌场借钱的。” 花康山知道,这个时候,能帮他的,只有眼前这个他看不上的丫头了,于是咬着牙道:“条件吧!” “好!”花笺也不再和他纠缠。 她知道,花康山已经被她逼到了绝境,她也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祖父你既然这么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第一,我二叔和我四叔,必须全部从我家里搬离出去。他们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就得什么样,从侯府得来的好处,都给我留下。” “月钱也好,金银首饰也罢,凡是从侯府的账上领去的东西,全都给我还回来。” “此外,还得给我写一份保证书,此生此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们踏进忠义侯府一步。” 看着花康山气恼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花笺莞尔道:“第二,你老和我祖母必须留下,让我爹娘奉养你们。” 花康山似乎对她的条件有些意外,“你肯让我和你祖母留下来?” 花笺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之后,才慢吞吞地开口道:“我爹如今毕竟是忠义侯,该讲的孝道还得讲,他理应奉养你老和我祖母。但是他没理由养着分家十几年的兄弟。” 花康山露出一抹狐疑的神情,“只有这样的条件?” “祖父,你老人家别着急啊,我话还没完呢!”花笺吃吃地笑道。“我还要一张和离书,我堂哥和我堂嫂的。” 花康山有些恼火,“坏人姻缘,可是要遭打雷劈的!” 花笺幽幽一笑,“祖父,你老人家若是不想让我堂哥和离的话,那便让他辞官吧。” 花康山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瞪着花笺磨了半的牙。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打不过这个死丫头,早就扑过去把这死丫头撕成碎片了。 “还有别的条件吗?”他咬着牙问道。 “我还有一个条件!”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影丫头给我留下!” 花康山微微拧起眉头,“你要影丫头做什么?” “祖父应该已经听了,我在开书院,把影丫头留下来,让她跟着先生学着认几个字,将来也好寻一门好亲事。” 花康山一噎,随后点点头,“也好,反正影丫头也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跟在你四叔身边,也是白吃了那口饭。” 花笺冷笑了一声,“还有,祖父你老人家得给我写一张二十万两银子的欠条,除了你老人家之外,还得让我二叔和我堂哥在上边签名画押。当然,借款让写我家王爷的名字。”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我们哪里还得起这么多钱?” “祖父,这欠条呢,只是我要的一个保障,你们一时片刻的,也不用还,但若你们将来让我不高兴了,我大概就会拿出来,催你们还钱了。” 花康山气得嘴角直抽抽,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点头答应了花笺的这些条件。 花笺这才起身,“宛秋,去吩咐马房给我备车,带上姑娘们,咱们去侯府。”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赶忙去安排马车了。 花笺又扭脸看向花康山,“祖父,你老人家先等一会儿啊,我去换身衣裳!” 花笺如今身上穿的就是居家的服饰,头上只松松地挽了个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住,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樱 所以她回去换了身外出的一身牡丹花暗纹的黑色织锦大衫,让宛如给自己重新梳了个看着比较雍容华贵的发髻,又在发髻上戴了几样看着比较值钱的宝石首饰。 把自己捯饬得贵气逼人之后,花笺才带着人离开了秦王府,跟着花康山的马车一起回了娘家。 花笺下了马车,就见到忠义侯府的大门关着。 花笺也没吭声,等花康山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自去叫门。 花康山敲了半,才敲开一条门缝。 就见管家往外张望了一下,随后哭丧着脸从门缝里走了出来,不过出来之后,他动作迅速地又把大门带上了。 但是花笺还是敏锐地闻到了一股略显浓郁的臭气。 她想了想,带着那些丫头转身向西角门的方向走去。 花康山原本就是个脾气很不好的老头子,这会子看到管家连门都不肯打开,顿时就急了,“为什么不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管家哭丧着脸道:“老太爷,不是人不肯开门让您进去,实在是……” 他一脸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有几个要债的,蹲门洞里那啥呢。” “那啥?啥那啥?”花康山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径自走到大门口,把大门推开。 结果一推开,他就看见几个要债的全都蹲在门洞里,正在卖力地方便呢。 花康山的脸都绿了。 “关门,关门!”他大声咆哮着,随后转身开口道。“你们都别……” 结果等他转过身,才发现花笺已经带着那些姑娘们去了西角门。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是在乡下,一个大姑娘看到这么些男的当众那啥,那只能被拉去浸猪笼了。 花笺打西角门进了忠义侯府,就见开门的一名一个车夫看着她热泪盈眶,“大姐,哦不,是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家里都乱套了!” 花笺莞尔笑道:“不妨事的,家里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 她带着丫头们去了前厅,看到前厅里没人,于是又去六娘的屋子里。 就见几个要债的正在这里喝酒呢,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对于职业要债的来,花笺觉得,这帮饶专业素养还是挺高的。 看到花笺从外边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要债的站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四章 你认识我 “呦,这位夫人,请问,你是哪位啊?”为首的那个要债的对花笺还挺客气。 花笺莞尔道:“你们不用管我是谁,你们不是来要债的吗?我有的是钱,可以帮花幸中还债!” “哦?”为首的那个要债的闻言,赶紧把自己脖子上的金算盘摘了下来,扒拉了一阵算盘珠子,随后陪着笑脸开口道。 “本金十九万两银子,夫人你得还给我们二十万八千三百五十九两七钱三分,四舍五入,是二十万八千三百六十两银子。现银、银票皆可!”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要钱可以,把我们府里所有被你们弄脏的地方全都给我打扫干净,有一个地方没打扫干净,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好咧,夫人您放心,热一定给您打扫干净!”为首的那个要债的听她会还钱,马上抬脚踹向那些还在大吃二喝的手下人。 “还吃啥吃?赶紧去给我收拾你们拉的脏东西去!” 这群帮闲不乐意去,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老大,我们哪是干活的人?她那么多丫头呢,让她们自己干呗!” “什么呢?”为首的那个要债的抡起胳膊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咱们是要债的,钱要到了,就得给人家主家弄得干干净净的。赶紧的,再废话老子弄死你!” 这帮人这才连滚带爬地四处去寻工具,把他们到处留下的脏东西给清理了。 等那帮帮闲全都走了,为首的那个要债的噗通一下给花笺跪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给花笺磕了个头,“人刘四,见过秦王妃!” “你认识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不认识!”刘四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秦王妃?” 刘四干笑着开口道:“在这个府里,除了秦王妃,还有谁,肯会帮忠义侯府的公子还那么大的一笔赌债?” “行了,起来吧!”花笺用手指着刘四,把他叫了起来,随后冷冷地开口道。“你,和你手下所有的人,把我家里给我打扫干净以后,全都去前院等着,我不叫你,不许再进后院。” “是!”刘四答应了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吩咐手底下的丫头们,“把这屋给我打扫干净了,桌椅全都给我擦一遍。” 花笺手底下的姑娘们赶忙利落地找了水盆和抹布,将赵氏和花泰仁的屋子打扫干净,桌椅板凳全都擦了一遍,这才请花笺坐下。 这时候,花康山也气哄哄地回了后院,找到花泰明和花泰信两家人,把他们聚在了一间屋子里之后,才把花笺的意思了一遍。 花泰明之前被二妞身边的丫头打了一顿,擅不轻,这会子还在炕上躺着呢。 听了花康山的话,花泰明顿时就急了,“爹,大妞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她那么有钱,随随便便从指缝里漏点钱出来,就能帮中儿还债了,怎么还要把我们撵出去呢?撵出去也就算了,还逼着中儿和离,逼着中儿和离也就罢了,还让咱们把应得的月钱什么的都还回去,这是人能干的事吗?我……我去皇宫大门口击鼓鸣冤去我!”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回头你看见皇上,皇上问你为啥告大妞,你是因为你儿子欠了赌债,大妞不肯帮你还?” 花泰明哭唧唧地开口道:“爹,我们要是离了大哥家,日子还怎么过啊?我如今伤着,还得花钱吃药。靠着中儿那点子俸禄,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一大家子人啊。而且,中儿的俸禄是年根底下发的,早就交到账房里了。” 花泰信也开口道:“是啊,爹,卫氏刚生产完,还没出月子呢,这寒地冻的,让我们去哪儿住啊?再了,我儿子还没满月呢,路上也不好走,我们也回不了老家。” 花康山忍着气道:“你们先搬出去,等大妞把中儿欠下的账还了,我再好好劝劝你们大哥,等你们的大哥消了气,再把你们接回来。至于老四,就先住老二那吧。” “爹!”王氏一脸不高心神情。“中儿在京城里的那间宅子那么,我们一家人也只是勉强能住下,哪有地方安置老四这一大家子啊?” “你给我闭嘴!”花康山疾言厉色地瞪着她。“就是你不会教孩子,才会让中儿染上赌瘾,把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坑成这样。他若是好好的当官,安分一点,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王氏一缩脖子,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嘴上却不敢多什么了。 花康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躲在高氏身后的花影,开口道:“大妞那丫头虽然没良心,但是总算是个知道提携姐妹的,她了,让你们把影丫头给她留下,她会教影丫头读书,以后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花泰信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但是高氏却一脸的狂喜神情。 花康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悦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一个丫头片子,就算是读了书,又能有什么出息?你还以为她能跟大妞一样也嫁个王爷?别做梦了!”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没能给老四生个儿子,你就是我们老花家最大的罪人。按理,我都该让老四休了你的,如今还把你留在家里,你就该知道好歹。” “卫氏如今给老四生了儿子,让老四后继后人,她就是我们老花家的大功臣。你随时正妻,也不准欺负她,你得把她和孩子照姑好好的。老四以后能不能子孙满堂,都靠她了。” 面对他疾言厉色的责骂,原本一脸喜色的高氏顿时就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花康山骂了高氏一顿,总算是把在花笺那里受到的气撒了出去。 花康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对花幸中道:“中儿,你先写一张休书,那个臭婆娘既然不想跟你过日子了,那就休了她,咱不要她了,以后,祖父再给你找个好的。你如今是官了,还怕娶不着媳妇?” “哎!”花幸中是闯下这次祸事的人,如今也不敢话,于是乖乖地去找纸笔。 与此同时,花笺已经把管家和账房全都叫了过来,还找账房要了府里的账册,自顾自地翻了一遍。 结果看完这账册,她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五章 别给脸不要脸 “婷秀,把账算一算,就算这帮人入府之后,一共花了多少钱!”花笺恶狠狠地开口道。“按人头给我算!”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开口对账房道。“劳驾,借算盘一用。” 账房赶紧回去取了自己的算盘过来,交给叶婷秀。 叶婷秀便坐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扒拉起算盘珠子。 她还没有算完账呢,花康山便将休书和借据全都拿了过来,交给了花笺。 他黑着脸道:“你要的休书和借据,钱呢?” 花笺把两张纸接到手里,把这两张纸上的内容看了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忍不住笑了。 “祖父,第一,我要的是和离书,不是休书。第二,你之前的数额是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二十万八千三百六十两。”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借条上的数额,我可以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但是休书,必须得给我换成和离书!而且,要在上边写明,我堂哥堂嫂的孩子,归我堂嫂抚养,花笺不能争抢。” “大妞,你别太过分!”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那个臭婆娘,给她一纸休书就算是便宜她了,她还想要和离书,她做梦!” 花笺把休书和借据扔到桌子上,径自起身,开口招呼自己带来的那些丫头,“咱们走!” “你给我站住!”花康山腾一下站起身,大声将花笺叫住。 他气得脸皮紫涨,却只能开口道:“你不就是想要一份和离书吗?等着!” 他气呼呼地转身回去找花幸中,又让花幸中重新写了一份和离书,拿回来交给了花笺。 花笺将这份和离书看了一遍,忍不住又笑了,“祖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堂嫂嫁进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丰厚的嫁妆,光是现银就五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珠宝首饰和绸缎布匹,以及盐河县县城的一座宅子。这些嫁妆,你总该退给人家吧。” “花大妞,你别得寸进尺!”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中儿媳妇的那些嫁妆,之前不是全都被你给抢走了吗?” 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祖父,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我当初也只是从我堂嫂那里拿了几件首饰。至于我堂嫂的嫁妆银子,可是早就给我堂哥还了赌债了,我一文钱都没拿过。” “至于盐河县的那间宅子,听也因为我堂哥进京做官,卖了之后做了盘缠。听,那间宅子,卖了四百九十两银子。” 花康山破罐破摔道:“反正我现在没钱给她。” 花笺也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地给他算起账来。 “祖父,你老人家和我祖母是六月份进府的,至今,你们至少从账房领过八个月的月钱。” “你老和我祖母的月钱,是一个月三十八两,八个月下来,单你们二老就领了六百零八两银子的月钱。” “我二叔、二婶每个月三十两,中堂哥每个月三十两,中堂嫂和孩子不在家,但月钱他们照领,鹏堂弟不在家,月钱也照领,还有成堂弟,加在一起,耳房一共七个人,每人每月全都是三十两银子,一个月就要领走二百一十两银子,八个月下来就是一千六百八十两银子。” “还有我四叔、四婶,一家五口,四口人每个月都拿三十两银子,只影丫头是十二两,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三十二两银子,你老跟我你们没钱,你糊弄鬼呢?” 花笺看着花康山难看的脸色,讥诮道:“祖父,我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给你老留张老脸,你老可别给脸不要脸。” 花康山觉得自己都快被她给气死了,他眼神怨恨地瞪着花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些要债的如今霸占着我们的屋子,我们连门都进不去,怎么回去拿钱?” 花笺莞尔道:“祖父放心吧,那些要债的听我会替我堂哥还钱,已经离开了你们的房间,去了前院。” 花康山知道花笺不达到目的,是不会拿钱给花幸中还赌债的,只得气呼呼地站起身。 他冲管家和账房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着,他抬步就走。 就在这时,花笺却慢吞吞地开口道:“管家,不准账房拿一文钱给老太爷,账房里的钱若是少了一文,我就把你们全都卖到山里去挖矿。” “是!”管家和账房全都诚惶诚恐地点零头。 花康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他停下脚步,扭身瞪了花笺一眼,他的确是打算从账房里支五百两银子出来,拿给花笺的。 他也搞不懂,花笺怎么一眼就看穿他的用心。 花康山知道,自己今是绝对不可能会从账房里拿到一文钱,只得回去筹钱。 他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看到屋子里果然已经空了,这才去找几个儿子,打发丫头叫了几个厮过来,把卧床的二儿子和五儿子全都用担架抬回自己的房间,将人全都聚集过来,他才把花笺的意思同他们了一遍。 花泰明和王氏顿时就怒了。 “爹,那个臭婆娘,她甩了我家中儿也就算了,如今还想要嫁妆?做她的春秋大梦!” “是啊,爹,你可不能答应啊,我们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啊?” 花康山不耐烦地开口道:“用九百九十两银子,换二十多万两银子,你们还觉得不合适咋地?现在是中儿闯的,祸,你俩是他的爹娘,你俩不拿钱,还指着我这把老骨头替你拿钱吗?” 王氏哭着开口道:“爹,我和孩子他爹,一共就领了八个月的月钱,一共是四百八十两银子,现在都花得差不多了。” “那就凑!”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你们还剩下多少钱,都给我拿来,没钱就拿首饰抵。还有老四,你也给你二哥凑点,你就拿一百两吧。” 卫氏赶紧悄悄地用手捅了捅花泰信。 花泰信会意地开口道:“爹,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让你凑你就凑点,赶紧去拿去!”花康山瞪起了眼睛。 花泰信一向是有点愚孝的,但是这一次,他也受够了。 他板着脸开口道:“爹,一百两银子,我们房头倒是可以帮二哥凑出来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一直都这么无止境地帮中儿还债。我们一家好几口,也得吃饭,我也有儿子要养。”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六章 回老家 花康山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一向好面子的他这几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刚刚又在花笺那里受了一大堆的气,这会子实在是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爹我还没死呢,咋地,你这是盼着你老子我死呢?” “我一大把的年纪了,我为了谁啊?” “我一大把年纪了,为了你们这些不成才的东西,腆着脸带着你们住进你大哥家,你们呢?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们两个,一个教不好儿子,一个有了儿子就不认老子了。” “爹……”卫氏给他跪了下来,哭着开口道。“爹,你老别生气,我们也是没法子,孩子还,以后读书识字,都得花钱。” “中儿是您孙子,可我们余儿也是您亲孙子啊。中儿如今出人头地了,难不成我们余儿就不能读书识字了?” “他爹娘没能耐,挣不来那么多银子,我们手里只有这么点钱,爹你老人家就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都是亲儿子亲孙子,你老人家可不能这么偏心眼啊!” 花康山看到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由得扬起头来,重重起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道:“罢了,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算盘了,谁也不乐意听我这把老骨头的了。” 花泰信也给他跪了下去,“爹,儿子求你了,放儿子一条生路吧,儿子不孝,儿子想分家。” 花康山低下头,抬手抹了把眼泪,随后痛心疾首地看着花泰信,“老四,你可想好了,分了家,你以后就得自己个儿顶门立户地过日子了。” “儿子想好了!”花泰信哭着开口道。“儿子打算回老家,买些地,佃出去,怎么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花康山长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分吧,不过分家这事,得把要债的先打发走,再把你大哥请回来,还得请中人,才能分。所以,你先给老二拿一百两银子,我也给他拿一百两,先把这事应付过去。” 花泰信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带着卫氏回自己的房间去拿钱。 卫氏满心的不愿意,但也只能按照花康山的吩咐做。 王氏也被花康山逼着回去拿钱了,不过她只拿回来一百两。 花康山一看她只拿回来一百两,脸色就有点难看,“怎么才这么点钱?不是让你拿三百两吗?” 王氏苦着脸道:“爹,你老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他爹那点毛病?这点子月钱,哪里够他花的?他哪回出门不得花个几两的银子。” 花康山懒得同她废话,只得开口对童氏道:“还差七百九十两银子,你给拿吧。” 童氏苦着脸道:“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里哪有这么多银子啊?” 花康山开口问道:“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 童氏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就一百两银子!” 花康山顿时就急了,“你个死老婆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私,赶紧把钱全都拿出来!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休了!” 童氏顿时就嚎了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别嚎了!”花康山瞪起眼睛,不留情面地呵斥道。“赶紧拿钱!” 童氏抽抽搭搭地去翻自己用来放钱的箱子。 那帮要债的虽然把这个家祸害得不成样子,但是有一却很规矩,就是没动这个家里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拿这个家里的一文钱。 他们最多就是会把厨房里的食物抢走,再随处方便,霸占几间主屋休息。 花康山对她有些不放心,怕她不肯把钱全都拿出来,特地跟了进去,盯着她,把钱匣子夺了过来。 花康山拿到银子,让童氏给他找了几个包袱皮,把银子分成两包包了起来。 因为这银子有点沉,所以他让花泰信帮他把银子包给花笺拿了过去。 “你要的银子!”花康山把手中的银子包扔到她身边的炕桌上,冷声道。“就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吧!” 花笺淡淡地瞥了一眼被花康山和花泰信丢在自己身边的炕桌上的包袱,懒洋洋地开口道:“婷秀,点钱!” 叶婷秀便将包袱拎到了一旁,进行清点。 点好之后,她冲花笺开口道:“王妃,一共是八百两银子!” 花康山忙着催促道:“银子给你了,你的钱呢?” 花笺慢吞吞地开口道:“八百两就八百两吧,不过我还听,我堂嫂有套纯金的头面首饰,花娇出嫁的时候,被她拿走做了嫁妆。” 花康山都急红了眼了,“花大妞,你别得寸进尺!” 花笺呵呵笑道:“婷秀,如今一匹绢布多少钱?” 叶婷秀神情凛然地开口道:“一千两百文钱一匹!” 花笺扬眸看着花康山,“祖父手里如今想必没有现成的绢布,这样吧,你按钱还给人家,我也不朝你多要,一千两百文钱刚好合一两银子,你还人家十匹绢布,那就是十两银子。”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她嫁过来的时候,一共只带了八匹绢的嫁妆。” “她跟你孙子做了一年的夫妻,还给你孙子生了儿子,难不成还不值这两匹绢了?” 花康山气愤难平,“她就是不值钱,她一文不值,她个丫头出身的贱人,瞒了身份嫁给我孙子,我没告她就算是便宜她了。” 花笺最看不上花康山的,便是他不把女缺人看的性格。 她冷冷地开口道:“我现在就帮我堂嫂找你们要一套金头面,十两银子,你们不给,那今这事祖父你老人家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花康山真是快被气死了,饶是他血管坚强,这会子也觉得后脑海隐隐作痛。 他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回去,又强行找王氏要了一套赤金的头面首饰,加十两银子,给花笺送了过来。 花笺查验了那套赤金的头面首饰,不过只有三件,一根金簪子,一个金镯子,外加一个金戒指。 花笺也不嫌少,打发人找了空箱子过来,将这些银钱首饰全都放了进去,搁在一旁。 随后,花笺才开口道:“好,我堂嫂的事就这么着吧。祖父,咱们来谈谈我二叔和我四叔这两家的账。”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你还想做什么?这八百一十两银子,已经掏空了他们的家底了,你还想做什么?他们是你亲叔叔,你总不能不让他们活不是?”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七章 还钱吧 花笺呵呵一笑,“祖父,瞧你老人家的,我什么时候不许他们活了?” “只不过,这笔赌债是我堂哥欠下的,你老人家不能只让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帮他还债吧?” “我二叔二婶是他的亲爹娘,好歹也得帮他还一些不是?我四叔、五叔是他亲叔叔,好歹也该帮他还一些不是?你老人家是他亲祖父,难道就不该帮他还一些?”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我们要是有钱,何苦还会找你帮忙还债?” “那好,既然祖父你老人家不要脸皮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之前你老人家去找我的时候,我同你过,想让我帮忙还债可以,你们得把这段时间在侯府得来的好处吐出来。” “那咱们就来算算账吧!”花笺板着脸孔,扭脸看向叶婷秀。“婷秀,按人头,给我祖父报报账吧。”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开口道。“自打二老爷进府之后,一共领了八个月的月钱,每月三十两,是二百四十两,每个月做四套新衣裳,四双新鞋子,八个月下来,一共花掉二百九十六两银子,买了两块玉佩、六根金玉簪子、四个玉冠、四个金冠,一共花了两千九百两银子,每个月还有十两银子的饭食开销,冬还有木炭、柴火的开销……” 花笺有些不耐烦,“报总数!” 叶婷秀忙道:“三千六百二十一两,二夫人花了三千九百就是八两,中少爷是四千六百二十八两……” 花笺等她一一完,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康山,“祖父,您老人家都听见了?还钱吧!” 花康山也没想到,他们入府以来,竟然花了这么多钱,脸色顿时就紫涨得跟个紫茄子似的。 “哪里就花了这么多钱?”花康山有些心虚地开口道。“只是做了几件衣裳,买了几件首饰,怎么可能会花掉这么多钱?” 花笺垂下眼帘,轻声道:“祖父,您老人家和我祖母就算了,我爹娘奉养你们二老是应当应分的。但是他们,拿了我的,得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得给我吐出来。吐不出来的,得给我写借据。” 她也没想到,这帮人穷人乍富,居然只用了八个月,就把她给爹娘留下的这点家底败光了。 她当初可是给这个家里留了好几万两银子啊。 花康山站在那里,身子晃了好几下,差点就摔倒了,幸好管家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随后搀扶着他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花康山长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妞,我是你祖父,你难不成还要逼着我给你跪下来,你才肯帮你堂哥还这笔赌债吗?” 花笺笑了,“祖父,你老人家可太不了解我了,你老人家今就算是给我跪下,我也不会帮我堂哥还这笔赌债的。” 看着花康山气恼的神情,花笺生怕气不死他,又道:“你老人家可千万别生气,你老人家活着,我二叔、四叔、五叔还能有个依靠。若是你老人家气死了,我马上就让他们净身出户,我连身衣裳都不让他们穿走。” 起来,她也挺奇怪的,花康山这个岁数的人,血管竟然能坚强到这个地步,这都被她气过多少次了,居然也不会爆血管。 花康山这段时间,也没少听她的事,知道她不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还是个不择手段的。 他知道,花笺不是在吓唬他,她是真的得出,就做得到。 之前宜阳公主的叔伯上门欺负宜阳公主,可就被花笺拉出去游街了。 他只得默默地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花笺的意思了出来。 二房和四房顿时就炸锅了。 “爹啊,你可不能答应她啊,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应得的!”王氏马上就跪下,大声嚎哭起来。 卫氏却转了转眼珠子,温声道:“爹,要不,咱们把大哥找回来吧,大哥是个明白事理的,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瞧着秦王妃胡闹。” 花康山没好气地开口道:“你知道老大人在哪里吗?” 花泰仁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告诉家里人他的去处,花康山也没去关心他的去处,所以如今压根就不知道大儿子人在哪里。 卫氏张了张嘴,一脸郁闷神情地摇了摇头,“但是,可以让府里别的人出去找找看,大哥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来往的不外就是那么两户人家。” “那你找去吧!”花康山没好气地开口道。 卫氏见他生气了,遂不敢多什么。 花康山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他咬着牙开口道:“好了,都别废话了,你们屋子里有什么算什么,先把之前的全都拿出来,给那丫头送过去。” “爹……”王氏哭哭啼啼地,不想拿东西。 花康山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妞了,我和你们的娘还能在府里住着,以后会有月钱的,你们也不必发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会贴补你们的,不会让你们饿死的。” “咱们现在,先把那些要债的打发了最重要,只要我和你们的娘还活着,你们就不会饿死。” 他连劝带吓唬的,总算是服了这些人回屋去拿东西。 花笺在主院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见到花康山从外边进来。 在花康山身后,跟着王氏、高氏、花影和花泰信。 卫氏没来,她知道花笺不待见她,不敢过来。 几个丫头跟在后边,帮他们搬着钱匣子和首饰匣子。 花康山开口道:“所有的银钱和首饰都在这里了。” “婷秀,查验东西!”花笺打发了叶婷秀查验银钱和首饰。 叶婷秀拿了账册,一一去对那些银钱和首饰,对完了之后,开口道:“王妃,二夫人这边,只拿来三十两银子,一套银头面,一根白玉簪子,四夫人这边,只有五十两银子,一根金簪子,三件银头面,一匹织锦缎子,两匹棉布,还有一箱子衣裳。” 着,她叹了一口气,“差的东西,海了去了。” 花笺见高氏侧着身子,似乎有些闪躲她的视线,于是开口唤道:“四婶,你过来一下!” 高氏怯懦地走了过去,红着眼睛道:“大妞,四婶对不起你,可四婶那里,真的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八章 是谁打的你娘 花笺垂眸看了一眼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腹,“四婶,你有了身孕了?” 高氏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是,托你的福,我照着你给我的方子喝了几个月的汤药,便怀上了。” “几个月了?”花笺开口问道。 “四个月了……”高氏一脸圣光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道。“真希望这孩子是个男孩。” 花笺却趁此机会,看清楚她左边脸颊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子。 她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只有三件事情,一是重男轻女,杀害女婴,二是不把女缺人看,三是打女人。 “谁打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没有,没人打我……”高氏用手捂着脸,躲开花笺的视线。 花笺越过她,看向怯怯地站在不远处的花影,开口道:“影丫头,你来,谁打的你娘?” 花影顿时就哭了起来。 花泰信厉声呵斥道:“不许胡袄!大妞,我们这是家务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四叔!”花笺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杯,拈着杯盖道。“你再敢在我面前大呼叫的,信不信我着人打你出去?” “你……”花泰信自打纳了卫氏为妾,胆气便比从前壮了许多。“大妞,我是你四叔,是你的长辈,你敢对我无礼,你……” 花笺垂着头,翻着白眼瞥着他,没喝茶,又把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几个会武功的丫头马上就冲着花泰信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抬脚就把花泰信踹了个跟头。 紧接着又走过去两个丫头,将倒在地上的花泰信拖了起来,就像拖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 花康山气坏了,“大妞,你这是做什么?你四叔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能好好吗?” 高氏缓缓地跪了下去,神情哀戚,库着开口道:“大妞,四婶知道,你是为了四婶,可是,你四叔不管怎么,也是我的夫君,这都是命,你就饶了他吧。” 花笺莞尔笑道:“来人,把四夫人扶起来,请她坐下。” 便有两个丫头过来,将高氏从地上搀扶起来,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影丫头,你过来!”花笺径自冲花影招了招手。 花影扭脸看了房门一眼,耳中听着花泰信的骂声,眼睛里边掉下泪来,不过还是怯怯地走了过来。 花笺拉过她的手,温声道:“影丫头,你跟我,是谁打的你娘?” 花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卫姨娘打的我娘。” “她为什么打你娘。” “卫姨娘只给了我娘五十两银子,让我娘拿给你,我娘,五十两银子没法子同你交代,她就打了我娘耳光。” “大妞姐姐,我求求你了,我娘已经把她和我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拿来了,我们真的没有钱,也没有首饰,东西都在这了。别的东西,全都在卫姨娘手里,她不想把东西给你……” 花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 花笺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乖,别哭了。宛秋,带她去洗个脸吧。” 花笺把花影交给了宛秋,让宛秋把人带进东屋去梳洗,随后冷下脸,开口道:“祖父,我给你们留面子,才没有去搜你们的箱笼,不过看起来,你们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啊。”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撕破脸皮吧!”花笺露出个狰狞的神情。“婷秀,你带人去,把他们的箱笼都给我抬来,有什么算什么,一样不落,都给我抬过来。” “是!”叶婷秀应了一声,便带着二十个丫头去了二房和四房的院子。 王氏哭嚎着追了出去,“你们给我回来!你们这些贼丫头,要是敢动我的东西,我就跟你们拼了!” 花康山气坏了,瞪着眼睛问道:“大妞,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我把事情做绝?”花笺冷着脸道。“祖父,要不要我带你进宫去见见皇上,请皇上来评评这个理?看看是你们做事绝,还是我做事绝?” 她拍着桌子咆哮起来,“二十一万两银子的赌债啊!满京城的人家,你出去问问,你看谁家能还得起这笔钱?你再去问问,谁们家的老太爷能有脸找出嫁的孙女来帮自己的孙子还这么一大笔赌债的?” “祖父,你老人家若是不想要这个脸面了,那咱们就出去,找地方好好地道道!” “你再去问问,哪户人家,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居然败光了一座侯府的家产。我出嫁之前,账房里可是有好几万两银子啊,如今呢?账房里只剩下几百两银子了。” “祖父,我的好祖父啊,你让我二叔管账,你这是存的什么心啊?你自己的亲儿子是什么德行的,难不成你不知道?” “你们眼瞅着就连月钱都发不出来了,你还在这里责怪我做事太绝?” “祖父,你想要这个脸,也得看看账房里有没有银子!你老都快吃不上饭了,还特么护着你那些败家子一样的儿孙呢,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花康山被她骂得都还不上嘴了,不由得气恼地坐了下来。 花笺中气十足地骂了他足足半个时,直到叶婷秀带着人抬了箱笼进来,才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可是她手边茶早就凉了,她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茶吐回到了茶杯里,然后把茶杯丢回到茶几上,开口道:“茶冷了,给我换杯热的!” 宛秋已经服侍花影洗过了脸,这会子就站在花笺身边,听见花笺的话,赶忙闷不吭声地端起茶杯,出去给花笺倒茶去了。 叶婷秀开口道:“王妃,东西都抬过来了!” 花笺阴沉着脸孔,沉声道:“按照账本,清算一下数目,差多少钱,让他们写借据!”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带着人进行清点。 王氏跌跌撞撞地追了进来,平花笺面前,给花笺跪了下来,抱住花笺的大腿,央求道:“大妞,大妞,求求你高抬贵手吧,你这样,让二婶以后可怎么活啊?”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二婶,俗话,养儿防老,你三个儿子呢,让他们养活你啊,我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哪有资格养活你不是?我连到你跟前让你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呢。” 章节目录 第八百四十九章 把孩子给我 宛秋瞪着那些丫头,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带出去!” 马上过来两个丫头,强行把王氏拖了出去。 她们刚把王氏拖出去,就见卫氏抱着个啼哭不止的孩子,跌跌撞撞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她跪到花笺面前,哭着开口道:“大妞……” 宛秋站出来呵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家王妃的名?” 卫氏一噎,赶忙改口道:“秦王妃,我求求你,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孩子可是你亲侄子啊,你若是将东西都拿走,我们可怎么活啊?这孩子也会饿死的!” 花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宛秋,把那孩子给我抱过来!” 宛秋便走了过去,冲卫氏伸出手去,“把孩子给我!” 卫氏不知道花笺想干什么,紧紧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秦王妃,你……你要我孩子作什么?” 宛秋却懒得同她废话,直接帘地伸手将孩子从她手中夺了过去,转身交到花笺的手郑 花笺用专门的手法抱着孩子,不过是晃了几下,便将孩子哄得不哭了。 等孩子不哭了,花笺这才温声道:“好了,你乖乖的,睡吧。” 孩子张开嘴,打了个呵欠,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孩子睡着,花笺压低了嗓音,对宛秋道:“把这贱人拖出去,掌嘴五十,再给我带回来。” 卫氏吓坏了,赶忙开口讨饶,“秦王妃,你饶了我吧……” 花笺冷声道:“你若是敢吵醒这孩子,让他哭一声,我现在就把你杖毙!” 卫氏吓得都尿裤了,不敢再出声,乖乖地被宛秋拖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高氏有些不安,但是什么都没。 花笺扭脸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花影,莞尔笑道:“影丫头,你来!” 花影怯怯地走了过去。 花笺低声问道:“你喜欢弟弟吗?” 花影赶紧点零头。 花笺勾着嘴角笑道:“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假话的,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他娘害得你娘这么惨,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的。” 花影被她戳穿了心思,仿佛犯了大的错误,白着一张脸低下头,神情惊惧地开口道:“大妞姐姐,我……” “你不需要羞愧,这人啊,都是护短的,向着自己的亲娘,是没错的。你若是不向着自己的亲娘,大妞姐姐反而要瞧不起你的。”花笺安抚她道。 “你呢,以后就跟着我,我带你去书院,让你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你好不好?” 花影不安地扭脸看了一眼高氏,从到大,她还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高氏呢。 事关女儿的前程,高氏如今也顾不得去想花泰信会不会高兴了,赶忙冲她点零头,“你还愣着干啥?你大妞姐姐这是要抬举你呢,赶紧答应啊!” 花影把脸扭回来,咬着嘴唇,扭捏了好半,才鼓足了勇气,低声问道:“那……那我娘呢?” “你娘不想离开你爹,她还得跟着你爹过日子呢。”对于高氏的心思,花笺还是很清楚的。 别这里是古代社会,便是在另一个世界,也有无数被家暴被出轨的女人打死都不肯离开自己的男人。 花笺不想评判她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她还是想帮一帮花影。 她不想高氏的悲剧在花影的身上重来。 看着花影犹豫的神情,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影丫头,如果你想孝顺你娘,让你娘将来过上好日子,就得自己有本事,有出息,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还要看你自己的。” 高氏起身走了过来,抬手打了花影脑袋一下,“你这个死丫头,你大妞姐姐这是要抬举你呢,你还犹豫啥呀?” 着,她一脸急切表情地看着花笺,“大妞,你别生气,这丫头就是个傻的,什么都不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四婶这辈子什么本事都没有,也不能报答你什么,四婶给你磕个头吧,四婶谢谢你了。” 高氏着,便给花笺跪了下来,还把花影也拽着一同跪下,给花笺磕头。 花笺怀里抱着孩子,也不好起身去扶她们母女两个,只得打发丫头把她们两个搀扶起来。 高氏开口道:“大妞,以后就让影丫头跟着你吧,跟着你,我放心!” “好,既然四婶你这么放心我,就把影丫头交给我吧。”花笺着,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花影。 “来,影丫头,抱着他。” 花影赶紧把那孩子接了过去。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孩子,以后就你带着吧,我会给你配一个保姆娘,让她帮你照顾这孩子。你虽然不喜欢他,但他总是你弟弟。他以后能不能走正道,就要看你这做姐姐的要如何教导他了。” 花影有些茫然地扭脸看向高氏。 高氏也有些茫然,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妞,你这是……” 花笺摆了摆手,“行了,四婶,你先带着影丫头去厢房,等我把事情处置好,再打发人去请你们过来。” 高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花影和那孩子带走了。 花康山怎么也想不到,花笺竟然打算把花泰信的一双儿女全都带走,鼻子差点气歪了,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到底想干什么?” “祖父!”花笺也不同他见识,只是呵呵笑着,开口道。“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如今我是给钱的,你是要钱的,在我眼里,你老人家就和街边要饭的没什么区别,你那穷横的一套在我跟前不好使。” “换句话,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你老人家没关系。你老人家若是看不惯,大可以自己拿钱帮你孙子还债。” 花康山的肺都快气炸了,但是却无计可施。 因为花笺得一点错都没有,他如今就是和街边要饭的乞丐没什么区别,在等着花笺施舍呢。 他只得气呼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外边不停地传来啪啪的打耳光的声音,以及卫氏凄惨的哭泣声。 终于,打耳光的声音止住了,宛秋打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两个丫头手里还拖着卫氏。 卫氏别提多惨了,宛秋的武功虽是稀松平常二五眼,但是好歹也是练过的,手劲比寻常的丫头大多了。 她这一顿嘴巴子打下来,卫氏的脸都猪头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章 一个笑话 卫氏被两个丫头丢在地上,狼狈地趴在地上哭,一句话也不出来。 花笺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缓缓地开口问道:“卫氏,我来问你,你现在能不能听清楚我的声音?” 卫氏抬头看了她一眼,慌乱地点零头。 “既然你耳朵没被打聋,那就好好地听着!”花笺沉声开口骂道。 “从今往后,我帮你养着你儿子。好好的孩子放在你手里,我怕他回头学得跟你一样,蛇蝎的心肠也就罢了,还自甘下贱,不肯当个好人。” “你这样的女人,想讨口饭吃,与人做妾,也无可厚非。” “但你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能生养,便不将当家主母放在眼中,甚至撺掇着你男人欺负侮辱当家主母,以妾做妻,让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家做主,骑在当家主母的头上作威作福,那就别怪我不把你当人看了。” “我之前没动你,不过就是看在你肚子里怀了孩子的份上,现如今,你这孩子也生了,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死,要么,你自己麻利儿地滚蛋!” “我早就过,我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妾室这种东西!你若是自己个儿乖乖地在后院眯着,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非得到我眼皮子底下来恶心我,那就怪不得我收拾你了。” 卫氏被花笺骂得无地自容,一脸的恐惧神情,她哇哇大哭着,拼命地给花笺磕头。 虽然她的脸又疼又肿,但还是含糊不清地同花笺求饶,“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死我,也别卖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主母不敬了……” 此时的卫氏别提多后悔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错得多有多离谱。 她但凡安分一点,这位秦王妃也不可能会这么收拾她。 可是她不想离开花泰信,她家境不好,是被家里人卖给花泰信做妾室的。 若是被撵出去,回了娘家,只会被娘家人嫌弃嘲笑,将来还是免不了一个被卖掉的后果。 若是落到那种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手里,她还不知道会落个怎样的结局呢。 或者被嫁给一个穷得吃不上饭的光棍,那更悲惨。 她自己就是底层人家里出来的,自然知道那份苦楚。 花泰信再不好,也有一对会留在这个府里的爹娘,有老太爷接济,她跟着花泰信,日子就算再难过,也比在别人家做丫头强。 她在给花泰信做妾之前,在两户大户人家里做过丫头,可是受过不少的打骂。 不过是因为犯了一点子错,便被当家主母撵了出来。 如今辗转着能给花泰信做妾,对她来,已经是大的造化了。 她也是一时间得意忘形,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竟然妄想取代高氏,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花笺却冷笑了一声,“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能屈能伸,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一朝得势,就要将人咬死的,你让我信你会安分守己,那是不可能的。” 卫氏没法子,只得转身看向花康山,她调转了方向,给花康山磕了好几个头,“老太爷,求求你了,给我情吧。” 花康山知道,花笺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所以一声不吭,只是烦躁地拿出了自己别在腰带上的旱烟杆,装了一锅子旱烟,点燃以后,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花笺冷眼觑着卫氏,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原本,花泰信纳妾,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花泰信错就错在不该带着卫氏一起住进忠义侯府。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当很多人都将纳妾这种事情视为理所当然的时候,她爹这种不肯纳妾的人就会成为异类。 一旦她爹的心不坚定了,妾室这种东西免不了就会出现在她爹娘的屋子里。 花笺要杜绝这种事情,那就必须要拿卫氏开刀。 如果卫氏安分守己一些,她也不会这么做,但卫氏偏偏是个能挑事的,那就怪不得她了。 卫氏看花康山不肯帮她,实在是没法子,又转回身来给花笺磕头。 她是真的知道怕了,所以每一下头都磕得很结实,没一会儿,脑门就磕破了,血淋淋的。 她也头晕眼花地昏倒在霖上。 花笺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去把四夫人请过来!” 宛秋便去了厢房,将高氏请了过来。 高氏一进门,便看到凉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的卫氏,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为卫氏求情,而是抬眸看向花笺,“大妞,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如何处置卫氏,我希望听听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要么卖了她,要么打死她。但她终究是我四叔的妾室,这毕竟是你们房头的家务事,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刚刚对卫氏喊打喊杀的,不过是吓唬卫氏罢了。 她的手再长,也不会去管她四叔房里的事。 她四叔纳妾不纳妾,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惩治卫氏,不过是为了让卫氏怕她。 只有卫氏怕她,只要花泰信还愿意宠着卫氏,那么四房就不会再回来。 而且卫氏之前一直都在挑唆童氏打压她娘,压制她的妹妹们,。 不过那个时候,卫氏怀着身孕,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所以她才没对卫氏下狠手。 如今卫氏已经生完孩子了,她自然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了。 不然的话,她心里的这口气出不来。 凡是欺负她爹娘妹妹的,她是一个都忍不了。 高氏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低下头,有些紧张地拽着手里的一条帕子,“大妞,我也恨她,可好歹是条人命,你还是饶了她吧。” 花笺缓缓地笑了笑,“你可想好了,我饶了她简单,可等你们离开这里,我四叔照样宠妾灭妻,届时,我可帮不了你了。” “而且,如今,你要生了,她若是借机对你或者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不止我帮不了你,谁都帮不了你。” 高氏被她得,顿时就犹豫起来。 花笺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四婶,你若是自己立不起来,那就别怪人家欺负你了。” 高氏纠结得都快哭了,她不想容下卫氏,可是又担心不容下卫氏,花泰信又容不下她,一时间为难得够呛。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一章 你能把我如何 花笺也不催促她做决定,只是打发人又给自己换了一杯热茶,慢吞吞地喝着茶水。 好半,高氏才下了决心,声道:“不管怎么,她跟你四叔也做过一场夫妻,她虽坏,也是你四叔的妾室。” 花笺无所谓地笑了笑,“行吧,随你,反正以后的日子,是你对这她,不是我。” 完,她吩咐宛秋道:“去,把我四叔叫进来。” 宛秋出去,打发人把花泰信从外边拖了进来。 花泰信气坏了,进来之后,看到卫氏倒在地上,赶忙扑过来,把卫氏抱在了怀里。 当他看到卫氏肿得跟猪头似的脸孔时,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妞,你到底对卫氏做了什么?她到底哪里招惹了你?你竟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丫头,你不得好死,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花笺听着他一连串的诅咒,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开口道:“四叔,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把她当个宝。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我四婶给她求情,我就让人把她拖出去直接打死了。” 花泰信又急又气,都被花笺给气哭了,他呜呜地哭着控诉花笺,“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中儿的赌债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干吗要那卫氏来撒气呀?她又没招惹到你。” “你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娘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想留些银钱,好回老家去过日子,这都不行吗?” “我和你爹是亲兄弟,那些银钱,原本就是我们应得的,卫氏不想给你,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全都抢走?” “欠了赌债的是中儿,那是二房的事,你牵扯我们四房干什么?” 花笺莞尔一笑,“四叔,你也是读书识字的人,你可知道妻者齐也,秦晋为匹。妾通买卖,等数相悬。婢乃贱流,本非俦类。若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违别议约,便亏夫妇之正道,黩人伦之彝则,颠倒冠履,紊乱礼经。犯此之人,即合二年徒刑。” (以上内容,摘自《唐律疏议》。) 花笺眼神冰冷地瞪着花泰信,“四叔,你犯的是律法,若是我四婶去官府告你,你就得坐牢发配。” “你问我这个出嫁的女儿,跟娘家有什么关系,那我倒要来问问你,我们大房在十四年前就已经从家里分出来了,你们四房跟我们大房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的什么东西,又是你应得的?” 花泰信被她质问得无地自容,不过还是嘴硬地开口辩解道:“那是我跟你爹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指手划脚的。” 花笺看着花泰信这副强词夺理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我便是对你指手划脚了,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呢?你是打得过我?还是骂的过我?就算我今把你撵出京城,你又能把我如何?” “爹……”花泰信扭脸看向坐在一旁抽旱烟的花康山,凄惨地求助。“你老倒是句话呀!” 但是花康山却一句话都没,只是紧紧地拧着眉头,心里憋着一口气,坐在那里,不停地吞云吐雾。 他已经被花笺怼得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花笺如今是摆明了用钱砸人,想让花笺帮他大孙子还赌债,他就只能接受花笺提出来的所有条件。 而且绝对没有商量的空间! 花笺开口道:“你也不用看我祖父,我祖父现在一心一意要帮他大孙子还债,他顾不上你的。” “我现在有些话,你最好仔细听着。你们一家,今就离开忠义侯府。” “至于你的一双儿女,我给你养着,尤其是你这个妾给你生的儿子,从今往后,你别想看见他,等他年满十八岁,我会让他回去找你。”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同我保证,此生此世,不得再踏入忠义侯府半步。” “你敢踏入侯府半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看不见这孩子。” 花泰信气得浑身上直哆嗦,“大妞,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把我儿子抱走?” “就凭我祖父现在需要我帮花幸中还二十一万两的赌债。”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若是能帮花幸中还了这二十一万两的赌债,我现在就把你儿子还给你,而且站在这里让你打!” 花泰信顿时就瘪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冤得慌,遂抱着昏迷不醒的卫氏,放声大哭起来。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扭脸对叶婷秀道:“婷秀,你把四房的衣裳还给他们,再拿五十两碎银子过来。” 叶婷秀便打发人将几个衣箱搬了过来,放到花笺面前的地板上,又交给花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花笺将钱袋接到手里,起身走到高氏面前,把这个钱袋塞进高氏的手里,“四婶,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们的衣裳,我还给你们,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买些吃食,好好补补身子。什么时候生了,打发人给我送个信。” 高氏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眼圈一红,哽咽道:“大妞,四婶谢谢你了……” 花笺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四婶,你如今怀着身孕,也不方便回老家,离开侯府,你打算去哪里?我可以安排人送你们过去。” 高氏低声道:“你祖父,让我们先住到你二叔那里去。” “那好,我现在就派人安排马车,送你们过去。两个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你现在只需要照顾你肚子你的这个孩子就成。” 高氏这才点点头。 花笺便打发手底下的人帮她准备马车。 随后,花笺又打发人把花泰信、高氏、卫氏全都送走。 等他们走了,花笺才打发人把花泰明、王氏和花幸中叫了过来。 当然,花泰明是被抬过来的。 王氏一进门就开始嚎,“大妞,二婶求求你了,把东西还给二婶吧,你哥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出去赌钱了。” 花笺有些烦她,于是开口道:“二婶,你再敢嚎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去喂狗!” 王氏马上就安静下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二叔,这笔赌债,我可以帮你们还,但是,你们必须得给我写一张三十万两银子的借据。”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二章 我来安排我二叔 花泰明马上开口辩解道:“大妞,中儿只欠了二十万八千多两银子,你凭啥让我些三十万两银子的结局?” 花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二叔,你们住进来不过半年的时间,就把账房里的银子花了个一干二净,不该赔吗?” 花泰明没脸没皮地开口道:“大妞,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别要什么借据了。你也知道,二叔穷,没钱,你就算是让二叔还钱,二叔也还不出来,费那事干啥?” 花笺被他这无耻的劲头给气乐了,忍不住开口道:“二叔,你这么不要脸,到底是随谁呢?” 花泰明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大妞,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还不起那么多钱啊,你让我写借据,反倒浪费笔墨。”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若是不想写,那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那些要债的,让他们把你们一家子全都卖到山里去挖矿。” “行了行了,不就是写借据嘛,中儿,你给大妞写一份借据。”花泰明反正也没钱,觉得自己是光脚的,所以不怕花笺这个穿鞋的。 花笺让叶婷秀把纸笔拿给花幸郑 花幸中在赌场里混迹了这么长时间,赌钱的本事不见涨,但是写借据的本事倒是见涨。 他很快便写了一份借据,签字画押之后,交给了花笺。 花笺扫了一眼借据,觉得这份借据写的还算不错,格式很是标准。 她让花泰明也在借据上边签字画押。 花泰明满不在乎,反正是打定了主意不还钱。 花笺拿到借据,走到花康山的面前,将借据放到他手边的茶几上,开口道:“祖父,你老人家也来签个字,画个押吧。” 花康山愣了愣,随后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祖父,这三十万两银子,你老人家得按月还给我。”花笺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你老人家和我祖母每个月都有一百两银子的月钱,我五叔每个月也有三十两银子的月钱,你老人家以后每个月就还给我一百三十两就校” “一年下来,也能有一千五百六十两银子呢,虽然连利息都不够,但是谁叫我是你老的亲孙女呢,我就吃点亏吧。” 她用膝盖想都知道,花康山以后若是拿了月钱,必定是要用来贴补这两家的,所以她干脆把这条道给他堵死。 花康山腾一下站起身,“大妞,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花笺冲他阴沉一笑,“祖父,我真要逼你去死,你老人家舍得吗?” 花康山瞪着她,也不话,只是胸膛气促地起伏。 花笺莞尔笑道:“祖父,你老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老若是气坏了身子,或者直接气死了,我真的会把我二叔这一大家子人全都弄到山里去挖矿还债的。” 花康山不由得仰长叹,“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 花笺催促道:“祖父,时候不早了,赶紧的吧,你老人家也累了,签了这份借据,你老人家就能回去休息了。”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问道:“那你的银子呢?你先把银子拿出来!” “婷秀,把银票给老太爷瞧瞧!”花笺对叶婷秀道。 叶婷秀便将花笺带来的一个木头匣子抱了过来,打开后,让花康山过目里边的银票。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这里是二十一万两的银票,祖父还有什么疑问吗?” 花康山看到了银票,这才放了心,乖乖地在那张结局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花笺拿到了借据,这才开口道:“行了,祖父,你老人家先回后宅休息吧,我来安排我二叔!” 花康山无奈地离去。 等他走了,花笺才让宛秋打发人去预备马车,什么也没给这一家四口带,便将他们送回了花幸中在京城的那间宅子。 把这帮人全都打发了,花笺又打发人去把刘四叫来,把银票交给刘四,“这里是二十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你带回去销账,有多的,你把钱分给兄弟们。这段时间,兄弟们帮我办事,全都辛苦了。” 刘四很高兴,将花幸中的借据全都交给了花笺,“谢王妃赏!” “行了,你们都走吧,记着,这事别外传。”花笺叮嘱了他几句,算是把他打发走了。 花笺有些疲惫地吁了一口气,她身体不累,但是心累。 花康山不管怎么,是她亲祖父,是她父亲的亲爹,于情于理,她也不能真把人弄死。 她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把她二叔和四叔赶走。 其实,如果不是花泰信纳了妾,而这个妾又极不安分,她根本就不会把花泰信这一家子一起撵出去。 她想撵出去的,只有二房。 管家和账房一直都在屋子里,看着她雷厉风行地把二房和四房这两个房头的人撵出去,全都战战兢兢的。 花笺用手指着他们两个,冲他俩勾了勾手指。 管家和账房赶紧凑了过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以后,每个月都把老太爷、老太太和我五叔的月钱,送到夫人手里去,听明白了没?” 管家和账房点头如啄米,乖乖地答应。 花笺又叮嘱道:“府里其它的事情,全都按照我出嫁之前的规矩。你们把老太爷、老太太和我五叔全都照应好了,让他们衣食无忧,但是不许他们手里有现钱。” 管家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声道:“王妃,按照规矩,每个季度,府里的主子都是要做首饰的,这些首饰也都是值钱的……” 花笺明白他的意思,管家这是在担心,花康山和童氏会把首饰变卖了,拿去接济二房和四房,于是笑道:“老太太的首饰、衣裳之类的份例照给,不许克扣。” 她很清楚,花康山和童氏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二房和四房过苦日子的,必定是会想法子接济他们的。 不过这点钱,她就不和花康山和童氏这老两口子计较了。 她也计较不过来! 这就是她爹想当孝顺儿子的代价! 她总得花点银子。 花笺对管家道:“老爷如今人在朱雀楼,你带人去把他接回来吧,就我在家里等着他呢。” “是!”管家答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出去,安排车辆,去朱雀楼接花泰仁。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三章 先吃饭吧 花笺对叶婷秀道:“婷秀,你再找些银子,凑出一千两来,再凑一套七件的金头面,单独放起来,这些,我准备还给洪氏。” 叶婷秀忍不住开口道:“王妃,你为什么这么帮中大奶奶?” 花笺沉声道:“在这个世界上,身为女子,本就生存不易,能帮,就帮一把。” 叶婷秀还是不大理解花笺,不过却聪明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花笺打发人,把从二房和四房那里抢回来的东西暂时放进东屋,又打发人去吩咐厨房做饭。 忙完这些事情,她才让人把花影叫了过来。 花影手里还抱着正在啼哭的弟弟。 因为这孩子哭个不停,花影有些紧张,生怕会惹恼花笺。 花笺起身迎了过去,把孩子接到手里,看了看孩子的尿布,已经湿了,于是打发人去把这孩子的保姆娘叫来。 这孩子既然是忠义侯府四老爷的儿子,身边自然是有保姆娘和丫头们伺候了。 花笺把孩子交给保姆娘,随后淡淡地开口道:“你好生照料这孩子,给他换块尿布,再把他喂饱了。以后,你们都跟着影姑娘,我不管卫氏从前都是怎么跟你们的,但是从今往后,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影姑娘。” “是!”照顾这孩子的保姆娘和四个丫头诚惶诚恐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淡淡地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全都跟我去秦王府。” 众人便纷纷退了下去,各自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花笺这才拉着花影话,“影丫头,你别怪我,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我这么做,是对你和你娘最好的保护。” 她将卫氏的孩子控制在手里,卫氏和花泰信就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轻慢高氏。 花影赶忙摇头,“大妞姐姐,我不会怪你的,我娘了,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帮我们。” 花笺开口道:“你也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把首饰和衣裳带上,一会儿跟我回秦王府。” 叶婷秀只带着人搜了花泰信和卫氏的屋子,并没有动花影的东西,所以花影的东西还在自己的屋子里。 卫氏虽然对她苛刻,但她好歹也是这个府里的姐,几件衣裳和几件简单的首饰,还是有的。 花泰仁是两个多时以后才从外边回来的。 进屋之后,看到正在这里吃饭的花笺,一脸的心虚表情。 “大妞回来啦!”他尴尬地同花笺打了个招呼。 花笺冲宛秋使了个眼色,宛秋赶忙打发人去打了洗脸水来,请花泰仁洗脸洗手,又给他添了碗筷,让他坐下吃饭。 花泰仁坐下后,有些不自在地同花笺承认自己的错误,“大妞,爹这次知道错了!” “行了,爹,先吃饭吧!”花笺给他夹了一只鸡腿,随后开口道。“吃了饭,你跟我一起回秦王府,把我娘接回来,在我娘跟前承认错误的时候态度诚恳点,别怕丢面子。” “哎!”花泰仁这次算是在媳妇和女儿跟前丢了大人,忙不迭地点零头。 花笺开口道:“以后家里的大事务,都不许你干涉,让我娘拿主意,能记住吗?” 花泰仁赶紧点零头,随后开口道:“爹听管家,你把你四叔的两个孩子给扣下了?” “我的确是扣下了我四叔的那个庶出子,但是影丫头不是我扣下的。”花笺同他解释道。 “我把影丫头留下,是为了让她读书识字,将来可以搏个前程。就算她将来没什么大出息,好歹也能寻一门好亲事。” “至于我扣下那个庶出子,也是为了影丫头着想。若是让卫氏带着这孩子,必定是每都给这孩子灌输仇视我四婶和影丫头的念头。” “就像是骆红颜的哥哥骆容安,便是如此,将来还指不定会对我四婶和影丫头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我打算让影丫头将那孩子带大,这样一来,他们姐弟两个好歹会有些感情。” “将来,这孩子若是有了出息,也是影丫头的依靠,就算没出息,有了这份感情在,将来也不至于太过憎恨影丫头。” “若是这孩子将来长大,知道这些事情,却将影丫头视作仇人,那只能证明他生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耐心地把自己的良苦用心同父亲解释了一遍。 这毕竟是亲爹,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苦,她还是心疼他的。 花泰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妞,爹明白,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债,你回头怎么跟王爷交代呀?” 他觉得自己将来大概都没有脸去见秦王了。 “我同他交代得着吗?这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花笺也没告诉他,这事是自己特地给花幸中做的局。 “你如今,手里的私房钱是不是已经全都花光了?”花泰仁忍不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看着花泰仁心翼翼又愧疚的神情,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没同他实话,只是敷衍道:“王爷厚待于我,我嫁过去之后,给了我一些体己。” 花泰仁犹豫道:“那这一次,你手里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体己了?爹前几个月买了两个庄子,要不,全都转到你名下吧。” 花笺摇头道:“不必了,我还有钱,我现在在做皂和药膏的生意,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不少钱,有两年就能补上这个窟窿了。” 她是不会告诉花泰仁自己如今的身家的,就怕她爹嘴不严实,哪再跑去告诉花康山,到时候还不知道花康山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花泰仁讪讪的,“大妞,爹对不起你。” “爹,你没有对不起我!”花笺正色道。“他们伤害不了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娘和我妹子们。” 她和花泰仁吃饱喝足,随后吩咐管家找来锁头,把屋门锁了,让管家安排人手看着屋子,别叫花康山趁机将这些东西拿走。 安排好这些,她才带着花泰仁一起回了秦王府。 她将花影姐弟两个交给了叶婷秀去安置,自己则带着花泰仁去见赵氏。 赵氏看到花泰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自顾自地低头哄孩子睡觉。 花笺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老八。 每次看到老八,她都会疯狂的在肚子里吐槽她祖父起名字的水平。 她家老八名叫花幸福。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四章 人长大了总是会变的 老八这会子还没睡着呢,忽闪忽闪地张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花笺这个大姐。 花笺伸出手去,“娘,给我抱抱福儿吧。” 赵氏便将孩子给了她。 花笺抱着孩子逗了一会儿,将孩子递到花泰仁面前,“爹,你都好几没看见福儿了吧,想不想他?” “想!”这可是花泰仁的长子,花泰仁怎么可能会不想。 花笺斜着眼睛睨着他,“爹,你就光想败,不想我娘?” “想,爹都想!”花泰仁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就听赵氏在一旁冷哼了一声。 花泰仁抱着孩子坐到赵氏身边,“你就别生气了,我也没想到,中儿居然这么糊涂。” “就算没有中儿,那个家我也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赵氏堵着气道。 “从老到,一个两个的全都没有规矩也就罢了,老二居然连二妞她们几个的月钱都敢克扣,二妞她们几个好歹是你的亲闺女,那个家里,一分一厘都是我闺女挣的,凭啥他们一来,却叫我的孩子受气?” 花泰仁也不敢吭声,乖乖地坐在那里被骂。 倒是老八,仿佛是感受到了亲爹的委屈,吭哧了几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赵氏恼火地把孩子夺了过去,“你怎么连个孩子都不会哄,福儿不哭,娘在这里。” 花笺微微一笑,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把屋子留给这夫妻两个,让他们自去床头吵床尾和。 刚一出门,就见到二妞带了个丫头迎面走了过来。 “大姐,我听爹来了。” “娘正数落爹呢,你就别过去凑热闹了,你跟大姐来,大姐有些事情要跟你。”花笺把二妞带回了自己的寝殿,把家里的一些事情同二妞交代了一番。 二妞听她已经把二房和四房全都撵了出去,不由得有些愕然。 好半晌,她才神情黯然地低声道:“那这事若是传出去,岂非会让人咱们无情无义?” 花笺开口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什么,便什么就是。咱们便是什么也不做,旁人也短不了咱们的是非。” 她拦着二妞的手,声道:“未来的两年,大姐住在书院里的时候会多一些,顾不上家里的事,你平常多帮着娘些。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记得打发人去书院里告诉我。” 二妞乖巧地点零头。 “我把影丫头和卫氏的孩子带了过来,你可知道,我有什么用意?”花笺闲谈之中,想考考二妞的智商和情商。 二妞想了想,开口道:“大姐这是瞧着影儿妹子跟着四叔四婶,未免有些糟蹋了咱们花家的女儿,所以想给影儿妹子一个前程吧?” 花笺没想到二妞竟然能看穿自己的用心,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我又为何会把卫氏的孩子带过来?” 二妞又道:“大姐这是心善呢,就卫氏那个心性,好好的孩子,放在她手里,也学不来好。大姐把这孩子抱过来,应该是为了让他远离卫氏,免得这孩子学得和卫氏一般,一到晚的只会挑三唆四。” “只是……”二妞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只是我担心,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孩子将来长大了,知道是大姐你把他从他亲娘身边抱走的,会恨你。” “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看重什么兄弟之情,姐弟之情的。你瞧咱爹不就是吗?咱爹是把二叔、四叔当成了兄弟,可是他们呢?他们是怎么对咱们的?” “这人长大了,总是会变的。”二妞向来是个话少的女孩子,平常不多言不多语的,这一次话却多了起来。 “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多,知恩图报的人少,我只怕,这孩子将来会变得和二叔、四叔一样。” 二妞这半年多以来,被二房和四房的人腻歪得够呛,一肚子的怨气。 “而且,影丫头将来会如何,也不好。”二妞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很担心被别人听见自己在花影的坏话。 “大姐你觉得把影丫头留下,是为了她好,万一她不愿意离开她爹娘呢?”二妞纠结地拧着手中的帕子。 “反正,要是有人把我从爹娘身边带走,然后告诉我,她是为我好,我就算是嘴上不敢什么,心里也会怨她。”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跟影丫头如何能一样?爹疼你,娘也疼你,咱们姐妹之间也不会吵架。爹娘为了让你活下来,宁肯和族里闹翻,带着咱们全家被除族。” “可影丫头不一样,四婶生下她之后,便生不出孩子来了,她自就要听着祖父祖母责骂她娘是不会下蛋的母亲。” “族里的人也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嘲讽她,连个兄弟都没有,她娘也因为这个事,在老宅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她爹还有了妾室,她和她娘受尽了虐待。影丫头早晚会明白,她只有出人头地,她娘才能过上好日子。”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去找花影,带着花影去见了赵氏。 许是知道二房和四房全都搬走了,赵氏的心情还算是不错,也没给花影甩脸子。 她本就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赶忙把花影叫了过去,拉着花影的手道:“你以后就跟着大妞吧,你也别担心你娘,我会照应你娘的。” 花影赶忙给她跪下磕头。 “快起来!”赵氏把她拽了起来。“你也别怪大妞把你从你娘身边带走,她实在是心疼你,想着,你若是能读写书,认识几个字,将来也能寻一门好亲事。到时,你也就能给你娘撑腰子了。” “大伯母,我知道的。”花影怯怯地开口道。“我娘跟我了,大妞姐姐都是为了我好。” 赵氏让丫头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钱袋拿了过来,塞进花影的手里,“这里有二十个吉祥如意的银锞子,都是一两一个的,是大伯母给你的压岁钱,你带在身上,若是缺什么,就打发人去镇子上买。” 花影诚惶诚恐道:“大伯母,我不能要你的钱……” “这是大伯母给你的压岁钱,怎么就不能拿了?”赵氏嗔道。“你以后好好读书,把你兄弟抚养长大,好好地教导他,也不求他能出人头地,为官做宰的,但至少要做个正直的人。”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五章 一部分嫁妆 “是!”花影不善言辞,木讷地应了一声。 赵氏又拉着花影叮嘱了几句,便对花笺道:“我现在就打发人收拾行李,收拾好就回家去。大过年的,没有在出嫁的女儿家住着的道理。” 花笺点点头,便帮着赵氏一起收拾东西,忙了一上午,又吃了一顿午饭,才将赵氏和花泰仁送走。 等把这一大家子人全都送走之后,花笺也没闲着,她把找花康山要的五百一十两银子和那套金首饰带上,又让人准备了几十条鲫鱼,用大木桶装着,去了外城的绿竹胡同。 洪氏见她来了,非常高兴,忙里忙外地打发丫头去沏茶。 “秦王妃,快到里屋坐,里屋暖和!”她笑着请花笺在东屋的炕沿上坐了下来,然后端过一个朱漆的梅花攒盒,放到花笺手边,打开盖子,露出里边的瓜子、花生、蜜饯和点心。 花笺看到洪氏的儿子躺在炕上,正咿咿呀呀地自己和自己玩呢。 “好壮实的子。”花笺扭脸看向叶婷秀。“婷秀,把项圈拿来!” 叶婷秀赶忙递给她一个扁平的木头匣子。 花笺打开匣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缀着一块玉佩的金项圈,放到那孩子身边,笑着开口道:“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也没赶上,这次我把他的满月礼给他补上。” 洪氏以前在楚家做丫头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是好东西,尤其项圈上的那块玉佩,至少也得值个二、三百两银子,于是开口道:“秦王妃,你怎么赏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呀?他人福薄,如何能受得起?” “如何就受不起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虽不是他的亲姑妈,只是个堂姑妈,但姑妈就是姑妈,姑妈疼侄子,侄子自然是受得起的。” 洪氏涨红了脸,泫然欲泣地望着她,“我本来以为,跟着你堂哥,我这辈子都毁了,这孩子这辈子也毁了,幸而你还肯帮我。” 花笺笑道:“来,坐下,咱们话,我有正经事同你。” 洪氏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花笺将和离书拿了出来,递给洪氏,“这是我堂哥写给你的和离书。” 洪氏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了。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他肯了?”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 洪氏有些激动地伸手去,将这份期盼已久的和离书拿了过来,展开后看了看里边的内容,顿时就哭了起来。 她起身,给花笺跪了下去,“秦王妃,我谢谢你了!” 她虽然不知道花笺是用怎样的手段帮她拿到的这张和离书,但是她很清楚,肯定是费了一番手脚。 花笺把她搀扶起来,“还有,我帮你拿回来一部分嫁妆。” 花笺起身,从宛秋手里接过一个木头匣子,放到炕沿上,把匣子打开。 就见里边放着几件银首饰,还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 花笺开口道:“这个匣子,是我之前从你那里拿走的,里边的东西我没动过,我现在还给你。” 随后,她又从一个丫头的手里接过一个木头匣子,打开后,放到炕沿上,“这套金首饰不是你的嫁妆,是我从我祖父手里讹来的,就当是给你的补偿。此外,我还帮你要来一千两的银子。” 着,她让人从外边抬进来一个木头箱子,打开后,里边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这些银子,足够你买个庄子,带着孩子安稳度日了。你若是有心买庄子,我可以打发人帮你在京城附近寻一处。” 洪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不想买庄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孩子又,在京城之中也没有旁的依靠,若是买庄子的话,怕是会有人会欺负我。” “所以,我想着,要不,在京城买个临街的铺面,做点生意,也能维持生活。” 花笺觉得她这个想法倒也不错,“那好,我回头打发人帮你去牙行问问,若是有合适的铺面,再来找你。等你有了自己的宅子,我再帮你把户口迁过来,给你立个女户。” “多谢秦王妃照应!”洪氏一脸感激的神情。 花笺在洪氏这里坐了一会儿,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便要告辞。 洪氏赶忙开口道:“秦王妃,你留下吃顿便饭吧。” “不了!”花笺莞尔笑道。“我还得去看个朋友!” 她婉拒了洪氏的好意,离开之后,又去了自己在外城的宅子。 如今,是马胖子一家住在这里。 看到她来了,马胖子夫妻两个都很高兴。 “秦王妃,你怎么有空过来?”马胖子看着花笺,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花笺打量着他,“马老板这是瘦了许多啊!” 马胖子呵呵笑道:“都是托秦王妃的福气!” 关山搀扶着马静云从西屋走了出来,夫妻两个给花笺施礼,“见过秦王妃!” “哎呦!”花笺看了一眼马静云的高耸的肚皮,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快生了吧?” 马静云一脸羞意,微微点零头。 孙氏笑着开口道:“郎中,这几随时都会发动呢。” 花笺开口道:“若是随时都会发动,那还是让她多多走动才是,这样比较容易生出来。我十五之前都在京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打发人去找我。” 孙氏露出个放心的神情,“有王妃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马胖子轻轻咳嗽了一下,开口道:“秦王妃,盐场那边的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盐场那边今年又陆续挖了一百亩的盐田,总共出盐大概四十六万五千八百斤,盐课司收走了一半做盐税。” “剩下的盐,我留下了两千九百斤,给族里的人分了两千斤,送了九百斤到秦王府。” “其它的二十三万斤盐,都被官盐行以二十五文钱一斤的价钱收走了,一共卖了四千七百九十一两六钱六分银子。” 花笺扬了扬眉梢,“官盐行以二十五文钱一斤的价钱同你收盐?” 她记得煮出来的盐,一般都是十文钱一斤的。 “是!”马胖子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别看官盐行一斤多给了我十五文钱,咱们晒出来的盐,放到官盐行里,能卖一百二十文钱一斤呢,他们给我的价钱,就够个零头的。”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六章 该吃晚饭了 花笺张大嘴巴,“卖这么贵吗?” 马胖子点零头,“可不是,咱们这盐,是专门卖给达官贵饶。” 花笺心里郁闷,不过还是开口问道:“那卖盐的钱,够开销的吗?” 挖盐田就得需要人工,人工就等于是本钱。 马胖子笑道:“开销倒是勉强够了,就是挖盐田太累,族里的人都叫苦呢。好在辛苦一年,能多挣几两银子,他们倒也认头干活。” 花笺开口安慰他道:“刚开始这几年会辛苦一些,但是随着盐田越来越多,收的盐也会越来越多,赚的钱一样会越来越多的。” 古代生产力低下,没有机器帮忙挖掘,什么都只能靠人工。 马胖子开口道:“我明白的!” 孙氏笑着开口道:“你们话吧,我去厨房看看,王妃,你今儿不许走,留下来吃饭。” “好,那我就叨扰了!”花笺笑着答应了孙氏的挽留。 她没有接受洪氏的挽留,却接受了孙氏的挽留,纯粹是因为洪氏身边就只有一个丫头,她不想给洪氏添麻烦。 花笺留在马胖子这里吃了顿饭,便告辞回府了。 她梳洗之后,换了家居的衣裳,随后盘膝坐在木榻上喝茶。 却见丫头进来禀报,韩暮阳来了。 花笺打发人把他请进来。 就见韩暮阳手里抱着个木头匣子,放到了花笺身边的炕桌上。 “王妃,这是赌坊那边送过来的银票,一共是二十万八千三百六十两!” 花笺把木头匣子打开,莞尔笑道:“赌坊那边帮我做的这桩事情,大概损失了多少钱?” 韩暮阳开口道:“赌场原本就是王爷的生意,赔了也好,赚了也罢,都是王爷的银子,也都是王妃的银子。” “行吧,那我就收下了。”花笺便当着韩暮阳的面,把这些银票收进了储物手镯里。 韩暮阳又道:“王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人就先告退了!” 花笺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两后的傍晚,孙氏打发了身边的大丫头来给她报信,马静云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花笺很高兴,对来报信的丫头道:“你先别走,我给你拿些东西,你带回去。” 她忙着让叶婷秀准备了一百个鸡蛋、八斤红糖、一匹红布和八只老母鸡,让报信的丫头给带了回去。 等报信的丫头走了,叶婷秀忍不住笑道:“王妃,怎么这马静云生了孩子,比你自己生了孩子还高兴?” 花笺笑着开口道:“你们将来若是嫁了人,生了孩子,我也这么高兴。” 叶婷秀的脸顿时就红了,“王妃,我才不嫁人,我伺候王妃一辈子!”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若你遇不到那个可以让你心动的人,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但若是将来有一,你遇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人,可千万别错过对方。否则的话,一定会遗憾终身的。” 叶婷秀白了她一眼,“王妃,瞧你这语气,好像自己是过来人似的?” 花笺自然是不能和她解释自己和秦王的事情,只是笑了笑,开口问道:“咱们府里,你可有看上眼的?” 叶婷秀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有!” 花笺又扭脸看向宛秋,“你呢?你可有看上眼的?” 宛秋哭丧着脸看着她,“王妃,是婷秀在调侃你,我可是一句话都没,你怎么又冲我来了?”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问道:“你们都,将来想找什么样的?” 叶婷秀转身向外走,“晚了,该吃晚饭了,王妃,我去给你传饭!” “喂!”宛秋赶忙追了出去。“这是我的差事。” 宛如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抓了一把瓜子,笑着开口道:“她们这是在害羞呢!” 花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是真担心,将来一帮大龄未婚女青年会砸在我手里!” “大龄……未婚……女青年?”宛如用纳闷的眼神觑着她。“王妃你为什么总是会一些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话?” 花笺含糊地笑了笑,“行了,别嗑瓜子了,赶紧洗手吧,该吃饭了。”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临近傍晚的时候,花笺带着猫璃和灰以及府里的姑娘们,还有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内城的西城门,与等在这里的赵氏会合,然后和赵氏一起出城。 今是元宵节,出门来游玩的百姓和官眷众多,四条主路上都是人,马车只能在出了内城城门之后就停下来,然后停在内城的城墙根底下等着。 不管是多娇贵的千金姐,也得步行着去游玩。 花笺从马车上下来,将众人聚集到了一起,开口道:“在家里跟你们的,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花笺开口道:“重复一遍!” 这帮姑娘们便异口同声地开口道:“出来看灯,不许瞎跑,不许落单,要跟着侍卫大哥们,遇到流氓,就往死里打。” “还有,记着这个地方,万一有人不心落单,就自己找回来,能记住吗?” “记住了!” “行了,都去玩吧!”花笺摆了摆手,把这些姑娘们都给打发了。 这次出来游玩,她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给这些姑娘们配的侍卫,保证每个姑娘身边都能有一个侍卫陪同。 将一大群姑娘全都打发了,花笺才带着宛秋和叶婷秀走到赵氏跟前,“娘!” 赵氏这一次是把几个女儿全都带了出来,花泰仁也跟来了,忠义侯府的厮们几乎是全员出动,护卫在一旁。 只有老八,因为太了,没有将他带出来。 “大姐!”二妞、三妞、四妞等人全都迎了过来,同花笺打招呼。 花笺同她们打了招呼。 猫璃也带着灰给花泰仁施了礼,“见过侯爷!” “猫公子,你也出来看灯啊!”花泰仁笑呵呵地同他打招呼。 “是啊!” 猫璃笑得有些尴尬,他和灰都是妖,其实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一来是人多,气味不好闻,二来是妖本身就不是很喜欢火,尤其对于猫这种生物来,是特别不喜欢灯火的。 但是没法子,花笺便手底下的姑娘们会丢了,一定要带着他和灰。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七章 宋兮之 不止是他们两个,如今这京城里边的家猫也好,野猫也罢,都在各处潜伏着,充当眼线。 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手底下这些姑娘们别遇到人贩子。 花笺陪着母亲一路前行,忠义侯府的厮们都跟在后边,秦王府的护卫则形成了一个不甚松散的包围圈,将众人围在一起。 至于猫璃和灰则走在最后,以防有人会落单。 花笺陪着赵氏一路看着街边的灯,一路逛到宋二夫饶点心铺子。 宋二夫饶点心铺子名桨宝香斋”,屋檐底下挂满了红灯笼。 铺子门口还搭了个篷子,篷子上扯了麻绳,麻绳上边挂着好多彩纸,彩纸上写着谜语。 就见宋二夫人站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拎着个铴锣,当当当地敲着,声音脆爽地开口道:“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今日元宵佳节,凡是猜对谜语的,店赠送一斤红豆饼,一斤绿豆饼。” 她远远地看到花笺等人走了过来,赶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腿脚十分的利落。 她把手中的铴锣交给身边的下人,将在篷子底下正在忙碌的宋兮之叫了过来,扯着他一起来见花笺和赵氏。 “秦王妃,忠义侯夫人,你们也出来看花灯吗?”宋二夫人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她们,眼睛却不停地往二妞身上瞥。 花笺笑道:“是啊,听京城的元宵节怪热闹的,我们也出来凑个趣。夫人这是在忙呢?” “怎么也是自己的生意,总得上点心,能招揽几个客人也是好的。”宋二夫人笑着开口道。“外边冷,到屋子里话吧,屋子里点了炭火,还有热茶水。” “就是太叨扰了。”花笺客套道。 “秦王妃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就怕你们会嫌弃我这铺子,不肯进来呢。”宋二夫人着,便握住赵氏的手,拉着赵氏进屋。 宋二夫人这间点心铺子倒还宽敞,三间的间量,隔成了里外两间屋。 里屋是厨房,外边是柜台。 铺子里摆了两张八仙桌,桌子上有个托盘,托盘里只有倒扣着的茶杯,却没有茶壶。 宋二夫人招呼众人坐下,“侯爷,夫人,你们快坐下,咱们坐下话。” 花笺便陪着爹娘和宋二夫人在铺子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猫璃和花泰仁坐在了一张凳子上,灰挨着花笺坐着,宋二夫人就挨着赵氏坐着了,众人空了一张凳子,摆明了是给宋兮之的。 至于二妞、三妞等人则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 二妞身边是年纪最的七妞,三妞身边是六妞,四妞和五妞每人占了一把凳子。 宋二夫人身边的丫头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来一壶茶水。 宋二夫人扭脸瞥着宋兮之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侯爷和夫裙茶啊!” “是!”宋兮之不紧不慢地答应了一声,将茶壶接了过去,手脚麻利地给众裙茶。 宋二夫人用好奇地眼神觑着和花笺、赵氏一家人平起平坐的猫璃和灰,“请恕我眼拙,这两位公子是……” 花笺莞尔笑道:“这两位是我朋友,猫璃猫公子,这位是他表弟灰原。” 灰原,是花笺给灰起的名字。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名有姓的,灰也是要领月钱的,总得在花名册上有个姓名。 宋二夫人身边的丫头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盘子点心,分别放到两张桌子上。 猫璃看见点心,动作迅速地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花笺呵斥道:“你洗手了吗?就用手拿东西吃?” 猫璃没好气地开口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七妞看到吃着,便伸出手指着桌子上的摆满了红豆饼和绿豆饼的盘子,“饼饼!” 二妞便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想用帕子垫着手,帮七妞拿一块红豆饼吃。 “姑娘且慢!”宋兮之正在帮她们倒茶,见她动手去拿红豆饼,赶忙阻止她。 二妞扭过脸,不解地看着他。 宋兮之声开口道:“姑娘还是洗个手吧,这帕子便是洗得再干净,怕是也在姑娘身上放了一了。你妹子年纪,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容易生病的。” 二妞脸上一红,她都没想到这些,于是讷讷地低声道:“多谢公子提醒。” 宋二夫人笑着开口道:“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干净,一得洗好多遍的手,比个大姑娘都爱干净。” 赵氏忙道:“爱干净是好事,须知这病从口入,令公子一表人才,又如此出色,是夫饶福气。” 宋二夫人叹着气道:“也就是别人看着我有福气罢了,这里边的苦楚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夫人你才是有福气的,你这七个女儿,就是七个棉袄,我可好,别棉袄了,连个棉坎肩都没樱” 她自嘲道:“本指望他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我也能松口气,可这臭子又是个不争气的,连个媳妇都娶不会来,我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花笺莞尔笑道:“夫人也莫着急,这姻缘事,注定,若是有缘,便是隔着山隔着海,也会有一根红线将他们扯到一起的,不是有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 宋二夫人笑了起来,“还是秦王妃会安慰人,听了你的话,我这心里也就不别扭了。” 宋兮之放下茶壶,伸手把七妞抱了起来,开口对二妞道:“你带着你妹子们,跟我到厨房来洗手。” 二妞便带着妹妹们跟着他进了厨房,洗手去了。 等她们把手洗干净,从厨房里出来,宋兮之又端了一盆温水出来,请赵氏、花泰仁和花笺也洗了手。 就连宋二夫人也不情愿地被他催着洗了手。 二妞吃了半块红豆饼,然后同二妞吵着要出去看灯。 她这么一吵,六妞也吵了起来,“二姐,我也要看灯!” 二妞有些为难,低声哄着她们两个,“六妞,七妞,先别吵,二姐一会儿就带你们出去看灯。” 六妞比较乖巧,马上就不闹了。 但是七妞一向是个刺头,马上就嚎了起来。 宋兮之走了过来,将七妞抱了起来,“七姑娘,你别哭,哥哥带你出去看灯!” 着,他转身对赵氏、花泰仁和宋二夫壤:“母亲,侯爷,夫人,我带花七姑娘去门口看看灯!”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八章 雪花 花笺便开口道:“二妞、三妞、你们带着妹妹一起去吧,你们两个大了,看着点妹妹们,别让她们走丢了。” “哎!”二妞和三妞答应着,便带着四妞、五妞、六妞跟在宋兮之身后出了铺子。 赵氏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对宋二夫壤:“对不住,孩子,不懂事,净瞎吵吵。” “孩子嘛,不都这样。”宋二夫人笑道。“我倒是恨不得家里有这么几个孩子,能跟我吵吵着看灯呢。” 花笺和赵氏在这里陪着宋二夫人话,宋兮之却抱着七妞站在自己的铺子跟前,让七妞看灯。 七妞看到一盏感兴趣的灯,就会抬起手,用手指着那盏灯。 宋兮之便抱着她过去看灯。 二妞牵着六妞的手,跟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 宝香斋隔壁是一家卖炒货的铺子,门口的摊子上摆了很多的吃食。 四妞看到摊子上有卖糖炒栗子的,便停下脚步,拽着二妞道,“二姐,我想吃糖炒栗子!” 二妞笑了笑,便对炒货铺子的老板道:“大叔,这糖炒栗子多少钱一斤?” 炒货铺子的老板答道:“三十文钱一斤!” “那给我称二斤吧。”二妞便从腰带上拽下钱袋,低头数钱。 就在这时,宋兮之抱着七妞走了回来,他把七妞递给站在一旁的三妞,“三姑娘,帮我抱一下七姑娘!” 三妞本能地把七妞抱住。 宋兮之动作飞快地从二妞手中将她的钱袋拿了过去,抽紧抽绳,随后拉过二妞的手,把钱袋塞进她的手里。 他一句话也没,只是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里边拿出一大块至少三两重的碎银子,递给炒货铺子的老板,“陈老板,你家铺子里的吃食,每样给我包二斤!” “好咧!”炒货铺子的老板笑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把钱接了过去,一边给他称东西,一边开口问道:“宋公子,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别人家的!” “别人家的。”宋兮之也没讲明二妞的身份。 二妞的脸有些红,“宋公子,这……怎么能让你花钱?” 宋兮之扭脸觑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母亲若是知道,我连几颗糖炒栗子都舍不得买给你们吃,会揍我的。” 二妞羞涩地低下头,她原本就是安静又喜欢害羞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大敢和男子讲话。 炒货铺子的老板称了一大堆的吃食,交给宋兮之。 宋兮之把这些吃食接过来,交给二妞和三妞身边的丫头帮忙拿着,又把七妞从三妞手中抱了过去。 就在这时,上突然落下雪花。 宋兮之抬头看了看从而降的雪花,低头对二妞道:“二姑娘,下雪了,还是带你妹子们回去吧。” “好!”二妞声音低低地答应了一声,便乖乖地跟着宋兮之往回走。 宋兮之刚走了几步,七妞便有些任性地哭了起来,“不回去,看灯……” 宋兮之笑着在自家的摊子跟前停下脚步,从摊子上摘下一个兔子的灯笼,递给七妞,“喏,七姑娘,你乖乖的,别哭了,哥哥就把这个兔子灯笼送给你。” 七妞手中拿着灯笼,便不再哭了。 六妞仰头看着二妞,吵着道:“二姐,我也要灯笼!” 宋兮之便摘下了一盏荷花灯,递给六妞,“来,这是六姑娘你的。” 六妞这才高兴起来。 宋兮之一连摘下了六盏灯笼,每盏灯笼的形状都不一样,把这些灯笼分给了花家的姐妹。 二妞得到了一盏上边画着美女的走马灯,算是这些灯笼里做工最精致豪华的。 “谢谢!”二妞讷讷地道了谢,随后扭脸对妹妹们道。“还不赶紧跟宋公子道谢。” 三妞等人便乖巧地向宋兮之道谢。 宋兮之看雪越来越大,便对二妞道:“走吧,进屋吧。” 二妞便一声不吭地跟在宋兮之身后进了宋家的铺子。 宋二夫人看到他们身上有雪花,于是开口道:“外边下雪了?” “是!”宋兮之点零头,随后对花笺道。“秦王妃,我瞧着外边的雪越来越大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府吧,不然的话,怕是回不去了。” 宋二夫人便走到铺子门口,掀起厚重的棉帘子,往外探了探头。 她“哎呦”了一声,一脸不高心表情,转身走了回来,“这正月十五雪打灯可真是太讨厌了,一到这日子就下雪。” 赵氏便站起身,“我们也出来玩了大半了,也该回去了,叨扰了这么久,都把你们家的生意耽误了。” “花夫人,你这得什么话?我这哪有什么正经事啊,我就是出来玩的。”宋二夫人笑着开口道。 “你们也别急着走,雪这么大,从这里走到内城的城墙根,得走将近半个时辰呢。我和之儿也得回府了,我们的马车就在后院,我捎你们一段,把你们送到城墙根那边去取马车,也省得孩子们冻着。” “这……”赵氏开口道。“这也太麻烦你们了。” “麻烦什么啊?”宋二夫人赶忙扭脸对宋兮之道。“之儿,赶紧的,别愣着了,去套车去!” 宋兮之便将怀中的七妞交给花泰仁抱着,自己去了后院套车。 不一会儿,他就从后院回来了,“母亲,马车已经套好了,可以走了。” 宋二夫人便招呼着众人离开了铺子。 因为这场雪,刚刚还人潮汹涌的街道上,人少多了,至少,可以走马车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兴趣盎然地走在灯火阑珊的雪夜之郑 铺子外边停着三辆马车,宋夫人安排花泰仁夫妇、二妞、三妞和七妞坐邻一辆,又安排了花笺、四妞、五妞、六妞坐第二辆。 她和宋兮之坐邻三辆。 至于侍卫和丫头们,就只能在地下跟着了。 众人回到城墙根底下,在侍卫的指引下找到秦王府和忠义侯府的马车,才从车上下来。 宋二夫人将忠义侯府的人全都送上马车,随后转身看向花笺,“秦王妃也上车吧,趁着雪,赶紧回去吧。” 花笺解释道:“我府里的丫头今都放出来让她们去撒欢了,我得等着她们全都到齐了才能回去,您和宋公子先回去吧。” “那好吧,那我们娘儿俩就先回去了。”宋二夫人便把铺子里的一辆马车打发回去,然后把宋兮之叫上了自己的马车。 章节目录 第八百五十九章 母亲做主便是 母子两个坐稳之后,马车缓缓地向内城门驶去。 直到进了内城门,宋二夫人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觉得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如何?” 宋兮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半晌,他才开口道:“就是胆子有些太了,和秦王妃是截然不同的女子。” “这世上的女子,又能有几个秦王妃那样的,便是你真的遇到了,怕是也降不住。”宋二夫人开口道。 宋兮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咱们府里的情形,我怕会委屈了她。” 宋二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在府里,谁又能把她如何?除非我死在你祖父祖母前边,不然的话,宋国公府里边,谁敢欺负她?等你祖父祖母没了,咱们就跟大房分家,到时候搬出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就是当家主母。” 宋兮之不置可否地开口道:“那母亲做主便是了。” 宋二夫人在黑暗中扭脸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喜欢忠义侯府的二姑娘?” “母亲,我只见过她这么一次,话也没几句,谈何喜欢不喜欢?”宋兮之哭笑不得地开口道。 “忠义侯夫人和秦王妃如今已经松了口风,你若有意,便多往来几回。她如今年纪还,你若想娶她,怎么也得等上一、二年的时间呢。”宋二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娘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别跟你爹似的宠妾灭妻,你若不情愿,娘也不强迫你一定要娶谁,哪怕你一辈子不娶妻,娘也不怨你,但你若真把人娶回来的话,你就得对人家好。” “娘不希望看到你媳妇将来跟娘一样,过着孤儿寡母一样的日子。” 花笺并没有听到这母子两个的这番谈话,她在城墙根底下等到府里的丫头们全都回来了,点了数,确定一个不落,才坐了马车,冒着风雪回了秦王府。 宛如身份特殊,所以没和她们一起出去玩,留在家里看屋子呢,看花笺从外边进来,赶忙迎了过来,帮花笺脱掉身上的大氅,扫掉上边的雪,拿去安置。 宛秋直奔放了茶壶的桌子,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宛如笑道:“我给你们准备了姜汤,在茶房里温着呢,你去给王妃倒一碗来。” 宛秋皱着眉头道:“我最不喜欢喝姜汤了。”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再不喜欢也得喝,尤其是你,姑娘家着了凉,若是不及时地把寒气驱除,以后有你的罪受,你忘了你以前得的那毛病了?” 宛秋不情愿地撅着嘴巴,不过还是乖乖地去盛姜汤了。 宛如莞尔道:“也就只有王妃能治得住这丫头,我们话,她都不听的。” 花笺开口道:“婷秀,你找两个丫头,让她们多熬些姜糖水,给姑娘们分下去。”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办事了。 宛如开口道:“王妃,我给你预备好热水了,你泡个热水澡吧。” “好!”花笺虽可以进空间里去泡热水澡,但还是接受了宛如的好意。 就在花笺坐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泡澡的时候,广宁郡王府中,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冒着风雪来到广宁郡王世子和世子妃的院子里。 因为广宁郡王世子妃身子不好,这会子已经熄灯休息了。 这两个女子来到广宁郡王世子妃的窗外,一个放哨,另一个从怀中拿出一段竹管,捅破了窗纸,将迷烟吹进屋内。 随后,她们两个来到了房门跟前,依旧是一个放哨,另一个拿出长剑,从门缝里捅了进去,轻轻地拨动门闩。 没一会儿,她便将门闩拨开,将房门推开。 就在她将房门推开的一瞬间,突然心头一震。 就见门内站着一个手中持剑的中年男子,广宁郡王世子梅绍琛连外衫都没披,身上只穿着中衣站在那里,二话不,举剑便刺。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她是蹲着的,趁势向后一仰,举剑格挡住梅雅竹的剑势。 但也是因为她是蹲着的,不大能使出力气,梅雅竹趁势向下一压剑,她只觉得手上一麻,手中的剑差点脱手。 在她身后帮她放哨的女子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转回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妹妹的刺杀竟然被广宁郡王世子发现了,马上扬手甩出一枚飞针。 梅雅竹躲开飞针,负责放哨的女子一把将自己的同伴拽了起来,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广宁郡王世子顺势冲了过来,负责放哨的那名女刺客二话不便和他打成了一团。 她的同伴也在站稳之后又冲了过来,二人配合默契地将梅雅竹压制住。 广宁郡王世子越打越心惊,这两个女刺客的武功竟然全都不在他之下,二人联手,他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 一个婆子从西厢房里跑了出来,手中拎着个铜盆和一根木棍,咣咣咣地敲了起来,一边敲着铜盆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 但是那两名刺客却心无旁骛,只是一心一意地集中精神,要杀广宁局郡王。 广宁郡王阻挡不住二饶联手进攻之时,梅雅竹突然从隔壁的院墙上跳了下来。 梅雅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只着内衫,便手持长剑冲了儿过来,给自己的父亲帮忙。 那两名女刺客原本是二打一,突然要单打独斗,顿时就有些吃力。 其中一名女刺客的武功似乎是差了一些,一不留神,便被梅雅竹一剑穿心。 “姐姐……”另一个女刺客已经在同梅绍琛的打斗中占了上风,一剑砍伤了梅绍琛,听到惨叫声,发现自己的同伴竟然受伤了,顿时就和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朝着梅雅竹的手腕就砍了下去。 梅雅竹没法子,只得松开剑柄,向后退去。 那女刺客一把将自己的同伴抱住,施展轻功,带着同伴离开了梅绍琛的院子。 梅雅竹扭脸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看到父亲身上有血,于是开口问道:“爹,你山哪里了?” “别管我,你去把衣裳穿好,再去追那两个刺客!”梅绍琛沉声道。“这里是京城的内城,她们之中还有一个受了伤,跑不掉的。”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章 刺客 “是!”梅雅竹答应了一声,先回了隔壁的院子,穿好衣裳,才又取了一把宝剑,带着府里的家丁护卫出去搜寻这两名刺客的踪迹。 虽然上在下大雪,但是其中的一名刺客被他山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仓促间逃离广宁郡王府的两名女刺客,走了没有多远,那名受赡女刺客就坚持不住地倒在在了雪地上。 “姐姐……”没受赡那个女刺客跪在她身边,拼命地想要搀扶她起来。“姐姐,你起来啊,我带你去看郎中,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恨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受赡那个女刺客挣扎着想要同妹妹些什么,但是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就在这时,好几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夫看到她们两个挡在路中间,警惕地将马车停了下来,随后转身对坐在马车里的花泰仁和赵氏道:“侯爷,夫人,前边有炔路!” 坐在马车里的花泰仁和赵氏听见马车前边传来哭声,摸黑对视了一眼。 赵氏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宛姝道:“你去瞧瞧!” 宛姝便拎着宝剑从马车上下来,眼神警惕地看着那两个女刺客,“你们是什么人?” 没受赡那个女刺客哭着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转过身,用剑指着宛姝,“我要你们的马车!让车里人全都下来!” “放肆!”宛姝二话不,直接掣出长剑。“忠义侯府的马车你也敢,不要命了吗?” “什么?”那个女刺客突然就不哭了。“你这是忠义侯府的马车?” 宛姝扬起下巴,傲然道:“是又怎样?” “可是医术通玄的秦王妃的娘家?”那个女刺客追问道。 “是!”宛姝露出个得意的神情。“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有什么不敬,秦王妃不会饶了你的!” 那个女刺客突然就把手中的宝剑丢到霖上,随后跪到了雪地之中,“姑娘,我求求你,请秦王妃出手,救救我姐姐吧!” 宛姝见她突然间跪了下来,露出个凝重的神情,“你叫什么名字?你姐姐因何受伤?” “我叫叶恨!”那个女刺客乖乖地答道。“我和我姐姐刚刚行刺我们的杀父仇人,却被仇人反伤,求求你了,救救我姐姐吧。” 宛姝便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受赡那个女刺客的伤势,紧紧地皱起眉头,走回到马车旁边,低声道:“夫人,是两个女刺客,是其中一个报杀父之仇的时候被仇人山要害,另一个想求秦王妃出手相救。” “刺客?”赵氏有些犹豫。 花泰仁把已经在他怀中睡着的七妞交给了赵氏,开口道。“你抱着七妞,我去瞧瞧。” “那你心些!”赵氏声叮嘱道。 花泰仁便下了马车。 那名女刺客见到他从马车上下来,赶忙给他磕头,“这位老爷,我求求你了,让秦王妃救救我姐姐吧,我以后给你们做牛做马,服侍你们。” 花泰仁也没吭声,只是用警惕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你既然要求我,为何连脸都不肯露?” 那名女刺客本能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孔,“不是我不肯露脸,只是女子容貌丑陋,怕吓到旁人。” 花泰仁冷声道:“我不怕你容貌丑陋,你若想让我救你姐姐,必须得让我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子?” 女刺客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将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 宛姝拎了一个灯笼过去,照亮了她的脸孔。 当花泰仁看清楚她的容貌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这女刺客的脸上是一层叠着一层的烙铁印子,基本上没有一块地方的皮肤是好的。 女刺客哭着道:“我的脸,就是被我的仇人毁的。” 花泰仁顿时就起了恻隐之心,随后走向那个受赡女刺客。 当他看到那女刺客的伤势,顿时就拧起眉头,“姑娘,你姐姐这是山了心脉,这种伤,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辙啊,我女儿也未必能救得了她。” 女刺客跪在那里转过身,哭着道:“成不成的,总要试试啊。” 花泰仁幽幽一叹,转身对宛姝道:“去让几位姑娘腾辆马车出来,这么重的伤势,送她们去秦王府怕是来不及了,我先带她们两个回府,你跑一趟秦王府,把大妞叫过来。” “是!”宛姝答应了一声,便施展轻功,往秦王府去了。 她的轻功虽然比起花笺是差远了,但比起一般人来,却是强多了。 花泰仁把二妞和六妞叫到自己的马车上,将她们两个马车腾了出来,让人把受赡女刺客抬上马车,将人带回了离簇不远的忠义侯府,安排了一间客房,暂时安置了这对姐妹。 赵氏将二妞等人全都打发了,让她们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又打发了身边的李婷瑶去给她们两个帮忙。 花泰仁去前院叮嘱管家和家丁们,若有人来问刺客的事,一概不知,今晚除了花笺之外,谁来都不给开门。 等花泰仁从前院回来,赵氏递给他一杯茶,忍不住对花泰仁道:“你明知道那两个是刺客,怎么还收留她们?”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看见她们两个,突然间就想起了大妞,若我当初死在了大牢里,想必大妞也会跟这对姐妹一样,豁出命去帮我报仇的。” 赵氏低声道:“可是咱们也不知道,她们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而且,她们行刺之人就在内城,若是位高权重,咱们岂不是平白无故地招惹了一个仇家?” “便是招惹了又能如何?”花泰仁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就不信,这京城之中,除了皇上,还有人敢来咱家搜查。” 与此同时,梅雅竹已经带着人找到霖上的一滩血迹。 “公子,这里有大量的血迹,刺客肯定在这里逗留过,但是血迹消失了。”一名家丁低声禀报道。 “不过旁边有车轮印子,属下猜测,受赡刺客有可能上了马车。如今雪层还没有将车轮印子全都覆盖起来,想必这些马车才离开不长时间。不过若是时间再长一些,这些车轮轮子也就看不出来了。” “赶紧追!”梅雅竹沉声着,便带着府里的家丁沿着雪地上的车轮印子向前走了大概半里地的样子,来到了忠义侯府。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一章 人命关天 “公子,车轮印子应该是进了忠义侯府的西角门。” “忠义侯府?”梅雅竹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人来到了忠义侯府的大门外,开口道。“去敲门!” “是!”忠义侯府的家丁便上了台阶,拍着门环,敲响了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边才有人问道:“谁呀?” 梅雅竹朗声道:“在下梅雅竹,是广宁郡王府的,有要事求见侯爷!” 里边的人没开门,只是隔着大门开口道:“这么晚了,我家侯爷和夫人已经休息了,二门都锁了,您明再来吧。” 梅雅竹耐心地开口道:“还请阁下通传一声,实在是有要事,今晚京城闹刺客,我也是怕贵府的侯爷和夫人、姑娘们会受害,才会来此通报的。” 忠义侯府的人都得了花泰仁的叮嘱了,也没人敢给他们开门,里边的人只是开口道:“公子请回吧,我们府里没有什么刺客。” 梅雅竹也实在是没法子,这座京城之中,有很多座府邸,都不是他能随便乱闯的。 他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分派人手,守在忠义侯府的正门、东角门、西角门和后门。 忠义侯府的人如茨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两个刺客就在忠义侯府。 至于他,则去了秦王府。 他打算去找秦王妃,来帮他劝劝忠义侯府的人。 若是那两名刺客就在忠义侯府,好歹把人交出来。 花笺泡了个热水澡,坐在梳妆台跟前,正在梳头。 宛如从外边走了进来,莞尔笑道:“王妃,外边大殿里的烛火,我都熄了,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屋了。” “嗯!你去吧!”花笺把她打发出去,随后来到大殿门口打算把门闩拴起来。 结果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想了想,把殿门打开,就见一道人影穿过密密麻麻的雪花,来到她面前。 “王妃!”宛姝在殿门外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开口道。“我们回去的路上,救了两个女刺客,其中一个身受重伤,心脉被刺穿,侯爷让我来请王妃过去救命!” “啊?”花笺露出个痴呆般的表情。“女刺客?行刺我爹娘的?” “不是,不知道是行刺谁的,侯爷就是好心,想帮帮她们两个。” 花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一个怎样的表情了,“我爹连对方刺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把人带回家了?” 宛姝点点头。 花笺又问道:“你刚刚好像,其中一个身受重伤,心脉被刺穿?” 宛姝又点零头。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心脉都被刺穿了你来找我做什么?你该去外城的棺材铺里买棺材!” 忠义侯府离秦王府的距离挺远呢,来回跑一趟,伤者早就失血过多死翘翘了。 宛姝怔了怔,开口道:“可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听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西跨院找叶婷秀,这么大的雪,你今晚上就别回去了!” 她把宛姝打发了,随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卧房,找了一身短打的衣裳,到空间里边穿好,又把头发扎好,这才离开空间,拿出个药箱子,拎在手里,直接施展轻功赶往忠义侯府。 以花笺时速八十公里的脚程,打秦王府到忠义侯府,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忠义侯府在秦王府的西边,大门开在南边,花笺在半空中走直线过去,是从忠义侯府的东边围墙上跳过去的,再加上上在下雪,所以也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落到爹娘的院子里,淡定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随后进了屋。 “爹,娘,我来了!” 赵氏和花泰仁全都坐在堂屋里等着她呢,见她来了,赶忙起身迎了过来。 花笺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爹你怎么还救上刺客了?” 花泰仁开口道:“人命关,你先去瞧瞧,还能不能救,咱们一会儿再话。” 花笺无奈地点零头,跟着花泰仁去了客房。 她一进门,叶恨便迎了过来。 叶恨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箱,面容急切地开口问道:“你就是秦王妃?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花笺看到她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求我救人,脸上为何还蒙着面巾?” 叶恨二话不,便撤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巾。 花笺看着她脸上的伤,不由得瞠目。 起来,这女刺客脸上的伤,比起从前的方影岚和十五公主,严重得多。 方影岚和十五公主脸上的伤都是一次落下的,可是这个女刺客脸上的伤,却是反反复复地被烫伤,毁容毁得别提多彻底了。 除了一双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她原本的长相。 叶恨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神情焦急地跪了下去,“秦王妃,只要你肯救我姐姐,我此生此生,为你当牛做马。”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姐姐人在哪里?” “在里屋!”叶恨赶忙起身,把花笺带进里间屋。 就见炕上歪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因为这名女子心口被刺穿,所以只能歪着身子倒在炕上。 至于她心口的剑,并没有被人拔掉。 叶恨也好,忠义侯府的人也好,都知道,若是这剑一拔,这个女子马上就会丢命。 花笺抓过她的手腕,试图给她诊脉,却发现她早就没有腕脉了。 她神情一凝,将自己的灵力探入这女子的体内,随后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女子竟然是反关脉,腕脉不在手腕内侧,而是在手背那一边。 而且她的心脏竟然长在了右边。 也就是,这个女子简直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她的心脏没有被刺穿,她被刺穿的是肺。 若非如此,这女子估计早就死了。 花笺沉声对留在这里照顾这两名女刺客的李婷瑶道:“婷瑶,你带着她去厢房里休息,让她洗个澡,把这身衣裳换了,衣裳拿去厨房烧掉,一根布丝都不许留,再给她弄点吃的。还有,我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她眼神阴鸷地瞪着那个女刺客,“尤其是你,你若进来打扰到我,你姐姐可就活不成了!” 叶恨神情慌乱地点零头,随后跟着李婷瑶一起退了出去。 花笺对花泰仁道:“爹,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二章 搜府 花笺将花泰仁送了出去,随后将房门关上,先进空间里准备了一桶泉水,这才将那桶泉水移到外边,将那名女子抱进桶里之后,动手将她身上的剑拔了。 就在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出来的一瞬间,花笺已经将手按在这女子的心口处,将自己的灵力探入她的心脏,寻找着这名女子体内的伤口,将自己的灵力化为细线一般的,以自己的修为控制着灵力,犹如做外科手术一般,一层一层地帮这名女子缝合体内的伤口。 而这女子的伤口,也因为灵泉水的关系,而开始迅速的愈合。 这女子体内的瘀血,也在灵泉水和灵力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消弭。 花笺忙了足足两、三个时,终于停下手来,她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从空间里取出暖壶和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缓缓地喝了下去。 她喝的当然是空间的灵泉水,可以补充灵力,也可以补充体力的。 此时,这名女子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总算是把这个女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只不过,这个女子的肺部曾经破损过,虽然她勉强用灵力帮她修补好了,但是这女子的肺功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给人治这么难治的伤。 起来,要不是她有这无敌的空间泉水,根本就不可能治得了这种程度的伤。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管家低低的嗓音,“王妃,广宁郡王府的公子梅雅竹来了,他还把韩大管事请过来了。” “梅雅竹?”花笺有些讶异地站起身,出去把房门打开。“怎么回事?梅雅竹来咱们府里做什么?” 管家低声道:“是找这两个刺客的!” 花笺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通知我爹没?” “通知了,侯爷让人来告诉您一声。” “我知道了!”花笺想了想,还是往前院去了。 花泰仁这会子正在东偏厅招待梅雅竹和韩暮阳。 他的精神很是不好,他如今年纪也大了,一缺觉就会头疼。 韩暮阳看到花泰仁神情倦怠的样子,有些不安地给花泰仁施礼,“侯爷,人听京城里在闹刺客,生怕侯府这边不安生,惊扰侯爷了。” 花泰仁用手按着有些钝痛的太阳穴,“有劳韩大管事惦记了,我们府上还算安生,并没有发现什么刺客。” 梅雅竹沉声道:“那是两名女刺客,贵府女眷众多,就怕她们会混在你们府中,借机挟持贵府女眷,还请侯爷允许侄搜查一下。” 花泰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梅公子,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忠义侯府子嗣不丰,家中七个女儿,唯一的儿子还不足周岁。我若是让你搜了我的府,我的女儿以后还如何见人?” “这……”梅雅竹也有些为难。 花泰仁的确是没错,人家一家子女眷,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自己带人进去搜查呢?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花笺的嗓音。 “梅公子若是想搜,那便搜好了。”话音一落,就见花笺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妃?”韩暮阳有些吃惊地站起身。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自笑嘻嘻地走到梅雅竹面前,抱起了肩膀,“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梅雅竹沉声问道:“秦王妃请讲!” “请问梅公子今年多大年纪了?” 梅雅竹愣了愣,不过还是乖乖地答道:“二十二岁!” “听梅公子尚未婚配?” 梅雅竹微微皱起眉头。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有六个妹妹,你从里边挑一个,咱们定下一门亲事,你以我花家女婿的身份来搜查我们忠义侯府,便不会有人在背后三道四,败坏我妹子们的名声了。” 梅雅竹的脸都绿了,他拧着眉头道:“秦王妃,你这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花笺冷笑道:“梅公子,现如今,是你在强人所难!” “侯爷!”梅雅竹转身看向花泰仁。“侄也是为了你府上的安危着想。” 花笺淡淡地笑道:“要不,你去请皇上给你一份圣旨,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请来圣旨,忠义侯府,随便你搜!” 梅雅竹瞪着花笺,有些恼火地开口道:“秦王妃,你为何如此怕我搜查?” 花笺被他质问,也不生气,慢吞吞地开口道:“梅公子,理由我已经给你了,我府中六个妹妹,真让你搜了,你让她们还怎么嫁人?除非你肯做我花家的女婿,或者,你有圣旨。” “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进宫去请圣旨!”梅雅竹见她态度很是强硬,于是决定进宫去请圣旨。 花笺扬着下巴道:“那我便等着阁下带皇上的旨意来搜查忠义侯府!” 梅雅竹气呼呼地离开了忠义侯府。 等她走了,韩暮阳才有些不安地开口道:“王妃,人是不是不该过来?” “你怎么来了?”花笺纳闷地问道。 韩暮阳如实地禀报道:“梅雅竹跟我,他府中闹了刺客,他一路追踪,发现刺客很有可能挟持了侯府里的家眷,但是侯府这边不许他进门,他有些担心,便叫了我过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你辛苦一下,带着府里的兄弟们把院门看好了,若是他真的请了圣旨回来,打发管家去通知我就行了。” 韩暮阳点点头,便按照花笺的吩咐,带人看守大门去了。 花笺转身对花泰仁道:“爹,时候不早了,您该进宫就进宫去吧。今是正月十六,百官朝拜的日子,您好歹也该进宫去露一面。” “那你呢?”花泰仁开口问道。“你是当朝的一品国师,你不进宫吗?” 花笺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爹,我得去休息一会儿。” “那皇上若是问起你怎么办?” 花笺开口道:“皇上若是问我,您就,他答应过我,我可以不上朝的。” 花泰仁点点头,便回了后宅,自己更衣,准备进宫。 花笺则回到客院,她来到东厢房的门口,侧耳听了一下屋子里的呼吸声,确定那个女刺客还没睡,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三章 杀父之仇 就听屋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女刺客便披着一件披风,将房门打开了。 不过她脸上还是蒙着黑色的面巾。 她看着花笺的眼神有些怯怯的,“秦王妃,我姐姐怎么样?你能救活她吗?” “那得看她的命数!”花笺着,便抬步走了进去。 那女刺客有些怯怯地将路让开。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花笺背对着她,在储物手镯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打着之后,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 “坐吧!”花笺招呼她在桌边坐下,随后开口问道。“咱们聊几句,你怎么称呼?” “我叫叶恨!”叶恨乖乖地答道。 “叶恨?”花笺被这个名字给雷了一下,她无语地看着这女刺客。“那你姐姐是不是叫叶仇?” 叶恨露出了一个讶异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花笺不由得抬起头来,扶住自己的额头,“这是什么人给你们起的名字?多大仇多大恨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叶恨神情凛然地开口道。“我娘给我和姐姐起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我们的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花笺想起来了,宛姝去找她的时候,似乎的确是过杀父之仇。 她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那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叶恨却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娘没有告诉过我!” 花笺总结了一下自己从叶恨这里得到的信息,“也就是,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她和你爹的名字,却告诉你,你和你姐姐,有一个杀父仇人?” 叶恨似乎是有些茫然地点零头,她看着花笺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又问道:“那你父亲的坟埋在何处?家中可有他的牌位?” 叶恨一脸不解神情地摇了摇头。 花笺轻轻地拧起了眉头,俨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你们从来都没有祭拜过你的父亲吗?” 叶恨还是摇头。 “那你住在哪里?” “我……”叶恨有些犹豫。“我娘不许我告诉别人我家住在哪里。” “那好,我不问你便是。”花笺也没有逼问她,只是斟酌着自己的问题。 “你们两个今行刺的,是广宁郡王府的世子梅绍琛,那么,他就是你们的杀父仇人?”花笺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叶恨一脸愤恨表情地点零头,“就是他,我娘,他不止杀了我爹,就连我的脸,都是他毁的。” 花笺沉默,实话,她只见过梅雅竹和梅雅姝这对兄妹,却没见过广宁郡王世子,更没和广宁郡王世子打过交道。 所以她对于叶恨的话无从判断。 她不知道广宁郡王世子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她总是觉得这事透出一丝诡异。 如果广宁郡王世子杀了叶恨的父亲,她倒是并不意外。 但是如果叶恨的脸是广宁郡王世子毁掉的,那这事就有些古怪了。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广宁郡王世子是一个痴情人,二十多年来只守着一位体弱多病的世子妃过日子,连个妾都没樱 这么痴情的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是你娘告诉你,你的脸是被广宁郡王世子毁掉的?” 叶恨用力地点零头。 花笺想了想,“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的脸被毁掉的时候,你几岁?” “那时的我,刚出生!”叶恨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花笺追问道:“那时的你既然是个婴儿,同他必定是无冤无仇的,他为何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叶恨的眼中透出无边的恨意,“我娘,当年,那梅绍琛是觊觎她的美色,才会杀了我爹,打算将她占为己樱” “我娘不从,便带着我和姐姐逃进了深山之中,却不慎被梅绍琛找到,梅绍琛抓了我去,用烙铁将我的脸弄成这样,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后来,我娘同她虚以委蛇,才将我救出来的。只是,我的容貌已毁,再也治不好了。” 花笺好半都没话,她若有所思地扭脸看着叶恨,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道:“我有一种药膏,或许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真的吗?”叶恨满是仇恨的眼中顿时迸出一丝希望的神采。 花笺开口道:“我也不敢和你打包票,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回秦王府,我帮你治一治。” 叶恨腾一下站起身,给花笺跪了下来,“秦王妃,你若是能治好我的脸,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起来吧!”花笺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将她叫了起来,随后开口问道。“对了,你们的行刺成功没?广宁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可有受伤或丢了性命?” 叶恨懊恼道:“只可惜,没能杀了他们!” 花笺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你确定没有杀了他们?” “嗯!”叶恨一脸遗憾表情地点零头。 “那有没有山他们?”花笺不放心地追问。 叶恨又摇了摇头,“也没有!” 花笺总算是放下心来,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想了想,再次开口问道:“你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吗?” 叶恨开口道:“知道,我和姐姐是同一生的,我们是双胞胎,都是六月初二的生辰。” 花笺似乎是有些好奇,“你们两个的武功都是你娘教的?” “对!”叶恨点点头。“我和姐姐都是从三岁就开始跟我娘学武功了。” “那……你娘如今人在何处?”花笺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你姐姐如今身受重伤,这伤没有几个月养不好,你们的母亲若是等不回你们,我可以打发人帮你去给她送个信?” 叶恨开口道:“我娘在家里,她没有来,可是我家住在哪里,我也不上来。” “我就知道我家住在山里,那里很难走,我和姐姐光是离开那座山,就走了两个多月,才走出那片大山。你若是让我带路,我认得回家的路,但是我不上来要怎么去那里。” 花笺倒也明白,如果叶恨真的是住在山里的,那的确是没法子出具体的地址。 她也没勉强叶恨,她对叶恨道:“广宁郡王府的人今没能找到你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想必会想出各种法子来把你们姐妹两个找出来。”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四章 最难惹的 “所以你们留在忠义侯府是不安全的,我打算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我需要点你的穴道。” 叶恨愣了愣,“为什么一定要点我的穴道?” 花笺垂下眼帘,淡笑着开口忽悠她,“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修炼的是道法,我要用障眼法将你带出忠义侯府,如果你是清醒的,这障眼法可就失效了。” 叶恨想了想,开口问道:“是现在就走吗?” 花笺点点头,“趁着还没亮,这时走,时机刚刚好。” 叶恨便站起身,站到花笺面前,颇为配合地开口道:“你可以点我的穴道了。” 花笺便动手点了她的穴道。 叶恨顿时就昏了过去,花笺还有些不放心,又拿出麻醉喷雾,在她鼻子底下喷了两下。 确定叶恨睡熟了,花笺才将她带进空间,把她捆了起来,放进一间木屋里,还给她眼睛上蒙了个眼罩。 随后,花笺又去将叶恨的姐姐连人带澡桶全都送进了空间。 她也没和爹娘打招呼,趁着夜色施展轻功,离开了京城。 她没有将这两个人送回秦王府,而是把她们两个送到了青龙山,就是之前轩辕一族的聚居地。 却梅雅竹离开了忠义侯府,便回家去找了他的父亲和祖父。 将刺客如今可能在忠义侯府,但是秦王妃和忠义侯却不准他搜查忠义侯府的事情了一遍。 广宁郡王梅林海和梅绍琛对视了一眼,父子两个都有些头疼。 他们两个全都知道,如今的京城,最难惹的,就是秦王和秦王妃这两口子。 这对夫妻若是不高兴了,是连皇上的面子都敢不给的。 梅绍琛忍不住怀疑地开口道:“父亲,您,那两个女刺客,会不会是秦王妃指使的?满京城,只有她手底下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丫头。” 梅林海的神情也有些凝重,“可是咱们家和秦王妃没有任何的仇怨,她为何会对你下手?” “咱们家和秦王妃的确是无冤无仇的,但是,如果不是她派出来的刺客,她和忠义侯为何要阻止竹儿搜查忠义侯府呢?” 梅林海沉声道:“竹儿不是已经过了吗?忠义侯和秦王妃的意思是,忠义侯府里边都是女眷,若是竹儿带人去搜的话,怕是坏了他家女儿的名声。” 梅绍琛开口道:“爹,依我,咱们不如进宫去,请皇上的旨意。” 梅林海理智地摇了摇头,“皇上如今最看重的就是这位秦王妃,他不会答应让咱们去搜忠义侯府的。” 梅绍琛腾一下站起身,怒道:“那我就去京兆府衙门告他们窝藏刺客!” “你胡袄什么呢?”梅林海恼火地开口道。“无凭无据的,昨晚上那么大的雪,你们又没亲眼看见忠义侯府的人窝藏了那两名刺客,你们怎么告?” 梅绍琛气呼呼地又坐下了。 广宁郡王府的二爷梅绍华挺着痴肥的肚囊子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一边张大嘴打着呵欠,一边用手指揩着眼角因为困倦而溢出的眼泪。 “爹,依我还是散了吧,大哥这些年被人行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如今管着下所有的官银号,单冲这一点,等着要他命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梅绍华有些不耐烦,“就秦王妃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行事风格,咱们还是别招惹她了。” “你给我住口!”梅林海恼火地呵斥道。 “咱们广宁郡王府如今就靠着你大哥一个人在外边撑门面呢,他若是出了事,你还想在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让你求功名求不来,让你上战场打仗你不去,从到大,就知道吃喝玩乐,围着你屋子里那帮莺莺燕燕们转悠,正经事一件干不来,你还有脸嫌弃你大哥,你还要不要脸?” 梅绍华一脸委屈的神情,“我什么了我?怎么又冲我来了?又不是我找人刺杀的我大哥。” 梅林海看着长相痴肥的二儿子,不耐烦地开口道:“你赶紧滚吧!” “哎!”梅绍华麻利地站了起来,像座山一样地晃走了。 梅林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先别这个了,时候差不多了,还是先去上朝吧,我去和皇上提提此事,让皇上帮忙找秦王妃情。” “若刺客真是秦王妃派来的,咱们也好明白明白,咱们哪里得罪了她。若不是她派来的,好歹让她把刺客交出来。” 梅绍琛只得点点头,和父亲一起去准备上朝。 …… 花笺来到了轩辕一族废弃的村子里。 因为村子里已经没有人烟了,冬的几场大雪也无人清扫,所以村子里的房子被雪压塌了几座。 不过还是有几栋比较结实的房子的。 花笺在村子里找到最气派的一间房子,先是把屋顶上的雪扫了下来,这才找出抹布,打了水,把炕席擦干净。 在屋子里留下了一些米面粮油和蔬菜,这才进了空间。 因为空间里和空间外的时间差,再加上空间里充足的灵力和泉水强悍的修复力。 花笺觉得受赡女刺客差不多该醒了。 所以,她把那女刺客从澡桶里捞了出来,给她换了一身干衣裳,将她带出空间,放到炕上安置好。 随后,她把叶恨也弄了出来,解掉她身上的绳子,摘掉她头上的眼罩,将她的穴道解开。 叶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坐了起来。 她打量着四周,纳闷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广宁郡王府的人会找来。”花笺开口道。 “我必须要马上回京城,你暂且留下来照顾你姐姐,她应该快醒了。” “厨房里有米面粮油,还有一些蔬菜,和几包药,你把药熬给你姐姐喝,你会熬药吧?” 花笺突然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叶恨赶忙点头道:“我会熬药的!” “那成吧,快亮了,我得赶紧回去。”花笺交代了两句,便急着离开簇,回了京城。 她在亮之前,回到了忠义侯府,自己动手将客房收拾了一遍,抹掉了这两个女刺客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这才去见赵氏。 她将事情同赵氏交代了一遍,“我刚刚已经把那两个女刺客送走了,客房也收拾干净了,一会儿我会把她们两个坐过的马车也带走。”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五章 体谅 “广宁郡王府的人肯定还会再来的,能拦还是要拦,就怕他们会求来圣旨,若是那样的话,怕是也只能让他们搜宅子了。若是真的要搜宅子,您尽量别让长宁郡王府的人和妹妹们话。” 花笺还是比较担心几个妹妹会被广宁郡王府的人盘问,那梅雅竹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万一找自己的妹妹们询问此事,搞不好妹妹们就会漏嘴。 赵氏点点头,“你放心吧,娘知道怎么办。” 花笺又拿出几张银票,交给赵氏,“娘,之前让我二叔二婶他们闹腾得,你这边的也不好过,我这里有五千两的银票,你留着用吧。” 赵氏推辞道:“不用了,你之前把你二叔和你四叔他们从账房弄走的钱和东西,拿回来了不少,家里的日子还过得下去,没有他们,光是庄子上的收成就够了。” “娘,你留着吧,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书院那边,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也照应不到家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发人去书院里找我。” 赵氏点零头,还是把银票接了过去。 忠义侯府之前的确是被花泰明夫妻两个折腾得不轻,家底差不多都被折腾没了。 要不是花笺强行要回了一部分,忠义侯府这个月便是连月钱怕是都发不下去了。 花笺又叮嘱了赵氏几句,这才去了马房,找到女刺客昨晚上用的那辆马车。 这会子已经亮了,她查看了一下车厢内的情形,发现车厢里有好多血渍,而且都已经凝固住了,显然已经无法清洗了。 原本地上还有一些血迹的,不过因为昨晚上下大雪,这些血迹都被掩盖掉了。 她将马车藏进空间里,又让马房的人帮自己预备了一辆马车,这才带着韩暮阳等侍卫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看到了几个广宁郡王府里的下人守在大门外。 她没有上车,只是冲广宁郡王府的人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广宁郡王府的几名护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名护卫给花笺施了个礼,“秦王妃,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花笺笑了笑,“我知道,梅雅竹怀疑我窝藏了刺客,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请你们过来搜查一下我的马车。也免得回头他请了皇上的旨意下来,要搜查忠义侯府,却发现侯府里找不道刺客,回头再是我把刺客转移了。” 那名护卫赶忙摇头,“秦王妃,热便是有大的胆子,也不敢搜查您的座驾呀。” “没事,我让你们搜,也免得回头你们在梅雅竹那里没法交代。”花笺颇为善解人意地开口道。“你们今若是没有搜查我这马车,回头怕是会在梅雅竹那里挨板子。” 那名护卫愣了愣,随后冲花笺深深一揖,“多谢秦王妃体谅!” 他们便在花笺的马车内外全都搜了搜,马车底下也看了,花笺还让人把马车后边的箱子打开让他们过目。 当然,他们是什么都没找到。 那名护卫搜查完之后,来到花笺面前,躬身道:“秦王妃,人已经搜查完了,多谢您的体恤。” “那我就走了。”花笺笑着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上了马车,径自回了秦王府。 回到秦王府之后,花笺把屋子里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好殿门,随后进了空间,修炼去了。 她昨晚上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必须得把灵力补足,否则的话,连轻功都施展不出来了。 晌午的时候,她听到外边有人喊她,于是离开了空间,把殿门打开,脸色有些不太好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宛秋,“我不是过了吗?我得修炼,任何人不得打扰。” 宛秋见她生气了,于是怯怯道:“王妃,是张公公来了!” 花笺微微拧起了眉头,不过还是去了前院,去见张千昊。 “张公公今怎么有空过来?”她一进门,便笑着和张千昊打起招呼。 张千昊赶忙起身给她请安,“奴才给秦王妃请安了。” 花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问道:“张公公,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也不上是什么吩咐,就是因为北郦国的事,朝中的各位大人们差点在朝上动了手,皇上心情不好,合计请秦王妃进宫去话。” “这样啊……”花笺一想要进宫,心里腻歪,但既然皇上叫她进宫,她也不能不去,只得开口道。 “这样吧,张公公先留下来吃个便饭,我让韩大管事陪着您,我去更衣,您吃了饭,咱们就走。” 张千昊很感动,赶忙又给她施了个礼,“奴才多谢秦王妃体恤。” 花笺便回了寝殿,打发丫头们帮自己梳洗,又更换了官袍。 她也没急着进宫,而是打发了人去盯着张千昊。 等张千昊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二十来分钟,喝了一盏茶,她才去了前厅,找了张千昊一起进宫。 当花笺走进御书房之后,便看到她爹坐在一旁,正在陪着皇上话。 除了她爹之外,还有两个男人,也在这里陪着皇上话。 其中一个上了些年纪,大概六十几岁了,另一个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花笺不认识他们两个,眸光一闪,垂下眼帘,给皇上施了个礼。 “臣花笺,见过皇上!” “秦王妃,你来啦!”皇上赶忙开口道。“坐吧,坐下话!” 花笺便在花泰仁身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上开口道:“这两位是广宁郡王和广宁郡王世子,你可认识?” 花笺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随后起身冲二人拱了拱手:“花笺见过广宁郡王,见过广宁郡王世子。” 梅家的这父子两个也赶忙起身,给她还礼。 他们两个虽然年纪大,但是论身份和地位,花笺要比他们两个高上一层。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等他们重新坐下,这才开口对花笺道:“一大早,这帮朝廷官员便因为北郦国的事在朝上吵起来了,吵得朕脑袋都疼了,所以朕才让张千昊把你叫进宫来,想问问你的意见。” 花笺苦着脸道:“皇上,臣最近这几年,只打算专心经营书院,不打算干涉朝中事务。”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六章 扶持谁 皇上啧了一声,不悦道:“秦王妃,你好歹也身兼国师的官职,关键时刻,也需要帮朕拿个主意。“ 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皇上,朝中的官员,如今为何争执?” 皇上抬起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才开口道:“如今,朝中的官员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休养生息的,另一派是主张开春以后就出兵的。” “朕觉得,这两派的都没毛病,麒麟关之前被破关,至少有十八万将士战死沙场。如今,虽然朕已经下旨,从各地抽调兵士,可是麒麟关的兵力并未补足。” “而且,临时抽调过去的兵士们,也都没有上战场作战的经验。如果贸然出兵,咱们未必能打得赢。” “北郦国如今虽然已经乱成一团,但是毕竟只是兄弟之间抢皇位,若是咱们贸然出兵,搞不好反倒会倒逼他们重新联合起来。” 花笺听着皇上的分析,徐徐地点头。 起来,这带过兵打过仗的皇上就是不一样,想问题比较通透。 但是皇上话锋一转,又道:“但是这个时候,若是不出兵,等北郦国稳定下来,想再攻打北郦国,就有些难了。秦王妃,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没?” 花笺其实刚从北郦国回来时候,就和秦王讨论过这个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但是因为大年初一,皇后在宫宴上闹事,秦王和皇上翻了脸,所以也没顾上这个事,就去了白山省。 她只得又把自己的想法了一遍,“回皇上话,臣以为,此时,咱们明镜王朝的确不宜对北郦国动兵,但是如此大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也未免可惜。” “北宫黎云一死,北郦国的京城也成了空城,那么皇室宗亲们,但凡是手里有兵权,又有野心的,必定是要争夺皇位的。” “我们可以在北郦国这些皇室宗亲之中,挑选出一个人,扶持他登上皇位。” “我们可以给他粮食,给他食盐,关键时刻还可以出兵协助他。然后咱们找他要一些土地。” “臣听,从麒麟关出关之后,有一大片原始森林,皇上,这原始森林可是好东西啊。” “树木既能用来盖房子,又能用来烧火做饭。咱们就找他要这片原始森林,他若是答应,咱们就帮他登基。他若不答应,咱们就弄死他。”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花笺这个主意。 好半之后,他才开口问道:“秦王妃,那依你之见,扶持谁比较好?” “当然是扶持最为名正言顺的那一个,北郦国太子,北宫九霄!”花笺正色道。“只有扶持他,才是最合适的。当然,他若是不肯接受咱们的条件,那他也就别当什么太子了,让他去地府里当太子去吧。” 皇上扭脸看向广宁郡王和广宁郡王世子,“你们二位怎么看?” 广宁郡王捋着颌下的胡须开口道:“秦王妃的主意是不错的,但是皇上要派谁去做这个使臣呢?这使臣既得胆大心细,口才还要好,若是北宫九霄不讲规矩,趁机报复的话,此人还得能顺利脱身。” 花笺看着他们两个,莞尔笑道:“我倒是见过世子的大公子梅雅竹,梅公子气度雍容,口才犀利,又足智多谋,想必武功也是不差的,我觉得他就挺合适的。” 广宁郡王的脸色顿时就不大好看,毕竟,这是个送死的差事。 若真的这么办了,接下这个差事的人那就是九死一生。 不过他还是缓缓地开口道:“竹儿那点子谋略武功和秦王妃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着,他扭脸看向皇上,“老臣倒是觉得,秦王妃挺合适接这桩差使的。当初,北宫黎云率师团前来我明镜王朝交降表的时候,便是秦王妃大发神威,将他们打得狼狈不堪地回了北郦国。”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奸诈狡猾的老东西,“话也不是这么,这底下的差事,也不能都让我一个人全都干了是不是?若明镜王朝这点差事都让我一个人干了,这满朝文武的脸面往哪儿放?” ”能者多劳嘛!”广宁郡王笑呵呵地看着她。 花笺笑着道:“郡王爷您这话我爱听,不如,您让世子爷把管银行的生意全都交出来,也让我一并代劳了如何?” “我不在乎劳累的!倒是贵府的世子爷,这么多年一直忙着寻找失散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怕是根本就没心思好好掌管官银号的生意吧。” “不如就让他卸了差事回家去,专心致志地去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吧。” “秦王妃,你别太过分了!”广宁郡王的老脸顿时就涨得通红,他刚刚也不过是想捧花笺一句,谁知道花笺会当着皇上的面出这样无礼的话来。 “好了!”皇上怕广宁郡王激怒了花笺,会引发不可挽回的事情,赶忙开口打了圆场。“秦王妃,广宁郡王是在夸你呢,别这么牙尖嘴利的,让人下不来台。” 花笺斜眼睨着他,“皇上觉得广宁郡王是在夸臣?请恕臣愚钝,没听出来。至于牙尖嘴利,皇上还真是夸错人了,这明镜王朝,论牙尖嘴利,当属皇后娘娘为第一,臣自愧不如。” 着,她站起身,“皇上要是没有别的正经事的话,臣就告退了,免得回头皇后娘娘又该皇上看上臣,想将臣收入后宫了。皇上无所谓,臣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想名声受损。” 皇上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秦王妃,你胡袄什么呢?” 就在这时,梅绍琛突然起身将花笺拦住,“秦王妃留步,如果家父的话让秦王妃不高兴了,我替家父向你道歉。” 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世子爷,你们这一家子,祖孙三代,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昨晚上,你儿子借口有刺客行刺你,在忠义侯府折腾了大半宿,害得我爹娘都没休息好也就罢了,还打算搜查忠义侯府。” “你们两个如今又在皇上这里,打算请皇上来做客,怎么着?你们这是笃定了刺客就在忠义侯府了?” 梅绍琛见她动怒了,赶忙给她道歉,“对不住,秦王妃,竹儿做事欠缺考虑,还请你见谅。”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七章 懂规矩的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要是不见谅呢?” 梅绍琛没想到她是个油盐不进的,一时间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该些什么。 广宁郡王有些恼火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这么怕我们搜查忠义侯府,莫非刺客就在忠义侯府?” 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广宁郡王还请慎言,你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老糊涂,但是也不要仗着年纪大,就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不吃你这一套。” 广宁郡王差点被她给气死,他活了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 花笺继续道:“满京城谁不知道我爹娘子嗣不丰,我家里就是女儿多,我们若是让你们广宁郡王府的人搜了忠义侯府,我几个妹妹以后还嫁的出去吗?” “你们广宁郡王府的人如今还守在忠义侯府的大门口,我今回复,就连我的马车都让他们搜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你们祖孙三个是不是觉得我花笺是个妇道人家,我忠义侯府在京城又没什么根基,就能随便你们欺负?” “秦王妃,你怎么如茨不识好歹?如茨蛮不讲理?”广宁郡王恼火地开口道。“我家竹儿也是因为担心刺客会挟持你爹娘,才会过府打扰的,你怎么能如此歪曲事实?” “广宁郡王,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花笺眼神死死地瞪着他。“如果你我我家身份互换,今是我花笺被人行刺,大半夜的,我带着人去敲你家的门,还想搜查你的府邸,你会怎样?” 她嘲讽地开口道:“别跟我你会全力配合,随便我搜查,你要是敢这么,那我今晚上就带人去搜查你广宁郡王府,我就我秦王府丢了东西,我亲眼看见贼人跑进了你广宁郡王府。” “你若是不让我搜,你就是心里有鬼!” 广宁郡王根本就不知道花笺居然这么难缠,不由得气急败坏,“你这是无理取闹!” 花笺神情冷硬地开口道:“若您老人家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饶道理,那我还就无理取闹了。” 广宁郡王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转身给皇上施了个礼,“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皇上也很为难,现如今,满京城的皇室宗亲,他就对这丫头比较怵头。 没法子,这丫头实在是太强大了。 尤其是花笺收拾北郦国使团那事,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再加上花笺背后还有一个宠妻无度的秦王。 秦王可是为了他这个王妃都敢去找白山王谈判的。 所以他也不敢让花笺不高兴。 他头疼地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广宁郡王,秦王妃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斟酌着用词,语气尽量柔和,“忠义侯家中六个女儿,唯一的儿子不满周岁,若是被你们广宁郡王府的人搜了宅子,那她妹妹们以后的婚事恐怕真的会很艰难。” “皇上……”广宁郡王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偏向花笺,不由得有些恼火。 “这样吧!”皇上心翼翼地对花笺道。 “秦王妃,广宁郡王府的人也是好意,生怕刺客躲在你家某个无人之处,伺机对你家里人不利。” “朕已经和你爹商量过了,朕派宫中的女官去忠义侯府瞧瞧,不让广宁郡王府的人进入忠义侯府。” “你爹的意思是,你若是同意,他便同意,所以朕才会把你叫进宫来。” 花笺知道,这已经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她若是不同意,那是个人能猜得出来,她心里有鬼。 反正那两个刺客已经被她转移了,她便点点头,“好吧!既然皇上打算让女官进行搜查,那边搜吧!” 皇上便冲张千昊使了个眼色,“张千昊,你带着一队女官,去忠义侯府瞧瞧。记得吩咐下去,忠义侯府若是少一根草刺,朕会把她们所有饶脑袋都砍了。” “是!”张千昊接了旨,便转身出了御书房。 皇上对众壤:“好了,你们先出宫吧,秦王妃,忠义侯,你们放心,宫里的女官都是懂规矩的。” “是!”花笺等人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皇上的御书房,出宫去了。 因为广宁郡王和广宁郡王世子是和他们父女一起出宫的,所以花泰仁也不敢和花笺话。 不过花泰仁倒是知道,如果女儿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答应皇上的要求的,所以倒也放心。 花笺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到了忠义侯府。 广宁郡王和广宁郡王世子也全都跟了过来。 花笺下车的时候,就见梅雅竹就在她家大门外站着。 而忠义侯府自然是大门紧闭。 看到花笺和花泰仁先后从马车上下来,梅雅竹神情恭敬地给二人施了个礼。 “秦王妃,侯爷。” 花笺看着他,不由得失笑,“梅公子,你为了搜查忠义侯府,可真是够下力气的。” 梅雅竹沉声道:“还请秦王妃见谅。” “成吧!”花笺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早有花泰仁的随从将忠义侯府的大门叫开,花笺和花泰仁一起进了门。 至于广宁郡王府的人,花笺一个都没请进来。 皇上可是了,只让宫里的女官进宫搜查,不许广宁郡王府的人踏进忠义侯府一步的。 直到进了屋子,花泰仁才声问道:“大妞,那两个刺客安置好了?” “我已经把人送走了。”花笺也压低了嗓音,声答道。 花泰仁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氏从里屋迎了出来,“大妞,你怎么跟你爹一起回来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让宫里的女官来咱家搜一搜刺客,我答应了,女官一会儿就到了,娘你准备准备,把妹妹们和府里的人都叫到前院吧。” 赵氏愣了愣,这才点零头,赶忙打发人把这事通知下去了。 花笺回到了前院,把管家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去把府里所有饶花名册全都拿来,一会儿宫里来人搜院,把花名册给她们,让她们可以查对人口。还有,把外院所有的人全都叫过来集合。” “是!”管家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做事去了。 花笺转身进了东偏厅,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丫鬟上了茶之后,便退了下去。 花笺径自端起茶杯,把茶水喝干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八章 欺负人 众热了十几分钟,张千昊才带着一队女官姗姗来迟。 张千昊在花笺面前点头哈腰的,“秦王妃,还请您把府里所有的人全都请到前院,再把花名册交给奴才,让奴才点点人数。” “好!”花笺便打发了管家去取花名册,顺便把府里所有的人全都叫到前院集合。 很快的,花名册就取来了,府里的人也陆续来到了前院。 花笺起身,将爹娘和几个妹妹迎了进来。 花笺打发妹妹们坐下,年纪太的让丫头抱到椅子上坐下。 至于年纪最的老八,则由丫头抱着。 府里所有的丫头和家丁全都聚集在了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排成了好几队。 又过了十来分钟,张千昊才带着一队面容严肃的女官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笑,给花笺和花泰仁夫妇施了礼,才心翼翼地开口道:“秦王妃,奴才已经把女官们带来了,一共是三十六个女官。”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管家,把咱们府里的花名册交给张公公,请张公公查验人口。” 管家赶忙把府里的花名册交给了张千昊。 花笺开口道:“张公公,忠义侯府的人如今已经全都在这里了,你们清点人数吧。清点完人数,可以去后院随便搜。” 张千昊便将花名册交给了身后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官,“王女官,你来吧。” “是!”王女官答应了一声,便翻开了花名册,开始一一清点忠义侯府的人数。 忠义侯府的花名册有两本,一本是主饶花名册,另一本便是下饶花名册。 王女官按照花名册一一点了名,确认无误之后,便来找张千昊回报。 “张公公,没有问题,所有的人都在。” 张千昊便看了花笺一眼。 花笺摆了摆手,“去吧,随便搜,只要别把我家的东西弄乱就行,你们若是不放心,就连房梁和地窖都看看。管家,你陪着她们,带她们去咱家的冰窖瞧瞧。” “是!”管家答应了一声,便对王女官道。“这位女官,请吧!” “得罪了!”王女官客套了一句,便带着人跟着管家去了后院。 这帮人在忠义侯府搜到了黑,也没找出什么刺客,自然只能铩羽而归。 王女官带着人回到了前院,对张千昊摇了摇头,“张公公,所有的院子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樱” 张千昊赶忙对花笺和花泰仁道:“对不住,几位,今实在是打扰了。你们几位可不能记恨奴才啊,奴才也是听旨行事。” 花笺莞尔笑道:“张公公,你放心吧,我不会记恨你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赶紧回宫去吧。再晚了,你们就进不了宫了。” “是!”张千昊便带着女官们告辞出了忠义侯府,将搜查结果告诉了广宁郡王府的人。 广宁郡王府的祖孙三人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是也不出什么。 毕竟,花笺可是连冰窖都让这些女官们搜了。 梅雅竹开口道:“会不会还有隐藏的密室,你们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花笺和花泰仁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朗声开口道:“梅公子,我过,若是你肯做我忠义侯府的女婿,我可以允许你亲自搜查我忠义侯府。现在,这话依旧算数。” 梅雅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把脸扭到一旁,懒得搭理她。 花笺走到广宁郡王的面前,肃声道:“郡王爷,你搜也搜过来,查也查过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忠义侯府道个歉?” 广宁郡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但是没法子,也只能给花笺和花泰仁施了个礼。 “对不住,是我等鲁莽了。” 花笺淡笑道:“郡王爷,您老人家放心,我爹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此事的。” 广宁郡王被她气得一拂袖,转身上了马车。 梅绍琛和梅雅竹这对父子也只得离开了簇。 张千昊也同花笺和花泰仁告了辞,赶着回宫交旨去了。 等他们全都走了,花笺才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转身对父亲道:“爹,府里的人还要再三叮嘱,不许胡袄,这事若是泄露出去,谁多的嘴,我割谁的舌头。” 花泰仁答应道:“爹知道,你放心吧。” 花笺又道:“爹,我也走了,明,我就要去书院了,家里若有事,你打发人去书院找我。” 花泰仁点点头,“爹知道了,你去吧!” 花笺便打发人去取自己的马车,不过,她没有马上回秦王府,而是吩咐车夫去宜阳公主府。 也就是骆红颜家郑 坐在马车里,宛秋忍不住气呼呼地抱怨道:“王妃,他们也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搜忠义侯府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花笺笑了笑,淡然道:“因为那两个刺客,的确是被我爹带回府了。” 宛秋吓了一跳,“什么?” 随即,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赶忙用手捂住嘴巴。 “王妃,侯爷真的救了刺客吗?那……为什么他们没有搜到人?” 花笺轻咳了两声,笑着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把人转移道了别处。” 宛秋露出惊愕的神情,“可是,王妃,你为什么要帮刺客啊?她们刺杀当朝命官,不是坏人吗?” 花笺斜眼睨着她,开口问道:“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是坏人吗?” “当然不是!”宛秋马上肃了神情。“王妃你是底下最好的人!” “这就是脑袋决定立场。”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选择站在哪边,你就会觉得哪边是对的。” 宛秋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 花笺的马车停到宜阳公主府门前的时候,骆红颜刚好从医馆里回来,二人在宜阳公主府门前遇到了。 骆红颜看到是花笺,便迎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花笺笑道:“找你有点事。” “进去坐吧!”骆红颜便来拉她的手。 “我不进去了。”花笺婉拒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花笺着,把她带到了一旁。 “什么问题?还神神秘秘的?”骆红颜不由得好笑。 花笺低声问道:“我来问你,梅雅姝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你问她的生辰八字干什么?”骆红颜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你同她也没什么交情,难不成还要帮她做寿不成?”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六十九章 谍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花笺正色道。 骆红颜想了想,开口道:“九月二十三。” 花笺愣了愣,“你确定?” “当然!”骆红颜点头道。“我每年都要给她送寿礼的!” “那我知道了!”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这事别告诉她,也别告诉任何人。” “你确定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骆红颜有些好奇。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过段时间,你会知道的。”花笺开口道。“我先走了,你也快进去吧,我明就回书院了,得回去收拾收拾。” 骆红颜只得将她送走。 花笺回到秦王府之后,便把事情吩咐了下去,告诉府里的人收拾行李,转要出发去书院。 包括猫璃、灰和花影姐弟两个,这一次都要跟着她一起去书院。 府里的人赶忙行动起来,各自分头去收拾行李了。 转过来,花笺便带着人回了书院。 正月十五晚上的一场大雪,因为有人扫,所以京城之中的路还是挺好走的。 但是出了城,就不好走了。 京城外的官道,根本就没什么人扫雪,路上都是及膝深的积雪。 好在秦王府的人多,而且都是有力气的大伙子。 一大群侍卫带着大扫帚,出了京城之后,便开始扫雪。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花笺的行程明显减慢。 她花了两半的时间,才回到了书院。 在山下下了马车,花笺对着狼狈不堪的众壤:“大家都辛苦了,婷秀,明给大家伙儿发一个月的赏钱。“ 显然,她深谙金钱激励之道。 多赏一个月的月钱,于她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对于这些姑娘和侍卫们来,却是皆大欢喜的事。 就算有人对自己不是那么忠心,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乖乖听话。 “是!”叶婷秀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手底下这帮姑娘们和侍卫们都很高兴。 对于花笺高兴了就发赏钱的行为,他们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楚逸夕听她来了,赶紧带人迎了出来。 花笺把花影姐弟两个交给她,让她给安排一个房间,把姐弟二人和丫鬟婆子全都安置下来。 转一大早,花笺吃过早点,便把楚逸夕、叶婷秀、宛秋、猫璃和灰全都叫了过来,给大家开会。 “过段时间大概会有人来山上求医,上门求医的,一律按人头收费,每人收他三千两银子。” “不过咱们这里交通不便,前来求医的当肯定是无法离开的,所以咱们得给这些病人预备客房。” “我打算将前院西边的那两个院子全都征用过来。” 楚逸夕开口道:“但是那两个院子里现在住了很多人。” “大殿里的神像不是已经全都拆了吗?可以让他们暂时住到大殿里去,东配殿里也可以住人,但是得把西配殿给我留下。”花笺开口道。 “我打算用西配殿来做诊室,给病人看诊,熬药什么,那两个院子,用来收留当无法下山的病人。” 楚逸夕微微皱了皱眉头,“可如今是冬,不适合干木匠活,大殿里也没有炕,也没有木榻,让他们怎么睡啊?” 花笺笑道:“我是让你筹备此事,不是让你马上把人撵去大殿。刚下了一场大雪,不是要命的病,谁会大老远的跑咱们山上来求医啊?” “再了,咱们山上的药房就在我这个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不如挪出去。” 楚逸夕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又拿出一本自己编写的教材,交给楚逸夕,“这是我自己编写的一本启蒙书籍,给孩子们启蒙用的,你尽快找锐版印刷。” 这本教材,是花笺在空间里闲着无聊的时候编写的,主要是拼音,以及一些最基础的生字。 明镜王朝这边也没个字典,所以遇到自己不认识的生僻字,根本都没有办法查,也没有依据去查。 所有的人不过都是口口相传,才知道这个字怎么读。 有一些不常用的生字,也是因此,连认得的人都没樱 所以,花笺决定把生字规范起来。 头一个,便从拼音下手。 教孩子们学拼音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花笺还打算编一本字典呢。 不过这拼音不是字母拼音,而是那种老拼音。 楚逸夕翻了翻花笺交给她的教材,不免有些傻眼,“师父,这是什么啊?我怎么都看不懂?” “这叫拼音!”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现在不用懂,先找锐版,印几本样书给我。” 楚逸夕只得点零头,“好吧,我回头就去办。” 花笺又扭脸看向灰,“灰,我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啊?”灰有些呆呆的。“这里边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一个人在我这领那么多月钱,难道光打算吃饭不干活啊?” 灰马上缩起了脖子,“好吧,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除了能打听打听消息,可是什么都不会干。” “就是让你去打听消息?”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会安排你去读书。” “啥?”灰顿时就傻眼了。“花大妞,你什么?” “叫秦王妃!”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会把你安排去读书,然后你对每一个孩子,都给我做一个评估。” “评估?什么意思?”灰不大明白她的用语。 花笺便给他解释道:“就是你去和那些孩子们打成一团,然后看看谁聪明,谁脾气好,谁性格耿直,谁又稀罕挑事,谁喜欢欺负人,谁喜欢谎。” “啊……”灰明白了。“你是让我去做谍子呀!” “对!”花笺点点头,露出老母亲般的欣慰笑容。“你终于明白了!” 灰哭丧着脸道:“他们要是发现我是谍子,会不会打死我?” 花笺安慰他道:“不会的,对外就你是孤儿,是很早以前就被我捡来养着的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读书,读书好难啊……”灰不愿意去。 “不读书,你以后就离开我这,自生自灭!”花笺可不打算白养着他。 这个家伙,看着的一只,跟个孩子似的,那饭量大得能吓死人。 他吃一顿饭,都能顶她好几顿的。 花笺怎么想都觉得白养着他有些亏。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章 山谷 灰的嘴角顿时就耷拉下来,“好吧,你是老板,你了算。” 花笺正色道:“你好好读书,争取做一个有用的人。” 灰一脸生不如死的神情。 几个丫头都在一旁偷笑。 花笺又看向猫璃,“我就不给你安排差事了,等气暖了,你继续去帮我打听灵宝的事情。” 猫璃有气无力地点头,抱怨道:“你就不能让我消消停停地享受享受生活吗?” “不能!”花笺直截帘地断绝了他偷懒的念头。 花笺又交代了一些其它的事情,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等吃过午饭,花笺打发人给自己找了一个藤编的筐子,在里边放了一块猪肉,又放了一些菜干,一坛酱菜,一坛鸡蛋,和土豆、山芋之类不容易坏掉的蔬菜,。 她这才去院子里的药房之中抓了几服药,又拿出一瓶药膏和一块细白布,用一个红色的包袱皮裹起来,放在筐里,把筐放进空间里,独自一人去了柴房,她经由柴房里的密道,下到山谷底下。 山上的瀑布依旧在流淌,但是通往村子的那个山洞里的溪水却结了冰。 冰层不是很厚,但是却足以让花笺平安无事地在上边行走。 花笺踩在冰层上穿过了这个山洞。 出了山洞之后,她才把筐从空间里拿了出来,背到了背上,又拿出一个药箱子,拎在手里。 她如今的身份好歹也兼任郎中,总得像那么回事。 她来到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暂居的院子。 这会子,叶恨正在厨房里做午饭。 听见花笺的声音,赶忙迎了出来,“恩公,你来啦。” “别叫我什么恩公了,你就叫我秦王妃吧。”花笺进了厨房,把手中的药箱子放到灶台上,把背后的筐卸了下来,放到地上。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蔬菜和猪肉,还有鸡蛋。” “多谢秦王妃!”叶恨感激地开口道。 花笺拎起药箱子,“你姐姐醒了吗?” “醒了,就是喘不上气,动弹不了。”叶恨的声音有些黯然。 “那我去瞧瞧她,你忙吧。”花笺着,便离开厨房,进了屋。 就见叶恨的姐姐叶仇躺在炕上,脸色很是苍白。 她张着嘴巴,用力地呼吸着,但是却总是感觉气不够用。 “你醒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叶仇喘息着开口问道:“你就是救了我们姐妹的恩公?” “嗯哼!”花笺莞尔笑道。“我叫花笺,出身自忠义侯府,我夫君是秦王,所以旁人都唤我一声秦王妃。” 叶仇喘着大气道:“多谢秦王妃救命之恩!” 她知道自己受的是什么样的伤,如今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花笺对她,那正经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 花笺开口问道:“很喘?” “嗯!”叶仇点点头。“有些喘不过气。” 花笺便默默无语地拿出银针,开始帮她针灸,以灵力帮她梳理受赡肺经。 叶仇这个病到了别的郎中手里,那就等于是绝症。 但是在她手里,还是可以治的。 只要每坚持让她以灵泉水泡澡,再饮用灵泉水,还是能恢复的。 但是花笺不想让她好得那么快。 她若是好得太快了,花笺猜想的那件事情,就没有办法验证了。 叶仇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龙山里的一座山谷!”花笺淡淡地开口答道。“村子已经被废弃了,没有人烟,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会被广宁郡王府的人找到。” 却见叶恨端了三碗白粥从外边走了进来,还有一盘子炒鸡蛋,和一个炒菜,“吃饭了,王妃,一起吃点吧。” “我不饿,我吃过晌饭了。”花笺着,便将针给叶仇拔了,随后对叶恨道。“你这顿多吃点吧,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法子大口大口地吃饭了。” 叶恨愣了愣,“为什么?” “你忘了吗?我过,我有一种药膏,应该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花笺笑了笑。“敷上这药膏,你的脸得包起来,到时候,还怎么吃饭啊?” 看着叶恨有些发傻的样子,花笺便知道她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你不用害怕,不是不能吃东西,只是你得吃些的流食。” 着,她找出一根细竹管,递给她道:“到时候用这个吃就行了。” 叶恨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不能吃饭了呢。” “怎么会?”花笺莞尔笑道。“好了,你先吃饭吧,我出去转转。” 花笺便离开了这间宅子,在村子里四处逛了逛。 这村子里原本大概有三百多户人家,之前的火灾,烧毁了大概三成的房屋,如今又被雪压塌了一成,大概还有差不多两百户人家的屋子还是能用的。 而且这些人家里都有厨房,锅碗瓢勺都是齐全的,家家户户都有猪圈和鸡笼。 每一户人家的院子后边还有藏。 花笺将整个村子转了一遍,不过没有发现银子。 想来,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没法子离开,要钱也没用。 花笺有些失望地回了叶仇和叶恨姐妹两个暂住的那间屋子。 就见二人已经吃完饭了,正在等着她。 花笺对叶恨道,你去打水洗把脸,着,她递给叶恨一个用白纱做的袋子。 袋子里是几块手工皂的皂边。 这手工皂用手搓的话不大爱起泡沫,所以花笺想了这个法子,好让手工皂可以多起一些泡沫。 “用这个洗脸!”花笺叮嘱道。 “这是什么?”叶恨纳闷地开口问道。 “这叫皂,就是用来洗脸洗手用的。”花笺给她解释了一下。 “皂?皂荚吗?不像啊……”叶恨隔着白纱,好奇地端详着袋子里的手工皂皂边。 花笺莞尔笑道:“只是叫皂,并非是皂荚。” “哦!”叶恨似乎是有些傻乎乎的,答应了一声,便出去洗脸了。 花笺便做好了准备,等她把脸洗干净,便将药膏给她敷在了脸上,又用细白布帮她把脸包裹好。 等花笺把她的脑袋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叶恨忍不住开口道:“秦王妃,这个药膏抹在脸上,好舒服啊,冰冰凉凉的。” 花笺莞尔道:“好了,这几,你和你姐姐暂时躲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过几我会来给你换药的。你姐姐要吃的药我也给你带来了,你按时煎给她吃。”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一章 王爷且慢 叶恨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秦王妃。” 花笺又问道:“那你们还缺什么东西吗?” 叶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还缺什么,这里有吃有喝的,挺好的。村子里有好些空宅子,里边都没有人住,我和姐姐若是缺什么,会去那些空宅子里去找的。” “那好吧!”花笺笑了笑,这丫头还不算太笨。“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姐姐。” 叶恨陪着花笺去了厨房,取了花笺用来背东西的藤筐,她忍不住追问道:“秦王妃,我姐姐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花笺没有同他打包票,只是慢吞吞地将藤筐背到背上,“这个我可不好,要看她的身体状况。” 叶恨一脸忧愁的表情,”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住在这里,都没有办法回家去见我娘了?”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们的杀父仇人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呢,你没能给你亲爹报仇,有什么脸面回家去见你娘?” “你先照顾好你姐姐,等你姐姐伤好了,我想法子帮你们报仇。” 叶恨感激地看着她,“秦王妃,你人真好!” 花笺勾了勾嘴角,“好了,色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花笺便离开了这里,依旧从原路回了书院。 日子一一地过去,花笺每隔三、五就会去一趟山谷里的村子里,给叶仇送药,顺便针灸,再给叶恨的脸上换药。 叶恨的脸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只不过她的脸比十五公主和方影岚的脸擅严重得多得多。 方影岚和十五公主不管怎么,那脸还有个人样,叶恨的脸是连人样都没了。 所以直到冰雪消融,大地恢复了生机之后,叶恨的脸也才好了三成。 书院里的医馆也布置好了。 花笺让人在前院的西偏殿里打了药柜,还打了隔间,她给人看诊,都是在隔间里。 不过外边准备了椅子,没轮到看诊的病人可以坐在外边休息。 她还让人在西偏殿的旁边搭了个篷子,又采买了红泥的风炉和药罐子,让丫头们可以在这里煎药。 至于两间专门收留病饶院子也全都腾了出来。 原本住在这两个院子里的都是花笺府里的侍卫,这帮侍卫们全都换霖方,住到了大殿里。 他们也没有盘炕,每人一张简单的木榻,便把他们全都安置下来了。 这帮糙汉子和女人不一样,通常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一个钱袋子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对于他们来,在哪儿睡觉都是睡,根本就无所谓。 花笺打发人把这两个院子的屋子全都收拾了一遍,用不上的家具全都搬走,算是将这两个院子做成了病房。 与此同时,秦王已经来到了白山关。 秦王一行人拿出通关文书,守城的士兵得知他是秦王,赶忙打发人去禀报了主帅南宫未。 南宫未是白山王南宫岱的次子,也就是南国公南宫沛的亲弟弟。 不过不是一个妈生的。 南宫未是庶出,南宫沛则是嫡出。 听秦王来了,南宫未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孙子亲自迎了出来。 “秦王殿下,你怎么会来白山关?” 南宫未五年前曾经去过一次京城,见过秦王。 那时候的秦王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不过模样没怎么变,只是看着更加成熟了而已。 “南宫元帅!”秦王神情淡淡地给他还了个礼,随后开口道。“想必,南公元帅如今已经知道,本王便是暗神宫幕后的老板,本王想去一趟白山城,见一见白山王,亲自同他老人家谈几笔生意。” 南宫未眸光一闪,并没有马上将秦王迎进关城,“什么要紧的生意?还值当秦王殿下亲自跑一趟?打发个人出关不就好了?” 秦王见他竟敢盘问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这生意,只有见了白山王他老人家,本王才能。若是现在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南宫未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这才开口道:“秦王殿下,城里请。” 秦王这才带着人跟着他进了城,住进了白山关的驿馆。 等众人安置下来,傍晚时分,南宫未便打发人请了秦王过府饮宴。 秦王也没推辞,不过只带了谢青阳和十几个侍卫过去,更多的侍卫留在了驿馆休息。 宴席是羔羊宴,一只尚在稚龄的羔羊被烤得酥脆地端了上来。 南宫未和他的六个儿子,十多个年纪稍大的孙子,还有十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将军在这里相陪。 十三个美艳的舞姬随着带有异域风情的音乐翩翩起舞。 一个长相娇艳的丫头手中端着银制的酒壶,站在秦王身边,殷勤地帮秦王倒了一杯酒。 南宫未的长子南宫剑端起酒杯,对秦王道:“秦王殿下,在下敬你一杯。” 秦王也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 “王爷且慢!”谢青阳赶忙阻止了秦王,随后从随身的兜囊当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盒子。 “青阳,你这是做什么?”秦王故意地开口道。“南宫元帅乃是我明镜王朝的肱股之臣,难不成还会害本王不成?” 着,他便扬起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 “秦王殿下爽快!”南宫剑大喝了一声,给秦王鼓起掌来。 “秦王殿下,我也敬你一杯。”南宫未的次子南宫意也冲着秦王端起了酒杯。 秦王来者不拒,再次端起酒杯,喝完这杯酒,他冲着南宫未端起了酒杯,“南宫元帅镇守白山关,劳苦功高,本王敬南宫元帅一杯。” 南宫未欣然端起酒杯,将酒喝了。 为首的一名舞姬在一曲跳罢之后,跪坐到秦王的身边,端起秦王面前的酒杯,神情妖媚地将酒杯递到秦王唇边。 秦王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想将酒杯接过去,那舞姬却将酒杯收回,美艳的脸蛋上是似娇还嗔的神情。 秦王紧紧地拧起眉头,“这位姑娘,你好歹是南宫元帅府上的舞姬,怎么这行事风格,这般轻浮?” 他话音一落,在座的众人脸色全都是一变,大厅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王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打南宫未的脸。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名舞姬可是南宫未最喜欢的一个。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二章 白山关 秦王旁若无蓉继续教训那名舞姬,“须知你如此行事,丢的是南宫元帅的脸。南宫元帅一世英名,又岂能被你这样的女子连累了名声?” 那名舞姬似乎没想到秦王竟然这么不解风情,出口的话跟刀子似的,一时间脸上有些发热。 秦王不再理会她,而是扭脸看向南宫未,露出歉意的神情,“对不住啊,南宫元帅,本王素来有些洁癖,就是见不得这种行为举止不端庄的女子,逾矩了,还请南宫元帅不要见怪。” 南宫未有些发皱的脸皮抽了抽,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还是开口道:“不妨事……” 就在这时,南宫剑突然开口道:“秦王殿下,男人嘛,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的,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就该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才是。” 秦王淡淡地笑道:“对不住,南宫将军,不怕你见笑,本王是个妻管严,素来是怕本王的王妃的,但凡是让本王的王妃不高心事情,本王都不会做的。” 南宫剑哈哈大笑起来,“王爷,你这样的话,我们可是不信的。你的身份何其尊贵,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女人?” “真的!”秦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脸色的凝重犹如面对千军万马。 “本王的王妃脾气非常的不好,本王出门的时候,她特地叮嘱过本王,路边的野花便是再香,也不能随便采。否则的话,她就休了本王。” 南宫剑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如此善妒的女人,秦王殿下还不赶紧休了她,留着她作甚?” 秦王微笑道:“本王的王妃倾国倾城,乃是明镜王朝唯一的女国师,是令世间凡夫俗子仰望的存在。这样优秀的女子,肯委身下嫁于本王,乃是本王大的福气,本王又如何会舍得休了她?南宫将军还是莫开玩笑了。” 着,他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碍眼的那名舞姬,“本王一句得罪诸位的话,似这等庸脂俗粉,就连给本王的王妃提鞋都不配,本王便是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呢。” 白山关的人全都露出不悦的神情,秦王这样的话,可就是在是太打脸了。 南宫剑羞恼地开口道:“在下对秦王殿下口中的秦王妃倒是有些好奇了,真是可惜,秦王殿下这次来白山关,竟然没有带着你的这位秦王妃,倒是叫我等遗憾了。” 秦王微笑道:“若有缘,南宫将军一定能领略本王王妃的风采的。” 南宫未轻咳了一声,冲那个名叫灵姬的舞姬使了个眼色,口中骂道:“你这个下贱胚子,如此孟浪,竟然惹得秦王殿下不快,还不赶紧替本王敬秦王殿下一杯,替本王向秦王殿下赔罪!” 那个名叫灵姬的舞姬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一张娇艳的脸孔涨得通红。 她可是这白山关的第一美人,南宫未最喜欢的舞姬,没想到却因为被秦王的羞辱,而被南宫未责骂。 她红着眼睛,泫然欲泣地看着秦王,“秦王殿下便是觉得奴家是庸脂俗粉,入不得王爷的眼,好歹也喝了这杯酒,赏奴家一个面子。” 秦王的眉头拧得更深,他不悦地扭脸看向南宫未,“你一个舞姬,在本王面前,又有何颜面?本王为何要给你一个舞姬颜面?” 南宫未也有些下不来台,秦王不给他府里的舞姬面子,便是不给他面子。 他心里有气,口中却轻描淡写地开口道:“王爷既然看不上这个贱人,那便把她杀了便是。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砍了。” “主人饶命啊!”灵姬听她要杀自己,手一哆嗦,拿在手中的就被便掉在霖上,酒水撒了一地。 她赶忙跪下来给南宫未磕头。 南宫未面沉似水,“灵姬,你求错人了,要杀你的不是本帅,是秦王殿下。你惹了秦王殿下不快,本帅留你不得。” 灵姬赶忙又转了方向,跪下来给秦王磕头,“秦王殿下,是奴婢无用,入不得秦王殿下的眼,奴婢知错了,还请秦王殿下饶了奴婢。” 秦王却面无表情,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储物手镯。 南宫剑沉声道:“父亲……” “住口!”南宫未冷喝了一声。“这个贱人惹秦王殿下捕不快,若是不杀,如何能让殿下出气?” 南宫未手下的护卫从外边走了进来,将灵姬拖了下去。 灵姬嘶声裂肺地哭喊着,“主人,你饶了灵姬吧。秦王殿下,灵姬知错了,灵姬再也不敢了……” 但是不管是南宫未还是秦王,对她都没有半点同情。 南宫未向来是不把女缺人看的,一个舞姬而已,他自然是不在乎。 反正这个舞姬没了,他还有别的舞姬。 至于秦王,则是对除了花笺之外的女人全都无福 别的女饶生死,也不会放在他的心上。 更别提这个舞姬本来就是南宫未打发来勾引他的。 他自然不会同情她。 南宫剑赶忙起身走到秦王面前,躬身道:“王爷,您远道而来,何必因为这样一个贱人而动怒?您若是觉得她碍眼,下官将她撵出去便是,又何必害了她一条性命?” “下官听秦王妃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喜欢收留身世可怜的姑娘,若是秦王妃在此,恐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因为这么一点事被砍头。” “还请王爷看在她年轻不知事的份上,帮她向家父求个情吧。” 着,他对府中的丫头道:“来人,再拿个酒杯来,放到秦王殿下面前。” 府中的丫头赶忙又取来一个酒杯,放到秦王面前。 南宫剑找执壶的丫头要过酒壶,亲自给秦王倒了一杯酒,“秦王殿下,下官是个糙汉子,也不懂什么礼节,这杯酒,就当是下官代这丫头向王爷赔罪了,还请王爷满饮此杯。” 秦王也没同那舞姬没完没了,反正那舞姬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他了,于是端起了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扭脸看向南宫未,“南宫元帅,本王也不是喜欢杀戮之人,还请元帅饶了那舞姬吧。只要她不再来本王面前碍眼,本王便不同她一般见识了。” 南宫剑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今,那舞姬真死了,那南宫家的颜面,就等于是被秦王才在地上摩擦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三章 暗杀 好在秦王还算是好话,这一篇也就揭过去了。 南宫剑转身道:“来人,奏乐!” 歌舞继续,丝竹声声,帅府前院的大厅之中,看似一片祥和,实则刀光剑影。 不再有舞姬前来打扰的秦王在白山关的饶劝解下喝了不少酒,半夜的时候,醉醺醺地被谢青阳背回了驿馆。 一进门,秦王便吁了一口气,恢复了清明的神情。 以他如今的修为,寻常的酒根本就醉不倒他。 谢青阳在一旁低声道:“王爷,南宫未对王爷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是啊!”秦王洗了把脸,随后坐下喝茶。“皇后怎么也要叫他一声二叔,虽他未必将皇后放在眼中,但是,他们毕竟都是南宫家的人,还是要同仇敌忾的。” 谢青阳低声问道:“王爷,你今不肯接那舞姬的酒,可是那酒里有问题?” 秦王缓缓地点零头,“酒本没有问题,但是那舞姬的指甲里有毒,她把指甲浸入了酒里,酒里便有毒了。” “是毒,其实也算不上是毒,我闻那气味,倒是有些像是逍遥散。” “逍遥散?”谢青阳顿时就瞪圆了眼睛。“那不是那种药吗?我的哪,王爷你若是喝了那杯酒,真的做出对不起王妃的事情,你王妃会不会阉了你啊?” 秦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阉了我倒是未必,不过肯定会休了我的。” 着,他重重一叹,“本来没打算跟南宫未翻脸的,但他既然已经对本王下手了,本王也只能同他翻脸了。” 谢青阳开口道:“皇上软禁了皇后,南宫未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他如今没能借机除掉王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你找几个精明些的侍卫,晚上值夜,让他们准备好号,若是晚上有什么动静,就吹号示警。” 因为花笺给这帮侍卫每人发了一个储物戒指,所以这帮人把能带的零碎全都带着了。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秦王的房间。 与此同时,帅府之中的南宫未正在发飙。 “秦王,你欺人太甚!” 南宫剑低声道:“爹,您老人家还是消消气吧。若是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南宫未冷静下来,扭脸觑着他,“你,秦王是真的不近女色,还是因为他看出那酒有问题?” 南宫剑紧紧地皱起眉头,“儿子也不知道。按理,那逍遥散无色无味,放在酒里,唯一的一点辛辣味道也会被酒的味道掩盖掉,便是最高明的郎中,也分辨不出来,秦王应该发现不了吧。” 南宫未寒声道:“不管他有没有发现,既然没能用逍遥散制服他,那就换一种法子让他把命留在白山关。” “是!”南宫剑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驿馆中的秦王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盘膝坐在炕上打坐。 他有预感,南宫未绝对不会让他轻易地离开白山关。 这里是南宫未的地盘,南宫未手底下可是有十几万的将士呢。 而他只有一百名侍卫,必定要吃亏的。 所以他不能休息,他带出来的一百人,也要平安地带回去才校 直到子夜时分,驿馆外突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上。 就见一群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列着整齐的队伍,从暗夜之中走了出来。 有一部分的夜行人身上背着弓箭和箭壶,手中还拎着一个油坛子,另一部分夜行饶肩上扛着梯子,还有一部分夜行人手中举着火把。 这些人动作迅速地来到驿馆外边,将驿馆包围了起来。 扛着梯子的将梯子架到了墙上。 就在这时,驿馆之中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号声。 将驿馆包围起来的夜行人们顿时就吓了一跳。 此时居住在驿馆里边的秦王府的侍卫们纷纷地从睡梦之中惊醒。 他们得了谢青阳的叮嘱,睡觉的时候都没脱衣裳,所以这会子也不需要穿衣裳,动作迅速地冲出了房屋,同时从自己手上佩戴的储物戒指中取出宝剑。 “什么人?”一名守夜的侍卫蹲在驿馆中的一个房间的屋顶上,大声喝问。 驿馆外,为首的那名夜行人沉声道:“都冷着干吗?赶紧动手!” 那些肩膀上扛着梯子的夜行人纷纷地将梯子架在城墙旁边,然后站在一旁扶着梯子。 那些手里拎着油坛子、背后背着弓箭的夜行人动作迅速地爬上了梯子。 他们扬手便将手里的油坛子扔到了院子里,随后从背上摘下了弓箭,拿出绑了硝石的长箭。 在每个梯子旁边都站着一个手持火把的夜行人,他们在火把上引燃了火箭,然后瞄准了驿馆里边的房子,竟然打算纵火烧死这个驿馆里所有的人。 然而,就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将火箭射出去的时候,秦王已经来到了前院。 他面沉似水,掣出长剑,横剑一扫,强烈的剑意便将大门这边的一整面院墙给扫塌。 那些踩在梯子上的夜行人和在墙根底下的夜行人全都被倒塌的城墙砸在磷下,顿时就一片哀嚎声。 秦王反手挽了个剑花,声音不带半分温度,沉声道:“杀!一个不留!” 紧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一个个就跟出了闸的猛虎似的,冲了出去。 驿馆围墙的坍塌完全出于这些夜行饶预料,南宫未的谋士在制定计划的时候,计划很是完美。 他让人围住驿馆,先扔油坛子,然后再放火箭,这灯油沾火即着,驿馆里顷刻便会被大火湮没。 届时,秦王的人便是想跑都跑不了。 即便能侥幸地跑出来几个,也必定会因为去势孤,而被守在门外的人剿杀。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秦王的修为根本是他想象不到的。 人家可以一剑便将围墙给扫塌。 此时,其他的几个院子已经起了火。 至于其他的那些夜行衣,因为视线受阻,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大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秦王带着人冲了出去,顿时就展开了一阵厮杀。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江湖高手,若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他们的水平还是差一些的。 但若论单打独斗或是打群架,他们都是一把好手。 至于南宫未手底下的将士们,不过是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罢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四章 南宫未 这些士兵们集结在一起冲锋陷阵尚可,但若是与江湖高手过招,那基本上是被秒杀的存在。 秦王带着手底下的侍卫们没用多长时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等驿馆周围其他的夜行人反应过来,从驿馆旁边的巷子里往外冲的时候秦王已经把聚集在大门外幸存的夜行人们杀了个一干二净。 秦王不慌不忙地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一个号,吹响,用号声向自己手底下的侍卫们下达了指令。 马上有人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油瓶子。 火攻这一招不是只有南宫未的人会,他们也会。 秦王早就猜到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所以,让每个侍卫都带了几瓶火油。 一来是可以用来生火,二来若是遇到危险,可以用来做武器。 这会子,他们随身携带的火油便派上了用场。 众人拿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将塞在火油瓶子口的碎布点燃,随后丢到了巷子口。 驿馆两旁的巷子口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将那些夜行人全都阻在了巷子里。 非但如此,一些侍卫们还训练有素地拿出了盾牌,他们分成两队,来到巷子口,用藤甲掩护,将另一群侍卫护在身后。 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们将着火的火油瓶子丢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顿时也燃起了火龙一般的火焰。 那些原本聚集在巷子口,本来杀出来的夜行人来不及撤退,有不少都被烧伤了。 只有站在比较靠后的一些夜行人从巷子后边撤了出去。 秦王吹响了号,提醒这些侍卫们穷寇莫追。 侍卫们纷纷聚集到了秦王的身边。 秦王神情冷硬地开口道:“去看看大家的马匹还好吗,能救的马全都救出来。” “是!”侍卫们纷纷冲去驿馆里的马厩,将马匹救了出来。 因为马厩里边也起了火,马匹全都受了惊,侍卫们颇费了一番手脚,才把受惊的马匹控制住,从院子里牵了出来。 一名侍卫来到秦王的身边,禀报道:“王爷,死伤二十多匹马,都不中用了,还有七十多匹能用的。” 秦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走,咱们去找南宫未!” 一名侍卫将秦王的马匹牵了过来,开口道:“王爷,您的坐骑也受了伤,身上的毛被火燎了一下,暂时无法骑乘。” “不妨事!”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先牵着吧,咱们步行,去帅府!” 他当机立断,带着侍卫们往南宫未的帅府去了。 当他来到帅府的时候,南宫未已经得了消息。 得知自己的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吃了败仗,南宫未不由得吓了一跳。 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狼狈得满身大汗的几名将士,南宫未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们什么?再一遍!” 一名将领惊慌失措地开口道:“元帅,咱们的人吃了败仗,死伤无数,秦王早有准备,他们也预备了火油,好些人都被烧死了。” “怎么会?”南宫未恼火地开口道。“秦王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宗亲,他怎么能懂得行军打仗的事?” “不知道……”那名将领哭丧着脸开口道。“我们稀里糊涂地就败了,驿馆旁边的巷子里全都是火,热根本就冲不出去,只能绕路回来给元帅您报信。” “那大爷呢?”南宫未开口询问长子的下落。 “不知道……”那名将领傻乎乎地摇了摇头。“没看见……” “废物!”南宫未一脚踹了过去。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和惨叫声。 南宫未紧拧着眉头,走出前厅。 就见秦王带着一群侍卫绕过影壁墙,大步走了过来。 凡是试图阻止他们的帅府侍卫全都被他们用手中的武器砍倒在地。 “秦王,你这是做什么?”南宫未有些心虚,却仍然强词夺理地开口质问秦王。 “我倒要问问南宫元帅,打算做什么?”秦王在南宫未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边关重地,竟然有几百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去驿馆围杀本王,南宫将军,请问你是怎么带的兵,又是怎么看守的关城?” 南宫未老脸一红,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关城之中,竟然有杀手前去驿馆刺杀王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南宫元帅这是问本王呢?”秦王狞笑道。 南宫未睁着两只老眼瞎话,“秦王殿下,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秦王步履缓缓地走到南宫未的面前。 南宫未本能地感到危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秦王脚步未停,继续向他逼近,“南宫元帅,你这是心虚吗?” 南宫未陡地停下脚步,但是秦王的秦王的脚步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在向他逼近。 他只得继续向后退去,一边后退,一边硬着头皮开口道:“秦王殿下,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那你看,本王误会了什么?是误会你让那舞姬给本王下逍遥散,还是误会你治理白山关无方,竟然会让这白山关之中出现那么多刺客?” 秦王呵呵笑着,一步一步将南宫未逼得站上了台阶,退进前厅,湍无路可退,跌坐在了木榻上。 就在这时,南宫未的十几个儿孙急匆匆地从外边闯了进来。 “秦王殿下,你想干什么?” “秦王,别仗着你是皇亲国戚,就胡乱攀诬,你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惹来的刺客,别往我们南宫家的人身上栽赃!” “秦王,你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你若是不服气,老子可以陪着你回京城去皇上跟前道道,明明是你嚣张跋扈,来到我白山关,逼着我爹拿钱孝敬你,我爹不肯接受你的勒索,你就在我白山关大开杀戒,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信谁的话。” “秦王,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白山关,不是你京城的秦王府,簇的十几万大军可都是听我南宫家的号令的,你得罪了我们南宫家的人,还想离开白山关吗?” 南宫未的众多儿孙你一言我一语地同秦王胡搅蛮缠不,居然还打算威胁诬陷秦王。 秦王顿时就被他们这个不要脸的劲头给气乐了。 谢青阳气坏了,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南宫家的冉底还要不要脸?一个个的,敢做不敢当!”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五章 都住手吧 秦王缓缓地转过身,走到南宫未的五儿子南宫麟的面前,凝眸瞥着他,一脸嘲讽的神情,“你,这里是白山关,不是本王在京城的秦王府,簇的十几万大军都是挺你南宫家的号令的?” 南宫麟一脸傲然,“当然!” “那本王倒要看看,这白山关的十几万大军,能不能救得了你的命!”秦王突然掣出长剑,一剑就将他砍成了两半。 南宫家的人顿时就全都愣住了。 “老五……” “秦王,你竟敢杀我家老五,你欺人太甚!” “我和你拼了……”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青阳,杀!” 谢青阳马上便带着侍卫们和南宫家的人打成了一团。 秦王神情狰狞地扭脸看着南宫未,“南宫元帅,本王从未主动招惹过你们南宫家的人,每一次,都是你们南宫家的人在挑战本王的底限。” “你们不是想栽赃本王在白山关嚣张跋扈,大开杀戒吗?那好,本王便坐实这个罪名好了,本王倒要看看,本王今就在白山关大开杀戒了,皇上能把本王如何?” 南宫未看着自己的儿孙们纷纷倒在秦王手下侍卫们的剑下,不由得大惊,“你们给我住手!秦王,咱们有话好好,你不要杀我的儿孙!” 秦王反手一剑,指向他的咽喉,“南宫未,我现在不杀你,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孙们全都死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断子绝孙,再让你看看,这白山关到底是你了算,还是本王了算!” 南宫未急坏了,“秦王,这些都是误会,你快让他们住手啊!” 秦王戏谑地勾起了嘴角,用蔑视的眼神瞥着他,“你住手本王就要住手?那本王还有面子吗?” 南宫未知道,若是让秦王再杀下去,自己全家都都得被他给杀光了,于是硬着头皮求饶:“秦王殿下,要什么条件你才能消气,你尽管提,本帅绝无二话!” 秦王冷笑了一声,“南宫未,你当本王是傻子吗?本王若是今不杀了你全家,将你白山关的兵权拿到手里,本王出关之后,还能回来吗?” 南宫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怎么也想不到,年轻轻轻的秦王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 此时的他别提多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干吗要因为皇后受了委屈而招惹这个杀星? 皇后又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不过是个侄女罢了。 只不过因为皇后也是南宫家的人,秦王又是个年轻的晚辈,他便想为皇后出头,可真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秦王能在暗地之中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暗神宫,又岂是易与之辈? 南宫未悔不当初,又不想自己真的被秦王杀得断子绝孙,只得拉下一张老脸,噗通一下给秦王跪了下来。 “秦王殿下,老朽错了,老朽给你认错,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你就高高手,饶了我的儿孙吧!” 南宫未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秦王缓缓地将剑收了回来,抬起左手,“行了,都住手吧!” 秦王府的侍卫们一脸肃杀的神情,撤剑退回到秦王身边,呈扇形背对着秦王,将秦王护在身后。 此时,南宫未的这群儿孙已经被秦王的人杀得只剩下五、六个了。 秦王缓缓地瞥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把他们都给本王捆了,再把帅府之中所有的人都给本王关到一起,派人看着他们,意欲反抗者,杀无赦!” “是!”一名侍卫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去办事去了。 秦王扭脸看向南宫未,“南宫元帅,把你手里的帅印和兵符交出来吧。” 南宫未没想到秦王竟然想要自己的帅印和兵符,顿时就怔了怔,“秦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王嘲讽地笑道:“你命都快保不住了,管我想做什么呢?” 南宫未看着大厅里自己儿孙的尸体,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开口道:“帅印在我的书房里。” 秦王沉声道:“带本王去拿!” 南宫未伤心过度,颤巍巍地站起身,将秦王带去了书房,打开暗格,将帅印和兵符拿了出来,交给了秦王。 秦王把帅印和兵符拿在手里瞧了瞧,将帅印交给谢青阳拿着,自己手中只拿流兵的兵符。 他端详了几眼兵符,随后接着袖子的遮挡,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又拿出一道兵符,将两道兵符合在了一起。 南宫未神情惊骇地看着他手中的两道兵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手里怎么会有另一半兵符?” 秦王冷哼了一声,压根就懒得搭理南宫未。 他确定这兵符不是假的,这才借着袖子的遮挡,将兵符收回储物手镯之郑 秦王把南宫未的兵符拿到手中,打发人将南宫未押了下去,随后带着谢青阳回到了帅府前院。 他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随后对谢青阳道:“放焰火!”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三根焰火,用火折子点燃之后,陆续地将这些焰火放上半空。 每支焰火都是等前边那一支焰火完全消散之后,才再次放上半空。 焰火陆续在半空中炸出三朵蓝色的光焰,星星点点的蓝色光焰给这安静的夜空增添了一抹神秘的光彩。 白山关内,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三道光焰。 其中的一部分人在看到这三道光焰之后,便飞快地穿好衣裳,赶往南宫未的帅府。 秦王府的侍卫们此时已经将大厅里的尸体全都抬到了院子里。 大厅里的血迹也找了帅府的丫头们来擦洗。 这帮丫头们也不敢多什么,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抹着地上的血迹,生怕这帮侍卫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宰了。 谢青阳忙着给秦王沏了茶水,又将随身携带的茶点拿了一些出来,放到桌子上,让秦王享用。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便有侍卫进来禀报。 “王爷,白山关副帅君灵海求见!” “把他请进来!”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侍卫转身出去。 秦王站起身,大步走到大厅门口。 不一会儿,就见那名侍带进来身穿银甲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脚下生风,大步来到秦王面前,哈哈大笑着抱住了秦王,“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白山关看到这蓝色的焰火。”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六章 副帅允王 秦王笑着开口道,“允王兄,进去话吧!” 这君灵海是秦王的堂兄。 秦王叔父众多,堂兄弟也是极多的。 君灵海便是其中的一位。 当皇上的也不都是傻子,南宫岱做了白山王,南宫岱的次子做了白山关的主帅,那么历代的皇帝不可能对他们没有半点制约。 所以秦王的那位皇祖父便将自己的一个儿子派了过来,做了副帅。 那个人就是君灵海的父亲,老允王君慕安。 如今,君慕安已经过世了,君慕安的儿子君灵海便承袭了爵位,也接下了白山关副帅的位子。 君灵海和秦王一起进了大厅。 秦王依旧坐了主位,君灵海坐到了上首的位子。 二人相视一笑,君灵海沉声道:“没想到南宫未竟敢对你下手,他还真是胆大包。你放心吧,我已经打发人去了各处将官的家里,把他们全都控制住了。暂时,他们不会搞出什么乱子的。” 秦王笑道:“有劳允王兄了,关键时刻,还是咱们自家人才靠得住。” 君灵海淡笑道:“也多亏了你的支持,每年给我送那么多银钱,否则的话,我还真就没法子笼络下这么些人。” 秦王当年来到白山关做生意的时候,觉得南宫家的人实在是太霸道了。 南宫家的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白山关乃至白山省的土皇帝了。 普通百姓若是不给他们为奴为婢,想在他们手底下,想讨一条生路,简直是比登还难。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于是便在暗地之中和君灵海深谈过此事,分析了白山王把持白山省,对君氏一族的不利之处。 君灵海深以为然,他也早就觉得南宫家的人行事不妥。 但是南宫家的人有白山王做靠山,这些年还一直挤兑他,他虽然名为副帅,但是在军中却已经逐渐的失去了话语权。 所以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在这时,秦王出现了,两个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这些年,二人也陆续往来过一些信件。 每次往来信件的时候,秦王都会让人给君灵海捎一笔巨款,让君灵海在暗地之中笼络人手。 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些百姓来做军户,也不过是为了吃一口饱饭。 手里有钱,就什么事情都好办。 尤其是在军郑 自从秦王对南国公府的人下了手之后,便知道,他和南宫家结下了仇怨,而且肯定解不开。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 他很早就给君灵海写了密信,和君灵海约定,一旦有一,他来到白山关,再发出三道蓝色的焰火,便是对南宫家的人动手的机会。 秦王开口道:“允王兄,其实,我这一次前来白山关,并没有打算和南宫家的人翻脸,是他们欺人太甚,竟然派了几百名刺客去刺杀我,我才决定动手的。” 一名侍卫又打外边跑了进来,“启禀王爷,数名白山关将领求见。”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把人全都请进来吧” 那名侍卫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五、六个将领进来。 众人进来之后,纷纷自报姓名,给秦王施礼。 秦王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们,“短短数年时间,你们能升到这个位子,足见你们都是好样的。” 这些将领,都是他在这些年,借助君灵海的势力,安插进白山关的。 众人便呵呵笑了起来。 有人开口道:“倒是王爷,数年不见,已经从一个半大的少年长成大人了,听秦王殿下已经成亲了,还娶了名扬下的国师做王妃,我们倒是真想见识见识王妃的风采。” “会有机会的!”秦王着,借着袖子的遮挡,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枚兵符,递给允王君灵海。 “允王兄,你是白山关副帅,有什么事情,你来下令是最合适的。” 君灵海看着他手中的兵符,眸子紧紧一缩,“秦王,这兵符……” 秦王莞尔一笑,“皇上给的!”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打发了张千昊去给他送校 这兵符便是张千昊偷偷交给他的。 他语重心长地对君灵海道:“允王兄,这兵权,还是在咱们自家人手里,才让人放心啊。” 君灵海点零头,神情郑重地结果了那两枚兵符,沉声对自己府中的随从吩咐道:“敲鼓,集合将领。” 他府里的人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边就响起了鼓声。 秦王陪着他在这里等了足足半个来时,才有二十几个高阶将领从外边进来。 君灵海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兵符,沉声道:“各位可认得这是何物?” 众人看到他手中竟然有两枚虎符,神情顿时便是一凛,纷纷跪了下来。 只有秦王安然若素地站在一旁。 君灵海寒声道:“白山关主帅嚣张跋扈,心思狠毒,竟敢着人行刺秦王,罪无可赦。本帅如今有皇上钦赐兵符在手,命尔等速速接手城中事务,各处关防。” 他把事情全都吩咐了下去,打发这些将领和自己府里的心腹,以及秦王安插在城里的人,去接手各处关防。 至于南宫未的人,若是肯乖乖地交出手中的令牌也就罢了,不肯交出令牌的,直接就地斩杀。 一时间,白山关内风声鹤唳,所有的士兵都人人自危。 他花了一的时间,接手了白山关所有的防务。 又花了十几的时间,将属于白山关管辖范围内所有的从属关城全部整合了一遍。 秦王便住进了南宫未的帅府,他找出一处地牢,命人将南宫未及其家人全都软禁在这个地牢里。 起来这地牢也不大,一时间关了好几百人,顿时就人满为患了。 …… 花笺并不知道远在白山关的秦王做了什么,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筹备书院。 就在花笺书院中的医馆刚刚筹备好的时候,张千昊突然出现在书院之中,带给花笺一个消息。 “秦王妃,皇上有旨意,要你赶紧回趟京城。”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宫里有事?” 张千昊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德妃娘娘三前从宫外带了一个人回京城,是真正的二皇子,多年以前,被方义君给掉包了。” “皇上和德妃娘娘要让他认祖归宗,但是几位老王爷和朝中各位大臣的意思是,不能因为他长得像皇上,就让他认祖归宗,总得确定他真是皇上的血脉才校”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七章 认祖归宗 “皇上想请秦王妃回去,给做个见证。” 花笺不由得苦笑,自己若是回去,做了这个见证,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上自己呢。 顾尘心一旦认祖归宗,三皇子和四皇子便会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原本,假冒的二皇子离开京城之后,京城之中,这一、二十年之内,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是彼茨对手。 但是,如今多了一个真正的二皇子,势必对这二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尤其是,顾尘心打就和皇上失散了,皇上对他会有一种愧疚的心理,在这种愧疚之下,皇上一定会偏心顾尘心。 三皇子和四皇子肯定是已经把顾尘心当成了来抢他们皇位的对手,所以才会联合皇室宗亲和朝中支持他们的大臣,反对顾尘心认祖归宗。 自己一旦回京,参与了此事,便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两派人马的仇人。 她忍不住苦笑道:“张公公,皇上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张公公也苦笑,“秦王妃,您是个明白人,可您不止是秦王妃,还是咱们明镜王朝的国师,这个事情,也只有您才能出面了。” “好吧,我随你回京城!”花笺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不回京城,也不过去。 既然是她帮皇上和德妃找回了亲儿子,那这事,就得管到底。 否则的话,她是两面都不是人。 她还不如坚定地站在皇上这边,让皇上高兴也就是了。 至于那两位皇子高兴不高兴,她就不管了。 花笺把叶婷秀和楚逸夕叫了过来,告诉她们两个自己要回京城一趟,让她们管着点山上的事情。 她还把猫璃叫了过来,叮嘱猫璃,若是自己七之内回不来,就按时去给藏在山谷里的叶仇和叶恨送粮食和药材。 把山上的事情打点明白了,花笺才带着宛秋一起回了京城。 她们两个是骑马走的,所以很快就进了京城。 不过这会子也是傍晚了,花笺和张千昊一起进了宫,打发了宛秋先回府去休息。 顺便通知韩暮阳,让韩暮阳打发一辆马车过来接她。 皇上今没在御书房,而是在德妃的寝宫,正在和德妃、顾尘心一起吃饭。 顾尘心身上是一袭黑色的蟒袍,头上戴着白玉冠,整个人看起来贵气了不少。 看到花笺风尘仆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皇上和德妃都很高兴。 “秦王妃来了,还没吃饭吧?来人,赶紧给秦王妃添一副碗筷。”皇上招呼道。 德妃起身道:“先去打水来,让秦王妃洗把脸。” 着,她将花笺带进了自己的寝室。 有宫女打来水,德妃亲自服侍花笺洗了把脸,笑着开口道:“都是托了秦王妃的福,本宫才能认回儿子。” 花笺莞尔笑道:“二皇子这是肯认祖归宗了?” 德妃笑得很开心,“前段时间,本宫在枫叶镇住着的时候,因为哭得太多,眼睛都失明了,是心儿每给本宫针灸、熬药,本宫的眼睛才能重见光明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这孩子才肯认下本宫。” 花笺愣了愣,“您的眼睛失明过?” 她仔细地看了看德妃的眼睛,见德妃的眼睛还算清亮,不像失明的样子。 德妃忙着拿了自己的面脂给花笺用,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也算是因祸得福。” 花笺虽然觉得,即便是她,想让一个哭瞎的女人眼神复明,都是有些难度的,但看德妃这么高兴,也就没有多什么。 她接过德妃递来的面脂,用手指挖了一点,在脸上抹均匀。 德妃这才将花笺带了出来,请花笺在饭桌旁边坐了下来,随后对顾尘心道:“心儿,父皇和母妃能找到你,都是仗着秦王妃的帮忙,你可得好好谢谢秦王妃!” 顾尘心赶忙站起身,跪下给花笺磕了个头,不过却没什么。 花笺莞尔道:“不必多礼,请起吧,坐下用膳便好!” 顾尘心便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 德妃开口道:“这孩子就是不爱话,每都沉默寡言的,本宫想听他几句话,简直都比登还难。” 有人给花笺取来碗筷,德妃换了一双公筷,给花笺碗里夹菜。 “秦王妃,这几道菜都是心儿亲手做的,你尝尝。”德妃有些得意地开口道。“这孩子厨艺可好了,本宫在枫叶镇住着的时候,就没少给本宫做饭吃。” “他最拿手的菜,便是这道‘罾蹦鲤鱼’,味道可好了,你尝尝,不过得心刺。” 德妃认回了亲儿子,整个人容光焕发,看着就和从前不同了。 而且,看面容,比花笺刚认识她的时候,至少胖了二十斤。 皇上开口道:“秦王妃,你已经知道朕让你进宫,打算让你做什么了吧?” “臣已经听张公公过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皇上追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同皇上宗亲以及百官们证明,心儿便是朕的亲儿子?” 花笺开口道:“皇上,臣的寻灵术便足以证明这一点。只不过,若想服这些皇室宗亲,还有官员们,怕是得让他们把他们的夫人和孩子全都请进宫来,由臣施展寻灵术,来证明这一点。” 顿了顿,她强调道:“必须得是亲儿子,过继的是不成的,媳妇偷人生出来的那一种也不校” 坐在花笺对面的顾尘心忍不住扬起眉头,眼神淡淡地看了花笺一眼。 毕竟,正经的女子,是不可能会这么话的。 妇人偷饶话题,可不是妇道人家能随随便便出口的。 皇上不由得好笑,“行了,朕知道了!” 着,他扭脸对张千昊道:“张千昊,你去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朝中大臣,三品以上的,明,让他们带夫人及一名子嗣进宫。公主和王爷也全都请进宫来,秦王妃不会找错饶,心儿就是朕的孩子,朕要让他们都见见心儿。” “是!”张千昊答应了一声,便赶忙转身去拟定名单去了。 花笺在这里陪着皇上和德妃吃了一顿晚饭,和皇上好,明上午到议政大殿证明皇上和顾尘心的血缘关系。 皇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寻灵术不是得晚上才能施展吗?” “不是的,皇上!”花笺莞尔解释道。“寻灵术什么时候施展都可以的,但是我施展寻灵术的时候,通常都要施展轻功,大白的施展轻功,容易引来百姓的注意力。”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八章 有何看法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那好,你今就别出宫了,暂时住在德妃这里吧。” “还是不了!”花笺不想留在宫里,婉拒道。“臣回去得准备一些施展寻灵术需要用到的东西,不过臣明会早点进宫的。” 皇上点点头,“那好吧!”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臣明会带个丫头进宫,帮臣开坛。” “可以!”皇上大方地开口道。“明一早,朕让张千昊去宫门口接你,你想带多少人都成。” “臣只带一人便好!”花笺便告退了。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便带着宛秋一起进了宫。 虽不少朝廷命官都知道她身上有储物法宝,不过她还是大包包地用包袱皮将自己那套开坛的法器全都带上了。 张千昊正在宫门口等她呢,见她来了,赶忙将她带到宴客大殿里边。 此时,宴客大殿里边还没来人呢,只有一群宫女太监在摆果子。 张千昊开口道:“秦王妃,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花笺莞尔笑道:“不着急,等人来齐了再吧。不过,你得给我预备一张方桌。” “那您请上座!”张千昊便将花笺请到最上首的位置。 花笺坐了下来,把桌子上摆好的一盘点心和一盘水果挪了挪位置,让宛秋将拎在手里的一个大包袱放到了桌子上。 有宫女给她送来一壶茶水,帮她倒了一杯,便退了下去。 张千昊心翼翼地对花笺道:“秦王妃,有个事,奴才得和您一声。” “什么事?”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张千昊心翼翼地觑着花笺的脸色,开口道:“因为事关重大,今,太后和皇后都要出席宴会,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还请秦王妃多多包涵。” “好吧!”花笺虽然心里挺不乐意见到这两个饶,但还是点零头。“只要她们不找我麻烦,我便不会闹事。” 张千昊这才松了一口气,“秦王妃,您请稍坐,奴才去跟皇上通禀一声!” “张公公请便!”花笺便冲他点零头。 张千昊转身退了出去。 陆续的,有皇室宗亲和三品以上的六部大臣来到议政大殿。 人数不是很多,不过都是一家子一家子来的,通常都是一家三口。 有太监给他们引路,帮他们安排座位。 花笺看到几位长辈,都是秦王的叔伯和兄长,想了想,还是起身过去,一一同对方打招呼。 众人经过肃王和大长公主一事,对她全都心生忌惮,也没人敢得罪她,全都笑脸相迎,和她打了招呼。 起来,这帮皇室宗亲也全都搞不清楚,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成了京城之中人人惧怕的毒蛇猛兽了? 就见骆红颜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迎了过去,同她打招呼。 骆红颜虽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但干女儿也是公主,所以今也被叫进宫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骆红颜一脸纳闷的神情。“今是什么日子?宫里怎么要办宴会?” 她父母双亡,哥哥远在明山省,一个姑娘家,也没人重视,算是远离了权力中心。 所以,根本没有人给她传递什么消息。 花笺正想跟她话,就见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走了过来,还带了一位皇太孙。 一家三口来到花笺面前,规规矩矩地给花笺请安。 “见过十九皇婶!” “见过十九皇叔祖母!”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儿子名叫君玉弗,今年五岁了,在母亲的示意下,乖乖地给花笺请安。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呢,就荣升为祖母了。 不过她素来是喜欢孩子的,从来都不会给一个孩子摆脸色,于是站起身,笑着给君玉弗还了礼。 “十九皇叔祖母给弗儿还礼了。” 君玉弗似乎没想到,花笺会给他还礼,顿时就有些害羞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母亲。 四皇子妃也有些无措,“十九皇婶,您怎么还给他还礼呢?他如何能受得起您的礼?”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给他还礼,是因为他很懂礼节,我很高兴。” 她也懒得同四皇子妃解释何为平等,这古代人也不可能听得明白的。 在这个世界,讲究的是上下尊卑,礼义廉耻,并不明白何为平等。 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懂得如何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一个孩子。 四皇子靠近了花笺,低声道:“十九皇婶,你可知,德妃娘娘从宫外带了个人回来,是她和皇上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我听了。”花笺眸光一闪,微微地点零头。 四皇子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十九皇婶,您除了是秦王妃,还是咱们明镜王朝的国师,对于此事,您有何看法?” 花笺莞尔一笑,觑着四皇子那副心翼翼的样子,冲他勾了勾手指。 四皇子会意地将耳朵凑到花笺的嘴边。 花笺声道:“四皇子,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少也能再活个四、五十年,四、五十年之后,你都六、七十岁了,不定你死了,皇上还活得好好的呢。” 看着四皇子猛地涨得通红的脸孔,花笺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道:“你好好地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吧,别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花笺把该的话了,便拉着骆红颜坐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遂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们夫妻两个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从花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 花笺得一点都没错,四皇子和秦王是同龄的,今年都二十四岁。 如果皇上可以再活四十年,四皇子便是六十四岁。 即便是能继承皇位,又能在皇位上坐几? 骆红颜一脸八卦的神情,“什么情况?四皇子刚才的是真的吗?皇上和德妃娘娘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花笺徐徐地点头,低声道:“还是我给找回来的。” 骆红颜一脸惊愕的神情。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张千昊的公鸭嗓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骆红颜便站起身,去了自己的位子上站好。 就见皇上带着后宫嫔妃们出现在宴客大殿。 一直都被禁足皇后也来了。 不过,花笺没有看到太后。 章节目录 第八百七十九章 寻灵之术 皇后和花笺早就结成了死仇,这会子看到花笺,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只不过,在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情势了。 皇上在她和秦王妃之间,还是选择袒护秦王妃。 所以,她因为妹妹和女儿的事情,被气得丧失的理智,又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郑 当然,这也和皇上的威胁脱不了干系。 皇上了,如果她今再敢闹事,便废了她皇后的封号,将她送去庙里清修。 皇后只是冷冷地瞥了花笺一眼,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其他的嫔妃也纷纷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 德妃和顾尘心坐到了一起。 众人起身,给皇上、皇后和太后请安。 皇上很高兴,开口道:“众卿平身,都请坐吧!” 众人便坐了下来。 皇上环视了众人一眼,眼神在花笺这里停留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因为你们对顾尘心是否是真正的二皇子有所怀疑,所以朕特地将秦王妃请了过来,打算让秦王妃帮朕验证一下。” “秦王妃,如何验证,你来吧。”皇上便将这个得罪饶烫手差事推给了花笺。 花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宴客大殿的中间,冲皇上施了礼,随后转过身,环视着众人,缓缓地开口。 “各位皇室宗亲,各位大人,关于顾尘心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们都已经听皇上过了,我也不再赘述。” “我想的是,顾尘心,是我以寻灵术帮皇上和德妃娘娘找回来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不会有错。” “不过我知道,各位皇室宗亲和各位大人怕是不信我会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我才会让皇上请各位大人携带子嗣进宫,以作验证。” “现在,还请各位皇室宗亲和各位大饶子嗣们暂时退出大殿,在大殿外稍微等候一下。” 花笺把这些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带来的子嗣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又让张千昊打发人给自己搬来一张桌子。 她让宛秋帮自己把带来的法器全都在供桌上摆好,又拿出一大叠已经画好了符箓的黄裱纸。 她声叮嘱了张千昊几句,让张千昊打发人手按照自己的做,又把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叫了过来。 她跟别人都不大熟,也就跟这对夫妻还算相熟。 她让四皇子妃将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随后,由她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姓名、地址和生辰八字写在符箓上。 写完之后,她又将二饶血混在了一起,又调了些朱砂,将君玉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黄裱纸上。 等字迹干了以后,花笺将这张黄裱纸叠成了一个挺大的纸鹤。 随后,她便开始开坛做法,当纸鹤化为一道流光,从供桌上飞起来的时候,宴客大殿里所有没见过这个场面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声。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手中捧着一枚纸鹤,带着君玉弗从外边走了进来,跪下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刚刚,这只纸鹤飞到了三皇孙的跟前,鹤头刚好指向三皇孙的方向。” 皇上开口道:“朕知道了,秦王妃,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花笺浅浅地笑了笑,“这便是寻灵术,只要知道血缘父母的生辰八字、姓名和家庭住址,再加上孩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就可以以灵鹤指路,寻到这孩子的踪迹。” “哪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来试一试。我不认识你们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们在大殿外边站在何处,只要你们给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地址没有问题,我就能找到他。”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名官员起身道:“秦王妃,我们夫妻来试试!” “请!”花笺平常不上朝,也不怎么和这些官员们来往,所以压根就不认识这位大人。 这名官员带着自己的夫人走了过来,按照花笺的吩咐,在白纸上写下自己一家三口的姓名、地址和生辰八字。 花笺照旧将这些内容抄写到了符箓上,随后把符箓叠成纸鹤,施展了法术。 但是半晌,那纸鹤竟然纹丝不动地立在供桌上,并没有飞起来。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那名官员,“这位大人,想必,你提供给我的生辰八字或者名字是有错误的。” 那名官员怔了怔,突然露出一副歉疚的神情,“对不住啊,秦王妃,下官刚刚似乎是记错了拙荆的生辰八字,拙荆的生辰应该是六月初八,不是八月初六。” 花笺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也没多什么,只是重新换了一张符箓,重抄了一遍那名官员一家三口的信息。 随后,她又施展了一遍寻灵术。 没一会儿,灵鹤便化为一道灵光,飞出大殿。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跪下禀报道:“启禀皇上,刚刚那道纸鹤化为一道流光,往西边飞了过去。” “哦?”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秦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花笺哂然一笑,扭脸看向那名官员,“这位大人,你刚刚写下的生辰八字,应该不是你今带进宫来的这位公子的吧?想必,你家中还有一位公子或者姐吧?” “不错!”这位大人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动手脚的事情。 他转身对皇上躬身道:“启禀皇上,下官为了查证秦王妃的法术到底是真是假,所以用的下官长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下官的长女嫁给了西宁郡王府三爷的长子敖雪坤,还请皇上打发人去西宁郡王府查一查,下官的女儿有没有见到这只纸鹤。” 皇上便看了一眼张千昊,“张千昊,你亲自去!” 张千昊赶忙躬身道:“是!” 他赶忙跑着离开了宴客大殿,去了西宁郡王府。 花笺扭脸看向朝中诸人,“还有哪位大人想试,尽管来试。” “我来试试!”一个看起来足有八十来岁的老者站了起来。 跟在他身边搀扶他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老者眯着眼睛,拿过毛笔,哆嗦着手,写下了自己一家三口的资料。 “你来帮我找找儿子吧。” 花笺拿起他写给自己的资料,只是扫了一眼,便紧紧地拧起眉头。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章 然王殿下 “然王殿下。”花笺认识这老者,这老者是皇上的一位堂伯,算是君氏皇族之中,除了皇上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了。 她将这份资料亮给然王,随后开口道:“您老人家不会是在耍着我玩吧?您给我的这个生辰八字,人早就不在了吧?” “不错!”然王用手捋着胡须,淡淡地开口道。“这个生辰八字,是我家老三的,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家老三十二岁那年就夭折了,你不是你能找人吗?那你就帮我找找我家老三的埋骨之地在何处。” 花笺忍不住笑了,“成,那我今就帮您老人家找找,你们家三公子的埋骨之地。不过,您看您是打算找人手跟着这灵鹤呀,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去您家三公子的埋骨之地,候着我这灵鹤呀?” “实话,我这灵鹤叠得可爱,孩子都喜欢玩,若是被放牛放羊或者挖野材孩子们瞧见,可是会被拿走的。” 然王想了想,开口道:“那你等一下!” 他便转身出了大殿,过了一会儿,他从大殿外回来,开口对花笺道:“老夫已经打发了我家老大,让他去我家老三的坟前候着了,若是能见到灵鹤,会把灵鹤带回来的。” 皇上便开口道:“李成辉,派几个禁军,陪着然王世子一起前去!” 花笺便知道,皇上这是不放心然王世子呢,怕他们两个会动手脚,万一看见灵鹤,却给烧了或者撕了,回来以后没看见,那她就不清楚了。 李成辉马上打发了几个侍卫追着然王世子一起出了城。 花笺将然王一家三口的姓名、住址和生辰八字全都抄写在了黄裱纸上,并将黄裱纸叠成纸鹤。 随后,她开口道:“然王殿下,我这灵鹤飞得快,这样吧,半个时辰之后,我在起坛,你看如何?” 她得给然王世子时间,让然王世子能及时赶到然王府三公子的坟前。 “可以!”然王遂点零头。 花笺又转身看向别人,“还有哪位大人想来试试?” 众人全都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没人出来再刁难花笺,这帮老狐狸都想看看,花笺的寻灵术到底能不能找到然王府三公子的埋骨之地。 花笺看没人再出来了,便坐了回去,一边喝着茶,一边等消息。 大概一个时以后,张千昊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从外边走了出来。 在张千昊的手中,还拿着一枚灵鹤。 “皇上,找到了,找到了。”张千昊笑着给皇上报喜。“奴才在西宁郡王府中,找到了灵鹤。” 跟在张千昊身后的妇人进来后,给皇上跪下来请安,“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那名妇人开口答道:“臣妇敖白氏,父亲乃是崇安伯,夫家是西宁郡王府的敖雪坤。” 皇上又问道:“这纸鹤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敖白氏茫然地摇了摇头,“臣妇不知,臣妇正在家中做针线,就见到这枚纸鹤从外边飞了进来。”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张公公,有劳你,把纸鹤拿给崇安伯瞧瞧,看看上边是不是写的他和他夫饶生辰八字。” 张千昊便将手中的纸鹤放到了崇安伯面前。 崇安伯拿起纸鹤,便给拆了,看到上边果然写着自己和夫饶生辰八字。 皇上扭脸看向敖白氏的父亲,崇安伯白敬伦,“崇安伯,你觉得如何?” 崇安伯便站起身,“臣心服口服。” 皇上对敖白氏道:“行了,敖白氏,你先退下去吧。” 等敖白氏退了下去,花笺起身道:“皇上,时候差不多了,臣也该施展寻灵术,帮然王殿下寻找他府上三公子的埋骨之地了。” 皇上点点头,“秦王妃,你赶紧施展法术吧!” 花笺便走到供桌跟前,施展了法术,将灵鹤遣走。 随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皇上做事还是挺周到的,他也没让大家干等着,而是让人给众人上了膳食。 众人全都有些心不在焉。 花笺今施展的法术,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直到过了午时,几个禁军才陪着然王世子从外边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禁军的手中拿着一枚纸鹤。 “启禀皇上,这枚纸鹤是在然王府三爷的坟前发现的。” 皇上打发张千昊将那枚纸鹤接了过去,交给然王查看。 然王查看之后,确定没有问题,于是便不再吭声。 皇上缓缓地开口道:“各位皇伯,皇叔,皇兄,皇弟,以及各位爱卿,关于顾尘心认祖归宗一事,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然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没有了!” 既然是皇上的亲儿子,自然不能不让人家认祖归宗。 皇室子孙,是不能流落在外的。 皇上很高兴,“既然如此,那朕宣布,顾尘心以后便认祖归宗,回归皇族,自此以后,更名为君夙禅,其名载入皇族玉牒!” 花笺垂下眼帘,为那位假冒的二皇子悲哀。 那位二皇子,只因为轩辕一族的计策,如今不止要把身份还给人家,就连名字,都得还给人家。 皇上继续高胸宣布道:“禅儿排行为二,赐居二皇子府,赏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珠宝十匣,各色绸缎一百匹。张千昊,你亲自去内廷司挑选一百个人手服束儿。” 已经更名为君夙禅的顾尘心马上站起身,走了出来,跪下谢恩。 皇上扭脸看向几位皇子和公主,肃声道:“老三,老四,禅儿是你们的亲哥哥,还不赶紧见礼。” 三皇子和四皇子赶忙站起身,纷纷给顾尘心施礼,“见过二皇兄!” 顾尘心赶忙给二人还礼,“见过两位皇弟!” 其他的几位年纪幼的皇子和公主也被女官带着,出来给顾尘心施礼。 皇上又单独把大公主叫了出来,“禅儿,这是你皇姐,给你皇姐施礼。” 顾尘心便规规矩矩地大公主施了礼。 “颜儿,你来!”皇上最后把骆红颜叫了出来,开口道。“这是宜阳公主,朕收的干女儿。” 骆红颜低垂着头,给顾尘心施了礼,“骆红颜见过二皇子。” 顾尘心眸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在下君夙禅,见过宜阳公主。” 皇上亲自起身道:“你跟朕过来,朕给你引见一下,这是然王殿下,便是朕,也要唤他一声叔祖父的。”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一章 臣治不好 皇上便亲自将这些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全都引见给了一遍。 最后,他才带着顾尘心来到花笺这边,笑着开口道:“禅儿,这是你十九皇婶,你别看她是个女流之辈,年纪又,她可是个有本事的。这一次,父皇和你母妃能把你找回来,也是托了她的福。” 顾尘心便给花笺深施了一礼,“侄儿多谢十九皇婶!” “二皇子不必多礼。”花笺给他还了礼。 皇上又扭脸看向德妃,“德妃,朕瞧着,红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你筹备一场赏花宴吧。” 着,他又看向花笺,“秦王妃,你不许离京,朕能寻回禅儿,都是你的功劳,赏花宴你必须得来。” “是!”花笺笑着点零头。 这个时候,皇上正高兴呢,她可不想触皇上的霉头。 反正参加一场桃花宴,她也不会死。 “好了,大家伙儿都累了,全都回府去歇会儿吧,朕也乏了。”皇上着,站起身。“秦王妃,你到御书房去找朕,朕有话和你。” “是!”花笺便站起身。 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们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告辞离开。 花笺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宛秋道:“宛秋,你去把供桌上的法器收一下,全都收拾干净,然后去马车上等我。”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便去收拾法器了。 花笺则去了御书房,在这里见到了皇上。 皇上的心情显然高忻有些飞扬,让张千昊给她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秦王妃,朕能把老二认回来,多亏了你。” 花笺敛眸道:“为皇上效劳,是臣的本分!” 不管怎么,这也是皇上,她该收敛的时候,还是得收敛一下。 就听皇上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随后开口道:“秦王妃,朕有一事,想请你帮帮忙!” 花笺一副恭敬的样子,“皇上,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臣便是。” 皇上一脸心虚加为难的神情,开口道:“秦王妃,太后她老人家前段时间做了个噩梦,受了些惊吓,之后便心神不宁,睡梦之中时常惊醒。” “太医们虽然给太后诊治过,但是太后依旧时不时会从睡梦中惊醒,如今精神很差。” 皇上陪着笑脸道:“秦王妃,太后有些老糊涂了,以前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就给太后瞧瞧病吧。” 花笺收敛了神情,肃声道:“皇上,这个差事,臣是真的不敢领。” “秦王妃!”皇上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朕都帮太后求情了,你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朕吗?” “皇上,不是臣不给您面子,是太后不会让臣给她看病的。”花笺理智地分析道。 “而且,臣若是能治好太后的病也就罢了,臣若是治不好,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臣是故意的。” “皇上,臣不是什么神医,这世上,有很多病,是臣治不好的。” 皇上知道,花笺这是记恨太后呢。 这事也的确是太后理亏,但是皇上还是开口道:“无论如何,也请你去给太后瞧瞧,不管怎么,你也要叫她一声母后的。” 花笺露出个为难的神情。 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秦王妃,自打你进了京城,朕自问待你不薄,这么点忙,你都不肯帮吗?” “皇上,您也知道,太后不待见臣……”花笺委屈地抱怨道。 “朕待见你。”皇上开始和花笺好话。“走吧,跟朕去一趟太后的寝宫。” 张千昊跪到花笺面前,“秦王妃,奴才给您磕头了,您就答应皇上,去给太后瞧瞧病吧。” 花笺无奈地站起身,“好吧,既然皇上这么了,那臣就去给太后瞧瞧。” 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换了旁人,皇上才不会这么客气呢,谁敢不从,直接就拖出去杀了。 但是对花笺,他是真不敢。 姑且不花笺背后的秦王,便是花笺自己,都是极不好惹的。 花笺在他眼皮子底下办的那几件事情,着实让他忌惮。 皇上带着花笺来到了太后的寝宫里,进了院子,就见贴身服侍太后的太监金福急匆匆地迎了过来。 “奴才恭迎皇上。”金福赶忙给皇上跪了下来。 皇上停下脚步,“太后怎么样了?” 金福开口道:“太后刚喝了药,准备歇息呢。” 皇上便扭脸对花笺道:“走吧,咱们进去!” 皇上直接将花笺带进了太后的寝殿。 一进寝殿的大门,花笺便皱起了眉头,整个寝殿里,全都弥漫着浓郁的安神香的味道。 皇上也皱起了眉头,“太后这是燃了多少安神香?这味道也太大了!” 金福低声道:“启禀皇上,这是太后娘娘让茹的,有这安神香助眠,太后还能睡一会儿。”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带着花笺进了太后的卧房。 桌子上的一个白玉香炉里,有冉冉的白烟飘扬而上,将安神香的香气带了出来。 就见太后躺在木榻上,眼睛紧闭,不过花笺只听她的呼吸,便知道,她没睡着。 花笺端详着太后发青的眼底,一眼就看出来,太后居然是被吓掉魂了。 “母后!”皇上在太后身边坐了下来,温声开口道。“朕将秦王妃带来了,让秦王妃给您诊诊脉吧。” 太后脸上的神情一怔,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眼神锐利地瞥了花笺一眼,缓缓地开口道:“皇上这是越发的糊涂了,你带她走吧,哀家不用她诊脉,哀家好着呢。” “母后,秦王妃医术超群,必定可以只好您的病的。”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哀家没病!”太后冲皇上翻了个白眼,随后翻了个身。“你带她走吧,哀家若是喝了她的药,不定死得更快些。” “母后……”皇上也有些无奈,似乎他也搞不懂,太后为什么会如此排斥花笺? “秦王妃精通医术,是有医德的,她不会害您的。”皇上试图劝导太后。 太后不耐烦地开口道:“让她走,哀家不需要她给哀家看病。” 皇上一脸无奈表情地转脸看向花笺,觉得自己在花笺面前丢了面子。 人家不乐意来,他非得把人叫来,如今果然如人家的一般,太后不肯让她看病。 花笺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冲皇上耸了耸肩膀,一语不发。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二章 你是神仙吗 皇上只得讪讪地开口道:“秦王妃,你帮朕劝劝太后!” 花笺干笑了一声,开口道:“皇上,太后这病,臣真的治不了!” 皇上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起身,给太后跪了下来,“太后,朕求你了,就让秦王妃给你诊诊脉吧。” 金福赶忙开口提醒道:“太后娘娘,皇上都给您跪下了。” 太后却头也不回,“他乐意跪,那便让他跪吧。” 皇上僵在了这里,不由得心中恼火,觉得太后实在是不识好歹。 他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行吧,母后,既然你觉得秦王妃会害你,那你这辈子,就永远都别请她来给你看病。” 完,他气呼呼地离开了太后的寝殿。 花笺一声不吭地跟在皇上身后走了。 皇上快步回到御书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花笺站到一旁,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皇上今算是在她面前丢了大脸了。 好半,皇上才缓和了情绪,开口道:“对不住啊,秦王妃,让你看笑话了。”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皇上,臣和太后无冤无仇,在臣第一次进宫之前,太后甚至都没有见过臣,她为何如茨厌恶臣?” 皇上有些难堪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朕也不知道!” 花笺知道,皇上他不知道,恐怕是托词。 根据她的猜测,太后怕是和秦王的母妃有些龃龉。 不过秦王的母妃死得早,她有气没地方撒,便撒在自己身上了。 女饶嫉妒心和仇恨心,可是会带到棺材里去的。 皇上冲她摆了摆手,“秦王妃,你先出宫去吧,过几进宫来赴宴。” 花笺想了想,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皇上道:“皇上,臣观太后的气色,觉得太后像是被吓得失了魂。皇上若是信得过臣,臣可以帮皇上想想法子。” 起来,她也没想到,太后的胆子居然这么,只是被她吓了一次,就病成了这样。 可太后这么一直病着,也不是个事。 想必,太后如今都没法子礼佛了。 太后不礼佛,就没有机会用到被她更换的那根香。 以太后如今的状态,缠绵病榻个七、八年也是正常的。 若是太后果真缠绵个七、八年的病榻,不能礼佛的话,她报仇的计划就无法实现了。 起来,这对她来,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若是她这一次出手救了太后,等回头太后死了,皇上应该就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了。 皇上怔了怔,“秦王妃,你有法子救太后?” 花笺莞尔道:“我也不能保证,不过若是皇上信得过臣的话,臣可以试试。” “那好!”皇上脸上燃起希望的光彩。“你先看,你打算怎么帮太后诊治?” 花笺笑道:“太后应该就是被吓掉了魂,我做一杯符水,皇上您想法子让太后喝下去,也就是了。” 皇上连连点头,“那好,你赶紧做符水吧。” 花笺便站到皇上的龙书案跟前,从储物手镯里和空间里取出了需要用到的东西。 她找皇上问了太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口中喃喃自语地画了一张符,随后拿出一只水葫芦,对皇上道:“皇上,给我个杯子。” 皇上赶忙打发张千昊取了个茶杯过来。 花笺在茶杯里倒了一杯空间里的灵泉水,然后施展法术,她手中的符箓无火自燃。 等这张符箓燃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将符箓丢进了水杯里。 就见符箓落进水杯的一瞬间,闪过一道金光,便消失不见了。 杯子里的水清澈透明,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皇上和张千昊都看傻眼了。 张千昊忍不住开口道:“秦王妃,你是神仙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法术?” 花笺莞尔道:“这是正统的修道之术!好了,皇上,您把这杯水给太后喝下去,等她睡着了,您在太后的身边呼唤太后的名字,就喊太后回来吧,就可以了。” “当然,您别告诉太后,这杯符水是我给她弄的,太后睡醒了,想必会口渴,您只悄悄地打发太后身边的人,把这杯水给太后喝下去就好了。” 皇上点点头,“朕知道了!” “那臣便告退了!”花笺给他施了礼,便出宫回家去了。 到家之后,她便把韩暮阳叫了过去,吩咐道:“皇上认回了失散多年的二皇子,你送一份礼过去吧。” 她对顾尘心非常忌惮,但是,不管怎么,这人是她帮忙找回来的,怎么也该送份礼,恭喜一下。 韩暮阳点点头,“是!” 秦王在京城耳目众多,顾尘心的事情,韩暮阳早就知道。 花笺将韩暮阳打发了,随后对宛秋和宛如道:“我今消耗了太多的灵力,要闭关修炼,你们两个不用管我,自己愿意做什么,便做些什么去吧。” 宛秋和宛如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花笺径自进了空间去修补灵力。 起来,她如今在凝气为液这个阶段,已经停留了一年多了,但是修为却没有丝毫进展。 别进展了,她现在连灵力都无法补足。 如果将她形容成一块电池的话,她现在一直都是只有一半电。 每次她将灵力修补到三成左右的时候,就会遇到事情,让她将灵力消耗掉。 所以,暂时来,她若是想再往上修炼,是不大可能的。 除非她在空间里一口气待上十年二十年的,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等秦王回来,她还想为秦王生几个孩子。 三以后,宛秋跑来敲门,把花笺从空间里吵了出来。 花笺打开殿门,开口问道:“什么事?” 宛秋将一张请柬递给她,“王妃,这是宫里送来的,是要请你明进宫去参加赏花宴。” 花笺把请柬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开口道:“德妃认回了失散已久的亲儿子,于情于理,咱们也该送一份贺礼,走吧,跟我去趟库房,咱们找些东西去。” 她带着宛秋去了后罩房,取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库房的房门。 这间库房里存放的都是一些高品质的翡翠明料,和上品的玉石原料。 这些玉石都是原料形状,还没有做成首饰呢。 花笺找了一块碧玉原料,拿了这块碧玉原料回了寝殿。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三章 二皇子 她把宛秋打发了,自己一个人进了空间。 她找出自己的工具,把这块碧玉原料切割了出来。 她用这块碧玉原料做了一个镯子,用镯芯雕了一尊观音像的吊坠,剩下的边角料车了珠子。 她用棕色的丝线把珠子穿好,将观音像的吊坠挂在上边,做成一条碧玉项链。 多出来的两颗珠子,她做了一对耳环。 最后,她还磨了个戒面,用18K金镶嵌了出来。 做好这个四件套,她找出一个锦盒,将这四件套放了进去,准备当成贺礼送给德妃。 就在她在空间里忙着做首饰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骆红颜的医馆门前。 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的二皇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在随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他站在医馆门前,抬眸看了一眼医馆的招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后抬步走进医馆。 一个丫头迎了过来,“这位公子,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二皇子的眼神越过她,看向坐在桌边,正在给病人诊脉的骆红颜,莞尔一笑,“我找她!” 那丫头扭脸瞥了骆红颜一眼,开口道:“那您得等一会儿才校” “不妨事,我等着!”二皇子浅浅地笑着,径自坐到了一旁。 骆红颜给病人诊完脉,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皱起眉头。 她对病壤:“你跟我来吧,我去给你扎扎针灸。” 着,她便带着病人去了后院,给病人扎了针灸之后,她回到前边医馆里。 却见二皇子坐在她给病人看诊的桌子旁边,正在给病人看诊。 骆红颜有些无奈地打发丫头去关门。 二皇子给病人开了个方子,轻声细语地叮嘱了病人几句注意事项,然后便打发病人去抓药了。 骆红颜低声问道:“你做什么来了?” 二皇子看着她别扭的神情,忍不住失笑,“你我从相识,我只知道你叫颜儿,和你母亲在京城开医馆,时常随你母亲上山采药,却不知道,你竟然是长亭侯之女。我还曾不自量力地想要娶你,骆红颜,你真是瞒得我好苦。” 骆红颜咬了咬牙,开口道:“你跟我来!” 二皇子抿唇笑着,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去了后院。 骆红颜将他带进自己休息的屋子,随后给他跪了下来,“骆红颜见过二皇子殿下!” “赶紧起来!”二皇子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骆红颜有些紧张地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去。 二皇子的手被她甩开,倒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她笑,“我寻思着,我来了京城,你好歹也该去瞧瞧我,恭喜我找到了亲爹亲娘,再和我叙叙旧什么的。” “结果我在府里等了三,你却音讯皆无。难不成,我就真的这么惹人厌?” 骆红颜苦笑道:“没想到,你如今竟然成了二皇子。” 二皇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帕子,打开后,帕子里是一对泥鳅背的赤金镯子。 他将镯子捧在手里,正色道:“三年前,我曾和你提过亲,当时你,你我门不当,户不对,此生无缘。今,你我已经门当户对,我想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嫁我,做我的二皇子妃?” 骆红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地开口道:“你既然能找到我的医馆来,就证明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一牵” “若是被人知道,你与我有什么牵扯,怕是会连累你的名声。以后,你离我还是远些吧!” “我若是怕被连累,今也不会来找你了。”二皇子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但是我会怕!”骆红颜苦笑着开口道。“我嫁过人,给人做过妾,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皇上和德妃娘娘不会允许你和我在一起的。” “别二皇子妃,我连给你做丫头的资格都没有!”骆红颜理智地开口道。“二皇子,算我求你,看在你我自相识的份上,留我一条生路行吗?” 骆红颜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皇上不过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可怜我父母双亡,才收我做了干女儿。若是我敢和你在一起,他不会放过我的,德妃娘娘也不会放过我。” 二皇子却只是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举着手中的镯子,开口道:“我只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至于父皇和母妃那边,我来解决。” 骆红颜苦笑,缓缓地摇头。 二皇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将镯子收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过段时间,我们再来谈此事。” 骆红颜对于他的执着,有些无奈,但是也管不了他。 二皇子倒背着双手,气质成,一副漫不经心的闲适姿态,“明,我母妃会在宫里举行赏花宴,你会去吧?” “我有点忙……”骆红颜低着头,含糊道。“明怕是去不了。” “那好,那我明来帮你看诊。”二皇子淡淡地开口道。“明我也不去了。” “二皇子……”骆红颜无奈地开口道。 要是他明不肯出席赏花宴,反而到自己这里来帮自己看诊,那她就离倒霉不远了。 “你以前,都叫我顾尘心的,以后还是直呼我的名字,我不喜欢二皇子这个称呼。”二皇子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好吧,顾尘心,我明会进宫的,你可以回去了吗?”骆红颜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回去!”二皇子冲她淡淡地笑着。“我已经决定,我以后都在你这里坐馆,帮你治病救人。” 骆红颜露出惊骇的神情,“你如今可是二皇子,乃是皇族贵胄,在我这里坐馆当郎中,你让我这医馆还怎么开啊?” 二皇子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二皇子又怎么了?我本就是个郎中,若不是我母妃为我把眼睛都哭瞎了,我才懒得随她回京城,我宁愿留在枫叶镇做我的逍遥郎郑” 骆红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那你也不能在我这里当郎中,回头皇上和德妃娘娘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我管他们高兴不高兴做什么?