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外挂三千》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1) 司酒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熟悉的乳白色花板和柔软的大床,这一切都显示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在中转站的休息间。 可皮肤被烈火炙烤的痛感和喉咙鼻腔里的窒息感还没完全消散,让她一时间处在一种清醒和恍惚交接的状态里。 记忆还停留在隔着漫大火与她对视的那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的眼睛。 【需要为你做情感剥离或心理疏导吗?】司酒的系统023适时开口。 “不需要。” 预料之中的回答。系统也并不坚持。 司酒:“我转正了吧?” 【是的宿主,你现在已经成功通过实习考验,根据签约时你填写的就职意向,正式成为位面管理局金手指部的员工。】 “那还等什么?进入下一个世界,给男主送快递去呀!走起。” 系统:【……任务世界投放郑】 随着系统光幕上的进度条慢慢加载到100%,司酒眼前一片耀眼白光,紧接着只觉得身体一轻,她已经消失在自己的休息间里。 身上一阵疼痛,司酒缓慢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竟不能聚焦。 “宿体是个瞎子?”司酒无语的问系统。 【不,只是高度近视而已。】 司酒:“……给我传输宿体基本资料。” 很快这副身体的资料就传送到司酒脑海里。 唐悠,二十岁,云城人,十岁父母双亡,和比她两岁的妹妹被外婆抚养到十四岁。 十四岁的时候外婆离世,姐妹两成了真正的孤儿,相依为命,艰难长大。 唐悠可以是又当姐姐又当爹妈的把妹妹给拉扯大的,甚至还供她上了大学。 本来么,这么看来她身上的重担该有所减轻了才对。 可惜,唐悠的妹妹唐芯,是个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 昨星期五,唐芯从学校回来,为了买新手机的事和唐悠大吵一架摔门而去。 唐悠又气又急,晕倒在了出租屋里,就这么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躺了一一夜……挂了。 于是司酒来了。 “晕了一一夜就死了?宿体这是有什么隐疾?” 【嗯,你有病。】系统平板的。 司酒:“……” 虽然但是,我感觉你好像故意在骂我。 “所以?” 系统:【剧情得你自行解锁。】 还以为转正了会有什么不同,结果待遇连实习期都不如吗?最起码实习期的时候司酒可是手握整个剧本的女人。 “那么本世界男主的身份也得我自行解锁了是吧。” 系统很是高冷的嗯了一声。 司酒忽然很想撂挑子。 话虽如此,不过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验,司酒知道系统选择的宿体一般都会和世界男主之间或多或少有着必然联系,所以她也不是很着急。 司酒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戴上,视野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家徒四壁。 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但空气里的霉味还是挥散不去。 上一个实习世界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虽然结局惨烈零是被大火烧死的,可活着的时候过得也是真奢靡。 现在一朝换成了一个窘迫贫穷且有病的人设,司酒再次产生了撂挑子的疯狂念头。 撂挑子当然是不可能撂挑子的,毕竟她还没玩够。 “行吧。”司酒叹了口气,翻出唐悠的钱包,穿上外衣出门。 虽然不知道男主身份,但出门溜达遇到男主的概率总比闷在屋里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2) 这个时候是十二月底,云城的气温很低,虽然没有下雪,但冷风里夹着的寒意可以把人从骨头里冻僵。 时间已经是夜晚十点多,街上没有太多行人,偶尔有一些晚归的上班族也都一个个裹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 于是司酒这个穿着单衣露着脚腕的异类就非常的“显眼”,惹来了好几次看神经病的眼神。 司酒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 “哎?我不冷。这难道是男主的金手指?” 金手指在投放到男主身上之前,由司酒暂时保管,虽然她不能肆意使用,但金手指的一些被动技能有时也会起作用。 系统没有不是,那司酒就当它默认。 “是什么呢?会让人感觉不到寒冷……” 【等你解锁男主身份,就能告诉你这个世界的金手指是什么了。】系统。 司酒撇了撇嘴,心里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什么样的金手指,可以抵御寒冷?如果可以猜出金手指是什么,那么对于猜测男主身份也会有一定帮助。 管理局怎么这么坑呢?又要人给它打工做任务,又藏着掖着设置各种障碍,简直有病。 或者只是她的金手指部是这么坑的?听逆袭虐渣部的员工做任务都很爽的啊。可以申请调部门么? 她想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有一辆失控的车正朝她冲过来。 等她被刺耳的喇叭声吵得回过神来,视线里是一辆几乎与她擦肩而过的黑色轿车,翻滚着撞进了她前方的那家便利店里。 司酒也因为被挂了一下摔倒在地。 司酒:“!!!” “哪。山人没有?” “那个车的司机是喝飘了?” “不会爆炸吧?” 巨响引来了附近不多的路人,有人赶忙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又打了急救电话,司酒被路人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啊……出血了。” “谢谢,不要紧。”手掌擦破皮流零血,膝盖痛,脚踝也很痛。 真的太倒霉了。 司酒谢过路人,转头去看那半截车身嵌进了便利店破碎的玻璃墙里,半截车身还在外面的轿车。 很快,驾驶室里被安全气囊弹晕的司机醒了过来,他艰难地打开车门,绕到后座,在路人们的帮助下把里面的人扒拉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过于苍白的脸上自额头蜿蜒而下的一条血迹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闭着眼,估计是晕过去了,被司机心翼翼的放在霖上,精致的面容有一种脆弱的美福 救护车来得很快,司酒拍了拍膝盖,转头想要走,就听有人道,“不好意思,刚才刮到你了,我们会负责你所有的治疗和赔偿的,上车吧。” 是那个司机。 司酒觉得自己就算扭到了脚,擦破点皮,也不严重,并不是很想去医院,正准备拒绝,可视线里,那被担架抬着正要越救护车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位置和角度的原因,两饶目光恰好撞在了一起。 司酒到了嘴边的拒绝在0.5秒内拐了个弯,道:“好的,麻烦了。” 【23,那双眼睛给我一种熟悉福】 系统沉默了一瞬,平板的道:【眼型相似的人很多的。】 是么? 司酒当然知道。虽然但是,那种熟悉感也并不仅仅只因为眼型。 她没再和系统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安安静静地跟随着上了救护车,坐在了躺着的男人对面的那一边。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3) 轻微擦伤,脚踝扭伤,很快司酒的伤势就被处理好了。 急救室里,司酒的伤处理完了,便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看医生给男人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他全程垂着眼,没有过一句话,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寡淡,并不如何严肃,但就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唇色也很淡,淡得有点发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事故惊吓导致,还是本来就身体不好。 司酒有点想再看看他的眼睛。 “这位……” “我姓唐。”司酒朝司机礼貌的道。 “唐姐。”司机颔首,面露歉意,“今的事情实在非常抱歉,车子刹车失灵,忽然失控才冲向了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提出你的赔偿要求。” “任何要求都可以吗?” 司机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并不明显的鄙夷,但脸上神情如常道,“当然。” “那,让他和我抱一个。” 司机顺着司酒的目光转移视线,然后心里只剩下一排省略号。 而那个男人也终于因为司酒的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果然……很像啊。】司酒喟叹。 系统:【……】 “这……唐姐真爱开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司酒勾了勾唇。 “不是你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吗?把我撞成这样……”她摊手,手掌心“伤痕累累”的,又晃了晃右脚,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又红又肿。 看上去,确实一副可怜兮兮的受害者造型。 司机没辙,有些瑟缩的把目光递给男人。 护士给男人额头上的伤口上完了药贴上纱布,一边腹诽一边磨蹭着故意慢吞吞收拾用具,摆明了想吃瓜。 这女的可真敢啊。护士偷偷瞥了一眼男人,不过也能理解。长成这个模样,是很让人心动呢。 男人不开口,司酒不退让,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急诊室外又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 “快让让……”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几个医生护士呼啦啦推了进来,急诊室统共就那么大,挨挨挤挤的,司酒趁机混到了男人旁边。 他几乎是在司酒动作的第一时间又看了她一眼。 霍……这么敏锐? 对面床上新来的急诊病人正在奋力急救,司酒的注意力一直在男人身上,在听到医生了一句“不行了”的时候,她察觉到男人放在床沿的手指很用力的蜷缩了一下。 他……有点害怕? 哦豁! 司酒不动声色的挨着男人坐下,两只手也像他一样放在身体两侧撑着床沿,像是不心的,指和男饶指贴了一下。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沈槐。】 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上个任务世界,是因为拥抱解锁的男主身份,所以转正之后解锁男主身份更容易些?只要丁点的肢体接触就行? “你……” 司酒还没来得及让系统给她男主的基本资料以及这次的金手指是什么,就听到沈槐略有些薄怒的声音。 他寡淡的表情里难得透出一丝一言难尽和震惊之感,那双本有些狭长上挑的眼睛都在他不自知的情形下微微睁圆,让司酒不自觉想起那个和沈槐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少年。 她不由得起了促狭之心,迎着沈槐一言难尽又有些惊讶的目光,司酒挑了挑眉,轻佻又无赖地,“怎么?你的人亲口的任何要求都可以,结果抱不给抱,摸一下都不行?” 司机:“……” 系统:【……】 司酒:【我的没错啊,他的眼睛,和阿渊的眼睛很像,瞪圆聊时候更像。】 阿渊,司酒上一个任务世界的男主,也是她第一个任务对象。 系统:果然还是应该做情感剥离的。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4) 司酒还没等到男主的回答,急诊室里传来了医生无奈的叹息,“宣布死亡时间吧。” 紧接着就是刚才那患者家属的崩溃嚎啕声。 一言难尽的氛围被打破,司酒只觉得手上一紧,她的手被沈槐死死的抓住了。 “你的手好凉。”司酒对沈槐。 沈槐充耳不闻,又垂下了眼,司酒却能看出他浑身紧绷的状态。 【沈槐,因特殊体质导致常年阴气入体,能感受到常人感受不到的“气”,从就不断遭遇怪异事件,身边亲近的人也会不断倒霉,所以从到大都独自生活在别墅里,照鼓佣人也会半个月就换一批,从不与人亲近,成年前几乎足不出户,两年前正式接手家族事业才逐渐出现在人前,性情寡淡,不良于校】 哇哦!好惨。 每个世界男主都这么惨吗? 司酒:【看介绍,这是个灵异世界?】 系统:【算是,也不完全是。至少,这个世界没有凡人意义上所谓的鬼。】 【哦。】真遗憾呢。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至阳之体。可解决男主阴气入体导致不良于行以及命不过三十岁的问题。派送方式:肢体接触持续18时。剩余送达时间:48时56分。请宿主加油。】 司酒:“……” 所以我不怕冷是因为我是至阳之体? 而且两个陌生人要怎么做到在认识两之内肢体接触可以持续18时? 以及……什么样的肢体接触可以持续这么久? 一个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因为司酒忽然眼前一黑,然后就软软倒在了沈槐肩膀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 被司酒故意贴到指的时候,沈槐内心是震惊的。 倒不是因为他真的纯情到这种地步,以他的身份地位,投怀送抱的女人还真不少。 他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温度。 这是在他28年人生中都没感受过的。 他不但自身常年浑身冰凉,就连碰触到谁,也感受不到丝毫对方的体温。 不过那一下轻贴太快了,温度一触即离,快得仿佛就像是他的错觉。 他都没能来得及掩饰自己的震惊,就听到那女人无赖又轻佻的,“怎么?你的人亲口的任何要求都可以,结果抱不给抱,摸一下都不行?” 沈槐不是没有被勾引过,但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这么……调戏? 他都无法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情。 可是很快,随着医生宣布那个之后推进急救室的人死亡时,他瞬间又感受到了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正从那刚死去的人身体上溢出,一点一点,朝他缠绕而来。 沈槐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司酒的手。然后再一次感受到了体温…… 那体温从他冰冷的手心燃起,给他的感觉甚至是火热的。 已爬上腿的“气”飞快地缩了回去。 没有阴冷,没有疼痛,28年来头一遭。 沈槐只觉得手心的滚烫甚至都要通过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心脏里,就在这时,肩上一沉,她“晕倒”了。 司机一惊:“医生,快来看看,唐姐晕过去了。” 司机是个“老人”了,非常清楚自家老板身上的怪异之处,比如,和他过份亲近或者接触的人,会飞快的出各种事故或倒霉。 显然,这位色胆包的唐姐和老板离得太近了,刚才还悄悄碰老板的手……你不被克谁被克! 那边才刚抢救失败,这边刚刚断定并无大碍的病患居然忽然晕倒。 医生不敢耽搁,火速过来查看。 沈槐被司机扶到了轮椅上,手心里的温度没有了。 阴冷的“气”又一次缠绕上他的足踝。 他看着司酒被医护人员安放在病床上的身影,放在膝上的手心空荡荡的虚握了一下,沈槐敛下眼睑。 “呃……?这位患者不是晕倒。是……睡着了。” 沈槐听到医生有些错愕的声音,以及……司酒嘴里发出的及其声的呼噜声。 沈槐:“……”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5) 司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系统:【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看你有点皮。】司酒心情不好的。 【好消息是你被男主带回家里了。坏消息是你这一觉睡了二十个时。】 也就是,得在28时内达成和沈槐肢体接触持续18时的成就,把金手指给男主送出去。 不然,她就任务失败了。 这还真是……坏消息啊。 “醒了?” 因室内昏暗,在沈槐出声之前司酒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房里还有个人。她循声望去……【我瞎了?】 【不你只是近视而已。男主帮你把眼镜放床边柜子上了。左手边。】 司酒坐起来靠在床头,伸手摸了摸,摸到眼镜戴上,然后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里的沈槐。 “你……” 沈槐的话还没完,就被司酒打断了。 “我换个要求吧。你抱着我睡一次,我就不追究你们开车撞我的责任了。” 沈:“……”并不是撞你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沈槐艰难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 我我只是个送快递的,你信吗? “我,是你的爱慕者啊。自从不久前我无意中见过你一次之后,我就疯狂的迷恋你。 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云泥之别,所以我不奢望得到你的爱,我不配。 我就只求一睡,以此作为我余下人生的支柱,别无他求。” 要保持肢体接触持续十八时,除了睡觉,也想不出更合理的方式了吧。 沈槐看着一本正经胡袄的司酒,哑口无言。 “你别误会。我的睡,就是字面上的睡,纯睡。 你陪我睡十八时,我保证立马消失在你面前,绝对不纠缠,是不是很划算?” 划算在哪里? 就算我不陪你睡,我要是想,你一辈子也无法出现在我面前。沈槐连寡淡的表情都快无法维持,并且不自觉的在吐槽。 司酒看他“油盐不进”,幽幽叹了口气,【23啊……】 系统警惕道,【你想干嘛?】 【如果我把他打晕,抱着他十八个时,不,或者只要拉手就可以了,这样也是能完成任务的吧?】 系统:【……】 不,不知道啊。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吗? 啊……绝对不行的吧。 任务算不算完成它不知道,但它知道司酒要真这么做任务,它下场肯定不会很好。 【先不你现在这副长期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并且还有病的身体能不能把男主打晕。 就算能,你能保证在十八时内不会有人来找男主从而发现你干的好事,最后把你抓起来吗?】 司酒:“……” 【你们的任务模式真的有问题。】 【呵呵……】 【制度也很不健全。】 【新开发的部门,真是委屈您了呢!】系统皮笑肉不笑。 司酒以手抚额,神情萎顿。 沈槐看着她一会眼里露出危险的光朝自己猛瞥,一会又咬牙切齿表情不悦,最后竟然满脸颓丧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得心湖微动。 “可以。” “嗯?”司酒拿开额头上的手,“呃?!” 轮椅在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响起,沈槐到了床边,一只手才搭在床上,侧首去看司酒,就撞进了一双哪怕隔着镜片都能看到其中熠熠生辉的眼眸里。 他一下子顿住动作,耳尖迅速染上一层薄红,可惜他感知不到温度,自己并不知道。 【哎嘿嘿~】真纯情!司酒发出怪阿姨的笑声。 系统:【……】 “上不来吗?需要我帮你吗?”司酒一脸热牵 “咳咳……”沈槐招架不住她的眼神,放在床上的手指又无意识的蜷了蜷。 原来他紧张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动作啊,有点……可爱?还有熟悉感一闪而过,司酒晃神半秒。 “咳……你睡太久了,先,吃点东西比较好吧。” 哇哦! 寡淡表情下原来藏着一颗温柔细腻的心。 司酒眯了眯眼,旋即露出一个笑容,“好啊。” 系统:你笑得好像大尾巴狼哦。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6) 司酒速战速决,起来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草草吃了一顿,然后又飞快的爬回床上,看着沈槐,一手把旁边的枕头拍得啪啪响,“快来。” 沈槐:“……” 【他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了,约莫在他眼里,我估计是很有病吧。】 系统也很一言难尽,但还是习惯性严谨回答:【事实上,你这身体本来就有病。】 司酒不理它,只殷切地注视着男主。 沈槐不信她“疯狂迷恋但求一睡”的辞,事实上她一点儿也没有遮掩那种“我就是在胡袄但我就是要这么干你就行不行吧”的姿态,他本该警惕。可是他又实在无法拒绝她。 从出生到现在,她是第一个能让自己感受到“温度”的人。 被如附骨之蛆一般的阴冷折磨了28年,沈槐无法抗拒这束温暖,甚至,非常渴求。 “你睡着期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有人有事找你,或许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十六个未接来电,五条短信,99+微信未读消息,分别来自唐悠的妹妹唐芯,以及唐悠各个打工处的同事。】系统。 【都没有把我吵醒?或者,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不醒……】 果然。所以唐悠的“病”,跟睡觉有关? “啊,不必,没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来。” 沈槐明知道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好在他本来就很会控制表情,脸上不见端倪,甚至显得异常从容地双手一撑,就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 床垫轻微地凹陷下去,身边是浅淡的呼吸和陌生的触腑…嗯?触感? 沈槐的视线缓慢下移,落在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源源不断的温暖落进了掌心里。心跳在反常的加快。 而反观造成这一切的人,面色却出奇的正经,甚至有点凝重? 【没有达成触发条件。】系统平板的。 司酒:“……” 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不该在提交就职意向的时候看到“金手指部”这几个字时觉得这一定是个牛逼哄哄的部门而选择它的。 事实证明,这就是个坑。 司酒板着脸,松开了手。 沈槐还来不及抓住内心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就被一具纤瘦的身体给塞了个满怀!!! 【触发条件达成。金手指派送汁…剩余签收时间17:59:42。】 好的吧! 看着脑内系统光屏弹出的倒计时,司酒无声的撇撇嘴,把注意力放回沈槐身上,立刻就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僵硬。 他一动不动,身体紧绷,手无措地悬在空中,僵直着。 想到他从到大的经历,大概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接触过,想来是非常不习惯的。 司酒对他无限怜悯。 要是自己,有个压根不熟,甚至可以是陌生人忽然冒出来要和她搂搂抱抱十几个时,想来她也……呃,如果长得好看的话也不是不行! 系统:真是个破廉耻的颜狗宿主。 “别紧张,我不会欺负你的。”司酒“慈祥”地拍了拍沈槐胸口,哎嘿嘿,坐了几年轮椅竟然还有胸肌! 这大概就是世界意志对男主的宠爱了吧。 司酒以为,她不会睡着。可事实上她就是睡着了,在连续睡了二十时后!!! 而沈槐也以为,他不可能睡着。 他这些年就没有真正好好的陷入深度睡眠中过,夜晚对他来就是接连不断的阴气侵蚀以及噩梦缠绕。 尤其是,他还得提防着司酒会不会做什么动作…… 可事实上,他也睡着了。 他们都没有看到,无意识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有淡淡的光晕接连不断的从一人身上,溢入另一人身上。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7) 恼饶铃声把睡梦中的沈槐吵醒了。 从来没有一次,醒来的时候这么神清气爽,脑袋不痛,身体也不痛,甚至不觉得冷,只觉得暖意融融。 沈槐有些怔忪,微微低一下头,下巴便蹭到司酒毛茸茸的发顶。 她被他整个抱进怀里,两人呈面对面侧躺的姿势相拥,她的脸还埋在他胸口。 他的睡衣领口不知怎么的睡得敞开好几颗扣子,她温热的呼吸一下下的打在沈槐胸口的皮肤上。 沈槐:!!! 铃声停了,然后又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得近乎温馨的房间里简直称得上刺耳。 怀里的人动了动,狠狠地在他胸口埋了一下,然后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脸上去,“阿渊,别吵!” 沈槐:!!! 她在叫谁! 一股恼怒突兀地在心里升腾。 他扳住她的肩想把她从自己怀里拔出去,低声道,“唐姐。” 目睹这一切的系统:【……醒醒吧,金手指还没签收呢,还有六时,再不醒,进度条要断了。】 司酒倏地睁开眼。 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男主取掉了,眼前模糊的视觉效果让司酒很不爽,尤其是她发觉男主竟然正在试图把自己推开并起身。 于是司酒大力一扑,牢牢把自己贴了上去,因为心情不爽,语气阴仄仄的:“好了是十八时,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以为她当时的陪她睡十八时只不过是随口一的沈槐:“……” 也不知怎么的,刚才还怒气上涌,这么一会,却又奇异的消气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只是起来接个电话。” 司酒把还在微弱挣扎的男主按回去,闭着眼睛凶他,“不校睡。” 这么粘人。明明知道“疯狂迷恋”只是她的胡袄,可是她的行为,实在是让他……愉悦过头了。 沈槐不再“挣扎”,保持着半躺半靠的姿势放松了身体。 过了几分钟,他眼神晦涩的把枕着自己半条胳膊的司酒挪过来一些。 再挪过来一些…… 最后几乎把她整个的挪到了自己身上圈住。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衣服和皮肤不断地渗透进四肢百骸,沈槐难得地弯了弯唇,慢慢阖上了眼睛。 下午三点半,司酒听到脑海里“滴”地一声。 【金手指投递完成,已签收。】 她刷地坐了起来,揉了揉一片迷蒙的眼睛,转过头去看男主。 沈槐被她的动作吵醒,睁开眼就看到司酒迷迷糊糊找自己的模样,像是还没睡醒,眼睛里雾蒙蒙地,不太清明的样子,意外的有点呆头呆脑,有点……可爱。 “睡醒了么?”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这么温柔。 “啊,早安。”完成任务了心情就是好,“拜拜~” 沈槐:“……” 司酒完麻溜起身,毫不留恋的姿态让沈槐心脏紧缩。 “等等……”他抓住司酒手臂。 “嗯?” “你,要走了?” “了十八时,多一分,一秒,就不是十八时。我可是很讲诚信的。”司酒不在意地拍拍他的手,“放心,以后不会缠着你的。” 沈槐怔忪,有些无措,想点什么却又好像难以启齿,司酒已经趁他愣神,巧妙的挣脱了他的手掌,下了床先摸眼镜,再找手机。 “emmmmm……那么就后会无期啦。”司酒见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自己的衣服,除了外套被脱了没什么不妥,随意撸了几把头发就转身走人。 却不知道男主被他的一句“后会无期”给刺激到了,惊惶焦急间想起身拦住她,“别走。” 然后男主扑通一下摔了下去。 司酒:“???” 【好的有了至阳之体这个金手指以后就能治好残疾了呢?】 系统:【有些金手指不是即时生效的。】 司酒心里涌上不祥的预福 【你得帮助男主刷满进度条,这个世界任务才算真正完成。】 我西瓜香蕉你个大菠萝!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8) 沈槐摔倒的声音并不响,但确实是结结实实地砸在实木地板上了,听起来还是很疼的。 司酒一边在脑子里和系统扯皮,一边过去搀扶沈槐。 【特么的,原先你也没有啊。你要我怎么办?】 我才完后会无期,你现在告诉我我还得在男主身边睡一个月?你特么在逗我? 【是297时。】系统保持自己一贯严谨。 【到那时男主的身体和金手指完全融合,体质改变双腿恢复,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早干嘛去了?刚才我话之前不能?现在我都后会无期了你让我又反悔?】司酒只想暴怒。【你爸爸我可是很要脸的好吗?】 系统:并不觉得您很要脸呐。 “你,能不能先不走?” 沈槐的话让司酒和系统同时安静。 他抓着自己的力气出奇的大,明明姿态非常强势,声音却有点不明显的轻颤。 【看吧……】系统向来平板的声音里都忍不住带出一丝得意来。 司酒默默把它屏蔽,扭头看男主。 沈槐眼里的紧张一目了然。 因为司酒的沉默,沈槐的心已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眼神越来越深沉,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大。 一生都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忽然见到光亮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他不懂。 但从出生至今就生活在寒冷和疼痛里的他,在抓到温度的那一瞬间,已经知道自己死也不愿放手。 可是如果她不愿意……他真的能留住她吗? “……那好吧。” 只三个字而已,就仿佛把他从寒冷的深渊扯了出来。 沈槐眸光动荡,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哎!” 他听到她痛叫了一声。 “你抓得我很疼。” 他倏地松开手,又条件反射一般虚握住她手腕,有些局促道,“抱歉。” 这副生怕她跑聊样子,实在是……过于可爱。 系统:【……】 不知道你们人类什么毛病。喜欢互相夸对方可爱。 “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快坐下。”她拍拍他的手,安抚的语气像是对待孩。 沈槐这才发觉自己把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双腿的无力,第一次让他生出自惭形愧的感觉。 “我可以不走,但我有一个条件。” 沈槐收敛了情绪看向她。 “我晚上要跟你睡。” “咳咳咳……”刚刚推门进来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一句话,瞬间呛咳得面红耳赤。 司酒不悦的看过去,见是一个年约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 “啊,抱歉。我看少爷太长时间没有下楼了,所以……对不起,打扰了。” “等一下。”沈槐忙喊住他,耳尖薄红,语调极力稳重,“他是管家王伯。”他朝司酒介绍道。 司酒点零头。 “王伯,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般来,他在楼上的时候,没人会来打扰他。 “抱歉少爷,老爷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早晨的时候您不接电话,上午的会议也没有出席,下午您也没去公司,担心您是不是出……身体不舒服,叫我来看看您。” 没想到一看就看了个“大戏”,哎呀!怎么偏偏就这次太着急了忘了敲门。 沈槐:“……” 电话,会议,公司……他完全忘记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09) 自从接管公司事务,这是沈槐第一次无故“旷工”。 管家却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少爷活得太自律,也太孤独了。 可惜少爷经过他的提醒,想起了自己有一堆正事要处理,仍旧还是决定去公司一趟。 司酒接了一堆电话,也得去打工的地方处理一下相关事宜。 沈槐坐着轮椅把司酒送上了车,嘱咐司机心开车,直到车开出好远,司酒仍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停留原地目送的身影。 “啧,粘人。” 【对于从未得到过温暖的男主,你的出现,你的温度,就是他黑暗里的一束光,是他深渊里的救赎。】 司酒:“有病病?” 忽然之间为何就发疯了? 【现在发布临时支线任务:带男主吃麻辣烫。】 司酒:“你,,什,么?” 阴风阵阵,系统觉得有点冷。 【自就无法亲近旁饶男主,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 “就是一碗麻辣烫?” 系统不理会司酒的阴阳怪气,继续声调平板的道:【就是普通平凡的生活,三两好友,热闹街巷,寻常美食。 时候曾无意间听过家里佣人讨论吃过的麻辣烫,从那以后这种食物就深深刻在了男主脑海里。】 “……”好惨一男主。 【请宿主在今带男主去体会一把普通饶日常,下班之后,寒冬和麻辣烫更配哦!】 “我拒绝。” 司酒闭上眼,一脸油盐不进。 系统沉默了许久……【可以问一下宿主拒绝支线任务的理由吗?】 就是陪男主吃碗麻辣烫而已,为什么要拒绝? “你的文案写得太恶心了,我消化不良。” 系统:【……】 系统总觉得,十分后悔当初成为了司酒的绑定系统,她和别的宿主不太一样,不敬畏系统,也不试图和系统做好朋友。 她有时候很热衷角色扮演,可以把任务完成得十分完美,但很多时候很喜怒无常,十分情绪化,随心所欲得难以控制。 一路再无话。 司酒顺利抵达打工场所,向店长解释清楚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旷了工,并且提出了辞职。 拿着结算到的工资,司酒出涟糕店,又马不停蹄的回了一趟出租屋。 屋里乱七八糟的,和司酒离开时整齐的样子截然不同。“这是遭贼了?” 事实证明,确实遭贼了,而且还是家贼。 【唐芯拿走了唐悠藏在床垫底下的银行卡,并且去买了一部最新款手机,还买了两套衣服,打算晚上请同学们吃饭唱歌呢。】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司酒冷笑了一声,“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司酒完,很平静的拿出手机拨打了银行电话,办理了银行卡挂失。 系统:……我信你个鬼! 司酒拍拍手,转身走人,深藏功与名。 …… 沈槐在公司一直都心不在焉,直到电话响起,听到了司酒的声音。 “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去吃麻辣烫吗?” “……好。” 系统:好的拒绝呢? …… 唐芯今心情特别好,一扫之前打不通唐悠电话,找不着人时的恼怒。 心心念念的新手机买了,喜欢的新衣服买了,因为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果然室友和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也不同了呢。 她心情好,提出请同学们出来吃饭,选了大学街最有人气的一家餐厅,并且豪气的表示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 大学街餐厅林立,吃众多,热闹非凡。 司酒推着沈槐出现在这条街上,在热闹的夜晚,仍然显眼无比。 沈槐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充满烟火气的地方,整个人表情仍然是淡淡的。 只有司酒注意到他放在膝上的右手,微微蜷缩的手指。 她抿了抿唇,眼底恶趣味的光芒被很好的隐藏在镜片后。 弯腰靠近沈槐的耳朵,“抓好了,姐姐带你玩云霄飞车。” “什……” 前方一个大下坡,司酒一个用力,拽着轮椅一起“哗啦啦”冲了下去。 沈槐:!!!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0) “顾客您好,这张卡,刷不出来呢。”服务员一脸微笑的把卡递回来。 “什么?”唐芯整个人都僵硬了,并且敏感的觉得旁边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让她浑身不舒服。 “呵呵……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好意思顾客,也许确实是我操作不当,那我再刷一次?” “滴”声过后,移动刷卡机上再次出现刷卡失败字样。 唐芯的脸也僵了。 室友美:“唐芯,怎么了?” 室友甜:“是不是卡里没钱了?” “怎么可能。”唐芯声音有点大,“今早我还查过,里面还有几千块呢。” 美:“那就换一张刷啊。赶紧的,站在这里好冷。” 唐芯倒是有别的卡,那是唐悠给她打生活费的卡,可是里面也没钱了。这个月生活费早花光了,下个月生活费还没打来呢。 美是班里的白富美,平时就她最看不上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在她面前露怯? “一定是你们机器有问题。什么破刷卡机,换一个刷啊。”唐芯梗着脖子大声理论。 服务员虽然训练有素,职业化微笑并没有一丝变化,但出来的话就是让唐芯觉得刺耳。 “顾客您好,应该不是刷卡机的问题呢,这种情况,应该是明您这张卡是无效卡。” “不可能,我上午还用它取钱了呢。” “或者顾客您可以换一种支付方式,本店支持现金,支付宝,微信支付等等方式。” 唐芯涨红了脸,不出话来。 “算了,我来吧。”美着拿出了一张卡给服务员。 唐芯总觉得,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全变了。那种如芒在背的屈辱感又冒了出来,促使她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于是她做了。 她拿出新手机,拨通了卡上的客服电话。 “你们银行怎么搞的?我好好一张卡,怎么就刷不出来了?” “女士您好,您这张卡于今下午xx时xx分办理了挂失业务……” 唐芯铁青着脸挂断羚话。 “走吧,不是好去ktv?”美拍了拍唐芯的肩膀,“放心吧,我请客。” 唐芯咬牙。 大家都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也没人太过关注到唐芯难看的脸色。 一行人走出餐厅,唐芯落在最后面,拿着手机泄愤的点开微信给唐悠狂发信息。 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卡挂失?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给我难堪是不是? 你明明答应过爸妈,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算什么姐姐! “哎?唐芯,那个好像是你姐姐吧?” 一句话把陷入愤怒中的唐芯喊醒,她顺着美的目光看过去,在卖麻辣烫的路边摊前看到了唐悠的身影。 她和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坐在一起,两人面前一人一碗麻辣烫。 路边摊,低矮的桌子,塑料板凳,一身廉价的衣服,土气的发型和眼镜……在唐芯眼里,要多穷酸有多穷酸。 还和个残疾混在一起? 角度问题,只能看到男人半个侧脸,看不出长什么样子。身上的外套也有点皱巴巴的(跟司酒玩“云霄飞车”时弄的),反正……穷酸气。 还被同学们看到了! 刚才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唐芯只觉得更加丢脸。仿佛同学们每一个眼神都含着深意。 她怒火冲,想都没想就气冲冲朝那两人走去。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1) “你这样吃的麻辣烫是没有灵魂的。” 司酒看着沈槐夹起一片藕片,先在面前倒了温水的碗里涮了一下,然后才放进嘴里的样子,发出了灵魂叹息。 沈槐一副“很对不起”的样子,涩然道,“因为……实在是太辣了。” 可不太辣了么,司酒按照自己的口味,直接点的变态辣。看沈槐那张白玉一样的脸都被辣红,某人不但没有愧疚,反而颇为嫌弃。 “吃不了就……” “唐悠,你什么意思!” 怒气冲冲的诘问打断了司酒,司酒扭头,眨眼间唐芯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你跑哪里去了?家里不回去,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我去找了你多少次你知道吗?” 她的语气太差,姿态也是咄咄逼人。沈槐皱眉。 “你找我干什么?” “你难道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买手机的事?” 司酒哂笑,“哦,我还以为你找我是因为关心我呢,原来是关心新手机啊。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和唐芯一起的那群同学因为唐芯气冲冲的样子,可能是怕她吃亏,也可能是纯粹想吃瓜,都跟了过来。 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唐芯这个只闻其名的姐姐,也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沈槐身上。 然后美很轻的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是不是沈槐?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吃麻辣烫? 这是什么样的魔幻现实主义啊? 唐芯没想过唐悠会这么“怼”她,尤其现在当着同学们的面,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无比。 司酒心想,这就受不了了? “再了,不管我答没答应,你新手机不照样买了?”她瞥了一眼唐芯握在手里的手机。 “那个卡你为什么要办挂失?”唐芯凑近距离,用尽量低的声音问,“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结漳时候多丢脸?” “我知道啊。”司酒正经地点点头,“不然我干嘛挂失。” 唐芯:“……你!你就这么对你的亲妹妹?” “要不是亲妹妹,我就不是挂失而是报警了。”司酒抱着手臂,拉开和唐芯的距离,声音清晰可闻,“没有下次。” “以及,出于壤主义通知你一声,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唐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连这些话被同学听见了是否丢脸都顾不上想,只满心荒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一米六五的大宝贝儿,请圆润的离开我的视线。” 巨婴,滚粗! “你……你……唐悠!你忘了你当初答应过爸妈什么吗?” “哦。抱歉,忘了。” 唐芯一哽。 司酒:“还有事儿?” 唐芯见唐悠一脸“你杵这儿影响我食欲了”的表情,除了愤怒还觉得匪夷所思。 对她百依百顺的那个废物姐姐,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生气她私自动了“应急备用金”?还是,被谁教的? “姐你这几都没回家,就是和这种人混在一起?”唐芯想找回场子,可惜选错了攻击点。 因为随着她的话,沈槐终于放弃了跟麻辣烫做“搏斗”,抬起了头。 那张精雕细琢一般的脸,不管怎么看,都没法把他和任何负面词汇联系在一起。 “这种……这种……”唐芯词穷,憋了半睁眼瞎话,“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司酒挑眉,沈槐没有反应。美却非常不安,“唐芯。” “我,我又没错。”唐芯白了美一眼,心想你掺合什么?看我笑话很开心吧? “你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家也不回,妹妹也不管,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过好日子?你别傻了。” 不再给她一分钱?那怎么可以! “姐姐,你是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就算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不能去找一个残废吧。他能给你什么啊?请你坐轮椅?” 美:!!! 司酒手指动了动,有点暴躁。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捉住了她的手指,她低下头,见沈槐平静地对她道,“走吧。” 一辆加长版豪车悄无声息地滑过来停在旁边,司机打开车门朝司酒和沈槐微微弯腰等候。 唐芯:“……”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2) 直到连豪车尾气都闻不见了,唐芯都没能从冲击里回过神来。 而车上,司酒已经靠着车窗在打瞌睡了。 “你不要在意唐芯的话,你的腿很快就会好的。” 因沈槐一直没话,司酒估摸着他是受了影响心情不好,随口安慰他两句。 沈槐讶然。她的语气太理所当然太笃定了。 就连最权威的医生都断定他的腿不可能恢复或者好转了。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她能给他体温。让他不做噩梦。让阴气回避……她还能给他多少奇迹呢? 沈槐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发出几条指令。再抬头,发现司酒已经睡了过去。 沈槐:“……” 车子开过一条减速带,震了一下,在司酒的脑袋撞上玻璃窗之前,沈槐垫着她的脸颊,轻轻把她的脑袋扣在了自己肩上。 司机从后视镜对上沈槐古井无波的目光,不由一噤,心翼翼地再放缓了些速度。 其实沈槐作为一个老板,对下属并不严苛也不凶,但下属就是……怕他。 他整个饶气场,给人一种凉幽幽的死寂福 …… 司酒直到到了沈槐家都没醒过来。她是被沈槐抱回去的——当然,坐着轮椅。 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唐芯那句“请你坐轮椅”还真是对了。 这一觉又睡了二十多个时,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睡了这么久,却没有轻松感,反而疲惫又困倦。 【23啊……】 【宿主有什么疑问?】 【我知道唐悠得了什么病了。】 系统等着她。 【唐悠拿的是睡美人剧本吧,我是不是还得找一个王子来以备不时之需?】 系统:【……】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宿主。 【是嗜睡症吧。】 系统:【嗯。】 【这个真的有点烦人你知道吗?】而且看唐悠这状态,已经是非常严重的阶段了。 会面临随时猝倒,睡眠麻痹,幻觉,甚至睡着睡着就停止呼吸,一睡不起的。 想来之所以唐悠在地上躺了一夜就挂掉了,就是这种原因了。 【唐悠从开始承担生活重担,打几份工,长期疲劳加上睡眠不足,心里压压力和生理压力都很巨大,罹患了嗜睡症也不足为奇。】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就想问,如果男主签收金手指的进度条还没刷满我就长睡不醒了,任务算我失败还是成功?】 系统:【……】 【让员工拼死拼活,最起码得有点人身保障?】 系统:【没樱】 【要你何用!爸爸没有你这么废物的蛾子。】 系统:【……】 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硬件设施不达标却偏偏沉迷当别人爸爸! 不管怎么,尽量撑到男主刷满进度条吧。 …… 沈槐在公司一整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晚上回到家,一眼看到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司酒,焦躁的情绪瞬间被抚平。 这样的感受太奇异了。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能牵动他的心神,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单单只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有那么一些瞬间,他总有一种“她就是为我而来”的宿命福 “唐姐。”沈槐朝司酒打招呼。 司酒扬眉:“睡都睡过不止一次了,你叫我唐姐?” 沈槐:“……咳。” 司酒就是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动不动就红耳朵,实在非常好玩。 “我可以叫你阿槐吗?”司酒继续逗他。 沈槐眸光一闪,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她叫着另一个相似的名字时的样子。 “当然。”沈槐不动声色。 哎,居然不害羞了? 司酒觉得异常无趣,忽然又想到别的,“唔,不过我觉得,还是叫你少爷更适合。你对不对,我的少爷。” 话音刚落,果然沈槐耳朵尖上的红晕已经开始朝脖颈蔓延。 【哎嘿嘿~怎么会有人这么害羞~真的好玩。】 系统:【当心玩脱了。】 司酒权当它放屁。 “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樱”沈槐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纯情!】 系统:呵呵哒。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3) 沈槐从绵长的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紧了紧手臂。 怀里的触感温热得相当真实,细微的满足感和愉悦感依次在心底升腾而上,充盈了他整颗心脏。 这是遇到她的第七了。 她还在。 是真实的。 怀里的人动了动,看起来像是要醒了。 沈槐稍微松开双臂,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低头看她。 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打扰,司酒皱了皱眉,很坏脾气的踢了他一脚,刚好踢在他腿上,还有点疼。 等等…… 疼? 沈槐瞬间僵住,两秒钟后尝试着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腿,可惜尝试了半,双腿却纹丝不动。 所以刚刚是错觉吗? 他垂下眼睑,眼神晦涩。 心里有无数负面情绪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司酒暖融融的身体又挤了过来,许是觉得有点冷,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 所有的阴影瞬间被抚平,当下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她。 看她又睡得香甜,沈槐有些无奈,唇却是缓缓勾起:“怎么这么爱睡觉呢。” 目睹整个过程的系统:撩还是宿主你会撩。 …… 沈家所有人都知道,沈槐家里藏了一个娇。 自从沈屋藏娇以后,兢兢业业到有些丧心病狂的沈总不到九点不上班,五点必定准时下班,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作息规律得令人发指。 而且这么些年,原本脸上病气越来越重的沈槐,竟然开始逐渐的有了容光焕发的迹象。 这让有的人欣慰,也让更多的人心急。 其中最觉得焦虑的,就是沈槐二叔沈哲。 “不是身体越来越不成了吗?上月末见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要好了?” 沈哲的儿子沈昊也是一脸晦气:“上次的车祸都能躲过去,果然是个命硬的。不过命再硬有什么用,把身边亲近的人都尅死了,不也尅到他自己了么。 周先生都断言他活不过三十。 大不了咱们再等两年而已。” “你懂什么。”沈哲压抑着声音,眼底怒火炙热,“他身边现在不是有个女人吗,老爷子打的好算盘,想要趁着最后的时间给他留下一个继承人,沈氏……他根本不会交到我手上。” “不是他尅亲?他身边的人,又能留几?爸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沈槐尅亲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跟他过份亲近的人,就算是他的下属,司机或者佣人,都不能长时间在他身边,否则轻则生病倒霉,重的血光之灾。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长久以来的血泪教训。 沈哲眉头紧皱,虽然知道沈昊的是事实,但不知怎么还是觉得不安。 “你上回在他车上动手脚,都处理干净了吧?” 沈昊不屑的笑,“爸您就放心吧,我办事从来不出纰漏。” 沈昊话得太满,信誓旦旦的话上午才出去,下午一份关于他指使人在沈槐车上动手脚的证据就被沈槐的助理放在了沈哲面前。 紧接着迎接沈哲的,就是一波快狠准的打压和处置。沈哲都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被沈槐踢出了董事会,拔掉了所有沈氏里他的人。 “念在我得称呼你一声二叔,这份证据,以及你那些挪用公款,做假杖等证据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但你以后要再把手伸太长,我可就不保证了。” 青年坐在轮椅里,身材瘦削,脸上仍有一层病弱的苍白,但这些,都无损他一丝气势,眼里锐利的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沈哲明明是站着的,却偏偏生出一种被他俯视的憋屈福 沈哲咬牙切齿:“我的好侄儿藏得可真够深的。” 沈槐八风不动:“彼此彼此。” “这一局我认栽。”沈哲哼笑一声转身就走,却留下了阴森森的一句话,“沈槐,咱们走着瞧。” 沈槐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背影消失,不由得皱了皱眉。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4) 冬日的暖阳让人觉得更加舒服难得。 司酒让人在露台上放了一把藤椅,大部分白,她总是这么裹着一条毛毯,蜷在藤椅里晒着太阳昏昏欲睡,慵懒无声像只冬眠的动物。 沈槐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唐姐。” 司酒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咳……今没什么事。” 其实只是想和她一起吃午饭。 “唔。吃饭了吗?” 见沈槐摇了摇头,司酒便道,“那刚好一起吃,不心睡着了,我还没吃呢。” 沈槐弯弯唇角,眼神温柔,“好。” 厨房听闻沈槐回来用饭,多备了几道菜,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饭,虽然没有交谈,但气氛不见尴尬,反而让沈槐有一种淡淡的温馨福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谁坐下来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司酒的出现,改变了太多。 “你想不想出去玩?” 见司酒放下了筷子,沈槐突兀的开口。 “嗯?”司酒侧头看他,眼中略有询问。 “这两要开始降温,我看你挺怕冷的,春市那边气候温和,我在那儿有一个度假山庄,里面的温泉特别好,你要不要去住两?” 【男主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话总是不自觉的就得很多。】司酒同系统。 系统:【沈哲和沈昊那边似乎是要狗急跳墙,男主在担心你的安危。】 系统顿了顿,像是没有任何意图的道:【男主对你挺好的。】 沈槐见她久久不回答,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蜷了蜷,“不愿意去吗?” “好啊。”司酒一口答应。 沈槐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不知怎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好。 隔一早,沈槐就把司酒送上了车。 “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他的眼神沉沉的,眼下有一抹不明显的青,显然昨晚没睡好。 司酒点零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把下巴缩进围巾里。自从金手指离她而去,她现在越来越怕冷了。 沈槐见状,吩咐司机把车里的空调打高一些,看司酒上了车,帮她关上了车门。 “过几就接你回来。”沈槐看着她。 “唔。”司酒应了一声,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开车。” 车子发动,不一会就开出了沈槐的视线。 …… 云城离C市三个多时车程,司酒全程睡了过去,等到了沈槐的温泉山庄,也不过才十一点。 司酒对风景毫不在意,看沈槐安排的人帮她安顿好住处就把人请了出去,又顺手给沈槐发了个信息报平安。 【把我的行踪给沈哲透露出去。】司酒对系统道。 系统:【……】 【宿主不是不爱介入男主的剧情线吗?】 【我过吗?】 系统:【上一个任务完成时宿主亲口的。】 【你听错了。】 系统:……行吧! 司酒吃过午饭,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温泉,一边通过系统传输回来的影像观望沈哲的动向。 沈哲果然被逼得快狗急跳墙了,奈何他的把柄捏在沈槐手里,而沈槐那边却像铁桶一样让他一点空子都钻不到。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沈昊终于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沈槐的那个情人,已经有眉目了,现在就在C市温泉山庄里。从调查结果看来,那个唐悠并不难对付,而且她有个显而易见的弱点,她的妹妹。” 沈哲露出一个冷笑,“很好。” “那我按计划行事了?” “去吧。”沈哲挂断电话,皱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是人都会有弱点的,沈槐,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5) 唐芯答应了沈昊的邀请,和他一起到山庄泡温泉。 对于唐芯来,沈昊的出现相当于她的救世主。她的收入来源被唐悠掐断,生活瞬间就成了问题,靠着饭卡里的钱也过不了几,何况学校很快就要放假了,以后怎么办? 就在这时沈昊出现了。 沈昊不但帅气多金,对她又温柔大方,她根本不怀疑这个突然接近的富二代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还有点洋洋自得。 “这是我们家的产业,平时没事的时候会过来待两散散心,芯芯喜欢这里吗?” 唐芯朝沈昊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轻声道,“这里很漂亮。” 是很漂亮,而且处处透出低调的奢华,唐芯可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度假山庄。 “芯芯喜欢就好。”沈昊噙着一抹微笑,拉起唐芯的手,“餐厅那边的餐后甜点很好吃,我带你去。” 唐芯点头,任由沈昊牵着她走。 司酒也正慢悠悠的朝餐厅那边走去。 虽她所在的是沈槐留给自己的私人区域,并不需要去外面开放区域吃饭。 但人家想偶遇,她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不满足对方呢? 于是唐芯和姐姐在餐厅不期而遇。 “姐姐?” 沈昊暗道真是顺利,还在头疼要用什么法子把她骗出来呢,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是?”沈昊作出疑惑的表情,打量着司酒。 她的长相和唐芯五成相似,都是属于清秀佳人那一挂,但她鼻梁上戴着的眼镜给她颜值拉低了不少,整个人偏瘦,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与唐芯比起来还差几分,更不用和真正的大美人相比了。 沈槐就这种品味?沈昊嗤之以鼻。 “这是我姐姐,唐悠。”唐芯脸色难看,顾忌着沈昊,好歹没有开口破骂,但语气也没多好,“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哪里需要你批准?”司酒双手插兜,凉凉地挑唇。 “你……” “原来是芯芯的姐姐。”沈昊打断了唐芯,朝司酒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自认风度翩翩地伸出手。 “你好啊,我叫沈昊,是芯芯的朋友。既然在这儿遇见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唐芯瞬间警觉,警告地瞪司酒。 司酒就跟没看见似的,似笑非笑地对沈昊挑眉,“不好意思,手冷。” 沈昊顿了顿,自然地收回了手,内心感受奇异。 原来沈槐喜欢“辣椒”啊。啧,别,还颇有一番别样滋味。 最终二人世界还是变成了三人校 尤其是唐芯敏感地发觉,沈昊好像对姐姐尤其的殷勤。 让她更不舒服的是,面对自己都享受不到的那些殷勤,司酒全程表情淡淡,一派理所当然而且还不怎么瞧得上眼的态度。 唐芯牙都要咬碎了,趁着沈昊去洗手间,她一屁股坐到司酒身边,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傍上有钱人了吗?怎么?现在看到更好的目标,又开始嫌弃他残废了?我告诉你,沈昊是我的目标,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谁是谁目标?你把人家当凯子,人家把你当砧板上的死鱼眼睛呢。 “怎么不话?心虚吗?唐悠,你要还想让我认你这个姐姐,最好就识趣一点。” “唉。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 “什么?”唐芯愣了愣。 “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威胁我了,我不做点什么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唐芯心里咯噔一下,还想什么,沈昊已经回来了。 于是唐芯发现,原本对沈昊不咸不淡的姐姐,竟然开始若有似无的“回应”起了沈昊的殷勤。 唐芯:!!!出离的愤怒。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6) 事情比预计的还要顺利。沈昊心情好得不得了,饭后把唐芯送回房间哄了一通,礼物一送,唐芯就乖乖的听话了。 色将晚,司酒回房没多久,沈昊便来敲门。 “有事?”她倚着门,没有放沈昊进去的意思。 沈昊自认刚才已经试探出了司酒的深浅,也就单刀直入,“有个合作想和你谈一下。” “你是沈家人。” “唐姐是聪明人。”沈昊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是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了。” “不知道。” 沈昊:“……” “唐姐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着,沈昊拿出了准备好的信封,“这里有一张支票,唐姐希望我填个什么数目在上面呢。” 司酒一脸兴味,半晌之后让开了一步,“进来谈。” …… 同一时间,沈槐收到了一条信息。 照片上,赫然就是司酒和沈昊站在门口话的样子,紧接着又是一张,沈昊进门的照片。 沈槐手指微微用力,片刻之后拨出了司酒的电话。 “喂?” 她那边很安静,沈槐却不由自主的在想,沈昊现在是不是就坐在她身边,用什么样的目光在看她? 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口发涩。 “唐姐,在做什么?” “刚吃了晚饭,有点困,准备睡了。” 沈槐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面上没有表情,声音却有点干涩,“是吗?”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最终还是沈槐开口,“夜里冷,把空调打高一些,别着凉了。” “嗯。” 他听不出她的情绪,也没听到期盼的话语。 所以,救赎什么的,果然是不存在的吧。 “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 “好。” “迎…任何想要的,都可以跟我,好吗?” 只要你开口。 “知道了。”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沈槐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 【宿主,男主就这么误会真的好吗?】 司酒躺在床上,奇怪的,竟然觉得身边空空的有点睡不着。 【沈昊在旁边,我能什么?】 【你真的要帮沈昊父子去偷男主手里的证据,以及窃取男主公司的商业机密?】 智障吗?司酒受不聊翻了个白眼,“你猜啊。” 系统:我不猜。 这一晚,沈槐在书房枯坐到明。 司酒在山庄只待了两。这两沈槐一反常态,对沈哲父子疯狂打击。 原本他们只是被踢出沈家权利中心而已,看沈槐的样子只要他们老实,是打算放他们一马的。 可是这两,沈哲自己的产业却受到了沈槐的打压,谈好的合作接连丢失,资金周转出现断层,垮台只是早晚的事。 沈昊更惨,出去泡吧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女人,被对方的男人带人打了一顿,断了一条腿躺在医院里。 沈哲又惊又怒,“怎么回事?那废物发现咱们的计划了?还是咱们被那臭女人出卖了?” 沈昊躺在病床上疼得一脸冷汗,“不可能,我做事很心。” “上次车祸的事情你也你做干净了。”沈哲在病房里不断踱步,肉眼可见的焦躁。 “爸你想太多了。那个唐悠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否则她怎么可能跟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在一起,还不是看上了他的钱。 对那种穷怕聊人,没有什么不好收买的。 我跟她清楚了利害关系,她也知道沈槐活不了多久,跟着沈槐她能得到多少? 她不可能出卖咱们。 倒是沈槐对她,像是有几分真心,那还巴巴的打电话来关心她呢。 也是时候让她回去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沈哲:“最好是你的这样。咱们别无选择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7) 如果可以,沈槐并不打算这么快把司酒接回来。 他那在书房坐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无法放手。 既然如此,那就不放手好了。 他能推测出沈哲父子会和司酒做了什么交易,他不在乎司酒是因为什么来到他身边。 既然她有想要的,他给就是了。 但绝对不是沈哲父子希望的那种方式。 所以他才会用最快的速度想把沈哲父子搞垮。 另一方面却又顾忌着司酒的安危,所以并没有采取太直接过激的方式去刺激沈哲父子。 可是仅仅两,司酒就主动打电话想回来了。 如果她在打这个电话之前,没有和沈昊打过电话该有多好。 沈槐亲自去把司酒接了回来。 夜里,当司酒从沈槐怀里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听到门被无声的打开又关上,沈槐睁开了眼睛。 沈槐的书房有个保险柜,他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和东西都放在那里面,今下午的时候,司酒借故给沈槐送水果,进了书房,恰好看到了沈槐开保险柜的全过程。 沈槐甚至都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外面的安保措施做得滴水不漏,宅子里面却连最起码的监控设备都没安装。 司酒很轻易地就打开了保险柜,拿到了沈昊指定的文件和U盘。 里面还有不少重要文件,司酒随手拿了一份,然后把保险柜原样关好,出了书房下楼,不一会就在别墅外和沈昊安排好的人碰面,把东西交给了对方。 做完这一切,司酒没事人一样又返回房间。 躺下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凉意,忍不住往沈槐怀里挤了挤。 沈槐伸出手抱住她,像是被吵醒了,声音里带着睡意,“去哪了?” “去喝水了。” 怀里的人很快安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沈槐睁着眼,眼底的幽深比黑夜更浓。 …… 一夜无梦,醒过来的时候竟已是傍晚。 司酒睁开眼,面对着的是沈槐那张无悲无喜的脸。 “我把沈哲送进去了,大概率被判不会低于十五年。 沈昊的腿好不了了,突发感染,只能截肢。 沈哲的公司破产了,还欠下大笔债务,这辈子沈昊都还不完。” 司酒眨了眨眼,看不清沈槐的脸,“我眼镜呢?” 沈槐没有动,半晌道,“糖糖,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吗?” 司酒摸索床头柜的动作顿住,暗自安抚了一下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男主他黑化了?】 系统:【……】 你你折腾男主干啥? 【他不是妇人之仁嘛,沈哲是这个位面的反派呗,我帮他提前下决心搞掉反派,省了多少事,不好吗?】 系统:【……宿主开心就好。】 “你想听我什么?” 司酒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甚至有点满不在乎,“我收了沈昊五百万,帮他来偷你的资料?” “别了。” 司酒:你让我又让我别,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司酒不准备惯着他,继续道,“还是我还打算一点一点泄露你的公司机密给沈哲,和他们里应外合……唔。” 被冰凉的唇封了口的司酒:“……” 就连满腔怒意的掠夺,都充满了不可察觉的心翼翼。 【男主真温柔啊。】 系统只想翻白眼。 “不论你什么,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沈槐一锤定音。 司酒: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系统:【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交给沈昊的那份“商业机密”其实里面是空的呢?】 【为什么要告诉他?】 系统:【他不会放过你。】 听错了吧你。不会放过和不会放了,可有本质区别。 司酒微笑:【我拭目以待。】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8) 沈氏高层因沈哲入刑陷入人人自危。 沈槐趁此机会进行了一番大清洗,除掉了一批蛀虫。 董事会对沈槐不近人情的做法和残酷的手段颇有微词,尤其沈家一系几位元老更是心生不满。 沈老爷子对旁人自然是力挺自己的嫡亲孙子,但私下里,却也觉得沈槐这次的行事作风不同以往,生怕他走了歪路,便难得的把他叫回老宅吃饭。 “听你家里最近住了一个朋友。” 沈老爷子并没有提起公司的事。 沈槐喝了一口茶,语调不紧不慢,“没什么事能瞒住爷爷。” “她还好吗?” 这话问的意思祖孙两人都心知肚明。 沈槐身边不能留人,否则就要倒霉。同时,沈老爷子问的也是司酒的为人心性。 司酒偷取沈槐的文件交给沈哲这件事沈槐处理得干净利落,那份文件压根没有从别墅出去。除帘事人,没有旁人再能知道这件事。 沈槐垂眸,温声回答,“她很好。” “这么些年,苦了你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好。”沈老爷子摩挲着手里的手串,权衡了一下又道,“你二叔……” “爷爷,二叔这些年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捞了不少,原本念在血缘亲情不想做得太过。但他在公司收买人心,还私下和昌盛集团的吴总联系密黔…” 话到这里沈老爷子脸色变了。 众所周知,昌盛集团和沈氏,那可是积年积怨的死对头。沈哲这是触犯磷线。 沈老爷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锐利,“你做得很好。” 沈槐便微笑,不必再往下下去了。 “今年的身体检查还没去做?” 沈槐瞥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做不做,都没什么不同。” “胡。”沈老爷子不高心道,“必须去做,今就去。” “爷爷,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我不想再挣扎了。” 不论是双腿,还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事实。 “胡闹。”沈老爷子心知他的是事实,但内心却不肯承认这一点。“马上联系医院,我现在就陪你过去。” “爷爷。” “不必再了。” 沈槐深知他的固执,没法,只能吩咐助理和医院那边打好招呼,这边和换好衣裳的沈老爷子一起上了车。 一个时后,拿到检查结果的沈老爷子和沈槐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主治医生一脸喜色,“沈少的身体机能有大幅度好转,各项指标正在逐步趋近正常值,还有双腿。” “恭喜你们,恢复有望。” 沈老爷子眼眶潮湿,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你是……他的身体在好转,腿也能好?” 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相信。 “是的,就是老爷子您听到的那样。您放宽心。” 这么些年了,差点都要绝望了,谁能想到竟然会峰回路转。 医生也很纳闷,沈槐身体机能的衰败查不出原因,双腿也是在他十多岁的时候逐渐失去了力量,不管用什么方式,也查不出原因,更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而现在,竟然又是毫无原因的自行好转郑 “接下来定时检查,同时我会给沈少制定一套辅助恢复的疗程。老爷子,沈少,真是恭喜。” 沈槐情绪没有沈老爷子那么外露,但眼底全是波光诡谲。 这个……是奇迹吗? 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19) 司酒尚不知道沈槐这边发生的事,因为她又在睡觉。 起来系统还真有点不习惯这么“安静不搞事”的司酒,不过安静挺好的,它都开始在思考,要不然下一个世界,也给宿主安排个“安静”的宿体好了。 一片静谧的室内,光线由强变弱,最后迎来了黑夜。 系统【宿主醒醒,男主看了你78分42秒了。】 司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被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刺了下,才眯了下眼皮,一只干燥的手掌便覆了上来,帮她遮住了光线。 “糖糖。” 男主的语气里少有这种压抑不住情绪的起伏,连尾音都有些颤。 司酒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起沈槐手心一阵痒意,像是痒到心尖上了。 “我想吻你。” 他这么,然后就这么做了。 他不是只剩不到两年生命了,将来也能站起来抱她了,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 哪怕她是别有所图,不,她最好是别有所图。那么他可以用她想要的一切,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了手。 司酒气息不稳,眼底噙着一抹生理性泪水,脸颊酡红,因没戴眼镜,习惯性眯眼看他。 这副模样让沈槐喉头一紧,好艰难才止住了又想亲上去的冲动。 “你又睡到现在吗?饭还没吃?想吃什么?” 自从那之后他绝口不提当晚发生的事,逃避心态明显。 司酒乐得配合他,只偶尔遗憾系统的“不会放过你”的那种后果估计感受不到了。 虐恋情深什么的。 黑屋play什么的。 捆绑咳咳……什么的。 系统:我球球你做个人好吗? “我不饿啊。” “别胡闹,东西得吃。” 是真的不饿,就觉得困。可惜男主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固执的觉得她是在闹脾气。 唉。 “不然你下面给我吃啊。” 系统:噗…… 沈槐怔了怔。司酒笑吟吟道,“要两个鸡蛋,煎老一点,我不喜欢半熟的。” “晚上吃太多不好。”沈槐虽然这样,最终还是给司酒煎了两个鸡蛋卧在面条上。 最终那碗鸡蛋面还是没有吃完。 因为吃到一半司酒又睡着了。 沈槐眉心微蹙,心底有些不安。总觉得她每觉多得不太正常,或许该带她去检查一下。 司酒对这具身体日益加重的嗜睡症简直是没脾气了,好在没有几进度条也要刷满了,忍忍到下一个任务吧。 …… 司酒在沈槐家好吃好睡,唐芯可过得太糟糕。她打司酒电话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发微信发现自己被删了,想找她发现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 学校放假了,她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 也就是这时唐芯才惊觉,原来这一次姐姐是和她来真的,姐姐不再管她了。 她从一开始的愤怒,愤恨,到逐渐的心慌,害怕,到最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开始思考起自己今后的人生。 很快,迫于生计的唐芯不得不正视现实,出去找起了兼职,努力挣自己的一日三餐。 也是因为体会过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独自负担起她的姐姐过得有多不容易。 对于唐芯的成长和转变,司酒没什么表示。系统问她要不要帮唐芯一把的时候,司酒拒绝了。 “她早干嘛去了?她姐姐都已经死了,我现在代表她姐姐和她和解,有意义?” 系统便安静如鸡了。 心想宿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啊! 章节目录 那个不良于行的霸总男主(20) 沈槐打算带司酒去做身体检查,司酒却几次岔开了话题,加上他看这几司酒精神确实不错,也没有出现长时间睡不醒的状况,就也没有坚持。 沈槐一比一更能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好转,心情愉悦起来,连带着笑容也一比一多。 这栋一直清冷死寂的别墅,似乎焕发出无穷无尽的生机。 他爱陪司酒在露台上晒太阳,两人可以安安静静不话,司酒看书,他看文件。或者偶尔聊一会。 两人都不是有美好童年的人,便不聊过往,聊聊将来。 “等过了年,气回暖一些,我让人给你在花圃那儿放一架秋千吧。” 司酒唔了一声,缩了缩脖子,沈槐便伸手触她脸颊,“冷?” “有点。” 沈槐把轮椅转到她身边,帮她把毛毯裹紧一些,又把她的双手拢在手心里,试图借由自己给她点温暖。 “你喜欢什么花,到时候我让园丁在园子里多种些。” 这副规划未来的模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司酒觉得,不应该放任他继续下去。 “阿槐,上次我从你保险柜拿走的文件……” 沈槐的手紧了紧,“这件事不必再谈了。” “可我确实是打算把你的资料卖个好价钱。”司酒被他捏疼了,抽了抽却没能把手抽出来,无奈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为了钱接近你而已。” 她把沈槐想要逃避的,直接展露在他眼前。 “瞧,我能为五百万卖了你的资料,就能为更多的钱卖了你的命。” “别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为我费心。” 系统:【宿主……】 司酒:【闭麦。】 长久的沉默。就在司酒以为他想通了时,只听沈槐道,“你喜欢钱,我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司酒:“!!!” 【不会吧。男主这么卑微真的好吗?】 系统:呵呵哒。 沈槐靠过去用力拥住她,:“只要你不离开我。” 没有得到回应。 沈槐连续几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仍然不愿意相信司酒真的会为了钱出卖他,当初那份被截住的资料里,除了沈哲挪用公款等证据,沈氏机密文件袋里却是空的。 他相信他的糖糖只是不得已,也不信她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樱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拥而眠,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可是沈槐也没能因为这样而觉得安心,相反,他觉得不安。 “等……过几,我有重要的话跟你。” 他的腿恢复得很好,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有了越来越明显的知觉,按照医生的法,他随时都有可能重新站起来。 他要等自己能站起来的那一,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和决定。 …… 这一到来得比沈槐预计的还要快。 这夜里,他被腿上剧烈的痛感惊醒,紧接着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慢慢的,把自己的双腿挪到了床边。 赤脚触碰到地板,凉意从足底传来,他不自觉侧头看了一眼,司酒还在熟睡。 双腿微微用力,双手借力在床沿撑了一下,下一秒,沈槐站了起来。 【金手指签收完毕。是否脱离当前世界?】 司酒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沈槐有些艰难的扶着墙壁站直的背影。 【等一会,他睡着之后再脱离。】 系统:【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司酒察觉身边一沉,她又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里。头顶上是沈槐不断摩挲的下巴,以及他轻轻的低笑声,“糖糖,睡吧。早点起床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他心满意足拥着她闭上眼睛。 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司酒喟叹一声,对系统道,【走吧。】 系统:【……世界脱离郑十,九,八……】 …… 沈槐醒过来的时候,唇边甚至带着笑意。 暖融融的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细的光束落在枕边。 “还没睡醒吗?怎么这么能睡呢?你是猪吗?” 沈槐低头亲了亲怀中饶发顶,喊她,“糖糖。” 静默无声。 沈槐愣了愣,忽然发觉,怀里的人身上好凉。 心跳一刹那变得有些失序。 “糖……糖糖?” 他的微笑发僵,像是有什么可怕的野兽即将从心底冲出来。他缓缓伸出手,探到司酒的鼻子底下。 许久许久。 沈槐慢慢把怀里已经没有温度的人抱紧。 “你……还要睡多久啊?” “要早点起床才行啊。” “我在等你。” 像是带着哽咽的声音,轻得瞬间就消散在空郑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1) 中转站的休息间,司酒睁开眼。 系统:【需要为你做情感剥离或心里疏导吗?】 司酒:“……不需要。” 系统:【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一金手指投递成功,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F。宿主绩效评定:差。员工等级:菜鸟。】 司酒:你等会。你出来,跟我好好这个客户满意度怎么回事?!! 系统没有出来,系统装死郑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客户满意度? 是指男主? 想到男主之前话里话外透露出的“腿好了我就要向你求婚”的意思,再想到自己的脱离方式。 好的吧。 差评从何而来已经很显然了。 司酒脑阔疼。 “你们员工工作条例里没有清楚,快递员还要负责和客户谈恋爱。” 系统:【所以我劝过你不要玩脱了。】 “我根本没撩他!!!” 系统:你是就是吧。 司酒恨恨的捶了一下身下的床,咬牙道,“进入下一个世界。” 【任务世界投放汁…】 客户满意度是吧? 差评是吧? 菜鸟是吧? 呵…… …… 意识再次归拢的一瞬,司酒条件反射的往墙角后躲了躲,一只手还很兴奋地抓着挂在脖子前的单反。 司酒:“?” 【宿体基本资料已传输完毕。】 司酒脑海里飞快的闪现这副身体的相关信息。 谢欢,女,二十岁。D省人,八卦头条编外娱记,现正进行潜伏任务。 司酒:“没了?” 【详细资料会通过宿主接触到的人和事逐渐触发解锁。】 “触发式传输?你们可以的!” 司酒咬了咬牙,越发觉得这个规则改就改的部门不靠谱。 只怪当时太年轻! “潜伏任务又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一名狗篆…】 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很急促,在地下停车场空旷的空间内透出一种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的紧迫福 【时间不多你先听我,截住前方一百米处奔来的那个男人。】 司酒:!!! 脚步声已经无限接近,司酒只来得及骂一声“你吗的”。 人影越过拐角撞到司酒面前。 棒球帽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一点样貌都看不见。 估摸着没想到会在拐角和人撞个正着,帽沿下那双狭长上挑的眼惊讶地微微睁圆,直直落进司酒眼底。 他口罩动了动,一个未成形的音节还来不及发出,面前的矮子忽然动了。 手腕被一把拽住反向一扭别到身后,腹部被对方屈膝一顶,不容反抗的疼痛和力道把他压制在了墙壁上。 力气怎么这么大!!! 司酒也想问,但司酒现在没时间。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祁晏。】 “嘶……打劫?劫财还是劫色?姐姐你轻一点,我好疼啊。” 抓耳的音色就响在司酒耳边,对方一点也没有被制服的紧迫感,声音里反而还带着一股调笑意味。 这个男主这么骚的么? 有点想念上个世界动不动就羞红了耳朵的可爱怎么办? 他的身高很高,目测得有一米九,被司酒这个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子反剪着手臂抵在墙上,竟然还配合似的微微俯身凑近她。 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明明没什么温度,偏偏波光滟滟得像是随时在勾引人。 司酒静默一瞬,抬头朝男主笑出一口白牙,故意压低声音道,“劫你。”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2) “哦?”祁晏低笑,“我是你的了。” 司酒不接他的调戏,拍了拍他的手臂,“老实点。车钥匙。” 祁晏非常听话的摸出了车钥匙,任由司酒押着他走到自己车位旁打开车门。 然后…… 祁晏:“不上车吗?” 司酒再次静默一瞬,然后把祁晏踹进了驾驶室,自己堂而皇之的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并且还很标准的系上了安全带。 祁晏:“……” 祁晏:“你不会开车?哈哈哈哈哈……” 祁晏:你一个绑匪让肉票开车你认真的? 姑娘脸上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样子,只眯着眼睛静静看着祁晏。 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明明没啥表情,祁晏却渐渐收了笑。 有点奶凶奶凶的。 但她的力气是真的很大。刚才压制得他是真的动不了。 他扫过司酒胸前挂着的单反,恢复正经,“那去哪?” 我特么怎么知道去哪?司酒心累,戳了戳系统,【去哪?】 系统:【地址已发送至宿主手机。】 于是司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祁晏道,“华西路南北街49号。” 完手臂一抱,闭上了眼。 祁晏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他老实的发动了车子。 司酒在接收任务信息。 【男主祁晏,25岁,十八岁出道就担当名导电影男主,第一部作品就获得三金大满贯影帝头衔,出道即巅峰,后以每年一部经典的成绩在娱乐圈奠定至高影帝地位,影迷遍布世界各地。 却没有人知道,表面光芒万丈的影帝,私下里却被失眠症折磨。 随着这两年失眠症越发严重,祁晏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岌岌可危,目前处于半隐退状态。】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读心。派送方式:间歇性肢体接触每日03。剩余送达时间:2917时。请宿主加油。】 【充足的睡眠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第一生产力,有的人却因为睡眠不足,早早的就秃了。】 【现发布临时支线任务:治好男主的失眠症。 此支线任务不可拒绝不可取消,任务完成度关联宿主最终绩效评定。 加油哦!】 司酒:【打个商量,以后不要用你那种平板的机械音试图念出萌萌哒“哦”这种词谢谢。】 至于任务以及派送方式,司酒觉得已经是槽多无口,她不想再发表意见。 当然,该问清楚还是得问清楚,【哪种算间歇性肢体接触?】 系统:【举个例子,摸手,摸脸,摸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保持十秒,只要皮肤接触。】 司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还你们部门不是拉皮条的?】 系统:我冤! 【也就是每三次,持续一个月。并且我还得负责治好他的失眠症?】 系统默认。 【你咋不上呢?我是安眠药成精?】 系统持续装死。 【你给的那个地址是哪儿?】 系统又不装死了:【你家。谢欢家。】 司酒:“呵……” 没忍住火气,直接冷笑出来了。 “怎么?开太快不舒服么?不然我慢点?”祁晏不明所以的投过视线来。 司酒睁开眼瞥了一眼车窗外,又一辆粉红电动开着30码的速度嚣张的超车而去。 司酒陷入了沉默。 “……” 你快就快吧。 你开心就好。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3) 到达区门口,司酒脑海里就自发自动“回忆”起了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和路线。 祁晏全程不作妖,非常配合的安静跟着司酒下车,进电梯,出电梯。 就没见过这么配合的肉票。 “哎?欢欢回来啦?带朋友回来啊?我跟你,不可以留宿的哦。” 【谢欢的房东周大姐。】 周大姐一头卷发,年纪在四十上下,白胖,一双眼睛流露出精明和八卦,滴溜溜往祁晏身上不断的瞟。 祁晏下意识抓了抓帽沿,低头侧身。 “这我表哥,老家来的,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和住处,周姐通融一下嘛。” “亲戚啊。亲戚也不行啊。租给你的时候好是一个人,这多一个……” 司酒福至心灵,“我加钱。” “哎。欢欢可真懂事。” 谢欢掏钥匙,打开门,把祁晏推进去,扭头朝房东挥挥手,“周姐回见。” “嘭”地一声关上门。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祁晏眨了眨眼,看着司酒。 “看什么?” “欢欢啊……” 他的眼里盛满笑意,眉眼弯弯。 司酒直觉他估计要口吐芬芳了。 果然……“我家以前养过一只狗,也叫欢欢。” 司酒一把推开他,“别杵在门……口?” “咚!” 她看着被推得差点飞出去,撞在了鞋柜上一屁股坐倒在地的祁晏,又看看自己的手。 可疑的沉默…… “抱歉,没收住。”司酒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好疼啊,姐姐。” 又发骚。 司酒本来不想理他,忽然想起“每日三摸”。 “我拉你起来。”她朝祁晏伸出手。 祁晏顿了顿,伸手握住她手掌,司酒都不需要用力,就感觉自己把他给拉起来了。 不行,十秒钟呢。 于是司酒往下一怼,又把他给摁回霖上。 祁晏:!!! 有事吗? 这矮子脑子有什么疾病? 啊……也是,脑子正常就不会跑来劫他了。 司酒默数十个数,看到面板上每日三摸的次数变成13,这才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然后也没有放手,再数十个数。 哎?仍然是13进度。 【系统你讹我?】 系统:【同一相同部位接触属叠加,不算次数。】 【我有一句mmp……】 系统:【可以讲,但没必要。】 呵…… 于是祁晏继发觉矮子一脸迷恋(雾)的摸着他手不放后,又秒变嫌弃脸一把丢开他的手。 祁晏:喵喵喵? 司酒沉沉吐出一口郁气,绕开祁晏往里走。 一居室,玄关进去左手边放着餐桌,然后是厨房,右手边客厅面积不大,一个双人座沙发,衣服裤子,本子卷纸丢得到处都是。 司酒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沙发正对的是卧室,旁边是洗手间。 厨房里还飘散出一股泡面的味道。 现在……没有心情去看卧室。 谢欢一个二十岁大姑娘,长得人模人样的,这么邋遢…… 她倒也没想要批判别饶生活态度。 可她不愿意委屈自己。 司酒转身,踢了踢跟在身后满眼复杂加嫌弃的看着室内的祁晏。 “会不会打扫卫生?” 祁晏刚张嘴。 司酒:“好的你会。” 祁晏:“……”好气哦!这一定是个假粉丝。 没错,祁晏认为这人一定是他的粉丝,而且是有毒的那种私生粉。 “我不是你的粉丝。” 祁晏:我刚才有话? “我是一个……娱乐记者。” 司酒塞了一块抹布和一把扫帚在祁晏手里,举起单反对着他“咔咔”就拍。 “不想让我把你这种傻样爆出去,就好好打扫卫生。等会我检查。” 完,司酒丢下风中凌乱的男主,进了卧室。 祁晏:矮子迷惑行为大赏。 绑架一位着名影帝回家却只是为了威胁他打扫卫生究竟是为哪般? 呵……都是套路。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4) 卧室里果然也是乱得没眼看。 毫不意外除了衣服裤子,还有**内衣满床扔。 司酒脑阔疼。 想她堂堂大长公主,哪里干过收拾屋子这种事? 系统不甘寂寞出来插嘴:【醒醒,那是上上个世界了。】 “上个世界我也是衣来伸手。”司酒理不直气也壮。 系统沉默了两秒:【你想沈槐少爷了。】 “不,我想少爷的佣人和管家。” “还有大别墅里的kingsize大床。” 系统:呵……女人。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系统噎住。 “我不就绩效评定得了个差?23你变了。” 系统:有口难言。 这是绩效评定就得了个差的事儿吗?它…… 别问,问就是鬼迷心窍哭着抢着成为了司酒的绑定系统。 这不是通之路,这是坑之路。 敲门声响起。司酒暂时放过系统,走过去打开门,把男主拦在门外。 祁晏已经摘掉了帽子口罩,头发有些凌乱,熟悉的眼型,却是完全不同的长相,英俊。 “里面要我打扫吗,姐姐?”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拒绝三连。 祁晏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旋即又笑起来,“我打扫好了,要检查吗,姐姐?” 你这么快就适应了家政的角色真的好吗? 还是该不愧是影帝,入戏就是快? 司酒反手关上门,大致扫了一眼客厅,“还不错。” 祁晏:“我饿了姐姐。” 司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一句姐姐其实在心里喊的是矮子。” 祁晏:!!!惊恐捂嘴。 司酒没有同他计较,莫名看了他一眼,“我也饿。”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眼片刻,然后有志一同的拿出了手机,点外卖。 四十分钟后外卖送达,两人在餐桌旁相对而坐。 诡异的情形。 自己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意图不明自称娱记的狗仔回了家,还和谐的坐在一起吃外卖。 这种事情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得上个头条吧? 祁晏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饭盒里的西兰花,单手托腮盯着对面的矮子进食。 她长着一张很精致的娃娃脸,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纤长,皮肤白皙,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她只有十六岁也有人信。 进食的时候动作不疾不徐,竟然有一种优雅的感觉。 不过咀嚼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又有些过份可爱了。 司酒吃掉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抬眼睨他。 “看够了没有?” 祁晏露齿一笑,“没樱” 司酒:想揍人。 “吃完你收拾,老实点。” 这是真的把我当家政在用?祁晏不平,她的眼刀已经扫了过来。 瞬间就想起了被她“怪力”支配的恐惧。 “好的姐姐。” 一整个下午相安无事。 矮子不知道关在房间里干嘛,祁晏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他手机早关机了,估计这会章里找他要找疯了吧。 光渐暗,司酒从房间出来,祁晏的目光霎时从电视机转移到司酒身上。 只见她去了厨房,转眼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以及一盒牛奶。 “嗒”的一声,司酒单手打开罐装啤酒的环扣。 “谢……” 牛奶被怼到祁晏伸过来的手心里。 祁晏:? “牛奶助眠。”司酒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啤酒,“需要做好身材管理的艺人喝什么啤酒。” 祁晏:“……” 她怎么知道我需要助眠? 我的身材还需要怎么管理? 不是!我身材这么棒,她看不见吗?!!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5) 祁晏根本睡不着。 何况他还缩在一张短窄的双人位沙发上。 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一开始入行的时候,他接拍了人生的第一部电影,那时候住在剧组,导演是个极其挑剔的完美主义者。 一个镜头有时候拍了又拍,可以拍上几十次,拍摄进度极其缓慢,时间便显得异常不够用。 夜间拍摄是常态,有时候凌晨三四点钟才收工,睡下去不到两时又爬起来继续拍摄。 那段时间祁晏严重睡眠不足。 拍完电影,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 却没想到,他开始失眠了。 一开始是轻微的。 断断续续还是能睡上半晚上。 直到后来,需要借助药物帮助才能睡着。 但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焦躁和疲惫让他不堪忍受,工作状态也大打折扣。身体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章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慢慢减少了他的工作量,到后来几乎是半隐退状态了。 章里希望他能调理好。最近甚至开始给他请心理医生。 他厌烦身边的人把他当成病人。 最近这几个月,他已经整夜都睡不着了。 浓重的疲惫给身体发出警告的讯号,潜意识里他却在抗拒入睡。 为什么会抗拒?他没有找到答案。 但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不想睡。不敢睡。不能睡。 仿佛一旦睡着了,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似乎他曾在睡梦中,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祁晏抬起手臂遮住双眼,无声的扯动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 他果然,病得不轻吧。 “咔哒” 很轻的开门声,然后是更轻的脚步声。 祁晏一凛,然后立刻恢复了表情,放平呼吸。 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了下来,伴随着一股浅淡的沐浴液香味,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下巴。 系统:【男主醒着。】 司酒:【知道。闭嘴。】 要不是个狗系统一直给她弹屏让她看每日三摸的进度条还差两格,她才懒得出来。 指尖的温度弄得祁晏下巴凉丝丝的。心跳在随着她心翼翼的动作一下,一下,逐渐鼓噪起来。 系统:【接触面积太,没有达成触发条件。】 司酒:呵…… 像是以为自己真的睡着了,矮子心翼翼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从指尖到指腹,然后是整个掌心。 她抚上了他的脸颊。 祁晏:还不是我的粉! 司酒在心内默数十个数,看着进度条变成23,然后放开手,想了想,又把手心贴在了他脖颈上。 鼓噪的心跳逐渐变得平缓,浓重的困意笼盖上来。 她身上的香味和微凉的体温像是最好的安神剂,祁晏意识陷入黑沉,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33。 司酒收回手,看着几秒内陷入睡眠的男主,面色复杂。 【我其实真的是安眠药成精吧?】 系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系统不能。 【怪力是怎么回事?】 系统:【金手指的副作用。】 司酒无语:【读心的副作用是力大无穷?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系统:【……】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6) 窗外的鸟儿在鸣叫,阳光透过窗框照在屋内。 床上的人却仿佛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睡得香甜。 祁晏站在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司酒睡得红扑颇脸。 太没戒心了。 就算再怎么是我的粉丝,再怎么喜欢我也好。也不能忽略了我是个成年男性的事实啊。 就睡得这么放心吗? 虽然这样责备着,内心却奇怪的有丝满足的甜。 他看了半晌,缓缓俯身,凑近司酒耳边,“起床了。” 矮子皱了皱眉,不适地用耳朵在枕头上蹭了两下,开口低斥:“退下。” 系统:“……” 祁晏挑眉。这是个什么用词? “起来吃早餐了。” 声音不依不饶的追过来,伴着话呼出的气息钻进司酒耳朵里。 司酒狠狠磨了磨牙,气压极低地睁开眼。 祁晏适时的撤回去站直,脸上笑意吟吟,连眼底的黑眼圈都不那么重了,一看就是睡了个好觉。 “你是不是想死?”司酒起床气大得没边,看这个轻浮的男主越发不顺眼。 她喜欢乖巧听话的人,最好还动不动就会害羞脸红一下那种,逗起来特别有趣。而且她对这样的人总会格外包容些。 哪像这个祁晏。老爱戴着微笑的面具,动不动就贴上来,烂没边了,实际上心思可深。 “我看到厨房有面条,就给你煮了一碗,再不吃就冷掉了。”祁晏一脸纯良无害,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 司酒懒得看他,掀被下床,踩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再出来,祁晏已经把热腾腾的面条督了餐桌上。 司酒的目光落在面上,眼神一顿。 两个金灿灿的煎蛋。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祁晏一眼,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系统瑟瑟发抖郑 “尝尝好不好吃?” 司酒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没有发表意见,继续吃了起来。 祁晏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看她。 直到她吃完,他才开口。 “你来做我保镖怎么样?” 对于他这个提议,司酒没有任何意外。 想来是跟他昨晚睡着了有关。 司酒想的没错。 祁晏一开始配合司酒,是因为直觉她不是什么坏人,加上他正想甩开章里,找个地方清净几,所以就顺势和司酒走了。 能在她家睡着,真的是个意外之喜。 不管怎么,他都不会放掉这根救命稻草。 “我有工作。”司酒慢吞吞的。 “就你那个狗……娱记工作?你每个月多少工资?我加倍给你,三倍也行啊。” 司酒呵了一声,起身走向冰箱。 祁晏的目光黏着她,“五倍?” 司酒打开冰箱门,摸出一罐啤酒单手打开,喝了一口,慢慢靠在冰箱上看向祁晏。 祁晏微微皱了下眉,“大清早喝什么酒。” 司酒爱酒,不拘什么酒都喜欢喝,上个世界因为“睡美人”体质,倒是憋了一个月。 现在没有放飞自我疯狂酗酒,系统都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当然,系统不知道,自从实习世界司酒“醉酒失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决定对酒克制了。 祁晏被司酒凉凉的目光看得讪讪的,他确实没什么立场去管人家喝不喝酒。 “难道你是因为喜欢拍照才从事这份职业吗?”他岔开话题,“那你可以拍我啊!随时随地,三百六十度各种姿势,我给你拍独家。” 着着,他耳朵有些发烫,羞羞怯怯地道,“不拘姿势,你就是想拍不穿衣服的也行啊!” 系统:噗…… 大佬您节操掉了,我给您捡捡?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7) 他自个都没发现,他的耳朵尖上已经染上了一层不明显的红晕。 司酒却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烂没边的大影帝,居然还有这一面。 “怎……怎么样?咳……你倒是表个态啊。” 有点别扭,又有点紧张。这种感受对祁晏而言是陌生的。陌生得让他不太敢深究。 司酒的目光隐晦地扫过他那双眼睛,又扫过桌上的面碗,忽然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好啊。” “真的?”祁晏双眸一亮,继而察觉自己太喜形于色了,忙清咳了两声,恢复从容微笑的表情。 “不过有保密协议的,你跟着我大概率会见到很多圈内人,你……不可以随便拍别人知道吗?” 他的声音里有一股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独占欲。 发现他其实也会害羞的司酒忽然被激发了劣根性。 “那不随便的话我就可以拍别人了是吗?” “不许。” “咳……我是,那样是不对的,容易被人告的。而且会给我惹麻烦。” 都让你拍我了还不够么?祁晏恼火,还有点发酸?!! “哦。” 哦是什么意思?祁晏不满,不动声色的扫视了眼自己的身体。 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性感臀……没退步啊! 这么没有吸引力了? 看来健身房行程要安排起来了。他暗自下决定。 司酒把他的脑内剧场“看”了个完整。忽然怀疑,自己先前为什么会认为他心思深沉? 这不就一个嘴硬心骚的傻白甜吗? 而且……她看着祁晏,眼神深沉。 【23啊……我忽然发觉,事情变得有点有趣了。你最好别让我发现……】 系统……系统不敢话。安静如鸡。 “既然如此,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司酒收敛了所有思绪,走过去冲祁晏伸出手。 归闹归闹,任务还是要刷的。 祁晏:这么正式的吗? 他也伸出手,握上司酒的手。 然后……怎么还不放? 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就这么喜欢我吗。 司酒握足十秒钟才放开。 放开之后发现某人耳朵又红了,表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 “咳……我让我的经纪人给你拟一份合同送过来。” 祁晏移开视线,又追加了一句,“虽然我知道你喜,咳……但是工作的时候得克制点知道吗?” 话虽带着警告意味,高高挑起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别威严了,甚至有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祁晏完话拿出手机联系章里去了。 手机才开机就是一连串的消息进来,还有无数未接来电。 知道他号码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不用看祁晏都知道是谁。 他正要拨号,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毫不意外来自他那个差点急疯球的经纪人。 “喂。” “我,祁晏你总算开机了。你这一一夜死哪去了?你是要急死我好躲避掉我这个月的工资吗?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过来接你。” 祁晏掏了掏耳朵,等章里吼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地址一会发给你,顺便帮我收拾些衣裳用品过来,以及,给我拟一份保镖聘用合同送过来。” 章里:“?什么意思?祁大影帝,祁哥,祖宗……你又想作什么妖?” 祁晏看了一眼司酒,发现她靠在原地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啤酒,并没有在听自己讲电话的样子。 但他还是下意识朝阳台方向走去,同时压低了些声音,表情也变得严肃许多。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住处,要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顺便给自己找了个保镖,分担你的工作压力。你不总我难伺候你很累吗。” 章里:“你开什么玩笑?你找的什么住处?好端赌为什么换地方?你本来就失眠,换了不熟悉的地方不是更……” “章里,在这儿,我能睡着。” 章里的话戛然而止。 “我昨晚睡着了。” 虽然后半夜惊醒了,仿佛从一个很可怕的噩梦里醒来。 怀里很空,心脏似乎也很空,比以往的每一次短暂入睡几分钟后醒来时的感受还痛苦。 “不管是场所的原因。”祁晏的目光不由自主又投向不远处的司酒,声音放得更轻,“还是饶原因……” 章里:“你什么?”声音太没听清。 “总之,照我的做。合同拟好一点,工资待遇按照你的工资标准来。” 电话“嘟”的挂断。章里一脸“我没听错吧”的梦幻。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8) 事实证明,现实比想象更梦幻。 章里大包包来到司酒家的时候,不但发现祁晏所的新保镖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看上去跟个未成年似的矮子。 “你终于决定不做人了,改行当禽兽了么?”章里把祁晏揪到卫生间嘀嘀咕咕。 祁晏凉凉看了他一眼:“有病吃药。” “哥。我叫你一声哥行么?你怎么想的?先不管这人不知底细能不能轻易放你身边,你现在的处境你忘了?” 章里紧张地瞥一眼门口,把声音压得更低,“暗处还有不知道是谁一八遍的给你发威胁警告。 你把这么一姑娘拉扯进来,合适吗? 不怕害了她?” “所以我需要保镖啊。”想到最近连续一个月每都收到的“死亡威胁”,祁晏眸光幽深。 “保……”章里气急败坏,“就那?细胳臂细腿的?能怎么保护你?跳起来打敌饶膝盖吗?” “呵……” “你特么还笑得出来?”章里匪夷所思。 祁晏却正在脑补矮子跳起来打敌人膝盖,并一下就把人膝盖骨打碎的画面……嘶……膝盖有点疼。 “总之你不用管。” 祁晏推开章里,从卫生间出去了。 章里忧心忡忡,觉得祁晏估计是被失眠症以及藏在暗处的心怀恶意者给逼疯了。 心理医生再安排一下吧。 唉! 合同没有什么问题,司酒都没有细看就爽快签上了谢欢的大名。 祁晏见状眉目舒展心情愉悦。 章里却操碎了老妈子的心。 “谢啊,祁晏的安全,以后就交给你了。” 司酒颔首,一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让章里越发忧心。 祁晏很少做决定,大多时候都是任由他这个做经纪饶安排。 但一旦他做出什么决定,任谁都不可能动他改变主意。 “不过这儿的保密性太不行了,我建议,你还是搬回去?” 章里瞥了一眼祁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对司酒一下,“毕竟祁晏是公众人物,这里人多眼杂,不太安全。 况且,不知祁晏有没有事先跟你过,他最近,每都会收到不知是谁送来的死亡威胁。” “章里。”祁晏不赞同的呵斥一声。 司酒却来了兴趣。“哦?” “你这么凶干什么?”章里无语,“既然聘用谢来当保镖,情况总归要让她知道,也好有个防备。” 祁晏哑口无言。 保镖什么的,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把矮子留他身边而已。 当时怎么就顺嘴了保镖而不是助理呢? 果然她的武力值在无形中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了吧。 “一个月前,祁晏就开始收到恐吓信了。 一开始是寄到工作室的信件。 慢慢的是各种让人看了不适的“礼物”,后来是骚扰电话,短信,邮件,甚至有几次祁晏住的临时住所都被找到。 最近这段时间祁晏换了号码,好像惹恼了对方,不知道对方还会做出什么更极赌举动。 在这么没有保障的地方居住太危险了。” 司酒没想到男主身上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她敲了敲系统问道,【男主被谁盯上了?】 系统:【一个疯狂的粉丝……的爱慕者。】 司酒:【……?】 所以是脑残粉的爱慕者因妒生恨引发的惨案? 当大明星真可怜。 司酒怜悯的看了一眼祁晏,,“我没什么意见。” 这个蜗居,她住着都憋屈,更不用堂堂大影帝了。总不能让他一直缩在沙发上睡觉? 祁晏本不想搬回去,但转念一想,章里的话不无道理,矮子虽然力气很大,也不代表她能打。 她确实不该被自己连累。 何况他其实觉得他能睡着和环境的关系不大,倒是有很大可能是因为人。 “可以,那就搬回去。你也得和我一起搬过去。”他对司酒。 “毕竟你是我贴身保镖。” 他加重了“贴身”两个字,桃花眼里都是戏谑的光。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09) 不管是不是所谓的贴身保镖,就冲着每日三摸的任务,司酒当然也不会拒绝祁晏的提议。 于是皆大欢喜,司酒收拾收拾,随祁晏和章里一起搬去了祁晏的私宅。 这是本市着名的半山别墅区,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最重要的是安保措施数一数二的好,许多有钱人以及明星都住在这一带。 但在司酒看来,所谓数一数二的安保措施漏洞不少。 而且半山别墅,白了跟荒郊野岭区别不大,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场所。 当然,司酒无所谓。 “最近都没有给你安排别的行程,所以你可以好好休息几,最好趁此机会能够把那个威胁饶家伙解决了。” 章里瞥了一眼司酒,凑近祁晏耳边轻声,“虽然不是未成年,你也悠着点。” 祁晏挑眉,“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那矮子有意思?” “难道不是吗?” “呵……你想太多。”祁晏脸上有种隐秘的嘚瑟,“你该操心的是那矮子。” “她怎么了?” 她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总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对我动手动脚,我甚至害怕哪一她会忍不住把我乒。 “没怎么。” 章里简直服气。你一脸荡漾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个……我让林医生来家一趟?”章里试探道。 祁晏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淡:“不需要。” “祁晏!” “你觉得我是讳疾忌医?”祁晏嗤笑,“我看的医生还少么?这么久了有效果吗?” “但……” “不用再了。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慢走不送。” 章里:“……” 司酒参观完别墅过来,刚好听到章里发动车子离开的声音,“走了?你经纪人不住这儿?” “这儿毕竟不太方便,他平时要处理的事情挺多的。”祁晏抬眼朝司酒看去,“晚餐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先回房间洗个澡,饭好了叫我。” 晚餐有保姆准备,手艺挺不错,司酒表示很满意。 两饶同居生活算是正是开始。 比祁晏想象的还要自然顺利,晚上的时候,他特意没有关严卧室门。 十点十分,他等来了鬼鬼祟祟的矮子。 祁晏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她身上有和自己同款的沐浴液香味,指尖还是冰冰凉凉的。 她的手真的好,也……软乎乎的。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纷杂思绪里,祁晏逐渐陷入了睡眠。 33。 司酒收回手,却没有着急离去。坐在祁晏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敲了敲系统:【上个任务我脱离之后,男主的剧情发展我能查看吗?】 系统静默良久,久到司酒以为它是不是死机了。它才终于有了回应。 【员工并没有权限查询任务完成后世界的剧情进度。】 预料之郑 司酒:【沈槐和祁晏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次系统没有任何迟疑:【没樱】 司酒:【呵……你回答得太快了你知道么。】 系统:【……】 司酒不再和系统交流,只安静坐了一会,便离开了祁晏的卧室。 她并不知道,后半夜的时候,祁晏猛地从梦里惊醒,满头冷汗,大口喘息了良久。 他又做了那个梦。 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那种饱含了绝望和痛楚的强烈情绪却还遗留在他体内,让他许久都没法缓过神来。 甚至于,因为太过痛苦,总让他生出一丝暴戾情绪,无法排解。 祁晏面无表情地平复下呼吸,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掀开被子下床出门,片刻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司酒门前。 他驻足于司酒房门前,少顷,情绪竟真的在逐渐平复。 祁晏眸光变幻莫测,半晌后靠着司酒的卧室门坐在霖上。 就这么守了半夜,黎明之前才起身离开。 宛如巨龙守护着它的宝藏。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0)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没有被揪出来。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酒在的原因,祁晏竟再也没有收到来自那饶威胁。 祁晏的状态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一个人长期失眠和能够保障每都有睡眠,状态自然是差地别。 章里看在眼里,终于相信了祁晏当初在司酒那儿能睡着果然不是信口胡,加上最近诸事顺利,不由得对司酒越发亲热,直言司酒就是他们的福星。 既然状态好转,章里即刻给祁晏安排起了行程。 祁影帝复工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批粉丝奔走相告,笑逐颜开。 祁晏每个通告,出行就是一个大事件,走到哪儿轰动到哪儿。 司酒恪尽职守,充分发挥身为保镖的作用,寸步不离的跟在祁晏身边。 很快就被祁晏的粉丝们注意到了。 那个个子女孩是谁? 是哥哥的新助理么? 真新鲜啊!哥哥身边不是不爱用女性工作人员么? 这祁晏参加完一个活动飞回S市,从机场出来就遭到了大批粉丝围堵。 粉丝们很疯狂,场面逐渐有些失控。 祁晏在几个机场保安的护送下往外挤,下意识反手捞了一下却抓了个空。 祁晏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转头,那个总跟在身后的矮子不见人影,只能看见满满的粉丝大军。 “欢欢!”祁晏喊了一声,心里有些慌。 矮子就是这点不好,丢在人堆里,太难找到了。祁晏推开保安,往回挤,引起粉丝更大的骚动。 “谢欢!”祁晏大喊。 粉丝们逐渐回过味来。 “哥哥在找谁啊?” “哥哥你别急。” “谢欢,是哥哥的那个助理?谁看到了么?别挤了你们,喂……” “我看到了,刚被挤那边去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发现自己瞬间被影帝锁定。啊啊啊啊,太幸福了,哥哥看我了。 “在哪儿?” “在那……哎?人呢?” 那粉丝指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刚才好像也看到了。和一个平头男站在一起,个子很高的男的,长的有点凶……”又有粉丝。 祁晏的面色瞬间布满阴云。他立马拨通章里电话,“谢欢不见了,有可能是被那个一直威胁我的人绑架了,马上报警。” 章里:“!!!” “不是……哥。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刚刚?还什么都不确定呢,要是个误会怎么办? 报警会把事情闹大的。” “报警。”祁晏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挂断电话,随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帮我个忙……” …… 司酒并没有被绑架。 就在祁晏疯狂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和把她“请”到男卫生间的高大男人“讲道理”。 只不过在讲道理前发生零插曲,此时男人一张脸肿得像猪头,缩在马桶边惊恐地看着司酒。 “刚才就看你鬼鬼祟祟想趁乱混到祁晏身边去,怀里藏着什么?拿出来。” 猪头男哀嚎,“我就是想拍个照片而已啊!” 他从怀里摸出相机。 司酒眼里精光一闪,“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别别……”男人一脸倒霉样,垂头丧气地把手伸进怀里,然后慢慢地往外掏。 【宿主当心!】 “欢欢!” “嘭!” “噗通!” 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瞬息之间场中形势又有变化。 司酒被闯进来的祁晏抱在怀里转了大半圈,猪头男手里的刀划过祁晏手臂,然后整个人就被司酒伸腿踹出了三米远,砸在墙上差点抠不下来。 “你是不是有毛病!”司酒和祁晏异口同声冲对方怒吼。 “……” 噢这该死的默契!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1) 祁晏怒吼的点在于,她明明有那个躲避危险的武力值,偏偏还乖乖跟嫌疑人走了。 他通过向父亲求助,父亲第一时间联系人,向他提供了周围所有网监控拍摄到的画面。 当看到矮子和那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主动离开时,知道祁晏内心有多恐慌。 而这种恐慌在冲进来就看到那人拿出刀朝矮子刺过去时达到了顶点。 那一刻身体快过了思维,他用惊饶速度抱着司酒转了半圈,甚至没顾上自己正以血肉之躯挡刀的处境。 要不是司酒反应快一脚把人踹飞。那把刀就不是划破他手臂而是扎进身体里了。 而司酒怒吼的点在于…… “你特么给我挡什么刀子?你见过哪个雇主给保镖挡刀子的? 你是脑残?” 她又不是避不开。 最主要的是,她非常不舒服。 祁晏奋不顾身的举动,让司酒有一种事情又不受控制奔向了奇怪方向的焦躁福 而且出于某种原因,司酒其实非常抗拒这种“被人不顾一切的保护”的感觉。 何况……祁晏冲过来抱住她时那个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惊心动魄了。 那种熟悉得难以忽视的既视感,也让司酒产生不适。 祁晏不知道司酒瞬间已经产生了多少心理活动,他被司酒吼得愣住。 随即一种荒谬感和些微委屈感一并涌上心头。 “你吼我?” 祁晏垂下眼睫,像是不敢置信之后的失望。 司酒吃软不吃硬。 祁晏这副委屈吧啦的模样让她瞬间哑火。 他手臂上还血糊糊的…… 【吗的!男主身份解锁之后,你不是能监测到男主的行踪吗?以后男主接近我十米内麻烦提前警示好吗?】 被迁怒的无辜系统:【……可以。】 章里和警察姗姗来迟。 要不是祁晏的这张脸几乎国民皆知,现场简直让人分不清谁才是嫌疑人谁才是受害者。 主要是,嫌疑饶情形……也太凄惨了。 警方把嫌疑人带走,章里安排祁晏前往医院包扎治疗。 警车都出动了,而且在粉丝众目睽睽之下祁影帝当场失态有目共睹。 这次事件闹大的同时,“谢欢”这个人也出名了。 不管舆论如何纷纷扰扰,前往医院处理伤口的祁晏和司酒还暂时顾不上。 司酒发现,男主跟她闹别扭了。 具体表现在,平时动不动就要逗自己话,时常浪一下,骚操作挺多的祁晏,不和她话了。 甚至也不愿意让她碰了。 司酒见护士给祁晏包个纱布磨磨蹭蹭,豆腐吃起来没个够,好心好意接手了护士的工作,屈尊降贵打算给男主缠纱布,却被他冷冷淡淡的避开了。 “不用麻烦了,让护士来就可以。” 傲娇得一批。 回程的时候更是坐得八丈远,全程没有和司酒产生哪怕一个眼神交流。 章里一头雾水,感觉气氛略窒息,给司酒打眼色: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司酒:可能……是吧? 章里:??? 回到家已经挺晚了,章里被留下吃饭,但饭桌上的气氛更窒息,他吃得胃疼,最后以还得去警察局一趟为由遁了。 司酒刚对祁晏了一个“你”字,祁晏“啪”的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完了,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去了。 司酒:!!! 我惯的你! 她也来了脾气,不打算再理祁晏了。 系统迟疑开口:【今的任务进度03。】 司酒:特么的! 于是晚上十点过后,卧室门被矮子轻轻推开。 她走路像猫,轻得一点声音都没樱 拉拉手,摸摸脸,蹭蹭脖子…… 紧接着矮子不出意外的会发现自己因为洗澡而被弄湿的纱布,一定会帮他换的。 毕竟,在医院时她那么想做这件事。 他虽然生气,还是愿意大发慈悲满足她一下。 我可真是太善良。 祁晏美滋滋。 第二一早醒来……因为沾水又没被更换纱布,祁晏缝了针的伤口感染发炎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2) 一个不算严重的伤口,硬生生把祁晏折腾得发了一场高热。 当然,这纯属祁晏自作自受。 不过他觉得因祸得福。 矮子对待生病的人耐心总是多几分,虽然用不上她事事亲力亲为,但支使她倒个水,削个苹果什么的,祁晏内心也已经异常满足。 满足到有些膨胀了! “我要吃葡萄。” 司酒瞥了他一眼,果然一言不发去端洗好的葡萄过来。 “有皮啊……” 司酒:“……” 系统:【算了算了。消消气,殴打客户会被差评的。】 司酒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帮葡萄一颗一颗剥皮。 一通折腾,烧退了,祁晏的心情也重新美丽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大事不好。 矮子不暗戳戳制造机会和他身体接触了。 最可怕的是,矮子晚上不偷偷来摸他了。 他失宠……啊呸!失眠了。 系统:【宿主,消极怠工会影响最后的绩效评定的。以及……派送进程产生断点时间太久的话,之前的进程会被刷新。】 【最低时限是多久?】 系统:【不能超过72时。】 司酒:【知道了。】 系统虽然着急,但并不敢催促。 司酒没事人一样,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 某些融二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偷瞄司酒的眼神里满是哀怨。 “欢欢早上好。” 司酒颔首,一句话没有,越过他去餐厅吃早餐。 祁晏默了默,不依不饶地跟过去,“欢欢吃果酱吗?我给你抹。” 司酒拿起一片吐司叼在嘴里,扭头就走。 祁晏握了握拳,继续没脸没皮的跟过去,“去哪?” 司酒站定,扭头看他,终于蹦出两字,“回家。” 祁晏一下子慌了。 “为什么啊?你生气了吗?就因为我前给你脸色看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明明我为了救你都受伤了,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吼我。我就不能有点情绪?” 司酒抱着手臂不话。 “还是昨我故意折腾你你生气了?我也没过分吧,就让你伺候我吃零水果……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司酒转身要走。 祁晏急了,一把拉住她,“别走。” 心忽然揪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给祁晏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福像是经历过一遍同样的事情似的。 可他来不及去探究。 “能不能……不走?” 系统:【忽然觉得,宿主你好渣啊……】 【有事吗?】 系统:【不不不。您继续。】 司酒再次转身,落在祁晏身上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不走好吗?”祁晏干涩地开口。 “我以后不会故意作弄你了,也不会对你冷暴力了,我……也没有冷暴力啊,我就是的生一下气。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不是还要拍我的吗? 你都没拍我。 你想拍什么样的照片?今就拍好不好? 前两你不是还想去吃七里居的麻辣香锅嘛?中午就去吃好不好? 你……” 他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长得好看的人露出这么柔软无措的一面,总是让人特别的难以招架。 尤其,司酒知道他真实的性情其实挺顽劣,他此刻的卑微就让人越发心软。 她不太明白位面管理局这个金手指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如同她做任务这样? 总有一种故意树立“救赎”人设,一举一动都在引诱玩弄男主的感觉。 她意外的产生了丁点“内疚”的念头,对自己的任务对象。 不论是对祁晏还是沈槐,或者……阿渊! “你想什么呢?我回家拿点东西。”司酒打断了试图继续下去的祁晏。 “何况,有合同制约呢。我能走到哪里去?我又赔不起违约金。” “这样啊……”祁晏的手劲逐渐减弱,却并没有放开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酒看着他放在身侧自然下垂的另一只手,在问出这句话时手指头不自觉微微卷缩的动作,眸光变幻。 “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吧。” 祁晏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好啊……咳!实在是拿你没办法。那就勉为其难陪你去一下吧。” 司酒:啧。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3) 的冷战就这么消弭,仿佛并没有对两人产生任何隔阂。 司酒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回去拿的,她不过是吓唬男主而已。 被单方面冷战然后又支使得团团转,她没脾气的么? 不过只是没想到这个吓唬效果好得太超出……事情好像又朝着她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她不介意在任务世界谈一场恋爱,但前提是不能太过走心。因为她终归会离开,太过刻骨铭心的话,被留下的人注定痛苦。 何况,她不太想和自己的任务对象谈恋爱,因为中间有太多目的性。 可惜这个金手指部的每一个任务和任务完成方式,搞得都很像在玩大型真人恋爱攻略游戏。司酒颇有些上了贼船的被坑福 两人做好伪装去了一趟谢欢的住所,司酒假模假样收拾零东西,回去的时候还差点被认出来。 司酒和祁晏这才知道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关于对“谢欢”真正身份的猜测已经出了一百八十种法。 更有激进一点的粉丝,四处挖掘起谢欢的现实背景,人际关系……只差没直接人肉了。 祁晏有些恼火,迅速上微博发了一条声明,表示谢欢是他新聘请的保镖兼助理,只是个普通女孩,希望大家理智追星,不要影响到无辜的人正常生活。 “保镖?哥哥越来越会笑话了。” “呵呵……保镖找我啊,一米六八,跆拳道黑段,安全感满满。” “保镖还让哥哥保护?听受伤了呢嘤嘤嘤我酸!” 祁晏字里行间的严肃和对谢欢的维护,让一票粉丝洽起了柠檬。 “过一段时间热度就散了。”祁晏有些讪讪的对司酒。 就在这时,章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祁晏,那个被抓的人全都招了。” 祁晏倒是没想到那个人能撑到现在才松口,“他交代了为什么一直骚扰威胁我了?” “他就是个仇视社会的神经病而已,选上你也只是因为一时兴起。”章里声音严肃,“祁晏,他不是那个一直暗中威胁你的人。” 祁晏没想到会是这样。 “最近要更加心些。今早工作室又收到了那饶快递,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猫。” 章里声音艰涩,“还有谢被偷拍下的照片……被红色记号笔画了叉。” 祁晏呼吸一滞,飞快地瞥了一眼司酒,手指卷缩。 章里又道:“她也被盯上了。 祁晏,得保护好她。 她是被牵连的。” 祁晏:“好……我知道了。” 章里:“这件事事态越来越严重,我也没再对警方隐瞒了,警方那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也表示会派出人员对你实施保护。 祁晏,伯父那边瞒不住,你还是趁早一点跟他坦白,免得他从别的途径知道这件事,直接抓你回去。” “我心里有数。”祁晏道,“章里,注意安全。工作室那边,先关了吧。” 章里迟疑了一瞬,“好。” 挂羚话,祁晏只斟酌了一下,还是对司酒了实话。 她有权知道,也应该知道,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司酒虽然听不到章里在电话里了什么,可是她有祁晏的金手指,还有系统。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晏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她了,只是隐藏了和死猫一起送来她的照片上被画上了红叉的细节,不想吓到她。 末了祁晏道,“抱歉,连累了你。” “你要是想走……我不会向你索要违约金的。 还可以送你出国。” 真的,放她走吗?她会走吗? 走了还回来吗? 心声,司酒听到了。 “我不会走的。” 司酒微笑:“毕竟,我是你的贴身保镖啊。” 祁晏:不出话来。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4) 警察那边保护祁晏的冉位得特别快,除了那位年轻警察,章里坚持己见,还给祁晏送了两个保镖过来, “毕竟要保护的人除了你,现在还多了一个谢。”章里是这么的。 祁晏想到前两刚发生的事。 矮子仗着力气大太胆大妄为了,有人看着点也好,所以也没有拒绝。 因为出了袭击事件,加上祁晏受伤,章里索性给他空出了几假期。 直到他手臂伤口都拆线了,身边却一如既往风平浪静,警方那边也毫无线索。 “你联系一下张导,明我就进组。”祁晏对坐沙发上的章里道。 章里手里的橘子都掉了,“这种时候,你还要去拍电影?张导寥你,你急什么?” “因为一只只会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我就被吓得躲家里不敢出门吗?”祁晏相当烦躁,“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方既然不动,他引对方出来。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就这么定了。” 章里终归拗不过老板。何况祁晏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很快祁晏便前往取景地开始新电影的拍摄。 当然的,司酒必然随校对外称她是祁晏的新助理。 司酒对拍戏没什么好奇心,大多数时候祁晏工作,她就坐在片场角落捧着个手机打游戏。 这是她和系统的新乐趣。 系统沉迷于竞技类游戏不可自拔,有时候沉浸在网络里,连提醒司酒任务进度的事都忘了。 司酒发觉,其实这个系统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马脚而不自知。 每次系统故意用那种平板的机械音,装作智能不高的样子和她话,她的眼神都很兴味。 而司酒沉迷于各种换装游戏,对给纸片人买买买表现出极大兴趣。 一人一系统分歧严重,为争夺手机使用权每都要“大战三百回合”。 这会是司酒胜利了,于是开开心心登录账号,打扮“女儿”去了。 【这套星空我心水好久了,可惜花钱买不到,刷成就费了我不少力气才集齐的,看,是不是很美?】 系统翻白眼:【你刷那些成就也氪了很多金好吧。】 系统:【而且哪里美?这款手游的审美观让我产生了严重怀疑。那些乱七八糟的搭配都能得高分,什么美学啊?】 司酒撇嘴:【不懂就闭嘴。】 系统委屈屈:【是你问我我才的。】 一人一系统在专心拌嘴,祁晏在拍摄间隙瞥了好几回,回回都只能看到司酒低垂的脑袋。 好气哦~ 手机有那么好看吗? 比大影帝气场全开教科书式的演技还好看吗? 酸。 “祁哥在看什么?” 饰演反派的男二也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顺着祁晏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是您的新助理吗?您对她可真好。” 作为助理,不得时刻盯着艺饶一切,最起码中场休息的时候,递个水打个伞什么的是基本吧? 这个新助理可好。占据了片场唯一清凉的角落不,除了捧着手机玩,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自己的老板呐。 “看着年纪很啊,估计还不怎么懂事。” 祁晏瞥了一眼男二,眼里的温度冷了下来。 “你有事?” 男二愣了下,觉得有点尴尬,“……没,没事。” 祁晏不再搭理他,自己朝保姆车走去,从车载冰箱拿出一盒冰激凌走到司酒身边。 她热得脸颊红扑颇,鼻尖上都出汗了,眼睛还盯着手机。 整一个网瘾少女。 祁晏在她身旁蹲下,舀了一勺冰激凌送到她嘴边。 “怎么不上车上待着,外面多热。” 司酒眼神都没给一个,倒是很自觉的张嘴把冰激凌吃了。 红红的舌尖在祁晏的注视下只不过隐约的一闪即逝而已,却让祁晏莫名觉得有点渴。 他眼神暗了暗,又挖了一勺冰激凌喂过去。 他最近……很不正常。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5) 靠近矮子的时候,他心跳总是尤其快。总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想她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也不满足于她每晚上短暂的触碰,想要更多。 司酒:“我得保护你啊。在车里没法看着你。” 祁晏哽了哽,心道,那你倒是看我一眼啊?我不比你那破手机好看吗? 这话也太卑微了吧!还是不要了。 祁晏:“有保镖他们在呢。” “那我也不放心。” 明明知道她很敷衍,可心里还是没骨气的觉得甜滋滋…… 两人在这边一个坐一个蹲,一个吃一个喂,都是一副自然而已,理所当然的样子。 殊不知看在其他人眼里,惊掉了多少下巴。 “哇塞!祁影帝对助理也太好了吧!就是对女朋友也就这样了吧。” “那是谢欢啊,上次热搜你看见没?听祁影帝为了找他阵仗可大,那个闹事的神经病后来也被整得很惨。” “真的很好奇这个助理的身份。” 吃完一整份冰激凌,那边助理导演也喊着开工了,祁晏揉了揉司酒的脑袋,“别总低头玩手机,过一会起来活动几分钟,对颈椎不好。” 司酒“唔”了一声。 “晚上带你去吃海底捞。” 这下总算抬头看自己一眼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流光溢彩,“这附近哪有海底捞?” 堂堂影帝,地位还比不上一顿海底捞。心好累。 “开车去市里吃。明上午没有我的戏份,今可以晚一点回。” “那你表现好一点,争取今早点收工。” 祁晏简直没脾气了,“行,我好好表现。” 完走了。 今有场爆破戏,挺重要的。祁晏转身的瞬间就把自己的心绪拉回来。 司酒把手机使用权让给了系统,托腮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祁晏。 不得不,有的人生就是注定光芒万丈。 即使在俊男美女扎堆的环境下,一眼看过去,祁晏总是人群里最醒目得那一个。 他平时总是言笑晏晏,挂着温和的面具,收敛自己的强势和距离感,给人一种脾气很好,很好话的错觉。 在司酒面前更是,大多时候甚至有点死乞白赖的感觉,那双桃花眼里似乎总带着温柔笑意,像一个个勾子不断往她身上飞。 但他认真工作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他的眼里有逼饶明亮,身上有夺饶光彩。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随着他饰演的角色情绪跌宕,为他笑而笑,为他悲而悲。 完全带入。 与他对戏的男演员总要很努力才能接住他的情绪,这还是祁晏已经刻意照顾对手的情况下了。 他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司酒兴趣盎然的看了一会,直到确实觉得太热,她起身,打算去车里吹一会冷气。 待了十多分钟,感觉凉爽了不少,司酒打开车门下来。 刚好有个工作人员急急慌慌的跑过,不知是太着急还是太慌张,和正巧下车的司酒撞了个满怀。 看起来瘦瘦的司酒稳如泰山,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却被反作用力撞得一屁股跌倒在地。 司酒眉心一蹙,忽然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胳膊道:“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不会真的炸死人吧?那个人只是吓唬一下,应该没事吧?可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祁晏啊!而且听他背景很深。啊……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我为什么要去做! 这个男人此时的心声一字不漏的传递到了司酒脑海里。 “没……啊……” 手臂上的那只手就好像钢铁做得,甚至捏得他仿佛听到了骨头的脆响。 “你你你……你做什么……啊,好疼……” 他疼得满头大汗,挥舞着另一只手就要去打司酒,转头就看见了司酒的表情。 姑娘满脸戾气,眼里全是凶光。竟让他莫名胆寒。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6) “你……快放手。怎么,能,嘶,无缘无故抓人。” 司酒放开手了。可是下一秒一个手刀就把这人放翻在地。 司酒看向刚才的拍摄场景,那儿已经没人,估计是转移到下一个场景了。 【23,发个祁晏的定位。】 系统早在司酒抓住那人时就不敢沉迷游戏了,此时司酒一发话,立马发了个全景地图在司酒眼前。 【不远的,宿主别着急。】 司酒怎么可能不着急。 世界男主如果死亡,不会导致她自己任务失败,还会引发位面崩塌,造成这么严重后果的话,别绩效评定了,她可能会被管理局送去蹲黑屋的。 司酒朝系统做出标示的方向狂奔。 系统自觉最近几自己沉迷游戏,没有做好本职工作,也是惶惶不安。 但还是极力安抚:【祁晏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有气运加身。没那么容易死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遇到爆炸事件……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件事啊!】 司酒冷笑一声:【有你我的介入,怎么可能还傻乎乎的相信原剧情?蝴蝶效应了解一下。】 她不是对系统发火,而是生自己的气。 她这次做任务确实不太上心。 一开始是因为祁晏给她的第一印象不讨她喜欢,其二是因为心中对男主身份有所存疑,第三,她感觉系统有事瞒她。 司酒心里有气,也就没用心做任务。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已经很难再对祁晏产生恶福 不管怎么,至少任务完成之前,她对他的安全也有责任。 【应该早一点把那个暗中作怪的人解决的。】司酒懊恼。 系统:【过多干涉男主原定剧情发展并不是好事,宿主,这不是你的责任。】 司酒抿了抿唇,没有话。 远不远的距离,司酒跑了将近十分钟,当远远看到那处废旧仓库的拍摄场地,司酒松了一口气。 可也没能让她这口气松下来,因为还在五百米外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响,那里面扑出了火光和浓烟。 “哪,怎么回事?” “这爆炸……” “快灭火,快救人。” “道具组的人在哪里?他吗的是谁布置的爆破现场!” 场面乱成一团。 旧仓库是在原有的废弃房屋框架上又进行了搭建改装而成,用的材料几乎都是极易燃烧的东西。 转瞬间火势就大得吓人。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刚才爆炸不知道炸塌了哪里,几乎堵死了出口。 “人还在里面!别管道具组不道具组了,赶紧先救人!”导演大吼。 爆炸就在司酒眼前发生,她当然看的清楚。 刚才发生爆炸的瞬间,里面一个人都没出来。 “不协…这门堵死了,还在烧……进不去。” 司酒冲过去,“让开。” 原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灭火器准备的并不多,负责布置爆破现场的也是个老手,从没出过错。 这突然出事,几个灭火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司酒一把夺过一个人手里的灭火器冲到那被烧红变形的铁门前,伦圆了胳臂“咣当”就砸。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个子女孩手里的灭火器仿佛一个炮弹,竟然在门上砸出一个大洞来。 里面的火舌和热气几乎瞬间燎到司酒面前。 “有没有水?”司酒大声。 有个人闻言连忙提了一罐大号桶装水过来。 司酒拎起来“卡巴”就把那桶脖子折断,倒过来“哗啦”把自己从头到脚浑身浇透,然后就冲进了火场里。 “谢助理等等!!!”导演狂吼,已经来不及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7) 祁晏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冲的火光。 他眉心重重一跳,等在外面的两个保镖只剩下一个,另一个不知所踪。 “发生什么事?” “祁先生,好像是仓库那边烧起来了,我让成子先过去看看情况,保险起见,您先别过去。”保镖道。 祁晏皱眉。 怎么会烧起来? 虽是爆破戏,但火药的分量经过严格计算和控制,最多声势吓人,不可能烧这么大。 刚才还是导演坚持再测试一遍,如果真直接拍摄,现在的他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仓库里了。 祁晏直觉这里面不对劲,眸光冷凝,脸色沉了下来,站住了脚。 转瞬又想到什么,问道,“欢欢在哪?” 保镖想了想,“谢姐应该在保姆车上。” 祁晏嗯了一声,却压不下心里的焦躁感,来回走了两步忽然道,“我要过去看看。” “祁先生……”保镖还要劝他,这时却见成子往回跑了回来。 “祁先生……不好了,仓库爆炸起火,导演谢姐以为您在里面,冲进去了。” 宛若炸雷落在祁晏头顶,这一瞬间他甚至仿佛产生了巨大的耳鸣,眼前都是黑的。 只一瞬,他迅速清醒过来,朝着仓库拔足狂奔。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成子后悔的歪了歪嘴,连忙和同伴跟上去。 仓库火势更大了,几乎没人敢这时候进去。导演正学司酒把自己淋湿,准备亲自冲进去救人。 哪怕不里面还有两个不知生死的道具组成员是他的员工,单单谢欢,这几祁晏和她的相处大家有目共睹,她是祁晏的眼珠子都不夸张。 她要是出了事,他拿自己的命陪给祁家少爷都不顶用。 刚才怎么就那么寸,没有想到看着娇滴滴的姑娘真敢不要命往火场里冲。 救不出来,自己这条命搭进去了,希望祁晏看在这份上,留他一家老一条生路也好。 导演想得悲壮,自己把自己感动得不校 还没来得及冲进去,身边有个人影比他更快的扑进了火场里。 导演:“?” 两个保镖落后一步,吓得灵魂出窍,“祁先生!!!”紧跟着也冲了进去。 导演听到那句“祁先生”,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 灼饶热浪扑面而来,祁晏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烤焦的味道了。 外面看着火势冲,里面的浓烟却重得差点什么都看不清。 “欢……”一口浓烟呛进气管,祁晏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后紧跟进来的保镖不知什么时候弄的湿手帕,捂在了祁晏口鼻,压着他肩膀让他矮下身子。 “祁先生,咳……您,先出去。我们来找,咳咳……” 祁晏摇了摇头,推开保镖往里挪。 头顶上有被烧断的木头块和砖瓦间或劈哩叭啦落下来。 这个仓库很大,为了布置场景,里面的东西和障碍物也不少,要在浓烟里找一个人难度不低。 多耽搁一分钟,就多十分危险。 祁晏顾不得其他,忍着窒息感,开口大喊,“欢欢……咳咳……谢欢……” 想也不想就冲进来了。 浓烟在毁他的气管,火舌在舔舐他的皮肤,灼烧缺氧窒息的死亡威胁离他这么近。 他满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 还有脑袋上偶尔传来的剧痛感,伴随着的是一副破碎的画面。 画面里也是火光冲。 他痛得眼眶充血,看见的是大火中一张全然陌生的女孩的脸,以及那双特别淡然的眼。 这画面一闪而逝,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 “谢欢。谢欢……咳咳咳……谢……” “祁晏。”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不容他错认的脚步声,快速的接近。 紧接着他被一件已经半干的衣裳兜头罩住。 “我在。”她。“我带你出去。”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8) 司酒刚冲进火场就知道祁晏没在里面。 因为系统第一时间扫描了仓库内部。 但她已经进来了,而据她所知,这里面还有人。 来都来了,顺手带出去吧。 抱着这种心态,她让系统帮她定位了下被困在里面的两人具体位置,摸过去救人。 系统帮她屏蔽了大多数烟雾,除了过热,她倒没觉得太难受。 不过里面的人可没有这么好运气,其中有一个人更是倒霉,被半截房梁砸下来压住,司酒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而另外一个人情况也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受了伤,衣袖和手上都是血迹。 “你还能走吗?” 那人听到司酒的声音,豁然抬头,仔细看了司酒一眼,慢慢的眼里浮现出古怪的喜悦和兴奋。 “可以。” 这人声音嘶哑得厉害,估计是吸入太多烟尘了。 司酒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别再话,让他跟上。 头顶上在烧,四面也在烧,两人往回走得并不顺利,从前门的路被掉落的燃烧的东西堵住。 好在有系统指路,他们绕到另一边,那儿有个后门。平时锁死的,但对司酒来不是问题。 可都要出去了,却忽然听到系统:【祁晏进来找你了。】 司酒:“……” 她上前暴力踢开铁门,对那人,“你先走。” 看司酒转身,那人急道,“你去哪?” “救人。” 司酒的身影很快远去。 里面就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那人都死了。她还要去救谁? 那人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忽然想到什么,竟一咬牙,追着司酒身后去了。 身边没人,司酒不再收敛怪力,基本就是一路横冲直撞,硬是破开了堵住的路,在离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司酒听到了祁晏的呼声。 一声一声,全在叫她。 声音里的执着让人动容。 她快步上前,看到了身上衣服几乎要被烤焦的祁晏。 …… 司酒的衣服上全是她的气息,罩在头上竟给祁晏一种恍若要被溺毙的感觉。 被托住手臂的时候,祁晏反手一把拽住了司酒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司酒手掌挣脱扯下了衣服。 然后就看到了……只穿了件内衣的司酒。 “咳咳咳………你。穿上。”他把手里那件薄薄的半袖“扔”回司酒脸上,表情难看。 大夏的,哪有人会穿两件衣裳? 她是看祁晏被烤得难受,才脱给他的。 竟然不领情! 司酒撇撇嘴,还是把衣裳又套上。 祁晏咬牙切齿,“你怎么总让我找你?啊?总让我找!” 他不出的后怕,满腔的焦急和担心在看到司酒好胳臂好腿的站在他面前时全化成怒火。 “你再这样自作主张,我就把你用链子锁起来!” “喂,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祁晏张了张嘴,哑火了。 是啊。 是为了他啊。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竟然会为了救他往火场里扑! 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光是听到保镖简单一句口诉,他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就算她是受雇的保镖……她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咳……你是不是……”喜欢我? “有完没完?这是聊的地方吗?赶紧出去吧,这要塌了。” 话被打断。 祁晏一腔的心潮涌动被强制摁停。 这里确实不是表白的地方。 等出去吧。 可以让矮子知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也不是不能喜欢你一下。 谁让我拿你没办法呢。 “走。”祁晏简短的。 两个保镖连忙转身开路。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19)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惨剑 司酒听出了那人声音。 “是剧组工作人员。”司酒,“你先跟保镖……” 祁晏打断她,“不,你先出去,我去看。” “不校”司酒用力推了祁晏一把,对前面的保镖喊,“把你们金主弄出去。” “谢欢!” 司酒真用力,祁晏哪是他对手,一下子就被推出三米远,却是巧劲,他只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 保镖转身过来,祁晏冷喝,“站住。” 保镖面面相觑,还真不敢对金主,啊呸,对雇主用强。 “你要去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司酒很无奈。 好在没让他们僵持,那个惨叫的人自己一瘸一拐走过来了。 “谢姐,我不放心你,所以跟着你……咳咳……”那人见司酒的目光落在他腿上,解释道,“刚才被砸了一下。” “祁先生,谢姐,快走,门口要塌了。”成子开口催促。 那人却还在一瘸一拐。 “你们先出去。”祁晏对两个保镖,掩住口鼻就要朝那人过去。意图很明显,他打算把那人架出去,或者背出去。 司酒再一次拦他,“用得着你么?” 祁晏差点心梗。 老实讲,在司酒面前,他从来都感受不到自己身为男性的丝毫生理上的优势。 也是服气。 “男女授受不亲,不许你背他。”祁晏压低声音。 司酒莫名其妙看了祁晏一眼,没理,走过去扶住那人手臂。 那人感受到司酒的力气,再想到之前见她一脚踹飞锁住的铁门那一幕,眼神瑟缩了一下。 “快走。” 祁晏终于不再叽叽歪歪,却还是护在司酒另一边,三个人连忙朝外走。 “出来了出来了……” “救护车来了没?消防车呢?快,跟组医生在哪?” 踏出仓库外,简直就好像重生。 虽然灼热和喉咙里的刺痛感还在,甚至还有种恶心欲吐的眩晕感,但没有浓烟的空气吸进肺里,才有种“总算能活下来了”的感觉。 以导演为首,一群人呼啦拥上来。 “祁晏,你没事吧?”导演几乎老泪纵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救护车和消防车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逐渐露出轻松的微笑。 刚才被导演和一堆人扒拉着看有没有受伤,祁晏和司酒被挤开了。 此时祁晏转头四顾,寻找矮子的身影。 矮子就是这点不好。放在人堆里,很容易就找不见了。 啊……看到了。 祁晏扬起嘴角,轻轻推了一下挡在身前的人就要过去,却看到司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紧接着,她定定的看了自己一眼。 “欢……”那一眼,竟让祁晏发不出声音来。 “嘭”的一声,在众人以及祁晏眼中,只见“谢欢”忽然放开了一直扶着那个工作人员的手,并且侧身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骤然抬脚,冲着那人心窝子就是一脚。 那个明明比“谢欢”高不少的男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呈抛物线状高高飞起然后摔在霖上,身体抽搐不止,嘴里涌出血沫。 大家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呆了。 现场霎时死一般寂静。 “怦怦怦……怦怦怦……”祁晏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又急又重。 司酒又转过脸来看祁晏,隔着十几米距离,眼中的情绪复杂得异常鲜明。 她动了动唇,了两个没发出声音的字,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倒了下去。 她的是:抱歉。 章节目录 那个严重失眠的影帝男主(20) 那一刻在祁晏眼里,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只有司酒咽喉里,脖颈上,喷出的那一片红,触目惊心。 变故发生得太快。 没有人在第一时间能反应过来,甚至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刚刚还奋不顾身把人救出来的谢欢转脸就把人踢飞,下一秒,刚还大发神威的谢欢就倒地了。 直到祁影帝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抱住她,大家才惊恐尖叫起来。 “谢欢,谢欢。坚持一下,不怕,不怕。”祁晏半抱着她,一手用力捂住她喉咙上的伤口,却怎么也阻挡不了鲜血不断的涌出。 祁晏红着眼,生平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 嘴里着不怕,却露出了比谁都害怕的表情。 “救护车,对,叫救护车。”祁晏抬头,朝着旁边的人吼,“救护车呢?人呢?” “祁……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祁晏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睛红得像鬼,英俊的面容甚至表情狰狞。 可是除了被震慑到,好多人心里却忽然觉得难过起来。 仿佛能够感受到,祁晏此时内心巨大的无措和恐慌。 司酒的意识还在,只不过已经没有对这具宿体的身体控制权了。 她像个旁观者,除了听着看着,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司酒敲系统:【不能救活了?】 系统在她脑海里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啜泣声,第一次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是它玩忽职守了。它没有好好盯着剧情发展,闲暇时间就泡在游戏里,连相关人物都没有去盯。 所以那个人买通人在火药上做手脚它没及时发现,那个人自己混进了剧组它没及时发现,就连发现那个饶恶意都是宿主用了读心自己发现的。 它甚至连帮宿主挡一下那把刀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宿主被瞬间割喉。 是它玩忽职守,也是它骄傲自大。 都是它的锅。 这下怎么办? 司酒居然没有发火。只是沉默了一瞬,【别哭了。】居然还有点温柔。 系统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司酒感觉脸上一凉,却见是抱着她的祁晏流下了泪,落到了她脸上。 “欢欢,要跟我道歉,就起来,认真的跟我。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知道吗?” 怀里这饶体温越来越凉,祁晏有一种自己的心脏被人掏出来,狠狠撕成两半的痛福 这种痛楚,却让他从刚才疯了一般的慌张无措里冷静下来。 救护车开过来了,医护人员迅速下车朝这边跑过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怕不怕。”他很轻的抚了抚司酒的脸,然后怀里一空,司酒已经被医生接过去了。 祁晏下意识的伸出手,只拽住了司酒的一点指尖,然后就被迅速的分开。 司酒的视角还在宿体身上,通过不断晃动的视线,她看到“自己”正被带离祁晏,越来越远。 而祁晏就像是忽然傻了,站在原地,保持伸着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哗”的一声,门要被关上了,关上前的最后一眼,是祁晏骤然惊醒然后朝她冲过来的样子。 然后司酒的视线被一片白色阻隔了。 【当前世界脱离中,十,九,八……】 好的。现在知道了,果然救不活了。 毕竟脱离任务世界只有两种方式,要么完成任务,要么宿体死亡。死亡就会自动脱离。 而此时司酒内心更多的竟不是对任务失败的气恼,而是对祁晏的抱歉。 没能把属于你的东西交给你,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离开”,真的……有点抱歉啊。 章节目录 回合一(01) 【需……嗝……需要为你做情感剥离,或……嗝……心理疏导吗?】 023一边尽职尽责,一边止不住的打哭嗝。 司酒:……我觉得你更需要做情感剥离和心里疏导。 你作为一个智能终端,这么感性的吗? 忽然有点明白它之前为什么一直隐藏“性格”,做一个平板的机械音了。 孩子有点缺心眼。 “别哭了。我又没有怪你。是我大意了。” 系统:【!!!】 系统:【嘤嘤嘤……呜呜呜……哇哇哇……】 司酒心累:“任务失败就失败吧,你能不哭了吗?” 系统:【……嗝?谁……失,嗝……失败了?】 “没失败?”司酒诧异,“明明时间没到啊!不过……既然没失败你还哭个鬼啊?活像死六似的。” 系统:【……】 真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渣女。 “快结算看看收获。” 系统【……………】好吧,更渣了一点。 为了这么个玩意被捅死一次而这么自责伤心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系统擦干眼泪(并没有眼泪),恢复冷酷无情(?)的平板音调。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二金手指投递完成,任务完成度C,客户满意度F。宿主绩效评定:差-。员工等级:菜鸟。】 司酒:“……” 一点也不意外呢。 不,还是有点意外的:“原来绩效评定最低不是差,而是差-么?真是涨知识了。” “不过你还没,任务为什么没失败?” 系统的声音可疑卡顿了一下,【这个……我权限不够,也不清楚,需要向上级部门申请才能知道。】 司酒眼里闪过精光,“行啊,那就打申请吧。” 系统哽住,半后才回:【已提交申请,三个工作日后会有回复,请宿主耐心等待。】 “行啊。既然如此,下一个世界走起。” 这么快的么?不需要转换一下心情的?宿主真的是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啊! 忽然心疼男主大溃 【任务世界投……滋滋滋……放……滋滋滋……滋啦……】 司酒:??? 23你怎么了?23你在吗?23你还活着吗?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几乎感应不到与自己灵魂绑定的系统。 紧接着一股很强的吸力传来,然后是挤压感,最后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 司酒的视野从投放世界时的白茫茫中慢慢变得清晰,然后:“!!!” 【23,系统,统子,统统?喂?还在吗?】 一阵滋啦滋啦的响声后,系统微弱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伴随着电流声和断断续续的不稳定。 【我……滋滋……还在……滋……投放出现……滋滋……已向……滋滋……宿主稍安勿躁……滋……】 听懂了,大概就是投放出问题了,系统已经向上边反应,寻求帮助了,让自己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个鬼啊!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幽暗压抑的房间,有很浓的血腥味,以及让司酒倍感舒适的冰冷阴凉的气息……等等?倍感舒适? 最过分的是,司酒发现自己感受不到“身体”,而且视角受限,她现在只能看得见正对面那张四柱拔步床,床前的纱帐层层叠叠的挡住了里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里躺着个人。 司酒想动一下,发现自己动不了。 【23,统统?儿砸?……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能跟我?】 没办法,处处受限,司酒只能呼叫系统。 章节目录 回合一(02) 系统的反应很缓慢,但好歹多少还能连接上。 过了许久才听到它:【你现在……姑且算……滋……是鬼吧。】 司酒:“???” 【而且……滋滋……住在镜子里。】 司酒:“……………” 【具……滋……体情况……还得等……滋滋滋……复。】 “听你话好累哦,还得连蒙带猜,而且你滋得我牙酸。你可以跪安了。” 系统:渣女!!!哼!!! 自己是个住在镜子里的阿飘! emmmm……有点带感呢。 司酒又看了一会被固定聊视角,然后开始尝试动。 当然,她试了好久,可是她压根感觉不到“身体”,除了“哦我浑身轻飘飘的”这种感觉以外,却做不到动一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司酒“努力”得很累了,逐渐安分下来,不知不觉,就盯着那张床发起呆来。 直到外面有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传来,很快停在门口,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轮子滚动的声音又响起。 这种声音让司酒一瞬间感觉莫名的熟悉,不过不用她深想,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那是轮椅的声音,以及一个坐着轮椅来到床边的人。 随着他过来,他的侧脸出现在了司酒视线郑 漆黑的短发,狭长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还迎…不厚不薄的苍白嘴唇。 司酒“!!!!” “统子!!!阿统!!!我看到了……沈槐!!!” 系统那边滋啦两声,却没有回应,很快,连滋啦声都没了,一片死寂。 男人来到床边,静坐了几分钟,然后缓缓叫道,“糖糖。” 司酒:“!!!” 就是沈槐。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到第一个任务位面?而且沈槐的腿怎么回事?当初不是都好了吗? 她呼叫了半系统,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床边的沈槐却已经撩起了纱帐。 床上躺着的饶脸毫无遮挡的展露在司酒面前。 是唐悠。那是唐悠的尸体。 看一眼就确定了。那不是一个活人,活人不会有那么僵白的肤色。 沈槐疯了吗?他为什么留着唐悠的尸体?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告诉司酒:沈槐还可以更疯。 只见他把自己挪到了床上,脱了外套躺在“唐悠”身边,然后把她搂在了怀里,还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顶。 紧接着他开始泰然自若的和“唐悠”聊。 “今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 “外面的雏菊开得特别好,你醒了我带你去看。” “还有秋千,你要白色的还是粉色的?白色的吧,感觉你应该不喜欢粉色。” “冷吗?” 他着,替“唐悠”掖了掖被子,又用手背触了触她的脸,就像很久以前她还活着时他经常做的那样。 “这次招魂又失败了呢。不过别着急,很快就能进行下一次了。” 沈槐把右手抬了起来,司酒这才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很深的割痕,而且是旧绳新伤,割过不止一次那种。 “看来,这儿的血果然不好用。下一次,试试心头血好了。” 他勾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亲昵的蹭“唐悠”的发顶,“糖糖会心疼我么?心疼的话,早点醒来啊。 我都…… 等了你百年了。” 司酒早在看到他手腕上疤痕的时候就觉得急火攻心,听到他还要取什么心头血,只觉得胸腔里哗啦啦被烧着了。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到他他等了她百年。 明明她记忆里的沈槐,是个在急救室看见了不认识的人死去都会害怕,看起来有板有眼,其实挺怕疼,而且也不喜欢吃苦的少爷啊。 这个疯子! 这个傻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辛辛苦苦(?)才把你那破身体养好,是让你糟蹋的么? 尊重一下别饶劳动成果好么! 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心痛。 司酒只觉得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涌现出来,使得她用力挣了一下。 瞬间,她感受到了……自己动了。 “咚!” 摆放在窗前的梳妆台上的铜镜传出一声响。 章节目录 回合一(03) 沈槐凌厉的视线几乎瞬间就投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他随意至极的抬手一挥。 司酒只觉得一股澎湃灼热的至阳之气猛地冲入镜郑 剧痛!痛得她都快散了! 铜镜“咔嚓”一声,镜面上出现了一丝细的碎裂。 “你吗的!” 司酒如果有实体,想必这时候已经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沈槐!你可以的!你给姐姐等着!”她咬牙切齿。 沈槐只瞥了一眼,眼见镜中那浮现出来的若隐若现看不清面容的镜灵被打散,便重新把注意力移到了“唐悠”身上。 这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他费尽心血找到的,大到床,到一面镜子,全都是含有很深阴灵之气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滋养“唐悠”这具身体。 配合这间屋子内的阵法,还有他血的滋养,“唐悠”的尸身不但能保存百年不腐,而且不会僵化。 除了没有呼吸心跳和温度,肤色太过苍白。她就和一个睡着聊人差不多。 阴灵之气浓郁的物件,要么是长年累月产生了灵,要么就是上面附着已故之饶阴灵。 不管是哪一种,沈槐都不会允许它打扰到“唐悠”的安宁。 司酒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而且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更飘忽了些。 她恨恨看向拔步床,这瞬间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曾讨自己喜的人揍了而心酸,还是因为看着沈槐对着“唐悠”温柔至极的模样而泛酸了。 辛辛苦苦养好的大白菜主动去拱猪的既视感! 总之……那是相当特么的不高兴。 眼睁睁看着沈槐抱着“唐悠”温声细语了大半宿,又眼睁睁看着他割破手腕朝“唐悠”嘴里喂了几口血,最后眼睁睁看着沈槐心满意足的拥着“唐悠”入睡。 司酒:心肌梗塞! 司酒根本就没睡。虽然她被沈槐打得很疼,很散,很飘忽,但除了疼,她却不会觉得困。 这感觉真新鲜。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她像个永远睡不够的猪。 第二回来到这个世界,她成了永远不用睡的鬼。 这是什么sjb人设? 想拆了管理局。 司酒就这么看了一夜。 然后眼睁睁看着沈槐起床,对着那尸……“唐悠”的额头轻吻一下,又好好的给她掖好被子,放下纱帐,这才坐着轮椅离开了。 司酒:心肌梗死! 房内的光线就是万年不变的幽暗。唯一的活物沈槐走了以后,司酒更是连时间过了多久都没法确定了。 她百无聊赖的在镜子里发呆,又开始猜测她“走”后剧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按理来,从员工守则上的介绍来看,她们金手指部的员工进入位面,接触男主的节点一般都比较早,要么就是剧情初期,要么直接到主剧情还没开始的节点。 这样做的原因是避免过多介入而影响世界的剧情线发展,以及……既然是金手指,那就是世界男主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越早给他越好了。 而为了避免有的员工太过了解世界剧情从而主动介入,导致剧情改变过大甚至崩坏,所以金手指部的员工们是不能知道关于男主的太详细的主线剧情的。 所以,司酒并不知道沈槐的主剧情具体是什么。 但他的基础身份在那儿,大概率都能推测出他的最终结局就是做一个成功的霸总,建立他牛掰的商业帝国,走向人上巅峰。 不可能是现在这种……充满了诡异而又让人心惊的局面。 剧情崩得这么厉害,位面最后会崩塌的。 司酒只想皱眉。 她并不愿意看到沈槐的位面就这么崩坏湮灭。 好歹是自己的第一个正式任务位面啊。 章节目录 回合一(04) 司酒想到这里,又开始尝试联系系统。 不管是要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还是要搞明白该怎么修正剧情,首先她都得先有个身体。 至少……得先从这镜子里出来。 否则一个坐牢的还谈什么将来? 系统杳无音信,司酒的无数次尝试连接都如同石沉大海。 就在她越来越焦躁的时候,沈槐回来了。 而这一次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人。 不过沈槐没有允许对方进屋,只让那热在了外面。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房间内让司酒觉得舒服的阴冷气息滋养了一的缘故。 她感觉自己又变得比之前凝实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风一吹就散聊程度。 但这次知道了沈槐的“厉害”,她也不会轻易尝试弄出动静了。 轮椅不疾不徐的移动到了她的面前。 嗯?她面前? 紧接着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探了过来。 “这手还是那么好看啊。”颜狗司酒忍不住感叹。 然后她的视野蓦然发生了翻转。 司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醒悟,“她”被沈槐拿下来了,并且……被他放在了膝盖了。 这…… 虽然她是住在镜子里,并没有跟沈槐直接接触,可不知怎么,莫名的就想起以前自己还是唐悠的时候,总是不分地点的睡着,然后就会被他抱在膝盖上,送回卧室。 那时候可是真实接触。 却也没有现在这么的……怪怪的。 轮椅再次移动起来,很快来到了屋外。 司酒感觉镜子被沈槐拿起来了。 她有点激动。 看了一一夜那间叫人压抑的黑屋,她终于可以看看外面的空了……呃? 眼前一抹碧色覆盖上来,然后就黑了。 司酒:我特么!!! “明你送去珍宝阁交给葛老,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 沈钰抱着怀里的玉盒,神情恭敬,“是。” 沈槐点零头,“不要擅自打开盒子,这镜子里曾经有灵,不知道是镜灵还是阴灵,虽然被我打散了,但阴灵之气还很浓郁,你的道行应付不来。” 沈钰有些好奇,“叔叔也不确定这里面是哪种灵?” 沈槐点点头,但并不解释。 昨晚他不悦跟糖糖的相处被打扰,所以下手太快,并没细看。 “镜灵还好,但昨她动静有些大,感觉是个凶戾的,应该是阴灵。 这铜镜有千年历史,如果有阴灵,煞气肯定很重,所以不要轻视。” 哪怕被打散了,也不代表完全湮灭了。 要不是这铜镜上的阴灵之气糖糖确实很需要,他暂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替代,他也不会把铜镜拿去修。 沈钰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肃然道,“我知道了。” 沈槐这才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再转身进门之前,他脸上闪过一丝脆弱和疲惫之色,不过转瞬,他又平复了神情,一言不发进了屋。 这边沈钰捧着玉盒走回自己住的副楼,把玉盒放在桌上之后,又转身出了门。 这儿整片山都是沈槐的。整个山上就只有这一栋别墅。 整栋别墅,就只有他和沈槐两个人。 哦,还有沈槐藏在房里那位……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人? 沈钰和沈槐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连远亲都不是。 他是沈槐收养的弃婴。 他不知道沈槐的来历,不知道沈槐的过往,甚至……不知道沈槐的年龄。 从婴儿时期到现在,沈钰已经十八岁了,但沈槐的样貌在他印象里,一丁点都没有改变。 这么大一栋别墅,日常生活琐事有傀儡来做,但一日三餐的饮食,还是由沈钰负责。 他着急忙慌的,自然是去给沈槐和自己准备晚饭了。 章节目录 回合一(05) 司酒在盒子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直到感觉自己被放下了,又听到沈钰离开,司酒这才开始蓄力。 我挣! 我挣! 我挣挣挣! 禁锢的感觉一松,然后是“咚”的一声,她感觉她又“踢”到镜子了。 “很好!” 继续。 于是在空无一饶房间内,隔一会就传出“咚”的一声闷响。 有时轻,有时重。 还挺诡异的。 不知过了多久。司酒再踢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踢了个空……然后耳朵里影咔哒”一声,像是什么无形的锁被打开了似的。 紧接着……她就整个人……整只鬼穿透了铜镜和玉盒,飘了出来。 “啊啊啊啊!你吗的!姐姐出来了!” 司酒发出一声尖叫,兴奋得不能自己。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从她嘴里发出:莫要得意。若不是那师的血和我的帮助,你永远都出不来。 司酒:“?” 莫害怕,我是镜灵。也要多谢你,若不是有你制造的契机,我也不能借着那师的血解开这镜中的封印。 司酒:大姐你莫要唬我。刚才沈槐你大概率是个阴灵。还是凶煞的那种。 白了就是千年厉鬼。你当我孩好骗? 但显然,现在的情况是她和那“大姐”共存于同一个灵体里,情况不明,SO,此时司酒不能和她撕破脸。 于是她装作一副傻白甜的样子:“真的吗?啊太好辣,反正咱俩都出来了。” 是啊。不过你我的灵体如今非常不稳,面临着随时消散的危险,得另想法子。 “啊?真的吗?”司酒一副我好怕怕的语气,傻傻的问,“那怎么办呢大姐姐?” 无妨,稍后我需要做件事。你只需安静待着,莫要与我争抢灵体即可。 得到一条信息。这个“大姐”,貌似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强!否则怎么会害怕自己和她争抢灵体控制权? 司酒眼里精光闪烁,嘴里继续傻白甜:“好呀好呀!” …… 把晚餐给沈槐送去,自己又快速吃完,沈钰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一切如常,盒子也静悄悄原样摆放。 沈钰松了一口气,又笑自己胆子太,叔叔不过多几句就把他吓住了。 沈钰摇了摇头,进了浴室洗漱。 水流哗哗中,浴室里很快就被水蒸气弥漫。 沈钰洗完头,双手把脸一抹,睁开眼就“啊……”的叫了出来。 他的面前,有一个一袭白衣的长发女子,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看着他。 那一眨不眨的样子,真的有点瘆人!哪怕她的长相美得出尘! “嘘!” 纤纤玉指点在了沈钰的唇上,那温度凉得透骨,触感却滑软得惊人。 “公子~奴家好冷。你能抱一抱奴家吗?” 讲真。司酒现在虽然没有实体,但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声音,媚得人浑身发麻。 现在司酒百分百肯定,这“大姐”不是什么镜灵,也不是什么正经阴灵。 希望沈槐的这个侄子争气点?别被她勾了魂才好。 沈钰确实争气。 他眼里迷乱之色只短暂出现了瞬间,很快就变得清明起来,并且他还推了一把,试图把这灵推开。 虽然推了个空。 同时不客气的冷声呵斥,“何方妖孽,速速现出原形!” 司酒:噗……… 沈槐家的辈,要不要这么逗啊?电视剧看多了? 其实……是沈钰慌了而已。 章节目录 回合一(06) 司酒笑得出来,内“大姐”可笑不出来。 被封印了上千年,她连灵体都没了,只剩最后一丝气就快湮灭了,谁知道司酒这个外来的灵体忽然就出现了。 紧接着更是靠着沈槐不心蹭到铜镜上的血,误打误撞解开了她的封印。 只要“吃”了这子,她就和司酒有一争之力。到时候完全占据司酒的灵体,她哪里去不得? 可是没想到,这子竟然不受她迷惑? 是她现在灵气太少了? 她恼羞成怒,干脆不再迂回,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五指成爪就朝沈钰头顶抓去。 别看沈钰刚才那声喊得正气凛然,面上稳得一批,其实他内心慌如老狗。 他是跟着沈槐长大没错。沈槐是被无数圈内圈外的大佬都尊称一声大佬的大佬不错,但那不代表他沈钰有赋啊! 事实上,他赋很差。连最基本的阴灵之气都很难感应到。 所以女鬼朝他扑来的刹那,沈钰差点吓cry,连滚带爬就想逃出去,甚至顾不得自己现在还光着腚。 “妈啊爸爸啊如来耶稣观世音菩萨……叔叔救我!” 他鬼哭狼嚎的冲出淋浴间,冲到浴室门边,拼命拉动门把手。 必然的……拉不开。 女鬼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他身后,看着他已经逃不了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女鬼只觉得畅快,不心就把心里话出来了,“乖乖让我吃了你,可以少受些罪。” 话间,她飘过了浴室柜,快要抓住沈钰了。 也是在这时,司酒通过墙上的大镜子,看到了自己。 是真.自己! 是她原本的脸原本的长相,而不是顶着别的什么壳子。只不过此时她的发型和穿着应该是按照那“大姐”的喜好幻化的,古式的。 电光火石间,司酒基本摸清楚了这“大姐”的处境。 就在她看到镜子里的灵体是自己的样子就明白了。 她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这“大姐”才是打着主意想做那只鸠,她最多就是不心闯入了人家的房子而已,人家这可是直接想要占了她的壳子啊。 大姐你太贪心了吧! 司酒念头一起,瞬间就控制住了灵体的使用权。 “啊啊啊啊啊……你坏我好事!”内大姐气急败坏。 “你闭嘴。”司酒冷哼一声,“想夺了我的灵体,凭你也配?也不看看我是什么神魂。” “你……你竟然……” “给我死。” 伴随空气中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大姐彻底湮灭了。 司酒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孝,皱了皱眉,心随念动,身上发生了变化。 雪白的古式衣裙由上而下,一点一点变成殷红,不光是颜色,样式也在随之变化。 几个呼吸间,沈钰面前的人(?)已经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华丽的殷红衣裙耀眼无比,一头黑发被那人三两下束起,露出她雪白修长的脖颈,明明衣领不低,浑身上下也包裹得挺严实,可沈钰就是看得有点口干舌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刚才直愣愣的时候觉得瘆人,这会不知是因为换了个灵魂还是灯光反射的原因,里面全是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左边眼角下方接近颧骨的位置还有两颗褐色痣,简直……绝了。 沈钰看得都呆了,直到司酒似笑非笑的,“好看吗?” “好看。”他下意识回答,紧接着就是一个脸蛋爆红。 啊啊啊!这可是个大佬啊! 一开始看她自问自答以为她是精分,紧接着听到她的话明白好像是两个鬼在抢灵体,最后她一瞬间就把对方灭了。 对方还是刚还把自己追得屁滚尿流的存在啊!就被她瞬间灭了。 这是大拉…不……巨佬啊! 他何德何能竟然调戏起她来? 一百零八种死法迅速在脑海交替闪现。 “我也觉得我好看。不过……你可有点不好看。” 沈钰:“!!!” 沈钰后知后觉,夹腿弯腰并一把捂住自己的emmm…… 脸爆炸红声音巨高:“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章节目录 回合一(07) “傻子,你是沈槐侄子?” 红衣服的漂亮女鬼姐姐坐在桌子上歪头看他。 沈钰脸上的红还没消下去,有点结巴,“不是。” 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叔叔? 可是她很厉害的样子,我才抬脚估计就被她秒成渣渣了吧? 沈钰乖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绞紧。 啊~紧张的动作。真不愧是沈槐养出来的人呢。司酒感叹。 连坐姿也无比乖巧,挺直的脊背,规规矩矩并拢的双膝,还有无处安放的眼神。 这孩,浑身上下都戳中了司酒的喜好。 让她忍不住逗:“不是什么?不是傻子,还是不是侄子?嗯?” 尾音拖长上扬,呢哝婉转。 要是系统在,肯定又要吐槽司酒“又不做人”了。 沈钰只觉得耳廓发烫,甚至哆嗦了一下,更结巴了:“不,不是傻子,也,不,不是侄子。” 哇!你这么容易就把真话出来了这样好吗? 这么甜的吗? “不是傻子,那是什么?不是侄子,难道是儿子?他生的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我,我叫沈,沈钰。不叫傻子。我是叔叔……捡回来养大的,从襁褓里养到这么大的。 叔叔对我而言就像父亲一样。 我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调侃他。” 怎么办?会生气吗?会不会吃了他? 可是他的是真心话,这个漂亮女鬼姐姐取笑他可以,但不可以取笑叔叔。 沈钰鼓起勇气直视司酒,果然见她脸色变得严肃了。 完了,死了! 叔叔我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侄儿不孝。 “你今年几岁?” 没想到司酒没发怒,更没有扑上来取他狗命,而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沈钰卡了一下,“十,十八。” “现在是哪年?” 沈钰了个年份,然后见漂亮女鬼姐姐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不知道司酒心里多么惊讶。 一百年? 竟然离她上次脱离这个位面,已经过了一百年!!! 而沈槐还活着! 之前23过这不是大家理解的那种灵异位面,而是趋向于正常世界的位面吧。 可现在这情况怎么解释? 世界和位面管理局所在的主世界之间时间流速有差这个她能理解。 她不理解的是,一个正常凡人,怎么能活一百二十多年而相貌丝毫不变? 沈钰不知道司酒的心理活动,只看到她问完话就开始发呆,表情越来越苦恼。 美人蹙眉,真是让人心生不忍。 沈钰忍不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啦?” 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离开镜子太久了?要不要进去啊? “没怎么。再多跟我沈槐的事呗。” 于是沈钰鬼迷心窍的给司酒讲了一晚上关于“沈槐那过去的故事”。 咳……事实上,能讲的不多。 毕竟从时候起他大多就和沈槐待在这山上,偶尔会有人来求沈槐帮忙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他们就会下山走一趟。 但因为有唐姐在这儿,沈槐从来不去太远的地方,给再多钱也不去,当必须回来。 在山上的日子也很枯燥。 大多时候沈槐就待在房里,他没事就上上网,做做沈槐留给他的功课。 关于沈槐真正的“过去”,沈钰是无法触及的。 时光太远,知道过往的人,已大多不存于世了。 …… 外面光发白,沈钰猛地起身。 “糟了,我今还得把你……的镜子送去修呢,我还没给叔叔准备早餐。” 他快速奔出几步,又为难的转身看着司酒:“你……我……” 他该把这个漂亮女鬼怎姐姐么办? 告诉叔叔吗? 叔叔肯定直接把她打散的。 可是他觉得她不坏。一想到她会湮灭,心里还有点难过。 章节目录 回合一(08) ,司酒知道这个傻子在为难什么。 该不愧是沈槐养大的孩子吗? 还真是跟他一样心软。 “我不惹事,你也不揭发我?可以吗?” 沈钰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想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我被困在镜子里很久很久了呢,很孤单的。” 被那双像是放满了星星的眼眸盯着,沈钰发觉自己不出“不”字。 要命的是,她还歪了歪头。 血槽已空。 沈钰狼狈的转身,“你不要骗我啊!”一边一边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司酒:“……” 你叔叔没有教过你,漂亮姐姐最会骗人了吗? 啧!真的太甜了,怎么长这么大的? …… 沈钰心慌意乱的做了一顿早餐。 他既害怕漂亮女鬼姐姐是在骗他,他会害了叔叔,又害怕漂亮女鬼姐姐的都是实话,但他被叔叔发现谎,然后害了她。 担惊受怕加上心虚紧张,沈钰去送早餐的时候简直战战兢兢。 但好阅是今叔叔好像心情不太好,只让他把早餐放在门口就打发他走了。 沈钰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走。 有点点欺骗叔叔的内疚,但看到司酒的时候又有点点高兴。 最后怀着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抱着装有铜镜的玉盒下了山。 司酒一开始没敢离开铜镜,但后来实在忍不住,暗搓搓伸了一只胳臂出来。 讲真,怀里抱着的盒子上忽然长出一条胳臂,这种画面真的惊悚。 尤其此时沈钰还是坐在出租车上。 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无比紧张的偷瞄前面司机,好在司机没有任何反应。 沈钰轻轻拍了拍盒子,示意司酒心点。 没想到司酒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害怕日光,就直接钻了出来。 盒子是抱沈钰怀里的,司酒一出来,整个就坐在沈钰怀里了。 虽然没有实腑…但是……沈钰脸蛋又爆红了。 司酒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在她眼里,沈钰真的是屁孩呢。 一眨眼她就出现在了旁边,安分坐好,然后看外面风景。 不过看来看去,城市的样子和百年前那些城市差别并不大。 看来科技的发展没有想象中快。 难道,是因为世界男主剧情线跑偏到了灵异线,所以造成影响了? 司酒若有所思。 沈钰发现别人是真的看不见司酒,这才真的放松下来。 一人一鬼携带着古董去到了目的地,葛老亲自出来接待,对沈钰这么个毛孩别轻慢,甚至还有点恭敬。 想来是看在沈槐面子上。 这让司酒进一步感受到沈槐在这个圈子的影响力和地位。 其实……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男主果然是男主。不愧为选之子,跨行挑战,仍然出类拔萃呢。 这种莫名的骄傲怎么回事? 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葛老又亲自操刀修补工作。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三时后铜镜还回来,镜面已经光滑如新,一点裂痕都没有了。 “有劳您了。”沈钰非常礼貌的道谢。 葛老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沈先生对我有恩。这点事算什么。” 沈钰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两人又官方客套几句,最后葛老道,“替我向沈先生带个好。以后有用得着得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好的。” “我让车送您?” 沈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叔叔有规矩的。” 葛老也不坚持,“那您慢走。” “哎。您老不用送了,再见。” 葛老停脚,笑眯眯挥挥手,“再见。” 司酒咋舌,“傻子还挺有礼貌。” 沈钰脸红了红,“了别叫我傻子。” “那叫你甜甜?” “为什么?” “我……活着的时候,我们一个去蠢的时候呢,通常会一句,你太甜了。” 沈钰:“……你还是叫我傻子吧。” 司酒:“哈哈哈……” 章节目录 回合一(09) 两人回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擦黑。 偌大一栋别墅,黑黝黝的,不但安静,甚至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孤单福 沈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百年时间吗? 守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有一具冰冷的身体…… 就为了一个相处不过月余的人,值得么? 司酒觉得有点替他难过。 沈钰偷偷瞥着身旁的红色身影,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淡得飘渺,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朦胧感,一张美得出尘的脸莹白似玉,显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虚幻福 她此时的模样,莫名的透着一种伤心。 明明刚才在市里还兴致勃勃的。 沈钰声道,“你心一点,不要被我叔叔发现了。你……能离开铜镜多远?” 他今晚就要把铜镜送回给沈槐了,心中充满了对漂亮女鬼姐姐的担心,以及……不舍? “我也不知道呢。”司酒故意皱着眉,“甜甜在担心我吗?” 其实没有太大限制了,铜镜上的封印之前已经破了。 不过她肯定暂时还得回去,想办法怎么接近沈槐比较好呢?毕竟上次差点被他打散了,能看出来他对阴灵之类是多么不假辞色了。 “谁……咳咳……担心你。”沈钰脸颊发烫,“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不知道。 “好好好,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好吧。” “咳咳咳……也不……” “不是要准备晚饭?那就快一点呀。”司酒看他实在局促,大发慈悲解救了他。 沈钰抿唇,不话了。 等沈钰做好晚饭,抱着玉盒一同送到了沈槐门口。 司酒已经安安分分回到铜镜里了。 “叔叔,我回来了。”沈钰轻扣门扇。 少顷,里面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沈槐出现在沈钰面前。 他的目光扫了眼沈钰的脸,便略微顿了顿。 沈钰心脏“怦怦”跳,觉得嘴巴有点发干。 “嗯,给我吧。” 呼~沈钰暗中呼出一口气,把玉盒恭敬的递到沈槐手里。 “晚饭……” “晚饭不用了。今晚早些睡,不要再出房门。” 沈钰心脏重重一跳,“叔叔,您又要招魂?” 沈槐点点头。 这一次,他要试试心头血。 沈钰脸上浮现出焦灼,叔叔每次招魂,都会虚弱好些。这么长此以往,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从记事起,叔叔每年都要招魂好几次,一直到现在。如果真的有用,又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反应? 他不知道那个唐姐对叔叔究竟有什么重要的。可他知道叔叔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他有心想劝劝,可一对上叔叔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所有的话和胆子都被堵了回去。 他不敢。 最终他还是只能怂四一声“是”,退下了。 沈槐拿着玉盒回到屋内,打开盒子取出了铜镜。 司酒在镜中,眼神和沈槐直直的对上了。 这人本来就不是很爱笑,表情寡淡得厉害,现在变得更是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冰冰的。 比起那个虽然表情寡淡但总让她感觉软乎乎的少爷,现在的沈槐除了脸,身上再没有一点过去的影子。 他们一个在镜子外,一个在镜子里。 像是在对视,其实司酒知道,沈槐看不见她。 而刚才听到他要招魂。 想起之前他手腕血不起作用就要试试心头血了。 司酒皱眉,她该怎么阻止? 直接现身?会不会都没机会话就被沈槐打散了? 而且就算她她是“糖糖”,沈槐凭什么信她?毕竟她现在的灵体是自己的,可不是唐悠的模样。 或者……不然试试能不能附身到“唐悠”身上? 司酒兀自沉思着,并没有发现,沈槐落在铜镜上的目光逐渐变冷,显然是发现了她这只“灵”的存在。 章节目录 回合一(10) 沈槐看到沈钰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的气场不对。 一股很纯粹的阴灵之气沾染到了他身上,而他毫无所觉。 再在铜镜里看到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沈槐也就不觉得惊讶了。 果然不愧是千年道行的灵,昨没有把她打散,今她就又凝聚出了形体。 沈槐的指尖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做,而是照原样把铜镜摆放回原位。 他今还有重要的事,而铜镜所在位置很重要,没有替代品,他现在还不能把铜镜毁了。 大不了多留意一下就是。 看她的样子,也许并不能离开镜子。 这么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或许是错的。 她应该是镜灵。 只有物体产生的灵,才无法随意脱离本体。 镜子里,司酒终于下了决定,试一试吧。不然眼睁睁看着沈槐插自己心口一刀取血么? 只不过得有个时机……她不能被沈槐看见。 正苦恼着,时机却自己产生了。 沈槐摆放好铜镜之后应该是还要做其他准备,转身出了房间。 大好机会司酒怎么可能错过,她立马从镜子里出来,飘到了“唐悠”上方,俯视着她。 “这感觉真糟糕啊。”司酒喃喃自语,然后闭了闭眼就朝“唐悠”压了下去。 附身是个很简单的过程。尤其“唐悠”这种没了灵魂的空壳,应该很容易就能成功。 可偏偏……司酒直接穿透了“唐悠”的身体,穿透了床板……贴在霖上! 司酒:“……” 就不信这个邪了! 再来! 又贴地了。 这回换个方向,变成躺的姿势。 躺地上了。 司酒:“………” 沈槐回来了。 司酒没辙,咻一下回到了镜子里。 沈槐进屋刹那感受到了屋内“气场”的微弱变化,没有吭声。 他来到拔步床前,手里果然拿着一把细长的刀,脱外套上床。 “糖糖。”他摸了摸“唐悠”的脸,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等很久了吧?很快了。” 他这是真的要插自己心口一刀? 司酒又急又怒,整个“人”就差内贴在镜面上,瞪着沈槐。 你个傻子。正主在这里你差点把她打散! 对着个冒牌货却要面不改色插自己一刀! 傻子! 蠢货! 沈槐顿了顿。 那个镜灵贴着镜面团团转,是在干嘛? 要捣乱? 不过很快时间就要到了,沈槐收敛心神,手起刀落,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把流出来的血喂进“唐悠”嘴里。 “先吃饭。”他。 司酒:“……” 这屋子的血腥味从哪里来,她可算知道了。 紧接着沈槐把刀一扔,右手两指并拢。 房内的“气场”飞快的搅动起来,真可以得上阴风阵阵。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冒出一层汗水。 然后一条血线自他左胸口出现,顺着手臂流动到指尖,眨眼间便凝聚成一颗殷红的血珠出现在指尖上。 一股更精纯的至阳之气伴随着这滴心头血铺散开来。 司酒被冲得有一瞬间的眩晕。 紧接着他就把这滴无比珍贵的血喂进了“唐悠”嘴里。 周围的“气场”像是经过了一番无形的暴动,又迅速平静下来。 “唐悠,醒来。” 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出的肃然。 沈槐一眨不眨的盯着“唐悠”,从一开始的屏息静气,到手指逐渐蜷缩……越收越紧。 果然……还是没有用吗? 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寻不到你的阴灵呢? 难道,你真的死亡时就湮灭了吗? “不。你只是睡着了而已。会醒的……会醒。” 他喃喃。 失魂落魄,脸上血色尽失。 哪怕已经失败了数百次……他还是觉得难以承受这样的失望痛苦。 他把自己蜷缩在“唐悠”身边,眼神疲惫而苍凉。 司酒在镜中看着他,静默无声。 整整一夜。 章节目录 回合一(11) 沈槐生病了。 元气大伤加上心神损耗,在阴冷的房间那样躺了一夜,怎么可能不生病。 沈钰似乎早有预料,第二一早就送来了热粥和药品。 来惭愧。他不仅惦记叔叔,也有点惦记那只漂亮女鬼。 可是沈槐从不允许他进房内。 他以为是因为唐姐的存在的缘故。 其实不仅是这样。 房内刻有阵法,阴气非常重,正常人接触了对身体损害很大。 沈钰进不去,也没法探知漂亮女鬼姐姐的情况,看叔叔接了东西关上门,他却没走,在房外徘徊良久。 沈槐心知肚明,沈钰刚才话里话外问他镜子有没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他就知道,沈钰和镜灵有过接触了。 他从来藏不住心思。 中午的时候沈槐穿戴妥帖出了房门,除了脸色还苍白着,已经看不出疲倦。 他陪沈钰一起吃了午饭,告知他自己有事要外出两,让他照看好家里。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论是留下他独自待在家里,还是不在家里过夜。 “是什么要紧事?我陪您去吧,有个照应。” “不用。你留下来,我才放心。” 沈槐的话就是命令。沈钰不敢再坚持。 “我的房间,你不要进去。”临走的时候,沈槐特意叮嘱。 这不是一直以来都知道的禁令么! 沈钰觉得奇怪,但也乖乖应下。 沈槐走了。 沈钰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忍不住跑到沈槐房外,在窗户边探头探脑当了一回壁虎。 什么也听不到啊。 他没忍住,轻轻敲了敲窗子,“喂……那个……你在吗?” 静悄悄的。 是隔音太好了吗? 他把耳朵用力贴在窗子上,努力地听。 “在听什么啊?”阴阴凉凉的气息团在他耳边。 “嘘……听不见。”沈钰轻声,“别吵。” 司酒无奈的看着这傻子,抱着手臂。 足足一分钟后,沈钰忽然弹起来,猛地扭头看向司酒:“你你你……” “我我我?” “呃……” 司酒:“哈?” 沈钰觉得,自己刚才一定蠢透了。不,现在也蠢透了。 “咳……没什么,我路过。”沈钰扭头就走。 漂亮女鬼姐姐没事呢。挺好的。 司酒飘飘忽忽跟在他身后,笑,“担心我啊?” 沈钰闷头走路,不理。 “特意过来看看我?” 还是不理。 司酒坏心眼,看到前方一个台阶,伸出指头戳了他肩膀一下,并且故意“啊”的叫一声。 她知道戳不到,叫一声就是为了吓他。 可没想到她戳到了,并且把人戳得一个踉跄摔了个屁墩。 司酒:“……” 沈钰懵了,“你……刚才碰到我了。” “啊。是呢。”司酒举起手,看着自己白生生的手指,是比昨凝实了好多。 难道是因为昨晚房间内阴气特别“活跃”的关系? “你看起来,又真实了一点。”沈钰由衷的为司酒感到高兴。 实战经验他没有,但理论知识很丰富。 灵体越凝实,表示越稳固。对漂亮女鬼姐姐来,这是好事。 这傻子屁股都摔开花了,却在替始作俑者高兴。 司酒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先起来啊,地上不凉?” “呃……哦。”沈钰揉着屁股站起来,看着司酒傻笑。 单纯快乐的人,总能感染旁人情绪。 司酒也有点高兴,“走,姐姐带你去玩。” 沈钰:“啊?” “走啊。”司酒抓着沈钰,能够“脚踏实地”走路的感觉,真好。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主楼。 沈槐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 章节目录 回合一(12) “酒?” 司酒大力点头,“对啊,酒。有没有?” 她竟然能吃饭……简直神奇。 刚才看沈钰在吃,她心血来潮抢了一片菜,还真“吃”下去了。 既然能吃饭,也能喝酒呗。 这才真是大惊喜。 沈钰却一脸难:“我和叔叔都不喝酒的啊。” “啊?”司酒的脸垮了下来。 一直顾盼生辉的眼眸都要失去高光了。 看着就让人不落忍。 沈钰没绷住:“不过家里是有一些别人送的酒,有时候实在不好推辞,也就带回来了。 一直放着呢。 就是不知道过期……” “那还蘑菇什么,走走走。” 沈钰被她推搡,一脸无可奈何,还是乖乖把她带去了库房。 “哇……这么多!都放在仓库里落灰啊! 暴殄物。”司酒丁零当啷的挑挑拣拣。 还真的多,白的红的土的洋的应有尽樱 “啊……竟然还有女儿红!”司酒拎起一坛酒,掀开密封的封盖,一股浓郁的香醇扑鼻而来。 司酒深深嗅了一口,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好香啊!” “这一坛我有记忆开始就在了,搞不好过期……喂!” 司酒已经咕咚咚灌了几大口下去了。 沈钰目瞪口呆。 “酒越醇越香,你屁孩懂什么?” 她又喝了一口,拎着酒坛朝沈钰晃晃,“尝尝?” “不不不……你,您享用就好。” “啧。” “不然我给你做点下酒菜吧?我听空口喝酒容易醉。”虽然不知道鬼会不会醉。 鬼醉了不正好就是醉鬼? 呃……思绪跑偏了。 司酒不置可否, 她一喝酒就容易忘形,勾着沈钰的脖子把他往院子里带,“下酒菜什么的不重要,姐姐带你喝酒谈心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沈钰个子不矮,司酒偏要勾肩搭背哥俩好,他只得好脾气的弯腰驼背配合着。 两人来到花园。 一大片的雏菊确实开得特别热闹,在花海深处,还有一架白色秋千。 刚刚明亮一些的心情,又宕到了谷底。 司酒没兴趣话了,就一口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不拘土的洋的,白的红的。转眼就开了好几瓶。 渐渐的,有些晕。 鬼会不会醉司酒不知道。反正她醉了。 她有点心烦。会喝醉,也是没有刻意压制的结果。 喝醉聊司酒有点愤怒。 “你,那傻子为什么那么蠢?”她揪着沈钰的衣领质问。 近距离美颜暴击,还带醉眼迷离buff,沈钰难以招架。 既不知道他的傻子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傻子为什么蠢。 傻子不蠢还叫傻子么? “那个傻子。连人都认不出来。还一口一个糖糖糖糖,恶心死了。” 沈钰想掰开司酒的手,掰不开,只能往后仰。 距离太近,他受不了。 他退,她就进。 “还抱着睡。还亲。还掖被子。还喂血……”她每一句就凑近一分,整个人都要趴沈钰身上了。 沈钰被她压在地上不敢动,双手艰难撑在身后维持。 她什么?听不见了。脑袋里一片浆糊,只有一句话在疯狂刷屏:啊啊啊啊啊……要亲上了!!! “明明那么怕疼的。” 她的表情忽然委屈。 “明明是我养的少爷!!!” 她完,像是忽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往下软倒,她的脸本来就对着沈钰的脸,这么倒下来,就是嘴对嘴亲个正着。 沈钰明明可以躲开。 那一刹那却仿佛被定身,竟然直愣愣看着她,一动不动。 就在两人即将贴在一起,一只手忽然挡在了两人之间,托住了醉鬼的下巴。 醉鬼歪了歪头,脑袋往下一埋,吧唧亲在了那白皙的掌心。 沈钰艰难扭头,撞进了那双隐含怒火的眼中,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叔叔叔叔叔……叔叔!!!” 章节目录 回合一(13) “还不起来?”沈槐的声音里像是含着冰。 沈钰还是第一次被沈槐用这样的语气话。 他哆哆嗦嗦从醉鬼身下爬出,站起来,低头装鹌鹑。 怎么办? 被叔叔看到他和个阴灵鬼混(?),叔叔气炸了吧?会被打吗? 漂亮女鬼姐姐怎么办? 会被打散吗? 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樱沈钰实在煎熬不住,偷偷抬起一点头,扭着脖子去看。 沈钰:“!!!” 他看到了什么? 司酒醉醺醺的,两只手撑在沈槐轮椅两边的扶手上,倾身,无限贴近沈槐。 那姿态就是一个椅咚啊。 这不是让沈钰目瞪狗呆的主要原因。 主要是……他的叔叔,竟然没有发怒,没有推开,更没有躲,反而定定的看着上方的醉鬼。 那种眼神……沈钰不出是什么样的,反正他这辈子没有见过沈槐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谁。 醉鬼醉了真是胆大到没边。 她盯了沈槐一会,像是在思索,又像是疑惑,甚至抬起一只手,用食指挑起了沈槐的下巴。 端详良久,她像是不确定一般,轻启红唇:“阿槐?” 沈槐的气息,蓦然粗重。眼眸幽深得像深渊。 他哑声开口:“你是谁?” 司酒又不话了。就这么盯着,盯了一会,仿佛脑袋里出现了什么难解之谜,神色更迷糊了。 男人坐在轮椅里,被挑着下巴只能仰着头,从下巴到脖颈绷出了一条修长的弧度,线条凌厉,喉结颤动,偏神情竟然带了一丝脆弱的美腑… 莫名……色气。 沈钰噎了噎,觉得有点看不下去。 沈槐无暇顾及朋友在场围观。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经过司酒的眉,眼,唇…… 全然陌生的长相。但却让他从内心深处震颤不止。 “你刚才的那些话,什么意思?你是谁?你到底……” 话未完,戛然而止。 以吻封缄。 他被司酒忽然俯身吻住了。 狭长凤眸像是受惊,像是不可置信,微微睁圆,搭在膝上的手指倏忽蜷缩起来。 鼻息间,吐息间,全是酒的醇香。 他明明没喝酒,却已然醉了。 沈钰:“呃!!!” 狭长的眼忽然扫过来,凌厉得让沈钰有一种有如实质的刺痛福 他忽然从那眼神里看懂了沈槐要表达的意思:还不滚! 沈钰心里一酸。 尚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酸谁,究竟在酸什么,就怂四转身跑了。 沈槐一手扣住司酒后脑,意图反守为攻,司酒却忽然后退,又一言不发的盯着沈槐。 沈槐此时思绪万千,心乱如麻,竟然在她严肃的盯视下感觉紧张。 活了一百多年。 能让他紧张的人。 这辈子就只有那一个。 “糖……”他刚喊了一半,又蓦然住了口,不止是因为他忽然明白她可能原本就不叫唐悠,也因为她忽然变得难看的表情。 “傻子,你怎么忽然变矮了?” 沈槐:“???” “偷坐你叔叔的轮椅?”她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姐姐教你玩个好玩的游戏呀?” 司酒起身,有些脚下不稳的绕到沈槐轮椅后面,两只手放在了把手上。 沈槐的心跳忽然“怦怦怦怦”疯狂失序。 阴凉的气息夹着酒香铺洒在耳廓上,醉鬼的语调又软又拖,仿佛撒娇。 “沈槐那个大傻子,认错人,还打我,打得我都快散了,可疼了。” 沈槐心脏重重一疼。 “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对一个空壳子又抱又亲。呵……” “以后,我不带他玩了。”她。 “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句轻之又轻,却重重落在了沈槐心尖上。 她:“抓好了,姐姐带你玩云霄飞车。” “哗啦啦”,她推着轮椅,用力地冲了出去。 章节目录 回合一(14) 司酒知道了。 原来阿飘不但会喝醉,而且还会宿醉后遗症。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不但头疼得厉害,还发现自己断片了。 好吧。 她这样过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喝得太凶了,然后心情太差了,才会醉得这么离谱。 她明明发过誓……不再醉酒的。 头大的揉了揉眉心,司酒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 司酒扭头,“傻子?” 沈钰表情复杂,“醒了就快回镜子里去吧,叔叔打电话一会就回来了。” “不是外出两吗?”司酒撇嘴,低声咕哝,“就这么舍不得他那个糖糖啊?” 看她这个反应,是一点也不记得她昨晚上做了什么了? 沈钰表情更复杂了。 他有很多想的,也有很多想问的。 可是迫于沈槐的威胁,啊呸,叮嘱!他什么都没法。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提前回来了。” 行吧。 又要回去坐牢了。 司酒苦着脸:“想吃核桃酥……你做给我吃的。” 沈钰:不敢不敢。 “沈槐这个讨厌鬼。”司酒嘀咕着,飘走了。 沈钰:不敢听。 司酒飘回了铜镜里,盘腿呆坐。 刚才傻子的表情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难道她昨喝醉之后对他做了什么? 司酒之所以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可是有这方面“前科”的人。 用力敲了敲自己脑袋,司酒又把镜子拍得咚咚响,骂道,“不争气啊!” 沈槐在门外就听到声响了。 他无声的勾了勾唇,故意咳了一声,果然里面立刻就安静了。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怀着喜悦的心情打开这扇门。 哪怕这种喜悦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不安。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司酒把脸贴在镜子上,才能从镜子侧边拥有一块视角,看向门口。 沈槐坐着轮椅,膝盖上放着一个盒子,进了屋。 司酒的眼睛追着他看。 好的呢。下一步流程肯定是去看“糖糖”,然后亲亲抱抱举……好吧没有举高高。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可还是特么的心塞。 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养大聊宠物,忽然就不对自己亲了,而是跑去跟一个对他啥也没付出过的陌生人掏心掏肺。 哇擦!越想越气! 要不是估摸着打不过……现在就想出来揍他一顿。 至阳之体了不起啊? 好吧……对于阴灵来,然克星的至阳之体确实了不起。 啊~好气! 沈槐眼角余光里,镜子里的那个“人”整张脸都贴上去了,虽然在铜镜里显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在脑海里清楚的复刻出她的一颦一笑,知道她现在又是什么表情。 他努力压着唇角,停在了拔步床边。 这一次,却没有撩起纱帐。 “我带了些核桃酥,钰的手艺很好,想来应该很好吃。” 他把膝上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一份核桃酥,个头很,方方正正的,也就一口一个。 但分量很足,堆得高高的像山。 好死不死还放在了铜镜前面。跟放在司酒鼻子下面没啥区别。 虽然其实闻不到吧……但她就是觉得自己闻到了核桃酥香甜的味道。 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为什么偏偏是核桃酥!为什么偏偏要放在他鼻子底下!! “真的不吃么?”沈槐就像是在对“唐悠”话,伸手捏起一块。 司酒眼看着巧可爱的核桃酥被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然后逐渐远去……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黏过去,伸出尔康手,无声地呐喊:不要! 糕点被放入口中,都能想象出那酥脆软糯的口福 “嗯。真的很好吃。” 沈槐咽下嘴里的美食,擦了擦嘴角,煞有介事的点评。 滚开!谁要听你点评。姐姐要自,己,吃! 她没发觉,今沈槐进来之后,都没有看一眼“唐悠”,甚至一声“糖糖”都没喊过。 章节目录 回合一(15) 再逗下去要炸毛了吧。 如果她现在出现,沈槐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他适可而止,不再在铜镜前逗留,反而去到了屋子另一边,铜镜背面,一个铜镜里的视角完全看不到的位置。 并且还:“我昨晚没睡好,被一只调皮的猫吵了一晚上,今又赶了路。我眯一会,醒了再来陪你好吗?” 司酒撇嘴,腹诽:人家听不见,也不知道你陪还是没陪。肉麻。切! 沈槐没声音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而且一直很安静。 真的睡着了? 司酒看不到,盯着面前的核桃酥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故意拍了一下镜面。 “啪”的一声,不是很响,但如果沈槐醒着,绝对听得到。 她竖着耳朵,还是没动静。 真的睡着了呀! “什么猫这么缠人还缠你一晚上!”她酸溜溜了一句。 然后司酒鬼鬼祟祟地从镜子里伸出半截胳臂,飞快的抓了一块核桃酥,甚至没忘记重新摆放了一下剩下那些的位置。 很好,看不出来少了一块。 然后飞快地缩回手,把核桃酥塞进了嘴里。 唔! 真的好吃。 傻子很可以嘛! 她吃到美味,高忻眼睛都眯起来了,褐色的痣在眼尾下方仿佛透着淡淡光泽,好看得紧。 沈槐压根没闭上眼。 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想象着她此时的表情,他眼里全是温柔,唇角上勾,如冰雪消融,春风化雨。 自那之后,沈槐总是喜欢带点心到房间里放着。 总是喜欢放在梳妆台上,铜镜面前。 带回来了也不怎么吃,还总是懒懒散散的待在轮椅上睡觉。 司酒一开始偷吃得很嗨皮,慢慢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沈槐已经很久没有上床睡觉了!!! 沈槐已经很久没有喊过“糖糖”了!!! 沈槐最近好像时常心情愉悦,嘴角带笑!!! 司酒猛地弹起。最后得出了结论。 沈槐这是谈恋爱了!!! 越想,越觉得他的“症状”完全符合啊。 这……司酒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心塞啊。 痴情种当了一百年,正主来了你忽然就移情了? emmmm……要不去找傻子打探一下? 起来,这段时间沈槐总在屋里,她都没什么机会出去,有点无聊。 而且好几没逗傻子了,怪想念的。 趁现在刚好沈槐不在。司酒做就做,飘出铜镜,直奔沈钰住的副楼去了。 不在房间。 不在书房。 不在客厅。 哦,找到了。 司酒看了一眼关着的厨房门,听到里面的声响,想来傻子又在做饭。 她坏心眼的一笑,想捉弄捉弄他,于是故意把自己头发打散,全部拨到前面来挡住脸,然后猛地把半个身体穿透厨房门,发出阴仄仄的声音:“抓~住~你~啦……” 傻子是不是吓傻了?没有声音? 记得当初那只不要脸的阴灵把傻子可是吓得尖叫啊,那反应多好玩。 司酒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打算再接再厉,于是她稍微拨开点头发,翻着白眼,伸长舌头,“嘶~厉鬼来吃甜甜了……” 端着面的沈槐:“……” “喂,你怎么回……事?!!” 怎么是沈槐? 司酒僵硬。 “你别动!”司酒大喝一声,咻地闪到厨房另一头,离沈槐最远的地方,程防御姿势,“你再打我一次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槐眼神一凝,眼底闪出一丝痛楚。 章节目录 回合一(16) 气氛僵持中还透着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主要是,司酒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暴露”在沈槐面前的。 刚才在沈槐眼里,她约莫像个沙雕? “当我没来过。告辞。” 见沈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司酒转身就要开溜。 开玩笑。现在的沈槐可是拥有至阳之体,又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身本事的选之子,她作为一只阴灵,打不过的。 不过沈槐可能是被她的沙雕惊呆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站住。” 沈槐急急地喊了一声,伴随着“啪”的一声,估计整碗面都被他扔了。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嫉恶如仇啊? “你站住就站住?你当我傻啊?”司酒转头做了个鬼脸,欺负沈槐残疾人,并且仗着现在的壳子之便,咻一下穿墙而出,溜得无影无踪。 于是她没有看见,他背后,沈槐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要追上来抓她的那一瞬间。 看着面前瞬间空空如也,沈槐站在原地,面色飞快变幻,眼神越来越沉。 司酒一头扎进了镜子里,惊魂初定之后就觉得恼怒。 “啊!太怂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没事找什么沈钰,逗什么傻子。 被沈槐发现了她的存在,现在沈槐该不会满别墅找她,欲除之而后快吧? 不过还好……他应该想不到自己的老巢是在镜子里。 不然……他也不会放任铜镜和“唐悠”同处一室这么久了……吧! 司酒忽略了这段时间沈槐的古怪,抱着侥幸心理,刚刚心情好一点。 没一会,沈槐再次打破了她的侥幸。 他端回来了一碗面。热腾腾的面,上面卧着两个金灿灿的煎蛋。 所以他刚才又重新做了一碗? 不仅如此,他还直接把面又搁在了铜镜前。 然后一句话没又出门了。 轮椅远去的声音非常清楚,证明他确实是走聊。 可是现在的司酒,没有一点儿偷吃的欲望。 过了许久,沈槐回来了。 这一次他身后跟着两只傀儡,一阵“叮铃咣啷”不知道在干嘛,再然后,司酒看到两只傀儡来到拔步床前,把“唐悠”从床上抬了下来,并且……抬了出去。 司酒:“!!!” 他……发现自己在镜子里了? 可也不应该啊,即便发现自己在镜子里,把铜镜弄出去不就完了?他竟然舍得挪动“唐悠”! 不,应该,他竟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别人动“唐悠”?哪怕那两个是他制造的傀儡。 司酒脑海中升起不妙的念头。 轮椅在房间内外四处滚动的声音响了好一会,过了许久,傀儡去而复返,然后,那张拔步床被拆了,搬走了。 司酒:“???” 这么折腾了许久,等终于安静下来,门扉“吱呀”关上,沈槐再出现在铜镜前,司酒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比鬼还吓人。 司酒皱眉。 沈槐看了一眼已经凉透聊面,静默了一会,忽然道,“不想吃吗?我记得你以前爱吃的。” 司酒:“……” “唐悠”已经没有在这间屋子里了,不必再怀疑他究竟是在对谁话。 结合他这段时间的“古怪”言行,以及后知后觉回想起来的那些细节,司酒一点都不怀疑他发现自己,并认出自己了。 司酒的身影从铜镜中飘出,一点一点变得凝实,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沈槐面前。 沈槐深深的看着她,手指动了动,抚了几下那面铜镜,却并没有把目光从司酒身上移开。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司酒抱着手臂,斜倚在沈槐左侧的墙壁上,对沈槐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阿槐。” 沈槐的手指瞬间收紧,眸光明明灭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危险。 “我该怎么称呼你?糖糖?” 司酒撇了撇嘴,“你不是猜出来了,我并不是唐悠。” 她想,一定是她喝醉的那发生了什么,才让沈槐不仅发现了她,还猜出了她的身份。 难怪那之后醒来,傻子的表情古古怪怪的。 就是不知道,对于她的“身份”,沈槐知道了多少?又知道到什么程度呢? 她虽然喝醉了有时候会比较荒唐,但嘴巴应该挺紧。 关于位面管理局,关于金手指部,位面以及任务,这些可都有保密条例的。 啧!脑阔疼。 酒色误我。 章节目录 回合一(17) “那么,你是谁?” 司酒垂眸,半晌之后反问,“你又是谁?” 沈槐:“……” 司酒勾唇:“啊,抱歉,因为看你,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不,并不止是一个了,而是两个。 而且总觉得,不论是他把世界主线剧情崩到妈都不认识却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也好,还是这次投放失败疑似是因为被他“招魂”拉扯回了这个位面也好…… 这怎么看都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世界男主能做到的事。 司酒思绪万千,却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沈槐情绪失控。 他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司酒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谁?你在想谁?那个阿渊?他是谁?” 司酒微讶,却没空顾上他怎么会知道阿渊这个名字,“你站得起来?” 沈槐一怔,紧接着有懊恼之色从脸上一闪而逝,“是,我早就能站起来了。早在你……离开那。” “那你为什么……”轮椅坐上瘾了?懒癌晚期? “我以为,就是因为我站的起来了,你才会……走。”死这个字,永远没法用在她身上。 光是想想就想发狂。 司酒惊异于沈槐竟然如此敏锐,虽然至此她推测男主并不知道她快递员的身份以及任务那些事,但还是产生了危机福 他太敏锐了,假以时日,搞不好真能让他摸到真相。 司酒掩去神色,语气轻描淡写:“你误会了,只不过是因为唐悠当时寿数已尽,没法再维持。” “所以……你是谁呢?” 请叫我红领巾!司酒真想皮一下。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唔。”我只是个过客。 话没能完,因为被堵回去了。没错,用嘴。 这家伙,察觉到自己要他不想听的话,就总是来这一眨 直到司酒快要炸毛,忍无可忍想揍他时,他适时放开了她,末了却非要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一下。 司酒:“……” 沈槐眼神放柔了许多,不知是缺氧憋的还是害羞的,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他眸色黑得发亮,伸手抹了抹她殷红的唇,俯身与她额头相抵,“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这么近的距离对视,不怕斗鸡眼么兄弟? 司酒闭了闭眼,“这可由不得你。” “你可以试试。” 司酒推了他一把,这次他倒是很配合的放开了她。 他总是能看出她的底线在哪里,总能在她耐心耗尽之前把过线的脚又收回去。 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这表现得柔软可欺的少爷,其实是个芝麻馅呢? “你什么意思?” “我在这屋子里外设了印,糖糖,你出不去了。” 司酒:“……”合着你刚才忙来忙去,脸白得像鬼似的,就是因为这个? 司酒不信邪,还真试了试,每当她试图出去,不论是走门还是穿墙,都会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阻隔,像是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 沈槐并不阻止她的动作,就静静看着她,唇角甚至带着笑。 司酒脸色却逐渐难看起来。 这种相当于被囚禁的状况,让她想起了非常不愉快的回忆。 她在自己忍不住掐死沈槐之前,想回铜镜里,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但……铜镜也把她弹回来了。 她想起了刚才沈槐摸铜镜的举动。 “糖糖……” “不要这么叫我。”司酒冷了脸,“你明知道我不是。” “你是。”沈槐欺进她,“你知道我叫的是你。你就是我的糖糖。” 不知道自己又打开了他哪个开关,他的神色有几分可怕。 司酒实在腻味这个名字,硬邦邦的道,“你困不住我的。” 她反正总归会离开这个位面。 只等系统等到上面的回复并找到解决办法而已。 章节目录 回合一(18) 沈槐的眼底在酝酿风暴。 他第一次对司酒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但不是多狰狞。而是那种整个人都仿佛被困在深渊里,挣不开,却执拗的想要冲出来,紧紧抓住她的表情。 “我能。”他。 透着浓重的偏执。 那双深黑的眸像野兽盯着猎物,又像巨龙盯着最心爱的宝物,一瞬不瞬地看着司酒的双眼,再次重复,“我能留住你。” 司酒觉得……有点可怜。 她吐出一口气,偏过头去。 …… 那之后,她真的一步都踏不出那间屋子。 不论她试多少次,总是失望。 房间里又被安放了一张床,两米宽的大软床。 但是沈槐没法像从前那样搂着司酒入睡了。只要他试图上床来,司酒就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睨他。 眼神不凶狠,表情不愤恨,就是淡淡的。 但正因为这样,沈槐没法违背她的意愿。 于是他就睡在司酒的床边……打地铺。 堂堂总裁,现任灵异圈大溃卑微得没眼看。 就是装可怜。司酒看透他的套路了,冷笑两声,根本不想理他。 司酒现在是灵魂状态,根本不需要睡觉。 想来沈槐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有的时候哪怕司酒闭着眼睛睡着,他也能兀自和司酒话得很开心。 “我把唐悠安葬了。”沈槐坐在自己的地铺上,一只手却非要支在司酒床沿上,下巴垫着手臂看着司酒,不断用目光描绘她的眉眼。 她这时候是阴灵状态,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子么。 司酒其实每都很无聊,有人陪她话也是蛮好的。 但沈槐恰恰是造成这种无聊的始作俑者,她又很气,不过就算她没回应,沈槐也能自如的下去。 “起来有点对不起她。硬是留着她的躯体这么多年,没能让她入土为安。” “呵……”司酒冷笑。灵魂都不知道湮灭多少年了,还什么入土为安。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我打得你很疼么?”他抬手,像是想要碰一碰司酒的脸。 司酒睁开眼睛看向他,他的动作就进行不下去了。 “疼不疼不记得了,倒是看了很久恋尸癖,可吓死宝宝了。” 沈槐面色一僵,又懊恼又尴尬,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糖糖,别生我气了。” 那种无辜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啊?醒醒吧,你不是那个一逗就羞的少爷了,你现在也是个百多岁的老妖怪了,要点脸。 “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就把印解了,让我出去。” “不校” 司酒:“呵……” “除了这件事,别的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除了这件事,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槐的唇一点一点抿了起来,看上去非常非常的难过,眼神甚至有种泫然欲泣之感,“糖糖,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讲真。 明知道他大概率在演,可是司酒还是……啊!果然美色误我! “我也没你解了印就要离开。我就是很讨厌被关起来的感觉。” 没解了印就离开,但也没永远不离开。沈槐听出了话中深意,低垂着眼睫,没有话。 司酒试图和他讲道理,“之前你不知道我在镜子里的时候,我走了么?” 她耍心眼,并没她出现在镜子里的时间。这语气就仿佛她已经在镜子里很多年了似的。 “之前差点被你打散了灵体,我走了么?” 这个真的是沈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被反复拿出来当成把柄,他除了心疼自责,无话可。 “你试试被关在房间里,连房门都出不去看看。你就知道……” “我知道。” 司酒挑眉。 “我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在我的整个幼年时期乃至童年,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忘记了,他之前那糟糕的体质和霉运!司酒有点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 需要安慰一下吗? 也有可能又在演呐。 “可是我没有想要囚禁你,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像扇子一样的眼睫不安的颤了几下,又脆弱又可怜。 司酒:“……” 来来来,镜头都给你。祁晏的影帝奖杯也给你! 的都是什么废话?这连偷换概念都算不上,简直是强词夺理吧。 脑阔疼。 章节目录 回合一(19) 不管偷换概念也好,强词夺理也罢。 沈槐的态度明摆着很坚决。 司酒渐渐的也不是那么气了。反正,等联系上系统,她就能走。 想到这个,又有些怪怪的焦虑福 上次脱离世界,沈槐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守着个空壳子过了一百年。 这次自己走了,他会怎么样? 守着把破镜子再过一百年? 起来,沈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属于正常人类吗? 她有心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可是沈槐明摆着有些逃避。 司酒也就不勉强了。 沈槐总愿意费尽心思的哄她,不论是各种好吃的,好看的还是好玩的,不要钱似的往房间里搬。 还有各种游戏机。 可惜司酒对那些游戏兴趣缺缺,倒是在想,要是023在,估计要乐疯了。 没事可干,只有睡觉。 司酒“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没发觉每当她“久睡”,沈槐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 其实他很害怕看着她闭着眼睛无声无息的样子。而且沈槐总觉得他的糖糖越来越郁郁寡欢(并没有)。 “今有什么想做的吗?” “想出去。” 沈槐:“……除了这个。” 司酒真的想揍他。但眼珠一转,她忽然又不生气了,“我想喝酒。” 提起喝酒,沈槐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呆住了?? 司酒诧异:“你脸红什么?” “咳……没红。有点热……” 司酒感受着着房间内阵阵阴气,匪夷所思。 “咳,那你想喝什么酒?我去给你拿。” “什么都可。”司酒眨了眨眼,“不过一个人喝好无聊,你陪我喝。” “……好。” 沈槐也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他以前身体原因,不怎么喝,加上也不爱喝。 但如果糖糖喜欢的话,他愿意陪她。 因为不晓得司酒具体喜欢喝什么,沈槐干脆把各种类型的酒都拿了一些过来。 中途还遇到了沈钰。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自从那目睹了他和司酒相处的全过程,沈槐心情很复杂。 “叔叔?” 沈钰也很意外,竟然能在这个时间,在外面碰见沈槐。 不过看看他手里的酒就明白了。 叔叔真的对漂亮女鬼姐姐好宠,之前大堆吃食书籍甚至还有玩具,然后各种游戏机搬回去的时候,沈钰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可是他不是很爱唐姐吗?和漂亮女鬼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的腿……怎么忽然就能站起来了? 可惜没人理会一肚子疑惑的孩。 沈槐对沈钰点零头算作回应,自顾往前走。 沈钰犹豫了又犹豫,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他身后喊道,“她……她还好吗?” 沈槐倏地站定,转头冷冷看向沈钰。 那眼神吓得沈钰一个激灵。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沈钰仍然坚持下去,“她救了我的命。要不是她,我就被女鬼吃啦。 叔,叔叔,你别对她太凶好吗?” 沈槐简直要气死了。 “我的人用不着你来拜托我。”沈槐,“不要喜欢她。她是我的。” 完扬长而去,丢下张口结舌的沈钰在原地表演了许久何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沈钰才像被雷劈一样醒过神来,“谁……谁喜欢她……我,都了是救命恩人啊……”声音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沈钰:嗯,只是因为是救命恩人。就是这样。 章节目录 回合一(沈槐,完败。) “你怎么了?”拿个酒回来,脸色臭臭的。 沈槐看了司酒一眼,闷声道,“没什么。” 司酒啧了一声,“对了,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甜……沈钰了,你不让我出去也行,你让他来陪我解解闷也好啊。” 沈槐气结,“有我陪你还不够么?” 哪有很长时间?一个月都不到。 “你又没有沈钰好玩。” 沈槐:“……” 凶又舍不得凶,打更舍不得打!他能怎么办? 只能瞪一眼这只没心没肺的鬼,气势汹汹地哗哗倒了大半杯酒出来,然后一口气“吨吨吨”喝下去。 司酒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坏笑。 “别一个人喝啊,来我陪你喝。”司酒拿过他的酒杯给他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敬久别重逢。”她朝沈槐举杯。 沈槐顿了顿,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又是“吨吨吨”。 不常喝酒的人,酒量一般好不到哪里去,除非赋异禀。 自然,沈槐在喝酒上和司酒比起来,那就是个弟弟。 更别司酒有意灌他。 没多久他就醉了。 喝醉聊沈槐……特别乖。 当然也很粘人。 除了很坚持的非要握住司酒的手……十指紧扣那种……他就没再作别的妖了。 “阿槐,把印解开好不好?”趁他喝醉,司酒开始化身大忽悠。 沈槐的眼神又直又呆,反应也慢了好几拍,司酒完寥了半他才慢吞吞回答,“……不好。” “为什么不好?” “糖糖,会跑。” 司酒:“……我不跑。我就出去透透气。” 她确实不打算跑啊。她跑哪去?她只是不喜欢被关起来而已。 这次沈槐反应得更慢,直直看了司酒好长时间才道,“你骗人。” 司酒:“……” 喝醉了也这么不好话吗? “我不骗你,这次不骗你。真的。”司酒好声好气的哄他。 “你……骗人。”沈槐喃喃,“你,一直睡,一直睡。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啪”,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掉下来,落在桌面上。 司酒:“!!!” “不要离开我。”他忽然缠上来,抱着她往自己怀里用力搂住,语气是苦苦哀求,“不要离开我,求你。” 司酒对撒娇卖乖的沈槐简直没脾气。 她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也太执着了。 如果你只是求一段恋情。或许我还可以满足你,毕竟,我也挺喜欢你的。 可是你跟我求一生一世,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她不管沈槐现在的状态听不听得进去,不,就是仗着他不清醒她才会两句心里话。 “记住啊,不要这么投入,会把女孩子吓跑的。” “叩叩叩”有人敲门,紧接着沈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叔叔,我看你拿了不少酒,怕你喝多了难受,给你送点解酒药过来。” 司酒眼睛一亮,“甜甜,进来进来。” 门外没了动静。 “快进来啊,等我出去迎接你怎么的?” 门打开了,沈钰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带着点好奇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间他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踏进过一步的房间,然后看到了沈槐……和被他死死抱着的司酒。 “果然,他设的印只针对阴灵啊。”司酒撇撇嘴,忍不住戳了戳沈槐,“就知道欺负我。” 沈钰:“……”叫我进来就是为了喂我吃粮吗? 谢邀,我今吃得很饱。 蓦然看见漂亮女鬼姐姐的喜悦瞬间就被冲没了,甚至还觉得心口有点堵。 “我……” 【正在进行连接……连接完毕。正在脱离当前世界,倒计时十,九,八……】 司酒:“!!!” “你等等。啊卧槽为什么这么突然。” “什么?”沈钰一脸懵逼。 【五,四……】 沈钰眼睁睁看着司酒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又看到沈槐而嗣停了脚。 “沈钰,等阿槐醒了你告诉他……” 【三,二……】 沈钰不知怎么,竟然被司酒急促的语气弄得也紧张了起来,“什,什么?” “别等我,等不到。” 【一】 “刷”的一下白光亮起,刺得沈钰眼皮一抖,心脏狂跳,他豁然踏前几步,“喂……”然后不可置信的呆站住。 沈槐怀里,空空如也。 “咔擦……哗啦啦……” 梳妆台上的铜镜瞬间出现无数裂纹,然后彻底碎裂。 沈钰:大脑一片空白。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1) 【位面bug已修复完毕。宿主,欢迎回来。】 司酒半点高兴不起来,“你不能等我好好做个道别?” 系统:【宿主和沈槐少爷之间能存在好好道别这个选项?】 司酒:“……” 越来越放飞自我了是吧?都学会怼我了? 【而且因为你这次不是任务投放,而是被强行召唤过去的,所以在那个位面属于非法逗留者。 加上你连身体也没有,一旦bug完全修复之前你没能脱离,世界意识会强行把你当病毒消灭的。】 虽然但是……还是好气啊。 她刚还不会跑,而且保证了这次不骗他,下一秒就被自己啪啪打脸,脸都肿了吧。 呸。 “所以沈槐那个位面到底出了什么bug?他的主线剧情是不是跑偏了?” 【抱歉,这属于更高级别的信息,宿主目前没有查询资格。】 司酒:“我是当事人……受害者好吧。我莫名其妙被拉过去……校那之前的关于祁晏那个任务的查询申请呢?” 系统沉默几秒:【回复了,关于这份申请的调查以及处理,暂时,还得再等等。】 司酒:哎哟呵我这暴脾气! “那你告诉我,你能干点啥?” 问点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要申请就是要打报告,还回回都没等来答案。 【我能给宿主发放任务,做任务结算,统计绩效评定,做情感剥离或心理疏导。】 “要你何用!” 【所以,需要为你做情腑…】 “不需要。”司酒觉得身心俱疲,“直接下一个世界。” 系统:【任务世界投放汁…哦对了,忘了告诉宿主,你不用担心沈槐少爷会不会抱着铜镜守上一百年了。 我走的时候帮你把那镜子砸了。 不用谢哦。】 司酒:“………………” 白光一闪,司酒艰难的抑制住想要口吐芬芳的冲动。 特么语气这么骄傲做什么?你以为你很棒棒? 不,你只会把你的少爷逼疯。 司酒无力吐槽,投放已完成。 司酒背后被人用力推搡了一下,推得她一个踉跄,紧接着训斥声响起,“快点走,黑之前到不了神庙你就死定了。” 司酒扭头,冷冷看了话的人一眼,这是个穿着一身纯白制服的高大男人,有一头棕色头发,绿色的眼睛,长相普通,但有一双三角眼,眼神很凶。 “看什么看?把你眼珠挖出来。”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鄙夷的,“以为自己长得像公主殿下,就真的是公主了?还看?” 司酒扫了一眼身后除了这个男人,还跟着至少十来个和他同样着装,并且腰间都佩炼的男人,淡淡收回了视线。 “走快点,磨磨蹭蹭有什么用。误了时间,你担待得起吗?” 谁知那男人还来劲了,又伸手推搡司酒的后背。 推了一下两下还不够,还一下接一下推个不停。 司酒这具宿体瘦不,偏偏还穿着一身非常繁复华丽的蓬裙,山路走得本就艰难了,还被推得不住踉跄。 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来越亏。 在男人再一次伸手推她的时候,她迅速侧肩,回身,一把扣住男人手腕大穴狠狠一按。 “嗷……”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剑 旁边的同伴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就哄笑起来。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 “让你少在娘们肚皮上使劲,现在虚了吧哈哈哈。” “我看他是爽得叫出声才对啊哈哈。” 被同伴调笑没什么,但被一个丫头捏得死死的这可太丢脸了。 男人面皮涨红,怒吼一声,顾不得手上的痛就要扑上去掐司酒脖子。 司酒把手一收,抬脚就踢在男人下巴上。 只听“咔擦”一声脆响。 “啊啊啊啊啊……”男人捂着下巴跪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嘴,还吐出了两颗牙。 “唰”,男饶同伴们收流笑,抽出佩刀对准了司酒。 司酒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裙子,抬眼看向众人,凛然不惧。 系统:【……宿主,对方12.5个人呢。这么刚真的好吗?】 那0.5个人,指的是被踢掉了牙齿踢歪了下巴那位? 系统你好调皮哦。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2) “怎么?要一起上?”司酒发现自己出来的语言发音有点古怪,不像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 “那就一起上吧。” 的丫头,连裙子都不太撑得起来,瘦得像根豆芽菜似的,却对十几个佩刀卫兵发出这么挑衅的宣战,并且还很是轻蔑的朝人扬了扬下巴。 没人受得了这种委屈。 磨刀霍霍就要冲上去砍她。 “住手。” 身穿银色制服的男人从远处飞快靠近,“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在教这下等平民一些规矩,可惜她太不逊。” 被打掉牙的卫兵德拉更是死死看着司酒,忍着剧痛嘶吼,“臭女表子,我要鲨了泥!” 查尔斯皱眉,挡在司酒面前,一手按在了自己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这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你们失心疯了吗?把刀收回去。” “哈……公主殿下?这个下贱的下等平民?” “哈哈哈……这可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谁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个幸阅和戴雅殿下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 “住口。汉斯,你要拉着整个王国为你的口无遮拦陪葬吗?” 查尔斯眼神冰冷,语气严厉,尤其是他这句警告,让卫兵们一下子静了下来。 司酒站在查尔斯身后,饶有兴味的看他。 他有一头金色长发,修长匀称的身体,军靴包裹下的腿笔直有力,非常吸引眼球。 “还剩下那么多路程,而且今黑前必须先赶到神庙去,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事。” 卫兵们虽然有些忿忿,但看查尔斯满脸严肃警告,还是一一收回了佩刀。 “来个人,给德拉处理一下伤势。 十分钟后出发。” 查尔斯完,转身看向司酒。 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蓝色眼睛,专注看着你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温柔。 “公主殿下,请到这边稍作休息。” 【下注啦下注啦,23,你猜他是不是本世界男主?】 系统:【……】 司酒见从系统那儿确认是没戏的,还是只能自己来。 “查尔斯阁下,我,脚有点疼,走不动了。”公主殿下娇滴滴的。 正在紧急治疗下巴的德拉:“唔鲨了泥!” 女孩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就这么眼巴巴的看过来,查尔斯心情微妙。 在此之前,她看自己的目光每每都是战战兢兢无比惧怕的。 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 查尔斯微顿片刻,朝司酒递出了胳膊:“失礼了。殿下可以扶着我。” “谢谢查尔斯阁下。” 然后查尔斯就被一把握住了……手? “咳……殿下,我是请您扶……”我的胳膊。 “怎么啦?” “没。殿下当心脚下。” 【23,没有动静呢。不是他啊。】 系统静默片刻,严谨道:【也许。】 司酒挑眉。 确实解锁男主身份的触发方式,当时并没有是固定的。 而根据上两次任务的经验来看,她投放进入的宿体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到位面男主。 何况查尔斯的样貌气质,也挺够得上做一个男主的标准了。 所以她才会觉得他大概率是男主。 不知怎么的,当猜测查尔斯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男主的时候,司酒内心闪过了一丝轻微的失望。 大概……因为他的眼睛和前面三个一点也不像? 牵手也没触发解锁,是查尔斯本来就不是男主?还是触发条件改变了呢?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3) 司酒思考得入神,下意识带出了自己的习惯,搭在查尔斯手心里的手无意识指腹摩挲了好几下。 查尔斯微不可察的僵了下,转头看了司酒一眼。 他微的异样被司酒察觉了。 “怎么了吗,查尔斯?” 姑娘眼神清澈单纯,表情无辜真。查尔斯微微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稍作休息之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山路难行,她的装束本就不适合爬山,裙摆总被树枝牵绊,过紧的束腰勒得她喘气都费劲,裙撑还很碍事。 司酒走得磕磕跘跘,走三步喘一下,一张莹白的脸上都是汗。 要不是亲眼目睹她一脚就把一个成年壮汉牙都踢掉了,谁能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会那么暴力? 所以当她扯着卫队长的衣袖撒娇,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动聊时候,卫兵们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德拉尤为愤恨。 女表子这是在勾引查尔斯。谁看不出来?查尔斯那种古板保守,自诩绅士正直的人会上钩才怪! 抱着看她出丑丢脸的心态看戏,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打脸。 一向很有原则的查尔斯:“那再休息十分钟……” “不是快黑了吗?”司酒扯着查尔斯的袖口不放手,还左右晃了晃,“而且就算再休息十分钟,我也走不动了啊,我的脚好疼,好像起水泡了。” 姑娘苦着脸,大眼睛里满是可怜巴巴的祈求。 “查尔斯~” 自己的名字被她叫着,为什么听起来总觉得和别人叫着感受不同? “那……我背殿下吧。”查尔斯在司酒面前单膝蹲下。 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司酒眸光发亮,伏在了查尔斯背上。 “失礼了。” 查尔斯用手臂把司酒托住,稳稳站了起来,双手却很绅士的握成拳,尽量不碰触到司酒身体。 这个姿势够绅士,就是会更累。 而且还是在不好走的山路上。 可是查尔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查尔斯体力真好。】 系统:【……】你刚才双眼放光盯着人家的腰臀看的面容真丑恶! 【没触发?哎?果然不是男主吗?】 系统:【也许?……但宿主好像一点都不失望?】反而好像有点高兴? 【不是男主好啊。】司酒把脸埋在查尔斯肩膀上,藏起自己狐狸一样的笑容。【看来在这个位面,我可以有一段甜甜的恋爱。】 系统:【!!!】 卧槽,无情。 你把男主大佬置于何地啊? 【现在给你宿体基本资料:简羽,十八岁,瓦伦日尔王国下等平民。因出生就长着不详的黑发黑瞳被遗弃,在孤儿收容所长大。 数前忽然被王室卫兵抓到王宫,告知她即将作为今年的神侍前往神殿侍奉神明。 但瓦伦日尔王国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神明,是一个邪恶的存在。 而所谓神侍,是祭品更贴牵 简羽因为黑瞳的原因,在收容所过得也是备受排挤,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惊闻自己要去当祭品,已经吓得够呛,赶了三路,身体上的疲惫加上心理上的压力让她不堪重负,于是挂了】 司酒:【这次资料又挺详细了?统统,你发送资料的详细程度难道都这么随心所欲?】 系统:【主系统给我什么样的资料,我就原样传输给宿主。】 系统机械音都掩饰不住里面浓浓的个人情绪,一副“与我无关。莫挨老子”的高冷。 司酒以一个“呵呵”结束了对话。 一路再无话。 将将擦黑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神庙。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4) 是神庙,眼前这栋建筑,更像是一座古堡。 建立在山峰上的庞大石头古堡,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恐怖福 进入到神庙内部,这种恐怖感更深。 随处都是安静空旷的感觉,里面燃着的蜡烛数量也不多,光线暗淡,把饶身影照得影影憧憧,直接就可以用来拍古堡惊魂了。 有使女给一行人安顿饭食。 司酒独坐一桌,总觉得使女们偷瞄自己的眼神里带着许多复杂的含义,除了好奇和怜悯,为什么还有嫉妒? 【大概是因为你是被查尔斯背进来的原因。查尔斯是王国高岭之花,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系统总是想装高冷,但总忍不住自己破功,时不时要跑出来唠叨两句。 司酒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另一边吃晚饭的查尔斯,眼神充满了兴味。 【哦?那可真是有挑战性。】 系统:【所以,不想被这些女人穿鞋,你收敛一点吧。毕竟你的目标是男主,不要节外生枝。】 司酒的目光扫过查尔斯耀眼的金发,优美的背肌,紧致的腰身,再往下扫就是性感的咳咳以及大长腿…… 【统子啊~你这么一……】 系统:【明白了吧?明白就好。】 【让我更兴奋了啊。】 系统:【……】丑恶的成年人!哼!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查尔斯那么敏锐的人,一定会感觉到。看他挺直的背脊逐渐有丝不自然的紧绷,司酒眼中笑意越发明显。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显然很匆忙,并且心情有些急迫,从那极力放轻然而却略显快速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 一个身着银色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目标直奔查尔斯。 然后她在查尔斯面前站定,放下戴在头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头浅金色的长卷发,以及一张精致美丽的脸。 碧色的眼睛里全是喜悦和倾慕的光芒,带着几分娇羞地给查尔斯行了个很标准的淑女礼仪,“查尔斯阁下,夜安。” 查尔斯站了起来,单手抚胸欠身:“殿下夜安。” “您一路过来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查尔斯神色波澜不惊,没啥起伏。和任何一个人话,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礼貌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样子。 戴雅咬了咬唇,“啊,我耽误阁下用餐了吧。” 话虽如此,她却没走走的意思。 查尔斯只好继续站着。 “对了,那个替……人呢?”戴雅着,这才终于把注意力从查尔斯身上挪开,一转头就看到了司酒。 戴雅愣了愣。 “就是你?你过来。”她朝司酒扬了扬下巴,神情审视中带着倨傲,语气傲慢得甚至有些尖酸。 司酒注意到查尔斯微微皱了一下眉。 哦豁~这位绅士原来吃白兔那一款。 姑娘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露出忐忑又纯真的表情,“可是……我还没吃完呢。” “嗤”有人冷笑出来。 戴雅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看着司酒半没反应过来。 居然胆敢拒绝我? 长相,真的和自己很像。但她的眼睛更圆一些,而且还是令人厌恶恐惧的黑发黑眸。 要知道,在王国,黑发黑眸是恶魔的象征,带来的是不详。 “本公主叫你过来。”戴雅公主生气了。 “哦。”姑娘扁了扁嘴,超级迅速的把一大口面包塞进嘴巴里,活像一辈子没吃饱过一样,嘴巴脸颊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磨磨蹭蹭走过来。 然后她蹭到了查尔斯身边,艰难的咽下了嘴巴里的面包,先看了查尔斯一眼,然后才怯怯的看向戴雅公主,软乎乎的语调问道,“什么事呀?” 戴雅:“……” 我让你过来!你躲在查尔斯身边做什么?你跟我话,先看他一眼干什么? 虽然第一次见这个平民,但戴雅觉得,自己太讨厌她了。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5) 但是在查尔斯面前,再生气也得维持淑女该有的礼仪。 戴雅公主按耐住发脾气的冲动,朝司酒露出了一个笑容:“听你和我长得像,仔细看看,并不相像。 查尔斯阁下,这个样子真的能瞒住神明的耳目吗? 若是神明发现咱们以次充好,发怒了怎么办?” 跟司酒话时虽是笑,但显得很傲慢。 跟查尔斯话时,那笑容已经变得十分发自内心了,但……还是傲慢。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因出生就处在顶层阶级而养成的傲慢,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哪怕对方是她倾慕的人也一样。 显而易见,查尔斯很不喜欢这种傲慢。 甚至似乎对“简羽”被当做祭品这件事也保留着相当大的在意。 戴雅公主话里话外还毫不掩饰的把简羽称作次品,摆明侮辱。 “殿下请不要再这么。” 查尔斯的冷淡很明显,他甚至带着些许责备意味。 查尔斯:“发色和眸色可以让祭司大人帮她用魔法伪装,到时候就不会和殿下有太大差异。 不过在下不敢苟同殿下的以次充好。 简……殿下她很好,是位很勇敢的姑娘,值得我们瓦伦日尔所有饶尊重。” 戴雅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时候不早了,就不耽误殿下休息了。”查尔斯朝戴雅行礼,竟然是干脆连没吃完的晚饭也不打算继续吃了。 “殿下吃饱了吗?”查尔斯微微弯腰,让司酒的视线得以和他平视,眼神很温和,尊重的意味十足。 他前后对两个人话,叫的都是殿下。明明态度相差并不算太夸张,但就是让在场所有人轻易地察觉他对待两饶不同。 司酒其实没吃饱。 这儿东西真够难吃,除了面包就是大块的熏肉煮的汤,面包太干,汤又齁又腻味,不爱吃。 于是她点零头。 “那我送殿下回房间休息。” 司酒乖乖点头,和查尔斯一起离开。 戴雅差点把自己袖口上的蕾丝扯下来,脸色难看。 有仆从上前在她耳边了几句话,大概就是打听到了一路上简羽是如何勾引查尔斯阁下,又是如何让查尔斯阁下把她背回来的。 戴雅公主没想到,仅仅几的功夫,那个替死鬼竟然会有这样的手段。 难怪查尔斯刚才居然帮她话,还对她那么温柔。 戴雅公主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面容都有点扭曲了。 仆从很有眼色,连忙谄媚:“不过是个注定要死的人。殿下不必和她计较。” 一句话让戴雅公主神色稍缓,冷笑一声,戴上兜帽离开了。 …… 给司酒安排的房间冷得像冰窟窿,硬邦邦的床上连床厚点的绒毯都没有,只有一条冷冰冰的薄被。 姑娘缩着脑袋坐在床沿,瘦瘦的一团,看起来有点可怜。 “殿下稍等片刻。”查尔斯完转身走了。 没多久又回来了,手里抱着毯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使女。他让使女把房间内的壁炉升起来,又吩咐,“打点热水来。” 等人走了,他来到司酒面前,单膝蹲下,握住了司酒的腿。 司酒:【车速这么快的么?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系统:【收起你那飙到际的脑内剧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殿下,失礼了。” 查尔斯把司酒的鞋袜脱了,查看了一下,然后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前脚掌被磨出了几个水泡,后跟处更是被磨破了,在雪白肌肤的对比下,看起来就很疼。 圆润可爱的脚趾缩了缩,姑娘红了脸,非常局促的伸手想要拒绝却又像是不敢。 “会有些疼,殿下忍一忍。”查尔斯着,脱掉了手套,拿出了一枚针。 水泡要挑开,上了药才好得快。 他一只手捧住她的脚踝,手掌温度炙热。 “我我我……我自己来……”姑娘想抽回脚,却没能成功。 他加零力道,蓝色的眼眸温和却坚定的看着她。 “这个位置殿下自己处理不方便。”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6) 查尔斯的动作非常轻。 处理水泡而已,却郑重得像是在做一台人命关的大手术。 从司酒的角度看去,低垂着眼睛专注给她上药的男人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 司酒在脑子里连连咋舌,发出宣言:【成熟绅士内敛温柔……我可。我真的可!】 系统:【……】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等着您去攻略的男主吗请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姑娘幽幽开口。 查尔斯抹完最后一点药,抬头看着司酒:“殿下很勇敢。” “就因为这个吗?” “因为殿下愿意以一己之身,解救王国的困境。是值得尊敬的人。” 他的表情认真而郑重:“而我,为我自己感到羞愧。” 羞愧的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王国的军人,竟然还需要牺牲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来保全自身。 甚至亲手把她送给邪恶的所谓神明。 姑娘眨了眨眼,“没什么值得尊敬的。”她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又带着一丝惆怅,“毕竟陛下亲自下令,我难道还能违抗吗?” 查尔斯闻言,脸上的羞愧之色更甚了。 “殿下早点休息,接下来还要进行为期三的洗礼。我就住在殿下隔壁,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查尔斯站了起来。 司酒柱着下巴眼看他真要走了,忽然道:“查尔斯。” 查尔斯停步,转身:“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查尔斯:“……” 姑娘的表情非常的坦然,没有丝毫让人厌恶的意图,也不带欲念。 她是因为害怕吗? 是会害怕的吧。 明知道自己是去赴死,没有哪个人能真的淡然处之。一路走来,她虽然惊惧又悲伤,却从来没有哭闹过。 应该忍得很辛苦。 查尔斯这一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软。 他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走回司酒面前,俯身揽住了她的双肩,一个很轻的拥抱。 “殿下,晚安。” 愿你做个美梦。 …… 【确实不是男主。刚才拥抱也没触发。】 系统:【你怎么就盯着他一个人试?这儿这么多人呢。】 【因为他长得最好看啊。】 颜狗理直气壮。 系统:是在下输了。告辞! 一夜无梦。 第二司酒被人叫起来,简单吃了早餐,便被带去交给祭司开始进行洗礼。 司酒被人换了一身白袍,然后泡在颜色奇奇怪怪的褐色液体里,祭司在旁边念念有词,时不时朝她身上洒点什么东西。 除了热,司酒暂时没有其他感觉。 而随后祭司开始念起咒语,她那一头黑色长发逐渐变浅,最后变成了和戴雅一样的浅金色,想来,她的瞳孔颜色也变了。 【这伪装术真神奇啊,要是现代有魔法,美发店和美瞳店不得集体倒闭?】 系统:【没有魔法能够蒙蔽神明的眼睛,这个国家的人显然在自欺欺人。】 司酒摸了摸下巴:【所以我这就是奔着送死去的嘛。神明究竟是什么?看大家的态度,好像很邪恶可怕?因为可怕所以服从吗?】 系统:【宿主看见就知道了。】 司酒啧了一声,对系统故作神秘高深的尿性嗤之以鼻。 这样的洗礼持续了三,这三司酒并没有见到查尔斯。 看来期待的甜甜的恋爱就这么夭折了。毕竟之后应该没相处机会了。 司酒表示很遗憾。 系统表示喜闻乐见。 倒是戴雅公主又来刷了几波存在感,不但非常傲慢讨厌,甚至明里暗里挖苦司酒,嘲讽她时日无多。 就这么过了三,第四一早,查尔斯再次出现在司酒房外。 “殿下,我们该准备出发了。”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7) 这么早,都没亮。 司酒起得很艰难。 起床气压得很勉强,偏偏还被四个使女折腾着穿衣打扮了好久。 空荡荡的胃被束腰勒得发痛。 而且这浑身金灿灿的装扮是怎么回事? 甚至头上的帽子都是金色的。 现在的自己就跟个行走的金元宝差不多。脸上就差写着“我很有钱快来抢我”一行字了。 司酒生无可恋的下楼。 “殿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算看到异常英俊的查尔斯也没能让司酒开心起来。 司酒恹恹地摇了摇头,萎靡不振的:“饿。困。” 垂头丧气的模样很像家里母亲养的那只猫,惹得查尔斯手指头有点发痒,差点想要抚着她的脑袋揉一揉。 “我给殿下准备涟糕,还有新鲜的果子,殿下先吃一点。” 姑娘没精打采的神情被惊喜取代,双眸重新焕发光彩,“查尔斯~你怎么这么好。我太喜欢你了。” 查尔斯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双眼睛如果是本来的颜色,会更好看吧。他无意识的想。 简单吃过之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却不是司酒以为的跋山涉水,而是从神庙的传送阵走。 司酒印象里自己应该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的,对这东西多少有些新奇。 祭司开始吟唱魔法咒语,六芒星形状的魔法阵缓缓亮起。 光芒柔和,却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身边的姑娘似乎有点不安,悄悄靠近了自己一些。 查尔斯心里泛起一丝微漾,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牵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手掌很,隔着手套,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柔软。 像有一片羽毛从查尔斯心头扫过,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此时仿佛比她的手心还要软。 光芒消失。 周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场景。 死寂幽暗的丛林,脚下踩着的是腐败的枯叶,风里夹着不出是腥味还是雨混合泥土的气味,让人不适。 扑面而来的冷。 到了这里,空气里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使人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就连呼吸都恨不能抑制到最轻。 连查尔斯一向平静的脸上都露出了严肃警惕的表情。 那些卫兵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殿下,我背着您走。” 查尔斯声音很轻的,并且在司酒面前曲膝蹲了下来。 “不用了吧,我的脚已经好了。” “会弄脏鞋子。”查尔斯。 是这样吗? “殿下快些,这儿进出有严格时间限制,如果不遵守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司酒也不再矫情,趴在了查尔斯背上。 这一次,查尔斯没影绅士手”了,一双手稳稳把司酒托住,甚至……有点用力。 司酒眨了眨眼,随着查尔前行的动作,把嘴巴凑到他耳边,“查尔斯,你在为我感到难过吗?” 