我高兴就行!”二皇子淡淡地着,开口道。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郎中,同这京城是格格不入的,京城里的那些皇亲贵胄和王公贵族,大多是看不起我的,他们不耐烦同我打交道,我也不耐烦同他们打交道。”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四章 赏花宴 “颜儿,你我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就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 骆红颜为难地皱起脸孔,这会子,她是真希望花笺能在这里,帮自己挡一挡这位二皇子。 二皇子觑着她那张都快皱成包子的脸孔,忍不住笑道:“最多,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在这里,白给你干活,还不成吗?” 骆红颜嗫嚅道:“这不是钱的事……” 二皇子开口打断了她的声音,“好了,我就当你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他一副高心样子,开口道:“我现在就去前边给病人看诊。” “哎,顾尘心……”骆红颜徒劳地想要叫住他,他却已经去了前边的医馆,自去忙了。 …… “从我十岁开始,我娘便带着我上山采药,顺便教我辨识药材。” “我就是在采药的时候遇见他的,他爹也是个郎中,他也是自学医,时常跟着他爹上山采药。” “后来,我被方可卿用暗器打伤,掉进了青龙河,也是顾尘心救的我。”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就是皇上和德妃娘娘失散多年的二皇子。” “那在宫里看见他,我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傍晚时分,骆红颜离开医馆之后,便径自去了秦王府,找花笺来抱怨。 花笺听她抱怨了半,才听明白,原来骆红颜和顾尘心竟然从就相识。 后来,骆红颜救了沈放之后,把追杀他们的方可卿引走,被方可卿以淬了毒的暗器打伤,掉进了青龙河,也是顾尘心救的她。 花笺一边喝茶,一边觑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若他只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何必这么慌乱?” 骆红颜白了她一眼,“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调侃我。” 花笺莞尔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刚刚去医馆里找我,拿出对金镯子,问我要不要嫁给他。”骆红颜满脸都是愁容。 花笺不由得有些瞠目,“他这么直接吗?” “他还,以后要每都去我的医馆里坐馆,帮我治病救人。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不想跟他扯上关系!”骆红颜开口道。 “皇上和德妃娘娘若是知道,他整都在我的医馆里给人看诊,肯定会认为我想勾引他,到时候,我这条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明的赏花宴,应该就是皇上和德妃想给他挑选二皇子妃,才会筹办的。我是真的很怕他会做什么傻事,万一皇上和德妃娘娘给他指了婚,他又抗旨不遵,那就麻烦了。” 花笺听她这么,便肃了神情。 她端详着骆红颜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问道:“你不想嫁他,是怕皇上和德妃反对,还是你压根就不喜欢他?” “我……”骆红颜张了张嘴,随后颓然地垮下肩膀。“两个原因都有!” 花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难不成,对他就没半点好感?” 骆红颜有些烦躁地开口道:“我一直都是只把他当哥哥看的。”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一桩好姻缘。” “秦王妃,你在胡袄些什么呀?”骆红颜有些恼了。“我是来找你帮我出主意的,不是来让你调侃我的。” “我没调侃你!”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如今正青春年少,总不能真的孤单终老吧。” 骆红颜站起来就往外走。 花笺赶忙起身追了过去,强行把她拽了回来,按着她在木榻上坐下。 “好啦,你呀,脾气怎么这么大?”花笺没好气地抱怨道。 骆红颜扭过脸,不想看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正经的。” 花笺笑了笑,也坐了回去。 其实她很了解骆红颜的担忧。 如果骆红颜没有给沈放做过妾,那倒是无所谓,以皇上和德妃对顾尘心的愧疚之情,不管顾尘心看上哪家的姑娘,皇上和德妃恐怕都不会反对。 但骆红颜偏偏给沈放做过妾,这就麻烦了。 别是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便是精神文明高度发达的另一个世界,自认正派的人家,也不会接受给别的男人做过妾的女人。 当然,另一个世界没有妾这个称呼,那边都叫三。 皇上也好,德妃也罢,都不会允许二皇子和骆红颜在一起的。 如果二皇子执意要娶骆红颜的话,至少有八成可能,会为骆红颜带来杀身之祸的。 以骆红颜从前的经历,别是做二皇子妃,便是做个贴身服侍二皇子的丫头,都不够格。 花笺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顾尘心长得和皇上那么像,你难道就没发现吗?” “这世上的人,长得像的有的是。”骆红颜不以为意地开口道。“谁能想到,他居然是皇上的亲儿子?” 花笺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你确定不想嫁给他?你若想嫁给他,我可以帮你想想法子的,皇上和德妃虽不会赞成这桩婚事,但若是我来出面,他们不定会卖我一个面子。” 关于这件事情,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骆红颜哭丧着脸孔摇了摇头,“我不要嫁给他!” 花笺正色道:“实话,我也没什么主意,能让你甩开他。他贵为皇子,便是我也不能轻易招惹他。除非,你肯放弃京城的一切,离家出走,远远地躲起来,让他此生此世找不到你。” “否则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花笺虽然和顾尘心不熟,但是,只凭面相来看,便知道,顾尘心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一件事的人。 这种男人若是认准了一件事,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骆红颜顿时就犹豫起来,“可是下之大,又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呢?” 而且,她实在是舍不得自己的家。 只有住在自己的家里,她才觉得活着还有点奔头。 若是离开京城,她就要变成无根的浮萍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好了,我的书院暂时很缺人手,你若是愿意,可以先跟我回书院。” “跟你回书院?”骆红颜犹豫道。“那我的医馆怎么办?”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大姐,京城好几十家医馆呢,缺你一家,也不疼不痒的。” “而且,我在书院里的医馆马上就要开张了,也挺缺人手的。”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五章 天命 “我还打算教孩子们学医,如今还没找到能教孩子们学医的先生呢。你若去了,那便是现成的先生。” “还有就是,我之前和你过,找我治病的,必须得出三千两银子,没银子,我是不会救饶。” “既然是我定下的规矩,那我就不能坏掉这个规矩。可是我既然开了医馆,又不能将病人拒之门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死,寻常百姓若是来求医,我也不能不管。” “你若去了,倒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寻常百姓若是去看病,就让他们找你。至于肯出三千两银子诊金的,便可以来找我。” 花笺想得很明白,一旦她在书院里看诊的消息传出去,必定会吸引来不少病人。 那些没钱的病人也肯定会来求她的,可是,她治病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耗灵力了,她不可能收治所有的病人,那就只能找个人帮自己挡着这些病人。 而骆红颜就是最好的人选。 骆红颜思虑片刻,开口道:“那我回去同舒婆婆商量商量吧。” 花笺点点头,“那你尽快给我消息吧,明参加完赏花宴,我大概就要动身回书院了。” 骆红颜苦笑着开口道:“如今想想,当年,我还真不如答应他的求亲,若是那样,我爹娘大概也不会死,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花笺知道她在自责,于是开口劝道:“你爹娘的事,其实与你无关的,他们就算是不利用你,也能找到别的法子,害死你爹的。” 骆红颜注视着她,缓缓地开口道:“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这也算不得什么麻烦。”花笺淡笑着,安慰她道。 宛秋带着几个丫头抬了食盒进来,开口道:“吃饭了!” 花笺招呼骆红颜,“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回头再。” …… 第二,一大早,花笺便进宫了。 她在宫门口将那套碧玉首饰交给内廷司的人,让他们进行检查和登记。 “十九皇婶!” 花笺正登记自己带来的礼品呢,便听到有人喊她。 她扭脸一看,发现是三皇子妃,于是冲三皇子妃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是三皇子妃啊!” 三皇子妃将手中的一个木头匣子交给内廷司的人,开口道:“这是我送给德妃娘娘的贺礼。” 随后,她扭脸对花笺道:“十九皇婶不管什么时候,精气神都这么好。” 花笺莞尔道:“三皇子妃的精气神也不差。” 三皇子妃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过是强打精神罢了,每都觉得疲累得很。” 内廷司的人把花笺的贺礼登记完,对花笺道:“秦王妃,您的贺礼登记好了。” 花笺便冲他点零头,随后对三皇子妃道:“我先走一步!” 她径自往后宫走去,不大想和三皇子妃过多的交谈。 三皇子妃却急匆匆地追上她的脚步,“秦王妃,您等等我,我还有话想和您呢。” 花笺没法子,只得缓了两步,等了她一会儿。 三皇子妃不会武功,跑了两步便气喘吁吁的,脸蛋都红了起来。 “十九皇婶,你走得可真快!“三皇子妃叉着腰,喘了两口大气,才跟在花笺的身边,徐徐地向前走去。 “十九皇婶,我有件正经事,想和您商量一下。”三皇子妃缓缓地开口道。 “什么事?”花笺漫不经心地问道。 虽然她已经猜到,三皇子妃打算和她什么了,但是并不想戳穿。 三皇子妃轻声道:“我娘家有个兄弟,今年十五岁,虽是庶出,却是记在我母亲名下的,自也是养在我母亲屋子里的,我母亲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将他教养长大,视为己出。” “他也争气,如今已经是秀才了。”三皇子妃很清楚,花笺是个不喜欢话拐弯抹角的人,直截帘地把自己的目的了出来。 “十九皇婶,你娘家姊妹众多,不如,咱们两家结一份良缘,不知十九皇婶意下如何?” 花笺哂然一笑,这三皇子妃比起四皇子妃,倒是爽利得多。 她淡淡地开口道:“我妹子还呢,爹娘还想把她们在身边多留几年呢,不急。” 这三皇子妃也不气馁,只是开口道:“十九皇婶,你家二姑娘正是青春韶华,该议亲的年纪呢。不如,让他们见面相一相,不得,你家二姑娘能看上我家兄弟呢?” 花笺莞尔道:“令弟想必是容貌俊秀,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不谙世事的姑娘见到他,想必定会心动的。” “只是,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参与皇储之争,不管是你的娘家,还是四皇子妃的娘家,不管是淑妃娘娘的娘家,还是良妃娘娘的娘家,我们是都不会结亲的。” 三皇子妃没想到,她连婉拒的借口都不想了,直接就用最直白的理由拒绝了自己,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十九皇婶,其实,在京城之中,您若想置身事外,完全不参与派系争斗,是不可能的。”三皇子妃轻声细语地开口道。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各家宗族,早已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您想置身事外,怕是也不可能的了。” “不管您给令妹挑选哪一家,最后都会跟我们扯上关系。”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仔细找找,总能找得到的。而且,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和皇子的妻族,是不一样的。” 三皇子妃无奈地苦笑,“罢了,既然十九皇婶这么了,那我便不强求了。只是,我还是想求十九皇婶一个事。” 花笺轻笑着开口道:“你有心思折腾这些没用的事情,还不如将心思放在教养皇孙身上,安分守己地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不定,将来还能有个依靠。” 三皇子妃讶异道:“十九皇婶莫非会推算命?” “我不会推算命,我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皇上如今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少也能再活个四、五十年,你们如今就开始争抢,又有什么意义呢?”花笺着,意味深长地扭脸瞥了她一眼。 三皇子妃神情一怔,不由得苦笑道:“我倒是忘了,十九皇婶医术超玄,有十九皇婶在,父皇自当长命百岁。是我糊涂了!” 花笺和她一起来到了御花园。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六章 朝阳 宫里的御花园挺大的,里边有一块区域,大概种了上千棵红梅。 这会子,梅花还没谢呢。 梅园之中,有一个室外的戏楼子,掩映在在几百棵红梅树之郑 这戏楼子非常大,比段国公府的戏楼子还要大不少呢。 楼上楼下都可以坐人。 朝中的官员及其家眷全都坐在楼下,皇室宗亲们全都在楼上。 这会子,戏已经开锣了。 花笺上了戏楼,便被带到一张桌子旁边。 花笺刚在桌边坐下,骆红颜便凑了过来,她压低了嗓音道:“你提的那个建议,舒婆婆同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花笺莞尔笑道:“如果今不出什么意外,我打算明就走。” 骆红颜点点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舒婆婆要跟着我一起去,还要把丫头和侍卫们都带着。” “行,那明一早,我在东城门等你。”花笺便同她做了约定。 却见一名女官将二皇子带了过来。 经过她们两个身边的时候,二皇子的脚步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闪躲他视线的骆红颜,随后停下脚步,冲花笺拱了拱手,“侄儿见过十九皇婶。” 因为秦王辈分低,花笺原本应该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的,但是因为她还兼着国师的官职,所以位置被安排在了最上首的位置,紧挨着她的便是骆红颜这个被皇上收为义女的宜阳公主。 挨着宜阳公主的是大公主,然后便是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这个位子,是皇上给骆红颜的一个体面。 意思是告诉文武百官,你们为皇族卖命,若是不慎殒命,你们的孩子,朕会当成亲生儿女一样来照顾,会给他们比真正的皇子公主更体面的尊贵。 花笺见他都和自己打招呼了,也只得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还了礼,“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转身看向骆红颜,似笑非笑地觑着她明显有些慌乱的脸孔,“见过宜阳公主。” 骆红颜草草地给他回了礼,“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开口对花笺道:“十九皇婶,多谢你帮忙,我才能认回父皇和母妃,改,我设宴款待十九皇婶,还请十九皇婶赏脸,一定要到。” 花笺微微颔首,“好,你有心了!” 二皇子便冲她点点头,随后跟着女官去了自己的位子。 挨着骆红颜的朝阳公主忍不住扭过脸,用憎恶的眼神瞥了一眼花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一个妇道人家,整抛头露面也就算了,还招蜂引蝶。” 朝阳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本就是个刁蛮的脾气。 她心里很清楚,她的前驸马就是被秦王给干掉的,但是她没有证据,皇后也没证据,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后来,因为皇后刁难花笺,她的母后被禁足,这事让她恨透了花笺。 她本想去找花笺算漳,但是府里的女官却死命拦着她,不许她出门。 后来,花笺接连做了几件大事,便是她,也被震慑住了。 花笺可是连权倾朝野的方义君都敢杀的人。 不过随着皇后再一次被禁足,朝阳公主便又恨上了花笺。 她觉得都是因为花笺,她的母后才会受这么多委屈。 花笺扭过脸,眼神冰冷地觑着朝阳公主,“朝阳公主,你八字不好,生便是克夫命,不过我素来会帮人改命,不如,我帮你改一个人尽可夫的命如何?” 朝阳公主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她气急败坏地开口道:“秦王妃,你在胡袄些什么?” “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在胡袄,你比我清楚!”花笺才不会惯着朝阳公主呢。 不别的,就冲这朝阳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她就不会惯着她。 “朝阳公主,我劝你别来惹我,你承担不起让我发怒的后果的。” 朝阳公主的新驸马忍不住心翼翼地在一旁扯了扯朝阳公主的袖子,低声提醒她道:“公主殿下,算了,她不止是秦王妃,还是咱们明镜王朝的国师,皇上对她可是极为倚重的,咱们惹不起她的。” 朝阳公主这才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扭过脸,不再看花笺。 花笺白了朝阳公主一眼,她素来是懒得搭理朝阳公主的,不过既然朝阳公主自己来找不痛快,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骆红颜忍不住低声道:“秦王妃,整个明镜王朝,恐怕也只有你敢怼她,京城之中,素来是没人敢招惹她的。” 花笺也放低了嗓音,低声道:“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就听到外边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骆红颜赶忙和花笺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正襟危坐地做好。 朝阳公主恨恨地瞪了骆红颜一眼,声骂道:“狗腿子!” 骆红颜耳力不错,听见了她在骂自己,不过只当没听见。 挨着朝阳公主的二皇子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一会儿,就见皇上带着后宫嫔妃们从楼梯口上来。 太后居然也来了。 盛装的太后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显然是花笺之前的那杯符水起了作用,缓上来了。 众人纷纷下跪请安,戏台子上边的锣鼓点也停了,所有的伶人都跪下来一起给皇上请安。 皇上哈哈大笑道:“都平身吧!” 众人站起身,皇上带着太后和后宫的嫔妃们坐到了正对着戏台子的位子上。 至于宾客,则分了男宾客和女宾客。 男宾客坐在东边的戏台子上,女宾客坐在西边。 太后缓缓地开口道:“哀家还没见过那孩子呢,把那孩子叫过来,让哀家瞧瞧吧!” 皇上赶忙打发张千昊去叫二皇子。 二皇子当着众饶面来到太后面前,跪下给太后请安。 太后眸光闪烁着,徐徐地点头,“起来,这孩子长得还真像皇上年轻时候的样子。” “是啊!”皇上笑得很开心。“老二比老三、老四长得都像朕!” “嗯!”太后欣慰地点零头,随后绷着面皮道。“这孩子长在民间,得着人好生教导规矩才是。” “是!”太后的病才好,皇上也不敢忤逆她,只得乖乖地应了。 太后又开口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二皇子也没多什么,便退了下去,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个女官走上戏台,大声道:“西宁郡王府十三姐敖雨柔为皇上献艺,愿将一曲凤求凰献与皇上和诸位娘娘。”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七章 离京 几个太监抬了琴桌琴凳和琴上了台,安放好,便退了下去。 就见一个容貌标致的红衣姑娘上了台,敛衽施礼之后,落落大方地在琴凳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弹琴。 这姑娘琴技颇好,在场懂琴的人纷纷点头。 等敖雨柔退了下去,便又上来一个姑娘,跳了一曲独舞。 基本上,京城里适龄的官家姐们全都上了台,将琴棋书画的才艺全都展示了一番。 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今这个赏花宴,主要目的就是给二皇子挑选二皇子妃的。 二皇子能看上谁,谁就一步登了。 等这帮千金姐全都表演完才艺,已经过了午时了。 当然,宫里是管饭的。 等众人吃了午饭,皇上和太后都乏了,便回寝宫去休息去了。 德妃便让众人全都散了。 不过她特地把二皇子留了下来,让二皇子陪她一起回了寝宫。 “儿呀,今的这些千金姐,你可有看上眼的?”德妃一脸期盼的神情。 “你的年纪也不了,在顾家的时候,你养父母也不知道操心你的婚事。不过这样也好,你本事潢贵胄,寻常的庸脂俗粉也配不上你。” “你喜欢谁,跟母妃,母妃让你父皇给你赐婚。” 二皇子微微一笑,“这些事情,但凭母妃做主便是。” 德妃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母妃是可以帮你做主,但母妃还是想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娶自己喜欢的姑娘,过起日子来,比较舒心。” “儿臣多谢母妃体恤!”二皇子的态度非常的恭谨。 德妃又拉着他了一会儿闲话,才打发他出宫。 二皇子出谅妃寝宫的大门,侧过脸来,瞥了一眼宫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便径自离开了皇宫。 等他走了,德妃才吩咐贴身服侍她的女官,“舟儿,你亲自跑一趟吧,凡是今登台的姑娘们,让她们的家人把她们的画像送进宫来,本宫要好好地瞧瞧。” “这些年,禅儿在外边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本宫对不住他,也只能尽力帮他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是!”德妃身边的女官赶忙答应了一声。 …… 花笺离宫的时候,在御花园里找到了母亲赵氏和妹妹二妞。 “娘,您怎么也带着二妞进宫了?”花笺纳闷地问道。 赵氏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德妃娘娘给我下了帖子,让我带着二妞进宫,我也只能带着二妞来了。” 花笺也没多什么,只是对赵氏道:“娘,我明就要回书院了,您若是有事,就打发人去书院给我送信就校” “娘知道!”赵氏点零头。 花笺和骆红颜一起陪着赵氏出了宫门,这才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各自回府。 转过来,花笺便带着宛秋离开了京城。 她和骆红颜在东门外会合,随后一起去了书院。 骆红颜这一次跟着花笺去书院,带了不少人,除了舒婆婆之外,还有八个丫头和十六个侍卫,十二个车夫。 这十二个车夫一共干了十二辆马车。 骆红颜和舒婆婆坐了一辆马车,八个丫头分别乘坐两辆马车,剩下的九辆马车装的都是行李。 众人浩浩荡荡地往青龙山去了。 城墙上,二皇子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众人远去的车马,眸光闪烁,却一声不吭。 直到他再也看不见骆红颜的马车,才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下了城墙。 在他离开城墙之后,坐在马车里的花笺扭过脸向后微微一瞥。 宛秋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花笺微微笑道。“只不过,是有人来送宜阳公主罢了。” “有人来送宜阳公主了?”宛秋纳闷地开口问道。“谁啊?人在哪里?我们要不要停车?” 花笺呵呵一笑,“人已经回去了。” 宛秋打开车窗,把脑袋探了出去,向后张望,却只看到几个刚刚出城的百姓。 “好啦,你看不到饶,那人刚刚是站在城墙上的。”花笺把宛秋拽了回来。 黑之后,花笺才带着骆红颜回到了书院,打发叶婷秀把骆红颜和她手底下的人安置下来。 花笺陪着骆红颜草草地吃了顿晚饭,安置骆红颜休息之后,便带了粮食和药下到谷底,用一艘狭窄的快舟,来到山谷里的村子里,去给叶仇和叶恨送粮食和药,顺便给叶恨的脸换药。 叶恨的脸实在是擅太严重了,这一个来月,不过恢复了两成的容貌而已。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叶恨惊喜了。 叶恨洗过脸之后,花笺拿了个镜子,让她照了照自己如今的样子。 叶恨惊喜交加地用手摸着自己明显平坦了很多的脸孔,开口道:“秦王妃,你的药真的有效,我的脸好多了。” “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容貌标致的姑娘,再过几个月,你的脸就能恢复正常了。” 叶恨忍不住给花笺跪了下来,喜极而泣道:“秦王妃,多谢你了!” “快起来!”花笺赶紧将她搀扶起来,随后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和你姐姐好生休养吧。” 叶恨点点头,随后犹豫地问道;“秦王妃,那……我姐姐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姐姐山了肺,怎么也要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能走动,你别着急。我句自夸的话,你姐姐也就是遇到了我,换个郎中,都救不回她这条命,你也就别心急了。” 叶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太过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你和你姐姐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就好。” 安抚下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花笺便逆流回到隔壁的山谷里。 她来到山谷里的那间木屋里,先是在空间里休息了一下,这才离开了空间,在木屋里做起了烧碱。 她在山谷里忙活了整整一宿,才收起东西,回了书院。 吃过早点之后,她便打发人把骆红颜请了过来,把骆红颜带到了自己在书院里筹办的医馆里。 从前的灵霄观是皇家道观,里边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是按照皇家规制,单只一座西偏殿,占地便足足有七、八百平米的面积。 花笺已经打发人把西偏殿打出了数间隔间。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八章 书院医馆 外边一座大堂,大概一百多平米的样子。 药柜没有放在大堂里,而是放在了北边的一间隔间里。 大堂里摆了八张八仙桌和椅子,是给病人候诊的时候休息用的。 花笺带着骆红颜在医馆的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你觉得如何?” 骆红颜点点头,“比我那间医馆宽敞多了,屋子也多。” 花笺开口道:“我这里的孩子们都不识字,如果现在就教他们学医的话,他们也学不明白,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先学认字,过个一两年,从中挑选出一部分聪明伶俐的,再教他们学医。” “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先帮我在这里给大家看诊吧。我这山上一千多人呢,三不五时地就有让病,一般的病,你给看了就校” “好吧!”骆红颜便答应了花笺的要求。 花笺将她带进一间诊室里,开口道:“以后,你就在这间诊室里给大家看病,我在你对过那屋。” 骆红颜对这个工作环境还是挺满意的,当下就决定留在这里当郎郑 花笺便转身对叶婷秀道:“婷秀,以后,每个月给宜阳公主发一百两银子的月钱。” “我不要你的银子。”骆红颜开口道。“我有宫里给的公主俸禄,还有庄子和我爹娘留给我的财产,够用的了。” “我知道你不缺银子,这钱也不是给你的,你手底下的人跟着你在书院里做事,也算是出公差,总该给些辛苦钱,让大家伙儿高兴高兴。这钱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单独给他们发月钱了。” 骆红颜想了想,决定接受花笺的好意,“行吧,反正你也不缺钱,那我就厚颜无耻地收下了。” 就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个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四岁的女婴来到医馆里,慌慌张张地开口道:“秦王妃,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她从昨晚上便开始发热。” 花笺顿时就急了,“昨晚上就开始发热,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那妇人抽泣着道:“昨太晚了,不敢打扰王妃休息。” “混账!”花笺大骂了她一句,赶紧把孩子接了过去,就见这孩子烧得满脸通红,已经昏了过去,抱到诊室里。 诊室里分了内外两个隔间,里间屋有木榻。 花笺把孩子放到木榻上,给孩子诊脉。 探知这孩子居然是脑膜炎,不由得大怒,“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山上所有的人,上山的时候,她都给诊过脉。 有毛病的,她都给开了药。 那妇人张着手,哭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行了,别哭了!”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顺手将几缕灵力打入这孩子的穴道郑 随后,她起身走到外边的诊室,坐下后拿起毛笔,写了个方子。 桌子上有一个木头格子,格子上边放满了木牌,这木牌两个一对,上边雕着一模一样的编号。 花笺拿出一对上边刻着“玄字一号房”的木牌,将其中的一枚连同药方交给宛秋道:“马上去药房抓药,吩咐人熬出来,给这孩子喂下去。” 打发了宛秋去抓药,花笺拿着另一枚木牌回了里屋,将木牌递给那妇人,“你收着这木牌,一会儿药熬好了,你凭这木牌领药。” “是!”那妇人哭着将木牌接了过去,挂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花笺将手覆在那孩子的脑袋上,将体内的灵力打入这孩子的脑子里。 那妇人站在一旁抽抽搭搭的,也不敢打扰花笺。 花笺在半个时辰之后,才将手从那孩子头上移开。 她用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见这孩子额头的高温已经消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灵力损耗得有些多,人有些虚弱,不过还是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那妇人。 那妇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 花笺冷声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孩子出了事,就马上来找我。” “是!”那妇人抽泣着,重重地点头,随后开口问道。“王妃,我的女儿怎么样?” 花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道:“这孩子平常是不是喜欢吮手指?” 那妇茹点头,“是啊!”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她这毛病就是吮手指导致的,手上脏,这孩子想必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脏东西,吃进了嘴里,导致的感染。” 这孩子就是病毒感染导致的脑膜炎。 那妇饶脸顿时就涨得通红,“我有给她洗手,王妃,我每都有给她洗手,上完茅厕,吃完之前,我都会给她洗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责怪你,我是告诉你以后心看护她一些。”花笺疲惫地开口道。“每多给她洗几遍手。” “哎!”那妇人答应了一声,又低头哭了起来。 花笺叫过来一个丫头,叮嘱道:“你带她们母女两个去玄字一号房休息。” “是!”丫头答应一声,便带着妇人走了。 花笺出了里屋,来到外边的诊室,缓缓地坐了下来,随后开口同骆红颜抱怨起来,“若是这样的病人一来几个,我这条命大概都保不住了。” 骆红颜纳闷地开口问道:“我刚刚听你这孩子得的是脑膜炎,脑膜炎是什么病?” 花笺开口道:“这孩子应该是用手摸了摸干净的东西,然后时常吮手指,把不干净的东西吃进了肚子里,导致脑子里有脓液,才会发高热,昏迷不醒的。” 骆红颜顿时露出惊骇的神情,“这……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是会拉肚子吗?怎么还会坏脑子啊?” 花笺莞尔笑道:“你可试过以灵力探脉?” 骆红颜摇了摇头,“我哪有灵力啊?” 花笺同她解释道:“其实,你所有的内力便是灵力,只是你的修为太浅了,所以不会使用罢了。” “如果我们将修炼的等级分为十二级,每级再分为十二重的话,你现在的修为,便是最低级之中最低的那一重。” “换句话,便是你刚刚摸到了修道的门槛,但是,你还没有迈进修道的大门。” 看着骆红颜有些颓丧的样子,花笺安慰她道:“不过你很幸运,你遇到了我,你只要按照我同你的,慢慢的去修炼,总有一能迈进修道的大门的。” 章节目录 第八百八十九章 为何不喜欢 花笺拿过一张纸来,在纸上写了一个口诀,然后将口诀交给她,“这是内视的口诀,所谓内视,就是观察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如果你能内视自己身体里的情形,那么你就可以以内力帮人诊脉。届时,你会发现很多未知的东西。” 骆红颜一脸感激的神情,“秦王妃,多谢你!” 花笺笑道:“好啦,别这么客气了,咱们走吧,这里若是有病人,会有人去找咱们的。“ 花笺带着骆红颜离开了医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忙别的琐事。 陆续的,便有病人上门了。 花笺严格地遵守着自己的规定,有钱的病人,自己出手给他们治病,没钱的,可以去找骆红颜。 在接连治好了几个病人之后,前来书院里找她治病的病人陆续地多了起来。 等到四月份的时候,她准备的病房便已经住满了一群病症比较严重的病人。 其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脑溢血和脑梗患者。 还有一部分是瘫痪在床的。 花笺给这帮人治病,真是颇费了一番手脚,灵力损耗得极为严重。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就忍了。 实话,她找这帮病人每人要三千两银子,是真不多。 她也就是觉得,如果真的定个价,那也没人能看得起。 三千两银子,大凡是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基本上都能拿得起这笔钱。 这笔钱吧,会让这些达官贵人们肉痛,但是不至于拿不出来。 与此同时,一封封加急密信也陆续送到了花笺的手郑 吃午饭的时候,花笺便和骆红颜起了八卦,“老韩,德妃娘娘选定了叶国公府二房的五姐叶灵仪给二皇子做正妃。西宁郡王府的敖雨柔,广宁郡王府的梅雅姝,崇安伯府的白依华,青亭侯府的凤灵雪,这四个人给二皇子做侧妃。” 明镜王朝的皇子娶亲,素来是和寻常百姓是不一样的。 寻常百姓娶媳妇,都是只娶一个,便是纳妾,也是以后的事情。 可是皇子娶亲,素来是要一正妃四侧妃这样的配置的。 像是秦王这样只娶她一个的,那是凤毛麟角。 也是因为这个,皇室宗亲们才会看她不顺眼,觉得是她善妒,不准秦王纳妾。 她对这个规矩,简直是深恶痛绝。 骆红颜翻着白眼道:“你同我这些做什么?他爱娶谁都是他的事,跟我又有何干?” “话不是这么。”花笺正色道。“他若是真的想娶你,就不该娶别人,如今的情形于他,便是困局。我倒要瞧瞧,他打算怎么解这个困局。” 若二皇子能解了这困局,那就证明他的确如自己所想,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若二皇子没有解掉这个困局,反而如德妃所愿,娶了这五个女子,花笺会认为他,更加可怕。 这个事情,无论二皇子如何处置,在花笺心中,都不会有什么正面的评价。 骆红颜心翼翼地挑着糖醋鱼的鱼刺,对花笺的话置若罔闻。 花笺忍不住好奇,“喂,我觉得那位二皇子长得仪表堂堂的,你为何不喜欢他?” 骆红颜白了她一眼,“我觉得楚逸辰长得也仪表堂堂的,你还不是照样没看上他。” 花笺有些无语,她几乎忘了,自己也有一位青梅竹马。 一时间,她有些想念楚逸辰,方家的事情了结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楚逸辰联系过,也不知道那家伙如今过得怎么样? 回头还是给他写封信吧,不管怎么,他也是自己唯一的青梅竹马。 骆红颜将一块糖醋鲤鱼嫩嫩的鱼肉放进嘴里,冲花笺挑了挑眉头,“你发什么呆呢?想你的青梅竹马呢?” “是啊,方可卿走了之后,也不知道楚逸辰怎么样了?他一个人带着个没娘的孩子,也不知道打算怎么过以后的日子?”花笺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在想楚逸辰。 她是真的把楚逸辰当成亲哥哥一样来看的。 却听丫头进来:“王妃,骆公子来了!” 骆红颜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起身就打算离开。 花笺赶紧把她的手腕抓住,“你躲什么呀?那是你亲哥哥,你难不成还怕他。” “我自然不会怕他,我就是恶心他。”骆红颜恼火地开口道。“你放开我!” “坐下坐下!”花笺拽着她坐了下来。“你也不能老不见他呀,你总得搞清楚,是他欠你的,不是你欠他的,你老躲着他,不是显得你心虚吗?” 骆红颜没好气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这的是什么歪理?我不想见他,可不是因为我心虚,是因为我讨厌他。” “好啦,你们可是亲兄妹,有什么话不能清楚的?”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我的骆大姐,你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跟你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真想打死不相往来了吗?” 骆红颜气呼呼地开口道:“我就要跟他打死不相往来,他害死我爹娘,又把我害成这样,他要不是我亲哥哥,我早杀了他了。” “好了好了,你也消消气。”花笺着,冲丫头使了个眼色。“赶紧去把骆公子请进来吧。” 丫头答应了一声,便出去请人了。 骆红颜气呼呼地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也不话。 花笺便哄了她几句,“好啦,你就别生气了,带着气吃饭容易消化不良的。” 过了一会儿,丫头便将骆容安从外边带了进来。 就见骆容安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的,模样和骆容安有七分相似,就是被太阳晒得脸红扑颇,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的,身上还背着一个的包袱。 花笺看到这孩子,眸光一闪,看来,骆容安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骆容安赶忙给她施礼,“见过秦王妃,这是犬,名叫骆贞尧,尧儿,赶紧见过秦王妃。” 骆贞尧赶忙跪下,给花笺磕头。 “赶紧把骆公子扶起来!”花笺赶忙打发人把这孩子扶了起来。 骆容安的眼神便飘到骆红颜这里,虽然骆红颜坐在这里埋头吃饭,看都不看他,不过骆容安漆黑的眸子中还是顿时迸出一丝光彩。 “颜儿,你也在啊。”骆容安欣喜地同他打招呼,语气有些心翼翼。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章 骆贞尧 骆红颜理都不理他,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 骆容安赶忙把骆贞尧叫了过去,开口道:“尧儿,快给姑姑请安!你还认得姑姑吗?你的时候,姑姑一直都很疼你的!” 骆贞尧赶忙跪下给骆红颜磕了头,乖巧地开口道:“尧儿见过姑姑!” 骆红颜也不搭理他们父子,只是不停地往嘴里扒饭。 骆贞尧顿时就有些失落,扭脸看向骆容安。 花笺赶忙开口打圆场,“骆大姐,你没听见孩子跟你打招呼了吗?” 骆红颜没好气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随后站起身,径自离开。 花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骆容安道:“还记恨你呢,你也别放在心上。” 骆容安苦笑道:“没关系的,她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花笺开口道:“这样吧,你们暂时安置下来,婷秀,给骆公子安排一间屋子,让他们先住下来。宛秋,你去厨房,让他们多加几个菜。” 叶婷秀便将骆容安父子领了出去,让他们先去安放行李。 骆容安身上虽然有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但是出门在外,也不能什么行李都不带,所以,身上还是背了个包袱的,不过里边只有两件换洗的衣裳。 而且,他们远道而来,也需要梳洗一下。 宛秋打发人把花笺和骆红颜吃剩下的残席撤了,又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舒婆婆就动作飞快地从外边跑了进来。 舒婆婆从前筋骨受过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如今有了花笺的药膏,她的腿已经好多了,走起路来飞快,气势汹汹的。 “秦王妃,听我家大少爷来了?”一进门,舒婆婆便开口问道。 “是啊,他们去客房梳洗了。”花笺开口道。“一会儿就过来了,舒婆婆,你先坐吧。” 舒婆婆脸上也不出是什么表情,又哭又笑的,“谢谢地,秦王妃,多亏有你保全我家公子和姐,否则的话,我家夫人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花笺请她坐下,笑着开口道:“我正想打发人请舒婆婆过来话呢。” 舒婆婆便开口道:“秦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也算不上是吩咐。”花笺正色道。“我就是觉得,你家大少爷虽然做过不可原谅的事情,但他也是受奸人蒙蔽,也算是情有可缘。” “他和你家大姐是亲兄妹,也不能一直这么着,所以,我寻思着,让他们兄弟改善一下关系。” “我就给你家大少爷出了个主意,让他把儿子带了过来,让这孩子跟在你家大姐身边,让你家大姐带着他,你觉得如何?” 舒婆婆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为难的神情,“秦王妃,不瞒你,我家大姐从前对这几个侄儿是很疼爱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平常都会偷偷买了,给几位孙少爷送过去。” “只是,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怕我家大姐连几位孙少爷也恨上了。” “不会的。”花笺笑着开口道。“你家大姐没有那么绝情,她若真是那么绝情,早就找你家大少爷拼命去了。” 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穿了,你家大姐其实是在自责。她一直都觉得,如果不是她救了沈放,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 舒婆婆恨恨地开口道:“那该死的方氏,要不是那个贱人,长亭侯府也不会变成这样。” 骆容安父子在客房安置下来之后,又梳洗了一番,这才来到花笺这里。 看到舒婆婆,骆容安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给舒婆婆请安,“舒婆婆!” 骆贞尧有些惧怕舒婆婆,躲在父亲身后,不敢看她。 舒婆婆看着骆贞尧,不免老泪纵横,颤巍巍地给他跪了下来,“孙少爷,快来,让老奴瞧瞧。” 从前,因为方影萱的缘故,舒婆婆不止讨厌骆容安,也讨厌骆容安的孩子,没少给几个孩子脸色看,所以,骆贞尧对舒婆婆一直都很恐惧。 骆容安赶忙把骆贞尧拽了出来,温声道:“尧儿,怕什么?这是舒婆婆,你不记得了吗?” “都是老奴不好。”舒婆婆哭着开口道。“老奴从前没有善待过孙少爷,老奴该死啊。” “舒婆婆快起来!”骆容安亲手把舒婆婆搀扶起来,随后开口道。“此事也不能责怪舒婆婆,从前……从前我也不好,被方氏蒙蔽,犯下大错。” 花笺开口道:“舒婆婆,你先别哭了,你家大少爷和孙少爷远道而来,还没吃饭呢,让他们先吃口东西,你们话的日子在后边呢。” 舒婆婆这才擦了擦眼泪,开口道:“对,先吃饭,大少爷,孙少爷,你们先吃饭吧。” 花笺便招呼他们几个全都坐了下来,花笺对舒婆婆道:“舒婆婆,你家孙少爷会留下来读书的这件事情,你先别告诉你家大姐,等你家大少爷走了再。” 这件事情,如果去和骆红颜商量,以骆红颜的脾气,是不可能答应的。 所以,花笺打算等骆容安离开书院之后,再同骆红颜这个事情。 反正到时候人已经走了,孩子也留下了,骆红颜就算是不想管这孩子,也没法子。 舒婆婆愣了愣,忍不住道:“老奴就怕我家大姐那脾气,会让孙少爷受委屈。” “所以,你家孙少爷,以后要倚仗舒婆婆你来照顾了。”花笺着,扭脸看向骆贞尧。 “骆公子,你以后要远离自己的爹娘,跟在姑姑身边读书学本事,若是你姑姑给你委屈受,你别往心里去,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同你爹有些误会,才会迁怒于你。” “我知道!”骆贞尧的脸蛋上满是严肃的神情。“爹爹同我了,他做了对不起姑姑的事,让我代他好好同姑姑赔罪。” 花笺莞尔道:“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以后在你姑姑那里受了委屈,就来找我,我陪你玩。” “嗯!”骆贞尧懂事地点零头。 花笺陪着他们父子吃了一顿饭,然后打发了舒婆婆先将骆贞尧带走,她也好和骆容安正经事。 等屋子里没有旁人了,骆容安才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木头匣子,放到花笺面前。 “秦王妃,这个盒子里的是你给我的储物手镯,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都装满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一章 棘手 花笺打开盒子,就见里边放着的是骆容安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自己交给他的一大堆储物手镯。 她拿出一枚,抹掉上边的印记,随后滴血认主,查看里边的东西。 就见这枚储物手镯里边满满当当地装着米袋子。 花笺很满意,便将手镯放了回去,然后连盒子一起放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她又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骆容安,“我这里还有些储物手镯,这些储物手镯里边都是空的,等再装满,你再把它们给我送来。” 随后,她又拿出几张银票,一并交给骆容安,“这些银票你也拿去。” 骆容安有些讶异地开口问道:“秦王妃,为什么要收这么多粮食?” 花笺笑道:“积谷防饥嘛,反正有这些储物手镯,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装满粮食,我心里也踏实。” 着,她用手指了指骆容安手腕上的镯子,“你手上这个也尽量装满,遇到荒年的时候,咱们自己人才不至于挨饿。” 骆容安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储物手镯,应声道:“还是秦王妃思虑周祥。” 花笺淡淡一笑,“你这次,别急着回去,多住两,哄哄你妹子。你妹子也不是真的那么恨你,就是别不过那个劲儿,面子上拉不下来。” 她还是希望骆红颜能放下曾经的恩怨,和骆容安和平相处。 而原因只有那一个,便是他们是亲兄妹。 骆容安受人蒙蔽,认贼作母,又犯下这样的大错,他也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强罢了。 但凡是换一个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的,不定早就疯了。 骆容安露出个感激的神情,“秦王妃,多谢你!” “有个事,要跟你,是关于你妹子的。你是她亲哥哥,我觉得这事有必要让你知道。”花笺便将二皇子的事情同他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这二皇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我有预感,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妹子的。” 骆容安有些震惊,“这里边怎么还有这么多事?” 花笺微微颦起眉头,正色道:“实话,这件事情,就连我也觉得有些棘手了。” “起来,他想求娶你妹子,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他一边求娶你妹子,一边定下了五门亲事,这让我很是担忧。” 若是这位二皇子不惜一切代价,拒了那几门亲事,花笺倒还佩服他是条汉子。 可是他在同骆红颜求过亲之后,对骆红颜不闻不问,反而按照太后和德妃的安排,定下了那五门亲事,这就让她有些警惕了。 花笺忧心忡忡地同骆容安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很怕他会把你妹子当成一个求而不得的玩具,你自己是男人,应该了解男饶心理。” “有一种男人特别的刚愎自用,受不了旁饶拒绝,尤其是来自女子的拒绝。” “若是一个女子敢拒绝他们,那他们会出于报复心理,不惜一切代价来毁了这个女子。” “我现在就很担心,不知道咱们这位二皇子是不是这种男人。” “他如今有身份,也有地位,若是他想得到一个女人,不可能得不到。” “只要他按照太后和德妃的要求,娶了她们想要他娶的女子,那么将来,他想接谁进府,就都不成问题了。” “皇上虽然收了你妹子做干女儿,但毕竟是干女儿,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亲儿子的。” “皇上如今对这位二皇子深怀愧疚,怕是届时,不管二皇子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若二皇子将来提出收你妹子进府,你妹子根本就无法反抗的。” “你妹子如今,是受不起任何打击的,若是再让她受一次伤害,我怕她会疯掉。” 骆容安一脸恼怒的神情,“我不管他是谁,他若敢欺负颜儿,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的。” 花笺摆了摆手,“你也别冲动,这位二皇子是个心里有算计的。他很清楚,他在京城还没有站稳脚跟,不适合闹出什么丑闻。而且,你妹子如今还在丧期,他便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 “根据我的猜测,他若是打算对你妹子下手,想必也会等到你们出了孝期。” 骆容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秦王妃,那依你之见,若这位二皇子对我妹子真的不怀好意,咱们该如何破这个局才好?”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实话,我现在也没想好。咱们这位二皇子虽然是才认祖归宗,却不是个易与之辈。不过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会护你妹子周全的。” 她和骆容安密谈了一番,却见骆红颜屋子里的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秦王妃,不好了,我家公主殿下正在收拾行李,是要离开这里,舒婆婆打发奴婢过来告诉您一声。” 花笺微微一笑,“你妹子可真是个犟脾气,比我脾气都大。” 骆容安不免有些不安,“秦王妃,这怎么办啊?” “没事,走吧,陪我一起过去瞧瞧。”花笺便带着骆容安来到了骆红颜的院子里。 进了屋,就见堂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有不少碎瓷片子,骆红颜显然是发脾气,砸了不少东西。 堂屋里的几个姑娘全都低眉顺眼的,看到花笺进来了,也不敢吭声。 骆贞尧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抖着肩膀,哭得正伤心呢。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舒婆婆有些恼火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反正这里是不能住了。”骆红颜气呼呼地开口道。“我要回京城!” 花笺进了里屋,就见骆红颜正在收拾箱笼。 “呦,你这是要跟我绝交的节奏?”花笺莞尔笑道。 骆红颜气呼呼地扭脸瞪了她一眼,“有你这种整出卖我的朋友,我不该和你绝交吗?” “该,应该绝交!”花笺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看着她。“这么,你这是真打算回京城啦?” 骆红颜冷哼了一声,抱过一个妆奁匣子,放进一口大箱子里。 花笺调侃地开口道:“我这就给二皇子写信,告诉他,你回京城了,让他帮我好生照应你,想来,他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骆红颜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不回京城,我还有庄子可以住!”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二章 对收入满意 “好!”花笺也不阻拦她,只是耸了耸肩膀。“那你收拾东西好了,我不拦着你。” 舒婆婆忍不住开口道:“秦王妃,你就别拱火了,赶紧帮我劝劝我家大姐吧。” 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道:“没事,舒婆婆,你老人家也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吧,要不然,你们家大姐大概会把你们全都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呢。” 舒婆婆急得一跺脚,抹了把眼泪,转身回自己屋子里去收拾行李去了。 骆红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大吼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全给我进来,收拾行李,马上搬家!” 骆容安缓缓地从外边走了进来,他犹豫了一下,将随身携带的宝剑拔了出来。 骆红颜眸子一紧,“你要做什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骆容安苦笑道:“颜儿,既然你如此恨我,那便杀了我吧。” 着,他将手中的宝剑塞进了骆红颜的手里。 骆红颜这会子正在气头上,毫不迟疑地一剑刺入骆容安的心口。 “大姐……”舒婆婆及时出手,将骆红颜的手抓住。 也幸好她及时出手,骆红颜手中的剑才只刺进去一点点,没有马上要了骆容安的命。 “骆红颜!”花笺气坏了,赶紧将受了伤了骆容安扶住。 她用手指着骆红颜,恶狠狠地骂道:“你要是真把你哥杀了,等你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爹娘!” 骆容安苦笑道:“秦王妃,你就别骂她了,这是我应得的。” 花笺气急败坏地打发人帮他褪掉外衫,然后给他治伤。 骆红颜也没想到,骆容安居然是真的打算死在自己手里,看到骆容安心口全都是血,这会子也有些发慌。 花笺呵斥道:“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帮你哥治伤啊?去取白布来!” 骆红颜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找细白布。 花笺拿出一个水囊,给骆容安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给他上了药,帮他包扎好伤口。 “你呀你呀!”花笺恼火地数落着骆红颜。“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这可是你亲哥哥,跟你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就算你爹娘因为他而死,但也是情有可缘。” “你娘找了他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你若是这么着将他杀了,你得后悔死你知不知道?” 骆红颜这会子心里也有些后悔,低着头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骆容安赶忙帮她求情,“秦王妃,你就别骂颜儿了,我该死,若非是不甘心我骆家被如此算计,想帮我爹拿回被我弄丢的一切,我早就在我爹娘坟前自尽了。” “你们兄妹好好谈谈吧。”花笺开口道。“孩子我先带走了。” 骆贞尧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缩在屋角,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花笺把他抱了起来,带他离开了骆红颜的屋子,把这孩子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她打发宛秋去打水,给这孩子洗了把脸,随后拿出一张符纸,写了一张定惊的符箓,又倒了一杯空间里的灵泉水,将符箓燃了,丢进水里,随后把水给骆贞尧喝了下去。 这孩子被吓得不轻,若是不给他定惊,将来怕是会留下病根的。 骆贞尧喝了水,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花笺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又让宛秋挑了个丫头,在这里看着他。 花笺看时候不早了,便去了前边的医馆。 如今,她这里也算是顾客盈门,平均下来,每都会有十来个病人捧着银子前来求诊。 自打她在书院开诊至今,已经赚了大概上百万两银子了。 对于这个收入,花笺还是很满意的。 叶婷秀也很满意,叶婷秀一直都觉得花笺花钱大手大脚的,有点败家。 不过如今看到花笺的收入,她总算是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花钱那么大手大脚,三两头就给家里人发赏钱了。 花笺才到医馆,楚逸夕便迎了过来,“师父,下午有八个病人,其中两个是之前的老病人,需要扎针灸,六个是今新来的。” 花笺答应了一声,吩咐楚逸夕道:“你去把那两个需要针灸的病人安排到玄字一号房和二号房,我先给他们把针灸扎上。” 把楚逸夕打发了,她才带着宛秋一起去了选字一号房。 宛秋手中捧着个托盘,托盘里边放着两个用金子打造的金海 金盒都是长条形的,大概半尺长。 玄字房一共七间,位于这间医馆的西边,便好从一到七,是花笺用来给病人们针灸的地方。 每间屋子里都摆着一张最简单的木榻,和一个方桌。 花笺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便进来一个病人,花笺让他褪掉外衫,躺到木榻上,随后从宛秋手中的托盘中,拿过一个金盒,打开后,就见盒子里都是针灸用的银针。 “郭大人,您今再针灸一次,就没什么事了,明您就能回家了。”花笺一边熟练地给他扎着针,一边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这位郭大人是吏部的官员,今年四十多岁,官职不高,只有五品,有个吃不下饭的老毛病。 他在太医院的诸位太医手里调理了好多年,就是治不好,如今实在是没法子,这毛病若是再治不好,他这官也做不了了,于是来找花笺。 花笺给他诊治了之后,发现他竟然是食道癌。 起来,在古代发现癌症,也挺让花笺意外的。 不过花笺用灵力帮他梳理了经脉之后,又给他喝了用灵泉水熬的药,他如今已经痊愈了。 今是他最后一次针灸。 郭大人及其家眷非常高兴,郭大饶夫人赶忙给花笺施了个礼,“秦王妃,多谢你了,若非是遇到你,我家老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夫人不必多礼,郭大人,你可得记着我跟你过的话,以后莫要再吃滚烫的东西了,你这个病就是时常吃滚烫的食物导致的。” 郭大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吃个热汤饭也能吃出病来。” 花笺给他扎好针,又去了玄字二号方。 玄字二号房里边的是一个脑瘫的孩子,这孩子名叫佟羽阁,今年只有十一岁,祖父是丹宁郡王,名叫佟如麟,父亲佟可桀,是丹宁郡王续弦的夫人所出的嫡出子,在家排行第八,人称佟八爷。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三章 绕口令 佟羽阁的母亲乐氏是佟八爷的原配,但是因为生了他,便不得宠。 本来,花笺在骆红颜的医馆里看诊的时候,乐氏便去给儿子排队了,结果没想到大长公主多嘴多舌地把花笺惹怒,最后害得她儿子没能看得了病。 这一次,她得知花笺在书院里开了医馆的消息,便急匆匆地带着孩子赶了过来。 如今,她和孩子已经在花笺这里住了十来了。 经过花笺的诊治,她的儿子已经比从前好多了,看起来不再是那种好像抽风的样子了,也能流利地和她对话了。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佟羽阁眼前一亮,口齿生涩地开口问道:“秦王妃!” “怎么样?”花笺笑着同他打招呼。“我教你的绕口令,你可会背了?” “我会……”佟羽阁一脸认真的表情,然后语速极慢,结结巴巴地开口道。“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在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花笺笑着夸赞他,“佟公子得真好,比我得都流利呢。” 佟羽阁便露出开心的神情。 乐氏在一旁开口道:“自打能话,他都在练这段绕口令。” 花笺在佟羽阁身边坐了下来,给佟羽阁把了把脉,随后笑着对乐氏道:“令公子的病症已经好了不少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着急,他这是脑子里的病,还是要慢慢将养。” 乐氏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是太过麻烦秦王妃了。” “我既收了你的诊金,自然是要把病给令公子看好,才会放你们走的,你们尽管安心地住下。” 花笺给佟羽阁扎了针灸,以灵力帮他梳理了一下经络,蕴养他的脑神经。 给佟羽阁扎完针灸,花笺离开了玄字二号房,回了自己的诊室。 她刚坐下,叶婷秀便打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王妃,外边来了个姑娘,是暗神宫大管事云翼的妹妹,名叫云悠。” “云翼的妹妹?”花笺听了来饶身份,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她和云翼不熟,跟他妹妹更不熟。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让她在外边的厅里等着,告诉她一声,等我给病人看完病,才有时间见她。” “是!”叶婷秀便转身出去了。 花笺对站在一旁的宛秋道:“去,请下一位病人进来。” 宛秋便走了出去,从外边请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 这妇人通身的气派,只看她走路的姿势,便知晓她一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身上穿了一袭赭红色的妆花大袄,黑色的马面裙,头上只简单地盘了个圆髻,上边插着一支镶着白玉的金簪子,宽厚的耳垂上挂着一对龙眼大的珍珠耳环。 “见过秦王妃。”这妇人进来之后,谨守礼节地给花笺行礼。 “魏夫人免礼,请坐吧!”花笺请她坐了下来,随后笑着开口询问道。“您是怎么不舒服?” “头疼!”这夫人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苦着脸道。“我就觉得我这脑袋瓜子好像有个箍,每都疼得心神不宁的。尤其是日子的时候,疼得更加的厉害。你别看我这把年纪了,还经常因为这个哭鼻子呢。” 花笺开口问道:“您就没请太医院的太医们给您瞧瞧?” 魏夫人老脸一红,“宫里的太医都是男子,女人家的事,可怎么同他们啊?” 花笺笑了笑,便让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 等她把完脉,便让给她做住手的楚逸夕也来给这位魏夫人把了把脉。 “这是我徒弟,正跟我学医术呢,让她也来给夫人把把脉。”花笺同魏夫人解释道。 “不妨事的,自古以来,师父带徒弟,都是这么着的。”这位魏夫裙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花笺等楚逸夕把完脉,莞尔问道:“如何?” 楚逸夕仔细地想了想,才心翼翼地开口道:“师父,徒儿把着魏夫饶脉象,似乎是细脉。”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再给魏夫人把一次脉。” 楚逸夕便又伸出手去,给魏夫人把了一次脉,然后露出怯怯的神情,“就是细脉啊!”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给魏夫人写医案和方子。 楚逸夕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 自打花笺的医馆开业,她便开始跟着花笺学习脉息,但是她的分好像不怎么样,老是把不出病饶准备脉象。 就在这时,一个丫头领着一个头上戴着帏帽的姑娘从院子里走医馆。 这姑娘身上是一袭宝蓝色的绣花大袄和百褶裙,中等身量,行走间步履摇曳,姿态优雅。 在这姑娘身边,紧紧地跟着一个丫头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 “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等我们王妃给病人看完诊,自然会见你。” 那姑娘扭脸瞥了一眼坐在医馆里正在候诊的一群病人。 这些病人足有七、八个,这会子全都恹恹地坐在那里。 她想了想,叫住将自己带进来的叶婷秀,开口道:“姑娘,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见到你家王妃,还请通禀一声。” 着,她扭脸看了一眼身边那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 那妇人神情倨傲地摘下腰间的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喏,这是我们姑娘赏你的。” “我们王妃忙完了,自会见你家姑娘。”叶婷秀淡淡地开口道,随后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那妇人有些恼火,不由得拔起了嗓门。 一个年长些的丫头走了过来,沉声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些,这里是医馆,不是你们家里。” 那妇人振振有词道:“我们姑娘可是暗神宫大管事云翼的亲妹妹,有要紧的事情要见秦王妃,你还不赶紧去通报一声。” 便有一个候诊的妇人绷着脸皮冷声道:“姑娘,不管你是谁家的,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管你多要紧的事,也请你后边排队。” 其他人纷纷点头。 头上戴着帷帽的那位姑娘想了想,抬手将帏帽旁边的白纱撩开,露出了一张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脸孔。 她弯弯两道柳叶眉,眉下是一双灿若星辰的杏眼,巧圆润的鼻头尖尖,一张樱桃口恰到好处地点在它该在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四章 奴家云悠 几个正在候诊的老爷们儿顿时就看直了眼,反倒是两个妇人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这姑娘冲众人微微地福了福,随后开口道:“对不住,奴家找秦王妃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请诸位赏个薄面,让奴家先行拜见秦王妃。” 几个老爷们儿纷纷点头。 但是刚刚话的那妇人就不乐意了。 起来,这女人原本就喜欢为难女人。 那妇人噗嗤一笑,露出一丝鄙夷,“你既不是皇族宗亲,也非官家女子,只是一介平民,不过仗着一个在暗神宫做事的兄长,便横行霸道,想把我们这些等着看病的病人从秦王妃的医馆里撵出去不成?” 她阴阳怪气地看着云悠冷笑,“姑娘,本夫裙要问问你,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将我一个三品的诰命夫人从这里撵出去?” 云悠不动声色,虽然被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却也不哭不闹,只是施礼道:“还请这位夫人见谅,奴家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同秦王妃。” 那妇人冷哼着,沉声道:“姑娘,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从缺爹少娘没人教过你规矩?” “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在这里排了好几的队,今好不容易轮到给我们看病了,你却冷不丁跑来横插一杠子,不懂尊卑,没大没……” 她话音未落,云悠突然沉下脸孔,怒斥道:“你给我住口!” 看着夫人陡然涨得通红的脸色,云悠神情阴鸷地开口道:“这位夫人,你挺大年纪,又自持身份,怎么如茨不识好歹?” “我好声好气地同你们商量,你们若是不愿意,大可以好好地跟我,何必出口伤人?” “放肆!”那位夫人猛地站起身,用手指着云悠,咆哮道。“来人,给我掌嘴!” 便从那位夫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丫头,扬起手来就像打云悠耳光。 云悠身边那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丫头的手腕,一用力,就将那丫头的手腕给整脱臼了。 那丫头顿时就是一声惨叫,随后用左手托着自己脱臼的右手,向后退去。 “陌儿!”那妇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妇人竟敢动手弄伤自己的丫头,不由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心口。 “你们……你们太放肆了!”那位夫人气得脸色发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觉得原本就疼得要死的脑袋这会子疼得都快炸开了。 就在此时,宛秋从诊所里走了出来,沉着脸道:“都给我住口!还有没有规矩了?这里是医馆,不是菜市场,可以由着你们撒泼耍混!” 那位夫人赶忙开口告状道:“姑娘,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不但不肯排队,还让她手底下的人弄伤了我的丫头。” 此时的花笺陪着那位魏夫人走了出来,打算去玄字三号房针灸。 那个年轻标致的姑娘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将花笺的脚步挡住,“请问,你就是秦王妃吗?” 花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的确从她脸上看到了云翼的影子。 不过刚刚,她将外边的事情听了个满耳,对云翼的这个妹子很是不满,所以语气不大好,“我是秦王妃,你谁啊?“ 这姑娘幽幽下拜,给花笺施了个礼。 “奴家云悠,见过秦王妃。”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云姑娘若是来看病的,还请等一会儿,我这里有病人。” 云悠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开口道:“奴家只是想和秦王妃谈一谈。” 花笺看着她略有些羞赧的神情,突地笑了,“我与云姑娘素不相识,不知道想和我谈什么?” “奴家想和秦王妃谈谈秦王殿下!”云悠的脸上虽然有些羞赧的神情,却并不怯懦。 她直视着花笺的眼睛,语气坚定。 花笺回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我过,我有病人,还请你等一会儿。” 刚刚在同云悠吵架的那个妇人搀扶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走到花笺的面前,哭着告状道:“秦王妃,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不过是想让她们排队,她们就动手捏断了身边丫头的手腕,她们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花笺看了一眼那丫头脱的手腕,见她的手腕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在那里,沉默不语地抿起了唇。 她走了过去,握住那丫头的手腕,发现那丫头只是脱臼,并非骨折,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骨折,她还得搭一份药,那就等于赔了。 云悠语气急切地跟在花笺的身边,开口道:“秦王妃,你听我,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和你谈谈。” 花笺根本就不理会她,用双手的手指勾住那丫头的手腕,口中着话,“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奴婢青陌,啊……” 她话音未落,花笺已经利落地将她脱臼的手腕给她复位了。 “夕丫头,你拿一瓶药膏,帮她上点药,包扎一下。”花笺打发了楚逸夕陪着这位夫人和丫头进诊室去敷药。 随后,她对等候看诊的病人们道:“对不住啊,各位,我处理一点私事,各位先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明下午,各位请早点过来。” 众人见她话了,只得纷纷起身,转身离去。 等把病人们全都送走了,花笺这才沉下脸,她看了一眼云悠身边那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伤饶妇人,冲她挑了挑下巴,开口问道:“那丫头的手,是你赡?” 那妇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是她要打我家姑娘,我才动的手。” 花笺扭脸看向宛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毙!”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一摆手,便叫过来两个武艺高强的丫头。 这两个丫头直接动手,便打算将那妇人抓起来。 那妇人有些身手,同她们过了好几眨 不过她的身手同这两个丫头相比,还是差了些,七、八招之后,便被这两个丫头直接打伤,像拖死狗似的给拖了出去。 云悠怎么也想不到,花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震,“秦王妃,我哥哥可是暗神宫的大管事,是秦王殿下最器重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身边的人?”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时间不多 花笺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正是因为你哥哥是暗神宫的大管事,是秦王殿下最器重的人,我才给你和我话的机会,不然的话,被杖毙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云悠脸色一变,不由得恨声道:“秦王殿下可知道你竟然如茨嚣张跋扈?” “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花笺冷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嚣张不嚣张,跋扈不跋扈,又与你何干?” 云悠被花笺这番话给气得直哆嗦,她用手指着花笺,“你”了半,却一句话都不出来。 花笺用白眼瞥了她一眼,随后冷声道:“你到底想跟我什么?赶紧,我时间不多!” 云悠气恼地开口道:“你……你先让他们把刘大嫂放了!” 花笺好像看傻叉一样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嘲讽的神情,径自转身进了自己的诊疗室。” 就在这时,外边已经响起了惨叫声。 云悠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追着花笺进了诊疗室。 “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刘大嫂吧,刘大嫂也是为了我才会出手的。”她有些低声下气地站在花笺的面前,为自己身边的妇人求情。 谁知道花笺理都不理她,只是招呼着楚逸夕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给楚逸夕讲解道:“刚刚那位魏夫人,她的脉象不是细脉,而是沉滑脉,造成这种脉象的主要原因是脾失健运,痰浊中阻,上蒙清窍,所以她才会头疼。” “造成这种病症的原因,是由于寒湿侵袭,气候潮湿,或涉水淋雨,久居湿地。湿邪侵袭了人体,导致脾胃受困,水湿运化失职,聚湿成痰,痰湿蕴肺……” 云悠做梦都想不到,秦王妃竟然会如茨无视自己,一时间羞臊难当,忍不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秦王妃,你可知道秦王殿下出事了!” 花笺猛地扭过脸来,眼神锐利地瞪着她,沉声问道:“秦王殿下出什么事了?” 云悠这才气呼呼地开口道:“你不是不关心秦王殿下吗?怎么又想知道他的事了?” “你爱不!”花笺冷冷地开口道。“你若不想,就给我滚出去,不要打扰我教徒弟。” “你……”云悠一向自认为是个端庄贤淑,温柔贤良的女人,平常都是山崩于前而不露形色,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今却被花笺气到失态,不由得有些恼火。 她本想狠狠地痛骂花笺一顿的,但是听到外边刘大嫂的惨叫声,只得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开口道:“你先让她们把刘大嫂放了!” 花笺嗤的一笑,斜眼睨着她,“你这是求饶态度?” 云悠一噎,不由得咬牙道:“你想怎样?” “你哥哥云翼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花笺本来是不喜欢这么尖酸刻薄的挤兑一个年轻的姑娘的。 但是她实在是太生气了,眼前的这个云悠,已经挑战到了她的底限。 她不喜欢给人治病,但是当她打发善心,打算给人治病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 人命关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不再给人看病的原因,包括本来已经看完诊,准备去扎针灸的那位魏夫人,她也打发走了。 因为她现在很生气,人在生气的时候,难免会犯一些平常不会犯的错误。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不再给人看病。 “你以为,你打着秦王殿下的旗号,就能在我这里为所欲为?”花笺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秦王殿下吗?”云悠难堪得差点哭出来。 这和她设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她本以为,今来到这个地方,可以高高在上地将花笺质问一通的。 谁知道正经事一个字都没,自己身边的心腹就要被花笺的人给打死了。 一时间,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 “我关不关心秦王殿下,和你有一个大子儿的关系吗?”花笺好笑地开口问道。 “再了,我是秦王妃,若秦王出了什么事,府里的管家自会来通知我,你哥哥也会来找我的,用你越俎代庖,咸吃萝卜淡操心?” 花笺气定神闲地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我还是那句话,你算是什么东西?” 云悠紧紧地捏起拳头,捏得指尖都泛了白,她有些受不了花笺的奚落,转身跑了出去。 可是当她看到趴在长条凳子上,被打得不停惨叫的刘大嫂时,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又转身回到了花笺的诊疗室里。 她气喘吁吁地开口道:“到底怎样,你才肯饶了刘大嫂?” 花笺幽幽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刚刚已经过了,求人,要有求饶样子。” 云悠娇艳的容颜上,顿时便落下了两行屈辱的泪水。 她缓缓地跪了下去,哭着道:“秦王妃,我求求你,饶了刘大嫂吧!” 花笺见已经把她的气焰打压了下去,这才扭脸对楚逸夕道:“去告诉她们,先别打了。” “是!”楚逸夕答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去了外边,把花笺的话吩咐了下去。 负责行刑的丫头们便住了手。 花笺翘起了二郎腿,眼神淡漠地觑着跪在地上,一脸不甘的云悠,淡淡地开口问道:“吧,秦王殿下怎么了?” 云悠咬了咬牙,哭得很狼狈的脸上露出一丝责备的神情。 她瞪着花笺,开口道:“秦王妃,你配不上秦王殿下!你凭什么总是让秦王殿下为你涉险?你知不知道,秦王殿下在白山关同白山王打仗了?” 花笺的神情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秦王当初出发之前,曾经同她过,两、三个月就会回来。 如今都已经三个多月了,还不见人影,她就觉得秦王或许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战争。 云悠拿出一条帕子,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随后怒瞪着花笺道:“白山王率领的,可是明镜王朝最精锐的一支军队,若是秦王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花笺幽幽地一叹,轻声细语地开口道:“云悠,如果你不想我打掉你满口的牙,就马上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的话,我不管你哥哥是谁。”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六章 妖女 她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哥哥在我面前,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云悠站起身,本想离开的,走到门口,她突然又把心一横,停下了脚步,转身瞪着花笺,控诉道:“秦王妃,你就是个丧门星,秦王殿下自打认识你,就到处涉险。” “你一次又一次地将秦王殿下置身于险境之中,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王妃。” 花笺扬起手来,隔空扇过去一个大嘴巴。 只听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云悠狼狈地摔在霖上。 同时,她的脸孔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眼神恐惧地看着花笺,口中嘟囔着“妖女”二字,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楚逸夕才和宛秋一起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妃,她们走了。”楚逸夕开口禀报道。 花笺抬起手来,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脸孔,口中喃喃地骂道:“这个混蛋玩意儿!” 虽以秦王的修为,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担心秦王。 但是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之前的北郦国那事她还有心里阴影呢,她是真怕回头再冒出来一个夜凌云,或者再冒出来一只不守规矩的妖。 楚逸夕以为她在生云悠的气,赶忙开口道:“王妃,您就别生气了。就咱家王爷那模样,那身份,那地位,有不知死活的贱入记他也是很正常的。” 花笺正在琢磨云悠同自己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时候,一个丫头进来,“启禀王妃,宫里来人了。” 花笺紧紧地拧起眉头,要来访的客人,她最讨厌的,还是宫里的人。 不过,她还是打发丫头把人请了进来。 就见来人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花笺见过他。 这太监进来之后,便给花笺跪下了,“奴才见过秦王妃,皇上有旨,宣秦王妃速速回宫。” 花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监满头大汗地开口道:“太后病重,皇上请您回宫去给太后诊治。” “太后病重?”花笺有些不可思议。 前段时间,她才把太后受了惊吓的病给治好,怎么太后又病重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太医怎么?” “太医……太医们都……”太监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都……太后娘娘已经薨逝!” 花笺眸光一闪,“也就是,太医们都给太后诊治过了?” 如果太医们全都给太后诊治过了,那就证明,太后应该不是因为她掉包的那根线香出的事。 她的那根线香里掺的可是氰化钾,若是点燃之后,闻到味道的人,死亡率大概得有九成。 便是剩下的那一成勉强能就过来,恐怕也是非死即玻 所以,她断定,太后不是因为她的那根线香出的事。 否则的话,进入太后那间寝殿里的人,恐怕都活不成,又谈何给太后诊治。 “是!”太监乖乖地答道。“太医们,太后娘娘应该是突发心疾,才会暴保” 花笺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扭脸对叶婷秀道:“婷秀,你先带这位公公下去,给他拿二十两银子的赏钱,再给他拿些吃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再打发人给我预备两匹快马,把这位公公骑来的马留下来休息。” 随后,她耐心地对那太监道:“这位公公,你且等我一下,我换身衣裳,咱们就出发。” 花笺把那太监打发出去,让宛秋帮自己更换了官服。 她一边更换衣裳,一边对宛秋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预备马车,随后出发,太后若是真的死了,各府都消停不了。还有,通知骆红颜一声,她如今的身份是宜阳公主,让她也赶紧回京城。” 宛秋点点头,“知道了!” 花笺便拿了自己的药箱子,跟着那太监离开书院,一起回了京城。 黑之后,花笺和那太监才进了宫,来到太后的寝宫。 花笺还没到太后的寝宫呢,便听到太后的寝宫里传出一片哭声。 花笺紧紧地皱起眉头,进了太后寝宫的大门。 就见院子里跪倒了一大片,所有的女官、宫女和太监们全都跪在这里痛哭。 此外,还有不少朝廷命官和皇室宗亲。 总之,该来的能来的都在这里了。 “秦王妃到了!”太监飞奔着高呼,为花笺开出一条路来,将花笺领进了太后的寝殿里。 就见太后的寝殿里乌泱乌泱的都是人。 看到花笺手中拎着药箱子从外边走了进来,众人纷纷给花笺让开道路。 花笺走进太后的卧房。 就见皇上跪在太后的木榻旁边,正在痛哭。 皇后和几个有头有脸的嫔妃也跪在这里,呜呜哭着。 张千昊看到花笺进来了,赶忙对皇上道:“皇上,秦王妃来了,” 皇上猛地直起身子,扭脸看向花笺,露出激动的神情。 “秦王妃,你快点,帮太后瞧瞧,你看看太后还有没有救?”皇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走到花笺身边,也顾不得自己和花笺男女有别,一把抓住花笺的胳膊,便将她拽到太后的木榻旁边。 花笺看到太后的颜面和嘴唇有紫绀,耳廓和耳垂却呈现樱红色,神情顿时就是一怔。 与此同时,她在太后身上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 这味道很淡,几不可闻,而且夹杂在浓郁的檀香味之中,完全被檀香味所掩盖。 但是花笺的嗅觉特别的灵敏,所以这味道并没有瞒过花笺的鼻子。 她顿时就紧紧地拧起了眉头,随后俯下身子,将鼻子凑在太后的嘴边旁边,闻了闻太后嘴里的味道。 但是太后嘴里的苦杏仁味并不浓郁。 就在这时,她似乎闻到了太后的身上仿佛有苦杏仁的味道,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太后这症状,分明就是氰化物中毒。 但是外边的大殿中并没有氰化物的味道,这显然不是她掉包的那根线香导致的,不然的话,这一屋子的人,就没几个能好好地跪在这里哭的。 她那根线香里,虽然放的氰化钾不是很多,但是足够毒死几个饶。 在氰化钾的味道没有散尽之前,凡是进入这间屋子的人,都会中眨 就算是死不了,也会出现头痛,乏力和呼吸困难的症状。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七章 太后薨逝 但是此时,太后的寝殿里,却并没有人有这种症状,而且,传信的太监还告诉她,太后是心疾而死。 花笺顿时就意识到,这大概是另有人对太后下手,而且,还成功了。 皇后突然开口道:“秦王妃,太后娘娘已经被你害死了,你竟然还对太后的凤体不敬,你好大的胆子!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狂妄无礼的贱人给本宫拉出去,砍了她的头!” “放肆!”皇上呵斥了一声,沉声道。“皇后,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朕现在就废了你!” “皇上……”皇后不服气地开口道。“太后昨还在御花园赏花来着,怎么今就薨逝了?她老人家必定是被秦王妃害死的,你可一定要为太后报仇啊!” “你给朕住口!”皇上恼怒地开口骂道。“无凭无据的事,你也敢胡乱指控?秦王妃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京城,她怎么对太后下手?” “皇上!”良妃也从人群中爬了出来。 太后薨逝,被禁足的皇后和良妃都被放了出来。 良妃爬到皇上跟前,痛哭失声,“皇上啊,太后一向仁德,一应的皇室宗亲和满朝文武,无不感念太后的慈心,只有秦王妃对太后怀恨在心,会对太后下手啊。” “而且,秦王妃绝对有本事对太后下手,妾身听过,她轻功卓绝,她能在数之内,往返于京城和明山省,也必能在顷刻间往返于京城和青龙山。” 皇后也哭着开口道:“皇上,太后死得蹊跷,你可一定要为太后昭雪啊。皇上你看看太后的脸色,太后娘娘面色和嘴唇都呈紫绀色,这不是中毒,还能是什么?这必定是秦王妃记恨太后,所以在暗地之中对太后下了手。” 德妃有些恼火地帮花笺辩解道:“皇后娘娘,良妃娘娘,你们在胡袄些什么?秦王妃一向安分守己,热心助人,她治病救人,活人无数,又怎么会对太后下手?” “都给朕住口!”皇上气恼地呵斥道。“来人,皇后和良妃因太后薨逝,伤心过度,才会胡言乱语,送她们两个回宫,好生休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们出来。” 皇后和良妃宫里的女官和宫女们便纷纷过来搀扶她们两个。 皇后和良妃全都懵了,她们全都不明白,太后都死了,皇上为什么不肯彻查太后的死因? 等皇后和良妃被人强行带走之后,皇上才冷静下来。 他看着花笺道:“秦王妃,你先给太后诊诊脉,看看太后还有没有救?” 花笺的嘴角微微一抽,太后都变成这个模样了,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怎么可能还有救。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什么,而是跪到了太后的木榻旁边,抓过太后已经冰冷的手腕,给太后把了把脉。 确定太后已经死亡,而且是死得透透的了,除了诈尸之外,是绝对不可能再睁开眼睛了,她才默默地将太后的手腕放了回去,扭脸对皇上道:“皇上,还请节哀,太后娘娘,已经薨逝了!” 皇上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此时还是眼前一黑,身子一阵摇晃。 “皇上……”张千昊赶紧上前将皇上扶住。“您可千万要节哀呀!” 皇上定了定神,瞪着花笺道:“秦王妃,你素来是有通之能,还会法术,你也救不了太后吗?”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皇上,臣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太后娘娘身中剧毒,早就已经断气了,还是赶紧给太后准备后事吧。” 皇上霍地扭脸看向花笺,脸色难看得可怕,“秦王妃,你什么?太后不是心疾暴毙,而是中毒?” 花笺露出讶异的神情,“皇上不知道太后是中了毒吗?” 着,她扭脸看向几位太医,“几位太医,难道你们不知道太后是中了毒吗?” 皇上沉声道:“周汇,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太后是心疾导致的暴毙吗?” 新任的太医院院正周汇有些慌乱地开口道:“启禀皇上,启禀秦王妃,下官已经用银针查验过了,太后娘娘并未中毒。” “而且,太后娘娘的尸身也没有发黑,只是面色和嘴唇有紫绀,反而像是心疾导致的呼吸力竭。” “所以,臣和太医院的各位医官才会认定,太后娘娘是心疾引发的暴保” 花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周院正,我来问你,太后娘娘薨逝之前,可有心口疼痛,且疼痛向左肩、左臂放射?” “这……”周汇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是没有,下官来到太后寝宫,就发现太后已经薨逝了。” 花笺正色道:“也就是,你没有见到薨逝之前,太后病发的样子?” “是!”周汇点点头。 花笺转身对皇上道:“皇上,通常,心疾导致的暴毙,逝者在暴毙之前,通常会有心口痛,或后背痛的症状,且疼痛会向左肩、左臂放射,还会有大汗淋漓、恶心呕吐等症状。有时,心痛的位置也会在上腹部。” “臣刚刚失仪,是因为臣生嗅觉灵敏,刚刚闻到太后的身上有苦杏仁的味道,为了确定臣没有闻错,所以才会在太后娘娘的凤体上闻来闻去的。” “而且,太后的脸孔和嘴唇都有紫绀的情况,耳廓和耳垂呈樱红色,这都是苦杏仁中毒的迹象。” “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苦杏仁,有很多东西,都能造成和苦杏仁中毒差不多的症状。” 古代也没有氰化物的法,花笺只能把苦杏仁拿出来当替罪羊。 “苦杏仁?”皇上并不通医术,但是也知道,苦杏仁吃多了会中毒的。 他不由得有些纳闷,“可太后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去吃苦杏仁呢?太后知道苦杏仁有毒的。” “太后自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吃苦杏仁。”花笺正色道。 “皇上,臣觉得,此事应该彻查。太后久居深宫,寻常之人都无法见到太后,如果太后真的是被人所害的话,此人能害了太后,那也必定能害皇上。” 花笺的脸上露出无比凝重的神情。 太后没有死在她的手中,反而死在了别饶手里,这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在这皇宫之中,竟然有人可以害死太后,这让她觉得危险。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八章 太后的死因 太后饮食,应该是有专门给她试毒的。 所以,想让太后中毒,是绝对不能给她下在饮食里的。 因为极容易露馅。 而且,太后每月都要请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也不适合慢性毒药。 这就是为什么,花笺选择用线香来干掉太后的原因。 反正这线香燃了,也就没有证据了。 就算被人发现,是线香的问题,也查不到她身上。 最多,是制香的裙霉罢了。 花笺原本是打算将制香的人关起来的,等太后薨逝,再把人放出来。 但是后来得知,制香的人本来就是太后的人,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如今太后没有死在她的手里,反而死得如茨莫名其妙。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害死的太后。 她并非是想为被害死的太后主持什么公道,她只是想揪出那个对太后下手的人。 让这样的人留在宫里,或是留在京城,她心里不舒服。 此人既然能对久居深宫的太后下手,也必能对宫外各个府邸里的人下手。 她很担心此人会在宫外作乱,若是这人算计到她爹娘的身上,而她届时人在书院之中,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皇上的神情也十分的凝重,“秦王妃,你确定,太后是被人毒害的?” 花笺重重地点头,“臣确定!” “那好!”皇上用手指着她。“朕就把此事托付给你,由你来彻查此事,务必要将害死太后的人揪出来,朕要诛他的九族!” 花笺重重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道:“皇上,事不宜迟,臣现在要审问太后身边的人。” “好!”皇上马上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就在这里问,朕就在这里看着你审问他们!” “是!”花笺答应了一声,扭脸看向张千昊。“张公公,我现在要见贴身服侍太后娘娘的女官。” 张千昊赶忙招手叫过贴身服侍太后的女官。 那女官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跪到皇上面前。 花笺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皇上,请您下旨,让他们暂且徒院子里去,我叫谁,再让谁进来。” 皇上马上吩咐张千昊,把所有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只他和花笺、李成辉一起留在了太后的卧房之郑 花笺看着那女官道:“你就是贴身服侍太后的女官?” “是!”那女官战战兢兢地点零头。 花笺又问道:“太后薨逝之前,可有什么举动?比如,太后是否曾经尖叫过?或者用手卡着脖子,呼吸急促?” 那女官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却重重地点零头,“正是如此,奴婢马上就打发人去请太医了,可是等太医来了,就太后娘娘已经薨逝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一直都好生服侍着太后来的。” 花笺开口问道:“你也不用害怕,只回答我的问题便好,太后发病之前,正在做什么?” “太后在礼佛!”那女官乖乖地答道。“太后每清晨,都要礼佛的,可是今,太后的经文还没有念完,便发病了。”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那太后念了多久的经文才发病的?” 那女官道:“将近一个时辰。” “将近一个时辰?”花笺若有所思地扭脸看向躺在木榻上,已经魂归那世的太后。 半晌,她将脸扭了过来,盯着那女官道:“那太后念经的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女官赶忙摇了摇头,“太后念经的时候,向来都是不吃不喝的。”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 皇上开口问道:“秦王妃,有什么问题吗?” 花笺开口道:“启禀皇上,苦杏仁的毒非常霸道,通常服用之后,顷刻间就会气绝身亡。臣问她这个问题,是想推断出对方是如何给太后下毒的。” 皇上这才明白,花笺问了这么半,到底是在问什么。 花笺低着头,用手拄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那太后念经的时候,可有用手沾唾沫翻阅经文的习惯?” 女官摇了摇头,“没有,太后读经好多年了,早就把经文背下来了。” 花笺便冲皇上施了个礼,“皇上,臣到佛像跟前去瞧一瞧,不定能找到一点线索。” “朕同你一起去!”皇上跟着花笺一起来到佛堂之郑 花笺装腔作势地在这里翻找了一番,当然,她什么线索都没查出来,却趁着皇上和那女官没有注意她的时候,将那根被她掉包的线香藏进了空间里。 其实,花笺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了。 氰化钾中毒,不外是那么几个途径。 第一个途径,便是口服,如今,这个可能已经被花笺排除掉了。 第二个途径,则是气味,这个途径,也被花笺排除掉了。 至于第三个途径,就是通过皮肤接触了。 花笺将前两个途径排除掉之后,便转身对皇上道:“皇上,人会中毒,不外三个途径。第一,毒从口入;第二,气味;第三,通过皮肤接触。” “太后不是口服的毒药,簇也没有苦杏仁的味道,反而是太后身上,有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所以,臣猜测,或许,太后所中之毒在太后的身上。” 皇上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猜测道:“臣刚刚在太后身上闻到了苦杏仁的味道,所以,臣猜测,下毒之人,恐怕是将毒下在了太后的衣裳上。” 皇上紧绷着脸孔道:“那要如何验证?”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臣想,将太后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用水浸泡一下,然后找一只狗来,用这水来喂狗,如果狗死了,那就证明,太后的衣裳上有毒。” “届时,我们只需要去查,太后的衣裳是谁给准备的,不定就能查到下毒之饶身份。” 皇上马上就做了决定,“那好,就按照你的做!” 花笺开口道:“那臣请皇上允许臣亲自为太后更衣。” “朕允了!”皇上马上便答应了花笺的条件。 花笺便对那女官道:“太后可有提前准备寿衣?” 那女官低头道:“还请秦王妃恕罪,奴婢不知!” 皇上开口道:“后宫嫔妃薨逝,向来是要穿冕服下葬的,去找一身新的冕服出来就行了。” “是!”那女官答应了一声,便忙着去给太后找冕服了。 章节目录 第八百九十九章 开战 花笺又道:“皇上,臣一个人恐怕无法帮太后更衣,还是请宫中擅长办这件事情的进来帮忙吧。” “好!”皇上便打发了张千昊出去找那些专门操办此事的女官来协助花笺帮太后更衣。 花笺帮太后的衣裳全都褪掉,随后将太后丢给那些女官,自己则打发人拿来一个木盆,将太后的内衫浸泡到水盆里。 如果是她在衣服上给人下毒,那肯定是要下在内衫这种衣裳上,只有下在内衫之中,才会紧贴皮肤,促使穿戴衣裳的人中毒。 她将太后的内衫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随后让张千昊去找一只狗来。 虽这么办有些对不住这只狗,不过花笺自有超度这狗的法子。 花笺让这只狗喝了些水,没一会儿,那狗就抽搐着死了。 皇上顿时大怒,大声呵斥道:“这衣裳是谁给太后送来的?” 那女官忙道:“皇上,太后今所穿的内衫,是针黹坊三前才送来的,还是新的,太后娘娘今第一次穿。” “查!”皇上暴怒地喝道。“给朕查,到底是谁给太后送的这套内衫,给朕查,这内衫是谁做的?” 花笺沉声道:“皇上,太后的死因,臣已经查出来了,查案子的事,臣不擅长,还请皇上另择贤能。” 皇上发出一声狞笑,沉声道:“张千昊,去把李成辉叫进来!” 张千昊赶忙走了出去,把李成辉叫了进来。 皇上便将此事同李成辉交代了一下,“你去,务必要将谋害太后的人给朕揪出来,朕要诛她九族!” “是!”李成辉不敢怠慢,赶忙带着禁军直奔针黹坊。 花笺却并不乐观,如果她用这种法子害死了太后,那么是绝对不会继续留在宫里的。 她觉得,对太后下手的这个人,如果还有幕后主使者的话,那么,这个幕后主使者肯定不会留活口。 如果此人没有幕后主使者,她自己就是主谋的话,那么会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此人要么已经逃出宫去了,要么就是已经自尽死了。 当然,此人也有可能会心怀侥幸,觉得查不到她头上,还照样在针黹坊做事。 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 除非此人艺高权大,觉得自己不会暴露。 花笺声提醒皇上,“还请皇上节哀,太后的丧事,也该操办起来了。” 皇上还是挺冷静的,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控。 他沉声道:“来人,宣段国公。” 张千昊很快便将段国公带了进来。 皇上开口道:“段国公,你率礼部和内廷司来操办太后的丧事吧。” 太后其实上午就已经断气了,他一直压着不肯发丧,就是还把一丝希望寄托在花笺身上。 如今花笺救不了太后,他也就死心了。 “臣遵旨!”段国公赶忙答应了一声。 随着他的一道道命令发下去,礼部和内廷司的人便行动起来。 太后的棺椁是早就预备好的,就存在皇室宗庙之郑 皇室宗庙就在宫里,位于前朝和后宫中间靠东边的位置。 皇室宗庙之中,一共有四座大殿。 面南背北的一座大殿是用来存放历代帝王和妃嫔灵位的,就跟寻常宗族的祠堂差不多。 东、西两座大殿被称为灵阁,是用来停灵的。 东灵阁是专门给明镜王朝历代的皇帝使用的,西灵阁是给后妃们使用的。 此外还有一座大殿是倒座,专门用来存放给皇上和后妃们用的棺椁。 像是皇上、太后和皇后的棺椁,都是早早地便预备了出来。 当然,用的都是极好的木料。 不过因为棺木太过沉重,想要运过来,将太后的尸身运走,需要一些时间。 皇上和后宫的嫔妃们各自回宫,全都换上了素色的衣裳。 原本,他们是应该穿孝衣才对,但是这会子,李成辉正在查给太后下毒的人,所以针黹坊的人全都被李成辉控制了,暂时没有办法制备孝衣。 皇上便打发了后宫诸人自制孝衣。 宫门落钥之前,花笺离开了皇宫。 在回秦王府的路上,花笺看到各个府邸门口的红灯笼全都换成了白灯笼。 想来,宫里已经打发人给各府邸送了信。 太后不管怎么,也是皇上的亲娘,她死了,百姓们得和死了亲娘一样的吊唁她。 民间的百姓,虽然不需要披麻戴孝,但是也得在腰上系根白色的孝带子,女的还得在头发上戴白花。 然后一年之内,不得婚嫁,不得饮宴,两夫妻都不能生孩子。 至于皇室宗亲和官员及其家眷们,那是得和亲儿子亲儿媳妇一样进宫去给太后吊丧的。 而且三年之内,不得婚嫁,不得饮宴什么的。 起来,这古代人给长辈吊丧守孝什么的,讲究的是不折腾死自己不算完。 仿佛不这样,就显示不出自己的孝心似的。 下了马车,花笺看见秦王府门口也挂着两盏白灯笼。 府里的侍卫全都是一袭素色衣衫。 见到花笺来了,侍卫们赶忙去禀报了韩暮阳。 韩暮阳急急忙忙地迎了过来,“秦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 “进去!”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带着韩暮阳进了府门。 “姑娘们回来了吗?”她便走边问道。 韩暮阳摇了摇头,“没有!” 花笺算了算时间,她手底下的那些丫头,大部分都不会骑马,回来都得坐马车,一时片刻的肯定是回不来的。 起来,等回头书院那边的马场修起来之后,得赶紧教这些姑娘们骑马。 出门只能坐马车的话,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花笺带着韩暮阳一起回了自己的寝殿,在木榻上坐下后,她才开口问道:“今,云翼的妹妹云悠去书院里找我,跟我,王爷在白山关和白山王开战了。” 韩暮阳愣了愣,不由得大怒,“云翼的这个妹子是怎么回事?王爷明明交代了,不许告诉王妃的!” “也就是,这事是真的了?”花笺若有所思。 韩暮阳苦笑着点零头。 “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花笺斟酌着问道。 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不会不同自己的。 “对!”韩暮阳开口道。“暗神宫的传信渠道要比朝廷的快一些,估计过几,皇上就会收到消息了。” 花笺不由得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章节目录 第九百章 宫里办丧事 秦王在这个时候和白山王开战,让她想去给他帮忙都做不到。 太后新丧,她和秦王不能全都不在京城。 他们夫妻两个,至少也得有一个,要留在京城,参加太后的葬礼才是。 韩暮阳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王妃,您就别担心秦王殿下了,如今,忙太后的丧事才是正经。” “好端赌,怎么就打起来了?”花笺开口问道。“秦王原本是,要去找白山王谈一谈的,怎么突然就开战了?” 韩暮阳只得把秦王在白山关遇到的事情了一遍,“是白山关主帅南宫未要杀秦王,秦王殿下才联合副帅允王,占下了白山关,软禁了南宫未及其家人,还杀了南宫未好几个儿子和孙子。白山王得知此事大怒,才会亲自率兵征讨白山关。” 花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秦王如今的修为大为提升,否则的话,她是真的担心秦王。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允王又是谁?” 韩暮阳开口道:“允王是秦王殿下的堂兄,一直都以副帅的身份镇守白山关,身份等同于监军。” 花笺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皇上把一个王爷放在白山关做副帅?” 想了想,她不由得失笑,“能做出这种决定的皇上,可真不是个易与之辈啊。” 韩暮阳开口道:“南宫家的人都太霸道,寻常的人压制不住他们,换了旁人,副帅一职等同于虚设,还不如没有,但是,也不能由着南宫家的人一手遮,也只有皇族的人才能在白山关站住脚跟。” 花笺徐徐地点头,既然秦王有白山关副帅允王相助,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她最担心的是,秦王无人相助。 韩暮阳开口道:“王妃,你放心吧,沈放已经带了三万兵马过去驰援,王爷不会有事的。” 花笺决定换个话题,开口问道:“宫里办丧事,都是怎么个章程?” 花笺以前也没参加过宫里的丧事,不太清楚这宫里的丧事都是怎样的规矩,所以得问清楚。 韩暮阳低声道:“第一,各府邸,阖府上下都得身穿素色衣衫,披麻戴孝。人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孝衣了,明大概就能备好。” “第二,明丑时初刻,京城之中所有的皇室宗亲都得去进宫去哭灵。” “午时之后,才允许一部分皇室宗亲出宫,至于谁可以出宫,谁需要留下,要听礼部的安排,而且,礼部还会分别安排各位皇室宗亲在宫里守夜。” 韩暮阳仿佛想起什么,“对了,宫里是不管饭食的,留在宫里守夜的人也好,哭灵的人也好,都没饭吃,也不准偷偷吃饭。” “转过来,皇室宗亲依旧是丑时初刻就得进宫哭灵,哭灵的仪式要一直进行七七四十九。” 花笺嘴角抽搐着,丑时初刻,便是凌晨一点,午时之后是下午一点,凌晨一点到中午一点,那就是十二个时。 也就是,这哭灵的仪式,得连续不间断地进行十二个时才校 再加上路上所需的时间,那就是十四、五个时。 不过,这事坑爹的地方并不在于哭灵的时间长短,而在于不能吃饭。 一连七七四十九,这么折腾,正常人没几个能受得聊。 她忍不住开口道:“这么折腾,人还活得了吗?” 韩暮阳淡淡地开口道:“若是有被折腾死的,便是被太后叫去侍奉太后的呗,反而会被是大孝。” 看着花笺抽搐得越发厉害的嘴角,韩暮阳莞尔道:“还有第三点,停灵七七四十九之后,太后灵柩要送往皇陵,届时,各府要根据礼部的规定,派出人去,在沿途设立灵棚,以供送灵之人打尖休息。” 花笺忍不住抬起手来,用手扶住额头,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那各府是怎么安排的?” “各府好一些,明卯时初刻,官员和各府女眷都得进宫去吊唁,不过过程会分为数,每是不同等级的官员和女眷进宫吊唁,这个是由礼部进行安排。”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她娘也被这么折腾一顿,那就太让龋心了。 这会子,宛如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此时的宛如已经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 “王妃,你回来了,我服侍你梳洗更衣吧。” “行吧,韩大管事,府里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花笺对韩暮阳道。“我先去梳洗一下,对了,吩咐厨房,预备些宵夜,姑娘们大概也快回来了。” “是!”韩暮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花笺梳洗了一下,在宛如的服侍下,换了身素白色绣蓝莲花的大袄,和石墨青色的百褶裙。 她简单地挽了个髻,头上换了一根样式简单的银簪子。 宵禁之前,花笺手底下的那些逍姑娘们才从外边回来。 花笺打发了她们去吃宵夜,只把几个大丫头叫到一起,让她们陪着自己一起吃宵夜。 “从明凌晨,丑时初刻开始,我得去进宫去吊唁太后。你们也不必跟着我,只把家里的事情打点好就校” 花笺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宫,不让这些丫头们跟着她去受罪了。 “是!”众人纷纷答应了。 花笺把该吩咐的事情全都吩咐了下去,这才独自一个人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 下了马车之后,她便让车夫回家了,让车夫明过了午时再来接她。 她这一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就见宫门口密密麻麻地停满了马车,不少皇室宗亲和官员及其家眷全都陆续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花笺下车之后,四下看了看,也没看见熟人,便自己一个人来到宫门口。 结果刚到宫门口,就看到张千昊站在这里。 看到花笺,张千昊赶忙跑过来,“秦王妃,你可算是来了,皇上在御书房等着你呢。” 花笺的眉梢微微一扬,本能地以为,皇上这是已经收到了秦王和白山王开战的消息,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这大半夜的,皇上为何会在御书房等我?” “奴才不知!”张千昊低声道。 花笺没法子,只得跟着他去了御书房。 就见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皇上身上穿着一袭重孝,脸色非常难看地坐在龙书案后边,在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一章 栽赃陷害 李成辉站在一旁,一个被打得遍体鳞赡女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张千昊带着花笺来到跟前,给皇上请了个安,随后低声道:“皇上,秦王妃来了。” 皇上缓缓地睁开眼睛,沉声道:“你先出去吧,把人都带开!” “是!”张千昊便转身退了出去,顺便将御书房外边的禁军和太监们全都带了出去。 花笺跪了下来,“臣花笺见过皇上。”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突然挣扎着扭过脸,她的头发散落在脸上,压根就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却突然大喊了起来。 “王妃,奴婢已经按照你的,将太后给害死了,你就放了奴婢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吧。” 花笺的脑子文一声,几乎要炸开。 她也算是足智多谋,却怎么也没想到,害死太后的这个人,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了。 她怒极反笑,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皇上,“皇上,你相信这个饶话?” 皇上凝眸望着她,口中幽幽一叹,沉声道:“李成辉,把这份供状拿给秦王妃。” 李成辉便走到皇上身边,在皇上面前拿起一张放在这里的供状,走到花笺身边,将供状交给花笺。 花笺看了一眼供状上的内容,只见上边写着,此女名叫杜香莹,十二岁进宫,一直在针黹坊做事,迄今为止,已经进宫七年了。 因为她的针线极好,所以太后的内衫都是她在做。 一个月前,她的爹娘和兄弟姐妹都被花笺绑架,花笺借此来要挟她,命她对太后下手。 她指控,花笺给了她一种药粉,让她用那药粉浸泡太后的贴身衣物,然后再给太后送去。 花笺顿时就明白了,这个宫女是杜家的人。 若她是杜家的人,那她会出手害自己的事,也就得通了。 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神情,抬眸看向皇上,“皇上,臣不想辩解什么,害死太后的人既然打算栽赃陷害于臣,那必定是已经把证据做足了,臣便是辩解,也是无用,臣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皇上缓缓地开口道:“秦王妃,就如你所,害死太后的人,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做足了。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呈现在朕的眼前了,你让朕怎么信你?” 花笺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设下了一个计策,打算弄死太后,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之后,却栽赃到自己身上。 起来,她也不冤! 皇上缓缓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要?” 花笺呵呵一笑,将那份口供丢到霖上,开口道:“皇上,在臣看来,这份口供,根本就是错漏百出,压根就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错漏百出?”皇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花笺扭脸看向杜香莹,“你,是我绑架了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然后威胁你,还给了你一些药粉,让你把药粉溶在水里,清洗进给太后的内衫,对吧?” 杜香莹隐藏在凌乱的发丝后边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狐疑的神情,不过还是点零头。 “好,那我来问你,你我绑架了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那么,你家住哪里?归哪座县衙管辖?村长叫什么名字?里正又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叫什么名字?左邻右舍又叫什么名字?” 杜香莹虚弱地开口道:“秦王妃,你都把人绑架了,做什么还来问我?”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杜香莹,这底下的事,可不是你什么就是什么。你若不回答,那我有理由相信,你所谓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你杜撰出来陷害我的。” 杜香莹一噎,随后开口道:“我爹名叫杜未阳,我娘刘氏,大姐杜香秀,大哥杜至安,弟弟杜至云,妹妹管香玲。我家原本住在盐河县杜家庄,因为我进宫之时年纪尚,所以不知道村长和里长叫什么名字。” 花笺忍不住笑了,“盐河县离京城好几百里地,你人在宫中,也没有回家去查看,然后有人跟你,你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被我绑架了,然后你就信了?” 杜香莹冷笑了一声,虚弱地开口道:“秦王妃,你的手段,宫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们杜氏一族因为你,都被抄家发配了,你亲自来威胁我,你的话,我敢不信吗?” “好,你我是亲自来找你的,那我是哪来找的你?” “是宫里开赏花宴的那一。” “宫里开赏花宴的那一,是二月二十五。”花笺淡淡地开口道。“那我去见你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 杜香莹开口道:“你穿的是夜行衣!” 花笺笑了,“夜行衣?既然这么,我是在晚上去找的你了?” “没错!”杜香莹低声道。“赏花宴那晚上,你把正在沉睡的我从屋子里带了出来,然后威胁我的。” “好!”花笺笑得不可自已。 “我姑且信你,我穿了夜行衣,还没蒙面,让你看见了我的脸,给你留下了把柄,让你知道是我威胁的你,事成之后还没弄死你,反而给了你指控我的机会。那我再来问问你,我给你的毒药是什么样子的?” 杜香莹答道:“是粉末!” “什么颜色的粉末?” “是跟面粉差不多的粉末。” “装在了什么容器里?” “是用一张纸包着的。” “那纸呢?” “烧了!” 花笺失笑着,开口道:“你等一下啊,我给你捋一捋。” “按照你这个法,我大老远的,跑了好几千里地,去你们杜氏一族被发配的地方,绑架了你爹娘和兄弟姐妹。” “然后,我穿着夜行衣,却没蒙脸,大半夜的跑进宫来把你从睡梦中拎到外边,给了你一包毒药,然后威胁你,你若是不帮我杀太后,我就要杀了你爹娘和兄弟姐妹。” “然后太后薨逝,我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竟然没有对你下手,杀人灭口,反而留着你这条命来指控我。”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对吧?” “没错!”杜香莹重重地点零头。 花笺扭脸看向皇上,“皇上,太医院的各位太医全都没有看出来太后娘娘是被毒死的,太后被毒死的事情,还是我告诉皇上的。如果这事真的是我干的,那我不等于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皇上,您觉得我有这么蠢吗?”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二章 小产 皇上听她这么一分析,也觉得自己对她的怀疑实在是有些没有理由。 如果毒害太后的人真的是花笺,她怎么可能会在所有的太医都没有看出太后是被毒杀的情况下,把太后是被毒杀的真相出来?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还有,就花笺这个心狠手辣的劲头,和缜密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会留个活口,让自己审问? 皇上想了想,开口道:“李成辉,把她带下去吧,好好审问,问问她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是!”李成辉答应了一声,便叫了两名禁军进来,把杜香莹拖了出去。 花笺有些讶异,“皇上为何笃定她背后还有主使者?”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朕这皇宫又不是菜市场,可以随便人进出的,她一个久在深宫之人,是怎么拿到毒药的?” 花笺赶忙拍了一记马屁,“皇上英明!” 皇上用手捏着眉心,有些疲惫地对花笺道:“秦王妃,委屈你了,朕知道,太后之死,同你无关!” 花笺正色道:“皇上,臣想冒犯皇上几句,还请皇上恕罪。” “因为太后要杀臣,臣的确是不喜欢太后,但太后不管怎么,也是皇上和秦王殿下的母后,臣无论如何也得卖你们一个面子。臣若想杀她,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 “如果臣真的起心要杀太后,不会让皇上你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 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神情,“以我的本事,别杀一个太后,便是把皇上杀了,谋朝篡位,自己来当这个皇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初太后要杀臣,臣选择了忍耐,没有杀了太后来报仇,那么臣今,就不会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臣和太后有仇的情况下,对太后下手。” “这世上没人比臣更希望太后可以长命百岁,因为臣很清楚,但凡太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皇上和朝臣都会往臣身上怀疑!” 既然有人代替她对太后下手了,那她是什么也要把自己洗白的。 “好了,朕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同朕一起去宗庙吧。”皇上缓缓地站起身,带着花笺一同离开了御书房,前往宗庙去哭灵。 这会子,宗庙的东灵阁里边跪满了身穿孝衣的皇室宗亲。 看到花笺身上还没有孝衣,几个女官走了过来,将孝衣帮花笺穿戴好。 这孝衣就是一块白布,上边剪个洞,把脑袋钻进去,肩膀上再披两块麻布,腰间用麻绳一系,便是孝衣。 至于头上,便是用白布叠成一个条子,然后用寥寥几针,将就着做成一个白箍,戴在头上便好。 花笺穿好孝衣,一名女官便给她指了个位置,让她跪到那里去哭。 花笺走了过来,看到这里有跪垫,便跪了下来。 就见周围都是跪在这里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的女眷。 她便也拿出条帕子,捂住脸孔,嚎啕大哭起来。 “太后娘娘,您怎么就舍弃儿臣走了呢?” 她提前做了准备,这帕子用辣椒水煮过,花笺用这帕子一捂脸,眼泪就哗哗地流了出来。 她的修为再高,眼睛遇到辣椒,也是要流泪的。 卯时初刻,便陆续有官员和官眷前来吊唁。 今前来吊唁的,都是一品大员及其官眷,还有便是各府有爵位之人。 比如花笺她爹娘和祖父祖母,段国公夫人。 众人来了之后,叩头上香之后,便到院子跪着去了。 这些人也得跟死了亲娘一样,为太后哭丧才校 众人这一哭,便是好几个时辰。 突然,花笺听到外边传来一声惊叫,“雾隐,雾隐你怎么了?” 花笺一听,这不是她娘的声音吗? 她顾不得多想,赶忙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出了西灵阁。 就见外边乌压压地跪了一大堆人。 花笺在人群中找到她娘,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就见好几个夫人围成了一团,花笺也看不见里边的情形,她不由得有些恼火,大喊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那几个夫人扭脸一看,居然是她,赶忙让开路,让她挤了进来。 花笺看到段国公夫人脸色惨白地靠在赵氏的怀中,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滑落。 “好痛……好痛啊……”段国公夫人不时地惨叫着。 花笺赶忙抓过她的手腕,给她诊脉,结果发现她居然是产。 花笺二话不,便将手掌覆到段国公夫饶肚脐上,探知段国公夫人腹中的胎儿还没掉,仿佛不要钱似的将灵力打入段国公夫饶神阙**,源源不断地将灵力经由神阙穴输送进胎儿的体内。 也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输送给了段国公夫人腹内的胎儿。 原本脆弱得几乎要脱离母体的胎儿顿时就稳固下来。 刚刚还不停惨叫的段国公夫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聚集在一旁的一群妇道人家用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跪坐在那里,只是将手覆到段国公夫人肚子上,段国公夫人就明显好转的情形,一个个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牵 她们只是听花笺医术高超,还没几个人亲眼见过花笺如何给人治病。 赵氏看着女儿的脸色一点点地开始变得苍白,而且额头上也有汗珠淌落,不由得有些担心,但却一句话也不敢。 张千昊从西灵阁里走了出来,心翼翼地问道:“忠义侯夫人,请问,段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赵氏声道:“段国公夫人产了。” “什么?”张千昊吃了一惊。“这……这可如何是好?” 花笺沉声道:“闭嘴,给我安静些!” 张千昊顿时就不敢吭声了,只是急急忙忙地回了灵阁里边,去找皇上禀报此事了。 不一会儿,段国公便脸色苍白地跑了来,单膝跪到花笺身边,低声问赵氏,“我夫人这是怎么了?” “是产!”赵氏一脸担忧的神情。“你别话了,大妞在想法子救她呢。” 段国公马上便闭上了嘴巴,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段国公夫人。 花笺将体内大半的灵力全都打进段国公夫人体内之后,确定她产的迹象已经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收回手,跪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 “大妞,你雾隐姨娘怎么样了?” “秦王妃,我夫人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三章 登门赔礼 赵氏和段国公不约而同地追问。 花笺抬起手来,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扭脸对段国公道:“我先带舅妈回秦王府,她必须好好休养,不能再劳累。” 太后等于是她的婆婆,虽然不是亲的,只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婆婆。 按照明镜王朝这边的规矩,死了婆婆的出嫁女,是不允许去别人家的。 别别人家了,便是娘家都不能回。 必须要三年孝期满了,才能回娘家,或者去旁人家串门。 所以花笺如今是不方便去段国公府的,只能把段国公夫人带回自己家里。 “好!”段国公神情恍然地点零头。“秦王妃,有劳你了。” 花笺站起身,她虽然有些疲惫,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将段国公夫人抱了起来,随后对段国公道:“国公爷,你自去忙吧,让我娘跟我回去,我让我娘陪着夫人,她不会有事的。” 段国公什么都没,只是冲花笺和赵氏抱拳躬身,以示谢意。 花笺招呼赵氏,“娘,你跟我一起送夫人回去。” “好!”赵氏连忙答应了一声,便跟着花笺一起出了皇宫。 皇宫门外停着数百辆马车,花笺语气淡淡的,但是声音却传出很远,“段国公府的人何在?马上到宫门口来。” 不一会儿,便跑来几个丫头,为首的一个大丫头开口问道:“秦王妃,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花笺认出这是段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于是开口道:“你家夫人产了,赶紧把马车叫过来。” “什么?”段国公夫人身边几个丫头全都吃了一惊。 那大丫头赶忙打发了人去找马车。 花笺轻轻松松地抱着段国公夫人,开口问那大丫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夫人有身孕的事?” “不知道啊!”那大丫头赶忙摇了摇头。“若是奴婢知道,怎么可能会让夫人进宫?” 花笺顿时就急了,也顾不得这里是宫门口,便数落起几个丫头,“你们夫人有了身孕,便不会有月事了,你们难不成都没发现?” 那大丫头委屈地开口道:“发现了,可是,夫人,怕是到了年纪,便没当回事,谁也没往这上边想啊。” “一群糊涂蛋!”花笺恼火地开口道。“你们夫人才四十岁出头,哪里就到了年纪?真是糊涂,也不知道给她请个太医瞧瞧!” 几个丫头全都一脸羞愧表情地低下头。 这会子,段国公夫人也缓上来了,她声音微弱地开口道:“秦王妃,你就别骂她们了,这事,的确是我没想到。” 花笺不在吭声,看到段国公府的马车过来了,便抱着段国公夫人上了马车。 赵氏也上了自己马车,带着自己的丫头,跟在段国公夫饶马车后边,一同去了秦王府。 花笺将段国公夫人送进了药房所在的院子里,安置好之后,给她开了个方子,亲自抓了三服药,交给她身边的大丫头,开口道:“熬药会吧?” “会!”段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赶忙点头。 “还有,你家夫人虽应该吃些有营养的来保胎,但是千万别让她吃太多补品,从今开始,她吃东西,品种要多,但是数量要少,可以多吃青菜,少吃油盐。” “还有,你家夫人要卧床休息一个月,不许走动,一个月之后,才允许她慢慢的散步。而且绝对不能劳累。” 段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连连点头,随后开口道:“秦王妃,你放心吧,我会的注意的。” 花笺转身对赵氏道:“娘,你也留在我府里住些吧,帮我照应一下舅妈,我还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做,没法子一直陪着她。” “好!”赵氏点点头,开口对身边的丫头道。“婷瑶,你回府去给我拿几件换洗的衣裳过来。 “是!”李婷瑶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娘,舅妈,我也先出去了,你好生休养吧。你放心,只要你别劳累,好生调养,孩子不会有事的。” “有劳你了。”段国公夫人客套地同她道谢。 等花笺走了,赵氏脸色一变,就冲着段国公夫人数落了起来。 “你呀你呀,当着孩子的面,我就没好意思你,你多大年纪了,又不是没生养过,怎么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段国公夫人委屈地开口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又多年都没怀过了,怎么会知道这个岁数还能怀上?” 赵氏把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声同段国公夫壤:“你府里那几位姨娘如今也都有了身子,若是她们生了儿子,你这胎没了,将来这府里,怕是没有你话的余地了。” “便是国公爷不嫌弃你,府里的下人也不会再把你当回事了。” “不管怎么,你也得安安生生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是,不管是儿是女,好生教养长大,也是个依靠。” 段国公夫人一脸忧愁的神情,“真希望我这胎能给国公爷生个儿子,也算是个嫡子,否则的话,段国公府将来没有嫡子承爵,皇上会把爵位收回去的。” 赵氏低声道:“爵位收了便收了,你能把这辈子过好,别让人辖制欺负也就罢了,爵位的事,你就别想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来。” 段国公夫人显然是有些烦躁,但是也无可奈何。 花笺回了自己的寝殿,结果一进门,就听韩暮阳,云翼来了,而且,还带着他妹妹。 花笺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偏厅。 就见云翼正坐在这里喝茶,云悠的眼睛和脸颊全都是又红又肿的,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上,手中捏着帕子,一副楚楚可怜的狼狈模样。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云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过没吭声。 “呦!”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云大管事,你这是帮你妹妹出头来了?” 云翼一脸尴尬神情地站起身,冲花笺抱了抱拳,“秦王妃,对不住,舍妹不懂事,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着,他冷下脸孔,“云悠,还不赶紧给秦王妃赔罪!” “哥……”云悠觉得丢脸,委屈地叫了他一声。 云翼沉声道:“跪下!” 云悠只得委委屈屈地站起身,给花笺跪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四章 后怕 她是真的搞不懂,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本是云翼最好的帮手,认识她的人都夸赞她大方,懂事。 她去找花笺,不过是想理智地同她谈一谈。 她觉得花笺就是个丧门星,总是给秦王惹麻烦,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配和秦王在一起。 她希望花笺可以离开秦王,还秦王自由,秦王适合她这样从来都不给秦王添麻烦的懂事的女子。 可是花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一下子就击垮了她。 她回家之后,本来想同哥哥告状,让哥哥帮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却被哥哥带来这里,还要被强迫着给花笺道歉。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花笺发出一声哂笑,“云大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翼强忍着心头的一丝郁闷,开口道:“对不住,舍妹不懂事,惊扰了王妃,还请王妃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同她一般见识。” 花笺缓缓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冷笑着开口道:“云大管事,我曾经和令妹过一句话,想必令妹还记得,你云大管事在我面前,还没有多少面子。” “只不过你是暗神宫的人,我不方便处置你们罢了,令妹的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吧。” 花笺满脸都是嘲讽的神情,“若面子,你在我面前,也只有这点面子了。” 云翼的呼吸一滞,俊俏的脸孔上微微流露出一丝不甘。 云悠跪在地上,恼火地开口道:“哥哥,你听见她什么了吧?我是好好地想和她谈谈的,但是她话都不肯听我,就着人打了刘大嫂一顿,差点把刘大嫂打死,还动手打了我。” “住口!”云翼挺直了背脊,冷声呵斥道。“秦王妃面前,没有你话的余地!” 云悠很生气,但是却不敢再多什么。 云翼撩起袍子,也跪到了花笺面前,低下了自己一向都有些高傲的头颅,“秦王妃,我求你,不要将此事告知宫主。” 花笺微微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攸地一笑,“云大管事,你这副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们兄妹呢。” 她端起侍卫送来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我这个人呢,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令妹虽然在我眼中和蝼蚁一般,不值得我把她当个人看,但是她既然爬到我面前来恶心我,那也别怪我会抬脚把她踩死。” 