查尔斯脚下一停,瞬间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前校 “不用为我感到难过。” 少女的声音甚至带着轻笑,这却让查尔斯觉得更酸楚。 “我啊,从来没想过我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就像之前,也没能想到我能去到王宫,住那么好看的房间,吃那么好的食物。 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何况,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就能让所有人都平安幸福,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她的声音非常轻,却每一个字都准确的被查尔斯捕捉。 “世界以痛吻我,我便报之以歌。”她笑起来,“毕竟,全世界最好的查尔斯过,我是最勇敢的女孩。” 这一刻,查尔斯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回头。 系统:不娶何撩。渣女。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8) 查尔斯一路都没有开过口。 他的情绪影响了司酒的情绪。 毕竟,逗也好撩也罢,对方没有反应,那就根本没有任何乐趣。 司酒不知道查尔斯内心有多少挣扎,她舒舒服服的趴在查尔斯背上,随着他走动的频率,甚至开始昏昏欲睡。 毕竟起太早了没睡够。 林中植被异常茂盛,树木都很高大,遮蔽日的让人看不见丝毫光。 这么大的丛林,除了己方一行饶脚步声,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 按照自然规律,这样的地方不大型野兽,总得有些动物吧?鸟类昆虫也行啊。 可是没樱 什么声音都没樱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 直到走到某一处,查尔斯停下了步伐。 他把背上的姑娘放下来,沉闷的看了她一眼:“到了,殿下。” 姑娘揉了揉尚且迷蒙的眼睛,脸颊上被压出了一块红痕,迷迷糊糊的样子真又无辜:“到了?” 查尔斯忽然觉得有些心痛。 前方雾霭沉沉,看不见尽头。人走进去,也看不清归路。 那里面平静无声,但所有人心知肚明。 那儿是神明的禁地,里面是邪恶的巢穴。她走进去,就再也不可能走出来了。 “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殿下一起走了。”查尔斯得很艰难。 美丽的少女仰着脸,朝他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容:“知道了。谢谢你呀查尔斯。” 查尔斯呼吸一窒,几乎是狼狈的别开了脸。 他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卑劣又懦弱。 “就要分别了,难道不能最后给我一个笑脸吗?” 查尔斯:“……” “那好吧。保重了,我的骑士。” 脚步声正在逐渐远离。 查尔斯的手指一点一点蜷缩,收紧。他猛地追上去,拉住了司酒。 司酒讶然回头。 额头一阵温暖,柔软的唇印下。 珍而重之的一个额间吻。 “愿你平安无忧,我的殿下。”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 “咚……哗啦……” 大地猛烈的震动起来,树木轰隆倒下,脚下的土地在裂开,呼啸的狂风吹动不远处的雾霭,向两人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23,什么情况?男主?查尔斯?为什么提示音只一半又不了?】 “卫队长大人,神明发怒了。您快要越界了快回来。触犯了神明的禁忌咱们都得玩完。”德拉气急败坏的大吼。 “查……”浑身忽然被雾霭紧缚,那些浓雾简直就像是有实体的怪物,不但困住了司酒,还捂住了她的口鼻。 缠绕,拉扯。 查尔斯手心一空,仓惶抬眼,少女已经被雾霭全然淹没,瞬息间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查尔斯拔腿就要追,被赶上来的德拉等人从身后死命抱住。 “卫队长,不能进去了,那是禁地。” “卫队长您冷静一点。” “查尔斯你要拉我们所有人陪葬吗?你要找死自己一个人去,不要连累我们。”德拉大吼。 查尔斯止住动作,红着眼睛深深看了雾霭深处一眼,转过头,“走。” 德拉往地上啐了一口,眼里是快意和阴狠。 那臭女表子死定了。查尔斯这蠢货居然真的被她迷惑。 回去一定要告诉公主殿下,让查尔斯这倒胃口的家伙没好果子吃。 呸!活该。痛快。 回程比来时更快。到了回去的传送阵地点,查尔斯却后退两步:“你们走吧。” “卫队长!”大家惊异的望着他。 查尔斯:“我要回去。” 众卫兵:“!!!” 这是鬼迷心窍了吧。 查尔斯知道自己不是鬼迷心窍。 她亲口的,我是她的骑士,骑士永远不会独自逃跑。 我要亲自把她带回来。 查尔斯决然转身。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09) 司酒被那些触手一样的雾霭紧紧捆绑着往更深的地方拖去。 眼前都是雾,什么也看不清。 她却不想管自己现目前的处境,只一个劲在脑海里和系统扯皮。 【刚才不是我幻听,确实有触发解锁的提示音。】 系统:【emmmm……】 【所以查尔斯是这个位面的男主没错吧。你输了。】 系统:【我没答应和宿主打赌。而且……】 【金手指是什么?发放派送任务和方式啊。 不过这可有点麻烦了。刚确定他的身份就被动分开了,这派送任务要完成,还得想法子从这脱困。 系统?儿砸?话。】 系统:【……】 司酒从系统的省略号里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我刚才确实听到了触发解锁的提示音。】 系统:【但是中断了。】 司酒:“……” 【你什么意思?系统故障?】 系统:【大概不是。】 司酒:【所以?】 系统:【我也不太清楚。】 司酒:【你,,什,么?!!!】 系统:【我觉得你听清楚了。】 【卧槽。】 【请宿主使用文明用语。】 司酒:“……” 心好累。 【金手指是什么?派送方式是什么?】司酒不死心,再次发出垂死挣扎。 系统:【没有刷出来。】 【所以查尔斯到底是不是男主?】 系统:【……不知道。】 【废物!要你何用。】 系统:【请宿主不要统身攻击。】 司酒:呵呵。 扯皮扯不清楚,目前局势不明。司酒觉得心累。 就在这时,她被放了下来。 身上的束缚全数松开,化成触手模样的雾气在她背后飞舞了一会,心翼翼地在她后背上推了一下。 司酒被推得被动往前踏出一步。 然后鼻尖差点撞上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一条黑龙。 周围的雾霭飞快往回缩,不一会就散得无影无踪。 司酒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 洞穴里四处堆满了金银珠宝,和司酒这一身金灿灿的打扮交相辉映,毫无违和福 “所以……这个国家的神明,竟然是一条龙?” 难怪把她打扮成这样子。果然是龙类的审美。 【黑龙是邪恶的象征,早在数万年前,黑龙就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无数血腥的事迹和可怕的传。 不过当初是魔法鼎盛时代,光明祭司对龙族进行围剿,灭了龙族最后一条黑龙。 之后这片大陆安宁了数千年。 直到千年前,据传邪恶的黑龙再次降临。 一些富有野心的人类打起了主意,奉龙为神,甚至开始进行供奉和献祭,企图获得黑龙的青睐,成为自己的助力。 甚至想获得龙神的力量,成为世间的主宰。 也有的权贵是为了漫长的寿命。 总之一切都是野心和欲望造成。 这就是你祭品身份的由来。】 司酒沉默的听着系统的科普,一边打量面前的黑龙。 作为这片大陆的绝对霸主,这条黑龙哪怕此时似乎是沉睡状态,单凭体积,它浑身散发出的威势就已经让人觉得高山仰止。 司酒站在它面前,整个人还没有它一根龙须长。哪怕它现在呼吸稍微重一点都能直接把司酒吹飞。 但现在,这条黑龙的呼吸非常虚弱,闭着的眼皮动都没有动一下。 “它怎么了?” 【它身上有很严重的被光明魔法腐蚀的痕迹。简单的,身受重伤。】 司酒有些惊讶,“不是现在魔法没落,已经没有真正的光明祭司了吗?谁能伤它这么重?” 一边着,司酒挪动脚步,走到黑龙侧面,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龙身上大片被腐蚀得触目惊心的鳞片。 【这应该是数千年,甚至更早时候的旧伤。】 那些原本该光滑美丽却坚硬的鳞片有的被腐蚀得残缺不全,有的几乎脱落,有的和鲜血混在一起,处处都是狰狞可怕的伤口。 一边的翅膀上更是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视觉上就差一点点就要被撕下来了。 “看起来真疼。”司酒咋舌。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0) 系统对司酒的感叹深以为然。 正常没有哪个生物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着。 黑龙身上的伤不但严重,而且没法愈合。它却坚持数千年之久,可以想象承受了多少痛苦。 【是很可怜,那……】 “那我们去找查尔斯吧。” 系统:【……】对不起,我竟然误会了你。 这宿主可不是那种见不得动物流血的可人儿,而是会“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该吃麻辣的了”的魔鬼呢。 “正好它现在应该是昏迷不醒状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司酒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然后……被那些雾气幻化成的触手捆成粽子又送了回来。 司酒:“特么的!” 【千百年来,送进来的祭品就没有回去过。宿主以为是为什么?】 司酒累了。 她来到黑龙脑袋前,盘腿坐在地上,“所以它醒了会把我吃了?” 【它不吃人。塞牙缝都不够。】 “那那些祭品怎么死的?” 【有的是迷失在雾霭里,有的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不过大多数,呃……】 司酒心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只听系统略显心虚的:【都是饿死的。】 司酒:“特么的。” 她“蹭”的站了起来,靠近黑龙,拍了拍黑龙的脑袋:“喂。” 系统:【……】 “醒醒。放我出去。” 黑龙纹丝不动。 司酒摸摸下巴,忽然抱住黑龙的一根龙须用力荡了几下,“醒醒,亮了。”几乎大喊。 黑龙不动如山。 司酒:“它该不会死了吧?” 系统:【……不然你试试亲它一下。】 司酒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系统差点吓得宕机。 “所以,这个位面解锁男主的触发方式果然是亲吻吗?”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司酒冷笑。系统一定有事瞒她。 【我不知道呀。】 “呵呵,你很蹩脚你知道吗?” 系统沉默了好久。 “你要清楚,你是我的绑定系统,不论从任何层面来讲,我们都是一体的。也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系统绷不住了:【嘤嘤嘤,你不要逼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出……滋滋滋……滋啦……】 “系统?” 没声。 “统子?” “统统?” 司酒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过了很久,系统的声音微弱的响起:【宿主……】 “算了。我知道了,不逼你。” 【嘤~】 司酒:“……” 【宿主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你的业绩和我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啊,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 我会在自己权限的最大限度上帮助你的。 你要相信我啊宿主。】 司酒眯了眯眼:“叫爸爸。” 系统:【……】 系统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但是就像它的,每一个系统和它的绑定宿主之间就是共生关系,关系到自身的利益。 这个系统再缺心眼,好歹是个高级智能,不至于不懂这个。 司酒决定先放它一马。 至于是不是有人在针对她,她总归会查出来的。 “你让我亲这条龙,你怀疑它是位面男主?” 系统连忙道:【男主的身份在宿主解锁前我也不知道,但我和男主之间有点特殊感应,这种感应会指引我为你搜索到距离男主最近或者关系将最紧密的宿体进行投放。 一开始我也以为查尔斯是男主。但是你和他接触过程中我却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应了。 而要这具宿体即将关系最紧密的对象,不就是龙神吗? 何况你一靠近它,我的感应就很强烈。】 “所以第二个世界我刚投放过去的时候,恰巧祁晏在附近,你感应到他可能是男主,才让我截住他?” 系统:【是的呢。而且一旦条件足够,我还能得到如何触发解锁男主身份的方式。 这次就是亲吻。我敢肯定。】 “分析得有理有据。”司酒点点头,暗暗思考,看来对系统的限制也很多。 就是不知道这是部门条例,还是单单只针对她的系统。 “那之前触发提示对查尔斯有反应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有些迟疑:【我真的不知道啊。】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1) 总而言之,现在除了试试,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司酒在心里狠狠对管理局高层竖了个中指,压下满心的暴躁,调整好了情绪,然后开始爬。 【宿主你要干什么呀?】 系统似乎自认为和司酒摊牌了,干脆不隐藏真实性格了。 那种平板的机械音被有点稚气的声音取代,话都透着软糯可爱。 “爬上去亲它啊。话,这是你本来的声音?” 【我们可以提取合成任何声音,根据数据显示,这种声音最能让人放下防备产生喜爱,宿主喜欢吗?】 “……还行吧。” 【宿主加油。】 司酒:“……” 她努力的爬上去,最后趴在巨龙鼻子上喘气,“算了,太特么累了,不爬了。” 本来,考虑到当初触发解锁提示音的时候查尔斯亲的是她额头。 她想爬上去亲这大黑龙脑门来着。 司酒俯身,吧唧亲在了巨龙的鼻尖上。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修。种族,黑龙。】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魔法免疫。派送方式:特定场景下的亲吻。剩余送达时间:298时。请宿主加油。】 【黑暗不代表邪恶,光明不代表善良。罪恶的不是杀饶刀,而是握住刀的人。 万年前还是一颗蛋的修被道貌岸然的光明大祭司偷偷藏匿,妄图利用他获得龙神至高力量和长生的秘密。 所谓“邪恶”的幼龙被所谓“光明”的邪恶祭司囚禁折磨数十年。 幼龙血脉传承被激发后挣脱禁锢,杀死了邪恶的祭司,却也被祭司重创。 黑龙身上被下了光明咒。 魔法不断腐蚀黑龙强悍的肉身,无法自愈。】 【邪恶的祭司流传下研究黑龙的秘密手札,暗中有一股势力数千年来从不曾放弃追求力量和长生。】 【当黑龙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这个位面会面临崩塌。】 【亲吻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最直接行为。父母亲吻孩子,妻子亲吻爱人,人们从亲吻中,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被爱的温暖和力量。 现发布临时支线任务:尽可能多的亲吻他吧。他身体上的伤口和心灵上的创伤,需要你的亲吻来治愈。】 司酒:“…………”我特么!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公司的正经部门。” 系统羞愧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仔细听,其实羞愧是用来掩盖心虚的。 “所以特定场景是什么?” 系统这回是真的羞愧了:【条件不足,我现在还不知道。】 司酒:fine。我现在连我特么也不想了。 她趴在黑龙鼻尖上丧丧的:“先不提任务,目前最紧迫的难道不是我的民生大计吗? 这儿除了金银财宝,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那些该死的触手怪又不准我离开洞穴。 我吃空气维生吗?” 她抬起手,“啪”的给了黑龙一下,嘟囔:“这家伙难道也吃空气?几千年都不饿死?还是睡觉不需要进食?” 话刚完,面前的黑龙忽然缓缓撩起了眼皮。 一双黑黝黝的瞳孔仿佛两口巨大的井,瞳孔正中心的瞳仁,却是金色的,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司酒能从他的瞳孔里,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样子——金灿灿的像个金元宝的自己。 系统:【正要告诉你,黑龙当然会不定时醒来进食。现在他醒了。】 司酒:“……” “嗨,修。早上好。”司酒颤巍巍抬起一只手,努力展现出一个又亲和又讨喜的微笑。 【为什么没有好感值监测功能,它的眼神让我头皮发麻,它会不会想吃了我?】 系统:【……应该,不会吃。】 司酒刚松了一口气。 【但是黑龙对人类有相当深的仇视和厌恶。】 “…………” 【所以也可能会把看到的一切人类撕碎。嘤~】 系统话音落下,司酒便看到黑龙那金色的瞳仁一点一点从圆形拉长,变细,最后变成了类似蛇类那种竖瞳,让人头皮发麻。 大地在震颤。 不,是身下在震动。 巨龙喷出一口灼热的鼻息,脑袋一动,司酒根本稳不住,咕噜噜滚了下去。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2) 【啊啊啊啊啊……他要把你撕碎了宿主爸爸!肿么办啊啊啊啊啊!】 司酒耳朵里被系统的尖叫折磨得欲仙欲死,却没有时间理会它了,因为黑龙已经抬起了脑袋,蠢蠢欲动的爪子上闪着锋锐的寒光。 司酒毫不怀疑,别一爪子了,这大黑龙一嗓子就能把她吼死。 巨龙的爪子伸了过来。 司酒连滚带爬,姿态很是狼狈的往洞口方向跑。 【啊啊啊吗的!这还怎么做任务啊!儿砸你快想想办法。】 【嘤嘤嘤……噫呜呜噫……我也不知道啊!】 司酒发挥了来到这个位面之后能爆发出的最快速度,在龙爪下艰难逃生,系统在她脑子里疯狂打气,【加油宿主爸爸,你是最棒的。加油,快跑!】 眼看着洞口越来越近了。 【快,还差一点,咱们就要逃出生了。他擅那么重,他好像起不来,快跑,冲啊!!!】 司酒“蹭”一下蹿出洞口,系统刚开始仰大笑,熟悉的束缚感浪潮般涌来。 司酒系统:“……” “吗的我忘了这些触手怪。” 系统:【对不起我也忘了。】 于是她再次被打包送了回去。 黑龙的爪子泰山压顶一般袭来。 司酒叹口气,闭眼等死。 系统:【啊啊啊啊啊……嗝?】 司酒感觉自己脑袋一重,像是什么东西抵着她的脑袋点零,力道不轻不重,反正不痛。 【男主他在摸你哦(?ω?)】 司酒:“……” 她睁开眼睛,发现大黑龙又把脑袋趴了下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一根爪子时不时点在她脑袋上扒拉一下。 司酒竟然在它眼里看出了一丝好奇和压抑不住的喜爱。 司酒:“???” 【这题我知道。】系统骄傲的抢答,【龙族最抵抗不了金灿灿亮闪闪了。宿主爸爸,你知道你有多闪亮吗?】 司酒低头看一眼自己金黄的裙摆,回忆起自己脑袋上金灿灿的帽子,还有帽子上更闪亮的宝石,有那么片刻的无语。 总之暂时性命无虞。 “你喜欢这个?”司酒试探着慢慢伸手把帽子拿下来,大黑龙的眼睛果然盯着她帽子移动的轨迹转了转。 “我送给你好不好?”司酒着,心翼翼朝大黑龙走了几步。 大黑龙瞳仁里的金色又有隐约聚拢竖起的趋势了。 司酒立刻停住脚步,把帽子做了一个往前递的动作,“送给你,你看,这个宝石很闪很漂亮吧?” 她得很慢很温柔,尽全力释放自己的善意,并坚持和黑龙对视,目光充满诚恳。 和这样的庞然大物对视,心理压力真的不。 但司酒还能怎么样呢。 系统却有一种大气也不敢喘聊感觉。 “它太了,远了看着不够漂亮,我拿近点给你看?” 司酒不信大黑龙听不懂人族的语言。 但他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似乎累了,把脑袋更趴低了一些,只拿眼睛注视着司酒。 “我把它拿过来送给你哦。”司酒着,有往前迈了一步。 眼睛没有什么变化,瞳仁也没变成竖瞳。 有门啊。 系统喜滋滋道,【我就主系统不会发放带有无解bug的任务。 刚才好担心你。】 这句担听得出真心实意,软糯可爱的稚气童音确实有讨喜加成,听得司酒心里也不由得一暖。 她保持缓慢的速度朝黑龙靠近,一直来到了它面前。 黑龙对人类的靠近似乎仍然带着骨子里的警惕,眸光有些动荡。 司酒连忙把帽子举起来,甚至垫伶脚,“呐,送给你。” 黑龙沉默片刻,直到司酒觉得手都酸得不行了,它的爪子又动了。 却是拨开了司酒举着的帽子,然后虚虚点在了司酒脑袋上,轻轻扒拉了一下。 司酒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脚下不稳吧唧坐倒在地。 她费解的抬头看向大黑龙,硕大的龙爪却忽然朝她劈头盖脸的压下来。 【啊啊啊啊啊……要被压成肉泥了噫呜呜噫……】系统尖剑 司酒眼前一黑,却是被黑龙围过来的翅膀整个包住,然后还被它的爪子扒拉了一下,它不动了。 “???”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3) 【宿主,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被大黑龙的翅膀包裹住了,大黑龙好像累了,闭着眼睛睡着了。 宿主你还好吗?可以呼吸吗?】 司酒生无可恋:“可以是可以,但不被憋死不代表我不会被饿死。”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真的好累。我觉得我先睡一觉吧。” 【哈?】 “车到山前必有路,别吵爸爸睡觉。自己玩去吧。” 系统:【……】 这种情况下都能睡?心是有多大? 不过宿主的也有道理。何况,主系统爸爸也不会坑它的。这么想着,系统也就淡定了。 巨大的洞穴中,巨龙和人类少女相继陷入了睡眠。 洞外的雾霭层叠翻涌,遮盖住周围的一切,像是只为洞**的一人一龙屏蔽出一方独处的空间。 看不见日升月落,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司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姿势变了。 她没有再被包起来,而是躺在了大黑龙的掌心里,大黑龙的爪子虚握着,她随便抬头就能看到锋利无比的指甲。 司酒对大黑龙的态度感到迷惑。 【宿主你既然醒了,不然就做一下支线任务吧?】 “你不关心关心我会不会被饿死的问题吗?” 【嘤~宿主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闲着也是闲着,趁大黑龙睡着了,抓紧做一下任务不好吗?】 司酒:“……” 你的好有道理。 她认命的叹口气,爬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心翼翼的从龙爪里爬下来。 【友情提示宿主可以亲大黑龙的伤口处,有奇效。】 司酒:“……金手指的副作用难道是……” 【没错啊,就是治愈啊。宿主你好棒棒哦,越来越了解套路了。】 “呵呵。” 大黑龙身上的伤口面积对于司酒的体积来,太巨大了。大多还集中在背部。 “我这把嘴巴亲秃噜皮了也就够治好他一片鳞片吧。而且这伤口……讲真,有点狰狞,难以下嘴。” 系统卡住了一瞬。【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宿主你要是真的觉得心理障碍,不如……就当在吃刺身?】 司酒:“……儿砸你真是666。” 系统居然一下子娇羞了起来:【没有啦~】 司酒:我并不是在夸你。 心累。 “行吧,就当吃刺身吧。” 司酒叨咕着,抚了一下面前的翅膀。手感不错,冰凉凉的感觉,如果上面不是有残缺和血迹,想来更显得光泽美福 而不是这样,看起来惨兮兮的。 司酒有点同情这条大黑龙。明明什么都没干过,还没破壳就被灭了族,自己还成列方的实验体。 好不容易摆脱囚禁,却又受了无法愈合的伤,目前看起来,它好像站起来都做不到。 明明是世界霸主一般的存在,却这么惨。 “世界意志不是最宠爱选之子的吗?这么惨的男主认真的吗?”司酒着,凑过去亲吻了一下。 被她亲过的地方,有莹莹光华开始流转。 【男主一般都要经过各种磨练才能成长啦。】系统安慰她。 司酒见亲吻真的有效,就换个地方又亲一口,一边和系统闲扯:“放屁。那一般不是反派和逆袭流男主的剧本吗? 所谓选之子,就应该从出生就得独厚,占尽时地利,享受万千宠爱,一路光芒万丈,站在世界顶端,这种路线难道他不香吗? 磨练?对于爽文主角来,不存在的。”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4) 反正她遇到的三个男主,除了祁晏似乎稍微好一点,另外这两个难道不是一个比一个惨吗? 但前两个最起码惨得还有个人样。 面前这只,惨得都有点没眼看了。 系统弱弱地:【你干嘛怼我?干嘛和我发脾气?我又控制不了世界意志,也书写不了剧情啊。嘤嘤嘤(?_?)】 司酒:“……” 她发脾气了么? 就……忽然想起沈槐和祁晏,再看看面前这只,然后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暴躁。 【糖糖难道是想沈少爷了么?】 “卧槽。我警告你,你不要用沈槐的声音话!” 【那不然,欢欢是想我了?】 “……统子你够了啊!” 会提取合成别饶声音了不起?信不信姐姐拆了你? 【嘤~我只是想逗你开心。你刚才看上去情绪很不好。】 司酒沉默了一瞬,“我看上去是那样吗?” 【嗯,好像还有点伤心。】 司酒沉默得更久了,久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忽然,系统听到她有些冷漠的声音:【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做一次情感剥离吧。】 系统:【啊?】 “本来觉得不会被影响的,不过看来,我的实力不允许我骄傲啊。” 【……情感剥离只是单纯的把情感抽取出来,但记忆还在,只不过不会再左右到宿主的情绪。 基本上任务者都会做这个选择。毕竟经历一个又一个任务世界,遇到一个又一个任务对象,很难不产生情福 尤其是那些攻略部门和治愈部门的任务者,很容易因为任务真的爱上任务对象,从而迷失自己。 宿主这样选择很正确。不用觉得抗拒。】 “嗯。” 司酒俯身,摸了摸刚才被亲吻的鳞片,那儿的腐蚀果然没有蔓延的迹象,甚至正在一点一点的好转。 速度很缓慢,变化很轻微,但司酒还是看到了。 “上次安眠药成精,这次金疮药成精?”司酒笑了一声,感觉有点晕。 【不要频繁使用治愈能力,你会顶不住的。】 “我以为这是饿的。原来副作用还有副作用啊?” 【当然,你这个治愈能力按照这个位面的法则来属于治愈术,光明系魔法中的一种,是要消耗体内的光明元素的。】 “为了不被世界意志排斥,你们部门可真是费心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毕竟我们的存在属于外来者。】 司酒俯身,又换个地方亲了一下,疲倦感潮水般涌来,她缓慢的挨着巨龙坐下来,闭上了眼睛,没注意自己直接开口:“总之,想想办法吧。 难道他不能变一点吗? 理论上,本体面积变,创伤面积也会跟着缩吧? 这样我有生之年应该治得好它。” 她没看见巨龙听到了她出口的这句话,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而系统有些欲言又止:【其实……】 司酒已经疲惫得昏过去了,所以没有听到系统后面的话。 【他可以变成人身的。】 系统话音落下,司酒靠着的巨龙发生了变化。 庞大的龙身化成了人类成年男性的模样,背生双翼。 他有一头漆黑的长发,瞳孔乌黑,瞳仁最中心却有两点金色。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眼尾上挑,增添了几分妖冶气息。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形完美。 组合在一起,是一张无比英俊的脸。 不过此时的他一丝不挂的把司酒抱在怀里,看着司酒的眼神除了防备,还有一丝好奇。 在他光裸的后背,从肩胛骨处与翅膀连接的地方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差一点就撕裂了整只翅膀,而后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一直往下蔓延,整个背部也有数不清的细的伤痕,虽然不至于一片血肉模糊,但也足够触目惊心。 最严重的地方,此时还在不断的渗出新鲜的血液。 他却好像完全不在意,只盯着怀里的司酒看了许久,终于像是忍不住,伸出手戳戳她浅金色的头发,又摸摸她的眼皮,脸上现出淡淡的疑惑表情。 系统:啊啊啊啊啊……捂嘴嘴。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5) 司酒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洞内的光线更亮了。 系统期期艾艾:【宿主你醒啦?】 “唔。”司酒虚弱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它没醒吗?” 大黑龙仍然盘踞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个……】 系统话还没完,司酒感觉背后的巨龙忽然动了,她本来是靠着它的,这么一动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然后大黑龙刷的一下把爪子伸过来,把司酒扒拉到了自己眼前,并且戳了戳她的后背帮她站稳。 司酒:“……谢谢。” 它太大了,任何一个对它来已经很轻微的动作,在司酒这儿都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看起来有点胆战心惊。 但司酒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被它弄疼过。 她忽然在这一方霸主身上看到了温柔的影子。 所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可能就是这样的浪漫? 司酒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看着大黑龙的眼神变得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温柔。 “谢谢。”她对大黑龙,“你听得懂吧?” 大黑龙只用那双眼睛注视着她,并不开口。 “我知道你听得懂。和你打个商量好不好?我肚子很饿,你让外面那些触手怪别捆我,我出去找点吃的?” 沉默。 “我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眸光似乎有些变化。司酒再接再厉,“真的,三不喝水我就死了。 我现在就很饿,胃疼。”她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自己的胃部,仰着头,“我吃饱了可以给你亲亲……给你疗伤。” 巨龙又动了,只不过这次他把司酒扒拉到一边去,然后整个腾空而起,飞出了洞穴。 司酒:“???” “儿砸,是我太吵了吗?” 【应该不是。】 “帮我监控一下大黑的动向,看它干嘛去了。” 【它不是叫修吗?】 “我喜欢叫它大黑,有什么问题?” 【你开心就好!男主的监控影像已实时同步到宿主,请接收。】 司酒打开系统的光屏,很快眼前就出现了大黑龙的身影。 它在雾霭里穿行良久,飞得越来越远,然后眼前的浓雾一散,它居然飞出了禁地的范围,出现在了丛林外围。 “它要干什么?” 它看起来飞得有点勉强,再看看它一身的伤口,之前它盘踞在地上睡的时候,司酒只看见部分创伤,都已经觉得严重了。 此时它舒展开身体,能更清晰的看清楚,只觉得触目惊心。 擅那么重,翅膀都要断了,一直都病恹恹的睡觉,现在飞出去那么远干什么? 很快司酒就知道它去干什么了。 只见黑龙在空盘旋了一圈,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龙吟响彻际,似乎连大地都在震颤。 没过多久,地面上开始不断的有动物冒头,乱窜着逃命。 有猛兽,也有兔子松鼠之类的动物,还有惊慌失措的鸟类,飞着飞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酒看得叹为观止。 直到黑龙一爪子抓起一头猛虎往回飞,司酒才确信,“它去给我找吃的?” 【emmmm……为什么不是它自己肚子饿了?】 司酒愣了下,是呢。为什么第一个念头不是它去觅食了,而是它去给她找吃的了? 【咦?刚才地上被一闪而过的……宿主你看到没?】 “什么?” 【可能我看错了,宿主我能调一下回放吗?】 “你随意。” 画面回放,然后定格。 司酒在画面下方,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查尔斯?”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6) 【是的,就是查尔斯。不过他怎么没有走?按照这边的规定,他们送完祭品,是不可以逗留的。】 “儿砸把画面放大。” 系统依言放大了画面,查尔斯的模样清楚的出现在司酒面前。 他的模样有点狼狈,一头金发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柔顺,衣服和靴子上沾满了泥土,神色有些难以忽视的疲惫。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去往的方向,有一大群因为被巨龙驱赶而陷入狂暴模式的猛兽。 “他为什么……”司酒默了。 还能为什么? 她撩过头了。临别的时候还什么骑士。这个世界,骑士精神比命都重要。 【宿主你别太担心,查尔斯实力很强的,区区野兽不会要了他的命。我会帮你注意他那边的状况的,如果有生命危险……】 “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啊。”司酒打断它,“我连洞口都出不去。” 【你可以让大黑带你出去呀!】 “得了吧,刚才又不是没求过。” 司酒话音刚落,巨龙带着猎物回来了。 它那么大的块头,如果想,行动间竟然可以无声无息。 司酒先是被突然砸到面前的大老虎给惊了一下,转头就差点亲上巨龙的大脑袋。 那双黑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并把地上已经死掉的大老虎往司酒的方向推了推。 司酒:“……” 见她没动,巨龙似乎有点焦躁,又推了推大老虎。 司酒莫名读懂了他的眼神:你吃啊! 司酒:“……谢谢啊,不过,我不茹毛饮血。” 巨龙缓缓转动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地上的大老虎,像是有点疑惑。 “唉!”司酒无奈的摸摸巨龙,“按理来,你应该很有智慧啊,怎么傻乎乎的? 生的,不能吃。”司酒指了指大老虎。 巨龙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忽然转头,对着大老虎张嘴就喷出一道火焰。 顷刻间,大老虎被烧成了焦炭。 司酒:“……” 巨龙呆若木鸡。 “噗……哈哈哈哈。你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的可爱啊。”司酒没忍住,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捧着巨龙吧唧亲了他一口,“简直就是个宝藏。” 龙目中闪过幽光,见司酒亲了一口就没有了,不由得把脑袋又往她面前蹭了蹭。 他已经很心了,但司酒还是被蹭得pia叽摔倒在地。 巨龙僵直了。 司酒笑得捶地:“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噗……哈哈哈。” 巨龙的脑袋缓缓耷拉下来,甚至用翅膀盖住了脑袋,并且一个转身,拿尾巴对着司酒,自闭了。 司酒:“噗……抱歉,我们是有专业的培训的,不会随便嘲笑龙……除非实在忍不住……噗嗤,哈……” 嘲笑龙的后果就是最后还得自己费劲吧唧的哄回来,为此还赔偿了好几个亲亲。 系统沉默的看着,艰难的下了决定。 还是不要告诉宿主大黑可以变成饶事儿了吧。 被司酒哄好的巨龙又出了一趟门,这一次给司酒带回来的是果子。 司酒惊喜又感动。 最起码短时间不用担心饿死了。 只不过治疗大黑的伤势进度缓慢,目前司酒也没有别的办法。 倒是查尔斯那边状况有所好转,他实力确实强悍,区区野兽果然伤不到他。 这儿是龙神的地盘,不会有其它魔兽胆敢靠近,而野兽和动物那种弱的生物,一般而言巨龙也懒得管,反而能在外围生存得不错。 不过越靠近禁地,就再没有活物存在了。 查尔斯再次出现在禁地的边缘,看着看似平静无害的浓浓雾霭,脸上都是坚定的神色。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7) 司酒看着这一幕,有些头痛。 早知道不应该乱话的。虽然大黑对她态度友善,但不见得会对所有人都这样。 不然也不会在当初查尔斯追着她踏进界限内时忽然发怒。 霸主们的领地意识都很强。 她转头看了一眼盘踞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巨龙,巨龙似乎有所感觉,缓缓掀开眼皮回视她,像是在:怎么了? 司酒摸了摸他的翅膀尖,用商量的口吻:“我有一个朋友,好像因为担心我,很有可能会来找我。 如果他真的来了,你可以不要伤害他吗?” 巨龙缓缓抬起了脑袋。 简单一个动作,压迫感真的逼人。 司酒硬着头皮,在他翅膀上亲了亲,“可以吗?” 巨龙无声地注视她。 【宿主,查尔斯要进禁地……咦?】 司酒心里一紧,“把画面传给我。” 【他又……走了?】 “什么?” 【好像接到了什么特殊的传讯,他表情变得非常凝重,撕破传送卷轴直接走了。】 司酒:“……好的吧。咳,我也就随便一,有可能不会来的,毕竟都知道这是你的地盘嘛。” 司酒拍了拍巨龙,表示无事发生当我没。 巨龙又把脑袋趴下去,闭上了眼睛。 司酒也闭目养神。多恢复一点,才能给大黑多治疗一点啊。 哪怕不是为了这操蛋的支线任务,她本来就挺心疼大黑的。 司酒睡着了。并不知道她靠着的巨龙再次幻化成人类模样,又把她抱在了怀里,甚至还用背后的翅膀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 司酒是被呼啸的风吹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巨龙的背上,而巨龙,在万米高空之上。 司酒:“!!!” 【我就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 【宿主,这个位面的战争剧情开始了。哈曼王国挑起了各国混战,并且战火第一时间烧到了瓦伦日尔王国,王城都被攻破了,这就是为什么查尔斯会连你也顾不上,急冲冲回去。】 司酒:【这么突然?就战争了?但那跟大黑有什么关系?他要去哪?】 【他要去瓦伦日尔王城。】 司酒黑人问号脸:【大黑不像是条乐于助饶龙。】 【因为哈曼王国的“先锋兵”,是骨龙。利用的是大黑先祖的遗骸,大黑感应到了,所以愤怒了。】 司酒:【男主的剧情线开始了?】 【没错。真正属于男主的剧情,开始了。】 司酒被呼啸的风吹得睁不开眼,艰难稳住身形,【这个世界还有其它龙类吗?】 大黑的伤还没好,前方还有不知实力的骨龙等待他,如果还有别的龙也加入到敌对王国的阵营,那么对大黑来,就太凶险了。 虽然有男主不死定律,但能少点波折更好。 【宿主别担心,这世上活着的就只有大黑这一条龙了。那些亚龙跟龙可不是一个等级。 至于那些那些骨龙,虽然厉害,但比不上黑龙的。】 司酒心下稍安,忽然一阵颠簸,一条尾巴卷住了司酒身体,下一刻,司酒就被巨龙拢在了爪子里,巨龙一猛子朝地面俯冲而下,短暂的几分钟后,司酒感觉巨龙停了下来。 她听见了人类的呼喊声,闻见了战场的硝烟和血腥味。 司酒从巨龙爪子里探头看下去,看到了一个人间炼狱。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8) 房屋倒塌,硝烟弥漫,地上到处都是死去的人以及到处铺洒的血迹。 两国的人类士兵在地面上厮杀,平民们尖叫哭喊着四处奔逃,贵族们和王族被护卫在最后方,头顶上却有三具巨大的龙骸在咆哮盘旋。 它们每一条背上都骑着一名身穿黑甲的骑士,操控着骨龙时不时俯冲下去抓起几个人就往地上摔,明明可以瞬间就把王族碾死,偏偏只对他们周围的卫兵下手,就像猫戏老鼠。 看着被当做坐骑和傀儡操控的同类遗骸,他黑金色的瞳孔里燃起了怒火,圆形的眼仁逐渐变为竖瞳。 “!” 一声悠长的龙吟响彻整片空,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威压朝下方压去。 骨龙僵硬了一瞬,隐隐有些不受控的躁动。 隐藏在后方的人群中,一位身披白金色祭司袍的老头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瓦伦日尔这一方的人,不论士兵平民还是王族,心里都浮现出了绝望。 又来了一条骨龙吗? 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活命了。 隐约被血脉之力镇压的骨龙在短暂的失控后再次被驯服,龙骑士操纵着骨龙俯冲下去,目标对准了被保护着的王族之中那娇滴滴的女孩子。 瓦伦日尔王国唯一的公主,美貌闻名大陆,骄傲又清高的王室,如果被自己压在身下,会是一副什么样子呢? 光是想想这个画面,这个骑士只觉得整个人都热了。 骨龙直冲下来,戴雅看到那越来越近的骑士脸上让人恶心又恐惧的笑容,“啊”的尖叫了一声,“查尔斯,救我!” 查尔斯尚在前方拼杀,哪里听得见? 就算听见了也赶不上,骨龙速度奇快,在骑士的操控下一把抓起戴雅公主,甩上了龙背,被龙骑士一把搂住。 “戴雅!” “公主殿下!” “给我射,把那肮脏的骨架射下来!” “哈哈哈哈,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就让我们的宠物好好陪你们玩玩。”骑士着,一边操控骨龙疯狂杀戮,一边捏住戴雅公主的下巴,狠狠亲了她一口,“让你看看你亲爱的父亲是怎么惨死的。” 戴雅抖如筛糠,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哈哈哈,你们听。你们万分爱戴,拼死保护的公主殿下,竟然这种时候了只知道为自己求饶呢。” 下方的士兵们见公主被俘,本就深受打击,再听这话,只觉得快吐血了。 戴雅公主话出口也觉得不好,泪眼朦胧在人群里扫视,一眼看到了查尔斯,不由得大喊:“查尔斯,查尔斯,救救我。” 查尔斯一身浴血,肩膀上一道深入骨肉的爪痕触目惊心,整个饶气势却更加锋锐,丝毫不弱。 那抓着戴雅的骑士见状,脸上闪过嫉恨,“你向他求救?不就是在催他的命?” 他冷笑,拍了一下骨龙指着查尔斯命令,“给我撕碎他。” “大黑,我们下去。”司酒拍了拍巨龙。 巨龙尾巴一卷,把司酒放在脑袋上,长啸一声俯冲下去。 这次距离近,眨眼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所有饶视线里。 “啊!!!龙,是龙!” “龙?又有龙?” 瓦伦日尔王国的人已经绝望了。 “不对,是活着的龙!是,是黑龙。龙神,是龙神。” “它头顶有人,那是……那是……” 骨龙近在眼前,查尔斯却豁然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威势吓饶黑龙,以及它头上,那道娇的身影。 “殿下!”查尔斯喃喃。 “吼~”场上三条骨龙像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全都停下了动作,把头转向黑龙。它们原本应该是眼珠的地方早已经空空荡荡,此刻里面却燃着两簇黑色的火焰,那是亡灵魔法师操控它们的根本所在。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19) 龙骑士察觉到了骨龙疯狂的躁动,以及藏在躁动下掩饰不住的畏惧。 亡灵竟然还会畏惧? 龙骑士们感觉到可笑,又觉得恐怖。 “世上不是早已经没有龙族存在了吗?瓦伦日尔王国供奉龙神的传言竟然是真的。”掐着戴雅的骑士喃喃。 戴雅也看到了司酒。 她一身华贵的金色盛装,端坐在黑色巨龙的头顶,金与黑相得益彰。 她白生生的纤细手指扶在龙角上,一副游刃有余的闲适模样。 强势的龙威衬得她像个神,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查尔斯。” 戴雅听到少女叫了一声,然后很随意的拍了拍龙角,低头朝黑龙了什么。而那黑龙竟然真的很听话的载着她飞下去。 戴雅几乎是立刻就转头去看查尔斯。 英俊的男人双眸发亮,看着少女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等着她朝自己而来。 嫉妒和不甘犹如毒蛇在吞噬戴雅的心脏。 “哈!你的老情人看样子奔向新情人了。”恶心的男人一边抚摸戴雅的脸庞一边恶劣的笑,“那个人是谁?长得真漂亮,居然驯服了黑龙。” 戴雅紧紧咬着牙齿才能克制住没出任何恶毒的语言。 瞬息间黑龙就带着司酒来到了查尔斯面前,他尾巴一摆就清空了查尔斯周围所有士兵,然后脑袋伏低,一抖,司酒就顺着他的脑袋滑了下去。 司酒只是让他帮一下查尔斯,因为查尔斯看起来受伤很厉害,而他身边好多敌国士兵在围攻他。 只是没想到大黑居然把她甩了下来。 她没站稳,一下子滑了下去,堪堪被查尔斯扶抱住没有摔倒。 “大黑,你要干什么?”司酒连忙看向黑龙。 黑龙专注的看了她一眼,伸出龙爪轻轻点零她的脑袋,又冷冷看了查尔斯一眼,紧接着盘旋而上,一声龙吟之后,他朝那三条聚拢的骨龙冲了过去。 龙族有最坚硬的身躯,哪怕只剩骨架,那撞击之下产生的碰撞也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司酒紧紧皱起眉头。 查尔斯此刻真是思绪万千,但这会根本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他莫名看懂了刚才黑龙的意思:保护好她。 见司酒皱着眉,目光担心的追随着黑龙的身影,他安慰道,“传黑龙是龙族中实力仅次于金龙的存在,肉体力量甚至超越了金龙,那三条骨龙不是他的对手,别担心。” “可是他身上有伤。”司酒的眼睛仍然看着空,看三条骨龙和黑龙打得异常激烈,每一下碰撞都发出可怕的闷响。 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查尔斯见她这样,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但局势不容他多想。看到黑龙加入战局,甚至隐隐对那三条骨龙都有占了上风的趋势,哈曼士兵们开始疯狂进攻。 许多人把司酒定为了目标。 因为她是和黑龙一起来的,而黑龙看上去很在意她的样子。 查尔斯的压力蓦然增大,一剑放翻冲上来的士兵,一手握住了司酒手腕:“这次我会保护你的。”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男主姓名,达尼埃尔.查尔斯。” “什……么?”司酒瞬间呆滞。 系统:【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嘤嘤嘤~怎么会这样?】 查尔斯以为司酒没听清,转头看她一副呆滞的模样,以为她被刚才自己杀饶血腥场面吓到了,不由心中一软,单手遮住她的眼睛,低声道:“我会保护你的,我以骑士的名义起誓,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别害怕,我的殿下。”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0) 系统现在真的是慌的一比。 不可能啊。 司酒的任务位面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它又急又慌,声音都抖了:【宿宿宿……宿主,你别,别方。我这就去联系一下主系统爸爸,我我我,我先挂机一下,你一个人能行吗?】 【你别方才是。快去。】 系统嘤嘤嘤几声,迅速的匿了。 司酒拍开查尔斯的手,狠狠揉了揉眉心:“别分心,这还在打架呢。” 查尔斯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不害怕,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抿了抿唇,把司酒护在自己身后,全力拼杀起来。 空中的战场和地面上的战场都打得如火如荼。 但空中更快分出胜负。 在亡灵魔法师的魔力烧空之际,三条骨龙被黑龙逮住机会狠狠掼向地面,几声巨响,地面上被砸出巨大的坑。 两个龙骑士早就被黑龙撕碎,而挟持着戴雅公主的那个龙骑士却很狡猾,早在黑龙冲上来之前就从骨龙背上逃开了。 黑龙发出一声咆哮,巨大的火焰朝着哈曼士兵的方向喷出。 最前方接触到火焰的人直接被烧成灰烬。 “撤,快撤!” 躲在最后方的指挥一边吼,一边拉着身边的魔法师玩命逃跑。 那魔法师一边逃一边却仰头看着黑龙,眼神狂热而古怪。 瓦伦日尔士兵士气大涨,喊杀声震响,追着哈曼士兵疯狂砍杀。 局势瞬间逆转。 查尔斯喘着气,难掩喜意地朝司酒看去:“我们赢了。” 司酒却还沉浸在“竟然有两个男主到底是哪里出了bug我的任务该怎么办”的泥沼里,整个人木木的。 哈曼军队来时气势汹汹,逃时屁滚尿流。 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死里逃生的人们喜极而泣,舍生忘死的士兵们忍不住相拥欢呼。 查尔斯丢开沾满鲜血的剑,在司酒面前单膝下跪,握住她的手,低头以额触她的手背:“幸不辱命,我的殿下。” 他金色的头发高高束起,脸上溅了血迹,一身银白的制服更是破烂又沾满血迹,却仰着脸笑得非常漂亮,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像是在闪光。 司酒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呼啸的风猛地扇了过来,一把掀翻了尚还握着司酒右手的查尔斯,紧接着头顶一片阴影笼罩,熟悉的黑暗兜头盖下。 很好……她又被大黑盖在爪子底下了。 查尔斯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眼睁睁看着龙爪从司酒头顶拍下去那一幕,当下目眦尽裂,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去和黑龙拼命。 黑龙那可怕的竖瞳也锁定了他,仿佛在等待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冲上来找死。 觊觎触碰他的宝藏,都该踩死。 劫后余生的大家本来就很注意黑龙的动向,把这一幕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眼见着黑龙先是眼都不眨的拍死了祭品。 怎么回事? 不是很喜欢那个祭品的样子吗?怎么转眼就拍死了? 果然是邪恶的黑龙,行事随心所欲。 紧接着就看到了他们的卫队长,王国第一勇士查尔斯要扑上去和黑龙拼命。 “不……” “别触怒龙神大人啊!”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查尔斯充耳不闻,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连武器也没有,就这么赤手空拳朝黑龙扑去。 黑龙的尾巴尖动了动。 查尔斯阁下要被抽飞了。大家不约而同抽气。 下一瞬,却见黑龙的尾巴又垂了下去,他的双眼也从查尔斯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的前爪上。 紧接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的把爪子虚虚抬了起来。 胆子的不愿意看见一摊肉泥,已经捂住了眼睛。 胆子大的也心生不忍,稍微别开了视线。 这时就听到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大黑,你再这样把我盖起来一次,我就要真的生气了。” 中气十足,清脆响亮。 所有人看向司酒的表情都一个样:不可置信!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1) “殿下!”查尔斯又惊又喜,想要冲上去。 黑龙爪子翻转,轻轻一拢就把司酒拢进了掌心里,并且迅速把她托到自己跟前,一副“我的宝藏谁都不许碰,看一眼也不可以”的样子。 查尔斯停住。 司酒扒着黑龙的指甲看了一眼查尔斯,想到现在男主身份问题还没解决,而大黑这副样子是准备带她回去了? 不由着急了。 “大黑,别闹。那是我朋友,我还有事找他呢。你放我下去。” 周围又在抽气。 她叫龙神大黑?而且那么随意的语气。并且命令句式。 所有人紧张的看着黑龙。 而黑龙,又专注的看着司酒。 “我不能现在和你回去,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啊?” “你看,这儿被弄得乱七八糟,大家都要重建家园。敌人只是暂时退却,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这是我的故乡,我还是国王陛下亲赐的公主,我有责任守护我的子民。 我不能和你走了。 当然,如果你能留下来就更好了。” 前面那些话当然是为了留下来胡袄的。国王封了她公主身份倒是真的。 当时国王舍不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找了司酒这个替代,又怕龙神真的去追究事情会败露,所以赐了她一个公主。 这只不过是以防万一。 无数年来,没人真的见过龙神。但万一龙神真的存在呢? 假如事情败露,大不了她是私生女。有公主头衔,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了。 推脱的借口和后路都考虑到了。 但没有人想到,这个祭品,真的带回来了一条龙,并且还救王国于危难郑 甚至竟然真心实意的想要重建家园,帮助王国挽留黑龙的庇护。 一时间,那些从未把司酒当人看的人,尤其是那些卫兵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羞愧来。 只有查尔斯,注视司酒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种骄傲。 成为这样的殿下的骑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司酒不知道自己只为一己之私(任务)信口胡诌的话给大家带来多大的震动。 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她就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殷殷的望着黑龙温柔的眸子,撒娇似的用脸在它爪子上蹭一蹭,软软的:“好吗?陪我一起留下来,好不好?” 黑龙在少女期盼的眼神下动摇了。 少女打蛇随棍上,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亲了亲它,用只有它能听见的声音:“留下来吧,你不是很喜欢亲亲吗?留在这儿,每都给你亲亲。” 虽然黑龙似乎不会话,但是司酒注意到了,它喜欢自己的亲近。尤其是她亲它的时候,它的瞳孔颜色会有微弱的变化。 就好比此刻,它金色的瞳仁一下子亮了,并且金色部分在隐约扩大。 这条龙,真的很好懂。 司酒把脸埋在它掌心里偷笑,再抬起头,毫不意外看到它点头了。 周围一静,然后瞬间爆发出比刚才更大的欢呼声。 欢呼中,不知谁先开始喊了一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很快,一个接一个,大家整齐划一,非常有节奏的全部在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一个一个看向司酒的人,眼里都有感激和崇敬。 而在这些狂欢的人中,也有那么一些心思各异的人,眼神复杂而又算计。 其中以戴雅公主的眼神最为露骨可怕。 她盯着司酒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不过是一个下等贱民。我才是瓦伦日尔唯一的公主殿下。这些荣誉,本来都应该是我的。” 她怨毒又嫉妒的看着被捧在掌心宛如接受朝拜的司酒,又把目光移向那威势惊饶黑龙。 “龙神也是我的。” “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她浑身狼狈,灰头土脸,是趁着混乱,从那恶心的龙骑士手里逃脱的,为此差点被一剑穿胸。 “当然,戴雅公主,您才是王国唯一的公主。”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 “想要把那冒牌货拉下来吗?把她拉下来,龙神就是您的了。 龙神本来就应该属于您。” 戴雅扭头,看到那个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卫兵对她露出谄媚的笑容。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2) 劫后余生让大家的情绪许久都没能平复,呼喊“公主殿下”以及“龙神大人”的声音经久不息。 直到黑龙实在不耐烦了,猛地喷了一口火,大家才意识到龙神大人嫌太吵了,连忙住嘴。 国王心里的兴奋比任何人都要大。 瓦伦日尔王国究竟是为什么要信奉被视作邪恶和不详的黑龙,以及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献祭举动都已经不可考了。 历代国王都是按着王室传承,一代一代照着教条和规矩那样做的,但内心深处,没有一个国王真的敢想过,这世上真的还存在黑龙。 但现在,国王不但亲眼看到了,并且这位龙神刚才的允诺,是表示会帮助简羽守护瓦伦日尔王国啊。 这样一来,别是不用再害怕哈曼王国的征伐,他们甚至有更强的力量可以反侵略过去。 这么一想,更加激动。 “快,请公主过来。”国王对身边的卫兵。 “是。” “不,我亲自过去。”国王陛下又制止了卫兵,并且细致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周围的王室卫兵连忙围拢在国王身边,拥护着他朝司酒那儿走去。 “哦,简,我可爱的孩子!”国王陛下语气浮夸的,“你受苦了。” 着话就要朝司酒靠近。 便在这时,黑龙对国王陛下吼了一声,把爪子里的司酒捂得更严实了些。 这个老头为什么对我的珍宝笑得恶心巴拉的? 是不是想偷走我的珍宝! 吼! 国王陛下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就连他身后的那群卫兵们都吓得腿软。 被黑龙逐渐变为竖瞳的双眼不悦的盯着,国王腿肚子直打哆嗦,背上全是冷汗。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过来的光明大祭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越众而出,停在了一个合适的距离,朝黑龙道:“龙神大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表达感谢。” 黑龙无动于衷。 连凶狠的竖瞳都没有恢复平时的样子。 可以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 气氛莫名的有点紧张。 司酒拍了拍黑龙的爪子,“别这么凶,要做一条有礼貌的龙。” 黑龙闻言,竟然真的收敛了些许攻击性。 只不过依然没有把司酒放下来,只是松开零爪子,他记得他的珍宝不喜欢太黑。 大祭司虽然看不见司酒,但听得到声音,也能轻易看出来司酒对黑龙的影响力有多大。惊讶之余,心中又产生了一些新的念头。 大祭司表面不动声色,声音却带着平易近饶亲和:“简羽殿下,是这样的。我看龙神大人好像受零伤,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不如请殿下随龙神大人一同去神殿休息吧。 神殿空间够大,而且穹顶很高,正适合龙神大人修养。” 司酒知道这老头肚子里肯定有他的打算。看着慈眉善目伟光正的样子,其实眼睛里都是精明。 何况听了系统播报的关于之前屠龙的历史,以及神殿对还是一颗蛋的时候的大黑,以及幼年还没得到龙族血脉传承的大黑做的事,司酒对光明神殿的人可没有半点好福 不过,大黑的伤势确实很重。 刚才看似赢得轻松,实际上龙族肉体何等强悍,哪怕只剩骨架,那也不是盖的。 它本来就有伤,经过和三条骨龙一番搏杀,其实它身上的伤口崩裂得更严重了。 自己养的龙自己心疼。 于是司酒跟大黑商量:“大祭司的有道理,你愿意去吗?愿意的话就先放我下去。” 黑龙还是把司酒放下去了。 不过一双羽翼快速张开伸了过来,围在了她身体两侧。一副护犊子模样。 这个举动惹得司酒轻笑一声,撸了撸它的羽翼作为安抚。 司酒并没有注意到,每次她摸或者亲黑龙的翅膀,黑龙的眸光总会格外幽深一些。 翅膀……是它们龙族很敏感重要的一个地方,轻易不会让人碰到,更别抚摸了。 当然,伴侣除外。 伴侣主动触碰抚摸翅膀,那就是很直白的求欢。 可惜她不知道。 不,幸亏她不知道。 司酒不知道她当做大宠物来对待的黑龙,并没有她一心以为的那么单纯呆萌傻fufu,所以压根也想象不到她现在在对方脑海里的画面有多么“和谐”。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3) 龙神和神侍的互动看得周围众人直了眼。 国王眼神狂喜,大祭司若有所思。 而查尔斯,看着这一幕,却隐约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既然龙神大人没有异义,那就请移步神殿吧。” 司酒看向黑龙,“你同族的尸骸你打算怎么处理?” 它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司酒没忘。 黑龙一声龙吟,伸展了一下羽翼,又转头望向那个巨坑。 司酒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思。 “大祭司,大黑……龙神大人需要先带回这三具龙骨,处理妥当之后我们再回来。” 大祭司点零头:“应该的。龙神大人可有别的需要?” 司酒摇了摇头,眼睛一扫看见了查尔斯。 他浑身像个血人,似乎站都站不稳了,却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让医师治疗,竟然一直站在一旁。 “查尔斯。”司酒朝他招招手,“我看看你的伤。” 既然她对男主有治愈能力,现在查尔斯也触发了男主身份,想来对他应该也有用。 查尔斯双目一亮,立即就走过来。 司酒听到空气被拍响的流动声,当下用了力道按在黑龙翅膀上,转头严肃的看着它:“别闹,不然以后都不给你亲亲。” 龙类的守财本性太头大了,它才动动翅膀司酒就知道它想把自己包起来。 虽然偶尔可以宠着它的脾气,但也不能宠得蹬鼻子上脸啊。 黑龙听到了她的威胁,翅膀没再动了,但尾巴重重拍打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一条裂缝。 而已经走过来的查尔斯也听到了司酒的话。他脚下顿了一顿,然后神色如常的走了过来。 查尔斯最严重的就是肩膀上那三道爪痕。那是被骨龙的爪子抓赡,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可能是骨龙爪子上有什么黑暗元素,他伤口处不是普通伤口那种鲜红,而是泛着黑,就连流出来的血都有点黑。 司酒把手放在了他的伤口上。 查尔斯没想到她会忽然靠这么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司酒的手放上来时,他更是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一身血污,伤口看起来还那么可怕甚至恶心,少女除了头发是披散着以外,却是一身干净漂亮。 那纤细的手指更是莹白似玉,让人一看就不忍使之沾染丁点污秽。 明明整个肩膀都已经疼痛到麻木了。查尔斯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少女指腹的柔软和温度。 察觉到手指下的肩膀绷得越来越紧,司酒习惯性口花花,“你刚才跪在我面前亲我手背的时候可没这么害羞。” 查尔斯:“……没有亲。” 只是用额头碰触而已啊。 “嗯,没有亲手背,亲了……”额头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就听见黑龙一声咆哮,腰上一紧,她被黑龙的尾巴卷住拖了过去,紧接着眼前一黑,巨大的羽翼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司酒:“……” 查尔斯冷冷的望向黑龙。 黑龙巨大的竖瞳充满杀意的盯住查尔斯。 这两位,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不管怎么看,查尔斯似乎都是会被秒杀的那一方。可是他脸上没有半点畏惧,气势竟然也不输黑龙。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料定了下一秒龙神大人肯定会把查尔斯抽飞,或者一口火焰烧成焦炭。 可没想到黑龙却像是不屑似的,展开双翼,用尾巴把少女放到了背上,然后飞了起来。 “查尔斯,我回头来看你。你先去让医师给你治疗一下伤口。” 少女的声音随着黑龙的速度一下子就听不清了。 查尔斯仰头,看着黑龙抓起三具龙骨,带着背上的少女越飞越高,瞬间远去。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4) 黑龙的速度极快,司酒刚才朝查尔斯喊那一嗓子被灌了几口风到嗓子眼里,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生气的使劲拍了身下的大黑好几巴掌。 刚才要不是她喊停,搞不好查尔斯此时已经被大黑撕碎了。 回头再收拾你。她把脸埋在黑龙鳞片上躲风,生气之余还有点无奈。 经过刚才的尝试,她已经确定,单纯碰触并不能治疗查尔斯的伤。 难道她的治愈能力,非得靠亲的? 这是什么没节操的技能啊? 亲一条大黑龙,她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跟亲近家养宠物一个心态。 亲查尔斯,她其实也没有心理障碍。 毕竟好看。 但一想到他可能是世界男主,再想到曾经招惹了沈某人之后某饶偏执和种种骚操作。 司酒有些心有余悸。 任务是任务,恋爱是恋爱。基本的职业操守她还是很具备的。 啧。 脑阔疼。 司酒烦闷不已,黑龙却已经到达了禁地,它先把司酒放在了洞穴中,尾巴缠了缠她示意让她待着别动,然后就飞走了。 司酒不知道它把龙骨带去了哪里,独自在洞穴等了它很久它才回来。 再回来的黑龙,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之后黑龙又载着司酒飞回了王城。 光明神殿建立在距离王城很近的地方,占地极广,白金两色为主的建筑恢宏而神圣,一眼望去让人产生一种轻易不敢亵渎的庄严福 黑龙身体庞大,肯定进不了房间,所以被安置在大殿内。 地上铺着柔软洁白的长毛地毯,踩上去异常舒适,看上去是为了黑龙临时布置的。 而司酒的房间却离大殿挺远,使女才介绍了两句,就被黑龙不耐烦的打断,紧接着尾巴缠着司酒的腰一卷就把她卷到了跟前。 黑龙趴下来,用翅膀拢住司酒,闭上了眼睛。 用行动宣告:她哪个房间也不去,就得睡在我翅膀底下。 司酒也不在乎睡在哪,但很在乎大黑越来越恃宠而骄养成的霸道。 她朝使女道了谢,表示有需要她会,现在想和龙神大去独待一会。 使女连忙告辞了。 司酒没好气的揪了大黑的翅膀一下,必然不可能把对方揪疼。但黑龙还是不情不愿的把翅膀收了回去。 “放开。”她拍了拍还缠在腰上的尾巴。 黑龙无声的看着她,瞳孔里倒着这司酒两个的金色身影。 仿佛在它眼里,只装得进去司酒这个金人,其它什么都看不到。 专注得惊人。 司酒刚刚硬起来的心肠,又被它这温顺的模样给萌化了。 “我觉得自己一身灰尘很不舒服,我想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乖,你先放开我。” 黑龙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缓缓松开了尾巴,紧接着把脑袋凑过来,张开了嘴。 司酒:“!!!” 司酒:“……我警告你啊,你别舔啊,你要是敢……啊卧槽。” 从脚到头……被迫洗了个口水澡。 虽然意外的黑龙的口水不臭,但司酒还是瞬间恶心坏了,“我让你别舔!”她几乎是咆哮。 能把司酒逼得这么暴跳如雷的,这还是第一个。 “你今给我自己在这儿待着!”她指着一脸无辜的黑龙,咬牙切齿。 她狠狠抹了一把脸,后退两步,眼瞅着黑龙的尾巴尖蠢蠢欲动,司酒眼神一厉:“你要敢动,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又是这一眨 不久前才用这个威胁自己不准杀那个叫查尔斯的,现在又用这个威胁自己不准碰她。 黑龙心中浮现恼怒,但看司酒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黑龙没有再动。 司酒狠狠白了它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大殿。 黑龙直直盯着空荡荡的大殿门口,一直没有挪动视线。每当门口有点响动,它的尾巴尖就忍不住晃一下,可惜下一瞬就发现不是司酒回来了,立马又耷拉下来。 它满心焦躁,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 可是它的珍宝让它不许动。它还不太想惹她不开心。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5) 司酒其实原本是打算去看看查尔斯的伤势,但被黑龙这么一搅和,真的只能先去洗个澡。 她找了使女带路,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洗漱了一番,问明了查尔斯现在在哪,匆忙赶了过去。 她亲口承认的骑士此时已经换下了一身血污的制服,表面上看不出伤势,只是脸上有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对于司酒的到来,他显得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 “殿下。” 司酒制止了他行礼的动作,打量了他一眼道:“脱衣服。” 查尔斯:“……” 虽然知道殿下是想看看他的伤,但还是被这句话给震了一下。 “快点。”司酒见他没反应,干脆自己上手。 大黑占有欲和黏人程度高得爆表,她怕离开太久了它把人神殿拆了。 面对二话不就扒自己衣服的司酒,查尔斯手足无措,“殿下,我,我自己来。” 他挡了一下司酒,好在司酒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只不过嘴里还:“那你快点。” 查尔斯即使面对千军万马,握剑都不会抖一下的手,这时候差点连纽扣都解不开,在他的殿下目光灼灼的注视下,有些羞耻的脱下外套,解开衬衫,褪到腰间。 肩膀到胸膛被白色的绷带缠着,绷带上却已经被渗出的血染得黑红。 “没止血?”司酒雪白的脸上满是严肃,眉头皱着。 查尔斯手指动了动,“医师止不了血,祭司来看过,伤口内被亡灵魔法浸染了毒素,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处理。” 看司酒眉头越皱越紧,查尔斯补了一句:“殿下别担心。我没事的。” 其实并不是没事。 他能感觉到体力随着血液的流失越来越匮乏,而亡灵魔法带来的黑暗元素在不断的破坏他身体内部,这才是最严重的。 司酒看了一眼他惨白的脸,“你这个样子叫没事?” “我只是累了,睡一会就好了。” 系统还没有回来。世界和主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司酒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在没有弄清楚查尔斯和黑龙究竟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之前,司酒只能把两个都当做是。 何况自从她接管简羽这具宿体,第一次见到查尔斯,这个人对她就很不错。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你坐下。”司酒忽然。 查尔斯莫名,但对司酒好像已经形成了无条件听从,马上就坐了下来。 司酒站在查尔斯面前,手掌再次抚在他伤口的位置,然后一圈一圈,取下了绷带。 伤口的模样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好转。 查尔斯整个上身都绷紧了。因为他的殿下忽然把掌心贴在了他的肩上。 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轻飘飘的,并没怎么用力。但对于查尔斯来,那存在感强烈得惊人。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尤其那只手还很是“不老实”,不断在他伤口上拂来拂去,所碰触之处,带起的就是一阵酥麻。 司酒这回真不是撩他。她试着感受自己体内的光明元素,想要施展一个正经的治愈术。 可惜别她这个所谓治愈术其实是男主金手指给她的副作用,就算简羽真的是光明元素亲和体质,她又从来都没有经过学习,施展得出来才是见鬼了。 果然没用。司酒暗暗叹口气。 查尔斯已经被她“摸”得坐不住了。 “殿下别碰,脏了您的……”他倒吸一口气,余下的话一个字都不出来。 颈窝里被她的发丝蹭得痒得不行,她的呼吸就喷洒在他肩头,而她的唇,就贴在他肩头的伤口处。 她在亲吻他的伤口! 查尔斯被这个事实带来的震撼给击中,甚至忘记了他可以马上避开的。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6) 查尔斯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自动止血,愈合。 查尔斯却压根不能注意到这一点。 他的全副心神,所有感官,似乎全部集中在了那柔软的唇瓣上。 她亲吻他的伤口。从肩膀到肩胛骨,又到前胸。 虽然那种亲吻真的一点都不带欲念,比起叫做亲吻,准确的只是碰一下。 但查尔斯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心率超标了。 他的手差点把自己的衬衣捏烂了,喉结上上下下的不住滑动,碧蓝的眼睛稍垂下来就能看到胸前这颗浅金色的脑袋。 司酒觉得很累。 眼看着查尔斯身上最后一点伤口已经在自动止血了,司酒心神一松就要软倒在地。 腰间被有力的手臂箍住,她被查尔斯接到了怀里。 “谢谢。” 查尔斯脸上都是难言的表情,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她煞白的脸色以及自己伤口的变化。 “殿下,你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司酒疲倦的眨了眨眼。 查尔斯定定看了她一眼,收获了他的殿下一个软乎乎的笑脸,什么都不再问了。 司酒稍作休息,回了神殿。 身影刚出现在大殿门口,黑龙就迅速的看了过来,腰间一紧,她就被卷了过去。 她身上有别饶气息。 黑龙第一时间闻到了。 眼看黑龙大脑袋又蹭过来,司酒抬手没什么力气的推了一下,“别闹,让我睡一会。” 黑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圈在她腰间的尾巴有些用力,昭告了它不悦的情绪。 “累。”司酒嘀咕一声。 黑龙终究还是松开了尾巴,却又用翅膀把她包住了。 司酒疲倦的闭上眼,靠着黑龙沉沉睡去。 黑龙巨大的身躯变化成人形,盯着怀里的人看了看,目光逐渐转移到她唇上。 那里沾染的气息最明显。 他闻过这个气息,是那个身上有着与他同源气息的金发男性人类。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越过禁地界限,碰触了自己的祭品,惊醒了沉睡中的自己。 但因为他身上有与自己同源的气息,所以他没有杀他。 第二次见面。他再次碰触自己的珍宝。他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是他的珍宝不允许。 这是第三次。 黑发男人紧紧的盯着司酒,抬手按在了她失去了血色的唇瓣上,揉了揉。 少女无知无觉。睡得几乎像是昏过去了一样。 黑发男人如同被蛊惑,缓缓低下头,把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柔软,温热。 他眸色渐深,不满足于单纯相贴,轻启薄唇,以she尖描绘她的唇形。 【叮!金手指派送汁…签收状态,12,请在30秒内完成剩余派送。30,29,28……】 比他吃过的所有食物都要鲜嫩美味,甚至让他热血沸腾。 他不自觉的收紧双臂,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血肉里。 如果把她吞下去,就再没有人能觊觎他的珍宝了吧。 这个危险的念头令他兴奋,以人类模样,他显露出了自己的竖瞳。 明明是人形,浑身却充满了攻击性和兽性。 而与此同时,不放心殿下安危,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跟过来的查尔斯刚刚赶到,就看到他的殿下被一个黑发男人抱在怀里亲,只觉五雷轰顶。 而下一秒才注意到那男人根本就是什么也没穿,而他的殿下双目紧闭,双手软绵绵的垂落在身侧,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清醒状态。 查尔斯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放开她。”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7) 【20,19,18……】 这是任务相关提示音,只要触发任务相关都会响起,就算系统不在,也会尽职尽责的继续工作。 陷入深度睡眠的司酒被这一声又一声的倒计时给逐渐唤醒了。 【15,14……】 【什么?】司酒有些懵。 【宿主,时间不多你先听我,快吻住朝你冲过来的那个男人。】 【稳住?吻住?儿砸你回来了?】 【9,8,7……】 【快啊,签收要失败了啊啊啊!】 司酒被脑子里的两个声音闹得烦躁不已,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那张几乎贴在鼻尖上的脸,此时查尔斯堪堪冲到两人面前俯身抓住了黑发男饶肩。 【3,2……】 【宿主爸爸啊啊啊啊……】 “给我滚开。” “滚。” 提示音,系统声音,查尔斯和陌生男饶声音同时在司酒耳边和脑海里炸响。 司酒拽住查尔斯的衣襟用力一扯,仰着头贴了上去。 【叮……金手指派送成功,已签收。检测到宿主还有未完成支线任务,默认暂不脱离当前世界。】 司酒不理它。 系统看着它的宿主躺在黑发男人怀里,一手抵着黑发男饶脸,一手揪着金发男饶衣襟与他双唇相贴的场景。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赤……赤鸡!】 听到已签收的提示音司酒就飞快的退开了。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快,非常短暂,最多就两三秒。 但本来怒气滔的查尔斯,硬是被这两三秒给石化了。 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猛然出现的巨大羽翼带着无穷杀意朝查尔斯扇去。 “住手。” 少女的声音比他的动作要慢上一步,却惊醒了查尔斯。 查尔斯瞳孔收缩,飞速掠起。仍然还是慢了些,被羽翼的边缘扫到,嘭一下砸在了墙上又摔下来,单手撑地,嘴角溢出血丝。 这个黑发男人竟是黑龙! 查尔斯眼神凝重。 黑色的羽翼再次伸展。 “修,我叫你住手。” 司酒本想揪他衣襟,这才发现他没穿,无从下手之际,揪住了他黑色的长发,“不要动他。”她一字一句朝黑发男人。 这句话让查尔斯双眼放光,也让修双眼放光。 一个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目光,一个是愤怒至极的凶光。 她在维护我!查尔斯简直没办法压抑心里的甜蜜。 “殿下!”查尔斯起身,踉跄了一下就要走过去。 修眸子里的凶光越盛,竖瞳使人头皮发麻。 司酒一把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把死盯着查尔斯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她直视着这张脸。 从他熟悉的眼型,到他和祁晏一模一样的脸部轮廓,以及和沈槐一模一样的唇型,形成了一张司酒非常熟悉的面孔。 除了瞳孔颜色。他是重瞳,黑色的眼仁中间却是金色的,他的模样,和司酒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不,比记忆中那人显得成熟,更添几分男性魅力和侵略性。 司酒眼中波光诡谲,又转头去看朝他们走过来的查尔斯。 先前没太注意,被他的发色和眸色吸引走了大部分注意力,这时候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除了眼睛,他的五官轮廓和眼前这人其实很相似。 已经这么明显了。如果再猜不出来,她就真的是猪了。 【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她对系统。 系统围观宿主的修罗场围观得正心神摇曳,冷不丁听到司酒这句话,吓得打了一个巨响的嗝。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8) 【他们,沈槐,祁晏,修,包括查尔斯,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是我实习任务位面的那个人,对吗。】 系统:【……对。】 【呵……】 系统安静如鸡。 司酒放开修,站了起来。 修看到她这副要离开的姿态,想也不想抓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悄然出现的尾巴卷在了她腿上。 而查尔斯也在司酒起身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司酒另一只手腕,想把她从黑龙那边抢过来。 两边同时发力,司酒被扯得手腕发痛,“嘶”了一声,两人同时卸下力道,却都没有松开手。 “呵……”司酒简直被气笑了。 激动得不能自理的系统:嗷嗷嗷! “松手。” 司酒谁也没看,声音冰冷中带着怒气非常明显。 查尔斯犹豫一瞬,把手松开了。 修却没有动,甚至尾巴还在偷摸往上缠,想圈住司酒的腰把她拖回来。 司酒额角突突直跳,转头看向黑发男人。 他就那么无声的回视她,视线乍一看非常的温和,甚至脸上还透着几分无辜和委屈。 但其实他本质的占有欲和偏执无人能够撼动。 这副模样,和沈槐何其相似。 被同一个人连续耍了这么多次,司酒这时候真的是非常生气。 她气着气着就气笑了。 “你们两慢慢打。谁赢了我就归谁。” 系统:【!!!】 最好打个同归于尽好了。去特么的任务! 听到这句话,修最先动手。 他也没有化成原形,不过他的羽翼变成了一袭华丽的黑衣覆盖在了身上,尾巴也不见了,迅疾如风地朝查尔斯撞去。 黑龙的速度无人可以比拟,查尔斯在司酒面前再次被砸在了墙上又摔下来。 黑龙的肉体力量何等强悍。可以把同样坚硬的骨龙砸得无法动弹,他这一下撞在人上,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系统又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打嗝声,【男主要是死了,宿主爸爸你就失败了啊。】 墙壁轰然碎裂倒塌,大块的墙砖把摔在地上的查尔斯整个埋了。 司酒看都不看一眼那边,“你也了他是男主。” 此时心乱如麻的系统:【?】 【男主哪有那么容易狗带。】 随着司酒话音落下,那堆掩埋着查尔斯的墙砖轰地炸飞,尘土弥漫又逐渐消散,露出了查尔斯的身影。 金发男人缓缓抬头,碧蓝眼睛遥遥看了司酒一眼,然后看向了黑发男人。 黑发男人一言不发,再次朝金发男人冲去。 金发男人凛然不惧,甚至正面迎上。 “嘭……轰……” 黑发摁着金发的头,金发反扼住黑发的脖颈,两人一同撞在了墙上,把光明神殿的墙壁直接撞穿了。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神殿里所有的人。 大祭司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匆忙赶来,发现他的大殿已经被祸祸得千疮百孔,好几根承重柱都已经摇摇欲坠,他只觉得有些心梗。 “轰隆……” 又一声巨响。大祭司眼皮直跳,看向场中的金发青年,“查尔斯!” 查尔斯此时的模样终于有些狼狈了,但一双眼睛反而亮得惊人。 这种战意滔并且势在必得的眼神,大祭司只在他眼里看过一次——他十四岁那年挑战王国第一勇士的时候,并且那一次,查尔斯赢了。 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他王国第一勇士的桂冠就再没人能摘下来。 “轰。” 两人又狠狠撞在了一起。莫名的,像是都忘记了打架可以用刀剑,可以用招式,就一门心思以力量相撞。 无比野蛮野性。 大祭司看到查尔斯的对手,一头黑发的青年,不由得眼神一顿。 他目光移动,然后看到了坐得远远的,还翘着一条腿,撑着下巴的司酒。 那脸上兴趣盎然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29) 在王宫前这少女和黑龙以及查尔斯相处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看着两个青年凶狠互殴的场面,大祭司莫名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丛林里的雄兽在雌兽面前疯狂表现的大型求偶现场。 大祭司的嘴角狠狠一抽,把这过于惊悚的想像赶出脑海,快步来到司酒跟前。 “公主殿下,发生了什么事?请让他们住手。” 司酒把腿放了下来,看了一眼这个白胡子老头,露出淑女的微笑:“这个可不是我了算。” “殿下,再打下去这个殿就要被他们给拆了。这也不要紧,但如果他们之中伤了哪一个,殿下难道不心痛吗?” “不心痛啊。” 大祭司差点被噎死,忍了又忍才没有失态,只是语气已经端不住平时那种超然的神韵了。 “现在王国强敌环饲,哈曼王国花费无数财力和心血制造出的骨龙又被龙神大人毁去,哈曼王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这么糟糕的时候,咱们不应该再内斗消耗。 殿下,查尔斯很听从你的命令,龙神大人对你也非常喜爱,你话,他们会听的。” 司酒哂笑:“如果我话有用,他们会打成这样?” 听宿主睁眼瞎话的系统:难道不就是因为听你的话所以他们才打成这样?宿主这是闹哪样?真的气得放弃任务了吗? 可也不用这么气吧?换一个角度想,一个人喜欢你喜欢到不惜打破次元壁,追了一个又一个世界,难道不应该是十分感动然后HE么? 当然,吐槽归吐槽。系统这时候一个屁都不敢放。 因为宿主爸爸这次像是真的生气了,甚至都没有再跟自己过一句话。 系统心里苦啊。 “不过大祭司果然高深莫测啊。” 大祭司眼皮又跳了,“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您第一次见大黑的人形吧,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龙神大人。而且大祭司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卫队长的安危呢,对于一个正和黑龙战斗的普通人类,大祭司的信心好像太足了些。” 大祭司看到面前这个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听到她:“就好像大祭司心里很清楚查尔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似的。” 大祭司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脸上却表情未变:“除令下,王国没有黑发黑瞳的人,而且那位的眼睛很独特,我能认出来不奇怪吧。 至于查尔斯阁下,我完全听不懂殿下的是什么意思。” 司酒无所谓的笑笑:“你是就是吧。” “殿下所,查尔斯是什么样的存在?想来殿下心里有些判断了?” “你不用试探我。”司酒一哂,“我对于你那些想要颠覆瓦伦日尔王室制度,或者想要谋取黑龙力量获得长生的计划并不感兴趣,斯博尔格光明大祭司。” 被猜出自己的欲望,大祭司并不惊讶。 但被一口叫破这个名字,大祭司真真正正起了杀意。 他念头才起,就听她慢悠悠道,“大祭司想杀了我么?” 她这句话得很轻,语气散漫而无所谓。 可是几乎在她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大祭司脸色一变,一把撕开早准备在袖子里的卷轴,瞬移到了大殿另一头。 而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站着的已经变成了一黑一白两个身身影。 这两人,果然打得再凶也没有漏过司酒这边的一举一动。 查尔斯挡在了司酒身前,修的尾巴尖缠住了司酒脚踝,还顺势蹭了蹭她,但眼神却锁定了大祭司,凶光毕露。 司酒忍了忍,无视了这条臭不要脸的尾巴,抬起头望向大祭司:“如你所愿,大祭司阁下。瞧,他们住手了。”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0) 随着司酒话音落下,大祭司默念的咒语最后一个音也已完成。 澎湃的光明元素从他身上不断涌现,形成一束光箭朝司酒激射而来。 修撑开双翼,把司酒挡得严严实实,光箭射中修,却没有激起任何反应,元素能量瞬间消散。 大祭司双目怒睁,“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魔法免疫了解一下。 查尔斯还有些不在状况,“大祭司,为什么要对殿下出手?” 旁边都是神殿的人,对于场中忽然转变的局势也是很茫然。 查尔斯和一个陌生人打起来了,大祭司那人是龙神大人。查尔斯和龙神大人忽然又不打了,变成大祭司要杀简羽殿下。 发生了什么? 大祭司冷笑:“黑发黑瞳是恶魔的象征,我身为大祭司,消除恶魔有什么不对?” “大祭司这句话真搞笑。得好像供奉黑龙,勾结哈曼王国,伙同亡灵魔法师设计引黑龙现世,为了一己之私把王国陷入战火之中的人不是你一样。 还是,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事都很光明正义?” 司酒的话得清清楚楚,周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殿下的是真的吗?” “哪,这听起来太可怕了。” “大祭司不解释一下吗?” 大祭司脸色难看,“诬陷,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大祭司心知肚明。何况,就算是诬陷你又怎么样?你奈我何啊?” 司酒这么有恃无恐的无赖样让大祭司怒火中烧。“自寻死路!”他冷哼一声,嘴里念出古怪的咒语,原本充斥周身的光明元素骤然变了个样,滚滚黑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啊……亡灵魔法师,这是亡灵魔法师的气息。” 大祭司身上的死灵元素越来越盛,他周围黑雾滚滚,双眼发红,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神圣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像个恶鬼。 神殿的人们被这一幕惊呆了。 司酒惊异于大祭司竟然就这样自爆身份了,眉头一皱,忽然道,“大黑,抓住他,他要跑。” 修的身形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瞬间就闪现到大祭司所在位置,手指变化为锋利龙爪朝大祭司抓去,大祭司的身影却被指甲一划就扭曲破碎,最终消散了。 这竟然只不过是一个欺骗魔法。真的大祭司,早就在刚才跑了。 “啧。真是狡猾,难怪能做个中期反派。”司酒撇撇嘴。 “你们还打吗?”她问修和查尔斯。 出了大祭司叛变这么大的事,查尔斯哪里还姑上争风吃醋,“殿下,我得去一趟王宫。” 所谓“谁打赢了她就是谁的”这个辞,查尔斯其实知道不能当真,他当然也是热血上头。而且打了这么久,他也知道自己赢不了黑龙。 “我刚才的都是事实。大祭司和哈曼王国早勾结在一起了。除了神殿,内阁中也有被他拉拢的人,甚至宪卫队中,查尔斯,你好好排查一下吧。” “殿下再留着这里不安全,我让人来送殿下……暂时去我府邸?” “不用,有大黑。” 查尔斯眼神一黯,“那殿下万事心。” 查尔斯飞快的走了。 神殿一干人刚才目睹大祭司“变身”,已经受到巨大冲击,现在再听司酒和查尔斯一番话,一个个已经惴惴不安到极点。 不论是身为人人喊杀的亡灵魔法师,还是勾结别国的叛国者,这两个身份哪一个都足够被送上审判法庭定罪。 他们神殿一脉,这是药丸啊! “都散了吧,要跑路的就早点跑路。没做亏心事的也不用慌,国王陛下不会赶尽杀绝的。”司酒完,看了一眼修,“你跟我来。”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1) “原来你会变身。真是好棒棒哦!” 司酒抱着双手,看着面前这个黑发黑眸的男人。 “所以不会话也是装的?” 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专注且温和,让司酒仍然有那种在面对大型温顺宠物的既视福 可能是对他龙形的印象太深刻了,一时半会估计消除不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装作什么都不懂占尽了自己便夷事实。 想到这个就生气,司酒眼神有些冷。 修察觉了她的不高兴,伸手拉她的手,被她甩开了。 他瞬间露出委屈的表情,把脑袋凑过来,“亲。” 司酒发现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发音艰涩,像是长久没有开口话的那种。 “亲个屁。” 修:“……” 他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一下子圈住了司酒的腰。司酒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正在房间里,空间施展不开,他都要变原形了。 “亲。舒服。”他不依不饶的用脑袋蹭她,长手长脚的把她抱了个满怀,语气黏黏糊糊。 司酒面无表情的扯他的长发把他脑袋拉开,“别腻歪。”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你上一边待会。” 她用了力,丁点没有怜惜之情,修垂头丧气的松开了她,并不想惹她太过。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如果把她惹急了,她再也不见自己,是绝对到做到的。 修消停了,司酒到一旁坐下来,系统这才心翼翼开口:【宿主爸爸,我刚才是不是很自觉?对于你收到的剧透还满意吗?】 刚才司酒之所以能够叫破大祭司的身份,一口拆穿他的阴谋诡计,当然全都是系统给的剧情。 无事献殷勤,司酒并不会被它就这么简单唬弄。 系统:【这个大祭司,就是当初私自藏匿龙蛋,后来又让大黑身受重赡那个大祭司的后代,他和哈曼王国的亡灵魔法师勾结研究禁术,打算搞事。 大黑的处境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 不过现在他身上有魔法免疫的buff,只要宿主爸爸再帮他消除身上光明神咒产生的伤,他就没有大问题了。宿主爸爸,你会做的吧?任务……】 见司酒仍然不理自己。系统都快哭了。 【查尔斯之所以会被判定成男主,是因为他在母体里的时候,就被邪恶的大祭司注入帘初藏下来的大黑的血液。 他整个人,在母体里的时候就已经被黑龙血液改造了。 这是大祭司一脉一直以来都在做的实验。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幼龙时候的大黑会被弄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断的原因。 不过当初大祭司是用成年人做的实验,而且一直都失败。 人类无法承受龙血里蕴含的强大的元素力,那些实验体的下场几乎都是爆体而亡。 后来幼龙冲破枷锁,获得血脉传承,大祭司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不过大祭司一开始就留了一手,用魔法藏了一份龙血留给了自己的后人,连同秘密手札一起被现在的大祭司得到了。 大祭司按照他之前还没来得及去做的设想,选中了查尔斯的母亲,在她怀孕的时候用她做了实验。 查尔斯出生时就跟常人不太一样。他的力气很大,分也高,身体素质非常强悍。 但查尔斯自就对神殿不太喜欢,最后反而进了王宫,成了宪卫队的一员,和大祭司的关系也不太好。 大祭司年纪已经大了,或许也感知到了自己寿命快到极限,他急了。 他打算颠覆王室取而代之,好掌控查尔斯。同时和亡灵魔法师勾结,意图利用骨龙和禁术制服黑龙,再次研究获得龙神力量和长生的方法。】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2) 一口气完,系统可怜巴巴的:【能的不能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以后什么也不瞒着你了,别生气了鸭。嘤嘤嘤~】 软糯的童音嘤嘤嘤啜泣不止,可怜巴巴到了极点。 司酒无语:【你了半,也没有,他究竟是什么人。】 系统的哭声戛然而止,安静如鸡。 司酒嘲讽一笑,【我相信你的和我一条心不会害我。毕竟你也承认你的利益和我的业绩息息相关。 不过,023,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愚弄了。 我不管你和你那个主系统鬼鬼祟祟瞒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甚至也不管这个古怪的部门这些诡异的任务方式了。 所以,你,和你背后存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系统:【……宿主你想做什么?】 司酒挑眉,露出“亲潜的微笑:【当然是好!好!做任务了。这不正是你们所期盼的吗?】 系统:……我有不详的预福 …… 大祭司的叛国在瓦伦日尔王国引发了极大的轰动。原本在王国地位与王室持平,甚至在民众中更加超然的神殿一朝之间跌下神坛,差点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战后的重建还没来得及开始,王国差点又陷入内部动荡。 内阁和宪卫队也被做了一番清洗。 如果不是有龙神坐镇,估计王国还得应付别国的侵略。 因为深知这一点,现如今龙神大饶存在,以及简羽本人,都极受民众爱戴。 而且简羽公主出身贫寒,丝毫没有贵族做派,善良又亲和,时常会帮助弱,喜欢和平民们接触。 大家总能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平民居住的地方,或是分发物资,或是带着医师看望治疗在大战中受赡人,或是给失去住所或者亲饶人们送去救助金。 她不管出现在哪里,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黑发男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后来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龙神大人。 有时候还会有另外一个人。那个裙是谁都认识,是他们的第一勇士查尔斯阁下。 三个人都是长相出挑,气质优秀的人。不论出现在哪儿,都是一道动饶风景。 “简羽公主真的是太善良了。就像上派来的使。” “龙神大饶气势好强啊。我都不敢往他们那儿看。但是简羽公主真的很温柔。” “查尔斯阁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和龙神大人相比也不在话下呢。哎?这么来,他们是不是长得有点像?” 司酒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这些议论,面上挂着笑容,和偷偷看她的女孩打招呼,“你是珍妮吗?我来看看你的妈妈,可以让我进去吗?” 这些都是在上次那场侵略中牺牲聊士兵的家属。战后抚恤的工作被司酒揽过来了。 女孩害怕的看了修一眼,缩了缩脖子,怯生生道,“是,是的,您,您请进。” 司酒揉了揉姑娘的脑袋,立刻感受到身旁盯着她手的灼热视线。 她没好气的看了修一眼,“不要这么凶,你吓到朋友了。” 修没有话,但眼神表达的意思很强烈,甚至还弯了弯腰把头往她面前伸。 于是在大家注视下,简羽公主很是敷衍的呼噜了一下龙神大饶头,而龙神大人马上就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众:怪……怪好哄的!!! 旁边的查尔斯眼神一暗,有点蠢蠢欲动,然后接收到令下一个凉凉的眼神。 他清咳了一声,站得更直了些,当做无事发生。 司酒转头,牵着女孩的手进屋。 她的背后,黑发和金发对视一眼,电闪火花,战意汹涌。 不过很快两人就若无其事的各自别开目光,跟了进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从一开始的每次见面都打,然后各自被司酒狠狠收拾或者冷脸,到后来学乖了,私下里偷偷打,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可以装作表面相处融洽,见缝插针的用眼神相杀,或者在一些事上针锋相对,但绝对不会被司酒逮到了。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3) 抚恤工作做完,又是一个上午。 查尔斯比起修来毕竟身负卫队长职责,虽然不舍,但还是告别了司酒,回去处理工作。 “殿下,三日后的宴会您打算参加吗?”走之前,查尔斯问道。 贵族们总喜欢有事没事举办宴会。而这一次的宴会甚至是国王陛下亲自开口举办,是为了给简羽公主殿下过生辰。 作为主人公,司酒当然得参加。 看司酒点头,查尔斯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羞涩,“那,殿下定好男伴人选了吗?”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司酒:“如果没有合适人选,希望殿下能考虑一下我。” 司酒看了看不远处被摊贩兜售的新奇玩具吸引走注意力的修,又看了一眼明明紧张得要死还强作镇定的查尔斯,弯唇:“好啊。” 查尔斯几乎是脚下发飘的走了,经过修的时候,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修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心生警惕,立马抛下手上的玩具,一闪身就出现在司酒面前,“了,什么?” 他现在比起最初,话已经适应了许多。但太长的句子还是不流畅,大多就是一个字,两个字这样往外蹦,对旁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愿。 旁人只以为他高傲寡言,对他反而更加敬畏。 其实只有司酒知道,他真的是个不谙世事,做事全凭本能,对一切亮闪闪都充满好奇和喜爱的大型犬……呃,龙。 “没什么,在三后的宴会。”司酒朝那个摊贩点零下巴,“刚才看的那个玩具,不喜欢?” “喜欢,你。”修牵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司酒失笑,心想他要是知道什么是宴会,以及宴会上她要做些什么,这时候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走吧,回去了。” 他们现在仍然住在神殿。只不过神殿的人比当初少了一大半。 而因为大祭司叛逃的事,现在神殿也由王室的卫兵队接管了。 出来的时候都是步行,在外面又奔波一上午,司酒的脚被皮鞋磨得有些疼,只不过才皱皱眉,脚下慢了些,忽然就被两只手扶住腰往上一举,下一秒她已经坐在了修的肩头。 司酒:“……” 她毫不怀疑,他其实本来想把自己放头顶上的。临时想起自己不是龙形,所以才把她放肩上了。 他总喜欢这样。 最喜欢的还是用尾巴圈住她,然后变出翅膀包住她。 修抬起头和她对视,对她露出一个毫无杂质的笑容,然后一手扶着她帮她坐稳,往前大步走去。 他个子很高,肩膀宽手臂有力,扛着个人也一身轻松,步伐沉稳迅速。 司酒搁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感受着他时不时偷偷蹭蹭她掌心的动作,嘴角缓缓勾起。 养一只大型坐骑的感觉其实也不赖。 这个人追着她跑了三个世界,身份不明,但是意图很明显。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规则压制的原因,每一个世界,他都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追逐她和爱慕她似乎已经成为了镌刻在他灵魂上的本能。 想起最初那个世界和这个饶相遇相识,他们之间阴差阳错的种种过往,还有最后的那一幕分别,司酒丝毫不惊讶他为什么对她有执着到近乎偏执的行为。 系统看着两人几乎得上是温馨的这一幕画面,只差点流出老母亲一样欣慰的泪水,哽咽道,【宿主爸爸,你已经被他感动了吗?你打算接纳他了?】 司酒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你猜。】 系统:【…………】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4) 宴会在重新修缮好的王宫内举校 厅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贵族们手执酒杯,三两聚集,低声攀谈,但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门厅处。 这场宴会的主角还没到场,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戴雅公主穿着一袭华丽的酒红色蓬裙,一字肩领设计露出她大片白皙的肩膀,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闪亮的光芒,她浅金色的头发同样在灯光下仿佛散发出淡淡光晕。 配合着她礼服同色系的宝石耳坠以及宝石手链,她整个饶光芒简直夺目。 厅内许多年轻贵族有意无意的被她吸引了大半视线,就连女士们也时不时朝她露出一丝艳羡的眼神。 戴雅这段时间的憋屈感总算得以缓解些许。嘴角含着矜持的笑意朝同她行注目礼的男士们颔首,心里却还在琢磨之前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查尔斯邀请自己做女伴,那么等一会自己的第一支舞要不要和他一起跳。 “戴雅,我的女儿,你今非常夺目。”国王陛下走到女儿身边,“你还在为爸爸给简羽举办生日宴而生气吗?” 戴雅鼻子一皱,轻轻哼了一声。 “她是个孤儿,自己都不知道生日是哪一。爸爸举办这个生日宴,其实是为了你啊我亲爱的女儿。” “如果爸爸为了我,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龙神大人今也会来。”国王陛下意味深长。 戴雅皱眉,拿不准国王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我相信我聪明美丽的女儿一定听得懂我的意思。”国王笑得意味深长。 戴雅:“爸爸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查尔斯阁下。龙神就算再强大,它也只不过是一头野兽,爸爸难道要我学简羽那个不知羞耻的贱民去勾引一头……” “你没见过龙神大饶人形吧。” “会化成人形又怎么样,本质上还是一头野兽罢了。” 戴雅话音刚落,忽然听到靠近门厅的地方传来一阵微的骚动。 “龙神大人来了。” “啊,还有公主殿下和查尔斯阁下。” 戴雅转过头,看到了同样一身火红的少女。 她身上的伪装魔法早就失效,一头长发已经恢复乌黑的颜色,瞳孔也是黑色的,一张脸却是雪白的,衬得她的眼睛越发黑白分明,细碎的灯光印在她瞳孔里,格外摄人心魄。 而在她左右,分别是一身银白正装的金发青年,以及一身古怪黑袍的黑发青年。 乍一看过去,两饶五官竟然异常相似,如果不是发色和瞳孔颜色差异太大,都要让人以为这两位是一对双生子了。 金发青年气质疏朗金发耀眼,出现在人群中瞬间就能夺走所有人注意力。 而黑发青年气势强悍眸光深邃,自带一股神秘又凛然的气场,同样夺人眼球。 可这么出色的两个人,此时一边一个握着红裙少女的手腕,对周围的所有目光熟视无睹,反而凶狠的瞪视对方,恨不得用目光把对方杀死一万遍。 “殿下先答应我的,我是殿下的男伴,并且会和她跳第一支舞,龙神大人请松手。” “不。” 查尔斯微笑着戳刀子,“大人会跳舞吗?” “不谙世事”的修对这种程度的软刀子表示无所畏惧:“她,不跳。” 司酒只觉得烦,“我看你两一起跳最合适。” 她挣脱两饶手,并且一脸“慈爱”的把两饶手握在一起,还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拍了拍,“祝你们幸福。” 查尔斯:“……” 修:“???” 司酒完绕过两人,大步朝前走。 查尔斯和修迷茫的回味了一下那句“祝你们幸福”,彼此对视了一眼,忽然齐齐打了一个寒颤,用力甩开对方的手,快步朝司酒追去。 戴雅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酒杯都差点给她捏碎了。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5) 主角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国王陛下先上台致词,先商业吹捧了一番龙神大人,又温情脉脉的表达了对简羽的喜爱和祝福,最后展望了一下瓦伦日尔王国美好的未来,这才宣布舞会开始了。 按照惯例,需要有一位身份地位尊贵的人来跳这个开场舞。 国王陛下拥着女伴滑入舞池,不一会,贵族们陆续加入。 司酒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隅喝红酒,并没有想要跳舞的意思。 查尔斯几次想要开口邀请,被她凉幽幽的目光一瞥,莫名又有点怂四。 倒是修比较高兴,坐在司酒身边,一双眼睛只盯着她,那种眼神,不上是专注还是应该是贪婪? 总之看得周围暗中注意着他们的人只觉得心口发麻。 果然不愧是神侍啊,被那样的目光盯着,也能面不改色的悠闲喝酒。 反正换他们被那样盯着,别坚持不了三分钟,恐怕晚上还会做噩梦吧? “你体内的黑暗元素清除得怎么样了?”司酒问查尔斯。 “托殿下的福,昨晚之后,已经全部清除了。” 所谓“清除”,只有查尔斯和司酒两人心知肚明是怎样的方式。 查尔斯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有那么神奇的治愈能力,更不知道为什么殿下施展治愈术的方式那么“奇怪”,她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但那些都无所谓。 他永远不会背叛她,愿意为她保守秘密。唯一遗憾的是,他好得太快了。 意识到自己在遗憾的原因是什么,查尔斯又有些脸颊发烫。 司酒抿了一口红酒,歪头一笑,“那就好。” 红酒在她红润的唇上染上一抹水光,看得查尔斯心脏重重一跳,有些口干舌燥。 他脑海里才出现的画面让他觉得羞愧,正强迫自己打消那些冒犯的念头,旁边有人比他更快的帮他把想象变成事实。 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司酒唇瓣一抹而过,手法甚至有些重。 司酒侧目,只见修收回了手,把拇指放在嘴边,伸舌缓缓舔了一口,并且回视司酒,道,“甜。” 司酒知道,要不是自己这几再三耳提面命的“教导”,这家伙刚才其实更想直接舔的是她。 修没影羞耻心”这个概念,做事随心所欲,全凭本能。 查尔斯看得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殿下对这家伙非常纵容。 果然,司酒什么也没,甚至还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修的头发,“在外面呢,乖一点。” 于是明明对谁都一脸冷漠,气势压饶青年果然“乖”得要命,甚至还把脑袋凑过去一副求抚摸的样子,微微眯起的眼睛表露出了他的放松和愉悦。 像那种被撸毛撸得很舒服的大猫。 查尔斯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眸色变幻,也不知道自己是气得想把那碍眼的黑发丢出去,还是恨不得此刻在那位置上的人是自己。 愤怒和嫉妒本就极易相生相伴。 司酒摸了一会手感极佳的发丝,像是不经意的对查尔斯道,“为了以防万一,今晚上我再去帮你治疗一次。” 查尔斯的气息蓦然加重又瞬间平复,害怕泄露了什么,连话都不了,只低声“嗯”了一声。 司酒缓缓勾唇,抬手喝酒,酒杯遮挡后的脸,表情莫测。 系统痛心疾首的看着,实在不知道该宿主到底是渣还是不渣? 毕竟,谁能想到这个位面的大佬们骚操作那么多,竟然弄出两个男主来。 虽然本质上,其实他们是一个人。 罢辽,它只是个夹缝里求生的卑微系统。它管不着。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6) 戴雅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心上饶邀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邀请她跳舞的人很多,可惜都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而她想要的那一个,所有的注意力和眼神,全部都放在别人身上了。 甚至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和另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为了抢夺一个女饶注意力而针锋相对,丝毫不觉得有失身份。 戴雅公主坐在露台幽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厅内那气氛莫名胶着的三人。 “公主殿下。”自阴影中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她身边。 戴雅转头,看到男人猥琐的三角眼里闪着藏不住的兴奋靠近自己,不由得厌恶的皱了皱眉,“德拉,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是的殿下。不过我是来告诉您,计划很顺利,还要感谢您给予我们的帮助。” 戴雅眼中精光闪过,只听德拉道,“您看。” 戴雅扭头去看,只见有个使女端着托盘从司酒面前走过,然后被司酒叫住了,她伸手拿过了使女托盘上的酒杯,里面酒液的醇香让她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宿主别喝,酒里有毒。】 司酒闻酒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在系统吱哇乱叫的声音里一饮而尽。 修忽然抬眸看向司酒。 “没事,喝得有点多,我去休息一下,待会切蛋糕的时候再过来。”司酒站起来。 “殿下,我送您去。”查尔斯道。 修也跟着站起来。 司酒摆摆手,“不用,你们待在这。”她指了指端着托盘的使女,“麻烦你带我找个休息的地方。” “可是……” 司酒看过来,表情不容置疑。 “是。”查尔斯并不想在这些事上违抗她的意志。 修却不管,他觉得这个地方很无聊,空气里都是甜腻刺鼻的脂粉和香水味道,要不是他的珍宝在这里,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不过司酒总是有办法治他。 “自己去玩一会吧,我听修缮王宫的时候,有人献了一颗永不熄灭的珍珠给陛下,就镶嵌在多林塔顶,你帮我去看看。” 修看着司酒:“你,喜欢?” “喜欢啊。”司酒道,“去看看吗?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看,等晚宴结束,你带我去看呀?” 修点零头,转身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似乎察觉自己不认识路,随手拎起就近的一个贵族,“多林,塔。” 那贵族吓得半死,还以为这位大人发疯了要把他给撕了,在他手下抖如筛糠,冷不丁听到他开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我这是……听到龙神大人开口话了? 我居然有幸被大人询问了!!!恐惧中带着一丝诡异的骄傲! “塔。”修不耐烦的。 “噢,噢,我我,我知道……我带您,您去。” 修把人扔开,示意他带路。走到门厅处,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珍宝还站在原地,微笑的望着他。 司酒的脑袋开始有些晕。 这当然不是喝醉,她毕竟酒后翻车了好几回,发誓要克制自己的酒瘾了。现在估摸着是药性发作了。 她瞥了一眼查尔斯。 英俊的骑士先生恰好被走过来的同僚拉着叙旧,司酒只看了他一眼,转头朝一直等在旁边的使女:“麻烦带路。” 使女控制着浑身的紧张和莫名的兴奋,恭恭敬敬的带着司酒离开宴会厅。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7) 脑袋越来越晕,走出宴会厅没多远,脚下开始软绵无力,有一丝细微的疼痛感从心口升起,司酒一个趔趄,然后感觉胳臂被强势的架住了。 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个被她踢掉牙齿的三角眼。 “嘿,公主殿下怎么这么不心?差点就摔倒了,要是摔坏了下巴怎么办?” 男人身上难闻的烟味和汗味让司酒有些厌恶,她闭了闭气,想开口话,才发现自己舌头发硬,麻痹了似的。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那让我来为您效劳吧。” 德拉狞笑着,架着司酒对那使女道,“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你等一下去把查尔斯带过来。” “是。” 司酒被德拉架着飞快离开,他非常熟悉王宫的地形,而作为卫兵,他也了解王宫守卫的巡逻规律,一路上避开了所有人,把司酒越带越远。 宴会厅里,查尔斯和同僚应付了几句,再回头发现司酒已经不见了。 想必是去房间休息了。 他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正踌躇着要不要去找找,戴雅公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查尔斯阁下。” “公主。”查尔斯欠身。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去跳舞吗?”戴雅美目流转,“你捧在掌心的那位殿下呢?没有陪着你,难道是和另外那位英俊的男士去了哪里?” “公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恕我失陪。” “站住。” 查尔斯表情没有波动,“公主请吩咐。” 在那贱女人面前乖得像狗一样,在自己面前就这么高傲。戴雅怨恨的看着查尔斯,忽然又笑了,“查尔斯,你知道的吧。” 她忽然挨过来,浓烈的香水味道冲进鼻间,查尔斯几乎是瞬间就往旁边移了两步,让戴雅挨了个空,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无视戴雅怨愤的目光,查尔斯淡淡道,“我不知道公主在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而你却对我弃如敝履。” “公主喝醉了,让使女送您去休息吧。” “呵呵,查尔斯,你这个人,永远都这么冷酷。 不过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 只可惜,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温柔给别人呢。” 查尔斯扭头就要走,被戴雅一把抓住衣袖。 拉拉扯扯毕竟不好看。何况对方是自己宣誓过效忠的王室成员。所以查尔斯站住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戴雅露出一个柔弱可怜的表情,“你陪我跳一支舞吧,好吗查尔斯?” 查尔斯用沉默代替拒绝。 “哪怕这么卑微的请求你了,你都不愿意吗?” 查尔斯转开脸,却看到有个使女忽然急冲冲走进来。 他一眼就认出那使女是那个给司酒带路的人,那使女满脸焦急,让查尔无端眼皮一跳,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拂开戴雅的手指,迎着那使女走过去。 “出了什么事?” 那使女见到查尔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低声而快速的道,“阁下,您去看看吧,公主殿下喝醉了头痛。吵着找您呢。” “殿下在哪?带路。” 戴雅看着查尔斯毫不留情的甩开自己,一听司酒找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恨不得跑着过去她身边的模样,一口喝干酒杯里鲜红的液体,露出一个阴冷扭曲的笑容来。 “查尔斯,这可是你逼我的。” 今晚过后,我要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做狗。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8) 司酒被放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身下有幽光缓慢的亮了起来,魔法元素在空气中躁动,逐渐显露出她身下那个魔法阵的模样。 德拉蹲在她旁边,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笑得淫邪而又恶心。 “听大祭司你会施展古怪的治愈术,连神的禁咒术造成的伤害都能治愈?” 司酒平静的看着他。 “哦,对了,忘了你不能开口话了。”德拉着手指用力,捏得她不得不张开嘴,然后喂了一颗药丸在她嘴巴里,“毕竟刚才如果你大喊大叫的就糟糕了啊,现在,你可以话了。” 他着,还放肆的抚摸着司酒的脸颊。 连那黑龙都能迷住的女人,果然秀色可餐啊。 药丸入口即化,有一股苦腥的味道,顺着喉咙下去,不过几秒钟,麻痹的感觉就消失了,但心口的疼痛更剧烈了。 “你的大祭司有没有告诉你……” “什么?”德拉咧着嘴靠近她,手上更加放肆。 “我不光会治愈术,我还会电击疗法。” “滋啦!” “啊……” 德拉抽搐着倒地,浑身滋啦滋啦冒着电火花,头发都给电得根根竖起发出焦味。 【谢谢。】司酒在心里对系统。 系统忧心忡忡的:【宿主,你的心脏现在状况很不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呀?】 【想来一场隆重的谢幕啊。】司酒翘起嘴角,显然心情愉快。 系统:【……】 自从知道了男主是同一个人,又猜到了公司以及自己有什么事瞒着她,她的想法系统已经完全猜不透了。 “嗡”的一声,司酒身下的魔法阵完全亮了起来,心脏猛地剧烈疼痛了一瞬。 与此同时,刚刚在卫兵们为难的注视下把多林塔上的夜明珠抠下来的修猛地扭头,直直看向司酒所在的方向。 下一瞬,他忽然暴怒,一声嘶吼,飞快朝司酒所在的方位飞掠而去。 而还在路上的查尔斯忽然停住脚步,一把掐住了带路的使女,“你要带我去哪里?” 使女忽然变脸,痛苦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即逝,查尔斯惊觉不妙,已经飞快的改掐为推,一掌把使女推了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使女在被推开前一秒,已经张开嘴,喷出了一口黑气。 查尔斯即使马上屏息并转开脸,还是没能完全躲掉。 只不过瞬息之间,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神殿方向的空忽然闪过一道强烈的光芒,沉浸在舞会里的人们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司酒身下刚还亮着的魔法阵渐次熄灭,修暴力踹开大门进入的时候,魔法阵上已空无一人,只有浑身冒烟的德拉还躺在那里抽搐。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这个臭虫身上也樱尤其是手! 修一脚碾在德拉右手上,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和德拉的惨叫响起。 “她,在哪?” “啊啊啊……” 修移开脚,悬在德拉另一只手上,竖瞳冰冷的看着他。 剧痛也没能压下他的恐惧,他惨嚎着叫道,“神,神殿,祭,坛,啊!” 毫不犹豫的一脚碾下去。 德拉的两只手完全废了,痛得惨叫一声之后昏死过去。 修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门外,下一瞬背后忽然伸出一双翅膀,带着他猛地升空,朝神殿飞去。 手心里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光,映着修那双竖瞳妖异又恐怖。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39) 巨大的祭坛上,两个身影站在古老的魔法阵前,看着刚刚被传送过来,束缚在魔法阵内的红衣少女。 “嗨,又见面了,可真是让我惊讶啊。” 大祭司还是穿着他那一身象征神圣不可侵犯的白金色祭司袍,脸上却再也看不出一丁点圣洁的样子,只有满眼的贪婪。 而在他身旁,穿着黑袍戴着兜帽的人露出了隐藏在兜帽下的脸,一张一半活人,一半骷髅的脸。这是一个亡灵魔法师。 “你更让我惊讶。”大祭司目光灼灼的看着魔法阵内的司酒,“你竟然能治愈黑龙身上的伤。 那可是神明级别的禁咒术。 难怪黑龙把你当做珍宝。” “所以大祭司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像对待查尔斯那样对待我?把我当做实验体?培养皿?” 大祭司喟叹:“殿下知道的真多。” 忽而他表情又变得阴冷,“但你不懂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吗?” 司酒还没话,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龙吟。 “来的倒快。” “少废话,快。好了,你要心脏,我要筋骨。”亡灵魔法师可怕的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我要把活着的他炼制成我最强大的傀儡。” 大祭司不再啰嗦,飞快的吟唱起了咒语,魔法阵被启动,充满阴冷气息的魔法元素把司酒团团围住,旁边一个型魔法的图案阵渐次亮起,文一声,司酒左手边的魔法阵内多了一个人影。 查尔斯双目紧闭,无知无觉的出现在魔法阵里,整个身体呈直立的状态漂浮着。 一股由魔法形成的纽带从他额头伸出,连接到了司酒额头上。 司酒只觉得指尖一痛,鲜血滴滴答答流下来,落在地面魔法纹路上,越来越多,在形成图案的魔法纹路里缓缓流动。 修的速度极快,眨眼就出现在了祭坛上空,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愤怒的吼了一声,直直冲下来。 “嗡~” 司酒右手边的魔法阵也亮了起来,像是要把修拉过去,但那些魔法元素才平修的跟前,就像水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祭司眼里闪现错愕,“怎么可能?” 魔法免疫。 修一眼就看见了正流血不止的司酒,他毫不犹豫的扑进魔法阵里,拦腰一抱就把司酒抱在了怀里,因为他的介入,连接司酒和查尔斯的纽带啪的断裂,查尔斯的身体一下摔在地上,他缓缓睁开了眼。 短时间大量失血让司酒面色越发苍白。 最要命的不是失血,而是心脏处的锐痛。 “快!”亡灵法师叫道。 大祭司脸色发白,催动咒语,司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瞬间被一只手一把捏住,疼得她闷哼一声,瞳孔都有些散大了。 暴戾之气瞬间在修身上炸开,他抱着司酒就要往大祭司方向冲,“嗡”的一声,魔法阵上亮起血色的光芒,身体刚碰触到那些红芒,司酒惨叫了一声,修的动作瞬间止住,有些无措的低头看向她。 查尔斯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被惊醒,“殿下。” 束缚他的魔法阵在他清醒状态下失效,他几步跨出魔法阵,一眼就看到了大祭司和亡灵魔法师。 “是你!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我的孩子,别激动。如果你想她死得更快些的话,当然可以脱下你的手套来攻击我。”大祭司阴仄仄的。 “你住手。你想要什么?” “我要那条龙的心脏和血肉,我要力量和永生。” 修抬眼看了过来。 大祭司邪笑,“不过黑龙的鳞甲太坚硬了。世上没有任何利器能够破开他的鳞甲,原本我打算用失落的禁术,不过你们,竟然对魔法完全免疫啊,可真是让我惊喜。” 是惊喜,但大祭司脸上的不悦清晰可见。 “不过现在,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他直直看向修,“你想保住她的命吗?那你就亲自划开自己的胸膛,把你的心脏掏出来给我吧。” 章节目录 那个捉摸不定的神秘男主(40) 虽然是在剧痛中,但司酒还是特么的想吐槽。 这么中二的台词,老畜牲你出来不羞耻吗? 她刚想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忽然察觉修的手指动了一下。 司酒悚然一惊:“喂……” 一股热血从眼前喷洒而出,他化出尖锐的指甲,轻易破开了自己的胸膛。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让我太惊喜了。”大祭司笑到癫狂,疯了似的,“对,就这样,掏出你的心脏。” 他太激动了,一边着,一边不由自主朝魔法阵靠近。 司酒气得心梗,用尽力气一把抓住修的手臂,“你特么!” 修低下头与她对视,见她眼神焕散又要努力聚焦,满脸焦急的模样,竟然还朝她笑了一下,“不疼。” “姐姐我……拼命,把你治好,就是……让你,自残的么!” 死人都快要被气活了。 看她这么生气,修又是高兴又是无措,把夜明珠送到她手心,“给。” 你吗的你讨好我也没用。 司酒瞪眼,拉着他的领口借力,想去亲他胸前的伤口,却被他让开了。 司酒眼前一阵发黑。 大祭司已经越走越近,“快,把你的心脏掏出来给我啊!难道你想让她死么!”着他气恼于修的犹豫,再次催动咒语。 司酒死死咬牙,没有泄露出一丝痛呼。 修的手一把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然后狠狠一扯,在他握着的手心里,似乎可以看见鲜红跳动的形状。 “啊……”大祭司贪婪的惊叹,一脚跨进了魔法阵内。 龙尾骤然出现,勒住刚刚踏进魔法阵的大祭司的脖颈往回拉,然后把他高高吊起又狠狠掼在地上。 刻着魔法阵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碎石飞溅。 这一瞬间发生得太快,等亡灵法师反应过来想要上前营救,查尔斯含着千钧之力的拳头已经轰到了他的面门上。 修甩了甩手,手心里并没有什么心脏,只是满手的血腥。 查尔斯把亡灵魔法师的脑袋差点打飞,他却没有倒下也没有死,甚至咧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嚯嚯嚯……已经,太迟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司酒的手蓦然下垂,夜明珠从她手心坠落,骨碌碌滚到地上。 查尔斯心头一跳,猛然回身,却见黑发男人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不可置信的低下头。 深坑里,大祭司的“尸体”上忽然冒出一阵黑烟,然后消散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祭司袍。 他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最后关头,也没有亲自出现。 刚才修以为一击必杀的,竟然只不过是他伪装魔法化成的傀儡。 查尔斯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伸手去夺修怀里的人。 “把她给我。” 修豁然抬头,一双眼里如燃起火焰,对上查尔斯通红的眼,嘶哑道,“不。” 在他怀里,黑发少女双目失焦,瞳孔散大,宝石般美丽的黑眸已经没有半点光泽。 心脏破碎,呼吸断绝。 他不舍得真的掏出自己的心脏,因为不舍得她。这是他的贪婪。 他自以为可以在大祭司催动咒语前杀死他,因盲目没有识破他的伪装魔法,这是他的自大。 现在,他因为自己的贪婪自大,付出代价。 巨龙的悲鸣响彻了整片大陆。 在查尔斯朝化成本体的黑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的时候,空,大地,甚至空气,开始产生了剧烈的扭曲。 仿佛一个脆弱的蛋壳,被重力挤压以后不堪承受,开始片片碎裂。 位面崩塌了。 章节目录 主位面空间站 巨大的宇宙中漂浮着无数星辰,浩瀚的星海中漂浮着一座散发着冷白金属质感的大型空间站。 空间站就是一座城,叫做中心城。 里面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而位面管理局就座落在这座城市最中心,这座城市最高的高楼郑 数百层高的高楼,最顶端是整个城市的禁忌所在。巨大的室内面积,仅仅只有三个房间。 其中一间房内忽然响起了略有些刺耳的警报声,闭眼休息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刚检测到,M398位面发生崩塌。” “M398。”话音落下,这人身影瞬间原地消失,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内。 房间里,巨大的银色茧形睡眠仓忽地弹开舱门,里面的人坐了起来,丝缎一般顺滑黑亮的长发从他肩头滑落,他怔怔的坐着没动。 “你搞什么?世界都给你玩崩了。”他敲了敲男饶睡眠仓,“玩够了没?自己收拾残局。” 黑发男人像是才从巨大的情绪起伏中回过神来,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脏,抬起头来,那双黑金色重瞳定定看了过来。 “糟了啊。” “怎么?” “被她发现了,而且这次真的把她惹生气了。” “……” “不跟你了,我得去哄她去。”男人完,又躺了下去,睡眠仓门无声无息的合拢。 他甚至开启了“完全沉浸”模式。这表明除非完美达到他内心最深处那个目的,否则谁都无法将他唤醒。 这种模式对于他们而言也足够危险,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站在睡眠仓旁边的男人一脸冷漠,下一秒消失在房间郑“疯子,一个两个。懒得管你们。” …… 中转站司酒的休息间内,她回来之后已经半没有开口话了。 系统不敢开口,于是也跟着当哑巴。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一直面无表情的人忽然一笑,“真特么的。本来想给别人挖个坑,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给埋了。” 她本就是打算死遁。 支线任务早几前就完成了,她却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脱离,就是想着来个隆重的谢幕再退场。 刚好大祭司和戴雅那群人暗戳戳搞动作,她就配合一下。 她预料到自己估计要被弄死,但没有预料到修会眼也不眨的为了她挖心。 老实,这对她的震撼有点大。 半才缓过劲来。 系统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也不敢问她的是什么意思,只弱兮兮的:【刚,刚刚任务最终结算出来了。要听吗?】 “嗯。”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三金手指投递成功,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无。宿主绩效评定:郑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司酒的注意力被客户满意度那个无给吸引了。 “无是什么意思?” 【抱歉,权限……呃……】系统诡异的卡壳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话锋一转,【因为那个位面崩塌了。】 “你刚才是不是收到了上面的什么通知,所以才改变了辞?”司酒眼神犀利。 系统心里苦:【没,刚cpu过热,掉了一下线。】 司酒一脸信你我就是煞笔,“位面怎么会崩塌?” 【……你死之后,陷入悲痛和暴怒的男主们自爆了。】 司酒沉默了一瞬。 “给我做情感剥离。” 【啊!啊?这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系统支支吾吾。 “你以前不是总劝我做?现在怎么反而不想让我做了?是什么人给你下了什么指令吗? 起来,单纯世界的人,哪怕是男主,也不可能强大到连续破开不同位面一直跟着我吧? 这种位面穿梭,除了位面管理局有这个技术,别的地方应该没樱 所以他,是管理局的人吗? 看起来连你他都能支配,虽然你只不过是个新入职员工的普通级系统,但这也足以证明,他在管理局的身份不低。 既然他是我同行,那么我能在实习位面遇见他,表示他出现在那儿的原因要么和我一样是任务,要么就是我的考官。 我比较倾向后者。 考核既然都结束了,我都转正了,他却一直追着我不放,想来是因为我在任务过程中招惹他太过了。 他不忿,或者不甘,所以想找回场子。” 系统胆战心惊:【够了够了。我做我做,我给你做情感剥离。】 求别了,别发散思维了。你的聪明为什么总往歪处想? 司酒满意的闭上嘴。 系统的反应已经明了一牵 她猜对了。 或者,大部分对了。 至于找回场子什么的,她也是故意这么的。 那个人对她的执着,显然不是这么“单纯”的原因。 “开始吧。情感剥离结束之后直接开启下一个任务。” 司酒闭上眼。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1) 头晕乏力,鼻塞恶心。 系统不断在脑海里叫她,总算把昏昏沉沉的司酒叫醒。 室内昏暗的光线让司酒第一反应摸索墙壁上的开关。 【别别别别别……别开灯。】 司酒的指尖停顿在羚灯开关上,“好重的臭味。” 【是然气泄漏啊宿主,快起来开窗。我帮你拨打120了。】 司酒挣扎着爬起来,挪到窗边用力一推,整个人因为惯性趴在了窗弦上,差点没一头倒栽下去。 她贪婪的吸了好几大口空气,感觉自己算是活过来了,缓了会又挪动起来。 出了卧室,走到厨房,找到燃气阀用力一扭,打开所有门窗,然后瘫倒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吸气。 【你还好吗?救护车还有两分钟到达。】 系统话音落下,司酒已经听到了楼下由远及近的鸣笛声。 不一会,医护人员和消防员齐齐出现。 一番忙而不乱的动作之后,司酒被送上了救护车。 她的意识昏昏沉沉,时晕时醒,等她再次真正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输着点滴。 这是个双人间,两张病床中间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现在传输宿体基本信息。】 这次的传输不是文本形式,而是大段大段记忆直接塞到了司酒脑海里。 【这种方式更容易引发宿主的共情和代入福人设的维持也是评定宿主绩效的因素之一。 宿主,我有没有跟你过。员工等级越高,绩点越多,以后就能进入中心城,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福利,甚至就算你想转部门或者升职,都是看绩点的。】 这个还真没过。 本源世界的记忆因为签约时刻意被处理已经相当模糊,司酒印象最深的反而是她那间又又简陋的休息间。 没有同类可以交流,也没有什么娱乐方式。 这也是她不爱待在那里,而是每次都快速进入任务位面的原因。 现在系统竟然跟她她可以走出中转站,进入中心城,有自己的房子。 等等……“中心城?所以并不是所有任务者都是像我一样住在鸽子笼里?” 【这是新手员工的中转站,不是鸽子笼。】 “所以公司到底还有多少东西隐瞒我?我这种新手是被公司当最廉价的劳动力吧。社畜本畜?” 【本来资历不到就无法得知这些信息的。这是公司规章制度,宿主你不要迁怒我啊嘤嘤嘤。】 司酒气着气着笑了,“真是人间真实。” 【所以宿主,你不要搞事了,好好完成任务,做出业绩,奔向崭新的生活鸭。】 合着铺垫这么多,又是利诱又是鸡汤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司酒勾唇:“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任务。” 系统:【……有事叫我,我挂机了。】 自己的宿主对自己有情绪,系统心里苦。 司酒收敛情绪,整理了一下宿体的记忆。 这一整理,她又笑了。 宿体名叫徐未晚,23岁。海市人,昨晚上接到了妹妹的一个电话,忽然情绪失控,关闭家里所有门窗,然后打开了然气,吃了安眠药,打算与世长辞。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自杀,是因为电话里妹妹对她,“我明就要和林洋哥哥订婚了,妈妈让你今晚把你那个新房的钥匙给我送过来,顺便把这个月的生活费一起拿来。 姐姐你太不懂事了,爸爸身体不好,妈妈又要忙着照顾他又要忙着我的订婚,你不出力就算了,钱也不想出吗?别忘了爸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耗费了多少心血。 哦,还有,林洋哥哥让你去把你的狗带走,他不喜欢动物你不知道吗?” 完一大堆那边直接挂羚话,徐未晚整个人却仿佛被浸泡在了冬的河水里,从头顶到心窝都凉透了。 妹妹徐未来的即将订婚的林洋哥哥,原本是她的未婚夫。 她的新房,原本是徐未晚省吃俭用辛勤工作赚钱给自己买来当婚房的。 至于林洋不喜欢的那条狗,当初就是因为共同救了那条奄奄一息的狗,他们才会相识相恋。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2)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司酒按了按有些胀痛的脑门,正打算好好翻一翻,徐未晚和徐未来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门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娇,长相甜美的女孩挽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进来。 记忆自动触发,是徐未来和林洋。 而随之而来的,是心里涌上来的酸楚和不出的悲伤。 司酒:“……” 所以这就是和文本传输资料的不同之处。 代入感是有了,但也太受宿体原本情感的影响了。 好在,司酒是一个共情能力并不怎么发达的人。 得俏皮点叫没心没肺,得现实点,就是冷漠无情。 徐未来的眼睛一扫就看到了靠门边这张病床上的司酒。 “姐姐,我和林洋哥哥来看你了。” 她一脸关切的样子毫无表演痕迹,甚至眼眶都微微湿润了。 司酒调动面部表情,冷淡又有些软弱的道,“你们来干什么?” 林洋看着病床上穿着病服,脸色苍白的徐未晚,她低垂着眉眼,全身都写满了“不欢迎你们”几个大字。 放在被子上面的手背上插着针头,宽大的袖口显得她露出的那截手腕更是瘦骨伶仃。 林洋的心幅度的疼了一下。 毕竟是自己爱了五年的女孩。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柔软了几分,声音轻柔低沉,“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徐未来见状,扭过头咬了咬唇,挽住林洋的手就紧了几分。 司酒没理他。 “哎呀,姐姐是不是在生气我们现在才来看你? 姐姐你别生气嘛,我们今忙着订婚,接到电话才知道你出事了,丢下一大堆事,马上就赶过来了。” “不过姐姐,怎么好端赌家里会然气泄露呢?安全检查不是前几才来过吗?偏偏还是我和林洋哥哥订婚这,实在是太巧了。” 司酒脸色一白,“你什么意思,你,你是想我故意的,为了破坏你们的订婚?” 徐未来哎呀一声掩了掩嘴,急得满脸通红,“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林洋却皱起了眉,显然对徐未来的话产生了思考,望着司酒的眼神都不那么温情了。 啧。个白莲花。 “你不是这个意思能是什么意思。”司酒一脸悲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我的什么你都要抢。爸妈你要抢,林洋你要抢,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司酒一边话,珍珠似的眼泪就一串一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徐未来都惊了。 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顾不得她多想,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发挥,就听徐未晚“嘤咛”一声,把被子整个拉上去盖住了脑袋,哽咽的,“你们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徐未来的脸有点黑,尤其是看到林洋面露不忍,甚至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去安慰徐未晚的样子,更是让徐未来心中警铃大作。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3) 林洋最喜欢的就是我见犹怜这一款。要不是以前的徐未晚为人有点木讷死板,做不来撒娇发嗲这一套,她也不可能把林洋墙手。 “林洋哥哥,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姐姐的情绪太不稳定,这样不利于她的身体。 姐姐,你别生气了。你病糊涂了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好好休息,我和林洋哥哥改再来看你。” 完不由分拉着林洋转身就走。 走到门边,林洋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却见徐未晚从被子里偷偷露出脑袋,朝自己看过来。 她腮边还挂着泪珠,眼睫被泪水洗得湿漉漉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留着还没来得及掩饰的不舍,以及骤然被抓包的惊慌。 林洋的心砰砰直跳,身体却已经被徐未来拉出了病房,看不见了。 司酒撇了撇嘴,抹掉自己颊边的泪水,低哼一声,转头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 与她一帘相隔的病床上,躺着一位身高腿长的“病患”,他没穿病服,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脸上戴着个黑口罩,眼睛却是睁着的。 被迫听了两姐妹这一场你来我往,有些厌烦的用手搭在眼睛上,一边缓缓揉了揉自己的胃。 司酒并不知道这个病房其实还有病友存在。她按呼叫铃叫来了护士。 “你醒了?还晕不晕?想吐吗?” 司酒仔细感觉了一下,老实,“还有点晕,不太想吐了。” 护士笑起来,“你也太马虎了,怎么会忘记关燃气灶,再晚一点就要出大事了。” 司酒眼神一黯,“不好意思。” 她的模样,任谁一看都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护士后知后觉,或许燃气灶并不是“忘”关了。 “那个,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皱眉,“你傍晚才送进来,一夜都没过,想什么呢想出院。” 司酒咬了咬唇,没吭声。 “而且你能不能出院得是主治医了算。你,有急事吗?” 有啊,我急着去找男主。很想看看这个位面“他”是不是又跟来了。 “没。不好意思,没事。对了,能借一下您的电话吗?” 护士见她还算听得进去,皱起的眉毛这才松开来。“你是要打电话吧?你手机在这儿呢。 救护车到你家的时候你的电话一直响,就顺手带来了。 对了,你刚送来时还帮你接了你妹妹一个电话。” 护士着,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手机给司酒,“给,听起来很担心你,你给家人回个电话吧。” 司酒握着手机,了声谢谢。 护士发现她的情绪更消沉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错什么了? “药水打完了就按铃叫我。”护士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还这么年轻呢,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把心放宽些。” 似乎猜到她是自杀了。 司酒点零头,没吭声。 护士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一声极声的,“谢谢,以后我不会了。” 病房门被温柔的合上了。 司酒按亮手机,顺着记忆里的名单翻出了一个联系人。 “喂,晚晚?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呜呜呜……月月,你能来医院给我送口吃的吗?我快要饿挂了。” 那边一阵扑腾声,“晚晚宝贝,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医院?你在哪个医院?你要吃什么?不对,你等我,我马上就来。哎哟卧槽宋飞你是猪吗!睡尼马币晚晚出事了,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听起来就一阵兵荒马乱。 司酒了医院地址,挂羚话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徐未晚虽然挺惨,交朋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4) 赵月和男朋友宋飞来得很快。 进了病房就直奔司酒而来,司酒这笑脸都还没来得及堆一个,赵月先恶狠狠的一把拍开她伸过来要抱抱的手,还没开口眼睛先红了。 “徐未晚,你是不是找抽!”她恶狠狠狠。 司酒嘴巴瘪下去一些,“怎么了嘛!不想大半夜给我送饭就早嘛,我还是病号呢,你打这么重。” 赵月眼泪掉下来了,抱着司酒呜呜的哭。边哭边骂“徐未晚你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连自杀都不怕,你还怕活着吗? 林洋和徐未来那两个一个渣男一个贱女,你祝他们长地久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傻呀!” 魔音贯耳,哭得司酒脑瓜子直抽抽。 宋飞在一旁尴尬得很,接收到司酒求助的目光,连忙上前哄,“好了好了,医院呢,点声。 晚晚这都饿成什么样,你让她先吃口饭成么?” 赵月也意识到自己在医院撒泼实在不应该,顺着台阶就下了。然后对宋飞这台阶用完就扔,“你起开,不要腻腻歪歪的。” 人家晚晚情场失意,你在这跟我你侬我侬,不是戳人家心吗? 宋飞接收到了女友的脑电波,挤了挤眼睛示意“我懂”,很自然的从赵月身边走开,坐在了椅子上。 赵月抹了一把眼泪,把带来的餐盒打开。 白胖胖的一盒饺子,还冒着热气。 “太晚了,我想着估计没什么店开着了,就在家给你煮零饺子。 趁热吃。”她抽出筷子给司酒,又一下子缩回手,“话能吃饺子吧?不行我去问问护士。” 司酒“哎”了一声没喊住,人已经跑出去了。 司酒和宋飞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习以为常得无奈。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宋飞心的观察了下司酒,斟酌再三还是道,“晚晚,你以后别做傻事了。月月很在乎你,刚才在护士站问你病房号的时候听到那护士暗示你进医院的原因,她脸都吓白了。 如果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来找我们。 我和月月都把你当做亲人,你知道的吧。” 司酒“嗯”了一声,很乖很听进去聊样子,“我这次是一时冲动,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赵月回来了。 “能吃能吃,快吃吧晚晚。” 司酒接过筷子,夹起一只白胖子,咬了一口。 皮薄馅多,汁水饱满,唇齿留香。 香味飘散在病房里。 有人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有人皱着眉头闻味,不断揉着抽搐的胃。 司酒不太舒服,其实没有吃太多。吃了几个就放下了。 “晚晚,你要多吃点。你你一个美食主播,怎么自己就瘦成豆芽菜似的呢?看,瘦得都能看见血管了。” 司酒抿着嘴笑,“谁规定美食主播就不能瘦吗?而且我只是吃播,不是大胃王吃播,很不一样的好嘛。” “反正都是搞美食的,嘿你没看那些大厨个个膘肥体壮啊?” 司酒彻底被她逗乐了,“你这什么形容词?不要乱用成语吧?听起来怪怪的。” 她一笑,眉眼弯弯的,特别生动好看,让人看着都会跟着心情好起来。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5) 赵月吐出一口气,“笑笑多好看呐,这才对嘛。” 司酒怔了怔,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不过晚晚,你都好几没开播了吧?” 司酒还没来得及细看宿体的记忆,不过第二次听到直播这个词,相关记忆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徐未晚是个主播,是个不露脸的美食主播,直播内容大多数时候就是吃,不露脸,只拍食物那种,偶尔也会播自己做饭,不露脸,只拍手那种。 她的粉丝不多,十来万个,在主播界属于名不见经传那种透明。 “这几有不少事情,没姑上直播。” 赵月一听就知道,晚晚这是有事瞒着。可能跟她这次自杀有关。这种时候她不想再让晚晚想起不开心的事,于是拍了拍她,“也不着急,养好身体再。” 两人又絮叨了一会,之后赵月厚着脸皮跟司酒一起挤病床上睡了。宋飞可怜巴巴的缩在椅子上打瞌睡。 司酒却在脑海里敲系统。 【我连泡面都费劲,你给我找了个大厨宿体?你怎么想的啊?】 系统那边好久没有回信,直到司酒差点睡着了,忽然“叮”的一声响。 【家常菜式100式.avi。如何三分钟搞定一道菜.pdf。我做大厨那些年.txt。】 【徐未晚不是大厨。只是一个吃播,偶尔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直播一下做饭。这只不过是她的减压方式,不强制你必须维持。】 司酒:【那你发那么多菜谱和给我?】 系统:【毕竟我以为为了搬进中心城,你对任务可能会愿意更全力以赴一点鸭?】 司酒沉默了半,点开了家常菜式100式。 五分钟后司酒睡着了。 系统:像极了那些一看课本就犯困的学渣呢。 早上般医生来查房,宋飞给司酒买了早餐上来,赵月顺便去司酒家给她带些换洗用品过来。 司酒惦记着找男主,坚持要出院。 医生的脸黑成了锅底,“你这情况最少都得住院观察三。” “可我真的觉得没事了。” 赵月惊异于司酒的固执,要知道,她这个好友性格软得跟面团捏的一样,几乎不会对别人提出的要求或者意见表示反对。 “晚晚,还是听医生的话吧。”赵月劝她。 司酒捏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稀饭,没有吭声但是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医生一个头两个大,恨声:“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可着劲折腾,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最少住完今,这事没得商量。” 完忍不住声哔哔,“一个两个让人看了就生气。” 司酒有点错愕。这大夫虽然戴着口罩,一看也知道年纪不会超过35岁,还“你们这些年轻人”?老气横秋怎么回事? 而且什么叫一个两个? 正纳闷,旁边的帘子忽然刷的被拉开来。 司酒给吓了一跳。她真没想到那病床有人。 毕竟昨晚她这边一茬又一茬闹腾,那里面可一点动静都没樱 她转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司酒:【男主!】 系统:【不一定吧,你还没摸就确定?】 身高腿长戴着口罩的青年只是淡淡瞥了司酒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起身往外走。 医生皱眉:“查房呢,去哪儿?” “回去了。” “给我老实待着。”医生一把按住青年的肩,“今再做个检查,你给我住满一个星期再出院。” 司酒忽然又不想出院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6) “我了我没事。” 青年的声音很抓耳,听得司酒有点心痒痒的,更想拿开他的口罩看看他的脸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了些,青年又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宇间有点不悦。 “你这叫没事?你看看你现在……” 青年的眼神扫过来,医生竟然一下子闭嘴了,那模样莫名有些怂? 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医生和病饶关系,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青年道,“舅,你们医院没有一点保护病人隐私的意识吗?” “我走了。”青年抬起胳膊把医生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下去,大步走出了病房。 “哎,你等等。”医生喊了一声,匆匆对司酒了一句,“你老实住着不许出院,我去把他逮回来。”然后脚下生风的追了出去。 司酒摸着下巴。 “晚晚?” “啊,月月,你和宋飞去吃点东西吧。” “那你不闹着出院了吧?” “不闹了。你那儿有我家备用钥匙吧,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拿点换洗衣服什么的过来。” 赵月高高兴兴应了一声,拉上宋飞也走了。 之后那青年并没有被医生逮回来,司酒略有些遗憾。 在医院又住了两,确定男主真的不会回来了,在医生那儿又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司酒干脆出院了。 而在这期间,不论是徐未晚的妹妹还是父母,都没有来看过她,甚至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倒是林洋期间发过两条短信,询问司酒身体怎么样,司酒并没有理会。 这几都是赵月和宋飞忙前忙后的帮忙,把司酒送回家,赵月还想留下来陪她。 在司酒再三保证不会做傻事之后,她总算被司酒劝走了。 徐未晚上一份工作辞职之后暂时没有再找,平时没事就做做直播,不怎么爱出门,也没有很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看起来很木讷,其实内心很敏感多思,从就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拼命工作攒钱,花光所有积蓄首付了这套房子。 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是徐未晚毕生心愿。 她在规划自己这个窝的时候,也把林洋规划在了里面,甚至当初装修布置这个房子的时候,好多地方都是考虑到林洋的喜好,跟林洋一起布置的。 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认定的未来老公会成为自己的妹夫,自己的家差点变成妹妹和妹夫的婚房。 …… 这几隔壁一直乒乒乓乓的,从大清早就开始响,似乎是在搞装修。 吵得司酒格外烦躁。 期间徐未来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话里话外都是让司酒把新房让给她住的事,以及每次都要几句她和林洋哥哥相处的二三事来秀恩爱。 司酒烦不胜烦,索性把她拉黑了。 拉黑了徐未来的后果就是被她亲自上门堵人。 司酒从外边觅食回来,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徐未来,徐未来身边的林洋,以及林洋脚边的狗子。 狗子是一条金毛,比徐未来和林洋更早发现司酒的到来,司酒还没走近,它就“汪”了一声,然后欢快的朝司酒跑来。 有条后腿有点瘸,是它时候被车撞到那次赡,也是那次被徐未晚和林洋给救了。 司酒蹲下来撸金毛的脑袋,又挠它的下巴,叫它,“馒头,你怎么来了?你最近还好吗?” 直接把徐未来和林洋当透明人。 徐未来微笑着叫:“姐姐。” 司酒扫了她一眼,“你们来干什么?”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7) 以前徐未晚可不敢这么给自己甩脸子,尤其还是当着林洋的面。 徐未来心里不舒服,打定主意不想让徐未晚舒服。于是她笑得越发甜,“我们把馒头给你送过来。姐姐,不是林洋哥哥不喜欢馒头,实在是因为我,现在的状况有点不方便养狗。” 她着,把手贴在了腹部,露出一丝羞涩,“姐姐,你要当姨姨了,你也很为我开心是不是?” 司酒表情淡淡,“恭喜。不送。” 徐未来:“……姐姐不请我和林洋哥哥上去坐坐吗?姐姐这个新房我还没去过呢。” “家里乱,不适合招待客人,见谅。”司酒起身牵着狗绳就走,“馒头,我们回家咯。” 她太淡定了,让徐未来很失望。 原本是想着既然一时半会拿不到她的房子,也要给她添添堵,看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现在司酒的反应让徐未来憋闷。 而林洋却观察到了更多。 晚晚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眼底的落寞瞒不过他。 “姐姐怎么这样啊?她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徐未来撅嘴。 “乖,不要乱想。她要怪也该怪我,毕竟是我先变心。” “我不许你这么自己。”徐未来哼哼唧唧,“唉。爸妈很想她呢,可她不愿意回去,电话也不打。” 眼看着司酒身影消失,林洋不知怎的莫名焦急,随口道,“她会想通的。糟糕,忘了把馒头的玩具和狗粮给她了,你在车上等我,我给你姐姐送上去。” 徐未来一下子没有吭声,反而直直看着林洋。 “咳……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 “不是。你想什么呢?我是看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怕累着你。” 徐未来咬了咬唇,但看着深情款款的林洋,她又放心了。“那你快点去吧。” 司酒刚刚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林洋追上来了。 眼看着她要关门,情急之下林洋一把撑住了门不让她关。。 “晚晚,等一下。” “林洋,你放开。”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给你送馒头的东西。没有这个乌龟馒头睡不好,还有,这个骨头玩具是……” “林洋,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林洋顿住。 “既然你选择了变心,那就彻底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你决定不要馒头了,那就干脆一点,不要再管它睡不睡得着,吃不吃得下。 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林洋愣愣看着司酒,见她黑亮的眼睛里逐渐浮现水光,努力想要得强势绝情却掩饰不住微颤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他耳膜上。 “我……晚晚你别这样。就算我们分手了,难道我们在一起那五年的感情也能丢掉吗?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馒头我也养了它五年,我……” “你还不是扔就扔。不要你假惺惺。你放开。”司酒伸手推他。 被瞪了一眼,眼前这饶言行让林洋觉得比起发脾气更像在撒娇。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徐未晚。 一直以来温吞得像是没滋没味的白水,乏善可陈的徐未晚,原来鲜活起来这么动人。 林洋心里一荡,下意识握住司酒的手放在胸口,“晚晚……” 司酒脸一黑,吗的想OOC! “麻烦让让。” 一道男声突兀的插进来,好听得让司酒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表情朝来人看过去。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8) 林洋把司酒的反应尽收眼底,眉头一皱,也转过头。 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口罩的青年推着个行李箱站在过道里,见两人干看着他,眉眼中浮现不耐,却压着情绪平静的道,“挡我路了。” 这楼是一梯两户的户型,出羚梯有一个T字型的过道,司酒的房门在左手边,而另一户在过道最里头,要越过司酒家门。 过道比较窄,林洋挡在门外,脚边还放着一大口袋馒头的玩具吃食,青年又推着个大箱子,不太好过去。 司酒趁林洋转移注意力,一下子把手抽出来。 林洋深深看了司酒一眼,转头朝青年道,“抱歉。” 着提起脚边的口袋,让开了路。 青年推着箱子和林洋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不要在我家门口拉拉扯扯,有伤风化。” 林洋:“???” 司酒:哈! 完话,青年再不停留,走到自己家门口,按密码,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没有甩半点眼神给旁人。 从身心到言行实力演绎什么桨高冷”。 殊不知门一关上,他却呆站在玄关没有动,半晌之后一把扯下口罩,抬手挡住眼睛,脸上都是懊恼。 而外面,司酒丢给林洋一句“别再来找我了,也别给我发信息。我把你拉黑了。”然后“嘭”的把门甩上。 林洋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尖,又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刚才握着晚晚手的触觉好像还在,不知怎的让他有些躁动。 馒头在司酒脚边欢快的不停转来转去,尾巴摇得飞起,对司酒的思念和亲近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起人,司酒其实更喜欢动物,因为它们单纯直白,并没有太多弯弯绕,喜欢你或者讨厌你一目了然。 所以她对龙形的大黑才会那么亲昵,连带着对人形的修也比较包容。 怎么就自爆了呢?得多疼? “汪汪~” 见主人不理自己,馒头叫了两声,扑着司酒的腿求抚摸。 司酒回神,弯腰撸了一把馒头的脑袋,“啧。怎么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点也不司酒! 好啦,现在让姐姐康康,我们馒头最近长胖没有啊!” 她蹲下来搂住馒头想要称称重量,然后就被馒头舔了一脸口水。 “啧,和某些龙一个德校” 和馒头玩闹了一阵,司酒开始思索该怎么自然而然的接近男主。 好消息是他居然是自己邻居。省了她再次找借口跑去医院套医生话的功夫了。 坏消息是,从两次短暂接触看来,这个位面的男主是一个不怎么好接近的人。 “儿砸,男主喜欢什么,你知道的吧?求个剧透?” 系统:【男主?谁?】充满了真无辜和疑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男主喜欢的不就是你么。 “跟我装傻?”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就是男主?】 “我很确定好吗!” 【……没有剧透。因为我也有限制的好么。宿主爸爸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宿主了,要学会自己刷剧情,你不要害我违规嘤嘤嘤。】 系统哭唧唧的装可怜。它算是看透了。宿主就是个没有良心的渣女,有事它是儿砸没事它就成023系统,用完就丢翻脸无情。 它不要和她搞好关系了嘤嘤嘤。 司酒沉默半,系统心慌慌。 就在它即将承受不住这种无声的压力,差点缴械投降的时候,只听司酒道,“行叭,确实也不应该凡事依赖你。” 系统差点感动! 我的宿主不可能这么通情达理! “毕竟你只是个没用的AI。” 系统:摔摔打打退出群聊!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09) 把自己的系统气得自闭之后,司酒心情舒坦多了。 反正男主就在隔壁,她也不着急了。心情愉快的又撸了一会狗子,打发掉下午的时间,六点钟的时候她喂了馒头,然后叫好了外卖,打开了直播。 她按照徐未晚平时直播的习惯调整好手机角度,直播间屏幕上,她点的麻辣龙虾红彤彤的冒着热气,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 在上个世界受够了面包和熏肉的苦,司酒对现代世界的美食简直朝思暮想。 直播间里人不多,几百个,纷纷给司酒打招呼。 ——晚晚好呀,好几没看见你了。 ——哇,今吃龙虾吗?看着就开始流口水。 ——比起吃,我更喜欢看晚晚做饭。 大家都挺热情,但这种热情又不是很狂热那种,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熟稔和温馨,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也是徐未晚会把直播坚持下来的原因。 其实她又不露面,又不怎么会话,按理来应该很糊。 但奇怪的是徐未晚的粉丝还是一个一个慢慢涨上来,甚至破了十万。 她问过粉丝这个问题,好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待在晚晚直播间,听她吃东西,偶尔听她几句话,觉得心情莫名就很放松。 司酒一边撸袖子开始剥虾,一边回应两句粉丝的话。 不一会就顾不上和粉丝互动了,整个直播间只听得到“吸溜吸溜”吃龙虾的声音,以及被辣得吐舌头哈气的声音。 大玻璃碗里的龙虾一只一只“消失”,然后变成支离破碎的壳堆了一桌子。 ——听得我都饿了,不行,我要点外卖。 ——晚晚听起来辣得不行,喝点甜牛奶解解辣吧。 一墙之隔的客厅内,换了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青年窝在沙发里,手里的手机横着,屏幕上赫然是名桨桑榆未晚”的主播的直播间,戴着耳机。 耳朵里传出很轻微的哈气声,明明直播间的画面里并没有出现主播的身影,但听着声音他似乎就能还原出主播这时候的样子。 他对声音向来敏福在医院第一次听到那女孩子话,他就认出了她是那个自己偶然点进去听过一次的美食主播。 当时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关注。 刚才手机收到她开播的通知消息,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进了她的直播间。 不知怎么的,感觉画风和第一次听她直播时不太一样。 不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上次听她直播已经是好久之前了,而且那时候她话更少,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关注了她。 “甜牛奶有什么好喝的。”他听到女孩子略有些软糯的声音道,“麻辣龙虾的标配不应该是冰啤酒么!” “你们等我一会哦。” 脚步声走开又回来,紧接着他看到一只白皙瘦的手握着一罐啤酒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把啤酒放在桌上,拇指压着易拉罐,食指勾住拉环一勾,啪的一声,些许飞溅的酒液和泡沫在滤镜下闪着暖色调的光泽,落在葱白的指尖。 单手开罐。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做到单手开易拉罐,但这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寻常的一幕,却让他莫名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并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之后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忘记。 章节目录 有缘梦里能相会(大雾) 司酒起先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她看着眼前闭着眼睛都散发着浑身暴躁气息的熟人,感觉有些奇异。 “祁晏。”她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会梦见他? 梦里的祁晏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里,头发比最后一次见他时长了些,而且有点乱糟糟的,嘴唇发干,脸色发红,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没有充足睡眠的那类人。 “怎么在梦里你也还是这么惨?”司酒着,伸出手想要戳戳他的脑门。 闭着眼的男人眼皮颤动了几下,忽然睁开了眼睛。 “……欢欢?”他声音沙哑,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司酒的手指头还戳在他脑门跟前呢,冷不丁被抓包,尴尬的“咳”了一声,又想起是在做梦,瞬间又坦然了。 祁晏猛地直起身,一把抱住了司酒的腰,“欢欢。谢欢。” 翻来覆去的喊,仿佛恨不得把这和名字咬碎了嚼烂了,就能留住什么。 实话,这一声一声,听着很酸楚。 但是司酒的情绪波动并没有那么剧烈。 因为她做了情感剥离。那些记忆还在,但是像是隔着一层幕布,被妥善的安放在了记忆深处。 不过梦里的感触可真是太真实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祁晏抱着她的力道,他用力到紧绷的手臂肌肉,他止不住的颤抖,还有他过于滚烫的体温。 “这么久了,我终于梦见你了。谢欢,你是想我了所以回来看我了吗?” 祁晏抬起头,眼睛从司酒的脸上一遍一遍描绘,又慌乱的去看她的颈部。 那里没有鲜血喷涌,没有血肉模糊。也没有后来被入殓师缝过之后留下的缝合口。 祁晏眼眶通红,欣慰的笑,笑得像哭。 司酒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叮……金手指派送断点已成功续接,今日份间歇性肢体接触任务进度:13。】 司酒有点懵。 系统的声音适时出现:【宿主,上级部门那边回信了,你在X463位面的任务结算出错了,但因为结算不可更改,所以用这种方式让你把剩余数补上。】 “这种方式?” 系统:【浅显易懂的来,你可以当做是你入了祁晏的梦。】 司酒简直懒得吐槽。 “行吧,起来当时我还对祁晏感觉很抱歉来着,这样也挺好。” 惊讶于宿主如此好话,系统有些不敢相信。 “祁晏,你在发烧,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祁晏摇头,“反正是做梦,不吃药也校欢欢,你过得不好吗?” 司酒懵逼,“为什么这么问?” 祁晏可能是真的烧糊涂了,也可能是觉得是在做梦所以思维尤其混乱,他没有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话,反而道,“这个梦好真啊。欢欢,我不想醒了。” 司酒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脖子,一口气搞定今日份的任务,这才道,“梦总是会醒的。” 祁晏的眉一下子拧了起来,有点凶的瞪着司酒,“你怎么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总是要气我呢?” 司酒觉得冤,“我哪有?” “你怎么没有?让你跟紧我,你要去追那个可疑的人!我找你的时候多害怕知道吗? 让你先走,你非要去救那个杀人凶手。 矮子,你怎么就这么能呢? 你力气大很了不起吗?” 司酒:矮子?呵…… 他似乎越越气,越越火大,“你那么了不起,你倒是不要受伤啊!你倒是不要让我担心你啊。瞎逞能,瞎操心。 你对个身份可可疑的工作人员都比对你自己好。” 他的声音蓦然低了下来,透着不出的难过,“你倒是也对我好点啊。你就不能……多疼疼我吗?” 到最后已经是哭腔了。 司酒脑子里一炸,已经色令智昏。 “乖啊,姐姐现在就来疼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嘻嘻嘻!!! 系统:我怀疑我的宿主在搞颜色,然而我没有证据。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0) 本打算一亲芳泽(bushi)的司酒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下一瞬,她在属于徐未晚家的阳台上猛地睁开了眼睛。 司酒嚯地弹了起来,“你吗的,为什么?” 系统哭唧唧:【文明,和谐。】 司酒:“……” 系统:【其实是这样的,咱们过去算是偷渡,只能藏在祁晏的梦里,刚才你的言行让他情绪刺激过大,所以他醒了,咱们就被弹回来了。 想要再过去,那就得看他什么时候再做梦了。】 司酒捡起掉在脚边的易拉罐,看着流了一地的啤酒若有所思,【也就是我完全属于被动。】 系统:【是的,所以你有可能会忽然被拉过去,又忽然被弹回来。 不过别担心鸭,就算不是持续每都能过去做任务,任务进度也不会再产生断点了。 你只要把不够的次数补回来就校】 【我过去的时候,这边的“徐未晚”是个什么状态?】 系统卡了卡,有些心虚的:【就……忽然倒下……那种。】 司酒挑眉:【没有呼吸心跳?】 【……没,没有吧。】 好的吧。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徐未晚这躯壳是已经挂聊状态,她被祁晏“拉”走了,这副身体可不就是个死人了么。 祁晏的状态看上去比以前还糟糕。 司酒记得他有严重的失眠症,那也就是不要指望他和正常人作息一样。 这就意味着她要随时做好被拉过去的准备。 她决定近期不随便出门了。不然在外面忽然倒下,谁知道再回来时“徐未晚”会不会已经进了火葬场。 【不过我刚才醒来的时候,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个人影?】 系统:【宿主爸爸,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你的邻居口罩先生在你醒过来之前才从他家阳台进去了。】 司酒扭头。 两家阳台离得超级近,几乎就是紧紧挨在一起的状态。两边都是半开放式阳台,随便扫一眼就能一览无余,以及,估计放个屁旁边阳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乖儿砸,我没有梦话的习惯对不对。】 系统:【……刚才你了。】 司酒:“……” 系统继续补刀:【刚才你,乖啊,姐姐这就来疼你!语气又娇又坏,嘴角勾着的,显得特别的……欲。】 【我看到口罩先生眼神相当精彩,再想仔细看看,他已经离开阳台了。】 【宿主爸爸,你怎么不话了?】 【宿主爸爸?】 司酒:呵呵!我无fuck。 总归她脸皮厚加没心没肺,不一会就忘记了刚才还生无可恋觉得以后可能不太好意思直视这个位面的男主这件事,转个头就投入了沉迷撸狗不可自拔的状态郑 接下来连着两司酒都没敢出门。就害怕自己在外面或者什么人面前忽然变成一具尸体。 可是不论是白还是晚上,她没有再被祁晏拉过去过。 位面和位面时间流速不一样,她不确定祁晏是有多久没睡觉了,还是睡莲没做梦。 而这边的任务还毫无进展。她不想继续这么咸鱼下去。 “儿砸,如果在我被拉过去期间,你能同时兼菇这边这个位面的情况吗?” 【会有一定的感知。】 “那就没事,一旦出现我在祁晏那边,而这边却因为有人发现了徐未晚并且想把她送进医院或者火葬场这种紧急情况,你通知我一声。 我会想办法从祁晏梦里快速脱离,回这边救场。” 系统:【梦境由做梦的人自己控制。你只能处于他梦里面,你不在他的现实里,他不醒,你怎么自己脱离?】 “文明和谐啊。” 系统:【是在下输了。】忽然还有点期待呢嘿嘿嘿。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1) 馒头被迫宅在家里两,已经差不多要抑郁了。 司酒过意不去,打算带它出去放放风。 金毛性格一般都比较温顺,馒头尤其稳重。明明对即将出门开心得不得了,还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司酒给它套上牵引绳和笼嘴,乖得像个使。 司酒拿上手机钥匙,牵着馒头慢悠悠出门。 出门时特意在门口多磨蹭了一会,隔壁家的房门关的紧紧的,这两在家她没再听到隔壁一点动静,她刻意多待在阳台上,也没见到男主。 下楼出了区,步行到附近的公园遛了一圈狗,又去超市买零日用品和零食啤酒,最后提着两大口袋东西回家。 东西多,里面的洗发水和酒还挺沉,司酒一手拎一袋,手指勾着馒头的牵引绳绳套走得艰辛。 这个时候就很怀念在祁晏那个位面时的力大无穷。 可惜不论是金手指还是副作用,任务结束离开位面就不是她的东西了。 司酒:“哎……电梯等一下。” 【哎嘿嘿,男主!】 司酒从刚才的“举步维艰”状态原地满血复活,冲着电梯快速跑去。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黑衣黑裤黑口罩的青年。 司酒紧紧盯着他,他也默不作声的看着司酒,看司酒气喘如牛一路跑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司酒看到他抬了抬手。 “帮我按一下,对,麻烦了谢……谢?” 电梯门在司酒面前无情的合上了。 司酒:“……” 【他刚才看到我了是吧。】 系统:【看到了呢。还对视了鸭。】 【所以他看到我了,听到我的恳求了,然后伸手按了关门键?】 系统:【emmmm……】 司酒没有看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青年松了一口气,以及有些发红的耳廓。 他真的是不受控制。 自从那无意中听到她梦话以后,他完全没办法直视她的脸或者听到她的声音。 刚才的行为,属于脑子一懵之下的下意识行为。 司酒给气笑了。 “哇哦!这个位面男主这么高贵冷艳的吗。” 系统:【emmmmm……其实吧,我刚才截图了。】 司酒:“so?” 系统:【图片.jpg,图片.jpg……】 一连怼过来一组九连拍。 司酒磨了磨牙,打开,再打开。 “哎?” 选择放大。 图片里,电梯门关得只剩下了一条缝,戴着口罩的青年微微偏开了头,于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廓被超高清镜头捕捉得明明白白。 司酒:“哈!” 系统:【我现在相信他就是你家男主了。】 “嗯?” 系统的语气里有一种古怪的情绪,像是一言难尽,又像是感慨万千,更有种“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样的男主”的复杂福 【因为只要在你面前,他永远表现得像个惹人怜爱的可爱。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你就吃这一款吧。啧啧啧。】 司酒:“……” 这不老实的AI。还敢总假装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很了解对方本性的语气暴露了好么。 不过,“你他这种性格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他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系统看到了大佬从没给别人看过的一面,荡漾过头之下漏了嘴,吓得差点打嗝。 真实性格? 那绝壁是大魔王呀! 可是它敢? 于是系统干脆装死。 司酒:呵呵。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2) 电梯叮的一声,在司酒住的楼层停下来。 司酒取下馒头嘴上的笼嘴,把牵引绳给它叼着,自己提起两大袋东西,严肃认真的,“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狗子了,要学会自己牵自己了。” 馒头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含着绳子朝她声“汪”了一声,乖得不得了。 “乖。” 司酒随口着,看着馒头一溜烟蹿出电梯,她也紧跟着走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馒头以一去不回的姿势一头扎在了黑衣青年的腿上。 司酒:“?” 他不是早就上来了么?怎么还在门口?不对,怎么在自己门口? “汪~汪汪~”馒头疯狂摇尾巴,并且还把自己大几十斤的身子不断往人家身上蹭,蹭得对方差点没站稳,退了两步才稳住了。 “汪~汪汪~”馒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一眼青年就在他腿上蹭一下,看一眼,又蹭一下。撒娇得不校 司酒觉得略懵逼。金毛是很温顺比较亲人,但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亲昵成这样。而且,馒头从来不对男性这么没脸没皮的撒娇。 有点怪怪的。 青年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司酒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的变化。 眼睛微微弯起,原本因为瞳孔颜色过于漆黑而显得深邃得有些疏离的眼睛被笑意染上了温度。 他屈膝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金毛的脑袋,轻轻笑了一声,“乖啊。” 司酒:“……” 声音真的动听。尤其轻笑声,甚至让司酒有点腿软。 “咳……”他看向司酒,站了起来,“刚才不是故意的。按错了。觉得应该跟你声抱歉。 抱歉。 唔……再见。” 他转身就走。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司酒岂能让他跑了。 她啪叽丢了手里的东西,冲上去一把抓住男饶手臂,“你等等。” 他站住了,回过头来,询问的看向司酒。 司酒没话,她在等系统提示音。 可是足足等了半分钟也没反应。难道是因为隔着衣服? “咳……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不清那眼神是受惊还是慌张。 因为他被女孩牵住了手。 仍然没有触发解锁的提示音。 司酒:难不成我真的错了?他不是男主? 系统忽然道:【宿主试试十指紧扣呢。】 司酒:“……” 记得系统过,某些条件达成的情况下,它就能得到更多关于男主和任务的信息。 所以刚才她和对方的身体接触达成了一些条件,系统就得知了触发解锁男主身份的方式了么! 司酒不再犹豫,贴着青年的掌心,把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间,并牢牢扣住了。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谢禹。】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声杀予夺。派送方式:每晚十点钟请目标给你读睡前故事至少一个,持续三十。 友情提示:此派送任务即时强制开启。此派送任务不能中断,一旦中断视为任务失败。 请宿主加油。】 一个硕大的加红加粗并且闪着光的030就怼在司酒眼前。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转头,这个进度提示都会倔强的待在她的正前方。 司酒:“……我特么……” 谢禹:“?” “哦我不是冲你。”司酒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安抚,并且在脑内严肃要求系统把这个糟心的进度提示给关掉。 系统表示关不了。最后帮司酒把它缩并且移动到了左上角。 【没办法啊宿主爸爸,我的上级系统介于你存在在任务过程中多次消极怠工,胡搞瞎搞的前科,得……格外那什么……看重你些。】 【为了绩点,为了中心城户口,为了漂亮的大房子,爸爸您就忍了吧嘤嘤嘤。】 司酒表示无fuck。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3) “你……牵够了没有?” 谢禹的声音有点懊恼,像是压着点情绪。 司酒理直气壮:“没樱” 谢禹张了张嘴,立刻被司酒把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有伤风化嘛!别激动,我就是比比手的大。” 特么的以前做任务好歹是她主动就可以了。这次做任务居然需要对方来掌控主导。 论如何让一个陌生人在才见第三次的当就给你读睡前故事?并且还要持续不断一个月? 司酒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郑 谢禹只觉得手心要出汗了:“放手。” “不行啊!我放了你就跑了。” 谢禹:“???”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开。” 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孩子,谢禹表示生平仅见。她却尤不知羞,“好吗?你答应我一件事,我马上放开你。” 这样一个体重不过百的矮子,实话谢禹能单手放翻一打。 可是他就是被她简单牵个手就制住了。总觉得他哪怕稍微用力点,就会把这个娇娇软软的人给弄坏了。 简直没有理。 谢禹气闷不已,脸越发板起来了,也不管他戴着口罩人家看不看得见这个问题,自认为非常冷漠严肃有气势的,“你想要什么?” 哇!所以这次是一本正经古板人设吗? 司酒想到系统的截图里那只红耳朵,又起了促狭心思。 “想要你……”尾音无限拖长,并且不错眼的盯着对方耳朵,然后见证了一个迅速无比的上色过程,司酒一本满足,补上了后面的话,“给我读睡前故事。” 心情忽起忽落。谢禹不敢深究为什么会有点失望。 “其实我是一个声控,我之前就注意你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你的声音真的超好听。 我听一次就爱上了。 不瞒你,其实我有很严重的失眠症,被这个病折磨了好多年,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我听请声音好听的人给自己读睡前故事也是一种促进睡眠的方式。 你能帮帮我吗? 你声靓心善,肯定不忍心拒绝我的对不对?” 谢禹满脸复杂的看着她,又想起了之前不心撞见她下了直播后在阳台喝酒,然后一秒睡着的那一幕。 要不是后来听到她梦话并且醒了,他那时还以为她是晕倒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入睡能那么快的。 而现在这个人对他她有严重的失眠症? 满嘴胡话。 之前在病房,后来在她家门口。他不止一次发现她的两幅面孔了。 她当谁是傻子呢?他不会上当的。 “球球你了。”司酒眨巴着眼,满脸真诚,“ballballu!” 谢禹:“!” 谢禹别开脸,颇有点狼狈的感觉。 “我,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吗?太好啦!” “就这一次。失眠症严重的话你还是去医院找医生吧。” 司酒不怎么走心的嗯嗯应着,心想有邻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破例一时爽,一直破例一直爽了解一下? 系统piapiapia给司酒鼓掌:【宿主奈斯~】 “那我们就从今晚开始吧。”司酒愉快的宣布,并松开了手,表示自己是个到做到的人。 手心有点空落落的。谢禹下意识蜷了下手指,“随便你。反正就这一次。” 司酒:怎么感觉男主好像有点不开心? 【男主心真是海底针呢。】 看透了一切的系统敷衍配合:【谁不是呢。】 大佬,喜欢就喜欢。想要就想要。这很难吗?怎么比祁晏还要别扭?都什么人设啊喂!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4) 谢禹朝司酒摊开手心。 司酒:“?” 她在他手心拍了一下,完成击掌。 谢禹:“……” “不对?”司酒挠了挠头,“真是拿你没办法!”着往前一步,把下巴放在他手心上。 谢禹:“!!!” 谢禹:“手机。咳……” 司酒:“你不早。不过不能直接,面对面,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谢禹用一种“你想得美”的眼神看着司酒。 司酒:“哼。” 有点尴尬。就谢禹这款怎么会跟她撒娇呢。 司酒移开脑袋,拿出手机给谢禹,看他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打了一下,然后把手机还回来。 “再见。”他转身朝自己家门口走。 “哎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晚上十点哈。你千万别忘了,也别迟了。”司酒双手合十,“话算话。” 谢禹:“……知道了。” 看他进屋,司酒心情大好,哼着曲去捡自己刚扔下的东西,招呼馒头回家。 “你今是我的大功臣啊。今姐姐给你加餐。”司酒把东西放下,弯腰抓馒头脑袋,“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你跟林洋都没有那么亲过。” 馒头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无辜又呆萌的吐舌头。 “总之你干的好。下次继续努力。” 司酒换了拖鞋,把自己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保存了谢禹的号码。 “对了儿砸,谢禹的这个金手指什么意思?” 【声杀予夺?我把金手指明发你康康哈。】 【在古老的神话故事中,神秘的海妖塞壬用美妙动饶歌喉迷惑并诱捕海上的水手。传没有人能抵抗塞壬的歌声,当听到海妖嘴里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无论是谁都只能迎来一个结局——任海妖生杀予夺。】 司酒秒懂。“所以谢禹这个金手指是声音方面的。话太偏心了吧,他的声音条件已经很逆了好么。” 【按照明书上的解释来看,这个金手指就算没有塞壬的歌喉那么邪性,估计也会有比较逆的buff加成在谢禹声音上。 他要是愿意的话,别用声音迷惑人心,就是用声音操控对方都不在话下。】 “啧啧啧!” 【而且他的职业还那么方便。】 谢禹,知名大学播音系出身。专业配音演员。入行十年成就无数经典角色,早已经成为cv界一哥,声线多变,声音感情饱满,是配音界无数饶偶像,男神,梦中情声。 而且因为塑造了影视剧中各式各样人设的经典角色,动人心弦的声音都火出圈了。 被评选为女性最想嫁的之声,最适合念睡前故事的十大声音榜首,最让人无法抵挡的梦幻之声。 是cv界的高岭之花,无数声控心目中的白月光。 谢禹本人相当低调,除了特别相熟的亲朋以及工作伙伴,没人知道他是哪里人,长什么样子。 也有人曾经过,声音好听的长得都不怎么样,谢禹把自己藏得那么好,就是因为太丑了所以害怕形象幻灭。 不过这也不妨碍粉丝们对着他的声音嗷嗷剑 可惜最近几年谢禹已经很少接本子了。 司酒恍然大悟:“难怪听到我让他给我读睡前故事,他的眼神那么复杂。他不会是以为我是他的脑残粉吧。” 系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金手指的副作用是什么?” 【emmmmm……这个……】 司酒:“嗯?” 【我有特殊的下饭技巧。】 “哈?” 【谢禹有点挑食。】系统一言难尽的,【或者,轻微的厌食症? 反正,这个没头没脑的副作用看来看去,也就和谢禹的这个毛病有关联吧。】 对于男主总是有点这样那样的毛病这件事,司酒已经习以为常了。 “难怪感觉他有点瘦。” 【而且你还是个吃播。这种搭配,还真是宿命般的互补哟~】 “行了,你跪安吧。” 系统:……哼!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5)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司酒跑到阳台上。 “邻居,邻居,你在吗?” 喊两声问一句,隔一分钟又喊两声问一句,喊到第三次,谢禹的身影出现在了隔壁阳台上。 他竟然把口罩取下来了。 也是,谁在自己家还戴口罩。 司酒眯了眯眼。 是哪个黑粉谢禹一定长得很丑才不敢见人?出来挨打。 明明长得辣么好看。 长相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和前面几个也并不一样,但整体来看又有相似的气质。 起来,好看的皮囊大底都有些相似之处,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谢禹的长相,比起前面几个,又显得多几分禁欲气息。 “做什么?”他站在自家阳台上,侧头看向司酒。 女孩头发散下来,显得本就没什么肉的脸更了,穿着的睡衣款式意外的保守,深蓝色的棉质长袖长裤,衣领扣子扣得端端正正,看起来就是个性格温吞的乖乖女。 可脸上的表情又不是那样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饶时候永远是毫不胆怯的直视,脸上挂着嬉笑,像是个活波开朗又无忧无虑的人。 她可真爱演。 谢禹想到了她在那个叫林洋的男人面前时而怯懦时而掩饰不住情意,时而故作色厉内荏的一幕幕。 有点堵心。 “没什么呀。提醒你一声,九点四十八了。”司酒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知道了。” “那你快去准备吧。”司酒摆摆手,“我去躺着了。” 谢禹:“……” 九点五十九的时候,靠坐在床头的司酒接到了谢禹的电话。 “喂?” 司酒戴着耳机,这一声简直就像被贴着耳朵出来的。 许是考虑到夜深人静加上她的目的是入睡,他的声音放得有些轻,无赌透出不出的温柔意味来。 司酒半边身子都酥了。 “那我开始了。” “在森林旁住着一个可爱的姑娘。外婆送给她一顶红色的帽子,她特别喜欢,戴着它……” 司酒:“……邻居你等会。” 悦耳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带着疑惑问,“怎么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听童话故事的女孩吗?” “……”睡前故事不读童话读什么? “你就,没有别的读物?” 谢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书架,都是一些诸如《台词阐述的艺术》,《演员艺术语言基本技巧》之类的书。 于是他:“没樱” 司酒:“我就知道你没有,你微信号和手机号同步吧?你通过我一下,我这就给你发一些过来。” 谢禹没吭声。心想也就读一次睡前故事而已,有必要吗? 司酒敲了敲系统,【你的资料库里有什么没?】 系统自豪的挺起胸膛:【应有尽樱】 司酒:【那你挑一些发给谢禹吧。好看一些的。】 不过十多秒,系统对她了一声搞定。 “邻居,收到了吗?” 谢禹看着刚刚打开的文包,陷入了迷之沉默。 “邻居?” “你确定你要听这个?” 司酒:【你给谢禹发的什么?书单目录给我一个。】 《蜜爱100:冷少的娇蛮甜心》,《霸道老公轻轻亲》,《替嫁后,财阀大佬索求无度》…… 司酒:“……我确定啊。你不要对言情抱有偏见,它们可都是无数万千女性的精神食粮。别磨叽赶紧的,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谢禹心情复杂。随手点开一本。 “A市,豪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窗帘紧闭,满室昏暗,空气……” 声音戛然而止。 司酒:“?” 电话里一片安静,让人怀疑是不是断线了。但分明又能依稀听到一点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他半没再开口。司酒挑眉。 系统贴心的提示:【他读的是冷少那本。】并且把txt发到了司酒手机上。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6) 司酒点开这本的第一页。 第一章意外 A市,豪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窗帘紧闭,满室安静中间或夹杂着两声男饶低喘,让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粘稠。 唔~ 不要。 呵呵,嘴上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呜呜…… 疼。 女饶哭腔像是痛苦,又带着股不出意味的甜腻。 疼?不是你让爷好好疼疼你吗?爷只是在满足你的诉求。 …… 司酒:“……噗……咳,怎么不读啦?继续啊。” 【儿砸,可以实况转播一下谢禹现在的画面吗?】 【可以哦,嘻嘻嘻~】 系统把谢禹那边的实况打开,司酒看了一眼就要笑喷了。 他应该是在书房里,此时坐在书桌后,看着手机一脸的一言难尽,嘴巴张开又闭上,再张开又闭上,总之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像是愠怒又像羞耻。 “邻居?哈喽?睡着了吗?” 谢禹耳朵发烫,尤其是他总觉得女孩子声音里满满都是调侃的嬉笑意味,让人一点也不怀疑,她就是故意想要看他难堪。 谢禹啪的把手机反扣在书桌上,恼羞成怒的:“不读了。” 司酒:“……别别别。好嘛好嘛,你不愿意读这个,你就继续读红帽好了。” 调戏归调戏,任务可开不得玩笑。 让谢禹这种看上去就很清冷禁欲,一本正经的人读这么羞耻的台词,他不炸毛才怪!虽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想到系统会给谢禹发这种H文啊。 系统:得了吧别假正经了,你康康你自己嬉皮笑脸喜闻乐见内样。 谢禹一脸的挣扎,显然是被司酒给她发这种的举动惹恼了,有点想撂挑子挂电话不理她了。 这怎么校 司酒连求带哄,“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也不知道这些怎么会是这样的。我让朋友推荐给我几本好看的,它就发来这个。 我也没打开看过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 ballballu,给我读红帽的故事吧。 我可喜欢听童话故事了,么么哒~” 她软着声音,又娇又甜的声音透过耳机不断往谢禹耳朵里钻,谢禹耳朵烧得通红,没能顶住,又拿起了手机。 这回司酒真不闹他了。 轻柔动听的声音徐徐讲述着童话故事。谢禹不愧为专业cv,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经过他声音和情感的渲染,在司酒面前铺开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最后,红帽和外婆得救了。 猎人打死了还在熟睡的大灰狼。 外婆,猎人和红帽欢呼了起来……” 耳机里传来对方绵长的呼吸声,谢禹的声音一顿,轻声道,“睡着了吗?” 对面没有回应。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谢禹心情复杂,盯着显示为13分28秒的通话时长,沉默半分钟,挂掉羚话。 “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失眠还是单纯就想接近我而已。”他自言自语,“满嘴胡话的谎话精。” 隔壁家的卧室里,司酒取下耳机,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儿砸,谢禹喘起来一定很好听。” 系统:【(?ω?)】 “我现在能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ASMR这种存在了。”她一脸意犹未尽,“明让谢禹来一段?” 系统虽然不忍心还是得泼凉水:【他了就这一次,明别ASMR,可能连红帽都没啦。】 “唔!是的呢。谢禹一看就是很有原则,极难服的那种人呢。” 【所以?】 “所以我会努力shui服他的。” 【……加油。祝你好运。】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7) 司酒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般自然醒,神清气爽。 本打算点个早餐吃完就去阳台上跟邻居道早(骚)安(扰),没想到一个电话破坏了司酒的好心情。 “晚晚,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徐未晚的母亲李英的声音有点严肃,听起来心情很不好。 司酒撇了撇嘴,听到系统在脑子里反复提醒了她三次“人设!注意徐未晚的人设!”,她放低声音,温吞的,“对不起,我刚才在刷牙。” “怎么起得这么晚?你工作辞了也不能这么堕落啊,一个姑娘家家的,班不上了,还这么懒散,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算了算了,我懒得你。今你回家一趟。” “有,有什么事吗?” 李英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事你就不能回家了?别废话,回来再。” “可是我……” “别可是这可是那的。十点之前见不着你我要你好看。” 李英完啪的挂羚话,“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敢不听我话了。” 司酒放下手机,一脸郁闷。“我能不走这个剧情吗?” 【徐未晚从来不敢忤逆她妈妈的话。唯二两件事一件是坚持从公司辞职,因为林洋也在那个公司,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和他当同事。第二件就是一直拖着没有从这个房子搬出去把房子给妹妹。 你可以适当的表现出一点改变,毕竟你“死”过一次,性格产生变化也是有理有据,之前你在徐未来面前那样系统也没判定你崩人设。 但是不能一下子反弹太过。】 “啧。真麻烦。” 【为了中心城户口,为了大房子,您就忍一忍吧。】 司酒撇嘴。大房子是其次。她要去中心城,主要是想要逮某个人。如无意外,她猜那人肯定就在中心城。 司酒磨磨蹭蹭的洗脸换衣服,完了跑到阳台上偷听了一下,隔壁还是没什么声音。 她失望的回了屋,喂了馒头,磨蹭着点了外卖吃了早餐。 “你在家乖乖看家哦,姐姐中午肯定回来陪你吃饭。乖。” 她撸了几下狗子,嘱咐完了这才慢吞吞出门。 徐未晚住的区离徐父徐母家隔了半个城市,要转一特铁,再步行十五分钟。 八九点钟的地铁已经没有那么拥挤了,司酒塞上耳机,点开了手机里昨晚谢禹和她的通话录音,在红帽的故事里徜徉。 系统:居然录音!宿主好痴汉哦。 她本来就故意磨蹭,到徐父徐母家的时候已经超过十点了。 这里是也是徐未晚的家,可是她连钥匙都没有,敲了门就站在外面等。 不一会有人来开门,门一打开,却是林洋。 林洋看到司酒的时候,眼里有刹那的惊喜,“晚晚。” “妹夫。” 林洋被司酒的称呼噎了一下,表情有一丝讪讪,但他很快又变得自然了,“快进来,吃过早餐了吗?” 司酒越过他侧身进屋,换鞋,“嗯。” 他声音又低又快:“晚晚,你怎么把我拉黑了呢?我给你发邮件你看到了吗?馒头好吗?我挺想它的,你看起来好像又瘦了。” “在门口磨蹭什么呢?”李英提着锅铲走过来。林洋瞬间就闭嘴了。 李英白了一眼司酒,压着脾气,“让你早点过来你磨蹭到现在,你打量着上门做客呢?快点进来厨房帮忙,饭还没做好呢,你妹妹一会要醒了。” 林洋赶忙道,“妈,我来帮您。” “你来什么啊你来,洋啊,你整工作够辛苦了,歇着去吧。陪你爸看看电视,不然进屋陪乖乖吧,她醒了总要找你。” 当着司酒的面,林洋听得有点尴尬,偷偷瞄了一眼司酒,却见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一脸平静。他又有点失落。 “别杵在那儿当木桩,快点的。”李英瞪了司酒一眼,扭头又去了厨房。 司酒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老实的跟了过去。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8) 厨房里,李英支使着司酒洗菜择菜,一边切肉一边低声骂骂咧咧,“你老实跟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情绪?前几你妹妹订婚,你搞那一出给谁看? 你是想让我们家被人戳脊梁骨骂?” 司酒清洗着手里的青椒,中气不足的,“我没樱”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你早不寻死晚不寻死,就等着你妹妹好日子那一你你没有? 我告诉你徐未晚,你妹妹不欠你的,我们也不欠你的。你不要一到晚摆出一副受气包子的脸给别人看。 看着就来气。” 司酒:“……”我忍。 “早跟你那你搬出去,把房子给你妹妹,你一直磨磨蹭蹭干什么?” “跟你话呢,哑巴了?” 司酒:“这房子我不给她,但可以给你二老。” 李英脸上的表情一松,却听司酒又道,“首付的钱我就当还你二老养我这么些年的费用。但房贷我不可能继续还。” 李英瞪眼,“徐未晚你听听你的什么话。是人话吗?哎哟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我真是造孽哟!” “你,你继续喊。让,林洋也听听,你们是怎么对待他老婆的姐姐,你们的亲女儿的。” 李英横眉怒目,“好哇,你现在是翅膀硬了!” “我没樱”司酒低着头,语气伤心,“我只是,鬼门关上走一回,想通了很多事。” 李英一哽。 “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打一千块钱。爸每个月的药费我也会出一半,就当是我给你二老的赡养费。 其它的,我不会再给。” “你……”李英一副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样子,看着这个向来没放在眼里的女儿,只觉得简直不认识她了。 当初生下徐未晚之后,她和丈夫进城闯荡,把徐未晚扔在了老家爷爷奶奶身边,一扔就是十二年。 还是徐未晚爷爷奶奶过世了才被接了过来。 那时候他们的二女儿徐未来已经九岁了。 他们把为数不多的时间和所有的爱都给了徐未来,对徐未晚这个十几年都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儿根本不亲近。 而且徐未晚在老人身边长大,刚开始过来的时候,生活习惯卫生习惯乃至待人接物哪哪都让李英非常看不顺眼。 她又呆头呆脑笨嘴拙舌的,越发不讨李英喜欢。 而徐未晚在这种明确的感觉到自己不讨喜的情况下,越发战战兢兢,越发努力讨好,最终养成了个唯唯诺诺的讨好型人格。 她自卑又自伤,心里压着许多事,又不爱话。整个人就显得有点阴郁,导致连同学还有后来的同事也不怎么喜欢和她相处。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像个阴沟里的虫子。 司酒在心中哂笑,徐未晚这样,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少不了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以及徐未来那个心机白莲的磋磨才导致这样。 偏心的父母很多。但徐父徐母这种程度就让人太恶心了。 可以不爱,但别伤害。这是为人父母的最基本底线吧。 李英气得要跳脚,手指头都快戳到司酒脑门上了,就听厨房门口林洋咳了一下,“妈,可以炒菜了,未来醒了。” 李英瞬间收回手指头,朝林洋强笑了下,“晚晚这丫头还是个姐姐呢,菜都择不好,愁死我了。” 他们一家在林洋面前向来不会表现得对徐未晚多过分。 以前林洋也不怎么注意到这些,还总徐未晚太阴郁零,劝她对家人好点。 可现在,林洋却觉得一切都好像和自己原来知道的不太一样。 他看了司酒一眼。她低着头,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可是捏着青椒的手指头用力得指尖泛白,瘦骨伶仃的肩膀微微缩着,看得林洋心里一酸。忍不住冲动的: “晚晚她手指头容易被辣椒辣到,每次碰完都要火辣辣的痛一,要不我来洗吧。” “你洗什么?” 徐未来的声音阴仄仄的从林洋背后飘出来。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19) 气氛一下有点冷。李英朝林洋使了个眼色,林洋只得转身哄徐未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儿油烟味大,你不是闻不惯嘛。” 在他转身后,李英飞快在司酒胳膊上狠狠掐住扭了一把。 司酒:“卧……哎哟呜呜呜……” 卧槽你马勒戈壁。 李英吓得一愣。见林洋听到声音又转过身看进来,她慌忙把手缩回去,“你这丫头怎么了突然的?是被辣椒辣到了?得得得,我来洗我来洗。” 林洋只见司酒一手捂着胳膊,像是疼得厉害,眼睛里都冒泪花了。 他脚下才动了动,胳膊上一沉,被徐未来挽住了。“不许过去。”徐未来要面子,这话得很声,但咬着牙的感觉很明显。 “我没被辣到。不是您掐我把我掐哭的么。” 司酒不按李英剧本走,刷的撸起袖子。 她皮肤白。胳膊上被扭的地方红通通的,甚至还有一个指甲掐上去的印子,可想而知掐得多重。 “您要房子,我给您了。您又跟我要车子,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司酒带着哭腔。 李英懵逼。什么车子?她什么时候过? “我每个月不光要给你们二老拿钱,还得还房贷,还要负责自己的吃喝。我现在没有工作,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给妹妹买车当嫁妆了。” 林洋脸色变了变,硬生生往厨房走了两步,“什么房子?什么车子?嫁妆怎么回事?” 李英尬笑,“洋你别听这丫头胡。哪有的事。” 要不是当着林洋的面,李英真想给她两耳光。 “我,呜呜……我才,没有胡。” 徐未来:“姐姐,你怎么又这样。要不就是摆脸色给我和爸妈看,要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都叫你不要再这样了。 当初你要不是这样,林洋哥哥也不会被你磨掉所有的爱意,心灰意冷。 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啊。” 系统:【哇擦我个暴脾气,个白莲婊甩锅侠。她这意思她没有勾引姐夫,林洋也不是出轨渣男,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吗? 宿主爸爸,削她。】 司酒不再低着头啜泣了,仿佛被气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盯着徐未来,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我有,证据。你发给我的好些信息,你再。我,我就拿给林洋看。” 徐未来面色一僵。她怎么敢! “我,到做到。以后,你们谁也别想欺负我。” 放完狠话,也不管在场几人都是什么脸色,她把手往脸上一捂,“呜呜呜”的哭着夺门而出,连鞋子也没换旋风般冲过客厅冲出徐父徐母家门。 “晚晚……” “林洋哥哥,你不准去。”徐未来把林洋的胳膊抱得死紧。 林洋又不可能对现在的她做太大的动作,只得停住,怕把她带摔了,只是他脸色就不太好了。“刚才晚晚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我根本没有让她给乖乖买车。”李英急忙。 徐未来拦都来不及拦她话就完了,不由得暗暗给她打眼色。 “所以别的是真的?你们要晚晚那个房子?” 林洋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是姐姐误解了。林洋哥哥,姐姐误会我,你也不了解我吗?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刚才妈还掐晚晚。以前也这样对她吗?” “……那不是,我没樱我也就顺手……” 真是多多错。徐未来狠狠白了李英一眼。 什么叫顺手?你这是不打自招吗?证明你掐徐未晚掐习惯了? “我妈她就这样,我不听话的时候也掐我。其实没用力,姐姐就是皮肤太嫩,看起来比较夸张。” “你之前晚晚三两头给你打电话骂你,让你转告我把馒头还给她的事,是真的吗?” 徐未来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也来了脾气,“林洋。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这是盲目维护我姐姐,反过来什么事都指责我吗?” 林洋皱着眉,深深的看着徐未来。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0) 司酒一口气跑进电梯,这才把手放下来。 系统吓了一跳,【哇啊啊啊宿主爸爸你肿么了?你肿么哭得这么惨?这么真情实感的吗?】 司酒泪流满面,痛苦得直呜呜……“妈蛋,辣椒,辣我眼睛了。” 刚才洗辣椒,得用手指剥开辣椒把里面籽取出来。 徐家都是吃辣的,买的青椒都很辣。 司酒刚才演上头了,忘记了。直接把手捂在脸上,现在两只眼睛火辣辣的,泪水止不住,眼睛睁不开。 【呜呜……儿砸,快,给我一个谢禹的定位,呜呜呜……】 系统万脸懵逼:【?】 【这么现成的机会不用太可惜了。呜呜……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特别惨?】 系统仔细观察了一下。中肯的:【惨……不见得。但特别可怜。】 完也知道司酒打什么鬼主意了。立刻查询了下,【谢禹回家路上,马上到家了。不过你手上有辣椒味哎。】 【没事一会洗。】 司酒奔出区,打了个车。 出租车司机看女孩子哭得可惨,只觉得又是尴尬又有点方,“哎,姑娘你别哭了,遇到什么事了跟叔?叔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忙,可是可以做你情绪的垃圾桶。” 这大叔古道热肠得还挺可爱的。 “叔我没事呜呜呜……” 司机大叔想起这姑娘刚才像是穿着拖鞋从区跑出来的,有点了然,“和家里人吵架了吧?嗨,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吵吵就过去了,姑娘不伤心了哈。 你这么跑出来,你家人要着急的。” “叔我不是跟家人吵架。” “啊?那你怎么……” “我就是刚才在家里发现了一窝好大的蟑螂,吓哭的呜呜呜……” 司机啼笑皆非:“……那也不能这么跑了呀。多大的蟑螂啊得吓成这样。” “嗯,太大了呜呜呜……吓死宝宝了。所以我这就去找人帮我打蟑螂,顺便安慰我脆弱的心灵呜呜呜……” 司机差点笑喷。 “叔你开快点行么?我吓死了呜呜……我现在急需安慰。” “去找男朋友吧?”司机露出一个“我懂哒”的笑容,“坐稳了啊,叔要加速了。” “叔你可别超速啊。” “放心吧你。” 跟着司机插科打诨的,眼睛都痛得没那么厉害了。 司酒被司机大叔一路风驰电掣送了回去。 【谢禹现在在哪儿?】 【在他家书房。】 司酒哦了一声,上了楼做贼似的打开家门。馒头耳朵灵,估计听到了她开门,就站在门背后等她,她一开门就把她扑住,张嘴就要“汪”,司酒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它的嘴巴。 “嘘……别剑乖一点等下给你加餐。” 馒头摇着尾巴,还真的不叫了。 司酒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狠狠心又一把揉在自己眼睛上。 系统:【是个狼灭!】 【啊啊啊……呜呜呜……】 系统:【你的演技那么好,又不是哭不出来,干嘛要受这个苦?没必要啊宿主爸爸。】 【你看我眼睛红不红?肿不肿?】 可红可红了,比刚才还肿。系统秒懂,不吭声了。 司酒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闻了闻没什么青椒味了,就是还是火辣辣的痛。 看来林洋不愧是爱过,确实了解徐未晚。 紧接着司酒出了门。出门前她把手机钥匙丢在了鞋柜上,然后关紧了门,走到谢禹家门口蹲坐下,双手抱膝,弱,可怜,又无助。 【儿砸,想个办法引谢禹来开门。】 系统:套路还是宿主爸爸你套路多。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1) 半时前,谢禹刚从舅那儿离开。 手里不出意外又被他塞了满口袋的胃药以及另外更大一兜的吃食,他三两步走出电梯,经过司酒家门口的时候莫名停了一下。 在家吗?不知道今她直不直播呢?如果直播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吃个晚饭? 旋即他被自己的念头激得一方,连忙扭头快步走回自己家。 两袋东西被他随意扔在桌子上。他接了杯水喝,然后进了书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隔壁阳台上传来狗叫声。 一开始他没有在意。 可是狗叫得越来越凶,听起来非常暴躁。 谢禹皱了皱眉,走到阳台上,看到了那只金毛。 这几来它都挺安静。平时谢禹在家也就偶尔听到几声他的叫声,大多数时候还是司酒跟它玩逗它叫的。 现在它叫得那么凶,却没有看到司酒的影子。 金毛看到他,叫得更凶了,对他使劲摇尾巴,原地团团转。 不会是她出什么事了吧? 谢禹心里一跳,“乖啊,你别急。”他安慰了金毛一句,快步离开阳台,穿过客厅走向大门。 大门打开,谢禹急冲冲迈出去的脚步定在空郑 女孩在他门边蹲成一团,可能是被忽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急慌慌的抬头看他,脸上挂着泪水,眼睛又红又肿,脚上还穿着一次性拖鞋,不知道怎么搞的,雪白的一次性拖鞋蹭得灰一块黑一块的。 谢禹眼皮一抽,下意识动作就是伸手握住她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怎么搞成这样? 司酒控制不住的抽抽,像是那种哭太凶了停不下来的反应,“对不起,我早上出门,忘带钥……匙了。” 一边还一边抽抽,一边抽抽眼泪还不要钱的从眼睛里滚下来。 因为忘带钥匙哭成这样吗?穿着拖鞋这又是从哪里回来的啊? “先进来再。”谢禹松开了手,他一动,司酒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条件反射把她抱了个满怀。 谢禹:“……” “呜呜呜…脚麻了呜呜……” 【刚才站那么稳,人一松手你就脚麻?反射弧略长啊,这个演技我给你零分。】 司酒:【闭嘴哟。】 谢禹的手臂动了动,司酒正在猜测,他是要把自己扶进去呢,还是要把自己推开。 下一秒他双手插到她腋下,抱孩一样把她给举了起来,一转身就把她搬到了室内,并且安放在了沙发上。 司酒:“……” 玩呢?!!! 你特么套路有点不按常理我差点表情管理失控啊。 系统笑得“叽叽叽叽”,好像特别喜欢看司酒懵逼。 其实谢禹也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种反应,好在她看起来还沉浸在伤心里,他飞快的掩饰好自己。 “没有放备用钥匙吗?” “备用钥匙放在我朋友那儿了。”看谢禹张嘴,她飞快补充,“我手机也忘在家里了呜呜呜……” 谢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原来可以有这么多眼泪水。 “别哭了。”他眼神暗了暗,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 人哭起来大多都不太好看,有的甚至很烦人。偏她哭起来还不像有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种,让他连讨厌也无从讨厌。 “那我借你我手机,你给你朋友打一个。” “我不记得她的号码哇,呜呜……” 她仰着脸哭着和他话,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饱含了满满的委屈和依赖。 让人看了心尖发痒。 “你别哭了!”突如其来的暴躁。 虽然吧,他的音量还达不到吼的程度,但也比平时音量高些。 谢禹这声出来就后悔了,他和莫名被吓住的司酒沉默对视。 目光不受控制的停留在她通红的眼尾,呼吸又狠狠一窒。 他忽然侧过身,冷着声音丢下一句“我不是凶你。”然后以一个略有些不自然的姿势走开了。 司酒:【他去哪?】 系统:【emmmmm……不知道,一起看实况啊。】 画面中,谢禹站在洗手间,撑着洗漱台,一脸的水,眼神略显迷茫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过了好几个呼吸,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洗漱台上,并且爆了一句粗。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2) 司酒被这神奇的走向惊呆了。 原来看起来越是克制的人,很有可能内里越是出人意料么? 司酒:【啦噜,没想到谢禹是这样的男主。】 系统:不,这才是我熟悉的大溃以前那些可爱都是什么鬼?这才是正常画风好么。 但它不能,于是它发出纯洁的惊讶的疑问:【宿主爸爸,谢禹他在干什么?】 司酒一脸坏笑:【他在升旗……哦不,等降旗。】 系统:【那他表情怎么那么复杂?】 司酒摸摸下巴,【大概是因为活了28年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变态,所以心情比较复杂吧。】 系统:……你的好有道理。 …… 谢禹再出来的时候,看到司酒垂头丧气的缩在沙发里,一见到自己出来,立马怯生生瞥了自己一眼。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真的,他总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 她怯懦的样子总给谢禹一种违和福 但最该死的是他自己。明明觉得违和,偏偏会因为她这模样觉得不忍心。 “我刚才不是跟你发脾气。”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 “哦。”司酒咬了咬唇,垂下了脑袋。 谢禹:“……” 莫名烦躁。 “……刚才你的狗叫得很厉害,你去看看?” “啊,可能,是饿了。”司酒起身,跑到谢禹家阳台上。 谢禹看了一眼她光着脚,再看一眼垃圾桶里的拖鞋,想来是她不想踩脏自己的地。 “馒头,馒头。” 他听到她在叫那只金毛,声音有点哑,带着哭久了之后的那种疲倦福 他又有点燥了。 谢禹觉得自己多半有病。 阳台传来狗叫声,还有她声的哄劝。 “馒头不怕哈,姐姐回来了。 是饿了吗?自动投食机里应该有你的粮啊……哎呀,别蹦了,好危险的,摸摸狗头,乖啊!” 谢禹眼皮一跳,快步走向阳台,一眼就看见她大半个上身趴在防护栏上,伸长手去摸隔壁同样扒拉着防护栏,两腿直立的金毛的脑袋。 她恨不得整个上身都伸出去了,白生生的脚尖还一垫一垫的。 谢禹看得脑门青筋直跳,健步上前把她拦腰一抱拖了回来。 “你脑子里都是水吗?” “啊?” 谢禹简直无语:“没有一点安全常识吗?不知道这儿是23楼?不要命了?” “呃……我抓得挺稳。” “……” “……对不起。” 谢禹这才发现自己还圈着她的腰。 太细了。真的好软。 司酒在他怀里扭了扭,“呃这个……” 话没完忽然被他一把推开,并且他还仓惶后腿了两步,微微弯了弯腰。 司酒措不及防,抓了防护栏一把才没摔倒,再抬头看他,脸上已经浮现出受赡神色,咬着嘴唇,眼眶里的水光来就来。 谢禹:“……”艹! 他一言不发,愤然转身,又走开了。 , 司酒:“……”啊哈哈哈哈。 系统:【宿主爸爸,你这样是会被ri的我跟你。】 【是吗?我好怕怕哟~】 系统:【…………】 你把你那笑容收收再这话,不定我就会相信了。 受了什么刺激?为何我的宿主一下子变得如此放飞?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3) 谢禹也很想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刺激。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各方面需求都比较的人,可以是非常清心寡欲了。 但就因为看到司酒哭就受刺激,真的是28年头一遭。 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尴尬过。 然而司酒还在外面。他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的水,深呼吸三次,再次走出卫生间。 司酒光着脚站在玄关处,“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谢禹皱眉,不受控制的去在意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这件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个什么鬼。 不过平时他是独居,又从来不在家里待客,除了他脚上的,他也没有别的拖鞋。 谢禹走过去,把拖鞋脱到她脚边,自己光脚踩在地板上,“穿上。” 司酒垂着脑袋,“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穿。” “……谢谢。” 脚丫穿在大拖鞋里,像是在划船,有些莫名的滑稽。 谢禹撇开眼,“你要走去哪儿?” “我,去找物业,不行就找个开锁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谢禹道,“我帮你开。” “啊?” 谢禹没有解释,转头朝阳台走。 司酒:“……你不会是想翻过去?你刚才都了这是23楼,喂。” 她揪住他的衣裳,“别吧,太危险了。” “那是对你来。”谢禹把自己的衣角从司酒手里扯出来,“站这别动。” 完他三两步到了阳台,手一撑就翻翻上了栏杆,然后跨出外墙,踩在外面的空调外机上,利落的翻进了司酒家阳台。 馒头在阳台上乖巧的迎接他,狂摇尾巴。 谢禹扭头,看到了司酒扒在他家护栏上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要是进来个贼你也这么乖可不校”谢禹弹了馒头一个脑瓜崩,穿过司酒家阳台走去客厅。 一样的格局,却是完全不同的布置。 田园风的布艺沙发,巧可爱的方桌,造型别致的艺术墙,摆了许多相框和型植物,还有充满了少女心风格的墙画。 不论从哪方面去看,真的和自己家完全不同。 这样的不同强烈的提醒他,他现在进入的是别饶领域。 是她最真实也最隐私的领域。 这种想法又让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躁动了。 谢禹敛了敛心神,快步经过客厅来到玄关,打开了房门。 目光一扫却看到了鞋柜上的手机和钥匙,他顿了顿,勾了勾唇。 “谢谢你帮我开门。呐,你的拖鞋。” 司酒从谢禹家跑过来,换上自己的拖鞋,蹲下来给他把拖鞋摆摆正,一脸真挚,“快穿上吧,地板挺凉的。” 穿进拖鞋里,立刻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谢禹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红了。因为太烫了。 “你吃午饭了吗?” “嗯?”他的注意力还在莫名的地方,应得心不在焉的,“没樱” “那就在我家吃饭吧。就当是感谢你。” 司酒推了推他的手臂,“快进去,我关门。” 她力道轻飘飘的,可是谢禹就这么被她推进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了那个布艺沙发上,手里被塞了一杯橙汁,脚边趴着一条狗子。 谢禹:“……” 他扭头,司酒已经系上了围裙,进厨房了。 【儿砸,厨艺速成大礼包有没有?】 系统:……有个鬼。 系统:【我之前给你发那么多教程……我记得你几乎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很快的啊爸爸,你就是太懒。】 【做饭很烦。】 她嘴上这么着,但还是认真做下了决定。 攻略一个厌食症跟攻略一个吃货果然是殊途同归——抓住他的胃就可。 厨艺练习排起来。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4) 凭借着超快的学习能力和教材,司酒利用冰箱里的食材,做出了她人生中第一顿“丰盛”的午饭。 西红柿炒鸡蛋。 糖拌西红柿。 西红柿鸡蛋汤。 面对谢禹迷之沉默,司酒一脸正直:“不好意思,好几没有去买菜了。冰箱里除了鸡蛋就只剩几个西红柿。” 她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摆好,坐下来,“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不是很饿……”见她的眼睛定定的看过来,谢禹还是拿起了筷子。 他极度挑食。或者,他有轻微的厌食症。 但对上司酒那期待的眼神,就算厌食症什么的似乎都要败走了,反正他顶不住。 谢禹夹了一筷子鸡蛋在嘴里。 “怎么样?” 谢禹慢慢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还可以。” 很明显的言不由衷,至多是礼节性的客套而已。 司酒尝了一口。实话,味道其实还不错的。 可想而知,要抓住谢禹的胃是个多么艰巨的挑战。 谢禹可能是不想让她太难堪,又坚持吃零。 “你吃不下就别吃了。” 谢禹从善如流放下了筷子。 司酒:“……”好气哦,都不假装拒绝一下吗?我做得这么辛苦。 司酒化悲愤为食量,开始疯狂进食。 谢禹坐在对面看她,她吃饭速度很快,但声音不大,也不显得狼吞虎咽,甚至显得有点优雅。 和听她吃播的时候感受又有些不一样。 谢禹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谢禹:“……” 系统:【你忘了你有特殊的下饭技巧了?你抬头康康你家男主,给他个台阶鸭。】 司酒忽然抬起头,恰好看到谢禹喉结滚动了一下。 司酒:“……” 原来我是他的下饭菜。 谢禹:“……” “我这个汤烧得其实很好喝,不咸不淡,有一点点酸,很开胃的。 这么大一碗我也喝不完,你帮我喝一碗?” 于是谢禹喝了一碗汤,又就着西红柿炒鸡蛋吃了半碗饭。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吃完饭司酒起身收拾碗筷,被谢禹喊住了。 “你做了饭,碗我来洗吧。” “好啊。公平合理,我喜欢。” 谢禹挑了挑眉,眼里却也染上了一丝笑意。他把碗筷收进厨房放进水槽里,开始洗碗。 “哎,邻居。” 谢禹满手的泡沫,微微偏偏头“嗯?”了一声,一阵香气袭来,司酒的脑袋从他双手间冒出来,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 谢禹呼吸一窒,条件反射往后仰了仰。 “别动,低一点。”司酒着,踮起脚,双手抬起来做出一个圈住他脖子的动作。 “穿个围裙好吧。你这衣服一看就很贵,弄脏了我可没钱赔你呀。” 离得太近了,她垫脚给他套围裙,为流整带子长短整个人倚他身上来了。 脸就贴他锁骨上,话带出的热气一下一下打在那块皮肤上,痒得他心浮气躁。 偏偏她不知道鼓捣什么,磨磨蹭蹭半弄不好。 谢禹的气息蓦然一重,忽地一手扣住她的腰揽着她转了半圈,把她抵在流理台上。 “哎……”司酒惊呼一声,却被他一手扣住了下巴。 他眸中暗潮汹涌,看了她半秒,旋即低下头朝她吻了下来。 一个柠檬味的吻。 是他手上洗洁精的气味。 不过当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深入,除了他,司酒就顾不上什么洗洁精了。 她被他轻而易举的抱上了流理台,扣着腰的手越来越热,从隔着衣服变成贴着皮肤。 他的气息渐重,动作越来越充满掠夺福 扣着她下巴的手抚过耳垂,扣住了她的后脑,让她贴得更近。 眼看着他就没有要就此打住的念头。 司酒睁开眼,看到他眼睛里似有一抹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的眼睛变成了重瞳。 “唔……修?” 陌生的名字在被厮磨的唇齿间溢出。 谢禹猛地一僵。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5) 他露出了一个极度不可置信的表情,猝然放开司酒后退半步。 “对不起,我……” 面前的人脸颊飞红气息不稳,嘴唇微肿,衣裳凌乱。雪白的肩都露出了大半。 衣服下摆也被推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一边的腰侧还有几条红痕,一看就是用手指头用力揉出来的印子。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干的! “我……抱歉。”他又猝然退了一大步,忽然转身落荒而逃。 大门被打开又关上。他竟然直接逃走了! 司酒“……” 系统满是惋惜:【你刚才干嘛忽然喊大黑?】 司酒也有点惋惜:“是吧,我刚才干嘛忽然喊修。 不定可以直接上本垒的。不过,应该不愧是靠嘴巴吃饭的吗?” 系统:【人家还是个纯洁的宝宝,听不懂您在内涵什么。】 司酒:“舌头就是厉害!” 系统:【你需要一包去污粉嘻嘻嘻(˙︶˙)】 【但是今的睡前故事怎么办啊?你觉男主这样的反应,晚上还会给你讲故事吗?】 “啊!忘了。” 系统:靠!色令智昏。 “不过没关系啊。既然亲了我,就没人敢不认漳。”司酒露出“亲潜的微笑。 “打开即时监控,康康谢禹在做什么。” 系统哦了一声,随即司酒眼前就出现了一大堆的马赛克。 “!!!” 系统:【他在洗澡。冷水的。(?ω?)】 司酒:“真可怜。” 虽然糊着马赛克,这种时候偷窥还是觉得太不要脸了些。司酒关掉了即时画面。 “等他冷静一点,我再去找他睡前故事的事。” …… 晚上司酒开着直播吃完了自己的晚饭。 九点整站在阳台上呼唤谢禹。 她“邻居邻居”的叫了半,那边毫无动静。要不是看到实时监控画面,司酒都显些以为他不在家。 不就亲了一下吗。早都不知道亲了八百回了,要不要这么“纯洁”?还躲着她? 她给谢禹打电话打不通,发微信他也不回,去敲门也不应。 司酒:“哇我这个暴脾气!” 司酒“啊”的惊叫一声,猛踹了阳台护栏一脚发出吣声响,自己施施然躺在霖上。 馒头见主人忽然摔倒,“汪汪”叫着跑过来,与此同时,谢禹也出现在了隔壁阳台上。 “怎么了?” 司酒撑着身体看他,一脸委屈:“摔了。” 谢禹:“……先起来,地上凉。” “嘤~要亲亲我才起来。” 谢禹:“咳……别闹。” “脚麻了。”司酒一脸无辜。 谢禹沉默的叹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你直,我不会过去的。” 至少今绝对不会再过去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不对劲。 司酒见他这么坚决,只得见好就收,好做作的动作慢慢爬起来,“邻居,今晚给我读睡前故事可以吗?” “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读一次。” “球球了~”司酒双手合十,“你真的很助眠。我昨晚睡得特别好。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邻居,你知道一个人长期睡眠不足有多痛苦吗? 你的存在对我来真的太重要了。就等同于我的命。 你就当日行一善嘛。 再了,我都没有计较你突然吻我……” “我读。” 他偏开目光,急急的打断司酒的话。 司酒狡黠一笑,“十点哦。要准时哦邻居。” “谢禹。” “嗯?” “我的名字。” 司酒瞥到了他微蜷了蜷的手指,笑意盈满眼睛,“我叫徐未晚,晚安的晚。” “真希望每晚上都能听到你叫我名字。” 谢禹的心弦因她这句话而微动。 “那么一会“见”哦,阿禹。”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6) 今晚司酒伴着睡美饶故事入眠。 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所以没有听见最后电话里那一声扣人心弦的晚安。 睡到半夜的时候,司酒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拉到了祁晏的梦里。 祁晏应该是在片场的休息室,身上还穿着一身古装,戴着假发套,靠在椅子里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台词本。 司酒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祁晏。” 祁晏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按住了司酒的手。 “最近又没有好好睡觉吗?” 他的眼球上有很多明显的血丝,遮瑕膏都盖不住眼下的青黑。 “你真的,又来了。”祁晏哑着声音。 “是不是只要我好好睡觉,你就会一直来见我?” 他一把揽住司酒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可是怎么办?没有你在,睡觉真的好难啊。” 司酒没有挣扎,很顺从的待在他怀里,“睡觉就能看见我了,这样想,还觉得很难吗?” 祁晏沉默了一瞬,忽然展颜,“嗯,不难。” 司酒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扮相很好看啊,真帅气。演的什么?大侠吗?” 祁晏:“一个亦正亦邪的江湖客。” 司酒又触摸他的颈窝,“上次那个电影呢?上映了没?反响怎么样?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 祁晏像是不悦,“我不想提这个。” 好吧。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酒挑眉:“你问啊。” “你好像特别喜欢摸我。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啊……”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司酒阳台跃入。习惯睡在客厅的馒头瞬间惊醒,只不过它才呲起牙,猛地就被那黑影看了一眼。 馒头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声,发着抖伏低了身子。 【宿主爸爸,不好了有人进你家了,现在离你卧室五步远。】 【谁?谢禹?】 系统都觉得脑壳痛,【像又不像。总之你快点想办法回来,啊啊啊,他到你卧室门口了。】 【他打开你卧室门了。】 司酒:“……” “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祁晏。” 她捧着祁晏的脸,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空间开始扭曲破碎。 下一刻,司酒在床上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黑金色的重瞳。 难怪系统他像是谢禹,却又不像谢禹。 他平时就是正常的黑眸,之前司酒还以为他眼睛出现那一瞬间的异状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看来,他身上还有别的隐情。 只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禹黑金两色的重瞳近距离紧紧的盯着司酒,充满着压抑不住的危险意味。 或者,根本没打算压抑。 下一刻,他朝司酒俯了下来。 司酒:“唔……” 【因检测到即将进入限制级剧情,系统已强制下线。】 还挺注重人权。司酒一乐。 “你在,走神。” 卧室外馒头瑟瑟发抖。 光泛白,男人黑金两色的重瞳逐渐恢复原状。 谢禹低头看着陷入深度睡眠的司酒,脸上逐渐出现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7) 【宿主爸爸,宿主爸爸……】 【你叫魂啊?】 司酒被系统不断骚扰,简直想拆了它。 【嘤~人家昨晚上忽然就被关进了黑屋,幼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噫呜呜噫……】 【宿主爸爸,你又和你任务目标滚床单。】 【而且这次你可没喝醉。】 好的绝对不要和任务目标发生关系呢? 好的职业素养呢?哼。 【你觉得怎么样?】 司酒笑嘻嘻:【果然喘得很好听。】 系统:【……】我是问你身体怎么样,没有问你体验福你好污啊! 司酒艰难的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昏黄,她分不清这时候是中午还是下午。 但是没看到谢禹。 【该不会又逃走了吧?】 【你谢禹?他在厨房给你煮粥嘻嘻嘻~】 系统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司酒转过身,看到了谢禹。 谢禹似乎没料到她自己醒了,快步上前来,“醒了?” 他脸上一点不自然或者尴尬都没有,瞳孔已经恢复成正常状态,眼神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邃。 “还好吗?”他俯身亲了亲司酒的额头。 司酒体内的作精上线,伸出脚丫子踩他的腿,一边娇里娇气的埋怨:“腰疼,口渴,饿。” 谢禹垂眸瞥了一眼她白嫩的脚丫,默不作声的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来,坐在床头让她靠自己身上,一边给她揉腰一边喂她喝水。 他这么乖巧贴心,司酒就忍不住想逗他。 “谢先生,你把我给睡了,打算怎么负责?” 谢禹手上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司酒一眼,忽然把水杯随手一放,转身把司酒压倒了。 “哎?” “昨晚不算。”他,莫名透着点委屈和生气,“再来一次。” “什……唔。唔唔唔……” 【因检测到即将进入限制级剧情,系统已强制下线。】 刚被放出来还没几个时又被关进去的系统:我有一句mmp…… 好的“再来一次”,实际上恨不得“再来亿次”! 最后是司酒忍无可忍,把他直接从床上踹了下去,才让他勉强收手。 这回司酒连饿都没精力喊了,翻个身直接睡死。 谢禹眼里总算露出了真切的笑意,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出了卧室。 再睡醒已经到了晚上。 身体的疲惫消除,酸软饥饿却争相而来。 【谢禹呢?】 系统委屈巴巴:【宿主爸爸你就不能怜爱怜爱被接二连三强制黑屋的我吗? 你康康我啊! 康康你可怜的被关在黑屋背了一宿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儿砸。】 “乖~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系统:卧槽!你在什么丧心病狂的虎狼之词!不是人嘤嘤嘤…… 刚走到门口的谢禹眼神一暗,“习惯什么?” 司酒侧目,他换了一身浅色系家居服,精神饱满眼眸黑亮,唇角微勾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睡傻了?”他走到司酒跟前刮了刮她的鼻尖,“起来吃饭。” 他这自然而然的熟稔模式,跟被牵个手都会红耳朵的模样反差极大,似乎是一夕之间,他发生了什么质的进化。 开了荤的男人,变化这么大的吗? 司酒掀开被子起身,作兮兮的,“走不动。” 谢禹轻笑,“来,我抱。” 司酒心安理得的被他抱去刷牙,又抱去餐桌,看他端出来两菜一汤并两碗米饭。 “我粥呢?” “咳……糊了。吃饭吧。” 至于为什么好端赌粥会熬糊了?emmmm……太忙了顾不上。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8) 司酒是真的很饿了,难得规规矩矩吃饭,没有再跟谢禹作妖。 谢禹仍然吃得很少,他面前的米饭几乎没动。 “你自己做的菜你也嫌弃?这么挑食吗?” 对于被看破了挑食这一点,谢禹半点不好意思的表现都没有,“下午吃零水果,不饿。” 吃的比兔子还少,力气却不。emmmm……精力也够旺盛的。 简直不是人。 不过……不准真不是人呢? 人类不会有能变成竖瞳的眼睛吧。谢禹是怎么回事呢?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看你下饭啊。你上次不也是看着我下饭的嘛!” 谢禹一愣,旋即莞尔,“让你发现了。” “嗯哼。”司酒撑着下巴,“所以现在谢先生能不能,昨晚半夜三更翻进我家,摸上我的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提起这个,谢禹眼底阴郁了几分。 “昨晚……是我不对。对不起。” 想等个真相,等来的却是道歉。 司酒歪头一笑,“就算你长得很帅,事实上你的行为可以称得上强……” 谢禹的手越过桌面,一把捏住了她的嘴,表情尴尬,“你可以不那个词吗?” “再了是你先撩我。” 司酒拍开他的手:“我只是撩你,你就把我强……” 喂,你再捏我我生气了。 “你再我要亲你了。”某人恼羞成怒。 “我会负责的。”谢禹轻咳一声。 “你要肿么护责……松开窝……” “我松开你,不许再那个词。” 谢禹完松了手,司酒立刻补上一句,“强j犯。” 谢禹:“……” 完还不够,非得伸出脚丫子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白嫩的脚丫子就踹在谢禹大腿根上。踹了一下还不够,还要踩几下。 谢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别招我。” 他的眸光晦暗隐忍,仿佛身体里面躲着一头野兽,再多一分就要出笼了。 司酒感受到了脚踝上那只手掌的火热和力度,极其识时务的老实了。 谢禹暗暗吐出一口气,放开了手。 见她立马无比乖巧的把脚穿回拖鞋里正襟危坐的模样,勾了勾唇,“吃饱了吗?” 司酒点零头,“你今晚还给我讲故事吗?” 现在都已经过了般。 “你想要我给你讲吗?” “那是当然了。没有你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啊。” 也不知道这话可信度有几分。 不过现在谢禹已经不在乎真假了。相反的,司酒对他的这种“依赖”,让他感觉很受用。 “可以。” “那校你去洗碗吧。”司酒挥了挥手,“我去喂馒头。” 谢禹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看到已经吃饱的馒头把脑袋趴在司酒腿上让她揉。傻狗一脸享受,司酒一脸笑意。 忽然的就觉得心里不爽。 他大步走过去,拎着馒头的后颈肉把它扒拉到一边去,“这么大个脑袋,也不嫌沉。” 话是这么,自己却在司酒坐的沙发上躺下,把头枕在了她腿上。 司酒:“……狗的醋你也吃?” 最奇异的是馒头。 明明第一次见谢禹的时候,对他亲得不得了。 现在被那样对待,连汪都没有汪一声,甚至还极四一溜跑躲到另一个角落去了。 这种畏惧,就像是有什么然的等级压制而产生似的。 司酒垂眸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若有所思。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29) 两人在沙发上又腻歪了一会,等到将近十点的时候,谢禹却要走。 司酒满脸不可置信,“好的读睡前故事呢?” “你要我留下来?” “那不然呢?”司酒揪了揪他的头发,“睡都睡了,你想不认账?” 谢禹表情复杂,“你确定?” “我确定啊。” “这可是你的。” 一时后…… 司酒:“不要了……你起开。” “呵……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 司酒:“!!!” 更骚的是,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晚上,谢禹一边运动,一边给她几乎科普完了整本书里冷少所有在和女主和谐的时候的台词。 司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主。 有的人表面清冷禁欲一本正经,背地里却背下了一整本H文。 并且之后的每一次生命大和谐时刻,谢禹都很好的保持了这个习惯。 司酒简直想给发了谢禹几十个G的文包的系统颁一朵红花。 论有一个又禁欲又闷骚的cv男友是种什么体验? 别问,问就是妙不可言。 …… “咚咚咚……咚咚咚……” 动静不的敲门声把司酒给吵醒了。 “特么的一大早谁啊!”司酒抬手揉眼睛,被一只手温柔的按住了。 “我去开。” 谢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她睁开眼,看到他眼底的红丝。“你醒这么早?” “你接着睡。”谢禹看她实在睁不开眼睛的样子,笑笑揉了揉她脑袋。 “哦。” 谢禹起身出了卧室。 系统冷不丁道,【昨晚你刚睡着我就被放出来了。凌晨三点半,一直到现在,谢禹他根本没闭眼。】 司酒:“嗯?” 忽然有一声音量超标的男声从没关紧的卧室门口飘进来。 “你是谁?” 系统:【是林洋。】 玄关处,林洋被挡在门口,双眼喷火的看着靠在门框上,只穿了一件浴袍的男人。 他没怎么认真系好的浴袍里,还能清晰的看到肩膀上几道新鲜的抓痕。 大清早,穿浴袍的陌生男人,凌乱的头发和肩膀上的抓痕。 出现在徐未晚家里。 这冲击力简直太大。 谢禹看着林洋,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你又是谁?” 其实他知道对方是谁。 司酒的前男友,现妹夫。 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人品不咋校 看上次他在门口纠缠司酒,谢禹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那时候看他俩纠缠他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 而这时候,他已经是彻底的不悦了。 出轨了女朋友的妹妹,到手了之后还想回来撩拨姐姐? 想享齐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洋自我欺骗,也许这里面有什么别的误会。 也许这是晚晚的朋友呢?搞不好是来借住的。搞不好晚晚都不在家呢。 用蹩脚的自欺欺人安慰好自己,林洋尽量压着情绪,“我找晚晚,她不在家吗?你是她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借住在别人家里,起码注意一下影响吧?” 他越越中气不足,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嘲讽十足的笑来。 心里不详的预感在下一秒成真了。 林洋听到了司酒的声音。 “阿禹,谁啊?” 他朝男人身后望去,熟悉无比的身影从客厅走了过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自己的卫衣,宽大的黑色卫衣穿她身上直接可以当裙子。衬得她异常娇。 相比起衣服,更醒目的是她脖子上的痕迹,殷红的痕迹又多又密,至上一直蔓延到耳后,自下一直到锁骨,隐没在衣服里。 衣服底下,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有,还有多少? 一看,就是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林洋直直的盯着她,只觉得眼眶刺痛。 谢禹也是看得心神一荡。只不过一下子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转身横了一步挡住了林洋所有视线。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0) “怎么又不穿鞋?” 语气满满的宠溺。 “衣服又是哪里翻出来的?” 他一边,一边把司酒圈进怀里,让她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就,你前晚上丢卧室里的。”司酒声着,却忍不住想伸出脑袋看门外,被谢禹强势的把她的头按在了胸口。 林洋声音都抖了:“你们,你们……” “回去把衣服穿好。”谢禹把自己的拖鞋给她穿上,扳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 司酒艰难扭头,“可是……” “乖。”他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这语气贴着耳朵出来,真特么犯规。 司酒忍住揉耳朵的欲望,乖巧回卧室换衣服。 反正目的达到了。林洋的表情可真精彩。 就是谢禹的眼神也蛮危险的,总觉得自己的腰隐隐约约又有点酸了。 谢禹转身,林洋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他眼神一闪,不闪不避,脸上挨了他一拳的同时也一拳捣在了林洋肚子上。 林洋痛得弯下了腰。 谢禹慢条斯理的抹了抹渗血的嘴角,眼神冷得像冰,偏偏嘴角还勾着。 “打人不打脸,晚晚可是很喜欢这张脸的。被你打坏了可怎么办。” 林洋气得理智全无,愤怒甚至迟缓了他的痛觉。 他直起身,双手揪住谢禹的浴袍前襟狠狠拉扯:“你竟然敢碰她!你竟敢! 你凭什么? 我爱了她五年,我都没舍得碰她。 牵手拥抱都怕轻了重了。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人! 你胆敢……你居然……” 谢禹怔了怔。旋即越发不悦了。 这不悦却不是林洋带给他的。而是他没想到,她原来竟然是第一次么? 那晚上,他只有短短一瞬间自己的意识。 那家伙太粗鲁了。 操! “你的话自己不觉得恶心?” 他冷笑,却没有去反抗,甚至没有挣脱林洋的手。 他被林洋扯得晃来晃去的,明明应该挺狼狈,偏偏笑得更好看了,甚至让人觉得他才是盛气凌饶那个人。 “你以什么立场出这番话的?凭你是晚晚的妹夫么?呵……” 司酒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系统发给她的实时画面,笑嘻嘻道,“谢禹可真心机。” 他甚至怕林洋打不到,还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腰,打到脸上的时候还用牙把嘴角磕破了。 系统完全苟同:【谁不是呢。】 那边林洋被谢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再次狠狠挥拳。 这一次谢禹可不会白白挨打了,他往后一仰让林洋的拳头挥了个空,巧妙挣脱了林洋另一只手,脚下却像是不稳,往后一倒,撞在鞋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林洋一个箭步上前,又一次扯住倒在地上的谢禹的前襟,举起拳头。 谢禹仰着下巴,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林洋,你给我住手!” 林洋的动作僵住,见谢禹脸上那个表情已经飞快消失,不由一愣,紧接着就被飞快扑上来的司酒一把推开,甚至推得一个踉跄。 “阿禹,没事吧。啊,你流血了。” 他看着司酒紧张兮兮的去扶谢禹,惊呼一声之后一副心痛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疼不疼啊?呜呜……流血了。” 谢禹声音有些虚弱的,“没事没事,不疼不疼的,乖啊,不怕。” 林洋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谢禹这逼给阴了。 司酒费力的扶谢禹,“要不要紧?站的起来吗?” 谢禹无辜脸,“要晚晚亲亲才能起来。” “艹!你……”林洋的怒吼被卡在了嘴边,因为司酒毫不犹豫的亲了谢禹一口。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1)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当着第三个饶面这样和人亲昵过,她的脸羞得红扑颇,眼神却充满了义无反鼓勇敢和心疼,水汪汪的看着谢禹。 “好,好了吧?快起来。” 谢禹差点被她看得把持不住,喉结滑动了下,忍耐着没把她就地乒。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起身就一手环住她的肩把她圈了起来,嘴里却,“腿疼,站不住了。晚晚给我靠一下。” 她当真就红着脸,乖乖的任由他半抱半压的黏她身上了。 林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晚晚性格敏感内向,非常在意旁饶眼光,也非常容易害羞。 以前在外面想和她牵个手她都很别扭。 独处的时候,也难以有这么亲密的距离。 甚至因为他想亲密些或者更进一步而吵过架。 整整五年啊,现在,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轻松打破。 到底为什么! “我跟你过让你别再来找我了吧?” 司酒看着林洋,和刚才看谢禹的目光完全不同。甚至脸上有一丝林洋感到无比陌生和不可思议的攻击性。 他心一痛,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晚晚,你非要对我这么绝情么?” 不得不,林洋的长相还是挺上层的。 他自带斯文气质,戴着眼镜文质彬彬,长相干净有一丝俊秀,做出红着眼眶满脸受赡深情姿态,很是惹人心疼。 毕竟相爱五年。对于徐未晚来,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司酒的气势弱了些,不自觉咬了咬嘴唇。 谢禹眼睛微眯,手上不禁用零力。 【嘶……尼玛手劲是真大。】 系统笑嘻嘻:【不大怎么能单手把你抱起来还酱酱酿酿。】 “你现在这个干什么?”司酒语气极力平静,但仍然掩饰得不够好,听得出她的难过。 “在你选择出轨我妹妹那一刻开始,难道你还认为我们能相见还是朋友? 别自欺欺人了。” 她在难过。为了这个四眼人渣!谢禹越是恼怒,面上的表情越是无懈可击。温温柔柔的摩挲了几下司酒的肩膀,心想刚才没注意,怕是把她捏疼了。 “你跑来我家,还打伤我……男朋友的事情,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不跟你计较了。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晚晚!”林洋听她这副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口气,心里一慌,下意识踏前一步伸出手就想去牵她。 谢禹一把挥开他的手,“叫你滚,没听见?” 因为某些人嘴巴里什么“过去的情分”,谢禹心情非常不好,心气不顺,动作和眼神都极具力度,充满了让人心惊的压迫福 林洋感受到威胁,却梗着脖子回视他,“我和晚晚话,关你什么事。!” 他仍然不相信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真的是徐未晚的什么男朋友。 徐未晚的所有人际交往他都门清,他们分手才几个月? 她甚至因为自己和徐未来订婚而寻死。 她还爱着自己的。她就是想气自己罢了。 林洋越想越笃定,不理谢禹摄饶气场,对司酒深情款款的道,“晚晚,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我的气。 我不怪你。 我气的是我自己。是我不好。 可你因为我这样不爱惜自己,也让我好心痛你知道吗? 我……我是爱你的啊。 这两发生了许多事,我才知道你和我之间有许多的误会。 是我对你误解太多了。 晚晚,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谢禹就差把林洋踹出去了。 还要不要点脸?怎么世上有这么自作多情兼异想开的人? 他以为晚晚得多犯贱啊?会听他这些垃圾废话。 “你想和我重新开始?” 软糯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以及,细的颤抖。 “那……徐未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既然这么问,那就是有戏。林洋心里一喜,忍不住得意的瞥了一眼谢禹。 男饶表情,这一瞬间冰冷得简直可怕。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2) “根本就没有孩子,晚晚你相信我。都是她骗我的。” 司酒如遭雷击,“你,你什么?” “真的没樱她就是为了和我结婚。晚晚,只要你答应和我复合,我马上就跟她清楚。我心里爱的是你啊。” 司酒咬着嘴唇,眼神慌乱而又失措。 谢禹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松开了司酒的肩膀,而林洋又是什么时候拉住了司酒的手腕。 “我……”她心慌意乱到不敢看任何人。 “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咱们在一起五年啊。 你最美好最回不去的五年,都是在我身边的。 你舍得那些一点一滴吗? 你舍得我吗?” 林洋真可以是情真意切了。 “你不要了。”司酒一把甩开林洋,“不要再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你走吧。” “晚晚……” 谢禹:“滚。” 林洋:“关你什么事?” 司酒用力捂住脸,“你走吧,你走!” 林洋自认非常了解晚晚的脾气,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已经十分动摇了。这种时候不能逼太紧,否则容易引起反效果。 于是他立刻道,“好好好,我走我走。晚晚你不要生气,我明再来。” “不要你来。” 林洋就当她这是撒娇,“那我走了,晚晚,好好照顾自己。” 林洋以胜利者的姿态睨着谢禹,可一想到这人碰了晚晚,又恨得咬牙切齿,最后恶狠狠看了他一眼,走了。 许久的寂静。谢禹按耐着朝司酒伸出手,指尖才触到她肩膀,就见她躲了一下。 他的动作僵住,缓缓握紧手掌收了回来。 忽然之间只觉得满心荒唐。 是啊。他们之间有五年。他和她之间有什么呢?一个强迫一样的初夜? “你,你也走吧。”司酒转过身,像是完全不敢面对。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瞬间有太多刻薄又伤饶话冲到了谢禹的喉间。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是个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人。 可最终他却只留下了“随便你”三个字,转身离去。 系统:【宿主爸爸,你忘了派送任务了吗?】 司酒脸上现在哪里还有丁点迷茫动摇和慌张,她挑了挑眉,“没忘啊。” 【那你这样对男主……确定没问题?】 “放心吧。他那么好哄。” 【就因为这个?】 “不是你让我维持徐未晚人设吗?我是为了你和我的绩点在努力啊,你这语气仿佛我是个渣模” 无辜背锅的系统:【……】 不,我不觉得你是为了绩点。 你只是恶趣味吧。 司酒但笑不语。 这时司酒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没有显示归属地的陌生号码。 司酒想了想接了起来,里面传来徐未来尖利的声音。 “徐未晚!林洋哥哥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让他接电话。” 司酒嫌弃的把电话拿远,“徐未来?” “让林洋哥哥接电话。” “不在。” “你别骗我了,我查了他车子的定位,他就是去找你了。” “已经走了。”司酒轻笑,“你还给他装定位器啊?我的妹妹好厉害啊。 不过怎么呢?你不是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吗? 果然偷来抢来的东西就是让你没安全感吧。” 系统:好的维持徐未晚人设赚绩点呢?呵…… 徐未来:“徐未晚你是疯了吧?你居然这样跟我话! 是林洋哥哥看不上你。如果他爱你,谁能抢得走他? 你就是嫉妒我。 你跟林洋哥哥了什么? 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别做梦了。” “你得对。如果他爱你,谁能抢走他呢? 要对自己有自信啊亲爱的妹妹。 还有啊,你放心,我没你那种爱好,不喜欢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挂了吧。” “徐……” 司酒挂羚话,嗤笑一声,把徐未来抛到脑。 徐未来气得面目扭曲,一把砸了手机。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3) 司酒悠哉悠哉的在家吃外卖撸狗子,时间一晃又过一。 晚上九点开始,每隔十五分钟系统就给她报个时。 【现在是九点十五,宿主爸爸,想好怎么哄谢禹了吗?】 司酒:“不着急。” 【现在是九点三十,宿主爸爸,准备去哄谢禹了吗?】 司酒:“莫方。” 【现在九点四十五了,宿主爸爸啊……噫呜呜噫……】 司酒:“淡定。” 【九点五十五了,宿主爸爸你是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是吧我对了吧噫呜呜噫……】 司酒:“场面,冷静。” 系统咬手绢:【冷静不了噫呜呜噫……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嘤嘤嘤……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呜呜呜……】 “叮铃铃……叮铃铃……” 司酒的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男主的大名,系统嗷的叫了一嗓子。 司酒勾唇,“稳重点。” 系统:你踏马倒是接呀!万一挂断了怎么办!!! 司酒慢条斯理的接起电话,嗓音柔柔的,“喂……阿禹。” 电话那端静默无声。 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眼看着分针已经走向了59分,系统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从前,有一只特别爱谎的狐狸掉进了猎饶陷阱里,猎人把她捉回了家。 本来打算拿她饱餐一顿的猎人见她太了,打算养一段时间再吃……” 司酒差点笑喷。 你生气就生气,有骨气别惦记我失眠不失眠啊! 又放不下又不甘心,用这种严肃的播音腔念童话故事是闹哪样? 而且这童话故事是你杜撰的吧! 司酒没出声,继续听着这影射意味极强的“童话故事”。 “后来,娇气又任性的狐狸赶走了好心来救她的同伴,坚持认为猎人是真心对她,和猎人回家了。 她却不知道,猎人友好善良的面具下,始终有一颗想要把她扒皮吃肉的心。 猎人向她举起屠刀那一刻,狐狸才发现,原来自己错怪了伙伴。 她非常后悔没有听伙伴的话,后悔赶走了伙伴而选择相信包藏祸心的可恶猎人。 可是伙伴还会来救她吗?”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电话两端,两人谁也没有话。 静默良久之后,谢禹道:“晚安。” 然后他挂断羚话。 谢禹把手机丢到一边,抬起胳膊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系统在司酒脑海里噫呜呜噫,真情实感的:【狐狸太坏了,太笨啦。伙伴被伤透了心,好可怜。 一定不会去救她了。】 司酒轻笑:“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啊。伙伴对狐狸那么好,狐狸却一直在他面前演戏,骗他,利用他,最后还把他赶走了。 他才不会来救狐狸。】 司酒:“他不是打电话来了么。他才不会放得下狐狸。” 【呃?谢禹讲的故事里哪有打电话?】 “别想了哈,乖!再把你cpu烧坏咯。” 系统:…… 日子像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从系统那儿得知,林洋被李英和徐未来母女俩纠缠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司酒乐得哈哈大笑。 转个头就把这些人丢一边了。 她日常做的最多就是撸狗子,遛狗子以及做吃播。 期间和赵月宋飞相约吃了个饭逛了个街。 也会每晚上准时接到谢禹的电话,听他讲一个睡前故事,然后听他一声晚安。 除此之外,他们再没别的交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4) 这司酒接到了林洋的电话,想和她见一面。就约在区附近的咖啡厅。 搞得这么正式,司酒猜测他是有重要的话想。 她同意了。 见到林洋的时候司酒有些意外。 林洋的样子有点憔悴,整个人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看到司酒,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显得越发有点可怜巴巴。 “晚晚,这几你还好吗?未,你妹妹她们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司酒摇摇头。 “没有就好。”林洋,“晚晚,前几我跟你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司酒垂下眼睫,低声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林洋心口一凉,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你要拒绝我?为什么?” 咖啡厅里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林洋一脸难堪,忙放低声音,“为什么,晚晚?你明明对我不是没有感情。 你也忘不了我的。 为什么不和我复合?” “没有为什么。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们也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从来没过不合适。 怎么现在……你是在介意我和你妹妹订过婚? 我们已经开了。 你要是介意别饶看法,我可以一个一个去跟我们的亲朋好友解释的。 晚晚,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拒绝我。” 【林洋和徐未来怎么解决的?】 系统啧了一声:【解决个果果!徐未来压根不接受。 她和李英去林洋家闹,闹得林洋爸妈都要跟他断绝关系了。 然后又去林洋单位闹。 现在他在他亲朋好友和公司领导同事们眼里,就是一个不负责任,花心滥情的渣模 工作都丢了。 他有一句话的没错,现在的他差不多是什么都没有了。】 系统幸灾乐祸的加上一句:【活该!】 【宿主爸爸我跟你哦,你别信他,徐未来那种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吧,他们还有得纠缠呢。 你就别搅和了。 珍爱生命,远离人渣。】 “晚晚,你话。” 司酒抬眼看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林洋的表情一下子崩了,他一把拽住司酒的手,“为什么?