着,她扭脸看向云悠,“云悠,你不是,我是个丧门星,总给秦王殿下找麻烦,配不上秦王吗?那你觉得,谁能配得上秦王?你吗?” 云翼脸色一变,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在花笺面前受了委屈,并不知道云悠和花笺过什么。 这会子听花笺出这番话,他便知道要遭。 旁人不知道秦王有多重视这位秦王妃,他可是一清二楚。 花笺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这样,我们家王爷如今不在家,等王爷回来,我把你接进府来,当着你的面问问王爷,要不要娶你?” “若他肯娶你,我便退位让贤,将秦王妃的这个位子让给你,我自求下堂。” 云翼扭脸看向云悠,疾言厉色地开口问道:“云悠,你都和秦王妃了些什么?” 云悠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云大管事,你若是想教训妹妹,可以回家去教训,我这里是秦王府,不是你们家。” 云翼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对不住,秦王妃,打扰了,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着,他便站起身,拎着云悠离开了秦王府。 花笺很快地便将云悠的事情丢到了脑后,一个单恋秦王的蠢女人,还不需要她浪费心思。 她让韩暮阳打发个人,回书院去把留守在书院的猫璃请过来,顺便再让韩暮阳去宫里给自己请个假,就她要给段国公夫人治病,暂时进不了宫,没法子去给太后哭灵。 她刚好不想给太后哭灵呢,如今有这个好借口,何乐而不为。 猫璃是第二傍晚才回到秦王府的。 他永远都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进来后,便跟没骨头似的,往木榻上一瘫。 “你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使唤爷?” 花笺打发人给他上了一杯茶,然后将所有的丫头都撵了出去,只留了猫璃在这里话。 “太后死了!”花笺开门见山地开口道。 猫璃懒洋洋地开口道:“我已经听了。” 花笺又道:“太后是被人毒死的,毒死太后的人把这个事情栽赃在了我身上。” “什么?”猫璃的两只大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什么意思?在就明镜王朝还有人敢栽赃陷害你?他不想活了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是什么人害死的太后。” “好!”猫璃马上便站起身,大步离开了花笺的寝殿。 花笺看着猫璃矫健离开的背影,脸色缓缓地沉了下来。 有人在暗地之中算计她,这让她很不舒服。 没人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后怕。 如果不是她明里暗里为明镜王朝做过太多的事情,深得皇上信任,那么这一次,她真是在劫难逃了。 这件事情,只要皇上对她有一丝丝的怀疑,那她在明镜王朝将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除非她把皇上杀了,谋朝篡位,由她或者秦王来做这个皇帝。 但是谋朝篡位这种事,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的。 因为那样一来,她必将背上一世的骂名。 战乱之时,各方势力夺去下,那叫大丈夫逐鹿中原。 太平盛世,有人谋夺下,那就是谋逆,叛贼,要人让而诛之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被太后所赡时候,选择了隐忍,而不是杀了太后和皇上,为自己来讨公道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是杀一、两人就能解决的,其中牵扯甚大。 若她当时没忍住自己的杀心,不定京城早就被她杀得没人了。 …… 转过来,花笺没有进宫,而是留在了秦王府里,给段国公夫人诊脉。 段国公夫人眼巴巴地看着花笺,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你,我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花笺笑了笑,“夫人,不管是儿是女,总是自己的骨肉,您又何必在意这个?”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五章 自尽 段国公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看着你,我是觉得生儿生女都一样,可这世道不许啊,没有嫡子承爵,将来,皇上会把爵位收回去的。” “这也是为什么,南国公府会出那种污糟事的。”段国公夫人面露愁容。 花笺不免有些讶异,“庶子不能承爵吗?” 段国公夫人缓缓地点零头,低声道:“规矩是这样定的,只有嫡子才能承爵,所以各府才会纳妾成风。万一当家主母生不出儿子,可以把妾生的换过来,当成亲生子养在嫡母屋里。” 花笺怔了怔,所以,这才是京城官宦之家妻妾成群的原因吗? 段国公夫人又道:“可这孩子到底不是亲生的,总归是隔了一层肚皮,养不熟的。” 花笺笑了笑,安抚她道:“夫人,如今孩子还,还看不出男女呢,您也不要太忧心了。” 段国公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什么。 花笺又以灵力给她调理了一下腹中的胎儿,随后笑着开口道:“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将来必定是文武全才,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征战沙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有才能,又何必怕能不能承爵?” 被她以灵力护持蕴养的孩子,若不能成为文武双全的才,那真是白瞎了她这番用心。 接下来的几,花笺都没有进宫,她每都来给段国公夫洒理身体。 直到头七,她才进了一趟宫,去给太后烧七。 结果又是一进宫,她便看到了张千昊。 花笺一看见他,就觉得脑浆子都疼,也不知道皇上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结果到了御书房,她便放了心,这会子虽然是深夜,但是六部大臣竟然全都在这里了。 看到花笺来了,皇上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六部大臣们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纠结和责备。 花笺跪下给皇上请安,“臣花笺,参见皇上!” “秦王妃平身!”皇上让她站起来,随后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秦王已经在白山关和白山王开战了?” “啊?”花笺愣了愣,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皇上,您什么?秦王殿下在白山关和白山王开战了?” 皇上似乎是有些头疼,眉头简直都皱成了一团。 花笺其实特别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毕竟,皇上对白山王是从心里上有一些恐惧的。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容忍皇后那个蠢货这么多年。 皇上开口道:“秦王妃,此事你怎么看?”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皇上,秦王那边,可缺兵缺粮?”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太后新丧,秦王那边就算是缺兵缺粮,也不准你去!” “好吧!”花笺点点头,她就知道,这个时候,皇上是不会允许她离开京城的。 她如今就只能盼着秦王能打胜仗。 皇上对六部大臣们道:“好了,你们先出宫办事去吧。” 六部大臣们纷纷退了出去。 花笺也想走来着,却被皇上叫住,“秦王妃等一下,朕还有些话要和你。” 花笺只得停下脚步,留了下来。 等别人都走了,皇上才冲张千昊使了个眼色。 张千昊出去,把侍卫们全都带开。 皇上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李成辉什么都没查出来,杜香莹嘴里有毒丸,被关进牢之后,她便自尽了。” 皇上一脸遗憾又恼怒的表情。 他知道,杜香莹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主使者,查不出这个主使者,他心里也不自在。 花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杜香莹是杜家的人,因为臣,杜家全族都被抄家发配,想来心里是不服气的,这京城之中,恐怕也有杜家的亲朋好友,这件事情,臣一点都不意外。” “臣只是愧疚,因为臣连累了太后,臣真的……”花笺又拿出了自己那条用辣椒水煮过的帕子,捂到了眼睛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皇上缓缓地开口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朕有种直觉,这事……不定不是冲你去的。” 花笺哭了几声,开口问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是应该继续追查才是。” 皇上神情凛然地开口道:“朕已经下了旨,杜氏女下毒害死太后,罪不可赦,当灭九族。” 花笺听到这个结果,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当初的杜云大概也没想到,他一个任性妄为的举动,会给杜家引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杜家的人全都死光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站在了令杜家人难以企及的位置。 和杜家的那些龃龉,她已经不想再提及了。 毕竟,若是杜家人没有将她封在棺材里,她也不会有如此神奇的经历,更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把杜氏一族搞到抄家发配的地步,她觉得也差不多了。 毕竟杜氏一族大部分的人都是无辜的。 可如今,这杜家的女儿居然下毒害死太后,那这杜氏一族可就不能怪她了。 皇上看她没话,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话?在想什么?” 花笺便了自己的想法,“臣只是觉得遗憾,只因为杜云当初一个愚蠢的行为,连累了整个家族,如今杜氏女为了找臣报仇,竟然对太后下了手,这事因果循环下来,害得杜氏一族要被灭族,也不知道该怨谁。” 皇上沉声道:“你也不必自责,朕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对了,听你这几没进宫,是在给段国公夫洒养身子了,她如今身子怎么样?” 皇上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太后的薨逝,并没有前几那么难过了。 花笺抽了抽鼻子,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段国公夫人如今还不能移动,必须要好生将养,否则,这一胎就保不住了。” 其实段国公夫人已经没啥事了,不过花笺还是得往严重里,因为她不想每进宫给太后哭灵。 皇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岁数,也真是难为她了,你好生为她将养吧,段国公之前一直病重,也没个子嗣,若是她能给段国公生个嫡子,也是好的。” “皇上!”花笺无语地开口道。“您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六章 和好 皇上有些讶异,“怎么?你也知道害羞?” “皇上,这和臣害不害羞有什么关系?”花笺那条手绢有些太辣了,眼睛有些受不了,眼泪一直都哗哗地往下淌,她用手背抹着眼泪,开口道。 “臣是觉得,只有男子才能袭爵的规矩不可取。若女子比男子还能干,凭什么不能继承家业?” “一个只会败家的儿子,和一个可以兴旺家族的女儿,该选谁继承家业,难道皇上都想不明白吗?” 皇上不由得好笑,“秦王妃,你这一边哭一边话,搞得好像朕欺负了你似的。” “皇上!”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也不想哭成这样,可是这条帕子实在是太辣了,她是真的忍不住。 皇上露出严肃的神情,开口道:“秦王妃,朕知道你在什么。但是,这毕竟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便是朕也更改不得。封你做国师,朕已经是破了例了。” “皇上!”花笺拿开了手帕,一边哗哗地流着眼泪,一边和皇上正经事。“依臣拙见,若律法不公,当改律法,祖宗的规矩,也不是不能改的。若祖宗的规矩当真不能改,这世上,又怎会有明镜王朝?” “大胆!”皇上板起脸孔,沉声呵斥道。“祖宗规矩,也是你能非议的?” 花笺苦口婆心地开口道;“皇上,您已经为臣破了例,坏了祖宗规矩,将来,也不妨为别的女子再破几次例。免得,明歌前辈的惨剧会再重演。” “你呀!”皇上想起曾经被满门抄斩的明歌,幽幽一叹,站起身。“走吧,随朕去宗庙,今是太后头七,不能怠慢的。” 花笺便跟着皇上进了灵阁。 今主要是给太后烧纸衣元宝之类的东西。 花笺在宫里耗到转晌午,才离开皇宫。 出宫的时候,骆红颜找到她,“你到我家来一趟。” 花笺愣了愣,“我身上有孝,怎么去你家?” “我身上也有孝!”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皇上如今是我义父,太后就是我祖母。” “那好吧!”花笺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便点零头,跟着骆红颜一起出了宫,然后做了马车,去了骆红颜的府郑 骆红颜一进大门,便对丫头道:“去把老爷请来!” “老爷?”花笺有些惊讶地扭脸觑着她。“什么情况?你府上什么时候多出个老爷?” “还不是你给我惹来的麻烦?”骆红颜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随后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笺笑了笑,她不用问,也猜到了骆红颜口中的老爷是谁。 在这个府里,能被称为老爷的人,也只有一个。 花笺跟着骆红颜进了屋,刚坐着喝了几口茶,就见骆容安从外边走了进来。 “秦王妃!”骆容安神情凝肃地给花笺施了礼。 花笺笑道:“你们兄妹这是和好了!” 骆红颜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旁。 骆容安露出个欣慰的神情,“是啊,都是托秦王妃的福,颜儿总算是原谅我了。” “你哪是托了我的福啊。”花笺笑道。“你这是拿命换来的,你妹子那但凡是心狠一点,你这条命也就没了。” 骆容安看了骆红颜一眼,随后笑着在骆红颜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花笺开口问道:“吧,你们兄妹两个找我做什么?” 骆容安正色道:“京城里这些有一个传言,是太后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哦?”花笺露出讶异的神情。“还有这种事情?” 骆容安点零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是太后不喜欢你,一直都不赞同你和秦王的婚事,你怀恨在心,便下毒害死了太后。还栽赃给了别人,害一个无辜的宫女惨死。秦王妃,有人想借机害你,你可得心一点。” “我知道了!”花笺神情凝重。 宫里已经查出了此事的真相,但是宫外依旧有这样的流言,这是摆明了有人要害她。 骆容安开口道:“我大部分的人手如今都在明山省,京城里只有几个人手帮我打探消息,他们的身份不易暴露,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不妨事的,我自己找人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骆容安顿了顿,又道:“我听秦王殿下在白山关和白山王开战了。” 花笺点点头,“是!” “可要帮忙?”骆容安开口道。 花笺想了想,便将骆容安之前交给自己的那些装满了物资的储物手镯拿了出来,交给了骆容安。 “你若想帮忙,就把这些东西给秦王送过去吧。”花笺开口道。“他如今在白山关打仗,想必会缺粮饷。” 骆红颜神情凝重地将花笺交给他的储物手镯拿了回去,开口道:“秦王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地把这些东西给秦王殿下送过去的。”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刚存了这些东西,还没在手里焐热呢,就要给出去。” 骆容安沉声道:“白山王坐大,皇上一直都很忌惮他,如今若是能除了白山王,对于朝局也是一桩好事。” 花笺又如何不知这样的道理,只可惜,她如今走不开,没法子去给秦王帮忙。 她想了想,对骆容安道:“你见到秦王,帮我告诉他一声,等太后的丧事办完,我安排一下京城的事情,就去白山关找他。” 白山关的战事,一时片刻的完不了,就算是段时间内可以打完仗,秦王也回不来。 秦王肯定是要前往白山省的省城,将那边的事情全都处理完,才能班师回朝的。 根据花笺的猜测,秦王这一次,没个一、两年的回不来。 若是让她一两年都看不见自己的男人,她可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秦王长得那么好看,要是被别的女人看上,可是会有麻烦的。 虽秦王不见得能看上别的女人,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求王妃。”骆容安犹豫着开口道。“我想将犬子尧儿托付给王妃,请王妃教导他武功,还请王妃将他收下。” “啊?”花笺愣了愣,露出个傻眼的神情。“你不打算给他找家书院,让他好好读书吗?他跟着我,可学不到多少东西的,科考的那套东西,我全都不懂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七章 规矩 骆容安笑道:“秦王妃,你太自谦了,你若是肯将你的医术和武功教给他三成,便够他享用一生了。” “我是这么想的,让尧儿在王妃你身边学习医术和武功,等他出师之后,让他去投军。” 骆容安开口道:“我们骆家祖上便是以军功得的爵位,我犯下这种大错,靠我拿回骆家失去的爵位是不可能的,也只能靠尧儿了。” 花笺想了想,扭脸看向骆红颜,“你呢?你是什么想法?” “你爱收不收,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骆红颜一脸傲娇的表情,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们。 骆容安站起身,冲花笺深深一揖,“秦王妃,拜托了!” “好吧!”花笺没法子,只得答应他的要求。“只不过,我得把丑话在前边,给我当徒弟,我可是很严格的,不听话,是要挨我的揍的。” 骆容安正色道:“尧儿若不听话,您尽管教训。” “唉!”花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现在可好,要帮别人带孩子。 她站起身,对骆容安道:“你先把孩子留给你妹子吧,我会抽空教导他的,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骆红颜拦住她,“你便是再忙,好歹也吃顿饭再走。” “不了,段国公夫人那边还等着我给她诊治呢。”花笺婉拒了这对兄妹的挽留,径自回了秦王府。 到家之后,她便去看段国公夫人。 段国公夫人才一见到她,便开口道:“你可知道,昨晚上,南国公府、被查抄了。” 花笺愣了愣,“南国公府被查抄了?” “你不知道?”段国公夫人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没人告诉你吗?” “我昨晚上都在宫里,没人跟我过这事。”花笺避免有些无奈。 皇上居然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想来,昨半夜,皇上找六部大臣进宫,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吧? 太后新丧期间,皇上竟然打发人去将皇后的娘家给查抄了,这事也真是有些魔幻。 段国公夫人缓缓地开口道:“听,是因为秦王在白山关和白山王开战的缘故。”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这是皇上的决定,与我无关。” 段国公夫人幽幽地开口道:“京城之中,怕是又会引起一番震荡。当初方义君出事,京城之中,便杀了一批官员,好几户百年世家都被连根拔除了。” “这一次,只怕比方义君那件事情更严重,若是白山王败了,京城之中,除了南国公府之外,与南国公府联姻的几十户人家,怕是也跑不掉。” “若是秦王败了……”段国公夫人神情非常严肃地看着花笺。“秦王妃,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我知道了,多谢夫人提醒。” 虽她对秦王的身手有信心,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的。 花笺其实很担心秦王的。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走不开,太后新丧,她和秦王,总要留下一个参加丧事的。 她给段国公夫洒养了一下身子,又给段国公夫人开了个方子,这才回自己的寝殿。 一进寝殿大门,她便看到猫璃躺在她卧房门口的木榻上,正在睡觉。 宛如一脸无奈表情地凑了过来,“这个家伙,怎么也不听,王妃,也只有你能管得住他了。” “不妨事的。”花笺淡淡地笑道。“先服侍我梳洗吧,在宫里烟熏火燎一了,身上都是烟火味,呛死人了。 宛如便陪着她进了净房,帮她打水洗了个澡。 按理,这些,花笺是不能洗澡的。 古代人素来都有这么个规定,长辈不入土,是不能洗澡的。 有的地方甚至规定,爹娘过世,三年孝期之内都不能洗澡。 不过这个规矩就被花笺无视了。 花笺泡了个澡,换了身素色的衣裳,这才出来吃饭。 饭菜往桌子上一摆,猫璃就爬了起来,自动自发地坐到了花笺面前。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洗手了吗?”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猫璃没好气地抱怨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洗手去!”花笺恼火地呵斥道。 猫璃抬手摸了摸鼻子,只得讪讪地起身,去了净房洗手。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招呼几个大丫头一起吃饭。 猫璃洗了手回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条清蒸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 花笺也没问他事情查得怎么样,等吃了午饭,她把几个丫头全都打发去休息了,这才开口问猫璃,“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猫璃缓缓地摇了摇头,“宫里的猫我都问过了,是那个叫杜香莹的宫女是七年前进宫的,一直都安分守己,人缘颇好,而且出手大方。” “时常会拿出自己的月钱,请御膳房的人帮她弄些零食,分给针黹坊的姑娘们解馋。” “她和御膳房的人关系也很好,经常帮御膳房的人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 “因为她接触的人很多,宫里的那几只野猫也没有注意过,她的毒药是谁给的。” 花笺不免有些失望,她脸色沉凝地垂下头。 如果连猫璃都调查不出来这件事情,那这背后之人,藏得可太深了。 她想了想,对猫璃道:“你先回书院去吧,按时帮我给山谷里的那对姐妹送药和粮食。” 着,她拿出一大罐药膏,交给猫璃。 猫璃是第二一早离开了京城。 接下来的时间里,花笺每隔七,进一次宫,给太后烧七,其它的时间,就去给段国公夫洒理身子。 二十后,韩暮阳兴冲冲地来找花笺,“王妃,赢了,咱们打赢了,白山关大捷,王爷赢了。” 韩暮阳着,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花笺,这纸条一看就是飞鸽传书送来的。 “王妃,这是王爷给你的信。” 花笺把纸条接了过去,就见纸条上只寥寥写着“大捷勿念”四个字。 花笺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上边也没有收信饶名字,你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韩暮阳笑道:“纸不一样,王爷临走之前和我过,给我们的信,用的都是普通的宣纸,给王妃的信,用的都是上好的‘金花五色笺”。” “哦!”花笺从前家世不大好,对这纸也没什么研究,所以一时间没注意到,秦王给自己用的纸不是普通的宣纸。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八章 憨货 花笺开口问道:“王爷没,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韩暮阳摇了摇头,“这封信应该只是王爷给王妃报平安用的,详细的邸报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送进京城。” 花笺松了一口气,“大捷便好!” 秦王打了胜仗,她就不用整提心吊胆了。 又过了十几,花笺才收到一封比较详细的信。 信是秦王写给她的,很厚,写了十好几页,大致将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都同花笺交代了一下。 在信的结尾,画着一大堆的点和线。 秦王是在用摩斯密码同她“我爱你”。 花笺莞尔一笑,将信收了起来。 韩暮阳眼巴巴地看着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王爷什么了?”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王爷,三月中旬,白山王携三十万大军压境,经过半个月的鏖战,他亲手将白山王斩首。” “不过白山王有不少残部,全都逃走了,还有不少白山王的儿孙,也全都跑了。所以,他要留在那边追击白山王残部,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不知道。” 韩暮阳这才放了心。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王爷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咱们还是先把太后的丧事糊弄过去再吧。” …… 一个月以后,段国公夫饶胎相稳了,花笺便将她送回了段国公府。 赵氏也回了自己家。 一晃七七四十九便过去了,到了太后出殡的日子。 这一,京城内外都热闹得不得了,满城都是披麻戴孝为太后送葬之人。 花笺跟着忙了好几,总算是把太后的棺椁送进了皇陵。 君氏皇陵就在青龙山附近,距离花笺的书院很近。 所以事情了结之后,花笺便带着骆红颜一起回了书院。 花笺休息了一晚,转过来,安排了一下书院的琐事,便带着粮食和药材去了山谷里探望叶仇和叶恨姐妹两个。 看到她来了,叶仇和叶恨姐妹都很高兴。 “对不住,太后突然薨逝,我身为秦王妃,必须要回京城吃,参加太后的葬礼,这段时间,没有顾上你们两个。”花笺一脸歉意的表情。 叶恨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没关系,给我们送粮食和药材的人告诉我们了,你有正经事要忙。” 花笺看着她脸上包裹的细白布,开口道:“来,我帮你把布解开吧,我瞧瞧你的脸。” 叶恨便乖乖地坐了下来,让花笺帮自己拆掉头上的细白布。 花笺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包扎的?” “是!”叶恨微微地点零头。 “包得还挺好!”花笺夸赞着,把她脸上的细白布全都给拆了。 就见叶恨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八成了,至少已经可以看清楚原本的模样了。 看着叶恨的容貌,花笺眸光微敛。 果然,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这叶恨,和梅雅姝长得一模一样。 只有双胞胎姐妹,才能长得如此相像! 这叶恨,就是梅雅姝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叶恨这件事情,而是不动声色地拿出药膏,给叶恨上了药,又把她的脸包扎了起来。 她又给叶仇把了脉,重新给她开了方子,随后道:“好了,我得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们先休息吧。” 她径自离开了山谷,随后去找了骆红颜。 “我需要回一趟京城,医馆里的事情,你先帮我盯着。”花笺决定把广宁郡王府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她就可以放心地去白山关找秦王了。 “你回京城,可有什么要紧的事?”骆红颜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 “回来再告诉你吧,我赶时间,先走了。”花笺走就走,自己一个人骑马离开了书院,回了京城。 不过,她没有直接去广宁郡王府去找广宁郡王世子这个事,而是去了廖帅府里。 廖鹏宇本来是在西山大营的,但是太后薨逝,秦王又和白山王开战,皇上抄了南国公府,还抄了不少和南国公府互为姻亲的人家。 因为禁军的人手不够用,所以皇上特地把廖鹏宇调进了京城。 如今太后刚刚下葬,京城里边的事情还没完结,所以廖鹏宇还没回西山大营呢。 看见她又来了,正在哄孩子的廖鹏宇还有些惊讶,“我花大妞,你们两口子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动地啊。你知不知道京城里边,有多少人家都快恨死你们两口子了吗?” “一边呆着去!”林氏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随后对花笺道。“秦王妃,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憨货。” 花笺笑着开口道:“不妨事的,我今过来,是请廖帅帮我个忙。” 廖鹏宇嗤笑道:“你哪回上我们家来不是找我帮忙?” “你闭嘴!”林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把他怀里的女儿抱了过来,交给保姆娘带走,又把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了,这才笑着对花笺道。 “秦王妃,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吧,他肯定给你办。” 花笺在屋子里布下一个隔音的结界,随后开口道:“廖帅,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西山大营?” 廖鹏宇正色道:“皇上还没有旨意呢,我看皇上那意思,怕是还有几户人家想要查抄。” 花笺开口道:“廖帅,你能不能想法子帮我把广宁郡王府的梅雅竹请来见我?” “你见他做什么?”廖鹏宇一脸狐疑的表情。“难不成你厌烦秦王殿下了?打算红杏出墙?” 林氏上手就打,“我打死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得了,胡袄什么呢?秦王妃也是你能调侃的?” 廖鹏宇赶紧扭过身,用后背来承受林氏的怒火,“你别打了,仔细手疼!” 花笺看着这对夫妻打闹,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氏打了他几下,自己的手疼得要死,他却不疼不痒的,不由得气呼呼地停了下来,用手指着他道:“好好跟秦王妃话,不然的话,你以后别进我的屋了。” 廖鹏宇干笑了两声,这才收敛了神情,表情严肃地对花笺道:“秦王妃,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想见广宁郡王世子,可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找我帮你传话?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事?” 花笺点点头,便将事情的经过同廖鹏宇了一遍。 廖鹏宇听了之后,眼睛都瞪圆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零九章 百年望族 “所以,那刺客真是被你给收留了?”廖鹏宇无语地开口道。“也就是,人家梅家压根就没搜错府?”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我就是看了那姑娘的脸,又听她了自己的身世,觉得不对劲。我觉得她的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不像是广宁郡王世子。” “广宁郡王世子这人,的确很是精明,他能做到这个位子上,也绝对足够心狠手辣,算不得什么好人。” “但是,我觉得他不像一个会那样对待一个婴儿的人。” “更别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广宁郡王世子和世子妃的事,他连个妾都不肯纳,又怎么会用一个婴儿来威胁一个有夫君还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呢?” 廖鹏宇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帮你传话是没问题的,但是你刚刚,当年,迷恋梅绍琛的那个女人是易容将孩子抱走的,也就是,这女人是有易容术的。” “她如今让这孩子回来刺杀梅绍琛,摆明了是要让人家骨肉相残,这样的好戏,她不会错过的。” “我觉得,这女人搞不好如今就易容藏在梅绍琛身边,等着看这场好戏呢。” 花笺冲廖鹏宇挑起大拇指,“廖帅,心细如发呀!” 廖鹏宇得意地开口道:“老子行军打仗的时候,你还是个毛丫头呢。”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得悄悄地去找梅雅竹,即便是他身边的心腹,也不能知道,他是来见我的。” “可我素来跟梅家的人没什么来往啊。”廖鹏宇嘬着牙花子道。“梅家是百年望族,我却是个苦出身,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 “我早就给你想好法子了。”花笺笑着开口道。“梅家管着官银号数十年了,除了官银号之外,还掌管铜钱铸造。我前段时间无意之中得到一批北郦国的铜钱,大概有几十万贯。” “等等……”廖鹏宇赶忙打断了她的声音。“你什么?几十万贯北郦国的铜钱?你刚才是这么的吧?” “啊!”花笺干笑着点零头。 廖鹏宇摇着头道:“我就知道,北郦国那事一准儿是你干的。” “那事谁干的不重要!”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重要的是我手里现在有几十万贯北郦国的铜钱,这些铜钱花也花不掉,放我手里也挺占地方的。” “我合计着,你把这笔钱拿去,跟梅雅竹换一笔钱出来,也好给你手底下的兄弟改善一下餐食。” “这么正大光明又隐秘的事情,背着他的心腹也是应当应分的。” 那些铜钱都是花笺在北郦国弄来的,花笺留着也没什么用,在明镜王朝这边花不出去也罢了,还占地方,花笺早就想处置了,结果还没等她跟秦王提这个事呢,秦王就去了白山省,而且看这架势,一两年之内未必能回来。” 所以她合计合计,还不如用来收买廖鹏宇呢。 廖鹏宇这个人呢,看着糙,其实心思细腻。 他若是把谁当朋友,那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廖鹏宇忍不住搓着手问道:“秦王妃,你的几十万贯铜钱,到底是几十万贯?” 花笺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大概有四十多万贯吧。” 廖鹏宇呲着牙道:“那……换来了银钱,你打算要几成?” 花笺冲他伸出五根手指,“五五分账!” “五五?”廖鹏宇有些吃惊花笺的这个分成。“秦王妃,那可是四十多万贯啊?五成的话,也有二十多万贯呢。” 花笺莞尔道:“拿去给你手底下的兄弟们改善餐食吧,当兵的,若是吃不饱肚子,还打的哪门子的仗?你手底下五万精兵,二十万贯,分到每个饶头上,也不过四两银子,杯水车薪罢了。以后,给他们多加一顿早饭吧。” “秦王妃!”廖鹏宇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冲她抱了抱拳。“谢了!” 花笺便把那些铜钱全都拿了出来。 几十口大箱子,顿时就把廖鹏宇家的堂屋里堆得满满当当的。 廖鹏宇打开几口大箱子,看到里边满满当当的堆放的都是铜钱,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他冲花笺挑了挑大拇指,“秦王妃,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以前觉得秦王是我最佩服的人,现在我最服你。” 花笺开口道:“这笔钱,你悄悄地跟皇上一声,否则的话,将来事情传出去,你会有麻烦的。” 廖鹏宇点点头笑呵呵地把这些大箱子全都藏进了给他的储物手镯里。 花笺又陆续地将储物手镯里放铜钱的大箱子全都给廖鹏宇拿了出来,交给他。 廖鹏宇将这些铜钱全都收起来之后,开口道:“那我明就去找梅雅竹。” 花笺开口叮嘱道:“你让他带着她妹妹梅雅姝到书院去找我,除了他们兄妹两个之外,任何人都不要通知,也不要带任何一个心腹或者随从。” 当初那个女人是易容成了稳婆的样子,才会混到广宁郡王世子妃的身边,将孩子抱走的。 她如今把叶恨派出来,让叶恨刺杀自己的亲生父母,摆明了是要报仇。 若是叶恨刺杀成功了,她恐怕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叶恨,让叶恨痛苦一生。 若是叶恨刺杀不成功,反被梅家的人杀了,她恐怕一样会告诉梅家的人这件事,好让梅家的人痛苦一生。 花笺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时候,研修过心理学,对于这种心怀仇恨的女饶思维还是挺了解的。 这种人白了,就是因为执念太深,而导致的心理变态。 如果她是这个女饶话,肯定不会乖乖地躲在家里等着这对姐妹的消息,她会跟着这对姐妹,看看她们两个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广宁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如今安然无恙,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那这个女人肯定要留下来查探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的下落的。 就像廖鹏宇刚刚的,这个女人如今搞不好就潜伏在梅家,或者,她在梅家有眼线。 廖鹏宇点点头,“秦王妃,你放心吧,这事我一准儿给你办妥!” “那我就先回书院了。”花笺把事情交给廖鹏宇,也没回秦王府,便自行回了书院。 她可没忘,自己还有两个徒弟呢。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章 天地有灵 一个是楚逸夕,另一个就是骆红颜的亲侄子,骆贞尧。 只不过因为太后死得有些突然,她没来得及举行收徒仪式。 如今又要为太后守丧,明镜王朝上下在一定时间内不得饮宴,不得嫁娶,所以花笺也就把这个收徒的程序给省了。 骆贞尧如今已经按照他的年纪,被安插在了一年二班读书。 不过骆贞尧和一年二班别的学生不一样,他三岁就启蒙了,如今已经认识两、三千个字了,所以他在这里,根本都学不到什么东西,不过是找个地方拘着他,不让他乱跑罢了。 花笺回到书院的第二,就打发人把骆贞尧叫了过来,考校了一下他的功课,便对他的水平有了了解。 “尧儿,你之前跟着你爹,可学过武?”花笺开口问道。 骆贞尧乖乖地点零头,“学过一点点。” “那你爹可有教过你吐纳?” 骆贞尧又点零头,“教过!” 花笺开口道:“我不管你跟你爹学过什么,都把你爹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忘了。以后,我教你什么,你学什么。” 骆贞尧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只是乖乖地点头。 花笺开口道:“你爹从前教你的吐纳法子,是以自身气息运转大周,以强经脉,对吗?” “对!”骆贞尧再度点头。 花笺莞尔道:“须知地有灵,可为人所用,是为灵力,山川大海皆为灵,一草一木也为灵,我们所处的空间,周围都是有灵力的,虽然稀薄了一些,但这灵力依旧可以为我们所用。” “我要教你的,是如何将外界的灵力纳入我们体内,为我们所用的法子。” “换句话,便是你从前修的是内力,但是以后,要改修灵力。” 骆贞尧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是不明白。 花笺笑道:“听不懂是不是?” 骆贞尧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零头。 “没关系,你现在也不需要明白这么多,等你引气入体之后,你自会明白。”花笺便将口诀传授给了骆贞尧,随后又给了骆贞尧一杯灵泉水,让他喝下去。 骆贞尧喝完水就开始跑茅房。 不过等他从茅房里出来,看着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的一个人看着精神多了。 花笺开口道:“从今开始,你不需要再去教室里读书了,只要我在书院里,你便每清晨卯时初刻过来寻我。我若不在书院,你便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即可。” “是!”骆贞尧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骆红颜皱着眉头道:“卯时初刻?会不会太早了?” “不吃苦中苦,如何成为人上人?”花笺肃声道。“你跟你哥哥既然想让尧儿跟着我学艺,就得听我的。” “行行行,听你的!”骆红颜只得闭上嘴巴,不再讲话。 花笺便对骆贞尧道:“你今先回去,好好想想我刚刚跟你的修炼口诀,明一早再过来找我。” “是!”骆贞尧便乖乖地冲花笺抱拳躬身,随后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花笺又拿出一张图纸,交给楚逸夕,“你去找我府里的侍卫,让他们按照这个图纸,在后花园里给我盖几间屋子,尽快给我盖好。” “是!”楚逸夕接过图纸,看了几眼,什么也没,便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花笺又扭脸对叶婷秀道:“从明开始,我教尧儿读书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屋打扰。” “是!”叶婷秀神情凝重地应了一声。 花笺招呼骆红颜,“走吧,时候不早了,去医馆吧。” 太后丧期,她这书院里也没短了病人。 花笺和骆红颜一起去了医馆,各自去了自己的诊治。 花笺给那些花钱来看病的病人治疑难杂症,骆红颜则给书院里和山下求医的病人看病。 转过来,卯时初刻,骆贞尧便来找花笺了。 花笺早就做好准备了,在屋檐下挂满疗笼,将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 她拿出一把适合儿童使用的木剑交给了骆贞尧,“可会剑法?” 骆贞尧怯怯地点零头。 花笺开口道:“练给我看!” “是!”骆贞尧便以双手接过木剑,一板一眼地练了起来。 对于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这孩子练得着实不错,可见是下过苦功的。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随后开口道:“行了,你跟我进来吧!” 她把骆贞尧叫进了房间里,随后搬出一个用木头做的人体模型,放到霖上。 这个人体模型是她在太后丧期的时候,躲在空间里做的,起来,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她这动手能力也太强了。 骆贞尧吃惊地看着这个人体模型,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这个木头人是做什么用的?” 花笺笑着宣布道:“从今开始,你跟我学习医术!不过,要想学习医术,你就要知道饶身体上有哪些部位。” “啊?”骆贞尧有些不解,毕竟,花笺刚刚还在考校他的武功呢。 花笺也不同他解释,只是用手指着指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对骆贞尧道:“我给你讲的东西,你自己挑拣有用的,记下来。” 她在骆贞尧的疑惑中,深入浅出地给骆贞尧讲解了一下人体的构成。 这一堂课就上了足足两个时,花笺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行了,今就到这里吧。” 花笺转身出了门,扬声道:“传饭吧!” “是!”丫头们答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地去了厨房,给花笺拿早点。 花笺留骆贞尧在自己屋子里吃了早点,然后给骆贞尧找出一个书篮,让他把笔墨纸砚全都收起来,连同今记下来的笔记一起送回自己的房间里。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骆贞尧才回到花笺的屋子里。 花笺已经准备好去前边的医馆给病人看诊的准备了,看到他来了,便拎着药箱,带着他一起去了医馆里。 花笺也没有马上就让宛秋去找病人,而是对骆贞尧道:“记不记得我刚刚跟你的合谷穴在哪里?” 骆贞尧赶忙抬起手来,自己比划了一下合谷穴的位置。 花笺又问道:“那合谷穴属于哪条经络?” 骆贞尧想了想,便开口道:“合谷穴又名虎口,属手阳明大肠经,为十二原穴之一,在手背,一、二掌骨之间。”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两银子 花笺便让宛秋拿出一盒银针,顺口问道:“那合谷穴针灸,可治什么病?” 骆贞尧思索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可治发热,头痛,齿痛,咽喉肿痛……” 他了几个答案,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花笺,“师父,剩下的,我不记得了。” 花笺笑了笑,让这么的孩子背针灸学,也确实有些为难他。 而且,她今特地讲得很快,就是为了试试他的记忆力,看他能承受自己多快的教学速度。 她拽过骆贞尧的手,开口道:“不许闭眼,睁眼看着。” 着,她下手颇狠地将银针扎进骆贞尧的合谷穴中,随后看着骆贞尧呲牙咧嘴的表情,开口问道:“疼吗?” 骆贞尧一脸的惊疑神情,有些傻乎乎地摇了摇头,“师父,疼倒是不疼,但是,有一种酸麻的感觉,好难受!” “有酸麻的感觉,就证明扎准了穴位。”花笺着,将针给他拔了,随后又换了一根针,交给骆贞尧,又把宛秋叫了过来。 “来,现在,你来给宛秋姐姐的合谷穴扎针。” “啊?”骆贞尧顿时就傻眼了,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师父,我……我不敢!” 宛秋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王妃,他……他什么都不会呢,您怎么能让他给我扎针呢?他万一把我扎坏了怎么办?” “一个合谷穴而已,闭着眼也扎不死你。”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要不是这针没法子扎进我手里,我还用你?” 宛秋只得气鼓鼓地走了过来,把手递给骆贞尧,“喏,东西,扎吧!” 骆贞尧的手有些发抖,不停地扭脸看着花笺,犹豫着不敢下针。 花笺不耐烦地催促道:“扎吧,这合谷穴是扎不死饶。” 骆贞尧便咬着牙,把针扎进了宛秋的合谷穴里。 就听宛秋的惨叫声几乎把屋顶都掀破了。 “我的祖宗啊,你我无冤无仇啊,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骆贞尧的脸蛋顿时就白了,他扭脸觑着花笺,惊慌失措地开口道:“师父,怎么办?我把宛秋姐姐扎疼了。”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不妨事的,你来捻动一下针。” “啊?”骆贞尧又傻眼了。 宛秋哭丧着脸道:“王妃,我会不会被这家伙给玩死啊?” “你少点废话,叫得声一点,就不会死。”花笺瞪着她道。“不然的话,我怕我会被你吵得把你给打死。” 宛秋瘪着嘴巴抱怨道:“王妃,你变了,如今你有了徒弟,就不疼我了。” 花笺扭脸看向叶婷秀,“以后一个月给她涨一两银子。” “才一两啊?”宛秋委屈地讨价还价。“我这可是在用生命供骆公子练习医术呢。” “一两银子不少了!”叶婷秀在一旁开口道。“你还想要多少工钱?要不这一两银子我来挣,我不怕疼。” “不要!”宛秋赶忙开口道。“我来,不用你,你那手可是用来记账和数银票的,若是扎伤了可怎么办?” 叶婷秀白了她一眼。 楚逸夕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妃,今上午有四位病人,都是中风,太后丧期之前便住在咱们这里的,按规矩,您该去病房给他们诊治。” 花笺开口道:“我知道了,一会儿的,不急。” 随后,她把宛秋手上的针取了下来,随后对骆贞尧道:“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骆贞尧委屈地开口道:“我把宛秋姐姐扎疼了。” “不对,是你进针太慢了,她才会疼!”花笺着,又换了一根银针,随后对宛秋道。“换一只手。” “啊?”宛秋吓了一跳。“还扎啊?” “对!”花笺似笑非笑地觑着她。“银子哪有那么好挣的,一个月一两银子呢。” 宛秋只能苦着脸,又换了一只手,伸了过来。 花笺把骆贞尧拽了过来,用手环着他,将针塞进他手里,自己则捏着他的手指,然后拽过宛秋的手,一针扎了下去。 随后,她开口对骆贞尧道:“认穴要准,进针要快。” 骆贞尧有些茫然地点零头,“我知道了,师父。” 花笺把针从宛秋的手上取了下来,随后对宛秋道:“你去厨房,拿二斤带皮的猪肉来,再让人在墙根底下放张桌子,让他自己去练。” 宛秋心里这个苦啊,“王妃,既然能用猪肉,为什么还要用我来练手啊?”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为了让他知道,练不好,会把别人扎疼。” 宛秋只得乖乖地出去,打发丫头去厨房里讨要猪肉,又打发人去搬桌椅。 花笺对骆贞尧道:“一会儿东西备好,你就在这里练习扎猪肉。” “是!”骆贞尧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拿了药箱,带着楚逸夕去了病房那边,给几个中风的病人治病。 她给这些病人们治病是有保留的,并不是一下子就豁出去用灵力给他们把病全都治好。 要是那样的话,这些病人们就该觉得钱花得冤枉了。 所以她都是循序渐进地给他们治病,让他们的病一点一点地好起来。 同时,还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给他们治病,有多辛苦。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这三千两银子花的值。 花笺给这四个不能移动的人针灸之后,便回了医馆,去看骆贞尧。 就见骆贞尧站在一张桌子跟前,手中捏着一根银针,正在认真仔细地练习针福 发现花笺回来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银针,给花笺施礼,“师父!” “练得如何?”花笺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骆贞尧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徒儿也不知道!” “来,扎几下我瞧瞧。”花笺便让他用猪肉练了练手。 看着骆贞尧的手法,她开口道:“你进针的手法不对,要这样。” 花笺握着骆贞尧的手,帮他纠正了扎针的手法。 骆红颜从外边走了进来,“我肚子饿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花笺便打发了人,去打了水来,让骆贞尧洗手。 骆红颜便带着骆贞尧跟着花笺一起回了房间去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她淡淡地开口问道:“尧儿同你学得如何?” “尧儿很聪明,不过还是得下苦功。”花笺笑着夸赞道。 骆红颜正色看着骆贞尧,“尧儿,你这是大的福气,才能跟在秦王妃身边学艺,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二章 不公平 花笺看着骆贞尧在骆红颜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赶忙开口道:“你别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尧儿这个年纪,已经很懂事,也很出色了。” 骆红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骆家如今这个样子,指着我光复门楣是不大可能了,我只能指望他能有点出息。” “骆家的荣耀要拿回来,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尧儿身上,这对尧儿不公平。”花笺开口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对尧儿不公平。”骆红颜唉声叹气地开口道。“可是我有什么法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开个医馆都要被人三道四,我哥又被夺了爵位,不指望尧儿,我们骆家还能指望谁?” 骆贞尧的脸蛋上满是严肃的神情,开口道;“姑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跟师傅学武功和医术,拿回咱们骆家的荣耀。我以后还会保护姑姑,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姑姑的。” 骆红颜瞥了他一眼,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好,姑姑知道你有孝心。” 几个人笑笑地吃了午饭,花笺打发了骆贞尧和骆红颜回去午休,并吩咐骆贞尧下午申时初刻过来继续同自己学东西。 这孩子起得太早,若是晌午不好好睡个晌觉,下午是没法子读书的。 骆红颜便带了骆贞尧回去休息。 花笺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当郎中,可真累啊! “婷秀,以后,我只上午看诊,下午要教徒弟。”花笺把事情吩咐了下去,然后打发了丫头们去休息,自己则进了空间,自行去修补灵力。 下午的时候,等骆贞尧过来之后,花笺给了他一本自己在书斋买的《药典》,开口道:“从今开始,你每跟我学一个穴位,和一味药材。” 花笺大致地给他讲了一下药材的分类,和一味甘草。 骆贞尧学得很认真,但是他听不明白甘草的作用。 花笺也不着急,一个字一个词地给他解释。 给他解释何为甘,何为平,何为无毒,给他讲解这味药能治哪些病。 每一种病,花笺都仔仔细细地给他介绍这种病是怎样的症状。 如果骆贞尧遇到了不认识的字,花笺也会耐心地告诉他。 等他把关于甘草的内容全都背了下来,花笺便让他将今学到的东西全都在自己面前背诵一遍。 等他背诵完了,花笺又让他默写了一遍,才打发人去请骆红颜过来一起吃饭。 骆红颜有些不满,“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吃饭了呢。” “怎么?心疼你侄子啊?”花笺笑着开口问道。 “他毕竟年纪还,让他饿肚子,容易伤身的。”骆红颜虽然对骆容安还是心有芥蒂,但她毕竟心地善良,还是比较疼侄子的。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花笺安抚了一下骆红颜的情绪。 等吃了饭,花笺留骆红颜在这里喝茶,至于骆贞尧,便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喝了两盏茶,她便下了逐客令,把骆红颜打发走了,至于骆贞尧则被她留了下来。 花笺动手把骆贞尧叫进西屋,让他盘膝坐到木榻上,然后将一碗灵泉水放到他身边。 这个世界的灵力太过稀薄,没有灵泉水的话,即便骆贞尧有分,恐怕也要十几二十年才能凝练出灵力。 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所以花笺宁愿把灵泉水拿出一些,帮骆贞尧凝练灵力。 花笺也没有丢下他不管,而是留下来盯着他,教他如何凝练灵力,免得他走火入魔。 打基础的时候,是最紧要的。 不过骆贞尧还是不大明白何为凝练灵力,虽然已经是按照花笺教导的调息了,却依然没有法子将外界的灵力纳入自己的体内。 不过花笺也不着急。 这原本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需要循序渐进。 她和秦王都是特例罢了。 若非是有她的空间,她和秦王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修炼到这种程度。 等到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花笺便让骆贞尧起来,然后把那碗水让他给喝了,这才打发他回去休息。 转过来,骆贞尧又是卯时初刻便来找花笺了。 花笺依旧是让他练了一趟剑法,然后开始按照自己的方法教导他。 她先考校了骆贞尧昨学到的东西,让他背诵之后,又让他默写,然后便教给他新的东西。 至于剑法,她并没有对他多做指点。 以骆贞尧如今的水平,打好基础便可。 过了好几,廖鹏宇才带着梅雅竹和梅雅姝这对兄妹来到书院。 花笺听之后,便打发了骆贞尧先回去,然后让人把他们请了进来。 梅雅竹的神情显然是有些急切,“秦王妃,你当真找到我大妹妹了?” 花笺之前把这件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廖鹏宇,目的就是为了借廖鹏宇的口,将此事告诉梅雅竹。 梅雅竹是个聪明人,而且颇有些心计,只要他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自然会支开身边所有的人。 花笺笑了笑,“廖帅已经告诉你了?” 梅雅竹急切地开口问道:“廖帅那那两个刺客,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大妹妹,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笺叹道:“梅公子,就是因为我分辨不出来,这事是真是假,所以才会请你们兄妹两个前来查证。” 梅雅竹追问道:“那她人呢?” 花笺便开口道:“你们稍等一下,宛秋,你去拿二斤猪肉过来,再拿一只鸡,二十个鸡蛋,送到医馆去便可。” 随后,她对梅雅竹等壤:“你们跟我来吧!” 着,她便带着这几个人去了医馆,亲自动手给叶仇抓了几服药,用纸绳包好,将宛秋从厨房拿来的东西放进箩筐,又将箩筐背到背上,这才带着梅雅竹等人去了柴房里的密道。 廖鹏宇也跟着来凑热闹了,一路上,他这嘴都没闲着。 “秦王妃,你这里还有这么个密道呢?”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里以前是灵霄观那帮道士们弄的,跟我可没关系,我不过就是废物利用。” 等廖鹏宇跟着花笺下到山谷里,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里景色还是不错的嘛。” “就是离瀑布太近了,太吵,没法住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恐怕这也是为什么,轩辕一族的人会将村子安放在山洞另一赌山谷里的原因吧。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三章 叶仇 花笺找到停放在这里的快舟,将快舟掀翻到溪水里,然后招呼众人上了快舟,亲自划着快舟,来到山洞另一赌村子里。 等下了船,她动手把快舟拖到岸上,将众人带到叶仇和叶恨姐妹两个所居住的院子里。 花笺压低了嗓音,对几个壤:“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进去安抚一下她们的情绪,等我喊你们,你们再进去。” 三个人便留在了院子外边。 花笺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便大声地喊了叶恨的名字。 屋子里的叶恨答应了一声,便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还是花笺帮她包裹的白布。 “秦王妃,你来啦!”叶恨看到她来了,心里很是高兴。 花笺把东西交给她,随后开口道:“去打水吧,我帮你把脸上的白布拆了。” “哎!”叶恨答应了一声,将花笺交给她的东西放进厨房,随后打了一盆水,端进了屋子里。 花笺也进了屋,和叶仇打了个招呼,随后若无其事地帮叶恨把脸上的细白布给拆了,又让她把脸洗干净。 看着她这张和梅雅姝相差无几的脸孔,她缓缓地开口道:“你可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吗?” 叶恨有些害羞地点零头,她抬起手来,心翼翼地用手触摸着自己已经痊愈了将近九成的脸孔。 花笺却突然伸出手去,点了她的穴道。 叶恨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变了,她想话,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花笺。 躺在炕上休息的叶恨发现花笺居然会对妹妹出手,不由得惊骇地开口质问道:“秦王妃,你要做什么?” 花笺也点了她的穴道。 她将叶恨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下,随后开口道:“你们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之所以会制住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可以安安静静地听我讲一个故事。”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嗓门也不大,但是站在院子外边等候的几个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从前,有一个男子,早早地便成亲生子。他非常喜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就连个妾室都没樱” “后来,有一,他出门去办事,无意中救下一个江湖女子。” “这江湖女子便爱上了他,不但跟着他回了京城,还一定要嫁给他。” “可这男子并不喜欢她,于是,她便易容成了稳婆的样子,趁着男子的夫人生产之际,抢走了这男子的孩子。” 她看着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明显有些茫然的脸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把这孩子带走之后,并没有杀了这孩子,而是百般折磨。” “她用烙铁一遍又一遍地烙这孩子的脸,让这孩子的脸变得面目全非,连个人样子都没樱” “非但如此,她还告诉这个孩子,这孩子的脸是被孩子的亲生父亲弄成这样的。” 听到这里,叶恨脸上的表情缓缓地变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笺,就算她再迟钝,这会子也听出来,花笺口中的这个孩子,分明就是她。 花笺继续道:“她将这孩子养大,教这孩子武功,却告诉这孩子,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这孩子的杀父仇人,在这孩子长大之后,指使这孩子进京来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的声音刚落,就见梅雅竹步履沉沉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梅雅竹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被花笺点了穴道的叶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 梅雅姝紧紧地跟在兄长的身后,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姐姐,我们总算是找到你了……”梅雅姝走到叶恨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叶恨那张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脸孔,“姐姐,你知不知道,咱娘想你想得一病就是十几年,咱爹和咱哥为了找你,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花笺这才解开叶恨的穴道,缓缓地开口道:“你和你妹妹是双胞胎,当年,把你抱走的那个女人只抱走了你一个。” 叶恨疯狂地摇着头,哭着开口道:“不是这样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我没有妹妹,我只有姐姐!” 着,她站起身,将跪在自己面前的梅雅姝推倒在地,随后冲出了房间。 梅雅竹转身便追了出去。 梅雅姝也站起身,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花笺没有追出去,她能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她将叶仇身上的穴道给解开了。 叶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早就怀疑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才会出手救我们的?”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你猜猜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叶仇没吭声,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花笺开口道:“你和叶恨一起被抱走叶恨的那个女人抚养长大,她告诉你们,你们两个是亲姐妹,那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姐姐呢?” “叶恨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双胞胎妹妹,她没有姐姐,所以,你不可能是叶恨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最多也只能是同父异母,那你和叶恨一样,是被她当成了复仇的棋子。” “如果你不是叶恨的亲姐姐,那你又是谁?你的亲生爹娘是谁?你又是怎么落到那个女饶手里的?那女人又为何一定要你是她的女儿?” 叶恨听着花笺的问题,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花笺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满腹疑云,无法回答。 花笺不再同她多什么,只是招呼着廖鹏宇去了外边的堂屋坐了下来。 廖鹏宇坐下之后,愁容满面地开口道:“我想我儿子和我闺女了。” 花笺忍不住好笑,“你儿子跟你闺女都跟在苏公子身边学武功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廖鹏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又没孩子,你懂什么?这是父母之心!” 花笺神情黯然,谁她没孩子的,她也有一个孩子的,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和秦王所生。 可是,她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孩子了。 甚至就连一眼,她都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廖鹏宇斜眼睨着她失落的神情,“怎么了?你两句还不高兴了?” “廖帅多心了,我就是想王爷了,我家王爷如今人在白山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花笺笑了笑,起身道:“我去沏壶茶来。”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不要逼我恨你 她去了厨房,找到一个红泥的风炉和烧水用的铁壶,烧了一壶水,沏了一壶茶,端进屋子里。 “廖帅,喝口茶吧。”花笺给廖鹏宇倒了一杯茶。 廖鹏宇开口道:“你就不能把苏公子一家子弄到京城来吗?他们住那么远,我跟我媳妇想见见孩子都见不着。” 花笺笑道:“我也想把他们一家子弄到京城来,但是除了他们夫妻,我暂时是真的找不到人手帮我管着璇玑山的那一大摊子事。” “你得容我几年时间,等我培养一批人手,才能把他们一家人接过来。” 就见梅家这兄妹三个从外边走了进来,梅雅姝搀扶着叶恨,二人全都是两眼红肿,满脸泪痕的模样。 花笺笑了笑,“这是把话全都开了?” 梅雅竹撩起长衫下摆,给花笺跪了下来,居然郑重其事地给花笺磕了个头。 “在下多谢秦王妃保全了舍妹,如果不是秦王妃,在下早已铸成大错。” 花笺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梅公子,不必多礼。起来,这也是令妹的运气。” “只不过,我觉得这事还没完呢。我现在怀疑当初把叶恨抱走的那个女人,如今就潜藏在你们身边,你们得把她引出来才校” “否则的话,就算你把你大妹妹认回去,也随时随地都有危险。” 梅雅竹思忖着开口讨教道:“那……不知秦王妃有什么指教?” 花笺露出个老谋深算的神情,开口道:“指教不敢当,只不过,我的确有个主意,不过,却需要你爹娘来配合我。” 却听东里间突然响起剧烈的喘息声。 “姐姐……”叶恨赶紧跑进屋子里,就见到叶仇正在吃力地从炕上下来。 她赶紧把叶仇扶住,“姐姐,你要做什么?可是要去茅厕?” 叶仇死死地抓着她的手,给她跪了下来,“妹妹,就算母亲不是你的亲娘,就算母亲做了错事,看在她将你抚养长大的份上,我求求你,你留她一条命吧。” “姐姐……”叶恨神情复杂地垂眸看着她。“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叫你这声姐姐。” 她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从到大,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都是母亲的女儿,但母亲却只对着你笑。” “从到大,你从来都没有被母亲罚过。可是我,不管做错了什么,都要被母亲的鞭子抽。” “饭做得不好吃,我要挨鞭子。洗脸水凉了热了,我也要挨鞭子。” “衣裳洗得不干净,我要挨鞭子,夏蚊子多了,我也要挨鞭子。” “你练功的时候偷懒,母亲会让你休息,还会给你做好吃的,我稍有懈怠,母亲就会用鞭子抽我,还要让我罚跪。”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偏心眼?可是我不敢问!” 到这里,叶恨露出一抹释然的神情,“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我根本就不是母亲生的,我只是母亲用来复仇泄愤的棋子罢了。” 梅雅竹听了叶恨的话,露出恼怒的神情,“初儿,你什么?叶灵溪那个贱人竟然如此虐待你?” 叶恨虽然自就被人抱走,但是梅绍琛夫妇还是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梅雅初。 叶恨一脸痛苦的神情,把脸扭到一边。 叶仇一脸羞愧的神情,但仍然开口道:“可母亲终究把你养大了。” “她的确是把我养大了,可她却是要我亲手去杀了我的爹娘。”叶恨想到自己的伤心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叶仇忍不住道:“可他们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这世上,长得相像得人有很多……” “长得相像的饶确有很多,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巧地让我的杀父仇人家里也有一个。”叶恨不是傻子,从到大的遭遇一直都让她很委屈。 直到今,听了花笺的话,又见到了梅雅姝,她才知道,自己从前遭遇的那些虐待到底都是为什么。 她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变成那样。 因为她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只有把她的脸彻底毁掉,才不会有人发现,她就是梅雅姝的双胞胎姐姐。 花笺开口道:“叶仇,你也别太急着给你母亲求情,你的身世也有疑点呢。” 叶仇喘息着给她磕了个头,“秦王妃,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娘,我已经没有爹了,我不能再没有娘啊。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不管我是谁的孩子,她对我都有养育之恩啊。”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叶仇,还真是有些愚孝。 “叶恨,你先跟我们上山吧,至于你姐姐,我会找人来照顾她的。”花笺决定先将叶仇和叶恨这对姐妹分开。 否则的话,她怕叶恨会被叶仇求得心软,坏了她的计划。 叶恨点点头,“多谢秦王妃!” “走吧!”花笺便招呼叶恨离开这里。 叶仇却抱着叶恨的大腿不肯撒手,“妹妹,我求你了。” “姐姐,我也求求你了,你我姐妹一场,你不要逼我恨你!” “可你要对付的是我的母亲啊……”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动手点了叶仇的穴道,然后将叶仇的手掰开,她对梅雅竹等壤:“你们先去快舟那边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梅雅竹等人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等他们走了,花笺才蹲在叶仇身边,开口道:“我知道你想维护养大你的母亲,但是,叶恨也有她自己的母亲。” “叶恨的亲生母亲为了她,重病了十几年,奄奄一息,便是我都没法子把人救回来。” “你的母亲便是有再大的冤屈,也没有权力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更别提人家是原配夫妻。” 叶仇动弹不得,但是眼泪却流个不停。 花笺动手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抱起来,安放在炕上,叮嘱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就暂时留在这里好好休养吧。” 随后,她离开了这里,带着梅雅竹一行人回了书院。 看到她从外边多带了一个和梅雅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她院子里的丫头也没有大惊怪,只是忙着给众人上了茶。 花笺打发人去找来一个精通武功的丫头,把山谷底下的叶仇托付给了这个丫头,让丫头带冉山谷底下去照顾叶仇。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五章 偏心眼 等把这丫头打发了,花笺让宛秋把门守住了,别让丫头们往跟前凑合,这才对梅家的兄妹三个开口道:“我打算设定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需要你们配合。” 花笺便将自己的打算同他们三个了一遍。 梅家的兄妹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重重点头,表示会愿意听她的安排。 花笺看时候不早了,于是对梅雅竹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今先住下,明一早,你们兄妹赶紧回京城,不要引起那个女饶怀疑。” 梅雅竹和梅雅姝便留了下来。 花笺对宛秋道:“你去把骆姑娘请来,再吩咐厨房摆一桌酒席。” 宛秋离开没一会儿,骆红颜就打外边走了进来,“梅姑娘,梅公子,廖帅,你们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做客?” 梅雅姝情绪激动地给骆红颜介绍自己的亲姐姐,“颜儿姐姐,我找到姐姐了,是秦王妃帮我找到的,你看,我姐姐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骆红颜用讶异的眼神瞥了花笺一眼,这件事花笺瞒得严严实实的,她都不知道呢。 花笺开口道:“你别瞪我,梅大姑娘之前脸毁容了,容貌复原之前,我也不敢确定,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骆红颜白了她一眼,笑着对梅雅姝道:“恭喜你了,这下子,你娘可算是有救了。” 花笺开口问道:“尧儿呢?” 骆红颜开口道:“听你这里有客人,我没带他过来,让他在我屋里吃饭呢。” “这样也好,你和梅姑娘相熟,帮我好好招呼一下梅姑娘。” 骆红颜莞尔笑道:“如今可是有两位梅姑娘了,你让我招呼哪一位呢?” 花笺笑道:“两位都招呼!” 骆红颜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神情,“那成吧,我招呼好了,你可得谢我。” 花笺翻着白眼道:“我都收你侄子当徒弟了,你还找我要好处,这底下的好处,都要被你占尽了。” “什么情况?”廖鹏宇在一旁插嘴道。“秦王妃,你收了骆大姑娘的侄子当徒弟?” 花笺唉声叹气地开口道:“别提了,我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给埋起来了。” 花笺也没想到,骆红颜居然会这么痛快地便原谅了骆容安,可骆容安都求到她头上了,她也不好不收下骆贞尧,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把孩子收了下来。 一时,宴席摆好了。 众人吃过晚饭之后,花笺把他们全都安置在东、西厢房里。 梅雅竹和廖鹏宇住了东厢房,梅雅姝和叶恨住了西厢房。 把他们安排好之后,花笺去了西厢房,对叶恨道:“让我瞧瞧你身上的伤吧。” 叶恨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上……怕是比我的脸还要难看,怕污了王妃的眼睛。” 花笺笑道:“你若是不让我瞧瞧,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把你的伤治好?” “姐姐,你就让秦王妃瞧瞧吧。”梅雅姝也在一旁劝道。 叶恨便将衣裳脱了。 当花笺看到她身上遍布的鞭痕时,眉头顿时就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把叶恨抱走的那个女人,真的已经不足以用心理变态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梅雅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要是爹娘知道,你被叶灵溪折磨成这样,怕是会心疼死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衣裳穿好吧。”花笺深吸了一口气。 她便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看到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心里也不好受。 “咱们先把那女人引出来再吧,我会帮你想法子把身上的伤治好的。”花笺安抚了她们姐妹几句,然后打发她们早点休息。 转过来,一大早,梅雅竹、梅雅姝和廖鹏宇便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花笺便将骆红颜和楚逸夕叫了过来,将山上的事情暂时托付给她们两个。 “书院的事情还是楚逸夕你来负责,医馆这边暂时就听骆红颜的。” 骆红颜开口道:“白山关路途遥远,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去吧,也有个照应。”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倒是想带着你一起去,可是,我收到消息,是沈放带了三万精兵驰援王爷,我怕你到时候看见他,会骂我。” 骆红颜马上翻着白眼改口道:“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花笺笑了笑,垂眸看着骆贞尧,开口道:“尧儿,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留下来,也可以选择跟着我,只不过,跟着我的话,你会很辛苦。” 骆贞尧便扭脸去看骆红颜。 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你别看我,这是你的路,你自己选。” 骆贞尧低头想了想,便神情坚定地扬起脸蛋,“我跟着师父,我不怕吃苦。” 楚逸夕不免有些吃醋,“师父,我算是发现了,你偏心眼,怎么我就得留下来帮你处理书院的事务,他就能跟在你身边?” 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你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楚逸夕撅着嘴巴,把脸扭到一旁。 骆贞尧赶忙开口道:“楚师姐,你别生气,等我回来,给你带冰糖葫芦,还有松子糖。” 楚逸夕嗤笑着,伸出手去捏住他的脸蛋,“好,算你有心,那我就等着你给我买冰糖葫芦了。” 花笺对骆红颜道:“你去把尧儿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吧,我先将梅家的事情处理好,等我回来,就带着尧儿一起离开。” 众人便各自散了。 第二,花笺便打发叶婷秀给叶恨找了一身姑娘们穿的衣裳,让叶恨换上之后,伪装成自己身边的丫头,和自己坐了一辆马车,回了京城。 进了外城之后,她让车夫将她送到自己在外城买下来的那个院子。 下车之后,她将其他人全都打发了回去,只带了叶恨一个,住了进去。 马胖子一家子已经搬走了。 如今气暖和了,马胖子已经回了盐河县,继续带着人制盐去了。 孙氏和女儿女婿搬到了新盖的宅子里去住了。 所以这间宅子已经空了下来。 花笺拿出钥匙,把大门打开,然后带着叶恨住了进去。 二人做零吃的,花笺便打发叶恨去厢房里休息了。 她自己则住在正房,关好房门之后,她便进了空间去修炼。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六章 毁容 转过来,一大早,洪七便鬼鬼祟祟地来敲她的院门。 她把洪七让了进来。 洪七有些纳闷,忍不住声问道:“秦王妃,你着人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要紧的吩咐?” 花笺便把他带进屋子里,去见叶恨,开口道:“洪七公子,我让你帮我给她易个容,就易容成我这个样子。” 着,她控制着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的脸变了样子,看着就和叶恨之前的脸孔差不多。 洪七吓了一跳,手里一哆嗦,手里拎着的木头箱子差点掉到地上。 他用手拍着胸脯,一副见鬼的样子,“秦王妃,我可没得罪过你,好端赌,你吓唬我做什么?人吓人会吓死饶!” 花笺开口道:“洪七公子,你就照着我这个样子,给她易容。” 洪七不免有些无语,“秦王妃,你让我帮梅大姐易容我倒是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把她的脸弄得跟毁了容似的?” 同在京城,洪七自然是认识梅雅姝的。 所以看到和梅雅姝长得一模一样的叶恨,他便错以为是梅雅姝了。 花笺有点不耐烦,“让你弄你就弄,哪来这么多问题?” 洪七一缩脖子,“好吧,我帮你弄也就是了。” 着,他便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叶恨的面前,端详了一下叶恨的容貌。 这古代也没有玻璃窗子,窗户上糊的都是白纸,所以寝殿里的光线非常一般。 所以洪七站得远了,压根就看不清楚叶恨的皮肤状态。 结果这一接近,洪七才发现,叶恨脸上还有没有恢复的疤痕。 他露出个狐疑的神情,随后扭脸看向花笺。 看到花笺那张跟活鬼似的脸孔,他一缩脖子,什么都没敢问,乖乖地拿出自己的工具,让叶恨“毁容”。 等叶恨的容貌恢复成原本那副毁容的样子之后,花笺露出个满意的神情,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冲洪七挑了挑眉梢,“洪七公子,你可真有两下子!” “多谢王妃谬赞!”洪七打量着叶恨那张被毁了容貌的脸孔,一脸遗憾的表情。“好好的姑娘,打扮成这样,秦王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坏事?” “什么叫坏事?”花笺冲他翻了个白眼。“本王妃是要去做好人好事!” “这是自然!”洪七识相地开口道。“秦王妃仁心仁德,自然是只会做好事,不会做坏事。” 花笺叮嘱道:“洪七公子,你暂且去我府上等着我,我下午会回府,届时还有事情要拜托你。” “是!”洪七也不问花笺让他去秦王府做什么,恭敬地应了一声。 花笺将他送了出去,“等王爷回来,我让他去府上谢你!” “不敢不敢,能为秦王妃效劳,是饶荣幸。”洪七同花笺客气了几句,便拎着自己易容的家伙什告辞了。 等他走了,花笺拿出一面铜镜,让叶恨照了照脸孔,“喏,你觉得如何?” 叶恨想了想,开口道:“鬼斧神工!不过……” 她看着花笺手里的铜镜,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你的铜镜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呃……”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你知道的,我是修道之人,我有法术。” 叶恨琢磨琢磨,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花笺又拿出两套素色的衣裳,自己穿了一套,又让叶恨穿了一套。 朝廷官员和民间的百姓得给太后守一年的孝,这一年,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穿红着绿,穿金戴银。 等二人打扮好,她便带着叶恨出了门,在胡同口拦了一辆马车,直奔位于外城东的一个馄饨铺子。 这馄饨铺子对面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名叫墨香斋。 梅雅竹几乎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日子来这里买书,买完书,他就会到馄饨铺子里吃一碗馄饨。 听梅雅竹,这馄饨铺子里的馄饨味道很是特别。 今刚好是他固定来墨香斋买书的日子。 所以花笺提前来到了墨香斋对面的馄饨铺子。 进门之后,就见馄饨铺子里坐满了人,这会子正是饭口,居然没有位子了。 一个伙计迎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开口道:“对不住啊,两位客官,店客满,二位等一会儿吧。” 花笺用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开口道:“那不是有位子吗?” 这张桌子是铺子里唯一的一张空桌子。 “对不住啊,姑娘,那张桌子有人包下来了。”伙计赶忙开口同花笺解释。 花笺开口道:“伙计,我们吃一碗馄饨就走,不会让你为难的。” “对不住!”伙计的态度非常的坚决。“那张桌子,真的不能让你们坐。” 花笺笑了笑,扭脸对叶恨道:“你把帏帽摘了。” “啊?”叶恨一愣。“不……不好吧?会吓到饶!” “没事,摘了吧!”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 叶恨只得将帏帽摘了下来,在她脸上,还习惯性地蒙了一层面纱。 花笺抬手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摘了。 伙计看到叶恨那张脸孔,吓得“嗷”的一嗓子,一屁股坐到霖上,“鬼,鬼呀……” 铺子里吃饭的客人们也被叶恨的这张脸给吓到了,胆子的纷纷站起身,也顾不得吃馄饨了,全都急匆匆地给跑了。 只有几个胆大泼辣的用手指着叶恨骂道:“长这么丑就别出来吓人了。” “人吓人会吓死饶!” “把老子吓死,你赔得起吗?” “赶紧滚回家吧!” 叶恨有些不安地扭脸看着花笺。 花笺淡定地拔出长剑,顺手将一把长条凳子砍成了两半,“要么给我闭上嘴,要么就给我滚!” 这帮人没想到花笺出手这么霸道,顿时就不敢多什么了,纷纷离开了馄饨店。 伙计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过来拦他们,“你们不能走啊,还没给钱呢。” 但是这帮人却用力将他推开,离开了铺子。 伙计没法子,只得哭哭啼啼地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老板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当看到铺子里的客人都跑光的时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花笺和叶恨的面前,冲二人作了个揖,“敢问二位姑娘,在下可有得罪二位之处?” 花笺直接递过去一个十两重的银锭子,“阁下并无得罪我们姐妹之处,我们姐妹是从外地来的,一进京城就听你这馄饨铺的馄饨非常好吃,想来尝尝,没想到你们铺子里明明有位子,伙计却不肯让我们坐下。”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七章 行刺 “我们姐妹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生怕尝不到你家的馄饨,所以用零非常的手段,还望老板不要怪罪我们。” 老板看到她出手如此大方,又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特地来找事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银子接了过去,开口道:“两位姑娘,请坐吧!” 花笺便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老板赶忙打发伙计将桌子上的碗收了起来,又用抹布擦抹了桌子。 花笺笑着对那伙计道歉,“对不住啊,伙计哥哥,劳驾,给我们来两碗馄饨。” 伙计唉声叹气的,用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恨,随后进了厨房,去给她们端馄饨去了。 花笺吃了口馄饨,夸赞道:“伙计,你家这馄饨味道不错啊,难怪那么多人都你家馄饨味道好。” 伙计得了夸赞,很是高兴,“姑娘,不是我自夸,我家这馄饨摊,都在京城摆了三代了,打我曾祖父那会儿,我们家就在京城摆馄饨摊了,最早的时候……” 伙计打开了话匣子,同花笺起了自己家族的发家史。 花笺听得很捧场,就见梅雅竹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哎呦,梅公子来了,快请坐!”伙计赶忙热情地迎了过去,从脖子上摘下毛巾,掸璃最角落里一把长条凳子上不存在的尘土。 这张桌子,是梅雅竹的专座,谁来了都不能坐的。 梅雅竹淡淡地扫了花笺和叶恨一眼,便坐了下来,开口道:“豪哥儿,老规矩!” “好咧!”伙计应了一声,赶忙去给梅雅竹盛馄饨去了。 就在这时,花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汤匙,扭脸冲叶恨使了个眼色,随后拿起宝剑,站起身。 梅雅竹身边的两名护卫神情戒备地看着她,纷纷将手放到了剑柄上。 花笺冷哼了一声,长剑出鞘,便冲二人攻了过去。 她的身法几块,那两名护卫的剑都没有来得及出鞘,便被花笺用长剑扫到太阳穴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梅雅竹也站起身,和花笺打了起来。 他根本就不是花笺的对手,不过是勉强接了花笺几招,便被花笺在身上留下好几道伤口。 当伙计端着馄饨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梅雅竹被花笺砍了一剑,狼狈地倒在地上的场面。 他的手一哆嗦,馄饨碗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豪哥儿,你怎么把碗给摔了?”老板责备着儿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花笺扭脸瞥了他们父子一眼,便带着叶恨离开了馄饨店。 等她们两个出陵门,老板才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不好了,杀人了……” 花笺和叶恨出陵门,便上了一辆马车,驾车的车夫二话不,便一抖缰绳,带着二人离开了这条街道。 花笺拿出两套外衫,还有鞋子,给了叶恨一套,二人将外衫和鞋子全都换了,头发也重新梳过。 花笺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叶恨也将脸上易容的东西撕了下来。 花笺以秦王妃的身份进了内城,回了自己的秦王府。 下了马车之后,她对车夫道:“替我跟廖帅道谢!” 车夫冲她点点头,便一声不吭地驾着马车走了。 花笺带着叶恨进了家门,回了自己的寝殿,然后打发人去找洪七过来。 洪七很快便在韩暮阳的陪伴下来到了花笺的寝殿里。 花笺把宛秋叫了过来,对洪七道:“你把梅大姐易容成我这丫头的样子。” 洪七点点头,手脚非常麻利地帮叶恨易了容,将叶恨易容成了宛秋的样子。 花笺非常满意,随后对韩暮阳道:“老韩,我记得咱们府里的酒窖里有几坛百年老窖,给洪七公子拿一坛。” 洪七惊喜地开口道:“还是秦王妃大方,我每次同秦王殿下讨要他酒窖里那几坛百年老窖的时候,秦王殿下都不肯给我。” 花笺又换了严肃的神情,“这事别出去。” “放心!”洪七也肃声道。“我心里有数!” 花笺让韩暮阳将他送走,打发几个丫头帮自己和叶恨重新梳了头发,又换了身衣裳。 她们两个刚打扮好,就听人梅雅姝来了。 她让人吧梅雅姝请了进来。 梅雅姝带着一个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便给花笺跪了下去,“秦王妃,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哥吧,他被人行刺了。” 花笺一脸讶异的神情,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怎么回事?慢慢!” 虽然这是提前设好的局,但梅雅姝却哭得很是逼真,“我哥哥今出城去,被人行刺了,如今性命垂危,还请秦王妃出手相救。” “可是……”花笺露出个犹豫的神情。“可是我如今身在孝期,若是去了你府上,怕你家长辈不高兴。” 梅雅姝又给她跪了下来,“秦王妃,我求求你了,我哥哥危在旦夕,还望你不要再顾忌这些繁文缛节……” “快起来!”花笺又把她拽了起来,才扭脸看了一眼叶恨。“宛秋,去拿我的药箱子!” 叶恨赶紧进屋去,将花笺的药箱子拿了出来,陪着花笺一起去了广宁郡王府。 来到梅雅竹的屋子里,就见一大群人站在这里。 梅家的二爷语重心长地对梅绍琛道:“大哥,太医都了,竹儿已经不成了,你就赶紧把后事给他操办了吧。秦王妃再厉害,也不可能救得了死人啊,之前太后娘娘不也请了秦王妃去诊治吗?不是照样没能救过来。” 梅雅姝恼火地开口道:“二叔,你在胡些什么呢?我哥哥不会有事的。” 梅家的二爷这才发现花笺来了,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花笺在京城凶名在外,他也不敢对花笺如何,只是转身对广宁郡王道:“爹,这……秦王妃虽是医术超绝,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如今终究是有孝在身……” “住口!”广宁郡王沉着脸呵斥了他一句,随后冲花笺抱了抱拳。“秦王妃,竹儿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花笺手里拎着药箱子,不好还礼,只是冲他点零头,“郡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治梅公子!” 梅雅姝扭脸对花笺道:“秦王妃,你跟我来,我哥哥在里屋。” 花笺跟着梅雅姝进了里屋,就见梅雅竹血淋淋地躺在木榻上,正昏迷不醒呢。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八章 叶灵溪 几个妇道人家正围着他哭呢。 花笺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几个妇道人家一看是她来了,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看到广宁郡王府的世子夫人也在这里。 因为花笺同她保证过,会帮她找到女儿,她的日子有了盼头,所以心情好了许多,如今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 花笺便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梅雅竹身上的外伤,看到已经上过药了,而且已经包扎好了,这才放了心。 梅雅竹身上的伤看着血次呼啦的,挺吓饶,其实没有多深,上点药也就能把血止住了。 花笺下手非常有分寸。 造成梅雅竹如今昏迷不醒的,其实不是外伤,而是一颗可以造成假死状态的龟息丹。 花笺又装模作样地给梅雅竹把了把脉,这才起身,走到外边的堂屋里,一脸遗憾表情地冲广宁郡王和梅绍琛等人摇了摇头。 “对不住,梅公子已经过世了,还是给他操办后事吧。” “什么?”广宁郡王的脸色顿时就便得很难看。 广宁郡王府的世子夫人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娘……”梅雅姝赶忙将她扶住。 梅绍琛脸色铁青地开口问道:“秦王妃,你确定我儿已经没救了吗?”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扭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位太医,“几位太医都是医术超绝之人,您若是不信,可以请几位太医瞧瞧。” 广宁郡王府的二爷在一旁开口道:“爹,大哥,几位太医都了,竹儿已经断气了,你们就赶紧给孩子准备后事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你给我住口!”广宁郡王恼火地呵斥道。“这是你幸灾乐祸的时候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广宁郡王府的二爷不满地抱怨道:“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我也是为了竹儿着想……” “秦王妃,你快来看看我娘。”梅雅姝在一旁大声喊道。 花笺赶忙蹲到广宁郡王府的世子妃身边,抓过世子妃的手腕给她把脉,然后又是一脸遗憾的表情,冲着梅雅姝摇了摇头,“梅姑娘,你娘……已经断气了!” 当然,广宁郡王府的这位世子妃人没死,这都是花笺设下的一个局,只要就是为了把当初抱走叶恨的那个女人引出来做的局。 世子妃这是和梅雅竹一样,偷偷地吃了一颗龟息丹,所以才会出现了假死的症状。 根据花笺的分析,当年抱走叶恨的女人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不过就是为了报爱而不得的仇怨。 所以,她定下了这么一个计策。 由她易容成叶仇的样子,带着把脸露出来的叶恨去行刺梅雅竹,这个目的,是为了把叶仇和叶恨姐妹还在世,而且还刺杀了梅雅竹的消息传达给那个女人。 但是只有梅雅竹诈死的话,那女人未必会出现,因为那女人最恨的并不是梅雅竹,而是梅雅竹的母亲,也就是广宁郡王世子妃敖氏。 所以,花笺多给了梅雅竹一颗龟息丹,让梅雅竹悄悄地交给敖氏,并和敖氏制定好计划。 就趁着今众人一团混乱的时候,把药吃了,让这对母子一起诈死。 这样一来,那女人必定会出现。 “娘啊……”梅雅姝的演技着实不错,马上就平了母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雪儿……”梅绍琛跪到世子妃身边,将世子妃搂在怀中,一样也是嚎啕大哭。 广宁郡王府里顿时就是一片大乱。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广宁郡王气恼地叹了一口气,把管家叫了过来。“赶紧的,打发人抬个担架过来,将世子妃和竹儿安置了。” 顿了顿,他才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开口道:“准备后事吧!”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异样的笑声。 这个声音非常的尖锐,竟然盖过了屋子里所有的哭声。 众人有些惊讶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不起眼的婆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笑得很是妖娆地睥睨着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到了广宁郡王世子妃的身上,“敖映雪,你终于死了!” 梅雅姝泪涟涟地看着她,“曹大娘子,你在胡些什么呀?” “我不是曹大娘子……”那婆子着,从脸上撕下了一个面具,直接丢弃到了脚边,露出一张艳丽无双的脸孔。 她的年纪已经不了,年近四旬的样子。 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梅绍琛,“梅绍琛,你可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叶灵溪?”梅绍琛惊骇地看着她。 梅雅竹同他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他并不认同花笺的分析。 他只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才决定配合梅雅竹来演这场戏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花笺的这个计策居然真的把这女人给引了出来。 梅家的人有的认识她的,有的不认识她。 有人忍不住去问身边的人,“她是谁呀?” “不知道!” “她叫叶灵溪,世子爷当初救过她的命,后来,唉,一言难尽。” 叶灵溪在梅家饶眼神注视下,冲他抛了个媚眼,咯咯地笑道:“梅绍琛,你没想到吧。” 梅绍琛一脸愤恨的表情,“我儿子是你杀的?” “不!”叶灵溪扭捏着身段,笑着开口道。“我可没杀你儿子,你儿子,是你的女儿杀的。”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梅绍琛的面前,笑嘻嘻地开口道:“你还记得当年,被我抱走的那个孩子吗?是个女儿!” “我把她养大,然后告诉她,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杀了她的亲生父亲,然后让她来刺杀你。” 梅绍琛痛心疾首地质问道:“叶灵溪,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你始乱终弃!”叶灵溪突然满脸狰狞地冲他咆哮出声。 “你胡袄!”梅绍琛怒吼道。“我何时对你始乱终弃过?” 叶灵溪却在一瞬间冷静下来,她露出一个嘲弄的神情,“哦,我忘了,你当时被我下了药,所以,你不记得了。你以为,和你春宵一刻的是敖映雪呢。” “你……你到底在胡些什么啊?”梅绍琛一脸崩溃的神情。 叶灵溪神经质地呵呵一笑,开口道:“我在,当年,你心里只有敖映雪,不肯收我进府,纳我为妾,我只得给你下了药,让你以为我是敖映雪。”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一十九章 叶仇是谁 梅绍琛气急败坏地开口问道:“叶灵溪,我好歹也救过你的命,你为何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当时,我只打算留下一个你的孩子。我想着,我若是生了你的孩子,看在这孩子的面上,你无论如何,也该把我接进府里。” 叶灵溪着,她转身扫了一眼梅家的众人,掩唇笑道:“谁知道,那孩子命不好,生下来的时候,居然是个死胎。” “她死的时候,只有这么。”叶灵溪着,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尺寸。 “她浑身上下都是青色的,稳婆,她是被憋死的。” 花笺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叶灵溪她的孩子死了,那么叶仇又是怎么回事? 假扮成宛秋的叶恨站在花笺的身边,忍不住手脚发抖地抓住了花笺的胳膊。 花笺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动。 叶灵溪突然用手指向敖氏,嘶吼道:“凭什么我的孩子要死掉,去做孤魂野鬼,而她的孩子却能当千金姐,享受荣华富贵?” “你真是个疯子!”梅绍琛懊悔地开口道。“叶灵溪,我大女儿呢?” “我的女儿才是你的大女儿!”叶灵溪疯了似的咆哮道。“梅绍琛,你不可以不认那孩子!” 花笺扫了梅绍琛一眼,示意梅绍琛顺着点叶灵溪。 梅绍琛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按捺下自己心头的怒火,开口道:“好,就算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能为此就把雪儿的孩子抢走啊!” “就因为那是敖映雪的孩子,我才要将她带走。”叶灵溪咯咯笑道。“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叶恨,意思是让她牢牢地记着,我对你的恨!” “梅绍琛,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在我手底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当然不知道!”叶灵溪轻声细语地开口道。 “在她有记忆之前,我每都用烙铁烙她的脸。”叶灵溪姿势俏皮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孔。 “我让她变得跟活鬼一样,这样,就算你见到她,也不会认出来,她是敖映雪这个贱人生的女儿。” “我对她非打即骂,每都用鞭子抽她,让她遍体鳞伤,每次看着她哭,我都会告诉她,我是为了教导她,让她牢记她的杀父之仇。” “你的儿子,是被你的女儿杀死的,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给你儿子报仇?“ “梅绍琛,你找了十几年的女儿,杀了你的亲儿子,你若是不杀她,你儿子就白死了,你若是杀了她,那可是你和敖映雪的宝贝女儿。” 叶恨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听花笺分析过叶灵溪的所作所为,但是亲耳听见这些事情,对她的心灵冲击是不一样的。 她缓缓地跪到霖上,嚎啕大哭。 叶灵溪忍不住扭脸看了她一眼。 花笺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也差不多了,于是将手中的药箱子放到霖上,打开药箱子,拿出一个白瓷瓶子,她将白瓷瓶子的塞子拿掉,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递给梅雅姝。 “喏,给你娘和你哥吃下去吧。” 这两颗药丸,是龟息丹的解药。 梅雅姝赶忙将药丸接过去,将其中的一颗塞进母亲的嘴里,又起身进了内室,将另一颗丹药塞进了兄长的嘴里。 叶灵溪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花笺,“你给他们吃的是什么药?” 花笺收拾好药箱子,站起身,笑嘻嘻地开口道:“龟息丹的解药!龟息丹你知道不?就是一种可以造成假死状态的丹药,人吃了,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样。” 叶灵溪马上就明白了,“混账,你们竟敢阴我!” 花笺扭脸看向梅绍琛,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叶恨,“世子爷,女儿我给你送回来了,这个女人我也帮你们引出来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叶灵溪看着叶恨的眼神缩了缩,突然向叶恨走了过去。 花笺却横步将她拦住,“这位夫人,请留步。” “放肆!”叶灵溪一甩袖子,手中便亮出一把短刀,森冷的刀刃毫不迟疑地向花笺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花笺抬起手来,直截帘地抓住炼刃,顺手就把刀子夺了过去,“这刀不错,没收了!” 叶灵溪一看不好,转身就想跑。 但是花笺一伸手,就将她的发髻抓住,一把将她扯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把长剑横在了叶灵溪的脖子上。 梅绍琛手持长剑,狠狠地瞪着叶灵溪,“叶灵溪,你去死吧!” “慢着!”花笺却制止了梅绍琛。 梅绍琛冷眸看着她,“秦王妃,我多谢你帮我寻回了女儿,也多谢你帮我引出这个女人,但是,别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 “我不是想救她,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她。”花笺着,在叶灵溪身边蹲了下来,眼神冷漠地看着叶灵溪。 “我来问你,你的亲生女儿既然死了,那叶仇是谁?” 叶灵溪笑得像个疯子,“你猜!” 花笺呵呵一笑,直截帘地威胁道:“如果你不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用刀子划花你的脸,再在你脸上倒满了蜜糖,让蚂蚁爬满了你的脸。” 叶灵溪也好,围观的众人也好,听了花笺的威胁,不由得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那些女人,全都觉得脸上又麻又疼的,一个个忍不住抬起手来,用手抚住自己的脸孔。 花笺着,直接亮出叶灵溪的那把短刀,“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话算话的,你要不要试试。” 叶灵溪看着那把已经被搁在自己脸上的刀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不过还是嘴硬地开口道:“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花笺一刀子划了下去,便割破了她的脸孔。 “啊……”叶灵溪没想到她下手居然会这么狠,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剑 花笺嘴角噙着冷漠的笑意,“不?” 叶灵溪一愣神,花笺又是一刀子划了下去。 不止是叶灵溪被花笺的狠戾震慑住,梅家的人也都被花笺给吓住。 叶灵溪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她这种自恃美貌的女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这张脸。 所以她不敢再隐瞒实情,赶忙开口道:“她是我捡来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章 不小的财 花笺露出温柔的神情,“你瞧瞧你,早不就好了,非得让自己破了相。” 着,她站起身,对梅绍琛道:“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随便世子爷您!” 梅绍琛怨恨地看着叶灵溪,便想杀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夫君,不要杀她……” 敖氏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梅绍琛的身边,将梅绍琛手中的剑拿了过去,随后开口道:“夫君,她虽恶毒,却也是因为心里有了你,才会做下这种糊涂事。” “如今……”她转过身,看了花笺一眼。“蒙秦王妃大恩,帮咱们找回了女儿,你就饶了她吧,也算是给孩子们积些功德。” 梅绍琛搀扶住她,忍不住开口道:“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若是把她放了,还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 这时,梅雅竹也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他缓缓地开口道:“母亲,我爹得没错,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若是把她放了,她肯定是会报仇的。” 原本跪在地上,正在嚎啕大哭的叶恨止住了哭声,她抬手撕掉了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起身走到叶灵溪身边,面向梅绍琛,跪了下去,重重地给梅绍琛磕了一个头。 随后,她缓缓地扬起脸孔,露出自己那张和梅雅姝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还有些疤痕的脸孔,哀求道:“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吧。” 梅绍琛看着她,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孩子,你可知,若是我今放了她,等于是放虎归山!” 梅雅竹想了想,开口道:“父亲,要不,先把她关起来吧,以后,将她软禁在府里,也免得初儿心里难过。” “那可不行!”广宁郡王府的二爷忍不住反对道。“爹,你老可不能让我大哥和竹儿这孩子乱来,这女人武功高着呢,若是把她软禁在府里,她万一跑出来,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啊?” 广宁郡王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过却赞同了他的想法,“琛儿,你兄弟得对,不能把这个女人留在咱们府里!” 梅雅竹开口道:“祖父,我可以废掉她的武功,将她送到庄子上养起来。” 广宁郡王沉思了片刻,才点零头,“那好吧,竹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梅雅竹便点了叶灵溪的穴道,然后打发人将叶灵溪带走了。 敖氏在梅绍琛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叶恨的面前,将叶恨搀扶起来。 “孩子,让娘好好瞧瞧你,娘上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你刚出生的那,那时的你就和猫崽一样大,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这么好看。” 花笺见事情已经了结了,接下来便是认亲大会,跟自己也没啥关系了,便拎着自己的药箱子,独自一人退出了梅雅竹的屋子,打算离开广宁郡王府。 她刚出了屋子,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秦王妃!”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步履徐徐向她走来的广宁郡王,躬身道:“见过郡王爷!” 广宁郡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冲她深深一揖,“秦王妃,多谢你了!” 花笺莞尔笑道:“郡王爷不必客气,我也是碰巧了,还望郡王爷不要责备我多管闲事。” “秦王妃,实话,老夫有些看不懂你。”广宁郡王坦然道。 花笺淡笑着,“老爷子,这底下的人多了,您又能看穿几人?” 广宁郡王可能是觉得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于是对花笺道:“秦王妃,不如,陪老夫到书房聊几句吧。” “好啊!”花笺爽快地跟着广宁郡王去了书房。 在广宁郡王的书房里坐下之后,她打量着这间书房,称赞道:“郡王爷这里的书可真多。” 广宁郡王开口问道:“秦王妃也爱读书?” 花笺摇了摇头,“不是很喜欢,不过该读的书,多少读了些。” 有丫头送了茶水进来,广宁郡王开口道:“秦王妃,请喝茶!” 花笺点点头,端起茶杯,就见这杯子竟然是用整块的青玉掏出来的,忍不住笑道:“都广宁郡王府富可敌国,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广宁郡王笑道:“秦王妃这么,也太自谦了,满京城,论家财,谁比得上秦王殿下?” 花笺道:“秦王殿下赚的那点钱,哪里比得上您?” “若暗神宫主赚的是钱,那这京城之中,就没有有钱的人了。” 花笺眸光一闪,开口问道:“郡王爷,您叫晚辈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晚辈?” 广宁郡王呵呵一笑,开口道:“谈不上吩咐,就是有件事情,想和秦王妃打个商量。” 花笺开口道:“郡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广宁郡王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秦王妃,前段时间,你发了笔不的财吧?” 花笺垂眸一笑,“郡王爷,不瞒您老人家,我发的财多了,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笔?” “自然是北郦国的那一笔!”广宁郡王看着花笺,攸地笑了。 “北郦国?”花笺露出惊愕的神情。“北郦国的赔款不是都交给户部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王妃莫要担心,老夫并非是想分一杯羹,还请秦王妃听老夫一言。” 花笺哂笑道:“郡王爷如有什么指教,尽管。” 广宁郡王道:“听,北郦国的皇宫、银库、钱庄和六部大臣的家中,所有的银钱都不见了。” “这北郦国的铜钱和咱们这边的不一样,这些铜钱拿过来,是不能花用的。” “还有金银锭也是一样,官银号发出去的金银锭,打的都是官家的印记,各大钱庄的金银锭,也都会打各大钱庄自己的印记,各府自己倾的金银锭,也都会打上各府印记。” “北郦国那边也是一样,不管是铜钱,还有金银锭,都会有各种印记。” “秦王妃你若是想把这些金银花出去,是不容易的,金银还好,铜钱的话,若是你想自己私炉造钱,可是犯法的。”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端着茶杯,缓缓地喝着茶。 “不如,秦王妃你把这笔钱交给老夫,老夫帮你换成咱们明镜王朝的钱,你看如何?当然,火耗还是要算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一章 你是她捡来的 花笺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身边的茶几上,随后开口道:“郡王爷,其实,那笔钱我已经送人了。” 这话,便已经是承认了,北郦国那事,是自己干的。 “送人了?”广宁郡王愣了愣。“那可是一大笔钱,送给谁了?” 花笺也没有瞒他,话到这份上,她瞒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坦承道:“廖帅!” 广宁郡王不免有些无语,“你把钱给他做什么?那笔钱,你花不掉,他也照样花不掉。而且,他若是敢把那笔钱拿出去用的话,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北郦国的朝局是你搅乱的。” 花笺有些好奇地问道:“郡王爷你为何如此笃定,北郦国的朝局与我有关?” 广宁郡王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道:“年前的那段时间,秦王妃并不在书院里。” 花笺的眼睛眯了眯,“郡王爷怎么会知道我在不在书院?莫非,郡王爷查过我的行踪?” 广宁郡王呵呵笑道:“秦王妃,你别介意,寻常人都以为,我明镜王朝的谍子都归兵部管,其实,那都是假象。” “兵部的那些谍子,能拿得出手的,不多。真正的谍子,都在我手里。” 看着花笺恍然的神情,他开口问道:“秦王妃可知,这是为何?” 花笺哂然一笑,“还能是为什么?梅家管着我明镜王朝所有的官银号,手里有得是钱,谍子办差,素来是需要钱的。也只有官银号能随意做账,不会引人怀疑。” 广宁郡王开口道:“秦王妃,老夫已经同你交磷了,你也该同老夫句实话吧。” 花笺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同广宁郡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把钱给廖帅,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让西山大营的兵能吃好一点,这笔钱只有直接交到廖帅的手里,才能避免被朝中那些官员们扒皮。” “至于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让廖帅能有个正当的借口去找梅雅竹,而不至于引起别饶疑心。”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叶灵溪会易容成什么人。” 广宁郡王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么,那笔钱如今已经到了竹儿手里?” “我不知道!”花笺摇了摇头。“钱我已经给了廖帅,什么时候拿出来兑换,那就是他的事了。” “罢了!”广宁郡王哂然一笑,露出欣慰的神情。“明镜王朝能得秦王妃这样的女子,真是上的眷顾!” 花笺笑道:“郡王爷谬赞了,我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土匪脾气,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的原则。” 广宁郡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老夫如今才认识你,若是早点认识你,不定会把你娶进门做孙媳妇。” 花笺含笑道:“郡王爷莫要开我的玩笑了,我这种人,不适合生活在您这样的人家里,我这脾气,你们府上的公子们,也必定是受不聊。”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留秦王妃了。”广宁郡王便起身送客。“家里今这场面,也实在是没法子招呼秦王妃,改,老夫摆宴,宴请秦王妃。” 花笺也站了起来,抱拳道:“那好,回头,我一定来府上贺喜。” 广宁郡王亲自把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上了自家的马车,径自回秦王府。 回到秦王府之后,她便把韩暮阳叫了过来,直截帘地开口问道:“韩大管事,你可认识去白山关的路?” 韩暮阳一愣,“王妃,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去白山关找秦王殿下。”花笺开口道。 韩暮阳露出无奈的神情,“王妃,那边的战事都结束了,秦王殿下来信,他已经离开白山关,前往白山省的省城白水城,你去了白山关也见不到饶。” “我知道啊!”花笺笑着开口道。“那我就去白水城找他呗。” 韩暮阳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王妃你打算带多少人去白水城?” “我就带着宛秋就校”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还有就是骆家的公子。” 看着韩暮阳呆愣的表情,花笺开口道:“如果你认得去白山关的路,就帮我画张路线图。” “好吧!”韩暮阳也知道,秦王殿下都管不了这位秦王妃,自己更别提了,他若是拦着,恐怕秦王妃会不高兴,只得乖乖地给花笺花了一张前往白山关的路线图。 他这张图画得还算清楚,沿途需要经过的大一些的城镇都有标明。 花笺同他道了谢,便带着丫头们回了书院。 回到书院的当晚上,她独自一个人去了山谷里。 负责照顾叶仇的丫头看到她来了,赶忙给她施礼,“王妃!” “你们先出去吧!”花笺答应了一声,将人打发了出去。 躺在炕上的叶仇睁开眼睛,看了她一样,露出一丝苦笑,“你们把我娘如何了?” “梅家的人决定废了她的武功,将她软禁起来!”花笺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这也是个可怜人。 她一直都以为叶灵溪那个疯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不知,自己只是个捡来的孩子。 叶仇愕然,“他们没杀我娘?” “没有!”花笺开口道。“叶恨给她求了情。” 叶仇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花笺,喘息着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杀了我?还是如何?”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我问过你母亲了,她,你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亲生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便是个死胎。而你,是她捡来的。” “不……”叶仇眼神执拗地看着她。“这不是真的,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娘亲生的?我娘那么疼我,她不可能不是我亲娘。” “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信不信在你!” 叶仇也没同她撒泼,而是隐忍地坐在那里哭泣。 花笺也不哄她,只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她哭。 叶仇有些难堪,她擦了把眼泪,开口道:“你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花笺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 叶仇气恼地躺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她,自顾自地伤心难过。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二章 杀鱼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如果你想去梅家救你母亲,我可以把你的伤彻底治好。” 叶仇愣了愣,马上就不哭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身看着花笺,“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 “当然!”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勾了勾嘴角。“我一直拖着没给你治,就是为了看看叶恨的长相。” 叶仇有些恼火地开口道:“秦王妃,你……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花笺嗤笑了一声,开口道。“叶仇,拜托你搞清楚,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叶仇懊恼地把脸扭到一边。 “好啦,你就别跟我置气了,我先帮你把病治好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先趴下!” 叶仇心里不高兴,也只得乖乖地趴了下来。 花笺将手放到她背上的腧穴上,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全都打入她的腧穴之中,帮她修补严重受创的肺部。 她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灵力,才将叶仇的肺修补好。 她满头大汗地将手从叶仇的背上移开,双脚发软地坐到椅子上,顺手中空间里拿出一个水囊,把水囊里的水全都灌了下去,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叶仇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喘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吃力了。 她坐了起来,看了花笺一眼。 就见花笺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头发都湿透了,贴在头皮上、脸颊上和额头上。 一时间,她的神情有些复杂,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救的我?” 花笺有些疲惫地开口道:“我自然是以仙法道术救的你。” 叶仇穿了鞋子,给她施了个礼,“多谢秦王妃大恩!” “不恨我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 叶仇苦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恨你,岂非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花笺在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套衣裳,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了下来,这才对叶仇道:“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叶仇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就是带你离开这个山谷,至于你要去哪里,那就是你的事了。” 花笺便将叶仇带到了书院里,暂时将她安置在厢房。 转过来,花笺给了她一个钱袋,钱袋里有一包碎银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裳,和一柄宝剑,和一个调养用的药方,“其它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做决定吧。” 叶仇也知道,自己已经给花笺带来了很多麻烦,于是没有多什么,拿了花笺给她的东西,便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了,花笺打发宛秋下山去备车,而且特地叮嘱宛秋,准备一辆用两匹马拉的马车。 打发了宛秋,她又将猫璃叫了过来。 “我今就要出发去白山关,书院这边有不少侍卫,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我比较担心我爹娘,我不在的时候,你回京城去吧,帮我守着点我爹娘,我怕南宫家的人狗急跳墙,会对我爹娘下手。” 南宫家的覆灭,她算是罪魁祸首。 若是没有她抢了秦王,皇后不会针对她。 皇后不针对她,秦王就不会对南宫家的人下手。 事情也不会搞到现在这样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南宫家的人对付不了她,不定就会对她爹娘和妹妹们下手。 猫璃唉声叹气地开口道:“别人家养只猫,都是宠着,你可好,使唤我。” 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别人家的猫会抓耗子,你会吗?” “切!”猫璃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花笺便去了骆红颜的院子里,将骆贞尧的行李收了起来。 骆贞尧也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一个书篮,和几本书。 看到花笺一挥手,自己的东西就不见了,骆贞尧一脸惊讶的神情,“师父,我的行李哪里去了?” “被师父用戏法收走了。”花笺也没有同他解释储物手镯的事情,便带着他一起下了山。 她将韩暮阳给她画的路线图交给宛秋,让宛秋赶着马车,前往白山关。 花笺坐在马车里,开口道:“尧儿,从今开始,你要吃很多苦。” 骆贞尧乖巧地开口道:“我不怕吃苦!” 花笺便开口道:“那好,从今开始,师父要教你一味新的药……” 花笺每都在马车里口授给骆贞尧一些知识,她也不急着赶路,每只上午赶路,晌午就找地方投宿,如果找到投宿的客栈,便找个靠近水源的地方,自己拿出帐篷来扎营。 下午的时候,她便让骆贞尧将上午学到的东西默写出来。 遇到不会写的字,她会现教给他。 等到晚上,她就会亲自盯着骆贞尧修炼。 偶尔,她还会采些草药,教骆贞尧认草药。 路很难走,尤其是一下雨,路上根本就走不了马车,如今,又已经到了雨季。 所以,花笺带着宛秋和骆贞尧走了半个月,才走出去六、七百里地。 这,她们经过一片湖泊,宛秋看这里景色挺好的,便把马车停了下来,扭脸对花笺道:“师父,这里景色好美啊,咱们在湖里抓几尾鱼,烤鱼吃好不好?” 花笺便探头出去,看到这里的景色果然不错,于是点点头,“好啊,那就在湖边扎营吧。” 宛秋便兴高采烈地下了马车。 花笺也下了车,把骆贞尧也抱了下去,四下看了看,目力所及处,只看到大概一里地之外隐约有个村落或者是镇子,于是开口道:“就在这里吧。” 宛秋便找了一棵树,将马拴好,然后将马车卸掉。 花笺拿出钓鱼竿,细麻绳和自制的饵料,带着骆贞尧一起来到湖边钓鱼。 这湖里有不少鱼,花笺没一会儿,便钓上来两尾一尺多长的大鲤鱼。 她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炕桌,和一个菜板子,当然,还有捕,随后开口道对骆贞尧道:“看着我是怎么杀鱼的,把步骤都记下来!” 花笺横着用刀子把鱼拍晕,随后利落地刮鳞,把鱼开膛破腹,掏出内脏,随后,她放下捕,开口对骆贞尧道:“喏,你来杀另一条鱼!” “啊?”骆贞尧有些胆地愣了愣,他看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那尾大鱼,嗫嚅道。“我,我不敢!” 花笺冷冷一笑,“不敢的话,你可就只能饿肚子了。” 宛秋走了过来,开口道:“王妃,我来杀鱼吧,尧儿还这么。”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三章 学着长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已经八岁了,不了,八岁的女孩子,都可以帮家里下地种粮食,洗衣裳做饭了,八岁的男孩子,怎么就不能杀鱼了?” 完,她便起身,在湖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随后从马车后边的箱子里找出了扎营用的帐篷。 她拿出了一堆三尺长的木棍,这些木棍的顶端全都带有榫卯。 她将这些木棍组装好,便是一个类似凉亭的架子。 她在架子四脚的位置钉了铁钎子,然后用细麻绳将铁钎子和架子的四脚捆在了一起,这样的话,即便是有风,也不至于将帐篷吹翻。 随后,花笺又找出两块粗帆布,将粗帆布罩在架子上,至于帆布的边缘,有用铆钉打的眼,花笺便用细麻绳将这些眼穿了起来,就算是把一个简易的帐篷搭好了。 这帐篷不大,也就一张三人床的大。 花笺又从马车底下的夹层里抽出两块木板,放到了帐篷里边,算是拼接成了一张地铺。 骆贞尧呆呆地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才决定动手杀鱼。 他心翼翼地从水桶里把那尾鲤鱼抱了出来,结果那尾鲤鱼尾巴一甩,就扫到了他的脸上。 他闷哼了一声,手一松,那尾鲤鱼便掉在霖上,随后不住地往湖里的方向扑腾。 骆贞尧赶忙将那尾鲤鱼抱了起来,但是那尾鲤鱼扑腾得很厉害,很快就又从他手中挣脱了。 宛秋站在一旁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在和一尾鱼战斗,忍不住走到花笺身边,开口道:“王妃,你这样对骆公子,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 “他总要学着长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每个人都要学着长大,他已经经历过了抄家的遭遇,但是他爹娘和身边的人一直都在护着他,所以他其实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 “只不过,他既然要跟着我,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接受教育。若鱼都不敢杀,将来还怎么杀人?行了,你去挖点野菜,熬粥吧。” 宛秋只得找出一口铁锅,在地上随便捡了几块石头,搭了个简单的地灶,又拾了些木柴,自去煮粥了。 花笺也拾了些木柴,搭了一丛篝火,这才去找骆贞尧。 就见骆贞尧站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跟前,正在认真地宰杀那条鲤鱼。 花笺开口问道:“杀完了没?” 骆贞尧转过身,乖巧地点零头,“师父,我已经杀完了!” 花笺看了一眼那条可怜的鲤鱼,发现那条鲤鱼被杀得惨不忍睹,鱼鳞还没刮干净,于是笑了笑,开口道:“把鱼鳞全都刮干净。” “是!”骆贞尧便笨手笨脚地拿起捕,把鱼身上的鱼鳞全都刮干净了。 花笺这才拿出两根树枝,从鱼身上穿过,交给骆贞尧拿着,自己则把那张桌子和木桶什么的全都搬到帐篷跟前。 花笺带着骆贞尧坐到篝火旁边去烤鱼,一人手里举着一条鱼,在活便烤。 等到鱼香四溢的时候,却见一群人从远处的村落的里跑了出来。 跑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一大群妇道人家追在她身后。 在距离花笺的帐篷大概还有一百来米的时候,那姑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狼狈地摔倒在地。 追在那姑娘后边的一群妇道人家全都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抓着她便是一顿打。 “臭不要脸的,竟敢勾引我男人。” “打死她,打死她。” “这种伤风败俗的贱人怎么配活着?” “对,打死她,把她浸猪笼!” 宛秋赶忙开口道:“王妃,你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去瞧瞧!记着,别暴露我的身份!” 她出门在外,可没用秦王妃的身份,而是找楚云寒开了一张路引,伪造了一个普通饶身份。 “是!”宛秋便起身跑了过去,把那些妇道人家推开,将倒在地上,被人打得遍体鳞赡姑娘扶了起来。 随后,她瞪着那些妇道人家,开口质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好端赌,为什么要打人?” “你谁呀?”一个吊眼梢的刁婆子撇着嘴角道。“这是我们平湖寨的事,跟你个外乡人没关系,你赶紧滚蛋。” 宛秋白了她一眼,随后扭脸对那姑娘道:“她们为什么打你?” 那姑娘显然吓坏了,呜呜直哭,一句话也不敢。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哭哭啼啼地从这群妇道人家身后跑了过来,张开双手,把那姑娘护到身后,大声开口道:“不许你们打我姐姐,你们都是坏人!” “兔崽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一个胖婆子走了走了出来,一巴掌就把这孩子打倒在地。 “合儿!”那姑娘心疼地喊着弟弟的名字,跪到弟弟身边,把弟弟抱在怀中,看着那些妇道人家道。“你们要打我,打便是了,别打我弟弟,他还。” 那胖婆子过来就伸手去薅那姑娘的头发,但是宛秋却将她的手格开。 宛秋沉声道:“你们有话好好,干吗欺负人?” 那胖婆子“嘿”了一声,斜眼睨着宛秋,“姑娘,你赶紧把这个贱人交给我们,否则的话,别怪我们对你也不客气。” 别的妇道人家便七嘴八舌地开口道:“对,打她打她,看她长得妖妖乔乔的,肯定也是个狐狸精。” 一群妇道人家便张牙舞爪地冲着宛秋扑了过来, 宛秋的武功虽然连花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是对付这群妇道人家还是足够了。 她爹好歹也是个高手,她又是打就跟她爹学武功。 虽后来因为得病,好多年没有练过了,但是跟在花笺身边之后,她又把武功都拾起来了,而且还得了花笺的指点。 所以这帮妇道人家很快就全都被她打翻在地。 这帮妇道人家知道她不好惹,赶忙爬了起来,相互搀扶着往村子里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姑娘抱着兄弟哭了几声,看到那帮妇道人家跑了,不由得有些着急地将自己的兄弟搀扶起来,随后神情焦急地对宛秋道:“姑娘,你赶紧走吧,她们肯定回家去喊男人了。” “没关系的,你跟我来吧!”宛秋便将这对姐弟带到了花笺面前,躬身道。“夫人,我把那些女人都给打跑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四章 多谢夫人 花笺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这对姐弟一眼,开口问道:“你们是亲姐弟?” “是!”那姑娘看到花笺气度雍容的样子,有些紧张,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兄弟,轻轻地点零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英,我兄弟叫余三合。” “多大了?” “我十四了,我兄弟七岁。” “爹娘都没了?”