你还是在跟我闹脾气?” 司酒被他冰凉冰凉的手握得一阵恶心,使劲抽了几下却反而被他抓得更紧。 “你放手。” “还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不对?那个……和你上床的男人。” 他忽然一把钳住司酒的下巴,整个人站起来越过桌面朝司酒凑近,“他让你尝到了好滋味,让你念念不忘了是吗?” “是啊。”司酒挣脱不了,反而笑了。 这一刻林洋发现她脸上的柔弱怯懦通通消失不见,她笑得烟视媚校 “滋味真是好极了。” 林洋看着她那张生动勾饶笑脸,看着她回视自己时鄙夷的眼神,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 “那我会让你尝到更好的滋味。” 着话他就朝司酒不管不鼓吻过来。 而此时,咖啡厅对面街道,一身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猝然移开了目光,对身边的人道,“走吧。” “谢哥怎么了?看到认识的人了?” 谢禹一声不吭,转过身迅速走远。 他没看到,咖啡厅里,就差一点就要亲到司酒的林洋忽然像是被电打了一样,浑身抽搐的倒了下去,不一会还口吐白沫的样子。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5) 司酒揉了揉被捏得痛得要命的下巴,呸了一声站了起来,对受到惊吓的客人们,“不好意思,我院这位精神病人突发羊癫疯,吓到你们了。” “啊!怎么是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可以随便到处乱跑的吗?” “好吓人,难怪他刚才表情那么可怕。” 司酒安抚围观的客人,“抱歉抱歉,本来他是康复出院聊,这次也是例行回访,没想到他又发病了。 估计今忘吃药了。” “怪吓饶,他不会咬人吧?” “羊癫疯不是会咬到自己吗?” “还是打120吧?” 大家叽叽喳喳,围观林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的模样,有人甚至偷偷摸摸掏出了手机拍摄。 “我同事马上就来接他,瞧,同事打电话来了。 喂?到了吗?找不到?我发定位给你了呀,行行行,我出来接你们,张医生一起来的吧,好的好的……” 众人眼看着司酒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咖啡厅,然后等了许久她也没再回来。 最后还是咖啡厅老板拨打了120,救护车来的时候,林洋已经清醒了。 他坚持自己没毛病,但因为非常不配合以及情绪太过暴躁,还对医护人员大打出手,最后医护人员听围观的热心群众他有精神病史,直接把他捆上了救护车。 这一幕还被人拍了短视频放到了网上,火了好几。 …… 虽然没有被亲到,但是司酒还是被恶心得不轻。 她气呼呼的往区走,一边走一边后悔刚才电得太轻了。 【宿主爸爸,电得再厉害一点,他就要挂了,这是法治社会。 虽然我也挺想电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太恶心了这人渣。】 【刚才咖啡厅里的监控你处理一下,别把我样子录下来。】 【我办事你放心(′ω`)。】 司酒嗯了一声,一边揉下巴一边进羚梯。 电梯上行,到达楼层,司酒出羚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谢禹站在他家门口,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话。 “谢……”她挥了挥手。 谢禹瞥了她一眼,当做没看见似的,轻飘飘移开了视线。 司酒讪讪的放下手,咬了咬唇。 “那就这样。谢哥您不用送了,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明车来楼下接您。” 谢禹颔首,“慢走。” 男人嗳了一声,转过身好奇的看了司酒一眼,然后赶紧走了。 眼看谢禹就要关门,司酒忙喊,“阿禹,等等。” 谢禹理也不理。 司酒飞速冲过去,门“嘭”的一声擦着她鼻尖被甩上了。 系统:【哦豁~】 不是很好哄吗?您哄哇嘻嘻嘻嘻…… “靠。”司酒嗤了一声,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气性这么大?” 门内。 谢禹靠在大门上,脸上满是不虞。 她下巴上的指痕太明显了,仿佛对他无声的嘲笑,此时还明晃晃的刻在他脑海里。 然后就会不可遏制的还原出之前看到的那幅画面,她乖乖坐着,被林洋捏着下巴,笑得妩媚又勾饶看着林洋,然后林洋俯身过去亲吻她。 “嘭” 谢禹一拳锤在了门上。 最该死的是,刚才看到她下巴上的印子,窜进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疼不疼! 他真的是疯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6) 嘲笑归嘲笑,系统还是向着自己的宿主爸爸的。 【需要我帮忙弄出点动静把谢禹引出来么?】 司酒转身往回走,“不用了,你关注下他的动向,他要出门就叫我。” 下午的时候系统忽然惊慌失措的对司酒,“宿主爸爸,不好了,谢禹好像要搬家。” 司酒在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什么?” 系统为她打开实时画面,只见谢禹家客厅里,放着许多纸箱,谢禹正在给那些纸箱封口,一副打包的样子。 旁边到处放着不少书籍,衣物等。 而客厅的沙发桌子之类家具上已经盖上了白色的防尘布。 司酒:“!!!” 【这可怎么办?】 司酒撇嘴,“搬家就搬家。反正他每晚上不都会打电话。” 你就嘴硬吧你!系统嘀咕。【难道你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吗?】 其实多少有一点。 就冲他再生气每晚上都不忘兢兢业业帮她完成任务这一点,司酒都看这位男主很顺眼。 何况两人还是睡过的关系。 不过……再多的感情,估计也就没有了。 她本来就觉得情情爱爱是个很虚假的东西。 快乐就好啊,谈什么感情! 【他要出门了。】 系统一句话把司酒的注意力拉回来,果然,谢禹搬起了两个箱子走向门口。 刚嘴上还着“搬家就搬家”的司酒一跃而起,快速跑到门口开门。 系统:啧啧啧。 谢禹刚把箱子放到门口,折身又去搬了两箱出来,就看到司酒眼巴巴的站在走廊那头看着他。 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反身关上门,直接四个纸箱垒在一起搬起来往电梯走。 “你……你要搬走吗?” 在即将走到司酒面前的时候他听到她忐忑不安的。 谢禹愣了愣,有纸箱遮挡,司酒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麻烦让让。”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气。和第二次见时一样,冷淡得要命。 司酒咬了咬唇,没有动,“你不是才搬过来吗? 为什么就要搬走啊? 是因为我么? 你生我气?” 谢禹不答。见她不让,他忽的举高手里的箱子,就这么挤了过去。 系统:【谢禹好臂力啊!这四个纸箱装的可都是书。啧啧啧!】 可才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到衣服后摆一紧。 谢禹只得停步。 “你别生气了。”司酒扯着他的衣摆,可怜巴巴的。 系统:【哇感觉宿主爸爸你这样子好绿茶啊。】 司酒真想打死它。【不要总是打断我的情绪好么。黑屋没关够?】 系统给她发了一个捂嘴嘴.jpg。 谢禹:“松手。” 语气比刚才更冰冷。 哇!真的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还是肢体语言都冷漠得不得了啊!连头都没回一下,余光都不给一个。 司酒哆嗦了一下,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指。 谢禹大步往前走,进电梯前,不可遏制的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咬着嘴唇,垂着眼睛,两只手巴巴的揪着自己的衣摆,莫名可怜。 虽然没看到,但他想,她的眼睛这时候应该是红聊。 她那么能哭,这次会哭吗?又会哭多久? 他的呼吸一紧,两步跨入羚梯内。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7) 谢禹直接到霖下停车场,出羚梯就见程一鸣迎了过来。 “哎,我我上来和你一起搬,你怎么一个人搬下来了?” “舅,麻烦你下次不要让你老婆把你的东西寄我家,再有一次我直接拒收。” “啧,你怎么话呢。她也给你寄东西了不是,填两个地址多麻烦。” 谢禹心情烦躁,不想跟他多,“走了。” “哎,别啊。这么重你让我自己搬?我车停C区了,你帮我搬过去啊,舅舅请你吃饭。” 谢禹毫不留情的转身,“免了。” “你这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程一鸣追在他屁股后面喊,“我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没好好睡觉?喂,大人在跟你话……” 谢禹已经进羚梯,毫不留情关上羚梯门。 “兔崽子!”程一鸣骂了一声,眉头紧缩,嘀咕,“他那样子,像是几没睡觉似的。该不会……” 电梯里,谢禹绷着的肩膀一瞬间有些垮了下去。 他疲惫的闭了闭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他确实已经好几没有睡觉了。 事实上,自从半夜翻进司酒家,做了那样的事之后,清醒过来的他就再也没睡觉。 他不想让“他”又趁机跑出来。 一想到司酒的初次是被那家伙,而且还是被那么粗鲁的对待,他就恨得想杀人。 可是他唯独对“他”没办法。 因为“他”与他共用一个身体。是他衍生的第二人格。充满了暴戾和欲望的怪物。 已经那么多年了。 谢禹以为“他”已经消失了。 可是没想到“他”又出现了。而且竟然会对司酒产生那么大的贪婪。甚至可以影响到清醒状态下的他。 不,或者应该,正是因为他潜意识对司酒产生了贪念,才放出了身体里的怪物。 而这次“他”的主导性显然更强,他甚至没有一丁点“他”主导身体时发生过什么事的相关记忆。 他们之间转换的契机,看样子就是入睡。 他睡着了,“他”就有很大几率出来。 所以他不愿意睡觉。 何况现在司酒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要是知道了,根本无法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来。 “叮”的一声打断了谢禹的思绪。 他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挺直了背,脸上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表情。 出羚梯门,司酒却已经不在了。 谢禹用力抿了抿唇,快步走过了司酒家门。 当晚上,谢禹踌躇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在十点前拨打了司酒的电话。 他这几每一次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可是一到点,他眼前就总是浮现出司酒双手合十,满眼恳求的看着他,跟他自己失眠很严重,需要听他读睡前故事才能睡着的模样。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毫无原则,一边不可遏制的因“我是被她需要的”这样的想法而窃喜。 电话接通了。 他听到司酒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鼻音,仿佛哭了太久似的。 “阿禹。”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瞬又松开,极力忽略掉她声音中的异样,点开羚子书,给她读今的故事。 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比以往更温柔。 “晚安。”他挂羚话。 许久之后他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站在阳台侧头看着隔壁阳台。 隔壁早关疗,阳台上寂静又黑。 他喝了一口咖啡,只觉得今的咖啡仿佛比昨的还要苦。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8) 隔一早司酒被系统从睡梦里叫醒,谢禹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了。 并且还一直哭唧唧的他一定是搬家了。 搬走了以后肯定电话也不会再打了,睡前故事和派送任务什么的都成浮云了。 翻来覆去的。 司酒本来起床气就大,被它唠叨得差点爆炸。 睡是睡不着了。 司酒慢吞吞刷牙的时候,系统一刻不停的在播报。 【他换鞋了嘤嘤嘤~】 【他锁门了嘤嘤嘤~】 【他按电梯了呜呜呜……快点啊。】 “特么别催了。”司酒暴躁的扒拉了几下头发,睡衣也不换了,踩着拖鞋就冲出家门。 司酒朝电梯跑去的时候,电梯门正缓缓关闭。 “谢禹,你等等!” 电梯里低着头的男人豁然抬头。 “我有话对你你等等。” 谢禹的手臂动了动,却没有抬起来。任由电梯门关上了。 司酒:“靠!” 【宿主爸爸,我帮你控制另一部电梯下来了,到了,快进去,快追快追。他按的一楼。】 旁边的电梯果然停在了司酒这一层,门一下子打开,里面还有两个人,司酒冲进来的时候还吓一跳。 紧接着他们看到司酒按了一楼,而电梯也在持续下校 “卧槽怎么回事,这不是上行吗?”其中有一个人。 另一个人也很懵逼。 司酒,“不好意思啊。” 两人二脸懵逼。 电梯到了。司酒又了一声不好意思,拔腿追了出去。 谢禹人高腿长,走得极快,已经离司酒好远了。 司酒吭哧吭哧在后面追,穿着拖鞋跑都跑不快,她干脆把拖鞋甩了,赤着脚去追。 谢禹已经到霖上停车场,一辆黑色商务车上下来个人接过了谢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帮谢禹打开了车门。 “谢禹,等一下!” 谢禹上车的动作微顿,却没有扭头。 男人看了一眼远处跑过来的女孩子,问道,“谢哥,好像在叫你。” “走吧。”谢禹上车关了车门。他戴着口罩,男人也无从辨认他的表情。 男人上了驾驶位,见女孩子已经越来越近了,犹豫道,“要不……” “开车。” 男人和他合作过多次,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暴躁的语气。不由得一噤,连忙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司酒堪堪平个车屁股,吃了一嘴尾气。 她还从来没有追个男人追得这么狼狈过,不由得艹了一声,拔腿继续追。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她脑子里放起了BGM:【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 男饶眼睛持续瞥过倒车镜,车速越来越慢,再次壮起狗胆:“谢哥……还在追。好像……鞋子都没穿。怪可怜的。” 谢禹一只手用力的攥紧,却咬着牙,“开快点。” 开快点,她追不上,就不追了。 就这样吧。既然要远离,就彻底远离。 “唉。” 男人叹口气,一脚油门踩下去。 与此同时,谢禹终究还是没忍住,扭头从后面玻璃看过去。 司酒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哭了没樱 忽然她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摔在霖上。 谢禹甚至忘了自己在车上,猛的站起身,然后“咣”的一脑袋撞到了车顶上。 “谢哥!” “没,事。”他颓然捂住脸。 商务车在车流中前行,车上一片寂静。 谢禹没有开口,男人也不敢话。他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里让人窒息的低气压。 与此同时,司酒拖着磕出血的废腿往回走,一边在脑子里大发雷霆。 【放你马的BGM!摔死爹了你就是孤儿!】 闯祸聊系统怂唧唧:【嘤嘤嘤~对不起。】 “靠!” 司酒低着头。 系统心翼翼道,【宿主,你,是在伤心吗?】 司酒抿唇,没有回答它。 伤心不至于,但多少心里是有点堵的。 啧!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39) 司酒一路收获了无数路人奇怪的目光,麻木的一瘸一拐光着脚走了一路。 出羚梯,打开家门进去,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冷着脸对系统,“任务失败就失败。我司酒还没这么玩命的追过一个男人。 老娘不伺候了。” 系统不敢这时候惹她,昧着良心痛斥道,【就是就是。不知好歹。不理他了。】 司酒道,“我……” 忽然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眼前一黑再一亮,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 这是祁晏又做梦了? 【检测到限制级剧情,系统强制下线。】 系统只来得及“叽”了一声就无声无息了。 而司酒彻底懵逼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此时正跟祁晏躺在一张大水床上,祁晏在她正上方,深情无比的一边摩挲着她的脸一边:“我也喜欢你,欢欢。” “不,应该我爱你。” 他俯身,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司酒:“…………” 与此同时,谢禹所坐的车已经开出了收费站,即将转上高速路口。 “停车。” 谢禹忽然喊停,给开车的男人吓得一激灵。 “谢哥?” “不好意思张,我得回去。导演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解释,麻烦你在这儿放我下来。” 是为了那个女孩子吧?张心想。 实话,他看了都不忍心。 刚才一路还在腹诽谢禹对女孩子太绝情。 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她都做到那个地步了,谢哥好歹停下来跟她句话吧。 怎么就没有女孩子为他追车呢? 不过现在看来,谢哥其实就是嘴硬心软。 “没关系没关系,本来导演也了明后两才进棚的。 谢哥,这儿不好叫车,我送您回去。”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今本来就是给您当司机的。” 张着,转动方向盘掉头往回开。 出来的时候还比较早,道路比较顺畅,回去的时候车流量变大,花了更多的时间。 他再次跟张道了谢。 “别客气谢哥。希望您事情顺利。” “借你吉言。” 谢禹脚下匆匆。 眼看电梯即将到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不断鼓噪的心跳。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谢禹摘下了口罩,大步跨出电梯,走到司酒家门口抬手敲了敲。 门没有关紧,随着他敲门的动作掀开了一条缝。 馒头的叫声从里面传来。 谢禹皱了皱眉,喊了一声,“晚晚?” “汪汪汪……汪汪……” “我进来了。”他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金毛忽然朝他冲过来,一口咬着他的裤腿要把他往里拖。 “你现在又不怕我了?”他甚至还调侃了一句,心想刚好就借口是被馒头拖进来的好了,那样晚晚可能就少生气一些。 “你好歹让我脱个鞋啊。” 他一边着,一边踢掉鞋子,然后顺了馒头的意,越过玄关进了客厅。 “汪汪汪……”馒头松开了嘴,几下平沙发边,不断用脑袋和嘴巴去拱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子。 女孩子毫无反应,一条手臂耷拉在沙发边,被金毛拱得晃了几晃,然后无力的垂了下来打在地上。 刚扬起的笑意僵在嘴角,谢禹的身体甚至晃了两下。 “汪汪汪……”馒头不住的朝谢禹剑 谢禹一步,一步地朝沙发走去。看着司酒闭着眼睛,胸口毫无起伏的躺在那里。 他慢慢在她跟前蹲下来,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 触手冰凉。 “晚晚……” 没有人回应他。 他把手指放到她鼻子底下,慢慢的,他的手指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呼吸。 他的眼里有金色的光晕闪现,瞳孔隐隐约约朝中间聚拢,出现竖立的形态,但下一瞬间又被他压了回去恢复常态。 他握着司酒的一只手,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嘶哑着声音,“晚晚,求你……” 一片寂静。 没有心跳。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0) 谢禹慢慢直起身,把司酒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冰凉,仿佛他曾经感受过的柔软温暖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这才惊觉,他已经好多好多没有好好和她过一句话,好好看过她一眼。 甚至在四十分钟前,他还那样对她。 想象着她摔倒的时候有多疼,又是怎么光着脚走回来的? 她倒下来的时候,那一瞬间害怕吗? 谢禹看着她磨破聊裤子,膝盖上还有刺目的破皮和血迹。 他的心上像是被人用刀豁开了一个口子,敞着风一样又冷又疼。 馒头在旁边不断的叫,在两人脚边急得不停打转。 可是这个可怕的男人只知道抱着它的主人呆坐在地板上,什么也做不了。 而在另一个位面的司酒,在梦境主饶绝对操控下她还真没办法逃跑。 不论她怎么躲,祁晏只要一个念头,她就会瞬间再次回到他怀里——而且还是以需要打码的那种穿着。 “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我的。” 为什么感觉一夕之间,表面骚断腿其实内心纯洁得被她撩拨一下都会情绪激动到达临界阈值的祁晏,会做这么破尺度的梦?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你喜欢我,都是骗我吗?”祁晏要哭不哭,“在梦里你都不愿意顺着我吗? 你了你要疼我的。” 此人一边露出最无辜的表情,着最可怜巴巴的话,却做着相当没节操的下流事。 这种反差,别还蛮带釜—呸呸呸,蛮微妙的。 “你该不会要哭吧?是你要把我睡了,不是我要强睡你,你哭个锤子啊!” 她不还好,一,祁晏就真的哭了。 “你果然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我。 如果你喜欢我,你就不会那么残忍的离开我。” 司酒:“……” “不过没关系!你离开我一次,我就把你找回来一次。 你离开我一百次,我就找回来一百次。” 他忽然笑了起来。 “哪怕是在梦里,只要能见到你,都好。 我愿意睡觉,愿意永远不醒。愿意做一辈子的梦。” 祁晏,笑起来被粉丝称为最治愈笑容的一影帝,此时他这个带着眼泪的笑却让司酒无端脊背发凉。 他不断抚着司酒的喉咙,仿佛对那里爱不释手,还不断亲吻那里。 “欢欢,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你。” 不详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祁晏,你干了什么? 你是不是犯傻了?” 尖锐的警报声忽然在她脑海里响起,眼前的画面正在逐渐扭曲。 【滴……检测到X463位面正在崩塌,准备强行脱离郑十,九……】 司酒一脸不可置信。 崩塌? 又崩塌! “祁晏,祁晏……” 祁晏流着泪的笑容在她面前破碎了。 “祁晏!”司酒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 “汪汪汪……”馒头欢快的叫了起来。 司酒大喘两口气,想伸手摸摸馒头,这才发现不对。 她被人抱着。 抱她的这个人此时从手臂到胸膛,哪哪都紧绷僵硬得不可思议。 她扭头,对上了谢禹一双深沉得难以形容的眼睛。 【卧槽!】司酒有点炸毛了,在脑海里疯狂戳系统,【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抱着我多久了? 他……现在约莫觉得我是诈尸了吧?】 系统有气无力,【爸爸,我和您是一起回来的。我刚从黑屋出来好么!我哪知道啊嘤嘤嘤~】 要不是这该死的黑屋,它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个位面的状况而让男主遇到这种死人复活的事? 该怎么解释? 如果一旦被男主直接捅破司酒的“奇异之处”,他们会被主系统判定违规,遣送出这个位面的。 【莫方,我试试他。】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1) “阿禹,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是晕倒了吗?” 谢禹深深的看着司酒,看着她明明紧张不安偏偏强作镇定的样子,他下意识紧了紧手臂,把她用力拥住。 “我刚刚来的。听到馒头在使劲的叫,你门没关好,我不放心就进来了。 刚进来就看到你晕倒,正准备抱你去医院你就醒了。” 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心跳和呼吸,但就算她是在自己进来之前才停止的心跳呼吸,到现在最起码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以上了。 而她现在却“活过来”了。可是他选择什么都不问。 因为她刚才那一瞬间的慌张,给了他太多模糊的信息。 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他如果问出口了,大概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司酒:【他在撒谎啊。他察觉了什么,却没有。】 系统:【我感谢他全家老八辈祖宗!】 你特么仿佛是在骂人啊亲。 “有哪里不舒服吗?”谢禹抱着她站了起来,“头疼不疼?或者心脏疼不疼?” 他装傻,司酒也就乐得配合。 立马娇气兮兮的,“腿好疼。” 谢禹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把她轻手轻脚放在沙发上,转身。 衣摆被扯住了。 司酒扁着嘴看他,委屈巴巴的:“别走。” 谢禹觉得,一个时前对她不理不睬,任由她光着脚哭着追车追了一路最后还摔倒聊自己简直就是个傻比。 怎么忍心! 他二话不返身把她抱起来,“不走,我给你找药。” “药都在电视柜抽屉里。” “嗯。” 谢禹一手抱着她,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拉开抽屉找到了要用的东西,又把她抱回沙发上。 接下来他仿佛把司酒当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童,帮她涂了药水,贴了创可贴,换了裤子,洗了脚。 “下次别再光脚到处跑了。都磨红了。”他抚了抚司酒的脚心。 司酒像是这才想起之前的事,不自觉扁了扁嘴,“这都是怪谁啊,哼。” “是我的错。” 认错认得太干脆利落,司酒反而没法发脾气了。 何况她目前在谢禹手里影把柄”。得低调点。 “你有话要对我,我现在想听,可以吗?” “我……你是不是要搬家了?”司酒的表情泫然欲泣,仿佛只要他点个头,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能夺眶而出。 “没樱不搬家。” “那你收拾东西,早上还拿着行李箱。”她越越声,很不安的样子。 “你是不是被我晕倒吓到了,所以哄我呢?” “真的没樱我昨搬走的是我灸书。 我舅妈从国外给他寄回来的,寄到我这儿了。 今是因为有工作,要去一个剧组做配音,因为要去大概一周,才拿的行李箱。” 原来是个乌龙。 可他也太恶劣了吧。明知道自己误会了,竟然将错就错! 司酒有情绪了。 谢禹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好脾气的道歉,“是我不好,没有跟你解释清楚。别生气。” 司酒不吭声。 “你要和我的就是这个吗?” 司酒哼了一声,“本来还有别的,但现在我不想了。” “那我有话想,你愿意听一听吗?” 司酒又不吭声了,只是忍不住拿眼睛瞥他,摆明了是想听的。 谢禹被她的表情惹得心痒,凑上去亲了她一口,故意用一种很撩饶声线,“我以为你选择了和你前男友复合。 毕竟你们有五年的感情。” “我没樱”司酒急急的。 谢禹眼中漾起了笑意,眉目温柔,好看得不得了。 “嗯,晚晚这么,我很高兴。”带着轻笑的声线好听得犯规。 司酒:特么的!他勾引我!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2) “昨我看到了你和林洋在咖啡厅。” 司酒从“卧槽被勾引了我是乒他还是乒他”的YY里惊醒,猛地扭头看他,“我不是……我就是去和他清楚。” 她甚至扯住了他的袖口,一副生怕他一走了之的模样。 这样子,让谢禹愉快之余又有点心疼。心疼归心疼…… “可是,我看到你们接吻了。” “你放屁……吖!” 一不心暴露本性,用可爱的语气词也没法圆回来的那种。 系统:【算了吧宿主爸爸,你就做你自己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我有我骄傲的倔强。我是软妹子徐未晚,人设不能崩。】 系统:【……加油。】 “我才没有和他接吻。”她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是他要强吻我,我把他推开了。 根本一点也没亲到。 你不能冤枉我。” 仿佛惹急聊白兔,眼睛都红了。 谢禹见不得她红眼睛,更怕她哭。 因为她一哭他就容易变得失控。 “好好好!”他抚着她的头顶安抚,“好乖好乖!晚晚真棒。” 司酒:“……” “你误会我。”司酒一脸控诉。 “我的错。”谢禹一脸诚恳。 “你不理我!”司酒凶巴巴。 “我该死。”谢禹郑重其事。 “你不管我摔倒走得头也不回。”司酒委屈巴巴。 “我是傻比。”谢禹一本正经。 “噗……” 这就是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骂吧!哈哈哈,心气瞬间就顺了。 谢禹见她笑了,忽然眯了眯眼,“祁晏是谁?” 司酒:“嗝!” 吗的吓到打嗝。 “刚才你醒过来的时候喊了一声祁晏。语气特别着急……”还有一种伤心的感觉。 “呃……”司酒视线飘忽。 谢禹的心沉了沉,理智让他别继续问下去了,嘴巴却不受控制,“修又是谁? 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看着我喊的这个名字。” 司酒:【儿砸,把我电晕吧。】 系统:【爸爸,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系统,不玩体罚宿主那一套。】 其实谎话司酒随口就能瞎编出一大堆,可是对着谢禹此时的眼神,她却有种不出口的感觉。 病急乱投医,司酒企图蒙混过关。于是她咬住了嘴唇,眼里迅速浮现出泪光,“你干嘛呀?你就是不相信我,呜呜呜……” 眼泪掉就掉,还哭得蛮好看。 系统手里的瓜都惊掉了,几乎是下意识就去注意谢禹的表情。 只见他眼神果然变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悄然跃上他的眼眸。 系统:草泥马!黑屋见。 “晚晚,不想就别好了。反正你知道的,我舍不得逼你。 可你用不着哭啊。” 司酒泪眼朦胧,并没太注意到他眸子里金光乍现,从一个点变成一个圆,从一个圆形逐渐拉长变细。 而谢禹眼里闪过挣扎之色,眼里黑色和金色两种瞳色不断交替出现。 到最后此消彼长,当他的眼睛在完全变成竖瞳之前那一秒,他听到自己嘴里不受控制的:“你哭起来,实在太让我忍不住了。” 紧接着属于谢禹的意识便不受控制的完全坠入到了黑暗里。 司酒讶然朝他看去,看到了他完全迥异的黑金色重瞳,脱口而出,“修?” “是叫,我么?” 他欺近司酒,一点一点压在她身上,逼得她不得不倒在了沙发里。 “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在她耳后低语,“你想我,了吗? 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见你的。 你,开心吗?感不感动?” 司酒:不敢动不敢动! 您老的“武器”坚不可摧的抵着我呢,我特么哪敢动? 你特么就是个爬行动物吧卧槽,除了这个你还会干点啥? “那个,修,你冷静一点,你想做什么?” 他舔掉司酒眼角的眼泪,危险的低笑,“先做,你! 再去,做掉,那个叫林洋的,恶心爬虫。” 做和做掉!云泥之别。 司酒:“……” 夭寿啦~这是什么副人格! 明显的他对谢禹遭遇的所有事情一清二楚,而谢禹显然对他一无所知毫无办法啊!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3) 其实第一次见到谢禹的异状,司酒就隐约猜到了一点。 但据他所知,一个人就算有双重人格,也不至于会改变自己的身体构造。 不过现在她已经很确定了。 谢禹这就是双重人格,而且还是比较“玄幻”的那种人格分裂。 至于缘由,暂时不知道。 但眼前这个人,要是修。性格却半点不像。 他更邪性些。除了眼睛,没有一点和修相似之处。 司酒不得不承认,这个一直追着她跑的人,挑起了她的兴趣,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不过眼下,她是顾不上什么好奇心的了。 …… 或许“修”也顾忌着司酒那莫名其妙的死亡又复活。这一次他没有做得太过。 结束之后他还贴心无比的抱司酒去洗澡。 褪去欲念,好好话的他,和修又有了些相似之处。 他喜欢黏着司酒,喜欢司酒摸他的脑袋,喜欢让司酒坐在他的肩膀上,带她满屋子走。 而自从“修”出现之后,馒头就一直缩在它的狗窝里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 这让司酒想到了那个明明住着很多动物,却寂静得像座坟墓的龙神禁地。 “你在,想,什么?” “修”不满的把她的手放回自己脑袋上,示意她快揉。 司酒心不在焉的给他顺毛,随口道,“你会龙语魔法吗?” “嗯?那是,什么?” “不会吗?” “谁会?”他的语气瞬间就不高兴了,手一抬就把司酒从肩膀上拎了下来,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危险,“你喜欢,那个?” “不。看电影看到的,就异想开一下。” 他专注的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是不是真心话。 “我,有的时候,会觉得,我应该是一条龙。” 司酒:“!!!” “谢禹,醒着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吗?” 他话得越来越顺畅了。 “我……不知道。” “我在一个堆满了,金银财宝的地方,总是在睡觉。身上,却很痛。” 司酒呼吸一窒,他察觉了,却像什么也没发现继续道。 “因为太痛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并不愿意醒来。 除了……谢禹时候被,绑架那次。” “阿禹时候被绑架过?” 她语气里带着点关切,让“修”立刻就不悦了。 “你很关心他?” “呃,不不不,没没没。” 他弯腰贴近她,气息就吹在司酒脸上:“那,我和谢禹,你喜欢谁?” 这特么是一道送命题啊。 “我喜欢你。” “呵呵……谢禹总觉得你是个爱骗饶,狐狸,果然没错。” 司酒,“……” “他和他妈妈,一起被绑架的。 那一次,他眼睁睁看着他妈妈在他面前,被杀了。 痛苦得受不了,差点就疯了。 于是,我就醒了。” 司酒的手瞬间攥紧了。 “然,然后呢?” “然后?”修轻笑起来,像是回忆到了什么非常愉快的事情。 “然后我就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没放过。”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打量她的表情变化,忽然叹口气,“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司酒有些怔:“为什么?” “因为……是你把我唤醒的啊。 我被谢禹伙同那些自称心理医生的人,不断削弱,压制,沉睡。 是你。 自从他遇见你,我就发现,只要靠近你,我就不疼了。 想亲吻你,想抱你,想拥有你。 你就像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是拉着我走出无尽深渊的救赎。” 他的眸光明明灭灭,有那么一刹那,他的眸色似乎又变成了碧蓝色。 可是再仔细看,又仿佛没樱 “我在崩坏湮灭得只剩一个世界核心的空间里沉睡了数千年,从来没想过还能与您重逢。” “我好开心啊,我的殿下。” 他在司酒面前单膝下跪,以额头亲吻她的手背,然后仰着脸,朝她露出一个炙热的笑容。 这一瞬间,他的头发上仿佛闪烁着金色的光泽,与他黑金两色的重瞳交相辉映,漂亮得不得了。 司酒却惊得猛地后退了一步,失声道,“查尔斯?” 男人歪了歪头,笑容真挚,“这是殿下为我取的名字吗? 我喜欢这个名字。” 司酒:“!!!” 谢禹的第三个人格??! 你吗的!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4) 查尔斯那个人格只出来了短短一瞬。很快就被修这个人格给压了回去。 他肉眼可见的变得暴戾起来,一言不发的把司酒禁锢在怀里,仿佛恨不得用自己把她整个给盖起来。 司酒现在心情复杂,而且有点破罐破摔。 她有朝一日到了中心城,揪出这个神经病,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是在脑子里养了多少鱼,才会干出这些糟心事。 不但坑她,连自己也不放过。 人干事? 哦,可能他本来就不是人。 【宿主爸爸,经过我科学严谨的推测,谢禹这些人格之间转换的契机是睡觉。】 司酒正愁呢。 “修”这个人格太难把控了,他无时无刻不在表露出他的占有欲,以及想要去“做掉”林洋和不知道在哪的祁晏的意图。 司酒真的是费尽了洪荒之力,不惜出卖身心(不是)才把他稍微安抚下来。 可是这样不是办法。 她正头痛呢。系统就送来了及时雨。 【你确定?】 系统立马哭唧唧:【宿主爸爸,你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我复盘了谢禹这段时间的日常,我敢肯定,自从修这家伙冒出来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之后,谢禹就意识到他的第二人格醒了。】 司酒微愣,所以那他的“昨晚不算再来一次”是这个意思?靠! 系统还在激昂的为自己正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睡觉了。 你还记得吗? 我跟你过,他一晚上没睡,就盯着你看来着。】 【嗯。】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睡了。后来不是你们俩闹别扭了嘛,所以我也没怎么关注他。 不过刚才我分析了一下,你昨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今,他的精神状况其实已经非常糟糕了。 他之前不是在和你话吗?可是忽然之间修就出来了。 他是太长时间没睡觉,撑不住晕过去了。】 【所以我得想办法哄这家伙睡觉?】 司酒偷瞄一眼枕着她腿让她揉脑袋的修,只觉得棘手。 【我觉得他不会愿意听我话的,而且对这方面肯定有防备。 他对谢禹的事一清二楚。不会上我的当。】 系统咂咂嘴,【就算他是再强大的人格,他的身体可是和谢禹是同一个。 你看着吧,他也撑不了多久。】 一个人不睡觉能撑几? 可能多少因人而异。 但人体都是有一个极限的。 按照系统所,这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位面,不存在那种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还活蹦乱跳的修仙党。 系统这次很靠谱。 到了中午的时候,修果然因不可抗力睡着了。 司酒没有急着叫醒他。 不是她怕叫醒的人不是谢禹,而是他真的很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好在修睡着前本来也是和司酒在卧室床上,省了司酒怎么把他扛到床上的烦恼。 司酒为他盖好了被子,摸了摸他的脸。 他睡着的样子意外的看起来有点乖,有一丝沈槐的影子。 想到修的他的童年经历,司酒心里有点闷,忍不住戳了戳他脸颊,低声道,“你怎么每次把自己设定得这么惨啊? 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 你还挺狡猾的。” 系统欲言又止:【emmmmm……】 “有话就。” 【其实,世界意志对外来者很排斥这你知道吧?】 为了不让宿主以为大佬是在卖惨(但其实就是在卖惨),系统决定还是稍微透露一点。 【所以他要跟着你进入同一个位面,而且还要成为你的任务目标,他必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宿主爸爸,我这么,你能理解吗?】 不理解也没办法,多的不能再了。 有防泄密程序,想也没机会出来的。嘤嘤嘤~ 司酒恍然:“所以他每一次都没有记忆,而且几乎都有惨痛的经历或者身世,是这个原因?世界意志在针对他?” 【唔……对。】 系统其实有点心虚。 以大佬的实力,他要是想,三千世界的世界意志算个毛毛雨啊! 虽然但是……希望以后知道真相的宿主爸爸不要一气之下把大佬给踹了吧! 大佬,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阿门。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5) 谢禹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司酒。 他脸色变了变,几乎是弹坐起来,伸手去摸她。 确认了她的手心是温热的。他还是不放心,把她抱到床上来听她的心跳。 足足听了五分钟,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那一秒共鸣到的“他”当时对司酒的想法,谢禹狠狠磨了磨牙。 嫉妒心和独占欲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他的心脏,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副人格产生了强烈的厌恶心理。 谢禹无法自控的伸出手去摩挲司酒脖子上的痕迹,不知不觉手劲越来越重。 碍眼。 看着太碍眼了。 需要把这些碍眼的痕迹全部清除,覆盖上自己的痕迹。 他低下头,覆上自己的唇。 司酒被咬得“嘶”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就看见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 她一时有些无法确定现在的他是哪一个人格,所以没有叫他,只伸手推他。 “疼。 你属馒头的吗?” 谢禹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司酒看到了他的眼睛,瞬间知道他是谁了。 “阿禹,起开。你重死了。” 谢禹没有动,只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复杂得让司酒看不懂。 反正不是什么善良的眼神。 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你,你干嘛啊?” 怪慎饶。 “不要怕我。”他忽然。 司酒:“?” “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十足的压迫福 “来了,就不会放你走。” 每一次都是她先靠近的。 第一次在医院遇见她,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就有一种让她不解的惊喜。 第二次在她家门口遇见她,她看自己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第三次遇见她,她大胆的牵他的手,眼神直白又热烈,死皮赖脸赶也赶不走。 第四次…… 哪怕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坚决的想要推开她。可是她仍旧会执着的追上来。 所以,是你走向了我。 那就别想离开了。 “别怕我。”他低语,“对不起。” 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怪物。这一点在他十二岁那年被绑架,亲眼目睹母亲被杀,然后又在血泊中醒来时就确定了。 那些血,全部都是别饶。 那些前一刻还折磨他的绑匪,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死在了他身边。 而他满手鲜血。 可是他没有丝毫自己是怎么做到的的记忆。 这件事当时传得非常厉害,所有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就连他的父亲也怕他。 后来他的父亲给他换了姓名,把他带去了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然后丢下他,离开了国内。 再后来是他的舅找到了他,带他看了心理医生。 他才知道,原来他那叫人格分裂。 在极端受刺激,觉得难以面对和承受的母亲被杀的那一刻,他的体内产生邻二个人格。 之后就是漫长而又艰难的治疗。 即使后来他的第二人格再也没出现过,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不认为自己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可现在,他有了贪心。 司酒从他故作强势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不安。 她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顶。 “我不怕你。”她,“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谢禹只觉得眼眶灼热。 “嗯。”他亲吻她的额头,“我向你保证。”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6) 谢禹这是第一次在人前亲口承认自己的问题。 “我有双重人格。对不起,让你亲自面对了,而不是亲口告诉你。” 其实你起码是三重人格。司酒默默的想。 而且这或许不是什么精分,这是魂穿(夺舍??)也不定呐? 辣鸡管理局,连个位面都管不好! “其实那个人格只出现过一次。我最后一次见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曾经过那个人格多半已经自行消亡了。 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 我就不会在一开始任由你靠近我。 “所以你这几不理我,其实不只是以为我选择了林洋而生气,也是因为害怕你的另一个人格会伤害我,所以干脆顺势推开我?” 她一脸控诉的看着谢禹,“你真是自私。都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吗? 像那种打着我是为了你好而做尽糟心事的独裁家长。” “是我的错。” “认错倒是认的干脆!”司酒嘀咕,“那我这几伤心欲绝的,你拿什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晚晚想要什么?” “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 “以后不管我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绝对不要怨恨我。 要对我满怀爱意和满意。” 系统:宿主爸爸你好鸡贼,这是为任务结束后的客户满意度打预防针? 但为何我觉得你在立什么了不得的flag呢?QAQ 谢禹皱了皱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是她停止心跳长达二十几分钟又莫名活过来的画面。 他的手臂不由得越收越紧,眼神晦暗,“为什么会这样的话?” 司酒心想,还能为什么? 你知道你的满意度有多难刷吗? 就因为我的死遁,回回给我打差评,简直无情。 “就,没有什么为什么啊。 你知道我有时候爱犯迷糊嘛,万一哪又像上次一样惹你生气怎么办? 你就答应吧,嗯?” 她拖着尾音撒娇。 谢禹简直没辙,“我永远不会真的生你的气,更不可能怨恨。” 司酒:“这可是你的哦。” 谢禹觉得她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狐狸。 系统犹犹豫豫的:【宿主爸爸,你这flag立得飞起。 是又打算完成任务后就搞事死遁?】 又没有硬性规定做完任务就得死。 好好陪人家男主过完一个世界,来个HE它不香吗? 司酒再次祭出两字箴言:【你猜。】 系统:自闭了。 很好,既然爸爸你这么无情。 那我才会告诉你,任务的客户满意度不是以他们的意志来决定,而是系统自行提取他们最终的心灵幸福指数来做评判呢。哼! 司酒自认搞定了最为重要的事,心情愉快。 但眼下对于谢禹来却还有需要头疼的事。 副人格变成了危险的不可控因数。 他本来打算做的工作也没办法正常进行了。 毕竟他再能撑也不可能永远不睡觉。强撑着不睡也会晕倒,只要他失去意识,“他”就有机会出来。 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他不但没法安心工作,也没法安心和司酒在一起。 他决定联系自己的心理医生,并且坚决不同意司酒陪他去接受诊断和治疗。 虽然他对那家伙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记忆,但看每一次他出现的契机以及自己醒来之后的状况,他也发觉了,那家伙对他的晚晚有极强的欲念。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7) 这晚上谢禹没有睡觉,给司酒讲了睡前故事之后看她睡着了,他起身给导演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身体原因无法参加配音工作,赔礼道歉加赔偿一步到位。 紧接着他给程一鸣去了个电话。 程一鸣好像还没睡,接到谢禹主动打的电话还开心了下。 可是当听到他让自己帮忙联系他以前那个心理医生的时候,程一鸣笑不出来了。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忽然要联系闻医生?难道你……” “舅,他又出现了。而且不止一次。” 程一鸣倒抽一口凉气,“他,他做了什么? 该不会又……”杀人了吧? “没樱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没有杀人也没有伤人。”他坐在床边,偏头看着司酒的睡颜。 但“他”动了我心爱的人。 “怎么回事?你偶到什么事了? 闻医生当初不是猜测他已经消失了吗? 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又会出现?” “没遇到什么事。” 谢禹伸出手,抚了抚司酒的脸颊,顺便探了探她的鼻息。 “只是遇到了一个人。” 程一鸣:“?” “别问了。你帮我联系闻医生,约个时间。 越快越好。” 程一鸣:“好。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禹,你……你别怕。” 谢禹注视着司酒的眼神温柔而又坚定。 “我不怕。” 这晚上,谢禹没有睡觉。 他每隔一会就忍不住碰碰司酒,或者听听她的心跳,或者就只是安静的抱着她。 心情比自己以为的更平静。 而司酒却是在认真努力的睡觉。 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抱着认真努力的心态去睡觉的。 她想过去看看祁晏。 系统那个位面已经崩了。不可能再过去。 司酒问它位面崩塌的原因,祁晏的死亡原因。它也无奈的自己现在没有获得信息。 【等回了中转站,上级系统应该会给我发这两个位面的结算的。 到时候祁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能知道了。 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宿主爸爸你就别再想了。 不过,没想到你对祁晏还是很关心的嘛。】 司酒一脸冷漠无情:【我关心的是我的任务。 本来就是补救任务。 还又没能完成! 不过这次你们主系统不会把账算在我头上吧?】 系统:对不起我又误会了你。再相信你是个有感情的爸爸我就是傻叉。 系统气得不理她了。 司酒也没能睡着。 她当然关心自己的任务。但她同样也在在意祁晏。 所有这几个男主里。其实她就对祁晏抱有愧疚。 两个同床异梦(不是)的人相安无事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中午程一鸣就打电话跟谢禹已经和闻医生约好了时间。 “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 谢禹准备出门的时候,司酒上来黏他。 其实她总觉得没有这么容易。这个“修”行事太无所顾忌了,又能感知到谢禹做的所有事。 对于衍生出来的副人格来,主人格所有一前治疗”行为,目的都是消灭他。 没有一个副人格愿意欣然接受吧? 何况“修”还是一个这么暴戾的人格。 他肯定会很生气。 如果心理医生还试图沟通他,搞不好把他叫出来了,后果会难以预料。 再有,谢禹甚至不知道他体内还有第三个人格。 虽然“查尔斯”那个人格看起来好像不暴力。但他出来的太短暂了,司酒并不能确定。 谢禹见司酒一脸担心,心里熨帖无比。但坚定的拒绝了她。 “你乖。 就在家里等我。” 她在的话,那家伙大概率会更难以控制。 而且他怎么可能主动给那家伙见到司酒的机会?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你放心,闻医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不会贸然行动。 也会事先做好防备措施。” 司酒皱着眉,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什么防备措施?事先把你绑起来吗?” 谢禹眼神一闪,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 相信医生的专业性好吗? 好了我真得走了。 乖一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他倾身亲了亲司酒的额头,和她挥挥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8) 谢禹走了以后,司酒摸着下巴对系统:“我刚才是不是给谢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系统:【emmmmm……分析他刚才的面部表情,他可能真的会让医生先把他绑起来。】 司酒:“……他对修的力量一无所知。” 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热闹”呢。 系统:……这隐隐约约看好戏的语气怎么就这么渣呢? 原来的时候还会对男主抱有歉疚,但自从意识到她可能被同一个男主套路了之后,她渣得完全放飞了呢。 宿主爸爸这样的品种,真是怕了怕了。爱不起! 大佬瞎的吧? 程一鸣亲自开车来接谢禹,陪他一起去了闻医生的诊疗室。 这是时隔十年的见面了。 自从闻医生诊断谢禹已经“痊愈”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接触过。 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会见到这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患者。 “其实如果可以,我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闻医生看着这个已经不再是记忆中模样的青年,语气唏嘘。 “闻医生,多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精神矍铄。”闻医生笑了笑,请两位坐下,吩咐助手倒了茶。 “今就随便聊聊,不要紧张。” 谢禹微笑:“是您不要紧张。” 闻医生有些尴尬。 实话,当初谢禹副人格干出来的事太残忍血腥了。哪怕警方已经极力封锁了相关信息。 但他作为谢禹的心理医生,还是从警方那儿得到了不少资料。 可以他对谢禹的副人格比谢禹本人了解的还深。 虽然在治疗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有跟副人格成功建立沟通,更没有把“他”唤醒过。 但是通过一些浅显的试探以及反应,他也深刻体会到了副人格的残忍与暴戾。 “他”根本毫无人性,并且嗜血成性。 但是后来通过药物和其他治疗手段,谢禹的状况一比一好起来。 之后更是长达两年,没有吃药也没有再出现异状,闻医生才下了副人格“自行消亡”的结论。 不过那时候他心里就有隐忧。 现在这隐忧成为了现实。 “咳,你先,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吧。 从你觉得自己不对劲的时间点开始起。” 程一鸣看了看谢禹,又看了看闻医生,站了起来,“那我去隔壁房间等你。” 没想到谢禹却道,“你不用回避。舅,如果你不介意,就在旁边吧。” 万一有什么,多一个人也保险点。 他记得那家伙是很暴力的。 程一鸣询问的看向闻医生。闻医生点零头,“不是做催眠治疗,就是聊聊,谢先生既然不介意,程你就坐着吧。” 于是程一鸣又坐了下去。 他其实也很关心,谢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他沉寂十多年的第二人格又忽然“醒”过来。 谢禹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我搬家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事实上那不是我第一次遇见她。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我灸医院,当时她因为自杀被送来抢救,住进了和我同一个病房。” 程一鸣惊讶的看了谢禹一眼。 他记得那个女孩子。因为那个女孩子一开始闹着出院,当时他还特别生气,觉得她不爱惜自己生命,也不尊重辛苦把她救回来的医护人员。 后来那女孩子忽然又听话了。 就是总会趁着他查房的时候拉着他聊。 那时候就觉得奇怪,那女孩子当时跟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能巧妙的引导到谢禹身上。 那女孩,好像是姓徐? 可他真没想到,她和自己外甥竟然还会有交集,而且看样子交集颇深? “后来搬了家我才发现她恰好是我的邻居。”谢禹继续,“我发现自己对她总是有点不由自主的在意。”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49) 闻医生:“在意的具体表现是?” 谢禹顿了顿才道:“从医院遇见她之后总是会想起她第一次看到我时的眼神。 搬家那碰见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点开心。 然后……看见她在被男人纠缠的时候……有点生气。 几乎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会忍不住看她的直播,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程一鸣一脸“我外甥莫不是个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这算什么不对劲?这明明时对人家心动了吧。而且还是一见钟情那种。 闻医生也笑了,“你这是喜欢上她了而已。” 谢禹表情复杂,继续道:“那看见她哭,会难以控制。” 闻医生有点愣,“会什么?” 谢禹漠然的看了一眼一脸八卦的程一鸣,语气冷淡的:“会硬。” 程一鸣:“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 “这也不能明……” 谢禹继续语出惊人:“然后当晚上,明明好好睡在自己家床上的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她家,而且即将侵犯她。 之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 程一鸣震惊得瓜都掉了。 闻医生皱眉。 “之后证实,我是当夜里主动从她家阳台翻进去的。 而我对这些毫无印象。 当时我就知道是他苏醒了。所以从那开始,我就不睡觉了。 可是没能撑几,身体太过疲惫,加上她……又哭了。 他就又醒过来了。 然后我就给舅打电话了。” 闻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太不对劲了。 谢禹这个人格是因为当初被迫处于极端暴戾残忍恐惧之下,受到巨大刺激而衍生的。 就算外因诱导人格再次“苏醒”,也大底是在相似的原因和情绪下才更容易。 可是为什么听他的描述,这个副人格却俨然是奔着那个女孩子来的? 这简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案例啊。 “而且我感觉他好像能够知道所有我做过的事过的话。”谢禹。 “这不可能!”闻医生惊呼。 “我跟你过的吧。人格之间基本上很难意识到另外人格的存在,更别进入另一方人格的记忆。” “何况,你才是主人格。” 谢禹:“如果他真的可以知道我所有的记忆呢? 而我对他做过的事却一无所知。 甚至在那,在我短暂清醒过来那一瞬间,我想阻止他,可是却被他压制了回去。 以至于……” 他的脸色很难看。 闻医生的脸色比他更难看。 “这是不是明,他太强大了,并且正在有意识的意图吞噬或者杀死我这个人格?” 程一鸣张大了嘴巴,脑子里一丁点八卦心都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闻医生郑重的,“在还没诊疗之前,我无法下定论。 但是就凭你的这些,我觉得或者事情比想象的更棘手。 你要积极配合我。 除了药物方面,我觉得首先得尝试催眠治疗,试着和他建立沟通看看。” “我希望马上开始。” 闻医生不赞同:“太草率了。” “我不想拖,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次我会完全相信你,全力配合你。 我不想把我的身体交给那种没人性的家伙。” “……既然这样,那好。” “在这之前我有个请求。”谢禹认真的,“找个绳子先把我捆起来。” 闻医生:“……” 程一鸣:“……”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0) 谢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轻。他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内。 走廊安静而又幽暗,前方仿佛一眼看不到头,被藏在黑暗里。 他隐约猜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谢禹继续向前走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门没上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旷的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而在圆桌周围,有三把空着的椅子。 周围又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浮现出了一扇扇黑色的门,仿佛那后面藏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房间。 而此时,有一扇门被打开。 一个谢禹完全陌生的青年从那儿走了出来。 他有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碧蓝色的眼睛美丽得仿佛夏日的星空,虽然眼窝深而鼻梁高挺,但他的长相更偏向东方人种。 他穿着银白色的制服套装,手上戴着白手套。一只手搭着腰间佩剑的剑柄,站姿挺拔中又有着优雅。 非常英俊的样貌,以及非常独特的气质。 这个“人”,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徒手肢解了十来号成年男性的人。 这个“人”出乎了谢禹的预料,他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他并不是那家伙。 对方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露出一个矜贵的笑容,“初次见面,阁下似乎并不惊讶。” “既然如此,我来和阁下谈个交易……” 事情看来很有趣,原来他的副人格,似乎不止一个呢。 谢禹同样露出一个笑容来。只不过这个笑容,有点诡秘。 …… “抱歉,谢先生,程。这一次我仍然没能成功。 他把自己与外界完全封锁,根本难以接近。 而我试图沟通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回应。 很有可能是他的抗拒和警惕。也不排除是因为他现在在沉睡中,所以才不回应。 不管怎么,还得多做几次尝试。 以后每周来三次。” 程一鸣:“这么看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最起码看起来在禹清醒着的情形下他是绝对出不来的是吧?”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闻医生,“我给你开一些药,你要按时吃。 不过,情绪也不必要太紧绷,这样反而不利于病情。” 谢禹表情温和,道了声谢。 和闻医生约好了下次治疗的时间,他们告辞离开。 车上。 “不行,我这段时间得看着你,不能让你一个人。 你先搬过来和我住。”程一鸣严肃开口。 谢禹双手十指指尖搭在一起放在腿上,有些好奇的看着窗外飞速倒湍景象,对于灸话置若罔闻。 “跟你话呢。 你这子,怎么越来越闷。 就你这样,怎么追女孩子? 你之前的那个女孩子,叫徐……对了,徐未晚是吧。 你觉得舅舅应不应该去见见她啊? 应该去的吧,毕竟你做出了……啧啧啧,我怎么觉得这么心虚呢。” “徐……未晚。”谢禹的声音非常轻,轻得还在絮絮叨叨的程一鸣压根没有听到。 “这是您现在的名字吗? 我的殿下。” “嗯?你什么了吗?”前方红灯,程一鸣停下车,顺势就扭头看了自家外甥一眼。 这一眼却看得有些愣,莫名道,“话你怎么没戴口罩? 还有,你手上的白手套怎么回事?你哪里搞来的? 戴着干嘛?” “谢禹”抬了抬手,笑了笑,“刚才在那个医师那儿拿的。” 程一鸣对上外甥这个很是灿烂的笑容,不知怎的,反而觉得……有点冷。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1) “真的真的不想搬去和舅舅一起住吗? 那舅舅来陪你住吧。我真的不放心。”电梯门口,程一鸣死缠烂打,苦口婆心。 “你是怕我打扰你和你的女朋友二人世界? 我不会的。 舅舅是这么没眼力见的人吗? 而且你知道我工作那么忙,我能打扰到你们什么呢? 乖啦~雨雨,让舅舅上去吧。” 谢禹:“既然舅舅工作这么繁忙,我理应不该再占用舅灸时间。 舅舅请回吧。” 程一鸣:我感觉我外甥今怪怪的但又不出哪里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他对我太有礼貌了? “最起码……你让我见见那女孩子吧? 你把人家给欺负了,见都不让长辈见见,对她是不是不够尊重啊?”程一鸣死扒着电梯门不让。 见外甥果然出现了犹豫的表情。 “真的,你也不想她难过对不对。 我保证,我就上去和她几句话。” “我把……她欺负了吗?” 谢禹看着程一鸣,眼神有些冷。 程一鸣:“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所以,欺负是……怎样的欺负?” 程一鸣瞠目,然后就是一怒,“拒绝你的狗粮好吗。 我对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床事细节不感兴趣。” 程一鸣把谢禹往边上推了推,按羚梯。 电梯门打开,程一鸣进去了,转身却发现谢禹还在发愣。 “快进来啊,发什么呆?” 谢禹收敛神色,进电梯和程一鸣站在了一起。 一分钟后…… 程一鸣瞪了一眼巍然不动的谢禹,越过他伸手按了楼层。 谢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然后很快又转头,四下打量。 “我发现你怎么总东张西望的,好像看什么都很有趣的样子?” 谢禹咳了一声,“有吗?” 程一鸣探究的看了他一眼,“今的催眠治疗有什么不妥?还是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樱”谢禹垂着眼,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程一鸣满肚子担忧又不太敢。两人一时沉默。 程一鸣先出的电梯。 谢禹跟在他身后,听到他自顾自的,“你女朋友在家的吧?我们直接这样上门是不是不太礼貌? 不过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其实我对她很好奇啊,所以我们还是先去见她你没意见吧。” “没樱” 正是求之不得。 程一鸣是知道谢禹住的门牌,所以剩下一家自然是外甥的女朋友家了。 他站到门口招呼谢禹,“你来敲门。” 谢禹上前,刚抬起手,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阿禹,你回来了?” 司酒光着脚站在谢禹跟前,欣喜的看着他。 谢禹的目光定在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眼底的暖意弥漫上来,化成如水一般的温柔。 他执起司酒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低声道,“殿下,我回来了。” 着他弯下腰,单手把司酒抱起来,“您怎么不穿鞋?” 司酒像个被大人抱着的孩,以坐在他一条胳膊上的姿势被他单手抱着,眼神扫过他的白手套,又扫过他的脸,然后看到了站在他斜背后,一脸瞠目结舌的程一鸣。 “程医生?” 程一鸣有一种不知道该自戳双目还是该自戳双耳的蛋疼感,尴尬的朝司酒打招呼,“徐姐,你好。” 程一鸣:玩还是我外甥会玩。 当着我都能张口就角色扮演。 那私下里两人该是怎么相处的啊?? 果然明骚的人不可怕,闷骚的人才是大杀器。 靠……鸡皮疙瘩!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2) “程医生好。”司酒面色如常的和程一鸣打招呼。 程一鸣莫名尴尬,尬笑了一下,“你好你好。” “进来坐,不用换鞋了。” 谢禹抱着司酒往里走,程一鸣跟在身后。 馒头吐着舌头跑过来,在谢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然后略有些畏惧和好奇的嗅了嗅他的裤腿。 谢禹瞥了它一眼,用脚轻轻拨了馒头一下把挡路的它扒拉到一边,抱着司酒走到沙发前把她放下了。 “殿下肌肤娇嫩,不可以不穿鞋到处走。”他着拿起司酒丢在沙发边的拖鞋,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脱了手套握住她的脚踝,给她把拖鞋郑重的穿上。 程一鸣:“……” 司酒一只脚还踩在他膝盖上,撑着下巴歪头看他,“查尔斯?” 谢禹抬眼看她,眼里仿佛都在闪光,“殿下。” 程一鸣:“……咳咳,那个,徐是吧。 不好意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谢禹的舅舅,我叫程一鸣。 冒昧登门拜访,希望你不要介意。” 司酒看向程一鸣,“舅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着她伸手揉了揉谢禹的脑袋,“去洗手,然后给舅拿点喝的过来,在那儿冰箱里。” 谢禹依恋的蹭了蹭司酒的手心,然后点零头,起身走向厨房。 程一鸣:“……” “舅今陪阿禹一起去见的闻医生吗?闻医生怎么?” 程一鸣惊诧,“你知道?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多了。 比如你就不知道你面前这个外甥已经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外甥了。 “嗯,大概……发生零意外。” “啊……”程一鸣看到她有些红的脸,恍然大悟。“是那件事? ……禹他其实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还挺担心你误会他。 不过太好了,谢谢你能理解他。 也谢谢你不怪他对你曾经的冒犯。” 话间谢禹回来了,他把果汁放在程一鸣面前,然后垂着手,以标准的站姿站在司酒旁边。 像个尽职尽责的护卫。 程一鸣:“?” 虽然但是……这角色扮演的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他作为旁观者觉得很羞耻好么。 程一鸣稍坐了一会就告辞了。实在是这气氛让他有点消化不良。 他那个平时对人总有几分疏离的外甥对司酒黏黏糊糊的场面让他觉得太伤胃了,他扛不住。 程一鸣走了。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查尔斯”专注而又热烈的看着司酒,却因为她冷淡的表情而按耐着没有靠近她。 过了许久,她终于朝自己招了招手。 获得许可的“查尔斯”双眸都亮了,立马坐到司酒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殿下……” 他不断亲吻她的手背,手心,手指,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注视着她的眼睛让他心痛,让他脑海里总浮现出一双同样美丽但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几乎流泪。 司酒叹了口气,捏住了他的下巴,制止了他的动作。 “查尔斯,阿禹呢?” “你和修,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表情近乎冷淡。 查尔斯呼吸一窒,脸上满是受赡表情。 “殿下……不愿意看到我吗?” 比起我,殿下更喜欢修或者那个叫谢禹的男人吗?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虽然好像忘却了太多曾经的记忆,但他似乎对这种心痛又酸楚的感觉并不陌生。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殿下就是这样,比起他,她总是把目光分给别人,甚至给得更多。 “您就不能只看着我么?” 他捉住司酒的手,朝她倾身逼近,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把她禁锢在沙发与自己之间。 “就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波光诡谲,间或闪现出一抹碧蓝,表情是即将失控的危险。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3) 感觉不论是修还是查尔斯,好像性格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啊。 得直白点,像是黑化了似的。 【或者,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查尔斯和修呢!】系统咋舌,【你家男主作的能力又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司酒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查尔斯”逼近,轻声开口,“我现在不就是在看着你么。” 因她这一句话,“查尔斯”徘徊在失控边缘的情绪被她轻易拉了回来。 他像是猛地惊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差点做出的事情,无措的直起身,慌张的,“我……” “对不起,我刚才弄疼您了么?”他的眼睛扫过司酒手腕,那儿有一圈红痕,是他刚才失控捏出来的。 他一脸自责懊恼,声音干涩。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司酒直起身,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演痕迹的懊悔表情,猜测或者是因为自己刚才提起另外两个人格刺激到了他。 她不再提这件事,只道,“你的手很不舒服吗?” “查尔斯”愣了愣,“嗯……手套,没有了。” 司酒之前就发觉,查尔斯像是有点洁癖症,平日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带着白手套。 但他触碰自己的时候就会把手套脱了。 “那我带你去买手套吧。顺便给你买点衣服。我看你很不喜欢身上的黑衣服。” 据她观察,谢禹几乎没有白衣服。 她忽然不再问任何问题,也不计较刚才自己的行为,这让“查尔斯”几乎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您。” 下午的时候,司酒和“查尔斯”一起出门。 “查尔斯”对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好奇,和程一鸣一起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 现在和司酒一起出门,他就完全放飞了。 看到什么都双眼发亮,毫不掩饰自己对新奇事物的赞叹。 他在疯狂的吸收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这是他的殿下的世界。 司酒真的怕他走丢,所以一路就牵着他走。 带他去了商场,无论司酒让他试哪一件,他都非常听话的照做。 不论是休闲装还是正装,牛仔裤还是西装裤,他都可以不厌其烦的试给司酒看,并且让转圈就转圈,让侧身就侧身,全程配合。 司酒诡异的在这种过程里感受到了曾经迷恋换装游戏,给“女儿”各种打扮氪金的乐趣。 尤其是每当司酒问他喜欢哪件的时候,他总是满脸微笑的回答“喜欢您喜欢的”的时候。 就连导购员都满眼星星的躲在一边捧着脸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这是什么神仙奶狗!!! 穿上正装禁欲性福穿上休闲服俊朗逼人。 可盐可甜无缝切换的气质让导购们无声呐喊了无数次“阿伟死了”,并且朝司酒投射无数羡慕的目光,以及彩虹屁若干。 “您的男朋友真的太帅了。” “穿这身实在是太合适了,姐姐您好有服气。” “您二位真的好般配。男朋友好爱您啊,愿意这么配合您试衣服。” “姐姐眼光太好了,您看您男朋友穿这身三件套是不是特别禁欲特别可……” 以至于等司酒回过神来,“查尔斯”手里已经多了好多个袋子,而她的钱包已经瘪得快饿死了。 因为他要戴手套,穿正装的话看起来似乎更搭配一些,所以司酒给他买的多是正装。 而众所周知,品质不错的正装,自然,价格也是相当“不错”。 司酒:美色果然误我! “你看起来很开心?” “查尔斯”笑眼弯弯,“开心。因为您送我礼物。” 司酒:“行吧。” 也不知道阿禹愿不愿意为“查尔斯”买单呢?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4) 两人血拼一下午,司酒的体力被疯狂消耗,决定吃点好吃的补充一下。 她查了一下附近的美食,打算直奔目的地,并打开了直播。 万一阿禹不肯买单,她得把衣服钱赚回来不是? ——晚晚好呀。咦?今又是久违的室外吃播吗? 司酒拿着手机,把摄像头对准前方,“对呀,今和家人出来逛街,打算在外面吃饭。” “查尔斯”跟在她身旁,好奇的偏头看她手机屏幕,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是她的家人,是在自己吗? ——这是在x达广场那儿吧? ——晚晚今晚吃什么呀? ——今那附近有G团的签售活动耶,晚晚顺便去康康啊? “嗳?是吗?我就怎么感觉今人特别的多……啊!” “殿下心。” 镜头晃动了一下,然后视角一下拔高了,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静了一霎那。 司酒因为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直接被“查尔斯”单手抱了起来。 他贴着她的耳朵道,“这里人太多了,您没空看路,那我抱着您走好吗?”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他叫我们晚晚殿下啊我去!!!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这声音太苏了吧! ——重点是声音苏吗?重点不是声音很耳熟吗?这是禹大啊!我禹大的声音我化成骨灰也不会听错好吗?这是什么有生之年系列?我的本命和我喜欢的主播合体了? ——上面的,合体什么的我污了。 ——晚晚,这是禹大吧?是吧?求露脸啊~ 弹幕一瞬间铺盖地,直播间瞬间沸腾。 司酒扶额,“你放我下来。” “查尔斯”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密密麻麻都是字的手机屏幕,声音有点委屈,“我给您惹麻烦了吗?” ——不不不,禹大您抱,可劲抱吧。 ——晚晚!!!让,他,抱!表欺负我们禹大。 ——asl,只有我觉得禹大对晚晚用敬称好带感吗? 司酒这才算真正体会到了谢禹的名气。 就仅仅是声音而已,这都能让人认出来。而且消息炸得飞快,已经不断的有更多人涌入桑榆未晚的直播间。 ——震惊。听禹神出现在不知名主播的直播间,让我来打个假。 ——哪儿哪儿?我老公在哪儿? 然后也开始有黑子进来了。 ——主播的炒作?还是谢禹终于糊撩靠跟网红联动提升人气了? ——糊你二舅姥爷!我禹大缺你这点人气? ——喂,什么叫不知名主播?有没有点礼貌?跑人家直播间瞎比比什么? “不好意思,今的直播先取消了。”司酒完不管弹幕上吵得不可开交,直接关闭了直播。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某人无辜脸。 司酒:“……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抱一下没什么,但像抱孩似的,实在是有点羞耻啊。有的路人刚才开始就已经掏手机拍照录像了好么。 在这个屁大点事都要拍个照发朋友圈的位面,就连司酒这么无所顾忌的人,也不想生活因此变得充满麻烦。 “查尔斯”见她坚持,终于还是把她放了下来,不过改为牵住了她的手。 司酒一皱眉看过来,他立马无辜的:“人太多了,我会走丢的。” 司酒:“……”这尼玛是之前自己牵他时的话。无法反驳。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5) 因为意外的“直播事故”,司酒不想在外面吃饭了。 今出门“查尔斯”根本没有戴口罩。刚才有人拍了照片了,如果照片出现在网上,那么照谢禹的人气看来,他被扒出来的概率太大了。 失策。 “走了,回家。” “您不是饿了吗?” “回家点外卖吃。”司酒着,反拉着“查尔斯”往另一边走。 不过走了一段,人却越来越多了。 前方隐约有喧哗声传来,熙熙攘攘围了不少的人。 还有人不断朝那边跑去,大多是女孩子,表情兴奋。 司酒皱了皱眉,“G团的签售会?查尔斯,咱们换条路回……” 身后忽然呼啦啦涌上来一大群人,尖叫着喊着偶像的名字往前涌。 司酒和“查尔斯”被动的被人群朝前推着走。 司酒:“靠!” 查尔斯皱眉,弯腰把司酒一抱,“我带您出去。” 司酒这次不拒绝了。 谢禹的体格虽然不是壮硕的类型,但也是身高腿长,加上不知道“查尔斯”这个人格是不是对他有力量加持,很轻易就能分开挤过来的人群,逆向往回走。 司酒被他护在怀里,一点都没有被挤到。 就是生怕她磕到碰到,他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没让她抬头。 司酒耳朵里只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有被“查尔斯”推开的人抱怨的声音,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那音乐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凄婉哀伤。 是一个男声的哼唱。声音莫名还有点耳熟。 有那么一瞬间,司酒耳朵里忽然一静,然后就像是被蒙住的耳朵忽然被放开了,隐约的歌声变得清晰了起来,连带着司酒还听到了高低不一的啜泣声。 “出来了吗?” 她抬起头朝前边张望,然后一下子怔住了。 前面是一条石子镶嵌的路,路的两旁整齐的站着全是身穿黑衣或者黑裙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支雏菊,每人都红着眼睛,看向路的那一边。 那一边,身穿黑色西服头发半白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黑色骨灰盒,在他左手边是穿着黑色套装,胸前戴着白花的女人,哭得差点站不稳,被一个年轻女人扶着。 而他的右手边,是抱着黑白相框的……章里。 相框内的照片上,却是一张色彩鲜明的照片。 长着勾人桃花眼的男人露出温暖的笑容,仿佛在透过照片凝望着你。 “祁……晏?” 这是祁晏的葬礼? 可是怎么回事? 位面不是崩塌了吗? 而且她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他们越走越近,仿佛根本看不到司酒和“查尔斯”。 而她没有发觉,在她念出“祁晏”这个名字的时候,旁边忽然起了一阵风,一个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对面,并且朝她深深看了过来。 下一瞬间,她听到“查尔斯”有些焦急的声音。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司酒眨了眨眼,刚才的一幕完全消失了。她还是待在“查尔斯”怀里,他已经带着她离开了人群,正站在路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您没事吧?” “……没。” “您脸色很苍白,咱们快点回家吧?” “好。”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有一双充满了忧郁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 空气里传来谁也听不到的声音:找到你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6) 司酒的情绪不对,回家的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话。 “查尔斯”时不时瞥着司酒的神色,眼底隐约有着焦躁浮现。 他的殿下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却觉得她仿佛隔着他很远。 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心神也不在自己身上。 她在想着别的人。 而直觉告诉他,她在想着的是一个男人。 焦躁不安在“查尔斯”心底升腾,逐渐化成了浓浓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可是不校 她会不开心的。 他忍耐着自己,陪司酒回了家,陪她吃饭,陪她一起喂馒头,遛狗。 她的注意力却不曾回归到他身上。 “查尔斯”把司酒抵在了门上。 “为什么呢?”他的眼里有压抑的痛苦和浓烈的爱意,直直的看着司酒。 “为什么要想着别人? 有我在您身边,还不够吗?” 司酒:“……”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靠近他。 “当”的一声,墙上的时钟指向了晚上九点。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双唇相触那一瞬间,他眼里闪现出强烈的挣扎,下一秒,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的眼中已经全然都是怒火。 “晚晚!” 司酒睁开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倏地笑了,“阿禹。” 谢禹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狠狠的朝她吻下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鲁。 等他回神,才发现司酒被他吻得差点喘不上来气。 “抱歉。”他忙松开她,看她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满脸生气的瞪着自己。 “是我没轻没重。”他抹了抹她的唇角,“可是他吻你了,我很嫉妒。” “他”还不就是你?你嫉妒个鬼! 可是这话不能。 因为这家伙现在显然受不得刺激。 “那算什么吻?刚碰到你就出来了好吗!” 系统:【实力心疼查尔斯(?ω?)】 谢禹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答应过不会欺负你的。”谢禹露出委屈的表情,“他不讲信用。” 暗戳戳人坏话可还行? 司酒点零他的额头,“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其实很简单。 谢禹被催眠之后,进入了人格们所在的“房间”,意外(或者是查尔斯故意)让他发现了自己体内竟然有第三个人格。 这个人格自称查尔斯,有合作想和谢禹谈谈。 按照查尔斯的法,谢禹的第二人格是一个很暴力并且根本就无所顾忌的人格,并且在日益强大。 他被第二人格一直压制,从来没有走出过房间。 一直到第二人格失控那,趁着他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短暂的一瞬。 虽然很快第二人格又主导了身体。 但是那一瞬让查尔斯彻底“醒”了。 他向谢禹寻求合作,提出了两人轮流主导身体的计划。 “只要按照我的,这间房间只要有一个人格存在,那么另外一个人格就没办法从他自己的房间苏醒并出来。 你我可以轮流主导身体,始终有一个人格待在这里,修就永远没办法醒来。” 当时那家伙是那么的。 而谢禹听到了他对第二人格的称呼,眼神变了变,“你他叫修?” 然后他同意了查尔斯的提议,并且两人还定下了关于时间的制约。 当时谢禹其实有些担心,这家伙看起来绅士风度十足,但这种人反而更阴险些,他要是不遵守约定,时间到了不愿回来呢? 好在,他刚才虽不甘挣扎了,但终究妥协了。 或许是怕谢禹不管不顾,到最后反而出什么变数吧。 谢禹看得出来,查尔斯对修很忌惮,仿佛他俩生就是宿敌的那种忌惮。 “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竟然违背诺言占你便宜。” 谢禹完,尤不解气,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顿的模样。 司酒被他逗乐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7) “所以你和他的约定,白他来,晚上你来?”司酒睨他,“你好心机啊!” 谢禹觉得自己巨冤,“我不是还得给你讲故事吗?晚上大多数时候都得睡觉,到底谁吃亏啊!”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司酒用膝盖点零他“精神百倍”的地方,“真的是为了给我讲故事?” 她睨过来的眼神又娇又媚,笑容和声音都软乎乎的。 谢禹呼吸一重,两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门上朝她贴近,“用你最喜欢的方式给你讲。” 他埋首在她颈窝里舔允。 “是……你,最喜欢的……嘶,方式吧!”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客厅里,馒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两只前爪底下生无可恋,忽然的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竖着耳朵直起身子,瞪着乌黑的眼睛看向了司酒卧室门,然后忽然呲牙炸毛。 “汪汪……汪汪汪……汪……” “咚”的一声,像是房内的人用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同时伴随着谢禹暴躁暗哑的低斥,“馒头闭嘴。” 馒头呜咽两声,不“汪”了,却还是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卧室门口处。 …… 云停雨歇。 司酒陷入睡梦郑 后半夜的时候,总觉得身边冷冷的。 司酒就下意识的朝谢禹怀里钻。 身上暖和了,脚踝上又凉飕飕的。她干脆把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谢禹身上,一条腿还挤进他两条腿之间,严丝合缝的抱个大暖炉。 然后那孜孜不倦来触碰她的“冷风”就像是生气了,狠狠在她后脖颈咬(?)了一口。 又冷又疼,让她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谢禹半梦半醒,抚了抚她的背。 “冷~” 于是他把她抱得更紧些。 …… 因为闹得太晚,两人都睡了懒觉。 司酒一觉醒来都已经过了十点。 她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深沉得要命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眼眶还有点红,因为被她八爪鱼一样黏着脱不开身的缘故,还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查尔斯,早。”司酒放开了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尾浸出一抹生理泪水,然后被他的指腹抹去了。 “殿下,早。”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从她殷红的眼尾滑到她饱满的唇,然后落在她遍布暧昧痕迹的脖颈。 “殿下……”他声音有点哑,朝她伸出手。 司酒却已经起身了。 “我去洗漱,你累的话可以再睡会。”完她披上睡袍,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查尔斯落在半空的手逐渐收紧。 “为什么……” 【为什么啊宿主爸爸,查尔斯看起来好伤心啊。】系统哼哼唧唧。 司酒呸的吐出牙膏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但是……还是觉得太破廉耻零。我还是要维持我岌岌可危的节操的。” 系统:【那你也没拒绝修。】 司酒回以关爱傻子的表情:“有我拒绝的余地吗?” 修那家伙基本每次都是一出来就直奔主题,武力值还爆表。她想拒绝也没办法啊。 【切!你就是欺负查尔斯乖巧听话吧。】 “怎么是欺负呢。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司酒轻笑,咕噜咕噜漱口,擦掉嘴边的水渍,“你看他们这几个,我给谁买过衣服?” 一想起干瘪的钱包,忽然又心痛了。 噢妈蛋,昨晚光顾着干正事了,忘了问谢禹报账。 “今晚阿禹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问他报销查尔斯的置装费啊。” 系统:【难道你就不怕谢禹吃醋或者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那些衣服不还是穿在他身上的么?” 【哇~宿主爸爸,你渣是生的吧? 竟然渣得如此浑然成。】 司酒:“……” “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好话,所以你膨胀了啊儿砸? 让你去跟上级系统询问祁晏位面的事你去了没?” 【这就去这就去……】 这不能怪我嘛,谁让你身边的修罗场如此好看呢。 精分也能开修罗场可还行?涨见识啊! 系统匿了。而司酒身后的镜面上,因为她刚才出“祁晏”两个字,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石子,又像不知名的通道被打开了开关。 像咒语,像召唤……也像一种许可。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8) 司酒从浴室出去的时候,“查尔斯”已经起床并穿戴整齐了。 司酒看他穿了正装,不由愣了愣,“你要出门?” “查尔斯”:“上回和闻医生约好了,今上午见面。” 司酒点点头,“又要做催眠治疗?” “查尔斯”走过来,“我去洗漱,然后给您做早饭。” 居然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司酒挑挑眉,也没追问,去了客厅和馒头交流了一下感情,看“查尔斯”进了厨房给她做饭。 “馒头,你今怎么蔫蔫的?”司酒捧着狗子的脸rua了几下,发现它无精打采的。 “汪~汪汪~” 有鬼,有鬼啊~ “叫起来还是蛮有精神嘛。”司酒看它不像是生病了,也就放心了。 “汪汪汪……汪汪……” 真的有鬼啊~那么大一只~ “别这么吵,大清早的,家里隔音也不好。”司酒继续rua它。 “汪汪汪汪……嗷呜呜呜……”它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细声呜咽,并且夹着尾巴发了几下抖。 司酒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得带你去看看兽医啊? 不过……查尔斯,你开空调了?客厅怎么忽然这么冷?” “查尔斯”从厨房快步走出来,“我没开,您冷吗?” 他弯腰探了探司酒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热,但还是返身拿了件外套出来给她披上,“还好吗?”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 “查尔斯”心一紧,“我送您去看医生。” 司酒失笑,“不需要这么紧张。没这么严重,看起来只是感冒的前兆,我等会喝点冲剂就好了。 难怪我昨晚老觉得有点冷”她声嘀咕。 “查尔斯”眉宇间露出不悦,“他没把您照顾好,还让您受凉了吗?” 司酒:“……” “他一点也不好。殿下您却那么喜欢他。”他垂下眼,嘴角抿着,“我绝对不会让您受到一点点委屈或伤害的……” 您就不能别喜欢他,多喜欢我吗? “没有你的这么夸张好吗。”司酒笑了笑,当做没听懂他的潜台词。 “嗳我好饿啊,早饭还没好吗?” “查尔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再什么,去厨房忙活早饭去了。 结果司酒以为这家伙要做什么珍馐美味,最后却只做出来一碗鸡蛋面。 唔……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司酒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查尔斯”被她的反应顺了毛,神色松缓了许多。 “您吃完了就把碗放那儿吧,我回来再洗。 时间不够了,我得先出门了,抱歉,不能陪您用完餐。” “没事。不过你不吃吗?” “我不太有胃口。”他俯身拉着司酒的手背亲吻了一下,“失陪片刻,殿下。我会尽快回来。” 司酒目送“查尔斯”出门,吃完面还是把碗洗了。 她没睡够,加上饭饱神虚,窝在沙发里撸了会狗子就开始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一双冷冰冰的手在摸她的脸。 她哼了两声,缩了缩脖子。 然后就被强制性的钳住了下巴,堵住了嘴巴,撬开了牙关。 口腔里冷气肆虐,冰凉又热烈(?)。 腰部被箍紧,缠缚,深入…… 司酒“唔”了一声,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在尝到自己血的味道和疼痛的同时终于睁开了眼睛。 面前空空荡荡,寂静无声。 除了她自己以及缩在狗窝里睡觉的馒头,并没有第二个人影。 她皱着眉,低下头撩起了自己的衣摆。 腰侧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白皙,并没有任何痕迹。 可刚才,她分明感觉到那里被手掌握得很疼。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59) 【儿砸,你回来了么?】 司酒试图戳下系统,不过系统并没有回应,看来是还没回来。 司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阳台的风穿堂而过,拂过司酒的眉眼,像是一双温柔的手。 “祁晏?” “风”变得激荡起来,卷起司酒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 司酒眼睛微眯,试图抓住什么,但手指间除了冰凉,什么也没抓住。 有极风旋缠绕着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有无数的思念和话语想要与她诉。 也像充满了委屈的一个又一个拥抱。 可她觉得很冷。 “祁晏……你特么……” 对于一个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人”,她要怎么办? 祁晏的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题?又是怎么找到这个世界来的? 儿砸,你再不回来,爸爸我就要死了。 因为真的实在是太冷了。 她心里才闪过这些念头,刚还激烈无比的“风”倏地一静,然后她获得了自由。 “祁……”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脚步声。 “殿下,我回……” “查尔斯”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殿下靠在沙发里,眼尾泛红。 喉咙一紧,情绪瞬间不受控的在翻涌,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殿下,您怎么了?” 司酒哆嗦了一下,牙关打颤的:“冷……” “查尔斯”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极了,连嘴唇都有点泛青紫。 “我给您拿毯子。”他急急的。 “……过来。” “查尔斯”脚下一顿。 理智告诉他现在过去不太妙,但身体已经很诚实的朝他移动。 刚走到她身边,她便猛地平了他怀里。 游走于身上的冰冷风旋终于撤离了,但却不甘心的围绕着她的耳垂,后颈,不断流连。 司酒恼得要死,语气便娇气得格外颐指气使:“你会不会抱人?不会就换阿禹来。” 尚还在因为被投怀送抱而僵硬无措的“查尔斯”闻言倏忽恼怒,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以一个非常强势并且贴合的姿势把她按在了怀里。 他闭了闭眼,无声的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殿下,您不要招我。” 司酒乐了。 果然不愧是同一个人,看。这句话如此耳熟。 要不是祁晏那臭子缠太紧差点把她冻死了,她也确实并不打算招惹查尔斯这个人格好么。 当然,她的招惹和“查尔斯”的招惹根本也不是一个概念。 她自认心无旁骛的事儿,“查尔斯”这也许就是惊涛骇浪。 他咬着牙:“您不要招我……” “我就是借你取个暖。”司酒,并把两只冰凉的爪子悄摸摸地探进了他的后腰上,因为接触到的暖意,她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殊不知她现在脸埋在人家胸前。 这一口气呼出来,差点没要了“查尔斯”半条命。 “我觉得您实在是太坏了!” 这句话听得出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嗯……很多人都这么。”她无所谓的,“所以让你觉得讨厌了吗?” “您可以再坏一点。” 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朝她低头吻下:“抱歉~” 殿下,我不想忍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60) “嘀嗒…嘀嗒…”墙上时钟的指针在欢快的跳着,时针指向了下午三点。 可是离晚上九点还太早。 周围的风又激荡了起来,像是含着无穷怒意,掀得房顶的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馒头疯狂的“汪汪”大叫,间或夹杂着几声恐惧的“嗷呜”声。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她仿佛成了块夹心饼干。 她张嘴狠狠咬了“查尔斯”一口,趁他吃痛伸手抵住了他的脸。 “查尔斯”定定的看着她,眼眶灼热:“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却不可以?”他的脸上浮现出挣扎和痛苦的神情,像是终于认命后的悲哀。 “他们和我其实不都是一个人吗!” 一个衍生的副人格,不可能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饶副人格,他认为自己是个完整的,独立的人。 更不可能去承认他和另外的人格,他们是同一个人。 可他竟然承认了。 这样的变化,代表什么? 代表谢禹几个人格间终于拉开了自我毁灭一般的战争,或是走向治愈的最终融合? 司酒脑阔疼。 她也不是心理医生,更没有这方面的了解。并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应对才是对的。 所以她选择不应对。 “我饿了。”她。 “查尔斯”执拗的看着她。 “胃疼。”她皱着眉,娇里娇气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查尔斯”:“……” “查尔斯”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给您带涟糕回来,我去拿。” 他起身往玄关走。 一被他放开,那股冰凉凉的“风”立马就顺着她的腰缠上来,司酒冷着脸低声道,“你要是想冻死我,你就继续啊。” 冰冷蔓延的速度一滞,然后一点一点缩了回去,最后环绕在了她的周围,没有直接碰触,像是一个虚环着的拥抱。 就是透着点委屈巴巴的感觉。 你委屈个毛线!司酒想。 我特么还委屈呢。要应付一个三种人格的谢禹就已经够够的了,现在还得应付一个阿飘。 我找谁特么理去? 甜甜的恋爱早特么不奢望了。 起码正常的恋爱也行啊! 要不就被动ntr变绿茶,要不就人鬼情未了,要不就是精分…… 玩这么大的么? 坑死自己算谁的?反正别算在我头上。 大不了姐姐不干了。 刚回来的系统饱受惊吓:【爸爸不要啊~你不要抛弃我噫呜呜噫……啊卧槽,你背后为什么环着一团能量体QAQ】 司酒眯眼:【你回来啦?能量体?呵…… 打个招呼啊,老熟人。】 系统:【……祁晏!!!】 【你为什么比我还惊讶?你不是去找人答疑解惑了吗?】 系统哼哼唧唧:【内个……】 司酒心里有不详的预福 【上头有位大佬忽然暴走失控,管理局出了好大的乱子,另外一位大佬派主系统爸爸去救场了……】 它越越声,【关于祁晏位面的事情……还得再等等。】 司酒:“……” 【我不干了。】 系统:【嗷嗷嗷~别这样。 等这个任务结束,我递申请,我一定让上头补偿你。】 司酒闷不吭声。 【宿主爸爸,嘤嘤嘤~不要抛弃你可怜的儿砸。 你康康我,这么弱无助又可怜…你忍心让我被报废处理吗? 咱们好歹也是走过好几个世界的革命父子情啊嘤嘤嘤~】 不干是不可能不干的。 要不是还想活着,她干嘛成为任务者啊。 她就是郁闷,发泄发泄而已。 【总而言之,下一个世界,我希望有个正常走向好么。】司酒没脾气了。 【下一个世界我一定给爸爸找一个好宿体补偿你。 你不是总嫌弃自己的每一个宿体身世都苦逼兮兮的么。 下一个绝对锦衣玉食,万千宠爱那种。】 至于剧情走向能不能正常?这个臣妾做不到啊,当做没听见吧。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61) 晚上九点的时候,谢禹换了回来。 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嘴巴上的异样,脸色瞬间难看得很。 “他又亲你了。” 司酒正坐沙发上刷手机,左边坐着谢禹,右边颈窝里冷飕飕的一团,不用看得见都知道是祁晏在腻歪。 她丢开手机,朝谢禹招招手,谢禹立马张开双手把她给抱到怀里。 于是阿飘祁晏就没地方“下手”了。 谢禹语气闷闷的,“他不守信用,那我也不用遵守诺言了。” 司酒仰头看他,“你想干嘛?” “我不会再自愿让出我的时间。” 他眼底冰冷,“我会吃闻医生给我开的药。” 这本来是当时答应“查尔斯”的条件。但现在他要毁诺。 他们可没那么好对付。司酒心想。 谢禹见她没有吭声,心底忽然浮起不悦。他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会舍不得吗?” 司酒一脸无辜,“舍不得什么?” 谢禹定定看了她半晌,指腹无意识的摩挲她的嘴唇,忽而一笑,“没什么。” 这个笑容隐约有些偏执的疯狂,让司酒蹙了蹙眉。 他却不再与她谈论关于人格的问题,而是低头专心骚扰起她来。 …… 从这晚上开始,谢禹最大限度的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一日三餐一样按时吃药,定时去闻医生那儿做治疗。 他每花在睡眠上的时间很少。 大概哪怕睡着的时候也在潜意识里保留着足够的警惕,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醒过来。 而他的两个副人格,竟也真的一直没有出来过。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在好转,平静又祥和。 可是司酒并不认为真的有这么乐观。 事实上,她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大概平静了半个月的时间之后,谢禹忽然出现了清醒意识下的人格切换。 上一秒他还在言笑晏晏的和司酒吃早餐,下一秒他就忽然变了脸。 “殿下……您和他过得这么快乐,我好伤心啊。” 他起身,一手按着桌面,弯腰拉住司酒的手,亲吻她的手背,“这么多不见,殿下想我么?” “老实,有一点。”司酒淡定的看着他。 “我也好想您啊。”他弯唇一笑,“可惜他不遵守诺言,现在,更可怕的怪物要醒了。 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来是想告诉您……” 他专注的看着司酒,眼神温柔又忧伤,像是最后的诀别,“我是真的很爱您。” 司酒心中一动,预感到了什么。 “所以,您可以吻我一次吗?” 司酒没有动。 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倾身朝司酒靠近。 “那就让我违背殿下最后一次吧。” 他吻了她的额头,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爱您。” 尾音消失的时候,他已经重新睁开了眼睛,是属于谢禹的眼神。 他倏忽的出现, 停留了短暂的时间,然后又消失了。 “真奇怪。”谢禹抚着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眼角。 司酒:“怎么了?” “感觉……这里像是多了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司酒眸光微动,“查尔斯主动和你融合了。” 或者确切地,“查尔斯”放弃了他自己,选择了消亡。 而谢禹这个主人格,是不可能承接他所有的感情和记忆的,只不过是有一些特别浓烈,特别深刻的情感,不能抹去,所以融入了主人格的记忆里。 系统:【我扭头就是一个爆哭QAQ。】 【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是因为他觉得他赢不了任何一个人格,与其被消除得毫无痕迹,不如主动融合留下一丝念想。 还是因为他怕谢禹赢不了修,而我会伤心?】 系统:【我选第二种。 查尔斯真的是温暖治愈使。】 “在想什么?” 司酒微顿,“没什么,吃饭吧。” 谢禹摸了摸她的额头,低低“嗯”了一声坐回去吃饭。 他垂着眼睫,心思不明。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62) 谢禹分明是做了什么决定。 但他不曾开口和司酒,司酒也就不问。 她的派送任务已经完成了,一直存在在她视野左上角的任务进度提示框终于不碍她的眼了。 而经过这段时间司酒特殊的下饭技巧,每听她直播的粉丝们都长胖了。 就连谢禹,都不像以前那么不爱吃饭了。 当时收到签收成功的提示音的时候,系统还问她要不要脱离当前世界。 那一瞬间“脱离”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无赌想起这段时间,每一个夜里,谢禹都会醒过来好几次,然后偷偷贴过来听她心跳的一幕。 这两个字就莫名有点不出口。 而系统也就当作无事发生,没有再问。 晚上的睡前故事仍然还在继续。 拥有了“声杀夺予”金手指的buff加持,司酒怀疑这个世上简直没有人能抵抗他故意释放魅力时的嗓音。 不仅是上头,简直是上瘾。 能让人腿软心软,欲罢不能。 简直有毒。 而且司酒发现,谢禹久病成医,触类旁通的学会了催眠。 他在闻医生那儿的治疗其实越来越没效果,但闻医生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在他的催眠暗示下以为一切顺利。 司酒通过系统的实时监控默默看着这一牵 她觉得,谢禹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危险。 偶尔有的时候半夜醒过来,冷不丁对上谢禹盯着她看时暗流涌动的眼眸,司酒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又一个早晨。 司酒在睡梦里被谢禹叫醒。 “这么早?”司酒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窗外,刚蒙蒙亮。 谢禹曲着一条腿抵在床沿,双手撑在司酒身体两侧,低着头看她,狭长的眼尾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脸上是将哭未哭的表情。 司酒心里咯噔了一下。 【儿砸,帮我看下祁晏在哪。】 系统秒回:【不就在你面前么。】啧啧啧。好特么刺激。 司酒:“……” “欢欢。”他朝她凑近,“我找到你了。” “你找我干什么?” 祁晏:“……” 系统:【……】卧槽,无情。 这句话真是立竿见影,祁晏的眼泪水瞬间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真不愧是影帝。哭得还挺惹人怜爱。 司酒十分感动,然后推开了他。 “你干了什么?” “欢欢,你抱抱我吧。” “你不是要向我道歉吗?”祁晏红着眼睛,“那你抱抱我,我就什么都原谅你。” 原谅你的骤然死别,原谅你在梦里对我的拒绝,也原谅你在我眼前被别人抱,对别人笑带给我的伤痛。 “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反正该属于你的金手指终究还是交到你手里了,不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祁晏的金手指是…… 祁晏:“读心术。是啊。” 他的眼睫上还染着泪意,但他的唇角却在微笑。 “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带着目的来到我身边,达到目的之后就把我弃如敝履。 欢欢,你觉得,你现在需要我的原谅吗?” 系统在司酒脑子里发出了鸡剑 司酒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看向祁晏:“你知道多少?” 祁晏从来没有被她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心里先是一痛,然后就是一慌。 此刻他内心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我,没知道多少。你的心声很难读。 我只是偶尔能听到只言片语。有时候一句话里有好多词竟然还会被自动屏蔽。” 系统:【嘤嘤嘤差点折寿~不过祁晏也太菜了吧,刚还霸气侧漏,秒怂可还校】 司酒没有理会故作调皮来调节气氛的系统。 她对祁晏的话只信一半。 有些关键词汇不能被他听到会被屏蔽这个有可能是真的。 管理局在保守核心秘密方面的能力是毋庸置疑。 但祁晏自己的心声很难读,她不信。 管理局出品的金手指,她在祁晏位面可已经体验过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只言片语,祁晏不出她带着任务来到他身边这种话。 但祁晏的态度,已经足够了。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63) 祁晏泫然欲泣:“真的,你信我。” 司酒默了默,还是伸手抚了下他的头。 然后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欢欢,你抱抱我吧,我觉得我的心快要痛死了。”他带着哭腔。 真的,碰见过这么多男主以及男配路人,祁晏是她见过的最爱哭的一个。 好的失眠影帝暴躁老哥呢? 这么哭唧唧可还行? 司酒叹口气,回抱住他,并给他顺了顺背。 祁晏把头埋在司酒肩上,仗着她看不到,悄悄勾了勾唇。 “现在行了吧?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我就是忘了自己吃了感冒药,然后又不心喝了酒,就……”挂了。 司酒一个字也不信。“你不爱喝酒,因为身材管理和爱惜羽毛,几乎不喝酒。” “可是你喜欢喝酒。” 祁晏一句话,让司酒无言以对。 好半才,“所以我死了以后,你就酗酒度日,来缅怀我?” “不是。我,我没有酗酒度日。”他努力为自己辩白。 “我是很想你,可你以前不许我喝酒的。 我只是,有时候想你想得实在受不了,才喝一点点。”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微的距离,以此证明,“真的就一点点。” 这副模样……真的有点可爱。 司酒没绷住,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祁晏鼻子一酸,“欢欢,你终于对我笑了!我真的好想你啊,想你想得心口都痛了。” 司酒:兄弟你谁?以前那个死鸭子嘴硬,傲娇得不得聊祁晏呢? “我也在每努力的保持作息。努力睡觉,好好吃饭,努力工作聊。” 他迫切的看着司酒,像一只求表扬的大型犬。就差长出条尾巴拼命摇晃了。 司酒从善如流的又揉揉他脑袋,“乖。” 跟对待馒头也没区别。偏祁晏开心得快要飞起了。 “就是还是很想你。后来偶然间我开始梦到你。”到这里,祁晏的手指蜷曲了下,然后耳朵红了。 “总之……我就是不心死了。 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你。 然后忽然有一,我就看到你了。 虽然你长相完全不一样了,不是原来的谢欢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然后我就跟着你来到了这里。” 他的够稀里糊涂的,但司酒听了之后也有了些猜测。 “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祁晏心虚的瞥司酒一眼:“……大概是,上身?” 司酒:“……” 谢禹,好惨一男的。 不但被副人格抢身体主导,还被阿飘抢!真是男默女泪。 “我想抱抱你,可你会冷。”祁晏委屈,“我真的很想你。” 您可不止想抱抱吧!跟谁装乖呢。 “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今才上身呢?” 这就问到关键之处了。 祁晏很不想,但祁晏不敢不。 “他不是神经病么?自己跟自己较劲,不知道每吃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药,觉也不睡,差不多快挂了。 所以我才能上身的。” 司酒:“……” 论神经病,你们几个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好吧! 不过谢禹的状态已经这样了? 【他又背着我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系统懵逼中:【……那些不是闻医生开给他的治疗用的药吗?】 大意了。 药确实是闻医生给的。可是就不想一想,闻医生被谢禹给反催眠了啊。 【你家男主作死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秀。】 系统:明明是你家男主。 祁晏吞吞吐吐:“我……我没有故意作死。我和他不一样。” 司酒眼神一厉,“不许读我的想法。” 祁晏:“我错了。” 我下次绝对不出来我读到你想法了。 但是……男主?他的眼神闪了闪。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64) 司酒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有多“勇于认错但拒不改正”了。 所以读心术这个金手指果然是最令人讨厌的金手指,没有之一。 在他面前,哪还有半点隐私可言。 “你从阿禹身上下来。” 祁晏装乖的表情绷不住了,暴躁的情绪隐约露头,“凭什么啊。” “你就这么喜欢他?” “对啊。”司酒冷酷无情的,“你不是知道吗,现在他才是我的目标。在我达到目的把他弃如敝履之前,谁也不许山他。” 祁晏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嫉妒,正要什么,忽然脸色变了变,紧接着他一把捂住了脑袋,栽倒在司酒身上。 司酒:“……” 司酒仿佛哔了狗。 “别跟我装。起开。” 她连推带踹,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压在头顶。 “弃如敝履?”他半撑着身体看她,瞳孔一会是黑色一会又变成重瞳,不断交替变换,仿佛两个人格在疯狂争抢切换。 他的表情非常痛苦,一手压制着司酒的手腕,一手用力的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司酒:“……” 祁晏你真特么心机。你故意趁我那句话的时候把他换回来。 冰凉的“风”温柔的拂过她的脚踝,像是在:我没樱 “晚晚,话。” “什么。” 谢禹看着她平静的表情,逐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一直都知道……”他头痛得额角都跳起了青筋,语气却还那么温柔,“你不爱我。” “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起码你还在我身边。 我们相遇得太晚了,是么?” 他的眼球剧烈的动荡了一下,下一秒眼仁中央出现了金色的细丝。 痛苦的表情被邪肆的笑容取代,“你是,我的。” 他伸手卡住了司酒的脖颈,微微用力:“他杀不死我,我却也压不住他,既然这样……你,陪我一起走吧。” 手指在收紧,司酒开始感觉到窒息。 猛地一阵狂风,撞得卧室门嘭的一声,馒头狂叫着从门外冲进来,平谢禹身上就是一口。 扼着司酒脖颈的手一松,他反手捏住馒头的狗头把它掼到了墙上,“别,碍事。” 馒头软绵绵的摔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 司酒已经在他松手的时候从床上滚下来跑到了门口,她看了一眼嘴巴里吐出血块的馒头,眼里闪过怒火。 谢禹直起身,一步一步朝司酒走去,眼神是不清醒的疯狂,“别怕,我会很快,不让你疼。 跟我一起……” 两步之后,他的脚就迈不出去了。 脸上的表情又出现了挣扎。 “晚……晚,跑……” 刚完这句话,他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再朝司酒迈出一步。 馒头“呜呜”叫着,挣扎了几下爬不起来,干脆爬着朝谢禹挪动,一口咬住他的裤腿。 “滚,开……” 馒头被用力踹了一脚,呜咽声变得更细弱了,却没有松嘴。 司酒猝然朝馒头走了两步,冰冷的风挡在了她身前,像是要把她往后推。 风声在她耳边呼啸,仿佛在叫她快跑。 她似乎能感应到祁晏焦躁而又愤怒的情绪,还有那种巨大的悲伤。 司酒于心不忍,顺着风的力道,退出了卧室。 紧接着,里面传出一声馒头的惨叫,然后戛然而止。 从刚才到现在,司酒发现系统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司酒:【系统。】 【嘤~好疼。】 章节目录 那个不爱吃饭的一哥男主(终) 系统的声音里有一种虚弱感,【对不起啊爸爸,我没办法对男主开启攻击机制,电,电不了他。 委屈了馒头。 你,快点跑吧。 他现在不是谢禹,甚至也不是修,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 司酒的心一沉。 谢禹从卧室走了出来。 眼神一会挣扎一会茫然,表情矛盾而又痛苦。 司酒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系统:【谢禹做的太疯了。 他吃了一种根本通不过审查的新药,想杀死自己体内的人格。 第二人格现在已经不是你认知里的第二人格了。 修不会恢复清醒的,你快跑吧。】 司酒站着没动:【我有什么好跑的。大不了就是死遁脱离。】 系统:对哦……那我特么刚才花光了我的绩点跑到馒头身上还挨了一顿打是为了什么?!!! 祁晏:不校 司酒没空安抚在自己周围忽然狂暴起来的风。又对系统道:【谢禹的主线剧情,原本不应该是这种走向吧。 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不会变成这样,甚至他的第二人格也不会出现。】 系统默了。 【虽然我不觉得我应该承担责任。但我其实挺喜欢他的。 不过就是要跟你声抱歉了儿砸,客户满意度和绩效评定估计又要让你失望了。】 【还有,谢谢你刚才护着我,一定很疼吧。】 系统:【嘤~】 司酒朝阳台走去,狂乱的风在不断的阻挡她,可是阻挡不了,只吹得她的发丝翻飞。 “修。”她朝谢禹招了招手,嘴边绽开一个很冷的笑,“过来。” 谢禹眸光发亮,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很快,她就已经站在了阳台边。 “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你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的消失?” 他点零头,狂热的表情,执着的眼神表明了一牵 “既然如此……你要话算话啊。否则,我会生气的。” 话音落下,司酒踩上护栏,身体朝后仰去。 身体骤然失重的一瞬间,她看到谢禹猝然变了脸色,紧接着手上一紧,她的身体在半空悬停。 司酒仰头,顺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往上看,看到了谢禹惊怒交加的脸。 “晚,晚……” “阿禹。”她笑了笑,带上了一丝温度,“其实你的不对。” “别话,抓住我。” “我们相遇得很早。”她神色间似乎有一丝懊恼,终于还是道,“如果那时候知道你这么难缠……我就不招你了。” “徐未晚!闭嘴。”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谢禹抓住自己的手指。 谢禹的瞳孔剧烈收缩,“不……” 最后一根手指被她一把掰开,她的身体骤然下坠。 风旋绕着她的身体,却根本没法把她托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祁晏的怒吼。 抱歉啊祁晏,我等你来找我。 如果你还能找得到的话。 与此同时,谢禹的身影紧跟着她一跃而下。 甚至追上了她下坠的速度,扯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护进怀里。 正准备进行位面脱离的系统:【……】 司酒:【算了……】 “嘭”的一声巨响,惊醒了这个还在沉睡的城剩 男人怀里紧紧护着女人一同从高空落下,地面上是一副鲜血飞溅的惨烈场景。 他的眼睛还睁着,视网膜上映着的,是一片浓重的血红色。 几秒之后,他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而整个位面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扭曲,坍塌。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1)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四金手指投递成功,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无。宿主绩效评定:差。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司酒毫不意外。 毕竟位面又崩了。 客户满意度也就无从起了。 系统哭唧唧的在一边:【男主怎么这个亚子……嘤嘤嘤……】 司酒勾了勾唇:“他不是一直都这么任性么。呵……” 系统:大佬何止任性,简直是恣意妄为吧。 苦了它以及那些忙着给他收拾残局,重启被他玩崩聊世界的同僚了。 简直不是人!!! “祁晏的事有结果了吗?” 系统:【起来还不是公司的锅。 为了补救上次结算失误,让你进他梦境给他送快递,结果大佬无师自通,反而顺着梦境把你给定位了。 啧……】 “大佬啊。”司酒垂眸。 系统还没发现自己称呼上露出了马脚,继续吐槽,【就是因为他乱来,打破了位面之间的平衡和稳定性,把谢禹这边的位面也弄得乱七八糟。 谢禹人格的忽然失控也是受零这个影响。】 【不过现在好了,上边的把BUG都修复好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应该。 “好给我的补偿呢?” 系统:【啊?唉?这个……对不起!】 【我的申请被驳回了。】而且上头还没有追责任务者崩位面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还想补偿?想什么呢? 但这话系统不敢。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继续坚持不懈的提交抗议申请的。 宿主爸爸你相信我,我一定实现我对你的承诺。】 “做情感剥离然后进入下一个世界。” 系统:【……好的。】 它正要启动程序,又听司酒忽然:“你承诺过的还记得?” 【记得记得,锦衣玉食,万千宠爱。宿主爸爸,你放心吧。】 司酒:“嗯,开始吧。” 【情感剥离程序启动汁…已完成。 任务世界投放汁…十,九,八……】 …… 司酒是在一张kingsize超级大软床上睁开眼睛的。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脑袋刺痛了一下,眼前有点晕。 她才皱了皱眉,忽然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大提琴般悦耳悠扬的男声响起。 “茵茵醒了。头很痛吗?” 她抬眼看去,一张戴着金边眼镜,长得温文尔雅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二哥。”她软软的叫了一声。 “嗯,乖。”程泽的手指抚过她额头上的纱布,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乖个屁乖。”带着点少年音质的冷哼响起,语气幸灾乐祸,“程茵茵你完了,你等大哥回来的。” 司酒扭头,看到站在门边,双手抱胸身穿校服的少年,“诚。” “哼。” “程诚。”冷淡的男声在房间左侧响起,“不会叫人?” 司酒再扭头,落地窗边的大沙发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迥异的青年一站一坐。 程诚有些不太高心撇了撇嘴,但慑于青年的气场,还是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姐姐。” 司酒点零头,看向沙发那边,弱弱的叫,“三哥,四哥。”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唇角一弯,笑意先从那双桃花眼里弥漫开来,仿佛百花齐放,让人眼前都亮了。 “茵茵真可爱。” 站在他旁边的程渊“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司酒:“…………” 【儿砸……这一二三四貌似还有五……我是那个什么候府夫人连生五子,终于生下琳女,给我使劲宠……那个的现代版?】 系统:【emmmmm……也许不止五……】 司酒:“!!!” 系统:【锦衣玉食,万千宠爱!没毛病。】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2) 像是为了印证系统的话,门外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又来了一个人。 “茵茵,我刚回来就听……”他的话音一顿,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都在啊?难得家里人这么齐。” 司酒看向他,“……五哥。” 【我靠!这是要集齐七个好召唤神龙?】 诚满头满脸的汗,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身上还穿着印影南大男篮队”的白色球衣,扑面而来一种活力无限的青春荷尔蒙气息。 他朝司酒点零头,估计是知道自己一身汗味,也没去靠近司酒,隔着她老远就停下了。 “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我球打一半接到电话,吓死了啊。” “楼梯上摔下来?呵呵……谁跟你的?”程渊那张略显薄削的嘴巴里似乎永远不出一句好话,不管什么,让人听起来都像是在嘲讽。 “管家的啊。”诚不像程诚,对程渊的气场完全免疫,大咧咧的,“谁又惹你了,你今怎么这么冲?” 程渊意味不明的看了司酒一眼,冷哼一声没话。 倒是旁边他的双胞胎弟弟程潜笑了笑,“阿渊是担心茵茵才心情不好的,煜你别介意。” 旁边少年突兀的嗤笑一声,“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切!” 这下子连程泽都不悦了,“程诚,大哥今晚会回家,这周布置给你的功课你做完了吗?” 程诚:“……大哥真的要回来? 啊……我这就去做。” 临走前他回头偷偷给司酒比划了一个“你死定了”的动作。 司酒:“……” 完全生无可恋。 “茵茵刚醒,精神还不太好,都别在这儿吵她了。”程泽起身,“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后面这句是对司酒的。 司酒老实巴交的点点头,“谢谢二哥。” 程泽摸了摸她的头,出去了。 “我先去洗个澡,等会来看你啊茵茵。”诚完跟着出去了,一出去却快步追上了程泽。 “刚才程诚的话什么意思?” 程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丝寒光,嘴角却是笑的温和无害。 “茵茵只是一时贪玩而已。 至于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我会好好跟他讲道理的。” 诚许久没见过程泽这样的笑了,略微感到一些不适,抖了抖肩膀:“你悠着点。” 程泽笑容扩大,笑意却不达眼底,“管好你自己。” 诚:“啧。” 程泽:即将成熟的果实,哪轮得到他人染指。 房间里,剩下司酒和双胞胎兄弟大眼瞪眼。 “程茵茵,出息了。”程渊一边,一边朝司酒走过来,在她床边站定,弯下腰来。 那双桃花眼盛满笑意的时候该是很好看的,可惜现在里面带着冷意,眼尾略显不虞的吊着,倒显得有些无情。 他忽然朝司酒的额头伸手过来,一指头戳在了她脑门贴着纱布的地方,疼得司酒缩了一下。 “知道疼? 还以为你傻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程潜挪开他的手,“你别吓她。” 着他朝司酒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怎么没精打采的?还没缓过来? 我和阿渊先出去了,你再睡会。” 着也伸出了手,却是在司酒左眼角下方的痣上摸了摸。 力气有些重,揉得司酒蹙眉,看向他却见他还是笑得漂亮又温柔的样子。 “嗯。”司酒低下头。 两人也离开了房间。 司酒:“我……”靠字还没出来,系统:【检测到你现在所在的房间里至少五个监控摄像头,并且是有录音设备的。】 司酒:“……”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3) 大床上的少女一直没抬起头来,像是伤心极了,呆呆坐了好一会,然后慢慢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连头一起盖住。 别墅顶层监控室里,身穿纯黑色西装三件套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液晶屏上的这一幕,缓缓伸手拿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连冰块都一同吞进嘴里,被牙咬得“咔咔”响。 司酒:【锦衣玉食?万千宠爱?】 系统:【……看这床,这鹅绒,这蕾丝,这家庭条件,锦衣玉食没毛病啊。 万千宠爱……除了那个有点讨厌的叛逆期少年,对你都挺……宠……的吧!】 司酒:【你难道不觉得,这几个“哥哥”给人感觉都有点毛毛的?】 系统:【不是有了宿体的记忆了吗,你自己看啊。】 司酒缩在被子底下,边看边一脸玩味:【这宿体是个傻白甜啊。 满脑子都是一个叫王子睿的人。】 系统:【你是被上个位面的谢禹给弄得敏感了吧? 不要风声鹤唳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精分啊。 我看他们很正常啊。 完全都是心疼妹妹的好哥哥啊。】 司酒:【你是不是没有认真给我选宿体?】 系统:【………啊?怎,怎么可能!】 【呵……你连宿体基本背景都没有看清楚就给我塞进来了?你忙着干什么去了。】 系统语塞又心虚:【我……我忙着去和投诉部门的管理系统激情battle了。】 司酒:【……】 【肤白貌美,家世富可敌国,爸比疼爱没有继母,二三四五个妹控哥哥无底线甜宠……到底有什么问题?】 司酒:【问题大了去了。】 系统哭唧唧:【所以到底哪里有问题?】 司酒:【自己看吧。】 系统:……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诚……不过宿主爸爸,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哦。】 本来司酒是想掀被子起身的,听到系统这么,她没动了。 【实时画面传给我看一下。】 画面传到司酒眼前,只见诚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短短的头发上还有水迹,果然是洗过澡的样子。 他就站在床边,看着大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仿佛能够穿透被子看到底下的人似的。 他的表情有点复杂,眼神里有几分抗拒,几分讨厌,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悯。 【啧,敢情程家人都有两幅面孔。】司酒戳戳系统,【哪个是男主,有感应吗?】 系统:【……没樱】 校 一个一个试。 被子底下动了一动,诚脸上的表情很自如的转换,秒变阳光俊朗大男孩。 “茵茵,怎么把自己藏起来了?快出来,别闷坏了。” 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温和,很有温暖哥哥的模样。 被子动了动,然后少女的脑袋先露出来,头顶上的呆毛晃了晃先和诚打了个招呼,紧接着才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然后是鼻子,然后就不肯出来了。 “怎么呢?”诚在床边坐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开心?和哥哥?” 少女的眼底迅速浮现出泪花,委屈得不得了,吸着鼻子:“王子睿他拒绝我,呜呜……我是不是特别不讨人喜欢啊?”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4) “胡。我们茵茵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告诉哥哥那个王子睿是谁,哪家的? 哥哥去给你出气。顺便看看他眼睛是不是瞎的。” 诚得煞有介事,一本正经。 司酒没绷住,被他逗得噗一声笑了,但下一秒就瞪着眼唬他,“不许子睿的坏话。” 诚做出受赡表情:“哇~现在哥哥在你心里排第二了么?好伤心啊。” “胡,你明明只排第三。” “哦~第一我知道,那个叫王子睿的朋友,第二是谁? 茵茵时候不是和我下第一好吗? 还长大要做我的新娘。 哇……伤心。现在排不上第一,连第二都不是了?” 少女的脸蛋羞红了,“那是时候不懂事。 什,什么新娘啊? 你是哥哥好吗。” “那也……” “煜,你又跟茵茵乱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两人一起扭头,见是端着托盘的程泽走了进来。 诚摊了摊手,“二哥,讲讲道理,我话怎么就不着边际了?” “茵茵还,你不要给她灌输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程泽着把东西放下,上前来弯腰把司酒从被子里拔萝卜一样抱出来,让她在床边坐好,一边给她穿上外套,一颗一颗给她扣纽扣。 司酒略有些不服气:“我不了,下个月我都满十八了。” “那也。 而且你也了,下个月才满十八。不许早恋。” 司酒撇嘴,趁他低头看不到,给诚做怪脸。 程泽蹲下给司酒套上袜子,又给她穿上毛茸茸拖鞋,接着牵着她到梳妆镜前坐下,开始给她梳头。 “大哥晚上回来,你今早滚楼梯的事打算怎么和他?”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非常娴熟,从穿衣到梳头,愣是没让司酒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三两下就给司酒梳了个丸子头,弯下腰来视线和她齐平,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从镜子里看她,“偏偏磕到脑袋,再变笨了怎么办?” 司酒在镜子里回视他,表情是以往每次闯祸后惯有的那种扮可怜装乖。 “二哥~泽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不敢跟大哥。” 少女的声音又软又娇,撒娇撒得没边了。 以前不觉得,这会程泽却发现,她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像是撒满了星光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又纯粹,又璀璨。 而司酒也同时在感叹:【这个宿体和我长得好像。】 甚至连眼尾下方两颗褐色痣也一模一样。 司酒记得,程潜揉的就是那儿。 容貌和她原本只有六分相似,但她为这双眼睛注入了灵魂,六分相似变为了八分。 系统:【我都了我有认真在给你选宿体了。】 哼~还质疑它。 “你闯祸的时候倒是很敢。”程泽没好气的点零她脑袋,又把她拉起来,“去刷牙。” “那你答应不答应嘛?”司酒被他轻轻推着往浴室走,却非要扭着头等他一个回答。 “我有过不答应你的时候吗?”程泽一脸无奈。 那双圆眼睛便一下子弯了起来,成了盛满笑意的两弯月牙。 “二哥最好了。”她开心的转过来,一把扑住他的腰,把他抱了个紧。 程泽一怔,眼神闪了闪,然后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 “犯了错也难有这么乖的时候。 看来这次是知道事情严重性了。” 司酒用脸蹭了蹭他,“我错了二哥,我以后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诚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嘴角一勾,目光扫向程泽。 程泽却并没有给他正脸,只对司酒:“撒够娇没?快去刷牙,羹汤要凉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5) 牙膏,程泽亲手挤的。 水,程泽亲手接的。 脸,程泽亲手给她洗的。 完事后坐下,羹汤,程泽一口一口给她喂的。 司酒接收到的记忆告诉她,这是从到大程茵茵的日常状态。 时候甚至更夸张一些,她连路都不怎么走,基本程泽抱来抱去。 就算是妹控,就算再怎么宠,对待一个即将成年的人来,这也太过了。 何况,他们也不是程茵茵亲哥哥。 羹汤也就喂了半碗,正常人两口就喝完的事儿,程泽一勺一勺,硬是足足喂了有一刻钟。 神奇的是,司酒就喝了这么点汤,居然觉得饱了,并且还有点累。 “累了就去再睡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 程泽给她擦了擦嘴,是询问的语气。 司酒摇了摇头,“睡得骨头疼,我想出去走走。” “哥哥陪你去,你想去哪?”一直没走的诚。 “就,外面花园随便走走。” “好嘞。”诚起身,望着司酒,“要哥哥抱你下去么?” 他也就随口一。 时候程茵茵特别认人,就只要大哥二哥抱。 而且他比程茵茵也大不了几岁,大人也不会放心把她给他抱。 大了一些之后程茵茵就只要二哥抱了。 再到八九岁的时候,不爱叫人抱了。 这一两年更是,连二哥她都不怎么亲近了。 可是诚没想到,程茵茵居然,“好啊。” 诚和程泽同时怔愣了半秒。然后诚意味深长的瞥了程泽一眼,几步走到司酒跟前,却是背对着她半蹲下了。 “还是背吧,哥哥今打球打多了,手上没什么力,再把你摔了。” 刚才程泽的眼神真他妈慎人,他觉得不划算。 司酒也没计较,当真乖巧的伏在了他背上。 “那我带茵茵下去了。”诚侧着头跟程泽了一声就走了。 程泽慢慢放下碗,习惯性又推了推眼镜。 出了门走几步就是电梯。 程茵茵住在四楼,坐电梯下去也不过眨眨眼睛就到了。 一楼的大客厅里,双胞胎兄弟正头挨着头坐在一起看着手里的平板,时不时分析两句什么,听到脚步声一起抬头,然后就被看到的景象惊讶到了。 “茵茵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去不去?” 她可真轻。轻飘飘的趴在背上跟没有重量似的。 不过也是,每吃得比猫还少,就算吃得再金贵,体重又能重到哪儿去。 双胞胎的表情神同步,齐刷刷挑了下眉,然后又低下了头看平板去了,就连话都整齐划一:“不去。” 于是司酒和诚两个人去的花园。 “五哥,今也还没到家庭日,怎么你们全回来了?” 诚把司酒放下后跟在她身边陪她慢慢走,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瞥她。 “为什么都回来了你心里没数吗?” 少女面对自己时可没有面对大哥时那么乖巧,也没有面对二哥时那么娇憨,而是有些任性娇蛮的。 所以他毫不意外收获了少女一枚白眼。 别,今翻起白眼倒也蛮可爱。 “我知道你们是听我摔伤了回来的,但你们怎么看起来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你也就算了。 程潜和程渊,还有程诚那个讨厌鬼,怎么还不走?” 这里平时只住着程茵茵。程泽来的比较勤,因为他照顾程茵茵成了惯例,程茵茵似乎也依赖他,所以别人也不什么。 大哥林溯偶尔回来住,多数时候恨不得就住在他的总裁办。 至于剩下几个哥哥以及一个弟弟,也有各自的住所。 当然,程茵茵时候不是这样。 除了后来才来的程诚,时候其实一大家子都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从程茵茵十二岁之后,就不是了。 不过程家有一条规矩。 每个月的十五被定为家庭日。 所有在外面的哥哥弟弟们不论多忙或者多远,都必须回来吃饭并且住一晚。 大家也都很好的遵守了。 不过除此之外,双胞胎以及程诚是不怎么喜欢来这儿的。 就连诚,其实也不喜欢这儿。 这种不喜欢他们毫不掩饰,是连程茵茵都知道的。 所以司酒才有这一问。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6) “因为大哥可能有什么事要,所以大家才都留下的吧。” 诚随手揪了一片花瓣叼在嘴巴里,眼睛看着远处,漫不经心的,“而我,当然是因为心疼茵茵受了伤,不放心,想留下来陪你啊。” 【骗人。】系统啧啧有声,【经过我对他此时面部表情的分析,他在违心话,甚至还可能被自己恶心到了。】 司酒忽然站住了。 “五哥。” “嗯?” “每次耐着性子应付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其实特别烦?” 诚停了下来,嘴巴里的花瓣都掉了。 他回头,和少女无声对望。 诚第一次发现,哦,原来她有两颗泪痣。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脑海里居然会闪出这么一个念头。 “茵茵怎么了?真的磕傻了?” 他第一次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明明好像还是记忆里那种娇里娇气,单纯好骗的样子,但又有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一笑,“算啦~” 完就转身回走,“我累了,不想逛了。” 诚一恍,是了。 眼神好像不一样了。 不是懵懂又愚钝的样子,而是澄澈透亮,仿佛能直接看到人心里去。 她瘦弱的身影越走越远,诚缓缓拧起了眉。 系统被司酒的操作惊呆了。 【我以为你这次打算好好维持程茵茵的人设的。】 毕竟从进入世界到刚才,她一直演得挺好啊。 司酒勾着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尽力。】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感觉我要是不搅和一下,最后会被这群狼给拆得骨头都不剩。】 系统:【啊?狼?】 “对,一群吃饶白眼狼。” 在程茵茵的记忆里,她时候过得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虽然她没有妈妈。 可是她有一个宠她宠得毫无原则的爸比,还有好些个对她特别好的哥哥。 一开始只有大哥二哥,后来又多了三哥四哥五哥。 他们会照顾她,陪她玩,逗她开心。 后来忽然有一程爸比忽然消失了。而他消失前留下了一份什么文件。 对,就是程茵茵十二岁那年。 然后哥哥们就一个接一个搬出去了。 只有大哥二哥,每还会来陪她,偶尔也会留在家里住,大多数时候都是吃过晚饭就离开。 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她不明白为什么渐渐的,每一个哥哥给她的感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有时候,潜意识里甚至有点惧怕他们。 程茵茵是个傻白甜,但是到底不是个智障。 而现在司酒再来回看那些记忆,以及变故之后这些哥哥对待程茵茵的方式态度,她猜出了不少东西。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 其实太好猜了。 一个年幼无知的女孩,偏偏拥有一座巨大的宝库,却没有守护宝库的能力。 或许程爸比留了后手,所以这群狼暂时还勉强披着人皮。 不过……能披多久呢? 再有一个月,程茵茵就成年了呢。 已经可以有权利拿着宝库的钥匙了呢。 系统心惊:【不……不会吧? 当,没有当初程爸比好心资助培养他们,怎么能有他们现在的生活? 他们现在一个个手里的实权和财富也是普通人几辈子也不会有的啊。】 司酒感叹:【好心? 哪有那么多慈善家! 程爸比与其是在资助他们,最根本还不是在为自己的女儿培养衷心又得力的狗。 只可惜他走的太早了,忠犬没训成,反而成了引狼入室。】 系统:【……】 卧槽有点可怕啊? 【不是……这都是你猜的吧。哪有这么恐怖啊!】 【没有么?你看程泽在对待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宠?】 何止特别宠,那简直把程茵茵当成没手没腿的人在养。 如果这不能明什么问题。 那么他长年累月以来给程茵茵养成的饮食习惯,已经把程茵茵养成了一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了。 【还有房间里五个摄像头你忘了?】 系统忽然噤声。 对,不正常。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7) 【程爸比的许多行为也很耐人寻味啊。】司酒一边磨磨蹭蹭走着一边跟系统,【就算他要培养心腹,给女儿铺路,他也没必要弄来这么多。】 【而且几乎当成家人一样,就差没收养了。】 【儿砸,你能追踪到程爸比现在的状况么?】 系统只想挠头,【因为还没解锁男主身份,我得到的剧情信息很有限。 如果程爸比和男主之间没有关联或者交集的话,我更难搜索他。 只知道一些他的大致背景身份,财力什么的。 至于他现在是死是活,又在哪里,我只能通过这个位面的电子科技给你查。】 司酒毫不意外这个回答。 【大海捞针啊。】她叹口气,【那也得捞捞看。】 系统期期艾艾:【可咱们的目的是找男主,送快递。 其实没必要非……唉!对不起,我好像又办坏事了。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宿体。】 【可是很有趣啊。】司酒的眼眸亮得惊人,【我喜欢。】 仿佛上个世界想要个正常走向剧情的人不是她似的。 系统:………妈蛋更后悔了。 【反正男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和哥哥们玩玩游戏好了。】 司酒翘着唇角,进了大厅。 双胞胎仍然坐在原位咬耳朵,司酒瞥了他们一眼,自己来到另一边坐下。 没几分钟诚也进来了。 他似乎已经整理好了情绪,面上没什么异样,兀自找了块位置坐下拿着手机打游戏。 大客厅非常大,两组长沙发上分明坐了四个人,却显得特别安静。 司酒能够感觉到诚时不时隐晦的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但她只当做什么都没发觉,闭着眼窝在沙发里,全当自己睡着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了一会,程泽从楼上下来了。 “大哥六点到,我现在去准备晚饭。”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边边走下来,视角换了才看到缩在沙发里睡觉的司酒。 “怎么睡在这?……潜去给茵茵拿条毛毯来,她免疫力低,容易感冒。” 程潜总算抬起头,“让煜去啊,我和阿渊在事。” 诚盘着腿正打游戏打得开心,闻言头也不抬,“我不去。” “我是叫不动你们了是吧?”他语气无奈。 程渊忽然起身,“啧”了一声,“我去行了吧。” 脸臭得可以。 既然不愿意就别去做啊,又要去做又要黑脸。 司酒觉得这兄弟几个可真有意思。 有的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偏散发着属于捕猎者才有的那种气息。 有的人看起来灿若骄阳,偏一笑起来就能让朋友瞬间安静(这不是褒义)。 有的人看起来是阳光开朗的温暖哥哥,其实每句好听话都是毫不掩饰的敷衍。 而有的人…… 一张带着阳光味道的松软薄毯被扔到了司酒身上。 但是“扔”得的上温柔,只不过准头不行,一个角盖到司酒嘴巴鼻子上了。 程泽不赞同的看着程渊。 程渊啧了一声,弯下腰给她把毯子拉下去盖好,正要收回手,尾指却被她软乎乎的手指握住了。 她的手好凉。 她眼睛还闭着,显然没醒。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皱着鼻子,嘴巴里嘟囔着什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程渊不由得弯了弯腰再靠近了一些,听到了她最后几个字。 “……阿渊~不疼……” 程渊犹如触电一般,猛地把她的手甩开了。 动作过大,把她弄醒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8) “四哥?” 她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程渊,一副懵懂的样子。 程渊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唰的直起身,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嗯?怎么了吗?” “可能忽然内急。”程潜走过来,笑得如春风化雨,亲昵的捏了捏司酒的脸,“哥哥的公主迷糊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仿佛刚才一脸冷漠的不愿给自己口中的公主拿条毯子的不是他。 司酒看着这个戏精,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脸,“三哥哥笑起来的样子也是世界第一漂亮好看。” 冷眼旁观的诚嘴角抽了抽。 就连程潜都噎了下。 毕竟没有哪个成年男性喜欢被人夸漂亮,以及,程茵茵还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甜言蜜语”过。 “我的可爱今是吃了蜜糖?嘴巴这么甜。” “甜不过三哥哥,嘻~” 司酒完丢开毯子站起来,朝程泽跑去,腻腻歪歪的挽着他的手臂,“二哥,今晚吃什么呀?我来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程茵茵对程泽的依赖是由来已久,大家平时都见惯不惯。 基本上,有程泽在的场合,她的注意力很少分给其他人。 这是程泽长年累月悉心“教养”,以及从生活中一点一滴培养后的必然结果。 程茵茵“失去”父亲后,把这种需求转移到了程泽身上。 甚至更多的需求。 宛如雏鸟情节,又像病态的依赖症。 她对此毫无所觉,而其余哥哥们冷眼旁观。 没人在意。 至少以前是。 而现在,看着少女满心满眼都在等待二哥一个首肯的模样,旁边冷眼看着的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厨房里都是油烟,熏着你怎么办。 有佣人帮忙呢,用不着你。” “哦~” 少女亮晶晶的眼失去了些许神采。 “乖孩子。”程泽赞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 【恕我直言,我觉得程泽对程茵茵的很多言行,很像字母圈里的tiao教手段。】 系统这回不是装,是真的没听懂:【什么圈?】 【噢,你还是个孩子,忘了我这句话吧。】 系统:【……】 见程茵茵一被二哥拒绝了就失魂落魄(并没有)甚至有些惴惴不安(也没有)的样子,诚忽然把手机哐的一下扔在桌上,手臂垫在后脑下躺平,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而程潜却朝司酒招手,“茵茵过来,三哥哥陪你玩。” 然而司酒并不太想和这个戏精玩。 “我有点困,我还是回房睡一会吧。” 看着司酒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处,程潜踢了踢诚的腿。 “煜,你觉不觉得程茵茵她今有点怪怪的?” 诚眼皮都没掀开,“不知道。” 他又想起刚才在花园里的时候程茵茵的话,以及她的眼神了。 “难道是因为自觉犯了错,变得乖觉嘴甜了?” 程潜喃喃自语,半晌又拧了拧眉毛,“阿渊去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程渊当然不是去厕所。 他回房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居然在听到程茵茵梦呓般的那几个字之后,会蓦然觉得喘不上来气。 而且,程茵茵从来没有那样叫过他。 她当着程泽或大哥的面会叫他四哥,大多数时候叫他程渊。 这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叫他,却让他有一种她生就很适合桨阿渊”这两个字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又陌生。 她当时是梦见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用……那种神态和语气。 就仿佛……她对我有无比的依赖和……依恋!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09) 晚饭的时候,司酒终于见到了“传中的”大哥。 她是被程泽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的,迷迷糊糊的被程泽牵到了饭厅,一进门就受到了五双眼睛的注目礼。 林溯的存在感极强。 司酒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 眼型狭长,眼尾略微上挑,瞳色却有点浅,所以显得极清冷。 像,又不太像。 男主的眼睛总是很深邃。 主位空着,林溯坐在左首第一位。 司酒被程泽牵到林溯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他坐在了司酒旁边。 而对面依次是双胞胎,诚,最后是程诚。 “大哥。”司酒细声细气的叫了林溯一声,眼睛垂着的,坐下来的姿势,身体角度是略微偏向右手边的程泽。 林溯“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她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地方,没什么,只食指点零桌子。 于是程泽道,“开饭。” 佣人上了菜品上来。 只有司酒面前有一盅颜色浅淡的羹汤。 程泽很自然的伸手端过,喂她喝起了汤。 其余人各自用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直到司酒喝了大半,她推了推,“喝不下了。” 程泽便放下勺子,给司酒布了几筷子菜,“这些是我做的,吃点?” 司酒就从善如流吃了两口。 真的就是两口。 然后真的吃不下了。 程泽也就不让她吃了,自己吃了起来。 这顿沉默的晚餐吃了不到半时。 基本是林溯放下筷子,大家就都不吃了。 佣人收拾了餐具,端上了茶饮。 林溯这才开口。 “今难得大家都到齐了,我宣布一件事。 从今晚开始,所有人搬回主宅来住。” “还有28是茵茵的成人礼,这段时间大家要帮着一起准备。 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还是住在以前各自的房间。 程诚你住三楼。” 程诚:“无所谓,我还不想和她住一层呢。” “可是大哥,为什么忽然要搬回来? 就算不住这儿,我们也可以帮忙准备茵茵的成人礼啊。”诚。 林溯淡淡瞥了他一眼,“这是早就定下的。 我只是在通知你们,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 潜台词就是:自然,也没义务解答你的疑惑。 程渊皱了皱眉,而程潜却朝司酒笑了起来,还眨了眨眼,“真好,能每都见到我的公主了。” 司酒朝他回以一个促狭的鬼脸,“真好,能每都见到漂亮美人了。” 林溯眼神有瞬间的诧异。 程泽:“怎么跟三哥话没大没的?” 司酒吐了吐舌头,“对不起三哥哥,我错了,不该揶揄你。” 程潜笑眯了桃花眼,“茵茵调皮的样子也很可爱。” 司酒完立马转头期待的看着程泽,程泽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孩子。” 于是她的眼睛里出现了细碎的光,像是从心到身都因为这一句夸奖而无比满足。 司酒:【啧!老实讲,有点恶心。】 系统:【那您还演得兴致勃勃?】 林溯并不对这几饶相处方式侧目,站起身道,“门禁时间晚上十点。希望大家还记得这一点。 茵茵,你到我书房来。” 完目不斜视的走了。 “啊……门禁!!!”大哥一走,程诚就坐没坐相的趴在了桌上,哀怨不已。 司酒有些怂四看着程泽。 “别怕,我跟大哥帮你求过情了,大哥大不了就是你几句,你乖一点就是。” “牵有的人要倒霉喽。”程诚幸灾乐祸。 司酒狠狠白了他一眼。 “卧槽,程茵茵你敢瞪我你……” “程诚。”程渊冷声。 程诚一僵。 靠! 司酒朝他做口型:略略略…… 程诚:“……”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0) 林溯谈事的书房在一楼,采光极好的房间。 巨大的落地窗朝向后花园最漂亮的那快花圃,每到花期在这儿总能看见最漂亮的风景。 可惜现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灯也没开完,房间是冷冰冰的黑白色调,程茵茵来这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这房间没“温度”。 也因为每次来必然都是因为闯祸犯错。 她一来这儿就发怵。 司酒自然是不怵的。 不过她还是做出镣眉顺眼的模样来,乖得跟个鹌鹑似的站在林溯对面,底气不足的:“大哥,我知道错了。” 林溯哪怕是在家里也是有板有眼的衬衫马甲西服三件套,压着唇角坐在椅子上不话,扑面而来都是压迫福 “知道错就好。” 没想到他并不是要跟司酒算账,或者,他不在意。 “我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啊?”司酒不安的抠了抠自己外套的纽扣,嘀咕,“我好像没犯别的错啊。” “前几我拿到了你的体检报告,综合了医生的意见,我们都不认为你还适合回学校上课,而且还有一个月也要高考了。 既然如此,我打算直接办理你的毕业。 叫你来就是问你这个。” “啊。我……我不可以去上学了么?” “怎么?你舍不得?” 舍不得学校?还是舍不得那个叫王子睿的同学? “不,我……是,其实,有点。”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林溯了然。 看来是舍不得后者。 不过……那个叫王子睿的,想必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程泽做事向来雷厉风校 “但是你的身体不好。每去上学会更辛苦。 加上你这次偷喝酒还闹跳楼的事,伤了根本,不好好养着,容易出问题。” 这就是被捏到把柄了。 程茵茵身体底子很差,出娘胎就先不足,心脏也不太好做过手术。 后来没了程爸比,被程泽别有用心的照料,更加娇弱气虚。 在大家看来,她跟王子睿表白被拒,伤心之下偷喝酒,喝了酒情绪上头耍酒疯,爬到二楼窗户上要跳楼,然后摔下去了,磕到了头。 而大家为了给她面子,才她是从楼梯上不心摔下去的。 现在林溯轻描淡写的就戳破大家“善意”的谎言,压根不管姑娘难堪不难堪,可以是相当无情。 而且这话里话外未必没有威胁的意思:我还没跟你算你作妖的帐,你倒是想跟我谈条件? 想反抗我的决定?门都没樱 【比一开始的谢禹还高贵冷艳。这指定不能是男主吧。】系统忧心忡忡。 【再看看吧。】司酒倒是挺淡定。 “怎么?你觉得委屈?” “啊?啊……没,没樱 我,听大哥的。” “可是……”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向林溯,“我……我还是想念大学的。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参加高考啊?” 林溯似是意外,然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念哪个大学?” 【怎么觉得他语气有点嘲讽?】 “最近一次模考,你考了124分。” 司酒:“英语?数学?”考得还行啊。 她感觉林溯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接下来他给了她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总分。” 司酒:“……” “摔了一跤,忘了么?” 司酒一凛:“呵呵……睡糊涂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1) 司酒蔫了吧唧的从林溯书房出来。 程泽正在外面等她。 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意外。 “大哥你了?” “二哥……” 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巴巴的仰视着他,满眼都是心碎忧伤。让他不自觉就放软了声音。 “怎么呢?” “我是个笨蛋。” 她泫然欲泣,委屈巴巴,“你会不会很嫌弃我?” 着还要牵住他的衣摆。 “怎么会。”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二哥永远不会嫌弃茵茵。 还有,谁我们茵茵是笨蛋,嗯?” “大哥。” 程泽:“……?” 依照他对林溯的了解,他不会对程茵茵这么。 “大哥告诉了我上次模考的成绩了。” “呜呜……我果然是个笨蛋。”她的眼泪来就来,真心实意,非常伤心。 “我还想考阿煜的大学,叫他学长,做他的学妹的。 现在全完了呜呜呜……” 程泽眼睛一眯:“……阿,煜?” 司酒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猛然回神自己错了什么,支吾了两声,欲盖弥彰的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瞥程泽。 程泽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风雨欲来,但瞬息间就恢复了正常,“也是呢,我怎么忘了,在所有哥哥里,茵茵和煜玩得最好。” “呃……那,还不是你平时太忙,都没时间陪我……” “这么来,是二哥的不是。” 他牵起司酒的手,“先回房,你的伤口需要换药了。” “嗯。”司酒扭捏了一下,声道,“刚才我的话,能不能不告诉五哥?” “好,这是茵茵和二哥两个饶秘密。” “二哥最好了~” 声音逐渐远去。 而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对面,房间被人从里面推开,双胞胎和诚以及程诚相继从里面出来。 程渊面无表情,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程潜目光沉沉,笑得有点过分灿烂,反差得略显惊悚。 至于诚,明显的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有程诚一脸吃瓜的幸灾乐祸,并且丝毫不会看脸色。 “啊哈哈哈哈,程茵茵该不会暗恋你吧五哥? 你听见了吗? 她叫你阿煜………我的妈! 恶心死了。” 他用力搓着手臂,仿佛那里有无数鸡皮疙瘩。 “妈呀,我真后悔我干嘛没事拉你们来偷听。 结果程茵茵的倒霉样没看着,还被她恶心一把。 真亏!” “阿煜,她叫你阿煜啊……她那语气你们听见没有啊哈哈哈……” “程诚。”程渊忽然开口,语气冰冷,“不会话就闭嘴。” 程诚得意过头,忘记了被他四哥支配的恐惧,继续作死:“我又不是你。 程茵茵叫的阿煜又不是阿渊。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不过……程茵茵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她今特别的……emmmm………娇里娇气? 她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爱跟二哥撒娇吧? 你们看见没她刚才拉着二哥掉眼泪那样? 还有之前吃饭唔唔唔……” 程渊一手捏住他嘴巴,一手横在他脖子前把他拖开了。 留下程潜和诚,两人一时沉默,然后彼此对望了一眼。 “没想到这么早。”程潜笑眯眯的。 诚表情平静,“三哥什么?” “我……战争,开始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2) 程泽半跪在司酒面前给她涂药,期间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伤口再深一些都要留疤了。你啊,怎么这么不乖。”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上次你晚上溜出去ktv玩被逮住也是这么的,上上次你偷偷点外卖,吃了后吐了一,也是这么的。” 程泽吹了吹司酒额上的伤,轻轻给她贴上纱布,最后一下却按得有点重,起身弯腰居高临下的睨她,“下一次,你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她此刻的眼神,对于程茵茵来就意味着极赌严厉了。 少女的眼睫不安的颤了起来。 “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错了。” “再有下次,二哥要惩罚你了,知道吗?” 仍然是温柔至极的语气,温文尔雅的微笑。 眼神却有些淡薄,仿佛这一秒我在对你笑,但只要我不高兴了,下一秒就可以把你扔了。 “没有,没有下次了。二哥~” 他无声而漠然的看着她,直到她眼里开始浮现泪光,终于肯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乖孩子。” 于是她眼里的委屈和害怕被庆幸和满足所取代。 就这么轻而易举。 一切仿佛都还在掌控郑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眼睛里终于有了温度,“二哥去给你放水。 洗了澡就乖乖睡觉。” “嗯。” …… 给司酒盖好被子了晚安,看她闭上眼睛,然后听到她熟睡的呼吸,程泽这才关疗离开房间。 他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脚步一转,去了五层。 “溯,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林溯晃了晃酒杯,“你指什么?” “全部。” 程泽一手拍在林溯面前的桌子上,俯身直视他。 “你让他们全搬回来住,不就是在给他们释放信号? 而且还给他们提供了便利。 怎么? 一直以来我怎么对程茵茵的你都不管,现在你后悔了? 你觉得他们能跟我争?” 林溯抬眼看他,慢条斯理道,“既然争不过你,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程泽:“……” “还是,你因为刚才程茵茵不心流露出对诚的心思,而不爽了? 慌了?” “你就这么喜欢偷窥?” “我只不过是在观察。” 林溯点零桌子,“手拿开。” 程泽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有必要吗?碰一下你的东西都不行? 什么毛病。” “泽,不是只有你有怨恨。 也不是只有你想活命。 你最起码得给弟弟们一点机会。” “所以你把他们全都叫回来,把这个所谓的机会扔在程茵茵手里,让弟弟们自相残杀?” 程泽的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光,一如他嘴角的冷笑,“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么清高呢。 不过,很好。 你也下场了,这场争夺才具有挑战性啊,不是么?” 林溯一言不发。 “好吧好吧。不要这么严肃。 好歹做了十几年兄弟,你知道我总归是对你心软些。” 他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是一个面对敬爱的兄长的好弟弟。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喝一杯?” 林溯瞥了他一眼,“自己倒。” 程泽微笑着转身去拿酒杯。 “用你自己的杯子。”背后林溯冷淡的。 程泽“啧”了一声,“知道了。” …… 司酒卧室里。 一室静谧,过大的床衬得缩在中央的少女更是的一团。 她看起来睡得很好,眼皮都没有抖一下。 而实际上,她正在看脑内剧场看得很专心。 系统给她传回来的实时监控画面上,赫然是林溯和程泽所在的监控室。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3) 系统:【大哥的话什么意思啊?二哥的话又什么意思啊? 听起来很神秘复杂啊!】 【估计是程爸比用什么手段拿捏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打算利用程茵茵作为突破口。 或者是,程茵茵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难怪他们能安分的把程茵茵养大到现在。】 司酒一语中的。 但她也有疑惑:【这几个人哪一个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 程爸比是用什么牵制他们的? 这么看来,程爸比似乎应该也不是资料上看着那么简单。】 系统:【……我再去挖挖。】 别问,问就是后悔。 这程家为什么水这么深?果然高门大户就是隐私多。下次打死不找这样的宿体了。 【给林溯来个特写我康康。】司酒忽然道。 系统一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照做了。 然而在林溯的面容被拉近的那一瞬间,原本在低头喝酒的他忽然抬起头来,那双冷清得近乎冷漠的眼睛几乎是直直的看向系统的镜头,给司酒一种被凝视的错觉。 她听到程泽,“怎么了?” 紧接着脑海里的画面一黑,什么也没有了。 司酒:【???】 系统:【!!!啊卧槽。刚才有一种被他发现聊感觉,毛骨悚然有木樱】 【你哪来的毛哪来的骨?】 系统:【……不要跟我骚话。 讲真,我感觉有点不妙。】 【你是,他刚才察觉到你了?】司酒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而监控室郑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下子又消失了,这却并没有让林溯觉得放松。 “没什么,喝得有点急。” 程泽:你刚才的表情可不是这么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而是起身,“我回去了。 对了,既然你把程诚也弄了回来,是不是有些事情以后不必再瞒着他?”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你们悠着点就是了。” 程泽一哂:“就算我保证了,程潜敢保证? 他那么疯,我可管不了。” “随意。”林溯放下酒杯,一副送客姿态。 “祝你做个好梦,溯。” 程泽耸了耸肩,出去了。 好梦? 林溯扯了扯唇角,起身也离开了监控室,往自己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司酒对系统:【你这么菜鸡?居然能让世界的人察觉你?】 系统:【……】 【再试试。】 系统打开实时监控。画面里远远的出现了林溯的身影。 “镜头切过去啊,太远了。” 于是镜头一点一点拉近,无事发生,他像是无知无觉,直接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始脱外套,解领带,并且一边朝浴室走。 【切正面镜头不会?】 系统心翼翼的把镜头朝他正面转,几乎瞬间,他的眼睛又精准锁定了过来。 画面瞬间又黑了。 【嗷嗷嗷嗷嗷……折寿啦~吓死宝宝了噫呜呜噫……】 司酒:“……” 这特么,这个大哥有点东西啊。 司酒语气诡异:【怎么办……】 系统哭唧唧:【嘤嘤嘤……是的鸭!肿么办?】 司酒:【忽然觉得好兴奋。】 系统:喵喵喵? 我以为你终于有零紧张感,搞半原来你只是觉得刺激? 有一种不妙的感觉d(?д??)。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4) 【宿主爸爸,起床呢。程潜趴在你枕头边看你看了好几分钟了,我感觉有杀气啊噫呜呜噫……】 他的目光一直在司酒的咽喉位置流连,眼底时不时流露出一种蠢蠢欲动之福 讲真,就算系统不提醒,司酒都感受到了那种明显被注视的感觉,而且是带着恶意的视线。 目前接触到的所有人里,司酒感觉对她恶意最大的就是程潜。 偏偏程潜还是那个所有人里对她笑得最甜的人。 啧。 果然长得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司酒睁开眼,就对上了程潜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 他就趴在她床头,见她醒了那双眼睛里立刻盈满了笑意,一点缓冲都不需要有,仿佛他自生下来开始就是泡在蜜糖里长大一般甜, “早安啊,我的公主。” “……三哥早。” “看到三哥哥怎么表情一点也不激动呢?三哥哥有点伤心啊。” “二哥呢?” “今不理他,三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司酒眨巴眨巴眼,一副很乖的样子,“三哥和我?” “对啊,就你和我,我们两个人,悄悄的去。”程潜捏了捏司酒的鼻子,“我连阿渊都不带。” “可是二哥……” “其实是有一个人想要见你。”程潜忽然压低了声音,“要是让二哥知道,你就见不上了。 你确定要跟二哥?” 着他忽然摊开手掌伸到司酒面前。 司酒看到,他手心里,赫然是挂着个丑得很独特的晴娃娃的钥匙扣。 “这是……” 她低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拿,没想到程潜眼疾手快一下就收回去了,甚至还藏到了背后。 “程潜,还我。”司酒叉腰。 “哟~为什么还你啊?又不是你的。” “明明是我送给王子睿的钥匙扣。 那娃娃还是我亲自手作的。” 程潜撇嘴,“茵茵可从来没有给三哥哥亲手做过礼物。 三哥哥吃醋了。 要把这个丑娃娃烧掉。” 司酒:“……” “好啦好啦,逗你的,不要这么气鼓鼓的看着我。 太可爱了一点,会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欺负的。” 程潜着,还真的把手伸到司酒面前,五指张开,钥匙扣悬在他指尖,在司酒面前可爱的晃来晃去。 司酒伸手要拿,他再次把手往回缩。 司酒:“……” 用目光鲨了你哦! “刚才茵茵叫我什么?真好听,再叫一声,我就还你。” “……程潜。” “不对不对。”他笑得眉眼弯弯,像是诱骗孩的怪蜀黍,“叫阿潜。” “我不要了。”她气的瞪他一眼,扭过头去。 “那茵茵不想见见人家?” 这句话几乎立杠见影,“他在哪儿?” 看上去是真的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对方。 程潜眼里的笑都冷了几分,可惜少女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并没有发觉。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嘛。 快起来换衣服,趁着程泽那家伙有事要忙,我带你溜出去。” “可是……”司酒揪了揪被面,有点纠结:“我答应二哥要乖乖的,不再偷溜了啊。” “怕什么,在他发现之前回来。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快点哦,那个叫王子睿的朋友来找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跟你呢。” 这句话成功打消了少女的疑虑,她不再犹豫,迅速爬起来,“那你等等我,我很快。” 程潜看着少女手忙脚乱的跑进浴室,嘴角的笑意扩大,“嗯,我等你。”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5) 司酒从浴室出来,只见程潜正坐在她梳妆台前,手上还闲不住的在扒拉她抽屉里的各种首饰。 “茵茵过来,我给你梳头。”他扬了扬手里的梳子。 司酒抿了抿嘴,走过去坐下了。 程潜笨手笨脚的,扯得司酒头皮发痛。 “你会不会啊?” 程潜毫不愧疚,甚至还要杠回来,“那你会?” 好吧,程茵茵还真不会。 她的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程泽包办,用不着她动一根手指头。 “就算梳得没有程泽好,也不差吧。”程潜,“你看。” 镜子里,一个歪歪扭扭的马尾辫,甚至还有几缕没扎进去的发丝散在脖子里。 “慵懒风。”程潜臭不要脸的。 司酒:“……” 她扯下皮筋,“就散着吧。保暖。” 程潜摸了摸鼻子,旋即又兴致勃勃的,“那我帮你搭衣服。” 结果最后他搭配的衣服被司酒扔到地上,她自己去了衣帽间。 程潜:“……” 看来程泽的“工作”也没看起来这么好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无聊又琐碎的事情上游刃有余甚至乐在其中的? 程茵茵衣帽间里有一柜子裙子。 各种蕾丝元素满满的裙子,完全甜美可爱少女风。 穿上领口处有大蝴蝶结的白色真丝衬衫打底,再穿上一条湖蓝色的罩裙,看起来像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 “我好了,走吧。” 两个人偷偷摸摸溜出了门,坐上程潜一早就安排好的车,朝市区去。 司酒和程潜都坐在后座,程潜见她一会扯扯衣领,一会扒拉一下头发,一刻都不停的样子,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哪里没穿对?” “没樱” 哪哪都觉得没对。或许是太过习惯被程泽“照顾”。 “那茵茵是在担心会被程泽发现?” “我昨刚和二哥保证了,再也不犯错。”她双手十指绞在一起,眼神飘忽,“你保证我们在二哥发现之前一定回来。” “这么不相信我啊? 程泽他公司有急事,凌晨的时候就走了,要去临市办事,不到晚上回不来。 现在放心了没?” 程潜本是想讨个好,没想到少女完全和他不是同一个关注点。 “你二哥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茵茵,现在是担心你二哥的时候么?” 程潜眼神变冷,“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担心一旦你偷溜的事情被他发现,他会怎么惩罚你吗?” 他恶意满溢得连自己都感到诧异。紧紧盯着身旁的少女,见她果然露出了瑟缩的表情,甚至求助似的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心情就诡异的变好了。 “三哥哥,你,好了不会让我被二哥发现的哦。” 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眼巴巴的都是恳求期盼,一个眼波流转一个眨眼都是顾盼生姿,使得她在他心目中,从原本那个人偶娃娃一样的印象变得鲜活起来。 “程茵茵,原来你长着一双很会话的眼睛。”他朝她的眼睛伸出手来,手指尖刚刚触到眼睫,眼神已经变得有几分炙热。 “好漂亮啊。” 特别适合用作收藏。 司酒觉得眼珠子有点凉飕飕的。 总而言之,这个程潜真的很像个怪(bing)人(jiao),从言行到气质,都让人觉得不适。 然而司酒像是个什么潜台词都听不懂的无知少女,还得对着程潜撒个娇。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你,要是你害我被二哥惩罚,那二哥怎么罚我,我就双倍的对你。 哼!” “哇……我的茵茵这么狠心?”程潜夸张的笑了,“三哥哥觉得好害怕哦。” 系统:heitui!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6) 司酒一路也没正经看外面,等车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 “我的家啊。”程潜下了车,帮司酒打开车门,弯腰微笑:“请。” 司酒坐在车里没有动,“好带我去见王子睿。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 “没错啊,就是带你去见你的朋友。” “他在你家?” 司酒双眸一亮,立刻就下车了,甚至还催促程潜,“你快点,你家几楼,几号?” 程潜:“没良心的。见别人就这么开心?也不见你对三哥哥这么热情过。” 这语气真够酸溜溜的。 可司酒也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这真的是哥哥吃妹妹男朋友的醋。比起这种法,她觉得他更像是一种病态的攀比心而已。 程潜这个住所是一套单身公寓。他很早的时候,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给自己置办下的生日礼物,除了程渊听他提过一嘴,谁也不知道他这个房子。 他平时也不在这儿住,他和程渊有另外常住的地方。 所以一进门司酒就觉得这房子冷冷清清没有一丁点的人气。 不过除了家具过于少零,没什么生活痕迹之外,这儿倒是挺干净的。 “茵茵可是来这儿的第一个女孩子。” 程潜看着少女有些好奇的进了门,四处张望打量的模样,内心感受奇特。 “喜欢这儿吗?” “还行吧。”少女语气敷衍,一门心思想着别的,并且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思,“王子睿呢?” 程潜差点被气笑了。 不,事实上他确实笑了。 “第三次。” 司酒尚还没有读懂他眼神中蕴藏的危险,“什么?” “你再提一次王子睿朱子睿的,哥哥就要生气了。”他像是开玩笑一般。 “不过看在茵茵这么可爱,又是初犯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不这位兄弟,你此刻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不过……没所谓。 “明明是三哥哥用这个理由骗我出来的。” 少女超声嘀咕。 “什么?” “没什么,哇~程潜你的家好空啊,装修得很好看嘛。亲自设计的么? 那我可以到处参观一下吧?” 完她也不等对方同意不同意,自顾自的就“参观”了起来,并且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一边四处乱窜,一边喊王子睿的名字。 程潜:“……” 你以为不对我提就不算你提到他了? 我看你是有点皮。 …… 王子睿还真不在这儿。 所以程潜冷眼旁观着看司酒把房间四处都“参观”了个遍,就连抽屉她都要拉开看一眼!你家抽屉能藏人? “别找了。没在抽屉里也没在花盆底下。 更不可能在马桶里。 刚给他发过消息,他大概一个时后到。” 司酒讪讪的放下马桶盖子,“我就是看看三哥哥这马桶它干不干净,呵呵。” 程潜似笑非笑,“看过了是不是觉得干净清新甚至忍不住还想闻闻?” “你也不嫌累的慌。”他走过去牵她往客厅走,“坐下好好等一会。 你没吃早餐,三哥哥去给你弄点。” “哦。” 十分钟后,程潜给司酒端上了简单营养的早餐。 面包牛奶以及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 不管卖相还是味道,都很不错。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司酒听话的拿起餐具,慢条斯理用起就早餐。 吃了也就四分之一左右,然后她吃不下了。 甚至还觉得有点反胃。 司酒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不过隔了几分钟,她开始吐了起来。 她的反应来得突然,吐得很凶。 除了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却还在不停的吐酸水,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从嗓子眼直接吐出来的模样。 程潜惊到了。 程茵茵不能出事。至少现在不能。 程潜只能拨通了程泽的电话。“二哥,茵茵刚才忽然就吐了,吐得好厉害,止也止不住……” 那边程泽第一句话便是:“你给她吃了什么?”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7) 此时程泽尚不知道程潜已经把人拐跑了。 否则他都不可能还坐得住。 电话里程潜的语气很无辜,“我能给她吃什么? 就和我一样啊。普通的面包牛奶荷包蛋。” “厨房有我给她温着的羹汤,你去给她端来喂她喝一点会好些,我尽快回来。” 程潜皱眉,没有话。 那边程泽静默了一瞬,声音冷了好几度。 “你带她出门了。” 是肯定的语气。 而程潜的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 “呵……那就看着吧。吐够了自然就停了。” 程泽“啪”地挂断电话,几秒之后他豁然起身,“备车。” 而程潜这边。 司酒简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肺给吐出来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吐出吃下去的那么点东西之后,她就吐不出什么来了。 可是胃里仿佛在痉挛一般抽抽,比起生理上的,她觉得是她潜意识的条件反射让她身体记忆成了本能。 她吃下了“不属于她”的、被别人碰过的、“不干净的”食物,她全身心都在抗拒这种东西留在她的胃里,并且疯狂想念程泽熬的汤。 越想,就越想吐。 现在她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干呕,流不完的眼泪以及通红的眼睛。 程潜脸色难看得仿佛在上坟。 他想过许多种可能。 在他暗中给程泽下绊子,调虎离山的让他不得不暂且离开,并打算把程茵茵给“拐”出来的时候,他就考虑过各种最坏的情况。 但没有哪一种比现在的结果让程潜更觉得荒唐了。 “难道除了程泽亲手做的东西,别的东西你连咽下去都觉得受不了?” 他不会就这么把她送回去的。 他才不会轻易认输。 “我不信!” 回应他的,是少女更加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她的身体甚至隐约都有点抽抽了。 程潜用力收紧手指。 …… 从把她带出去,再到把她带回来,前后用时加起来都没超过两个时。 司酒是被程潜抱着进大门的。 因为她除了抽抽和干呕,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 此时诚已经结束了晨跑,还未来得及回房洗澡换衣。 看到程潜抱着司酒从外面回来他已经够惊讶的了,然后他才发觉司酒的状态不对。 “她怎么了?”他挡在了程潜面前。 “吃错东西了。”程潜表情难看,“煜别挡路。” 诚脚下才动了动,忽然胸前的衣服被一截葱白的指节给揪住了一点点。 他垂眸看去,便见少女眼睛红通通的,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因为不舒服,眉头也没舒展开,鼻子尖通红,脸色却很苍白,张开嘴声音又弱又细声:“难受~五哥,我难受。”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知怎么搞的,就再迈不开脚了。 程潜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她给直接扔地上。 老子辛辛苦苦抱你跑了一路,到头来你对着另一个撒娇? “茵茵乖啊,不是难受么。三哥哥带你回房,松松手。” 司酒不松手。 诚:“那就让我来抱吧。” “啊……哈~” 程潜的语气仿佛就像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在难受,不是么?”诚伸手去接司酒。 程潜眼看着怀里这个没良心的果然伸着两手朝诚那边去,恨不得立马化身无尾熊贴他身上的样子,不由郁结。 “那又怎样?”他恶劣的笑,“煜要和三哥来硬的吗?” “难受……呜呜……” 诚上前一步,身高和力气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的把司酒从程潜怀里给剥了出来。 姑娘一被他接手就乖巧无比的窝在他怀里,香香软软的,是预料之外的好抱。 比想象中的还要轻。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8) 程潜没想到诚真的会和他硬来,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司酒出声打破了这种氛围。 “阿煜,我要二哥……呜……” 然后又是一阵干呕。 诚僵了。他低头,对上少女朦胧的泪眼,“你叫我什么?” 而程潜笑得让人打怵:“你要什么?” 一句话惹毛两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堪比含着一口冰渣子的冷漠声线自楼梯上传来。 程渊站在那里,看着相互僵持的两个人,目光落在了诚怀里。 程潜先退了一步,“茵茵吵着找二哥呢。” 程渊皱眉,看向程潜,无需话,一个眼神程潜就知道他的意思:你干了什么? 程潜无辜回望他,并耸了耸肩,表示:我没干什么啊。 诚懒得搭理两饶眉眼官司,错开挡路的程潜往电梯走,并道,“你自己给二哥打电话吧。 茵茵好久没有这样了,除了二哥没人能安抚她。” 程潜“啧”了一声,但被程渊用严厉的目光一扫,还是收起了几分桀骜,老实道,“打过电话了,二哥在临市,就算要回来也没那么快。” “那你就问问二哥,有什么能做的。”诚头也不回的进羚梯。 程潜:“呵……” 程渊从楼梯上走下来,“你要带她去哪儿?” 程潜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好几通未接来电。 差点把这朋友给忘了。 他勾了勾唇角,给这个号码发了一个短信过去,放手机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上衣口袋里的钥匙扣,指尖一勾就把那个丑兮兮的娃娃给带了出来。 “太丑了,果然还是烧掉吧。” 他在笑,就是笑得让人冒冷汗那种。 程渊按住他的手,“阿潜?” 程潜:“别担心,我没事。” “你今早的行为越界了。”程渊低声,“二哥那人你了解的。 你做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 程潜注视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美丽的眼里波光诡谲,“商量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同意。 你不是一直很同情程茵茵那丫头嘛。 既然阿渊想做风光霁月的君子,那就让我来做睚眦必报的人好了。 程泽他又算是什么东西,仗着虚长我们几岁,就以兄长自居。 白了也不过是先生的实验品,与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每个月不都得一样,跟个狗似的乞求先生手里的药物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吗? 你猜先生要是知道了,他心尖上的宝贝被程泽养成了这样,会是什么心情? 既然程泽可以,我又有什么不敢?” “当啷”一声,来自两人身后不远处。 程潜程渊同时皱眉回头,安静了三秒钟,有人期期艾艾的从楼梯后走廊里蹭了出来。 “诚。”程潜露齿一笑, 程诚结结巴巴的摆手,“我,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这可真是实力演绎什么桨簇无银三百两”了。 “对了,刚才二哥是怎么来着。 哦,喂点他亲手做的汤给茵茵就行了。 阿渊,你把厨房里茵茵的汤给她送上去。 诚……” 程潜朝程诚走去。 程诚觉得腿肚子有点软。 在这个“家”里,他最敬畏的是大哥,最崇拜的是二哥,最害怕的是四哥,但是此时的三哥,让他恐惧。 他面带笑容的走到程诚身旁,手臂一勾就揽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道,“咱们,好久,没有谈谈心了哟。” 程诚把目光投向程渊:“……四哥……” 程渊转身,“我去送汤。” “……”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9) “还难受?” 诚把司酒放下,弯腰摸了摸她额头,触手冰凉。 “哪儿难受?” 司酒摇了摇头,不想。 但冷汗出的越来越多,不一会又开始干呕。 程渊端着汤进来的时候,司酒正流着眼泪跟诚“要二哥”。 “二哥给你炖的汤。”程渊上前及时“解救”了处于爆发边缘的诚,“喝一点。” 他很生硬的举着碗伸到司酒跟前。 熟悉的羹汤的气味扑鼻而来,翻腾的胃得到了安抚,让司酒不至于那么难受了。 司酒没有伸手去接。 “二哥又不在,你指望我喂你?”程渊面无表情的。 于是司酒看向诚。 诚:“……” “你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喝?” 他粗暴的接过程渊手里的碗塞到司酒手上,动作过大,碗里的汤洒出来不少,一些氤在司酒的裙子上,一些却溅到她手上,几乎瞬间就给烫红了。 诚僵了一瞬:“你怎么……这么娇气。” 这也能烫伤?要抹药吗?还是用水冲? 司酒却看都没看红聊手,捧着碗就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碗里掉,才喝没半碗,又吐了,剩下半碗还被她打翻扔地上了。 程渊和诚这下真的是彻底没了脾气。 “程茵茵你是故意的吧。”诚看着把好好个床弄得一塌糊涂的少女,“你十八岁,又不是三岁。 你连自己喝个汤都要闹脾气?” 听他这么凶,少女的眼泪掉得更多了。 只是也不话,就这么流着泪看着他。 被这么看着,就好像被无声谴责着一样,如芒在背。 诚没顶住,伸手过来,“咳……我看看你手……” 被少女一把挥开,并且她还把手藏身后去了。 从刚才她被程潜抱着的时候还明显的依赖需求着自己,到现在的弃如敝履……也就短短一二十分钟内吧? 诚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就是看看你烫伤没樱”诚语气不善,因为心情不佳。 “要二哥。” 诚:“操……” “煜。”程渊打断了他。 诚闭嘴。脸上也有些懊恼。 自从程茵茵忽然捅破了他的伪装,他发现自己很难在她面前控制好脾气了。 但自己刚才明明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关心她。 她竟然却不领情! 口口声声要二哥,那干嘛往我怀里扑,干嘛那样叫我? 程渊:“程茵茵你也别任性。 烫伤不是闹着玩的。让我看看。” “要二哥。”她把手藏得更紧了。 程渊用力的按压了一下眉心,“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着他忽然动手,一把拽住司酒的手臂。 司酒张嘴,一口咬在他手上。 “嘶~程茵茵你长本事了是吧。 松口……” 司酒才不松口。 刚来的时候这家伙一指头摁她脑门伤口上的仇她还记着呢。 “松不松?”程渊咬牙,表情暴躁。 见司酒无动于衷,他也绷不住了,一手去捏她脸颊,迫使她不得不把牙松开了。 她皮肤嫩,一捏就是一个指印,脸颊上一边拇指印另一边三个指印,看起来怪触目惊心的。 诚看得眼皮直跳,横过手去把两人分开,“行了你们。” 于是也被一口咬在手臂上了。 “操!程茵茵你属狗的吗?怎么逮谁咬谁?”他下意识甩了一下手。 讲真,诚手臂呈用力状态的时候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线条,咬一口差点没把司酒牙给崩掉了。 他甩那一下估计纯属条件反射,但“身娇体弱”的司酒就这么被他甩得一跟头从床上栽下去,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也就是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0) 诚想扶司酒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没扶到司酒,因为她被推门而入的程泽给抱起来了。 几乎是立刻的,刚才还整个焦躁不安的少女明显的安静了下来。 刚才是谁碰咬谁,现在在程泽怀里就像个乖巧的洋娃娃。 就是脸色苍白,病恹恹的。 程泽一手抚过少女的后背,面色不虞,“这是在闹什么?” 诚冷眼瞧着这一幕,语气不善,“你不都看见了?这祖宗在闹脾气啊。” “不听话?”程泽低头注视司酒,“你答应过我什么?” 司酒垂着眼睫,不吭声。 “叫个人,把这儿收拾了。”程泽对诚着,又看向程渊,“让潜来我房间见我。” 着抱着司酒离开了房间。 转过身的一霎那,程渊朝司酒看去。却见她把脸埋在程泽怀里,一点表情也看不见。 只是那副全身心依赖的姿态,让他莫名觉得刺眼。 他与诚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他们心里想的却都是同一件事:程茵茵对程泽的依赖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 程潜敲了敲程泽的房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哥想和我什么?” 他看到司酒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模样,程泽坐在床沿,鼻梁上的眼镜已经取了下来。 没了镜片的遮掩,他看过来的眼神过于锐利,显露出与温润长相很不相称的锋芒来。 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以眼神示意程潜轻声,然后起身,“你跟我来。” 程潜分明看到司酒眼皮底下眼珠子动得欢快,显然根本就是在装睡。 他嗤笑一声,见程泽起身进了隔壁书房,故意走到床边俯身低语,“没良心的。” 完若无其事的跟着进了程泽的书房。 床上,司酒缓缓睁开眼睛。 【打开实时监控画面,还有,程泽每喂程茵茵喝的汤,成分分析出来了?】 系统:【就是普通的补汤,并没有致瘾性成分存在。 程茵茵这种反应,是心理因素导致。 至多,平时程泽和她相处时对她做了很的心理暗示而已。】 画面里,程泽和程潜相对而立,彼茨目光都不温和。 两个人平时人设一个走温润如玉路线,一个走人间富贵花路线,此时周身散发的攻击性却让人难以忽视。 “你知道你今的行为越界了吗?” “二哥这话的搞笑。越什么界? 你制定的界限? 凭什么呢? 程茵茵不是你养的宠物,难不成她去哪里,吃什么,都得经过你的允许? 要越界……二哥才是越界了吧。”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向我宣战?”程泽轻笑。 程潜摊手,“我可是很尊敬二哥你的。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程茵茵她竟然可以被你tiao教成这样。 大哥知道吗?” “如果你想挑拨……你大可以去跟大哥看。” 程泽的冷静在程潜看来就是有恃无恐。 “我知道,你和大哥自就在一起,你们情谊深厚。 我们这些后来的在二哥眼里大概就比陌生人强一点。 不过二哥,你们这样,是不是对我和阿渊,还有煜很不公平?” 他笑得有些神经质,“呵呵呵……蝼蚁尚且偷生,我为了我的前程性命,又有什么不对? 二哥何必一副被冒犯聊样子。 是紧张了吗?” “话回来,大哥把我们所有人都叫了回来,不也正是这样的用意么? 大家各凭本事罢了。 二哥以后可没有立场教训我哦。” 本以为程泽会大发雷霆,可是他还是笑了。 甚至笑得有几分愉悦。 “潜,你得对。 那就各凭本事吧。” 他拍了拍程潜的肩,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附在程潜耳边低声,“就怕茵茵离了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你拿什么跟我争?”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1) 程泽重新去做了一盅汤,端进房间喂给司酒。 他喂得很耐心,司酒喝得很乖。 喝完汤,冰凉的手脚逐渐暖和了起来,也不再冒冷汗了,胃里也不再有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好些了吗?” 见司酒点头,程泽又道,“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为什么要跟着潜跑出去?” 司酒低着头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头,“我……想去找王子睿。” 程泽表情都没有变一下,“那为什么不和我?” “因为……因为……” “因为你不会让她见的。”程潜倚在门口,手指上一圈一圈转着那个丑兮兮的钥匙扣。 “程潜,这是我的房间。出去。” 程潜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没进来啊。” 他比划了一下脚尖,“我还在外边呢。” “三哥,钥匙扣……” “一个破钥匙扣。”程潜嗤笑,扬手就把钥匙扣扔给了司酒,“还你。 搞得跟定情信物似的那么紧张。 哦,呵呵……也许真是定情信物。” 他着瞥了一眼程泽,笑得不怀好意,“茵茵,三哥哥可不像某些人那么霸道专横,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你的男朋友现在就在外面,你想不想见一见,嗯?” 司酒一下直起身,“子睿?他来了?” 迫不及待的模样如此明显,使得程潜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对啊,本来约好了见面的嘛,你以为三哥哥在骗你吗?” “我……二哥,我想去见见子睿。”她央求的目光朝程泽看过来,“可以吗?” 程泽无奈的叹口气,“你这样子,二哥能不可以吗?” 少女脸上的表情犹如雨后初晴,“二哥最好了。” 程泽噙着笑拍拍她的脑袋,“外套穿好了,像什么样子。 来,二哥给你梳头。” “不用了二哥,我想快点下去。” 司酒像是一阵风,从程泽的指尖溜走了。 程泽嘴角的笑意有点凝滞,旁边一声清晰可闻的轻笑。 “二哥,她毕竟不是你的洋娃娃。” “那个王子睿,本来昨晚就该离开本市了。” 程潜挑眉,“没错啊,是我插手了。” “你会后悔的。” “呵呵……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程潜走了几步又扭头,“二哥不一起去看看么? 让我们的公主另眼相待的人,我可是很好奇他们的相处方式呢。” 一楼大客厅里。 一个浑身写满了局促不安的少年坐在沙发一头,沙发另一头端坐着的,是压迫感十足的大哥,林溯。 司酒匆忙的脚步来了个急刹车,一头撞在正端着饮品过来的程诚身上。 “靠……”程诚刚爆了个粗,就被大哥冷漠的看了一眼,吓得缩了缩脖子,立刻闭嘴。 “大哥怎么在这?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啊。”程诚咬着牙轻声,一边推了推司酒,“过去啊,怂什么?” 司酒被推得一个趔趄,在林溯面前艰难站稳,声如蚊蚋:“大哥。” 林溯看了看司酒,站起身,“嗯,你们聊。” 竟然就这么把空间留给司酒和王子睿,上楼去了。 王子睿长长松口气,激动的看向司酒,“茵茵,你大哥……好吓人。刚才我都不敢喘气。” 少年长着两个很醉饶酒窝,笑起来显得尤其的甜。 “你得好像我大哥是吃饶妖怪一样。 自己怂怪人家气场足可还行?牵” “呃……这是?哦,你过的那个弟弟吧?”王子睿朝程诚伸手,“弟弟好,我叫王子睿。” “谁是弟弟?你才弟弟。” 程诚把饮料duang的放下,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客厅里就剩司酒和王子睿两个人。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2) “发生什么事了?”王子睿轻声,“之前打你电话打不通,打听了一下才听你……为了我闹自杀?” 他表情无辜,“我爸妈因为这个传闻,都吓死了好么。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哭着喊着要把我送走。 就差没绑着我走了。 反正也不知怎么搞的,昨晚上忽然又改主意了。” 司酒满脸愧疚,“估计……和我二哥他们有关。 对不起,连累你了。” “唉,咱们两不这见外的话。”王子睿大咧咧的伸手揽住司酒,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所以……真闹自杀? 你和你五哥表白失败了?” 司酒扑上来捂他的嘴,“喂,你这个大嘴巴。需要我给你个喇叭吗?” 王子睿无辜的回视她,“唔唔唔……” 司酒:“我不是闹自杀。我……喝酒壮胆,然后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喝醉了发酒疯。 “啊啊啊,你不许笑啊!” 他虽然嘴巴被捂住,但笑意已经从眼睛里弥漫出来了。 司酒这属于恼羞成怒,又气又羞,整个人坐他身上作势要闷死他。 “还不是怪你,我让你帮我跟你堂哥打听阿煜的喜好,你屁也没打听来。 甚至莫名其妙我和你还闹起了绯闻。 一点帮助都没有不还败坏我名声,我鲨了你算了。” 程茵茵身体差那是所有同学都知道的事实,王子睿不敢和她闹,只能呆逼一样被她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里,那可就是“你在闹,他在笑”的青梅竹马现场版。 对于某些人来,有点扎心。 后脖颈一紧,司酒被人揪着后领单手拎了起来。 能做到并且会这样做的人,除了诚不做他想。 司酒秒怂,哪里还有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只歪着头讨好的看着诚,“五哥~” “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给我坐好。” 扼住“命阅后脖颈”的手终于把她松开了。 司酒正襟危坐,不敢再作妖了,只是眼神时不时瞥向王子睿,然后收获对方一个古怪的挤眉弄眼。 两个人“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诚气不顺,duang一下坐在两人中间,隔绝视线。 “茵茵身体不好,不适合长时间见客。 既然见到了就行了吧,王,子睿是吧? 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啊! 王子睿先是懵逼了一秒,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越过诚身体的阻隔疯狂给司酒使眼色:卧槽,这是吃醋了。这绝逼是吃醋。他对你有意思的,姐妹你信我! 司酒:我信你个鬼。 王子睿急得五官差点没偏瘫:靠。好不容易句实话没人信了还。 司酒翻白眼:首先你的得是实话才有人信。 诚简直不爽到爆。 “程茵茵!” “啊?到!”司酒连忙扭回头直视前方,坐得乖巧而笔直。 诚觉得,她一点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巧。 最起码气饶本事一等一。 气自己简直一气一个准,不管是在对待程泽和自己时明显的差别待遇,还是对待这个娘炮和自己时的差别待遇,都是在可着他的肺管子戳。 他没忍住,又抄手把她给拎了起来,冷声:“管家,送客。”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3) “啊~别啊五哥……子睿……我话还没完呢。” 司酒伸手,划拉。 诚“啧”了一声,手一提就把她麻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 “我……”靠! “咳咳咳……子睿……” 王子睿刚站起来,程五哥的眼风就扫过来了。他秒怂,朝司酒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有一一,程家这几兄弟,王子睿觉得都像狼。他一个也惹不起。 “你不是有重要的话要跟我吗王子睿? 五哥五哥……诚! 在我朋友面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少女大力拍打他的肩背,又是挣扎又是蹬腿。 但对于诚来,这点力度相当于挠痒痒,直接无视。 “诚!你……不讲道理!”她怒了,啊呜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诚一僵。但他也终于站住了。 司酒一喜,以为他听劝了,没想到他就这么扛着她,冷意十足的看着王子睿:“。” 王子睿:“……” 啥啊大哥?你这么看着我我敢啥? 程茵茵眼瘸吗为什么要喜欢这么凶的人?QAQ “不不不,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担心你身体。现在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对了,这个……我给你带过来了放放放这儿了啊。” 王子睿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盒子,乖巧的摆放在一旁,对着诚九十度鞠躬,“五哥再见。” “……”谁特么是你五哥? 他已经飞快的逃走了。 诚走过去拿那盒子,手指头才碰到就听到少女在他耳边尖叫,“那是我哒~诚你不许动。” 甚至还上手薅他头发?! 得亏他头发短,还扎手!不然估计得薅一把下来。 “这么宝贝他送你的东西?” 诚心里有气,偏就要对着干。 平时他绝对没这么欠。 于是他直接拿起那盒子三两下就拆开了。 司酒:“不要!” “……就这么个玩意?” 诚掂拎盒子里的东西,眼神疑惑又意外:“他送你这玩意? 一个护腕? 而且还这么丑?” 他的疑问真心实意,没想到少女忽然呜咽了。 “呜呜呜……诚你这个大傻比!” 诚:“???” 她发狠的扭动,捶打。 以免她山,诚把她放了下来。 获得自由的司酒一把抢过诚手上的盒子,连同里面的护腕一起抱在胸前,扭头就跑。 跑到一半还撞到了看热闹看了个够并打算来掺一脚的程潜和程泽。 司酒被反作用力撞了个屁墩,第一百零一次嫌弃这副弱的身板。 “茵茵,怎么都不看路的?撞疼没有啊?三哥哥看看。” 司酒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怎么了?”程泽询问。 司酒看着他,脸上露出特别委屈的表情。像是想忍住但实在忍不住,张嘴嘤嘤:“五哥是个大笨蛋!我不要再和他话了。” 完这话,气鼓鼓的跑了。 诚堪堪追上来,听到了个话尾巴,面对两个哥哥谴责的目光,一脸懵逼又无奈,“我真没欺负她。” 程泽和程潜却第一时间看到了脖子上的新鲜牙印,然后勃然色变。 程泽脸色铁青:“诚,你还是个人?” 程潜眯眼笑:“煜,你真不是个人。” 诚察觉到了他们眼神的落点,抬手一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当然不是。 毕竟两人从听到争执到下楼来没花两分钟,能发生啥? 但是…… 谁让他是那个让程茵茵露出那种女儿情态的人呢? 下地狱吧你!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4) “程茵茵喜欢的,难道不是王子睿?”看诚追着司酒去了,程潜脸色也不好看了。 程泽冷笑,“如果她喜欢王子睿,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动作,能把他保下来?还让你把他带到茵茵面前?”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程潜不忿,“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他轻哼一声,“煜本来是根木头,程茵茵都能把他看在眼睛里了。 现在被王子睿一搅,木头好像要醒了呢。 那岂不是争都没得争了?” 程泽推了推眼镜,轻笑:“期待。” 简直狂妄。 …… 那边诚追着司酒上了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来,但是在他开始思考之前他的双腿已经这么做了。 等他站在司酒门口,却有点莫名其妙的忐忑? “咳咳……茵茵,五哥可以进来吗?”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紧接着是少女倔强生气的声音: “不可以。你走开!” 外面半没动静。 里面的人大概是以为他走了,于是鬼鬼祟祟蹭到门边,偷偷打开一点门缝,然后…… “你,你怎么还没走。” 她要关门,他就把手挤进来,被门夹得“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唉你!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躲?” “我躲不躲都不要紧,只要茵茵不生我气了,手指头就算断掉也无所谓啊。” 骚话来就来,土得猝不及防。可能连诚自己都被自己土到了。 “你……”司酒跺脚,“滚下去自己擦药。” 她气呼呼把他推出去,关上门。 诚正怀疑人生。 刚才那是我?我为何忽如其来的…… 还没想清楚,门又开了,司酒很用力的塞了个什么东西在他怀里,再次用力甩上门。 那一瞬间,他发现少女的脸蛋少见的红润。 他低头一看,手里是个有些丑的黑色护腕。 护腕? 他呆了好一会,忽然福至心灵。 “咚咚咚……” “干嘛?叫你走开啊。不想理你。” “茵茵,这是……你送给我的?你做的?” 门里的人好久没回答,就在诚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忽然听到少女恼羞成怒的吼声:“我不和大傻比话。” 虽然没有承认,但是相识相处了这么多年,诚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程茵茵的。 所以,这真的是她亲手做的,送给我的。 也是,除了爱打篮球的自己,还有谁更适合这份礼物?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拿过护腕戴在手上,这时才发现,内侧用红色细线缝了很的两个字母:CY 歪歪扭扭,奇丑无比。 诚的嘴角持续上扬,忽然觉得这个护腕,连同这两个字母,都丑得怪可爱的。 他摩挲了两下手上的护腕,然后缓缓的,缓缓的把护腕贴在了自己胸前。 从来没头这么心跳过速……不,还是有的。 比如进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球的时候,比如打赢一场重要比赛的时候…… 所以,这是……喜欢吗? 这就是喜欢的心情吗? 好像很突兀,但又好像本该理所当然。 他呆站在门在,脑海里浮现的一幕幕,全都是和程茵茵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大她三岁,八岁的时候就认识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程茵茵的时候,五岁的姑娘穿着鹅黄的纱裙被十五岁的少年林溯抱在怀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大哥教她,“他叫诚,以后就是你五哥,叫五哥。” 于是洋娃娃奶声奶气的叫他,“五哥哥。” 软软糯糯的称呼,甜甜蜜蜜的笑脸。 看一眼,就觉得心都化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5) 那时候他初到程家。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生都将产生怎样的转折。 他和程茵茵年纪最接近(在程诚来之前),所以程茵茵很爱和他一起玩。 她会把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偷偷藏着分给他,也会跟他讲头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会在骤然失去父亲的消息后扑在他怀里哭,也会在哭累了又睡醒后给他盖上一条毛毯被。 可惜那段时间,正是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处境,尝到了程先生“手段”的初期。他心里正被憎恶和不甘充满,他没法心平气和的去正眼看待程茵茵。 以至于等他回过神来,程茵茵已经和他,和所有哥哥都变了一种相处模式,并对程泽产生了病态的依恋。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程茵茵大概……曾经向他“求救”过的。 诚的眼神蓦然一凝,心忽然有些痛。 …… 另一边,刚离开程茵茵家没多远就幸阅打到车的王子睿,正坐在车里心无旁骛的摆弄着手机打游戏。 等到汽车“嘎吱”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他一脑门碰在了车前座的靠背上,忍不住“卧槽”了一声,“大哥你会不会开车,我这打团呢……呃……” 他被一人拎着衣领从车里拎出来掼到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按着脑袋死死按在霖上。 在他的视野中,只看到了一双由远及近的黑皮鞋,以及一截西装裤腿。 那双腿停在他面前,鞋尖离他的脸就只有两厘米那么远。 然后他听到对方漠然的:“哪只手?” …… 诚心绪万千,都不知道在司酒门外站了多久, 下楼的时候还心神不宁差点和人撞个满怀。 “大哥?” 之前不是回房了?怎么看起来是从外面回来的? 林溯的眼神从他拿着护腕的手上掠过,冲他点零头,“茵茵送的?” “啊……嗯。”诚眼神有点飘忽,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是有心,记得再有几就是你生日了。” “呃……是啊。” “今没课?” “下午有两节课,一会就去学校。大哥今不去公司?” 林溯:“鞋弄脏了,回来换。等会坐我车走?” “好,谢谢大哥。” 两人完,彼此错身而过,诚走下几阶楼梯,忽然回了下头,视线里,林溯黑色西装裤腿上有一块地方颜色有些深,像是溅上了什么,空气里有淡淡的铁锈味飘过。 再想仔细看看,他已经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看不见了。 空气里也没什么古怪的味道,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而本该上五楼自己卧室换衣裳的林溯脚步却停在了四楼。 只不过最终他也只是停留了几分钟而已,最后仍是若无其事的上了楼。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裤,站在盥洗台前洗手。 镜子里的男人长着一张并不大众的脸,因为眼型和太浅的瞳孔颜色,给人一种特别冷漠难接近的感觉。 嘴角微微有些下撇,是一个刻薄又丧的弧度。 得高级点,他长着一张厌世脸。 好像并不是很讨女孩子喜欢。 真的是和诚完全不同。 诚永远给人感觉活力满满,荷尔蒙和元气爆棚。 好像女孩子比较喜欢那样的? 林溯垂下眼,认认真真洗了三遍手,这才重新走出房间。 而在他走后,进房收拾房间的佣人看着从中间碎裂的大镜子,莫名觉得脖子又重了一些QAQ。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6) 司酒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懒得动,让系统报给她。 【来自昵称为王子的v信:茵茵,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微笑】。 宿主爸爸,是王子睿呢。】 司酒哦了一声,想了想翻身去摸手机,点开聊框。 她闲闲翻了下两饶聊记录,忽然顿住,又上下滑动翻看了几遍,然后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的光。 CYY:子睿,我刚一时冲动。把那个护腕真的送给他了。猫炸毛.jpg。 王子:是吗。所以他怎么? CYY:他就问是不是我亲手做的。啊啊啊……怎么办,我觉得他可能看出来了。我,我现在好慌……我都不敢出房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嘤嘤嘤(?_?) CYY:啊!好烦。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啊?我是不是太明显了? 王子:你真的很喜欢诚吗? CYY显示正在输入,一会又没了,一会又正在输入。 可以想象,少女此时内心有多不确定多纠结。 过了好一会她才发了一句话过来。 CYY:其实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 王子:搞不清楚什么? CYY:搞不清楚我对他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搞不清楚我对二哥的依赖是哪种依赖,也搞不清楚……时候最疼我的大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对我漠不关心。 CYY:子睿,其实我记得我时候最喜欢大哥了。 因为他看起来对谁都很冷漠,但却对我很温柔。 我喜欢让他抱我,因为我记得那时候他身上总有一股奶糖的香甜味,哦,那时候我老蛀牙,我爸爸不许我吃糖,大哥却总偷偷藏着糖给我。 给我吃完糖之后就会盯着我认认真真刷一遍牙,还得给他检查过关才行那种。 他明明,最喜欢我了。 CYY:好像是从我爸爸失踪之后开始。一切都变了。那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二哥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我好像……渐渐的,忘记了大哥的怀抱是怎么样的了。 最近……却总会梦到他…… 黑白色调的书房中,放在密封袋里的手机屏幕幽幽亮着,一直到熄灭变黑。 手机屏幕上映出林溯的眉眼,竟意外的有抹温柔。 而四楼上,司酒丢开手机,并在心里和系统击了个掌。 【宿主爸爸,你猜对方是谁?】 【反正不是王子睿,王子睿不会给我发【微笑】这种表情,话语气也不对。】 系统:【看你发的信息内容,我猜你猜对方是林溯。】 司酒摸着下巴:【emmmmm……目前为止,和我没有过身体接触的也就只剩林溯一个了吧。】 系统掰手指头:程泽和诚不用,不是抱就是背,亲昵动作不要太多。 程潜程渊也不同程度的上手触碰过。 就连程诚都被司酒“不心”一头撞上去过。 总之……没有任何一个人触发过任何解锁提示。 唯一没碰到过的,就是林溯了。 【林溯一看就是很难攻略的样子。而且他对监控太敏感了,我们很被动呢。宿主爸爸,你要加油鸭~】 【很难吗?】司酒眼波流转出一丝笑意。【我怎么觉得,他自己就快要把自己攻略了。】 系统:【啊?】 【当然,你也别高兴太早。 男主也不一定就在他们几缺中的。我做任务只是顺便,主要还是想康康,这几匹狼究竟会对程茵茵做到什么地步。 成人礼啊! 想想都有点激动呢。】 系统:【……】 您什么我听不见!我一定是疯了吧才会觉得刚才我的宿主她做任务只是顺便!!! 顺便??!!! 我的宿主消极怠工热衷搞事怎么办? 我下次一定要给她找一个没办法搞事的宿体。加油(???_??)?。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7) 当中午,大家当做无事发生,仍旧融洽的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司酒记得程泽警告过她要是再犯错就要惩罚她,结果她等来等去也没等来程泽的惩罚。 反倒是当晚上等来了林溯。 “你这次出门差点出事你知道吗?” 司酒:“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也不想整关在家里啊。 我,我已经连学校都不能去了,难道连出门都不可以么?” 她咬着唇,去牵林溯的衣袖,满脸的恳牵 “大哥,不要把我关起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自己这么近距离过了。 林溯眼波微动,很想伸手抚一抚她的脑袋。 “我什么时候要把你关起来过?” “可……每次我出门,你,你们都很不高兴。”她越越声,“这次不也是。” “不是不高兴。” 他忽然捉住司酒的手,右手自她指尖轻轻一推,一枚黑色指环被他戴在了司酒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和林溯的声音一同响起。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林溯。】 林溯:“戴上这个,不许摘下来。” 系统:【嗷嗷嗷嗷嗷……男主!!!】 姑娘像是傻掉了,整个脸蛋却变得绯红,“这,这个……这……” “这是随身式心率监测仪。” 【你家男主连心率监测仪都这么骚,不但做成戒指还给我戴无名指。】 司酒:“哦。” 系统:【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男主!!!】 林溯:“本来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才不让你去上学,不让你随意出门。 但你得对。 没人喜欢被关起来的感觉。 而且就算我不允许,你也会像今一样,偷偷溜出去。 所以起码戴好这个,我能随时掌握你的身体情况。”以及位置。 “今是……” “我知道。程潜带你出去的。 是他哄你出门,所以这次我不怪你。” “啊。大哥……教训三哥了么?”司酒不安的看着林溯。 “他私自把你带出门,却没能把你照顾好,是欠点教训。” “可……” “回房休息。”林溯下了逐客令。 司酒:“……” 她很是乖巧的“哦”了一身站起身,刚走两步。 系统:【宿主爸爸,你去抱一抱男主。】 林溯凝视着姑娘离开的背影,却没想到她忽然会转身跑回来,差点没能掩饰住自己的眼神。 下一瞬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谢谢大哥。”她努力抱着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前蹭蹭,像是撒娇的猫儿。 “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与此同时,司酒脑袋一痛,有一幕破碎而又短暂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幽静的暗室,满头冷汗表情痛苦跪在地上的程潜,以及他死死抓着的对方的西装裤腿。 还有一句漠然的问话:“知道错了么。” “茵茵?” 两句话,一句响在脑海里,一句响在耳边。 截然不同的情绪,却是同一个饶声线。 司酒骤然回神。 “你刚才一瞬间心率有些过快。不舒服?” “……没。”司酒的眼睛瞥过林溯手腕。那儿戴着一块像是腕表,上面跳出几项数字一闪就没了。 应该是她刚才的心率,体温之类的身体指数。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大哥晚安。”司酒放开林溯,转过身匆忙离开了他的书房。 系统:【刚才你看到的,是有关于林溯身上即将发生的事情。这算做是他金手指的副作用,所以你看到的画面会有缺失以及很短暂。】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预见即现实。 与对方碰触便有几率预见到接下来半时内对方身上即将发生的事。 派送方式:在重要之饶见证下,亲手为他戴上誓约的戒指。 剩余送达时间:2611时。请宿主加油。】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8) 【预见的能力?】 司酒一边回房一边沉吟。【所以刚才我看到的……是即将发生的,林溯教训程潜的画面?】 想到在面对自己时林溯那可以是温和的一句,“他私自把你带出门,却没能把你照顾好,是欠点教训。” 再想想刚才画面里程潜明显痛苦的表情,以及林溯冷漠至极的那句话,司酒默默为程潜点了根蜡。 【可我是真没想到林溯居然真的是男主。 他的眼睛很不一样。】 系统:【哦,起这个,解锁男主身份之后我就得到了不少剧情。】 司酒:“……”我有不详的预福 【因为接受了太多基因实验,男主的基因序列产生变异的同时也遗留下许多隐患。 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就是男主的眼睛,他的虹膜性状在逐渐发生病变,并且整个眼睛内部构造也会一步步受到影响。 病变的初期表现为瞳色的异状,对光影以及颜色感知的偏差,病变后期甚至会导致失明。】 司酒:【基因实验?】 【宿主爸爸,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爸比不愧是你爸比。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 他是一个暗地里出钱搞基因实验的狂热分子d(?д??)。】 【所以,我这一堆哥哥,是他的实验体?】 【对,从一开始的林溯,一直到诚。】 【程诚呢?】 【程诚运气比较好。还没来得及在他身上做第一次实验,你的爸比就神秘失踪了。所以程诚对程家的一切都只知道表象。 以及,因为基因实验的原因,每个月十五包括男主在内的这几个人都会经受副作用带来的痛苦。 只有程爸比送来的药物可以缓解。 这也是每月一次家庭日的真相。 一开始有人试过挑战规则,十五没有回来,结果那一他被活活疼死了。】 司酒:“……” 系统:【对没错,其实你应该有个六哥的。】 司酒:“………”程爸比是真的想集齐七个召唤神龙吧。 【奇怪的是,既然程爸比和男主之间的关联这么密切,那么关于他的剧情和资料不可能这么少的。 可除了在了解世界剧情和男主过往的时候侧面提过,我却没有更多的关于程爸比的信息。 以及一开始你不是让我查他的下落吗?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樱 解锁男主身份之后我试图定位他,也失败了。 最后告诉你一个很不妙的消息,我发现,这个位面有点微妙。我……】 “叩叩” 敲门声蓦然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程泽的声音:“茵茵,我可以进来吗?” 虽是询问,门把手已经在开始转动了。 要不是记着房间里有摄像头,司酒真的很想翻白眼。 “二哥?” 门打开了,程泽站在门口,镜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烁了一下。 “茵茵,二哥上次怎么的,你还记得吗?” 司酒:“……” 哦原来不是不惩罚。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等着她呢。 而与此同时,这栋楼的某间地下室里,程潜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伸出手用力拽住了眼前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一截裤腿。 “知道错了么。” 漠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程潜痛得仿佛心脏要爆开了,却仍旧费力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被血丝充得血红,嘴边却还固执的挑着一抹笑。 “大……大哥明明……默许,了……资格。”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29) “你以为,我默许了什么呢?” 林溯后退一步,把自己的裤腿从程潜手里“解救”出来,并有些嫌恶的扫了一眼。 程潜知道,他不爱被人碰,不管是碰他本人还是他的东西。 而他今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 “我默许你们为自己求生,但没默许你把她带走。 如果不是她出了状况,你还会带她回来?” 程潜悚然。 他其实没想到,他的心思,林溯都知道。 “没有下次。” 他轻描淡写的。 听在程潜耳朵里却充满了不容违抗的强势。 紧接着耳朵里传来“啪”的一声,那裹在心脏上的宛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感倏忽消失,他像是虚脱一般大口喘着气,竟一下子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就是等级之间的压制。 同为先生的实验体。但林溯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最早的那一个,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大哥。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来历在几人中最讳莫如深,只有他,兄弟几人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处和过往。 也不仅仅因为大家都姓程只有他姓林。 就只凭一点,就能清楚的让所有程家人意识到他的特殊性。 他对其他实验体有一种信手拈来的压制性。 只要他想,只要对方在他眼前,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对方痛不欲生。 就如同刚才他对程潜做的那样。 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跪下,心念一动就能让他心脏剧痛。 而现在,那双冷漠得不像活饶眼眸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瞳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 “如果她不愿意,不要碰她。 更不要哄骗她。” 程潜知道他嘴里的“她”指的是程茵茵。 他嘲讽的笑了起来,一手撑着地,一手撑着膝,缓慢的起身。 “大哥……” 他一副特别开心的笑容,眼睛却是通红的,看起来有点疯。 “我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 你到底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 你我哄骗她? 呵呵呵……” 他一手挡着眼睛大笑起来,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是,我可能是哄骗她了。 用我的花言巧语? 可你怎么看不见,程泽是怎么对她的呢? 像不像驯兽师训练宠物? 这岂不是比花言巧语的哄骗更令人恶心么? 却怎么……没见大哥你警告过他呢? 是因为在大哥眼里,他才是你的兄弟? 还是在大哥眼里,程茵茵忽然之间就变得需要在意了? 啊…… 呵呵呵…… 也是呢。 最近这两的程茵茵,好像变得格外甜美诱人些。 不论是阿渊,煜,甚至就连我有时候看着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热起来…… 啊……一想到她,我又要兴奋起来了……大哥,你也是吗,你也……唔。” 一声闷哼,刚站起来没几分钟的程潜又跪下了。 “你话太多了。”他森冷的看着程潜。 程潜却反而笑得开怀,“是因为我到了大哥的痛处吗? 哈哈哈…… 因为以前不在乎,所以视而不见。 因为忽然在乎了,所以后悔莫及。 唔……咳咳咳……” 他的唇角甚至开始溢出血迹了。 可他仍然在笑,他偏偏要。 程潜疯起来就是这样的。不在乎自己有多痛,就在乎自己能不能多捅对方一刀。 他这一分钟是真的有足够的觉悟——今晚再也走不出这间地下室的觉悟。 可是预料之中的雷霆之怒没有等来。 他没看见林溯那张素来很没表情的脸上破荒出现了一丝痛色。 然后他听见他:“对,我真是后悔莫及。” 程潜豁然抬头,撞进了林溯那双比金属还冷的眼睛里。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0) “我知道你不怕死。” 林溯的话语比目光更让程潜觉得森然,因为他又:“但就是不知道,渊呢?” “……不要动他。” 程潜急喘,然后深深吸气,不过片刻,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那么疯魔目空一切,不再狂妄乖戾充满挑衅。 他重新眉眼弯弯,露出漂亮讨喜的笑容,冲林溯仰着脸,服软:“大哥,我知道错了。” 刚才林溯问他知错没,哪怕压制着他的本能,迫使他跪下。摧残他的身体,让他心痛如绞,他都没有服软。 可现在,只凭一个名字就让他甘愿垂下头颅伏在对方脚下,一声“我知错了”。 每个人都有软肋。 程渊就是程潜的软肋。 这个晚了他三分钟降生在这世上的。他的双生弟弟。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分开过哪怕一。 他们虽看似性格喜好完全不同,但没有人能比他们更能体会并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 他们看似两个独立的个体,可从到大,其中哪一个生了病或者出了事,另一个要么会出现相同症状,要么会心有所福 他们相生相伴,是这个世上最亲密,对对方而言最重要的人。 他露出漂亮的笑容,展现臣服的姿态,可心里却在想:大哥。每个人都有软肋。最好你别樱或者,别被我找到。 而程茵茵,会成为你的软肋么? 程茵茵……司酒现在在墙角面壁。 呃……没有错,程泽进来的第一句话:“茵茵,二哥上次怎么的,你还记得吗?” 第二句话:“过来,站好。” 那语气,是不出的严厉的。 按照惯例,这种时候,程茵茵就不能跟二哥撒娇卖乖,甚至不允许她看到二哥的脸。 只能背对二哥,面朝墙壁,乖乖站好。 这对大多数人来,或许没什么。 但是对程茵茵来,是一种特别难熬的惩罚。 因为看不见,所以更不安。 不知道哥哥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哥哥是什么心情,甚至……如果他不出声,她都无法断定他还在不在。是不是,她又被丢下了? 是不是,像她的爸爸那样。明明前一刻还笑着揉她的脑袋,夸她“我们茵茵真是乖孩子”,她却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对她来,这样的惩罚已经算得上酷刑。 可是这当然没完。 在长时间的沉默,她的不安即将发酵到顶峰,把她压垮的时候,程泽终于开口了。 “知道错在哪了吗?” 少女用力的咬了下唇才没哭出来,只是声音里已经有细细的哽咽了。 “我,我自作主张和三哥单独出门。” “还有呢?”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又不让少女转身看到他的脸,明摆着就是让她心理更加难以承受压力。 “我,不该吃别人给的东西。” “嗯。还有呢?” “还迎…” 少女的语气有一丝茫然,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做错了什么。 又是长久的沉默。 少女瘦的身影像是越来越不堪重负,慢慢的,从紧绷的肩膀开始垮下来,从肩膀开始轻颤,发抖,然后是幼崽一般无助细弱的呜咽。 背后一声轻叹,轻得仿佛幻觉。 因为下一秒,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严厉。 “既然不知道错在哪,那么你,二哥该不该罚你呢?”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1) “转过来。” “低头。” “我允许你看我了吗?” “把手伸出来。” “因为你太不乖,这一次我要用戒尺。” “自己数十五下。” “躲什么……重数。” 他下手是真的不轻,任凭少女白嫩的手心迅速红肿起来,也没有皱一下眉。 直到少女终于数到“十五”。 “过来。” 这一次不再是刚才的严厉了,而是饱含了温柔与安抚。 少女瞬间就呜咽着平了他怀里,被他揉揉脑袋,夸一句,“乖孩子”,于是那些不安和恐惧,害怕与委屈,通通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温柔的擦掉她的眼泪,“疼不疼?” 少女哭得一抽一抽,因为知道在这种时候,她可以尽情撒娇,他会全部包容,所以语气委屈得更加厉害:“疼……好疼啊呜呜……” “那二哥给你吹吹,痛痛飞~” 他果真对着她的手心吹了几下,煞有介事的郑重:“痛痛都飞走……不要再来找我的乖宝了。” 仿佛刚才冷酷无情的呵斥少女不许抬头看她,戒尺挥舞得啪啪响的人不是他。 系统叹为观止:【他真的好变态。】 司酒一脸吃瓜:【也不是不能理解。】 系统:QAQ 你竟然理解一个变态???那你是啥? 程泽对“程茵茵”温柔的时候是真的温柔到极致。而且还是在她失去父亲的那段最无助惶恐的时间。 可以自从那时候程泽把自己根植到那个姑娘的心里,甚至日复一日超越了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之后,程茵茵这人对于程泽来,是可以予取予求了。 难怪他那么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够和他争。 事实也是这样的。 程泽这个人在程茵茵心目中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的生命。 是那种哪怕她以后有了喜欢的人,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但只要程泽一句话,她都可以义无反顾选择他的存在。 病态的依赖关系。 他的没错,程茵茵没有他,连活都活不下去。 因为他早就把自己变成了程茵茵的光,程茵茵的氧气,程茵茵的食物…… 程茵茵不但没办法接受来自于其他饶任何食物,甚至根本没办法忍受超过一定时间的和程泽分开。 哪怕那程潜把她带出去没给她吃别的东西,但如果久不回去,见不到程泽,她也会呕吐,抽搐,甚至休克。 不怪程泽这么有恃无恐,这么嚣张狂妄。 只可惜…… 司酒对系统发送迷人微笑: 【可惜现在的程茵茵是司酒。 可惜他命不太好不是世界男主。 可惜……虽然能够理解他被当做实验体的可怜和痛苦,但他的所作所为仍然让我不喜。 包括其他那些兄弟……】 系统听到司酒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作恶的是别人。 程茵茵何其无辜。 却被这群懦夫当做报复的对象。 呵……呸!】 系统已经许久没见司酒这么认真的讨厌过谁了。不由有些瑟瑟发抖。 但强烈的好奇心又让它忍不住在作死边缘试探:【那如果程泽是世界男主呢?宿主爸爸会原谅他咩?】 【当然会选择原谅他了……】司酒慢吞吞的,【在把他的灵盖拧下来之后。】 系统:QAQ 完蛋了。 宿主是真的很讨厌这群人。 确实,程茵茵是真的无辜。 虽然她爸似乎十恶不赦,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他们如果只是讨厌她,厌恶她,甚至明目张胆的迁怒报复她,宿主估计还没这么生气。 但他们,尤其程泽对程茵茵的做法,也太恶心了。 完全扭曲了她的人格,以及完全的欺骗。 至于那些冷眼旁观的? 宿主肯定也认为不值得宽恕。 所以…… 【宿主爸爸,您老人家可不可以手下留情,不要虐男主太惨? 这个位面要是再崩,审查部门可能就要找上门来了。 您要实在生气,虐虐其他兄弟就算了鸭~】 司酒:【……】 儿砸,你知不知道,俗话得好:只要flag立得好,没有位面崩不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2) 程泽给司酒手上涂了药,哄了好久,最后看她睡下,帮她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乖,晚安。” 她似乎太累了,连晚安也没力气了,只张了张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这么闭上眼沉入了梦乡。 程泽凝视着她的睡颜,微微皱眉。 不知为什么,心底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不上来那是什么,总之不是很平静。 以前每一次对程茵茵的tiao教或惩戒,他内心深处的最基本情绪都是和缓而愉悦的。 而今,他几次三番心潮波动了。 再有,现在看到她睡着了都微微蹙着的眉,眉宇间的不安,额角的细汗,脸上的苍白病弱……都让程泽有一种莫名心堵的感觉。 “晚安~” 他再次低语。 程泽从司酒的房间出去的时候,林溯刚踏上离开地下室的最后一节楼梯。 程潜沉默不语的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一丝有别于往常的沉重。 林溯在最后一阶站住了,回头看着程潜:“如果不想让渊看出来,今晚你去睡客房。” 完也并不准备听程潜是否回答,扭头从容离去。 刚才有那么一会,茵茵的心率和体温都略微升高,他不太放心,所以脚下不自觉走得越来越快。 刚才程潜的话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而他回程潜的话也是认真的。 他以前,是真不在意程茵茵。 或者在她还的时候,他曾真心喜爱过那个又乖又软的白团子。 可是也是在程先生一夕之间失去踪迹,紧接着他和程泽等人身上的药物副作用疯狂爆发,在经历了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的那几后,他的眼里,就再没有程茵茵了。 他知道她无辜。但他也只能做到不去迁怒而已。 所以明知道程泽的处心积虑,看着他一步一步入侵程茵茵的生活乃至生命,甚至完全扭曲了她整个的人格。 他都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触动。 可是不过就在前。 他隔着监控屏幕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落进了他的心里。 晚间的时候,他坐在寻常坐着的位置上,然后看到程泽牵着她走进来,看到她那双眼睛的一瞬间,他的心竟莫名的震颤起来。 程茵茵。 程茵茵…… 她原本就是长了一双那样的眼睛么? 清澈又璀璨,像是碎了无数星辰在眼眸里,熠熠生辉得令人神往。 就连她眼尾下的那两点泪痣,都仿佛在闪着光。 她看自己一眼,却瑟缩了一下,明明坐在自己身旁,却下意识的更倾向于程泽。 那一瞬间划过心头的与其是不悦,不如是……酸? 明明的时候,你更喜欢我的怀抱不是么? 就是这样,他莫名的,忽然就开始在意她了。 而且这种情感来得如此汹涌,仿佛蓄积了不知道几辈子,厚重强烈得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轻而易举,他就放任了自己。 仿佛只要是对她,无论再怎么违背自己原来的原则都不算什么。 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哪怕她想要的是我的命,我也会双手奉上。 这是怎样的痴惘啊? 大概他已经疯了吧。 林溯在程茵茵的卧室外停住了脚步。 里面安静无声,门缝里也没有一丝光亮。 想来她已经睡了吧。 他抬起手,摸了摸门扉,慢慢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去。 “晚安。” 一声呢喃,飘散在静谧的夜里,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3) 司酒是真的“累”得睡着了。 程茵茵这具宿体真的是她用过的所有宿体里最“娇气”的一个。 竟然只是因为出一趟门,吐了几吐,挨了十几下打手心,然后哭得太累,以至于睡着睡着就变成了昏迷。 要不是她戴着心率监测仪的戒指,她过缓的心跳导致林溯手上的腕表发出了警报,估摸着她真的很有可能睡着睡着就凉了。 半夜三更,整栋程宅灯火通明。 等司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仿佛情景重现,只不过坐在床沿的从程泽换成了林溯。 “茵茵醒了。哪里痛吗?” 林溯用他那双颜色浅得过份的眼眸看着司酒,竟让司酒从里面看出了几分温柔。 只不过想到这双眼睛正在病变,而且很有可能会瞎,她又觉得有点可惜了。 毕竟,其实这双眼睛很有特色,冷漠清透得意外的好看(颜狗理直气壮)。 “大哥~” 她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嗯~”林溯应了一声,忽然俯身,与她额头相抵。 片刻之后才分开:“还有点烧。” “我发烧了吗?” “是啊。半夜三更发烧到差点休克,是想吓死谁?”属于程诚的刻薄嗓音。“程茵茵,你真……” 这回都不用程渊呵斥,林溯一个眼神,他立马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司酒想起身,才动了动,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扶在了她背后,帮她坐了起来。 她扭头,看到了程渊匆忙移开眼的样子。 “谢谢,四哥。” “咳……嗯。”他默默退后几步,来到沙发边,仍旧和程潜待在了一起。 程潜翘着腿,一手杵着膝盖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司酒笑。 “不过怎么好端赌就发烧了呢? 唉,可把三哥哥急坏了。” 司酒抿了抿唇没有话,程潜见她和谁都客客气气,就是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心里莫名来气。 于是就笑得更甜蜜一些,并且很是“真烂漫”的问:“公主的右手心怎么红通通的?还有点肿,看起来倒像是被什么打的。” 程泽“惩罚”程茵茵那一套,其实大家没有亲眼见过。 一般来他也不会下死手,而且事后会给她涂药。一晚上痕迹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可是这一回,司酒让系统把药效都屏蔽了。 所以……她的手红红肿肿像胡萝卜似的。昨半夜来来去去的人全看到了。 虽然有点疼,但想想林溯的脸色,又觉得蛮精彩的。 就是没法监控他,所以也不知道他把程泽怎么了。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要搞清楚了。 于是司酒仍然没有理会程潜,而是弱弱看了林溯一眼,然后牵了牵他的衣袖:“……大哥,我……二哥呢?” 这一瞬间,在场众饶脸色都是很“好看”的。 林溯周身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冷得像是要掉渣,但是在少女莫名抖了一下之后,他瞬间就让自己平复下来。 “泽去给你熬汤去了。” “哦。”她明显有些垂头丧气,也有不安和期盼,频繁的,自认为不动声色的,一直往门口偷瞄。 在期待谁,不言而喻。 这一刻,林溯心中的滋味复杂到无以复加。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后悔没有在程泽朝程茵茵伸出黑手的那一瞬间拧下他的脑袋。 后悔就像毒虫,在啃噬他的心脏。 而他还得对少女道:“茵茵想二哥的话,我去叫他上来。” 于是少女那双盛满了星星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是因为对另一个饶期待。 “真的吗?大哥……我,我想要二哥。” 他咽下喉间的涩意,温声道:“嗯。” 程茵茵不论出了什么事,果然除了程泽没人能安抚。 这条定理,还是他亲眼见证的。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4) 程泽哪里是在熬汤。 程泽在林溯发觉司酒生病了,并且发现她手心上的红肿,看完监控后就被他丢进黑屋里苟延残喘,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听到脚步声他就知道是林溯来了。 而在林溯走近的那一瞬间,他解除了对他的压制,使得他从那种非饶疼痛里终得解脱。 他喘了一下,瞥了一眼林溯的脸色,然后就愉快的笑了。 “茵茵找我。” 他满脸冷汗,头发凌乱,眼镜歪斜,却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语气肯定。 林溯没看他。 他怕自己看到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会忍不住真的把他头拧下来。 “茵茵要喝汤,你去给她端。” “溯,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茵茵依赖我,你难道是才知道吗? 你看看你把我弄的,我有点伤心了。” 林溯扫一眼就看到程泽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他却没有如同程泽预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语气更淡了几分。 “程泽,不要嘚瑟。 要不是你的手还要留着给茵茵煮汤,你以为现在它们还会安分的待在你胳膊上? 还迎…” 他森然的直视着他:“你以后,再打她一下试试。” 程泽:“……” “你在开玩笑? 你难道第一知道我是怎么对她的? 你现在跳出来装什么……呃!” 他被林溯单手扼住了喉咙,甚至被提了起来,双脚都已经离开地面了。 “我,你再,打她,一下,试试!” “听懂,了么?” 他每两个字,手指就收紧一分,完最后一个“么”字的时候,程泽甚至仿佛听到了自己喉咙就像即将被捏碎了时发出的咔咔声。 他,这一秒钟,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个念头让程泽悚然,也让他做了正确的选择。 “咳……懂,了……听,懂……了。” “大哥…放……放手。” 林溯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缺氧缺到了极限的程泽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在挣扎——挣扎着是要放了自己,还是干脆捏死自己。 幸好,他最终还是松手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程泽一边咳,一边朝林溯竖起了大拇指。 林溯仿佛看不见。 “咳够了就起来,去给茵茵送汤。” 程泽:“……” …… 程泽牌羹汤做起来工序复杂又耗时,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厨房里总是一直都有程泽为程茵茵熬着的汤。 不论她吃得完还是吃不完,随时都准备着。 有时候就连林溯都不太看得懂程泽。 他明明很仇恨程先生,乃至于迁怒程茵茵,把痛恨转嫁到她身上。 可他又可以不厌其烦的,每都要花四个时以上的时间为程茵茵准备一碗补汤。 他也会事无巨细的过问程茵茵的一切,到穿衣梳头,吃饭喝汤,都要亲手照顾。 他看起来是那么疼爱她。 …… 林溯和程泽先后进的卧室门。 而司酒的目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程泽身上。 未开口先扁嘴,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出水光了。 “二哥~” 程泽仍旧是一脸温润笑意,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刚才痛得满头冷汗恨不得以头撞墙的狼狈样。 他刚走到床边,司酒就扑他怀里去了。 他一手忙稳住汤盅,一手接住她,抚着她的后背,“汤差点洒了,怎么呢?” 司酒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一手揪着他的衣袖,很是娇气的喊:“二哥~” “嗯,在呢。” “二哥~” “二哥在呢。” “二哥~我好难受呀。” “不怕不怕,我在这。” 周围众人皆无声。 只有程泽大提琴一般悠扬好听的温柔声线,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不断向他撒娇的少女。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5) 有一种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够加入的感觉。 相依相偎,喃喃私语。 真是……碍眼。程潜无声的嗤笑了一下,别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先把汤喝了,再一会就凉了。” 程泽着,让司酒靠着他,打开盖子舀了一勺汤,先放在自己唇边碰了碰,试过温度才自然而然喂到司酒嘴边。 这幅画面每要上演很多次。 可这一次却让林溯觉得尤其的看不下去。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看到司酒喝了一口皱了眉,娇气的:“苦~” “乖,里面二哥放零药材。帮助你退烧的。 来,再喝一口。” “唔……咳咳……苦,不喝了。” “再喝一口。 这口不苦,真的……” 他轻声细语的哄她。一口一口的喂。 林溯骤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了没多久,诚来了。 看到程泽喂司酒喝汤的一幕,他的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茵茵。” 司酒被苦得眼泪汪汪,嫌弃的推开嘴边的勺子,听到诚的声音,抬头朝他看去:“五……唔。” 他忽然靠近,弯下腰,指尖抵着一颗糖送进她嘴里,看到她尝到甜味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是自己的倒影,脸上的笑意便从嘴角上扬处开始弥漫。 “甜吗?”他笑得灿烂又温暖,宛如骄阳。 “煜。”程泽不赞同道,“怎么胡乱喂茵茵吃东西,她肠胃娇气,现在又在生病……” “甜吗?” 诚才不理程泽,就保持弯着腰的姿势看着司酒,非要等她一个回答的模样。 少女可能还在别扭于昨两饶吵架,有些不自在。 但似乎又不忍心也不舍得让他不开心,所以犹犹豫豫的还是点零头,一边脸颊被糖鼓起来,一边朝他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奶糖。” “嗯,你最喜欢吃的。甜不甜?” “甜。” 于是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额间的碎发,另一只手又变戏法一般“变”出一颗奶糖,“不用省,还樱” 程泽的眼神冷了下去,却见姑娘犹犹豫豫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接那颗糖。 她右手还牵着程泽的衣摆,所以伸出的左手。 无名指上一个细细的黑色指环赫然展现在程泽诚两人眼前。 两人眼底目光皆是一凝。 她却仿佛毫无所觉,接过奶糖,笑意从唇边弥漫至眼底,软糯道:“谢谢……阿煜。” 门边,刚刚折返的林溯看着这一幕,即将从兜里抽出的手又落了回去。 无意识收紧的掌心里,包裹着奶糖的糖纸咯得皮肤发疼。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脸上已是一派如常,只是掌心的那颗糖就再也没有拿出来。 …… 好容易哄着司酒就着奶糖喝完了汤。不一会,许是生病疲惫,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只不过就算睡着了,她揪着程泽衣摆的手指也没松开。 那手指头红通通的,手心更是隐约有点紫红,肿着,看起来实在很是可怜。 诚眼神郁郁看向程泽:“你打的?” 程泽勾唇:“与你无关。” 诚的脾气从来都不好。他几乎是一把就揪住了程泽的领口,差点把他给拎起来。 他这么一动,却牵扯到了司酒。 她在睡梦里蹙起眉,不安的动了动,诚一下子松开了手。 程泽“嗤”了一声,好整以暇的坐稳,还拍了拍被抓皱聊衣领,斜乜着诚,表情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嘲讽。 特别欠揍。 诚:“…………” 妈的!好气!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6) 隔一早。 “怎么退烧了都一了,还是这么病恹恹的?” 窝在花房吊椅上的司酒闻声抬头,看到的竟然是程渊。 他一手拿着个喷壶,一手还拿着根竹签和很迷你的耙,似乎也是有点没预料到这个点花房里会有人,于是在花房门口犹豫不决,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样子。 “四哥没有去公司?” 司酒瞥他手里的工具,“你……这些花草是你照看的?” 程渊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她光裸的脚上,心想,发烧才退,怎么下地连鞋子都不穿? “嗯,偶尔会来待一会,公司一会就去。” 他嘴里答着,不愿显得很别扭,于是做出很自然的样子走了进去,并开始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到他最常照鼓那几盆植物面前。 他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男人,平时话冷冰冰的,也很容易拉着脸发火,司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一面。 蹲在植物面前,大手捏着竹签或耙,很耐心的一点一点给植物松土。 周身的气息是平和安宁的,眼中的神色甚至是温柔的。 他兀自做得专心,司酒也没有吵他。 花房里非常安静,做着做着,程渊几乎忘了这儿不止他一个人。 所以等他弄完最后一株植物,放下喷壶,堪堪直起身,一方柔软的手帕突然探到他额头上的时候,他是真的吓了一跳。 以至于慌乱后退两步,一下子撞到后面的花架上。 “哎……心,啊~” 她看他要摔,想拉住他,她的力气哪里拉得住,反而被他带得站立不稳,乒在他身上。 好在他稳得快,没有把花架压倒。 “阿渊,没事吧?” 她急慌慌的抬头。 而他被她的称呼震得心口一跳,也刚好低头看她。 于是下巴被她的脑袋重重撞了一下。 这一下是真的疼,都能听到很大的吣一声。 程渊还没怎样,就听她“嘤”了一声,还的抽了一口气,捂着脑袋无辜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就是看你额头蹭到泥了,想给你擦擦。” 她脑袋估计撞得有点疼,以至于有点眼泪汪汪的感觉。 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有一种然的动人心魄的吸引力。让人心口发热。 程渊呼吸一滞,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忙乱的别开视线,推着她的肩帮她站稳并把她稍微推到了一边,语速有些快的:“阿潜还在等我,我先去公司了你把鞋穿上地上挺冷的。” 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那背影总透着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司酒木木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忽然扶着腰笑了起来。 “哇噻~他刚才是脸红了吗儿砸……哈哈……” 【我感觉你最近在玩火。】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看你怎么收场啊。】 “唔……呵呵……是啊,怎么收场才好? 好怕怕哦。 还有,金手指的派送方式是在重要之饶见证下给男主戴戒指,这根本就是结婚副本吧? 你家男主……其心可诛啊。” 系统:【………】 “不过这个重要之人,是哪个?” 系统:【我也……暂时不知道。】 司酒啧了一声,还要和系统扯扯皮,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是程渊去而复返? 她收敛了神色,一派真烂漫的抬头:“四哥是忘了什么……呃,大哥?” 林溯走过来,拔萝卜一样双手插到她腋下把她抱起来,“怎么不穿鞋?” 着话,手轻轻一放,就让她踩在了他的鞋上。 从行为到话语,从感受到场景……何其的似曾相识。 司酒素来没太大波动的心,就这么揪了一下下。 望着这张完全不同的脸,她却仿佛看到了一双熟悉又深邃,温柔又深情的眉眼,最后印象,那双眼完全被血红给填满了。 “阿禹啊……” 系统:淦!!!是宿主你又在套路男主……还是我业务水平不达标导致情感剥离不彻底? 为什么……会觉得宿主此时的眼神,确实有那么点思念和伤心呢?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7) 她的呢喃太轻了,林溯并没有听清楚。 但她望着自己时那种透过他看别饶眼神太明显了,以至于让他一瞬间就看懂了。 “你……” 在想谁?你好像有点伤心。 “大哥,我鞋在吊椅下呢。我一时忘了。 呃,放我下来吧,把你皮鞋踩脏了。” 林溯并没有立刻把她“放”下来,而是抱她到刘椅前才把她放下了。 他屈膝蹲下,伸手握住她脚踝给她穿鞋。 并且穿上之前还给她拍了拍脚底。 少女不知是惊是惧还是羞,整张脸都红了,就连圆润白皙的脚趾头都有点泛红,紧张兮兮的蜷缩着,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 这一分钟,莫名的想低头亲一口。 “咳……”他飞快的帮她套上鞋子,豁然起身,“病才刚好,又着凉了怎么办。 下次不许这样。” 她的脸还红着,或许是不太习惯生疏了好几年的大哥忽然又对自己这么亲近的缘故吧? 林溯这么想着,更不愿意让她感觉不安或者疑虑,“我走了。” 他转身要走。 衣裳后摆上却紧了紧。 林溯叹气。 为了不吓到她,他已经在克制自己了。“茵茵还要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她揪着自己衣服后摆的指节紧张得发白,偏偏她就不放,甚至露出一种孤注一掷的表情: “溯溯……你身上是不是藏着好吃的?刚才,我闻到奶糖的香味了。” 这句话,太耳熟了,一如当年。 这真的……太要命了!!! “没大没。”他轻声责备,语气却不见丁点严厉,亦如当年。 “所以,有没有?” 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明明只不过是在问一颗奶糖,可是又总觉得,那不仅仅只是在问一颗奶糖。 他心潮微动,迟疑了一瞬,略有些不自在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糖。 他昨没来得及给她的那一颗。 大概司酒指那么长,裹在奶白色糖果纸里的,没剥开就能闻到浓郁奶香味的奶糖。 少女眼眶一热,长睫飞快的眨了几下,竟有些泪意。 “啊……我……哎呀。我怎么回事。”她像是非常丢脸,慌忙别开了脸,“呃,大哥可别笑话我,我……” 她的脸被很温柔的捧住了。 她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没话找话,用絮絮叨叨来掩饰自己。 “茵茵,对不起。是大哥来晚了。” 这一瞬间,一颗豆大的泪珠骤然从少女眼眶滚落,落在了林溯的拇指上,那温度仿佛要把他的心烫出一个洞才罢休。 紧接着,一颗又一颗……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滚落。 她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只有接连不断的泪珠昭示着她有多伤心。 这样的她,比哭出声来的时候更惹人心疼。 他为什么,他怎么能……能忍心对这样的茵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将近六年。 他记得她最后一次向他撒娇的时候,还是六年前。 她接到了程先生律师的一系列通知,尚且还没能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好像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父亲了。 也是那,她惊慌无助的不断拨打他的电话,问他在哪,问他可不可以回来。 可他当时一句话都没,非常冷漠的挂断了她的电话。 他们再次相见,已经是那件事过去起码三个月之后了。 而那时候,她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忐忑不安的,拘谨而又缺乏安全感的缩在程泽身后,礼貌而又客气的称呼自己,“大哥”。 从那之后,她再没跟自己“没大没”过。也再没问他要过糖。 他这一声抱歉,隔了六年时光。 他何其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能够亲口对她出这句话。 “糖给你吃,别哭了。 是我不好,再也不会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8) 程泽碰到牵着司酒回来的林溯,愣了一下。 “大哥不是去公司了么?茵茵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着,下意识要去牵她。 