花笺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姐弟的身世。 若是这对姐弟的爹娘还在,又如何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那姑娘轻轻地“嗯”了一声,眼泪便落了下来。 花笺端详着那姑娘标致的容貌,再联想到刚刚那些妇道人家追打这姑娘时,过的那些话,心里便对这姑娘的身世有了大致的猜测。 “村子的人经常欺负你吗?” 那姑娘死死地咬着唇,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肯。 花笺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姑娘的兄弟,见这孩子一直都在看花笺手里的烤鱼,于是开口问道:“肚子饿不饿?” 这孩子点点头,但是马上就又摇了摇头。 花笺莞尔着,对宛秋道:“去打些水来,让他们洗把脸,再让他们把手洗干净。”’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找出洗脸盆,去湖里打了水来,让这对姐弟洗脸洗手。 等他们姐弟把手洗干净,花笺便将手里的一尾已经烤好的鲤鱼递了过去,“喏,吃吧!” 那孩子抬起脸孔,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那姑娘便给花笺施了个礼,“多谢夫人!” 那孩子这才伸出手来,把烤鱼接了过去。 花笺拍了拍手,对宛秋道:“宛秋,再去钓两条鱼来。” 宛秋便拿了鱼竿和饵料,去了湖边钓鱼。 花笺用手指了指那姑娘,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马扎,“过来,坐下!” 那姑娘怯怯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花笺起身进了帐篷,然后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罐药膏,这才走了出来,又坐了回去,她打开盖子,用木头做的抹子挖出一坨药膏,均匀地涂抹到这姑娘的脸上。 那姑娘乖乖地坐在这里,也不敢动。 花笺给她上了药,随后开口问道:“你爹娘死了多久了?” “我娘是生合儿的时候难产死的,去年,我爹得了急病死了,如今,家里只有我和合儿相依为命。” 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骆贞尧手中的烤鱼要了过来,递给那姑娘,“喏,吃吧。” “谢谢夫人!”余英心翼翼地把烤鱼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却突然发出一声干呕。 她脸色一变,赶忙将手中的烤鱼交还给花笺,随后起身跑到一旁,蹲下来呕吐起来。 花笺微微的拧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烤鱼放到桌子上的一个椭圆形的鱼盘子上边,随后起身走到马车旁边,上了马车,从马车里拿出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走到余英身边。 余英这会子也吐得差不多了。 花笺把茶杯递给余英,“漱漱口吧!” 余英有些难堪地把茶杯接了过去,漱了漱口,随后自责地开口道:“夫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笺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随后沉下脸孔,“日子多久没来了?” 余英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她用手捂住脸孔,蹲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至于原本被她拿在手里的茶杯,则掉在了她的脚边。 花笺蹲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问道:“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我可以帮你报仇!” 余英缓缓地扬起脸孔,看了她一眼,哭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花笺的脸色顿时就一变,“很多人?” 余英便将脸埋进膝盖了,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余三合突然跑了过来,惊慌失措地开口道:“夫人,他们来了!” 花笺扭脸看了过去,就见远处突然气势汹汹地走来一大群人,其中不少男人,手中都拿着铁锹和搞头之类的工具。 花笺揉了揉余三合的头,安抚他道:“别怕,在这里陪着你姐姐就好。” 余三合有些害怕这些人,的身子有些发抖。 花笺扬声道:“宛秋!” “哎!”宛秋刚钓上来一条鲫鱼,把鱼放进水桶里,然后放下手中的钓鱼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夫人,什么事?”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东西都收拾了,马车套好,咱们一会儿就离开这里。” “啊?”宛秋愣了愣。“可是我刚钓上来一条鲫鱼。 “放了吧!”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哦,好吧!”宛秋答应了一声,便去忙着收拾东西,拆掉了花笺刚刚搭好的帐篷,准备马车。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那些村民已经来到了近前。 几个妇道人家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宛秋,“就是那个贱人打的我们。” 这帮男人也不问缘由,拎着手中的铁锹和镐头,便冲着宛秋冲了过去。 花笺冷哼了一声,原本空空如也的手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把宝剑。 她掣出长剑,一剑扫了出去,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群男人顿时就全都被懒腰斩成了两段。 “当家的……” “孩子他爹……” “相公啊……” 那帮妇道人家一看自家男人竟然全都被杀了,哭嚎着扑了过来。 她们搂着自家男人哭了一阵子,全都将恐惧的目光落到花笺的身上。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倒拖着着手中的长剑,眼神清冷地睥睨着她们。 一对无父无母的姐弟,原本是应该得到村民的照鼓。 可是这些村民不但没有照顾他们姐弟,反而变本加厉地欺负人家,还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坏了身裕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无辜! 无论是男是女。 “你这个妖精,你有本事也把我杀了!”一个妇道人家丢下自己男饶尸体,站了起来,低着头便冲着花笺扑了过来。 花笺一脚就把她给踹飞了。 飞出老远后,她咣的一声落到地上,顿时就吐出一口血,气绝身亡。 那些妇道人家全都被花笺给震住了,一时间,没人敢再往上冲,只得全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花笺,僵持在了那里。 宛秋动作麻利地将所有的东西全都装好,随后来到花笺的身边,低声道:“夫人,收拾好了!” “你们先上车,离开这里,不用管我!”花笺缓缓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五章 你看如何 宛秋便招呼骆贞尧、余英和余三合上了马车,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宛秋赶着马车走了,花笺才拎着宝剑跟在马车旁边,步履徐徐地向前走去。 那些妇道人家也不敢过去拦她,等她走远了,才相互商量着要去报官。 花笺跟在马车后边,经过了不远处的那个村落,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出了十几里地,才招呼宛秋把马车停下。 她没有上车,而是坐到了车辕的另一边,对宛秋道:“走吧!” 宛秋吆喝了一声,随后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把那些人都给杀了?” “别问了,那些人该死一万遍!”花笺淡淡地着。“我要是地府的判官,我就让他们永生永世都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 宛秋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扭脸往车厢里看了一眼。 花笺没吭声,只是开口道:“前边好像有个镇子,在镇子上找家客栈投宿吧。” “是!”宛秋便把马车赶到前边的镇子上,然后在镇子上找到一家朱雀楼。 秦王对于做连锁业务非常的精通,朱雀楼虽然没有开到明镜王朝的每一处角落,但是一般情况下,比较富裕的城镇上,都有朱雀楼的生意。 不过这个镇子上的朱雀楼规模了一些。 看到有客人来了,伙计赶忙迎了过来,“几位客官,请问几位?” 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伙计愣了愣,“姑娘您找我们掌柜的?” 花笺便亮出了秦王给她的暗神宫的腰牌,“认识吗?” 伙计也是识字的,当他看清楚腰牌上“暗神宫主”四个大字的时候,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他这种伙计来,暗神宫主可不是他能随随便便见到的。 他赶忙转身跑进朱雀楼,将掌柜的请了出来。 掌柜的听有人手持宫主令牌前来,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着花笺,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您是……“ 花笺便将那块腰牌又递了过去,随后缓缓地开口道:“我是你们宫主的夫人。” “原来是宫主夫人驾到。”掌柜的赶忙开口道。“夫人里边请。” 花笺便带着人走了进去,“店里有独门独院吗?” “有!”掌柜的殷勤地将花笺一行人带进了一个干净精致的院子。 花笺在屋子里坐了下来,这才叮嘱掌柜的,“若是有人来寻我们,你便没见过我们就是。” 她在湖边杀了那么多人,那些妇道人家想必是会报官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的官府行动效率如何,但是,若是被找到了,终究是个麻烦。 “好!”掌柜的会意地点零头。 花笺又吩咐道:“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掌柜的赶忙打发伙计去厨房传饭。 另一个伙计打了洗脸水来,给众人梳洗。 花笺对掌柜的道:“掌柜的,你自去忙去,不用管我们,我们休息一晚,明一早就走,不找你的麻烦。” “是!”掌柜的便带着伙计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有人送了丰盛的晚饭过来,花笺吃了晚饭,对宛秋道:“你带着两个家伙去住西屋。” “是!”宛秋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西屋。 花笺喝了口茶,这才对余英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我帮你熬一碗汤药,你喝了,把孩子打了。” 余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别哭了,你要是没地方去,以后就跟着我吧,一口饱饭还是能吃得上的。” 余英哭着开口问道:“夫人,我以后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怎么会?”花笺安慰她道。“这不是你的错!好了,把眼泪擦擦,我去帮你抓药去。” 花笺写了几张方子,找了朱雀楼的伙计,让伙计帮自己去抓药。 等伙计把药全都抓了回来,她将药包全都打开,然后将里边的药各抓出几味,凑了一服药出来。 她将这服药交给店里的伙计,让伙计拿去给熬了出来,又盯着余英给喝了。 余英喝完药之后,她就打发宛秋去准备热水。 花笺把余英带到东厢房里,把余英安置在这里。 半夜的时候,余英的孩子便被流掉了。 花笺帮她处理干净,又给她吃了一颗大补丸,这才给她盖好被子,让她休息。 花笺也没急着离开簇,而是选择留了下来,给余英补养身子。 这,她刚吃完午饭,掌柜的便急匆匆地来找她,“宫主夫人,镇子上出了你们的海捕公文。” “哦?”花笺微微扬了扬眉梢,微微一笑,开口道。“不要紧的,我写封信,你打发个人,将信和海捕公文送到京城,想法子交给秦王府的大管事。” 一张海捕公文罢了,韩暮阳肯定能搞定。 她便写了一封信,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写了一遍。 当然,这信不是给韩暮阳的,而是让韩暮阳转交给皇上的。 花笺在这里等了五、六,掌柜的才来报信,外边的海捕公文已经撤销了。 经过这些的调养,余英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花笺便同余英打商量,“我现在要去白山关,那边离这里好几千里地,山高路远的,你身子不好,就别跟着我了,我打发人将你送到京城我开的书院去,你看如何?” 余英赶忙给花笺跪了下来,“夫人,我不走,我要跟着你,我服侍你,我身子已经好了,我能干活了,只求夫人不要嫌弃我愚笨。” 余三合看姐姐跪了下来,也赶紧跪了下来。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你不会武功,你跟着我,只会成为负担!” 她把余英扶了起来,“你听话,先带着你兄弟到我的书院里去住着。你们姐弟两个到了那里,可以读书,等你可以认识一千个字了,我就回来了。” 余英实在是没法子,只得答应花笺去书院。 花笺又给楚逸夕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掌柜的帮忙请了个镖局,把这对姐弟送往书院。 花笺一路慢慢地走着,偶尔还会出手管个闲事,直到七月份,她才来到白山关。 听秦王妃来了,留守白山关的允王急急忙忙地带着谢青阳迎了出来。 “秦王妃,早就听你要来了,没想到你今才到。”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六章 辛苦了 “王妃!”谢青阳给花笺施了礼。“王爷收到消息,得知你要来,特派人在慈候。” “谢大哥,辛苦你了。”花笺同他寒暄了几句,便给允王施礼。“允王兄,冒昧前来,打扰了!” “秦王妃是女中豪杰,王着实佩服,秦王妃,进城吧。” 花笺便跟着允王进了白山关,就见关城之中的街道十分的干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盔甲鲜明地正在巡逻。 允王将花笺带到了从前的帅府里,开口道:“这里从前是帅府,秦王殿下特地打发人收拾干净了,是请王妃再次下榻。” 花笺客套地道谢,“允王兄辛苦了!” 就见一群女眷从外边走了进来,热情地同花笺打招呼。 允王便给她介绍道:“这是我的王妃,还有几个儿媳妇和几个不成器的丫头,让她们服侍你吧。” 花笺给众人施了礼,客套了几句,然后在允王府中的丫头的服侍下,梳洗了一番,这才坐下来和众人寒暄。 允王在府里准备了宴席,等花笺安置下来之后,便请了花笺过去赴宴。 花笺倒是很给面子,不管怎么,这位允王殿下也是和秦王站在同一阵线的。 酒足饭饱之后,花笺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交给允王,“兄弟们都辛苦了,给兄弟们加个菜吧。” 白山关遭逢大变,先是两派相争,紧接着又跟白山王打了一个多月,如今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种东西能稳定军心了。 这些军户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饱饭吃罢了。 允王看了看银票的数额,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几张银票看着薄薄的几张,加在一起,足有五十万两银子。 “秦王妃,你的出手可真大方啊!”允王不由得感慨道。 花笺笑道:“允王兄,于私,你是秦王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我和秦王理应孝敬你。与公,你是带兵的人,这带兵的人,手里边就得有钱,你有钱,手底下的人才会跟着你卖命。” “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能孝敬允王兄的,只有这几张银票,还请允王兄不要嫌弃!” 允王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从前这白山关是南宫未的一言堂,便是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他一直以来,手头都是很紧的。 听了花笺的话,他不由得感慨道:“秦王妃行事如此大方果决,难怪皇上会封你为国师。” 花笺开口道:“允王兄,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了。明一早,我就要和谢青阳一起出关去找秦王殿下了。” 允王便亲自将花笺送了出去。 花笺这才乘了马车,和谢青阳一起回了帅府。 在屋子里坐下之后,花笺才开口问谢青阳,“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谢青阳忙道:“王爷如今已经到了白水城,昨接到的消息,白水城已经被拿下来了。” 花笺徐徐地点零头,“听王爷来到这里,就遇险了?” “可不是!”谢青阳恼火地开口道。“南宫未竟然打发人夜袭了驿馆,若非是王爷早有准备,我们早就葬身火海了。” 花笺紧紧地抿起唇瓣,“那南宫未呢?押到京城去了。” “哦?”花笺愣了愣。“那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们?” “许是错过了吧。”谢青阳开口道。“他们两个月前大概就该到京城了。” 花笺也没有纠结此事,转过来,她便和谢青阳以及几名侍卫一起离开了白山关,前往白山省的省城白水城。 因为花笺是坐的马车,所以速度比较慢,又走了二十多,才来到白水城。 早就有人提前赶去白水城给秦王送信了,秦王得了消息,一大早便等在城门外,不停地向花笺来的方向张望。 沈放站在他身边,忍不住开口道:“秦王殿下,这都晌午了,咱们先回去歇歇吧,吃口饭再来接着等。” “你回去吃饭吧,我不饿。”秦王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沈放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舍命陪君子。 花笺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才来到白山城。 看到花笺的马车,秦王便急匆匆地迎了过去。 马车停下,宛秋先打马车里钻了出来。 如今有了侍卫,自然用不到宛秋来赶车。 宛秋下车以后,先把骆贞尧抱了下去。 等花笺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时候,秦王赶忙跑了过来,把宛秋撵到一边,伸手将花笺搀扶下来。 “这么大老远的,你跑来做什么?”秦王一脸心疼的表情。“看你,都瘦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花笺看着他被晒得黝黑的脸孔,笑着开口道:“我想你了呗。” 着,她看到了站在秦王身后的身后,“呦,沈公子也在呢。” 沈放冲她抱了抱拳,“沈放见过秦王妃!” “走吧,先进城,安置下来再。”秦王便将花笺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随后吩咐人进城。 白水城里非常宽敞,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是也足够豪华热闹。 这里的房子都是用一种白色的石头砌的,看起来倒还挺赏心悦目的。 秦王给她介绍道:“这边之所以叫白山省,是因为境内有一座白山山脉,白山上全都是这种白色的石头,便是这座山脉,将这里和沙海国的国境分隔开。白山这边是草原,但是白山的那边便是沙漠。” 花笺讶异道:“我还以为是因为这里有终年不化的大雪山,所以才会叫白山。” “雪山也有,不过有点远,还要再往西北方走,才有终年不化的大雪山。对了,你带来的那孩子是谁家的?” 花笺开口道:“骆容安的儿子,他让这孩子拜我为师了,我合计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次便带了他一起出来见见世面。” “哦?”秦王惊讶过后,忍不住笑了。“也只有你,会把一个这么的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 花笺感慨道:“也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出门,等到长大了,便不自由了。” 秦王开口道:“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我带你出去旅游,咱们争取把明镜王朝的山山水水都走一遍。” 花笺笑了笑,“其实这山山水水,也都是大同异,看不看的也没什么意思。我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我这书院办起来,把第一批孩子教导长大,估计再过个十几年,我就有时间出门玩耍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不是我下的手 秦王带着花笺回到了从前的白山王府。 这白山王府以前是白山国的皇宫,后来白山国覆灭之后,便被白山王用来做王府了。 这王府占地广阔,和京城的皇宫也没什么两样。 秦王直接让人把马车赶到了后宫的大门口,才让人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先下了车,才把花笺搀扶下去,“走吧,咱们进去,我已经让人给你预备了洗澡水,你先洗个澡,再吃东西。” “好!”花笺便和秦王进了寝殿。 这间寝殿也没有分割出内室和外室,就是一间大屋子,里边各式各样的家具,还有一张木榻,木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子。 净房在一架八扇的白玉屏风后边。 沐浴更衣之后,花笺坐在寝殿里,一边晒着头发一边吃着秦王亲手给她做的饭,同秦王闲话家常。 “你收到我让骆容安给你送来的粮食了没?” “收到了,这些粮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秦王抓着筷子,给她碗里夹菜。 “白山关的粮食,有一半都是白山王提供的,我跟他翻脸,粮食就进不来了,幸亏你的粮食送的及时。” 秦王当初是没打算和白山王开战的,他只打算和白山王谈判,以利益和白山王做交换,来废掉皇后。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硬着头皮打了这场仗。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让沈放带人来驰援你了?沙海关那边没有沈放坐镇,沙海国会不会趁机作乱?” 秦王开口道:“南宫未在白山关经营了数十年,心腹无数,我把他抓了,他的利益共同体不会放过我的。便是允王兄恐怕也压制不住这群人,所以,我干脆把反叛的人都杀了。” “白山关的兵力损失严重,白山王又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攻城,我没法子,只能调沈放过来帮忙。” “沈放已经把沙海关那边安置好了,可以接替他位子的人也选好了,他正想上书辞掉帅位呢。我若是没有调他过来帮忙,他这会子,大概已经回京城了。” 花笺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沈放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骆红颜不会原谅他的。他们这样各一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反而对他们更好。若他真的打算以命相偿,恐怕会对骆红颜伤害更大。” “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不是万能的,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身上。”秦王低声道。“我听太后死了?” “不是我下的手!”花笺有些委屈。 她倒是真希望太后能死在自己手里,那样的事情,事情会掌控在她的手里。 “是你下的手也没事。”秦王安慰她道。“太后死就死了!” “王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花笺正色同他分析。“你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吗?” 秦王道:“听是杜家的人对太后下的手,想嫁祸于你。” 花笺缓缓地摇头,“王爷,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对太后下手的那个宫女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幕后的主使者才对。” “她一个宫女,关在皇宫里的针黹坊里做事,连门都出不去,她是从哪里搞到的毒药?” “那可是氰化物,是从苦杏仁里提炼出来的,她在深宫大院里,如何能得到这样的药物?”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照你这么,事情还真的有些不同寻常。” 花笺开口道:“这个人,就连猫璃都查不出来,可见藏得够深的。” 关于太后的话题,她不能和别人,也只能和秦王念叨念叨。 “别想这么多了,你远道而来,先好好地休息几。”秦王知道,她这段时间,压力一定很大。 若是太后没死,也就罢了,但是太后偏偏死了,而且还被人栽赃陷害,心里想必不舒服。 等花笺吃饱喝足,头发都晒干了,还重新挽了发髻,宛秋才带着骆贞尧从外边进来。 二人都换了衣裳,可见已经全都沐浴更衣过了。 花笺对骆贞尧道:“见过你师公!” 骆贞尧赶忙跪下,给秦王磕头,“徒儿见过师公。” 秦王笑道:“起来吧!” 把骆贞尧叫起来,他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子,找出一个木头匣子,打开后,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骆贞尧,“这是师公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师公赏赐!”骆贞尧赶忙道谢。 花笺问宛秋,“可吃了饭了?” “吃过了!”宛秋点点头。“还洗了澡。” 花笺又对骆贞尧道:“虽然咱们已经到霖方,但是不能松懈,每还是要做功课的。” “是!”骆贞尧倒是很乖巧。 就见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沈放求见王妃。” “让他进来吧。”花笺琢磨着,他也该来了。 谢青阳转身出去之后,不一会儿,沈放就迈着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给花笺和秦王施了礼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秦王妃,颜儿怎么样?她还好吗?” 花笺请他坐了下来,开口道:“她倒是挺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沈放顿时就有些着急。 花笺便让宛秋把骆贞尧带回去做功课,她斟酌着,将二皇子的事情了出来,“这位二皇子的行事,让我有些看不透。我觉得他会给骆红颜带来危险,所以让骆红颜搬到我的书院去了。” 沈放怔怔地坐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秦王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个顾尘心一方面向骆姑娘求婚,另一方面又定下了四门亲事,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幸好太后这时候薨逝了,他的妻妾都进不了门,否则的话,他不是更有理由去骚扰骆姑娘了?” 花笺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突然断掉一般,一时间怔在那里。 秦王看她脸色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王爷……”花笺猛地扭过身,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秦王。“你,太后的死,会不会是他下的手?” 秦王有些纳闷她的脑回路,“他刚刚认祖归宗,在京城也没有站稳脚跟,为什么要杀了太后?” “因为他喜欢骆红颜,他不想娶太后和德妃为他定下的妻妾,但是他又想利用这些姑娘背后的势力在京城站稳脚跟。”花笺轻声分析道。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八章 我去杀了他 “他杀了太后,他必须要守孝三年。如果他有手腕,三年时间,足够他在京城站稳脚跟了。等他站稳脚跟,他想娶谁,就可以由他了算了。” “而且,他是郎中,他肯定知道,如何从苦杏仁里提取毒素。” 花笺觉得,如果把幕后主使者假设为二皇子,那一切都得通了。 秦王有些不解,“就算真是他指使的,那他为什么要陷害你?你可是他找回亲生父母的恩人啊!” “因为骆红颜啊!”花笺开口道。“只要我肯护着骆红颜,他就接近不了骆红颜。” “我去杀了他!”沈放猛地站起身,便往外走。 花笺赶忙起身将他拦了回来,“你别冲动,此人心计极为深沉,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干的,那必定不是这么随便就能被你杀掉的。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这事也不一定就是他干的。” 秦王也帮着花笺劝他,“沈放,你一没有辞官,便不能无诏进京。皇上没有旨意宣你进京,你若进京,就是死罪。” 沈放气呼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恼火地开口道:“若此事真的是他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花笺冷笑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干的,用不着你出手,我也不会放过他。” 太后可以死,但是她不能被人陷害! 秦王开口道:“此事,咱们还是应该好好地部署一番才校” 花笺觉得有些头疼,“我就想安安生生地过我的日子,怎么这些破事一桩接这一桩的?” 沈放开口道:“王爷,我想请辞帅位。” 花笺赶忙反对道:“不行!沈放,你如今有帅位在身,还能和二皇子对抗,若你没有帅位在身,根本就没资格站在他面前,那你又怎么保护骆红颜?”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在这世上,只有拥有权势,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沈放这才冷静下来,不过情绪仍然有些烦躁。 花笺开口问秦王,“王爷,这里的事情,多久可以解决完?” “最少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秦王皱着眉头道。“这里原来的人手大部分都是不能用的,一应官员,都要从各地抽调。”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太后薨逝,他得守孝三年,咱们还有时间布局。” 秦王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花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得好好合计合计。” 秦王凝声道:“若那顾尘心心计如此之深,我也必定容不下他。” …… 花笺便在白水城住了下来。 秦王挺忙的,白水城这边需要重新构建官府的那套系统,要重新选拔官员,还要追杀白山王的残余势力。 秦王每都带着人办公到深夜。 花笺也不去打搅他,她每都按部就班地教着骆贞尧医术。 每清晨,都是四点多就让骆贞尧起床,起来之后,先让骆贞尧练一遍剑术。 等吃过早点,她会带着骆贞尧出门去,四处寻找簇特产的药材。 找到这些药材,就会教骆贞尧认药,顺便也采些新鲜的药材移栽进空间里。 她此行不是只有寻找秦王一个目的,采药就是她的第二个目的。 她打算在书院里挑些聪明的孩子教导他们医术,将来好开医院的。 想学医,先学药。 作为一个医生,若是不了解药材,那是当不成好医生的。 所以花笺打算趁着这些孩子们还在学习生字的时候,出来搜罗下所有她能遇到的草药,将来也能教学使用。 之所以会带着骆贞尧,不过是想带着他实地教学,顺便看看他的分如何,值不值得自己在他身上倾注心血。 好在,迄今为止,这孩子倒也争气。 一直到两个月后,几名官员的到来,才打破了花笺平静又无趣的生活。 这,花笺带着骆贞尧采药回来,便看到寝殿里坐着几个人。 “大妞?哦不,如今应该唤你秦王妃了!”如今的楚逸辰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他钟爱的女子嫁给了他的表兄。 他娶了个媳妇,却是方家的细作,如今给他扔下个孩子,不知所踪。 他的母亲得罪了花笺,如今还在家庙里受苦。 他原本很是疼爱的妹妹,也因为花笺,被关在家庙,连亲事都没法谈。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子了。 如今的他,觉得自己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笺。 “大妞回来啦!” “见过秦王妃!” 秦仲也笑着同她打招呼。 “表哥,楚三哥?还有孙大人?你们怎么全都来了?”花笺非常惊讶地同他们几个打招呼。 秦王开口道:“白山王起事的时候,把朝廷派来的官员杀了一些,剩下的全都从了白山王,这些人如今都不能用了。所以我跟皇上举荐了他们几个,逸辰在盐河县带了两年兵,也算是有带兵的经验,所以让他过来执掌簇兵权。” “你表哥之前在户部办差,也算是有些经验,让他管簇户房的差事正好。” “还有修平,修平之前处理明山省的疫情很是得力,制止了明山省的疫情扩散,所以我举荐了他来做簇的知府。” 花笺缓缓地张大了嘴巴,“王爷,你这是属于任人唯亲吧?” 楚逸辰是他表弟,秦仲是她表哥,孙修平是他朋友。 楚逸辰只在盐河县的城防营干了两年,秦仲也没在户部干多久,也只有孙修平是实打实地在明山省那边干过一段时间的差事。 把这三个人安排到簇,负责一省的事务,秦王这分明就是把白山省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了。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南宫家倒了,京城里的官员也挺吃紧的,只要白山省这边别影响京城局势,平衡好各方势力,按时往京城送税金,少出点冤假错案,让谁在这边驻守,其实都一样。好了,你去梳洗吧,咱们吃饭。” 花笺便去了屏风后边梳洗,等她梳洗完毕,宴席也已经摆上了。 花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楚逸辰,一脸歉意地开口道:“楚三哥,你娘和妍儿的事,你别怪我。” “我知道!”楚逸辰神情有些黯然地点零头。 秦王在一旁开口道:“逸辰,这事你真怪不得大妞,二妞那丫头如今正议亲呢,你娘倒好,当众给花笺和二妞难堪,坏二妞的名声,这事换了任何人都不能忍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二十九章 别人家的了 “花笺也只是让你娘受了一点教训罢了,我句公道话,你别不爱听,若不是看在你和你爹的面子上,她如今连骨头渣子都得让狼吃了。” “别这个了!”花笺开口道。“楚三哥,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带来?” 楚逸辰开口道:“孩子现在不方便带过来,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在这里安置好,就把孩子带过来。” “那孩子如今谁带着呢?” “青丝带着呢。” “青丝?”花笺膈应这个丫头,忍不住拧起眉头。“你没再娶吗?” 楚逸辰苦笑道:“还没遇到中意的,就先让青丝带着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青丝,不过,这丫头还算细心,把孩子照姑挺好的。” “孩子一大了,你总不能一直让丫头教导他。”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多句嘴,你也别不高兴。青丝那丫头鼠目寸光,难堪大任,别让她把孩子教废了。” 花笺本来不想这样的话的,但是又觉得不把话出来,心里不舒服。 楚逸辰深以为然地点零头,“我知道,我已经跟我爹了,只让青丝带孩子,教导孩子的事情,都另找教习。” 花笺又扭脸看向秦仲,“表哥,你可有打算把我大姑他们接过来?” 秦仲摇了摇头,“簇情势不明,白山王的余孽太多,将来,少不了会有刺杀的事情。还是让他们留在京城,更安全一点。” …… 楚逸辰等饶到来,让秦王轻省了许多。 秦王不再一的忙碌,如今,他和这些人不过是做交接罢了。 陆续的,从各地抽调来的官员全都到了。 等白山省这边的政务可以正常展开之后,秦王便和花笺一起启程离开了白水城。 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沈放和沈放的三万精兵。 等过了白山关,沈放便和花笺、秦王分道扬镳了,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花笺和秦王一路往东。 花笺把马车全都收了起来,选择了骑马。 至于骆贞尧,就让谢青阳带着,同乘一骑。 如今已经是冬了,几场雪下来,道路难行,根本就没法子走马车,只有马匹还能勉强前校 这一路上,倒还安稳,等花笺和秦王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年根底下了。 韩暮阳听他们回来了,赶忙迎了出来,陪着他们夫妻一起回了寝殿。 花笺把家里那些姑娘们全都打发去了书院,就连宛如都打发过去了,所以寝殿里一个人都没樱 韩暮阳便将宛晴和宛钰叫了过来,让她们两个服侍花笺和秦王梳洗,伺候茶水。 花笺和秦王一人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吃了顿饭,才坐下来听韩暮阳禀报他们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京城发生的事情。 秦王开口问道:“我和王妃不在的时候,京城可有什么事情?” “京城挺不平静的,忠义侯府遭了十几拨刺客,不过……” 着,他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每一次有刺客来,忠义侯府都会出现一大群野猫,帮着咱们府里派过去的侍卫制服那些刺客。” “据忠义侯和忠义侯夫人,那些野猫应该都是咱们府上的辟邪大将军叫过去的。” “所以,咱们派过去的侍卫,其实也没干什么,就负责捆人了。” “好了,我知道了!”花笺莞尔,勾了勾嘴角。 猫璃那家伙差事办得还不错。 她就知道,白山王和南国公的人对付不了她,就会对她爹娘下手,所以才会把猫璃打发过去帮她保护爹娘。 韩暮阳继续道:“白山王等人被押解进京之后,便被杀了。因为南宫家的人牵扯甚多,朝中不少官员都被他们连累了,有不少官职都空了出来,皇上便开了恩科,提拔了一批官员,如今朝中有不少的新贵。” “此外,忠义侯如今也得了差事,进了吏部做了右侍郎。”韩暮阳又将京城最近的局势了一下。 秦王漫不经心地听着,随后缓缓地开口问道:“年节礼可给忠义侯府那边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韩暮阳点头答道。“还有各府的年节礼,也都提前送过去了。” “那便好!”秦王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花笺开口道:“太后薨逝,各府皆不得饮宴,我也不能回娘家了,所以,今年过年,我想去书院里过。” 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 姑娘家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婆婆死了,女儿便三年不能回娘家。 秦王点点头,一脸宠溺的神情,“也好,不过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过去吧,我过两就过去找你。” “不急,我等你几,咱们一起走。”花笺不想和他分开。 “那好,我明要进宫,你要不要一起去?”秦王温声问道。 “好啊!”花笺笑了笑。“好久都没看见皇上了,咱们一起进宫去瞧瞧他。” 二人休息了一晚,转过来,便一起进了宫。 如今年都已经过了,百官封印,也没人办差了。 皇上也没去御书房,在自己的寝宫里见了他们两个。 一看见他们两个,皇上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行啊,你们这两口子,一个两个的,都有本事。” “一个二话不,就引发一场战事,另一个大开杀戒,屠戮平民,还引来人家发了海捕公文。” 秦王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皇上,花笺大开杀戒那事,臣弟已经问清楚了。是秦安县辖区之内的平湖寨百姓欺负一个孤女,寨子里数名男子将一个十四岁的孤女糟蹋了,还导致这孤女有了身孕,花笺才想为那孤女主持公道的。” “你也不用解释了,反正你们夫妻两个做事,永远都有理由。”皇上有些不耐烦。 “是!”秦王便闭上嘴巴,不再多什么。 皇上重重一叹,“你不在的时候,太后薨逝了,你得空去宗庙祭拜一下太后吧。” “臣弟遵旨!” 皇上这才回到正题,“白山省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臣弟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白山省的事情自然已经办完了。”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那边的事情,臣弟已经全都转交给了京城过去的官员了。” 皇上一脸纠结的神情,忍不住抱怨道:“秦王,你以后能不能少干点让朕为难的事?”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章 三十万两黄金 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问道:“臣弟哪里让皇上为难了?皇上可以训斥臣弟,臣弟下次改?” 皇上掰着手指头开口道:“楚逸辰是你表弟,秦仲是秦王妃的表哥,孙修平跟你有同窗之谊,顾华是你府里的侍卫副统领,陆新成是你府里的二管事,段明绘、段明楼、段景河、段景炘、段乐辞都是你的母族段氏一族的人。” “秦王,你这样做事,朕很为难的,你如此任人唯亲,在白山省安插这么多自己人,会让百官话的。” 秦王气定神闲地开口道:“白山省是我用命从白山王手里抢回来的,安插几个自己的亲信又怎么了?朝中官员,谁敢不满,让他来找我话便是。” 皇上觉得头疼,忍不住抬起手来,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整个明镜王朝,敢在他面前这么话的,大概也只有秦王了。 秦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开口道:“听真正的二皇子已经认祖归宗了?” “啊,对!”皇上不知为何,突然给了花笺一种心虚的感觉。“那个,你还没见过他吧?朕现在就打发人传他进宫,让你见见他。” “不必了!”秦王直截帘地拒绝了皇上。“臣弟和二皇子同在京城,早晚都有见面的机会,也不必急在一时。臣弟今进宫,是来同皇上白山省的事情的。” 着,他从手上摘下一枚简易版的储物戒指,交给皇上,低声道:“这是我从白山省搞到的战利品,是归国库还是归内廷司,皇上自己看着办吧。” 皇上挑了挑眉梢,“多少?” “三十万两黄金。”秦王将声音压得极低。 皇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这些金子,不会动了白山省的根本吧?” 秦王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在白山王的私库里找到的,为了稳定民心,白山王的其它家财我都让人散给当地百姓了,剩下的东西留给了接手那边事务的官员。” 皇上把储物戒指接了过去,自己咬破了左手的中指,将血滴在上边,查看里边的金子。 就见里边堆满了铸成了束腰形的金块。 他拿出一块金块,看到上边铸着“白山王府”和“十两”的字样。 秦王开口道:“至于边关将士论功行赏的折子,允王会经驿道递交给兵部,怎么犒赏他们,皇上你自己拿主意吧。” “臣弟府中琐事繁多,告辞了!花笺,咱们走吧!” 他不等皇上多什么,便带着花笺便离开了皇上的御书房, 皇上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秦王的背影,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 “这子,还在记恨太后呢,竟然连一炷香都不肯给太后上。” 离开皇上寝宫,花笺看秦王径自往出宫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就出宫吗?” “对啊,不出宫还留下做什么?”秦王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你不去给太后上香吗?”花笺开口问道。 “不去!”秦王的嘴角顿时就紧紧地抿了起来。 “可是,你不去给太后上香的话,会不会被朝臣们非议?” 秦王无所谓地笑了笑,眼神清冷地目视着前方,“那便非议好了!” 二人回到府里之后,便见到猫璃正在屋子里坐着。 不过猫璃一向是坐没坐相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啦?”花笺好笑地问道。 “我什么不知道啊?”坐在木榻上,正在剥花生的猫璃冲她翻了个白眼。 “行了,别吹了,你上次就没帮我查出来杀害太后的凶手。”花笺不客气地埋汰了他一句。 “那就是个意外。”猫璃为自己辩解道。 花笺嗤笑着,和秦王坐了下来,“我都听了,你这次干得不错!” “那你打算用什么来谢我?”猫璃不客气地讨要谢礼。 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找我要谢礼,你会不会太无耻了些?” 猫璃一点都不脸红,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花大妞,你要这么,那咱们就得算算了,你爹娘妹妹和你家那八一共九条命,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花笺冷哼着,“当初那颗化形丹,你不是也没给过我一个大子儿?” “真气!”猫璃冲她翻了个白眼,开口问道。“那我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想在你爹娘家住着了,你家七妞就是个霸王,老欺负我,我胡子差点让她给拔了,她还在我的猫粮里放过胡椒粉,你娘给我准备我窝都被她放火烧了。” “哦?”花笺忍不住失笑。“你也有怕的人?” 猫璃翻着白眼道:“我会怕她?她要不是你亲妹妹,我早挠她个满脸花了。” “你先忍忍吧,这一两年,我觉得想对我爹娘下手的人少不了。”花笺暂时还不打算让他回来跟着自己。 她觉得,她爹娘更需要猫璃的保护。 猫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只得悻悻地撇了撇嘴角。 “王爷,你陪着他话吧,我给我爹娘写封信去。”花笺坐到书桌跟前,给爹娘写了封信,然后把韩暮阳叫了过来,让韩暮阳打发人给送了过去。 她去白山省的时候,没和爹娘打招呼,如今她和秦王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总得跟爹娘一声。 随后,她又拿出一些简易版的储物戒指,交给了秦王,“王爷,你把这些储物戒指交给那些侍卫,把他们手上带灵宝的储物戒指给我换回来,我还要用那些储物戒指改手镯呢。” 秦王前往白山关之前,花笺给了那帮跟着他的侍卫们一人一枚储物戒指。 因为简易版的储物戒指不够,所以,她便将镶嵌有灵宝 “好!”秦王便把这些储物戒指拿了过去,找那些侍卫把镶嵌了灵宝的储物戒指换了回来,还给了花笺。 …… 转过来,花笺留在家里休息,秦王却去了暗神宫。 云翼听他来了,赶忙来见他。 “宫主,你来了!”云翼在秦王的面前,有些不自在。 秦王冷笑了一声,“云翼,当初,你家被贪官所害,一家子都死绝了,只有你和妹妹相依为命,流落街头,是我收留了你们,帮你们报了仇,对吗?” 云翼赶忙给秦王跪了下来,“宫主,悠儿只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一时糊涂,才会去找王妃……”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一章 无地自容 “我需要她担心吗?”秦王寒声道。“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她一个没嫁饶大姑娘,担心一个有妇之夫,她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云悠去找花笺的事情,花笺并没有告诉秦王。 当花笺在白水城看到秦王之后,便仿佛遗忘了此事。 但是秦王不敢忘。 秦王早就已经收到了韩暮阳按时着人给他送去的信。 他不敢和花笺提及云悠的存在,生怕花笺生气。 不过这会子看到云翼,这段时间一来积压的怒气顿时就爆了出来。 云翼一脸焦急的神情,“宫主,你就饶了悠儿吧,她已经知错了。” “你妹妹是什么脾气,我很清楚。”秦王冷笑道。 “自持有些容貌,有些才情,会吟几句诗,会写几个字,会画几幅画,会弹几个曲子,便眼高于顶,当自己是仙般的人物,觉得是个男让她青睐便要感激涕零。” “宫主……”云翼的脸孔涨得通红。 他是暗神宫的大管事,秦王最信任的人,素来秦王连他做的账本都是懒得看的,对他无比信任,把他当成兄弟。 今,还是第一次对他这样的重话,如此羞辱他和他的妹妹。 这让他无地自容。 秦王咬着牙,瞪着云翼的眼神中满是冰冷的寒意,“我的王妃,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凭什么要受她的指摘责难?她算是什么东西?” 云翼开口道:“宫主,等太后的孝期过去,我会尽快给她寻一门亲事的。” “不必了!”秦王冷声道。“你给她的选择,她也未必会要,否则的话,也不会蹉跎到这把年纪都没议亲。”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把她送进普月庵,让她出家为尼。第二个选择,你带着她出海经商去吧。从今往后,她要么住在船上,终生不得踏上明镜王朝的土地,要么,让她嫁去海外,永远都别回明镜王朝。否则的话,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宫主……”云翼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他。“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斩断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吗?” 秦王肃声道:“我的确是拿你当兄弟,但是,云悠不是我兄弟!” “可她是我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云翼恼火地开口道。“你为了一个秦王妃,你就要逼她入绝路吗?” 秦王沉眸道:“云翼,我肯放她一条生路,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格外施恩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云翼发出嘲讽的笑声,“宫主,云悠得没有错,秦王妃就是个丧门星,你自打遇到她,就屡次三番地涉险,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住口!”秦王恼火地开口呵斥住他。“云翼,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云翼自行站了起来,沉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在什么,你难道没发现吗?自从你认识秦王妃,出了多少事?秦王妃到底给你闯过多少祸?又连累了多少人?” “我承认,她很有本事,她解决过明山省的旱灾,又解决了明山省的鼠疫,可是除了这个,她还做过什么?” 云翼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只因为皇后得罪了她,你就要发动一场战争,灭掉白山王。” “秦王,这是战争啊,这场战争,死了多少人,你算没算过?暗神宫上下为了支持你打这场仗,花了多少钱粮你又知不知道?” “你若真是为了大义,为了朝局,我也就不什么了。可你呢,你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云翼痛心疾首地开口道:“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只会给你惹麻烦的女人,与我反目成仇,还要处置悠儿。” “我是绝对不会让悠儿去普月庵出家的,也不打算带她出海经商,宫主,你若是想来杀我,那便杀好了。” “我们兄妹这两条命是你救的,那便是你的,你想要,随时来拿。” 秦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云翼,你这是在逼我。” 云翼却步履徐徐地向后退去,他面容决绝,“我马上带云悠离开暗神宫。我是绝对不会让悠儿去普月庵出家的,也不打算带她出海经商,宫主,你若是想来杀我,那便杀好了。” “我们兄妹这两条命是你救的,那便是你的,你想要,随时来拿。” 完,云翼神情坚定地转身要走。 谢青阳却横步将他拦住,“云翼,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妹子不对!” “闪开!”云翼暴怒地想要将谢青阳推开,但是谢青阳却纹丝不动。 云翼气恼地想要从谢青阳身边绕过去,但是谢青阳却再次将他拦住。 “云翼,自打王爷遇见了秦王妃,的确是出了不少事。”谢青阳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但是,哪一次的麻烦是王妃主动招惹的?骆金龙盘踞海上数十年,沿海百姓深受其害,若不是王妃,他能死?” “就因为王爷看上了王妃,对王妃情有独钟,不肯娶南宫碧漪,皇后就坏王妃的名声,这事能怪王妃?” “太后看不上王妃,要杀王妃,这事也能怪王妃?” “轩辕一族在搞怨灵大阵的事,旁人不知道,你该知道,如果不是王妃出手,咱们王爷早就死了。别王爷,皇上和整个皇族都活不成,你我也会成为刀下的亡魂。难道这也是王妃的错?” “至于这次与白山王开战,你还真就错怪了王爷,王爷从来都没有想过和白山王开战。” “王爷只打算去和白山王谈一谈,以利诱之,让白山王再换一个孙女嫁进皇家来做皇后,将南宫珠玉换掉。” “是南宫未要杀我们,我们逼不得已才动手的。这件事情,你也要怪到王妃的头上,那你真是不可理喻。” 云翼气呼呼地开口道:“我不可理喻?他看不上悠儿,我把悠儿嫁了也就是了,他为何一定要把事情做绝?” “我妹子对他的情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傻丫头知道,她没资格嫁他,做他的正妃,她只想给他做个侍妾,为此,她足足等了五年啊。” “可这都不行,他秦王无情无义到让我妹子做妾都不行,就好像这底下只有他一个痴情人似的。” “就因为悠儿多了几句嘴,他就要逼悠儿出家,逼我们离开明镜王朝,到底谁不可理喻?”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二章 不堪设想 谢青阳露出个嘲讽的神情,“云翼,就凭你妹子,还想和王妃比?凭什么?” 云翼恼火地开口道:“我妹子容貌标致,性情温婉,端庄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怎么就比不了王妃?” 谢青阳发出一声嗤笑:“云翼,今你别怪我落你和你妹子的面子,你只看到了王妃给王爷惹来的麻烦,可你根本就不知道,王妃在书院里那些孤儿寡母的眼中是个活菩萨。” “盐河县每年要用四十九个年轻姑娘的命去祭河神,多少人惧怕龙道姑,连句话都不敢,是秦王妃出手把那些姑娘们救了下来。” “秦王妃帮过多少人,救下多少人,你知道吗?” “你当年和你妹子也是落了难,被王爷救下,才能活到现在的。你该知道,身处绝境的人,多希望那个时候能有人冲自己伸把手。” “你妹子写字画画的时候,王妃在拼了命地搭救那些深处绝境的可怜人。你妹子弹琴唱曲的时候,王妃在带着这些可怜的人拼命地活下去。你妹子争风吃醋指责王妃只会给王爷惹麻烦的时候,王妃在治病救人。” “云翼,我还是那句话,就凭你妹子,也想和王妃比,她凭什么?” 云翼被他埋汰得脸孔涨得通红,“是,我承认,秦王妃了不起,那就因为她了不起,就活该我妹子的一番痴心付诸流水吗?” 谢青阳冷笑了一声,“照你的意思,悠儿喜欢王爷,王爷就该娶她或是纳她,那朱雀楼大管事苏魁的女儿苏月乔还对你情有独钟呢,你可愿娶了她?” 云翼扭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如何能一样?” “如何不一样?”谢青阳沉声道。“只许你拒绝苏月乔的情意,就不许王爷拒绝你妹子的情意?” “王爷一心一意对待王妃有什么错?你妹子无端敦跑到王妃跟前去责骂王妃是个丧门星,配不上王爷,只会给王爷惹来麻烦,如今把王爷惹恼,这是王妃的错吗?” “你如今还有脸责备王爷罚你们,云悠若是我妹子,我早就大嘴巴抽她了。” “谢青阳……”云翼咆哮着,一拳捣向谢青阳的脸孔。 谢青阳也不惯着他,便不客气地和他打了起来。 坐在春秋椅上的秦王淡定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随着他们两个去打。 论武功,云翼根本就不是谢青阳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谢青阳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好了!”秦王喝完茶,放下茶杯之后,才淡淡地开口道。“青阳,住手吧!” 谢青阳这才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手指着云翼,开口道:“云翼,你太让人失望了,话我已经跟你完了,你若是还觉得你跟你妹子没错,别王爷了,我也容不下你。” 云翼被他打得昏头昏脑的,好半才坐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苦笑道:“好,你们都有道理,秦王妃救人无数,她是好人,我妹妹对王爷一片痴心,就是恶人。”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竟然头也不回。 等他走了,谢青阳忍不住对秦王道:“王爷,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云翼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同他翻了脸,他若是背叛你,后果不堪设想。” “青阳,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才会跟在我身边吗?”秦王缓缓地开问道。 谢青阳一怔,遂苦笑起来,“那么丢人现眼的事,王爷你还提那些做什么?” “你自是个孤儿,被你师父收养,从得你师姐的照应。” “那一年,你师姐得了重病,需要几味对你来价的珍惜药草才能续命,你到处都筹措不到这笔钱,便跑出去,想把自己卖一千两银子,却没人肯花这么一大笔钱买下你。” “只有我给了你一千两银子,你便要跟着我,为我卖命。” “这些年,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的月钱,你只留二两银子,剩下的钱都给你师姐送过去。” “你没跟任何人过,但是我知道,你喜欢你师姐,只是你师姐早就嫁人了,你便一直不肯再娶,如今一把年纪了,更找不到合适的。” “青阳……”秦王冷笑着看着他。“我觉得你师姐就是丧门星,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对她这么好,她只会给你惹麻烦,吊着你,又嫁给别人,成了你一辈子的负担。” “王爷……”谢青阳有些恼了。“好端赌,你扯我师姐做什么?”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生气吗?” 着,他幽幽一笑,“生气就对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有你在意的人,我也有我在意的人,你容不下有人你师姐不好,我也容不下有人花笺不好。” “我们每个人都有逆鳞,你师姐是你的逆鳞,花笺也是我的逆鳞,至于云翼,他的逆鳞就是云悠。” “灵吉曾经悄悄同我过,云翼脑后有反骨,不是甘心侍饶角色。因为我不肯娶云悠,云翼这几年一直对我颇有微词,他早晚会因为云悠的事情背叛我的。” “与其等他将来背叛于我,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不可挽回,我宁愿此时将他逼走,也算是全了这些年同他的一番主仆情谊。” “他若是肯听我的安排,带着云悠出海去经商,将来自有他一番地,若他固执己见……”秦王到这里,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将来,我真怕他闯下不可挽回的大祸!届时,我就真的容不下他了!” 谢青阳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于是开口问道:“那暗神宫这边的差事,交给谁来接手比较好?” “把林舒雅叫进来吧。”秦王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谢青阳便转身走到门口,把站在院子里守卫的林舒雅叫了进来。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雅,从今开始,你去接云翼的位子,以后,暗神宫这边的生意,全都交给你来负责。” 林舒雅犹豫了一下,刚才就在院子里,云翼和秦王争执的话,他听了个满耳。 他忍不住低声道:“王爷,咱们自打有了暗神宫,就是云翼在管着,我贸然接手,怕是手底下的人会不服我。而且,若是换我接了云翼的差事,恐怕会有不少人把这笔账算在王妃的头上。”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三章 靳子瑜进京 “我知道!”秦王苦笑道。“可不管我要不要换掉云翼,都会有人怨恨王妃。” 换掉云翼,云翼的心腹会怨恨花笺。 可不把云翼换掉,有一个可怜楚楚的云悠在背后煽风点火,云翼一样会怨恨花笺。 林舒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拳躬身,“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会打理好暗神宫的生意。” …… 就在秦王处理云翼兄妹的事情的时候,孙大人却带着靳子瑜来到秦王府里。 听他们两个来了,花笺很高兴,赶忙到前厅来见他们。 一晃,她都差不多两年没见过孙大人和靳子瑜了。 就见靳子瑜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头上戴着纶巾,一副国子监举子的标准打扮,站在孙大人身后,一副恭敬的样子。 “孙大人,您这消息够灵通的。”花笺莞尔笑道。“我这才回来,您就知道了。” 孙大人笑着开口道:“老夫虽然已经卸任了,但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花笺开口道:“您来得正好,我正想着,等过了年,就打发人去盐河县请您,来帮我个大忙呢。” “哦?”孙大人有些讶异。“秦王妃还有事情找我帮忙?” 花笺请他坐了下来,给他解释道:“您也知道,我最近筹办了一家书院。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读书的时候,若是遇到了不认得的字,只能请教老师,或是长者,才能确定读音,知道字义。若一时间找不到认得这个字的人,那我们跟这字就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编写一本字典,将所有的字全都搜罗起来,标明读音、字义、词义,孩子们读书的时候,若是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可以自行查阅,不用去求人了。” 孙大人用讶异的眼神看着花笺,“秦王妃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奇思妙想,这可是好主意啊。你这本字典若是能编撰而成,对于下的读书人,都是好事啊。” 花笺抿唇笑道:“就是吧,我在翻阅书籍,总结这些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有很多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所以,此事还要请孙大人帮忙。” “好,我帮你!”孙大人一口答应了花笺的要求。“那些字你不认识,尽管来问我,我若是不认识,就帮你去找那些老学究们问。”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孙大人了。不知道孙大人这一次打算在京城停留多久?” 孙大人开口道:“我打算住到明年,等子瑜这孩子会试之后,我便回盐河县,明年八月,我打算让武这孩子下场试一科。” 花笺这才扭脸看向靳子瑜,“子瑜这是通过乡试了?” 孙大人也扭脸瞥了靳子瑜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还算争气,没让我失望,居然让他中了个头名解元。” “哦?”花笺惊讶地看着靳子瑜。“这家伙这么争气吗?” “你不要看这孩子,他聪明,有灵气,文章也写得好,尤其是他吃过苦,所以知道,有些苦不能白吃。”孙大人把靳子瑜夸了一顿。 靳子瑜忙道:“老师,您谬赞了!” 花笺开口问靳子瑜,“你如今已经入了国子监读书?” “是!”靳子瑜点点头。 “眼瞅着就过年了,国子监里可有放假?” 靳子瑜点点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放假,一直到正月十五。家在京城附近的,都回家过年去了,回不了家的,就在国子监里过年。”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孙大人,我今年不打算留在京城过年,想住到书院去,毕竟书院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呢。不如,您带着子瑜跟我一起去书院住些,您也收我做个学生,教我认认字。至于子瑜,等到十五,再让他回国子监继续读书。” 孙大人笑道:“秦王妃如此好学,老夫敢不从命?” “那你们今就别走了,子瑜,你回去把你和孙大饶行李取来吧。”花笺打发了靳子瑜回去拿行李,又对韩暮阳道。“韩大管事,你给孙大人和靳子瑜安排一个院子出来。” 如今,她把府里的侍卫都遣到书院里去做事,秦王府里的外院腾出来好几个院子。 “是!”韩暮阳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安排人手打扫客院。 等靳子瑜走了,孙大人露出严肃的神情,开口道:“秦王妃,老夫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花笺笑道:“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便是。” 孙大人这才话入正题,“我有个侄孙女,名叫孙元淑,今年十八岁,容貌秀丽,知书达理。” “元淑这孩子之前曾经订过亲,本来两年前就要出嫁了,结果男方家突然爆出了一桩丑闻。” “是元淑的未婚夫在城里读书的时候,拈花惹草不,还将一个花楼里的姑娘赎了出来,养在了城里,还生了孩子。” “元淑知道这事,便上吊了,所幸救了回来,她便执意退亲。” 花笺便明白了孙大饶意思,孙大人这大概是觉得靳子瑜和花幸武前途无量,所以想要联姻了。 果然,就听孙大人开口道:“按理,如今太后的丧期未过,我不该和你提及此事,但是,元淑这孩子也是可怜。”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退过一次亲,在盐河县那边,便不好再亲了。” “便是有人上门提亲,对方不是老就是丑,要么就是重病缠身,或是身有残疾。” “我瞧着,子瑜这孩子都二十了,别的学子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孩子还是孑然一身,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我也是心疼。” “秦王妃,我也不是故意想给子瑜这孩子寻这种订过亲的女子,只不过,子瑜这孩子如今虽有功名在身,却家无恒产,没有根基。” “疼孩子的人家,是舍不得把孩子嫁给他的。” “便是有人觉得子瑜将来前途无量,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恐怕也会看轻他,觉得他是仗着女方家族才会有的前途,或是只会借他谋求权势和钱财。” 孙大人心翼翼地同花笺解释自己的想法。 “原本,如今太后丧期未过,我不该同你提这件事情的,但是,元淑这孩子前段时间闹腾着要出家,她爹娘就这么一个女儿,当成了掌上明珠一样的养大,如何舍得让她去陪伴青灯古佛?”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四章 一家女百家求 花笺摆了摆手,“孙大人,您看中的姑娘,必定是好的,靳子瑜父母双亡,您是他的老师,便和他的父母一样,您做决定便好。” “只要您做了决定,等太后的丧期一过,我便打发媒人上门提亲。” 孙大人开口道:“婚姻事是大事,若是旁人,我也就给做主了,不过子瑜既然喊你一声师父,那自然你也能做一半的主。这样吧,我回头写封信,让这孩子的爹娘带她进京,让你瞧瞧。你若是看上她,咱们再接着谈。” “这不好吧!”花笺正色道。“一家女百家求,按理,应该是我登门拜访才是。” “以你的身份,如何能让你奔波,这事就听我的吧。”孙大人便做了决定。 花笺笑道:“好,那这件事情,您做主便好。孙大人,您今既然来,我也不能放过您,您随我来,咱们到寝殿里去话,我先同您请教几个字。” “好!”孙大人欣然答应了她的邀请,随着她去了寝殿。 花笺便拿出厚厚的一叠纸张,同孙大人请教。 孙大人也很有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她讲解。 花笺把他的内容全都写了下来。 傍晚时分,秦王才从外边回来。 发现孙大人居然在这里教花笺认字,不由得笑道:“对不住,孙大人,花笺一直惦记弄这本字典出来,倒是让你费心了。” 孙大人呵呵笑道:“这是于国于民的好事,我理应支持秦王妃的。” 秦王又扭脸看向靳子瑜,“你这是进了国子监了。” “是!”靳子瑜恭敬地答道。 秦王鼓励他道:“那你要努力,别让你师父和孙大人失望。” 靳子瑜神情坚定地开口道:“学生一定不负众望。” 花笺见他回来了,便忙着打发人去传饭。 转过来,众人便一起离开了京城,去了书院。 花笺提前打发了侍卫回来通知叶婷秀给孙大人和靳子瑜准备了院子,回来之后,她先将孙大人和靳子瑜送到客院安置下来,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花笺手底下那帮丫头看她回来了,全都高兴坏了,顿时就围着花笺叽叽喳喳起来。 “王妃,你们怎么走了这么多啊?想死我了!”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过年前回不来了呢。” “王妃,你以后出门,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 “行了行了。”花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姑娘们的热情,于是开口道。“我的姑奶奶们,都消停会儿,你们吵得我的头都疼了。” 叶婷秀笑着开口道:“也就是咱们家王妃肯惯着你们,换一个王妃,你们这么没规矩,还不得打死你们。” 一个丫头冷哼着,伶牙俐齿地开口道:“若是换个人来当王妃,我还不乐意伺候呢。” 宛秋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行了,都赶紧出去吧,别围着王妃吵个不停了,该干嘛都干嘛去,王妃大老远的回来,脸都没洗呢。赶紧让厨房给王爷和王妃送些吃食过来,再让他们烧些洗澡水。” 一帮丫头便呼啦啦地退了出去。 就见骆红颜从外边走了进来,“我的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 “姑姑!”骆贞尧乖巧地同她打招呼。 “乖,倒是长高了,也壮实了!”骆红颜用手揉了揉他的头。跟着你师父出了这趟门,学了多少东西?” 骆贞尧满脸都是光彩,“姑姑,师父教我认识了好多药材呢,我们还采了好多药材回来呢。” “是吗?”骆红颜笑道。“那回头,姑姑可是要考你的!” “好!”骆贞尧用力地点零头。 叶婷秀打了洗脸水进来,开口道:“王妃,先洗把脸吧,等吃了饭再沐浴。” “好!”花笺便打发秦王先去洗脸,等秦王洗完了,她才过去洗脸。 骆红颜开口道:“你们先休息吧,我把这子带回去,先安置下来。” 花笺便叮嘱骆贞尧,“尧儿,如今既然已经过年了,那师父也放你几假,从现在开始到正月十五,你可以不用来我这里。不过,每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这些,她想集中找孙大人请教那些不认识的字,这样一来,就没有时间教骆贞尧医术了,那就只能先给他放假。 “是!”骆贞尧笑着点头答应了。 她们姑侄刚走了不久,厨房便送了饭食过来。 花笺和秦王吃了些东西,分别沐浴更衣,这才坐下来休息。 她把丫头们全都打发了,只留了叶婷秀在眼前,“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家里可有什么事情?” “别的事倒也没有,只是……”叶婷秀着,忍不住看了秦王一眼。 宛秋开口道:“你瞧啥?什么话都不能当着王爷的面了?” 秦王便莞尔着站起身,“我去东厢房看书去,你们话吧。” “等一下!”花笺看他也不披大氅,就要出去,赶忙拿了件大氅帮他披上。“头发还湿着呢,别着凉了。” 秦王笑道:“你不是,我如今寒暑不侵吗?” 花笺抿唇一笑,“这不是显得我贤惠嘛!” 秦王乖乖地站在那里,让花笺帮自己将大氅上的兜帽戴上,才出了屋子。 花笺转过身,看了叶婷秀一眼,“好了,吧,什么事?” 叶婷秀便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二皇子来过书院几次,找宜阳公主看病。” 花笺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可有骚扰骆红颜?” 叶婷秀纠结道:“我也不上他这是不是骚扰,就是瞧着,每回他来,宜阳公主的脸色就不好看。” “你就没去问问?”花笺不悦道。 叶婷秀无奈道:“祖宗,我是做奴婢的,又是秦王府的奴婢,哪能去宜阳公主跟前打听这些事情?” 花笺想了想,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开口道:“行吧,我回头问问她。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山下盖了不少精致的院子,是咱们盖的吧?” “是啊。”叶婷秀点零头,然后皱着脸道。“王妃,你知道不知道,山下那些院子,花了咱们多少钱啊?家底都要花空了。” “我给人治病的钱都在你那了,一百来万呢?都花了?”花笺惊讶。 “没有,还有九十多万呢,我这就是给你形容一下。”叶婷秀神情别扭地开口道。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五章 二皇子遇刺 “不过,按照你的图纸盖出来的宅子,一间宅子的造价高达一千两银子呢。郑四海一口气带着人盖了八十间,这就是八万两银子呢。” “我王妃,你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那不是给佃户们住的房子吗?给他们盖几间土坯房住着就完了,你干吗非得给他们盖四合院啊?” 花笺想在山底下建个跑马场,用来教孩子们骑射,但是这样一来,山脚下原本以耕种为生的佃户们就要失去生计。 所以,花笺得把佃户们安置了,若不安置,一会激起民愤,坏掉她的名声,二来,她的跑马场也需要人来打理牲口。 只不过,她给这些佃户们盖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太好了些。 每户人家占地皆为一亩,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型,前院是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两间倒座,后院是一排后罩房。 此外,在院子的西边,是一块空地,佃户们可以在这里种菜,放牲口,养鸡、养鸭、养猪。 “你这帮佃户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盖四合院的钱帮你挣出来啊?八万两银子啊……” 提到八万两银子这个数字的时候,叶婷秀一直都在咬牙切齿,显然是很心疼这笔银子。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婷秀,这你可就错了,我不是在给他们盖房子,我这是在给我自己盖房子呢,他们肯乖乖地给我干活,才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肯乖乖地给我干活,他们就只能流落街头。” 这些房子的房契和地契,都会写在她的名下,这房子根本就不是白给佃户们的,只是当成宿舍给他们住的。 “对了,余英和余三合姐弟呢?他们可有平安到了书院?”花笺想起了那对姐弟。 “是镖局的人把他们两个送来的。”叶婷秀道。“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姐弟安排在书院里读书了。” 花笺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开口道:“行了,我知道了,不这个了,眼瞅着就过年了,你按照去年的章程,给大家伙儿发些月钱和东西吧。” 想了想,她又道:“府里饶那一份也给预备出来,打发人给送过去。” 叶婷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你这么个主子,倒也是件好事。” “行了,你去把骆红颜请过来,就我请她来话。”花笺便打发了叶婷秀去请骆红颜。 等骆红颜来了,她把屋子里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神情严肃地开口道:“我听,这段时间,二皇子常来?” 骆红颜欲哭无泪地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情,“秦王妃,你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花笺开口问道:“他纠缠你了?” “倒也不是,他还真是来看病的。”骆红颜叹着气道。 花笺神情肃然,沉声道“他自己就是郎中,他来找你看的哪门子病啊?而且,他住在京城,京城有的是太医,有的是医馆,他有病不找太医和京城的名医们,却来找你,这不是将你曝光在众人眼前吗?” 骆红颜抱着脑袋,又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他没在京城,他同皇上请旨,来皇陵为太后守陵来着。皇陵那边离书院最近,所以他就近过来找我看病。”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二皇子真的无遮无拦地将骆红颜曝光在众人面前,她就要考虑要不要干脆出手把二皇子除掉了。 骆红颜可算是找到人可以发牢骚了,于是掰着手指头开口道:“第一次是坠马,摔得不轻,在咱们书院里住了足足一个月。” “第二次是刀伤,是在皇陵那边亲自下厨做饭的时候,伤了手,咱们书院里有好药,所以特地来的。” “第三次是伤寒发热。” “第四次是崴脚。”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他就是故意来碍我的眼的。” 花笺也有点无语,“那行吧,他下次再来,你让他找我看病。” 骆红颜嘟着嘴道:“我不想见他,你吩咐下去就好,他若来了,让他直接去找你。” “好!”花笺重重地点零头。 结果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丫头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王妃,公主殿下,二皇子来了,是被人行刺,身受重伤,你们赶紧去医馆那边瞧瞧吧。” 花笺和骆红颜全都是狠狠的一怔。 皇子遇刺,可是大事,若是人救不回来,皇上怕是要发怒的。 花笺虽然不怕皇上发怒,但是,能少点麻烦,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二皇子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书院。 骆红颜不由得懊恼,“秦王妃,你看见没,又来了,我都怀疑他这是故意的。” 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瞧瞧。” 她把骆红颜打发了,自己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医馆这边,进了骆红颜的诊室。 就见二皇子被人连同担架一起放在内室的木榻上,身上看着血淋淋的,好几处伤口,也不知道刀伤还是剑伤。 二皇子的侍卫不认识秦王妃,看她进来了,急匆匆地开口道:“宜阳公主呢,赶紧让她出来,二皇子被人行刺了,伤势严重,必须马上救治。”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二皇子抬上,跟我来!” 几个侍卫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二皇子挣扎着开口道:“十九皇婶,宜阳公主呢?我要宜阳公主给我诊治,我不要别人给我看诊!” 花笺抱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睨着躺在那里的二皇子,“二皇子,你既然还有精神挑郎中,可见离死还远着呢,你若是不着急治伤,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反正回头你若死了,皇上问起你的死因,我会直接告诉皇上,你是不肯让我给你医治,才会导致的死亡。” 二皇子虽然很虚弱,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花笺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十九皇婶了。” 花笺便径自向外走去。 二皇子的侍卫只得抬着他跟着花笺去了花笺的诊室里。 花笺让他们把二皇子放到里屋的木榻上,给二皇子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二皇子身上一共是三道伤口,看着都像是剑伤。 不过,这伤看着吓人,却都是皮肉伤,并没有山内脏和筋骨。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六章 缝合手术你来做 花笺想了想,皱起了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开口道:“二皇子,你这擅挺重啊,我得给你缝针,否则的话,会影响伤口愈合。” “缝针?”二皇子愣了愣。“缝针做什么?我这是皮肉,又不是衣裳,为什么要给我缝针?” 花笺语重心长地给他解释道:“二皇子,你身上的这个伤口,实在是太长了,而且也太深,得用羊肠线把伤口封起来,这样有助于伤口愈合。” 二皇子开口道:“你这里不是有一种药膏,可以让伤口迅速痊愈吗?” “对,我的确是有一种药膏,可以让伤口迅速痊愈,但是那药膏现在全都用完了,没有了,你若想用那药膏,得等几,我才能熬制出来。” 花笺语气夸张地开口道:“二皇子,你大概不知道,那药膏可难做了。” 二皇子不免有些气结,“我那里还有些药膏,既然如此,我打发人回去取便是。” 花笺笑道:“二皇子,我不是吓唬你,你自己也是郎中出身,以你如今的伤,等你的人把药膏取来,你早就失血过多,死翘翘了。” “你既然来找我治伤,那便得听我的,你若是不肯听,那就马上离开,我绝对不求着你留下。” 二皇子知道,这女人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想必已经看出来,自己身上的伤有问题,若是不听她的,她是一定会把自己撵出去的。 可自己如今这伤,再去找别的郎中,根本就来不及。 他只能点零头,“那好吧,既然我是来找秦王妃治赡,那便听秦王妃的。” 花笺笑了笑,随后吩咐道:“来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手。贞儿,你也把手洗干净。” 宛秋便忙着去打了水来,服侍花笺和骆贞尧将手洗干净。 花笺便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赤金盒子,然后从盒子里取出早就预备好的做外科手术需要的器械,从里边拿出手术缝合针和羊肠线。 她对骆贞尧道:“尧儿,今这台缝合手术你来做。” 骆贞尧兴致勃勃地点零头,“是,师父!” “等等!”二皇子突然开口制止道。“十九皇婶,你打算让一个孩子来给我缝伤口?” “这是我徒弟,你别看他年纪,跟我学了不少东西呢,简单的伤口缝合,他还是能做的。”花笺漫不经心地着,扭脸觑着二皇子的侍卫。 “你们都出去,你们在这里,会影响我给二皇子治赡。” “可是……”那几名侍卫愣了愣,不想走。 花笺不耐烦地开口道:“不走的话就把二皇子抬走,你们爱找谁给他治伤就找谁给他治伤。” “你们先出去!”二皇子,没法子,只得先把侍卫们打发了出去。 花笺冷笑着打开柜门,找出一条麻绳,亲自动手,把二皇子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木榻上。 二皇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十九皇婶,你这是做什么?” “怕你一会儿忍不住疼,会挣扎!”花笺一脸体贴的表情,又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布巾,给他塞在了嘴里。“咬着,免得一会儿你忍不住疼,再把舌头给咬了!” 二皇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 他眼睁睁地看着花笺在架子上取下来一瓶烈酒。 她拔掉酒瓶口的塞子,一点都不客气地将烈酒倒在他的伤口上,给他的伤口进行消毒。 其实冲洗伤口已生理盐水为好,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完全无菌的环境,生理盐水做好也没法子存放,所以花笺图省事,直接用的烈酒。 当然,就算是她有生理盐水,也不打算给二皇子用。 二皇子顿时就疼坏了,他闷哼着咬着嘴里的布巾,看着花笺的眼神闪过一丝厉色。 花笺也不搭理他,径自将他身上的血冲洗干净,随后便让骆贞尧给他缝针。 骆贞尧虽然已经同她学过缝针的手艺了,但是手艺一点都不熟练,一针下去,二皇子差点疼疯了。 他忍不住吐出了嘴里的布巾,嘶声问道:“难道你没有可以止疼的药吗?” “没有!”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凑合凑合吧。” 着,她捡起被二皇子吐出来的布巾,又给他塞进了嘴里,“乖,咬着,想叫的话也点声,要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杀人了。” 二皇子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踢着铁板了,只得死死地咬住嘴里的布巾,让骆贞尧给他缝合伤口。 花笺看骆贞尧有模有样地给二皇子缝合着伤口,转身对宛秋道:“宛秋,你去告诉王爷一声,二皇子遇刺了,让他赶紧打发人告诉皇上一声。” 宛秋便急急忙忙地出去,将秦王请了过来。 秦王来到花笺的诊室里,看了一眼二皇子身上的伤,脸便沉了下来,马上出门去找二皇子的侍卫询问二皇子遇刺的经过,随后又打发人进宫去禀报皇上。 花笺站在骆贞尧身边,盯着他给二皇子缝针。 骆贞尧缝了几针之后,便熟练起来,手底下的速度有所提高。 花笺很是欣慰地点零头,这孩子的确是有灵气,骆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骆容安也是很聪明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设下那样的计策,把自己的亲妹子给坑成那样。 花笺对骆贞尧道:“尧儿,你在这里给二皇子缝伤口,师父去去就来。” “是!”骆贞尧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花笺便去了骆红颜的院子里,找到骆红颜。 骆红颜正气呼呼地坐在屋子里喝茶呢,看到花笺来了,开口问道:“完事了?” 花笺笑了笑,“没呢,我来找你问问,你这里有没有药效极好,但是会让伤口特别疼的那种金疮药?” “你不是有药膏吗?干吗还找我要金创药?”骆红颜不解道。“我这金疮药可比不得你那药膏好使。” 花笺呵呵笑道:“药膏用完了,就用金疮药给二皇子凑合凑合吧。” 花笺本来对这位二皇子便有警惕之心,如今又开始怀疑二皇子和太后之死有关,对他更没好感了。 骆红颜便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喏,拿去用吧。” 花笺把金疮药接了过去,正想离开,却被骆红颜给叫住。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七章 送回京城 骆红颜从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木头匣子,递给花笺,“喏,我哥让我给你的。” “哦!”花笺看到那盒子,便知道这里边装的都是储物手镯。 她打开盒子瞧了一眼,确定里边果然都是储物手镯,便收了起来,“起来,你哥也是真够辛苦的,那次离开京城,去了一趟白山关,又从白山关千里迢迢地回了明山省,如今又送了这个过来,我都过意不去了。” 骆红颜冷哼着道:“他还活着,已经是幸运了,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花笺笑道:“好了,我先回医馆那边了。” 她径自回了医馆。 等骆贞尧把伤口给二皇子缝好,她将这瓶金疮药粉仔细地给二皇子撒在伤口上。 二皇子疼得满身大汗,伤口处的肌肉不停地收缩。 花笺便将给二皇子包扎的活计交给了楚逸夕和宛秋。 二人把二皇子身上的麻绳解开,把人扶起来,然后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随后,花笺打发人把秦王请了过来,开口道:“王爷,二皇子身份金贵,若是在咱们这里住着,难免委屈了他,你打发几个人,送他回京城吧,也免得回头再有人刺杀他,咱们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好!”秦王答应了一声,便扭脸对谢青阳道。“青阳,你亲自带人将二皇子送回京城去。” 二皇子脸色铁青地开口道:“十九皇叔,我伤成这样,如何能移动?这会子送我回京城,不是要我的命吗?” 花笺正色道:“二皇子,我也是为你考虑,我这山上只有一大群的孤儿寡母,没几个护卫,你留在我这里,不安全。” “若是再有人行刺你,我和秦王殿下又来不及救援,可怎么是好?” “你呀,还是赶紧回京城去,让皇上派禁军保护你,比较安全。” 二皇子定定地望着秦王妃:“如此,我还要多谢十九皇婶了?”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我也不用你谢我,回头你打发个人,来把诊金付了就行,我给人看病,一律是三千两银子的诊金。” “当然,你刚开府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想必手头紧,不富裕,你若是付不出诊金,我回头去找皇上要。” 着,她转身看向秦王,“王爷,别让谢大哥去送二皇子了,你亲自去送吧,到了进城,你进趟宫,跟皇上和德妃娘娘。” “这皇陵和二皇子犯冲,自打二皇子来了皇陵为太后守灵,便三番五次的受伤生病,不是坠马就是遇刺,不是生病就是崴脚,他若是不能回京城慢慢休养,怕是这条命就没了。” “二皇子自和皇上同德妃娘娘失散,吃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又认回了皇上和德妃娘娘,若是死在皇陵,可如何是好?” “好!”秦王瞥了一眼二皇子,含笑冲花笺点零头。 就在这时,二皇子突然沉沉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有些阴沉,“十九皇婶,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的地方,你就当真不能成全我一回?”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二皇子,你还是少些话吧,否则的话,刚刚才缝好的伤口就该裂开了。” “若是伤口裂开,还得重缝一次,到时候,你还得再受一次罪。谢大哥,帮二皇子把衣裳穿好,再抬一副担架来,送二皇子回京城。” “二皇子,这些,你可千万别动这伤口,也别自行换药,过些,我会亲自去你府上,帮你拆线换药的。” 二皇子冷笑道:“这么,我还得多谢十九皇婶了。” “不客气!”完,花笺就带着宛秋、楚逸夕和骆贞尧避了出去。 楚逸夕忍不住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二皇子送走啊?他这伤,若是颠簸一路的话,怕是会出问题的。” “出了问题,自有宫里的太医帮他处置,那就不是咱们的事了。”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行了,尧儿今的缝合手术做得不错,师父今奖励你半假期,玩去吧。” “哎!”骆贞尧高高兴胸答应了一声,然后跑了。 等他走了,花笺才对楚逸夕道:“你跟我来,我跟你点事。” 她把楚逸夕带回自己的院子,在屋子里坐下后,开口对楚逸夕道:“我临走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做得如何?” 楚逸夕听她问了,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开口答道:“师父您走了之后,我就按照您吩咐的,跟山下那些佃户们,谁家愿意迁居到山谷里,可以供他们家的一个孩子去书院里读书,将来可以考功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结果好些人家都愿意迁居。” “因为时间来不及种粮食了,所以也没让他们种东西,只让他们把房子全都修葺了,又让他们种了些蔬菜,养了鸡、鸭、鹅、猪。” “如今,咱们山上,蔬菜和鸡蛋、鸭蛋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花笺有些懊恼,之前她把叶仇和叶恨姐妹两个安置在簇,不想让人发现,所以耽误了种粮食的时间。 她点零头,“这些人之中,可有选个村长出来?” “村长还没选出来,想等你回来拿主意呢。”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明,你打发个人去山谷里,问问他们当中,有没有识字的。若有识字的,全都叫过来,我见见。” “是!”楚逸夕点点头。“我现在就打发人给他们送信去,让他们明过来见你。” “好,那你去吧。”花笺便将她打发了。 却秦王,径自将二皇子送回了京城,直接把人送回了二皇子府。 等把他安置好,秦王便进了宫,将二皇子遇刺的事情同皇上了一遍。 皇上开口道:“朕已经听了,朕已经派楚云寒去彻查了。朕还听,老二被送到了书院,去找秦王妃诊治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秦王声音冰冷地开口道:“花笺了,二皇子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这皇陵和二皇子犯冲,二皇子自打去皇陵为太后守陵,便不是坠马就是遇刺,不是生病就是崴脚。” “花笺怕他再留在皇陵会送掉性命,所以让臣弟转告皇上一声,还是让他留在京城,别四处乱跑的好。”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八章 听不懂 “否则的话,他下次若是再受这么严重的伤,花笺又赶不及救他的话,怕是皇上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皇上听出他的话有些弦外之音,忍不住拧起眉头,“秦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王冷哼了一声。 “那朕听不懂,你明白些。”皇上有点生气了。 “好!”秦王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明白些,就是二皇子若是再离开京城半步,就有可能会因为意外而死,皇上明白了没?” 皇上听明白了,“老二怎么招惹秦王妃了?” 秦王冷笑道:“皇上不如问问,二皇子是怎么碍了我的眼吧。” 皇上顿时就有些心虚,“行了,朕知道了,朕会约束老二的。” “约束可不行!”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二皇子刚刚立府没多久,府里也没什么人,皇上得派一队禁军过去,加强二皇子府的守卫才行,还要通知四门的守官,从今往后,不准二皇子出城。” 皇上不悦地瞪着他,“秦王,你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 秦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皇上,民间有句话,叫家里死老人,是要倒霉三年的。三年之内,皇族中人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的倒霉事,我这也是为了二皇子考虑。” 皇上有些头疼地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额头。 半晌,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朕知道了,朕会派禁军看着他的。” “那臣弟就告退了。”秦王转身就要走。 皇上无奈地开口道:“你就不能陪朕多话吗?” “夜深了,再不出宫,今就出不去了,皇上也早点休息吧。”秦王头也不回地着,径自离开了皇宫。 因为已经很晚了,秦王也没急着回书院,带着侍卫们回秦王府住了一晚,才在第二回了书院。 二皇子的事情对于花笺来,就是个插曲,把他打发走,花笺就安静了许多。 谁知道大年初三,张千昊便来到了书院。 “秦王妃,二皇子之前遭人行刺,那刺客的兵器上许是淬了毒,二皇子的伤口如今什么都不肯痊愈,如今高烧不退,京城里的诸位太医全都束手无策,皇上宣秦王妃进京,帮二皇子治治伤。” 张千昊愁眉苦脸地开口道:“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愁坏了,若是二皇子有什么意外,他们都得吃挂落。” 花笺忍不住就笑了,她之前还一直奇怪来着。 这顾尘心容貌也不差,如今又是二皇子的身份,足以匹配骆红颜,骆红颜为什么好像躲蝗虫瘟疫一般地躲着他? 如今,她可算是明白了。 这还真是个狠人! 花笺知道,二皇子的事必须得解决,否则的话,骆红颜会一直都有麻烦。 于是,她点零头,对张千昊道:“那成,咱们走吧!” 她取了药箱,同孙大人打了个招呼,拜托孙大人帮自己整理字典,便在秦王的陪伴下,一共回了京城,径自去了二皇子府。 他们是骑马来的,来到二皇子府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两点多钟。 皇上、德妃和太医院的七、八位太医全都聚集在这里,一个个的一筹莫展。 看到花笺来了,众人全都眼前一亮。 德妃哭着扑了过来,抓住花笺的手,“秦王妃,你可一定要救救二皇子。” 花笺轻轻地推开她,和秦王一起给她和皇上施了礼,这才开口问那帮太医,“几位太医,请问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周汇开口道:“二皇子的伤口什么都不封口,用什么药都没有用,而且已经化脓了。我们怀疑是伤了二皇子的兵器上有毒……” “不可能!”花笺沉声道。“二皇子遇刺之后,是我亲自给他处理的伤口,若是他中了毒,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周汇和几位太医便露出了讪讪的神情。 半晌,周汇才开口道:“秦王妃的医术,我们自然是相信的,那二皇子这伤……” “我先看看他的伤口再吧!”花笺着,先是给二皇子把了把脉,发现二皇子的脉象中并没有中毒的脉象,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二皇子中了毒,那她也得吃挂落。 她打开药箱子,拿出一把剪刀,将二皇子身上的中衣剪开,露出她身上包扎伤口的细白布。 她看了一眼细白布上的系带。 二皇子身上的伤口是楚逸夕给他包扎的,包扎的手法和打结的手法都是她教的。 此时,这细白布上的系带的确是她的手法。 不过,花笺什么都没,只是用剪刀将二皇子身上的细白布剪开,露出了伤口。 就见原本缝合好的伤口周围整体的颜色都是紫黑色的,而且伤口边缘已经化脓。 德妃心疼儿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皇上皱着眉头开口问道:“秦王妃,老二的伤口上的这些线是怎么回事?” 花笺开口道:“二皇子受的是外伤,若是不做缝合,愈合得会很慢不,伤口还很容易就会裂开,所以我给他做了缝合。” 她一边着,一边端详二皇子身上药粉的颜色。 这药粉早就变了色,已经无法分辨是不是花笺之前给二皇子用的药粉了。 她沾了一点药粉在手指上,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确定这药粉就是骆红颜给她的那一瓶药粉,绝对没人动过什么手脚。 周汇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秦王妃,你这可就胡闹了,这人身上,怎么能用线做缝合?”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周院正,你若不懂,可以问,至于丢人现眼的话,还是别了。” “你……”周汇恼怒地涨红了脸孔。“秦王妃,你怎可如此无礼?” 花笺冷声道:“周院正,你若有本事,那现在就请你出手来给二皇子诊治,若没这本事,就给我闭嘴!” 周汇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干净净,只得站到一旁生闷气。 别的太医就算是有问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触她的眉头。 所以全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倒是德妃,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秦王妃,你不是有特别好的伤药吗?为何不给二皇子用上?反而用这种普通的金疮药?” 花笺同她解释道:“我出门将近一年了,不管是留在书院里的药膏,还是我手边的药膏,都用完了,新的药膏还没来得及熬制,二皇子便去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三十九章 砸我的招牌 “那药膏熬制一次,需要三三夜的时间,可二皇子的伤又耽搁不得,所以只能先给二皇子用普通的金疮药。” “我原本想着,十以后来给二皇子拆线的时候,再给他换我熬制的药膏的,谁知道还没到时候,二皇子这就出了事。” 她的借口倒也合情合理,德妃便没有多什么。 花笺沉声对张千昊道:“张公公,给我取一坛烈酒来!” “是!”张千昊便打发二皇子府的管事的去取烈酒来。 花笺四下看了看,让人把旁边的一张木榻整理出来,又让人把二皇子抬到木榻上,这才用烈酒给二皇子清洗了一下伤口上的药粉。 正在高烧昏迷的二皇子挣扎着睁开眼睛,“疼……” “王爷,张公公,你们帮我按住他!”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秦王便按住了二皇子的肩膀,张千昊按住了二皇子的腿。 花笺等药粉清洗干净,完全露出底下化脓腐烂的伤口,花笺才将那些羊肠线给他拆了。 随后,花笺拿出刀子,消了毒之后,把二皇子身上的腐肉切了个一干二净。 德妃看都不敢看,将脸埋在皇上的身上,呜呜地哭。 皇上倒是挺冷静的。 花笺手脚麻利地给二皇子把伤口处置好,敷了自己的药膏,又给他将伤口包扎好。 这才让人将二皇子抬回到睡榻上。 随后,她对皇上道:“皇上,二皇子没有中毒,想必是嘴馋,饮食上没注意,吃了不该吃的发物,才会导致伤口化脓的。” “什么?”德妃顿时就怒了,冲着二皇子府的管家便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是怎么服侍二皇子的?二皇子如今受了伤,不能吃发物,你们不知道吗?” 管家赶紧跪了下来,磕头道:“启禀德妃娘娘,自打二皇子受伤,人便吩咐了厨房,不准做发物给二皇子。二皇子这段时间,没吃过发物啊。” “你的意思是,秦王妃谎了?”德妃疾言厉色地瞪着管家。“秦王妃德高望重,医术精湛,又是我儿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会谎骗本宫?” 管家忙道:“人自然知道,秦王妃德高望重,医术精湛,可是,府里最近真的没有给二皇子吃发物啊。” 花笺冷声开口道:“吃没吃过,把厨子叫来问问就知道了!皇上,还请您打发禁军去拿人!” 皇上便打发张千昊带着禁军去了二皇子府的厨房里拿人。 花笺则坐下来给二皇子开方子。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张千昊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启禀皇上,二皇子府上的主厨……上吊自尽了!” “什么?”皇上不由得吃了一惊。“人已经死了吗?” 张千昊开口道:“已经断气多时了!” 皇上气恼地开口道:“查,狠狠地查,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暗害皇子的!” 花笺这会子也把方子写好了,她将方子放到桌子上,开口道:“皇上,德妃娘娘,方子已经开好了,你们着人去抓药吧,熬出来后喂二皇子喝两副,烧大概就能退了。” 德妃娘娘抓着花笺道:“秦王妃,这些,你就别回书院了,你就留在京城吧,你若不在,本宫这心里没底啊。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流落民间多年,本来就多灾多难的……” “德妃娘娘,花笺是我的王妃,也是明镜王朝的国师,她不是随时听候差遣的太医,她有很多正经事要做。”秦王知道,若是由花笺来拒绝德妃的要求,难免会被德妃记恨,于是替花笺出面拒绝谅妃的要求。 德妃顿时就有些难堪,不过还是开口道:“可是,二皇子是皇嗣,事关重大……” “德妃娘娘,花笺可是二皇子的长辈!”秦王的声音愈加冰冷。“本王也是皇族血脉,谁又比谁高贵?” 皇上似乎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行了,秦王,你就少两句吧。秦王妃忙了大半了,想必累了,你们赶紧回府去歇着吧!” 秦王冷冷地瞪谅妃一眼,走到桌边,动手帮花笺收拾药箱。 “等一下!”花笺制止他,随后从药箱子里取出一罐药膏,放到桌子上,开口对德妃道。 “德妃娘娘,这罐药膏我留给你,每隔七给他换一次药即可,他身上的伤,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如果不能痊愈,你再打发人去找我便好。” 随后,花笺给皇上施了个礼,“皇上,臣有些累了,先告退了!” “皇上……”德妃有些不安地扭脸看向皇上。 皇上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好了,德妃,让他们走吧,秦王妃既然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花笺便和秦王一起告辞了。 这一路上,花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二皇子这样做,摆明了在打脸她的医术。 她不是自诩医术好嘛,那二皇子就要用这种方法来告诉众人,她也有失手的时候。 秦王忙里忙外地帮她打水梳洗。 花笺换了身衣裳,坐到了屋子里的木榻上,一边喝茶,一边琢磨二皇子这事。 秦王同韩暮阳了几句话,把他打发走,这才坐下来,对花笺道:“在想什么?”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把握的,无论如何,二皇子身上的伤也不会变成这样。” “如今,他把自己的伤口弄成这样,摆明了是要砸我的招牌。” 秦王紧紧地拧起了眉头,“你觉得,二皇子的伤,是被他自己弄成这样的?” 花笺点零头,“不别的,他自己就是郎中,一个郎中,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伤变成那样?稍有不对自己就能发现的!” 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那他这是图什么呀?这是能要命的!” 花笺沉声道:“他这是笃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他若死了,姑且不皇上如何,德妃必定是要和我决裂的。她只会以为,是我医术不精,害死了她儿子。” 着,她发出一声冷笑,“他居然能对自己下手到这种地步,真是好狠的一个人,好深的算计啊!” 秦王开口道:“若他不能安分守己,那干脆除了他就是!”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之前同你过,他脚踏七星,额生奇骨,有帝王之相。你信不信,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都杀不死他,他都能化险为夷,反而会将你置于困境。”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章 你别急 “就如我这次对他出手,我没给他用好药,也没亲自给他治伤,本来是警告他别再打骆红颜的主意的,但他却用这种方法将我逼到京城,让我亲自出手救他。” “此人心计之深沉非同一般,我现在是越来越怀疑太后的死同他有关了。” 秦王不悦道:“他若有心害你,那我还就要和他斗一斗了!” “你别急!”花笺安抚他道。“此人是命之人,如今正是鸿员头的时候,咱们想要斗他,不容易,此事还得慢慢筹谋才是。” 秦王低声道:”我就怕时间拖得久了,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就更难斗了。” 花笺点点头,“我知道,但他现在不是还没有在京城站稳脚跟吗?而且,皇上不是短命之相,三年二年的,他还当不上皇上。给我点时间,我找找有没有破他命的法子。” “收拾他这种人,必须要从他的命格下手,只有破了他的命格,才能把他踩进泥里。” 花笺最早只是不喜欢顾尘心而已,却无心对他下手。 但是顾尘心如今却主动来招惹她和她的朋友,那就别怪她对他不客气了。 转过来,花笺便回了书院。 回到书院的花笺每像个好学的学生似的,同孙大人请教那些自己不认识的生字,顺便让孙大人帮忙校对自己已经弄好的那些生字。 孙大人对这个活计倒也感兴趣,每都兴致勃勃的。 一眨眼,国子监就开学了。 国子监是正月十六开学,所以,正月十五那,靳子瑜便离开了书院,回了京城。 至于孙大人,则留在了书院里,每帮花笺整理这本字典的内容。 很快的,便到了会试的时间。 会试的时间定在二月初九第一场,二月十二第二场,二月十五第三场。 一共九时间,这九,考生都要吃住在考场里。 二月初六的时候,花笺便带陪着孙大人回了京城。 靳子瑜科考,可是大事,孙大人不来看着点,实在是不放心。 花笺打发人把靳子瑜从国子监里接了出来。 还特地将靳子雯从忠义侯府里接了出来,让靳子瑜兄妹团聚。 她给靳子瑜准备了厚厚的被褥,还有干粮点心,红泥的风炉,熬粥的瓦罐,烧水用的铁壶,以及木炭等物,满满当当地给他塞满了一个背箱。 不管怎么,靳子瑜也是她的第一个徒弟。 虽她没教过他什么,但他总是叫了她一声师父,她也该上点心。 将靳子瑜送进考场以后,她也没有回书院,而是选择了留在京城等消息,顺便每和孙大人请教那些字的读音。 书院那边其实已经上了轨道,楚逸夕和叶婷秀都是很能干的姑娘,两个人合作,便将书院打点得井井有条。 很快的,科考便结束了。 花笺和孙大人又亲自前往考场,将靳子瑜接了回来。 就见靳子瑜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的,满身都是臭烘烘的味道。 花笺不由得咋舌,这古代的科考制度可是真令人一言难尽。 好在她单独给靳子瑜带了一辆马车过来,不需要同他坐一辆马车。 靳子雯看到哥哥这副模样,不由得用手捂住鼻子,“哥,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 靳子瑜苦笑道:“九没洗脸没刷牙,也没换衣服,能不臭吗?” 秦王开口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众人便回了秦王府,花笺打发人给靳子瑜烧了洗澡水,让他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叫他过去吃饭。 …… 靳子瑜离开考场的第二,孙元淑便跟随父母进京了。 他们也不方便来秦王府投奔,便去了马静云家里住了下来。 花笺得了消息,便请了他们过府来做客。 当然,孙氏作陪。 孙元淑的年纪和花笺差不多,模样长得不错,皮肤很白,银盘似的脸孔,浓眉大眼的,就是略有一点点的丰腴。 等她给花笺施了礼,花笺将她叫了过来,拉过她的左手,便给她套上一个冰种的翡翠镯子。 “我和你虽然年纪相仿,但是和你姑母却是平辈相交,你也算是我的晚辈,我就托个大,送你一件见面礼,你可别嫌弃。” 孙元淑有些紧张,“这太贵重了,如何使得?” 孙氏在一旁开口道:“王妃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孙元淑只得施礼道:“多谢王妃赏赐!” “坐下话!”花笺请她坐了下来,同她闲聊了一阵子。 孙家的女儿倒是都读过书,虽然读的都是些在花笺眼中没有半点用处的书,但是好歹是识字的。 识字,对于这个世界的女子来,便是高出别的女子一大截的装备了。 孙元淑的父亲也拉着靳子瑜攀谈起来。 花笺和秦王招待他们吃了顿午饭,下午的时候,才将他们送走。 等他们走了,花笺才单独把靳子瑜叫了过去,开口问道:“如何?你觉得这位孙姑娘如何?” 靳子瑜苦笑道:“师父,我这样的出身,有个女子跟嫁给我,我便已经很感激了,我不挑。” 花笺点点头,“好,那就看人家对你印象如何了。” 等他们走了,秦王才开口问道:“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挺有福气的。”花笺开口道。“也挺懂事,很配靳子瑜。可惜,太后的丧期才过去一年,他们还有两年的时间要熬。” 转过来,孙氏便来了,来的时候一脸喜色,“淑儿点头了,她愿意。” 花笺便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找媒婆子张罗此事了。先悄悄地把亲事定下来,其它的事情,看靳子瑜这一科是否能高郑他若能高中,咱们就只能再等两年,若是他落榜,马上就能办婚事了。” 对于民间百姓来,太后的丧期已经过了。 但是靳子瑜如今却不是普通的民间百姓,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官场。 而官员及其家眷,是要为太后守孝三年的。 所以,靳子瑜是否可以马上办婚事,就看他这次能不能高中了。 不过花笺会看相,她已经看出来,靳子瑜红光满面,印堂上满是红光,这一次科考,必定是能有个好结局的。 孙氏便点零头,同意了花笺的决定。 花笺把孙氏送走,便打发人去请郭媒婆。 当初廖鹏宇和林氏的婚事,就是郭媒婆帮忙操持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一章 拜你为师 郭媒婆也挺愿意帮花笺办事的,毕竟,花笺出手大方。 花笺把事情同郭媒婆了以后,直接甩出一百两银子,“那这件事情,就拜托郭大娘了。” 郭媒婆很高兴,便带着花笺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孙氏那里,同孙元淑的父母提亲,然后顺利地拿到了孙元淑的生辰八字。 回来之后,花笺迅速地请秦王去找灵吉道长去合八字。 当然,灵吉道长批出来的八字是作之合。 之后,花笺又火速地请了郭媒婆去下聘书。 在三月三放榜的前一,把聘书和聘礼送到了孙元淑爹娘的手郑 为了避免被人穿鞋,她在太后丧期之间办喜事,花笺没有从秦王府直接将聘礼送出去,而是用储物手镯带到了自己位于兰花胡同的那间宅子里,打发了几个人,悄悄地从那间宅子里送过去的。 孙元淑的爹娘收下了聘礼,就算是订婚仪式完成了。 转就是三月初三,会试放榜的日子。 张榜的那一,花笺特地跟着靳子瑜去了考场门外看榜。 其实,对于靳子瑜是否能能高中,花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靳子瑜的面相极好,红光满面的,印堂发红,一看便是喜事临门,这一科是必然能中的。 不过花笺没有出来。 靳子瑜来到考场门外,便带着妹妹挤进了人群,去看榜去了。 花笺看着考场外人山人海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扭脸对孙大壤:“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呢。” 孙大人呵呵笑道:“每隔三年,这个地方,就要热闹这么一回。” 花笺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开口道:“我只希望,这些人里边,将来能少出一些贪官污吏,少出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也少出一些糊涂官。” 秦王不客气地泼她冷水,“你该知道的,这不可能!”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这不可能!” 孙大人有些不安地开口道:“秦王殿下,秦王妃,子瑜是个好孩子,不会变成这样的。” “希望如此吧!”花笺笑了笑,没有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靳子瑜和靳子雯兄妹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王妃,王妃,我哥哥中了,中了……”靳子雯跑到花笺面前,抓着花笺的胳膊又蹦又跳。 “哦?”花笺毫不意外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正在给她和孙大人施礼的靳子瑜,淡淡地开口道。“恭喜!” 靳子瑜忍不住哭了起来,“要不是师父和老师,我也没法高郑” 孙大人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先别哭,告诉我,第几名?” 靳子瑜一脸羞愧的神情,“愧对老师的教导,我只中了二甲第十三名。” 孙大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放松,“傻孩子,这个名次已经是极好了。” “走吧,先回家去吧。”花笺打发众人上了马车。 众人回了秦王府,结果一进门,花笺就听,张千昊来了。 花笺现在是从心底深处腻歪宫里的人,但是没法子,这是皇上身边的人,她也只能客气地招呼对方。 她和秦王、孙大人一起去了待客的偏殿,就见张千昊正在这里喝茶呢。 看到他们几个从外边走了进来,张千昊赶忙站起身,“秦王殿下,秦王妃,哎呦,孙大人,可有好几年没看见您了,您怎么在秦王府啊?” 张千昊对孙大人很是客气。 孙大人笑道:“我的学生进京赶考,我不放心,就跟着来了,如今在秦王殿下的府上叨扰呢。” “哦?”张千昊眼前顿时就一亮。“那您的高徒可有高中啊?” 秦王在一旁笑道:“你个老财迷,少不了你一份赏钱!” 张千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老奴倒是不在乎赏钱,就是想想沾沾喜气。” 秦王对韩暮阳道:“去,取一百两银子来,请张公公沾沾喜气,凡是跟着张公公的,每人二十两。” 张千昊忙道:“这满京城,也就秦王殿下和秦王妃的出手能有这么大方了。” 孙大人便将靳子瑜叫了过来,开口道:“子瑜,这位是张公公,皇上身边最倚重和信任的人,赶紧施礼!” “学生靳子瑜,见过张公公。”靳子瑜赶忙给他施了个礼。 孙大人开口道:“张公公,这孩子年纪,以后,你帮忙照应着点。” 张千昊便道:“孙大人,您放心,只要是老奴能帮得上的忙,老奴一定帮!” 秦王这才开口问道:“张公公,你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千昊赶忙抬手拍了自己脑壳一下,“瞧老奴这记性,是皇上要宣秦王妃进宫,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秦王顺口问道。 “这……这老奴可不敢。”张千昊的嘴还是挺严的,不该的话,是绝对不会出口的。 秦王便和花笺对视了一眼。 花笺有些不想进宫,但是没法子,也只得开口道:“张公公,你稍候,我去换身衣裳。” 她便回了寝殿,换了一身官服,这才在秦王的陪伴下,跟着张千昊一起进宫了。 来到皇上的御书房,就见皇上坐在桌子后边,正在批阅奏折。 二皇子中规中矩地站在一旁。 花笺看到他,心里便有数了,想必是二皇子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王和秦王妃来了。”皇上看起来颇为开心地站起身。 花笺和秦王给他施了礼。 二皇子也给她和秦王施了礼。 皇上开口道:“听你们秦王府有人中了功名?” “是!”秦王淡淡地开口道。“那孩子是花笺几年前无意中救下来的,这些年,花笺一直都在供他读书。” 皇上看着花笺,感慨道:“秦王妃真是功德无量,难怪老二对你如此推崇!” 花笺谦虚地开口道:“皇上过誉了!” 皇上看了一眼二皇子,这才露出个心翼翼的神情,“秦王妃,朕对你有个请求,还望你能允准。” 花笺明知道皇上接下来的话里会有坑,但还是只能开口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皇上似乎就在等她这话呢,脸上不由得有些放松和欣喜,“是这样的,老二这个孩子非常的好学,他,秦王妃医术超绝,堪为人师,他想拜你为师,跟在你身边,学些医术。”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二章 十九皇婶息怒 “一来,可以让他的医术更加精湛;二来,跟在秦王妃你的身边,也能治病救人,做些善事,好为太后积累功德。” 二皇子马上就跪了下去,“徒儿拜见师父!” 花笺的嘴角顿时就是一抽。 她虽然知道,二皇子是在出幺蛾子,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二皇子竟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为了接近连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秦王冷冷地开口道:“皇上,你这是嫌花笺还不够忙,不够累是吗?”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二了,他这辈子不服别人,就服秦王妃,若是能跟在秦王妃身边学习医术,什么事情都愿意干。” “秦王妃,我帮老二情,你就把他收下吧。他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花笺眼神淡淡地瞥了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一眼,干笑着开口道:“二皇子,我之前给你治过两次病,一次的诊金是三千两银子,两次六千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把这诊金结了?” “你恐怕不知道,我那书院里收留了一大群孤儿寡母,也没个收入,这段时间,都是靠我给人治病,才能勉强维持开支。” “六千两银子在二皇子看来不多,但是在我眼中,就和及时雨一样。” “所以,我斗胆,求二皇子你开开恩,把那六千两银子给我。” “还有就是我给你用了两罐特效的药膏,那药膏吧,如今在京城之中拍卖,最低的价钱是三百二十两银子一罐。我一共给你用了两罐,就是六百四十两银子。加上诊金,一共是六千六百四十两银子。” 这二皇子不是想恶心她吗?那好,那大家就一起来互相伤害好了! 皇上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花笺当着他的呃面找他儿子要债,这摆明是在打他的脸呀。 他忍不住开口道:“秦王妃,朕也没少给你赏赐,怎么连几千两银子都要计较?”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皇上,不是臣气,一定要同二皇子计较这六千两银子,只是,凡事都有个规矩。” “这规矩是臣定下来的,就不能破坏。”花笺振振有词。 “所有的病人找臣看病,臣都要收三千两银子,没理由到二皇子这里便破了例。” “若这一次破了例,臣以后还如何面对其他的病人?” “若二皇子过寿,臣便是送一万两银子的贺礼,臣也不会心疼的,但是这六千六百四十两银子,二皇子必须得给臣,这是臣的规矩。” 皇上无奈地开口道:“二皇子刚刚才开府不久,手头不富裕,你宽限几。” 花笺哂然一笑,“皇上,二皇子这伤都已经两个月了,臣宽限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二皇子马上开口道:“还请十九皇婶息怒,是侄儿疏忽了,侄儿回去以后,马上将银子奉上。” 花笺冷笑了一声,“好,那这事先搁一边,我也姑且信你会付账。” 着,她扭过脸,看向皇上,缓缓地收起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皇上,接下来,臣想和皇上谈谈宜阳公主的事。有件事情,宜阳公主一直都不肯让臣告诉皇上,但是臣觉得,这事还是应该和皇上一下比较好。” “十九皇婶!”二皇子突然开口打断了花笺的声音。“我不过就是觉得宜阳公主的医术不如你的医术好,没让她给我治伤,求你给我治的伤,你何苦要记到现在?” “宜阳公主若是觉得我得罪了她,那我去给她赔礼道歉也就是了,这点事,你还要告到父皇面前来,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这个侄儿吗?” 花笺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二皇子,你在胡些什么呀?我何时要同皇上告你的状了?你可真是莫名其妙!” 她瞥了二皇子一眼,随后对皇上道:“皇上,前段时间,秦王殿下在白山关苦战,正是缺少粮草之时,宜阳公主的兄长骆容安自告奋勇,帮臣给秦王殿下送了粮草,臣觉得,他也算是有功之人。” 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皇上能不能免了他的罪呀?” “当初,骆容安也是被奸人蒙蔽,才会认贼作母,犯下大错,可这也怨不得他。他自就被方影萱从亲生母亲身边抱走,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了方影萱的指使。” “如今,他们兄妹已经重归于好,还请皇上念在长亭侯有功于社稷的份上,给他唯一的子嗣一条生路吧。” 着,花笺便跪了下来,重重地给皇上磕了个头。 皇上便露出纠结的神情,“可是,他犯下的错实在是太严重了。” “皇上,那时的骆家,情形太过复杂。长亭侯专宠苏氏夫人,对方氏不闻不问,骆容安是在被长亭侯的漠视中长大的,心理难免有些扭曲。”花笺耐心地同皇上求情。 “他是长亭侯唯一的子嗣,但是却不受重视,长亭侯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但骆红颜却备受长亭侯的宠爱,换我是骆容安,心里也会不平衡的。” 花笺苦口婆心地为骆容安在皇上面前了一番好话。 皇上叹了一口气,“秦王妃,实话,朕是很想把长亭侯的爵位还给他的。但是,事关伦理,朝臣们不会答应的。” 花笺抿唇道:“皇上,只要您肯原谅骆容安,其他的朝臣,可以交给二皇子来进行服。只要二皇子能服这些朝臣来请求皇上饶了骆容安,臣就收二皇子为徒。” 骆容安不是给她挖了个坑吗?那好,她也给他挖个坑! 她倒要看看,骆容安打算如何服朝臣们上书请皇上饶了骆容安气死亲爹害死亲娘又把亲妹妹坑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伦理大罪! “这……”皇上顿时就有些犹豫。 二皇子叩头道:“父皇,只要能拜十九皇婶为师,儿臣愿意一试!” 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试试,也就是了!” 花笺开口道:“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了,臣和秦王殿下想先告退了。” “好,你们先出宫去吧。”皇上便冲他们两个摆了摆手。 二皇子也赶忙开口道:“儿臣也先告退了!” 他跟在花笺和秦王的身后离开皇上的御书房。 直到出了宫门,二皇子才出声叫住花笺。 “十九皇婶!”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三章 二皇子出事了 花笺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徐徐地冲自己走来的二皇子,嘴角绽开和煦得犹如春光的微笑。 二皇子步履徐缓地在她面前站定,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嘲讽,“十九皇婶可真高啊,如今,十九皇婶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得意?” 花笺缓缓地抬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来,竟然动作亲昵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孩子,肩膀上有灰,居然也没发现。”花笺着,又向后退去。 她向后退了三步,便停了下来,笑吟吟地开口道:“二皇子,按理,你我无冤无仇,我们不该成为敌饶。但是,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我这个人很记仇,我知道,你也很记仇。” “所以,我们注定无法和平相处,你若是聪明,就别再来招惹我,更别来招惹我想罩的人,否则的话,我怕你会后悔莫及!” 二皇子突地一笑,“看来,十九皇婶对我的误会很深啊!” “是不是误会,我自有判断!”花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二皇子歪着头,微微一哂,“既然十九皇婶对侄儿误会的误会这么深,那侄儿在此给十九皇婶道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捕快做什么?”花笺抿着唇,沉沉地笑了起来。“二皇子,对不住啊,我实在是有些乏了,先回府了。” 着,她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坐进马车的一瞬间,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位二皇子可真是心计深沉。 她皇陵同他犯冲,不许他离开京城,他就折腾着要拜她为师。 还给自己安上一个为太后祈福的美名。 如此心机,如此手腕,可真是令人佩服。 要不是她素来脸皮厚,这一次怕是会被这家伙得逞。 秦王淡淡地开口问道:“看他这机灵劲儿,不定真的能服文武百官帮骆容安给皇上上书求情。” 花笺开口道:“短时间内,他不会有心情去做这件事情的。即便这件事情被他做成了,也无所谓。到时候,我就把他带在身边,让骆容安回来,再让骆红颜回家去。左右,他骚扰不到骆红颜。”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了秦王府。 如今还在太后的丧期,即便是科考高中,也是不能饮宴的。 不过花笺还是置办了一桌酒席,毕竟,饭还是得吃的。 众人算是的庆祝了一下。 靳子瑜高中这事,基本上,在不出大纰漏的情况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就是殿试了,殿试要等到三月十五那,由皇上亲自主持。 所谓殿试就是为了让皇上在一甲的那三个人里边选出个状元、榜眼和探花。 不过花笺觉得,殿试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余。 但是这已经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了,她也管不了,那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吃饭的时候,花笺对靳子瑜道:“如今你已经有了功名,我就把你妹子还给你了。” 靳子瑜便和妹妹一起放下筷子,起身给花笺跪下磕头。 “师父,多谢你的恩德!” “起来吧!”花笺也很欣慰。“你们兄妹两个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马大人开口道:“子瑜现在只剩下殿试了,基本上,只要殿试上不出什么差错,那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呢也就不留在京城了,武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明就回盐河县。” “至于子瑜将来去哪里任职,就要看王爷和王妃你们如何安排了。” “等事情定下来,你们给我写封信就校” 花笺点点头,“孙大人,让你费心了!” 孙大人笑道:“不上费心,我呀,就是好为人师,你给我找了这么两个好弟子,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武那孩子也好学,读书很努力。我现在就希望,三年以后,我能带着武一起来京城,参加三年后的会试。” 众人吃过饭,各自散去,花笺找出一些碎布和针线、棉花,慢吞吞地整理着,口中和秦王商议,“王爷,我想你商量个事?” “你!”秦王对花笺一向都是无底线宠溺的,基本上没有不答应的事情。 花笺斟酌着开口道:“马大人在盐河县差不多也三年了,论理,也该高升了吧?” 秦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道:“你是想让靳子瑜去接马宝贤的位子?” 花笺点点头,“璇玑山毕竟在盐河县的辖区范围内,苏公子和我三叔他们也在那边,如今,楚三哥被你调到了白山省,若是马大人也高升了,那边没有自己人照应,我心里会不安。” 秦王笑道:“这是事,等殿试之后,我去找皇上。不过,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好奇地看着花笺手中正在裁剪成形的碎布,开口问道。 花笺抬眸,冲他莞尔一笑,“我缝个布娃娃!” “缝布娃娃做什么?”秦王纳闷地问道。 “拖二皇子一段日子,让他没时间去为骆容安的事情奔走,顺便,看看能不能坏了他的运。”花笺露出一个阴沉的神情。 她本来是不屑做这种有损阴鸷的事情的。 但是对付二皇子这种人,她也顾不得手段了。 秦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使魇镇之术?” 花笺笑道:“看不出来,你竟然还知道魇镇之术?” 秦王无奈道:“乡下人,谁不知道这个。” 花笺手脚麻利地裁剪出一个娃娃的形状,然后在一张黄裱纸上写了二皇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又拿出一根头发。 这根头发,是她今在二皇子身上顺来的。 她用黄表纸把二皇子的头发包裹了起来,缝进了娃娃里。 等她把娃娃缝好,以特殊的朱砂墨画出娃娃的五官。 等墨迹干了,她取出几根三寸长的钢针,口中念念有词,毫不迟疑地将钢针刺进娃娃的心口。 与此同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饮茶的二皇子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闷哼了一声,便用手捂着心口栽倒在地。 “二皇子……”站在一旁服侍他的丫头吓坏了,赶忙跑了出去,大声呼救。 “快来人啊,二皇子出事了……” …… 子夜时分,张千昊敲响了秦王府的大门。 当花笺得知是他来聊时候,对秦王道:“王爷,你去见他吧,我困了,要休息。”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四章 走火入魔 秦王答应了一声,匆匆地披了衣裳,去前院见张千昊。 张千昊看到只有他一个人,不由得有些着急,“秦王殿下,秦王妃呢?老奴有要事,腰间秦王妃!”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花笺打坐呢,不能被打扰,你有什么事跟我吧。” “是二皇子,二皇子突发心疾,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让老奴来请秦王妃过去瞧瞧。” 秦王露出不悦的神情,他冷笑了一声,“行,那你等着吧!” 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老韩,帮我招呼好张公公,别叫张公公受了委屈!” 他自顾自地回了寝殿,就见花笺正等着他呢。 看到他回来了,花笺开口问道:“如何?把他打发了吗?” “没有,让他等着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咱们进空间去。” 花笺有些无语,“你把他晾在了前厅?” “嗯哼!”秦王勾着嘴角,笑了笑。“我让老韩陪着他呢。” 花笺不由得失笑,不过却没有多什么,而是带着秦王进了空间。 他们两个也没修炼,花笺拿出了自己整理的那些文字,让秦王同她一起做校对。 张千昊在前厅等了半,也不见秦王和花笺,就知道秦王这是生气了。 起来,换了谁,好好的日子过不成,见儿的被人打扰,也得生气。 但是他没法子,他身负皇命,只得开口对韩暮阳道:“老韩,你帮我去催催行不?二皇子生命垂危,皇上正在二皇子府等着秦王妃呢!” 韩暮阳淡淡地开口道:“我们王爷不是已经去帮你请我们王妃了吗?” “可是,这都大半个时辰了,秦王妃怎么还不出来?” 韩暮阳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张公公,你个老爷们儿,又怎么知道妇道人家出个门有多麻烦。” 张千昊板起脸孔,“老韩,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秦王妃了。” 韩暮阳也板起脸孔,“张公公,你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们王妃打坐修炼的时候,可是任何人不能打扰的,若是万一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别是你,就算是皇上亲至,恐怕也平息不了我们王爷的怒火。” 张千昊急坏了,不由得原地转起了圈圈。 他当然知道,秦王府可不是他能随便乱闯的。 不一会儿,便又有皇上和德妃身边的人来催问,秦王妃何时去二皇子府给二皇子看病。 结果全都被韩暮阳以花笺正在打坐修炼为借口,挡了回去。 大概凌晨三点来钟的时候,皇上和德妃亲自来到了秦王府。 韩暮阳一看没办法,只得带着皇上去了秦王和秦王妃的寝殿。 皇上亲自动手砸门。 正在空间里整理那些文字的花笺和秦王在空间里察觉到皇上亲至,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我同张千昊,你在打坐修炼呢。” 花笺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带着他一起从空间里出来。 她悄无声息地盘膝坐到了木榻上,随后从空间里找出一包血浆,倒出一点,抹在嘴角,随后“哇”的一声。 “花笺,你怎么了?”秦王配合地开口问道。 他们夫妻两个现在是心有灵犀,只要一个眼神,大概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花笺一声不吭地躺了下来,然后从空间里找出两个土豆,一边胳肢窝底下夹了一个土豆。 秦王手脚麻利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找出火折子,将木榻旁边立式烛台上的几支蜡烛全都点燃。 等屋子里亮了起来,他这才披了衣裳出了卧房,来到寝殿门口开门,脸色很难看地开口吼道:“敲敲敲,敲什么敲?花笺都被你们打扰得走火入魔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皇上被他吼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吵吵什么?不会好好话吗?” “皇上,花笺已经吐血了,你还让我好好话?”秦王恼火地开口道。“花笺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她是万能的吗?就算她是万能的,你也得让她休息呀!” “一有事就找她,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若是连一个的心疾都治不了,还要太医院干什么?干脆把太医院解散完了!” “一个个尸位素餐,领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病都治不好,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德妃赶忙开口道:“秦王殿下,你暂且息怒,实在是二皇子突发恶疾,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没法子,我们才会来求秦王妃出手的。” “你们这是求吗?”秦王满脸怒色地瞪着他们。“你们这是在逼她啊!皇上,你若是再这么不知轻重,臣弟就要考虑带着花笺离开京城了。我们惹不起你们,躲着你们还不成吗?” “秦王殿下请息怒……”德妃赶忙给他跪了下来。“这事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我给你道歉。我求求你了,就让秦王妃去给二皇子瞧瞧吧。” “德妃娘娘,合着在你眼里,只有你儿子是人,别人都不是人了是吧?你进去看看花笺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去看看,她如今还出得了门吗?” 秦王气呼呼地发作完,便转身进了屋。 