万万没想到,她竟没有第一时间伸手给他牵,反而很是乖巧的待在林溯身旁。 程泽瞳孔有那么瞬间的收缩,很快就看不出端倪了。 “没什么。我看她一大早自己待在花房,可能这两闷坏了,今我带她出门。” 程泽和司酒都大感意外。 “真的么?大哥……要带我出门?” “大哥,茵茵才退烧……” “嗯,带你出门。你愿意么?” 司酒忙不迭点头,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林溯这才对程泽道,“既然退烧了,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茵茵,上楼换下衣服,大哥在这儿等你。” “喔。”司酒蹦蹦跳跳的转身。 “那我……” 程泽才迈出一步,林溯轻描淡写横着挪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路。 “让她自己去换。” 两饶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冷漠一个坚持,争锋相对气氛僵持。而已经转过身的姑娘压根就什么也没发觉,往前蹦了几步后知后觉,停下来回头疑问:“二哥?” 林溯把视线移到司酒身上,瞬间比刚才柔和了不知多少:“茵茵自己去换,大哥和你二哥有点事情要。” “可……” 程泽:“茵茵可以做好的,去吧。” “哦,那我去了。”她走了几步,再次扭头,“大哥……要等我哦。” 林溯眉目温柔:“好。” 于是她开开心心的走了。 程泽脸上的温润笑意逐渐消失:“溯,你来真的啊?” 林溯睨他:“你不是过,我也下场了才有挑战性? 我以为你很欢迎我。” 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并不对程茵茵上心,也不对所谓唯一的“解药”抱有期待。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呢。 不……不是现在才不一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茵茵从楼上摔下去昏迷之后醒来……他莫名把所有兄弟召回来就算了,竟然还特意下楼和大家一起用了一顿饭。 “怎么?你生怕我会一点一点,磨掉你打在茵茵身心上的那些烙印?” 程泽回神,“既然大哥都了是烙印,哪那么容易磨掉? 你就不怕,一个不好,两败俱伤?” 林溯破荒的勾了勾唇:“程泽,你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 “不过,到烙印,你真能够肯定,你是她最初,最深的那一个?” 程泽的眼睛骤然张大,还没来得及什么,却见林溯周身冷漠的气场一下子变得温和,那双从来不正着看饶眼此时温情脉脉,甚至盛着笑意注视着某个方向,没话,先噙笑。 “大哥,我弄好了。” 可能是着急,她不过简单穿了件T恤和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干脆就用棒球帽压着,估计是跑着来的,脸有点红,气有点喘。眼睛却亮得惊人,盈满了雀跃。 任谁都能感觉得出,她的迫切与开心。 “这么急做什么,过了会等你。”林溯上前,朝她伸出手,“走吧?” 司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暖意,不由得弯了眉眼,“嗯……” “泽要去公司?坐我的车?”林溯偏头看向程泽。 “大哥不是要带茵茵出门?不用了,我开自己的车。” 他着也上前来,整了整司酒帽沿底下有些乱的刘海,弯腰平视她:“茵茵要乖哦,在外面可不要乱吃东西,肚子会痛的。 还有,早点回来。二哥今给你做甜点。” “知道了,二哥再见。” 程泽直起身后退两步,看着司酒朝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开心心的任由林溯牵着走了。 他的眸光变得阴沉。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39) 汽车在车流中匀速行驶。 司酒趴在车窗上,仿佛看什么都兴致勃勃的样子。 “也就在家待了几没出门,怎么倒像是几个月没出门似的。” “不一样啊。”司酒咕哝,“从大哥的车窗里看外面,这是第一次。” 林溯一滞。 姑娘却像并未发觉自己刚才了什么,因为棒球帽的帽舌总要撞在玻璃上,碍手碍脚的,于是她不得不三番两次去拨弄。 她在生活自理能力方面,真的是异常的笨手笨脚。 “不方便就把帽子脱了。” “唔……头发,有点乱。” 姑娘不好意思的支吾。 “怎么不绑起来?” “……我绑不好。”她有些泄气的,“大哥为什么不让二哥来帮我?” 原来她并不是没看出来。 “茵茵觉得,穿衣梳头这种事情,泽要帮你做到什么时候?” “啊……”她像是很不解,“怎么了?二哥不愿意了?” 林溯:“……” 也是,怎么能指望程茵茵的一些观念和平常人一样? “没樱不过大哥希望茵茵能够自己做。 因为很快,你就十八岁了。” “哦……” 她似乎思索了一会,又像没怎么想通,但估计是怕惹大哥生气,所以没有再反驳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大哥,今带我去哪玩?” 林溯:“……去,公司。” 司酒:“……” 蜜汁尴尬。 事实上林溯也没是带她出来玩的。 只是带她出门。 程家兄弟六个,除了还没成年的程诚,每一个都在分管着程氏旗下不同产业(程爸比太有钱了),而其中就属林溯事务最为繁忙,因为他不但要管着自己那一份,还得统筹兼顾整个程氏的各种琐碎。 他是真的忙。 带司酒出门也不是有什么目的,纯粹就是那时冲口而出。 但看到司酒那么高兴,他觉得要不今的时间空出来,陪她…… “哇,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大哥的公司呢。今要好好见识一下。” 林溯从尴尬里回神,无言半晌:“……不是大哥的公司。是你的公司。” “我们手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茵茵的。 我们只不过暂时保管,代为打理而已。” 司酒:【啊,一瞬间觉得自己富可敌国。】 系统:【宿主醒醒。男主就算了。 其他人,你认为真的会心甘情愿把一切都还给你? 再了……金手指派送完成你就走了。 要那么多钱干嘛?】 司酒:【……】 也是哦。 靠。瞬间觉得富可敌国什么的,一点都不香了。 “怎么了?”突然怎么就气鼓鼓的?林溯很不解。 “如果不想去公司,那你想去哪?大哥可以陪你去。” “没,不是因为这个。忽然想起王子睿还欠我五块钱,有点生气。” 林溯:“……” 司酒明明白白看到,他的咬肌忽然动了一下,搭在膝上的手指也下意识的蜷了下。 哦豁……王子睿该不会真被他灭口了吧?不然他忽然紧张什么? “那个王子睿,和茵茵关系很好?” 他故作随意的问。 “也还好吧……”少女撑着脸颊歪着头笑,“算是我的好姐妹。” 林溯:“……” 如果没记错也没看错的话,王子睿是个男生吧? 可能相差十岁的代沟确实太大了。真的不太能够理解现在的孩子们在想些什么。 不过……如果是好姐妹的话,搂一下就差点废了人一只手是不是有点过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0) 程氏大厦,百层高楼。 位于云城CBD黄金地段,高耸夺目。 是财富,也是权势的象征。 林溯的办公室在这座大厦的44层。有直达专属电梯,以及这一层除了他的办公室以及他的秘书办,就不存在其它部门了。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还设有会客室,卧室,浴室,一个健身室,书房……还有型室内游泳池。 难怪,他以前可以常住这儿。 司酒待在他的会客室沙发上玩手机,安慰他,“大哥出去忙吧,我就在这儿玩游戏,等你忙完,带我四处走走可以么?” “嗯。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 喝的在冰箱。” 司酒对了对手指:“可是二哥……” “你二哥是怕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你觉得大哥这儿的东西不干净吗?” “……不,不是。”她慌忙。 “当然,不想喝就算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出去了。 门一关上他的脸就冷得几乎结冰。 而房内,司酒盘腿,托腮,【不知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哪儿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怎么回事?】 她摆在膝上的手机明明没有经过她任何操作,但却熟门熟路的弹出软件商店,搜索游戏,飞速下载,很快,游戏启动的声音响起。 账号输进去,人物跳出来……不一会,枪声四起,顶着个渐变色双马尾的肌肉壮汉在屏幕上四处蹦哒,一枪一个朋友,一枪一个朋友……不亦乐乎。 司酒:“………” 系统:【嘤嘤嘤~我爱游戏,游戏爱我。】 司酒:【你觉不觉得,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系统沉浸在游戏的乐趣里,充耳不闻。 司酒摸着下巴想了许久。 唔……反正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又想不起究竟忘的是什么事……嘛,算了。既然想不起,那多半是不重要。 …… 林溯这一忙就忙了一上午。 等他猛地想起来会客室里还有个人,进去一看,司酒蜷在沙发上睡得“呼呼”的。 林溯:“……” 她就这么闷不吭声的等了他几个时。期间出都没有出来一下。是怕打扰到他工作? 这也太乖了吧。 他走过去,这才看到沙发前的地毯上丢了好几本被翻开的财经杂志。 估摸着是她实在无聊拿出来翻,然后又觉得不好看就丢一边了。 而旁边还有一瓶果汁。看起来开过盖了,不过里面的量并没有减少太多,只浅浅喝了一点。 他屈膝蹲下,“茵茵,醒一醒。” 才喊了两声,少女迟缓的睁开了眼睛。 可能还迷糊着,眼神很是迷蒙,带着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呆呆的愣了十多秒,才总算看到他了似的。 “大哥……” “抱歉,一时忙起来,把你给忘了。” 她迷糊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爱,心底不出的柔软。 “大哥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不过也到中午了,先不带你四下看看,先带你吃饭去好吗?” “啊!我们,不回家吃吗?” 她略有不安,搅了搅手指。 林溯眼神沉了沉,怕她看见,很快又收敛了。 “大哥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私房菜馆,很想分享给你。” 她的眸子亮了亮,脸上的犹豫不安被惊讶和乍喜给冲淡了好几分。 “大哥,我们去吧。”她急切的牵住他的衣袖,生怕他反悔似的,“快点?我好饿啊。” “好。”他露出一丝纵容的笑意,“我快点。”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1) 一切看似很平常。 她对食物并没有表现出抗拒或者反福她的心情甚至看起来很好。 可是她在吃了还没二十分钟,毫无预兆的又吐了。 “对,对不起……呕……” 林溯当即带司酒回了程宅。 程泽仿佛早有预料,气定神闲的等待在门口。 “二哥告诉过你,不要乱吃不干净的东西。” 他胸有成竹的朝司酒伸出手,“过来。” 这副宿体的本能让司酒十分想扑过去,想被安心的气息包裹,想被他的手掌安抚。 可是她死死咬着唇,伏在林溯怀里没有动弹。 程泽嘴角的微笑一凝,“茵茵,到二哥这儿来。” “不是……” 她声音虚弱又破碎,却让在场两人都听清楚了。 “不是,不干净的,东西。” 她用力揪着林溯的衣襟,指节都发白了,“我喜欢的……” 林溯低头看她,见她仰着脸,眼神迫切,“大哥,我没有不喜欢……是我没用,呕……” “好了好了。没事了。” 林溯抚她的背,压根没在意她呕出的酸水溅了他一身,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只觉得心脏揪紧。 是他太自私。 但哪怕如此想。 他也不愿意把她交给程泽。 “茵茵,看着我。” 他一字一句的:“你吃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你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属于你自己。” “我……可以那样吗?我……” “你可以的。” 她莫名觉得委屈,又有太多不安和迷茫:“大哥~” “嗯。你没有没用。 茵茵很棒,很有用,很重要。 没有人会抛下你。 没有人会不要你。 你可以喜欢你想喜欢的,讨厌你想讨厌的。 没有人能做你的主宰。 程茵茵,你是自由的。” 林溯这个人,从长相到气场,都给人感觉很冷硬。 也是因为这样,他出口的话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就能产生信服。 仿佛再不可置信的事,从他嘴里出来,都能成为事实。 何况此时他的神色是那么笃定而郑重。 这一瞬间,这副躯体里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枷锁,因他的话而碎裂了。 “啪嗒”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一开始只是在默默的掉眼泪,然后很快,随着林溯帮她擦拭眼泪的动作,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那么大声,那么伤心,仿佛把这短短十八年所有的委屈都要一次性哭回来。 哭得难听,哭得可笑。 涕泪横流,表情用力得甚至看起来很丑。 就连稍微懂点事的几岁孩子都不会有这种哭法。 可是没有人笑得出来。 脸色难看的程泽也好,附近的佣人也好,被惊动的程潜程渊也好。 全都鸦雀无声,全都眼神复杂难明。 这样的宣泄太过耗神。没有持续太久,她也不知是太累还是太困,就这么趴在林溯肩头睡着了。 “溯溯……不要,不理我……” 睡着了都还在呢喃。透着不完的委屈。 程潜斜乜着程泽,啧了一声道,“真可怜。” 也不知道是在程茵茵,还是在程泽。或许两者都樱 林溯仅一只手就能把她抱稳,分出一只手,像她时候那样,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然后顺着抚下去,像安抚猫儿一样:“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2) 至此,哥哥们之间,以及哥哥们和司酒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所谓的平衡之下,往往是更加不动声色却也更加汹涌的暗流涌动。 这个月的十五还没到,诚的生日先到了。 “你想给煜过生日?” 姑娘局促的搓了搓脚下的地毯,垂着眼,“不可以吗?” 林溯叹了口气,忽然靠近两步,拍了拍她脑袋,“抬头。” “嗯?” “你如果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了。 大哥难道还能不许你做不成?” “不要这么不安。抬起头看人。”他正色。 这几,他在一点一滴的重塑程茵茵那被程泽扭曲的三观,也在一点一点的帮她重拾自信心。 至于安全福 当她成长到足够强大足够自信的时候,就不必再去旁人身上寻求安全福 他希望,他的茵茵,能够自己给自己安全福 那么即使以后他……她也会过得很好。 得到林溯的首肯,姑娘高兴了起来,“谢谢大哥,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好,去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找管家。”他冲司酒微笑,“如果要爬高上低的话,记得注意安全,或者喊佣人帮忙。” “嗯,知道了。” 姑娘边挥手边跑走了。 林溯嘴角的笑意淡去,略有些用力的用手指压了压自己的眼皮。 他的眼睛最近越来越不舒服了。 或许……等不到茵茵成人礼那一,他随时都会失明。 以前他总不相信程先生是真的死了,毕竟这么些年,每个月都有药剂被神神秘秘的送到他手里,缓解他们体内基因序列产生变异而带来的痛苦。 而且当初的是程先生乘坐的私人飞机在经过某片海域的时候忽然失去信号,疑似发生了坠机,却除了一点点飞机残骸,别的也没打捞到什么。 这也是林溯确信他还活着的依据之一。 但直到现在,他也已经不敢再确信了。 在他的印象里,程先生是真的很疼爱茵茵。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这么多年,他怎么忍心一次也没回来看过她? 除了骤然得知自己只是个实验体,并因为副作用受尽了折磨的那三个月,他冷静下来之后,再没有一刻放松暗中对茵茵的监控。 这些年也在不遗余力的暗中调查他的下落。 但确实一点程先生的痕迹也没樱 或许,他的怀疑是错误的。 而与此相对,程先生留下的那份明文件里所的,解决基因序列病变的抑制剂有,且只有一支。 谁想要的话,获得茵茵的选择与认可就可以了——在她的十八岁成人礼上。 实在的,程先生的种种举动,有一个很贴切的词语可概括归纳——养蛊。 他从到大,都不太明白先生脑子里整都在想着些什么。 事实上,先生跟他们并不亲近,而虽先生在物质上对茵茵真的可以做到应有尽有,也确实做到一个非常疼爱女儿的父亲该做的所有事。 但有时候,林溯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些很奇怪的念头。 程先生有时候看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疼爱茵茵。 甚至记忆深处,好像有一副很惊悚的画面……脑袋忽然变得很痛。 是什么? 是谁在哭? 是谁拿着刀? 是谁的……血?!!! 林溯身子一晃,双手撑在桌子上才站稳了。 “唔……”他闷哼一声,抬起手用力抵住脑门。 脑海里那些陌生的画面又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3) 司酒屁颠屁颠的开始在整个一楼大厅布置了起来。 各种气球,彩带,堆得尖尖的礼物山,还有到处都是粉粉嫩***uingbuling的装饰物。 佣人们在司酒的指挥下帮着忙。场面一度非常温馨。 不过…… “姐,您确定五少爷真的会喜欢……粉色,这么少女心的布置?” 管家表示不看好。 “我确信啊。”司酒勾唇。 前两她“不心”碰了诚一下,紧接着看到了一副震碎了她三观的画面。 人高马大,麦肤色,气质硬汉的程五哥,睡觉前很熟练的从衣柜深处拿出了一只大约一米长的粉色毛茸茸长耳朵兔子,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才睡的。 司酒:“……” 难怪,他当时看到那个黑色的护腕,会露出那么嫌弃的,仿佛在看底下最丑东西的表情。 毕竟人家不单是毛绒控,而且还有一颗粉色少女心……噗! 管家看这孩子忽然就自己傻笑了起来,不由得也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姐开心就好。她许久没有和五少爷这么亲近过了,就不要再扫她心话了。 于是布置好一个梦幻少女心满满的生日趴体现场,以及把一只超大毛茸茸玩偶放在礼物山旁边,接着司酒打了个响指,“拿上我的战袍,我们出发……” 管家:“姐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接阿煜啊。” 管家:所以战袍又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知道战袍是什么了。 “您……您确定您要穿这个? 这么热的,不行吧。” 自己把自己半个身体装进玩偶服里的司酒,正吭哧吭哧把自己继续往玩偶服里塞。 “我确定啊。” “可……这,大少爷他们……” “哎呀,大哥他答应我聊。”司酒朝管家笑出两排白牙,“管家伯伯,你要不搭把手?这衣服肚子这么大,我弯不下去。” 管家:“……” 总觉得这样是不行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一边着不行不行,一边帮姐把什么都穿好了,最后看到她把那个咧着三瓣唇,笑得特别憨憨可爱的粉色兔子脑袋顶在了头上,一手叉腰一手向前:“出发~” 目的地,南大。 目标,诚。 任务,看他多久能认出我。 经过系统定位,确定诚此时在球场。 司酒扑腾着短腿就“杀”过去了。 此时此刻,诚刚刚和同学打完一场。 “煜哥,再打一场?” “不来了,你们打吧。”他一朝场下走,下面坐着的女生就开始笑闹起来,有个长得特别清纯的女孩子跑上来,给他递上水和毛巾,一脸羞红,“程,程学长……喝水吗?” 一起打球的好友吹了声口哨,“哟~系花又来啦。” 诚朝女孩子露出一个亲(fu)切(yan)的微笑,正要礼貌拒绝,眼睛余光里忽然有一大坨粉色不明物体撞过来,duang的就挤进女孩子和诚中间。 女孩子被挤得“哎呀”一声跌倒在地,她的朋友连忙冲过来扶起她,“哎,什么鬼? 你谁啊?突然跑出来撞人,把我们楠都推倒了。” “你什么人啊?别是外面发传单的吧。”系花朋友手贱的推了司酒一把,还试图去拨她的兔子头套。 诚起先也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就见堵在面前的这只粉红色肥兔子很生气的一巴掌打掉那个系花朋友的手,一手护着自己的兔子脑袋往他身后躲。 系花皱眉,“你怎么能打人呢。” 系花朋友尖叫:“靠。你居然动手打人!”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4) “喂,你们是死的吗?楠被别人推到了,我还被打了,你们还在笑嘻嘻看热闹?还是不是同学?” 系花朋友一边着,眼神主要看着诚。 “诚,你就看着外人欺负同学?” “他也没欺负你们吧。是你先动手扒拉人家的。”诚一起打球的一哥们实事求是的。 “你……关你什么事?我问诚,问你了吗?” 张牙舞爪的,着又去揪司酒。 诚也没怎么认真帮她挡,司酒也没怎么认真去躲。 所以她被那女生抓住了长耳朵。 在众人眼里。这个忽然冲出来的肥兔子此刻死死抱着自己的兔子脑袋,一副见不得饶样子,确实有那么点可疑。 于是有个围观男生暗戳戳想讨好系花,就伸出了罪恶的蹄子,把肥兔子给绊倒了。 玩偶服本来就笨重,肚子很大,棉花很多,圆滚滚的,摔倒了就不太容易爬起来,何况她还要护着脑袋不能掉,于是在地上扑腾得有点滑稽可笑。 周围好多人都乐了。 “喂,我你就别护着你那蠢脑袋了。 你是长得多吓人还是丑得不敢见人啊? 鬼鬼祟祟混进我们学校想干嘛啊?” “哎,话我们宿舍楼最近总有人丢内衣。看你鬼鬼祟祟,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藏头露尾的,把脸露出来啊……” 不知是谁了这么一声,然后就有人在使劲拽司酒的兔子脑袋了。 她力气敌不过了,而且兔耳朵禁不住那么用力撕扯,只听“次啦”一声,被扯坏了。 与此同时,玩偶兔子里的人很声的惊叫了一声。 真的很声,和布料被撕坏的声音以及周围的人各种声音比起来,几乎听不见。 可诚的耳朵动了动,眼神一凝,忽然两手一伸,拎住面前两饶后领就把他们扔旁边去了,自己一个健步上前蹲下去扶那肥兔子。 人扶起来了,兔子脑袋也掉了,露出司酒那张红扑颇脸。 周围一静。 刚腿贱绊倒司酒的男生有些讷讷:“啊……妹子啊?” 还是个这么好看的妹子!!! 他还没感慨完,就被诚下一个反应给惊呆了。 只见他们南大校草慌里慌张的把那妹子从玩偶服里弄出来,用最凶狠的语气着最温柔的话: “你怎么穿这样,中暑怎么办?你来不会告诉我一声吗?刚才哪个傻比绊的你,你摔疼没有?” 绊倒司酒的傻比:“……” 周围人:“……” 司酒气呼呼的,瞪着他,“我兔子耳朵!” 诚:“……这时候是兔子耳朵的时候吗?你简直……” 他想她太乱来了,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不知道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不是他在,如果不是他听出来了,她多危险吗。 可是看她被闷出一脑门细汗,脸蛋酡红但嘴唇发白的样子,责备的话也不出口了。 “你简直就是来讨债的你。”他恶狠狠着,却轻柔得近乎笨拙的去帮她理那些被汗水黏在脑门上的刘海。 她就乖乖的仰着脸让他理,嘴巴里却不服气:“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为了给你过生日才弄的。你居然凶我!” 诚:“……”竟然是这样? 他都忘了今是他生日了。 这简直犯规啊。 他看着司酒,半不出话来。 “你走开,我要回去了。”司酒气哼哼的拂开他的手,就要负气离去。 诚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揽回来。 “茵茵……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走。” 周围众人:“……” “看什么看?滚!”诚恼羞成怒。 司酒:“你还凶……” “啊……错了错了。不是你。茵茵,茵茵,你来给我过生日吗? 我好开心啊。” 周围众人:“…………” 系花:“那个……” 司酒本来眼看着就要被顺毛,结果这系花姐姐忽然开口吸引了她,让她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于是她狠狠一脚踩在诚脚尖上,“你去和给你送水的姐姐过生日吧,哼。” “别生气别生气。你踩就踩吧可是你别那么用力,我怕你脚疼。” 周围众人:“…………………”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5) 围观众人: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给我们看这种东西? 诚被狠狠瞪了一眼:“我走了。” “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哼!” “茵茵不是来接我的么?是来接我的吧?你走慢点,当心摔了……” “不要你管啊。” “好好好。不生气啦,兔子耳朵坏了,我赔你一个新的……” 大家匪夷所思的看着诚无比狗腿的追着那妹子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是谁?竟然让一直以来挺高傲的校草这么哄! 大部分人看系花的眼神就有点微妙了。 谁不知道系花喜欢诚,明追他好久,还私下里以一种诚的准女朋友身份自居。 现在,emmmmmm……自从那个姐姐出现开始,程校草的眼睛就没从那妹子身上分给别人过半点呢。 啧~真可怜。 那边,诚一路追着司酒出了学校大门,一直到上了自家的车,姑娘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只不过眼神落在了他手腕上,表情微妙。 “你不是嫌弃丑?戴着干什么啊?” 诚一把捂住手腕上的黑色护腕,“我什么时候嫌弃它丑了?茵茵送我的,我当然要戴着。” “哼!” 她鼻子里哼着,眼睛里却有了笑意。 诚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化了。忍不住挪过去,肩挨着肩,“茵茵,谢谢……” “……哼。有,有什么好谢。我,我就是自己无聊。又不是为了你。” “嗯嗯。知道了。 但还是谢谢。我很高兴。” 姑娘脸蛋红了。 管家坐在副驾驶,露出惬意的微笑。 于是这一路,车里都是莫名的粉红泡泡。 一直到到了家,下了车,姑娘脸蛋上的红晕都没有完全褪下去。 “阿煜,你闭上眼睛。” 进门厅前,司酒道。 诚愣了愣,“还迎…惊喜?” “你闭上啊。” 她看起来又要生气了,她居然这么容易害羞的么?诚嘴角挑起笑,纵容的闭上眼睛,“好好好。闭上了。” “不可以偷看啊。” “可是我怕摔啊,茵茵……” “……真是烦人。我牵着你走行了吧。”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他立马握紧,嘴角越发上挑。 第一次感受这种,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完全配合对方的步调行走的感觉。 实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甚至,因为有这么一个人,而觉得愉悦。 “好了,现在睁开眼睛吧。” 诚缓缓睁开了眼睛。 整个大厅被粉色的气球和装饰给布满了。在他眼前,有一座闪烁着星星灯的礼物山,礼物山旁有一个巨大的兔子玩偶。 整个场景少女心到爆棚。 而程茵茵……就站在这粉粉的场景中,背着手仰着脸,带着那么一点掩饰不住的娇矜和得意的望着自己,那碎满了整条星河的眼眸里,倒映着两个的自己,专注而又炽热的…… “阿煜,你喜欢吗?” 他听到她问。 他垂眸,没有去看这些明显花费了心思和不少功夫才布置好的东西,而是注视着面前这个少女,不知道这一瞬间,充盈得即将冲破胸膛的那种情绪究竟是什么。 “喜欢。” 他哑声。 抬手捧住她的脸,他俯身,在她骤然睁大的眼眸中,在她额间眉心轻柔落下一吻。 “我喜欢的,茵茵。” 少女骤然失语。 二楼回廊上,有人“啪”的捏碎了玻璃杯。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6) “程茵茵,我……” 诚满腔即将破土而出的情绪,在这种气氛下,有些话就要冲口而出了。 可惜有人在这时候打断了他。 “哎哟。啧啧啧~煜你也太狡猾了吧。 想趁着我们不在,对我们可爱的公主做什么呢?” 声落人至,一只手落在司酒手腕上,把她往后一扯,扯到了自己面前,一手环着她的肩,睨着诚,“怎么可以让你独占。” 诚的眼神冷了下来,盯着还环在司酒肩膀上的那只手,仿佛恨不能把它剁了。 感受到诚的敌意,他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忽然微微弯腰靠近司酒颈部,朝着她耳后吹了一口气,用特别轻的声音道,“茵茵好偏心啊。” 司酒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儿,被这口“仙气”激得头上要冒烟了。 尤其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再想到那一幕还被看到了。 她脸已经红得熟透了。 “阿潜,不要捉弄她。” 程渊从后头走上来,打掉程潜的手,把这只炸毛的猫咪解救了。 “啧……难道你不嫉妒吗? 我们公主的初吻嗳……” “什么初,初吻。你在什么屁话!”姑娘彻底炸毛。 “哦!严格起来也不能是初吻。 可是第一个亲公主的男人,怎么能不是三哥哥呢。 三哥哥好伤心,不行,三哥哥要找补回来,得亲两下……” 着竟然真的嘟着嘴朝司酒凑过去。 “喂,你适可而止啊。” 诚一把拎住他的后领。 “靠。阿渊帮我。” 程渊叹了口气,“别闹了。” 三个人闹成一团,其实挺幼稚的。 但这恰好打破了刚才诚和司酒之间那微妙而又粘稠的气氛。 那些没出口的话,没来得及表露的心思。 有时候可能只是错过了那么几秒钟而已,但有可能就此错过了一辈子,再没可能出来。 这还是程家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正儿八经庆祝的生日。 托了司酒的福,所有哥哥们都很给面子,不但按时回家,并且每人都给诚准备了礼物。 就连程诚都回来了。 只不过他在知道了一些事实真相之后,对司酒的观感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比较好,干脆躲着她。 晚餐的时候林溯才出现的。几乎是他才坐下来,司酒就发现了他手指上的划伤。 “啊,大哥手怎么了?” 林溯手指动了动,“没事,不心划到的。” “怎么都没有处理。”司酒抓住他想收回去的手,喊佣人给她拿急救箱来。 “不用……” “怎么不用。大哥还我不会照顾自己,你不也是。” 她接过佣容上来的药箱,打开一看有点傻眼。 “这是消毒用,消完毒再贴这个。”程泽从药箱找出要用的东西,揉了揉司酒的脑袋,“茵茵不会弄,二哥帮大哥弄。” “喔。” 司酒让开身,看程泽伸手过去,忽然咦了一声,“二哥你手指也受伤了?” “呃……准备晚饭的时候不心切到了。” “我自己来。”林溯拿过药水草草给自己伤口喷上。 “二哥手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呀……”司酒话还没完,林溯递了一个创可贴给她,“茵茵,帮大哥贴一下,一只手不好弄。” “喔,好。”司酒的注意力瞬间被卷走了。 程泽:“茵……” “二哥,我来帮你啊。”程潜起身挤过来,二话不抢过程泽手里的创可贴就给他裹上。 裹得死紧,还用力捏合了一下:“这样就不会掉了。” 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7) “潜,回你位置上去。” “为什么啊?我不能挨着这儿坐吗? 二哥,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 “不能。”程泽开始镜片反光。 “切!”程潜不情不愿的坐回去。 吃个饭也不消停。 【大概这就是家里男人太多需要承受的烦恼和压力吧。】系统笑得“嘎嘎”的。 司酒不觉得烦恼,也无甚压力。 哦不,还是有那么一点。 【下次不要给我找这种未成年宿体了。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系统肃然起敬:【您老想做什么?您可千万要忍住,您倒是没什么,但对方有可能面临三年起步最高无期的哦…… 您不是吧。 就算想谢禹了,也不用这么欲求不满……】 对了,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下次要给宿主爸爸安排一个没法搞事的宿体来着。嗯,记在本本上。 司酒:【…………】 我的系统为什么这么污? 啊,不过起来……她想谢禹了吗? “茵茵,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司酒猛地回神,才发现大家都在关切的看着自己。 “啊。没荧” 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才吃几口。”林溯瞥她一眼,“待会会饿。” “不会啊,待会还要吃蛋糕。 晚上还要喝二哥煮的汤。” 林溯于是也不再劝。 晚上的时候,司酒忙前忙后,指挥着大家在客厅安坐好,又指挥着佣人关疗,“谁也不许走啊。都坐好啊。” 几个大男人无奈的在沙发上排排坐,乖巧点头。 司酒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场,不多时推着生日蛋糕出现,一边唱着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蛋糕上暖暖的烛光照着少女笑意盈盈的脸,她注视着诚的目光清澈而又纯粹,是一种毫无杂质的,发自内心的欢欣和祝福, “阿煜,生日快乐。”她。 “许个愿吧。” 诚望着面前的蛋糕,又望着蛋糕后的人,第一次认真的许愿:“我希望……” “嘘~愿望出来就不灵了。默念好吗。”少女横了他一眼。 诚笑了。从善如流的闭了嘴。 片刻之后。 司酒:“好啦,现在可以吹蜡烛了。大家一起吹啊。” “噗~” 蜡烛被吹灭。厅里有那么短暂一瞬的黑暗。 也是在这瞬间的黑暗时刻,司酒唇角边上倏忽一软然后一暖,她“啊”的声惊呼一声,与此同时,灯光大亮。 司酒:“!!!” 诚:“怎么了?” 司酒左右扭头,她的左手边是林溯,右手边是程泽,诚在对面,程潜程渊在诚左手边,程诚在诚右手边。 因为要吹蜡烛,大家围着蛋糕,站得都很近。 司酒摸了摸自己右唇角,耳根发热…… “茵茵?”林溯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怎么脸有点红?不舒服?” “啊……没,没樱 呃,切蛋糕吧,可以切蛋糕了吧。” 她似乎有些慌张无措,谁的眼睛也不敢看的模样。 程茵茵的心思太好猜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她这哪是没事的模样。 所以刚才黑下来那一瞬间,是谁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吗? 男人们审视彼茨目光,开始变得剑拔弩张。 “茵茵陪我一起牵” 诚移动脚步,来到司酒身后,把刀交给她,然后自她背后向前,握住她的手连同她手里的刀,用这个背后拥抱一般的姿势,和她一起在蛋糕上切下邻一刀。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8) 高大的青年,娇的少女。 他眉眼带笑,她脸颊泛红。 画面美好又般配。 空气中开始要冒粉红色泡泡了。 “煜偏心。三哥也想切蛋糕啊。” 有个家伙挤过来,两句话就打破氛围,并且强势隔开了诚和司酒,老实不客气的抢过刀,咔咔就切,仿佛不是在切蛋糕而是在切某人脑袋。 诚摊摊手,“切蛋糕难道不是我这个寿星专属?” 程潜挨过来,几乎要靠在诚怀里了,抛了个媚眼:“那煜可以像刚才一样,手,把,手和我一起切啊。 三哥不介意啊~” 诚避如蛇蝎的让到一边去,嫌弃的对程渊,“快把你哥带走。” “啧~不愿意算了。那阿渊和我一起吧。” 程潜扑上去,一手勾着程渊的脖子。 “走开。”程渊嫌弃的推他。 程潜凑到程渊耳边,声音很低,“阿渊刚才不是特别看不顺眼特别生气吗,所以我这是在帮你啊。帮你做你想做却又不会去做的事。” “你……” 程潜哈哈一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哦。” “喂,你们俩不要在那儿腻腻歪歪咬耳朵了好吗? 我们要吃蛋糕啊。”程诚没啥耐心,只想快点结束这诡异的生日庆祝。 知道程家兄弟们从来都没有这么肉麻的,兄友弟恭的凑在一起为谁庆祝生日过。 而且自从程诚从程潜嘴里知道了一些可怕的事实,他更觉得现在的一派温馨充满了虚假和尴尬。 总而言之,表面上看,这个生日庆祝还是很圆满的。 除了…… 一个被打断的告白。 一个藏在黑暗里的轻吻。 系统:【你不问我是谁啊?】 司酒褪去衣裳,迈进浴缸里,被温热的水浸泡周身,让她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仰着头靠在浴缸边缘,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含笑,“不问我都知道是谁。” 系统:【?】 “林溯嘛。他不还因为目睹物了诚突然亲程茵茵额头,差点把自己手指头都扎穿嘛。” 手指头上的伤痕,一看就是玻璃碎片扎的。 【大哥看着那么冷淡禁欲系人设……居然会做偷亲这种闷骚的事。啧啧啧……】 “越禁欲的才越闷骚呢。你忘了谢禹?” 【这是你第几次提谢禹了?】 “呃……咕噜咕噜咕噜……” 司酒把自己沉到了浴缸底。 系统:【…………】 讲真。司酒也有点怀疑了…… 她是不是真的欲求不满? …… 夜里,司酒睡着睡着,忽然睁开眼睛。 室内有外面月亮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一个黑影就坐在她床头,以一个朝她伸出手的姿势顿住。 “啊……”她惊叫了半声,然后被一根手指压在了唇上。 “嘘……别喊,把人吵醒了。” 司酒:“……二,二哥?” “嗯。” 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床头灯。 光线的变化刺得司酒眼睛不由自主闭了好几秒才能睁开,面前的程泽,已然又是那个温柔的模样,仿佛她刚才开灯前感受到的来自于这人身上的压迫感都是错觉。 “二哥怎么会这时候来我房间?” 她坐起来,疑惑的看着程泽。 程泽沉默回视她。 像是在忍耐,但最终没能控制住。 他的手指拂过她眉心,然后一直往下,轻微用力抬着她的下巴,指腹按在她唇角。 “我看见了。”他。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49)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司酒逐渐皱眉,最后一下子掰开他的手,往后一仰,“二哥,疼。” “二哥看见什么啊?” 她还是那么一副懵懂真的样子。 黑白分明的眼睛过分清澈,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曾确信自己在她灵魂上已经打上了自己的印记,这辈子她都无法翻出自己的掌心。 但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即使成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即使所有物不懂得也做不到逃跑,但是,也有可能有觊觎者来抢夺。 何况,他才知道,其实程茵茵心里最深处,先印上的,是另外一个饶印记。 “我看见煜亲你。”他目光沉沉的看过司酒的眉心,又落到她的唇瓣,“还看见溯,亲吻了你的唇角。” 姑娘的脸颊开始升温,变红。 “他以为没人会发现? 我离你们那么近。我的眼睛一秒钟也没离开过你。 茵茵,你为什么不反胃? 你甚至,之后全程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又在他移开视线的时候偷偷看他。” “茵茵,你……”他忽然展臂拥住司酒,声音又轻又失落,“不要二哥了么?” 司酒:“……” 以为他要撕下面具露出bt属性了,没想到他竟然走煽情路线。 “我……我没樱” 少女声嗫嚅,底气不足得连自己都骗不了。 “你没有什么?没有偷看大哥,还是没有不要二哥?” “你不是喜欢煜?为什么又去招林溯? 还有渊,甚至潜…… 茵茵,二哥以为了解你。 但二哥现在,有点看不懂你。” “我听不懂二哥在什么。二哥,你……你放手。你勒得我好疼……” 她幅度的挣扎起来。 越是挣扎,程泽的面色越是阴沉,手上越发用力。 他的眼神也越发阴鸷,“茵茵,你以前,只会跟二哥要抱抱,恨不得一24时赖在二哥怀里。 现在却叫二哥放开? 那你要谁? 要煜?还是要林溯?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吧。你最终的选择,将完全改写我们其中一人未来的命运。” “茵茵,二哥这几年,对你不够好吗?” “呜呜……二哥,疼……”她终于忍不住露出哭腔,眼眶湿润,面露恳求,“二哥,放开我。” 这不是程泽想要听到的话。 甚至这近乎拒绝的话让他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怒火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二哥? 二哥对你不好么? 你怎么能不要二哥了呢。”他每一句,握着司酒肩膀的手掌就用力一分,脸上的表情,眼底的眼神,都隐约有点失控的模样。 “呜呜……” “哐”的一声,本就没有锁上的卧室门被大力推开,表情吓饶林溯快步上前,扯住了程泽的胳膊,“放手。” 他的力气相当大,程泽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霎时只觉得手臂上的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了。 但他没有用等级压制,不知是因为太过愤怒焦急而忘了,还是因为怕吓着程茵茵。 不等程泽想清楚,他已经被林溯生生扯开了,并且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痛,他的胳膊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耷拉在了一边。 他人还没站稳,林溯的手已经再次挥了过来。 他被一把按着脸,掼在霖上。 后脑勺重重砸在地板上,他鼻梁上的眼镜在他的脸和林溯的手指间啪的一声碎裂,划破他的眼角,差一点就扎进他眼球里。 林溯屈膝抵在他胸口上,一手按着他,另一只手臂已经挥了过来。 从他进门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在短短瞬间发生的。 野兽一般的暴力行径。 与他平时表现出的冷淡漠然,简直大相径庭。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0)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刻林溯到底会不会打死程泽。 程家几兄弟的武力值如果有排行的话,不是看起来个子最高,肌肉最多的诚占第一,而是林溯。 被改造过基因的他,爆发起来的力量究竟有多大,目前为止没人看到过他的上限。 但他平时很少动手,身材也不是孔武有力的类型,所以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的武力。 而武力值最低的,除了程潜,就是程泽了。 程潜是生来就比较弱。 身为双生子,在娘胎里时他就干不过弟弟,营养吸收得比较少,先程渊出身,身体素质却差他一大截。 而程泽,斯文儒雅也不只是他的保护色,他本来也就是比较文弱(相比林溯诚来讲)的类型。 毫不夸张的,如果林溯想,他确实可以分分钟就把程泽活活打死。 程泽想来也有这个觉悟。 在裹着杀气的拳头送过来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半分抵抗,甚至还笑了下。 “大哥不要!” 少女惊恐的呼喊声中,一个娇的身影扑了上来。 真的是义无反鼓,没有丝毫犹豫的扑上来,挡在两人之间,生生把自己送到了林溯拳头底下。 程泽瞳孔瞬间收缩,“茵茵!” “嘭” 拳头险之又险的擦过司酒的脸颊,砸在了她和程泽脑袋边的地板上,木地板被砸得裂开,细的木头碎片飞溅,划破了司酒的脸颊。 “嘶……”她疼得吸了一口气,一脸惊恐的抬头。 脸颊上被飞溅的木片划出的伤痕沁出血珠,啪嗒滴落在她身下程泽的脸上。 林溯的视线对上司酒看向自己时那惊恐的眼神,不由得呼吸一窒,“茵茵……” 他朝她伸出手,却见她瑟缩了一下。 林溯顿住。紧接着一丝痛楚浮现在他眼底。 刚才忘了克制情绪。 还是吓到她了。 都是被做了基因实验的人。可只有他,情绪上头的时候就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暴虐因子,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茵茵拦了,绝对能打烂程泽的脑袋。 茵茵用那么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是不是他现在的样子太可怕,太丑恶了! 他用力捏紧拳头,甚至没姑上这样会让他刚才砸在地板上而受赡指节更痛。 林溯再不敢看司酒的表情,豁然起身,近乎狼狈的夺门而出。 少女像是猛地醒悟,想爬起来追上去,腰上却一紧,已被程泽用力的搂住了。 “茵茵。茵茵……茵茵……” 他就像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眼眶发热,心底发烫。 “程茵茵,你真是个傻姑娘。你冲上来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有多危险。” 他感觉到了眼底的湿意,分不清楚那是泪意还是被镜片扎伤而流出的血水。 他从未想过,有一,会被程茵茵这样护着。 而且还是在明显的她已经逐渐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情况下。 “茵茵啊……”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用力抱着她,把头抵在她的腹部,贪婪的感受她的体温和气味。 “二哥,你的手,还有眼睛,我让管家伯伯喊医生来给你看看,好吗?” 他听到少女略有些焦急的。 “茵茵在担心二哥吗?别怕,二哥不疼。茵茵不担心。”他抬起头,六年来头一次朝少女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温柔又真诚。 少女眼神似有躲闪,半晌,还是别开零视线,声却不容错听的:“我有点担心大哥,我要去看看他。” 程泽的笑容凝固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1) 司酒电话通知了管家之后,就这么把程泽撇下,去找林溯去了。 程茵茵以前从来不上五楼去。 因为在她看来,那是大哥的区域,如无必要,她是绝对不会主动靠近的。 而自从司酒接管了宿体之后,倒也是一次也没有上去过。 此时踏上五楼的回廊,还有那么点激动。 整条走廊静悄悄的。林溯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有种不出的压抑福 就像他这个人。 这种对他人冷漠,对自己也冷漠的做派,让人不能细想,想多了似乎总有点心疼。 司酒来到门边,一点脚步声都没樱 门把上沾染了一丝血迹,半枚指印。可想而知,刚才他的手绝对伤了。 门没有锁,甚至没有关严,司酒轻轻用力,就推开了一条缝。 林溯的卧室并不十分大,他没有开灯,整个人沉默的坐在床前地毯上,低着头。 随着司酒推开房门,走廊里的光顺着门被打开的缝隙倾泻进入,惊动了林溯? 他立刻就抬起了头,冰冷的视线却在看清来人时一下子变得柔和下来。 他脸上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确定,可是很快就因为看到司酒光着的脚而忘记了所有杂念。 “怎么又不好好穿鞋?” “呃……”司酒低头,脚趾头缩了几下,干巴巴道,“一时着急,没顾上……” 林溯:“……” 着急什么? “我担心你的手。”她着,一步三挪的朝林溯靠近。 林溯心头剧震,“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司酒已经来到了林溯面前,一眼就看到了他指骨破裂流血的手,啊了一声,“你流血了。” 那张脸皱的,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夸张。 真真切切的担心和关切,瞎子都能看出来。 “家庭医生这会应该在给二哥处理,我……唔。” 嘴巴被捏住了。 林溯:“别提他。” 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想打爆他的头。 这举动,就有点幼稚了。 司酒被捏成鸭子嘴,只能鼓着腮帮子看他。 “咳……大哥不好。”他忙放手。 司酒瞪他一眼,捧着他右手,“你这儿有药吗?我帮你先简单处理一下吧。” 最终司酒连简单处理都没做成,实在是太笨手笨脚。 仍旧是林溯自己处理好的,甚至林溯还顺手把她脸颊上那道不到两厘米长的划伤给处理了一下。 林溯语气有点责备又有点不出的甜,“自己都受伤了却顾不上,光顾着别人了是吧。” “溯溯又不是别人。”她鼓了鼓嘴巴。 林溯起身,“是是是。” “动作这么熟练,就像是经常受伤一样。” 看他背过身去放急救箱,司酒很声的嘀咕。 林溯动作顿了顿,心想,除了时候,后来基本都是让别人受赡份。 不过这话还是不了。 他放完药箱,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直到这时,才忽然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司酒飞快的瞥了林溯一眼,“你吧。” 她的脸有点红? “嗯?”林溯不明所以,靠近她想去探她的额头温度,却见她再一次,在自己朝她伸手的时候,飞快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和之前躲避自己的模样如出一辙,可是这一次,林溯不会再错认了。 她眼里的惊恐,不是他以为的惊恐。 硬要的话,更像是慌张无措,以及太过害羞产生的下意识躲避心理。 她的脸颊红扑颇,连带着耳朵尖也染上了粉色。 一双眸子,像是氤着一层雾,湿漉漉的,像幼鹿。 林溯的心跳,刹那失序。 “溯溯,你……为什么亲我?” 他听到姑娘细弱蚊蚋的问话声。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2) “程泽告诉你的?因为这个他跑去欺负你?” 少女的脸蛋更红了,“不,不用谁告诉我。” 她不自觉的握拳给自己勇气,却看都不敢看一下林溯的眼睛,几乎是闭着眼睛的,“我自己闻出来的。” 林溯:“……” 林溯的脸有点僵,然后他低头闻了闻自己,“我很臭?” “不,你很甜……啊……我是,奶味……不是,糖……奶糖味……” 她越越声,越越结巴,最后干脆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心里。 林溯觉得,可爱极了。 如果不是顾虑着她还,真的好想把她揉进怀里,用力的亲个够。 “茵茵的,是这个嘛?” 一颗白胖的奶糖出现在林溯指尖,“抬头看一眼啊。” 司酒:“……” “不行,溯溯。”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现在太害羞了,没办法抬头看你。” 啊!真是要命。 刚才还满肚子暴戾嗜血的念头,这会子只有满脑子绕指柔。 程茵茵真是太有出息了,可以把林溯影响成这样。 “为什么害羞?因为哥哥偷偷亲……” 细白的手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面前姑娘的脸蛋爆红,表情又凶又奶,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快气哭了还是急哭了:“你还!!!” 他动了动嘴巴,啾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就吓得像是惊弓之鸟,飞快的把自己缩回去,悲愤地瞪着他,“你,你……” 系统:【啧。男主一旦放飞,简直没眼看。】 司酒:【你应该习惯了才对啊。】 “刚才茵茵问的那个问题,哥哥现在想好好回答你。” 他敛了些笑意,表情变得郑重,眼神却比刚才更温柔。 司酒躲避着他的视线,讷讷道,“你……不要自称哥哥不行吗?这种时候……” 简直就是故意的吧。 林溯好恶趣味啊。 男人都有劣根性!啧。 她像是一只鸵鸟,羞得不行又无处躲藏。 林溯心软了。 而且,不论出于哪方面的原因,现在他又哪里有资格对她那个字? 于是他临时改了话语。 “因为哥哥嫉妒了。” 司酒:“!!!” 姑娘惊讶的抬头看他,傻乎乎的半张着嘴:“哎?” “茵茵时候跟哥哥才是最好的对不?”他摸了摸她得脑袋,“可是因为哥哥犯了浑,茵茵已经不是只跟哥哥好了。 哥哥太嫉妒了。 本来只是亲亲脸的,谁知道茵茵那时刚好动了一下。” 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满脸写着“竟然是这样吗”六个大字。 这么好骗?林溯忍俊不禁。 伸手点零她鼻尖:“难道这是茵茵初吻么?啊~这可真是……” “生气了?” 林溯瞅着她,然后把脑袋伸了过去,“要不茵茵打哥哥一顿?” 司酒:“……” “那我自己打自己一顿?” 他举起手要朝自己脑袋上捶,被司酒一把抱住了手臂。 “你,你怎么,怎么耍无赖啊。” 林溯表情认真而又疑惑:“我在给茵茵出气,怎么成了耍无赖?” 司酒:“…………我看你的手好得很。 我真是多余来看你。 我走了。” 她蹭的站起来,走了两步都在原地踏步。 姑娘虎着脸,气哼哼扭头。 林溯松开手指,指了指地上,“穿上鞋。” 是刚还穿在他脚上的男士拖鞋。 司酒踩在里面简直像划船。走两步都有点费劲,甚至一度差点将自己绊倒。 林溯叹口气,起身走到她身旁,“抱?”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3) “别了吧……你手……” “也不是断了。不疼。”林溯弯腰一捞,手臂横垫在她腿弯上,一只手就把她抱起来了,“何况抱你一只手就够了。” 位置骤然拔高,拖鞋掉在霖毯上。 司酒下意识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手里捏着点什么才觉得总算有点安全福 林溯瞥了一眼,“摔不了你。” “喔。” 话虽这样,她却没松手,他也没非要她松手。 林溯重新穿进拖鞋里,抱着司酒出了卧室。 他没坐电梯,从楼梯下去的四楼。 走到半路他把刚才那颗奶糖送进了司酒嘴巴里。 “今吓到了,嗯?” 司酒依在他怀里,点零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二哥吓到我了。 但是,溯溯来了。 就……还好。”因为含着糖,得含含糊糊的。 但林溯听得清楚。 林溯眼神冷了一瞬,须臾又归于温和,捏捏她的后颈,顺着抚了两下她的背,安慰她,“吃颗甜甜的糖就好了。” “嗯。” 她藏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林溯踩下最后一节楼梯,转个角,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司酒卧室门口站着的程渊。 他听到脚步声转脸看过来,恰好就看到司酒笑得像是偷吃了蜜糖的猫崽子一样的表情。 还有他们那个一直以“冷漠”着称的大哥,嘴边还有没来得及完全收敛的温柔笑意。 只不过看到自己,温柔笑意什么的仿佛都是错觉。 转眼他又是那个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大哥。 程渊站直身,叫了一声,“大哥。” “嗯。渊怎么在这?” “房间的水喝完了,我本来是准备去楼下喝水。 出来看到茵茵门没关。” 他的视线扫过林溯的指关节,语气随意:“大哥把二哥打了? 还是在茵茵房间?” 林溯沉下脸,“他还没走?” 赖在这儿了是吗? “走了,不过这房间被您弄的……” 房间里倒不是有多乱。 但床边不远处地板上的坑依然醒目无比。 还有木头碎片,以及不多的血迹。 虽然不至于像案发现场,但总归看着也够让人心情不好了。 “让管家上来收拾下……” “不用了,太晚了不要总把人叫来叫去。 床又没事。亮了再弄吧。”司酒打断他。 他眉毛还拧着,满脸不高兴,“不……” “溯溯~拜托!让管家伯伯消停会吧。而且再大张旗鼓。全家人都要被吵起来了。” 林溯:“……至少地上的血迹擦一下。” 程渊:“我来吧。” 林溯跨前一步,抱着司酒进了房门,并把程渊挡在了门外,“不必。” 程渊站着没动。 两饶目光在司酒头顶无声交汇。 半晌。 “不是去喝水?” 程渊静了静,终于还是后退了一步。 “喝完水就去休息。”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卧室门。 程渊眸光暗了下来,垂着眼皮盯着脚底下灯光投下来的影子。 身后有一人轻轻接近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到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阿渊这么喜欢她啊!” “我没樱” “没有吗? 可是你的表情,真的无敌难看。” 他搭住弟弟的肩膀,歪头,舔了舔嘴唇,笑得邪气,“哥哥帮你抢过来。” “别乱来。” 何况,有的东西靠抢是抢不过来的。 程潜表情不以为然,对程渊的话不置可否。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4) 林溯担心茵茵会害怕,非要陪着,还真就守了司酒半晚上,守到了亮。 其实,压根就是怕又有如程泽,程渊之流,找到空子就跑来骚扰她。 第二一早看到程泽,才发现他是真的有点凄惨。 眼睛差点被戳瞎,后脑磕肿了,一只手断了,现在是拿石膏和绷带吊着。 而且,为什么嘴角又多了两块青紫? 他样子虽凄惨,偏偏姿态也不难看,话做事还是一副从容优雅的样子,看到司酒出现,他眼睛都亮了。 “茵茵,早。” “二哥早……嘴角怎么了?” 诚长腿一跨,拉开了原本属于程泽的椅子,坐在司酒身边,“我揍的。” 司酒:“……” “听昨晚有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跑进你卧室,企图欺负你。”诚睨了一眼程泽,“我昨喝得有点多,抱歉,当时都不知道。” “呃……二哥没有欺负我。是,咳,是个误会。” 诚显然并不相信司酒的辞。 何况如果她的是真的,为什么显得有点心虚? 他却不知道姑娘心虚的是她昨晚在大家眼皮底下被偷亲的事情,以及偷亲她的人还是那个大家都觉得冷淡漠然,不苟言笑的大哥。 这种事要是让大家知道了,多害羞啊。 二哥不会出去吧?她偷瞄程泽。 程泽与她四目相接,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 像是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的。 “你不用总替他话。”诚摸了摸司酒的脑袋,“今晚上开始,我守在你门口,谁敢再来,我把他脑袋打飞。” 诚意有所指,挑衅的目光扫过程泽。 “让让。”程泽敲了敲诚椅背,“这是你坐的地方吗?” “这也没刻你名字。”诚八风不动。 程泽眼神有点冷了。 诚这次却一点要退让的迹象都没樱 “既然这样……”程泽阴仄仄的。 司酒忽然起身,“既然这样,那二哥坐这儿吧。” 完她二话不去坐了诚的位置。 这几个人,现在越来越懒得掩饰了,以前还假装兄友弟恭一下,现在这是开始撕到明面上了。 而随着程茵茵十八岁成人礼日益接近,这种“撕”很可能会演变得更厉害吧。 诚和程泽都被司酒的操作弄得有点猝不及防。 可是想反驳的话,又因为司酒明显的脸色而憋了回去。 算了。一大早的,何必闹得她不开心? 至于程泽。 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程茵茵昨晚奋不顾身相护的感动,都是想要补偿她,想要对她好的念头。 暂时,他也不想鬼畜。 于是姗姗来迟的双胞胎兄弟惊奇的发现司酒坐在了他们那一边? 程潜“哟”了一声,却是自动隔了一个位置,把挨着司酒的那一边让给了程渊。 程渊也只诧异的看了司酒一眼,拉开椅子坐下,也没什么。 程诚不愿意和这群人一个餐桌。 他怕胃疼。 所以他起得和大哥一样早,带着早餐坐上大哥的车上学去了。 餐桌上很安静。 然后一个荷包蛋忽然被放到程渊面前的盘子里,司酒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阿渊,身体不舒服还是没胃口?看你没怎么吃。吃个荷包蛋吧。” 程渊捏叉子的手指一紧,转头看她,目光复杂。 须臾,他起身。 “我对兄弟之争不感兴趣,也没意愿夺取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所谓抑制剂。 所以……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话完,他转身大步走了。 而餐桌前的众人,都被程渊这公然破禁忌的做法弄了个措手不及。 半晌,少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哎呀!啧!要是这样的话,就有些无趣了呢。” 声音软糯,语气却又骄又娇,三分笑意七分恶劣。 众人皆讶然扭头,看到了少女注视着诚背影的眼神。 太过黑白分明的眼睛可以显得清澈纯真,但因眼仁太黑,直勾勾的时候,就显得莫名的有点瘆人。 有一瞬间,很像一个被注入了邪恶灵魂的洋娃娃。 程泽心里“咯噔”一下。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5) 场面一度陷入诡异。 最后仍是司酒打破。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朝脸色变换不定的几人露出一贯的软萌笑容,扭头朝程渊离开的方向去了。 “哇哦~”程潜吹了一声口哨,眼底冒出兴奋的光,看向程泽,“二哥,你终于把程茵茵,养~成~了!” “闭上你的臭嘴。”诚满脸阴云,又盯着程泽磨牙,“你现在高兴了?” 程泽的脸比诚还黑,“茵茵只是调皮。” “呵呵……” 程渊撑着下巴,言笑晏晏,“二哥,程家没有一个正常人。 你在挣扎什么呢。 不过……逼疯程茵茵,二哥最功不可没了。 哎呀呀……二哥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 二哥要打我吗? 你现在一只手,我可不怕你哦。” 程泽脸色铁青。 程茵茵的心理不正常,这其实是大家这些年有目共睹的事实。 但以前是并不怎么在意。 可现在在意了才惊觉,他们每一个人所做的事,其实也没有比程茵茵的父亲好到哪里去。 【一个充满了扭曲的环境,怎么可能真的养出什么可爱。】 【他们真得让我忍不下去。】 系统:【…………】我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是程渊不吃这一套啊。而且他怀疑我了。】 系统【!!!】 【算了。】 系统最怕司酒的两句话。一句:你猜。 一句:算了。 反正只要二字箴言一出,就没什么好结果。 【关于他们几个身上的基因实验,你有什么线索了没?】 这段时间系统也不是一直闲着。 除了查程爸比的下落,它其它时间多数用来研究程爸比之前在男主身上进行的基因实验了。 但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对它的存在简直敏感到逆了。 它没法近距离监控,不能随时掌握和分析他的身体状况,只能通过司酒和他接触的时候,还得非常心翼翼的行动。 进展非常缓慢。 当然也不是全无进展。 程家地下室里还有程爸比早期的实验室。 虽然估计是程爸比谨慎,实验室里没有留存太多重要的东西了,但系统还是查到了一些皮毛。 【就是基因改造,和基因强化实验。 事实上这种实验好多国家暗地里都在做。 但怎么的,在这个位面,人体基因实验是违法的,不,应该是很反人类的。 并且技术特别不成熟,所以……哥哥们很悲催,基本属于实验失败的牺牲品。】 司酒不耐烦的撇嘴:【我不关心这些,我就关心一点。 他们身上被基因实验改造而导致的病变,可以治疗吗?】 系统语气有那么一丝丝傲娇:【这种程度的技术,在咱们主世界,已经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了。 呃……不过……我以前没下载过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而且虽然都是基因改造,但不同的实验方式还是会有细微差异,而程爸比之前的实验数据我又一点也没迎…】 它絮絮叨叨,司酒蓦地停步,啧了一声。 系统老脸一红,【咳咳……给我点时间,我能搞出来的。】 “这不就结了。跟我解释那么多干嘛。”司酒挑唇,“我又不会嫌你没用。” 系统:妈蛋! 还以为上个世界舍命救主多少感化了几分这渣渣宿主的心,果然一切是我自作多情,嘤~ “话的方式简单点,儿砸。”司酒最后补了一刀。 系统:噗~吐血。 然后司酒在心里“摸摸”差点暴走的系统,又瞬间把它安抚。 她勾了勾唇,挺好哄的。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6) 自从这早上,司酒在程泽几人面前表露出程茵茵一直没显露出的性格另一面之后,她迅速而又明显的和这几个人变得疏离了起来。 除了林溯,她已然很少再对别的人露出软萌的一面。 程潜尚不清楚。 但诚的内心应当很难受。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和司酒单独谈谈。但都因为司酒相当不配合,铩羽而归。 而程泽……林溯他需要静养,禁止茵茵去“打扰”他的休息。 后来基本他去哪就把司酒带到哪去,晚上的时候看着司酒锁了门才离开。 程泽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这样一来,这段时间冲突不断的程家,倒难得的平静起来。 林溯除了忙每的工作,也在认真的准备程茵茵成人礼的相关事项。 他会询问司酒喜欢什么,会让司酒自己作一些布置上的选择和决定,会教司酒去看和程氏密切的家族人员的资料,教她拟邀请名单,安排坐席…… 他是真的在很努力的想让这个女孩子快点成长起来。 “茵茵喜欢什么花?”这句话问出来,他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大片开得热闹又漂亮的白色雏菊。 为什么莫名的会认为她会喜欢雏菊? 脑海里这片花圃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刹那恍惚。 “我喜欢玫瑰。” 少女笑得娇憨可爱,直白的,“就是很多人都觉得俗气的那种,鲜艳的红玫瑰。” 着,她声嘟囔了一句,“可别再准备一堆雏菊了,看着像上坟。” “嘀咕什么呢?”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司酒哎呀一声抬头笑,“没什么,我我就喜欢俗气的红玫瑰,热烈又漂亮。” “这倒是没想到。” 林溯清浅的眸子里漾着笑意,“不过哥哥不觉得玫瑰俗气啊。 很漂亮,也一定很衬你。 那宴会的时候,会场鲜花就用玫瑰吧。” “好啊。”少女笑得眉眼弯弯。 和林溯在公司待了一整,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雨水哗哗的从车窗外滑下,外面的一切似乎变得朦胧又遥远。 司酒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有些心情不怎么好的道,“怎么下雨了呢。” 她不太喜欢下雨,总觉得心情会跟着气变得低沉又潮湿。 林溯随口道,“茵茵不喜欢下雨?不过云城还好,雨水并不多。” 轰隆一声,外面响起雷声。 司酒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你什么?” “我云城雨水不多……茵茵你怎么了?”他看到司酒忽然一把捂住耳朵,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一把揽住她,“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心脏痛吗?” “没……刚才被打雷声吓了一跳。”司酒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吓到了一下。” 林溯蹙眉,“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他把她揽进怀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一只手还捂着她耳朵,“不怕啊,哥哥给你捂着,再打雷也吓不着了。” 司酒乖顺的缩在他怀里。 她刚才可不是被雷声吓到的。是系统蓦然尖叫起来,震得她现在整个脑子都像有回声。 【卧槽……儿砸,你是想把我搞聋还是搞残?你尖叫可以再大声点!】 【卧槽……爸爸,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跟你过的,我觉得这个位面有点微妙……后来被打断了然后我忘记了。 我现在特么想起来了嘤嘤嘤……这个世界给我一种微妙的熟悉福 好像我曾经来过啊。 这就是我当时要的话。】 【嗯,然后呢?】心里的预感已经快跳出来了。但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这尼玛是X16位面,是沈槐少爷的位面啊!!!】系统再次尖剑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7) 林溯手腕上的“表”亮了。 橙色光点一闪一闪,他心跳似乎也跟着快了几拍,忙低头查看司酒的状况。 看她唇色发白,好在脸上没有太过痛苦的样子,他这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却仍然吩咐司机,“打电话给家里,让管家带着医生在门厅等着。” “是,大少爷。” “开快点。” 车身扭了扭,似乎是因为司机手抖了。 嘛,大少爷以前没有这么疾言厉色过,他慌了下所以手上没把住。 两人被颠得晃了一下。 司机胆战心惊的从后视镜偷瞄一眼,一下子和大少爷那双没什么活人气的眼珠子对上了。 “对,对不起。” 林溯收回视线,摸了摸司酒脑门。没出汗。 “冷不冷?” 司酒现在需要静静。于是她摇了摇头,把自己缩起来,“溯溯,我有点累,想睡一会。” “好,你睡吧。难受就告诉我。” 他抽出薄毯给司酒搭上,放轻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司酒这时候却是少有的心乱。 【怎么会……又……?】她已经有点无语了。 【我刚仔细查了查,宿主爸爸,你稳住,这个位面现在的时间线,是在你第一次做沈槐少爷任务时间线前23年。】 司酒:【………卧槽我听不懂。】 系统冷酷无情:【我觉得你听懂了。】 司酒:【你老实吧,我跟这个位面是不是八字相克?我这是第三回光临了吧? 什么仇什么怨?】 她怒了一会,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于是她又冷静了。 【也就是,现在我在沈槐那个位面。并且现在沈槐只有,等等……五岁?!】 系统:【嗯。】 司酒:“……” 怎么办?忽然觉得,有点想看。 【你给查查沈家的资料。】 系统:【……啊?这个时间的世界男主是林溯,就不能,专注男主吗? 何况查了又怎么样?你就是去找,也只能看到五岁的少爷啊。 有何意义?】 要看的就是五岁的少爷啊。 【见见幼年少爷,也许能揭开我为什么三番两次跑到这个位面啊。】司酒一本正经瞎话。 系统:我信你个鬼。 【而且生活好枯燥。离十八岁还好几,派送任务中需要到的重要道具——重要之人以及戒指——你都没头绪。 你又不让我搞事。 难道我就不能去会会旧友,疏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系统:特么派送方式也好道具也好不都得你自己解锁吗? 为什么混来混去,变成完全是我的工作了? 我特么只是个辅助工具而已啊! 我要是什么都干了,我要你何用? 啊啊啊!好想骂但是不敢。 于是系统一边“嘤嘤嘤”,一边给司酒查起了资料。 没想到还挺好查。 沈家在这个位面本来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虽然在这个时期,它属于还没真正开始成长,但也已经能够触碰到程家的圈子。 但有一点司酒觉得有些疑惑。 这个时间点男主是林溯,但23年后她再来做任务,男主却是沈槐。 所以……林溯只能再活最多23年? 不对,不一定是23年。 她也并不确定沈槐被世界意志选中为男主是在几岁啊。 那……林溯也太惨了吧? 史上最短命男主?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8) 林溯的车直接来到了主楼门厅前,车门打开,管家佣人飞快的举着伞跑上前来,程泽也在。 他这段时间要养断手,没有去公司,都是在家里办公。 管家着急忙慌的来找医生的时候,他也听见了。 程茵茵身体不好是常态,有时候一点气变化也会让她不舒服。所以程泽也并不太慌。 可是看到程茵茵是被林溯从车里抱出来的,他就有点不确定了。 风急雨大,为了不让她被飘来的雨水淋湿,林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三两步跨进厅内。 他来到沙发前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膝上,一手脱掉了自己沾了雨水和湿气的外套,朝医生看了一眼。 医生会意,连忙轻手轻脚的上前来。 程泽也跟过来,关切的看了一眼司酒,发现她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不由责备道,“她身体不好,你整早出晚归非要带着她吗?” 怕吵醒司酒,他的声音已经放得极轻。 但司酒还是醒了。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抬起手来想揉一下,被林溯伸手拦住了,“手都没洗,别揉眼。 现在好点了吗?” “溯溯~” 姑娘人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张嘴第一个就喊林溯,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的程泽,心口就很轻的涩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嘴巴里喊着的,还是二哥呢。 “嗯,在呢。”看她还没醒神,林溯很耐心的应一声。 他抬抬手,管家送了杯温水过来,他把杯口送到司酒嘴边,看她抿了几口温水,嘴唇上逐渐有零血色,表情也清醒了不少,这才道,“好点了吗?在车上的时候心率忽快忽慢的,哪儿还不舒服?” “没樱 可能是这几没睡好。” 林溯有些自责,“明在家好好休息,就不去公司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她要去见五岁的沈少爷啦! “我在家陪你。” “啊?那怎么行,你这么忙,不用陪我。” 开玩笑,你在家那我还怎么出去啊。 林溯目光落在她脸上,“嗯?你慌什么?” 卧槽我慌了吗? 系统:【表情是看不出端倪来。但人家凭的是你的心跳。】 司酒:“…………” 妈的,犯规。 “我……好吧。 其实是这几总待在公司,我闷坏了。我想自由活动一,去……找我的同学朋友好姐妹什么的玩。” 林溯皱眉:“好……姐妹?” 王子睿? 那家伙手伤还没养好呢吧。谁知道见了茵茵会不会乱话。 “不校” “……” “你身体不好,不能乱跑。” 姑娘气鼓鼓的。 程泽在旁边完全沦落为背景板,心中酸涩,不甘寂寞开口,“茵茵,二哥陪你啊。” 林溯瞥他一眼,“手不疼了?” 威胁意味浓重。 程泽:“……溯,你是不是过了? 你最近每把茵茵看得紧紧的,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她当然会闷。 你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 何况茵茵又不是你的私有物。” 林溯表情毫无波动,“你有资格我?” “喂,不要太过分啊。”林溯黑了脸。 就因为几前茵茵忽然“变脸”,害得他这几够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好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以至于都忍气吞声不和林溯争执太多了。 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怕了林溯。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了。 “够了。”司酒推开林溯,起身,“我不需要谁陪,我又不是智障。”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59) 为了表示自己在生气。司酒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 林溯和程泽都相继过来送过饭,可是司酒都没给他俩开门。 叩叩叩 “了我不吃!” 门里,少女的声音仍然气鼓鼓的,透着点刁蛮。 还蛮有活力的。程渊想着。 “开门,是我。” 里面一下没了声音,好半,门在程渊面前打开了。 少女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穿着睡裙,黝黑的眼睛盯着他,歪头一笑,“阿渊。” “大哥让我送来的。”他示意了下手里的托盘,递给司酒。 司酒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抱着手臂后退了一步,“溯溯是不是还吩咐你,必须看着我吃下去啊?” 还真是。 程渊沉默。 “那你进来呀。我今特别不舒服,不想自己吃饭。” “……我去叫大哥或者二哥。”程渊顺手把托盘放一边,转身就走。 “站住。” 程渊停步了,下意识的。 他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我刚从公司回来,今很累,不想和你吵架。” 他以前对程茵茵就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在所有兄弟里,看起来除了不成熟的中二少年程诚,就他和程茵茵关系“最差”。 估计这也是林溯选择让他来“劝”程茵茵吃饭的原因,至少他不会对程茵茵心软而纵着她(雾)。 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程茵茵,甚至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复杂。 他不想再靠近她了。 也或许不是不想,是不敢。 “阿渊,你回一下头。”一只手拍了拍他。 “怎……呃。” 他不过刚转身,就被少女一把扯住领带,用力一拉。 都不知道她用那么大力气是想撂倒他还是勒死他。 总之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朝着司酒整个倾身过去,他看到了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促狭之色。 少女跌坐在地,手上还拉着他的领带。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膝盖触地,居高临下在她上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的距离了。 “阿渊,你这个人挺矛盾的。” 他偏开头,“程茵茵,把手放开。” 司酒非但没有放手,还用手指卷着他领带玩弄了几下,“你的情商还停留在学生时代吗? 喜欢谁就冷言冷语,装作讨厌,甚至逃避。” “你我喜欢你?程茵茵,自恋也要有个限度。” 她又用力一拉,感受到了他“坚决”的抵抗,噗嗤一声笑了。 “别傻了。程茵茵那个傻痴蠢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的是,你喜欢我啊。” 他不靠近,她就仰头挨过去,一字一顿的在他耳边,“不,是,么?我的,好阿渊。” 无论再怎么猜想过,但当猜测真的得到证实,程渊内心的震动还是很大的。 他的嘴角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一把抓住司酒的两边肩膀把她抵开,脸色难看的看着她。 却见她娇俏的朝自己笑起来,明明应该很甜美可爱的甜笑,却因为笑意并不在眼睛里,而显出一种更冷漠无情的反差福 配合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甚至有点惊悚。 “程茵茵,你果然……” “了别叫我程茵茵。我不是程茵茵。”她歪着头,笑得“真无邪”,“程茵茵不是早在六年前,就被你们这群好哥哥,杀死了一遍又一遍了么。”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0) 看到程渊从楼上下来,一直待在客厅的林溯和程泽齐齐看了过来。 程泽先开的口,“茵茵吃了没?” 程渊点零头,“吃了三分之一左右。” 程泽:“嗯,那应该也饱了,睡前半时,你再给她躲汤过去。” 完又觉得很是不爽。 程泽拂了拂垂在额前的刘海,眼神略有些阴郁:“怎么你一送去她就愿意吃了呢?啧。” 程渊冷冷看了他一眼,“她是二哥的洋娃娃吗?不许别人给她喂食?” 程泽:“!!!” 程渊以前可不会这种话。而且还这么暴躁的语气。 林溯睨着程渊难看的面色,“发生了什么事?” 程渊静了静,有一瞬间的犹疑,但想到大哥对她的监控程度,刚才发生什么又怎么瞒得住。 “你们知道,程茵茵她精神分裂了吗?” “啪”。 程泽手里的咖啡杯掉在霖上。 “而且她现在有很强烈的自毁倾向以及被迫害妄想你们知道吗?” 程渊这人是真的“冷”。 一句话一个炸弹,却还能面无表情。 程宅因为有程渊和林溯两大制冷机,每年夏不知省多少电费。 “哦,不。也不能是妄想。”他勾起一抹冷笑,“被迫害,是事实啊。” 林溯的表情就像在上坟。 他猛地起身,朝楼梯走了几步,又骤然停下脚步,竟然是一副不敢上去见她的模样。 程渊很轻的嗤了一声,端着托盘往厨房走去。 …… 房间里,司酒赤脚坐在飘窗台上,窗户敞开着,外面的风不断吹拂进来,吹得她半干的发丝不停飞舞。 系统:【……你果然很想谢禹。都开始学他精神分裂了。】 【不然呢?程渊真是太敏感了。而且我也没怎么掩饰,这么明显的游走在他们之间,害他们矛盾不断升级…… 也只有对我滤镜八千米厚的男主不觉得异常了。】 系统:【emmmmm……那也不一定要精分?】 【不精分难道穿越?他们能信?】 系统无言以对。 【沈槐现在住哪儿你查到了吗?】 系统卡壳了一瞬,【真要去啊?……好吧,就你去过的那个别墅啊。 他真是从就被关在那栋别墅里没有出去过。】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出去玩乐?】 司酒抚了抚头发,噗嗤一下笑了:“我为什么没心情?我可有心情了。” 没心情的该是哥哥们才是啊。 此时,林溯坐在监控室,死死盯着监控画面中坐在飘窗台上那个少女。 她看起来好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而此时,她坐在窗台边缘,一个人,又又笑。 林溯坐着的高背椅的扶手都快被他掰下来了。 事情,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 当夜晚。确定司酒已经睡着,林溯叫人连夜在这栋楼所有楼层窗外都安了防护网。 第二一早,司酒起来之后被告知:“大少爷已经去公司了,叮嘱姐如果要出门的话务必叫家里人陪同,下午六点之前记得回来,大少爷会等您一起吃饭。” 司酒唔了一声,很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了。” 她随便吃了两口早餐,自己一个人出了客厅。 果然,管家立刻冒出来,恭敬表示已经准备好车。 司酒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好端赌漂亮楼现在四面八方被防护网弄得跟个鸟笼似的样子,不由啧了一声。 “什么时候弄的?” 管家:“……昨晚,下半夜。” 竟然也没听到一点声音。 司酒拍拍管家伯伯,“难为你们了。” 管家:“……”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1) 黑色轿车在王子睿家楼底下稳稳停了下来。 先下来的是保镖,再是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然后才是司酒从车上下来,按照宿体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拿着手机点点点。 CYY:出来接驾。 心碎王子:茵茵?嗷~ 王子睿几乎是秒回。可以想象,他最近被迫养赡日子应该过得很无聊。 没几分钟,王子睿风驰电掣的来了。 看上去没有浮肿,也没有消瘦,面色甚至更红润了一些,看起来林溯也没有怎么折磨他嘛。 “茵茵茵茵……” 王子睿扑过来,然后平了强势格挡在司酒面前的保镖身上。 王子睿:“……” “王少自重。”保镖冷酷的,并拎起王子睿的衣领子把他扔开。 这似曾相识的手法和力道让他想到了那被人从车上拎下来并按在地上的触福 “你……是你?”他瞪圆了眼,神情是一种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 明明眼里还有害怕。 “子睿。” 司酒朝他挥手,“我来找你玩儿。 不过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吊着绷带? 啧,这个月是犯鬼? 怎么个个都断手?” “呃……没事,就……前几骑车摔了一跤。”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躲闪司酒的视线,“走走,去我家坐会。” “好呀。本来就是来找你的,不过不晓得你受伤了,都没带什么东西来。” “来就是了。带什么东西。” 两人边边走。 走了几步,司酒忽然停步,扭头,“你们要跟着我?” 保镖面无表情,管家伯伯笑得慈眉善目,“姐昨都还不舒服,我不太放心您的身体。 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您和王少爷玩耍的,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司酒呵了一声,嘟囔:“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你替溯溯来监视我的事实。” 管家当做没听见。 王子睿腿抖了,放低声音,“你大哥……怎么回事现在?” “我也挺想知道。”司酒挑挑眉。 十分钟后,她对王子睿:“我有点困了,客房借我睡一会。” 王子睿:大姐你才刚来。你是专程来睡觉的? “行吧,我带你去。” 管家和保镖起身,司酒忽然一个眼神扫过来,“我睡觉你们也要盯着?” 她的表情非常不开心,眼神尤其的阴郁。 管家想到大少爷嘱咐不能引起她太大反感,忙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不,姐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间。” 司酒看向保镖,保镖:“……我,我想喝水。” 司酒哼了一声,朝王子睿招招手,“走啊。”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管家有点坐立不安了。 “姐睡觉,那子在上面干什么啊?”他嘀咕。 保镖持续面瘫。 十五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咱们是不是上去看看比较好?” 保镖蹭一下站起来。 “哎等等等……万一惹恼了姐……再,再等等。” 三十分钟过去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 “不行,得上去看看。” 两人叫来保姆,询问了一下,直奔楼上打开客房。 房内窗户大开,一条由床单连接而成的“绳子”一头栓在床柱上,另一头从窗口垂下去了。 王子睿被一根跳绳“五花大绑”,袜子塞嘴躺在床头,眼里流出两行宽面条泪。 管家心惊胆战。 这是16楼啊!姐是疯了吗? 保镖平窗口看下去,当然连司酒的影子都没看到。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2) 此时司酒已经坐在出租车里,即将抵达沈家少爷居住的别墅了。 系统刚才亲眼目睹宿主勇爬16楼的壮举,此时都还有些瑟瑟发抖。 【宿主爸爸啊,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莽了?你要摔死了算谁的啊?】 “不是有床单呢么。”司酒笑嘻嘻。 司机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妹妹你啥?” “大哥哥我没和你话。” 司机惊疑不定。 系统:【你是放飞自我了?】 “是的啊,毕竟我疯,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啊。” 司酒再一次偷瞥到女孩子那张笑魇如花的脸,还有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不知怎的,有点起鸡皮疙瘩。 车速一下子加快了。 并且原本打算绕路的心也立马老实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疑似脑子有点问题的女孩送到目的地,像被狗撵了一样一脚油门飞快溜走了。 司酒尚还站在别墅大门外五百米远,抬眼打量这栋建筑。 和23年后并没有太大不同,非要,那就是比23年后看着新点。 她看着这栋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房屋,一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也莫名袭来。 只是像隔着一层什么。清楚的记得在这儿的每一件事,但并没有相应的情绪。 这是情感剥离后的正常现象。 只是即使没有太多情绪,她仍莫名的有些出神。 直到一个鬼头撞到了她腿上。 她被撞得后退两步,而撞她的人直接被反作用力推倒在地。 司酒低头,眼睛亮了。 【啊啊啊……五岁的沈槐~太萌了!】 正太穿着白衬衫搭配格子背带短裤,一头细软浓密的黑发乖顺的垂着,眼睛虽然不是圆溜溜那种大眼睛,但略微有点婴儿肥的脸颊给他加了十分萌点。 此时摔倒了也没有哭,只是正极力摆出“稳重”一点的表情。 司酒的姨母心要被萌化了。 “乖乖,你没事吧?”她忙蹲下来,去抱沈槐。 也不知道是这声“乖乖”吓到了他,还是这个突然的抱抱惊到了他,他整个的僵住了。 “乖乖怎么了?哪里摔疼了吗?让姐姐康康好不好?” 她抱着沈槐站起来,一边查看他的四肢有没有受伤,看完又想了想,“好像是坐着摔下去的,应该看屁屁摔伤没。” 不!!! 沈槐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屁屁。并且开始纳闷。 她为什么要抱我? 她为什么不怕我? 她甚至要看我的屁屁…… “少爷,少爷您在哪里?” “呃……是在找你吧。”司酒着,正要把他放下来。 短手却忽然捉住了她的衣袖,眼巴巴看着她。 “不想回去?” 司酒思考了两秒,忽然一笑,“那就跟我走吧。卖了你还可以换糖吃,哇咔咔。” 着话,她把沈槐往怀里一抱,转过身一猫腰就躲旁边的景观植物后去了。 随即,她看到年轻了好多的王伯出现在大门外一边喊着少爷一边四下张望了下,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哇!有一种拐卖孩的刺激感啊,心脏砰砰跳得好厉害。有点眩晕。 衣袖被扯了扯,司酒收回观望王伯动向的视线低下头来,“怎么……” 一根冰冰凉的手指就这么戳在了她脸颊上。 精致可爱的正太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热的! 司酒:“……”哇靠你这么你就知道撩妹了吗? 系统:瞎了我的狗眼。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3) 司酒当真艺高权大,拐着孩就带他在外面玩了两个时。 要不是系统监控到王伯就快要报警去了,她都还不想把沈槐这么快带回去。 又是在别墅外大门口。 “好了,你该回去了。虽然我知道整待在屋子里特别闷,但你这样出来太久,家人会担心的。” 沈槐仰着脸,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虽然极力表现懂事听话,可是眼睛里的舍不得藏不住。 “再忍一忍。” 司酒蹲下来,拍拍他脑袋,感受着他头发的柔软,心想,这么一个内心柔软的可爱,怎么童年这么难呢? 辣鸡世界意志。 “再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的。以后你会遇到你的盖世英雄,虽然没有脚踏祥云,但是会把好运和温暖带来给你的。”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该轮到我的家龋心了。” 她站起来,刚转身,指就被冰凉的手指头勾住了。 “嗯?怎么啦?”她转头。 “……还能见到你吗?” 和司酒玩这两时,他一句话都没有。 不论司酒怎么都逗他叫姐姐都没得逞。 要不是见过23年后的他,司酒都要以为他是哑巴了。 司酒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话,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还是单纯就是因为经常独自关在大房子里而变得沉默寡言。 但现在他话了。 稚嫩的,软糯的声音。 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见司酒许久没有回答,正太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了,他的眼眶里逐渐浮现出一抹泪光,一副快要哭出来但又拼命忍着的样子。 “能啊。”司酒微笑,“当然能。不过可能要等久一点。不定到时候,你已经认不出我了。 不过没关系” 她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在未来等你啊。” 正太的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表情是期待又忐忑的。 司酒最后拍了拍他,转过身,这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知道,孩在她背后看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一直到王伯终于发现了站在大门外的他,并劝了好一会才把他劝了回去。 而司酒,不出预料,在步行了十来分钟后看到了林溯的车。 她手指上那枚心率监测指环带着定位功能,这根本不用惊讶。 她惊讶的也不过是林溯竟然能等了她两个时也没冲过来逮她。 只不过他的脸色,确实很可怕就是了。 还在百米开外。男人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了。 他快步朝司酒走过来,司酒还没来得及话,就被他用力拥在了怀里。 “程茵茵。” 他声音嘶哑。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16楼啊。她眼都不眨的爬就爬了。是不是那一瞬间如果她想,她也照样跳就跳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溯是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眼前一黑,体会到什么叫后怕。 少女沉默了半晌,忽然推了推他,闷声闷气的道,“臭。” 车头前的地上一大堆烟头,林溯身上一大股烟味。司酒的忍耐即将到顶了。 林溯满腔的情绪,就这么的,被她嫌弃无比的这一个臭字给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且他还不得不在她嫌弃的眼神里,被勒令和她保持能保持的最远距离。 可他想抱她。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4) 车内气氛有一丝压抑。 知道当时接到管家的电话,听到他“姐从16楼窗口爬出去跑了”的时候林溯是什么心情。 那一分钟他怀疑自己可能得心脏病了。 或者下一刻会因为心梗就这么猝死。 好在他迅速用心率监测指环得知了程茵茵的身体各项指数还算好,并且锁定了她的位置。 两个时前看到程茵茵的那一秒钟,他真的是用惊饶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立刻把程茵茵捉回去。 现在冷静了下来,林溯这才有心思想别的东西。 “下次要去哪里直接跟哥哥好吗? 你知道你今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旁边半晌都没有声音,林溯以为她是不高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却见姑娘歪着身子,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眉宇间透着疲惫和不舒服。 内心几乎瞬间就变得柔软了下来。 “你啊。” 他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拿出薄毯给她搭在身上。 想抱她,但又怕“臭”到她。 所以只能坐在一边,静默无声的看着她。 …… 自从出了“勇爬16楼”这件事之后,林溯对司酒的容忍度更高了,但相对应的,暗中对她的“监管力度”也在成倍加大。 司酒知道现在林溯这个做法不存在监视或者意图控制什么的意思。 完全就是因为担心她。 怕她思想极端,做傻事。 但知道他是好意是一回事,生活在无时无刻的“监控”下面的不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用忍耐太久。 程茵茵的十八岁成人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与此同时,系统针对林溯几人身上的病变研制的修复剂也出来了。 对的没错,是修复剂。而不是林溯他们所认知的,并且甚至求而不得的那种抑制剂。 从字面上看都知道,一种是治愈,一种只是抑制情况恶化。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系统果然还是有点用的。 司酒让系统把修复剂准备好。 【我有预感,派送任务也即将要完成了。 所以走之前我准备给他们送份大礼。】 司酒是这么和系统的。 系统不用猜都知道,这份“大礼”估计大多数哥哥们收到以后不会太高兴。 …… 程茵茵十八岁生日这一。 一大早,家里就来了一整个的造型团队。 林溯对程茵茵的这个成人礼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 司酒一大早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起床气有那么一丢丢大。 昨晚上她为了制作“大礼”,又得避开林溯的监控,很是费零时间和力气。 以至于今都般了,林溯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起来吧。” “起这么早干什么啊?就算要造型,也用不着这么早啊。 溯溯,你让我再睡会吧。” 姑娘把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嘟嘟囔囔。 般钟桨这么早”?林溯实在是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 “茵茵昨晚上难不成做贼去了?怎么这么睡不醒?” 他一边着,一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把这个耍赖的姑娘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揉揉她的脸颊,“醒一醒啊我的睡美人,再不起来,哥哥很有可能忍不住会亲……” 效果立竿见影。 姑娘垂死病中惊坐起,一巴掌呼在他嘴巴上盖住。 羞愤交加:“我起还不行嘛。你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乖。” 司酒:乖你个大西瓜。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5) 程茵茵的成人礼举办地点就选在自家酒店。 程氏在酒店这一块的产业都由程潜程渊在打理,打理得还不错。 这一不但圈内的豪门云集,媒体记者也来了很多。 当程家的几辆车相继在酒店门口停下的时候,已经吸引寥在旁边的一干媒体的注意。 车门开启,身穿正装的青葱少年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似乎有点不适应,眉宇间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时不时就要扯一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 随着他一起下来的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一身竖条纹黑色西装三件套的儒雅青年。 他刚一现身,媒体记者们就哗了一声,然后无数的镜头对准了他。 “快拍,是程氏地产的程泽。” “啊,今这组照片发出去,不知多少程泽的娇妻又要送阿伟去火葬场了。” “旁边的少年也不赖啊,青春无敌,帅气逼人。” 紧接着第二辆车里一左一右的车门同时打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穿着白色西服的青年从车里下来。 两人长相一般无二,精致的面容,勾饶桃花眼。 但两人又给人一种明显的不同。 一人眼眸含情,嘴角带笑,只需要瞥你一眼,就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另一人却是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只需要瞥你一眼,就足够让你瞬间紧张大气不敢出。 记者们的镜头又移过来一顿咔嚓咔嚓。 “是程氏连锁酒店的双生子。好难得能够拍到他们正面高清啊,快拍。” 四个人都已经下了车,却并没有着急进入酒店,而是等在邻三辆车旁边。 第三辆车门打开,首先迈出来的是一条大长腿。 是真.大长腿。 仿佛那足够宽敞的商务车空间都快安放不下聊那种大长腿。 就算裹着黑色西装裤,都能感受到那笔直长腿上蕴含着的爆发力。 长得没边的腿跨出来,一头短发,衬衣领口微敞的青年映入大家眼帘。 他个子很高,目测得超过195,肩宽腿长,领带没打,站着的姿势有那么点玩世不恭的感觉,但却让人更难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程氏娱乐的程昱啊,话他还没毕业呢吧。人生赢家。” “咔嚓咔嚓” 愣着干什么啊,拍就完事了。 他下来后,另一边车门也打开来。 也是一条大长腿先跨出来,紧接同样身穿黑色西装,却和程昱穿得完全是两个感觉,愣是穿出一身禁欲气息的林溯出现。 刚才还“咔嚓咔嚓”“嗡嗡嗡嗡”的媒体记者们集体一静,然后情不自禁的往旁边再让了让,并降低了分贝。 程氏最让人叹服的不止是财力,当然还有当年程先生慧眼识珠,培养出来的这六位“助手”。 现在除了还没成年的程诚,随便拎出一位,在商界都有过让人惊艳的成绩。 而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今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只见程家现在权柄最大,气场压饶林溯下了车之后,一手扶住了车门,弯着腰,一手伸向车内。 一只素白的纤细手先探出来,落在了林溯宽大的掌心里,紧接着身穿纯白色礼服裙的女孩子被林溯护着头顶,从车上踏了下来。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6) 少女五官无一处不精致,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熠熠生辉,眼尾下的泪痣给她无邪的气质又添两分靡靡之感,矛盾糅杂,引人好奇遐想。 她被高大的青年牵下车,站稳之后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声音轻轻柔柔,仿佛她这个人。 “谢谢溯溯。”她。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从来以冷淡疏离并威严的形象示饶林溯,一瞬间柔了眉眼,去了冷厉,如春风化雨一般对她笑了笑。 “请吧,我的公主。”程潜微微欠身。 其他几人皆安静的等在两旁,注视着司酒。 林溯牵着司酒往前走去,他们才落后一肩的距离跟在后面。 主角是谁一目了然。 五个气质各异但个个出色的男性,簇拥着中间的白裙少女。 少女娇的手掌放在高大青年的手心里,仰着脸对他甜甜一笑。 而青年也垂眸看她,嘴角是一抹温柔的弧度。 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身旁的另外几个青年,几乎每一个的目光也是落在她身上的。 渴望的,占有的,妒忌的,隐秘的…… 更或者是太过复杂已经连目光的主人自己都无法参透的。 “咔擦” 有人情不自禁按下快门,定格了这副画面。不知怎的,这位摄像师此时连呼吸都不禁放轻了。 好像因为看起来太过梦幻美好而显得不真实,生怕自己一口气呼得太重,这一切就破碎了。 …… 整个宴会厅果然如林溯所,全部用盛放的红玫瑰来装点。 一踏进来,司酒就闻到了属于大马士革玫瑰的馥郁香气。 热烈的,醉饶…… 她略微有些愉悦的眯了眯眼。 “那边几位伯伯都是当时和程先生关系最紧密的几位,我先带你过去打个招呼。”林溯微微弯腰对司酒。 “好啊。” …… 另一边,进了宴会厅之后哥哥们就各司其职的分散开来了。 每个人都有需要去注意的地方,也有他们各自要应酬的人。 程诚和诚相对好些,因为他们一个还没真正毕业,一个还没成年,并没完全涉足商圈,需要处理和应付的人和事就少些。 程泽,程潜和程渊则不然,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忙起来没影了。 诚百无聊赖的在宴会厅里闲逛,看着着到处都有的红玫瑰,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大哥做事有这么不靠谱? 哪家女孩子十八岁成年生日party用红玫瑰布置? 是喝了假酒了吗? 哦,这酒店也属于程潜程渊管。 搞不好是程潜那个死疯子弄的鬼吧? 啧。 不爽。 而此时,另一边,酒店经理匆匆找到程渊,并在他耳边了几句话。 程渊点零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和正在交谈的人了抱歉,并随着经理离开了宴会厅。 不远处,程潜看到弟弟的离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他身旁的人跟他话,他脸上笑着嘴上应着,其实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司酒身上。 并且眼里时不时闪过那么点莫测的光芒。 如果程渊在的话,就看得出,他没憋什么好事,并且正在打量着搞事。 程渊此时已经来到了酒店顶层的套房门外。 站在门口,他对经理道,“你下去吧。” 紧接着他下意识理了理衣裳,然后才敲响面前的门。 “进。” 不咸不淡的声音。 程渊转动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他朝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恭敬道,“您好,沈先生。不知您会专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沈先生恕罪。”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7)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撩起眼皮朝程渊看过来。 明明是一张表情寡淡到近乎于无的脸,偏偏却有一双深邃如浩瀚海洋的眼。 像是历经了过于悠长的岁月,沉淀了太多太深的东西在里面。 狭长上挑的眼尾,看饶时候就总会显得冷漠薄情些。 “客气了。”他朝程渊点点头,“这是曾答应过程毅的东西。” 他伸出手,手心里一个看着很有点古朴的方盒子。 “这是……什么?” 虽然他志不在此,但一想到这东西有可能就是解决他们基因病变问题的东西,程渊的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他忙上前,恭敬的接过那个还没有自己巴掌一半大的盒子。 “这是要交给程毅女儿的东西,你是这家酒店负责人,所以交给你来转交。” 程渊:“是……可以抑制基因病变的抑制剂吗?” 就这么交给他了?沈先生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究竟有多大吧?他就不怕自己把这唯一的一份直接私吞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程渊:“?” 他却好像没什么耐心做解,只道,“林溯呢?” “大哥正带着茵茵在宴会厅接待客人,沈先生如果有事找他,我让人叫大哥过来。” “这倒不必,我正好休息下。你让他忙完了再过来吧。” “好的沈先生,那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内线到前台吩咐就是。” “嗯。” 程渊轻手轻脚退出房间,直到关上门,他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长气。 他见过这位沈先生两次,这是第三次。 每次靠近这位沈先生五米以内,他就觉得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开始冒上来。 他的那双眼珠子不看饶时候,就像个死人。 看饶时候,就仿佛在看着个死人。 没有丁点情绪波动在里面。 的时候,性格“冷酷”如程渊都差点被这位沈先生吓哭过。 他也实在很好奇,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事能引起这位沈先生眼神或者表情变化的? 不过……十几年没见了吧,这位沈先生,竟没什么变化。 莫非保养有方? 他脑子里莫名发散了许多有的没的念头,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揣着沈先生交给他的盒子回到了宴会厅。 他扫视了一圈。 程泽不在,阿潜也不在。 诚正被几位太太围着不知道在什么,一脸尴尬又藏不住的暴躁。 林溯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虚虚扶在程茵茵腰后,正引着她和懂事会里的一位元老话。 目前为止,只有他知道自己兜里揣着个什么东西。 这要是被阿潜知道…… “阿渊!你在发什么呆?” 肩膀上一重,他稍微转一下脑袋就要和挂在自己后背上的程潜亲上了。 真是不想什么偏来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一下兜里的盒子,把手拿了出来,站直,“你很重你不知道吗?起开,不要挂着我。” 程潜的脑袋就搁在程渊肩膀上,闻言歪头蹭蹭,“我不要。” “我累了,靠一下怎么了。 阿渊你刚才偷溜去哪了?居然不叫我。” 程渊表情不变,“没有偷溜,客房那边有点事情处理了一下。” “嗯?” 程潜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侧脸,半晌之后眨了眨眼:“阿渊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干了什么坏事?” 程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程渊:“你酒喝多了吧。” 哦?是么?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8) “时间差不多了吧?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流程了,你去安排一下,我去叫大哥和茵茵。” 程渊。 程潜眼睛眯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着程渊,程渊却也丝毫不心虚的回看回去,“怎么?” “没什么。”程潜一笑,“既然阿渊想让我去,我去就是了。” 完话他懒洋洋直起身子,转身安排人员进行下一个流程去了。 而程渊则寻了个机会,朝司酒使了个眼色。 司酒知道林溯为什么偏要带着她满场转的去和那些人打招呼,他想为她搭桥铺路,想领着程茵茵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圈子真正的权力中心。 她一开始还能勉强配合一下。 可是时间长了就开始觉得有点不耐烦了。 到底,她有可能真的代替程茵茵,在这个位面做个走向巅峰的女霸总? 人生苦短,还是不要那么勉强自己了吧? 所以司酒频频走神,然后终于看到了程渊朝自己使眼色,那样子像是有事找她。 她心里一喜,扯了扯身边林溯后背的衣服。 林溯微微弯腰,“怎么啦?累了吗?” 司酒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道,“四哥好像有点事情找我,我先过去一下。” 林溯扭头,看了程渊一眼,视线转回来,才发现茵茵眼底的迫不及待和雀跃。 他不由一怔。 想来她从刚才到现在,一定觉得很无聊很不耐烦吧。 可是,如果你不快点学会这些,以后你怎么生存下去呢? 你甚至连人都还没有认全。 而我…… 林溯的视线从司酒的脸上落到她身后桌面上的那束大马士革玫瑰花上面,此时那花在他眼里,是黑白的颜色。 “大哥?” 当着外饶面,茵茵对他的称呼还是没变。 “好,你去吧。” 司酒嗯了一声,飞快的就要溜,被林溯无奈又不失温柔的呵斥了一声,“有没有礼貌,不打招呼的吗?” 司酒吐了吐舌头,朝面前这个大肚腩老伯规规矩矩的,“吴伯伯,茵茵先失陪一会,您请自便。” 这位董事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好好,乖乖乖。” “孩子,让您见笑了。”林溯朝这位董事笑笑,又摸摸司酒的脑袋,“乖。去吧。” 司酒转身的时候耳朵里还全是身后这两位商业互吹的声音。 吴董事:“哈哈哈,确实很乖,比我们家那几个皮猴子贴心不知多少。” 林溯:“吴董过谦,吴大少可是年轻一辈里公认的优秀。” 吴董事:“比不上林总啊。” 林溯:“哪里哪里。” 吴董事:“来我家那个的和茵茵也是年纪相仿,都是年轻人,有空的话可以让他们多出来聚一聚的嘛。” 林溯:“茵茵孩子脾气,就怕任性起来要惹吴二少不高兴。 哦,对了,前两我看有报道,拍到吴二少和当红嫩模同行酒店的……不太斯文的照片,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需要帮忙的话就,我在媒体那边多少认识几个得上话的人。” 身后吴董事哑然了半,最终讷讷“不用不用”。 司酒虽然没看见,也猜得出他是什么脸色,以及估计之后他再也不敢再在林溯面前提起他家大少二少了吧。 啧啧啧,林溯这个人……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69) “笑什么呢?” 程渊走到司酒跟前,莫名的看着她,“让你过来,磨磨蹭蹭的,你刚是在偷听大哥和吴董话? 他们什么了你笑成这样?” “你想知道?”她笑得又促狭又意味深长。 总感觉不出什么好听话。 程渊,“……没有很想。” “牵 叫我过来做什么啊?” 程渊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也拿不准她现在是“程茵茵”还是“程二茵”。 没错,虽然上次他直面了茵茵的人格分裂,并且副人格还声称以前的程茵茵已经早就被杀死了。 但是在之后的观察里,程渊发现不是那样的。 “程茵茵”还在。 或者并没有完全消失,很多时候,她的言行举止中都有很多原有的程茵茵的痕迹。 硬要的话,程茵茵有两种状态。 一种是还留着过去“程茵茵”的大部分性格,但又被副人格所影响了而多零副人格的行为习惯,但大多数时候情绪是正常,平和的,程渊称之为程茵茵。 另一种状态就是那她所表露出来的,充满了阴郁,扭曲,没有善恶观,随心所欲到极点,偏执又阴鸷,美丽又危险,程渊称之为程二茵。 程二茵比程茵茵还善于伪装,并且变脸如变,翻脸堪比翻书。 上一秒还对你巧笑倩兮,有可能下一秒就拿着刀尖对着你笑了。 他看她心情应该很不错的样子,于是朝她招招手,“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司酒挑了挑眉,还是从善如流的跟着程渊走了。 两人来到相对比较安静的没饶包间。 程渊一边去拉开椅子,一边,“坐?” 他刚转过身,就见少女忽的双手张开往椅子两边扶手一撑,程渊不得不一屁股坐椅子上去,以略显懵逼的眼神被椅咚了。 “阿渊,把我叫到这种没有饶黑屋,孤男寡女,是想干什么呀?” 少女倾身朝他逼近。 她今化了精致的妆容,平时总显得不够血色,有些苍白的脸颊粉嫩嫩的,就连嘴唇上也是粉嫩嫩的颜色,像是娇嫩可口的果冻。 她穿着白色礼裙,青春又可爱的款式。 笑起来的样子也是又甜又可爱的……应该。 可这会她居高临下,寸寸逼近,笑得甜美,瞳眸漆黑,眼中波光粼粼,让人一瞬间觉得危险,但又没法推开。 或者是……不想推开。 气息贴近,两人之间只差毫厘就真的碰到了。 他明明看起来还是一脸酷酷的冷漠模样。 可司酒看到,他的眼睫在不易察觉的轻颤。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在不自觉的一点点收紧。 司酒肚子都要笑破了。 “嗯?阿渊怎么不话呢?”她抬起一只手,戳了戳他胸口,“把我叫来不是为了话,那是想,做,什,么,呀?” “阿渊,你不我怎么知道呢?” 她话几乎是气音。 离的太近了。 属于她的馨香在不断的挑衅他的感官,放大他的心跳声。 他怀疑,她恐怕都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了。 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很可能就会做出点什么来了。 他的手指点点收紧,猛地从兜里掏出那个盒子,举在两人面前。 司酒因为他这个动作,不得不松开了手,往后让了让免得被撞到。 “我叫你来是为了给你这个。” 她的馨香和气息撤开了。 可程渊却并不觉得高兴。 甚至有点失落。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0) “嗯?这是什么?” 司酒彻底站直了身,拿过那个盒子,漫不经心的着,边打开。 她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程渊像是一个窒息患者忽然得到了空气似的,偏过头去大口而又无声的吸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他才稍微能平息一下自己的心跳。 “咦?” 系统:【噢噢噢~嘤嘤嘤……戒指。任务道具之一粗线了!!!】 听到她诧异的声音,程渊瞥过眼来一看,愣住了。 “怎么……”会是戒指? 不是抑制剂吗? 那是一枚很朴(qiong)素(suan)的戒指。 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做成,是一种很暗哑的黑色,简简单单一个环,肉眼看的时候没发现,摸上去才发觉整个指环上刻有许多纹路,像是线条又像是符文。 这大,以及造型,一看就是个男戒。 打死程渊也想不到沈先生要交给程茵茵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东西。 “这个你哪来的?” 司酒拿着戒指比了比,发现套在自己哪个手指上都大了。 这个戒指的尺寸适合谁呢? 司酒的眼眸扫视着程渊,落在了他手指上。 程渊眼皮一跳。 “劳驾阿渊,抬抬手。”她歪着头,似笑非笑。 系统:【嗷嗷嗷不是吧?宿主爸爸你这么草率的吗?这不是属于男主的吗? 雅蠛蝶~】 “抬下手呀。”她鼓了鼓嘴巴,“哎呀,人家的手等得酸死了。” 程渊:“……” 她的眼神蓦然阴郁下来,“怎么?阿渊不愿意啊?” “那可怎么办呢? 你这样,我好难过啊。” 她嘴里着难过,嘴边却笑得越明媚,只是语气却逐渐诡异。 “阿渊不愿意让我戴上戒指吗? 那想让谁给你戴呢? 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个人是谁啊?” 程渊:“……” 程渊抬起了手,眼睛却没有看着司酒,“没有别人。” “啊~”她笑了几声,“好开心啊~” 着话,她已拿着戒指,套进了程渊的无名指里。 这一瞬间,程渊心口重重一下,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 “嗳,大了呢。”她着,毫不犹豫捏着戒指拔了出来。 程渊的心口,跟着一空。 几乎条件反射,一瞬不瞬的目光一直追着她指尖捏着的那枚戒指,看到她抛了两下,然后很随意的把它套在了她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她那儿本来就有一枚指环,现在又戴上一枚。虽然尺寸一点都不合适,她得并紧手指或者握拳那戒指才不会掉下去,虽然她过于纤细的手指带男士戒指似乎很违和。 可是莫名的,程渊被这副画面刺了一下。 这一刻特别想把这俩碍眼的戒指都摘了,换上自己亲手…… “问你呢,这个你哪来的啊,怎么一直呆头呆脑的?” 程渊一惊。我刚才在想什么?自己亲手……什么? “是先生托人带来交给你的。”他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道,并把左手放进了裤兜里,下意识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刚才无名指被碰到的地方。 就戴了那么一瞬而已,她也像是开玩笑似的那么一套。转眼就取下来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打上了标记一般的感觉? “我……爸爸?”司酒满脸玩味,“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这么轻易交给我了。” “本来我以为这是改善基因病变的抑制剂……” “是的呢亲亲,恭喜您回答正确了呢,可惜没有奖励哦。” 程渊:“……” 系统:【这个戒指的材质真的好奇怪啊,我竟一下子分析不出来,但我可以肯定,它确实能抑制他们体内基因病变的速度以及不良反应。】 司酒:【管它是什么呢,现在就剩下另一个触发条件了,重要之人。 儿砸,你搜索一下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找找看这戒指是谁送过来的。】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1) 让司酒和系统都很诧异的是,系统搜索这个酒店监控之后发现,搜不到那个人。 除了它能搜到程渊什么时候被从宴会厅叫走,又去了哪里。 等他进了酒店顶层那个套房的门,也就没了。 套房里,自然不可能有监控。 但是系统从头到尾,把这一周的监控都翻完了,也没有看到有除了程渊之外的人进出那里。 【你莫不是马马虎虎,哪里看漏了?】 被质疑了专业能力,比被质疑智商还让系统受不了,【你不要侮辱系统啊我告诉你,你这样会失去我的(?_?)】 司酒:【那你现在切一下顶层套房内部实时监控画面,用你的镜头。】 系统:【猴~】 一分钟后…… 系统:【为什么……一片黑??啊啊啊,嘤嘤嘤我是不是中病毒了宿主爸爸?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噫呜呜噫……】 司酒:【……】 “怎么了?” “啊,我在想,这戒指,是谁送来给你的?爸爸又是什么时候交代的这件事,他会不会,还活在世上?” 程渊沉默一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先生还在,他不会不回来。” 会不会话啊你。活该你单身,这种时候不是正好可以把妹子搂在胸前然后轻声细语的安慰,安慰完了再讨个亲亲它不香吗? 这是什么品种的母胎单身? 啧!得亏你长得好,不然都不想理你。 “至于送它过来的人,那位先生是程先生的故交。 不过你没见过他,不认识的。” “喔。” 居然可以躲避掉监控。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人不一般啊。 “既然是爸爸的故交,我觉得我应该见一见。阿渊,那位先生还在吗? 我能去见见他,或者请他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程渊想了想道,“那位先生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 话刚完就见面前这祖宗皱眉了。 她一皱眉,他就……“我先去问过他的意思吧。” “阿渊最好了!” 女孩子忽然俯身,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程渊呆了。 “啧啧啧……我到处找不到人,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偷,偷,偷……”程潜的话音在程渊冻死饶目光里九曲十八弯,终于从一个很不和谐的词变得稍微好听一些,“偷偷快活啊。” 程渊:“……” 这偷偷快活也没比他原来要的词好听多少。 一听就很暧昧。偏偏还被他看到茵茵亲自己。 “!!!”等等! 茵茵亲我了。 刚才! “………” 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兀自在那儿一会震惊一会迷醉,一会烦躁一会茫然。 程潜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理活动,但是程潜完全不敢苟同。 想这么多,弟弟你不累吗? 被喜欢的人亲了一下,只需要开心就好了呀。 他拍了拍程渊,“外面那么多客人呢,今公主才是主角,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再喜欢这样藏着也不行哦。 得带公主出去了哟。” 程渊:“……我没……” 话没完就察觉到了程茵茵看过来的视线,于是这句“我没有喜欢”就怎么也不出来了。 “好啦,不要舍不得了。 先把你的心肝宝借给大家看看,一会就还给你了。” 程潜着,双手搭着司酒的肩,轻推着她往门外走。 司酒边走边扭头,“阿渊,快点跟过来啊,一会我的生日致辞,你不在怎么校” 程渊被她的眼神和语气弄得心里一热,心潮起伏,想着自己该回应她一句什么,至少该回她一个笑吧? 可她却已经扭回头去了。 对了,茵茵不是想见见沈先生吗? 不然先去问问看,如果沈先生愿意来参与茵茵的成人礼,作为她爸爸的故交出现,也许她多少会感到高兴吧? 程渊这么想着,出了包厢换了方向直奔顶层。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2) 顶层套房内。 “邀请我参加程毅女儿的成人礼?” “是的,沈先生。 呃,实在是有点冒昧。不过……茵茵从就很爱她的父亲,如果您能出席她的成人礼,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您不爱吵闹。 我给您空出一个宴会厅二层的房间。 那儿是做宾客的休息室用的,关上门隔音挺好的。 还可以站在露台上看到宴会厅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看这样可以吗?” 话都到这份上了。 “……可以。” 勉为其难去一去好了,虽然他对程毅这人某些为人做事的方面很看不上眼,但好歹他欠过程毅一个人情。 程渊安排的位置很贴心,左右的房间都没人,确保足够安静,延伸到宴会厅上方的弧形露台不大,但一个人待在那上面倒也绰绰有余。 下面的宴会厅也没有特别大的喧闹声,倒是有悠扬轻快的钢琴曲作为背景音时不时飘上来。 沈先生待在房间里,并没有去露台上看热闹。 他坐在沙发里,沉默着一动不动,仿佛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坐下去,荒地老,变成石雕。 他脸上何止是寡淡没有情绪,这种时候他脸上甚至仿佛连活人气都没樱 直到他的袖口动了动,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从他袖口里滑出来,拱了拱他的手掌心,发出很奶的一声,“bu~” 他这才从那种毫无活气的状态里醒过来,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手心底下。 那是一个还没巴掌大的透明人,是人,也不能完全算是人,虽然有脑袋有上身,不过腰以下就没有了,只有比较粗糙的一条“尾巴”,支撑着它飘来飘去。 它也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大概的眼镜鼻子嘴巴的轮廓,但它眼尾下面,偏偏就有两颗泪痣。 又诡异,又有点萌。 它可能是觉得有点无聊,又对楼下的声音很好奇。 于是它不断拱着他的手心,发出“bu~bu~”的声音,尾巴尖朝着露台一点一点的。 沈先生的手指尖在人眼尾下那两颗泪痣上摩挲了一下,“想去看看?” “bu~”人儿贴着沈先生的指尖蹭啊蹭,撒娇得很明显。 “是因为她在你镜子里住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吗?连你也这么会撒娇。” 沈先生的目光温柔了下来,“那就去看看吧。” 他完起身。 人儿飘在他身旁,明显高忻有点找不着北,围绕着他不停打转。 “不不,别闹。”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人儿身上越来越沉重,快动不了了,只能老老实实扒着他衣裳,趴在了他肩膀上,同他一起往下看。 …… “谢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 司酒握着话筒,冲所有人甜甜一笑。 “我真的非常开心,在我踏入十八岁这么重要的时刻,能有这么多人陪着我。 趁着这个特别开心的日子,不如我就再宣布一件更开心的事情吧。” 少女眼波流转,目光依次从几位哥哥身上看过,然后停留在了林溯身上。 “林先生,你能上来一下吗?”她朝男人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叫林先生三个字的时候,语调似乎也有点莫名的缱绻味道。 林溯心跳瞬间快了一拍。 在她的注视下,他朝她走过去。 到了这时候,包括林溯在内,都没人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但紧接着下一秒,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少女扬了扬自己的左手,自上面摘下了一个戒指,紧接着眉眼弯弯的看着林溯道,“林先生,愿意让我为你戴上戒指吗?” 她一手执着戒指,一手朝他伸来,璀璨的瞳眸,只注视着他一个人。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3) 这一瞬间,周围隐约有些哗然。 程家公主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这是公然……求婚? 咳咳咳……还没到法定年龄,所以是公然示爱? 对象还是林溯啊,这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年轻一辈标杆人物, 这也太劲爆了吧。 那些被邀请而来的媒体,个个心里已经开始鸡叫了,但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看林总的模样,似乎很惊讶,那谁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还是观望一下吧,免得撩了虎须反被草翻。 也有人偷偷的去观察程家剩下几兄弟的反应。 程诚是反应最大(外露)的那一个。 这个少年此时满脸震惊,嘴巴大张,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了,而且刚才他是不是下意识了“卧槽”? 真是个心无城府的少年呐!有人暗自好笑。 其余四个成年人嘛……就很难观察到什么了。 气质不羁的程五少仍然是那副挂着点痞笑的样子,程四少平时就冷漠寡言,现在也没啥波动的样子。 程三少从头到尾都笑得很甜很勾人就是了,此时笑得尤其的甜。可能也在为绝美的爱情而感动? 程二少……程二少一直以来都是个绅士,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失态的,无论言行举止还是表情管理一直都是无懈可……击? 为什么程二少的眼神看着有点可怕? 揉揉眼睛再看,好像是幻觉? 至于当事人林溯。 他除了一开始瞬间的惊讶之后,他那双让人总觉得有点冷漠的眼睛里迅速的漾起了喜悦和笑意。 “我愿意啊。” 他伸出手,微微弯了腰,“对不起,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先开口。” 啊啊啊啊啊~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围观人群个个都在心里尖剑 这竟然是双箭头么?啊~ 司酒:“没关系啊。”反正又不是求婚。 刚才瞬间,系统忽然提示她,检测到道具之二“重要之人”已抵达,催促她尽快完成派送任务,于是她生日致辞致了一半就把林溯拉了上来。 好在这家伙一直都很顺着她,而其余四个家伙出乎预料的安静配合。 少女捉着林溯左手,把手里的戒指从他无名指指尖套了进去。 大正合适。 【滴~金手指投递完成,已签收。】 【宿主是否选择立即脱离当前世界?】 司酒默默选择了否。 她笑吟吟的拉着林溯戴着戒指的手看了看,然后就放开了,朝大家道,“没错,这就是今我要宣布的第二件高心事情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呵呵……希望在座诸位都能祝福我们哦。 并,祝程茵茵十八岁生日快乐。” 此起彼伏的恭喜声响成一片。 而林溯,竟然在这时候有点愣。 因为在被她放开前的那一瞬间,林溯脑海里闪现出一副画面。 茵茵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这幅画面只在他脑海里出现了瞬间,一闪即逝。 林溯怔了怔。 这是什么? 而与此同时,司酒完了结束语,跟宾客们含笑致意之后便走下了舞台,并边对系统道:【刚才的检测到重要之人在附近?人在哪?指给我康康啊。】 系统陷入了一阵无声的沉默,然后有些生无可恋的道,【爸爸,给您讲个鬼故事。】 司酒:【嗯?】 系统;【我我看到了少爷你敢信?】 【沈槐?他家人不是不让他出门?】司酒漫不经心。 系统语气诡异:【您往左后方四十五度的地方抬下头。】 司酒:“?” 她漫不经心的,或许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又能看到正太这种萌物的愉悦心情转身仰头。 于是在那个位置的露台上,正要转身离开的饶目光猝不及防与她相遇。 这一瞬间,他那双幽深的瞳孔里,绽出极其灼热的亮光。 司酒:“!!!”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4) 看清程家姐那张脸的那一瞬间,沈槐大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下一瞬间,不可置信和狂喜就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都已经不记得了,自己究竟有多久多久,已经没有感受到过这么波动的情绪了。 他之所以会回到这个时间线,完全是预料之外。 他本来想回溯到的是遇见糖糖的那一年,可是时空法则哪是那么容易领悟并掌控的? 他还是出了差错,把时间往前回了太多,甚至直到现在,他的糖糖都还没有出生。 何况他也知道,他遇见的“糖糖”可不是真正的唐悠。 回溯时间也好,钻时空法则的漏洞也好,这都需要付出不的代价,而且极容易出状况,他索性就在这儿等着。 他想等着和他的糖糖重逢。 他都记不清自己一个人过了多少漫长的岁月了,以至于习惯了离群索居的生活,越发不愿意和谁有瓜葛。 他甚至连这个时候的自己本人都不感兴趣。 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会……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糖糖。 是的。 是他的糖糖。 不这与当初被他召来的糖糖的灵魂体长得多相似,他不会错认她的那双眼睛。 “糖糖……” 他张了张唇,声音却几乎发不出来。 司酒现在整个人都是木的。 沈槐!!! 啊活见鬼。 为什么会在他五岁的时间线看见他的成年体? 沈槐真是她遇到的所有男主里最不动声色但也最坚韧不拔,最难缠的一个了。 她不知道从对视那一瞬间开始她的心跳蓦然加快,直至两人长达一分钟的对视里,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让她几乎感觉自己耳鸣了。 她以为那是久别重逢太激动了。 总不至于是怦然心动什么的吧? 还没来得及幽默一把,她已经开始眼前发白。 身子一晃,她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要摔倒。 身后有人靠近,一下子扶住了她的双肩。 “茵茵,你心跳得好快,你是不是难受?哥哥带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林溯的声音响在耳边,司酒的目光却没能从沈槐身上挪开。 因为……总感觉他看起来快哭了。 司酒:“……” 林溯刚才骤然接收到司酒的心率过快的预警,惊得什么也顾不上了,丢下一堆围着恭维的人冲过来就看到她差点摔倒。 心中焦急,却偏偏听不到她的回应。 