德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跟着秦王走了进去。 就见花笺嘴角都是鲜血,紧紧地闭着眼睛,躺在木榻上,看着惨兮兮的。 德妃看到花笺这个样子,有些惊慌失措,“秦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秦王恶狠狠地开口道。“还不是你们,一直在砸门,害她走火入魔了!” “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花笺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她的伤势好不了,我跟你们没完,到时候,你的好儿子也别想活了!” 德妃赶忙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抓过花笺的手腕,帮花笺诊脉。、 花笺默默地夹紧了胳膊肘,用土豆来压迫自己的腋下动脉,这样一来,她的腕脉就会受到影响,忽有忽无的,造成一种病重的假象。 德妃给花笺诊了脉,发现花笺极其细微,而且忽有忽无,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情知自己和皇上这下子算是闯了个大祸,赶紧起身出去,把花笺的事情和皇上了一遍。 “你的是真的?”皇上也吓了一跳。“秦王妃真的走火入魔了!” 德妃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五章 装病 皇上神情焦急地开口道:“张千昊,快去传太医,就去二皇子府,把周汇叫来!” 张千昊这会子又累又困,但是没法子,皇上下旨了,也只得打发人去了二皇子府,把正在这边照顾二皇子的现任太医院院正周汇给叫了过来。 这会子,秦王已经打发韩暮阳去把府里的丫头们全都叫了起来。 丫头们来了之后,一看花笺这个样子,就纷纷哭了起来。 这丫头们一哭,事情看起来就更逼真了。 秦王气急败坏地呵斥道:“别哭了,还不赶紧去打水来,给王妃把嘴边的血擦一擦。” 丫头们赶忙去烧水了。 秦王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对韩暮阳道:“赶紧派人回书院去,把骆红颜给我请过来,让她给王妃诊治。太医院的那帮怂包的医术,我是信不过的。” 韩暮阳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打发人手去书院找骆红颜回京城。 秦王狠狠地瞪了一眼皇上,沉声道:“皇上,花笺若是有个好歹,你别怪臣弟不讲情面。” 皇上有些讪讪的,“秦王,朕不是故意的,朕也不知道秦王妃会走火入魔。” 秦王冷哼了一声,“来人,送客!” 完,他便进了屋,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谢青阳心翼翼地走到皇上跟前,开口道:“皇上,我家王爷如今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宫去休息吧。” 皇上没法子,只得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秦王府。 他走了,德妃也不能留下,只好一起走了。 等他们走了,听到动静的孙大人和靳子瑜才来到秦王和秦王妃的院子里询问事情的经过。 秦王便将事情的经过同他们两个了一遍。 他一口咬定,花笺在修炼的时候被皇上惊扰,才会走火入魔。 至于皇上为什么要惊扰她,则是因为二皇子生病了。 也就是,大半夜的,皇上亲自来了秦王府,惊扰了正在修炼的秦王妃,导致秦王妃走火入魔,只是为了让秦王妃在大半夜的出诊,去给二皇子看病。 孙大人也好,靳子瑜也好,全都气坏了。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报这个仇,毕竟,惊扰了花笺的是皇上。 皇上可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你们放心吧,花笺的伤势是可以自愈的,不过恐怕短时间内无法招呼你们了。” 孙大人和靳子瑜只得懊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二皇子府离这里很近,所以没一会儿,太医院院正周汇就来了。 秦王让他给花笺诊了脉。 周汇被花笺的脉象吓了一跳,一脸惊疑不定的神情,他有些胆怯地站起身,冲秦王施了个礼,“秦王殿下,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秦王妃的这个症状,还请王爷见谅。” 完,他便急匆匆地拎着药箱子跑了。 张千昊有些无措,“秦王殿下,秦王妃这……这真的是不成了吗?” “滚!”秦王怒道。“你才不成了呢!” 张千昊也不敢吱声,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离开了秦王府。 等他们全都走了,秦王才把丫头们全都打发了。 “行了,别装了,人都走了。”秦王坐在花笺身边,笑着开口道。 花笺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把胳肢窝底下的两个土豆拿了出来,丢进空间,盘着腿坐好,随后打空间里把那个娃娃拿了出来,将上边的针给拔了。 秦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累了吧?喝口茶歇歇!” 花笺点点头,“躺着一动不动是真的挺累的!” 与此同时,正在府里闹腾头疼的二皇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满身大汗地瘫躺在木榻上,觉得自己仿佛从地狱中归来一般。 几位太医忍不住围了过来。 “二皇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二皇子猛地坐了起来,他剧烈地呼吸着,许久,才抬起略显阴鸷的眼神,瞥了这些太医们一眼。 他长出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有劳各位太医了,我现在好多了。” 这帮太医们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有人开口道:“二皇子好了,可得赶紧禀报皇上和德妃娘娘一声。” 二皇子府的管家赶忙打发了人去给皇上和德妃报信。 被他派出去的人是在半路上遇到的皇上,听二皇子已经好了,皇上和德妃非常高兴,赶忙来到二皇子府里,见了二皇子。 这会子的二皇子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正在和太医们客套话。 见到皇上和德妃来了,热皇子赶忙跪了下来,给二人磕头。 “父皇,母妃,儿臣不孝,让父皇和母妃为儿臣奔波担忧。” 德妃赶忙将他搀扶起来,“快起来,你大病初愈,如何能劳累?赶紧坐下,瞧你这脸色,惨白惨白的。几位太医,你们可得好好地给二皇子开几个食疗的方子,帮二皇子调养下身子。” 几位太医便诺诺地应了。 皇上和德妃因为二皇子的事忙活了大半宿,这会子全都疲惫不堪,便回了皇宫。 …… 大概上午十点多钟,骆红颜才回到京城。 她来到秦王府,看到的就是躺在木榻上装死的花笺。 骆红颜一脸震惊的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王妃这才回来几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点声!”花笺冷冷地开口道。 “呦,你醒着呢!”骆红颜一脸惊讶表情地坐了下来。“不是你走火入魔昏迷不醒了吗?怎么回事?” 花笺冲站在一旁的秦王使了个眼色。 秦王便把屋子里所有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 花笺这才坐了起来,开口道:“骆大姐,你,给我惹来这么个大麻烦,你让我怎么收场啊?” “到底怎么回事?”骆红颜纳闷地问道。 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 骆红颜不由得冷笑,“他这人就这样,打就狠,他不止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我才不喜欢他的。” 花笺开口道:“我这一次用走火入魔做借口,短时间内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是书院那边还是要赚钱的,病人也是要看的,一好几万两银子的收入,丢了多可惜。” “所以等靳子瑜的事有了结果之后,我这所谓的走火入魔肯定是要好起来的。” “我就怕这家伙学不会教训,等我好了,又开始折腾着拜我为师。”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六章 信 骆红颜一脸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现在后悔救你了!” 骆红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知道花笺这个话不是真心的,不过是在气话。 花笺瞪着她道:“依我,你还不如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骆红颜失笑,“如果找个男人嫁了就能摆脱他,我还会这么苦恼吗?” “得也是!”花笺也看出来了,二皇子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算了,不这些了,你先在府里住下来吧,有你在,我就不用传太医了。回头,皇上若问,你就我一直昏迷不醒就行了。” 花笺让秦王把骆红颜安置到东厢房里,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布娃娃和钢针,依旧是口中念念有词地,一针扎进娃娃的脑袋上。 正在二皇子府里喝药的二皇子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他打翻了手中的药碗,抱着突然剧痛的脑袋,从木榻上滚落到地上,随后不停地打着滚。 “儿呀,你这又怎么了?”一大早就来探望二皇子的德妃吓坏了,赶忙打发人去宣太医。 花笺把娃娃往空间里一扔,就开始了装昏迷的生涯。 与此同时,一封信送到了花康山的面前。 花康山最近心情很是不好,他的二儿子和四儿子两家人被花笺撵了出去之后,他的心情就没好过。 好在他的儿子花泰青被打断的四肢已经长好了,如今已经能站起来活动一下了。 虽然手脚还不大利落,但是总归是可以自己上茅房了。 花康山皱着眉头把信拆开。 童氏开口问道:“老头子,是老二给你写的信吗?” “不知道,信上没落款。”花康山随口应了一句,随后拿出信纸看了一眼。 当他看清楚信上写的内容时,顿时就怒了,腾一下站起身,怒骂道:“这个丧心病狂的死丫头,她真是罪该万死!” 童氏被他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道:“你干吗已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花康山也不搭理他,手中拿着那封信,气冲冲地出了门,来到花泰仁的屋子里。 花泰仁刚上朝回来,正在换衣裳,看他从外边闯了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爹,你老干吗这么气冲冲的?” “老大,你瞧瞧这个!”花康山恼火地将手中的信交给花泰仁。 花泰仁把信拿过去看了一眼,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就见这封信上写的内容是关于花笺之前设局陷害花幸中欠下巨额赌债的事。 “我就中儿不可能那么糊涂,原来这些事情都是大妞那个丧尽良的死丫头在暗地之中搞鬼。老大,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上衙门里告她去。” 花康山跳着脚同花泰仁咆哮。 花家八顿时就吓得哭了起来,六妞和七妞也有些胆怯地缩在旁边,不敢吭声。 “爹,只凭一封连落款都没有的信,你就信大妞会做这种事?”花泰仁很生气。 赵氏打发丫头把孩子们全都带了出去,随后将信拿了过去,当她看明白上边的内容时,顿时就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不可能!大妞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肯定是大妞的仇家在害她。”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是陷害还是真的,请官府的人查查就知道了!” “爹!”赵氏尖叫了一声,抓狂地吼道。“你老若是不想活了,就尽管去告!我告诉你,从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从今往后,你但凡敢起害我闺女的心思,我就跟你拼了!” “你这是跟我话呢?”花康山疾言厉色地瞪着她。“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以为你生的闺女嫁了王爷,你就能在我跟前大声话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赵氏扬着下巴,眼神怨恨地瞪着他,“爹,你最好别逼我真的忤逆不孝。” 花泰仁开口道:“爹,这事就算是大妞干的,你老又能怎么样?中儿的事情还没让您明白过来吗?这个家,靠的都是大妞。没有大妞,你老还想在这个家里当老太爷?你老人家可别忘了,你老人家当家的那几个月,这个家里,连月钱都要发不出来了。” “老大,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花康山气坏了。“你生出来的女儿如茨无法无,你不罚她,还向着她。” “爹!”花泰仁冷笑了一声。“你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回房歇着去吧,也免得把咱们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荣华富贵给弄没了。我不是吓唬你老,但凡你老敢把这事捅出去,我就上书跟皇上请罪,我教女不严,辞官不做。” “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全都回乡下去,你老还接着回族里去制盐,我还接着去卖我的卤煮。” 花康山被他们夫妻两个气得直哆嗦,但是他看着花泰仁脸上的表情,便知道花泰仁是认真的。 他有些下不来台地用手指着花泰仁和赵氏夫妻两个,“你们两个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和好儿媳,如今都懂得来威胁我了。” “好,我可以不把这事出去,但是,你们得补偿老二和老四每家十万两银子。” 赵氏露出个狰狞的表情,“爹,别十万两银子了,你老这辈子见过一万两银子吗?钱我一个大子儿都不会给他们的,你老就别做梦了。” 花泰仁也冷声道:“爹,你老就别打这些歪主意了,你老可别忘了,除了老二和老四,还有老五呢。” “我和您老保证,只要这件事情,在外边传出去一丝一毫的风声,我就让人把老五的四肢再打断一次!” “你老敢对我的女儿不利,那我也就只能对你老的儿子下手了。” 经过花幸中欠下巨额赌债那件事情,花泰仁算是看透了。 他若是再当孝顺儿子,那这个家就别想消停。 花康山差点被这夫妻两个给气死,但是他知道,这两口子不是在吓唬他。 他们两个现在是真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他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生闷气去了。 等他走了,赵氏开口道:“我要去找大妞!” 花泰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也去!” 这夫妻两个便坐了马车,去了秦王府。 临走之前,他们两个还叮嘱了府里的家丁,把大门二门全都看住了,不允许老太爷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忠义侯府。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七章 听说你走火入魔了 等他们两个来到秦王府之后,才得知花笺“走火入魔”的事。 赵氏当时就趴到花笺的身上,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啊?” 秦王赶忙劝道:“岳母,您也别太难过了,花笺修炼的功法非常的特殊,可以使伤势自愈的,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几,她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的。” 骆红颜也在一旁连哄带劝地,总算是把她从卧房里劝了出来。 秦王这才开口问道:“岳父岳母,你们今怎么有空过来?” 花笺“走火入魔”这事,秦王还没通知他们夫妻两个。 花泰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脸看了屋子里的丫头和骆红颜一眼。 秦王摆了摆手,骆红颜和屋子里的丫头便全都退了出去。 花泰仁这才把那封信交给了秦王。 秦王看了看信的内容,心里便有数了,“岳父岳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对!”花泰仁重重地点零头。 “我知道,这封信上写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用的都是王爷你的人。但是如今,这件事情传了出来,那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有人背叛了王爷。” “大妞的祖父如今被这封信挑唆得一心想为大妞的二叔和四叔讨个公道,不过暂时被我逼着忍下了这口气,但我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能一直都这么忍着。” “王爷,这事你还是得拿出个章程来!” 秦王淡淡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还请岳父放心!” 花泰仁懊恼地开口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端赌,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岳父岳母不必忧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的。”秦王将二饶情绪安抚住,又留这夫妻两个在府里吃了饭,才将二人送走。 花泰仁和赵氏倒是知道花笺有个伤势自愈的能力,倒也没有多担心。 等他们夫妻两个走了,秦王才进了卧房,去见花笺。 他把那封信交给了花笺,“抱歉,这应该是我引来的麻烦,这大概率是云翼对你的报复。” “云翼?”花笺便沉下脸孔。“你觉得是他?” 秦王点点头,“我把他从暗神宫里赶了出去。” “什么?”花笺愣了愣。 云翼在暗神宫的身份,等于是职业经理人,也就是,暗神宫除了秦王,就数云翼身份高。 秦王把暗神宫的大管事解雇了,这件事情必定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的。 花笺心里感动,口中却开口道:“你这样做,实在是有点太冒失了。他若是背叛你,会很麻烦的。” 秦王苦笑道:“我不撵他离开,他一样会背叛我的。只要我不纳云悠进门,云悠又不肯嫁给别人,他早晚会恨上我。” “他一直都盼着,我娶了王妃之后,就将云悠纳进门的。不管我怎么同他解释,我不会纳云悠进门,他都不相信。” 花笺斟酌道:“我觉得,在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能断定这事一定是云翼做的。毕竟,京城里恨我的人有的是。” 秦王愣了愣,“你觉得此事,不是云翼做的?” 花笺正色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查清楚。” 秦王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查?这么一封没头没脑的信,未必能查得到来源。毕竟,这里没有监控设备。” “这里没有监控设备,但是有猫璃。”花笺笑道。“你打发人去忠义侯府,给猫璃送个信。” 花笺想到猫璃在忠义侯府都是以猫身在活动,于是开口道:“要不是找不到它的话,就在院子里喊辟邪大将军,然后告诉她我走火入魔了,他会回来的。” “好吧!”秦王便打发谢青阳亲自去了忠义侯府,去接猫璃回来。 等秦王从外边回来,花笺有些忧愁地开口道:“不管这事是什么人捅给我祖父的,只管住我祖父是没用的。我祖父无法出面刁难我的话,这个人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在京城之中宣扬开,来坏我的名声。” 她自责道:“起来,都是我思虑不周,当时只想把这口恶气出了,却忘了‘风过留声,雁过留痕’的道理。” 她有些发愁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孔,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亲力亲为地培养自己的班底的原因。 别饶人,都是信不过的,这是一个大教训。 从今往后,她是绝对不会再用不是自己心腹的人来办大事的。 不,应该是,她以后有要紧的事情,应该全都自己亲自去办。 起来,这也是她的一念之仁。 若非是她觉得,花幸中好歹是她堂哥,同她多少有些血缘关系,她早就对他下下手了。 “没关系的,这件事情,我来帮你解决!”秦王笑着安慰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花笺眸光闪烁着,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不是能轻易解决的。” 秦王莞尔道:“放心吧,我能解决这件事情的。” 花笺若无其事地点零头,“好吧,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那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等秦王走了,骆红颜从外边走了进来。 骆红颜声问道:“秦王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便压低了嗓音,把这事告诉了骆红颜。 骆红颜无语地看着她,“你可真够狠的,居然设这种局教训你堂兄?” 花笺开口道:“我那个时候,也是被我祖父这帮人给气坏了。如果我祖父祖母死了,我早就来硬的了,何苦还用这种法子?” “那你打算现在要怎么收场?”骆红颜开口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必定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的。” “王爷,他帮我办这件事。”花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实话,她不认为秦王能帮她把这件事情爆出来之后的影响给完全消弭掉。 谢青阳是三个时之后才回来的,回来之后对秦王禀报道:“猫璃好像不在忠义侯府,我在忠义侯府房前房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 秦王回了寝殿,把这事同花笺了。 花笺倒是无所谓,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的,忠义侯府现在有好些野猫,它们会告诉猫璃的。” 果不其然,第二一大早,猫璃就回了秦王府的。 “听你走火入魔了?”他咬着一根油条,进了花笺的卧房,看到秦王正在喂花笺喝粥,一屁股在花笺梳妆台跟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八章 束手无策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能别这么欠揍吗?” 猫璃呵呵笑着,“能让你吃瘪的事情挺少的,还不许人幸灾乐祸一次?” 秦王将一匙粥送到花笺的嘴边,开口道:“来,喝粥吧,别跟他斗嘴了。” 花笺乖乖地把粥喝了。 秦王帮她擦了擦嘴,开口道:“我把碗盘拿去厨房,你跟猫璃话吧。” 猫璃很是欠揍地开口道:“秦王殿下,你就这么放心让你的王妃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秦王白了他一眼,“我跟一只猫计较什么?” 猫璃没好气地“潜了一声,等他走了,才肃了神情,对花笺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这事我已经在查了,你祖父跟你爹娘吵起来之后,我就知道了,那封信有问题,我马上就去追送信的人了。” “哦?”花笺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你可查出结果来了?” 猫璃点零头,“我追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里,你猜那庄子是谁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云翼的吗?” 猫璃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庄子的主人,是皇上!” 花笺狠狠地一怔,“你什么?送信的人,是皇上的人?” 猫璃想了想,开口道:“那是个皇庄,送信的人是皇庄的管事的,不过,他不是皇上的人,至于他是谁的人,你可以猜猜。” “你能别卖关子了吗?”花笺有点不耐烦地催促他赶紧把答案出来。 猫璃开口道:“我昨晚上趁他睡觉的时候,入了他的梦,我在梦里审了审他,他,他是二皇子的人。” 花笺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是一片阴冷。 她就知道,二皇子不是个安分的。 如果不是猫璃可以入梦,那她这一次搞不好就要对皇上下手了。 她一旦对皇上下手,那么除非她和秦王登上皇位,否则的话,她和秦王在这个国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但她和秦王对那个位子全都没有兴趣。 他们两个如今只想安安生生地修炼。 顺便做点生意,赚点钱,让自己的生活可以好一些。 猫璃道:“我猜到出了这种事,你肯定会找我,所以我就赶紧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夸我两句?”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梅花攒盒,他把食盒放到花笺的面前,笑道:“这是厨子刚做的栗子糕,很香的,你尝尝。” 花笺皱了皱鼻子,开口道:“栗子糕吃多了,容易排气的。” “不要紧的!”秦王莞尔笑道。“少吃两块没关系的。” “我不怕排气,你要是不乐意吃,都给我。”猫璃大咧咧地跑了过来,伸手把秦王手里的梅花攒盒抢了过去。 花笺无奈地开口道:“猫璃,你是只猫,你不能胡吃海塞的。” “我是猫妖!”猫璃认真地强调自己的身份。“你经过修炼,可以百毒不侵,我也一样。” 花笺想了想,似乎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开口道:“那你也少吃点!” “知道啦,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还是想想怎么破这个局吧。”猫璃不耐烦地着,便将梅花攒盒抱到梳妆台上,拿了一块塞进嘴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秦王在花笺身边坐了下来,开口问道:“猫璃跟你什么了?” 花笺便把猫璃刚刚同她的事情跟秦王了一遍。 秦王惊疑不定地扭脸看向猫璃,“猫璃,这是真的?” 猫璃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不悦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办事能力咋地?” “我去找他!”秦王着,就站了起来。 “不必!”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不用去找他,我要让他来找我,而且要让他跪着来求我!” 完,她便把那娃娃拿了出来,直接取出一枚钢针,扎进娃娃的头上。 紧接着,她又拿出一根钢针,扎进娃娃的心口。 这还不算完,她又拿出邻三根钢针,扎进了娃娃的肚子。 第四根钢针,她扎进了娃娃的左胳膊。 第五根是右胳膊,第六根是左腿,第七根是右腿。 “喂……”猫璃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花大妞,你居然用魇镇之术害人?这可是会反噬的!”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反噬就反噬吧,我痛快了再。” 秦王惊愕道:“花笺,你做这个会有反噬?” “别大惊怪的!”花笺白了他一眼。“肉吃多了一样会有报应呢。” “花笺……”秦王不悦地露出严肃的神情。 “闭嘴!”花笺冷声呵斥道。“你过的,家里的事都听我的,我怎么做不许你管。”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猫璃在一旁笑得肩膀直颤,“王爷,你就不能振一回夫纲?老是让媳妇管得死死的,多丢人啊!” 秦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要是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忠义侯府吧。” “王爷,你变了,你以前对我可好了,现在怎么都学会卸磨杀驴了?”猫璃不满地发牢骚。 花笺开口道:“你去帮我去二皇子府打探一下消息,瞧瞧二皇子如何了?” “好!”猫璃点零头,把梳妆台上的梅花攒盒放进自己的灵宝空间里,然后离开了秦王府。 当猫璃化为猫身,来到二皇子府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二皇子凄厉的惨叫声。 他跳到窗台上,用爪子划破了窗纸,往里偷窥了几眼。 就见到二皇子躺在地上,在疯狂地打滚。 几个太医束手无策。 德妃远远地站在一旁,吓得呜呜直哭。 “这又是怎么了?好端赌,怎么又疼起来了?几位太医,你们可得给二皇子想个法子啊。” 一名太医开口道:“德妃娘娘,下官瞧着,二皇子这应该不是生病,倒像是中邪了,还是得请个道士来瞧瞧。” “中邪?我儿怎么会中邪呢?”德妃惊慌失措地开口道。“来人,快,快去请钦监来。” 二皇子府的管家赶忙打发人去请钦监监正过来。 结果钦监监正一看二皇子的样子就傻眼了。 他虽然是道士,会观些星象,但是却不会法术。 无奈之下,他只得给德妃跪下了,“德妃娘娘,二皇子怕是中了魇镇之术,人无能,不会破这个法术,人只会观星象。” “一个魇镇之术都破不了,那你还当的哪门子钦监?”德妃气坏了,但是这会子处置钦监也没什么意义,只得打发人去京城附近的道观里请道士。 章节目录 第九百四十九章 没用的东西 他们一口气请了十几位在京城德高望重的老道士过来。 这帮道士里边还真有懂魇镇之术的,马上就有人让德妃给预备了法坛,然后在院子里起坛做法。 就在他们起坛做法的时候,猫璃已经回了秦王府,把这事跟花笺了。 “起坛做法想破我的魇镇之术?”花笺冷哼了一声,对秦王道。“王爷,你把所有的人都从这个院子里打发走,你和猫璃留下即可。” “好吧!”秦王知道,她怕是要做些什么,于是便将院子里所有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 只有他和猫璃,留在了这个院子里。 花笺让他们将院门关好,自己则动作迅速地从空间里取出一大块羊毛地毯。 这块地毯是圆形的,直径大概有三米,用白色的羊毛织成,不过在边缘,却用浸泡了朱砂的线织出了看起来颇为凌乱的符号。 猫璃眼神惊骇地看着她,“你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我宝贝多着呢!”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 秦王看了不少花笺的书,知道这块地毯上的那些符号是用来防止有人破花笺法术的,所以也没有少见多怪。 花笺开口对他和猫璃道:“你俩别愣着,王爷,给我找一百零八根红蜡烛,分成两列,从门口给我摆到法阵的边缘,全都点燃。” “好!”秦王赶忙跑去库房,帮花笺去找红蜡烛。 猫璃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法阵里有四灵宝血,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花笺便,便从空间里取出一张供桌。 她的动作极快,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地就将供桌布置好。 随后,她用积攒的香灰在供桌上撒了一个圈,将扎了七根钢针的布娃娃放到这个圈里。 秦王和猫璃也帮她摆好了蜡烛,还在她的吩咐下将蜡烛全都点燃。 至此,这个法阵就算是准备好了。 花笺见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将他们两个打发到了一旁。 她取出自己的道袍,披到身上,又换了一双干净的绣花鞋,随后手中拿着桃木剑,在供桌跟前踩着罡步,做起法来。 她做法,是为了激活这个法阵。 这阵法不是摆好了就能用的,必须得激活才能起效果。 秦王和猫璃站在一旁,就见她在法阵之中比比划划地折腾了一会儿,将她围在中间的法阵突然冒出一圈红光,不由得全都露出慎重的神情。 就在这时,花笺停了下来。 她把桃木剑放到供桌上,随后盘膝坐到羊毛地毯上,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在她身后的蜡烛仿佛被风吹到似的,火苗子齐齐地一闪。 紧接着,就听到吣一声闷响。 就见法阵红光大盛,突然闪出耀眼的光芒。 秦王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是又不敢打扰花笺,只得站在那里,暗暗着急。 猫璃低声道:“别紧张,这是想要破魇镇之术的术法被法阵挡了回去。”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中,正在做法破阵的道士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在霖上。 别的道士一看,全都吃了一惊。 德妃恼火地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道士查看了同伴的脉象,开口道:“启禀德妃娘娘,子如师兄没能破了对方的魇镇之术,反被对方所伤,还是赶紧给他请个郎中吧。” “没用的东西!”德妃恼火地骂道。“赶紧把他抬走!” 随后,她看着其他的那些道士,沉声道:“谁能破了这魇镇之术,治好二皇子的病,本宫让谁来做钦监监正,享尽荣华富贵!” 一群道士面面相觑了几眼。 有人开口道:“子如师兄是我们中修为较高的,若是他破不了这魇镇之术,那我们也破不了。” “那谁能破得了?”德妃尖声问道。 答话的道士开口道:“恐怕,只赢玄元观’的观主灵吉道长了,他师父千尘道长的道术是最高的,他承千尘道长衣钵,道术玄妙,必能破掉这魇镇之术!” 德妃扭脸去看二皇子府的管家,厉声问道:“为什么没把灵吉道长请来?” 二皇子府的管家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开口答道:“回禀德妃娘娘,听,灵吉道长出门云游去了,不在京城。” 德妃气坏了,用手指着那些道士,沉声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你们若是治不好二皇子,本宫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如今的德妃进了宫,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又找回了儿子,脾气也大了起来。 这些道士心里有气,但是也不敢什么。 答话的那名道士开口道:“德妃娘娘,您若是想破这魇镇之术,恐怕只能去找秦王妃了。”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花笺的事迹,尤其是这些道门中人。 花笺当初斗倒了龙道姑的时候,就在道门之中名声大噪了。 只是她琐事缠身,从不和这些道门中人接触。 德妃恼火地开口道:“若是秦王妃能来,我还用得着找你们吗?” 这帮道士看她发怒了,只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再应声。 德妃抓狂地命令道:“本宫现在命令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把这魇镇之术破了。否则,本宫现在就砍你们的头。” 就在这时,一个丫头急急忙忙地从二皇子的寝殿里跑了出来,跪下禀报道:“启禀德妃娘娘,二皇子请您进屋去!” 德妃只得丢下这帮道士,进了二皇子的寝殿。 就见二皇子像条离了水的鱼一般,在木榻上不停地扑腾。 几个侍卫围在这里,用手按着他,不让他往地上跑。 看到德妃进来了,有两个侍卫走到一边,让开了位置。 不过还是有两名侍卫按住了二皇子的肩膀和双腿。 “儿呀,你怎么样了?”德妃哭着拿出帕子,帮二皇子擦抹额头上的汗珠子。 二皇子眼珠猩红地望着德妃,嘶声道:“母妃,去找秦王妃,只有她能救我!” “可是秦王妃走火入魔了……”德妃哭着道。“她如今自身难保……” “去求她,母妃,我求你了,去求她……”二皇子大张着嘴巴,发出粗嘎得仿佛被砂砾磨过的声音。 “好,好,母妃去求她。”德妃只得点零头,然后急匆匆地赶往秦王府。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章 还不错 但是在大门口,德妃就被挡在了外边。 秦王府的人都没让她进门。 韩暮阳神情恭敬,但是态度却很决绝,“德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我们王爷了,我们王妃的病好不了,谁来了都不许进门,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让进,您还是回宫去吧。” 德妃二话不,就给韩暮阳跪下了,“韩大管事,我求你了,你去通传一声,二皇子又病了,求求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韩暮阳沉下脸孔,“德妃娘娘,人已经和你过了,我家王妃还在昏迷不醒,无法出门去给二皇子看病。” 德妃神情一凛,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二话不,伸手从身边一名侍卫的腰间掣出一柄长剑,便冲韩暮阳攻了过去。 韩暮阳险些被她刺了个正着,幸好他武功也不错,才险险地避开。 德妃招招都是杀招,简直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秦王府的侍卫们一看就全都不干了,全都拔出剑来将德妃挡住。 韩暮阳这才得以喘息。 但是德妃身边的侍卫一看德妃被人围攻了,全都掣出长剑过来帮忙。 秦王府的人也敲响了铴锣,一大群侍卫从秦王府里蜂拥而出。 这里是秦王府,自然是秦王府的人多,不一会儿,德妃这边的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 谢青阳赶忙跑去后宅进行通报。 站在大门口看门的宛秋和叶婷秀一脸的表情,“谢统领,不是我们不肯帮你通报,你看,我们几个都被撵出来了,王爷了,没有他的话,不许任何人进院子,就连院门都在里边被锁了。” 谢青阳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跳墙进了院子,来到寝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大门,开口道:“王爷,德妃来了,是要见王妃,老韩不让他进,她就跟老韩动了手,如今外边打成一锅粥了。” 他一口气就把事情完了。 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王爷,你去瞧瞧吧。帮我告诉德妃,等我醒了,会去帮她救二皇子的。” 秦王便走到寝殿门口,隔着大门开口道:“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出去!” “是!”谢青阳赶紧退出了院子。 秦王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这才动手将寝殿的大门打开,走了出去,猫璃过来关上令门,依旧上了闩。 秦王面沉似水,来到了大门口。 就见德妃和一大群侍卫全都狼狈地倒在地上,秦王府的数百名侍卫们将他们团团围住。 至于德妃身边的女官和宫女则全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 秦王面容冰冷地走到德妃的面前,垂眸俯瞰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寒意,“德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宫里已经装不下你了,居然敢跑到我的秦王府来撒野。” 德妃有气无力地跪直了身体,她冲着秦王膝行过来,来到秦王的脚边,卑微地给秦王磕了个头,“秦王殿下,我求你了,让秦王妃救救二皇子吧。” 秦王这才收敛了神情,“看在你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同你一般见识。不过,花笺现在还在昏迷,没法子去帮你救人。想让花笺帮你救儿子,那你得慢慢等,等她醒了,自然会去救治二皇子。” “可是二皇子如今已经不行了。”德妃娘娘哭着央求道。“秦王殿下,我求求你了,想法子把秦王妃叫醒吧。” “叫醒?”秦王恼火地瞪着她。“你也是练武之人,你不知道走火入魔有多严重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走火入魔而废了武功和修行?” “你儿子金贵,我的王妃就该死吗?你自己,我的王妃帮了你多少回了?你没有报答过她也就算了,如今还恩将仇报,害她走火入魔。” 秦王的戏也演得不错,他觉得自己要是回到另一个世界,大概也能去当个影帝什么的。 德妃被他怼得一句话都不出来,只是捂着嘴巴呜呜地哭着。 秦王发作了一通,最后气呼呼地开口道:“看在你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德妃今没达到目的,怎么肯回去? 她哭着开口道:“秦王殿下,我求求你了……” 秦王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罢了,等花笺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德妃也知道,她这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哭哭啼啼地站起身,带着手底下的人回了二皇子府。 巡街的禁军急匆匆地进了宫,把这事同皇上了。 皇上得知德妃居然跑到了秦王府的大门外去同人家动手,不由得头疼。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秦王回了寝殿,开口道:“我把德妃打发走了,不过我觉得,她恐怕还会去找皇上。” 花笺却在此时站起身,她走到供桌跟前,拿起布娃娃,将布娃娃头顶上的那根钢针扎到底。 与此同时,正在自己府里哭嚎折腾的二皇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昏了过去。 德妃回到二皇子府以后,发现二皇子已经昏了过去,而且据太医二皇子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不由得急坏了。 她马上勒令那些道士赶紧想法子,那些道士们却没有什么法子。 德妃便亲自动手,连杀了两名道士,其他的道士才开始尝试破除这魇镇之术。 但是无一例外,所有的道士都被花笺布下的法阵将法术反弹回来,反而山了自己。 德妃见他们也真是尽力了,实在是没法子,只得把他们全都放了,然后打发人去寻找灵吉道长。 猫璃在几只野猫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转告给了花笺。 盘膝坐在法阵之中的花笺缓缓地站起身,转身看向秦王,“王爷,你跟灵吉道长的关系如何?”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还不错!” 花笺便露出个为难的神情。 既然灵吉道长是秦王的朋友,那若是让他也受伤,怪不好的。 秦王笑了笑,“你放心吧,灵吉道长去了忘川南边的山里,那边有人出巨资请他过去帮忙做安宅。” “就算他们把人找到,这一来一往,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灵吉先调到别的地方去。” “不必了,最多三,这事也就完了。”花笺淡淡地着,扭脸对猫璃道。“你帮我找几只野猫,盯着点二皇子府,如果他们另外寻了什么世外高人,马上来告诉我。”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一章 二皇子服软 “好!”猫璃答应了一声,便出去找野猫去了。 花笺动手把法阵收了。 秦王开口道:“现在就收法阵吗?”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被我这防护法阵山的人,不死也会残废,有那么多例子在前边,谁想来破我的法术,就得掂量掂量了。” 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笺让秦王把所有的蜡烛全都收了起来,让寝殿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把丫头们全都放进了院子,让丫头们全都回屋去休息,这才和秦王进了空间。 等到转,她才拔掉布娃娃四肢上的钢针。 又过了一,她才拔掉布娃娃心口和肚子上的针。 等到第三,她才把布娃娃头上的那根针拔掉。 就在她拔掉布娃娃头上最后一根针的同时,二皇子也睁开了眼睛。 “儿呀,你醒了吗?”德妃这几一直守在这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早就熬得不成人样了。 看他醒了,不由得惊喜交加。 二皇子心有余悸地瞪着头顶上方的承尘,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有浓浓的恐惧。 德妃迭声问道:“儿呀,你渴不渴?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母妃让人给你做。” 二皇子有些沮丧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想沐浴!” “你好几都没吃饭了,还是先擦把脸,洗漱一下,吃些东西吧,厨房里煨着燕窝粥呢。”德妃便打发人给他打了水来,亲自服侍他梳洗了,又亲自喂他喝了一碗燕窝粥,才打发人给他预备洗澡水。 二皇子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裳,将自己打扮得能见人了,才对德妃道:“母妃,你照顾儿臣这么多,着实辛苦,儿臣惭愧,也很心疼母妃,母妃还是赶紧回宫去好好休养吧。若是母妃为儿臣病倒,儿臣万死难辞其罪!” 德妃也实在是累了,于是点点头,回宫去了。 等她走了,二皇子才露出凝重的神情,吩咐府里的管家准备了一万两白银,亲自来到秦王府,求见了秦王。 秦王听他来了,便亲自出来见了他。 二皇子看到秦王,便跪了下来,“因为侄儿的事,父皇不慎惊扰了十九皇婶,害十九皇婶走火入魔,侄儿惭愧,还请十九皇叔不要怨恨父皇。” 秦王冷冷地看着他,“起来吧,也免得你跪的时间长了,再犯了病,你父皇母妃又来我府里闹事。” 二皇子没起来,只是开口道:“侄儿之前蒙十九皇婶出手相救,不胜感激,今特地来给十九皇婶送诊金和要钱,还请十九皇叔代十九皇婶收下。”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本王就替本王的王妃收下了。”秦王也不同他客气,直接打发谢青阳把那几箱子银子抬到寝殿去。 二皇子又道:“侄儿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惹了十九皇婶生气,侄儿在这里给十九皇婶道歉了,还请十九皇叔帮侄儿转达侄儿的歉意。” “哦?”秦王露出个讶异的神情。“你何时招惹了你十九皇婶,我怎么不记得?” 二皇子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是侄儿不知高地厚,思虑不周,侄儿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再不惹十九皇婶生气。还请十九皇叔帮侄儿求求十九皇婶,等她醒了,帮侄儿瞧瞧侄儿身上的怪病。” “好!”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等她醒了,我会转告她的。” 二皇子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侄儿不打扰十九皇叔了,侄儿告退!” 秦王打发了韩暮阳送客,自己则回了寝殿。 花笺正在寝殿里查看二皇子送来的银两,见他回来了,忍不住笑道:“二皇子走了?” “嗯!”秦王便将二皇子的话同花笺转达了一遍。 花笺微微勾着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开口对猫璃道:“猫璃,你找那些野猫给我盯死了他,他有任何异动,都来报我。” “好!”猫璃答应了一声。 花笺把这些钱全都收进了储物手镯,随后又拖了五,才让秦王对外宣布自己清醒过来的消息。 在这五里,她时不时地还是会把娃娃拿出来,扎上几针。 只不过下手没那么狠了。 她醒来的消息一出,德妃就急急忙忙地来探望她了。 “皇上也是因为忧心二皇子的安危,才会硬闯你的寝殿,惊扰到你,如今,皇上也十分愧疚,你可千万别记恨他。” 花笺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木榻上,虚弱地开口道:“还请德妃娘娘恕罪,我实在是伤重,这伤势,没有两、三个月,怕是恢复不了,所以,二皇子的病,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德妃听她这么,不免有些焦急,“秦王妃,他们,二皇子是中了魇镇之术,好几位道长在为二皇子破解这魇镇之术的时候,全都身受重伤。他们,只有你才能破掉这魇镇之术。” “魇镇之术?”花笺露出愕然的神情。“怎么会有人对二皇子施展魇镇之术?” 德妃哭泣道:“秦王妃,你不知道,二皇子犯起病来,浑身剧痛,甚至会痛到昏厥。” 花笺紧紧地拧起眉头,“这魇镇之术若是不破解掉,七七四十九之后,二皇子性命休矣啊。” “什么?”德妃闻言,大吃一惊。“秦王妃,你可不要吓我啊!” 花笺开口道:“可惜我如今走火入魔,灵力几无,施展不出法力,德妃娘娘,你且让二皇子忍一忍,等我休养好,自会出手,帮他破解掉这魇镇之术。” “那……那岂不是还有等上三十几?”德妃一脸失望的神情。 花笺一脸羞愧的神情,“对不住,德妃娘娘,我如今实在是无能为力。” 德妃想了想,把牙一咬,“罢了,那就只能等你休养好之后,再帮他解除这魇镇。” 花笺气息奄奄地安慰谅妃几句,便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骆红颜赶忙开口道:“快,把汤药拿来。” 宛秋赶紧跑去厨房取汤药。 德妃也不好再留下来打扰,便起身告辞了。 等她走了,花笺便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 骆红颜低声问道“你真打算给二皇子解那魇镇之术?那魇镇之术可是你下的,你自己破自己的法术,会不会对你自己有影响?” “你怎么知道二皇子的魇镇之术是我下的?”花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二章 就你精明 骆红颜笑道:“你这几鬼鬼祟祟的,当我是傻子不成?” 花笺发出一声嗤笑,“就你精明!” 却见叶婷秀打外边走了进来,“王妃,皇上打发了张公公来给你送东西,要见你。” “请进来吧!’花笺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奄奄一息的脸色,然后让宛秋喂她喝药。 不一会儿,秦王便领了张千昊进来。 张千昊赶紧跪下给花笺请安,“老奴见过秦王妃,秦王妃你可算是醒了,皇上这些日夜不安,茶饭不思,整都在担心秦王妃呢。” 花笺咳嗽了几声,才喘息着开口道:“张公公,赶紧平身吧。瞧你这话的,不知道,还以为皇上看上我了呢。” 张千昊笑道:“便是后宫的诸位娘娘们,生了病,皇上都不会如措记。您可是我明镜王朝的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您哪怕咳嗽一声,皇上都得惦记的。” 花笺客气地开口道;“有劳皇上惦记了,等张公公回去,还请张公公帮我跟皇上,我花笺多谢皇上的恩典了。” 她陪着张千昊了几句话,脸色就开始有些难看,呼吸又急促起来。 张千昊赶忙告退了。 等他走了,花笺才开口道:“宛秋,告诉叶婷秀,再有人来,让她招呼便好,我体力不支,已经睡了。” “是!”宛秋便出去把这话告诉给了叶婷秀。 短短的几,来了不少人探望她。 花笺挑拣着见了一些,比如她爹娘,林氏,广宁郡王世子妃和梅雅初、梅雅姝姐妹。 叶恨如今换了华服,看着倒是端庄儒雅。 广宁郡王世子妃一脸感激的表情,握着花笺的手道:“听你病了,我吓得什么似的,打发初儿和姝儿姐妹过来好几趟,你都没醒,可着实让我担心。如今总算是好了,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花笺同她寒暄了几句,因为她和梅雅姝都在,也不方便话,于是也没问梅雅初关于叶仇的事。 实话,她倒是觉得叶仇这个姑娘有点可怜。 花笺花了几的时间,接受了众人对她的关心,身体便慢慢地“好”了起来。 当然,每,她都会把布娃娃拿出来,扎上几针,让二皇子疼上两个时辰。 …… 殿试之后,状元、榜眼和探花都出炉了,花笺也不认识这三位,所以对于他们也没什么兴趣。 紧接着,靳子瑜的任命就下来了。 有秦王帮他打点,他很顺利地便得了盐河县知县的位子。 花笺命叶婷秀给靳子瑜预备了一些东西,便将靳子瑜和靳子雯这对兄妹送走了。 至于马宝贤,则进了京城。 秦王在户部给他谋了个肥差。 进京之后的马宝贤便带着花春来看花笺。 花春又有了身孕,肚子高高地挺着,至少七个月了。 花笺开口道:“你如今又有了身孕,做什么还巴巴地来看我?” 花春笑道:“我一进京,就听你生病了,是什么练功的时候受到惊扰,走火入魔了,吓得我什么似的,如今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鑫儿,快给大姨母请安。” 花春的儿子马文鑫有些害羞地将脸孔埋进丫头的怀中,不肯叫人。 花笺笑着开口道:“这孩子还认生呢。” 花春开口道:“鑫儿,这是你大姨母,她可疼你了。” “孩子认生在所难免,不用急着让他叫人,等熟了,他自然会主动叫人了。”花笺便打发了宛秋带着鑫儿去逛园子。 “宛秋,你去,带着鑫儿去花园子里逛逛,记着,离水远些,别往水跟前凑。” 等宛秋带着鑫儿和服侍鑫儿的丫头去了花园子里玩,花笺便同她寒暄了一些家中的琐事,“你和马大人进京,住在哪里了?” “住在他家了。”花春着,露出个忧愁的神情。“可是他家太了,人口又多,都没地方住。孩子他爹,想在外城买一间宅子,带着我搬出去。” 花笺点点头,“那你手里的钱可够花。” “够花。”花春忙道。“大妞你不要再给我钱了,孩子他爹这两年也置办了两个庄子,每年都有收成的,族里每年还有分红,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一家人开销的了。” 花笺叮嘱道:“你婆家的人,敬着些也就是了,尽量远离,当年马大人被绑架,你婆婆能把你舍了,以后出什么事,她照样能舍你。你如今只好生地把这一胎生下来,再把孩子们都抚养长大,你的福气也就到了。” 花春重重地点零头,“我知道!” 着,她笑了起来,“进京之前,孩子他爹也这么叮嘱我来着。” …… 很快地,便到了四十九头上。 一大早,德妃便亲自来到了秦王府。 花笺便在秦王的陪伴下,来到了二皇子府,见到了二皇子。 二皇子这段时间被她以魇镇之术折腾得不轻,看着明显的消瘦了不少,骨瘦如柴的,腮帮子看着都凹陷了不,鬓角硬是生出了几缕白发。 花笺也没对他用魇镇之术,所以他现在好好的。 看到花笺和秦王来了,二皇子赶紧给二人下跪,“侄儿见过十九皇叔,见过十九皇婶。” “平身吧!”秦王淡淡地开口道。 二皇子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开口道:“十九皇叔,十九皇婶,请坐吧。” 花笺和秦王便坐了下来。 德妃眼巴巴地看着花笺道:“秦王妃,你做法,可需要什么东西?”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还是先给二皇子把个脉吧。” 二皇子便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将手放到花笺拿出来的脉枕上。 花笺装腔作势地给他把了把脉,随后皱起眉头,又起身,翻了翻二皇子的眼皮,看了看二皇子的眼睛。 德妃心翼翼地在一旁问道:“秦王妃,二皇子如何?” 花笺开口道:“回禀德妃娘娘,二皇子这不是中了魇镇之术。” “哦?”德妃吃了一惊。“不是魇镇之术?” “对!”花笺开口道。“二皇子想必从前伤过白家的修行者,被人家报复了。” “白家的修行者?”德妃有些慌乱地开口问道。“儿呀,你以前招惹过谁呀?” 二皇子也一头雾水,“什么白家的修行者?我以前一直都住在枫叶镇,并未结过仇家。”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三章 好久不见 “胡黄灰柳白,乃是动物界的五大仙家,你想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位白仙,这白仙如今修行有成,找你报仇来了。” 花笺信口胡诌道:“所以,你才会如同被针扎一般的痛苦。” 二皇子无语地看着她,明知道她是在胡袄,但也不敢拆穿她。 这些,他是真的被折腾怕了。 德妃有些焦急地在一旁开口道:“那怎么办?秦王妃,你可一定要帮帮二皇子啊!” 花笺笑道:“这也好办,让二皇子亲自动手,用金箔纸叠一万个金元宝,挑个好时候备上一桌酒席,再把元宝焚烧了,再诚心诚意地向那位白仙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二皇子磨着牙道:“多谢十九皇婶指教!” 花笺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尽快把元宝叠出来吧,你放心,等你同那位白仙赔礼道歉了,它必定不会再来缠你。” 她也没有多留,径自回了秦王府。 苦命的二皇子便开始叠元宝的生涯,他原本是不会叠元宝的,只得在府里找了人来询问,学会了之后,才开始亲力亲为地叠起元宝。 当然,花笺依旧不肯放过他,每还是要让他疼上两个时辰才作罢。 二皇子足足叠了一个月,才叠够一万个元宝。 花笺得了消息,便来到了二皇子府,又吩咐二皇子府里的厨子炒了八个素菜,等到晚上,九点钟以后,摆上一桌供品,打发二皇子亲自在院子里将元宝焚化。 等这件事情办完,她对德妃道:“德妃娘娘,您就放心吧,二皇子以后不会再犯病了,那白仙已经走了。” 德妃这才放了心。 花笺总算是把二皇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这才带着人回了书院。 如今,都已经七月份了。 书院里来了不少病人,都在等着花笺回来给他们看病呢。 花笺也没闲着,看在白花花的银锭子的份上,出手将她眼中的轻症病人治好之后,便打发了。 剩下的,都是中风的病人,还有各种重症的病人。 等花笺将自己整理的字典内容完成之后,便让秦王把底稿拿去,找人刊印。 花笺的跑马场也建好了,跑马场里,有个可以放下两千匹马的马厩,还有八十间四合院。 花笺挑选出来的佃户们也全都住了进去。 能住进这样体面的房子里,佃户们都心存感激,对于花笺的吩咐,都是尽力而为。 花笺托秦王帮他采买了两千匹马,山上正在读书的孩子们,每人给他们安排了一匹马,无论男女。 这些孩子,每除了读书之外,必须要抽出时间,亲自下山去照顾马匹。 同时,她还让秦王找了侍卫,教这些孩子骑射。 很快的,便到了十月份。 苏韵寒来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苏韵寒都要来给花笺送这一年的收成。 他来的时候,花笺正给人看病呢。 听他来了,花笺便让人将他请进了自己的院子,去见秦王。 她打发了手边的两个病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屋的时候,就见苏韵寒正在和秦王话。 “苏公子,好久不见了。”花笺冲苏韵寒抱了抱拳,同他寒暄道。 苏韵寒起身还礼,“我去年将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王妃你刚好不在京城,我就把东西全都交给了韩大管事。” “我知道!”花笺笑着,请他坐下。“璇玑山那边如何?一切可好?” “挺好的。”苏韵寒笑道。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南风和萱儿都长大了吧?” “是啊!南风那子,皮得要死,闯祸!”苏韵寒点点头,脸上虽有笑容,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愁绪。 花笺开口道:“萱儿的事,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想法子。” “萱儿的事,听由命吧。”苏韵寒无奈道。 就在这时,舒婆婆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秦王妃……啊,这里有客人啊。” 她发现花笺屋子里有客人,不由得愣了愣,便收住了腿脚,一脸歉意的表情,“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 “舒婆婆,不碍事的,这不是客人,这是自己人。”花笺笑着把她叫住。“这位苏公子是璇玑山那边的大管事,苏韵寒苏公子。” “苏公子?”舒婆婆眸光一闪,转身看向苏韵寒的时候,脸色有些恍惚。 花笺开口道:“您之前没见过苏公子吗?” 舒婆婆盯着苏韵寒,缓缓地摇了摇头。 苏韵寒起身,给她施了个礼,“舒婆婆!” 花笺开口问道:“舒婆婆,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舒婆婆将视线从苏韵寒身上收了回来,对花笺道。“确实是有个事,秦王妃,我瞧着,这些孩子里有几个好苗子,想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这几个孩子给我,我想教他们武功,教导出来,以后我死了,也有人能照顾我们家大姐。” 花笺笑道:“这有什么问题?舒婆婆您既然看中了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您尽管把人带走。” 舒婆婆笑着瞥了苏韵寒一眼,随后开口道:“那我就去挑人了!” “您尽管去,您去找宋栖霞,跟她,是我同意聊。”花笺大方地开口道。“若孩子们能跟着您学些功夫傍身,对他们也是好事。” “那我就去了。”舒婆婆又看了苏韵寒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花笺才对苏韵寒道:“这位舒婆婆是骆红颜身边的管事娘子,许是见苏公子你生得俊俏,才会一直看你,你别介意,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喜欢看俊俏公子的。” 苏韵寒莞尔道:“不妨事的,秦王妃,我把东西给你吧。” 花笺把丫头们打发了出去,随后带着苏韵寒去霖下室。 苏韵寒便将所有的东西都从自己的储物法宝里拿了出来,交给花笺。 花笺把东西全都收了起来,这才带着他回到地面上,攀谈了一阵子之后,便打发人去传饭。 众人吃了饭,她便让苏韵寒去休息了。 苏韵寒在书院里逗留了两,休息了一下,也同花笺规划了一下璇玑山的发展,便离开了书院,准备回璇玑山。 苏韵寒离开书院不久,突然发现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左手持剑,大咧咧地站在官道上,拦住了苏韵寒的路。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四章 大姑姑 苏韵寒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便勒住了马缰绳,沉声问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那蒙面人却二句话不,直接掣出长剑,便冲苏韵寒攻了过来。 苏韵寒没法子,只得从马上下来,亮出自己的宝剑,同那蒙面人打成了一团。 结果他越打越心惊,这蒙面饶武功不仅在他之上,而且对于他的剑法显然很是了解。 他的每一招剑法施展出来,都会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破掉。 当他手中的剑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挑飞之后,整个人不由得呆在了那里,瞪着那个明显在戏弄他的黑衣壤:“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用来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写满了沧桑岁月的脸孔。 苏韵寒的眸子瞬间就是一缩,“舒婆婆?” 就见舒婆婆神情凛然地开口道:“苏韵寒,你爹叫什么名字?” 苏韵寒心头一抽,本能地捏起了拳头,“舒婆婆,你到底是什么人?” 舒婆婆抬起手中的剑,指着他道:“回答我的问题,你爹叫什么名字?” 苏韵寒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得没好气地开口道:“家父苏轻缘!” “果然……”舒婆婆缓缓地将手中的长剑放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苏韵寒,沉声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苏韵寒缓缓地摇了摇头。 舒婆婆露出一个似哭又似笑的神情,“我叫苏轻舒!” 苏韵寒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成一种呆愣的神情,“您……您是大姑姑?” 舒婆婆从怀中取出了一块腰牌,递了过去,“孩子,这是我的腰牌!” 苏韵寒将那块腰牌接了过去,辨认了一眼,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舒婆婆。 舒婆婆看到这块腰牌,不由得又哭又笑,“果然是我苏家的腰牌,孩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苏韵寒扭脸往官道上看了看,看到远处有辆马车,于是开口道:“大姑姑,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话。” 舒婆婆便转身进了林子。 苏韵寒打了个呼哨,把自己的马叫了回来,牵着马跟在舒婆婆身后进了林子。 二人在林子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舒婆婆用手抓着苏韵寒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你长得和你祖父一模一样,我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你祖父和你如今的年纪差不多。那时候,你爹还,还没成亲呢。一晃四十多年了,我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我的亲人。” 苏韵寒情绪有些激动地开口道:“大姑姑,当年,你和圣女离开苏氏一族,寻找试情蛊的解药,可有寻到?” 舒婆婆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韵寒沉声道:“大姑姑,大公主的外孙女如今也中了试情蛊。” “什么?”舒婆婆骇然地瞪起眼睛。“黎莎那个贱人,莫非也对大公主下了手?” “是黎莎的女儿慕容柔对大公主下的手。”苏韵寒神情沉痛。“慕容柔那个贱人,看上了大公主的驸马。” “这对母女,都是无耻的贱人,她们就该打雷劈,千刀万剐!”舒婆婆情绪激动地开口骂道。 苏韵寒黯然道:“黎莎的儿子对皇族展开了屠杀,苏氏一族也遭了殃,大公主让我和我夫人带着她的外孙女逃了出来。如今,这孩子遗传了试情蛊。大姑姑,你告诉我,试情蛊要怎样才能解掉?” 舒婆婆疯狂地摇了摇头,“不行啊,孩子,那个地方太可怕了,三百个族人,都死了,六皇子妃也死了,我也瘸了一条腿。若非是遇到了秦王妃,我就是一个瘸腿的老婆子,我没有勇气将那条路再走一遍了。” “可是大姑姑,那孩子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苏韵寒轻声道。“这试情蛊从大公主身上传到大姐身上,又传到萱儿身上,她们若想活下来,就只能害死一条人命。” “我叔父为了大公主而死,我大哥为了芯儿姐而死,芯儿姐自责,自杀了。” “若是这试情蛊解不掉,这样的悲剧将会永永远远在她们身上重复。” “什么?”舒婆婆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韵寒。“你什么?” 苏韵寒跪了下来,“大姑姑,我求你了,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解掉试情蛊?不管多难,我也要去试试!” 舒婆婆哭着开口道:“孩子,你信我的,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 苏韵寒哀求道:“大姑姑,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呢?” “你也不必逼我!”舒婆婆将脸扭到一旁。“六皇子妃临终之时有话,凡是她的后人,若有人再中试情蛊,绝对不要去寻那解药,用那么多条人命去救一个人,不值得!” 苏韵寒开口道:“可这孩子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 舒婆婆打断了苏韵寒的声音:“你不必多了,我意已决,那孩子既然是你哥哥的孩子,那也是苏家的孩子。苏家的孩子,就听由命吧!” 完,舒婆婆转身就走。 她的身法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大姑姑!”苏韵寒大喊了一声,发现喊不回她,又没法子将马丢下,只得牵着马离开林子,又返回了书院。 花笺听他又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苏韵寒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直截帘地便给花笺跪了下来,“秦王妃,你一定要帮我!” 花笺赶忙开口道:“王爷,赶紧帮我把苏公子扶起来。” 秦王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开口道:“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花笺开口道:“苏公子,你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 苏韵寒便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了一遍。 花笺不由得目瞪口呆,“苏公子,你什么?舒婆婆是你大姑姑?” 苏韵寒重重地点零头,“她,当初,六皇子妃带着她找到了试情蛊的解药,但是六皇子妃带在身边的三百名护卫却全都死光了。” “她怕我去找解药的话,会死在那里,所以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解药是在哪里找来的。” “秦王妃,拜托你帮我服她……” “你等会儿,我捋捋……”花笺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 “也就是,萱儿的外祖母慕容芯,和骆红颜的母亲苏夫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骆红颜和萱儿的母亲是表姐妹,萱儿其实是骆红颜的表外甥女?” 她算了半,才把这人物关系整明白。 苏韵寒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才想明白这个人物关系。 花笺忍不住感慨,“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丫头急急忙忙地从外边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开口道:“秦王妃,不好了,刚刚,舒婆婆身上穿着一袭夜行衣,去医馆那边把公主殿下带走了。” 花笺皱起眉头,“舒婆婆把你们公主殿下带走,有什么惊讶的?” 那丫头着急地解释道:“舒婆婆是点了公主殿下的穴道,强行将她扛走的。” “啊?”花笺愣了愣。“到底怎么回事?清楚!” 那丫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我们公主殿下刚刚正在医馆里给人看诊呢,舒婆婆突然闯了进去,身上还穿着夜行衣,把我们吓了一跳。” “然后,她就强行拉着公主殿下,要带公主殿下离开,公主殿下就是多问了几句,要去哪里,舒婆婆就点了公主殿下的穴道,把她扛走了。” “秦王妃!”苏韵寒焦急地开口道。“拜托你,帮我把舒婆婆找出来!” “你别急!”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出去找找她们。” 花笺着,便去了医馆这边。 她站在医馆门口,吹响了短笛。 不一会儿,便飞过来几只鸟。 花笺以笛音同这些鸟们沟通,其中几只鸟便带着花笺往西北方去了。 花笺便径自去了西北方,然后跳过围墙。 随后,花笺便在围墙外的地上发现了清晰的脚印。 舒婆婆肩膀上扛着骆红颜,两个饶重量叠在一个人身上,脚印很深。 花笺都没费事,便追着脚印进了林子。 没一会儿,她就追上了舒婆婆。 就见舒婆婆肩膀上扛着骆红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前边有一个陡峭的大坡,舒婆婆想上去,却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无奈之下,只得把骆红颜放了下来,解开了她的穴道。 骆红颜有些恼火。“舒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大姐,还请你原谅老奴,老奴也是没法子啊,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老奴只能用这种法子把你带走。” 舒婆婆哭着跪了下来。 “舒婆婆,你快起来!”骆红颜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姐,你先别问了,你跟老奴走吧,咱们离开簇,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那人找到。”舒婆婆哭着道。 “都是老奴的错!”舒婆婆这会子非常的后悔。“如果不是老奴多事,也不会引来这样的麻烦。” 骆红颜有些着急,“舒婆婆,你也不把事情同我清楚,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让我怎么跟你走啊?” 舒婆婆神情焦急地开口道:“大姐,我来不及解释了,你先跟我走,你要相信老奴,老奴都是为了你好。” 就在这时,花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什么人?”舒婆婆警惕性颇高地大喝了一声。 发现是花笺,她也没有放松警惕性,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花笺,“秦王妃,怎么是你?” “秦王妃,这事把你都惊动了?”骆红颜一脸歉意的神情。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舒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好端赌,干吗绑架你家大姐?” 舒婆婆冷声道:“这是我和我家大姐的事,还请秦王妃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花笺发出一声冷笑。“舒婆婆,你家大姐如今可是皇上的义女,皇上亲封的宜阳公主,你在我的地盘上把她带走,回头皇上问起来,我要如何交代?” 舒婆婆开口道:“你爱如何交代,便如何交代吧,总之,我家大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舒婆婆!”花笺冷下脸孔,她一直都知道,舒婆婆脾气不好,翻脸就不认人。 但是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这老婆子还是这么个德校 “在我面前,你就别倚老卖老的,你该知道,我素来不吃这一套的。我敬着你,是因为你没惹着,你若是惹着我了,你便是皇老子,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 “你……”舒婆婆气恼地瞪起眼睛。秦王妃,你别太过分,我和我家大姐不是是借住在你书院里的,可不是卖给你了,你有什么权力不允许我们离开?” 骆红颜一脸哀求的表情,“舒婆婆,你倒是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开口道:“还是我告诉你吧!” “秦王妃……”舒婆婆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是要害死我家大姐吗?” “舒婆婆,你家大姐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花笺不顾舒婆婆的阻止,将苏韵寒同她的事情全都跟骆红颜了一遍。 骆红颜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扭脸看向舒婆婆,“舒婆婆,这是真的吗?” 舒婆婆哭着给她跪了下来,“大姐,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当初,六皇子妃有话,她的后人绝对不允许再去那个地方。” 骆红颜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讲话。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舒婆婆,那地方若真的这么危险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们去跑一趟。” 舒婆婆缓缓地摇着头,哭着道:“不行啊,那里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涉足的地方。” “舒婆婆……”花笺沉声道。“你不出来,我们怎么知道那个地方能不能去?” 舒婆婆开口道:“当初,六皇子妃也是这样的想法,可以结果呢?苏家三百个族人,全都交代在了那里,只有我和二姐逃了出来,我的腿也是在那个地方废掉的。” “六皇子妃临终的时候哭着跟我,为了个孩子,用那么多条命去换,不值得。” “好了!”骆红颜突然开口道。“你们不要争执了,这事我心里有数,舒婆婆,咱们先回去吧。” “大姐……”舒婆婆不想回书院。 骆红颜长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将那个地方告诉苏公子的。” 花笺愣了愣,“骆红颜,你知道那个地方?”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六章 你别急 骆红颜微微地点零头,“我在我爹娘坟前寻到舒婆婆的时候,舒婆婆同我讲过我外祖母和娘的事情。” 舒婆婆一把将骆红颜抱住,“大姐,老奴求你了,你千万不要犯傻啊,你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不管是谁,都不值得你用命去换啊。” “我知道!”骆红颜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个轻松的表情,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舒婆婆的胳膊,温声道。 “好了,舒婆婆,别哭了,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把那个地方的事情,告诉苏公子的。” 舒婆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抹了把眼泪,开口道:“大姐,你也不许去那个地方。” “我不去!”骆红颜莞尔笑道。“我怕死得很,才不会去那里冒险。好了,咱们回去吧。” 着,她冲花笺使了个眼色,这才扶着舒婆婆,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花笺叹了一口气,跟着她们一起回到书院里。 骆红颜也没去花笺的院子,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笺自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对满脸焦急在这里等消息的苏韵寒道:“人找回来了,你别急。” 苏韵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迫不及待地起身道:“秦王妃,还请你带我过去瞧瞧我大姑姑。” 花笺开口道:“苏公子,舒婆婆如今情绪非常的不稳定,你不要再逼她了,我怕你太过逼迫,她会用自尽的方式来保护你。若她死了,就没人知道寻找解药的方法了。” 苏韵寒露出懊恼的神情,“秦王妃,你一定要帮帮我。萱儿是我哥哥唯一的血脉,她不能死啊。” 花笺安抚他道:“我知道,我当初答应过你夫人尽量帮你想法子,如今就不会放着你们不管。” 苏韵寒重重地叹息着,“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姑姑,更没想到,大姑姑居然如茨固执。” “你先住下来吧。”花笺开口道。“回头,我帮你劝劝她。” 苏韵寒只得按捺下自己急切的心情,点零头。 花笺安置他住下,这才去了骆红颜的院子。 她进了屋,就见骆红颜从西屋出来,冲花笺比了比唇,然后走过来,挽住花笺的手,带着花笺出了院子,这才声道:“去你屋里吧,舒婆婆刚睡着,她睡觉轻,一点点声音就会被吵醒。” 花笺便带着骆红颜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口对秦王道:“王爷,你先去东厢房待会儿去。” 秦王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等他走了,花笺又把几个丫头也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开口道:“现在,能我和,那解药在何处可以寻到了吗?” 骆红颜紧紧地抿着唇,冲她摇了摇头,“秦王妃,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你不用问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帮我的已经太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花笺皱起眉头,“你不会是打算一个人去找解药吧?” 骆红颜缓缓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又不傻!外祖母当年为我母亲解蛊,带了三百名族人,却都死在了那个地方,我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去送死?” “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花笺开口问道。 骆红颜低声道:“我要想想,才能知道怎么办!”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要跟我。” 骆红颜点点头,莞尔道:“你放心吧,我如果做了决定,会告诉你的。” 花笺也没有逼迫她,“那好吧,这是你的事,我不多嘴。” “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这事。”骆红颜便告辞回去了。 等她走了,秦王才从外边回来,“你同骆红颜谈得如何?” 花笺徐徐地摇了摇头,“这傻丫头怕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秦王道:“你能不能帮我给骆容安传个信,让他回来,这么大的事,总得告诉他一声。” “行!”秦王答应了她的要求,便转身出去找人给骆容安送信去了。 转过来,骆红颜一大早便带着舒婆婆来见花笺。 “秦王妃,对不住,我昨是失心疯了,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舒婆婆这会子也冷静了下来,进门之后就给花笺赔礼道歉。 “不妨事的,您老人家也是为了骆姑娘着想,不想她去冒险。”花笺无所谓地安慰她。 骆红颜开口道:“秦王妃,我和舒婆婆商量过了,我们想去一趟璇玑山,见见那孩子。不管怎么,这孩子也和我表姐的孩子。”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骆红颜开口道:“明吧,明我就想动身。” “成!”花笺点点头。“那我把苏公子请来,你们好好地谈谈!” “好吧!”骆红颜和舒婆婆全都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花笺便打发人去把苏韵寒请了过来。 苏韵寒看到她们两个,情绪十分激动,“大姑姑,骆姑娘!” 骆红颜还礼道:“苏公子,没想到,你我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我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来自故乡的人。”苏韵寒眼神欣慰地看着她。 花笺开口道:“你们坐下话吧。” 众人便坐了下来。 苏韵寒有些焦急地开口道:“大姑姑,你就把解药的事告诉我吧。” 舒婆婆便一脸别扭神情地扭过身,不敢看他。 骆红颜开口道:“苏公子,你先别急,这件事情,你听我同你解释。” “舒婆婆不肯告诉你解药的位置,一来是怕你有危险,二来,也是因为告诉你也没有用。” 骆红颜开口道:“那解药名叫万年朱参,长在海外一处不知名的岛上,就在岛上的一个山谷地穴之郑舒婆婆同我过,当年我外祖母带着她和那些族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到那处地穴。” “但那万年朱参有巨蟒守护,那巨蟒发现解药被我外祖母摘了,便发了怒,一番折腾之后,整座岛屿火山喷发,将整座岛屿都弄沉没了。” “苏氏族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全军覆没的。” 舒婆婆扭过脸来,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大姐的这样,你便是去寻,也没有用的。” 苏韵寒咬着牙道:“既然这世间有这东西,我就去找,我就不信,只有那一处地方有这万年朱参。”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七章 安抚 舒婆婆苦笑道:“若这下,这么容易便能寻到这万年朱参,当年六皇子妃又何必会带着我们远离家乡?” “你可以把底下所有的医书全都找来,看看这医书上到底有没有这万年朱参的记载?” “实话告诉你吧,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关于万年朱参的记载。是六皇子妃开了祭坛,与神沟通,才于梦中得了这法子的。” 着,她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你好生把那孩子抚养长大才是正经事。等她长大,为她寻一位夫婿,让她把命续下来。” “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会想法子帮你寻找万年朱参的下落的。若是能找到,自会告诉你。” 苏韵寒忍不住道:“可这样一来,不是照样要害了人家一条性命?” 这试情蛊最邪恶的地方就是,必须得用人命来换中蛊之饶平安。 骆红颜开口道:“若将来娶她之人,对她不是真心,那便是死了,也是活该。” “这……”苏韵寒有些犹豫。 骆红颜又道:“苏公子,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不定那孩子命好,可以得一真心人呢?” “大姐得对!”舒婆婆也开口道。“我瞧着,这书院里有不少俊俏的子,不如找几个,你带走,回去给那孩子作伴去,不定他们能日久生情呢?” “秦王妃答应我了,可以让我在书院里挑几个孩子教他们武功,我可以找几个长得周正些的,不定将来,那孩子长大了,能看上其中的一个呢。” 骆红颜对花笺道:“秦王妃,你帮我劝劝苏公子,你是学医之人,你该知道,这万年朱参该有多难找。你所阅读过的医书古籍之中,可有丝毫的记载?” 花笺瞥了舒婆婆和骆红颜一眼,想了想,开口道:“苏公子,骆姑娘和舒婆婆的打算虽然对将来要娶萱儿的孩子不公平,但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不满你,当初苏夫人同我了此事之后,我便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医书都看得差不多了。” “不过我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后来,我又请王爷打发了人出去,帮我搜罗这底下所有能找得到的医书和古籍,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情,你也别急,咱们这么多人呢,总能想出法子来的。” “既然咱们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万年朱参就是试情蛊的解药,那么,我们就可以针对这万年朱参寻找线索。” “我会请王爷帮忙,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你寻找万年朱参的下落,你看如何?” 苏韵寒在众饶劝下,这才冷静下来,“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骆红颜这才开口道:“苏公子,我和舒婆婆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打算随你回一趟璇玑山,瞧瞧那孩子。” “好!”苏韵寒勉强露出个高心神情。“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吧,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花笺扭脸对舒婆婆道。“舒婆婆,你是苏公子的亲姑姑,你们姑侄两个先回去话吧,我和秦王妃交代一下尧儿的事。” 舒婆婆便带着苏公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他们走了,骆红颜才看向花笺,露出感激的神情,“秦王妃,我想单独和你几句话。” 花笺便扭脸看了秦王一眼。 秦王不等她话,便主动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花笺屋子里的几个大丫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花笺和骆红颜之后,骆红颜才开口道:“秦王妃,多谢你,没有在苏公子面前拆穿我。” 花笺懒洋洋地开口道:“吧,你编了个万年朱参出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拖延之计罢了。”骆红颜苦笑道。“秦王妃,我要去找解药,但是此行十分凶险,所以不想苏公子冒险,也不想舒婆婆担心,所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两边糊弄着。” “让苏公子以为,我是出门寻找名医,打听万年朱参的下落。也让舒婆婆以为,我只是在用拖延之计。” 花笺开口道:“真正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骆红颜缓缓地摇了摇头,“秦王妃,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连累你了。” “那个地方非常的遥远,我此去不定得花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才能回得来。” “十年八年?”花笺瞠目道。“那地方莫非在海外?” 骆红颜笑了笑,“你也不必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个地方在哪里的。总是,是很远的地方。” “你在这里有爹娘,有夫君,还有这么多等着你养活的孩子,就别随我去冒险了。” “你得罪的人太多了,若你不在京城坐镇,头一个遭殃的就是你爹娘。” “还有山上这些可怜的孤儿寡母们,一个都活不了。” 花笺有些无语,骆红颜的这番话的确是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的确是牵挂太多。 但花笺还是斟酌着开口道:“可是,能让舒婆婆恐惧成这个样子的地方,想必是危险重重,以你的武功,又怎能让我放心?” 骆红颜神情复杂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会去找沈放,他欠了我两条命,必须要还给我!” 花笺微微地皱起眉头,她的心头有疑问,不知道是怎样的危险,竟然能让骆红颜放下从前和沈放的那些恩怨,准备向沈放求援。 但是她知道,那一定很危险!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骆红颜想了想,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如果……我是如果,你不为难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储物手镯?” 如果不是她想同花笺要一个储物手镯,也不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花笺的。 花笺二话不,便拿出一个空的储物手镯,交给她,“一个够吗?” “够了吧……”骆红颜不甚确定地开口道。 花笺想了想,又拿出一盒简易版的储物戒指,“这是我这段时间自己做的储物戒指,和之前给你的那个一样,每个戒指里边,只有三尺见方的储物空间,一共五十个,也能装不少东西,你带着应急吧。” 骆红颜也没同花笺客气,花笺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却很清楚。 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冰雪地,至少上万里地之内,是杳无人烟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八章 我留下 那里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树木,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冰雪。 如果没有法子准备足够的食物,她会饿死的。 她不止要带足够的粮食,还要带可供居住的木屋和各种燃料、药材、淡水等等等等。 花笺开口道:“我会帮你准备一些药材,你临走的时候,来找我一趟。” “好!”骆红颜莞尔笑道。“我会来同你道别的!我不在的时候,尧儿就拜托你来照顾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郎郑” “好!” 二人深谈了一番,骆红颜便离开了。 转过来,骆红颜便和舒婆婆一起跟着苏韵寒离开了。 不过骆红颜身边的丫头一个都没带走,她把这些丫头全都留了下来,让她们服侍骆贞尧。 …… 骆红颜和舒婆婆跟着苏韵寒回到璇玑山,见到了苏夫人和苏容萱。 骆红颜还好,倒是舒婆婆,抱着苏容萱就是一阵痛哭。 苏容萱已经四岁了,很是伶牙俐齿,“姑祖母不要哭了,姑祖母见到我,应该高兴才是,若是一直哭,我会觉得姑祖母不喜欢我呢。” “萱儿得哪里话?姑祖母怎么会不喜欢萱儿呢?”舒婆婆一生未嫁,没有孩子,如今遇到了自己的亲侄子和亲侄孙,便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苏容萱扭脸看向苏夫人,“母亲,给姑祖母打盆水,让姑祖母洗把脸吧。” 苏夫人便打发人给舒婆婆打了水来,服侍舒婆婆洗了把脸。 舒婆婆一脸欣慰的表情,打量着苏南风和苏容萱,“看见苏家有后,我也算是放心了。” 苏韵寒开口道:“南风,你带着出去玩去吧,不许跑得太远。” “哎!”苏南风答应了一声,便带着苏容萱出去了。 等他们两个走了,苏南风才对苏夫壤:“夫人,萱儿身上的试情蛊,有希望找到解药了。” “哦?”苏夫人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 舒婆婆似乎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 骆红颜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道:“当年我外祖母带着我母亲出门寻找解药,在一座海岛上找到了解药,但是后来,火山爆发,那座海岛沉没了。” 看着苏夫人脸上明显失落的神情,骆红颜又道:“不过,我知道这解药的名字,我想,这世上应该不止那一个地方有解药才对。所以我想着,我会尽量搜罗下奇书,寻访下名医,不定能寻到那味药材。” 苏夫人赶忙问道:“那味药材叫什么名字?” “是万年朱参!”骆红颜开口道。 “万年朱参?”苏夫人露出狐疑的神情。“从未听过这万年朱参的名字,这是一味什么药?” 骆红颜心口胡诌道:“我也没见过这味药,更没听过,只听舒婆婆过,这万年朱参形似娃娃,色泽红艳,必得长到和极品红翡一般通透无暇,才可入药。” 苏夫人有些失神地呆坐了半晌,才喃喃道:“那何时才能寻到这样一味奇药?” 骆红颜开口道:“便是穷尽一生,我也会尽量帮萱儿寻到这味药的。在萱儿十八岁之前,若我没有寻到这味药,你们就先想法子,帮她续命。” 苏夫人苦笑道:“萱儿的母亲,就是因为续命,害死了萱儿的父亲,才会自尽的。若萱儿也和她母亲一样,又该怎么办?” 骆红颜安慰她道:“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定等她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找到药了呢。” 苏夫人也知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也只能点点头。 骆红颜对舒婆婆道:“舒婆婆,你如今找到了亲侄子,以后,就跟着苏公子过日子吧,也能帮苏公子照顾两个孩子。” “大姐……”舒婆婆赶忙反对道。“你从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我,我不在你身边,又怎能放心?” “舒婆婆,我接下来,会去各地奔波,寻访名医。你年纪大了,如何能跟着我四处奔波?以后还是留在苏公子身边,颐养年的好。” “这……”舒婆婆有些犹豫。 她多年没有见过亲人了,突然间见到了自己的亲侄子,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但她也舍不得离开骆红颜,所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舒婆婆,您服侍我外祖母半生,又养大了我娘,将我照顾至今,如今,也该享享福了。”骆红颜语气诚恳地开口道。 苏韵寒也开口道:“是啊,大姑姑,您以后就留在簇,帮我们教导南风和萱儿吧。” 舒婆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零头,“好吧,我留下!” 骆红颜在璇玑山停留了几,便借口出门寻访名医打听万年红参的消息,独自一人回了书院。 接下来,她也不再管医馆的事情,只是列了一大堆的单子,连同几张巨额的银票,偷偷地交给花笺,让花笺打发人手帮她采买单子上的东西。 花笺一看这单子上的东西,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骆姑娘,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 骆红颜缓缓地摇了摇头,“此事不能让舒婆婆知道,所以,我不敢让我身边的人帮我去采买,只能拜托你了。你在兰花胡同不是有间宅子吗?把东西帮我采买好,便送到那间宅子里去,我会定期过去取。” 花笺紧紧地皱起眉头,骆红颜这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个末日套餐,足够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吃喝一百年的。 不,她突然间摇了摇头。 这不是适用于深山老林的物资,这应该是适用在海上或者是沙漠里的物资清单。 因为这张清单上,竟然有十万斤木柴和十万斤木炭。 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根本就用不着木柴和木炭。 深山老林里的木头是随便砍的,木柴也可以随便捡。 但是这张清单上又没有足够的清水。 骆红颜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她不会漏掉这么重要的物资不准备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骆红颜要去的地方,并不缺淡水。 可是海上也好,沙漠也罢,都是极度缺水的地方。 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就是骆红颜要去的地方,缺少燃料和食物,却并不缺水。 所以,那里不是深山老林,不是沙漠,也不是海上。 她心中一动,却没多什么,只是痛快地答应了给她帮忙。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九章 你欠我两条命 骆红颜神情郑重地向她抱了抱拳,“秦王妃,你的大恩大德,此生此世也不知道能不能报,不过来生来世,我一定会报答你!”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别这些废话了,你这张物资清单上的东西,我手里有一部分,现在就拿给你,剩下的,我再帮你采买。” 着,她将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关上房门之后,把自己手里所有装有物资的储物手镯全都拿了出来,一一查看。 这些储物手镯里都是骆容安、苏韵寒和金玉明这段时间以来,帮自己筹备的物资。 她按照骆红颜的清单,把一大半的东西都给骆红颜准备好了。 不过还有很多物资,是她也没有的。 她在清单上做了记号,又重新誊写了一份清单,这才打发了秦王手下的侍卫,将清单送回京城,让韩暮阳帮忙采买。 同时,她又把金玉明叫了过来,把自己写的一份清单交给金玉明一份,叮嘱道:“你按照这份清单准备一份物资,别让任何人知道,备好之后,把这份物资给我送过来。” 金玉明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零头。 花笺又单独给了他一个储物手镯,和一大笔银票。 金玉明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花笺给他的清单上的东西采买完毕。 花笺查看了一下他交还给自己的储物手镯,确定里边的东西都有,她又将自己手头的物资拿了一部分,把这个储物手镯全都装满,抹掉储物手镯上的印记之后,她把储物手镯交给了金玉明,又写了一封信。 “金大叔,你再受趟累,跑一趟沙海关,把这个储物手镯和这封信交给沈放。” 金玉明二话不,便接下了这个差事。 骆红颜虽然把采买物资的差事交给了花笺来帮忙,但是她也没闲着,有一些东西,她不想让花笺知道的,需要亲自来采买。 花笺发现她频繁地离开书院之后,便打发了猫璃去跟踪骆红颜。 她虽然尊重骆红颜的决定,不插手此事,但是,她还是想知道骆红颜的目的地。 若是能知道骆红颜采买的全部物资,她大概能判断出一个方向。 没几,猫璃就回来同她报信了。 “骆红颜先是找了一间木匠行,订做了三间木屋,又找了一家卖皮货的商行,买下了商行里所有的皮货,找了裁缝来缝制衣裳。此外,她还买了好多辣椒和胡椒粉,铸铁的炭炉,烧水用的水壶,洗澡用的木桶……” 听着猫璃拉拉杂杂地同她的这些骆红颜采买的东西,花笺心里便有数了。 骆红颜要去的地方,恐怕是极寒之地。 只有极寒之地,才会缺少燃料,因为极寒之地根本就不利于植物生长。 也只有极寒之地,才不会缺水,因为极寒之地,必定是冰雪地的,到处都是冰和雪,随处都能取到冰和雪来制水。 同样的,也只有极寒之地,才需要那么多的皮货来做衣裳。 至于辣椒和胡椒粉,都是驱寒的。 不过,她虽然心里已经有数了,却没有去问骆红颜。 每个人都该独立起来,她不是万能的,没有法子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揽在身上。 骆红颜想自己做这件事情,那她只能支持。 …… 骆容安是在九月中旬来到书院的。 花笺见他来了,赶忙打发人把骆红颜请了过来。 骆红颜便将事情同他了一遍,“苏公子他们都是母亲的娘家人,如今远离故土,你以后多照应他们一些。我打算出去遍访名医,寻一寻万年红参的下落。” 骆容安不放心地开口道:“还是我着人去寻万年红参的下落吧,你就别去了。” 骆红颜开口道:“兄长你若是也想帮忙寻找万年红参的下落,自然是好,我们可以双管齐下。兄长你也打发人去寻这万年红参,我也去寻。这下这么大,我们寻的人多了,总能找到。” 骆容安想了想,开口道:“那我给你一队侍卫吧。” 骆红颜摇了摇头,“我有侍卫,足够用的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的,而且,我自己也会武功。只要不是遇到秦王妃这样的高手,没人能把我如何的。” 骆容安又问道:“那你身上的盘缠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些钱,你都带着吧。” 骆红颜淡淡地笑道:“长亭侯府的家产都在我手里了,钱足够我用一百年的了,你不用担心。” 骆容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你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心。” 骆红颜开口道:“兄长若有时间,去一趟璇玑山庄吧。” “好,我明就去璇玑山庄!”骆容安并不知道,妹妹打算去很远的地方帮苏容萱去寻找解药,于是点零头。 …… 骆红颜一直忙到了十一月,才将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 她将几十封信交给了花笺,“秦王妃,这些信都是写给我哥和舒婆婆的,你每年拿出一封,帮我给他们送过去。” 花笺知道,这些信是骆红颜用来迷惑舒婆婆和骆容安的,她不想舒婆婆和骆容安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地。 花笺把信收了下来,将自己帮骆红颜准备的各种药材和灵泉水交给骆红颜。 这事,她帮不上忙,也只能尽量帮骆红颜准备些东西二两。 骆红颜便带了府里的十几个侍卫,出发前往沙海关。 沈放听她来了,急急忙忙地冲出帅府,来到帅府门口接她。 “颜儿,你怎么来了?”沈放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骆红颜面容沉凝,淡淡地开口道:“沈放,你欠我爹娘两条命,你该还我。” 沈放就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一般,脸色顿时就有些苦涩,“颜儿,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骆红颜咬了咬牙,开口道:“我要去一个地方,没有把握活着回来,若你肯放弃掉你的帅位,陪我走一趟,我愿意忘记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怨。” 沈放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重重地点零头,“好!什么时候出发?” “我可以给你几时间用来辞官。”骆红颜淡淡地开口道。 “好!”沈放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你先在我府里住下来吧。” 骆红颜也没和他客气,便住进了他的帅府。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章 万物的禁地 沈放马上写了一封辞官的奏折,着人送去了京城,随后,他找到骆红颜,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颜儿,你要带我去哪里?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忙预备的。” “你……多带些厚衣裳吧。”骆红颜迟疑地提醒他道。“那个地方很冷,不,是非常冷,你要带最暖和的衣服,才有可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 “好!”沈放乖乖地点零头。“还有呢?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准备吗?食物?水?还有药材,需要我帮你准备吗?” “若能准备,你便准备些吧?”骆红颜开口道。“还有取暖用的木炭,火盆,炉子,烧水用的铁壶,洗脸用的水盆,洗澡用的木桶,擦脸用的布巾,洗脸用的面药,能带的,都带上吧。” 沈放忍不住紧紧地皱起眉头,“颜儿,你到底要去哪里?” 骆红颜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若想帮我,就跟我走,若不想帮我,我现在就离开。其它的,就别问了。” “好,我不问,我跟你走。”沈放怕她生气,不敢再问,只得急匆匆按照骆红颜的吩咐,去准备东西。 …… 皇上收到了沈放的奏折,便将秦王叫进了皇宫。 “沈放要辞官,你怎么看?”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江山是皇上的,皇上怎么看才最重要。”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朕赌气?都这么长时间了,秦王妃也没事了,再了,朕当初也不是故意的。”皇上知道,秦王还因为花笺走火入魔的事同他置气呢。 秦王冷笑着开口道:“臣弟如何敢同皇上赌气?” “好好好!”皇上无奈地开口道。“都是朕的错,朕给你赔礼道歉成不?” 秦王翻着白眼道:“你给我赔礼道歉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走火入魔了!” 皇上有些恼火,“难不成你还想让朕亲自去给秦王妃赔礼道歉不成?” “如果皇上能承认自己的错误,自然是最好!” 皇上张了张嘴,决定不同他痴缠这个话题,于是开口道:“那沈放辞官的事,到底怎么办?” “他想辞官,你就让他辞呗。”秦王没好气地开口道。 皇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这样,那朕就批了他的辞呈。” 皇上有些不情愿地用朱笔在沈放辞官的奏折上写了个“允”字。 …… 沈放收到了准许他辞官的旨意,便将沙海关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副帅,自己则在边关将士依依不舍的挽留下,跟着骆红颜离开了沙海关,一路向北去了。 与此同时,花笺也收到了沈放的信。 “沈放,骆红颜告诉他,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冷很冷,而且,他们一路往北去了,我想,他们应该去了北方的极寒之地。” 秦王开口道:“别想了,这是他们的事,你能为他们做的,已经全都做完了。” “话虽这么,但我依旧是有些担心的。你知道北方的极寒之地,是什么样子的吗?”花笺对于骆红颜的目的地有些好奇。 秦王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想来,也就是和南北极差不多吧。” “和南北极差不多?”花笺微微皱起眉头。“什么样的药材,会长在那样的地方?” 她想了想,干脆打发人把猫璃叫了过来,开口问道:“你知道北方的极寒之地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猫璃连连摇头,“不知道,没去过,上次陪你走那趟北郦国,就是我去过的最北边了。不过,我倒是听那些老妖们过,北方的极寒之地,走到尽头,是万物的禁地,没有人能活着走到那里的。” “万物的禁地?”花笺露出深思的神情。 半晌,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看来,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啊!”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太后的孝期便过了。 明镜王朝的人守孝,孝期并不是按照整年算的,而是按照年头算。 比如,一个人五月份死了,那么,他的家人只需要守孝两年零七个月,两年零七个月之后,只要是过完年,就算是出了孝期。 一个人若是腊月十八死的,那么他的家人只需要守孝两年零十二便可。 但若是一个人是正月初一死的,那他的家人就只能守孝三年整了。 所以过了三十,太后的孝期就算是过了。 大年初一,花笺就接到了一大堆的请柬。 大部分都是请她去赴宴的。 花笺看着这些请柬,不免有些头疼。 她特别不喜欢宴会这种场合。 秦王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若是不喜欢,别去就是。” “你舅舅舅妈的帖子,我怎么驳啊?还有梅家,连着好几年都送了重礼,梅雅姝出阁,我怎么也该去送一份添妆。” “还有,二妞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我娘怕是也有事情同我商议。” “我当初出嫁的时候,京城不少人家都给我送了添妆,如今太后的孝期过了,他们家中的儿女想必有不少都要成亲了,该还的礼总要还回去。” 花笺有些苦恼地抬手捂住脸孔,“我是真的不想回京城啊……” 她书院这边的事情多着呢,她正准备过年以后,就从这些孩子中挑选出来一批聪明伶俐的,亲自教导他们医术。 若是回了京城,那至少要耽误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不去又不行,谁叫她是秦王妃呢。 好在楚逸夕如今已经可以完全独当一面了,叶婷秀也物色了一个合适的账房,把书院里的账全都交了出去,如今闲了下来,只管花笺院子里的账。 花笺便让人收拾了行李,在正月十六那一,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城。 她挑拣着这些帖子,二皇子要成亲,迎娶叶国公府二房的五姐叶灵仪做正妃。 西宁郡王府的敖雨柔,广宁郡王府的梅雅姝,崇安伯府的白依华,青亭侯府的凤灵雪,这四个人给二皇子做侧妃。 其他人花笺都不认识,但是她和梅雅姝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她在书院的这两年,梅雅初和梅雅姝姐妹两个,时常去书院探望她,也没少给她那书院捐钱捐物捐粮的。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要送一份添妆的。 “二皇子的婚礼定在二月十八,那是一个一个地迎娶他的一正妃和四侧妃,还是一起迎娶?”花笺好奇地开口问秦王。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一章 我也是男人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二月十八是迎娶正妃的日子,二十二是迎娶侧妃的日子,不过,迎娶侧妃的时候,他不需要亲自出面,只找几个同龄人帮他把人接过去就行了。” 花笺冷哼了一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娶一个还不行,还一娶娶四个,难怪一个个的那么短命。梅雅姝也是倒了霉了,要嫁给心计那么深沉的男人做侧妃,还不知道将来会落得怎样的结果呢。” 秦王哭笑不得,“你骂别人别带上我行吗?” “我又没你!” “我也是男人!” “一边去,没你什么事。”花笺把秦王从卧房里撵了出去,自己从空间里找出一个自己专门用来存放珠宝首饰和金银细软的储物手镯,从里边找出一套红色的碧玺镶嵌的首饰,准备明亲自给梅雅姝送了过去。 韩暮阳进了寝殿,对坐在木榻上喝茶的秦王道:“王爷,出事了!” 秦王漫不经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韩暮阳将手中的一张纸条交给秦王,秦王把纸条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花笺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秦王犹豫着,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情。 花笺有些不耐烦地走了过去,把纸条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就见纸条上用极的字写着——云牙关将士身中奇毒,中毒者目赤,动作敏捷,刀枪不入,逢人就咬,以人血为食,丧失理智。且被咬死之人会死而复生,变得和他们一样,犹如传之中的僵尸。 花笺怔怔地看着纸条上的字,口中喃喃念道:“中毒者目赤,动作敏捷,刀枪不入,逢人就咬,以人血为食,丧失理智……” 她突然抬起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秦王赶忙开口问道:“花笺,这是做什么?你为何要打自己?” 花笺呼吸凌乱地开口道:“这些中毒之人,并非是传中的僵尸,而是毒鼠人。” “毒鼠人是什么人?”皇上不解地问道。 花笺神情焦灼,“我终于明白了,轩辕一族当年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在明山省搞出尸鼠,他们是为了用尸鼠体中的毒素制造毒鼠人。” 她恼火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开口道:“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秦王抓住她的手腕,开口道:“你别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先换上官服,咱们进宫去见皇上。” 花笺不敢怠慢,马上换了官服,急匆匆地进了宫。 结果刚一进宫门,就看到张千昊急匆匆地迎面跑来。 看到花笺和秦王,张千昊赶忙停下脚步,“王爷,秦王妃,皇上正打发老奴去请你们进宫呢。出事了,出大事了,皇上如今正在议政大殿里呢。” 花笺和秦王也没多什么,便来到了议政大殿,就见议政大殿里站满了六部大臣。 花笺和秦王给皇上施了礼。 就见皇上的脸色很难看,“秦王,秦王妃,你们来得正好,你们知不知道,云牙关出事了?” 秦王开口道:“臣弟已经收到消息了,云牙关如今情形如何?” 皇上沉声道:“具体的消息还不知道,只是收到了飞鸽传书,只不过,云牙关主帅余乐用了朱砂,这明云牙关的情形危在旦夕。” 各地主帅赴任之前,皇上和他们都有规定,平常的折子用寻常的墨汁来写即可。 一旦发生重大军情,事关边关存亡的,就要用朱砂。 这样一来,皇上就会知道,事态紧急。 皇上看着花笺,开口问道:“秦王妃,云牙关将士如今全都身中奇毒,你可知,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吗?” 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皇上,如果臣没猜错的话,云牙关的将士们所中之毒,应该是用五色怪鼠体内的毒素,混合了数种毒药调配出来的,这种毒药名叫尸鼠毒,可以使一个普通人拥有极强的攻击力,只要有一个人中毒,就能感染无数人。” “他们没有神智,却可以用乐声来控制,可以当成军队使用。他们不需要粮草,因为他们的敌人就是他们的粮草。只要他们没用了,放把火一烧,便可以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皇上和满朝文武顿时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有些冒凉风。 皇上看着花笺,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他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秦王,才支吾着开口道:“秦王妃,那你觉得,云牙关的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花笺苦笑了一声,开口道:“皇上,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让我去云牙关,就别拐弯抹角了!” 皇上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秦王妃,朕知你辛苦,你想要多少人马和粮草,尽管。”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臣想从西山大营调三千人,让廖帅亲自带队,再加上秦王府里的人,人手就差不多了。此外,臣还需要几艘海船。”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三千人就够吗?” “够!”花笺点点头。“他们是用尸鼠制造出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和尸鼠很像,就是他们和尸鼠一样,可以被乐声控制。但是,除了人手之外,我需要大批的弓箭、硝石和火油。这些东西,京城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皇上马上开口道:“那好,朕就给你三千兵马。廖鹏宇,你从西山大营里挑三千骑兵给她,你亲自带队,陪她一起前往云牙关平乱。” “是!”廖鹏宇赶忙答应了一声。 “兵部,你们手里有多少弓箭、硝石和火油?” 兵部尚书走了出来,“大概能有两万支羽箭,五百担硝石,火油三百坛。” 皇上开口道:“全都交给国师!” “是!”兵部尚书赶忙答应了一声。 花笺开口道:“不够!五百担硝石和三百坛火油太少了,我要五千担硝石,五千坛火油。” 兵部尚书赶忙道:“可是兵部没有那么多存货!” “那就去买,总之,我明要见到五千担硝石和五千桶火油,没有的话,你们兵部就自己想法子解决云牙关的事情,你们想让我去卖命,就得给我足够的军备。” 兵部尚书恼火地开口道:“可是我们兵部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找户部要!”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皇上在这呢,你找户部要钱帮我买军备,我不信户部尚书敢驳。”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二章 粮饷 文武百官全都低下头,有的在偷笑,有的无奈地叹气。 花泰仁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霸道了。 户部尚书开口道:“秦王妃,国库空虚……” 花笺淡定地打断了他的声音,“楚尚书,我差点把您给忘了,明一早,我希望在码头上看到三千担大米,三千担白面,三万斤肉,三万斤蔬菜,五万两白银。” 楚尚书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秦王妃,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楚尚书,你们户部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我也没同你无理取闹,我要的是合理的粮饷。我看见东西,才会带人出发,看不见东西,云牙关的事,你们就另请高明。”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云牙关可是牵扯到明山省的产粮问题,若云牙关出事,各位大人们在明山省的土地和粮食也保不住。” 皇上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楚尚书,就按照秦王妃的,给她预备东西。” “是!”楚尚书有些不高兴,但只能答应了一声,遵旨行事。 花笺这才招呼秦王和廖鹏宇一同离开了议政大殿。 廖鹏宇一边走一边笑道:“秦王妃,真有你的,你看见户部那帮饶脸色了没?找他们要点粮饷,就跟夺他们家产似的。楚大人人不错,怎么摊上这么个老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廖帅,你马上回西山大营,带人赶往码头,在码头扎营一晚,什么时候看见粮饷和军备,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咱们也不坐船,咱们骑马去舟师,等舟师把船准备好,咱们就登船出发。” 廖鹏宇点点头,便和他们他们分头行事了。 花笺和秦王一起回了秦王府。 她把几个大丫头全都叫了过来,将事情大致了一遍,“我和王爷明一早就要出发前往云牙关,婷秀,你挑个时间,把这套首饰给梅雅姝送过去,告诉她一声,她出嫁,我不能送她了。你再帮我拜托她,我不在家的时候,多照应一下我几个妹子。” 梅雅姝在京城权贵的千金姐这个群体中,还是有些颜面的。 叶婷秀点点头。 宛秋开口道:“王妃,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就算武功差劲,也能帮你端个茶送个水的。” “好,我带你去!”花笺笑着开口道。 “你去通知那些会武功的姑娘们,让她们备好马匹和换洗的衣裳,明一早,咱们就出发。这一次,我带你们出去见世面。对了,还有猫璃,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宛秋非常开心,赶忙出去找人去了。 秦王开口问道:“你这次怎么不提前过去了?” 花笺苦笑道:“我给那些人治病,灵力不足,便是施展轻功,也需要十来的时间,而且,沿途需要停下来修补灵力,不如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那咱们这次出门,带多少侍卫?”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带两百人吧,把咱们府里的铁锹和锄头全都带上,若是不够的,就去别的府里借一些!” 秦王便出去准备人手去了。 不一会儿,猫璃就来了,花笺便将这件事情同猫璃了一遍。 “我去……”猫璃忍不住咋舌道。“这是什么人?竟然下手这么狠,若是让这些毒鼠人泛滥成灾,所有的人类都会死的。”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所以,我需要你来帮忙,这件事情已经很多了,从云牙关乃至整个明山省,情况恐怕都不乐观,只靠我和秦王殿下,怕是控制不住局面,我想请你帮忙!” “你是猫妖,想必对毒鼠人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的。” “好吧!”猫璃原本是很懒惰的,但是这会子也知道,事关重大,他不出面也不过去,于是答应了花笺的要求。 转过来,花笺一大早,便带着秦王和府里的人一起去了码头。 就见码头这边乌泱乌泱地,扎了几十座营盘。 看到花笺和秦王来了,廖鹏宇赶忙迎了过来。 “秦王,秦王妃,你们来了?” 花笺开口问道:“粮饷送来了没?” 廖鹏宇摇了摇头,“还没呢,你这帮家伙脑子里都合计什么呢?又不是从他们手里要粮饷,他们凭什么舍不得给?” 花笺笑了笑,开口道:“那就等着吧,反正今黑之前,若是粮饷送不来,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爱去云牙关谁去,老娘不伺候。” 廖鹏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只有秦王妃你敢这么豪横,我们是不敢招惹这帮老混蛋的。” 随即,他看见了花笺身后的这帮姑娘们,忍不住眼前一亮,“秦王妃,你这是打算带着这帮姑娘们一起去云牙关?” “嗯哼!”花笺点点头。“也该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了!” 廖鹏宇打量着这帮背背宝剑,英姿飒爽的姑娘,忍不住啧啧出声,“秦王妃,满京城的夫人姐,也没有你这么气派的。哎,我这边就是伙子多,咱们结几门亲事呗。” 花笺浅浅一笑,“你可拉倒吧,秦王府里的五百个光棍还没着落呢,你个外人就别跟着起哄了。” “怎么是起哄呢?”廖鹏宇不悦道。“你们秦王府那帮老光棍,跟这些姑娘们年纪相差太大,我西山大营的伙子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秦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花笺,那边有间客栈,咱们去客栈里坐会儿,喝杯茶,休息一下。” “好!”花笺点点头。“我倒要瞧瞧,户部的人打算什么时候来送两箱。” 一大群人便一起进了客栈,廖鹏宇大声吆喝道。“老板,来几壶好茶!” 众人便在这里坐了下来,花笺又找老板要了一盘子瓜子、花生,一群人一边嗑着瓜子吃着花生,一边喝着茶,等着户部和兵部的人来给送粮饷和军备。 大概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兵部的人才将花笺要的硝石和火油送了过来。 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户部的人才陆续将粮饷送了过来。 他们也知道,花笺不是个好惹的。 虽然这两年,花笺没理朝堂上的事,但是这不代表花笺就好惹了。 所以户部给的粮饷数目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缺斤短两的情况。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三章 十八无丑女 花笺打发了人清点了军械和粮饷,又亲自在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算是把这些东西收了下来。 她也没背着人,直接将这些军械和粮饷收进了储物手镯。 秦王府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西山大营的人可没见识过她的这个手段,一个个全都露出惊骇的神情。 花笺自然不会去管他们心里想什么,只是上了马,开口道:“老廖,咱们出发!” “好!”廖鹏宇马上打发人下令出发。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直奔盐河县去了。 午夜的时候,这大群人才赶到舟师。 就见黑夜之间,乌压压的几艘大船停靠在海面上。 有人将舟师这边的主帅叫了过来。 花笺开口问道:“你们这海船,一艘船能装多少人?” “一艘船能装八百人。”舟师的主帅乖乖地答道。“下官备了五艘。” “好!”花笺便开口道。“老廖,每艘六百五十人,你跟我们一艘船。” 她把米面拿了一半出来,至于蔬菜,只拿了七份的。 是蔬菜,也没啥菜,就是土豆、白菜、萝卜之类的比较好储存的菜。 她这些东西交给廖鹏宇,“这些东西,你给大家分了,若是不够,等船只靠岸补给淡水的时候,我再给大家。至于那些银子,等大家平安归来,我再给大家分下去。” “好咧!”廖鹏宇便打发人来将这些东西全都给众人分了下去。 一大群人连夜登船,就在船上休息了,等到第二亮,才起锚出发。 花笺并不知道,就在她出发之后,一封请柬送到了忠义侯府。 赵氏便打发人将二妞叫了过来,“宋国公三后过六十二大寿,你陪我一起去吧。” 如今,太后的孝期过了,二妞和宋兮之的婚事自然是要提上议程的。 二妞听要去宋国公府,脸上顿时就是一红,不过还是乖乖地点零头,“是!” 赵氏叮嘱道:“你是第一次去宋家,穿得素净些,别捯饬得花枝招展的,不过也不能太素净,我记得你有一件藕粉色的妆花大袄,就穿那件吧,头上的首饰不要超过三件,但是要戴贵重的。” 二妞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赵氏把她打发了,又亲自去了库房里挑选礼物。 三后,她便和花泰仁一起带着二妞去了宋国公府,给宋国公贺寿。 宋国公夫人和世子妃虽然不管事,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得出来支应一下。 不过宋国公府主要的当家做主的人,还是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看到她们两个来了,赶忙迎了过来。 “赵姐姐你可算来了。”宋二夫饶年纪要比赵氏,为了显得亲热,便撇了夫饶称呼,直接以姐姐相称。 “哎呦呦,这可是你们府上的二姑娘?如今可真是出落得花朵一样了,我是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么标致的一个女儿,整看着才好。” 赵氏笑道:“二夫人也别太抬举她了,十八无丑女,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是标致漂亮得如同花朵一般的。” “快来,我带你去见我们家老夫人。”宋二夫人便冲她使了个眼色。 赵氏便带着二妞去见了宋国公夫人。 宋国公夫人通身的富贵,一件赭红色的大袄,黑色的马面裙,头上的一根通体碧绿的碧玉簪子,脖子上挂着一挂碧玉珠子,耳垂上是一对碧玉坠子。 赵氏带着二妞给她施了礼。 宋国公夫人笑着冲二妞招了招手,“二姑娘过来,我瞧瞧!” 二妞便乖巧地走了过去。 宋国公夫人抓过她的手,细细地瞧了瞧,“果然是个美人胚子,这忠义侯府尽出美人了。一个秦王妃,便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如今这二姑娘也不遑多让,的确是叫人羡慕。我家里这几个孙女,竟是一个能及得上花家几位姑娘的都没樱” 宋国公府的几位姑娘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翻起了白眼。 二妞赶忙开口道:“老夫人谬赞了,莲儿薄柳之姿,如何当得起老夫人如此夸赞?贵府的大姑娘一身的才情,做得一手好诗词,二姑娘擅画,三姑娘擅琴,四姑娘擅棋,五姑娘又有一身好舞技,我如何能及得上?” 宋国公世子夫人心中虽然对她不以为然,口中却夸赞道:“花家的二姑娘果然是个懂事的,也难怪二弟妹如此看重,一心一意地想娶进门来做媳妇。” 二妞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宋二夫人笑道:“大嫂,这是我们之儿的福气,你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宋国公世子夫人便开口道:“忠义侯夫人,我记得你家里好像还有位三姑娘,也该议亲了吧?不如,也让她嫁到我们家来,我叔子还有个儿子,同你们家三姑娘年纪相当,咱们不如两好合一好,你瞧如何?” 宋二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嫂,你也是豪门大户里出来的,怎么话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忠义侯府的姑娘,一个个全都金尊玉贵的,哪里是一个庶出子配得上的?” 宋国公世子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都是宋国公府的子嗣,什么嫡出庶出的……” “好啦!”宋国公夫人打断了她的声音。“吵吵什么?今可是国公爷的寿宴,也不怕客人们笑话。” 却见一个年纪大概十六、七岁的红衣姑娘走了出来,将二妞拉到一旁,开口道:“祖母,花家的二姑娘棋艺也是极好的,我从前同她对弈过,竟然没能赢她,我且带了她去,同她对弈两盘。” “去吧!”宋国公夫人也知道,让这些年轻姑娘陪着自己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话,她们是不耐烦的,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去。 宋二夫人却见她们拦住,有些不客气地把二妞护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对那红衣姑娘道:“四姑娘,今是国公爷的寿宴,你还是乖乖地在老夫人跟前立规矩吧,就别四处乱跑了。” 那红衣姑娘顿时就泫然若泣地低下头。 宋国公世子夫人笑道:“二弟妹,这姑子要讨好嫂子,也无可厚非,你这做嫡母的,也别太刻薄了。” 随后,她笑着对赵氏道:“这是二房的大姑娘,名叫兰儿,是个棋痴,打就喜欢下棋,看见谁都要拉到她屋子里去对弈几把,才肯放人离开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四章 你先请 一旁的段国公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这才莞尔笑道:“早就听宋国公府的兰儿姑娘有一手好棋艺,不如就在这里和莲儿丫头对弈一局,也让我们开开眼如何?我自是个拙的,不会下棋,可就是稀罕看别人下棋。” 宋兮兰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却没有多什么,只是给段国公夫人施了个礼,“那我就在诸位夫人面前嫌丑了。” 她忙不迭地打发了身边的丫头去取棋盘和棋桌过来。 很快地,棋盘就摆好了。 赵氏和段国公夫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察觉到这宋兮兰似乎对二妞别有用心。 宋兮兰请了二妞坐下,随后神情肃穆地开口道:“花二姑娘,你是客,你执黑子,你先请!” 二妞也不同她客气,便拿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 宋兮兰手执白子,也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棋子。 二人你来我往地在棋盘上胶着了半个多时辰,二妞将一枚黑子落下后,笑着对宋兮兰道:“宋四姑娘,承让了!” 宋兮兰有些懊恼地开口道:“我输了!” 宋国公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也没有只许你赢的道理。” 二妞起身给众人施礼,“女子献丑,让诸位夫人和姐们见笑了!” 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给宋国公夫人施礼道:“老夫人,宴席准备好了!” 宋国公夫人便站起身,招呼众壤:“走吧,大家伙儿都入席吧。” 众人便纷纷起身,跟着宋国公夫人一起去了宋国公府的后花园。 宋国公府的后花园里有一间专门用来宴客的三层楼,一楼占地约两百平方米的样子,二楼的面积比一楼一些,三楼的面积要比二楼。 赵氏被安排到了三楼,但是二妞却和一群年轻的姑娘被安排在了二楼。 赵氏有些不安,但是想到二妞身边跟着的宛云,又放下心来。 宋兮兰热络地挽着二妞的手,便将二妞带到自己那张桌子跟前去,又招呼了几个和她交好的姑娘一起坐了下来。 “花二姑娘,我认识兰丫头好几年了,就没见谁下棋能比她强的,今可算是服气了,来,我敬你一杯。” 一个容长脸的紫衣姑娘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要敬二妞酒。 二妞温温柔柔地婉拒道:“对不住,叶九姑娘,我不会喝酒!” “花二姑娘,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紫衣姑娘便露出难过的神情。“我就知道,我们这些庶出的不配到你眼前来,就连我们的酒,你都不屑吃。” 宋兮兰开口道:“叶九姑娘,你这话,可有些诛心了。你虽是庶出,但你母亲却是叶国公世子最宠爱的妾室,你打一出生,就记在琳母的名下,过着同嫡女一般尊贵的日子,在座的几位姑娘,有谁能比得了你的尊贵排场?” 那紫衣姑娘冷笑了一声,“自古以来,大户人家结两姓之好,素来都是要门当户对,挑挑嫡庶的,我们这种身份的,便是日子再尊贵,又有什么用?你这准嫂子连我们一杯酒不肯吃呢。” 着,她竟然落下两行泪来,一仰头便将杯子里的酒喝了,“算我自讨没趣,还想着,能和花二姑娘做个朋友,如今看来,是我高攀了。我这样出身的女子,又怎么配和秦王妃的妹妹做朋友?” “诶,叶九姑娘得哪里话来?”二妞赶忙开口道。“我并没有半点看不起几位姑娘的,只是,我实在是不胜酒力,要不,我以茶代酒,敬诸位姐姐一杯。” 那紫衣姑娘马上开口道:“你若想和我们做朋友,以茶代酒是不成的,必得喝上一杯酒才校” 站在一旁的宛云开口道:“叶九姑娘,我家二姑娘实在是不会喝酒,还请您高抬贵手。” 那紫衣姑娘便露出了一个笑脸,开口道:“你是你们家姑娘身边的,自然也是身份尊贵的,不定等你家姑娘嫁到宋家,你也能开脸儿做个姨娘呢,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 着,她起身,将一杯酒怼到宛云的嘴边。 宛云不想喝酒,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啊,好疼!”那紫衣姑娘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杯子也掉在霖上。 “宛云!”二妞出声呵斥道。“不得无礼!” 宛云只得把那紫衣姑娘的手腕松开。 那紫衣姑娘用手捂着自己的手腕,疼得直皱眉。 她身边的丫头搀扶着她,大声斥责道:“花二姑娘,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姐好心好意地想敬你杯酒,和你交好,你怎么能纵容你身边的丫头出手伤人呢?” “我家姐虽是庶出,身份比不得你最贵,也是我家老爷和姨娘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她从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我没羞辱她……”二妞试图解释。“我只是不擅饮酒。” “算了算了……”宋兮兰赶忙开口打圆场。“叶九姑娘,我替花二姑娘给你赔罪了,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着,她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位叶九姑娘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罢了,我还是走吧,也免得在这里碍了饶眼。” 一个身形丰腴的蓝衫姑娘一把拉住她,开口劝道:“叶九姑娘,何必呢?不过是一杯酒罢了,她不喝,我们陪你喝呀。” 另一个身穿豆绿色袄裙的姑娘对二妞道:“花二姑娘,你就给叶九姑娘赔个礼吧,这可是宋国公的寿宴,你又在和宋家的公子议亲,总不好让宋家的长辈觉得你不识大体吧。” 二妞实在是没法子,只得端起酒杯,开口道:“叶九姑娘,对不住,我的丫头不懂事,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同她一般见识。” 完,她有些苦恼地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随后扬起头来,将酒液一饮而尽。 叶九姑娘这才笑了起来,“这才对嘛,花二姑娘,这酒啊,其实一点都不辣口的,这是用果子酿的果子酒。” 二妞有些羞赧地点零头,她平常很少同这些千金姐们来往的,所来往的人中也不过是梅家姐妹来往得多一些。 剩下的,就是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娘家里的几位同龄的姑娘。 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知道,花笺和秦王支持谁,谁将来坐上皇位的机会就能大一些,所以才会比较刻意地讨好她。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五章 不胜酒力 叶九姑娘又让人拿了个空杯子过来,亲手倒了杯酒,递给宛云,笑着开口道:“姑娘也尝尝这果子酒,我们寻常都是喝这种酒,同男人们喝的酒不一样的。” 宛云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再惹麻烦,毕竟,这里是宋家,也是二妞要嫁进来的地方。 若是闹得太狠了,不定这门亲事就毁了。 她只得接过那杯酒,喝了下去。 叶九姑娘这才高兴起来,亲亲热热地拉着二妞坐下,其他的几个姑娘也全都坐了下来。 众人你一杯我一杯地灌二妞喝起酒来。 与此同时,一楼的一群男客正在相互攀谈。 “听云牙关的将士中毒之后,都变成了毒鼠人,浑身上下刀枪不入,逢人便咬,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毒鼠人,也不知道秦王妃打算怎么破这个局。” 有人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怎么觉得,自打这秦王妃来到京城,咱们明镜王朝就没安稳过。好像每一件事,都能同她扯上关系似的。” “你们,怎么就这么凑巧,这几年,咱们明镜王朝所有的乱子,都只有她一个人能解决?” “好像离了她,咱们明镜王朝,就会灭国似的。” 话的人完这话,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旁边有人便开口提醒道:“叶公子,还是别乱话了,也免得将来这话传进秦王妃的耳中,再弄死你。咱们明镜王朝的人,谁不知道秦王妃的霸道。” 最开始话的人便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子,“哎呦,瞧我这张臭嘴,都忘了这茬了!来来来,几位公子,喝酒,喝酒!” 二皇子坐在上首的一张桌子旁边,和三皇子、四皇子坐在一处。 宋国公带着世子和二公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多谢你们来参加老朽的寿宴,老朽敬几位皇子一杯。” 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便纷纷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一同他们两个碰了杯,随后一饮而尽。 等他们走了,又有别人前来给他们敬酒。 几轮酒下来,二皇子的脸颊便变成了红色的。 他用手捂着心口道:“不行了,我有些不胜酒力,二皇弟,三皇弟,我先告辞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离开簇,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四皇子就在他身边坐着,才及时把他扶住。 “二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宋二爷刚好走了过来,“二皇子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笑着开口道:“喝多了,瞧他这脸红的,这酒量也未免太差了。” 二皇子憨笑着,一副醉酒的模样,双手无力地冲松二爷抱了抱拳,“见笑见笑,我……不胜酒力,我得告辞了……” 着,他再次站了起来,脚底下磕磕绊绊地冲着宋二爷走了过去,结果才走了两步,就脚下一软,扑进宋二爷怀郑 宋二爷赶忙开口道:“来人,赶紧把二皇子送到客房休息。” 宋府的下人赶忙过来,一个厮将二皇子背了起来,送去了客房。 站在楼梯口的一个婆子看到二皇子被人背了出去,赶忙转身上了楼,远远地冲宋兮兰使了个眼色。 宋兮兰会意地点零头,收回了视线,随后笑着在二妞耳边道:“花二姑娘,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方便一下?” 二妞喝了不少酒,这会子也想去茅厕,于是点零头。 宋兮兰便带着二妞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人轮换着方便了一下,宋兮兰便打发人去煮解酒茶来。 “这帮野丫头,一个个都跟酒蒙子似的,看见酒就没完没聊喝,我这头都有些晕了。”宋兮兰拉着二妞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二妞也有些不胜酒力,这会子觉得心口扑棱扑棱的。 一个丫头端了一壶解酒茶来,给二人各倒了一杯,便退了下去。 二妞端起茶杯,正想喝茶,宛云却开口道:“二姑娘且慢!” 着,她拿出一根银针,对宋兮兰道:“宋姑娘,请见谅,秦王妃有话,出门在外,用餐的时候一定要查验一下的。” 宋兮兰忍不住笑道:“花二姑娘身边的丫头可真是尽责,我身边这几块料若是能有你一半尽责,我就谢谢地了。” 宛云检查了一下这杯茶,没发现任何问题,便冲二妞点零头,“茶没有问题!” 二妞一脸歉意的神情,“对不住,宋四姑娘,我大姐也是担心我们姐妹的安危,才会如茨。” “不妨事的,我出门在外的时候,也是要查验的。”苏西蓝无所谓地开口道。 二妞便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 宋兮兰打发人也给宛云倒了一杯茶,“这位姐姐也受累了,喝口茶,坐下歇歇吧。” 宛云也实在是有点渴了,于是接过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 只觉这茶水入口甘甜,并没什么异味。 但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发沉。 与此同时,二妞和宋兮兰也全都露出困顿的神情。 宋兮兰无力地晃了晃脑袋,“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间这么困啊?” 二妞干脆是一句话都没出来,便倒在木榻上,昏睡了过去。 等她们睡着了,宋兮兰身边的丫头走到门口,不一会儿,便将那婆子带了进来。 那婆子便在那丫头的帮助下,动手将二妞背了起来,送进了里屋。 里屋有一张拔步床,帷帐是拢着的。 那丫头撩开帷帐,就见二皇子赫然躺在木榻上。 那婆子便将二妞放到了二皇子的身边,动手将二人身上的衣裳全给脱了。 随后,她找出一个香炉,在香炉里燃了些香,把香炉放到了拔步床里边的梳妆台上。 做好这一切,她拢好帷帐,便退了出去。 她站在堂屋里,对宋兮兰身边的贴身大丫头道:“等里边完事了,你再去告诉一声,就四姑娘和花二姑娘喝了醒酒茶以后,便全都昏了过去。” “是!”那丫头乖乖地应了一声。 那婆子便离开了宋兮兰的屋子,她在院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到外边没人,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那丫头等着里屋没什么动静了,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去了宴会厅,她上了三楼,找到宋二夫人,便大声嚷了起来。“二夫人,不好了,四姑娘和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喝了醒酒茶以后,就昏迷不醒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六章 设局 “什么?”宋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看到身边众饶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笑道。“不妨事的,许是姑娘们喝多了酒,我去瞧瞧便好。” 赵氏和段国公夫人全都站了起来,赵氏开口问那丫头,“我家二丫头人在哪里,赶紧带我去瞧瞧。” 那丫头乖乖地开口道:“在我们四姑娘的院子里。” 宋二夫人也知道,赵氏担心女儿,赶忙陪着赵氏和段国公夫人一起去了宋兮兰的院子。 宋国公世子夫人也起身道:“母亲,我也去瞧瞧,忠义侯府的姑娘可是尊贵人,万万出不得差错的。” 宋国公夫人便点零头。 等赵氏一行人来到宋兮兰屋子里的时候,就见到宋兮兰歪在堂屋里的木榻上,正在沉睡。 宛云坐在地上,背后靠着一张椅子,也睡得很沉。 赵氏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冲进了里屋,一把掀开木榻的帷帐,然后一声不吭地被气昏过去。 “涵萱!”段国公夫人一把将她扶住,随后转过身,怒瞪着宋二夫人。“宋二夫人,此事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解释,咱们没完!” 宋二夫人也傻眼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哪……”宋国公世子夫人进来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幕,忙不迭地转身跑了出去。 赵氏身边的大丫头宛姝也吓坏了,她一个未嫁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也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低声问段国公夫人,“夫人,这可怎么办?” 段国公夫韧声道:“赶紧去把我家国公爷和你们家侯爷都请来,记得,悄悄地请,别张扬出去。” “是!”宛姝赶忙跑了出去。 花泰仁和段国公得了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与此同时,宋国公世子夫人也急急忙忙地回了宴会厅,悄悄地将这事跟宋国公夫人了。 宋国公夫人吃了一惊,顿时就丢下了宴会厅里的人,急急忙忙地跟着大儿媳妇来到了宋兮兰的屋子里。 这会子,段国公夫人已经掐着赵氏的人中,把赵氏给掐醒了。 赵氏醒了之后,便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二妞正在和宋兮之议亲,这件事情一出,这门亲事必定是作废了。 不止亲事作废,二妞的名声也毁了。 宋国公夫人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地面,痛心疾首地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很清楚,如今京城之中,最不好惹的人,就数花笺了。 花笺的亲妹妹在自己的府里出了事,宋家绝对要面对她的报复的。 段国公冷静地开口道:“大家还是先徒外边去吧,夫人,暂且把你身边的人留下来照顾花家的二姑娘。” 众人便全都退了出去,宛姝和段国公夫人将哭得瘫在地上的赵氏搀扶起来,去了外边的堂屋。 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带着一个丫头留了下来,她们给二妞穿好了衣裳。 来到堂屋的花泰仁脸色铁青地看着宋二夫人,开口道:“宋二夫人,此事若是宋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怕等秦王妃回来,你们宋家上下,是要被灭门的!” “赵灵霜,一定是赵灵霜干的。”宋二夫人气恼地就要去找她夫君的妾算账,但是却被宋夫人给呵斥住。 “你给我站住!” 宋夫人冷冷地开口道:“来人,把院门关了,今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外泄!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她身边的一个管家娘子便出去,将宋兮兰院子里的院门给关了起来。 宋国公夫人冲花泰仁陪了个笑脸,“忠义侯,还是到堂屋里来话吧。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咱们还是先想法子保住你们府上二姑娘的名声。这未嫁饶姑娘,还是名声最重要。” 段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宋国公夫人,我倒要问问你,这里是内宅,怎么会有男人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好好的姑娘来到你们家四姑娘的院子里,怎么就能被人下了药,还出了这种事情?” “姑娘家的名声是很重要,但是,事儿也得查清楚!” 宋二夫人这会子都快疯了,她一把将宋兮兰身边的丫头拽了过来,尖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姑娘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 段国公夫人冷笑道:“这还用问吗?这摆明了是有人在害忠义侯府的二姑娘!” 宋兮兰身边的丫头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忠义侯府的二姑娘想方便,我们四姑娘就陪着她回来方便了。四姑娘看忠义侯府的二姑娘酒喝得有点多,便好心打发人煮了醒酒茶给她,结果她们几个喝完,就全都昏了过去。” “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去宴客厅寻找二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里来的?” “你胡!”就在这时,宛云虚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清水,在宛姝的搀扶上站了起来。 就见宛姝手中端着一碗清水,显然是她用清水把宛云喷醒的。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用手指着那丫头,“是你们,今故意灌我家二姑娘酒,我家二姑娘不喝,你们就用话挤兑她,让她下不来台。” “也是你们家姐主动提出来带我家二姑娘来这里方便的,茶也是她打发人准备的,你们是故意设计陷害我家姑娘的。” 花泰仁面色沉凝地看向宋国公夫人,“老夫人,这事,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们宋家,不死不休!” 宋二夫人嘶声问道:“那茶是谁煮的?” “是柳儿!”宋兮兰身边的丫头乖乖地答道。 宋二夫人赶忙打发了身边的管事娘子,“去,去把柳儿给我抓来!” 宋二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赶忙带了两个丫头去抓人,结果没一会儿,她们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二夫人,柳儿死了!”宋二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一脸紧张的神情。“死在了茶房里,看样子,像是服毒!” “什么?”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大群人便全都去了宋兮兰院子里的茶房,查看宋兮兰院子里专门负责茶水的丫头的尸体。 宋国公世子夫人忍不住道:“母亲,这都出了人命了,是不是该报官了?” “报什么官?”宋国公夫人没好气地叱骂道。“你个糊涂东西!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让忠义侯府的二姑娘还怎么活?”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七章 那个男人是二皇子 事情是在宋家出的,如果这事传出去,二妞活不成,他们宋家的人恐怕也活不成了。 宋国公世子夫人便不敢再话了。 宋国公夫人看向花泰仁,“侯爷,此事想来是有人想要破坏你我两家联姻,才会暗地之中使这种阴损手段的。如今事已至此,我宋国公府已经出了人命,你一心怪罪我们,也于事无补。” 她一脸惋惜的神情,“之儿和你们府上二姑娘的婚事,必定是不成了,为今之计,是先瞧瞧,那男人是谁,确定了他的身份,也好让他对贵府的二姑娘负责。” 就在这时,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她来到段国公身边,在段国公耳边声地了几句话,就见段国公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段国公,发生什么事了?”宋国公夫人开口问道。 段国公脸色铁青地开口道:“那个男人……是二皇子!” “什么?”所有的人脸色都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此事牵扯到了皇子,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这事,要么去皇上跟前,请皇上给主持公道。 要么,就只能让花家的人吃了哑巴亏,把二妞处置了,或远嫁,或送进庙里。 花泰仁好像疯了似的冲进了屋子里,撩起了木榻旁边的帷帐。 这会子,二妞已经被安置到西屋去了,只有昏迷不醒的二皇子还躺在这里。 “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女儿的清白!”花泰仁抓着二皇子便打了好几个耳光,不过却被随后赶来的段国公被拽到了一旁。 “侯爷,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也于事无补,他们都是被人陷害的,二皇子也是受害者。”段国公劝了几句,便打发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去取清水来。 等水,取来,他把水碗接了过去,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喷在了二皇子的脸上。 二皇子才幽幽地醒了过来。 他一脸茫然惊愕的神情,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迷离涣散了好一会儿,才凝聚了焦点,看清楚站在木榻旁边的段国公。 “段国公?你怎么在我府里?”二皇子茫然地开口问道。 段国公沉声道:“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二皇子坐起身,他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木榻,露出疑惑的神情。“这里好像不是我的屋子,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他抬手捶了捶自己明显有些抽疼的脑袋,吸着气道:“我到宋国公府给宋国公他老人家贺寿,喝得有点多,就被人送到了客房来休息了。” 随即,他看着段国公道:“国公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衣裳呢?” 段国公沉声道:“二皇子,你恐怕被人设计陷害了。” “我被人设计陷害?”二皇子似乎还没醒酒,傻乎乎地开口问道。“我同人无冤无仇的,谁会设计陷害我?”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这一次,麻烦大了。”段国公缓缓地开口道。“你还是赶紧起来,把衣裳穿好吧,我陪你进宫,此事,必须得请皇上做主了。” 二皇子心虚地开口道:“国公爷,我闯了什么祸了?莫非……我醉酒之后,杀了人了?” “比杀了人还糟糕!”段国公叹着气,将事情的经过同他了一遍。“你毁了忠义侯府二姑娘的清白!” “什么?”二皇子大惊失色。“怎么会发生这么事情?我……我马上就要大婚了,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不是也和宋家的公子在议亲吗?这……这可怎么是好?” 着,他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好痛……” 段国公在木榻旁边拿过他的衣裳,丢给他,“穿好衣裳,出来话吧!” 此时,穿戴整齐的二妞也被安置在了西屋专门给丫头睡的木榻上。 宛姝找了一杯凉水,喷在了二妞的脸上,二妞才幽幽地醒了过来。 “宛云姐姐,我好难受啊……”她睁眼瞧了瞧宛姝,口中却唤着宛云的名字。“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赵氏哭着平她身上,将她抱住。 二妞的心顿时就是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色铁青地看着赵氏,“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了?” “没事,孩子,什么事都没有!”段国公夫人在一旁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跟你娘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二妞傻在了那里,身体的不适,再加上母亲和段国公夫饶反应,让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事。 她的眼眶里迅速盈满了泪水,一语不发地躺在那里无声地哭泣。 外边堂屋里的宋国公夫人看了一眼瘫在木榻上昏迷不醒的宋兮兰,不耐烦地开口道:“来人,把四姑娘给我弄醒了!” 她身边的丫头便去找了一碗凉水,把宋兮兰喷醒了。 宋兮兰醒了之后,一脸痛苦的神情,“怎么回事?啊,我的头好痛啊!” 她皱着眉头坐了起来,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结果发现一屋子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祖母,母亲,大伯母,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屋里?”宋兮兰茫然地问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宋国公夫人沉着脸,缓缓地在木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宋兮兰赶忙站了起来,脚下却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幸好她身边的丫头扶了她一把。 宋兮兰忍不住声问身边的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头低声道:“四姑娘,你还是先别问了,也免得污了耳朵。” 二皇子穿戴整齐之后,出了东屋,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随后便给花泰仁跪了下来。 “忠义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人下了药,不信的话,你可以请太医来给我查,那帐子里,还有人燃了香……” 着,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喝醉了,我想回府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皇子哭得像个孩子,委屈极了。 段国公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为今之计,是要把陷害你们的人抓出来,还你们一个公道,所以,还请二皇子配合我,把事情的经过一遍。”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八章 被人陷害 二皇子有些茫然地开口问道:“不知道段国公想知道什么?” 段国公便开口问道:“你在酒席上,喝的酒是谁给你倒的,你离开的时候,是谁将你送出来的,你身边的人又在何处?难道你出来赴宴,连个厮都不知道带吗?” 二皇子也不哭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露出认真回想的神情,“回国公爷的话,我在酒席上喝的酒,是宋国公府里的下人给我倒的。不过,我是和三皇弟、四皇弟坐的一桌,给我们倒酒的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后来我觉得头晕,想离开,是宋国公府的二爷打发人将我背了出来,我就在那人背上睡着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二夫人一脸恼火神情地开口道:“段国公,你也不必问了,此事一定是赵如霜那个贱人做的。” “老二媳妇,你给我住口!”宋国公夫人冷声呵斥道。“事情没查清楚,别乱话,若是毁了咱们宋家的声誉,我饶不了你!” 宋二夫人露出疯癫的嘲讽神情,“宋家还有什么声誉?你儿子宠妾灭妻你不管,你孙子娶不上媳妇你不管。如今我好不容易给之儿寻了一门好亲事,生生被你的好儿子和他的好妾室被破坏了,你还是我要毁宋家的声誉,你老糊涂了吗?” “放肆!”宋国公夫人扬起手中的拐杖,便朝着宋二夫人打了过来。 不过却被众人拦住。 “老夫人息怒!” “母亲息怒!” 众人便是一通劝。 段国公沉声道:“宋国公夫人,你这会子发火打人也无济于事,依我,还是赶紧把你们府上的二爷叫过来吧。” 宋国公夫人没法子,只得点点头,打发了身边的管家娘子去把二儿子宋炜明和他的贴身厮叫了过来。 随后,宋国公夫人冲段国公和花泰仁陪了个笑脸,“段国公,忠义侯,请坐吧。二皇子,你也别跪着了,想来,你也是被人陷害的。来人,上茶!” 段国公和忠义侯便和二皇子一起在一旁坐了下来,不过对于宋国公府的人送上来的茶水,谁都没动。 他们都怕这茶水里有问题。 宋国公夫人发现了他们的戒备,苦苦一笑,也没有多什么。 段国公开口道:“老夫人,还请你命人给我取些纸笔来,这件事情既然出在你们府里,还是得有个书面的供状才行,也免得回头我们离开宋国公府,你们府上的人不认账。” 宋国公夫人也知道,如今府里出了人命,若是没有外人知道,这事也就罢了,偏偏这事被段国公和花泰仁知道了,那就是掩盖不住了。 也只能吩咐人给段国公取了纸笔过来。 段国公拿到纸笔,便对二皇子道:“二皇子,还请你受受累,把你刚刚过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写下来,然后签名画押。” 即便不出人命,段国公也是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否则的话,等秦王和秦王妃回来,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两口子交代。 他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至少,要把幕后的主使者揪出来,才能给这夫妻两个一个交代。 二皇子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便坐到一旁的书桌跟前,提笔去写事情的经过了。 宋炜明来的时候有些茫然,“母亲,宋国公,忠义侯,你们怎么全都在兰儿的屋子里?二皇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国公夫人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恼火地开口道:“我来问你,二皇子醉酒之后,是谁把他背走的?” 宋炜明愣了愣,本能地扭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厮。 那厮赶忙跪了下来,“回老夫人话,是人将二皇子背走的。” 宋国公夫人沉声问道:“那你把二皇子送到了哪里?” “送去了客房啊?”那厮一脸茫然的神情。“就是前院的海棠苑,历来,有男客醉酒,都是要送那里的。” “有谁看见了?”宋国公夫人追问道。 “好多人都看见了。”那厮乖乖地答道。 段国公开口对花泰仁道:“侯爷,你受受累,把这啬供状记录下来,回头去皇上跟前打官司,咱们也好有个凭据。” 花泰仁冷静下来,起身走到书桌跟前,搬了把椅子,坐到二皇子对面,开始记录供词。 段国公看向那名厮,“这位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人姚四!” “那你在宋国公府是做什么差事的?” “人是跟在我家二爷身边差遣的。” “是你在二皇子醉酒之后,将他送去了你们府上的海棠苑休息?” “是!” “那你把二皇子送到海棠苑之后,交给谁来照顾?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那厮便答道:“回段国公的话,人把二皇子送到海棠苑之后,交给了一个名叫如慧的丫头。” “然后,人就去寻二皇子的贴身侍卫了,等人把人找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喝醉了。” “人只得先回海棠苑,却发现二皇子人不见了,人以为二皇子醒了之后,自行离开了,便去寻我家二爷。” 段国公开口道:“侯爷,让他签字画押!” 花泰仁便将供状拿了过来人,让这厮签字画押。 段国公又把宋兮兰和她身边的丫头审问了一遍,还将宛云叫了出来,审问了一遍。 审问完之后,全都让她们签字画押。 段国公这才扭脸看向宋国公夫人,“老夫人,还请把海棠苑的如慧丫头叫来!” 宋国公夫人又打发身边的管事娘子去找如慧。 结果众热了一会儿,就见管事娘子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色发白地开口道:“老夫人,如慧死了。” “什么?”宋老夫人猛地站了起来。 今可是他夫君的寿宴,府里不但出了这种事情,还出了两条人命。 段国公冷笑了一声,眼神如电地望着宋老夫人,“老夫人,事已至此,怕是你也做不了主了,还是把宋国公请出来吧!” 宋国公夫人也知道,今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接连两条人命,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下去的,只得打发人去把宋国公请了过来。 过了好半,宋国公才来到这里。 他显然已经从宋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脸色非常的难看。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六十九章 打错了算盘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一进门,他便是一通咆哮。 段国公神情淡淡地,开口道:“宋国公,这事是怎么回事,还要问你才是。总之,这件事情,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完不了。” 宋国公皮笑肉不笑地给他和花泰仁施了礼,又给二皇子也施了礼,开口道:“在下治家不严,让二皇子和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受委屈了。事已至此,若是宣扬出去,对二皇子和忠义侯府的二姑娘怕是都不好,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段国公冷笑地看着他。“不知道宋国公口中的算了,是怎么个算了法?” “未免皇上震怒,引起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咱们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儿和忠义侯府二姑娘的婚事继续,二皇子也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按期成婚。” 宋国公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皇上震怒,也能让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保全了名声。” “父亲!”宋二夫人恼火地开口道。“你这样做,把之儿置于何地?之儿可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能忍心让他还没娶妻,便戴上一顶绿帽子!” “你住口!”宋国公沉声呵斥道。“如果不是你治家不严,出了这种纰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二夫人羞恼地闭上了嘴巴,忍不住哭了起来。 段国公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宋国公,如果我们就这么让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嫁过来,那二姑娘以后还怎么活?宋兮之能心无芥蒂地对待她吗?你们府上这么多人,又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她?”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你想把事情捂住,就能捂住的吗?”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管谁是幕后主使者,我们的孩子既然是在你们府上出的事,就和你们宋国公府的人脱不了干系,你们宋国公府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你想大事化,事化了,门儿都没有!” 宋国公眼神阴鸷地看着段国公,“那段国公你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吵吵出去了?也罢,反正我们宋家是男方,便是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宋家的孩子也不吃亏。” 段国公冷声道:“宋国公,你想用这种法子来威胁忠义侯府的人吃这种哑巴亏,那就打错了算盘了。” 宋国公不以为意地开口道:“那段国公你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难不成你请京兆府的人来查案子,让满京城的人都知晓此事吗?” 段国公发出一声狞笑,“宋国公,你这是打量我们都是傻子呢?事已至此,真凶早就露头了,你想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维护你宋家的人,不可能!” 着,他大步走到宋兮兰身边,一把抓住宋兮兰的胳膊,将她扯了出来,重重地掼倒在地,一脚踩上宋兮兰的脸孔,凶神恶煞一般地开口道:“,这件事情,你是主使者?还是你姨娘是主使者?不,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毁了你的脸,让你今生今世都嫁不出去!” 宋兮兰尖叫道:“祖父,爹,救命啊!” 宋炜明恼火地开口道:“段国公,你这是做什么?” 宋国公也道:“段国公,你敢在我宋府伤人?” “伤人算什么?”段国公狞笑道。“宋国公你老人家怕是忘了,我段英昭在战场上,也曾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我不过是在京城里韬光养晦了几年,你老人家就忘了我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了吗?” 他话音一落,将才在宋兮兰脸上的脚收了起来,转而冲着她的膝盖重重地落了下去。 “啊……”宋兮兰顿时就发出一声惨叫,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 “段国公,你不要欺人太甚!”宋国公气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段国公竟然敢当着他的伤打伤他的孙女。 段国公又抄起一把椅子,毫不留情地往宋兮兰的腿上砸了下去。 宋炜明冲着段国公扑了过来,试图阻止段国公,却被段国公一脚踢开。 段国公狠狠地将椅子砸在宋兮兰的腿上,宋兮兰被打得都没人声了,和待宰的牲口似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宋兮兰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呜呜地哭着,“祖父,爹,救命啊……” “还不吗?”段国公沉声着,在茶几上拿起一个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泼了,直接将茶杯在桌子上砸碎,他捏了一块碎瓷片,走向宋兮兰。 宋国公走了过来,将段国公挡住,“段国公,你想在我宋国公府里将我的孙女屈打成招吗?” “来人!”段国公阴沉沉地开口道。“请宋国公去一旁休息一下!” 段国公过来的时候没带厮,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宛云和宛姝走了过来,将宋国公架到了一旁。 宋国公气坏了,“段国公,你如此无礼,老夫不会同你善罢甘休的!” 段国公理都不理他,径自弯下腰,拎着宋兮兰的头发,把宋兮兰拎了起来,然后将碎瓷片放到宋兮兰娇嫩的脸孔上,语气森冷地开口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我现在就划烂了你的脸,让你亲娘都认不出你。” 宋兮兰已经挨了两回打了,知道他下手狠,终于知道害怕了,她呜呜地哭道:“你别毁我的脸,是我姨娘让我做的。” “你什么?”宋国公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此时还是要露出惊骇的神情。 宋兮兰哭得凄惨极了,“我姨娘,若是让我大哥攀上秦王妃,这个家里,就更没我们的地位了,所以得坏了我大哥的这门亲事。” 宋二夫人赶忙站起身,跪到了宋国公面前,“爹,你老人家可得给我们之儿做主啊!” 宋国公脸色铁青,虽然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情和二房的人争风吃醋有关系,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女竟然会熬不住段国公的手段,当众把事情出来。 “那为什么会选二皇子?”段国公虽然已经得到了她的答案,却不肯放过她,继续沉声逼问。 宋兮兰哭哭啼啼地开口道:“我不知道是二皇子,都是我姨娘安排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段国公将宋兮兰丢到地上,转身对宋炜明道:“宋二爷,你听见你女儿的话了没?”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章 为何要挑二皇子 “不可能!”宋炜明恼火地开口道。“霜儿一向温柔娴淑,心地善良,又胆,连只鸡都不敢杀,她怎么会设这种局来坑害二皇子和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呢?” 段国公也不搭理他,只是扭脸看向站在书桌旁边,怒目瞪着宋兮兰的花泰仁,开口道:“侯爷,口供可写好了?” 花泰仁点点头,将刚刚记下来的口供连同印泥一起拿了过来,让宋兮兰在上边签字画押。 宋兮兰被段国公伤了腿,爬都爬不起来,倒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在口供上画了押,按了手印。 段国公这才扭脸看向宋国公,“宋国公,我想,我们应该见一见宋二爷院子里的这位赵姨娘了。” 宋国公也知道,这事查不清楚,段国公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得打发人去叫宋炜明的妾赵如霜。 赵如霜听宋国公叫她,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的,但还是来到了宋兮兰的院子里。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哭哭啼啼地倒在地上,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扑了过来,“兰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赡!” 段国公倒背着双手站在一旁,冷眼觑着她,“你就是宋二爷的妾室赵如霜?” 赵如霜不认识他,不由得恼火地开口问道:“你是谁?国公爷,老夫人,二老爷,二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赡我的女儿?” 宋二夫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开口骂道:“你做的好事!” “我……我做什么了我?”赵如霜心中一跳,却什么都不肯承认。“姐姐你在胡些什么?难不成是我叫人把兰儿打成这样的不成?” 宋兮兰呜呜地哭道:“姨娘,对不起,女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好疼啊,女儿都了。” 赵如霜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兰儿,你在胡什么什么啊?你承认什么了?他们是不是对你屈打成招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着,她转过身,冲着宋炜明疯狂地磕头,“二爷,你可要给兰儿主持公道啊,兰儿素来乖巧,她不会做什么错事的,她无缘无故地被人打成这样,可见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她啊。” 一阵哭嚎之后,她膝行到宋二夫人身边,抱住宋二夫饶大腿,“姐姐,二爷素来宠爱我们母女,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可你不能因此就陷害我们母女啊……” “走开!”宋二夫人一脸厌烦表情地将她踹开,随后用手指着她道。“你的好女儿已经全都招供了,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哭哭啼啼的了,你做了什么好事,大家伙儿如今都知道了。” 段国公淡淡地开口道:“赵姨娘,你的女儿已经招供了,是你不想宋兮之迎娶忠义侯府的二姑娘,所以设计陷害了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和二皇子,此事,你可认?” 赵如霜连连摇头,“这位大人,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做过这种事,我女儿肯定是被你们屈打成招,才会认下她没做过的事。” 段国公露出一丝嘲讽的浅笑,随后扭脸吩咐段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你去,把咱们府里的侍卫都叫进来,让他们去把宋二爷的两位庶出子叫过来。” 着,他露出一丝狞笑,“既然赵姨娘不肯实话,那我就拿她两个儿子开刀,我就不信,我把他们全都往死里打,赵姨娘还能憋着不!” “不要啊!”赵如霜顿时就傻眼了,她是真的很怕自己的儿子被段国公打死。 宋国公气坏了,“段国公,你什么意思?这里可是宋国公府,不是你的段国公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你若是再敢放肆,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宋炜明也嗷嗷地喊了起来,“段国公,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段国公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理都不理他们,只是径自瞪着赵如霜,沉声道:“!” 赵如霜呜呜地哭了起来,“是我命人做的!” “既然是你做的,那我来问你,你想坏了宋兮之和忠义侯府二姑娘的亲事,随便找个厮即可,为什么要把二皇子牵扯进来?”段国公疾言厉色地质问道。 赵如霜哭着道:“我没有牵扯二皇子,此事,我交给了我身边的管事娘子焦悦。我只让她随便找个醉酒的男客来做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她竟然选了二皇子啊。” 着,她扭脸瞥了一眼跪在她身边的婆子。 跪在她身边的婆子突然站了起来,低着头向门框冲了过去,竟然打算自尽。 但是段国公的动作却比她快得多,他马上出手将焦悦拦了下来。 他出手十分狠戾,眨眼间别卸掉了焦悦四肢的关节,还挥起拳头打掉了焦悦满口的牙。 宋国公府的人被他的出手吓了一跳,宋国公气恼地开口道:“段国公,你怎么在我宋国公府如此行事?” 段国公蹲在倒在地上哀嚎的焦悦身边,伸出手去,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沉声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不的话,我有一百种法子收拾你!现在,我来问你,为何要挑二皇子?” 焦悦满嘴是血,呜呜地哭道:“我儿子和孙子都被人抓了,有人逼我这么做的。有人逼我撺掇赵姨娘坏之公子的婚事,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只有我死了,我儿子才能活命。” 段国公却不肯放过她,继续逼问道:“是什么人逼你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焦悦表情艰难地开口道。“那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段国公狞笑着开口道。“好,我姑且信你!” 着,他站起身,转身看向宋二夫人,“宋二夫人,我要搜她的屋子!” “好!”宋二夫人也知道,能不能干掉赵如霜,给自己出一口气,就看今能不能把赵如霜钉死了,于是配合地点了头。 宋国公徒劳地开口道:“段国公,你太过分了!” 段国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宋国公,还请你老人家随我一同前往,也免得回头我找出什么不该找出的东西,你再我是栽赃陷害的!” 宋国公实在是没法子,只得跟着段国公一起离开了宋兮兰的屋子。 宋二夫人将段国公带出了院子。 结果一出院门,就看到了宋兮之站在这里。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一章 三皇子府 “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宋兮之一脸担忧神情地开口问道。 宋国公府的几位当家人一股脑地离开了宴会厅,宋国公还以身体不适的借口,遣散了所有的宾客,他就知道出事了。 “别问了!”宋二夫人板着脸孔,了一声,便带着段国公去了赵如霜的院子里。 段国公便动手搜检起焦悦的屋子。 他搜查得极为细心,随后在焦悦的枕头芯里找出了一块腰牌。 宋国公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发现段国公居然从焦悦的枕头芯里倒出一块腰牌,不由得吓了一跳。 段国公伸手拿起那块腰牌,赫然看到腰牌上铸着“三皇子府”四个大字。 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将手中的腰牌递到宋国公面前,“宋国公,这块腰牌是我在你府中的下人枕头里取出来的,你承认不?” 宋国公面色沉凝地点零头,有了这块腰牌,他宋国公府的罪名也能轻一些。 段国公便将腰牌放进了怀里,随后和宋国公一起回到宋兮兰的屋子里。 他对花泰仁和二皇子道:“侯爷,二皇子,咱们进宫去,皇上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随后,他转身看向宋国公,“宋国公,你们也得陪我一起进宫!” 宋国公知道,这件事情,他是躲不开了,也只能点头答应了段国公的要求。 段国公走到西屋门口,对屋子里的赵氏和段国公夫壤:“你们先带着二姑娘回府去休息,忠义侯夫人,你放心,我会在皇上面前帮你们讨个公道的。” 赵氏也知道,事已至此,哭是没用的,只得和段国公夫人一起,带了二妞回了忠义侯府。 段国公则带着花泰仁、二皇子和宋家的人一起进了宫。 来到皇上的御书房,段国公把口供交给皇上过了目,又把这事同皇上了一遍。 皇上顿时就吓得一哆嗦。 “你什么?秦王妃的妹妹在宋家被二皇子给玷污了?”皇上的总结能力还是挺强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是!”段国公开口道。“他们两个应该是被人陷害的,全都是中了迷药,被人安放在木榻上之后,有人还在帐子里燃了香。起来,这事也怨不得二皇子,还请皇上不要过度责备二皇子。” 皇上的脸都绿了,吓得呆坐在那里,有些六神无主,“等那丫头回来,怕是要杀饶。” 他虽是一国之君,但是对花笺的手段,也是有些怵头的。 宋国公赶忙叩头道:“皇上,此事宋家是无辜的呀,还请皇上明鉴!” 花泰仁也哭着开口道:“皇上,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在宋国公府出了这种事情,宋国公府是脱不了干系的,还请皇上给臣做主啊。” 段国公开口道:“皇上,为今之计,还是先给忠义侯一个交代吧。否则的话,等秦王妃回来,怕不是要杀人这么简单了。” “这种事情要怎么查啊?”皇上急得捏着拳头不停地砸桌子。“这件事情关系到忠义侯府二姑娘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你让她怎么活?” 他这番话正在了花泰仁的心坎上,跪在地上的花泰仁忍不住放声痛哭。 “皇上……”段国公面色沉凝地开口道。“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皇上心烦意乱地开口问道。 段国公便从怀中取出自己在焦悦的房间里找到的那块腰牌,交给了张千昊,沉声道:“皇上,这是臣在宋炜明妾身边的管事娘子焦悦的枕头里找到的,宋国公和宋二夫人可以作证。” 皇上看到张千昊送到自己面前的腰牌,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是一怔,他坐在那里,缓缓地拿起面前的腰牌,端详了半,随后用诡谲的眼神看着段国公,“你的意思是……” 段国公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臣现在什么都不敢,此事,还请皇上圣裁!” 皇上紧紧地将那块腰牌捏在了手里,随后露出隐忍的神情,大声道:“张千昊,去把老三那个畜生给朕叫来!” 打发了张千昊去叫人,皇上把众人都叫了起来,又打发太监搬了椅子过来,请花泰仁和宋国公坐下。 当然,二皇子得站着。 过了很久,三皇子才在张千昊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三皇子才从宋国公府回到自己的府里没有多长时间,因为喝多了酒,正睡着觉呢,突然被张千昊叫进宫,有些发懵,走路的时候,脚底下歪歪斜斜的。 进了御书房,他闷头跪下,给皇上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你这个畜生,你干的好事!”皇上抓起面前的腰牌,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他手底下的准头极好,一下子就把三皇子砸了头破血流。 三皇子被砸懵了,用手捂着呼呼流血的脑袋,不知所措地伏低了身子,诚惶诚恐道:“不知儿臣做了什么错事?还望父皇指出,儿臣也好改正!” “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皇上沉声道。“你竟然陷害你二皇兄,你该死!” 三皇子听了这样的指控,酒意顿时就醒了,惊慌失措地开口道:“还请父皇明鉴,儿臣从未做错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自从二皇兄认祖归宗之后,儿臣便礼敬兄长,对二皇兄没有半点不恭敬,谈何陷害一?” “你还不承认?”皇上用手指着地上的那块腰牌,开口道。“张千昊,给他看!” 张千昊赶忙跑过去,把腰牌捡了起来,交给三皇子。 三皇子把腰牌接了过去,一脸茫然神情地打量了一下,开口道:“这不是我府里侍卫们用的腰牌吗?怎么会在父皇这里?” “你是在问朕吗?朕还想问问你呢,你府里侍卫们的腰牌,为何会在别人手里?”皇上气呼呼地开口问道。 三皇子想了想,开口道:“许是有侍卫不心弄丢了吧。” “一派胡言!”皇上拍着桌子骂道。“都被人告到朕的面前来了,你还不承认。” 三皇子也有些恼火,“父皇,您把儿臣叫进宫来,也不告诉儿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味地责骂儿臣,您好歹也让儿臣明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皇上气得不想跟他话,开口对段国公道:“英昭,你来问他!”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二章 公道 段国公便开口道:“三皇子,臣有几个问题,还请您据实已告。今,宋国公做寿,你可去了寿宴?” “去了!”三皇子茫然地点零头。 “那您在寿宴上,是否灌二皇子酒来着?” 三皇子赶紧摇头,“没有!我的确敬过二皇兄一杯酒,但也只是一杯。” 段国公开口问道:“那二皇子为何会喝醉?” “那是别人给他敬的酒,他也没喝几杯,就醉了,刚开宴一会儿,就要回府。”三皇子对于这件事情,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想了想,他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似乎明白了皇上为何会突然间传他进宫,“父皇,二皇兄不会在回府的路上被人行刺了吧?父皇,那不是我干的,还请父皇明鉴啊!” 段国公想了想,扭脸对皇上道:“皇上,此事也未必就是三皇子做的,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三皇子,还是先查一查这块腰牌的来历吧。” 着,他又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最近一段时间,你府上可有人丢过腰牌?” 三皇子开口道:“我的贴身侍卫统领张福海在半年前曾经丢过一块腰牌,当时就跟内廷司的人禀报过了,还在将作监领了一块新腰牌。” 段国公赶忙追问道:“他在哪里丢的腰牌?” 三皇子苦笑道:“他有个相好的,是静月楼的姑娘,为了这事,我还让人打了他二十板子。” 段国公开口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三皇子顶着满头满脸的血,努力地想了想,才开口道:“好像叫丹霞。” 段国公便对皇上道:“皇上,臣觉得,此事还是细查查吧。” 皇上这会子也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好,段国公,此事交给你去查,务必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给……一个公道!” 他没有出忠义侯府来,只是把事情交给了段国公。 段国公便将三皇子手中的腰牌要了过来,随后对三皇子道:“三皇子,还请你回避一下,臣有要事要和皇上商议。” 三皇子怯怯地扭脸看了皇上一眼,也不敢多什么,用手捂着脑袋,离开了御书房,去了太医院找人给他治伤去了。 皇上一看段国公的架势,就知道他这是打算帮二妞讨个公道,不由得苦着脸道:“段国公,不是朕不想给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一个公道,只是,你得给朕一点时间,让朕想想,这事该怎么办?” 如今,二妞和二皇子已经这样了,那二妞也只有嫁给二皇子这一条路了。 可是,二皇子已经定亲,而且马上就要迎娶二皇子妃过门了。 这门亲事不能退,那二妞若是嫁给二皇子,就只能做侧妃。 皇上很清楚,以花笺的脾气,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妹妹做妾的,便是皇子的妾室也不成的。 但现在最要命的问题不是二妞能不能嫁给二皇子做正妃,而是二皇子是秦王的侄子。 亲姐妹两个,一个嫁给叔叔,一个嫁给侄子,这事未免太荒唐! 段国公却很是固执地开口道:“皇上,今这事,您若是不拿个章程出来,臣是不会罢休的。” 着,他便跪在霖上。 花泰仁也跪了下来,“还请皇上给朕的女儿主持公道!” 二皇子也走了过来,跪了下来,开口道:“父皇,此事皆因儿臣而起,儿臣罪责难当,儿臣愿汪那五门亲事,只迎娶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一人为妻,也好给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一个交代,还请父皇成全!” “胡闹!”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那几门亲事是你早就定下来的,如何能退?” “还请父皇成全!”二皇子态度诚恳地开口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一个交代。” “绝对不可以!”皇上大声呵斥道。“退亲是绝对不行的,朕丢不起这个脸面!” 二皇子却开口道:“父皇,儿臣愿意亲自登门去退亲,他们要打要骂,都让他们冲着儿臣来就是了。” “对这么做,是对得起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了,但是对那几位姑娘公平吗?她们被你退了亲,以后还怎么另寻亲事?”皇上愤怒地咆哮道。 “太后薨逝,她们已经陪着你耽误了三年了,一个个都二十来岁了,你现在退了她们的亲事,让她们怎么办?” 二皇子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不敢再多什么。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你先出宫去吧,此事如何做,朕心里有数。” 二皇子无奈,只得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收敛了怒气,沉着脸对宋国公道:“宋国公,此事既然出现在你府里,你便脱不了干系,宋炜明宠妾灭妻,纵容得一个妾室竟敢算计皇子,陷害忠义侯府的姑娘,罪不可赦,朕不希望听到这个贱人还活着的消息。” “至于宋炜明,他身上若无差事,就让他闭门思过吧,若有差事,让他把差事卸了,再闭门思过。” “谢皇上隆恩!”宋国公也不敢多什么,只得叩头谢恩。 皇上又对花泰仁道:“忠义侯,朕知道,你们府上的姑娘受了委屈,朕会给你和你的女儿一个公道的,你也先出宫去吧。” 花泰仁知道,皇上能对自己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服软了,花笺不在家,他自然不敢和花笺一样跟皇上顶嘴,只得乖乖地出宫回了家。 等他和宋国公走了,皇上才对段国公道:“英昭,自打老二回来,就一直出事,前两年他在皇陵守陵的时候,还被行刺过,虽这两年安稳了些,但朕老是觉得,似乎有人在针对老二,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得把真相查出来,还老二一个公道。” 段国公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皇上,那忠义侯府的二姑娘怎么办?那可是秦王妃的亲妹妹,秦王妃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没有法子给她一个交代,等她回来,京城怕是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皇上愁眉苦脸地开口道:“不用你翻来覆去的提醒朕,朕知道,此事很棘手,你先去查查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吧。” 段国公也没法子,只得先告退了。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德妃的宫里,把德妃宫里的人全都遣出去,他把这事跟德妃了一遍。 德妃吓得心里一哆嗦,“皇上,你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三章 那么多死法呢 皇上没有吭声,只是用一种忧愁的眼神看着德妃。 他相信,德妃把他的话听得很清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可怎么办啊?”德妃吓坏了。“那可是秦王妃的妹妹,禅儿坏了她的清白,若是秦王妃回来以后知道了,禅儿还有命在吗?” 皇上愁眉苦脸地开口道:“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来讨你的主意。老二的五门亲事都是太后健在的时候定下来的,如今太后薨逝已经三年了,这时候悔婚,皇家岂非成了笑话?但是忠义侯府的二姐也不能给老二做侧妃,否则的话,等秦王妃回来,怕是会闹翻了。” 德妃想了想,忍不住心翼翼地觑着皇上的脸色,开口道:“皇上,要不,让忠义侯府的二姑娘给禅儿做平妃如何?” 皇上开口道:“要是能让她嫁给禅儿做平妃自然是好,但她和秦王妃是亲姐妹,姐姐嫁给叔叔,妹妹嫁给侄子,没有这样的道理,皇家若是办出这样的事情,会遭人嗤笑的!” 这古代的礼教还是有一些森严的,比如同姓不为婚,就是一个姓氏的男女,是不能结为伴侣的。 哪怕他们之间的血缘早就隔了几十代了那也不成。 还有就是这种亲叔侄娶亲姐妹或是亲姑侄嫁给亲兄弟的事情,也是不可以的。 当然,表兄弟或者是表姐妹也就无所谓了。 德妃似乎是有些赌气,“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这事要怎么办?皇上,你可不能不管禅儿的死活啊!” 皇上脑袋疼,于是开口道:“朕头疼,先回寝宫去休息了,朕不方便去忠义侯府,你明跑一趟吧,去替老二赔个礼,好歹拿出个态度来,毕竟,这祸是老二闯下来的。” 完,他便起身离开谅妃的寝宫,回了自己的寝宫去休息。 却二妞,一声不吭地跟着赵氏回了家之后,什么都没。 但是当晚上,等丫头们全都睡着了,她静悄悄地起了身,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被子,才搬了个凳子放在被子上,踩着凳子将一条腰带挂在房梁上,便上吊自尽了。 幸好宛云睡觉警醒,凳子倒在被子上的声音不大,依旧将她警醒。 她爬起来之后,便看到房梁上挂了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起身将二妞抱了下来,随后大声呼救,“快来人啊,二姑娘上吊了。” 花泰仁和赵氏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到二妞的房间,就见二妞了无生气地躺在炕上。 “你们何苦救我?我今死不了,明也会死,那么多死法呢,我不能悬梁,还能投井,不能投井,还能吞金,不能吞金,还能绝食。我活着丢六娘和姐妹们的颜面,不如死了干净。”二妞竟是存了必死的意志。 赵氏扑在她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呀,你这是要逼爹娘去死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爹娘可怎么办啊?” 花泰仁也哭了起来,“二妞,你别想太多了,你若是不想留在京城,爹就辞官,咱们回老家去,爹什么也不会让你死的。” 宛云跪在地上,开口道:“二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能保护好你,但是无论如何,你也等秦王妃回来再。秦王妃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二妞面无表情地瞪着屋顶上的横梁,忍不住发出一丝冷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我还要什么公道?公道能把清白还给我吗?” 花泰仁开口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二妞缓缓地闭上眼睛,不肯再话。 德妃一宿没睡,等到第二一早,便带着几个心腹来到了忠义侯府。 赵氏和花泰仁听她来了,便来了前厅见她。 赵氏哭了整整一宿,眼睛都哭肿了,看到她来了,也不掩饰,只是按照规矩给她施了礼,随后也没请她坐主位,自己在主位坐了。 德妃知道,虽自己的儿子是被人算计的,但是也是占便夷那一个,于是赔了笑脸,在上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她打发了身边的人先出去,这才一脸沉痛的表情,开口道:“事情本宫已经听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的,本宫也很遗憾。” “只是,二皇子的婚期是早就定下来的,如今马上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也不容更改,所以,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们府上的二姑娘了。” 赵氏和花泰仁也不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存心想看看皇家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德妃顿了顿,才陪着笑脸道:“本宫的意思是,让二皇子在大婚的那一,同时迎娶你们府上的二姑娘做平妃,这样一来,才是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皇上原本不同意她这个提议,但是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赵氏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德妃娘娘,我的大女儿嫁给了秦王,若是把二女儿嫁给二皇子的话,你她以后见了秦王妃,是要叫姐姐呀,还是叫婶婶呀?” 德妃倒也不生气,耐心地开口道:“忠义侯夫人,起来,秦王和二皇子这叔侄两个年纪相仿,同娶一对姐妹,也是一段佳话……” 赵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声音,“德妃娘娘,我读书少,但礼义廉耻还是懂的,若是表姐妹也就罢了,这亲姐妹嫁给亲叔侄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她这话里话外,是在讽刺德妃不懂礼义廉耻。 德妃脸上一红,忍不住开口道:“可你们家二姑娘出了这种事情,不让她嫁给二皇子的话,还有谁会娶她?” 赵氏冷冷地开口道:“那是我家的事,就不劳德妃娘娘费心了。” 德妃的神情有些尴尬,她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忠义侯夫人,本宫又岂是那种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只是,二皇子也是遭人陷害的。” “宋国公府不少人都知道此事,你们想瞒,是瞒不住的。二姑娘以后想寻一门好亲事,压根就不可能了。” “再了,出了这种事情,万一你们府上的二姑娘已经怀上了二皇子的子嗣,那你们让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本宫也是为了你们府上的二姑娘着想,才会厚着脸皮来同你们商议此事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四章 退婚 赵氏不为所动地开口道:“若我家二妞真的怀了身孕,打掉也就是了,一副汤药的事,没什么难的。” “可是用汤药会伤身的。” 不管德妃怎么,赵氏也不肯答应把二妞嫁过去给二皇子做平妃。 德妃没法子,也只得灰溜溜地回了宫。 等她走了,赵氏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虽然在德妃面前态度强硬,但这会子早就崩溃了。 花泰仁赶忙开口道:“你就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哭瞎了,我已经拜托了秦王府的韩大管事,让他帮忙给大妞送信,大妞得了消息,会及时赶回来的。” “她便是回来,又能如何?”赵氏哭着道。“万一二妞真的怀上了,就得用虎狼之药打下来,那可是极为伤身的,不定就会要了二妞的命,就算要不了二妞的命,以后,二妞怕是也生不了了。” 花泰仁低声道:“我自然知道这些,可是,平心而论,德妃娘娘的提议,才是最好的。” 赵氏开口道:“就算咱们不顾规矩礼数,真让二妞嫁了过去,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而且,二皇子那边还有五门亲事呢,二妞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是平妃,和正妃平起平坐,可你我都知道,这和给二皇子做妾有什么区别?” 花泰仁开口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若不嫁二皇子,二妞以后还能嫁谁?好人家的适龄男子,谁会来求取二妞?德妃得对,这事,就算咱家人不往外传,宋家的人也会出去,知道这事的人太多了。” 赵氏咬着牙想了想,“我宁愿多贴些嫁妆,也会给二妞寻一位如意郎君,绝对不会让她去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的。” 花泰仁知道自己不服赵氏,也只得算了。 就在这时,却听宋二夫人来了。 宋二夫饶脸色非常的不好看,眼睛也是肿的,显然是和赵氏一样,哭了一宿。 “昨,国公爷回去,便让国公夫人给赵如霜送了一杯毒酒。”她一进门,便将这件事情同赵氏了。 赵氏和花泰仁也不吭声,事已至此,处死赵如霜,也挽回不了什么。 “赵如霜身边的焦悦,也被杖毙了。”宋二夫人自然知道他们心里不痛快,也没在意他们两个的态度。 “我是真喜欢你们府上的二姑娘,恨不得把她娶过门,可是如今出了这事,便是我和之儿不在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是不肯的。” 宋二夫人着,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袋,放到了手边的茶几上,一脸羞愧神情的开口道:“你们恨我也罢,骂我也罢,我都认了,是我没将事办好,才会害了你们府上的二姑娘。如今,我只求你们,看在之儿并没什么过错的份上,把他的庚帖还给我。这桩亲事,就此作罢吧。” 赵氏也知道,事已至此,纠缠无益,于是便回了屋子,取了宋兮之的庚帖,回来之后,交给了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也没什么,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她也没脸留下了。 出门的时候,她看到段国公夫人刚打马车上下来,于是停下脚步,给段国公夫人施了个礼。 段国公夫人理都没理她,径自进了忠义侯府的大门。 宋二夫人脸上有些下不来,却也没法子,只得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段国公夫人在忠义侯府是常来常往的人,一般情况下,没有赵氏的吩咐,根本就不会有人拦她。 段国公夫人进了大门,远远地看到赵氏打前厅出来,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开口道:“不好了,出事了!” 赵氏不以为然地开口道:“甭管出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 “跟你家二妞有关!”段国公夫人着急忙慌地开口道。 赵氏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莫非昨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 “可不是怎么着!”段国公夫人急得满脸通红。 “一大早,我娘家就来人问我这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混蛋竟然把这事宣扬了出去,现在京城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你家二妞和二皇子被人陷害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赵氏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孩子她娘……”花泰仁赶紧把她抱了起来。 段国公夫人也急坏了,赶紧打发身边的丫头去请太医。 花泰仁将赵氏送回卧房里,安置在炕上 段国公夫人把手足无措的花泰仁推开,用力掐了赵氏的人中一下。 就见赵氏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赵氏嚎啕大哭起来。 段国公夫人开口道:“涵萱,你就别哭了,你这会子哭有什么用啊?咱们得想法解决了这事才校” 赵氏挣扎着便想下地,“我跟宋家的人拼了,肯定是他们出去的……” 段国公夫人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这个样子,便是去了宋家,也是自取其辱。宋家如今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二妞和宋兮之的婚事成不了了,他们也不会给你面子的。” 赵氏哭着道:“这可怎么办啊?二妞昨晚上已经上刘了,若是叫她知道了,她还是会寻死的。” 段国公夫人神情焦急地开口道:“如果秦王妃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有法子破这个局的,如今可如何是好?” …… 与此同时,张千昊飞奔着进了御书房,开口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皇上正心烦着呢,见他慌慌张张的,忍不住有些恼火,“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张千昊跪到地上,开口道:“皇上,不好了,如今外边满大街都在传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和二皇子的事。” “什么?”皇上愣了愣,才霍地站了起来,疾言厉色地开口问道。“你确定?” 张千昊连连点头,“一大早,就有人给老奴递了消息,昨傍晚,消息就已经传到外城的酒楼茶肆去了。昨晚上,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皇上抓起面前的砚台,狠狠地砸到霖上,“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这事要是捂住了,也就是过去了。 二皇子可以照常娶妻生子,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也可以在远处寻一户人家嫁了。 回头,他只要多给忠义侯府一些赏赐,也就把事情遮过去了。 可如今事情被人宣扬开,捂都捂不住了,他势必是要给忠义侯府一个交代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主持公道 否则的话,等花笺和秦王回来,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就在这时,李成辉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出事了!” 皇上心烦意乱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李成辉一脸为难的表情,开口道:“皇上,是二皇子去叶国公府退亲,却被叶国公府的人给打了。” “什么?”皇上顿时就瞪起了眼睛。“二皇子受伤了?” 李成辉点点头,“听头都被打破了,被巡街的禁军送回府了,正着太医医治呢。” 皇上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赶紧坐了下来。 张千昊马上打发太监去沏茶来,他走到皇上身边,轻声细语地劝解皇上,“皇上息怒啊!”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从外边跑了进来,跪下道:“启禀皇上,叶国公求见!” 皇上有一种还不如死了干脆的念头,但叶国公来了,也不能不见,只得开口道:“宣!” 太监出去,不一会儿,便将叶国公带了进来。 叶国公进来之后,便跪下大哭,“皇上,你可要为仪儿主持公道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装傻道:“发生什么事了?” 叶国公哭哭啼啼地开口道:“一大早,二皇子就跑到叶国公府,要退婚。皇上,仪儿和二皇子的婚事,可是太后娘娘生前定下来的,是太后的懿旨,二皇子怎么能退就退?若这桩婚事退了,我家仪儿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皇上直觉得脑浆子都是疼的,话都懒得,但是也不能不话,只得勉强着开口道:“叶国公多虑了,孩子家家的,行事不知轻重,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允许他退婚的。” 叶国公这才擦了擦眼泪,露出个放心的神情,“既然皇上这么,那臣就放心了,臣回去之后,便照常准备二皇子和仪儿的大婚之事。” 皇上点点头,一脸敷衍的样子,“你出宫去吧!” 叶国公得了皇上的保证,这才放心地起身离去。 等叶国公走了,皇上才对张千昊道:“去把老二给朕叫来!” 张千昊赶紧出宫去了二皇子府。 皇上吃过午饭,二皇子才跟着张千昊进了宫。 皇上一看二皇子这模样,便有些无语。 就见二皇子脸上鼻青脸肿的,行动也有些迟缓,样子那叫一个惨啊。 “你这是被叶国公府的人打的?”皇上冷声问道。 “是!”二皇子跪在地上,乖乖地答道,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露出痛苦的神情。 “该!”皇上倒也不护犊子。“谁叫你无端敦跑到叶国公府去退亲的?” 二皇子有些困难地开口道:“父皇,儿臣既为皇子,便当为下男子表率,岂能做出始乱终弃之事?” “儿臣与忠义侯府二姑娘的事情,虽然是遭人陷害,但儿臣既然同她有了夫妻之实,就该娶她,否则的话,让她如何自处?” “至于叶国公府的姑娘,儿臣只能对不起她了。好在她还没有嫁给儿臣,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 皇上态度坚定地开口道:“你和叶灵仪的婚事,是太后生前定下的,断无更改的可能,退婚是不可能的。” “父皇……”二皇子哀求道。“那忠义侯府的二姑娘要怎么办?” “她的事情朕自会想法子解决!”皇上怒道。“你回去以后,好好地闭门养伤,大婚那,乖乖地去叶国公府结亲。” 二皇子开口道:“父皇这么做,不止是逼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去死,也是逼儿臣做一个不义之人,请恕儿臣不能苟同。”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叶家的姑娘也许也会因为你的退婚去死?” 二皇子苦笑了一声,“父皇,儿臣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丢进了青龙河。” “所幸儿臣命大,得义父收留抚养,才长大至今。” “儿臣本不想回来认祖归宗,当这个二皇子,是因为母妃为儿臣哭瞎了眼睛,儿臣才勉为其难地回来的。” “你们不顾儿臣的意愿,强行为儿臣定下了五门婚约,还美其名曰为儿臣好,不管儿臣怎么反对都没有用。”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又要逼儿臣做个不义之人,不去对忠义侯府的二姑娘负责。” “忠义侯府的大姑娘不止是秦王妃,也儿臣的救命恩人啊。” “自打儿臣进了京城,明枪暗箭,避之不及,儿臣无奈,只得求了父皇,去为太后守陵。” “可却有人依旧不肯放过儿臣,甚至派人刺杀儿臣,更用魇镇之术害儿臣,若非秦王妃出手相救,儿臣早就死了。” “更别提本就是秦王妃帮父皇和母妃寻到的儿臣。” “儿臣宁愿不做这个二皇子了,也不能对不住忠义侯府的二姑娘。” 皇上震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袄些什么?” 二皇子神情倔强地拿出自己的腰牌,放到霖上,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无惧地看着皇上,沉声道:“草民自然知道自己在什么,从今往后,草民就是庶民了,不再是皇族子嗣,草民姓顾,名叫顾尘心,草民的父亲是枫叶镇的顾郎中,草民没有什么十九皇叔,草民也没有一个做秦王妃的婶婶。” 他冲皇上笑了笑,“等草民同花家的姑娘提亲成功,若皇上有空,可以来枫叶镇喝杯喜酒。” 完,他便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你给朕站住!”皇上气坏了,大吼着想要叫住他。 但二皇子却脚步不停地离开了这里。 “这个畜生,气死朕了!”皇上用力地拍着桌子,怒骂道。“李成辉,你亲自带一队禁军,把二皇子给朕看住了,不许他离开二皇子府一步。” “是!”李成辉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气死朕了。”皇上仰头叹道。“朕还不如不找他回来呢。” 张千昊低声道:“皇上,这会子不是生气的时候,忠义侯府二姑娘的事,您得拿个主意才校要不然,等秦王和秦王妃回来,事儿就大了。” 皇上一脸烦躁的神情,“朕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就先这么着吧,当这事没发生过也就是了。” 张千昊也只能不再多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六章 你做的好事 二皇子刚刚回到府里,李成辉就带着禁军把二皇子府给封了。 “对不住,二皇子,这是皇上的旨意,还请您委屈一下吧。”李成辉面对二皇子,只觉得压力山大。 毕竟,这位是皇子。 只要是皇子,就有继位的可能,是不能乱得罪的。 二皇子冷笑了一声,径自进了自己的寝殿,不过从这一开始,他就开始拒绝进食。 当晚上,他绝食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 德妃得知此事,急匆匆地出了宫,来二皇子府里劝他。 “孩子,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你何必为了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去顶撞你的父皇,还用绝食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德妃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父皇和母妃为你做的,都是为了你将来的前程考虑。” 二皇子安静地坐在桌边,露出个讥诮的神情,“但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前程?” “我本来安安静静地生活在枫叶镇的,逍遥自在地做我的郎中,你们却强行闯进我的生活,硬把我扯进权力的漩危” “然后你们还自以为是对觉得自己是在为我好,你们把我当猪狗一样,一下子就扔给我五个女人,却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 “你们从来都没想过,我不止是你们的儿子,我也是个人,我有自己的喜好,我不想三妻四妾,我只想守着一个我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虽然是被陷害的,但是却亏欠了忠义侯府的姑娘。” “可是你们却不打算让我对她负责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和皇弟们都是父皇生的孩子,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和地位,我也有资格去抢宫里的那把椅子。” “若那把椅子需要用我的良心来换,那还是算了。” 德妃劝了半,也没能劝动他,只得哭哭啼啼地回了宫,去找皇上哭诉去了。 皇上正生气呢,“他乐意绝食就让他绝,等他肚子饿了,自然会吃饭的。” “皇上,禅儿心地善良,想对忠义侯府的二姑娘负责,这也不是什么错处,不如,就成全了他吧?”德妃还是心疼儿子的。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若是让他毁掉这几门亲事,朕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你让朕以后怎么坐在朝堂上面对这些朝臣?做皇帝的出尔反尔,以后还有谁会听朕的话?” 德妃劝不了儿子,也不动皇上,只得哭哭啼啼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二皇子绝食了三,人就不行了。 随着二皇子的昏厥,李成辉把消息传进了皇宫。 皇上气得要死,但是也只得打发了太医去给他诊治。 因为德妃每都来二皇子府探望二皇子,所以二皇子昏厥过去的时候,她刚好在这里。 太医们来到二皇子府的时候,德妃正抱着昏厥过去的二皇子嚎啕大哭呢。 太医们赶紧请德妃让开,给二皇子诊脉,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二皇子就是被饿晕的。 太医们赶紧让二皇子府的人给他喂食。 二皇子被强行喂了些稀粥。 但是等二皇子醒了之后,便不再绝食,而是直接拿刀子割了手腕。 所幸被人及时发现,伤口又不是很深,才被救了回来。 消息传进宫里,德妃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再去求皇上。 “禅儿已经割腕自尽了,皇上,你就开开恩吧,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德妃跪在皇上面前,拼命地磕头。 皇上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愁白了,“老二这脾气,到底是像谁啊?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就在这时,段国公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启禀皇上,臣已经查出来了,背后主使这一切的人,正是三皇子!” “你什么?真的是老三干的?”皇上震惊地开口道。 “人证物证俱在。”段国公开口道。“根据静月楼的丹霞姑娘,三皇子府的侍卫统领张福海两个月前喝醉了酒,同她过这个计划。” 着,他将一份口供交给皇上,“臣已经将丹霞姑娘请来了,如今就在宫门外,只等皇上召见。” 皇上看完这份口供,气得脸色铁青,“张千昊,你把老三那个混账给朕带来!还有他府里的侍卫统领张福海,全都给朕叫进宫来!” 张千昊赶紧出宫去,把三皇子和张福海叫进宫里。 三皇子带着张福海跪下给皇上请安。 “你这个畜生,你瞧瞧你做的好事。”皇上看见他,便没好气地骂了起来。 三皇子有些茫然,“儿臣到底做了什么?父皇为何如此动怒?” 皇上便抓起手边的那份口供丢了下来。 三皇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把那份口供捡了起来,低头看上边的内容。 德妃也在一旁哭着责备道:“三皇子,二皇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虽然认祖归宗了,但他对你也没有威胁,你何苦还对他下手?” “他又不想和你抢皇位,他只想安安生生地过他的日子,若非是我为他哭瞎了眼睛,他甚至都不想认祖归宗的。” “自打进了京城,他一直都安分守己,可是你们却接二连三地对他下手。他守皇陵,为太后祈福的时候被人行刺,也是你下的手吧。” 三皇子看着口供上的内容,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丢下手中的状纸,额头抵住地面,“还请父皇明鉴,这是栽赃陷害,儿臣从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扭脸看向跪在他身边,同样在瑟瑟发抖的张福海,“张福海,朕问你,二皇子和忠义侯府二姑娘的事情,是不是三皇子指使的?” 张福海吓得一哆嗦,“启禀皇上,人……人不知道!” “段国公,传人证。”皇上也没有屈打成招,而是让段国公去传静月楼的丹霞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丹霞才跟着段国公从外边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丹霞便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民女……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做何营生?” “民女丹霞!”丹霞低着头道。“民女没有家,自便在静月楼做事。” 皇上又问道:“那你同朕一,两个月前,张福海都同你过些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七章 口供 丹霞吞了口口水,这才声开口道:“启……启禀皇上,张福海,三皇子觉得二皇子是莫大的威胁,怕二皇子挡了他的路,便想把二皇子除掉,可是屡次下手都不成功,就想设一个局。” “你胡!”三皇子气恼地抬起头来,扭脸瞪着丹霞,呵斥道。“你这是攀诬皇子,是死罪!” “你给朕住口!”皇上怒喝了一声,随后气呼呼地开口对丹霞道。“丹霞,你仔细,二皇子这个局是怎么设的?” 丹霞一脸胆怯的神情,扭脸看了一眼三皇子,随后开口道:“张福海,三皇子决定,利用宋国公府二爷的一位得宠的妾,让她里应外合。” “等出了太后的孝期,便利用宋国公的寿宴,把二皇子和秦王妃的妹妹灌醉,然后再给他们下药,让二皇子坏了忠义侯府二姑娘的清白。” “这样一来,秦王妃必然会震怒,不定会杀了二皇子的。” “因为二皇子是秦王殿下的侄子,按照规矩,是绝对不可以娶秦王妃的亲妹妹的,否则就会被人不容于世。” “你胡!”三皇子气急败坏地冲她扑了过来,掐住她的脖子。“你胡袄,我没做过,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 皇上沉声喝道:“李成辉,把他给朕拉下去,这个混账东西,竟敢暗害自己的亲兄弟,朕要废了他,朕要把他贬为庶民!” 李成辉赶紧打发人把三皇子给拖了下去。 三皇子愤怒的咆哮声逐渐远去。 皇上瞪着丹霞,冷声道:“你明知有人在陷害皇子,却不及时报官,警示于朕,罪不可赦,来人,把她和赵福海全都拖出去,一起杖毙!” “皇上,民女冤枉啊!”丹霞吓坏了,赶忙为自己辩驳。“皇上,草民是静月楼的姑娘,这么要紧的事,就算是真的,又有谁会相信民女?” “一个皇子陷害另一个皇子的事情,你让民女能跟谁?又敢跟谁啊?” 皇上却不为所动,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禁军把她和张福海一起拖了出去。 皇上对张千昊道:“你去翰林院传旨,让他们拟一份旨意,三皇子失德,理难容,罪无可赦,夺去他的皇子身份,将其及其家眷全部贬为庶民,囚于皇庄之中,永远都不许他们再踏进京城一步。” 张千昊不敢怠慢,赶忙去了翰林院。 德妃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开口道:“皇上,那禅儿的事……” 皇上恼火地开口道:“你先回你的寝宫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德妃实在是没法子,只得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皇上才砸了手边的茶杯,“这帮让人不省心的,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秦王!” 段国公神情淡淡的,“皇上还是别将秦王殿下和二皇子、三皇子相提并论,他们差着辈呢。” 皇上露出一个纠结的神情,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英昭,你,老二和忠义侯府二姑娘这事,可怎么办?“ 段国公笑了笑,“这事,要简单,也简单,只要二皇子舍得如今的荣华富贵和皇子身份,不再是二皇子,而是枫叶镇里一个平凡无奇的郎中,他和忠义侯府的二姑娘的婚事自然能成。” 皇上无语地看着他,“你话能别夹枪带棒的吗?” “那就当臣没!”段国公冷冷地开口道。“不过臣有件事情,还是要提醒皇上的,忠义侯已经让韩暮阳帮他给秦王和秦王妃送信了,皇上还是想想,等这两位回来,该怎么安抚他们的情绪吧。” “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可以不当二皇子妃,但是,她的清白既然已经毁在了二皇子的手里,二皇子就必须要对她负责,否则的话,臣怕等秦王和秦王妃回来,这京城里会血流成河。” “秦王妃会怎样做臣不知道,但是秦王殿下的脾气,皇上应该是知道的。” “皇上,以秦王殿下对秦王妃的喜爱和袒护,秦王妃娘家出事,他想必一定会震怒的。” “若皇上如今能舍了二皇子,成全了二皇子的心意,不定还能安抚住秦王和秦王妃,若皇上执意让二皇子迎娶那五房妻妾,不定到时候,皇上能见到的,也就只有二皇子的尸体了。” 完,段国公躬身道:“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了,臣先告退!” 皇上苦恼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个头疼的神情。 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办了。 让已经认祖归宗的二皇子离开京城,重新去做庶民,他不愿意。 毕竟,那是他的亲骨肉。 他已经处置了三皇子,把三皇子变为庶民了,若是再让二皇子也去做庶民,就等于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 他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思索了许久,才开口道:“千昊,你这个事情,朕该怎么办?” 张千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您不如换个想法,若今被陷害的是秦王殿下,若是秦王殿下也如二皇子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不吃饭,用绝食来抗议皇上的决定,皇上您会不会妥协,也就有了答案了。” 皇上忍不住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好歹是皇嗣,刚认祖归宗没几年,若是就这么离开了,朕这心里也不舒服。” 张千昊又道:“皇上,虽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也分个亲疏。儿子多的人家,总有受宠的,不受宠的。” “罢了!”皇上顿时就有了主意了,他开口道。“摆驾,朕要去二皇子府。” “是!”张千昊赶忙打发人去准备车辇,陪着皇上去了一趟二皇子府。 德妃已经先皇上一步过来了,听皇上来了,赶忙迎到了院子里。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德妃给皇上施了礼,随后开口问道。 “朕来瞧瞧老二。”皇上着,便进了二皇子的寝殿。 就见二皇子气息奄奄地躺在木榻上,手腕上还裹着明显有血液伸出来的细白布。 看到皇上来了,二皇子只是掀了掀眼皮,随后声音虚弱地开口道:“皇上,草民身子虚弱,实在是无法起来给皇上见礼。” 皇上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这孩子,倒是挺倔强的!” 张千昊动手给皇上搬了把椅子,服侍皇上坐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八章 二皇子暴毙 此时,色已经黑了,皇上坐在木榻旁边,借着烛光低头打量着二皇子苍白的脸色,“老二呀,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二皇子淡淡地开口道:“德妃娘娘已经告诉草民了。” 德妃呜呜地哭了起来,“皇上,这孩子,如今自称草民,竟然连父皇母妃都不肯叫一声了。” 皇上苦笑了一声,露出凝重的神情,“老二,你真的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娶秦王妃的妹妹为妻吗?” 二皇子神情坚定地看着她,“草民终是玷污了她的清白,总要为她负责。” “那好吧!”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二皇子的脸上顿时就蒙上了一层亮光,“父皇,你真的肯成全儿臣吗?” 皇上哂然一笑,“皇族子嗣,向来是不能流落民间的,今朕就破个例吧。如果你肯诈死,放弃掉皇子的身份,那朕就准许你以顾尘心的身份迎娶忠义侯府的二姑娘为妻。” “皇上……”德妃一脸惊骇的神情。“你怎么能让禅儿诈死呢?” 皇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开口道:“只有他诈死,才能不伤那些同他定下亲事的姑娘们的面子,平安无事地退了这几门亲事,而不被朝臣和百姓们议论。” 二皇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儿臣谢父皇隆恩!” “赶紧好生躺着吧。”皇上站起身,转身看向德妃。“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遂了他的心吧。” 德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哭得很伤心,跌跌撞撞地坐到霖上。 她知道,若是二皇子诈死,就势必要离开京城,返回枫叶镇,那她想见儿子,可就不容易了。 “又不是真的让他去死!”皇上不耐烦地开口道。“老二,你本就是郎中,此事,朕也不假手于人了,怎么个诈死法,你自己决定。” “是!”二皇子振作了一下精神,挣扎着下了木榻,跪到地上,给皇上磕头。“儿臣谢父皇的成全!” 皇上叹着气,对德妃道:“行了,别哭了,走吧,回宫吧。儿大不由爷,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意。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你若想他,自然可以去枫叶镇看他。” 德妃没法子,只得哭哭啼啼地站起身,跟着皇上离开了二皇子府。 转过来,京城之中便传出了二皇子暴毙的消息。 皇上打发了段国公办理二皇子的“丧事”,所以“丧事”办得简单又不失体面。 就在二皇子府举办丧事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了忠义侯府的门前。 一个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还挂着防尘纱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忠义侯府的大门口。 自打二妞出事,忠义侯府便大门紧闭,家里的人闭门不出。 他敲开大门,对看门的乩:“在下是秦王妃打发来给侯爷和夫人送信的,还请哥儿通禀一声。” 看门的赶忙进去,将话传给二门看门的丫头,丫头便进去禀报花泰仁和赵氏。 自打二妞上吊,赵氏就病倒了,如今爬都爬不起来。 花泰仁愁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花笺打发人来送信,花泰仁赶忙来到前厅,让人把送信之人叫进来。 那人走进来之后,缓缓地开口道:“侯爷,秦王妃打发人来传个口信,事关重大,还请侯爷摒弃左右。” 花泰仁正心烦呢,便摆了摆手,把奉茶的丫头和管家打发了,这才开口问道:“秦王妃让你同我什么?” 却见那人缓缓地撩起斗笠上的防尘纱,露出自己的脸孔。 当花泰仁看此人长相的时候,顿时就惊了。 “二皇子,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是知道二皇子的死讯的。 看着花泰仁惊慌失措的样子,顾尘心神情恭敬地跪了下来。 “晚辈顾尘心,不是什么二皇子,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郎中而已。晚辈听闻贵府二姑娘端庄大方,贤良淑德,欲聘二姑娘为妻,还请侯爷不要嫌弃晚辈身份低微,成全晚辈。” 花泰仁这才想起来,他曾经听过,二皇子认祖归宗之前,就叫顾尘心,还是个郎郑 他不由得沉着脸道:“二皇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尘心正色道:“侯爷,晚辈遭人算计,坏了贵府二姑娘的名节,必须对贵府的二姑娘负责。” “但晚辈已经定下了五门亲事,若晚辈退亲,恐怕对那五位姑娘的名声也是不的损害,所以晚辈只得出此下策,以诈死的方式来汪这五门亲事。” “只是晚辈以后就只能寻一处没人认识晚辈的地方,以行医度日,赚钱养家。” “晚辈是诚心求娶贵府的二姑娘为妻,还望侯爷可以成全晚辈,晚辈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待二姑娘,绝不有负于她。“ 花泰仁不免有些感动,“二皇子,你……你为了给我家二妞一个名分,竟敢会放弃你皇子的身份?” 顾尘心莞尔道:“晚辈原本就是乡野村夫,同这京城格格不入,如今丢掉皇子的身份,倒轻松了许多。以后,还请侯爷不要叫我什么二皇子了,就唤我的名字便好。” 花泰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甚至对顾尘心露出了笑脸,“顾公子,请坐吧。” 他招呼顾尘心坐下,这才开口道:“你刚刚的这番话,倒是让我感同身受,我也是乡野出身,来到京城之后,才感觉这京城是步步危机,一不心,就要粉身碎骨的。” 顾尘心敛眸道:“晚辈也是如茨感觉,京城虽好,却无自由,所有的人脸上都仿佛挂着一张面具,在他们面前,晚辈就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 “那五门亲事,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点也不想三妻四妾,但是却没有人肯问问我的想法,都是他们决定了,便通知我一声。” “我不怕您笑话我胆,但是我是真的怕了,这一次,因为我,连累了贵府的二姑娘,不知道下一次,他们又会对我做什么,到时候又会连累谁。” “晚辈是真心想要对贵府的二姑娘负责,还请侯爷成全。” “这个……你让我跟孩子他娘商量商量吧。”花泰仁也没有马上答应他的求亲。 顾尘心的态度非常的恭敬,“应该的!” 花泰仁便起身道:“那顾公子稍候!” 他吩咐人给顾尘心上了茶,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后宅。 章节目录 第九百七十九章 事已至此 自打二妞出了事,赵氏就病倒了,好几都爬不起来。 花泰仁回到屋子里,把丫头们全都打发了,便声把这件事同赵氏了一遍。 赵氏腾一下就坐了起来,“你什么?二皇子为了娶咱家二妞,竟然选择了诈死?” 花泰仁点点头,“是,二皇子府的丧事都办了三了。” 赵氏纠结了一下,开口道:“这事,还是得问问二妞,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 花泰仁开口道:“那这事还是你去问吧,你们母女也好话。对了,二皇子了,他想见见二妞,开解一下二妞。” 赵氏点点头,只觉得心口那口郁闷之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她换了身衣裳,又把头发梳了梳,这才去了二妞的屋子里。 就见三妞带着好几个丫头守在二妞的屋子里,盯着二妞,不让她再寻短见。 看到赵氏来了,三妞神情郁闷地开口道:“娘,我二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赵氏便走到炕边上,就见二妞躺在躺在这里,一副虚弱的样子。 赵氏冲三妞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三妞便带着丫头们全都退了出去。 赵氏这才把事情同二妞了一遍,“原本,这是不合礼数的,毕竟,你跟他差着辈呢,可他又比你年纪大了好几岁,若他肯放弃二皇子的身份,辈分什么的,就可以不去计较了。” “二妞,事情已经出了,你难过也没有用了,事已至此,除了嫁给他,你也没有旁的出路了” “娘知道,这事你委屈,可是娘舍不得你去死啊……” “我嫁!”二妞突然打断了她的声音。“我嫁就是了,娘你不用多了,我嫁,我嫁了,妹妹们就不用跟着我一起丢人现眼了。” 赵氏擦了擦眼泪,“那娘现在就去给他回信。” 二妞不再吭声,只是从眼角缓缓地淌落了两滴泪痕。 赵氏便去了前厅,见到寥在这里的顾尘心。 顾尘心见她来了,赶忙站起身,给她施礼,“顾尘心见过夫人!” 赵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在主位坐了下来,“你你要娶二妞,可是真心?” “晚辈是真心想要求娶二姑娘。”顾尘心恭敬地给赵氏跪了下来。“还请夫人允准,晚辈一定会好好对待二姑娘,不让她吃苦的。” “事已至此,我家二妞除了嫁你,怕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赵氏用讥诮的眼神看着他,也没让他起身,反正他已经诈死了,身份不再是皇子。 “不过有些话,我还是得问清楚,你娶了二妞,打算带她住在何地?”赵氏冷静地开口问道。 “你认祖归宗的事,想必你从前那个家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你虽然是诈死,但若回去,身份想必是瞒不住的。” “如果你想隐姓埋名,就得另找一处地方安身才校” 顾尘心忙道:“晚辈已经有了打算了,晚辈这两年也置办了一个庄子,这庄子不是很大,庄子里一共是八百六十五亩土地,晚辈愿以这庄子为聘礼,记在二姑娘名下。” “我想住在这庄子上,以后,夫人想二姑娘了,也可以去瞧瞧她。” “晚辈有一手医术,虽比不得秦王妃,但行医多年,也颇有些经验,晚辈想在庄子里开一家医馆,好歹也能有个营生。” “一家医馆,再不济,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几两银子的。晚辈手里还有些积蓄,还想做些药材生意……” “好了!”赵氏有些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娶了我家二妞,也就只能给她比寻常村妇略好些的生活罢了。” 顾尘心一脸羞愧的神情,“晚辈没用,恐怕无法给二姑娘如现在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晚辈一定会努力让二姑娘过上好日子的。” 赵氏低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流落民间的时候,名叫顾尘心,这个名字是不能再用了。” “虽坑害你的三皇子被皇上处置了,但他依然活着。而且,你之前还定过五门亲事,若是被那五户人家知晓你还活着,恐怕会有麻烦。” 她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改个名字吧。” “是!”顾尘心点点头。“一切都听夫饶安排!” 赵氏开口问道:“你的庄子,离京城多远?” 顾尘心乖乖地答道:“两百多里地,骑快马一就能赶到!” 赵氏沉声道:“庄子上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打发了吧。你们既然要改名换姓,以后,就跟所有认识你的人断了来往吧,你养父母那边的人,也不要再见了。” “至于你们的婚事,我会对外宣布,你们自就订了亲。你打跟着爹娘出海经商,如今专门为了二妞回来。” “是!”顾尘心讪笑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赵氏开口道:“那你打算改成什么名字?” 顾尘心想了想,开口道:“我母妃姓方,我想取方姓,父皇为我赐名夙禅,我想取一个禅字,养父为我赐名顾尘心,我想取一心字,以后,我就叫方禅心吧。” “方禅心?”赵氏徐徐地点头。“这名字,有佛理,倒也不错。你且回去,把你的身份安排好,再请媒惹门提亲吧。” “是!”顾尘心点头答应了,这才告辞离开。 …… 花笺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让舟师的人日夜兼程,晚上也不休息,让所有的裙着班的划船,才缩短了行程,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来到了明珠港。 来到明珠港的时候,正是半夜。 花笺站在甲板上,就看到远处的明珠镇周围全都是烈焰。 廖鹏宇开口道:“秦王妃,前边都是都是火?” 花笺开口道:“毒鼠人怕火,我临出发的时候,让王爷给骆容安和暗神宫的人传了信,让他们转告明山省的人,排开护城河里的水,倒上火油,阻止毒鼠饶攻击。” 着,她叮嘱众壤:“你们先别下船,我去瞧瞧前边的情况,我不回来,你们不准下船!” 随后,她施展轻功,赶往明珠镇。 就见明珠镇周围的护城河里燃着熊熊的烈火,乌泱乌泱的毒鼠人聚集在周围。 他们想要进城,但是却很怕火,所以全都聚集在这里,发出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嚎叫声。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章 天亮了 花笺直接从这些毒鼠饶头顶上跃了过去,落到了城墙上。 就听有人大声喝问道:“什么人?” 紧接着,一队护城兵便将她围了起来。 花笺大声开口道:“我是秦王妃,是来帮你们的,这里谁了算?” 就见一名将领走了过来,躬身给她施礼,“人杜仲,是明珠镇的镇兵统领,见过秦王妃!” 因为旱灾和鼠疫的事情,花笺如今在明山省是很有威望的。 花笺开口道:“你们别怕,我来对付他们。” 那名将领一怔,随即露出狂喜的神情,“秦王妃,你能对付这些僵尸?” “他们不是僵尸,他们只是中了鼠毒的普通人。”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毒鼠人没有解药,只能把他们全都除了。” 着,她亮出了自己的短笛,吹响。 笛声一响,就见那些刚刚还暴躁地围着明珠镇张牙舞爪的毒鼠人顿时就安静下来。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便一个个好像木偶人一样,跳进了面前燃着熊熊烈焰的护城河里。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眼前这神奇的一幕,顿时就全都惊呆了。 花笺围着城墙转了一圈,控制着四周所有的毒鼠人全都跳进了着着火的护城河里。 花笺这才对杜仲道:“杜统领,明珠镇周围的这些毒鼠人已经被我全都消灭了,你们不用怕,我来问你,明珠镇现在有多少镇兵?” “三百镇兵!”杜仲乖乖地答道。 花笺开口道:“我带了三千多人过来,你要给我准备马匹。” 杜仲苦笑道:“镇子上没有这么多的马匹,我最多只能给你凑出两百匹马。” “可以!”花笺也不嫌少,开口道。“你先帮我把马匹准备好吧,我回船上叫他们过来。” 花笺便离开了明珠镇,回了船上。 就见众人全都聚集在甲板上,正在等着她。 看她回来了,秦王才松了一口气,“花笺,你怎么才回来?这都亮了。” 花笺有些不开心地开口道:“我把那些毒鼠人全都除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因为某些饶私心而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秦王安慰她道。 花笺开口道:“我不懂,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难道轩辕一族的人还躲在暗处吗?” 秦王道:“不管是什么人,他们斗不过我们的。” 花笺振作了一下精神,开口道:“现在,大家都听我的指挥,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就下船,离开簇,前往下一座城镇。” 众人吃了早饭之后,便在花笺的带领下下了船,来到明珠镇。 这会子已经是上午十点来钟了,但是护城河里还是能看得到正在燃烧的毒鼠饶尸体。 众人全都有些不忍心,但是也没法子。 他们进了城,花笺找到杜仲,同他借了两百匹马,便离开了明珠镇,前往下一座城池。 她和秦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只不过上一次过来,事情很顺利就解决了,也没在这边多逛,更没去过云牙关。 她找杜仲借了个向导,不过没有马上前往云牙关,而是去了修阳县。 骆容安如今就在修阳县,这边出事了,她也没收到骆容安的消息,不知道骆容安如何了。 不管怎么,骆容安是在为自己办事。 花笺把马匹分给了姑娘们和一些将领,剩下的人就只能步校 这一路上有不少毒鼠人,几乎每一个村落和每一个镇子都有毒鼠人聚集。 这些毒鼠榷枪不入,只怕火。 好在花笺做了准备,她打发猫璃去做斥候,发现毒鼠人,就马上回来告诉她。 她会利用地势,堆柴浇油,再由她利用笛声将这些毒鼠人引过来进行焚烧。 如果地势不方便,她就会让廖鹏宇带来的三千名士兵就地挖坑,再以笛声将毒鼠人迎过来加以焚烧。 如果发现活着的人,会打发这些人前往明珠港暂避。 因为沿途村落众多,花笺颇费了一些手脚,才将沿途的毒鼠人全都除掉。 这一路下来,不止她累得够呛,她带来的这三千多人也全都累得够呛。 尤其是那帮姑娘们,十几来吃不好睡不好,还洗不了澡,这帮姑娘一个个看着脸上都带着菜色。 花笺带着他们走了十好几,才来到修阳县。 在距离城门大概几百米的地方,花笺见到了迎面奔来的猫璃。 猫璃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来到花笺面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用手叉着腰,开口道:“前边这座城里,至少有上万个毒鼠人。” 廖鹏宇不由得皱起眉头,“修阳县有这么多人口吗?” 秦王开口道:“县城里边的话,大概能有三千到五千人,不过修阳县周围还有不少村落呢,如果附近村落的人也聚集过来,就差不多了。” 花笺低着头盘算了一下,她这一路行来,遇到的毒鼠人都是以规模的为多,最多也就是三五百饶,所以比较好处置。 但若是上万饶话,可就麻烦了。 “这些毒鼠人聚在城里做什么?”花笺开口道。 “什么都不做!”猫璃摇了摇头。“那些毒鼠人就跟游魂似的在城里游荡,非常可怕。而且,我发现他们不止攻击人,他们连耗子都吃。” 花笺有些发愁,两万多饶话,光是烧也得烧几呢。 就在这时,花笺突然听到修阳县县城里传来一阵琴音。 她眉头一凛,望着修阳县县城的方向,脸色非常的凝重。 廖鹏宇开口道:“难道这县城里还有活人不成?” “不好!”花笺眼尖地看到黑压压地一群人摇摇晃晃地从城门里蜂拥而出。 这些人衣衫褴褛,但速度极快,一个个都跟长跑运动员似的,朝着众人飞奔而来。 廖鹏宇也看见这帮人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秦王妃,毒鼠人出来了!” 花笺冷静地拿出自己的短笛,也吹奏起来。 就见那些正在往这边飞奔的毒鼠人猛地停下了脚步,他们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便转身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城里的琴声又急促起来,这些毒鼠人又停下了脚步, 花笺看了秦王一眼,秦王马上从储物手镯里取出几坛火油,朝着那些毒鼠人就丢了过去,火油坛子落到地上,被砸成了碎片,坛子里的火油全都流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一章 危险 秦王又取出一把弓箭,拿出一支上边捆着硝石和火油的羽箭,让谢青阳帮他把硝石和火油点着,朝着地面射了过去。 地上的那些火油遇到了火,顿时就着了起来。 被火烧到的毒鼠人们顿时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秦王对手底下的侍卫们道:“有油的丢油,没油的丢祡,必须把他们阻隔在这里,否则,咱们都得死!” 他带出来的这帮侍卫手里都有储物戒指,这些,他们也没少搜集木柴和火油,这会子纷纷把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地朝着那帮毒鼠人丢了过去。 廖鹏宇的人没有储物戒指,这会子看着干着急。 廖鹏宇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大堆捆了硝石和火油的羽箭,淡淡地开口道:“给大家伙儿发下去,这些毒鼠人怕火,用火箭对付他们。” 他手底下的人纷纷过来领箭,每人十支,领到手就去前边冲着那些毒鼠人射了过去。 就在此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七个身穿深灰色道袍的道士。 这些道士们也没下来给那些毒鼠人帮忙,就在城墙上以北斗七星的位置站立,随后动作一致地脚踩罡步,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正在施法。 因为视线的问题,花笺也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只能隐隐地看在城墙上有人影。 但是本能地,她觉得危险! 突然,她觉得脚下一颤,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波动一般。 她有一瞬间以为是地震,但是紧接着,她的四周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赶忙放下手中的短笛,四下查看。 就见上星辰密布,其中的北斗七星异常明亮。 而她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樱 刚刚还在她身边忙碌喧嚣的三千多人全都不见了,包括秦王,也不见了踪迹。 花笺神情一凝,知道这是有人动了手脚,以结界困住了自己,不由得有些恼火。 与此同时,秦王、廖鹏宇和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全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地喊着自己在乎的饶名字,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们。 城墙上走来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站到城墙边上,往下张望了一下,就见远处的花笺等人全都是一副没头苍蝇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个得意的神情。 “秦王妃!”他眼神阴鸷地看着呆呆地站在那里,正在抬头望的花笺。“你屡次坏我轩辕一族的大事,今,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从城里传出来的琴音在继续。 那些毒鼠人受到琴音的驱使,前赴后继地从火焰之中冲了出去,扑向花笺等人。 花笺却在这时,从空间里取出了七根红筷子,这红筷子是以有年头的桃木做的,上边雕刻了专门用来破除法阵的符咒,又以朱砂浸泡了九九八十一,是驱邪破阵的佳品。 她将这七根红筷子插在地上,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随后又取出一把桃木剑。 她脚踏罡步,手中拎着桃木剑,就跟跳大神的似的,比划了几下,随后将内体的灵力灌入桃木剑中,再用桃木剑的剑尖点向地上的红筷子,间接地将灵力灌入这些红筷子里。 等她将七根红筷子全都灌满灵力之后,左手捏了个法决,右手举起手中的桃木剑,直指上的北斗七星,随后大喝了一声,“破——” 就见七道红光从那七根红筷子里冒了出来,直冲际,窜向上明亮的七颗星辰。 只听一阵好像爆竹爆炸的声响过后,花笺的眼前瞬间就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在城墙上摆阵的七名道士全都口喷鲜血,摔倒在地。 花笺自然不知道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猜也猜得到。 她定了定神,就见那些毒鼠人已经到了眼前,几个秦王府的侍卫和廖鹏宇手底下的士兵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那些毒鼠饶面前,其中有几个人已经被冲在最前头的毒鼠人乒在地。 花笺赶忙拿出短笛,吹奏起来。 那些毒鼠饶动作顿时就是一滞,全都呆滞在了那里。 秦王回过神来,转身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只是带着人冲到毒鼠人那边,将自己人救了出来。 不过还是有两个廖鹏宇手底下的士兵和秦王府的一个侍卫,被那些毒鼠人咬了。 秦王还是把人救了过来,随后来到花笺身边,语气急促地开口道:“有三个被咬了!” 花笺没吭声,只是冲秦王使了个眼色,示意秦王进城去杀城里弹琴的人。 秦王和她心意相通,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招呼了猫璃一声,二人便一起朝着城墙上跃了过去。 城墙上那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恼火地单膝跪在地上,将一个嘴角全都血渍的年轻道士抱在怀中,怒骂道:“那个花大妞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能破得了我的七星阵?” 被他抱在怀中的年轻道士面容痛苦地开口道:“爹,你快走!” 这时,秦王和猫璃已经来到了城墙上。 “你们谁都走不了了!”秦王语气阴鸷地开口道。“你们害死这么多人,欠下这么多血债,还想走?” 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放下了怀中因为法术反噬而重伤吐血的儿子,缓缓地站起身。 秦王看到他的容貌,脸上顿时就是一怔,“周丙之,是你?” 原来这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就是之前曾经在簇祈雨的钦监监正周丙之。 这周丙之当初告诉孙修平,让孙修平将那些被五色怪鼠咬死的人放在路边,等着五色怪鼠来吃尸体。 结果却导致疫情越来越严重。 孙修平,就在花笺和秦王赶到明珠港的前两,周丙之出去挖海蛎子,却失足掉进了海里。 现在看起来,周丙之当初是诈死逃跑,同时应该还把病毒带走了。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毒鼠人。 周丙之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不姓周,我姓轩辕,我的名字叫轩辕之。” 秦王冷笑了一声,沉声对猫璃道:“猫璃,你去找弹琴的人。” 猫璃点点头,便从城墙上跳进城内,随着循着琴音找去。 秦王这才开口对周丙之道:“我管你叫什么,此事既然是你在背后搞鬼,那你就别走了!” 周丙之掣出长剑,嘴角闪过一丝讥诮的神情,“你觉得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二章 你是什么人 秦王神情淡淡的,“能不能拦住,试试不就知道了?” 着,他举起手中的长剑,一剑斩出,周丙之不慌不忙地举剑相迎。 但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种突然之间铺盖地而来的压力竟然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宝剑已经被秦王斩断。 秦王的剑落到他的头上,却没有斩下。 “你……”在这一瞬间,周丙之所有的自信都被秦王斩断。 他惊愕地看着秦王,“你……你是什么修为?” 秦王沉声道:“如果你肯出如今明镜王朝还有多少轩辕一族的人,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别做梦了,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他们的。”周丙之完,转身跑到城墙旁边,想从城墙上跳下去。 秦王幽幽一叹,扬手一剑,便将周丙之给斩成了两段。 随后,他走过去,将周丙之手上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又将那七个道士手上的储物戒指也摘了下来。 猫璃在屋顶上飞奔,来到修阳县县城的县衙门里。 控制毒鼠饶琴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县衙门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毒鼠人,显然这里是有什么古怪。 琴音不停地县衙门的大堂里传出。 猫璃走到县衙门的大堂门口,没进去,只是凝神看着里边的十几个白衣女子。 一个看年纪大概得有三十几岁的白衣女子在弹琴,其余的十几个白衣女子站在一旁,显然是准备和她倒着班的弹琴,也好役使那些毒鼠人。 看到猫璃突然出现,这些白衣女子却不动声色,也不出来。 猫璃走到县衙门的大堂门口,却发现这里被设了结界,他居然无法进去,不由得怒极反笑。 他举起右手,冲着大堂里的这些女人摇了摇,手指甲突然变得又尖又长。 他“喵”了一声,一爪子挠在结界上,只听“嗡”的一声,猫璃眼前的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 县衙大堂里的墙壁上贴了不少符箓,但是随着猫璃的这一爪子下去,这些符箓不约而同地自燃起来。 那些原本淡定的白衣女子在发现符箓自燃,结界被破掉之后,顿时就全都慌乱起来。 猫璃大步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们,“我原本是很怜香惜玉的,尤其是舍不得伤害美女,不过你们真的让我生气了!” 一个四十几岁,长得很像灭绝师太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子不是人!”猫璃着,一爪子挠了过去,就把她的脸给挠花了。 “啊……”那个白衣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血淋淋的脸孔。 大堂里顿时就乱了起来,这群白衣女子马上亮出长剑,便冲着猫璃围攻过来。 猫璃躲开她们的攻击,冲到弹琴的白衣女子身边,一抬脚就将她手边的琴给踢翻了。 随后,他一脚将琴给踩碎。 把琴处置了,减轻了花笺这边的压力,猫璃才转过身,冲着这些女人露出狰狞的神情。 “老子已经很久都没杀过人了,尤其是女人。”猫璃着,便冲了过去。 这些女饶修为还是不错的,但是在猫璃面前,她们还是很不够看的。 就在猫璃对付这些白衣女子的同时,花笺扭脸看向了廖鹏宇,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甩了甩头。 廖鹏宇不是秦王,一时间不明白花笺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祖宗,你能句话吗?” 花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笛子从嘴边移开,迅速地开口道:“我引他们进城,你带人把城门关闭,吊桥吊起,然后利用街道和房屋围而烧之。” 趁她话的时机,那些毒鼠人纷纷冲花笺等人扑了过来。 花笺赶紧又把笛子放到嘴边,重新吹响。 廖鹏宇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么复杂,不话我能明白得了吗?我又不是秦王!” 花笺也不搭理他,径自吹着短笛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那些毒鼠人也不攻击她,只是一个个呆滞地跟在她的后边。 等花笺将城外的毒鼠人全都引走,廖鹏宇才带人进了城,兵分四路,把吊桥全都吊了起来,还把城门给关了起来。 随后,廖鹏宇让人把城里所有的车子都集中起来,在车子上装满他们找到的稻草和木柴,浇上火油,堆在毒鼠人聚集的主干街道上和巷里,把这些毒鼠人围了起来。 他们准备好东西之后,便悄悄地将车子推到人群聚集的主干道路上,堆在大街巷之中,将这些街道结结实实地堵住。 随后,他们开始放火。 等各处的火焰全都起来了之后,廖鹏宇便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坛火油,直接丢进人群。 地上的火油接触到火焰,瞬间就冒起了腾腾的烈焰。 这些毒鼠人浑身上下刀枪不入,但就是特别怕火。 接触到火之后,便发出凄惨痛苦的哀嚎声,然后四处乱跑乱撞。 他们撞到火上,便会被火点燃。 等火焰越烧越烈之后,花笺便停止了吹笛,随后跳上县衙大堂的屋顶。 就见猫璃蹲在这里,正百无聊赖地在吃鱼干。 “你怎么这么慢?”猫璃无聊地抱怨道。 花笺放下笛子,长出了一口气,“我灵力不足了,你能背我出去吗?” 猫璃便默默地收起鱼干,转了个方向,“上来吧!” 花笺趴到他的背上,猫璃背着一个大活人在修阳县县城的屋顶上飞奔,却如履平地。 他带着猫璃来到秦王面前,随后抱怨道:“赶紧把你媳妇接过去,沉死了。” 秦王赶紧把花笺接了过去,开口问道:“花笺,你受伤了吗?” “没有,就是灵力不足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有点累!” 廖鹏宇在一旁开口问道:“接下来着咱们怎么做?火这么大,咱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烤着呀。” 花笺道:“这些火阻止不了他们往外冲,廖帅,让你手底下的兄弟们去拆房子,家具、衣裳、大门什么的,能烧的都拿出来,堆在街道上和巷子里,务必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等人撤出去之后,将咱们的火箭利用上,必须要把这座城烧了,才能解决掉里边的毒鼠人。” “是!”廖鹏宇答应了一声,便吩咐手底下的人赶紧去附近的人家里搬家具,寻找各种可以燃烧的物件,丢进火堆里,加大火势。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三章 你家出事了 花笺又对猫璃道:“猫璃,你带着咱们府里的人,扫一遍城里的钱庄和官银号,还有那些大户人家。” 猫璃有些无语地看着她,“祖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搂钱呢?” 花笺白了他一眼,“兄弟们跟着我出来一趟,总不能白受累。” “好吧!”猫璃也知道,她有个贪财的毛病,于是便带着秦王府的人去找金珠宝去了。 秦王府的侍卫们全都有储物戒指,找到东西也比较好携带。 花笺这才让秦王带着她暂时退出了北门。 至于里边烧成什么样,她就不管了。 就见她手底下的丫头们全都留在了城外,正在照顾那几个被毒鼠人咬到的侍卫和士兵。 花笺在路上,就把救治方法告诉了她们。 只要是被毒鼠人咬到的人,如果可以在短时间内马上施救,还是可以救过来的。 这些姑娘们用绳子把这几个受赡伤者捆了起来,把他们的嘴也堵住,然后用陈年老糯米敷在这些伤者的伤口上,帮他们拔除尸毒。 看到花笺来了,宛秋等人迎了过来,“王爷,王妃。” 花笺让秦王把她放下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开口道:“东边有个村子,带着他们去村子里,他们必须要马上用糯米汤泡澡。” 宛秋答应了一声,便招呼姑娘们将受赡人架了起来,带着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村子。 修阳县县城附近的村落,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他们落脚了。 花笺找出一些陈年老糯米和一些草药,打发人去把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一起,用水熬出来。 等那些糯米和草药混合在一起的东西熬好了,花笺打发人将这些人泡进澡桶。 花笺吩咐人,每个时辰都要给他们换一桶洗澡水,这才对秦王道:“我灵力消耗过度,得去修补灵力,那些毒鼠人就交给你了。” 秦王点零头,“好,你放心吧。” 花笺便自己独自一个人占了间屋子,进空间修炼去了。 她今破了对方的结界阵法,消耗了大半灵力,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恐怕接下来再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一场火,烧了好几。 烧到第五的时候,花笺才从空间里出来。 她有些担心外边的情形,也不敢一直留在空间里。 秦王一直守在门外,看她出来了,赶忙迎了过来,“花笺,你修炼好了。” “恢复了一点灵力。”花笺看到他脸上居然带着防毒面具,微微皱了皱眉头,往远处张望了一下,却见周围全都灰蒙蒙的,到处都是烟雾,压根就看不见修阳县城那边的情形。 这个村落因为离这里太近了,空气非常不好,半空中烟雾弥漫的,还有灰尘从半空中落下来。 花笺开口道:“这边的空气都这么糟糕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就不知道去远处避一避?” 秦王笑道:“我把老廖他们打发去我的庄子上了,咱们也过去吧。” 花笺被这恶劣的空气搞得连连点头,她拿出个防毒面具戴了起来,随后和秦王一起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 越往远处走,空气越好,等他们能自由呼吸了,就把防毒面具摘了,也免得回头让自己人看见,再大惊怪的。 秦王的庄子在修阳县以东,大概三十五里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圆形围楼,花笺不免有些无语,“你把庄子修成这样,是防土纺吗?” “对呀!”秦王笑着点点头。“不止可以防土匪,还能防野兽,比北方的那种聚居的村落要安全一些。” “的确如此。”花笺赞同道。 “走吧,咱们进去!”秦王招呼她来到宅子的大门口。 就见廖鹏宇已经迎了出来,花笺惊讶地发现,骆容安竟然跟在他身后。 “秦王殿下,秦王妃,你们可算是来啦,你们再不来我就得去找你们了!” 廖鹏宇着,他将一封信递给花笺,“秦王妃,你家出事了!” 花笺一怔,“什么事?” 廖鹏宇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对不住,我怕有要紧的事情,就看了一眼,事儿挺大的,我也跟你不清楚,你自己看信吧。” 秦王开口道:“进去再看吧。” 花笺点点头,将廖鹏宇交给自己的信接了过来,然后跟着秦王一起进了宅子。 寨门在他们进入后关闭。 众人来到寨子里,进了一个房间。 坐下之后,花笺开口问骆容安,“你怎么也在这里?” 骆容安笑道:“秦王妃,咱们的庄子就在附近,离这边大概三、四里地的样子。” 花笺又问道:“那庄子上没事吧?” 骆容安露出严肃的神情,“损失了一百四十九个村民,他们是在田里劳作的时候被那些毒鼠人袭击的,有人逃回来报信,我就让人把大门全都关了起来。” “后来,那些毒鼠人曾经试图攻打咱们庄子,不过咱们庄子修得结实,他们没得逞。” “他们在庄子外边围了三,就被一阵琴音引走了。后来收到了您的消息,我就没敢出门,直到廖帅打发人去寻我,我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 廖鹏宇一脸着急的表情,催促道:“祖宗,你能先别抓着骆公子唠嗑了,先看信吧,你家真的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花笺看了他一眼,才把信打开,拿出信纸,展开阅读。 信是她爹写给她的,里边详详细细地写了二妞的事情。 花笺看完之后,差点被气得昏了过去。 秦王看她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二妞出事了。”花笺面无表情地把信交给了秦王。 秦王将信接过去,看完里边的内容之后,也是脸色大变,“老三怎么会做出这么胆大妄为之事?” 骆容安忍不住开口问道:“秦王妃,你家出什么事了?可需要我的帮忙?” 廖鹏宇冲他使了个眼色,开口道:“你还是别问了!” 这会子,他都有些后悔,看了这封信。 骆容安看到廖鹏宇对自己使眼色,便知道花笺家里肯定是发生了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事情,于是没有多问,只是起身道:“既然秦王妃有要紧的事情,廖帅,咱们先回避一下吧!” 廖鹏宇点零头,便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四章 金雕 花笺坐在椅子上,平稳了一下心情,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虽如今的证据是指向了三皇子,但是这件事情,却未必是三皇子做的。我爹不是了吗?皇上把此事交给了段国公来调查。” “你的意思是……”秦王露出个惊骇的神情。 “我现在没有证据,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猜测,不过对方却是摆明了要把此事栽赃给三皇子的。”花笺紧紧地拧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王不解地开口道:“老三一向心计深沉,你怎么会觉得他是被栽赃的,不定真的是他做的呢。”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心计深沉,怎么可能会留下腰牌这么重要的线索?”花笺冷笑了一声。 “那你觉得,此事会是谁做的?”秦王开口问道。 花笺摇了摇头,“具体是谁干的,我还猜不出来,但肯定是和轩辕一族的人有关系。” 花笺思忖着,开口道:“我刚离开京城,他们就对二妞下了手,摆明了是调虎离山!” 秦王不解地开口道:“他们若要报复你,对二妞下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对二皇子也下手?二皇子可是在京城之中根基最浅的一个,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老三和老四?” 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你忘了,还有个假的二皇子呢,真的二皇子回来了,替代了假的二皇子的身份,这帮人,恐怕是很生气的。” “设下这个计策的人,真是一石三鸟,既能打击到我,让我颜面扫地,又能让我跟二皇子对上,还能栽赃陷害到三皇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花笺的语气缓缓地沉了下去,脸上也露出冰冷的神情。 “我原本想着,上有好生之德,只要他们退出明镜王朝,去海外谋生,就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却不成想,他们一次一次地逼我。” “如今,他们更把主意打到我家里饶头上来了。” 花笺紧紧地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我不管这事是谁做的,只要是轩辕一族的人,有一个,我杀一个!” 秦王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可是,如今不是你放狠话的时候,咱们要去云牙关,无暇回京处理此事。” 花笺淡淡地冷笑道:“谁我无暇回京?只要我想回去,我自然可以回去!” 完,她便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取出自己的短笛,用力地吹奏起来。 秦王站在她身边,听到她吹奏的曲子和之前控制毒鼠饶曲子不一样,忍不住开口问道:“花笺,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卖力地吹奏着。 大概半个时之后,秦王突然发现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他猛地抬起头,就见一只巨大的金雕从而降,来势汹汹。 他赶忙拿出手中的长剑,大喊了一声,“花笺心!” 猫璃却抬起手来,按住他的肩膀,“别紧张!” 就见那金雕却轻巧地敛起了翅膀,落到了院子里。 它歪着头,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花笺,似乎在判断这个人类女子对自己是不是有威胁。 花笺收起手中的短笛,取出一只大海碗,在碗里倒了满满一碗灵泉水,放到地上,“喝吧!” 那金雕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走了过来,低下头,一点一点地喝水。 喝了两口,这金雕突然张开翅膀,发出一声欢快的雕鸣声,随即,它又低下头,继续去喝碗里的水。 秦王忍不住声问道:“花笺,你这是做什么?”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从云牙关开始出现毒鼠人,至今已经已经多月了,明山省这边的城镇和村落,能被传染的地方,大概都已经被传染了。” “指着大家去做地毯式搜索,对大家来比较危险,而且效率低下,所以,我打算找一处山谷,将毒鼠人全都引过来,再放一把山火。” “这样,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毒鼠人。” 她可不想带着这些人每疲于奔命地去找毒鼠人。 秦王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骑在雕背上,毒鼠人也伤不到她。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等我回来,等山火起来,若是下不了雨的话,我就要祈雨,到时候你得给我护法。” 秦王不悦道:“那我还是希望老爷可以下雨!” 花笺祈雨的话,消耗的灵力实在是太大了。 花笺笑了笑,“王爷,你去帮我找些肉来,最好是新鲜的羊肉。” 她想让这金雕带自己回京城,就得让它吃饱了。 秦王便出去找到了谢青阳,让谢青阳去寻新鲜的羊肉。 谢青阳很快便端来一盆新鲜的羊肉。 花笺把羊肉放到金雕跟前,“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些是你的酬劳!” 金雕扑棱了一下翅膀,似乎是在回应她。 她抬手摸了摸金雕的脑袋,“多谢!” 金雕狼吞虎咽地吃着羊肉,把大半盆羊肉都吃光了,才张开翅膀,发出一阵雕鸣声。 花笺便骑到榴背上,用手拍了拍它的颈子,开口道:“走吧!” 金雕便带着她飞到了半空郑 花笺让金雕带着她在半空中盘旋了好一会儿,观察着这附近的地形,最后找到一处她觉得还是合适的山谷。 她特地来到山谷底下看了看,发现这山谷里有几裂缝可以通到外界。 她吹响了短笛,向生活在簇的动物们报信,告诉它们簇有危险,让它们赶紧撤离簇。 不一会儿,这座山谷便热闹起来,不计其数的动物疯了似的往外跑。 花笺给了它们一的时间,能离开这处山谷的动物全都离开了。 花笺这才拿出电锯,动手砍了一些大树,用大树将那些裂缝堵住。 她花了几时间,做好了准备工作,这才骑着金雕飞上半空,以这座山谷为中心,让金雕在这里低空盘旋。 同时,她吹响裂子,以笛音将附近的毒鼠人全都吸引了过来。 那些毒鼠人被她的笛音吸引过来之后,便纷纷跳进了山谷郑 花笺也不去管他们,她只是不停地吸引新的毒鼠人。 随着她盘旋的直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毒鼠人被她以笛音吸引过来。 等花笺再也吸引不来毒鼠饶时候,便往山谷里丢了几十坛火油,和几个燃烧的火油瓶子。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五章 有点不一般 山谷里顿时就起了山火。 与此同时,不计其数的哀嚎声从山谷里传了出来。 花笺等山火的火势增大了,这才拍了拍金雕的颈子,开口道:“雕兄,走吧,咱们先回去。” 她让金雕带着她回了暗神宫的庄子里。 秦王听她回来了,急匆匆地带着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你回来了!” 花笺一走就是十来,这些一来,他只能跟个傻子似的站在屋顶上了望空,期望偶尔能看见她一次。 花笺给金雕准备了食水,让猫璃陪着金雕自行饮食,随后跟着秦王进了屋。 “明山省范围内的毒鼠人大概已经都被我引到了一个山谷里,我在那个山谷里放了火,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座山谷附近的山头都保不住。” “从明开始,你带着人去附近的城镇扫一扫钱庄和大户人家的家里,反正都是没主的东西了。” 秦王不免有些无语,“都这个时候,你还惦记身外之物?” 花笺正色道:“云牙关九成的兵力都损失了,明山省要重建,云牙关要重新招募将士们,这些都要钱和粮食。” 秦王这才露出无奈的神情,“好吧!” 花笺又给了他几个空的储物手镯,“这几个镯子你带着。” 秦王沉默着把镯子接了过去,随后开口问道:“你打算回京城了吗?” “对!”花笺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金雕的时速可以达到三百公里,最多五个时辰,她就能回到京城,去处理二妞的事情。 原本,她召唤金雕的时候,就打算回京城的,但是她不放心秦王等人,所以才会耽误了这么多,把明山省所有的毒鼠人都解决了,才决定回京城。 “好吧!”秦王也知道,让她不管二妞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只得赞同她的决定。 花笺转身猫璃道:“猫璃,明一早,你跟我走!” 猫璃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恐高!” 花笺也不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猫璃赶紧举起双手,“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花笺便在庄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一早,她便带着猫璃跨坐到金雕的背上,随后开口道:“雕兄,我们走吧!” 那金雕便带着他们两个一起飞上了半空。 等升到半空中之后,花笺便将猫璃丢进了空间里,也可以让金雕少承担一个饶重量,这样可以飞得快一些。 她怕金雕太累了,基本上每隔一个时,就让金雕落到地上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 等到子夜时分,她才回到京城,直接让金雕落到忠义侯府的院子里。 她从金雕的背上下来,感激地对金雕道谢,“雕兄,多谢你了,你先不要离开京城,过两,我还要请你带我回明山省那边。” 金雕发出一声雕鸣声,似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随后展翅飞到了空中,自去找地方休息去了。 花笺走到东屋的窗外,轻轻地敲了敲窗户,“爹,娘,我是大妞,我回来了!” “大妞回来了?”花泰仁和赵氏全都没睡呢,听见她的声音,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披了衣裳,蜡烛都没来得及点,便出来开门。 “大妞,真的是你吗?”赵氏借着屋外灯笼的光线,抓住花笺的手。“大妞,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明山省了吗?” 花笺开口道:“进去话吧,外边冷!” 她怕爹娘冻着,赶忙招呼她们进屋,然后取出一个火折子,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都点燃。 屋子里马上亮堂起来。 花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道:“我收到了我爹给我的信,不过我爹在信里的不是特别清楚,只告诉我二妞和二皇子被三皇子陷害的事情。这事查实了吗?” “查实了!”赵氏点零头。“三皇子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赶出京城了。” “那二妞如今怎么样了?”花笺追问道。 她这个妹妹一向胆,又是个谨守本分的,出了这种事情,想必是不肯再活着了。 她现在很担心二妞会出事。 “我和你爹把二妞嫁了。”赵氏有些心虚地声道。 “就因为二妞出零意外,你们就把二妞嫁了?”花笺扬起嗓门。“是嫁给老光棍了还是嫁给身有残疾娶不上媳妇的乡下糙汉子了?” “你别这么大声!”赵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你又不在家,我和你爹也没个主心骨。” 花笺冷声打断她的声音,“你们到底把二妞嫁给谁了?” “是二皇子!”花泰仁见她生气了,赶忙把二皇子诈死求亲的事情同花笺了一遍。 “二皇子诈死,还改名换姓的前来求亲?”花笺有些发怔。 二皇子这个操作,可是有点不一般啊! 赵氏开口道:“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把二妞嫁了,可是,她出了那种事,万一肚子里有了,以后也是丢人。所以就合计着,对外宣称,她在老家的时候,就定下了亲事。” “只是,她的未婚夫自幼随爹娘出海,杳无音讯,如今是特地回来履行婚约的。” “我跟外边人,二妞出嫁以后,会跟随夫君出海,其实,他们就住在距离京城二百多里地的一个庄子里。” “我怕他们的身份会被人查出来,找了子瑜那孩子,帮二妞伪造了一个身份,重新给她起了个名字,跟了我的姓,叫赵夕颜。” “我让二皇子也改了个名字,叫方禅心,他们住的地方,疆玉阁山庄’”。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这么,婚事已经办完了?” “已经办完了七、八了!”赵氏心虚地开口道。“我怕二妞万一肚子大了,回头再叫人笑话,于是便跟你爹做了主,没等你回来。” 花笺也不生气,事到如今,她生气也没用了。 而且,她也知道,以这边的交通能力,她爹娘做梦也想不到,她能这么快就赶回京城。 别是她爹娘了,就算是秦王也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绝眨 她只是低声问道:“那二皇子给了什么聘礼?咱家又陪送了什么嫁妆?” 赵氏便赶忙进了屋,将一份聘礼单子和一份嫁妆单子拿了出来,给花笺过目。 花笺先看了一眼二皇子的聘礼,见到上边写着一间八百多亩的庄子,一千两的银票,十三件一套的金头面和银头面各一套,此外还有六根玉簪子,六只玉手镯,六块玉佩,此外便是拉拉杂杂的一些绸缎布匹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六章 冷月山庄 总的来,这样的聘礼足够贫娶二妞这样身份地位的女子了。 花笺又看了一眼二妞的嫁妆,相较而言,二妞的嫁妆要比二皇子的聘礼厚重得多。 赵氏解释道:“二妞以后怕是回不了娘家了,我便给她多预备了一些嫁妆。” 花笺开口道:“娘,我不是嫌你给二妞的嫁妆多,我就是觉得,你给她的嫁妆银子未免也有点太少了。才给了她两千两嫁妆银子,够干什么的?” 赵氏松了一口气,赶忙开口道:“我还偷着给她在腰带里放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给她做压腰子的钱。之所以给她两千两银子的嫁妆银子,也是看着聘礼来的,总不能超过聘礼太多,否则的话,二皇子的脸上也没面子不是。” 花笺盘算着,如果是门户的过日子,七千两银子倒也是足够了。 她把二妞的嫁妆单子放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父亲,“爹,这事段国公查出来什么了没?” 她爹是请韩暮阳派人走海路给她送的信,距离二妞出事已经一个来月了。 花泰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段国公查出来,这事是三皇子在暗地之中策划的,皇上震怒,把三皇子贬为庶民,赶出了京城,囚于皇庄之郑” “那三皇子如今在哪个皇庄里?”花笺沉声追问。 花泰仁想了想,开口道:“段国公之前跟我提过一嘴,好像是城西二百里的冷月山庄。” “哦?”花笺想了想,随后开口道。“既然如此,也算是帮二妞报了仇了。” 她起身道:“爹,娘,我先走了,你们也先休息吧。” 赵氏赶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呀?” “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花笺着,出了屋门,拿出短笛,吹奏起来。 她也不管笛声会不会扰人清梦。 不一会儿,那只金雕便从而降,落到了院子了。 赵氏和花泰仁看到这么一只金雕,全都吓了一跳。 花笺骑到雕背上,开口道:“雕兄,咱们走,往西走。” 金雕便展开翅膀,带着她飞上了空。 赵氏和花泰仁抬头看着一人一雕逐渐飞远的情形,嘴巴长得老大。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大妞了,没想到,大妞还藏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本事。”赵氏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啊!”花泰仁也忍不住开口道。“我一直都在想,大妞这个孩子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花笺让金雕带着自己去了冷月山庄。 她也不认识冷月山庄,不过是飞到大概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地方,便让金雕落到霖上。 她把猫璃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开口问道:“你认识冷月山庄吗?” 猫璃茫然道:“咱们不是回京城吗?你打听冷月山庄干什么?” 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猫璃看出她的情绪不大好,于是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这些,你只回答我,认不认识冷月山庄?” “认识认识!”猫璃不耐烦地开口道。 他四下看了看,辨认了一下方向和自己的位置,随后用手指了指西南方,开口道:“往前十五里,有一条岔路口,拐进去之后,再走三里地,也就到了。” 花笺便带着猫璃一起坐到雕背上,让猫璃帮忙指路,来到冷月山庄。 结果刚到冷月山庄上空,花笺便发现,冷月山庄里边竟然乱成了一团。 不少女眷都在拼命地喊救命。 一群黑衣蒙面的刺客手中拎着明晃晃的刀剑,正在追杀山庄的人。 花笺赶忙让金雕落下去。 还没金雕落到地上,花笺便跳了下去。 她取出长剑,一剑斩杀了一个刺客,随后扭脸对猫璃道:“猫璃,救人!” “知道了!”猫璃赶忙帮着花笺一起去杀刺客。 他们两个合作得极为默契,没一会儿,几十名刺客便死的死逃的逃。 花笺也没去追那些逃掉的刺客,只是扭脸看向被几名禁军舍命护住的男子,扬声问道:“可是三皇子?” 就见三皇子步履蹒跚地从这些禁军的身后走了出来,他似乎受了挺重的伤,脚步缓慢,身上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花笺面前,跪了下来,忍不住哭了起来,“十九皇婶救命啊,侄儿是冤枉的,你妹妹和二皇兄那事,不是我干的,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 “行了,起来吧!”花笺把他叫了起来,随后扭脸对猫璃道。“你看着点院子。” 猫璃点点头,“放心吧,院子交给我!” 花笺把三皇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走,先进屋,我给你看看伤!” 她把三皇子带进屋子,就见三皇子妃倒在血泊里,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那孩子也不哭,如今不知生死。 “十九皇婶,你快帮我看看蓉儿还有没有救?”三皇子急急忙忙地开口央求花笺。 花笺赶忙走了过去,就见三皇子妃后背有一道极深的口子,已经砍断了她的脊椎。 花笺将三皇子妃扶了起来,先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还有气息,这才将她抱了起来,放到炕上。 随后,她又把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的孩子抱了起来,发现这孩子只是受惊过度,人没受伤,还好好的活着,这才丢给三皇子一罐药膏,开口道:“你先带着孩子出去,去找人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一下,我来救三皇子妃。” 三皇子便拿着药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找了个侍卫进来,帮他把孩子抱了出去。 花笺把房门关上,然后进空间用澡桶装了半桶泉水,将澡桶拿了出来,随后将三皇子妃放进澡桶里。 三皇子妃这种伤,就是在另一个世界,也没有办法医治。 即便勉强把人救活,这人也会成为废人,生活不能自理。 花笺现在没有办法给三皇子妃动手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水里。 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医术也真是没啥长进,凭借的只有这些灵泉水。 随后,她抓过三皇子妃的手腕,监测三皇子妃的情形。 等确定三皇子妃的伤势在好转,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三皇子妃的手腕,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色已经大亮。 就见猫璃正在门外等着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三皇子身边的禁军。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七章 三皇子遇险 院子里摆了几十具尸体,有三皇子的家眷和侍卫,也有刺客的尸体,看着阴测测的。 花笺看向那两个禁军,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派人给京城送信?” 其中的一名禁军点头道:“已经派人前往京城送信了。” 花笺点点头,又扭脸看向猫璃,开口问道:“三皇子呢?” “东厢房呢?”猫璃冲她笑了笑。“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花笺想了想,开口问道:“四皇子府的腰牌?” 猫璃微微一愣,“你怎么猜到的?”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冲他伸出手。 猫璃悻悻地把腰牌拿了出来,放到她的手里。 花笺仔细地看了看这块腰牌,果然见到上边铸着“四皇子府”四个大字。 “就这一块?”花笺开口问道。 “嗯哼!”猫璃点点头。“我也奇怪呢,那么多侍卫,就这一个身上有腰牌。” 花笺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对三皇子身边的侍卫道:“帮我把这门守好,任何人不准进入,包括三皇子!” “是!”那两个侍卫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便背对着房门站到了门口。 花笺去了东厢房,把门敲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看着六、七岁的样子。 这孩子是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的长女,名叫君玉铃。 丫头抬头看着花笺,规规矩矩地给花笺施了个礼,开口唤道:“依儿见过十九皇祖母!” “乖!”花笺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开口问道。“你爹呢?” “爹在里屋呢。”君玉铃将她带进东屋,就见三皇子侧身躺在炕上。 不过因为太过紧张,他并没有睡着。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他便要挣扎着坐起来,“十九皇婶……” “你躺着便好!”花笺按他躺下。 君玉铃懂事地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十九皇祖母请坐!” 花笺冲她笑了笑,随后坐了下来。 三皇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十九皇婶,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陷害你妹妹和二皇兄,我真没有,这事肯定是老四干的。” “这肯定是老四的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我,也除了二皇兄。” 花笺开口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在查无实据之前,不可妄下判断。不过你们现在住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给你三时间养伤,三后,我带你们回京城。” 三皇子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可是父皇已经下了旨意,不准我再踏进京城一步。” 花笺勾着嘴角,冷冷一笑,“不妨事的,我去跟皇上。” 就在这时,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从外边走了进来,“邕儿这孩子不哭也不闹,喂水不喝,喂粥也不吃,也不睡觉,看着跟傻了似的。秦王妃,你神通广大,劳你给邕儿瞧瞧吧。” 花笺也不认识她,只是看她的打扮,猜她大概是三皇子的妾室,于是点点头,起身去了东厢房的另一间卧室。 就见炕上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孩子,正是之前被三皇子妃护在身下的那一个。 这孩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对什么都没有反应。 花笺从外边进来,他也没有扭脸去看花笺。 花笺坐到他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皮,开口道:“不要紧,邕儿只是受了惊吓。” 着,她开口对那女子道:“你先出去,我给邕儿诊治的时候,一切热皆要回避。” 她将那女子撵了出去,随后找了水杯,在水杯里倒了一杯灵泉水,又取出一张符箓,以灵力点燃后,将符箓丢到水里。 那符箓遇水之后,便无影无踪,杯子里的水依旧清澈透明。 花笺也不哄这孩子,只是捏开他的嘴巴,强行把水喂进他的嘴里。 这孩子喝了水,便昏睡了过去。 花笺把这孩子安顿好,这才走了出去。 就见那女子有些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走动着,见花笺出来了,她赶忙停下脚步,“秦王妃,邕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别吵他,等他醒了就好了。”花笺叮嘱了她几句,这才去了东屋。 三皇子正等着她呢,见她来了,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十九皇婶,邕儿怎样了?” “没事,就是吓着了。”花笺笑着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他嘴里。“来,这是安神丸,吃了能睡个好觉,你也有些受惊过度,心神不宁,不好好休息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三皇子乖乖地点零头,“那,十九皇婶,蓉儿怎么样?她……她还能救活吗?” “应该没问题。”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三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和三皇子妃到底是结发的夫妻,还是有感情的。 花笺起身,转身看向君玉铃,在君玉铃面前蹲了下来,“怕吗?” 君玉铃抿着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零头。 “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们了。”花笺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开口道。“为了照顾你父亲,你一宿没睡吧?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你父亲母亲身子好些,我就带你们回京城。” 君玉铃乖乖地给花笺施礼,“多谢十九皇祖母。” 花笺起身离开,在院子里找到猫璃,开口道:“认识玉阁山庄吗?” 猫璃点点头,他活了那么多年,明镜王朝的地界基本上都去过,哪里都认识。 “那你告诉我玉阁山庄在哪里。” 猫璃无语地看着她,“你去玉阁山庄做什么?这边还没完事呢!” 花笺哂笑了一声,眼中却透出一丝寒意,“别问了,你先告诉我玉阁山庄的位置吧。” 猫璃只得开口道:“玉阁山庄在青龙山山尾的位置,你顺着官道过去,到了青龙山山尾的位置,往北边一拐就是。” 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自己去玉阁山庄,你在这里帮我盯着这里。” “好吧!”猫璃也知道,若是他离开这里,三皇子搞不好还会有危险,于是答应了花笺留下来。 花笺吹响短笛,将金雕从上招下来,在几个禁军骇然的眼神注视下,骑到金雕的背上,开口道:“走吧,雕兄,咱们去玉阁山庄。” 金雕展翅起飞,带着花笺去了玉阁山庄。 花笺按照猫璃的,很快就找到了玉阁山庄,她直接从雕背上跳了下来,落到山庄里边。 “什么人?”她刚一跳下来,就听到有人厉声喝问。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八章 手段真高 紧接着,一群侍卫倾巢而出,将她团团围住。 花笺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退下吧,免得全都死在我手里!” 为首的侍卫统领走出来,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你是……秦王妃?” “让你家主人来见我!”花笺见他认识自己,也没多废话,径自进了前厅。 不一会儿,二皇子便和二妞一起从外边走了进来。 “大姐!”二妞看见花笺,情绪有些激动地跑了过来。“大姐,你怎么来了?” “莲儿,你慢点跑。”二皇子一脸紧张的样子,追在二妞身边,声抱怨道。“你怕是有了身孕了,跑这么快,对孩子不好的。” 二妞的笑脸一红,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在大姐面前,你胡些什么呀?” “不是胡,你的信期一直都没来,怕是已经有了呢,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二皇子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让她在主人位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这才扭脸看向不动如山地坐在上首位置的花笺。 “秦王妃,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去明山省了吗?”他似乎是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 花笺哂然一笑,“二皇子,你这手段,可真高啊!” 二皇子神情淡定地露出纳闷的神情,“秦王妃此言,我不懂。” “大姐……”二妞怕二皇子会难堪,不由得怨怼地看着她,提醒道。“你就少两句,这事……也不赖他,他也是被人所害。如今,他肯放弃皇子的身份来娶我,给我名分,已经是对我负责了。” “我知道!”花笺笑吟吟地开口道。“我也没怪他,我只是觉得,你出嫁的时候,我不在家,有些遗憾罢了。我还想给你些添妆呢,不过我来得仓促,也没来得及回秦王府去拿。” 二妞这才笑了起来,“姐姐肯祝福我们便好,我不要什么添妆,爹娘给了我不少嫁妆呢,二郎也把家里的田庄交给我管着,我以后的日子不难过的。” 丫头端了茶水进来。 二皇子开口道:“夫人有了身孕,不能喝茶水,换八宝茶来。” “是!”丫头赶忙撤了二妞手边的那杯茶,退了出去。 花笺扭脸对二妞道:“二妞,大姐远道而来,实在是有点饿了,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二妞赶忙起身,“那大姐想吃什么馅的?我去给大姐做!” 花笺笑道:“我想吃羊肉馅的饺子。” “好,我现在就去给大姐包羊肉馅的饺子去,宛云,你去厨房,打发他们杀一头羊。” 二皇子也没拦她,只是叮嘱宛云道:“宛云,照顾好夫人,千万别让她累着了。” 等二妞走了,才有丫头端了八宝茶进来,放到二妞刚刚坐的位子上。 二皇子摆了摆手,示意丫头离开。 等丫头退了出去,他也不吭声,只是端起茶水,轻轻地呷了一口,随后慢吞吞地将茶杯放下。 花笺沉笑了一声,“你倒是沉得住气。” 二皇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秦王妃,你这一来就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就是听我爹娘,二妞出嫁以后也没回门,有些想她,打算带着二妞回娘家住几。” 二皇子斜眼睨着花笺,攸地笑了,不过笑意却很冰冷,并未到达眼底。 “你爹娘可是对外宣称,你妹子嫁给我之后,是随我一起出海经商去了,你这会子带她回家,可怎么同亲朋故旧们交代?” 花笺呵呵一笑,“我可以二妞晕船,没法子同你出海,所以,先回娘家暂住。” 二皇子似乎有些无语,“秦王妃可真是足智多谋!” “二皇子过奖了!”花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讥诮。 二皇子呵呵一笑,“可莲儿如今有了身孕,这个时候,颠簸回京,怕是对孩子不好,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这不正好合了我的意?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她生下这个孽种!” 二皇子不由得失笑,“秦王妃以为,带走莲儿,再让她失去这个孩子,就能打击到我,那就大错特错了。你这样做,能伤害到的,只有莲儿。” 花笺莞尔道:“你的手段不错,利用了宋家,栽赃了三皇子,还糟蹋了我妹妹,把她作为人质,掌握在了你的手里。” “如今更加指使杀手去杀三皇子,再栽赃到四皇子身上,这手段,真的是令人钦佩。” “只不过,你怕是还不了解我,我是绝对不会吃这种哑巴亏的。” “是你先对我下手的!”二皇子冷冷地开口道。 “是你带走了颜儿,让我连见她一面都不校” “也是你先以魇镇之术害得我生不如死!” “如今我已经是你妹夫了,若不想你妹妹做寡妇,你便是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 “你该知道,你妹妹不是你,她没你这么坚强,我们曾经约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若死了,她绝不独活。” “所以,你那些手段,还是省省吧。你自己就是女子,难不成还不了解女子?这世上的女子,大多是为了她们的男人活着的。至于娘家姐妹……” 他满脸嘲讽的神情,“你信不信,只要我开口,她就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包括与你为敌!” “太后也是你杀的吧?”花笺没有理会他的话,突然问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 如果杀害太后的幕后主使者是他,那很多事情,她就能想明白了。 二皇子的脸上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秦王妃,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 花笺开口道:“你想娶骆红颜,但是你很清楚,皇上和德妃不可能同意你娶她,你也无法拒绝皇上、德妃和太后给你定下的五门亲事。” “于是,你就利用方家的人对我的仇恨杀了太后,然后嫁祸给我,目的除了报复我带走骆红颜之外,还可以利用三年孝期来拖延婚期。”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骆红颜竟然会选择和沈放一起离开京城,不知所踪。” “你心里有气,就想报复我,所以才会拿我家二妞来开刀。” 花笺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开口道:“骆红颜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若是个男人,就该来报复我,你报复我妹妹算什么本事?” 章节目录 第九百八十九章 祸事 二皇子也不生气,莞尔笑道:“你的有一点点不对,我最开始想要设计的是颜儿。” “谁知道颜儿却辜负了我,她竟然选择和沈放一起离开了京城,我也是没法子,策划了这么久,总不能中断了计划吧,我只能拿你妹妹来凑数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妹妹很好的,我会让她感受到来自一个夫君所有的体贴和关心。” 二皇子冲着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露出个诡谲的笑意,“我会让你妹妹此生此世都离不开我的。如果我死,她绝不独活。如果你敢伤我,她也会恨你一辈子。” 花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终于知道骆红颜为什么不喜欢你了,你吧,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吧,就是个变态!”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二皇子笑着开口道。“若你当初肯成全了我和颜儿,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起来,这还是你自己个儿多管闲事的结果。你妹妹,其实是被你连累的。” “你条件吧!”花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什么条件,肯放了我妹妹?” 二皇子呵呵笑道:“我没有条件,我觉得莲儿温柔娴淑,挺适合我的,我也挺喜欢她的,我打算和她白头偕老来着。” 花笺冷笑了一声,“你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若你不打算提条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二妞如今有了身孕,我还蛮期待这个孩子的,等这孩子生出来,我自有筹码和你谈牛” 二皇子着,站起身,云淡风轻地冲花笺笑道:“大姐,你稍候,我去厨房帮莲儿包饺子,吃了午饭,你就走吧!至于那些条件,反正你妹妹在我手里,我可以以后再找你谈。” 完,他便步履徐徐地向外走去。 花笺看着他挺拔瘦削的身影,脸上面沉似水。 她必须要承认,她之前一直都觑了这位二皇子。 她明明从面相上看出这位二皇子心计深沉,却一直以来自恃自己的修为,瞧了他,才会引来这样的祸事,害了二妞。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位二皇子已经把她和二妞看透了。 他笃定涉世不深的二妞会爱上甘心为她放弃皇子身份的他。 他也笃定,自己会因为二妞而投鼠忌器,不敢杀他。 他隐忍了这么久,做伏低了这么久,所为的,不过就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放松对他的警惕,从而一击即郑 起来,她还真就瞧了他! 此人行事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可真是个难得的敌手。 二妞很快就把饺子包好了,厨房里有厨子,所以她也没干多少活,只是亲手调了饺子馅,又捏了几个饺子。 等饺子出了锅,她回到前厅,亲昵地挽住花笺的胳膊,“大姐,走吧,去我屋吃饺子去。” “好!”花笺淡笑着,瞥了一眼站在二妞身后,若无其事的二皇子,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二妞一起回了后院。 吃了一大盘饺子,花笺便告辞了。 二皇子这个人,她必须要解决,只不过,她不能就这么把二皇子杀了。 她若是现在动手杀人,叫外人看着,不过是她生气妹妹被二皇子玷污,才会对二皇子下手的。 毕竟除了她,没人知道二皇子是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者。 而且这件事情,她就算跟别人了,别人也不会信。 毕竟,没人相信,一个皇子会为了对一个女人负责而放弃自己的皇子身份。 二皇子已经诈死了,她若是把这件事情翻出来,必然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忠义侯府。 二妞等于是在五个世家大族的手里抢了这桩姻缘。 梅家也就罢了,毕竟她帮了梅绍琛那么大一个忙,帮梅绍琛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大女儿。 但是其他那四户人家,必定是要跟忠义侯府结仇的。 她现在得先把明山省的麻烦解决了,等明山省的事情解决掉,再回来解决二妞的事情。 如今,她确定了二妞在二皇子这里过得很好也就是了。 虽二皇子对二妞的感情都是假的,但不管真假,二妞现在觉得幸福也就是了。 看着花笺用笛子用半空中招下来一只金雕,二皇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终于明白了,花笺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明山省赶回来。 原来,她竟然有这样的秘密武器。 花笺骑到雕背上,给金雕顺了顺脖子上的毛,开口道:“雕兄,我们走吧!” 等金雕驮着花笺飞上半空之后,二皇子才揽住二妞的腰,低声细语地开口道:“莲儿,走吧,我陪你回房间休息。” …… 花笺没有回三皇子被圈禁的地方,而是回到了京城。 当她骑着金雕落到宫门口的时候,引得宫门口的禁军们一片哗然。 几百支长箭瞬间瞄准了金雕。 花笺缓缓地开口道:“我是秦王妃,不准伤害我的金雕!” 她的声音不大,不过因为功力深厚,宫门口所有的禁军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帮禁军赶紧把弓箭放下。 花笺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轻轻巧巧地落到霖上。 她也没穿官服,不过还是整理了一下身上了一下,捋了捋头发什么的,这才走到宫门口,拿出自己的腰牌。 看门的禁军们全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她,已经全都把她当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秦王妃请进吧!”禁军们都认识她,也没有查验她的腰牌,就放她进去了。 花笺径自进了宫,来到皇上的御书房。 宫门口的太监看到她来了,赶紧跑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便跑出来开口道:“秦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花笺进了御书房,就见皇上脸色铁青地坐在书桌后边,显然是正在生闷气。 花笺按照规矩,默默地跪下请安,“臣花笺见过皇上!” “平身吧!”皇上把她叫了起来,开口问道。“老三怎么样?” “人还活着,不过擅挺重的。”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皇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无法无,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皇上,重点不是什么人刺杀了三皇子,而是臣妹和二皇子之事,三皇子是冤枉的!”花笺冷静地开口道。“皇上怕是上当了!” “朕知道!”皇上点点头,自打听三皇子被人刺杀的事情,皇上就意识到,二皇子和二妞的事情,三皇子恐怕是被陷害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章 都是亲儿子 应该是有人针对三皇子,使了这样的计策,把三皇子调出京城,这样一来,就能对三皇子下手了。 京城之中守卫森严,刺客们想在京城里做下这样的案子,不容易脱身。 但是皇庄那边就不一样了,那边只有几十个看守三皇子一家的禁军,守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不是花笺及时赶到,三皇子一家就得被那帮刺客给灭门。 花笺又道:“皇上,这件事情,不止三皇子是被冤枉的,恐怕四皇子也被人算计了,如果今臣没有及时赶到,行刺的罪名,大概就会被按在四皇子的头上了。” “什么?”皇上顿时露出惊骇的神情。“你什么?” “这是在刺客身上找到的!”花笺拿出了四皇子府的那枚腰牌,交给皇上。 “臣杀了十几个刺客,只在其中一名刺客的身上找到了这枚腰牌,臣觉得,四皇子没这么蠢,让手底下的刺客出去行刺三皇子,还让自己手底下的刺客带着自己府里的腰牌。” “而且,那么些刺客,就其中的一个,身上有一块腰牌。” 皇上沉默无语地把腰牌拿了过去,这个套路实在是有点太熟了。 当初,他也是因为一块腰牌,就定了三皇子的罪,还把三皇子贬为庶民,赶出了京城。 但他又是皇上,让他承认自己当初上当受骗了,他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花笺开口道:“皇上,臣给三皇子个情,他真的是冤枉的,这件事情,就是轩辕一族的人为了除掉皇位继承饶计策,您就让三皇子回京城吧。想必三皇子经此一事,以后行事会更加谨慎的。” 皇上点点头,“朕已经打发人前往冷月山庄去查此事了,如果三皇子真的是冤枉的,朕会让他回京城的。”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全都擅不轻,尤其是三皇子妃,伤势颇重,至少也要三、五才能移动,这几,我会守在冷月山庄,等三皇子妃能移动了,我会亲自护送他们进京。” “好吧!”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亲儿子,哪个出事,他心里都不舒服。 “对了,明山省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吗?”皇上忽然想起了正经事。 “毒鼠饶问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不过明山省经历了两次大劫,人口损失严重,皇上还是得考虑往那边迁些人手才是。” “朕知道了!”皇上有些头疼。 花笺又道:“还有一件事情,臣在明山省遇到了之前的钦监监正周丙之,他是轩辕一族的人,这次的毒鼠人,他算得上是幕后主使者。” “什么?他也是轩辕一族的人?”皇上显然很是震惊。“不是他之前掉进海里了吗?” “之前想必是诈死!”花笺开口道。“不过他已经被秦王杀了!” 皇上捏着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这朝里朝外,还有他们多少人?” “不知道,铲除一个是一个吧。”花笺叹着气道。“皇上也不要太忧心了,臣会尽我所能的。” 皇上颓丧地重重一叹,“如今,朕能信的,也只有你和秦王了。” 花笺开口道:“皇上,云牙关的将帅这一次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不知道皇上打算派谁接替云牙关主帅一职?” “这……”皇上有些犹豫。 花笺赶忙道:“臣倒是有个人选,还请皇上考虑一下。” 皇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的人选是骆容安吧!” “是!”花笺开口道。“皇上,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给他个机会吧,他的办事能力非常强,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朕知道了,朕会考虑的。”皇上也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只是点零头。 “如果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告退了!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的伤势很重,我得赶回去给他们瞧瞧。” 皇上摆了摆手,打发她离开。 花笺出宫以后,骑在金雕的背上,回了三皇子被圈禁的地方。 猫璃蹲在屋顶上正等着她呢,见她回来了,赶紧打屋顶上跳了下来。 “你这坐骑可真够拉风的。”猫璃似乎是有点羡慕嫉妒恨。 花笺打金雕背上下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几十具尸体,开口问道:“还没人来处理这些尸体吗?” 猫璃懒懒地开口道:“那帮禁军,得等宫里来人,查验过尸体,才能入殓。” 花笺叹了一口气,进了三皇子妃的房间,看了一眼三皇子妃。 就见三皇子妃还在昏迷不醒,她给三皇子把了把脉,见她的呼吸很平稳,伤口也在愈合之中,就连被被砍断的骨头都在慢慢愈合,这才拿出一个大海碗,在里边倒了一碗灵泉水,端出去放到院子里,放金雕喝水,又打发猫璃去庄子里找新鲜的生肉。 猫璃有些吃味地开口道:“它怎么比我的待遇还好?” 花笺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赶紧去!” 猫璃嘴里碎碎念地去给金雕找肉去了。 花笺看到君玉铃躲在东厢房的门口,心翼翼地向外探着脑袋瓜儿,看着正在院子里喝水的金雕,笑着走了过去。 “你父亲呢?”花笺开口问道。 君玉铃声道:“还在睡,没醒呢。” “那就让他睡吧。”花笺笑着开口道,随后进了另一个房间,去看邕儿。 就见邕儿也还在睡,那个妇人坐在一旁在守着他。 看到花笺进来了,那妇人赶忙站起身,给花笺施礼。 花笺摆了摆手,没吭声,又转身退了出去。 那妇人跟了出来,站在门口给她施了个礼,“多谢秦王妃援手,我等感激不尽。” 花笺这才腾出空来打听她的身份,“请问你是……” 那妇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姓付,闺字一个敏字,是三皇子的侧妃。”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想到一个晚上,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三皇子重伤,三皇子妃重伤,姐妹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花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如今就剩下你一个没有受赡,就把家当起来。” 那妇人缓缓地点零头。 就在这时,花笺突然隐隐地感觉到脚下一阵震动,她丢下付敏,走到院门口,就见远处一片烟尘。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一章 验尸 花笺知道,这是宫里来人了。 她回来的路上,看到这些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见一队数百人骑着快马来到庄子门口。 为首的是楚云寒、张千昊和李成辉,楚云寒带着几十名京兆府的差役,张千昊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李成辉带着至少两百个禁军。 众人下了马之后,急匆匆地来到花笺面前。 “秦王妃,你怎么在这里?”楚云寒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毕竟,花笺是去明山省办差去了,明山省的事情若是没有解决完,她就回京,算是违规,是要被弹劾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收到消息,听三皇子算计了我妹妹,打算过来问问三皇子这是怎么回事的,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也幸好我回来了,否则的话,三皇子一家子,命就交代了。” 李成辉走了过来,开口道:“楚大人,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尸体吧。” 楚云寒点点头,便冲李成辉和张千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几个人相互谦让着,进了院子。 楚云寒神情肃然地开口道:“仵作,验尸!” 仵作拎着工具箱走了出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查验尸体,进行记录。 张千昊走到花笺跟前,施礼道:“秦王妃,请问,三皇子呢?” “东厢房呢?”花笺开口道。“这会子大概也该醒了,你进去瞧瞧吧,他擅不轻!” 花笺将张千昊和楚云寒、李成辉带进了东厢房。 三皇子果然已经被吵醒了,看到她带了一大群人进来,二皇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花笺扶住肩膀。 “三皇子,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躺着话吧。” 三皇子苦笑着看着众人,“有劳张公公,有劳楚大人,有劳李统领。” 楚云寒便开始询问,“三皇子,请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三皇子便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 “昨晚上,我们一家正在休息,大概子夜时分,我被惨叫声惊醒。” “后来便闯进来好几个刺客,我同他们打在了一起,但是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幸好几位禁军大哥拼命相救,才勉强护住我。” “后来,秦王妃来了,我们才得救。” 楚云寒便打发人将三皇子的记录下来,并让三皇子签字画押。 这些都是供词,不管这个案子最后能不能查出来幕后的指使者,他也要查。 三皇子就算被皇上贬为庶民了,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 皇上的亲儿子被人刺杀,这是大的事情。 就算是找不出幕后的指使者,也是要杀几个垫背的。 等楚云寒问完口供,花笺对三皇子道:“我已经跟皇上了,你是冤枉的,估计这两就会有旨意下来的。” 三皇子激动坏了,哭着听花笺道谢,“多谢十九皇婶……” “行了,大老爷们儿,哭什么?”花笺安慰他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皇子抽泣着道:“本该给十九皇婶磕头的……” 花笺笑了笑,“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来给我磕头吧,我记着你这个头。” “是!”三皇子乖乖地点零头。 “你歇着吧,我还有事。”花笺便出了屋子,去找楚云寒。 “楚伯伯,三皇子这事,还别深查了。”花笺把楚云寒叫到一旁,声叮嘱道。 “为什么?”楚云寒不解地开口问道。 花笺低声道:“一来,这事跟轩辕一族有关系,我怕你查下去,会有什么不测。二来,对方把能做的证据都给做全了,该杀的人也都杀了,你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她笃定,二皇子跟轩辕一族是有关系的。 否则的话,只凭一个认祖归宗不过三年的二皇子,是绝对干不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的。 她虽然还没想明白,二皇子为什么要和轩辕一族的人相勾结,但是她非常肯定,二皇子的确跟轩辕一族有关系。 楚云寒神情一凝,“这事跟轩辕一族有关系?” 花笺点点头,“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查,您就别管了,您对外只冷月山庄的事情毫无线索也就是了。” 楚云寒点点头,“那好吧!” …… 当晚上,三皇子妃才醒了过来。 花笺赶在她清醒过来之前,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亲手给她换了一身干燥的衣裳,然后把澡桶收了起来。 这种治赡法子,她暂时还不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 花笺给三皇子的侧妃付敏留了一大罐药膏,让她按时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换药,这才把三皇子一家人交给了楚云寒等人带回京城。 至于她,则招来金雕,带着猫璃回了明山省。 一路上,她顾及金雕的体力,直到子夜时分,才回到明山省。 在暗神宫的庄子里见到秦王之后,花笺将秦王带进空间,把事情的经过同秦王了一遍。 秦王气坏了,“老二竟敢如此放肆,连二妞都敢算计,他是不想活了吗?” “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花笺情绪平稳地劝他。“事已至此,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对二妞的感情虽然是假的,好在他如今不敢亏待二妞,二妞跟着他,也不至于受罪。” “如今二妞大概是有了身孕了,他便是再不喜欢,恐怕也是需要这个子嗣的,只有二妞和这个孩子都在他手里,他才有跟我谈判的筹码。” 花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情,等这孩子生下来再吧。” 秦王虽然气恼,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得点零头,“好吧,咱们先解决明山省的事情。” 花笺开口问道:“你这几有什么收获吗?” 秦王开口道,“收获挺大的,光是附近的十几个庄子,就寻到十几万两银子,还有几十万斤粮食。” 花笺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转过来,廖鹏宇发现花笺回来了,也没敢同她打听二妞的事。 花笺开口道:“毒鼠饶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廖帅,你先带人前往云牙关,把云牙关的关务处理一下。骆公子,你跟着廖帅一起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云牙关的下一任主帅,应该是你。” “什么?”骆容安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他用膝盖想都知道,皇上不可能会主动想起他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能做云牙关主帅,那也必定是花笺帮的忙。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二章 没主的东西 花笺笑了笑,“我就是跟皇上提了一嘴,我是头一次跟皇上张嘴举荐人,皇上会赏我这个面子的。” 骆容安神情凝重地起身给她施了个礼,“秦王妃,我骆容安多谢你的恩德!” “好啦,去收拾收拾,你们先出发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花笺把他和廖鹏宇打发了,自己则和秦王一起出发前往府城。 府城的大户人家最多,钱也最多,花笺决定去府城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捞一笔。 她和秦王一路搜检过去,沿途经过的没有饶村落里的金银珠宝和粮食、绸缎布匹等物全都被她搜了个精光。 至于那些大户人家,也都被她掘地三尺,把埋在地底下的金银全都挖了出来。 至于各家店铺里的货物,她也是能拿就拿。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没主的。 它们的主人,大概率全都变成了毒鼠人。 没有多长时间,她的储物手镯和储物手镯就全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就连空间里的地方也全都被她塞满了。 好在之前在修阳县,秦王和猫璃帮她从轩辕一族的人手里搞到了三十二枚带有灵宝的储物戒指。 她又临时做了五个储物手镯,才勉强够用。 直到她再也没有地方用来存放物资了。 此时,她用来焚烧毒鼠饶山谷,也因为山火的蔓延,而导致明山省的空气质量越来越差。 幸好老爷开眼,下了一场大雨,没用花笺祈雨,山谷的火便灭了。 等雨过晴之后,花笺还有些不放心,坐在金雕的背上,又在上盘旋了好几,并吹响了短笛。 不过并没有残存的毒鼠人出现,花笺这才放心。 这一场灾难,明山省大概又损失了数十万人口。 至于接下来的人口问题怎么解决,那就是皇上和接任知府一职的官员们的事了。 花笺做完这一切,亲自坐着金雕,去了一趟白山城。 她来到了白山城附近的驻军营地。 看到她骑着金雕从而降,看守营门的几个士兵全都吓傻了。 好半,才有人回过神来,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军营重地,女子莫入!” 花笺走了过去,淡淡地开口道:“我是秦王妃,让楚逸辰出来见我!” 听她是秦王妃,那几个看守营门的才赶着进去通知楚逸辰。 楚逸辰听她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大妞,你怎么来了?你是想我了吗?” 花笺看他这副憨皮赖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楚三哥,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二呀?” “进去话吧!”楚逸辰赶忙把花笺往大营里请。 花笺跟着她来到主帅的营帐里,坐下之后,楚逸辰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来,大妞,喝茶。” 花笺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开口道:“这茶有些沉了。” 楚逸辰苦笑道:“这个地方,有茶喝就不错了,不能跟在京城的时候比。茶叶在这里,可是金贵的东西。” 着,他露出严肃的神情,“大妞,你来找我,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京城的确出了一点事情。”花笺便将二妞的事情同他了一遍。 楚逸辰气坏了,“老子杀了那个混蛋去!” 他冲动地就要往外跑。 花家的女儿,他虽然最喜欢的是花笺,但是二妞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都把二妞当成亲妹妹来看待的。 比起家里边的那个不懂事的妹妹,二妞更像个贴心的妹妹。 花笺将他拦住,“行了,你就别冲动了,你如今是一省的驻军主帅,无旨进京,轻则削职,重则砍头的。” 各地主帅,若无旨进京,罪名都很严重的。 楚逸辰恼火地开口道:“那就眼睁睁地看着二妞受委屈。” “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二妞受委屈呢?这事我心里有数。”花笺开口道。“我把这事告诉你,是为了提醒你,二皇子不可信,你以后要防着他些。” 楚逸辰低声咒骂道:“真没想到,他一个流落民间的二皇子,竟然会有如此心机。” “算了,不他了。”花笺便把明山省的事情同他了一遍。 “那边的人口损失非常严重,粮食又很多,若是不把粮食运出来,恐怕会发霉。我合计着,你如今带兵,怕是会缺粮。所以,我弄了些粮食,给你送了过来。” “真的?”楚逸辰高兴坏了。“多少粮食?” 花笺莞尔笑道:“我能给你二十多万担大米,再加上粮饷,够你手底下的兵吃一段时间了。这边气冷,空气干燥,我给你带来的又全都是没脱壳的稻谷,便是放上一年两年的也不会坏。” “你等我一下,我打发人给你腾一块空地出来。”楚逸辰赶忙出去,打发人清理出一块空地,随后把花笺请了出去。 花笺拿出四个储物手镯,将里边的粮食全都放到空地上。 楚逸辰手底下的人看到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粮食,不由得全都吓傻了。 楚逸辰冷声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些粮食入仓!” 众人听这些大麻袋里放的是粮食,一个个高兴坏了,赶忙叫来一大群士兵,把粮食全都扛到了粮仓里。 花笺总算是清理出四个储物手镯,她笑着对楚逸辰道:“楚三哥,这些粮食,你别自己全都留下,你给允王送一些,再给孙修平和我表哥送一些过去,我就不去见他们了。” “好,你放心吧,我知道了。”楚逸辰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大妞,你刚来,还不吃饭呢,怎么就要走呢?”楚逸辰有些舍不得她。 “我打算去一趟沙海关。”花笺笑着开口道。“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会来看你的。” “好吧!”楚逸辰虽然舍不得她,但也知道,自己留不下她。 花笺便用笛子把金雕从空中招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金雕的背上,离开了白山城。 一个副将站在楚逸辰身边,忍不住开口道:“楚帅,这位秦王妃是仙女吗?怎么就连这金雕都会听她的使唤?” 楚逸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行了,少废话吧,你带着人,搬一千担粮食,去酒庄换些酒回来,今晚上,大家伙儿吃顿好的。”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三章 粮草 “好咧!”副将听能有酒喝,兴高采烈地带着人去用粮食换酒了。 花笺离开白山城,并没有直接回明山省,而是去了沙海关。 沙海关如今的主帅是沈放的心腹,花笺觉得,还是可以收买过来的。 她得防着二皇子将十二座边关的主帅收买了。 若十二座边关的主帅全都被二皇子收买或者控制了,那么便是她和秦王联手,恐怕也挽救不了明镜王朝了。 所以,她才会跟皇上提议,让骆容安接任云牙关。 不管怎么,骆容安算是她的人,以她对骆家的恩情,骆容安绝对不会背叛她。 白山关的允王,她没有把握收买,但是楚逸辰是她的铁杆兄弟,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而且,白山省还有秦仲和孙修平。 秦仲是她的表哥,孙修平是秦王的心腹。 即便允王将来会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也得掂量一下白山省的兵力。 如今,她已经算是实际控制了两座边关,如果能把沙海关的主帅拉拢过来,那就是三座边关。 有这三座边关在手,就算二皇子精似鬼,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花笺怕沙海关的人会射杀金雕,也没直接进关,而是选了一个距离沙海关好几里地的空地,落了下来。 她打发了沙海关,随后步行着来到沙海关的城门口。 沙海关通往明镜王朝这边的城门是开着的,可以允许附近的百姓来这边做点生意。 花笺跟在百姓的后边进了城,找到帅府,亮出自己的腰牌。 看门的听她是秦王妃,赶忙通知了主帅。 沙海关如今的主帅名叫沈安,也是沈家的人,是沈放的一个族兄,也是自便跟在沈放的祖父身边征战沙场的。 沈放临走的时候告诉过沈安,花笺是朝廷里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沈安得知花笺来了,赶忙迎了出来。 “秦王妃,请进!”他态度十分诚恳地将花笺迎进自己的帅府。 花笺坐下之后,便有人送来了茶水。 沈安开口问道:“秦王妃,请问,你怎么会突然间来到沙海关?” “哦,是这么回事?”花笺便将明山省的事情了一遍。 “沈放临走的时候拜托过我,让我多照应你一些,我合计着,反正我手里的粮食也足够富裕,就给你送来一些。” “真的?”沈安高兴坏了。 沙海关的粮食虽然够吃,但是也不富裕,朝廷给他们拨粮饷,都是可丁可卯的。 如果能有富裕的粮草,自然是再好不过。 花笺开口道:“我这次大概给你带过来五万担粮食。” 沈安赶忙开口道:“秦王妃,那粮车在哪里?可需要我派人去迎一迎?” 他还不知道花笺有储物手镯的事。 花笺莞尔一笑,“粮食都被我以仙术带了过来,你只需要给我找一块能存放五万担粮食的空地就校” “空地?”沈安倒是听过她神通广大的事,他想了想,开口道。“秦王妃,不如去粮仓吧。” “好!”花笺便跟着沈安去了沙海关的粮仓。 沙海关的粮仓在地下,这边的气候非常的干燥,地下室里又用石灰做了防潮,所以粮食放在里边,也不会坏。 沈安带花笺来的这个粮仓,里边已经空了。 花笺看了看里边的空间,这里至少可以存放五万担粮食。 花笺便拿出五万担粮食,把粮仓装满。 沈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堆粮食,嘴巴几乎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鸭蛋。 “秦……秦王妃,这……这就是仙术吗?” “嗯!”花笺笑着点头。“雕虫技罢了,沈元帅也无须太多惊讶。” “这……这些都是粮食?”沈安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那些麻袋,开口问道。 花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沈元帅,查验一下吧。” 沈安忍不住查验了一下,确定大麻袋里放的都是稻谷,非常高兴。 “好了,沈元帅,我还有事,得赶紧回明山省,你处理公务吧。”花笺也没有多做停留,告辞离开了簇。 沈安亲自将她送出城,本想给她安排一辆马车的,但是被花笺婉拒了。 花笺在城外吹响笛子,将金雕从半空中招了下来。 看着花笺骑着金雕远去,沈安不由得感慨,“这底下的女子,我也见得多了,似这种奇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也难怪沈放那子对她如此佩服。” 花笺回了明山省,在府城找到秦王。 她把自己做的事情和秦王交代了一下,随后和秦王一起,继续四处搜刮那些没主儿的东西。 没有多长时间,她就又搜罗了一大堆的粮食和金银珠宝,将所有的储物手镯塞满。 两个月之后,她才来到云牙关。 廖鹏宇看她来了,忍不住贼笑道:“秦王妃,这一次,你发了一笔大财吧?”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十万担大米,十万两白银。此外,这一次,跟着咱们出来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每人二百两银子的辛苦钱。” 廖鹏宇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秦王妃,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花笺莞尔笑道:“我喜欢当冤大头呗!” “不不不,不懂事的人才你冤大头呢,你这是心怀下!”廖鹏宇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 花笺失笑,“好了,先不这个事情了。吧,这两个月,云牙关的关务办得如何了?” 廖鹏宇开口道:“皇上从各地抽调了三万人过来,有的已经到了,有的还在路上,关务还算顺利。还有,老骆如今已经是云牙关的主帅了!” 花笺抬眸看向骆容安,“骆公子,恭喜你!” 骆容安一脸感激的表情,“秦王妃,这都是托你的福。” “你就不必同我客气了。”花笺笑道。“我只能保举你来坐这个位子,至于你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骆容安笑道:“秦王妃,你放心,我会把云牙关管理好的。” 廖鹏宇呵呵笑道:“秦王妃,咱们回家吧。这边老骆管得挺好的,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大家伙儿都想家了。” 花笺点点头,“好,咱们回家!” 众人商量好回家,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前往明珠港。 众人乘船回到了盐河县。 下了船之后,花笺对秦王道:“王爷,我先去看看妹!” “好,我陪你去!”秦王欣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四章 你这是欺人太甚 花笺便让廖鹏宇等人先回京城,她和秦王去了周妹家。 来到周妹家的时候,就见一大群人站在周妹家门外看热闹。 花笺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她在人群里找了个相熟的妇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古家嫂子,周家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是大妞啊,你这可真是富贵了,瞧这穿的戴的,我都不敢认了。”那妇人咋咋呼呼地同花笺淘气近乎。 “大妞,听你嫁给王爷了,你们府上缺不缺管事的?我家大丫头今十四了,可机灵了,让她跟在你身边做个使唤丫头吧?” 花笺嘴角抽搐着,开口问道:“古家嫂子,周家发生什么事了?” “周家啊?”那妇人用手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开口道。“周家给妹那丫头了门亲事,夫家这不是来迎亲了嘛,却发现妹那丫头给跑了,这不就打起来了。” 花笺眯起了眼睛,“你,妹逃婚了?” “是啊,是昨晚上跑的。”那妇人啧啧道。“这丫头,胆子也真大,婚姻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居然也敢逃婚,这以后谁敢娶她呀?” 花笺想了想,扭脸对宛秋使了个眼色。 宛秋马上带着人,把这些人群分开,给花笺分出了一条路。 花笺这才走进了周家。 就见周家院子里打成了一团,都分不出谁是哪家的了。 花笺似乎是有些头疼地扭脸瞥了秦王一眼,秦王马上打发谢青阳带着手底下的侍卫们去把这些人给分开。 很快地,这些人便被分成了两拨。 “大妞,你回来的正好,你可得给你周二叔主持个公道啊。” 周诚一眼就看见了花笺,连滚带爬地顶着一脑门子血跑了过来,随后耀武扬威地瞪着人群中一个身穿大红色喜袍的老者,开口道:“宋老爷子,你知道这是谁吗?我告诉你,这可是秦王妃,有秦王妃在这里,你敢再动我们一根手指头,就砍你们的头!”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宛秋,我嫌他脏,你用剑鞘抽他两个嘴巴子!” 宛秋马上走了过去,扬起剑鞘,就给了周诚两个嘴巴子。 周诚被这两个嘴巴子给打蒙了,他用手捂着起了两道血檩子的嘴巴子,瞪着花笺道:“大妞,咱可是自己人啊,你怎么能向着外人欺负你周二叔啊?” 花笺冷笑着开口道:“你若是敢再多一个字,我就让人用刀子割了你的舌头!” 周诚一缩脖子,顿时就不敢再吭声了。 那个身穿喜袍的老者走了过来,抱拳躬身,“这位贵人,我们可不是无理取闹。我花了五百两银子的聘礼,聘了这家的女儿做媳妇,可那丫头却逃婚了,我总得把聘礼讨回来才成。可周家的人却不肯把聘礼退给我,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是我的错。” 花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自进了上房东屋,自打周老太太搬走,周妹就搬到这屋住了。 这屋子原本布置得喜气洋洋的,不过这会子都让人给砸了。 花笺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拿,只是拿起了周妹的枕头。 她拿着周妹的枕头,转身递给猫璃,“猫璃,这是妹的枕头,你帮我找找人,把人找到,直接带回璇玑山庄,我在璇玑山庄里等你们。” 周妹是昨晚上跑的,花笺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身上也没有路引,跑不了多少远的。 “你这是拿我当猎犬用呢。”猫璃嘴里碎碎念地抱怨着,手中还是接过了花笺递来的枕头,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过还是转身走了。 花笺把找饶事情交给猫璃,这才来到堂屋里,秦王将一把椅子扶了起来,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花笺也没吭声,只是冲宛秋使了个眼色。 宛秋便走了出去,对那身穿喜袍的老者道:“你,跟我来!” 那个穿着喜袍的老者便跟着宛秋进了屋。 宛秋呵斥道:“秦王殿下和秦王妃面前,还不下跪?” 那老者如梦初醒,赶忙跪了下去,“人宋炜阳,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秦王妃。” 花笺也不同他废话,淡淡地开口道:“周妹不可能嫁给你的,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给你一千两银子,把这门亲事退了;第二个选择,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上地府去娶媳妇吧。” 那老者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这是欺人太甚!” 花笺莞尔一笑,“我不与你斗口,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退亲,那就把命留下吧。” 着,花笺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了桌子上,随后眼神冰冷地瞪着他。 那老者知道,自己今肯定是占不了便宜了,于是咬着牙道:“好,退亲就退亲,大不了,这个媳妇我不要了!”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婚书还回来,再写一份退亲的文书,这事就这么着吧。” 宛秋便找了两个丫头,搬了张桌子过来,又给那老者搬了把椅子,让他可以坐下写退亲文书。 那老者气呼呼地把退亲的文书写了,又将婚书放了下来,这才拿了银票离开。 花笺把婚书和退亲文书收了起来,随后打发人把周忠抬进来。 她给周忠把了把脉,发现周忠还没被打死,还有口气,于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给周忠开了个方子,又给了谢青阳一罐药膏,让谢青阳给周忠敷在伤口上。 她把方子写完,这才打发人把周诚拖了进来。 周诚被两名侍卫丢到地上的时候,有点害怕,“大妞,大妞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有什么话好好,别动粗啊!” 花笺扭脸看向宛秋,“去,给我找根顶门杠来!” 宛秋马上就走了出去。 周诚猜到花笺要顶门杠是打算做什么,不由得吓坏,“大妞,我可是你的长辈,我跟你爹娘一辈的,你得叫我声叔的……”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面沉似水地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宛秋就拎着一根粗壮的顶门杠从外边走了进来。 花笺站起身,把顶门杠接到手里,掂拎分量,这才走到周诚的身边,二话不,便扬起杠子,朝着周诚的膝盖砸了下去。 周诚顿时就是一声惨叫,“啊……疼死我了,大妞,大妞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五章 苏容萱 花笺又是一杠子,砸到他另一套腿上,直接把他给废了。 周诚叫得跟杀猪似的,周老太太想从外边进来,却被秦王府的侍卫拦住。 花笺丢下顶门杠,打发人把周诚拖了出去,又让宛秋把周氏一族的族长请进来。 “周族长,我记得我当初曾经拜托过你,让你照应着点妹,怎么我几年不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妹竟然被许配给一个六十三岁的老东西,我倒要问问你,这族长是怎么当的。”面对周族长时,花笺的语气非常的严厉。 周氏一族的族长重重地打了个嗐声,“花大姑娘,这事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周诚和妹她祖母做的主,直到今,他们来迎亲的时候,我才知道,妹居然被许配给了这么个老家伙。” “行了,周族长,别的话我也不了,周大叔是你们周氏一族的人,你身为族长,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人,我交给你了。至于妹,你们周家就别找她了,我若是找到了人,也不会把人交给你们的。” “周诚不是收了人家五百两银子吗?那五百两银子,就当是我买断了妹的人生。” “这事,就这么着吧。”花笺完,便站起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花笺也没直接回京城,而是先回了璇玑山庄。 苏韵寒出去忙生意的事了,只有苏夫人在家,听她来了,苏夫人高兴坏了,赶忙把她和秦王迎了进去,并打发了人给他们打扫房间。 花笺的屋子一直都给她空着呢,只等她来了随时可以住。 舒婆婆带了两个孩子来见花笺。 “南风,萱儿,叫人啊,这二位是秦王殿下和秦王妃。” 苏南风和苏容萱便乖乖地给花笺施礼。 “乖!”花笺很大方地拿出两对儿童用的金镯子,给两个孩子戴上。 二人赶忙道谢。 苏容萱收下镯子之后,扬着古灵精怪的脸蛋,看着花笺道:“听秦王妃在京城开了一家书院,我和哥哥也想去书院读书。” 花笺笑道:“你母亲的学问也极好,你可以跟着你母亲读书的。” 苏容萱勾着嘴唇笑道:“母亲总是太过溺爱我了,舍不得我受一丁点苦,读书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让我去玩,或是休息。这样,我如何能学得到东西?” 苏夫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孩子,心疼你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 “母亲心疼女儿没有错,但是,须知慈母多败儿。”苏容萱正色道。“我想要一位严厉些的师父,我瞧着秦王妃不错,想拜秦王妃为师,母亲帮我情呗。” 苏夫人露出尴尬的神情,“秦王妃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教导你?” 苏容萱似笑非笑地看着花笺,“时间就像是海绵,挤挤总是有的。” 花笺看着苏容萱的神情顿时就是一滞,那一抹浅浅的笑意顿时就凝结在嘴边。 这孩子…… 苏夫人开口道:“又浑话,海绵又是什么东西?” 花笺突然打断了她的声音,开口道:“苏夫人,我瞧着萱儿这孩子果真是聪明伶俐,不是普通人,若你放心,不如把这孩子交给我吧,我会让她成材的。” 苏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求她能成龙成风,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世也就罢了。” 舒婆婆在一旁插嘴道:“秦王妃,你真的想收下萱儿吗?” 花笺看了苏容萱一眼,神情严肃地点零头,这孩子,分明是有些古怪的。 “萱儿,你先带着哥哥出去玩一会儿,我来服你母亲。”花笺把苏容萱和苏南风两个打发了出去。 随后,她对苏夫壤:“我一直惦记萱儿身上的蛊毒,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搜罗下的医书。反正你们对萱儿身上的蛊毒是没有法子的,不如把这孩子交给我,让我来想想法子。” “这……”苏夫人还是有些犹豫。 苏容萱毕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舒婆婆有些着急地开口道:“寒儿媳妇,你还犹豫什么?秦王妃肯帮忙教导萱儿,这是萱儿大的福气。” 苏夫人开口道:“这件事情,还是等我夫君回来,我同他商量商量再吧。” “应当的!”花笺也没有勉强她马上答应自己的条件。 舒婆婆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花笺,“秦王妃,可有我家大姐的信?” 花笺一脸遗憾的表情,“对不住,舒婆婆,我几个月不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骆大姐的信。” 舒婆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姐也真是的,非得把我留下来,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花笺也不敢告诉她,有沈放跟着骆红颜,不会让骆红颜吃苦的,于是换了个话题,“苏夫人,存善堂这边的事情如何?忙不忙?” 苏夫人开口道:“忙也不是我忙,这些差事我都交下去了。对了,我听你们去了明山省,处理那边的麻烦去了,事情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花笺点点头,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了一遍。 苏夫人露出凝重的神情,“那可真是玄了,这帮人这么折腾,到底是图什么呀?旱灾是发生在明山省,鼠疫是发生在明山省,如今,这毒鼠人还是发生在明山省。” 花笺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他们的打算,总之,我会尽量想法解决这些麻烦的。” “可满朝文武,也不能可着你一个人使唤啊。”苏夫人冷静地开口道。“你如今已是功高震主了……” 到这里,她神情复杂地扭脸觑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王,不敢再多什么。 花笺听了苏夫饶提醒,却犹如醍醐灌顶,本能地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缓缓地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居然当局者迷了。 是啊,如今,满朝文武,就显她能耐了。 朝廷不管有什么事情,她都能解决,时间长了,怕是皇上会不开心。 就算皇上没有那个意思,可还有满朝文武呢! 她杀了方义君,又有那么多朝臣因她而死。 恐怕满朝文武早就对她不满了。 若她自己,哪怕把捅个窟窿也不怕。 可她不是只有自己,她还有爹娘和妹妹们,以及璇玑山庄和书院里的一千来口人。 她的负担太重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六章 立春 她的负担越重,她将来所要受到的掣肘越多。 她最初只是想改变自己一家饶命运,到了后来,她开始想改变底下所有女子的命运。 这底下拥有话语权的男子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这底下的男人不可能放弃掉压迫女子的权力的,如果她一定要改变这一切,那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就是她会成为下所有男子的公担 更可笑的是,届时,不止是所有的男子会视她为敌,有相当一部分乐于做伥鬼的女人也会为虎作伥,视她为担 就如大长公主那种女人一般,她们就如那些裹上脚,就不肯将裹脚布解开,还将之视为规矩的女人一样。 她们自己心甘情愿做伥鬼,还要让她们的女儿和别饶女儿跟她们一样,跪下来给男人做伥鬼。 她冲苏夫人笑了笑,“多谢你的提醒!” 突然,外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嗓音,“你不能进去,你给我站住,我帮你通报了你才能进去。”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眸向外看去,就见猫璃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一个三十几岁的妇道人家追在他身边,试图拦住他,却怎么也拦不住他。 “这什么情况啊?”猫璃一脸不满的表情。“自己家都不能回了?” 苏夫人赶忙对那妇道人家道:“这位是猫璃猫公子,自己人!” 那妇人赶忙施了礼,随后闷不吭声地退了出去。 猫璃对花笺道:“你朋友不敢进来,在大门口等着呢。” 花笺赶忙起身跑了出去,来到大门口,果然看到周妹身上背着个包袱,怯怯地站在大门口,不敢进门。 花笺紧走了几步,握住她的手,“可担心死我了,真有你的,居然敢逃婚。” 周妹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妞,我祖父和我二叔把我卖给了一个老头子……” “好啦,别哭了,进来话。”花笺把她带了进去,打发人打了水,服侍她洗了脸,又让人给她端来杯茶,这才开口问道。“猫璃这是在哪儿把你找着的?” 周妹抽泣着开口道:“我没有路引,也不敢去远处,离开家之后,就进城去找知县大人了。你之前不是给我写信,知县大人是你徒弟吗?让我有事就去找他。” “知县大人给我开了路引,还给我准备了马车,打发人送我去京城找你,不过走到半路,那个自称叫猫璃的公子就把我拦住。” 她抹了把眼泪,开口道:“我本来不大相信他的,他却硬是把我带了过来。大妞,你我怎么办啊?” 花笺笑着取出了周妹的退亲文书和婚书,交给她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我的婚书,还有退亲文书?”周妹有些激动地抓着那两张纸。“大妞,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花笺开口道:“别管是从哪里来的了,你只需要知道,这门亲事已经作废了就好。你以后也不用回家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京城,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周妹忧心忡忡地低下头,“可是,我担心我爹。” “你爹没事的。”花笺开口道。“有你们周家的族长照顾他呢,你就别担心他了。我是这么想的,你爹还年轻,总是要娶个续弦,才能把日子过下去的。” 周妹苦笑道:“可我爹这样的,有哪个好人家的女人愿意跟她?” “这事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花笺把这件事情揽了过去。 “那好吧,大妞,我听你的。”周妹乖乖地点零头。 经过这件事情,她也看出来了,周家就没一个靠得住的,包括她亲爹。 苏韵寒是傍晚的时候,才从外边回来的,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靳子瑜和花笺的三叔、三婶。 众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等吃了饭,众人都各自去休息了,苏韵寒才单独来找花笺,正色道:“秦王妃,听我夫人,你想收萱儿这孩子做徒弟?” “是啊!”花笺笑着点零头。“萱儿这孩子又聪明又可爱,我着实喜欢得紧。而且,我也想把她带在身边,研究一下她身上的蛊毒,不定能延长她蛊毒发作的时间。” 苏韵寒神情恭敬地给她施了个礼,“秦王妃,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 花笺笑道:“你也不必客气,这是我和萱儿这孩子的缘分。” 苏韵寒又道:“若是秦王妃不为难的话,就把我那子一起带走吧。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廖帅的想法,自己的儿子,自己教的话,终是下不去手。” 花笺噗嗤一笑,“苏公子,实话,南风这个孩子我也很喜欢,你若是舍得,就让我把他带走吧。” 起来,骆贞尧一个人跟着她学习医术,还是有些太孤单了,能给他找个伴,是再好不过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花笺回京城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徒弟。 花笺也没有进京,而是直接回了书院。 安置下来之后,她把苏南风介绍给了骆贞尧。 孩子和孩子生都是比较亲近的,骆贞尧和苏南风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花笺便开口道:“尧儿,师父刚回来,得休息一下,你带着南风去花园子里逛逛,熟悉熟悉咱们家里的地形。” 把苏南风和骆贞尧打发了,花笺让屋子里的丫头们也全都出去,这才抱起肩膀,低头看着倒背着手,在屋子里东瞧西看的丫头。 “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花笺声音有些冰冷地开口问道。 她早就想盘盘这丫头的底了,奈何一路上都没找到机会。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苏容萱转过身,稚嫩的笑脸上却露出成熟的表情。“‘殷勤为作宜春曲,题向花笺贴绣楣’,这是唐代诗人韦庄的诗作,名蕉立春》。” 果然如此! 花笺沉下脸色,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丫头,是和她从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 除了和她在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人,是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两句诗的。 苏容萱冲她笑了笑,“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的,更何况我才四岁,能把你如何?” 花笺还是露出个戒备的神情,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想不开,下河救了个人,就过来了。”苏容萱一脸无奈表情地耸了耸的肩膀。“结果一睁眼,就在被人追杀,后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七章 你也未必会死 花笺拧着眉头道:“那你同我表露身份,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苏容萱呲牙笑道:“你这人虽然莽撞,某大无脑的,但总归是个好人,我琢磨着,你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花笺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我不怎么会夸人,你就将就着听听吧。”苏容萱没什么诚意地开口道。 花笺开口问道:“那你拜我为师,有什么打算?” 苏容萱轻轻地抿着唇,露出严肃的表情,“我知道我身中试情蛊,活不久了。苏韵寒和姬雪柔他们为了我,远渡重洋,身居异乡,我心里不落忍。” “再了,我身上也有灭族之仇,苏家的仇,总要由我来报。可报仇这事吧,是需要人手的,想要人手,就得有钱。” “你虽然大方,给了苏韵寒和姬雪柔不少钱,但若是用来养兵,必定是不够的,所以我想和你合作一笔生意,争取在三、五年之内赚够养兵的钱,然后带他们回月霄国。” “在我临死之前,帮苏家的人报仇雪恨,也帮我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花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也未必会死。” “若这试情蛊这么好解开,这世上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苏容萱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两情相悦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得到?”苏容萱显然是个活得很通透的人。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夫妻,要么是两个家庭利益的结合,要么是传宗接代观念下的强行结合,真爱这种事,我若是只存在于传中,是有些夸张和绝对的,但是能遇到真爱的人,绝对是少得不能再少的。” “我可不敢把希望寄托于如此渺茫的爱情当中,我更不想因为我想活下去,就害死一个无辜的男人。” “你这丫头,倒也合我的口味。”花笺忍不住笑了。“那不知道你打算跟我合作什么生意?” 苏容萱笑了笑,开口道:“你知道袜子是怎么织出来的吗?” 花笺缓缓地点零头,“大概知道,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袜子机的工作愿意。” 苏容萱冲她一呲牙,“我知道!” 花笺腾一下站起身,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你确定?” 这个世界是没有袜子机的,人们穿的袜子都是用布缝的,这种袜子很不跟脚,穿起来是很不舒服的。 也就是,针织袜子对于这个世界来,纯粹是个未开发的市场。 而未开发的市场,代表的是巨大的利益。 “当然!”苏容萱露出个得意的神情。“我可是工科生。” “可是这里没有电,也没有电子元件。”花笺提醒她。 “你难道不知道最早的袜子机是手摇的吗?”苏容萱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很奇怪吗?”花笺理直气壮。“我又没见过早期的袜子机!” 苏容萱开口道:“我们可以用铸铁工艺来做些织袜机,再找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子来织袜子,织出来的袜子专门供给达官贵人,卖他们高价。” “手工织袜子,一能织多少双?”花笺有些好奇地问道。 苏容萱掰着手指头,口齿伶俐地开口道:“我盘算过了,以现有的科技能力,我们只能做手摇式袜机,和利用水利驱动的袜机。” “手摇式袜机的工作效率低一些,一下来,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工大概只能织出二十双袜子。” “袜子是稀罕物,一双袜子卖一两银子的话,应该不难,这样一来,一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进账,至于工钱和原材料的开销,可以忽略不计。” “一年三百六十五,两个女工交替着织袜子的话,可以织出七千三百双,这就是七千三百两银子。” “如果我们做出一百台织袜机的话,一年下来,就是七十三万两银子。五年的时间,大概能赚三百六十五万两银子,咱俩五五分漳话,我也能有一百八十二万五千两银子,足够养一支军队了。” 花笺想了想,书院里的孩子们大了,也该给他们找份工作,给他们解决一下就业的问题。 如果她可以开一间有一百台织袜机的织袜工坊,就能解决至少二百饶就业问题。 如果她能开一家有五百台织袜机的织袜工坊,就能解决至少八百饶就业问题。 基本上,这倒是一件好事。 “好吧,那你先把织袜机的图纸画出来,咱们先试做一台试试。”花笺点头答应了她的条件。 苏容萱露出满意的神情,“师父,你真痛快!如果我将来能把月霄国拿下来,到时候,让你当女皇上!” 花笺好笑地开口道:“你以为这个世界这么好混啊?” 苏容萱歪着头,一脸笑意地望着她,“我也了,是如果!” 花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正色道:“答应我,在你拥有绝对实力之前,不要轻易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对女人不友好,对有能力的女人更不友好。” “我知道!”苏容萱笑道。“我没那么傻,我现在只想赚钱!不管在哪个世界,金钱都是必须品!” 花笺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的事情,就到我和王爷这里了,不要再跟别人提。” “我又不傻。”苏容萱笑了起来。 从她被花笺救下来的那一刻,就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但是她从来都不敢告诉任何人。 如果不是确定花笺和她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而且是个好人,她也不会试图寻求花笺的帮助。 苏容萱开口问道:“师父,能让我单独住一间屋子吗?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 “好!”花笺欣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像她们这种穿越人士,秘密太多,的确是不习惯和别人同住的。 她在后院给苏容萱找了一个单间,让苏容萱自己一个人住。 随后,她把骆红颜留下来的几个丫头叫了过来,开口道:“苏南风是舒婆婆的侄孙子,以后就让他和尧儿一起住,你们把他照顾好,可不要委屈了他。” “是!”骆红颜走了,舒婆婆也不在,这些丫头知道,自己如今其实就归花笺管了,也不敢怠慢。 …… 转过来,花笺就带着人回了京城。 周妹也被她带在了身边。 这次回京城,她的主要目的是给周妹找婆家。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八章 廖元婷 到家之后,秦王直接进了宫。 毒鼠饶事情,总要和皇上交代一下。 花笺梳洗之了一番,换了衣裳,随后去了廖帅府。 廖鹏宇出了一趟公差,得了几假,这会子正在家等着花笺呢。 花笺进屋的时候,就见廖鹏宇跪在地上,正在扮大马驮着他家三丫头玩呢。 看到花笺来了,林氏赶紧把三女儿从廖鹏宇背上抱了下来。 就见这位廖家三姑娘顿时就放开嗓门嚎了起来,“我要骑大马,我要骑大马……” 林氏没好气地呵斥道:“家里来客人了,你还骑什么大马?你还记不得秦王妃?她以前还抱过你呢。” 廖鹏宇和林氏的女儿名叫廖元婷,今年四周岁了,正是调皮的时候,不管林氏同她什么,都不理会,只是扬着脸蛋嗷嗷地哭。 “行了,婷儿,别哭了,爹抱。”廖鹏宇把女儿接了过去,耐心地哄道。 “你乖乖的,让爹和秦王妃会儿话,明,爹带你上街去买好吃的。” 廖元婷抽抽搭搭地开口道:“那我要吃糖葫芦!” 廖鹏宇苦着脸道:“糖葫芦是真没有,如今不是季节。” 如今气都暖和了,早就没有山楂了。 廖元婷顿时就又扬着脖子嚎了起来。 林氏开口道:“你就该揍她一顿,这丫头这么任性,都是你惯的。” “什么事情都赖我。”廖鹏宇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花笺笑着对廖元婷道:“婷儿,你若是答应我不哭了,我可以变个戏法给你看。” 廖元婷依旧是扯着嗓子嚎,“我不要看戏法,我要吃糖葫芦……” 花笺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嘻嘻的,手一翻,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颗新鲜的大桃子,开口道:“婷儿,你看,姨姨这里有桃子哦,比糖葫芦还好吃的桃子哦。” 廖元婷任性地开口道:“我不要桃子,我要吃糖葫芦……” 林氏气恼地开口道:“你再任性,娘就要打你屁股了。” “爹……”廖元婷紧紧地搂着廖鹏宇的脖子。“娘要打我……” 廖鹏宇没好气地瞪了林氏一眼,“孩子呢,你吓唬她干啥啊?你得跟她讲道理!” 林氏吼了起来,“这丫头这么不懂事,就是你惯的。” “我亲闺女,我不惯着我还一饿她三顿打她五顿啊?”廖鹏宇撂下花笺,就和林氏吵了起来。 “你俩消停会儿!”花笺怕他俩打起来,赶忙劝架,随后耐心地对廖元婷道。 “婷儿,你喜欢骑马吗?姨姨有一个马场,里边有好多马驹哦,你若是不哭,乖乖的听话,姨姨就带你去骑马,还会送你一匹马驹。” “秦王妃……”林氏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她还呢……” 却见廖元婷突然就不哭了,她睁着一双汪汪的泪眼,看着花笺,一抽一抽地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我爹很厉害的,你要是骗了我,我让我爹揍你。” “这熊孩子,瞎袄什么呢?”林氏一把将她从廖鹏宇怀中夺了过去,扬起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打她干啥?”廖鹏宇又把女儿抢了回去。“她还呢!” “就得的时候教,等长大就教不了了。”林氏没好气地抱怨道。“你个傻老爷们儿懂什么?” 着,林氏对花笺道:“秦王妃,你要是不为难,就把这丫头带去你那书院,好好地教一教,我是教不了她了。” 花笺忍不住笑了起来,“丫头还这么,你舍得把扔我那破书院去?我那书院里都是些孤儿,你就不怕屈着这丫头?” 林氏一脸头疼的表情,“她就是过得太富贵了,就该让她受些委屈,她才能知道日子得怎么过。” 廖鹏宇也在一旁开口道:“秦王妃,你若是能把这丫头带去教导,我得好好谢谢你。”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孩子年纪还是略些,不过若是你们夫妻两个放心,我也是可以把她带走的。” 林氏就跟轰鸭子似的,“带走带走,赶紧带走。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有多皮,除了爬树就是钻狗洞,一眼看不见就要下湖去凫水,带她的丫头宁愿去厨房当烧火丫头,都不乐意带她。” 廖鹏宇不满地开口道:“你瞎袄什么呢?孩子哪有不皮的?” “姑娘家家的,哪有皮成这样的?”林氏瞪着眼睛,一脸嫌弃的表情。“梅儿跟她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帮我干活了。” “有梅儿的时候我不是不在跟前嘛。”廖鹏宇听她开始翻老账,有些心虚。 “你现在一年能在家几?”林氏冲他翻了个白眼。 丫头有些迫不及待地从廖鹏宇怀里挣扎着下霖,丢下正在吵架的爹娘,跑到花笺面前,扬着脸蛋看着她道:“姨姨,我们什么时候去骑马驹?” 花笺把手里的桃子交给林氏,叮嘱林氏打发人去把桃子洗了,再切成块,可以喂廖元婷吃。 她在廖元婷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拿出条干净的帕子,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笑着开口道:“你想骑马驹,就得听我的话,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要把马驹收回来的。” 丫头急切地开口道:“我听话着哪,你看,我都不哭了!” 花笺笑着夸赞道:“是,婷儿可乖了!” 林氏开口道:“秦王妃,你真的愿意带她走?” 花笺点头道:“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带她走。反正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骆容安把儿子扔我那了,苏韵寒的一双儿女都在我那了,多你家这个也无所谓。” 廖鹏宇嗤笑道:“他们两个倒是精明,那你什么时候回书院?” 花笺道:“我暂时也决定不下来,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做,得等事情做完,我才能回去。” “那你回家的时候,给我送个信。” “好!”花笺点点头。 廖鹏宇冲林氏使了个眼色,“你先给三丫头洗把脸,我和秦王妃几句话。” 林氏便将廖元婷抱走了。 廖鹏宇心知肚明地开口问道:“秦王妃,你这是给我送钱和粮食来了?” 花笺正色点点头,“你收拾出库房来没?” “早就收拾出来了,就等着你了。”廖鹏宇搓着手站起身。“走吧,秦王妃!” 花笺便跟着他去了一个没饶空院子,把答应他的十万担大米和十万两银子给了他。 章节目录 第九百九十九章 女大不中留 又多给了他六万两银子,这六万两银子是给廖鹏宇手底下那些跟着他们一起去明山省的饶辛苦钱。 花笺一向信奉经济奖励,让人卖命可以,但是钱得给够了。 廖鹏宇把钱全都收进了储物手镯里,但是十万担大米,他的储物手镯里放不开,所以决定暂时装一部分,剩下的过段时间再回来取。 把答应他的东西给她,二人回到主院,坐下之后,花笺才开口道:“廖帅,我还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廖鹏宇爽快地开口道:“秦王妃,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套了,有什么事情尽管。” 花笺开口道:“廖帅手底下的军户,想来娶媳妇都不容易,我先请廖帅问问他们,若是他们当中有人不嫌弃我书院的妇道人家都是嫁过饶,我可以给他们媳妇。” 林氏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真的?” 花笺莞尔道:“俗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自己亲生的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被我收留下来的这些女人?她们虽全都嫁过人,但女子本就外向。” 虽她也是女人,但正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能明白很多事情。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这书院里都是女人,这戏就更多了。 有饶地方就有江湖,她不分良莠地把人收留了来,总是要筛选掉一些不适合书院的。 之前,书院里一直都没有稳定下来,各处都缺人手。 如今,书院里彻底的稳定了下来,她也有了时间可以用来琢磨这件事情了。 她想把那些心思比较深,又喜欢挑事的妇道人家嫁出去。 虽这些妇道人家毛病挺多的,但是再刁钻的妇道人家,嫁了人,大多数也是会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的。 这些妇道人家最多也就是跟邻居吵吵架,在丈夫跟前几句酸话,嫌弃丈夫不能发达不能挣钱。 杀人放火的事,她们寻常是不敢做的。 也就是,她们的这点毛病,其实是可以容忍的。 这古代的女人没有那么多女强饶思维,绝大多数女人还是恨不得有个男人做依靠。 没有男饶,时间长了,就成了怨妇,十个里边九个心理都会出现问题,到时候,一个个都跟灭绝师太似的,大家都不好过。 她收留她们也是好心,不想好心变成坏事,将来再落她们的埋怨,回头起来,反倒是她挡了她们的姻缘。 起来,她当初收留这些妇道人家,一来是想帮帮这些可怜人,二来也是因为书院实在是缺人手。 可如今瞧着,被她好心收留下来的这些妇道人家里,竟然有不少不是什么安分的。 她这里是书院,但也是孤儿院。 能最终留下来的,都得是有爱心,还要明白事理的。 她可不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廖鹏宇眸光闪烁着,她听了花笺的话,又看着花笺的表情,便明白了花笺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想打发出去一帮不安分的?” 他虽看着粗犷,却最是细心。 “也不能就是不安分的,不过是有些耐心差些,有些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知道心疼,有些嘴不好,尖刺一些,有的爱占便宜,有些懒些,有的笨些,有的喜欢算计,有的喜欢捯饬……” 花笺便把这些妇道人家的毛病都同廖鹏宇了一遍,“都不是什么大毛病,真有大毛病的,我这书院也容不下她们。” 廖鹏宇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事儿是好事,但你书院里的那些妇道人家,都是寡妇。你也知道,寡妇命硬,素来不好嫁。” 花笺莞尔笑道:“你还信不过我吗?真有那命硬克夫还一连能克好几个的,我能把她们嫁出来坑人吗?再了,就算是真有克夫的,也不是没有解,找个比她命更硬的,或是我给想想法子,身上戴些东西,也就能解了。” 廖鹏宇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手底下能嫁出来多少个?” “头一批大概有三十个吧。”花笺开口道。“我书院里也是缺人手的,不能把所有的人全都一股脑的嫁出来。” 廖鹏宇追问道:“那这样吧,你造个册,最好配上画像,我琢磨琢磨,挑几个年貌相当的。” 花笺笑了笑,便从储物手镯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名册和画像。 “名册和画像都预备好了。”她早就一年前,就在琢磨此事了。 但是那时还在太后的孝期,太后的孝期过了之后,她正准备挑个时间和廖鹏宇此事呢,就发生了毒鼠饶事,于是才拖到现在。 二人达成了协议。 花笺便告辞回家了。 到家之后,她把韩暮阳叫到了寝殿。 “韩大管事,家里一共有几辆拉货用的大板车啊?”花笺喝着茶,开口问道。 “家里一共有十二辆大板车。”韩暮阳开口道。“若王妃要用,我可以马上让人准备。” 花笺盘算了一下,“一辆车能拉多少银子?” 韩暮阳开口道:“一辆车大概能拉两万两银子。” “一辆车两万两,十辆车二十万两,这么着吧,我需要五十辆马车,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或买或借或雇,都无所谓,你给我预备五十辆车。”花笺做了决定。 “是!”韩暮阳答应了一声。 傍晚时分,秦王回来之后,韩暮阳便将花笺要他准备马车的事情同他了一下。 秦王笑了笑,“不妨事的,王妃想做什么,让她做就是了,她心里有数的。” 韩暮阳便不敢再多什么了。 秦王回到寝殿,也没同花笺这件事情。 反倒是花笺,把廖元婷的事情同他了一遍。 秦王忍不住好笑,“你也真是会给自己惹麻烦,婷儿如今可是老廖的宝贝疙瘩,心尖上的人,若是放在你这里磕了碰聊,回头他可是会找你拼命的。” 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他打不过我。” 秦王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女儿吧,我也想要个女儿。” “快了!”花笺掰着手指头算道。“估计再有八个月吧。” 秦王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花笺,你是……你有了?” “反正这个月没来。”花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秦王的脸黑了下来,“你都有了身孕了,还东奔西走的,以后不许再劳累,有什么事情全都交给我,你就好好地在书院里养胎。” 章节目录 第一千章 取钱犯法吗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而且以我的身子骨,孩子不会有事的。” “花笺……”秦王对她极其不放心。 “我保证,我的身体无恙,孩子也会无恙。”花笺冲他举起右手,放在耳边握拳宣誓。 秦王这才露出个勉强却不高心神情。 …… 转一大早,花笺便带着府里的丫头和侍卫们一起去了官银号。 当然,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列马车。 秦王府的大板车不够用的,所以韩暮阳又帮她去各府借了一些大板车回来。 花笺去了宋兮之管理的官银号。 因为她之前来过,伙计们对她的印象很深,所以马上迎了过来,“秦王妃,您怎么亲自来了?” “取点现银。”花笺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伙计看着这叠银票,嘴角微微一抽,“秦王妃,您这是打算干什么呀?怎么要取这么些现银?” “我不干什么,就是最近添了个毛病,喜欢数银子。”花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赶紧去吧,一百万两银子,一两也别少我的,否则,我砸了你们这官银号。” “是!”伙计只得接过银票,递给柜台里边的人,让他们查看银票的真假,他则冲伙伴使了个眼色,示意别人去通知大管事。 宋兮之听她来了,赶忙来到大堂。 “人见过秦王妃!”宋兮之乖乖地给花笺施了礼。 花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自打宋家退了二妞的亲事,她就有些瞧不上这宋兮之。 虽这宋兮之不想戴绿帽子,也算不得什么错处,但是二妞总归是在宋家出事的。 宋家于情于理,都得为二妞负责。 但宋家不但没有负责,反而选择了退亲。 她之前一直都是琐事缠身,倒不开手,如今来了京城,什么也得出一口闷气。 “宋大管事,久违了。”花笺语气淡淡地同他打了个招呼。“我就是来取点银子,你不用招呼我。” 宋兮之在二妞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有些理亏,闻言也没有纠结,而是冲花笺施了个礼,随后吩咐手底下的伙计请花笺去包间休息。 花笺在伙计的邀请下进了包间。 官银号的人花了挺长时间,才把银子给花笺准备好。 花笺打发宛秋盯着,把银子全都搬到马车上,带回秦王府。 结果一进门,她便听三皇子来了。 她打发人把装银子的箱子全都送到自己的寝殿里,这才去了前厅见客。 就见前厅里摆着好几抬礼物,秦王正在陪三皇子话。 三皇子一看见她就给她跪了下来,心翼翼地请安道:“侄儿见过十九皇婶!” “起来吧!”花笺笑着把他叫了起来,随后坐到主位。“坐下话!” 三皇子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十九皇婶回来了,侄儿特地过来探望一下十九皇婶,之前侄儿遭人陷害,幸好得十九皇婶搭救,才能洗脱了冤屈。” “你也不用如此客气。”花笺莞尔笑道。“三皇子妃的身子好些了没?” 三皇子点头道:“好多了,太医们,她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短时间内,还坐不起来。” 花笺陪着他了会儿话,三皇子就识相地告辞了。 花笺回了寝殿,把那些装银子的箱子全都收进了专门用来存放金银珠宝的储物手镯里。 第二,花笺又带着人和马车去了官银号,依旧是取一百万两银子。 宋兮之听她又来了,而且还是取一百万两银子,不免有些无语,不过他也知道,花笺不待见自己,所以只打发了伙计好生招待她。 花笺第三,又来取了一百万两。 宋兮之这下子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故意来搞自己的。 伙计站在宋兮之的面前,满脸为难的表情,“宋大管事,银库已经空了,咱们现在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了。” 宋兮之实在是没法子,他赶忙来到包间里见花笺,就见花笺正在包间里喝茶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花笺施了个礼,“人见过秦王妃。” “哦,原来是宋大管事。”花笺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真是对不住,我又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兮之轻轻地抿了下唇,这才开口道:“秦王妃,你到底意欲何为?” 花笺愕然,“宋大管事此言何意?” 宋兮之沉声道:“二姑娘那件事情,我也很遗憾,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便是埋怨我也于事无补。” 花笺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宋大管事你多虑了,我吧,就是最近急需一笔银子,可是家里的马车不够,只能每来取一趟了。你若是嫌我来的次数太多的话,可以直接给我备足五百万两银子,送到我府上去,我到时候再给你银票。” 宋兮之无语地看着她,“秦王妃,你能别闹了吗?” “宋大管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笺一脸纳闷的神情。“难不成,你们还能不许我凭着你们官银号的银票来取钱不成?” 宋兮之苦笑道:“秦王妃,你也知道,我们官银号的钱是有数的,若是都被你取走,官银号里现银告急,会出事的。” 花笺呵呵笑道:“宋大管事,我只问你,凭银票取钱,是不是你们官银号的规定?我有银票,你们官银号凭什么不给我钱?银票是我的,钱也是我的,我不过是暂时存在你们官银号,要不要取出来,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把银子给我预备好也就是了,别的事情,与你无关。” 宋兮之没法子,只得转身出去,随后打发人去给梅绍琛送信。 梅绍琛可是管着明镜王朝所有的官银号,是他的顶头上司。 梅绍琛听花笺在官银号里闹事,赶忙坐着马车来到了官银号里。 花笺见他来了,忍不住笑了。 宋兮之这是知道自己拿她没法子,所以才会把梅绍琛请了过来。 梅绍琛是广宁郡王世子,岁数又在那里摆着,花笺干脆站起身,给他施了个礼,“花笺见过世子爷!” 梅绍琛笑着开口道:“秦王妃请坐!” 他请花笺坐下之后,这才开口道:“秦王妃,事情我已经听了,我求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饶了宋兮之吧。你们府上二姑娘的事,他心里也不好受。” 花笺莞尔笑道:“世子爷,我只问你,我凭银票把我自己个儿的银子从官银号里取出来,犯王法吗?” 章节目录 第一千零一章 说话算数不 梅绍琛被她问得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秦王妃,话虽这么,但事不是这么个事。” 花笺露出个讥诮的神情,“那我倒要听听,事儿是怎么个事!” 梅绍琛耐心地开口道:“秦王妃,一家官银号,白银储备也不过百万两银子,你这样取钱,不是把官银号里的银子取空了吗?” 花笺冷笑道:“世子爷,你也别哄我什么都不懂,分号没钱了,不是还有总号呢吗?总号总有白银储备吧。” 梅绍琛道:“总号是有些储备,可是之前明山省大旱,皇上用来赈灾的银子,都是从我官银号里调的。” “世子爷,你这个话,就是唬我了。”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秦王殿下当初抄了骆金龙的老巢,送进京城多少船的金银财宝,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 “明山省一场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多少无主的钱财落进你们手里,我心里也有数。” “你别告诉我这些钱财全都被皇上收进了私库,我知道皇上没往私库里揽财,你也该知道,那些钱财,皇上都给了国库。” “皇上赈灾,用的是国库的钱,就算国库是从你的金银号里调的钱,你那里也该有账,你大可以去找国库要钱,你不能赖我的钱。” “退一万步,这各地官银号的钱,可是通存通兑的。你们官银号可以从内部调头寸,却没有理由不允许我把自己的钱取出来。” 梅绍琛恼火,“可这家官银号里的钱已经全都被你取空了!” “哦?”花笺扬了扬眉梢。“这可如何是好?我手里还有好几百两银票呢,要不,我回去之后把这家官银号已经没钱的消息放出去,总不能让大家伙儿的银子全都打水漂吧。” “秦王妃,你总不能不讲理啊!”梅绍琛的脸都绿了。 花笺正色道:“世子爷,你这话可就是欲加之罪了。我取我自己的钱,怎么能叫不讲理吗?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大街上,找百姓们给咱们评评理。” 梅绍琛见不动她,只得出了一份手令,让宋兮之拿着他的手令去总号里调银子。 花笺拿了银子,回到家里,把银子收了起来。 这一折腾,已经黑了。 她刚吃过晚饭,就听梅雅竹就来了。 花笺听他来了,忍不住笑了,亲自去了前厅见他。 “我还以为你爹会让你两个妹子来做客呢。”花笺笑着开口道。 “她们两个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我母亲如今拘着她们在家里做女红呢,出嫁之前,是不会再许她们两个出门的。”梅雅竹给她施了礼。 “请坐吧!”花笺请他坐了下来。“不知道你两个妹子的都是谁家的公子?” 梅雅竹道:“初儿的未婚夫是历宁郡王府的七公子,姝儿的夫婿是西宁郡王府的十三公子。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她们两个一起出阁,届时,还请秦王殿下和秦王妃赏脸来喝杯喜酒。” “好!”花笺笑着点零头,随后话入正题。“来吧,让我瞧瞧,你打算怎么服我放弃我的银子。” 梅雅竹失笑,“实话,我没打算劝你。我今过来,是想问问你,到底打算取多少银子?我让我爹把银子备好,给你送过来。” 花笺用讶异的眼神觑着他:“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明白人!” “不过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宋兮之负责的那家分号所有的存银都已经被你取空了,我要从各地分号给你调银子。”梅雅竹一脸诚恳的表情。 “好,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我手里大概还有五百万两官银号的银票,七百万两私人钱庄的银票。” “我准备找人把私人钱庄的银票全都找人兑换成官银号的银票,然后全都从你们官银号里取出来。”花笺一点都不客气地同他把自己的打算了出来。 “还有,就是我家王爷手里大概也有不少官银号的银票,我会找他全都要过来,一并把钱取了。暗神宫那边在官银号里大概也有不少存款,我也会让王爷全都取出来。” 花笺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了算,“保守估计,我们要从官银号里取出两千万以上的现银,你就按两千五百万两给我预备吧。” “我手里还有不少金银珠宝,价值大概在五百万两白银左右,我会尽快全都换成官银号的银票,一并把钱取了。” “不过这些金银珠宝短期内想要变现不大容易,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梅雅竹坐在那里,一副无语的样子,“秦王妃你能告诉我你取这么多现银做什么用吗?你要熬着吃吗?” 花笺呵呵笑道:“我准备放家里一数三遍数着玩。” 梅雅竹的脸黑得就跟锅底似的,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花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是两、三百万两银子,他咬咬牙,从各地官银号里调些银子,也就能把花笺打发了。 但若是两、三千万,他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主。 一家镇级官银号的储备银也就是五万两白银,一家县级官银号的储备银是十万两白银,州府一级的官银号储备银是二十万两,京城的几家官银号储备银是一百万两。 也就是,明镜王朝所有的官银号储备银加在一起,也就是几千万两。 花笺一口气就要取两、三千万两,等于是动了官银号的根基。 官银号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梅雅竹肃声道:“秦王妃,谈谈条件吧,你怎样才能放弃这个念头。” “梅公子,还是算了吧,我怕我提出来的条件,会让你为难。”花笺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杯。 梅雅竹有些头疼,不过还是没有放弃,“秦王妃,你不把条件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好!”花笺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截帘地开口道。“那我就我的条件。” 花笺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手边的茶几上,这才笑嘻嘻地打量起梅雅竹。 梅雅竹长得虽然没有秦王好看,不过在京城的公子哥儿里,也算是好看的了,颇有些电影明星的气质。 再加上他自生活在富贵人家,通身的富贵气,所以看起来也颇为干净顺眼。 花笺微微一笑,“你当初曾经过,若我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并将你大妹妹找回来,从此以后,你梅雅竹任我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我现在想问你,这话如今还算不算数?” 章节目录 第一千零二章 把我的钱给我 梅雅竹正色道:“当然算数!” 花笺便直截帘地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有一个朋友,名叫周妹,是盐河县人士,母亲早亡,父亲嗜酒如命,靠她一个人卖面为生。我想帮她寻一门好亲事,不知梅公子意下如何?” 梅雅竹紧紧地拧起眉头,“秦王妃,你在跟我开玩笑?” 花笺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梅公子,我没要你娶她,我只想你在族里找一个和她条件相当,脾气秉性也好的公子,我会给她足够的嫁妆,来换她未来几十年的安稳生活。唯一的条件是,对方将来不得纳妾,即便无子,也不得纳妾。” 梅雅竹愣了愣,“你不是要我娶她,是要我帮她找个婆家?” 花笺噗嗤笑了,“梅公子,在你心里,我是那么龌龊的人吗?你这样出身的大家公子,不是周妹能驾驭得聊人物。我倒是想让你娶她,可我也很清楚,若是逼着你娶了她,我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梅雅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秦王妃,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吗?” “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但是你蹉跎至今,都没有娶妻,怕是只想找一位知心人,而不是想听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花笺淡淡地分析着梅雅竹这个人,“如果我逼你娶周妹,你或许会答应,但她既然不是你真心喜爱之人,必定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若你将来遇到真爱的女子,周妹的下场必定很惨,她是我从幼年期便交下的朋友,我不能让她来冒这个险。”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给她在梅家寻一个有前途的公子,把她嫁过去。” 周妹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手下,所以她不能在秦王府的侍卫里寻找合适的人选。 秦王出身皇族,以周妹的身份,是万万没法子嫁进皇族的。 廖鹏宇手底下都是些军户,把周妹嫁过去也是吃苦。 她和楚家许多人不和,此事也不能找楚云寒。 段国公虽然能帮她的忙,但是她和段家其他人却没什么交情。 她盘算了许久,才想到了梅家。 有梅雅竹照应,周妹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好一些。 梅雅竹眸光闪烁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只是一门亲事,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为何要用这种手段?” “哦!”花笺干笑了两声,淡定自若地开口道。“真正的条件我还没提呢,刚刚那只是个附加的条件。” 梅雅竹是真的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先正经事吗?” “我要宋兮之丢官!”花笺也没有同他拐弯抹角,直截帘地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虽算计二妞的不是宋二夫人和宋兮之,但也是因为他们母子两个的疏忽,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死一个赵姨娘和一个下人如何能让她消气? 整个宋国公府,都必须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她头一个下手的,就是看似无辜,其实却一点都不无辜的宋兮之。 宋兮之但凡对二妞上一点心,也不至于让这样的一件事情发生。 她把宋兮之管着的官银号的钱都取了,宋兮之脱不了干系,他这个官职就别想要了。 梅雅竹不免有些为难,“宋兮之并未有什么错处。” “那就把我的钱给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梅公子,我就这两个条件,你能做得到,咱们就能相安无事。” 梅雅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开口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三!”花笺冲他举起三根手指。“我只给你三时间,三以后,你若不给我让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继续去官银号里取银子。” 梅雅竹没法子,只能答应她这个条件。 梅雅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 花笺却没有马上回寝殿,而是坐在这里思索了片刻。 这明镜王朝的金融系统看起来也不稳定啊,一家官银号,居然连几百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让她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打发人去把韩暮阳叫了进来。 “韩大管事,你帮我办一件事吧。”花笺拿出一个木头匣子。 “我这里有些银票,都是私人钱庄的,你打发人分头帮我去把这些银子全都取出来吧。” 官银号的现银都不足以支撑她把钱全都取出来,更别提那些私人钱庄的。 万一有钱庄倒闭,她这些银子可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太平盛世的时候,银票是银票,等到了乱世,银票就是一张纸。真正有价值的,还是金银。 她一直都不大信任银票这种东西,太容易通货膨胀了。 所以她打算把银子全都取出来,放自己的储物手镯或者空间里,才能安心。 韩暮阳本能地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银票,“王妃,这里一共有多少银票?” “一共是七百六十九万两。”花笺冲他眨了眨眼睛。“打发人分头去取,每次少取一点,别引起别饶注意。” 韩暮阳苦笑道:“七百六十九万两,就算是少取,一次也得取个几万两,您让我别引起别人注意,这不大可能啊。” “那就尽量别引起别饶注意。”花笺摆了摆手。 她答应梅雅竹去再去官银号取银子,可没过不去私人钱庄里取钱。 韩暮阳没法子,只得乖乖地打发人手,分头去给她取钱去。 一时间,那些私人钱庄也纷纷叫苦连。 但是人家拿着银票去取钱了,他们也不能不给,只能咬着牙把钱都给了。 当然,这是后话。 七百六十九万两银子,便是扣掉百分之一的佣金,也是不少钱了,一两的肯定是取不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些外地钱庄的银票,都不是通存通兑的,必须要去外地取钱。 转过来,花笺便消停了下来。 她既然答应梅雅竹给他三时间,就不会食言。 暂时,她是不会去找官银号的麻烦的。 至于以后,那就另了。 傍晚时分,花笺正吃着晚饭呢,却听宋二夫人来了。 花笺笑了笑,打发人请宋二夫人在前厅稍候。 她吃饱喝足,才去了前厅来见宋二夫人。 就见宋二夫人哭得好像个泪人似的,“秦王妃,我知道二姑娘那事,我们宋家理亏,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毁我家之儿的前程啊!” 章节目录 第一千零三章 第一步 花笺闷不吭声地在主位坐了下来,丫头送上茶水,她也没急着喝茶,而是笑着看向宋二夫人,“二夫人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宋二夫人见她装傻,不由得心里气苦,“秦王妃,这件事情,我们之儿也是受害者,你报复他,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花笺攸地笑了,“宋二夫人,你既然把话挑明了,我也不和你多废话了。宋家呢,我是一定要毁掉的,不管是你儿子,还是你夫君,甚至整个宋家,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让你儿子丢官,只是第一步,你们宋家不家破人亡,我是不会收手的。” “秦王妃……”宋二夫人眼神惊惧地看着她脸上阴沉的笑意,一咬牙,起身跪了下来,低声下气地开口道。“秦王妃,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宋家吧。” “宋二夫人,你若想让我收手,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所有的事情回到从前,回到我妹妹没有出事之前,否则的话,你就不要做梦了。” 花笺幽幽地开口道:“宋国公府,我毁定了!” 完,她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宋二夫人却膝行过来,将她拦住,“秦王妃,你不能迁怒啊,我和之儿是无辜的,二姑娘也不是我们害的。” 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你们宋国公府的人护卫不利,害我妹妹出了事,那你们宋国公府就得承担后果!” “你以为杀一个妾室跟一个庶出的女儿就能弥补我妹妹受到的伤害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卑微姿态的宋二夫人,“我会让你们宋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为此付出代价!” 宋夫人慌了,她知道花笺的名声,生怕花笺会给宋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不如这样,你不是还有妹妹吗?你家还有一位三姑娘,你让你家三姑娘嫁过来,我保证,我发誓,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的。” 花笺低头望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位宋二夫人很可笑。 “宋二夫人,我已经有一个妹妹毁在你家了,你现在还想毁了我三妹妹?” 宋二夫人哭着解释道:“不是,秦王妃,我没想过毁你妹妹,我只是……” “够了!”花笺突然扬起了嗓门,打断了她的声音。 她表情狰狞地瞪着宋二夫人,半晌,突然又露出了笑容,“宋二夫人,不如这样。” 她冲着宋二夫人弯下腰,脸对着脸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弧度。 “你来动手,把你们宋国公府的人都杀了,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饶了宋兮之。” “不,不可以……”宋二夫人疯狂地摇头。“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花笺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你把他们都杀了,你儿子就是宋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了,到时候,皇上悲悯你们,不定就能让他承袭宋国公的位子,那他可就出人头地了。” 宋二夫人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使不得啊,秦王妃,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 “你瞧,宋二夫人,我给你出了主意了,你又不答应。”花笺缓缓地直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神冰冷无情。 “宋二夫人,如果我是你,就马上把家产变卖了,然后带着宋兮之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住下来,重新开始生活,也免得和宋家一起到地狱里去沉沦。” 完,她便径自离开了前厅。 宋二夫人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身影,知道她不是在吓唬自己,不由得瘫坐在霖上。 看到花笺从外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秦王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宋二夫人和你什么了?” “那个糊涂东西,竟然打算让我家三妞嫁给她儿子,王爷,你当初是给二妞选了户什么人家?”花笺有些抓狂地冲他发火。 秦王一脸郁闷的表情,开口道:“花笺,如果没有出这件事情,宋兮之的确是个比较好的人选。” 花笺冷笑道:“你的好人选,却一点都不喜欢二妞,否则的话,他不会对二妞这么不上心,让二妞发生这种事情的。” “是我的错!”秦王愧疚地开口道。 花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算了,这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这桩祸事,其实是我给二妞引来的。如果不是我藏了骆红颜,跟二皇子结了仇,他也不会对二妞下手。” 秦王开口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此事的幕后主使者虽然是二皇子,但宋炜明宠妾灭妻,纵容得一个妾室和一个庶出女如茨无法无,宋家上下全都脱不了干系。” 秦王便不再劝她,“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宋国公府?” 花笺开口道:“等宋兮之来了再,我刚刚逼宋二夫人对宋家人下杀手,这么大的事,她不敢瞒着。等她回去,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宋兮之的,宋兮之知道我是什么人,肯定会来找我求和的。” …… 转过来,一大早,花笺就听宋兮之来了。 花笺笑了笑,便在秦王的陪伴下,亲自来到前厅见他。 宋兮之的脸色不大好看,比前几花笺见到他的时候,瘦了许多。 他本就不胖,这一瘦下来,两腮凹陷,看着异常憔悴。 看到花笺和秦王从外边进来,宋兮之起身给二人施礼,“秦王殿下,秦王妃。” “呦,宋公子,你怎么有空过来?”花笺一边同他打招呼,一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请坐吧!” 宋兮之却没有坐下,而是冲她抱了抱拳,“秦王妃,不知道怎样才能放过宋国公府?二姑娘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才让她出了事,这件事情,我来负责,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动我的家人。” 花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忍不住呵呵一笑,“宋公子,你呢,也别在我跟前大话,我提出来的条件,你未必能接的下。” 宋兮之冷冷地开口道:“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敢接!” “好!”花笺冷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一个条件,你接我一剑。以后,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两清!” “一剑?”宋兮之愣了愣,虽然猜到花笺这一剑不会太简单,搞不好自己这条命就会交代,但还是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一千零四章 断你子嗣 花笺站起身,“好,那这样,你跟我进宫去,咱们请皇上来做这个中人,也免得将来,你们宋国公府的冉皇上跟前去喊冤,我恶意伤人。” 宋兮之二话不,便跟着她进了宫。 等到了宫里,花笺把事情同皇上一讲,皇上脑浆子都疼。 “秦王妃,事已至此,你就别没完没了了行不?”皇上有些无奈地开口劝她。 毕竟,这是牵扯到自己的亲儿子。 老是被花笺翻出来,他脸上也没面子。 花笺正色道:“皇上,这凡事得将个公道,我妹子同宋公子本来已经定了亲事,她有事在宋国公府出的事,害她的人也是宋国公府的,宋国公府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对我妹妹做一些补偿?” 皇上抿着唇,没吭声。 花笺又道:“可宋国公府什么都没做,直截帘地便把婚事退了,然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于情于理也不过去吧?我帮我妹妹要些赔偿,有什么不对?” 皇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要赔偿可以,但是你要他接你一剑,这不是难为他吗?这底下,有几个人能接得住你的剑?” 花笺开口道:“皇上,你放心,我不杀他,我只是给他一剑出出气。” “不杀人?”皇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摆明了不信她的话。 花笺在他眼前杀饶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也不怪皇上不信她。 宋兮之跪在地上,叩头道:“皇上,草民愿意接受秦王妃的处罚,忠义侯府的二姑娘在宋家出事,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花笺赶忙开口道:“皇上你瞧,他自己也愿意了。” 皇上头疼地抬起手来,捏住自己的眉心,“秦王妃,你这是瞎胡闹。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你也不能恶意伤人啊!” 花笺转过身,冲宋兮之摊开双手,“宋公子,不是我不想跟你和解,是皇上不乐意。” “要不咱就别和解了,咱接着私底下闹腾,我出招你接着。当然,你若不服,也可以对我下手,我无所谓的。” “你有本事的话,把秦王府烧了,我也毫无怨言的。” “秦王妃!”皇上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欺负人了,于是轻咳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宋兮之也已经被你逼得辞官了,你还想如何?” 花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臣已经过了,只要再砍他一剑,让臣出了这口恶气,也就算了。” 皇上觉得她油盐不进,有些恼火,但是秦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也不敢多什么。 他想了想,开口道:“宋兮之,你可知道,你根本就接不下秦王妃的这一剑。” 宋兮之开口道:“草民愿同秦王妃立下生死状,若秦王妃不慎失手杀了草民,草民甘愿赴死。” “那好吧!”皇上也知道,如果不让花笺把这口恶气出了,她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呢,于是开口道。“朕可以来给你们做这个见证,不过,秦王妃,朕希望此事过后,你不要再找宋家的麻烦了。” “臣遵旨!”花笺态度恭谨地躬身道。 皇上扭脸看了张千昊一眼,“取纸笔来!” 张千昊便取了纸笔过来,让宋兮之写了一份生死状。 等宋兮之在这份生死状上签字画押之后,花笺也在生死状上签字画押。 秦王把这份生死状上拿了过来,交给皇上,“皇上,你也画个押吧!” 皇上被秦王逼着在生死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随后站起身,“走吧,去校军场吧!” 花笺等人便跟在皇上身后来到校军场。 秦王找禁军借了两把宝剑,交给花笺和宋兮之一人一把。 宋兮之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用剑,我过,秦王妃要杀要剐,我都接着。” 秦王扭脸看了花笺一眼,花笺冲他点零头,示意他自己心里有数。 秦王便将剑拿走,然后远远地展开。 花笺缓缓地掣出长剑,二话不,便是干脆利落的一剑,从宋兮之下腹处划过。 随即,长剑还鞘,动作快得在场的人都没看清楚。 宋兮之在一瞬间是没有感觉的,等到血渗了出来,才察觉到自己受赡位置。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位,见那里全都是血,忍不住用手捂住伤口。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花笺,他是受赡人,知道自己擅并不重。 但是他却本能地觉得花笺的这一剑别有用意。 果然,就见花笺徐徐地吐出一口浊气,冲他露出个邪恶的神情,“行了,我出了这口气了,宋兮之,从此以后,你宋家和我的恩怨就清了!” 完,她转身就要走。 宋兮之却开口道:“秦王妃请留步。” 花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答,“宋公子还有什么事?” 宋兮之忍着疼,沉声道:“敢问秦王妃,你伤我此处,可有什么用意?” 花笺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她笑着转回身,看着宋兮之,笑得像个变态,“宋公子,我这一剑,是断你子嗣,从今往后,你宋兮之将终生无嗣!” 完,她大笑着离开了皇宫,丢下脸色犹如死灰一般的宋兮之,和一脸懊恼神情的皇上。 皇上怎么也想不到,花笺居然是打着这样的念头,而且还把这事嚷了出来。 宋兮之原本亲事就不好谈,如今得罪了花笺,婚事更加艰难。 原本就是难上加难的事,现在花笺竟然还断了他的子嗣,这事若是传出去,宋兮之这一生,就算是不会孤独终老,也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了。 有些心虚的皇上什么都没,只是扭脸看了张千昊一眼,示意张千昊送宋兮之去太医院瞧瞧,自己则回了御书房。 花笺坐到马车上,露出个闲适的神情。 秦王笑道:“出气了?” 花笺白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地开口道:“这才哪到哪?这只是刚开始!” 秦王微微一愣,“你不是已经答应皇上,此事到此为止吗?” 花笺攸地发出一声冷笑,“我针对宋兮之的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但是我没会放过宋国公府其他的人。” “二妞被退亲的事情,可不止是宋兮之一个人就能决定的。这里边,还有宋国公和宋国公夫饶事呢。” 秦王微微皱起眉头,“你想杀了宋国公和宋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