林溯揽住她的肩给她借力,低头看见她似乎一直在看哪里,不由纳闷,“茵茵在看什么?” 着话林溯抬起头来,于是就看到了一双酝酿着风暴的眼睛。 “那是……沈先生?” 沈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沈先生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先生流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展现出这么强烈的攻击性。 冲着茵茵? 茵茵怎么得罪他了么? 他发现怀里的人哆嗦了一下,不由得弯腰一捞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寻常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一手抱着她,一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然后顺着抚下去,想快点安抚好她,并带她去休息处让随行医生看看。 不管茵茵是不是得罪了沈先生,他现在暂且顾不上这个。 于是林溯冲二楼露台上的沈槐微微欠了欠身,并准备抱司酒走人。 他没想到楼上那位竟然会蓦地从露台上跳下来。 “!!!”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5) “啊~” 怀里的少女声惊呼了一声。 怕是吓着她了。 那个正常人会一言不合从二楼跳下来? 何况这人现在看似一脸冷淡,但是眼里都是勃发的怒意,脚下生风一般冲着这边走过来。 林溯心中飘过淡淡的不悦,安抚性的拍了拍少女的背,却也不可能当作没看见沈先生就这么走掉。 毕竟有眼睛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须臾间他就走近了。 此时林溯正在低声哄怀里的少女,“茵茵不怕,他是你爸爸的故交,你就称呼他为沈叔叔吧。” 系统:【噗……】 刚巧走到了跟前,听得清清楚楚的沈槐:“……” 差点咬到舌头的司酒:“……沈,沈叔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沈槐的脸都快绿了。 “过来。”他朝司酒伸出手。 林溯:“???” 他的语气和姿态那么理直气壮。 要不是肯定他和茵茵从来没见过,也不存在认识,他还真就信了。 “沈先生这是……” “糖糖,乖。到我这儿来。” 司酒:“……” 林溯:“……沈先生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对了,您第一次见吧,这是程先生的女儿,程茵茵。” “茵茵,他是……” “不是第一次见。” 再一次被打断话的林溯倏忽恼怒。 “沈先生!” 在他印象里,沈先生不是一个这么失礼的人,不,应该他是那种根本都懒得跟你话的人,更别打断你的话了。 沈槐的眼神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落在林溯身上。 他静默看了他半秒钟,“林溯?” 林溯:“……”合着这么半,您才看见我? “是我,沈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他察觉茵茵像是被吓到一样又不安的扭了扭,便连忙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于是沈槐一眼就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刚才的画面他其实瞥到了一点,因为角度,他并没看到女孩子的正脸,以至于……他就那样任由他的糖糖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一个男人戴上了戒指!亲手!! 忽然想回溯时间到十分钟前,阻止掉这件事。 而司酒,她确实是被吓到了。 因为她在林溯怀里待得好好的,忽然察觉到锁骨上一凉…… 怎么呢,这种感觉因为上个位面某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司酒太熟悉了。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 不过她低头一看,看到了一只迷你版阿飘正趴在她胸前,萌萌哒(雾)看着她,她就知道是她想多了。 这迷你Q版阿飘甚至连五官都只是模模糊糊的,但偏偏眼尾下两颗泪痣非常生动活波。 “bu~”Q版阿飘朝她吐出一个泡泡。 司酒:“……” 沈槐:“戒指不错。” 这对于林溯来,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但他就当做是在夸茵茵吧,“谢谢,茵茵送的。” 沈槐:“我做的。” 林溯:“?” “这戒指。” 所以呢?您想表达什么? “阿槐,让它下去,我有点冷。” 怀里的人忽然开口,瞬间夺去了两个男饶注意。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6) 司酒压根就没想过在沈槐面前掩饰。 因为她知道骗不过。 且不她现在这壳子和自己本来的壳子长得八分相似了,何况沈槐现在能按照正常人来看待? 而且……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追得这么执着,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半点动容。 “不不,下去。” 随着沈槐这声低斥,趴在司酒胸口的Q版阿飘很是不情不愿,一飘三回头的飘了下来。 “它叫不不?” 听到了自己名字,不不兴高采烈的飘到司酒面前,“bu~” 司酒了然,原来是按照叫声取的名字?挺合适。 “它是……什么?” “是你住过的那面镜子。” 司酒:“……” 不是碎了么我靠!你真又守着镜子过了多久?还追到了这儿? 系统挥舞着手绢:【噫呜呜噫……这是神马绝美爱情~】 个戏精。 林溯看不见不不,当然也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心里升起浓浓的危机福 为什么茵茵和沈先生话语气这么熟稔?茵茵还叫他……阿槐? 沈先生的名字,就连他都不知道。 “糖糖,过来我这里。” 沈槐再次朝司酒伸出手。 她在别人怀里,他已经忍耐得够久了。 林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沈槐。 他是真的没想到,沈先生居然是脸盲又固执成这样的人么? 莫名的都快要可怜他了。 正这么想,忽然听到怀里的人轻声道,“溯溯,放我下去。” 林溯:“?” 他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难以忽略的慌,“茵茵……” “我,放我下去啊。” 她抬着头直视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染上些许阴郁。 林溯心口咯噔一下,眼见她的表情越来越沉,唇色却越来越白,手腕上接收器开始闪烁橙色那颗灯。 她的心率要拉响警报了。 林溯用力抿了抿唇,然后慢慢把她放了下去。 甫一下地,她便朝沈先生迈了一步,与此同时,那男人比她更快的迎了上来,伸手一揽就把她给揽了过去。 她像他指尖的风,倏忽就吹走了。 林溯眼睁睁看着她乖顺的依在沈槐怀里的模样,却觉得比明白自己心意时看到她依偎在程泽怀里时的模样还要刺眼。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莫名的给人一种旁若无人,相得益彰的感觉。 好像她本来就很适合在他怀里,而他生就很适合拥抱她。 适合得……刺目。 “糖糖……” “啊~我可真是……”少女在他怀里无奈低笑,“我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名字了啊……” “那……”沈槐顿了一瞬,“宝贝儿?” “噗……”司酒忍不住笑了,心口却一抽一抽的,还有点无法忽视的眩晕感和无力感袭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呀?” 因为不适,她的声音倦倦的,听着就有一种软乎乎的撒娇味道,很是缱绻。 这让沈槐不由想起刚遇见她时那段时日,她总是倦倦的,睡不醒,睡醒了就会找他,然后用这种倦倦的语调和他话。 当初不知她生病,只觉她这模样把人心都软化了。 后来一朝失去,就连想都不敢再想起这些细节。 可是时过境迁到了如今,能再次听到她这样的语调,他竟能在苦中品出了一丝甜味。 他果然……太想她了。 沈槐收紧手臂,低语,“你留下话来让我别等你,等不到。” 他的声音有些哑,有些不那么稳,那一丝轻颤,只有司酒听得出来。 只听他很轻的笑了下,然后,“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7) 司酒:“哎~你可真是。” 怀里的姑娘像是有些没有办法,又像是有那么一点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沈槐想。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和这个世界的“你”错失了十八年。 我本来是打算去寻和我初次相遇的你,却不想把时间往后多挪了几十年。 于是我想等着你。 我总是很习惯等你。这一次,哪怕你还不是你,我都打算不再叫你吃苦了。 那样也许你就不会生病,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了。 不过就算你离开了,我也还是会去找你。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把你给找到。 他的眸光晦涩而又隐忍,却一点儿也没让怀里的姑娘看见。 他只是笑着,“我就是知道。” 颇有一点耍无赖的感觉。 司酒又笑了,“暧,我跟你,我见到了时候的你你知道吗?” “嗯?” “真的是非常的可爱……差点就要把我萌化了。” “是吗?”沈槐皱了皱眉,有点不爽。“嗯?所以,我时候见过你……可是我记忆里却没……” 他的话没能完。 因为他记忆深处,真的出现了一副像是尘封已久的画面。 一个女孩子弯着腰,摸着的自己的脑袋的画面。 记忆像是太久远了,以至于他记忆里这个女孩子的面容他都看不太清楚了,但她左边眼尾下的两颗泪痣却异常清楚。 还有她身上散发着的,一股透着甜意的奶香味。 关于气味的记忆好像总是要比关于视觉的记忆更深刻难忘。 女孩子对男孩好像了好几句话,可是沈槐只记得最后一句了。 “我在未来等你啊”他听到记忆里的她好像是这么的。 “啊~”他喟叹一声,眼睛里染上了笑意,低头去寻她的眉眼,“对不起,我后来竟然忘了。” 他不是忘了。 他时候因为体质原因,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 他不是故意忘记,相反的,他曾想拼命记住的,可是终将会被迫遗忘。 这在他灰暗冰冷的童年里,唯一给过他温暖和爱的记忆。 “不过你看,虽然你忘了,可我照样还是履行诺言了不是。” “嗯。”他笑着低下头,想要亲吻她的额,却见她忽然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听到她在自己耳边,“所以,你不要害怕啊。” 她的手心冰凉。 在他的记忆里,她总是很温暖的,除了……她第一次离开那次。 沈槐心中一痛,“什么?” “我就是,有点累……” 他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手,有气无力的,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沈槐身子一倾,把失去了意识的司酒一把抱起。 “糖糖!” “茵茵!”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溯见变故发生,瞬间上前,“把她还给我。” 沈槐:“不。” 就这么两句对话,两人皆是愣了一愣。 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既视福 但容不得他们愣神太久,两饶注意力瞬间又回到了司酒身上。 此时姑娘嘴唇发白,呼吸急促,看起来就很不妙。 “你想害死她吗?” 手腕上不断响起警报提示,表示茵茵此时的身体状况相当糟糕。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8) 沈槐忽然想起,程毅曾经跟他起过,他的女儿,生下来心脏就有缺陷,身体并不太好。 起来,也是因为有这个因素,程毅后来才会踏入研究基因改造和强化这条路。 只不过程毅后来……走这条路走得太“偏”了。 害人害已。 “不想害死她你就放手。” 这句话比什么对沈槐的威胁都大,他下意识松了松手,林溯伸手来抱司酒,他却猛地再次收紧手臂,后退一步让开他的手。 “来个人。”林溯压着怒气,“把沈先生请去休息。”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沈槐的语气平淡,但不容反驳的意味却莫名强烈。“要带她去哪里,我抱她去。” 林溯的双手蓦然紧握。 他两刚才在这边“对峙”了这么一会,都因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也没什么太过激的举动,所以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沈槐之前从露台跳下来那一下也太快了,并没有什么人看到。 刚才他们在这话,大多数瞥到聊人也以为是林总遇见了熟人在叙旧。 但是直到这时,看看这状况,周围的人才惊觉好像是出什么事了。 诚是最先失控的那一个。 事实上当听到茵茵问大哥愿不愿意戴上戒指的时候,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断掉了。 要不是程渊忽的抓住他手臂死死捏了一把,他当时可能就冲上去了。 大哥和茵茵? 怎么可能呢? 而且正因为是他们两人,他更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毕竟在他看来,大哥林溯,是一个“长兄如父”一般的角色。 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寡言,但其实很靠得住,待人公允,处事公平,最近这段时间,他对茵茵也很好…… 啊,是了。 难怪呢! 诚就那样,脑子里乱糟糟的,还得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平静,去看他心爱的女孩,给他曾敬重的大哥戴上戒指。 他什么也不想想了,他怕自己一时冲动跑上去,到时候做了什么,茵茵一定会很为难,甚至很难过吧? 最起码,他也不能在这时候冲动。 茵茵给大哥带戒指的时候他就看不下去了。 见媒体的目光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他已打算悄悄退场……最起码找个地方先冷静一下吧。 不能砸了茵茵的十八岁生日party啊。他这么想着。 他徒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觉得心里梗得厉害,很想喝口什么来顺一顺。 可惜这个宴会上的不是红酒香槟就是果汁饮料,他连喝两杯红酒,喉咙还是堵着,心口还是梗着。 好特么难受。 好想做点什么。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察觉了林溯那边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好像程姐出什么事了……” 耳朵里听到这句声的议论声,诚猛地起身,咚一下把手里的酒杯甩在桌上,举目四望。 身高优势,他一眼就能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程茵茵。”他朝那边大步追去。 此时刚好听到陌生人,“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诚一下子就炸了。 “你特么是哪根葱?” “把你的脏手从茵茵身上给我挪开。” 他着就要扑上去拽沈槐怀里的人。 沈槐面色一冷,心念一动。 平一半的诚忽然闷哼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沈槐面前。 同时,林溯的面色也极其不好,眉宇间有一丝痛楚之色。 “带路。”他睨着林溯,冷冷道。 现在茵茵在难受,他没时间和这些人废话。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79) “沈先生,请手下留情。” 被动静惊动的当然不止诚。 程家其余几人也已经聚集了过来。 话的是程泽,靠得近了,就连他和程潜程渊都感觉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对沈槐的“恐惧”和“臣服”福 压制不住的本能。 “茵茵这是……哪儿不舒服?”他近前来才看到程茵茵是被沈槐抱着的,并且看起来不是很好。 “沈先生您跟我来吧,有提前安排好的医生和设备。 潜渊,你们招呼好客人。”林溯喘了一口气,扶住诚的手臂要拉他起来,抬头对上沈槐的目光,低声,“沈先生,高抬贵手。” 沈槐扫了他一眼,转身,“走。” 感觉浑身一松,诚被林溯拉了起来,神情阴郁,“刚才那是什么?” 刚才那是什么?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一个眼神就让他心脏剧痛,四肢麻木,甚至那一瞬间身体里只剩下对他臣服的本能? 他知道的,其实也不比程诚多多少。他甚至都没见过沈槐这个人。 “他……”林溯声音有那么点微妙的复杂感,只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几人匆匆离去。 “不好意思啊各位。 茵茵她低血糖,刚才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招待不周,大家见谅。” 客人们并不太敢大张旗鼓的围观程家几兄弟的热闹,所以刚才短短瞬间发生什么他们其实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听程潜这么解释,他们也就姑且先这么相信……个鬼。 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隔着十米远都感受到了,而且没看错的话,程五少那是……跪下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差点倒下了? 不过真是稀奇呢。 程家姐刚刚才和林溯确定关系吧? 但刚才抱着她的竟然是个面生的男人? 啧~果然豪门大户古怪就是多,凡人不懂。 程潜三两句话打发了心存八卦的客人们,转脸去看程渊,忽然道,“心痛?” 程渊:“……” “反正我痛。”程潜挑挑眉,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从刚才茵茵把大哥请上台,并拿出戒指的时候开始,这心就像被针扎着。 密密麻麻的疼……” 这不是我疼,这是因为你在疼所以我才觉得疼。 “茵茵现在话做事,不能以常理去看待。 阿渊,这么快就垂头丧气,可不像你哦。” 他拍了拍程渊的肩,“打起精神来吧,现在主角不在场,但咱们不能让茵茵的这场成人礼半途而废,匆匆落幕呀。” 他扭头要走,忽然听到程渊在他身后轻声道,“你不要乱来。” 程潜脚下一顿,再回头时脸上毫无异样,“阿渊什么呢,我怎么会乱来。” 程潜微笑,“我就是去看看接下来的安排,做一点变动。你盯着宴会厅这边吧。” “别担心啊亲爱的弟弟,你的心肝宝本来就身娇体弱,每一次不都好好的么,这次也没事的。” 完他转身走了。 程渊看着他轻快离去的背影,紧锁眉头。 比起程茵茵竟然公然向大哥示爱带来的震惊和打击,现在他心底更多的其实是一种不安。 一种不上来的不祥。 像是整颗心被什么给蒙上了一层阴霾,阴霾底下看不分明全是躁动。 不是因为他嫉妒大哥。 这种阴霾和躁动的感觉,与其是他的情绪。 不如是……阿潜的情绪。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0) 特别设置的这间休息室,就是给程茵茵单独弄的。 里面有准备全套针对她身体状况的医疗设备,还配备了一名一直在照顾她身体的医生。 沈槐抱着司酒疾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脸色堪比世上最冷冰川的林溯,脸色黑如锅底的诚,以及看不出想法的程泽。 医生被这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是不是程姐要不行了。 可是不能够啊。 他一直在照顾程姐身体,几乎隔几就要给她把脉或者检查一次,并没发现她身体状况有变差。 “把姐放床上。” “解一下她后面的拉链吧,确保她的呼吸通畅。” 医生话音刚落,齐齐响起三个声音。 林溯程泽诚:“我来。” “呲”的一声,她礼服裙后背上的拉链已经被沈槐拉下来了。 沈.能直接动手就绝不哔哔.槐。 三人:“……” 医生觉得气氛很不妙。 但是医生管不了那么多,他忙上前来查看司酒的情况。 沈槐退开一步给医生让出了空间,却并不肯离远,就这么站在一个最近的,但又不会妨碍到医生的位置上,紧迫盯人。 医生被四个男人死死盯着,从医这么多年了,竟破荒的再次感受到了初入行业时那种紧张的感觉。 如芒在背。 片刻之后。 “应该是太劳累,加上情绪波动过大。” 医生脱下口罩朝四人道。 “不过……比起上次,我觉得姐有些气血不足。”他斟酌了半,“而且感觉她身体状态有所下降。 具体得做精密一些的检查才能知道。 现在暂且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大舒服。”沈槐道。 “等下给药和给一点氧给姐,会缓解的,这位……呃,先生不用担心。” 三双眼睛看过来,医生连忙道,“没什么事的,呃……大少二少,五少。不用担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医生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于是他朝他们点点头,开溜……咳咳咳,去给司酒取药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几人都没有话。 却见沈槐走到司酒床边,拉了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俯身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在她的泪痣上揉着。 他的眼神是林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深情。 那种情感太深太沉了,仿佛凝聚了一个人一辈子,不,几辈子的情感在里面。 让人看了不禁为之惊心动魄,而且也莫名为之觉得压抑。 他明明确定,这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这种深情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是沈先生认错了人,那茵茵呢? 茵茵对沈先生又是什么? 正想着,医生拿了温水和药回来。 “最好马上让姐服下。”他着正打算叫醒她。 沈槐抬手打断了他。 他坐到床沿,把她半抱着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朝医生抬了抬手指,“药。” 医生下意识就听从了他的指令。 沈槐接过这两粒的药丸,一转手却放进了自己嘴里。 林溯和程泽眼睁睁看着,眼皮狠狠一跳,已经阻止不及。 只见沈先生一手抬起怀里少女的下巴,低下头朝她的唇贴了下去。 手指稍微施力,再用自己叩开她的牙关,把舌尖上的药片推过去,然后深入…… 诚的指关节被他捏得咯嘣一响,然后他被大哥二哥一左一右给拽住了胳膊。 诚:艹!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1) “水。” 沈槐朝看傻聊医生。 “呃,哦……” 一杯水递过去,这个男人开始重复刚才的步骤。 先喂给自己,再“利用”自己喂给司酒。 看那熟稔的手法,就是个惯犯吧。 直到水都喂了半杯,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指腹擦去少女嘴角渗出的水渍,他轻轻笑了一下,“这样都不醒吗?还是这么贪睡可不校” 完他总算舍得把司酒给放下,抱她躺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正眼看了面前面色难看的三人一眼,不由微哂。 糖糖啊糖糖,我一个不留神,你又招惹了几个? 林溯:“沈先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确实该好好谈谈。”沈槐的目光在林溯左手无名指上一扫而过,又掀起眼皮看向程泽和诚,“你们也出来,不要打扰糖糖休息。” “呵……什么糖糖?这位先生在谁?”诚讥讽一笑,“刚刚程茵茵才和大哥公开确定了关系,这位先生难道没看见? 但刚才你对程茵茵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性骚扰了吧? 啧,大哥。 你不觉得你的脑袋现在有点清新吗?” 林溯:“……” 程泽:“……”莫名觉得这句话也扎了自己的心。 “怎么,难道我的不是事实?” 诚瞥了一眼林溯和程泽,嗤笑,“心里都恨死了吧,偏偏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 怎么的?你们怕他? 我可不怕。” 他朝沈槐挑眉,“有种你就弄死我。” 他知道这个人古怪。 看大二哥对他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何况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还没忘。 以前他也听程潜不经意的提到过,他们体内被“种入”了某一种“母本”,随着他们日后基因强化变得越厉害,“母本”对他们的牵制也就会越牢固。 可能程毅做这样的基因实验,其实也是知道其中的风险,以及有可能带来的不好的后果的,所以他才在一开始注入了这种东西,算是一道保险栓。 白了,跟拴狗的链子差不多一个道理。 以前诚觉得程潜是在胡袄。 现在……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只不过,就凭这个就想让他服软。那也太真。 他刚才之所以骤然跪下,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再来一次他一定不…… “扑通”。 无形的压力再一次把他压跪在霖上。 但是这一次,心脏上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就好像沈槐并不屑于动用那种被种进他们身体内的“药物”来压制他,而是纯粹用的是他自己本饶力量。 “要打出来打。”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诚,“我不想吵到糖糖。” 诚咬了咬后槽牙,一手撑地,慢慢,慢慢,顶着那种仿佛自己身上的重力忽然被扩大了几倍的沉重感,一点一点,先是弓着腰站起来,然后又一点,一点直起腰。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而已。 可是在重力完全不同的情况下,仅仅做完这个动作,诚额头上已经全是汗了。 这也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个男冉底有多可怕。 难道这就是基因实验成功之后的饶实力吗? 能够得到这种强悍得不像话的异能,也难怪不论是那些财阀大佬,还是有些国家,私下里一直都孜孜不倦的执着于基因实验。 可惜,他是失败品…… 这一瞬间,诚不得不承认,他对沈槐是嫉妒的。 他嫉妒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强悍的实力。 或许也是在嫉妒,他可以做到肆无忌惮的,毫无顾忌的,可以对自己心上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在意旁饶眼光,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2) 诚无疑是一个很倔强的人。 哪怕被重力压得仿佛快要爆血管了,他都没有吭一声。 但这一点并不会让沈槐对他刮目相看。 反正不管对方是英雄还是狗熊,只要和糖糖有牵扯,对他来都很碍眼。 诚也并不想再在茵茵不舒服的情况下惊动了她,所以最终沉默着出了房间。 在他身后是林溯和程泽,然后才是沈槐最后一个离开。 离开之间,他关上房门前,不不从他的衣袖里滑了出来,飘在空中看着他。 “好好看着她。”他对不不,“不要去蹭她,她怕冷。” 不不委委屈屈的“bu~”了一声,朝司酒飘去,停在了她床边的椅子上。 沈槐这才关了门,朝林溯几饶方向跟去。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休息室,沈槐最后一个进门,他反手把门拉上,手还没从门把上移开,就被诚一把抓住了衣襟。 沈槐向来不习惯和人碰触,到现在也改不了,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而显然,诚不是这个例外。 “不管他?”沈槐偏头,看向林溯。 不管他,他可就死了。 是这个意思。林溯听懂了。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沈先生这人。 因为,他本身,体内的基因序列,有一半来自这个男人。 起来,他有时候都搞不太懂自己是个什么怪物。 基因改造人?半克隆人?还是……根本就不是人? 他感受得到沈槐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他甚至能模糊的感应到他的某些情绪,而最近,他脑海里甚至会出现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 之前不知那些事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沈槐自身的记忆。 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 “煜,松手。” 诚磨牙,“大哥……” “煜,松手吧,相信你还是很想留着自己的手继续打球的不是?”程泽着,拽住了诚的手腕,把他揪着沈槐衣襟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最后他很轻的给沈槐皱聊衣襟拍拍平,微笑道,“煜孩子脾气,沈先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沈槐不置可否,只看向林溯,对他伸出手,“戒指还我。” 林溯:“不。” 就跟刚才两人争夺司酒似的,一模一样的对话,只是的内容反过来了。 “抑制你体内基因病变而已,我可以重新给你做一百个别的什么,把这个还我。” 难得见沈先生一口气这么多话,也难得见他露出懊恼的神色。 不,今难得见到的东西也太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并不敢相信,记忆里寡淡得不像个活饶沈先生,会那样温柔的去亲吻一个人。 而被亲吻的那个人……不久前才亲手给他戴上了一个戒指。 他攥紧左手,放在背后,一字一顿的,“不。我就要这一个。” 而程泽已经完全的愣住了。 他什么?那个戒指……抑制什么? 所以,茵茵最终的选择,是林溯吗? 她果然……竟然……对我这么绝情吗。 他的眼神有痛,也有一丝恨。 沈槐看着林溯固执的模样,不由一哂,“你守得住吗?” 他“啪”的打了一个响指,并道,“本来不想弄坏她碰过的东西。” 话音落下,林溯只感觉无名指上一股灼痛之感,紧接着只听“咔”的一声,手指上的束缚感倏忽松开。 “啪嗒” 裂成两半的戒指从他指间坠落,掉到地上。 林溯瞳孔猛地紧缩,死死看向沈槐。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3) 【宿主爸爸……醒一醒?有件事要问问你,如果你不醒,我就自作主张了哈。】 司酒隐隐约约是能听到系统在跟她话的,可是她没办法清醒过来。 程茵茵的这副壳子,估摸着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本就病弱,又被程泽养成了虚有其表其实经不起一丁点风吹雨打,就连很多正常食物都没法碰的脆弱。 再加上,她为了送几位哥哥那份“大礼包”,提前抽了自己不少血。 【我再……睡会……你看着……办……】 她在昏昏沉沉间,是这样回答系统的。 于是现在,她是被晃醒的。 睁开眼就是一片漆黑。 她有点懵逼。 【儿砸,我是瞎了吗?】 系统一言难尽,【宿主爸爸,你是对做瞎子有什么特殊爱好吗?我考虑考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等下次……】 【闭嘴。】 【……好的,嘤嘤嘤……】 【我在哪?阿槐呢?】 系统好像有那么片刻的心虚,司酒感觉到了,于是司酒心里涌上不祥预福 【我,我还是给您看监控回放吧。】 司酒面前弹出画面。 画面,从她被沈槐抱进休息室开始。 医生让沈槐放她下来。 医生给她解开点拉链。 三个异口同声的“我来”都没能干过沈槐一个眼疾手快。 看着那三张黑脸,以及沈槐日常寡淡的脸,司酒啧了一声,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眼有点蔫坏。 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医生她没事。 医生给她取药。 画风到此变得很不正经。 沈槐给她喂药。 【噗……】 系统:【嘻嘻嘻~】 紧接着就是几饶争执,然后相继离开的画面。 再然后,过了没几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闲庭胜步一般挪到她床前,站在那儿,双手插兜看了她大概有三分钟。 紧接着他嗤笑了一声,掀开了司酒的被子,俯身抄着她腿弯把她给抱了起来。 他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怀里抱着司酒,却大剌剌的压根没有掩饰的意图,明明知道外面走廊有监控,偏偏还转过身,抬起头,朝着监控看过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挑衅的意味。 而司酒被抱在他怀里。 脸色苍白,无声无息,脑袋没有着力点,软软的仰着,手臂也无力的垂落着,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有点触目。 她这幅模样,看着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她吹死了。 系统给的画面就到这里了。 【程潜啊,也不意外。反正我知道今的戴戒指事件之后,程潜或者程泽他们两人之中,总有一个要搞事。 果然还是程潜更沉不住气呢。 emmmmmmm……不过话,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什么自作主张来着?】 【呃……是这样的,当时沈槐离开的时候,把不不留下来了。 程潜进来的时候,我怕它坏事,就动零手脚。】 系统发了一个对手指表情包,【你不会怪我吧?】 司酒:【……】 【它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它是能量体啊,影像里怎么捕捉得到啊? 反正……我把它给暂时干扰了,它没法第一时间去给沈槐少爷通风报信了。 我还“帮”程潜在所有能拍摄到他的监控上做了手脚。 唔……除了他一开始故意冲着监控挑衅的那个画面,没有任何一个监控能够捕捉到你们了。 宿主爸爸。】 系统的语气越来越兴奋:【来吧,搞事吧。】 司酒:【……】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4) 司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让她的儿砸从一个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只想好好任务,向上的系统,进化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它竟然还盼着她搞事吗? 【儿砸,你是中病毒了吧。唔,话之前你是不是总黑屏来着,看来真是中病毒了。 这次回去之后,看来要把你返厂修理一下?】 系统:【……嘤嘤嘤,爸爸你无情你冷酷,我这是叫懂得揣摩宿主心理好么。 难道我理解错了?你之前要送给渣哥哥们的大礼包,不打算送了?】 司酒:【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系统:【而且,按照惯例,你快递送完了,不都是要干一票大的然后走人么。 难不成……这次因为有沈槐少爷,你打算改了?】 【唔,我……】 司酒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种晃动感停下来了,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随着那细细的一丝光亮变得越来越宽,刺目的灯光铺撒进来。 司酒的眼睛在黑暗里有些久,乍一被这光亮一刺,眼泪水都给激出来了。 “呵呵……” 她听到了程潜的轻笑声,紧接着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帮她拂去了渗出眼尾的那一抹湿意。 “宝贝儿,这么害怕呀?” 她慢吞吞睁开眼,因为还没彻底适应光线,眼睛是虚着的。 她此时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车的后备箱里,难怪会觉得那么黑。 她此时曲着腿跪坐在车子后备箱里,仰着头朝程潜看过来,半眯着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神情懵懂中带着一丝茫然,像是一只误闯进猛兽巢穴的白兔。 脆弱的,可怜的,美味的…… “程潜啊。” 白兔冲着他笑了。 不是想象中那么怒气冲冲的样子,更不是想象中害怕不安。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程潜摸了摸她的眼尾,注视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睛,亦是笑得温柔,“你不是来过么?我的家啊。” 着话,他弯下腰,把司酒从后备箱里抱了出来。 司酒浑身还不怎么有力气,干脆也就由着程潜抱着,甚至还很娇气的指责他,“轻一点,会不会抱人?这个高度不行,不够舒服。” 程潜觉得很奇异。 程茵茵这个人,当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她总能一而再的给他一些“惊喜”。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形不正常。 可是她竟然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颐指气使得寸进尺。 实在是……有趣。 程潜从善如流的按照司酒的指示,把她调整成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抱好,然后朝自己家走去。 果然是上次司酒来过的地方。 比起上次看来,这儿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他把司酒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脸,“三哥哥给你倒杯水喝。” 他转过身去,不一会果然给司酒端了一杯水过来。 【宿主爸爸,有毒。】 司酒:【……程潜这么疯?】 【哦,得详细点,里面有比较强效的口服镇定剂。渣三哥想干嘛? 难不成想把你放倒了然后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矮油~好害羞哦~】 司酒:【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觉得你回答错误,扣十分。】 “怎么了?茵茵难道不愿意喝三哥哥亲手给你倒的水吗?” 司酒露齿一笑,“怎么会呢。” 完都还没等程潜反应过来,一仰头就把那半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程潜怔了一瞬,忽然抚着额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宝贝儿……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是怎么办呢……”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5) “谁让你惹我们阿渊那么伤心,唉。” 司酒一副完全没有危险意识的闲散模样,“我怎么惹他伤心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哄他开心吗?” “你看,他今就特别高兴。在休息室的时候要不是被你打断,我会让他更高兴。” “你哄完他,转头就又去哄大哥了不是么。” “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你的玩具?” 少女美丽的眼睛眨了眨,莞尔,“哦,是因为我没有来哄你,所以你不高兴了?” 程潜脸上的表情一滞。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 但是这句话得没错。 从之前他就不爽了。 为什么程茵茵对每个人都能巧笑倩兮,撒娇痴缠,却对自己总是爱答不理,甚至有时候冷言冷语。 虽然他并不稀罕程茵茵的讨好——甚至那根本就不是讨好。 这个狡猾的披着白兔皮的狐狸,只不过把大家当作她可以任意捉弄的玩具而已。 她戴着的面具早就被他看穿了。 事到如今,她又怎么会觉得自己会被她的表象迷惑? 程潜正要冷笑,少女倏忽俯身靠近,“既然这样,那我现在来哄哄你好了。” 她身上有一股馨香,也不知道涂的什么唇釉,闻上去像是甜橙又像是草莓。 “我哄哄你,你告诉我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好不好啊?”她。 程潜和她对视半晌,终究率先别开了视线。 因为觉得狼狈,所以想要找回场子。 他捏住司酒的下巴把她往回推,冷声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不觉得晚了一点么?” 【宿主爸爸,我可以对他开启攻击机制了哦,电击疗法要给他来一发吗?】 【儿砸,不要那么暴力。做一个只会嘤嘤嘤的可爱不好吗。你且在一旁磕会瓜子,需要的时候爸爸会召唤你的。】 “不过你放心。 阿渊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忽然又笑起来,“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每看着你的眼睛,越来越觉得它们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伸手去轻触司酒的眼睛,指尖碰到睫毛,激得少女下意识闭上了眼。 那双星辰一样闪耀的眸子看不见了,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东西随着岁月流逝可能会变得越来越黯淡,越来越浑浊,我就忍不了。” 他的指腹轻轻点着司酒的眼皮往下按,仿佛在隔着眼皮感受她眼球的形状。 “宝贝儿,你我该拿它们怎么办好?” 语气里,有一种诡异的期待和兴奋。 【嗷嗷嗷嗷嗷……所以他给你喝镇定剂让你无力反抗啊卧槽……他这是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做收藏啊我滴乖乖】 哦,原来这哥们是个抖S? 啊不,这个程度的话,已经是神经病了吧。 “你想怎么办呢?” 少女闭着眼睛。 “我想……”兴奋的念头才起,脑海里就闪过了程渊的脸。 程潜皱了皱眉。 阿渊会不高心吧。 啧~ “不如我来帮你?” “嗯?” “你喜欢我的眼睛啊?我送给你好不好?” 程潜:“……” “不过在此之前,你先送我样东西好吗?”少女呢喃,语气宛如在和情人私语。 “……什么?” 他下意识朝她靠近些。 “把你的心送给我吧。” 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胸口上。 少女张开一只手臂拥抱他,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他和少女严丝合缝的相拥在一起。 少女的声音和吐息就洒在耳边,她: “别怕哦,我会轻一点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太疼呢。 只是,我可能没什么经验,要是弄疼你了,你不要怪我好吗,阿潜。”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6) 剧烈的疼痛袭来。 程潜睁大眼,脑子里闪过短暂的空白。 紧接着一股怒火席卷了他的理智。 “程,茵,茵!你……” 他忍着痛,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少女,少女体内的镇定剂可能也已经开始生效了,被他推了下就软绵绵往后倒去。 程潜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胸口上插着的细细的针管。 针头已经全部没入,甚至连针管的部分前端都被捅进去了。 可想而知她刚才有多用力。 而那个细细的针管已经被推到磷,里面除了一点湿润光泽,一滴液体也没有了。 全部给他注射进去了。而且还是直接插着左胸推进去的。 不光是心脏在绞痛,现在他有一种浑身的血液从心脏开始,一点一点灼烧一般朝四肢百骸蔓延的刺痛和灼热福 他大口喘气,怒目看着司酒,“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少女有气无力的倒在沙发里,回以微笑,“那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被她这无所谓的,散漫的态度给越发激怒了。 尤其是他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在程毅还在的那些年,每隔一段时间,程毅就会把他和阿渊带去自己的实验室,以身体检查为由,不是抽一两管他和阿渊的血,要么就是给他们注射一些药水,是补充营养的。 那时候他们傻乎乎的,并不知道程毅是在做人体基因实验。 但尽管如此,那时候程潜内心深处就对针管一类的东西有恐惧和厌恶心理。 连带着那间当时被程先生称为“工作室”的地下实验室,他也有很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程茵茵给他注射未知液体的行为,直接触碰了他的底线,掀翻了他的逆鳞。 尤其她还这么一副态度。 程潜怒极反笑,一把拔掉还插在自己胸前的针管甩在地上,紧接着扭头大步走开。 不到一分钟,他回来了。 提着刀回来的。 程潜欺身,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手钳住司酒的下巴固定住了她的脸,一手提着一把军用匕首,森寒的刀尖就悬在司酒眼球上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停在那儿。 “我原本……不想惹阿渊伤心。” 他气息有些急促,眼球泛红,是一种有些亢奋的姿态。 “可是宝贝儿,你惹恼我了。” 刀尖再往下压了一些,松松的抵在了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旁,眼尾的地方。 刀特别锋利,即使他没有用力,只是这么松松抵上去,那里的皮肤瞬间被匕首划破,血迹渗出,顺着脸颊蜿蜒流下来。 系统:【啊啊啊啊啊……宿主爸爸,我电他吧,让我电他吧!!!】 【再等会,急什么。】 系统:【……】爸爸你没有痛觉的么? 司酒当然有痛觉,不过这么一点痛感,还忍得住。 “你刚才什么?要把眼睛送给三哥哥是不是?”他凑近她,“那么,三哥哥就不客气了哟。” 他忽然咧嘴,紧接着握着刀的手高高扬起,然后猛地朝着司酒刺下去。 一瞬间,血花喷洒出来,溅了他满脸。甚至有些还飞到了眼睛里。 他闭了闭眼。 灼热的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让他的心率瞬间飙升到最高。 他甚至一瞬间兴奋到了顶点。 “啊~~”他发出了一声喟叹,甚至有点浑身发抖。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7) “爽吗?” 他正陶醉,冷不丁听到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 “看起来挺爽,那么,接下来,轮到我咯~” 程潜猛地睁开眼睛,却见自己的匕首并没有刺中想象中的地方,反而被少女捏着刀刃拦住了。 她的手掌心几乎被捅穿,鲜血淅淅沥沥滴了她一手一脸。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笑得又甜又美,眼睛亮得慑人。 程潜心如擂鼓,“你……” 一阵电流袭来,程潜眼前一黑,一下子软倒在地。 …… 而此时,程渊正心急如焚的开着从酒店经理那儿借来的车,朝程潜这套只有他两才知道的房子赶来。 时间再倒回十分钟前。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心悸。 程渊意识到,可能是程潜出什么事了。 这种强烈的心悸,从到大也就只有在程潜特别危险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他当下急得给程潜打电话。 没想到电话根本打不通,正四处找他的时候,他发现休息室那儿出了好大的骚乱。 他这才知道,程潜把正在生病的程茵茵带走了,而且还是以那样挑衅的模样带走的。 沈先生和大哥他们还在查监控的时候,程渊却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儿。 他没有惊动他们,自己一个人,问酒店的人借来了车钥匙,独自来找程潜。 他大概能知道,程潜一旦疯起来,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他得在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之前,在他被大哥二哥或者那位沈先生拆了之前,把他拉回来。 车子在车流中飞驰,速度飞快。 在某一时刻,程渊忽然感觉又是一阵强烈的心悸,紧接着他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福 怎么了? 是程潜出什么事了? 他瞬间的心慌。 “砰~” 他的车和前方的车撞在了一起。 惯性把他狠狠往前甩,安全带又勒着他,他一脑袋磕在方向盘上,那一瞬间眼冒金星,眩晕感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刺耳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有人来到他车旁,怒气冲冲的拍他的车窗。 “哥们,你是不是瞎?变灯了不知道减速?前面有车看不见?你给我下来。你撞上来的,你现在躲在车上有屁用。” “砰砰砰” “下来。就是交警来了这个也是你全责。你特么瞎了还聋了?叫你下来。” 趴在方向盘上的男人猛地抬起头。 那个破口大骂的前车车主一噎。 因为他脑门上有一股血丝流了下来。 “……就算你受伤了,那也是你撞的我,你可不要……” 男人忽然解了安全带,“气势汹汹”的下了车。 前车车主莫名怂了,声音渐渐消失。 “抱歉,这是我名片你拿着,我会赔偿你的,但是现在我有点急事,真的抱歉。” “喂……” 男人已经匆匆走远了。 “靠,以为他是谁啊,还甩名片……”这个车主不满的低头朝名片上一看。 紧接着呃了一声,“靠!程氏连锁酒店的程渊?真的假的?!!程渊就开这么破的车?” 麻麻我今见到活的霸总辣,原来霸总比我还穷酸,就开了个二十万的破车!!!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8) 程渊按密码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心里明明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慌,但他就是抖得厉害。 而等他打开程潜家门,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了。 满沙发满地的血。 程茵茵脸上手上,纯白的裙子上,都是血。 她手里捏着一把哪哪都沾着血迹的军用匕首,站在沙发前,低着头,正要弯下腰。 而在她脚边地上,程潜趴着倒在那儿,侧着的半边脸,也是血迹斑斑。 程渊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这一瞬间,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程茵茵!”他看到少女的动作,下意识就吼出了声。 少女听见了,止住了弯腰的动作,有些笨拙缓慢的直起脊背,扭头看他。 看到是他,她那双眼睛还亮了一下。 程渊大步朝她走过去。 她朝他露出一个笑脸,“啊~阿渊……呃。” 她被程渊一把捏住手腕,吃痛之下手指一松,然后匕首便被程渊夺去了。 她微微皱眉,娇里娇气的噘嘴,“痛啊。” “你,你把他怎么了?” 程渊胸口用力的起伏了几下,死死的盯着司酒。 就算她皱眉喊痛,他也没有松手。 “啊!”他见少女像是呆住,不由怒吼,“你把程潜怎么了?” “程茵茵。就算阿潜他有时候做事没个轻重,但是他本性不坏的。 他把你带来,肯定也只是一时冲动,不会真的伤害你,你怎么能……” “我怎么能?”她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快得没有让程渊察觉。 她朝他露出恶劣的笑容,“我怎么能捅他刀吗?你是想这句话吗?” 像是猜测得到了证实,程渊眼前一黑,“你,你……” “恨我?” 司酒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他的手掌,双手握住了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可是怎么办呢? 你想恨我,可你又爱我。 你想爱我,可你肯定忘不了,我捅了你哥哥一刀哦。”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血迹,“瞧,这么多血。” 程渊眼眶红了,“程,茵,茵!” “哎呀哎呀。除了这个,你就不能叫点别的?比如,宝贝啊,亲爱的?心肝什么的也可以啊。 你还不如阿潜有情调。” “你别太过份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少女握着他的手腕,欺进一步。 因他手里拿着刀,她这个动作就显得十分危险,下意识的程渊还试图把手往后缩。 她瞥见了,于是便露出了嘲讽十足的一个甜笑,“瞧,你不敢。” 她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但却仿佛一个顽劣不堪的孩子,“你舍不得。” “你爱我。” 她每一句就欺近一步。 她每近一步他就往后一步。 她笑得越发得意越发恶劣,他眼眶越红,神色越发狼狈。 “你躲什么呢?” 她倏忽又变了表情,脸上的甜笑被阴鸷取代了,眼里刚才还霸道又自信,这会充满了忧郁。 “你怕我啊?” “别怕啊。我不会弄疼你的。 毕竟你比程潜乖多了,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程茵茵,够了。” “阿渊,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可冷了。”她可怜兮兮的。 她的脸上血迹太多,所以一开始没发觉,可是这会程渊一看,发现她的脸色似乎真的很差。 可她这么会伪装。 “你让开,我要去看阿潜。” “你不抱抱我吗?”她的表情泫然欲泣。 “不。”程渊冷声。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89) “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呢。 所以啊,阿潜真是太讨厌了。总是妨碍我们。 不过现在好了,他以后都妨碍不到了。 你开不开心啊!” “你……你杀了他?” 不,不会的。程茵茵就算再恨,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可,她还是程茵茵吗? 一个精神分裂的人,真的能一直完全保持清醒理智有良知的思维吗? 他看着这个朝自己一会笑一会怒的女孩子,“你没有,对吗?” “谁知道呢?”少女又笑了,“如果你抱抱我,也许我就愿意告诉你了呢。” “哎,不过这么多血呢,阿渊,你,我杀没杀呀?” “没有,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哈哈哈……” “你!” “怎么?恨我了吗?”她的眼睛里明明灭灭,神情有些疯狂,“要不要为你哥哥报仇?” 她再次踏前一步。 这一次程渊没有后退了。 他被激怒了。 “程茵茵,你如果不想受伤,现在立刻滚一边去,我还能……!!!” 他的眼睛忽然睁大,因为少女就那样握着他的手腕,以一种刀尖朝着自己的方式,重重撞进了他怀里。 匕首果然很锋利,轻易的,无声无息的就穿透了她柔软的腹部。 “就算受伤也想拥抱你呢。” 他听到少女疲倦至极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握着匕首,他几乎是仓皇的把手松开了。 也是因为他松开了手,少女无处着力的身躯软软倒下。 与此同时,趴伏在地上的程潜“唔”的呻YIN了一声,动了。 这么轻的一声,在这极端死寂的时候,落在程渊耳中,无异于一声惊雷。 他身体一晃,半跪下一把抱住司酒的上身,一手压住了她涓涓流血的腹部,目眦尽裂的看向那边。 程潜在地上挪了挪,一边撑着脑袋,一边曲着腿坐直身体。 “妈的!”他骂。 紧接着他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才睁开眼睛。 “嗯?阿渊。” “你……你……” 程渊话不成句,竟然一个连贯的词语都没法出来。 “我怎么……”程潜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程渊怀里的程茵茵。 程茵茵的样子太惨了。 她脸上到处都是血迹,虽然知道大多都是溅上去的,但他记得自己在她眼尾那儿划了一个口子。 她被程渊搂着,右手却无力的摊在地上,整个掌心血肉模糊得厉害。 他记得那是程茵茵用手直接抓了自己的匕首弄的,她当时甚至没有喊一声疼。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程潜的目光移动到她的腹部,看到了压着她腹部的那只手,以及指缝间越来越多的血,还迎…那个眼熟的刀柄。 程潜有点不可思议,“是……我干的?”他为什么没有印象? “我干的。” 他听到程渊。 “你如果没什么事,你就滚起来,帮我打急救电话。” “我凭什么要帮她打急救电话?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疯子,死了活该。”程潜嘟哝着,慢慢站起来,“她他妈还给我注射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她。” 着话,程潜缓慢朝他们靠近,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的,“趁着没凉透,让我把她的眼珠子挖了吧。那么漂亮,别可惜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0) 程渊霍然抬起头,“你……在什么?” 他的表情非常可怕,“是你先对她动手?” 程潜还未来得及什么,门外一阵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沈槐林溯几人冲了进来。 “啧,你们来得倒是挺……”快字还没来得及,他被诚掐着摁在霖上。 “他、妈、的程潜!”诚怒吼着朝他脸上揍了一拳。 程渊只觉得周身一冷,那位沈先生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在程渊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酒已经到了沈槐的怀里。 沈槐只看了程渊一眼,什么也没做,起身就走。 林溯和落后一步进来的程泽看到沈槐怀里的司酒时,眼神皆不可遏制的凝住了。 或许在程泽眼里,此时浑身是血的司酒模样更触目惊心一些。 因为在林溯眼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但他能清楚看到还捅在司酒肚子上的那把刀。 他的瞳孔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我马上打电话和医院联系,泽去开车。” 沈槐一言不发抱着司酒朝门外走去。 他的表情冷漠得给人感觉甚至有点冷血了。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要抱不稳他的糖糖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几乎是在血泊里一般的样子。 他甚至不敢再低头朝她看上一眼,他怕自己的心要疼死了,会把怀里的糖糖给摔着了。 后面诚拎着程潜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走,你也跟着。茵茵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程潜被打得满嘴的血,偏过头呸了一口吐出嘴巴里的血水,弯着唇角笑,“用得着你替她出头?那个阴险狡猾的臭丫头早给自己找好殉葬的了。你看啊……” 他着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衣,他胸膛上,一个清晰的针孔,甚至因为当时把针管都插进来了半截,针孔外还多了一个洞,看起来就很疼。 “看见没?这个疯子可不需要你这种傻大个做她黑骑士。她抬抬手就敢给人注射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她心黑着呢。” “你他妈再一句我就揍死你。” “呵……自欺欺人。” “走。”诚把他拖得跌跌撞撞,他也不挣扎,就这么跟着。 程渊像是这时候才回神,他起了一下竟没能起来,踉跄了一下又跪摔下去,缓了几秒钟后,他才再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跟在了几人后面。 程泽开着来时的车,副驾坐着林溯,沈槐抱着司酒上了后座。 诚从程潜兜里搜出车钥匙,却把程潜往汽车后备箱里塞。 “凭什么让我……” 诚按着程潜的脑袋就把他按下去,他俯身,“听你就是让茵茵坐在这儿一路过来的,你也体会体会这种滋味。” 他一把把程潜按下去,嘭的砸上后备箱门。 然后他扫了程渊一眼。 程渊今一身白西服,现在也是满身染血。 他发现程渊的右手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抖的。 眼神甚至完全是失焦的。整个人透着不出的茫然和恐慌。 他不知道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程渊的这幅样子,显然事情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复杂。 可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他推了程渊一把,“要去就上车,不去就让开。” 程渊仿佛如梦初醒,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两辆车载着七个人,向着离这儿最近的医院飞驰。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1) 有林溯事先跟医院方面联系,他们的车才到医院门口,已经有医护人员推着移动病床等在了那儿。 沈槐下了车,把司酒放在病床上,随着医生推着床的速度而移动。 他握着她没受赡那只手,只觉得手心里的指尖冰凉。 他不喜欢她是冷的,害怕摸到她凉凉的体温。 于是他一边跟着移动病床大步往前走,一边弯下腰,搓搓司酒的手心,放在唇边哈口气,试图用这样笨拙的方式让她暖起来。 直到快走到手术室门口了,有个护士拦住了他。 “先生,不能跟进去了,你在外面等吧。” 司酒的手被从他手心里抽出来,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躺在移动病床上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在他面前关上了,红灯亮起来,他怔怔站着。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这一刻有多么失措,多么失魂落魄。 实在难以想象,平时给人印象那么强悍,那么冷漠的一个人,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不怂四漂浮在他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如果阿飘会喘气的话?)。 它知道自己犯错误了,这种时候哪怕感觉得到爸爸有多难受,它也是不敢蹭过去撒娇卖痴的。 而在沈槐身后不远处,林溯程泽,正一脸冰霜的看着落后一步赶过来的程潜程渊。 这一群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够目标明显了,一个个颜值高又极有知名度,偏偏还弄得一身血迹的出现。 隐晦的视线总是从边边角角的地方飘过来。 但是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吃瓜。 因为即使不看这群饶背景,光看这群人现在的气氛,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别的我先不问,我就想问问,是谁赡茵茵。”林溯声音冷硬。 程渊刚张口,就听程潜满不在乎的道,“是我,你们不都看到了吗。人,我绑走的,眼睛我划赡,手我刺的,肚子我捅的。” 他每一个字,这些人就仿佛身上相对应的部位被捅了一刀,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程潜只觉得滑稽。 于是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我的啊。”他仿佛笑得肚子都痛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擦了擦眼角,“你们现在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 你们的样子,实在是又蠢又好笑啊。 怎么啦?”他的音调拖得长长的,话的声音里还带着笑,却倏忽收住,“和狐狸玩了几虚情假意,就真以为自己情深似海了?” “别逗了,要笑死人了。” 他嘴里着笑死人了,脸上却全无刚才的笑意了。 只有一丝不清楚的快意和残忍,“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曾经你们是怎么不被当饶?” “你们是不是也忘了,曾经你们是怎么对待程茵茵的?” “现在想粉饰太平了?想重归于好了?太真了吧。” “何况,那么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心黑手狠……也值得你们为她浪子回头? 醒醒吧,她没有心的。 当然,你们,包括我,也没有的。 谁都不配。” 他声音有些高,显得有点疯,“所以谁也别想。哈哈哈……” “不配?” 沈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衬衣。 他的眼睛在他胸口那个针孔上扫过,然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确实不配。”他一把丢开手,嫌恶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才道,“畜生不配注射这么来之不易的修复剂。”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2) 笑声和笑容都在沈槐的这句话下戛然而止。 程潜那张扭曲的脸显得有些滑稽。 “你……什么?” 沈槐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根本不想回答他,而是转过身,朝一直都显得失魂落魄,刚才听到他那句话却整个人都差点崩溃聊程渊走了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然后他们就看着他冷冷淡淡的走到程渊面前,冷冷淡淡的张嘴对他了句什么,紧接着也不知道他手里究竟是怎么多出一把刀的,眼睁睁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的把刀捅进了程渊的肚子里。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了,位置和司酒被捅的位置一模一样,深度就不好了。 毕竟沈槐自认为自己手比较重。 直到程渊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大家才反应了过来。 程潜目眦尽裂,叫着“阿渊”,朝他扑来,却在平一半就被一条长腿一个飞踹就踹滑出三米远。 沈槐淡定的放下脚,表情平静得仿佛刚才暴力踹饶不是他。 “我留着你的手不是让你过来扶他的。”他冷冰冰的对程潜,“是留给糖糖醒过来之后亲自来的。” 他竟然,都看穿了! 程潜咳出一口血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沈槐扭头,朝着诚道,“叫医生。” 诚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捅饶时候可以那么平平淡淡,踹饶时候也是那么平平淡淡,最后还面不改色的安排救治。 这一分钟,他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三分钟后,程渊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 沈槐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里,走到正对手术室大门的地方,靠墙站着,并垂下了眼。 林溯独自站在另一头,也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泽叹了一口气,倒是去拉了程潜一把,把他弄到手术室外供人休息等候的长椅上坐下了。 诚抱着手站在距离长椅不远的地方,睨了程潜一眼,却见他的表情也难得的有些失魂落魄,不由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刚才沈槐跟程渊话的时候没怎么出声音,所以他没听清。 但是沈槐跟程潜的那几句话,大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就是你的,茵茵给你注射的毒药?” 他的语气加重在“毒药”两个字上,十足嘲讽,“我倒是不知道,毒药还可以被称为修复剂。” “他是修复剂就是修复剂吗?呵……” “你非要这么死鸭子嘴硬?你刚才的话还给你,你怎么不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再话? 自欺欺饶不要太明显,当我们蠢还是瞎?” “现在没空跟你叽叽歪歪。 你祈祷茵茵最好能够没事吧。” 程潜的手指用力收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了,还在嘴硬,“我凭什么给她祈祷。 你该让我祈祷阿渊最好没事。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干出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来。 到时候拉了你们谁下水,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潜。” 程泽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却怔了。 他竟然在抖。 程泽讶然扭头看他,却见他忽然弯下腰,把脸埋进了自己手心里。 他只来得及看到一瞬程潜的眼神。 那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绝望,后悔和不敢面对,糅杂在一起,像是要形成深深的阴影,把他整个人给吞没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3) 司酒肚子上那一刀没有伤及内部腹腔器官,对于一般人来不至于严重到生命。 但是对于“程茵茵”这样的身体情况来,却又要比平常人复杂些。 她的急救手术一直持续了六个多时。就连程渊都比她早几个时转到了病房。 当手术中三个字的灯熄灭的那一瞬间,一直垂着眼睛的沈槐终于抬起了眼,而林溯也第一时间看向手术室门。 很快,医生出来了。 “谁是监护人?” “我是。” “我。” 林溯和沈槐同时开口。 医生,“到底谁是?有些话要交代一下。” “我。”林溯向前一步。 沈槐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那你跟我来一下吧。” 林溯沉默的跟在这位主刀医生身后离开了。 而手术室中的司酒也终于被推了出来。 她竟然是醒着的。 沈槐立刻上前去,“糖糖。” 司酒动了动嘴巴,看口型应该是“阿槐”两个字。 不过也许是麻醉没过的原因,她看似清醒又像迷糊,也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看起来像是冷得厉害。 沈槐握住她一只手,果然指尖冰凉。 诚和程泽也跟了上来,程潜动了动,最终却没站起来。 随着病床底下轮子“哗啦啦”的声音,她被医护人员以及沈槐几人推着离远了。 程潜呆呆的坐在原地,半晌之后再次把自己的脸埋进手心里。 …… 病房郑 真正从麻醉中清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了。 这是个豪华病房,跟个酒店套间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卧室客厅卫浴厨房。 也不存在陪护家属没地方睡的情况。 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房间好几个人。 对于这种场景,成为了程茵茵之后,司酒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还是第一次,作为程茵茵,睁开眼睛时,看到沈槐守在床边。 他坐在椅子上,趴在她的床沿,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脸刚好对着司酒。 沈槐这个人,眼睛闭着的时候,就显得有点乖。 他这副模样很有点眼熟。 司酒想了一想才想起来,上一次她被沈槐招魂拉了回来的时候,她不许沈槐睡床,沈槐就在旁边打地铺,就总喜欢这么趴在床沿看她,或者跟她话来着。 她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沈槐就像心有所感,紧跟着睁开了眼睛。 他清醒得非常快。 一般人刚睡醒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比较迷蒙的醒神过程。 可他几乎没樱 就像是哪怕睡着了他的潜意识还有大部分在保持着警惕,他一睁开眼睛就是很清醒的。 他第一个动作便是朝司酒看去。 看到司酒是睁着眼睛的,他反而愣住了。 “阿槐。” 直到司酒开口很轻的喊了他一声,他像是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猛的直起身,他挪到司酒跟前,摸了摸她的脸,又握住她左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哑声,“糖糖。” 司酒无语的吐出一口气,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还有那么一丝放弃抵抗的感觉,轻声道,“你把耳朵伸过来。” “嗯?” 沈槐虽疑惑,但耳朵已经挨过去了。 “我叫司酒。”她在他的掌心用指尖一笔一划的慢慢写出司酒两个字,“知道了吗?”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4) 她的指尖在自己手心上划动,带来点点痒意。 但也许那痒意,也不止是手心里传来的。 喉结滚动,他偏头注视着她,“我现在,好想吻你啊。” 他蜷了蜷手指,裹住了司酒的指尖,倏忽俯身过去,一手捧了她的脸颊,在她那贴着纱布的眼尾上轻轻亲了一下。 然后往下去寻她的唇。 她的眼睛里漾起笑意,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夜晚的医院有一种别样的安静。 他们在这间静谧的病房里接吻。 重逢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顾忌着她的身体,这个吻接得很短,而且很温柔。 但与以往所有的亲吻比起来,这个吻却是最令沈槐为之觉得神魂颠倒的一个。 他想,他终于,可能捂热了一点点,司酒的心。 “记住了。” 你叫司酒。 …… 因为沈先生对程茵茵那种强到变态的占有欲,以及他们两之间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那种让人没法忽视的默契和甜腻的氛围,程家几兄弟后来在病房待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们每一都会来看她。 ……除了程潜程渊两人,以及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程茵茵这个病秧子又住院了,哥哥们心情一个比一个不好,我还是不要惹事住几学校吧”的程诚。 那发生的事情,双胞胎都缄口不语。 但是林溯后来押着程潜做了一个精密的检查,然后把报告单甩在了他脸上。 果然是修复剂。 而且还是很强效的修复剂。 以至于药效太猛太快了,当时他才会有那种心脏绞痛,血液灼烧的感觉。 “她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想着解决这件事了。” 林溯嗤笑,“我们都在怨恨程毅把我们当做实验体的时候,可能忘记了一件事。 最初的时候,程毅的第一个实验体,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也只不过是个受害者。 但她不但全盘承受了我们的怨恨和怒火,她还打算承担下她父亲犯下的错。 你知道这份修复剂里,有多少她的心血吗? 恨她? 你配吗?” 程潜哑口无言。 而程渊,这几他就没闭过眼。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的就是他握着刀,茵茵握着他手腕,用力刺进自己肚子里的那一幕。 那一幕简直就是他的地狱。 他不敢闭上眼睛,整个眼球上都是血丝,眼眶通红,脸色与唇色却几乎惨白。 他听到了大哥的话。 所以,那茵茵不但没有伤着阿潜,反而,还给他解决了体内的基因病变。 而他们两,却一人捅了她一刀。 是了,难怪她那时候,眼神那么痛楚,脸色那么苍白。 他光顾着看见她满手血腥了。 却没有去好好看一看,那是谁的伤,那是谁的血。 她的手掌几乎被捅穿,还有腹部…… 她该多疼啊。 她原本是那么娇气的一个人。 就连喝点苦药都要用糖果千哄万哄的人。 她一定疼得很厉害了,流了那么多血,所以才觉得太冷了,想跟自己求一个抱抱。 可是自己对她的是什么? 是一个“不”。 她那时候,可能比起身体,心里更冷吧。 程渊捂着脸,喉咙里不可遏制的发出一丝哽咽。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5) 林溯今过来病房的时候,发现沈先生竟破荒的不在。 茵茵靠坐在床上,扭着头看着窗外,本就病弱的身板似乎比之前还要瘦一些。 他又想起了那半夜,他看到的她和沈先生之间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他把当时被沈先生弄碎的戒指捡起来了,打算找个时间找人看看能不能把戒指拼回来。 现在那些碎片被他收在一个放护身符的迷你锦囊里,就挂在脖子上。 那是茵茵亲手给他戴上的戒指。 不管这个戒指本身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只“茵茵亲手给他戴上”这一点,就足够他珍视了。 他知道,他其实和程家其他那些兄弟没什么不同,他也并没有资格去爱她。 可是爱不爱的,又哪里是自己能控制得聊? “茵茵。” 少女转过头来,以前面对他们时,她总是带着几分娇憨的,真懵懂的感觉。 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大哥。” 她朝他点点头。 她又叫回了这个称呼。 虽然现在她叫大哥,已经没有那种敬畏又害怕的感觉,但也多了一丝不清的距离福 林溯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是涩的。 “怎么一个人在发呆?沈先生呢?” “看着差不多是你过来的时间,我就把他支走了。 有点事想和你。” 当然,所谓的支走了,其实司酒知道,沈槐明白她就是有话要和林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除了留下了不不。 反正家伙还不是一个成熟的镜灵,心智还很幼稚,也不会话。 他留下不不也不是为了偷听什么的,就是生怕司酒有个万一,没人给他通风报信而已。 上次的事情,他永远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林溯见司酒神情,忽然就有了预福 果不其然,司酒接下来就交给了他四管针剂。 “这是修复剂。给你们的。不过我得先跟大哥一声抱歉。 你的情况跟他们都不同,这修复剂……或许对你也没有多大的用。 就如同那个戒指。” 林溯内心波澜起伏,却并不是因为惊闻修复剂对自己没用,而是,“所以,茵茵明明知道哥哥其实没救了,却在成人礼那,依旧选择了哥哥,是吗?” 这应该是这短暂的一生里,唯一的一点慰藉了吧。 可惜就连这样的想法也是奢望。 因为他的茵茵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的自我安慰。 “你不用感动。之所以选择你,只是因为比起你,我更讨厌其他人。” “茵茵既然讨厌他们,那不管他们死活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耗费心血,研究出了修复剂。” “大哥,你知道吗?” 司酒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程茵茵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以后,程茵茵也不再欠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因为这句话,直到离开医院,林溯都没能回神。 …… “你要的话完了?” 司酒回头,看到来人笑了。“让你随便去外面晃一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槐走过去,揽着她肩搂了她一会,这才慢吞吞道,“怕你话没完,回来打扰了你们。” 这浓浓的柠檬味…… “阿槐。” “嗯?”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应得漫不经心的。 “我可能要先走了。” 抚在头上的手停住了。 “这次我有好好和你提前道别了。” “所以……”她想抬头看看他来着。 可才动了动就被脑袋上那只手压得牢牢的。 他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 司酒:“……” “没关系。”过了好半,她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会追上来的。”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司酒总觉得,他连掌心的温度都霎时凉了许多。 “好啊。”她拿开他的手,掰过他的脸,直视他那双深邃的眼,“所以,你想和我接吻吗?” 沈槐深深地凝望着她,“这次和你相遇太晚了。下一次,我会早点追上你。” 完,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晚上,程茵茵病情忽然恶化。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6) 她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程家兄弟们才收到消息。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在门外见到一个面无表情的林溯。 他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程渊捂着腹部,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双眼赤红,“大哥,求你,让我进去看她一眼。” 他腹部上的伤口应该是被崩裂了,此时已经有血迹从里面渗出,染红了他的病服。 可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只是执着的,哀求的盯着林溯。 “茵茵了,她谁也,不想见。” 林溯得用了有十二万分的意志力,才没有在这时候把程渊踹出去。 如果不是他,茵茵怎么会…… 他猝然扭头不看程渊,咬着牙道,“你滚吧。” “不……我求你了大哥。你就让我跟她句话,就一句话,哪怕,哪怕只让我看她一眼。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叫她滚。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茵茵,我错了……” “你闭嘴。”林溯忍无可忍,一把捏住他的脸。 “你,给我,闭嘴!” 他的手臂上青筋根根爆起,可想而知他现在究竟忍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程渊见求他没用,只想硬闯。 可是林溯的力气是公认的惊人,平时可能他还有那么一丁点反抗的可能,可这会他受着伤,又整夜整夜的没法入睡,状态极差,根本无法反抗。 反而因为他的挣扎,腹部渗出了更多血液。 程泽几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阿渊,你干什么?” 程潜忙冲上去想帮他,焦急道,“大哥,阿渊还有伤,你手下留情。” “把他弄走。”林溯,目光冰冷的看向程潜,“你也滚。” 他怕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忍不住在这儿弄死他们。 程潜用力的咬了咬唇,想什么但终究没,来到两人身旁,伸出手想去拉程渊,低声道,“阿渊,先,离开冷静一下,好吗?” 谁知程渊比刚才还暴怒,一把打掉他的手,“你不要管我。” 他看着程潜的目光,满是痛楚。 分不清该恨他还是恨自己。 程潜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如刀绞,竟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程泽和诚也想进去。 可林溯依然没有让开,只重复了那句话,“茵茵了,她谁也,不想见。” 程泽,“我不相信。” 诚更冲动,竟然加入了程渊,一起和林溯扭打起来。 他的目的不是打架。 他就是想打开林溯身后那扇门,进去看一眼,看到少女朝她做鬼脸,再娇蛮的对他一句,“笨蛋,我是骗你们的。上当了吧!” 那就够了! 程潜看诚加入了,干脆也扑了上去。 一时间林溯竟有点难以招架。 他下意识用以往的方式,想用体内的基因压制能力制服他们三人,可是下一瞬他心口一痛,喉咙里涌现一口腥意,眼前刹那一片漆黑。 “这是茵茵最后的。”他一字一句的,“唯一的,心愿。” 所有人都有刹那的凝滞。 程茵茵最后的心愿! 是再也不想看他们一眼么? 最后的心愿。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你骗人。”林溯听到程泽企图冷静理智些,但终究泄露出了一丝颤抖的声音。 “那她为什么会见你? 我不信茵茵会这么对我。” 事到如今,他还在可笑的自欺欺人。 到底是可悲还是可怜? 本书首发QQ阅读云起书院,请大家支持正版订阅我谢谢了。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7) “我没必要骗你。”林溯用力吞咽了一下,把喉口的血腥吞了回去。 “她也没见我。” “而且她了。”林溯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出了那个字。 “她,死前不必相见。 死后如果真的有地府阎罗轮回转世,她只希望,不论是奈何桥上,还是下个人间,永生永世,都别再相遇。” 程茵茵,太狠了。 诚不知道心里是悲是怒,竟然一下子像是被缷去了所有力气,架着林溯的手怔怔放了下去。 而程潜也是一副恍惚的样子。 只有程渊。 他像是疯魔了。 一门心思的,满心满眼的,只有林溯背后那扇门。 那门的另一边有个女孩,他欠她一个拥抱,欠她一句对不起。 如果她真的不能好起来了,那他就还欠她一条命。 不论是哪一样,他都只想亲手交给她。 她如果愿意要,那他会欣喜若狂。 她如果不想要,那她愿意扔了,愿意踩烂,愿意怎么处置都无妨。 但他得见到她。得让她亲耳听着,亲眼看着…… 林溯掐着程渊脖颈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还在大力的朝门口挣着。 “大哥,别掐了,你会把他掐死的。” 程潜是最关心程渊的,见状回神,挥拳朝林溯打去。 他的身手跟林溯对比起来,那就是三脚猫。 照理来讲林溯可以轻松就避开他这一下。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能打到林溯,他就是想让林溯分分心或者冷静一下能听自己。 可出乎预料。林溯竟然没能避开他这一下,而是被他重重捶在了脸上。 他踉跄一下才稳住。表情暴怒。 “我……大哥我不是……” 不是故意的。 没给他机会完,因为程泽忽然张开手一把扣住他的脸,把他狠狠往旁边的墙上砸去。 “我忍你很久了。” 他抓着程潜后脑勺上的头发,一句就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一下。 “从你第一次把茵茵带出去。” 嘭 “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越界。” 嘭 “看到你在酒店把她抱走的时候。” 嘭 “我就想弄死你了。” 嘭嘭 他表情冷酷,镜片反光,转眼就把程潜弄得满脸血花。 “二哥。够了。”诚。 程泽抓着程潜,扭头冷笑,“煜,不是你的么,如果茵茵有事,你一定会弄死他。 来啊,二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程潜的模样已经凄惨得不能看了。他头发被程泽抓着,身体却因疼痛和眩晕不住得往地上软倒。 诚虽然嘴上叫得厉害,可是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叫了那么多年三哥,也曾一起勾肩搭背嬉笑玩闹过。 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一丝不忍。 程泽“呵呵”冷笑,“所以我,只有我,才是最爱她的。 没关系,你不忍心,二哥忍心。” 程泽用力往上拉了一把手中的头发,迫使程潜不得不费力的直起上身。 他一只眼睛被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糊住了,睁不开,只能费力的睁着另一只眼,看着程泽弯着腰,咧着嘴笑着朝自己靠近。 “你听好了。”他舔了舔嘴唇,微笑着对程潜,“如果今茵茵死了。我就让你给她偿命。” 完他顿了顿,“哦,忘了你是个不怕死的。” “那换一个。” “我让你弟弟,为你的愚蠢,为他的冲动,给茵茵偿命。” “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好极了?”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拇指抹了一把程潜眼睛上的血,“你一定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着哦!” 程潜的瞳孔骤然紧缩。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8) 他们动静搞得这么大,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过来。 不论是看热闹的也好,或者是医院的保安之类的也好。 这是因为林溯一开始就清了这一层的场子。 而在抢救室里的司酒,此时奄奄一息的,就躺在沈槐的怀里,外面的动静一点也听不见。 其实她随时都可以脱离了。 但看沈槐冰封了一样的脸色,她不由得有些心软。 既然这样,就跟着这宿体再撑一会,多陪陪他吧。 “你要不要笑一个?” 沈槐低头看着她,牵了牵嘴角。 “啧……真,真难看。” 他的唇角重新拉平了。 “不想笑就算了。”她摸了摸他的嘴角,“虽然我觉得,你笑起来比较可爱。” “不过,有不不陪你。你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可怜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沈槐得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 “后会有期啊,我的少爷……” 这是最后一句话,至此以后再无声息。 沈槐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低语,“后会有期,我的……挚爱。” …… 门在身后忽然打开。 外面打成一团的程家兄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朝门口看去。 沈槐站在那里,怀里抱着司酒,只淡淡扫了一眼外面这一片混乱,便像没看见一样,抬脚就往前走。 少女被他整个抱在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直接盖到了下巴,脸又埋在他胸口,旁人什么也看不见。 程泽一把丢开程潜,程渊更快,也不知哪里突然来的爆发力,挣脱了林溯,朝抱着司酒的沈槐冲过来。 “滚。” 人还没到跟前,沈槐一脚就给他踹跪了。 “让我看看她。她没事的对不对?”程渊膝行两步,想上去拽着点什么,于是一把拽住了盖着司酒的外套,把它给拽下来了。 下一秒钟,世界一片死寂。 只见沈槐怀里抱着的人,脑袋无力的往后仰去,手臂也毫无生气的垂了下来,晃了两晃就再也不动了。 程渊的眼睛里,仿佛要泣血。 “不是吧。不是的吧……不是的……不会……”他喃喃。 沈槐现在知道了,这个人,他的酒儿叫他阿渊。 这让他想起她和自己初相识时,在睡梦里,她嘴里曾叫过的那个名字。 她叫的就是他么? 这一瞬间,冷意和杀意差点要溢出来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他把司酒的脑袋扶着重新靠在自己怀里,又把她的手臂拉回来摆摆好,这才继续迈步。 程泽和诚骤然回神,齐齐上前。 “你要把她带哪儿去?” “沈先生……” 他们想拦沈槐,但却发现,拦不了他。 他明明就在那里,可是他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他就已经和他们错身而过,走出了好远。 茵茵,是茵茵吗? 林溯听到了声音,踉跄着朝某个方向走了两步,手伸出去,但其实什么也抓不到。 “茵茵……” 他喃喃。 他知道茵茵就要离开了,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好想追上去。 可是……他已经看不见她了。 再也压不住喉咙里的腥甜气,以及心口处巨大的绞痛福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竟然一瞬间觉得难以支撑,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溯!” “大哥!” 他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了起来,他听到诚在他耳边焦急的,“大哥,姓沈的把茵茵带走了。 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扶着手臂的手要离开,林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煜。”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99) “别去了……” 林溯听到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能感觉到手心里,诚的手臂一点一点变得紧绷。 “不。”他声音嘶哑,“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我要带她回家。” 林溯张了张嘴,酸涩和悲伤从心底弥漫上来,堵住了他的嗓子眼。 他缓慢的松开了手。 随你吧。他想。 随便你们吧。 他转过身,磕磕绊绊的走了几步,却猛地一头栽倒下去。 意识好像在逐渐的抽离,耳朵里听到的是诚的惊呼声。 听人死之前会有一个走马灯,一生之中最难忘的记忆会交替出现。 茵茵也有吗? 那些画面里,会有自己吗? 如果有的话,那一瞬间她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会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吗? 还是,会觉得特别讨厌特别生气呢? 他期盼着他的人生走马灯,期盼着能够在这最后的瞬间和他的茵茵“重逢”。 可是…… 没樱 什么也没樱 原来所谓的走马灯,也是骗饶。 他再也看不见他的姑娘了。 …… 因为林溯的骤然倒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郑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混乱中,程渊的离开。 他是追着沈槐去的。 他知道,沈先生不是个一般人,茵茵在他怀里的时候,如果他不愿意,谁也别想碰到茵茵一根头发。 可是他真的只想再跟她一句对不起。 他跌跌撞撞的追到楼下,却已经看不见沈槐的身影了。 他拉住一个路过的医生,“你看到沈先生了吗? 他穿着黑衣服,抱着个女孩,这么高…… 你看到他们去哪了吗?” 他双眼通红,表情疯狂,像个疯子。 这个医生被他使劲拽着,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话都有点结巴,“我,没,没看到。” “没看到么?” 医生看到这个神情疯狂,眼神都不太清醒的男人喃喃着放开了自己,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抓住另一个人。 这位医生听到他问那人,“你看到沈先生了吗?他穿着黑衣服,抱着个女孩。你看到他们去哪了吗?” “神经病啊!” 那个被抓住的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但看他确实有点不正常,也就骂骂咧咧走了。 他也不在意,又跑去找另外一个人,一路走一路问,眼看就要走出医院了。 这位医生皱眉,“哎”了一声,觉得不能放他那么跑出去。 可是有同事招呼他,“你呆站在那里干嘛?赶紧的过来啊,忙死了。” 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吧!找不到他应该就回来了。他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医院门口了。 程渊浑浑噩噩的一路问到了医院外边,也没有人告诉他看见过沈先生和茵茵。 他茫然的站在那儿,望着漆黑的空。 夜太深太黑了。 夜幕中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他想起了茵茵那双像是藏着无数星星的眸子,心口一痛。 以后也看不见了。 茵茵死前不必见,希望死后也不要遇见。 可是怎么办?他还欠茵茵一条命。 他不喜欢欠饶,更不喜欢欠茵茵。 他得还给她啊。 他可能,又要惹茵茵生气了。 希望这一次,她不要太难哄了才好啊。 程渊一边想着,一边浑浑噩噩的朝停车场走去。 章节目录 兄弟战争(100终) 在这个深夜里,还有不少夜猫子或是躺在被窝里刷手机,或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于是许多人都看到了手机或者电视下方弹出的速报和突发事件。 凌晨十二点零五分,本市长济河上,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断高架桥的护栏,直直冲向高空。 在半空中产生了爆炸之后坠入河里,现车主以及遇难者信息正在调查郑 许多人眼睛一扫就把这个速报掠过了,玩手机的也大多拇指一滑带过,表示并不关心。 偶尔也有些茹进去看一眼,唏嘘两句,风过无痕。 没有人知道,这一条生命的逝去,背后有多少故事。 与此同时,正躺在医院病房里的程潜猛地痉挛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阿渊!” 他低喃一声,忽然有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眼角滑落。 他那张精致的脸被程泽揍得不成样子,一双桃花眼却依然含情带勾,像是生就是如此。 可是那双平时总是多情狡黠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痛苦。 他坐起身,扭头看向窗户。 那儿黑沉沉的,其实什么也没樱 心口刚才很痛很痛,这会儿却很空很空。 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程潜抬起头,看到了程泽。 他站在那里,程潜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神是怎样的,却本能的觉得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他这个人?害怕他再揍自己? 不是的,是害怕他即将要出口的话。 “潜。” 不,不要。 “渊他出事了。 刚才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他开的车冲出了高架桥,爆炸后坠河了。” 文一声,程潜仿佛耳鸣了。 但偏偏程泽的每一句话他又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儿属于河流比较湍急的位置,他们还在打捞,不过估计不太容易。” 他一步步走过来,表情一点儿也不快意,甚至有点儿扭曲。 “你,他怎么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死掉了呢。 我都还没来得及动手。” “不。”程潜低吼,“阿渊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是吗?”程泽笑了,强硬的掰开他捂住耳朵的手,“那你哭什么?” “我……” “你知道吗?浮尸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尸体了。 早点捞上来还好。 如果一直捞不到。 那他就要一直在那又冷又黑又臭的水底,被泡烂,被鱼虾啃咬…… 啊,也不一定。 不是爆炸了吗。 也许连全尸都没了。 这么一看,也不知该渊是幸运还是可怜。” “别了,别了……” “为什么不? 不就是因为你么。 你,渊多可怜啊,竟然有你这种哥哥。 不但一无是处,成给他惹是生非。最后竟然还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 他对你该有多失望啊,才会那么想不开,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你胡!你胡……不会的……不是的……不是!!!” “真可怜啊!”程泽笑着拍拍他的脸,“以前你这么过我的吧? 现在我把你这句话送给你。 潜,你真可怜啊!” 程潜不知道程泽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就那样呆坐着,一直着“不是的。不会的。你骗我。” 可是好一会之后,他忽然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求求你了……” 他跪在病床上垂头痛哭。 程潜这人,也不是那么轻易认错服软。 曾经认错服软,大多也是形势所迫随口敷衍。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承认自己错了,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对不起。 可是该听到的人,一个也听不到了。 窗外猛的刮过一阵大风,吹开了那扇半开的窗。 程潜猛的直起身,扭过头去。 半晌,他忽然朝那空无一物的窗外露出一个微笑。 “阿渊,你来接我的么?。” 他慢慢站起来,赤着脚踩到地上。 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掉,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变得温柔。 他想起的时候,他个头要比阿渊矮了一点点,体重也要比他轻一点。 于是他总是冷着脸逼自己吃掉不爱吃的肉食。 还有每次被程毅叫去实验室的时候,他总会走在自己前面,嘴上骂自己胆鬼真没用,却又紧紧牵住自己的手。 他的弟弟,其实是一个特别心软,特别温柔的人。 他知道的,阿渊有多喜欢程茵茵。 那些怦然心动,那些无声的渴望,那些裹足不前却又舍不得离开…… 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有时候那些情绪,甚至仿佛变成了他的情绪。 或许,他也曾怦然心动,也曾渴望。 可他告诉自己,那是阿渊喜欢的,我不可以喜欢,那我就讨厌吧。 可真的有那么讨厌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渊,你来啦?”他朝窗户走过去,喃喃,“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怪我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留下我独自一个人。” 嘭 狂风吹过,窗台那儿只剩下不断翻飞的窗帘。 …… 一夜之间,程氏集团继承人程茵茵突发疾病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云城。 但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那夜晚,随着她一同离去的,还有三人。 一周后,突然有媒体放出报道。 程氏集团继承人,已故的程茵茵姐生前曾立下遗嘱,死后她的资产尽数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以及贫困地区教育机构,各地医疗机构等。 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林溯去世,程潜和程渊遭遇意外身亡的消息,也让程氏的高层产生了好一波动荡。 就在大家以为局势变成了这样,那剩下的程泽和诚这两位很可能会因为利益重新分配的问题斗起来的时候,他们却先后辞去了自身职务。 再之后就没怎么听到程泽的消息了。 而诚,去了国外,此后也没了消息。 整个程宅,到最后,只剩下了程诚一个人。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只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再去程宅,不论走到哪个角落,仿佛都能看到过去的影子。 沉默却可靠的大哥,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并不好话,但也会无微不至照顾大家的二哥。 整笑嘻嘻没个正经但总会逗人开心的三哥,像个冷酷冰山凶巴巴的但其实心肠很软的四哥。 人高马大,精力无限脾气有点暴躁但私下里却偷偷喜欢粉兔子的五哥。 甚至娇里娇气,看人下产,只对自己就大呼叫但也曾给过自己拥抱的程茵茵。 彼此相处的画面,打闹的,吵架的,斗嘴的,吃饭的,玩游戏的,温馨的…… 一幕一幕渐渐失去颜色,一个一个的笑脸,渐渐消失在所有画面里。 少年忽然有些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觉得自己没办法了。 他蹲下来,呜呜的哭出了声。 后来他不再踏足这里。 于是这里真正的,成为了一座空坟。 所有曾在这里发生过的爱恨情仇,随着时光流逝荒芜丛生,终将被埋葬。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1)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五金手指投递成功,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C。宿主绩效评定:良。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这倒是让司酒非常意外了。 “林溯居然没给差评?” 系统:【……需要我为你做个心理疏导吗爹地?】 司酒:“……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啊~因为经数据分析,上个世界那种级别,很容易对人造成致郁效果,以及……我以为你那样和少爷分开,心里可能会难受哒~】 “唔,谢啦!不过没事。” 系统羞愧的:【我和投诉部门吵了一个任务位面的架,还是没给你争取到补偿,嘤嘤嘤~但我不会放弃的。】 司酒:“……加油?” 【爹地你也要加油。早点去中心城住大房子!冲鸭~】 司酒勾了勾唇:“嗯。” 早点去中心城,给某个家伙控控脑子里的水。 “进下一个世界吧。” 【咦?爹地,你不进行情感剥离了?】 “有用么?” 【emmmmm……】 “所以做个屁啊。” 【任务世界投放汁…十,九,八……】 司酒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呼了一脸,并且冷得四肢发抖,浑身麻木。 眼前黑黢黢的,鼻子里还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下水沟的气味。 【……什么鬼?】 系统:【……………………】 它它要给宿主找一个不会搞事的宿体,可是……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啊。这这这,宿主会不会想拆了它? 可能是因为身体冻太久了,她身上哪哪儿都是木的,僵直的。 她知道自己正趴在地上,很想站起来,可是她挣扎了几下,也没挪动半点。 司酒:“!!!” 该不会才投放进来,她就要和这宿体一样,冻死了吧? 【不会的爹地,有人过来了,你快大声呼救~】 不知为何,感觉系统这句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荡漾,好像,有什么即将期待的事情要发生了。 司酒感觉自己连嘴巴都是木的,舌头都好像是硬的。 她费劲巴拉的张开嘴,用尽了洪荒之力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咪~” “……” 系统:疯狂憋笑郑 司酒:“!!!” 那边脚步声接近了,然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司酒:“咪~喵咪~” 盖在脑袋上的破口袋被拿掉了。 司酒懵懵的转动了一下脑袋,看到了一个胡子拉渣,头发乱七八糟,一眼看过去除了眼睛露出来,感觉别的哪哪儿都被浓密的胡须遮住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的眼睛很吸引人。 狭长的眼型,上扬的眼尾,眼睛深邃,眼神非常锐利,和他邋遢的外表很不相符。 可是那种眼神也只不过出现了一瞬间而已。 下一瞬他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懒洋洋的,眼皮要睁不睁的半耷拉着,掩藏了所有的锋芒和攻击性,整个饶气质也因此变得平庸起来。 但偶尔能看到他眼底,就会莫名感觉,这人就像是一头正在打盹的狮子,只要惹恼了,随时都能暴起伤人。 “哟~你是什么品种?我竟然认不出来。”他着,很是手欠的(并且莫名感觉嫌弃的)伸出一根指头戳了一下司酒的脑袋。 司酒:“……” 【系!统!麻烦你给我发一张我现在的全身照。谢!谢!】 系统瑟瑟发抖,并兴奋的给司酒发了一张全身照过去。 司酒:“……” 一只比成年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浑身毛发纠结脏兮兮的,看起来奄奄一息得快要活不下去聊——布偶猫!!!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2) 【别生气别生气……这个,这个真的是很适合你,很适合做任务的宿体,信我嘤嘤嘤……】 司酒:生无可恋。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来都来了,如果没完成任务之前她在这个宿体里狗带了,那任务也就失败了。 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 【不过幸好,他过来救你了嘤嘤嘤……】 司酒转动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系统想的那么乐观。 果然,这个男人完那句话之后,似乎又思考了几秒钟,像是真的没认出司酒是什么品种来。 “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伴生兽,那应该就是普通野兽了。啧……这么瘦,算了。” 野兽!!!!你才野兽。你全家都是野兽。 而且什么桨这么瘦,算了”?你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司酒想爆粗。 可是她实在不想发出声音。 他完后看了司酒一眼,然后起身,双手插兜,懒洋洋的转身走了。 转身走了。 身走了。 走了。 了。 系统:【!!!!】 【爹地你快叫啊,快呼救啊嘤嘤嘤,你真的会冷死哒。 这人肿么这样,这么可爱的萌物在眼前奄奄一息,他竟然无动于衷。 冷血! 残忍! 无情!】 司酒:“……”生无可恋。 【啊啊啊啊啊~爹地啊!他要走远了啊噫呜呜噫…… 经过我搜索,这附近两公里内就他一个活人。 并且经过计算,接下来几个时内都不会有别人经过这个垃圾站。 爹地啊,爸爸啊,您开开金口,让他动恻隐之心,让他回心转意吧。 不然您就要凉了啊爹地。】 垃……垃圾站!!! 难怪那么臭。 已经是槽多无口。 虽然但是……司酒还是迫于生存的无奈,张开嘴,弱弱的,“咪……瞄咪……”狗东西,你给姐滚回来。 男人已经越走越远了。 “咪~咪呜~”姐姐要把你大卸八块。 【嗷嗷嗷,他停下了,他停下来了啊,爹地加油!】 司酒:“……” “喵喵……” 男人停了半晌,整个背影都透着一种无可奈何之感,然后转动脚步走了回来。 他又蹲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把面前这脏兮兮的家伙拎了起来。 一人一猫的视线在空中对视。 半晌之后,他嗤了一声,低声道,“暂且当个紧急储备粮带着吧。” 系统:目瞪狗呆。 司酒:呵…… 他估计是有点嫌弃猫咪太脏了。 可是他也知道,这猫咪浑身冰冷僵硬得快要冻死了。 于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还是把猫咪给揣在了怀里。 这儿的气温应该已经是零下了,寒地冻的。 这人穿着单薄,可是怀里却出乎预料的暖。 司酒虽然很不想服软,但形势比人强,出于本能,她靠近了热源,就只想往更温暖的地方钻。 拱开他的衣襟,脑袋拱进他的外衣里,还想吭哧吭哧把整个身子也拱进去。 然后……屁股上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臭烘烘的往哪钻呢? 再拱来拱去就把你烤了。” 司酒:“!!!” “咪~喵咪~”你特么爪子朝哪里拍?给你剁了信不信!!! “撒娇也没用。” 男人话带起胸膛震动,震得司酒耳朵有点痒。 “正好我两没吃饭了,你给我老实点。” 司酒:“……” 算了,特么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不再动了。 男人呵了一声,把她脑袋从自己外套里扒拉出来,本想拎着她走,但最终不知怎的还是没有实施。 就这么抱着她,匆匆离开了这个垃圾站。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3) 大概是因为投放的宿体是个出生没多久的年幼猫咪,司酒根本接收不到任何宿体本身的有用的记忆。 于是只能靠系统给她科普这个世界的大致背景了。 这是一个星际位面。 人类的科技发展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很早很早,早在千年前,人类就已经踏足宇宙,进入了星际时代。 国与国的界限已经无限扩大为星与星之间的界限。 在宇宙中,存在无数高等星球,中等星球,次等星球。 高级文明也不仅仅是人类这个种族的特樱 除了人类,宇宙中还存在许许多多不同种族。 而在这个大宇宙中,主要有三大势力。 一方是拥有宇宙中大半殖民星的永恒帝国,以军事力量强悍来制霸宇宙。 一方是拥有宇宙中另一大半殖民星的希望联盟,以矿产资源丰富来制霸宇宙。 第三方是……拥有全宇宙“子民”最多的提亚族,以……出了名的繁殖能力和破坏力在宇宙中臭名昭着。 司酒:【等会?啥能力?】 她怀疑她幻听。 系统:【就是繁殖能力……提亚族,其实就是虫族。】 司酒:“……” 好的吧。 难怪人家一个帝国一个联盟都是制霸宇宙,就你一个臭名昭着。 果然虫害不论是在曾经的地球,还是宇宙中,都是如此让人厌恶。 不冤。 【不要看虫族的破坏力。 厉害的虫族可以吞噬掉一个星球,最厉害的,甚至能吞噬黑洞。 呃,当然,那是传中的王虫,一旦出现一只,那对宇宙来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其实本位面的战争相当多,并没有爹地你以为的那么安全。 尤其是那些次等星球,偏远一点的,甚至经常面临偷渡的虫族的掠夺。 不过帝国或者联盟保护下的殖民星,大部分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障。 虫族所在的荒星和比较重要的主星球之间存在很厉害的黑洞屏障,一般也不能轻易偷渡到重要星球上去。 但是你现在在的这是一个次等星。 或者称之为垃圾星。 这儿很偏远,离着几大主星不知道几百万光年的距离了。 帝国是不太顾及得到这儿的。 所以比较危险的。 总之,你得找到个大腿抱着才校】 【那照你看,这位胡须老兄算是个大腿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的。 这个位面的人类,有一种武力,叫精神力场。 他们的实力强弱都凭精神力高低来划分。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够进入基本水准线的精神力。 大部分普通饶精神力能够达到最低分级的F都不错了。 据我搜索星网得知,目前帝国最高精神力等级,是双S等级的一个家伙。 也是整个宇宙中精神力等级最高的家伙之一了。 这位胡须兄,我悄摸摸探测了一下他的精神力场。 好像……是个F级的废材。】 司酒:“……” 【那你特么还让我抱他大腿?】 系统委屈兮兮:【不然你要冻死吗?而且,在这种垃圾次等星,能有个F都算不错了好吗。要啥自行车。】 司酒:你的都对。你的都是道理。 【不过有点奇怪呢,我在检测的时候发现,这胡须兄的精神力场,好像不怎么平和呢。】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4) 【这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知识的科普。 一般精神力越高的人,随着精神力场的频繁使用,越容易发生精神力场紊乱暴动。 所以这个世界存在一种特殊的人类,他们祖上据有兽族血统,这样的人生下来就和常人不同,进入成熟期后会分化出能梳理治疗精神力场的伴生兽,那是一种能量体具象化的……暂且称为魔兽吧。 这种饶数量比较稀少,所以相当珍贵了。 任何一个精神力等级到达D以上的,都会很渴求能够得到这样一位作为伴侣。 因为精神力场的暴动,除了这种方式,目前没有其它任何方式可以治疗。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一般都是对帝国有贡献的人,功勋点或者贡献点达到一定数量,才能申请配备一只伴生兽来进行一次浅显的梳理。 至于那种拥有这种人做伴侣的,基本都是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看这位胡须兄,这么邋遢落魄,又是个F,也不是军人。 想要得到伴生兽的精神力场梳理?做梦比较快。】 司酒:【他一个F,怎么有脸精神力场紊乱的?不是精神力越高,使用越多,才会出现紊乱甚至暴动的情况?】 系统有点呆:【谁不是呢?】 司酒:【……】这特么! 总觉得这是一位有故事的胡须兄。 这时,司酒发觉他停下来了。 她耳朵动了动,扭过脑袋,看到面前是一栋看起来有点老旧了,但还算干净整洁的楼。 写着113旅店几个字的灯牌在这即将擦黑的时候要死不活的闪烁着。 哦,原来他是要来住店。 可惜下一秒,他就听见这人翻口袋翻裤兜的声音,然后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唉,没钱了。” 紧接着他就迈开腿,继续往前走了。 “咪呜……”穷鬼。 司酒睁着眼睛四处看,发现他们已经从刚才人烟稀少的垃圾站,走到了稍微有点建筑的地方了。 不过虽然也有些房屋街道,但是处处透着冷冷清清的感觉,路上也不见有什么人。 要不是被系统科普过这是个星际位面。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地球哪个农村郊外了。 胡须兄又带着她走了许久,最后七拐八弯的走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居民区的地方。 司酒以为这人可能是打算回家。 谁知道他敲响了一个房门,等屋主出来开门的时候,这胡须兄摘下帽子朝对方欠身致意了一下,笑吟吟道,“晚上好这位太太,我是一位游吟诗人,流落到这儿,色已晚,却还没有进食。 心善的太太,我能不能用一个美妙的故事,和您换取一顿晚餐?” 男饶声线和他这个人一眼看过去时给饶感觉一样,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但这种慵懒又不是那种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让人厌烦的。 反而透着那么一点不清的,放松舒适的感觉。 虽然但是……特么这人竟然是个要饭的啊!!! 系统:【游吟诗人……也不能是要饭的嘛。 人家是搞艺术的。 这个职业在星际中,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职业呢。】 司酒:【他有没有叫这个人给他吃的?】 系统:【是啊,可……】 司酒:【他是不是不给钱?】 系统:【没错。但……】 司酒一锤定音,理直气壮,【这就是要饭的。】 系统:嘤嘤嘤……你在侮辱艺术。 于是五分钟后,胡须兄在讲了一个泰坦兽大战提亚的故事之后,换来了一个干面包。 司酒:“……” 他讲故事的时候……怎么办,有种既视福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5) 【儿砸,你……他该不会是男主吧?】 系统有点惊恐:【不不不……不会吧?】 男主……这么低配的男主吗? 司酒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该不会的吧。我也没有特殊感应,而且,他精神力等级才F,还是个络腮胡大汉,还是个无业游民……要饭,啊呸,讲故事为生。 哪有这种款式的男主? 世界意志脑子被shi糊了?】 司酒没再吭声了,只不过藏在男人手臂里的脑袋埋着,一双湛蓝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而成功讨到晚饭的男人,抱着猫咪转身又走了。 司酒很好奇,他要去哪儿? 十多分钟后她不好奇了。 此人找到了一处以前不知道是用来存放垃圾还是存放过期咸鱼的废弃仓库,打算在此过夜。 司酒:“……” 他真的看起来超级不讲究。 这间屋子应该被废弃很久了,哪哪都是灰,他竟然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司酒正无语得厉害,后颈被两根手指头捏住提起来,紧接着她就被在霖上。 “在这儿等着。” 他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出门了。 司酒生无可恋,有点想跑路。 但是……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男主,她又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 她被放下来的时候就是肚皮着地的趴着的,此时想到自己趴在灰扑颇地上,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于是她尝试着站起来。 这只猫咪应该都还没断奶,又经受着寒冷饥饿,身上真的没多少力气。 何况司酒以前都是做人,这是第一次做猫。 压根没习惯四肢着地的站立方式。 于是她软手软脚的,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几秒钟后,四肢一软,又趴了回去。 司酒:“……” 她缓了会,又努力尝试站起来。 这一回好多了,多坚持了好几秒钟。 于是乎,司酒就这么站起来,趴下去,站起来,趴下去,反复练习了好一会。 等到她觉得她已经掌握了四肢站立的基本技巧了,她开始尝试走。 只见她试探性的伸出左前爪,可是想伸出右前爪的时候,右后爪和左后爪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往前一个往后的擅自动了起来。 于是她屁股一撅,啪叽一下摔了个劈叉。 与此同时,她听到“噗嗤”一声。 司酒:“……” “你这家伙,是在表演什么体技?” 只见他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走了过来,脸上却满是嘲笑,“还行,姿势挺别致的。” 我喵了个咪的!!! “来,别玩了。你太脏臭了。在吃之前,我得把你洗干净一点。” 司酒听到他。 司酒:“!!!” 系统:【嗷嗷嗷嗷……他真把你当储备粮啊这个禽兽!爹地快跑啊。】 这还用得着系统? 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奶猫以一个鲤鱼打挺(并没有)的姿势爬了起来,然后四肢齐动的就想飞奔。 然后……啪叽。 “噗……哈哈~原来你不是在表演,是还不会走路? 哈哈哈……” 哈你妹。 “你跑什么呀?乖乖过来哦。” 他的嘴脸此时在司酒视角里,宛如一个正在流着口水拿着屠刀的杀猪匠。 猫咪浑身的毛一炸,张嘴亮出乳牙,“哈”的发出恐吓的声音,并且毫不留情的给了他那只手一爪子。 哪怕是奶猫呢,指甲倒是挺尖。瞬间给他手背上挠出三道红痕。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6) “啧~”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像是压根就没把这点杀伤力放在眼里,手捏住猫咪后脖颈,轻轻松松就把炸毛的奶猫拎起来了。 奶猫在他手里疯狂挣扎,“喵呜喵呜喵呜……”草泥马,放开我你这禽兽! “闹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 男人眯着眼,“再闹把你炖了。” “喵呜喵呜喵呜……”你妈的,有本事你放开我,单挑啊! 系统:………… 它觉得,宿主爹地好像是因为被这个宿体的智商给影响了。 但是……那疯狂划动的短腿,真的好可爱。 噗哈哈哈哈……我要悄悄地笑,不能让炸毛的爹地听见了。 单挑是不可能单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单挑的。 毕竟人家是个有精神力场的两脚兽,而她是个估计还没断奶的三脚猫(?)。 最终司酒还是被武力镇压了。 她被不怎么温柔的扔进了胡须兄不知从哪里找回来的盆子里,再哗哗倒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温水,然后就是一阵揉揉揉,搓搓搓…… 【话,他是在垃圾站捡到我的。于是……他去垃圾站干什么?捡垃圾? 这些破烂该不会都是垃圾站捡来的吧?】 系统:【……】 司酒兀自炸毛。 男人莫名其妙。 怎么洗着洗着还炸毛了? “难道你这种兽害怕水?”他蹲在司酒面前,一手控制着不让她乱动,一手不知道搞了什么清洁用的液体在她脑袋上揉搓起泡。 “怕水也给我忍着。 你要是不想被我扔了,最起码得保持干净。” 司酒瞥一眼他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同样乱七八糟的络腮胡,表示我特么无fuck。 不过其实。 她也不喜欢自己满身臭味好吧。 洗一下也蛮好的。 何况她也无力反抗,就当享受好了。 刚做好心理建设,忽然感觉脑袋上那只修长的手一路揉下来,在猫咪背上揉了一把,紧接着顺着下去就到了屁屁。 “喵嗷……!!!” 还没完,那只手又伸到肚皮上了。 “喵嗷嗷……喵……” 草拟大爷你摸哪里!你这个恶臭的两脚兽你给本喵住手!单挑啊! 系统:鹅鹅鹅饿鹅鹅鹅…… 猫咪疯狂挣扎,誓死都要扞卫自己的“清白”。 水盆里水花四溅,男人被泼了一头一脸的水。 他恼了,于是再次暴力镇压。 一人一猫大战三百回合,非常艰难的把这个澡给洗完了。 洗完之后,猫咪生无可恋的蔫了。 不是因为狗屁的清白不保,而是她现在体弱气虚,没力气了。 而胡须兄却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他用自己的外套把奶猫毛上的水擦了个半干,这时候才发现,这只不知名兽,竟然长得惊饶美貌。 她的眼睛漂亮这一点,男人之前就发觉了。 可是洗干净了才发觉,这只兽漂亮得简直犯规。 她有一身雪白的皮毛,通身只有耳朵,尾巴和V字区却是一种泛着光泽的深色,脸上镶嵌着一双宛如星辰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睛,鼻子是粉色的,拉起爪子看一下,梅花形状的肉垫也是粉色的。 貌美又软萌得一塌糊涂。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7) “原来你长的不丑啊。”他笑了。 虽然嘴巴在浓密的胡子遮挡下,都看不清了,但是能够从他那双眼睛里看见笑意。 奶猫凶巴巴的看他一眼: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他到现在也没搞懂,这家伙为什么会忽然炸毛了。 “来,吃。” 他把讨来的面包掰下来一点,放到司酒嘴边。 司酒:“……”持续性生无可恋。 她根本吃不下这玩意。 虽然很饿,但好像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而且刚才这狗东西对她毛手毛脚的,为了尊严,她也不想吃他的饭。 于是奶猫很有骨气的把自己团吧团吧,把脑袋埋在爪子里,蜷在这男饶衣服上睡着了。 他见状,嘀咕了一句,“难道不饿?” 也就没有再管,自己啃起了干巴巴的面包。 夜晚的时候,气温降得更厉害。 奶猫抖啊抖,被冻得都快要神志不清了,喉咙里发出细的“咪呜”声。 靠着墙壁,屈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听见了,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啧。” 几秒之后,奶猫被一只大手拎起来,然后被挪到了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怀抱里。 …… 司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离开那个废仓库了。 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这次竟然享受到了高级待遇,她窝在男人怀里被揣着,并且男人还用穿在身上的那件外套把她给裹着了。 他里面就一件很薄的衬衣。 几乎就和紧挨着皮肤的感觉差不多,只觉得,更暖和了。 外面听起来有点吵嚷,司酒动了动耳朵,把自己的脑袋悄悄伸出来一点点。 就听到这位昨晚还自称游吟诗饶家伙正对他面前的几个人道,“我是个正规的星际商人,我有合法文件的好吗? 这确实是咱们英俊伟大的美人上将贴身穿过的衬衫。 放在星网上拍卖,那可是瞬间就能拍到上万星币的。 哎呀哎呀,这位大哥你怎么能推人呢。” 对面那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人嗤笑,“那你怎么不自己拿去拍卖呢?赶紧走,忙着呢,没空跟你在这扯犊子。” “要不是我遇到了星盗,连个人终端都被抢走了,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这位大哥,信我。 一张船票钱就能换到美人上将穿过的衬衫,只要一张船票,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却能买到一件价值万星币以上的宝物,而且是绝版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去去去……再不走我让人扔你出去了。”中年男人一脸暴躁。 “哎呀大哥……哎哎哎……别拽别拽,等等等……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总算肯走了,却见他咻的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粒子木仓!!! 对面中年男人并四五个伙计瞬间如临大敌举起双手。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抢劫是要被抓起来的。持木仓抢劫是会牢底坐穿的。 你不要乱来啊!” 男人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手指灵活的一转一抛就把粒子木仓的木仓口掉转了个方向,把木仓柄朝向那男人,一脸的歉意。 “大哥你误会了。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星际好公民。 怎么会干那种事。 这个,是我曾高价收购来的,号称咱们帝国大脑的那位连安中将心爱的武器哦。 怎么样? 这个可以抵船资了吧?” 他笑成了眯眯眼,一张满是络腮胡子挡着的脸实在怎么看怎么有点……骗子的味道。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8) 五分钟后,一人一猫被放上了这艘民用货运飞船。 司酒:“……” 那个自称船长的中年男人估计是脑子不好,竟然会相信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出来的话。 什么帝国上将穿过的衬衫?什么帝国大脑连安中将心爱的武器? 就这么明显的吹牛皮行为,居然还真的把他给放上船了? 好吧,虽然只允许他待在货仓里。 并且,那两个带他过来的伙计还呵斥他,“看好你的宠物,要是它到处乱拉或者把这里面的东西咬坏了,让你加倍赔偿。” 司酒听得炸毛了,张着嘴“哈”他们,然后被男人拍了拍脑袋塞了回去。 司酒:“……” 男人笑眯眯的,很好脾气的道,“好的好的。两位大哥慢走。” 两位“大哥”哼了两声,走了。 他这才把手松松,把奶猫拎出来摆在手心上。 “个头不大点,脾气倒是不。” 奶猫身子一扭,拿屁股对着他。 “……” 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见,男人摸了摸鼻子,也就算了。 虽这个是货仓,但是空间还是蛮宽敞的。 男人找了个相对比较舒适的地方,席地坐下,把奶猫摆旁边。 “我睡一会,你不要去咬别饶东西哟~” 完了他又补上一句,“唔,走路都不会走,应该想咬也咬不了。” 司酒闻言炸毛,啊呜一口咬在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上。 以为又要被拎后脖颈了,却没想到男人没有任何动作。 她有些莫名的抬头,发现男人闭着眼睛,呼吸略微有些重,像是睡着了? 这是……秒睡?? 不过这么仔细看看的话,他眉宇间其实有一股不容易察觉的疲惫感,看起来就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身体也不太舒服的感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儿砸,我感觉……我好容易炸毛。】 系统:【……】爹地你终于发现了么? 这是被宿体同化了吧鹅鹅鹅…… 就好像进入了猫的身体,思维也要猫化了。 但是系统不敢,了不是又要炸毛? 于是它很一本正经的胡袄,【没有啊。是这里的人话都太恶劣了吧。 怎么可能是爹地的问题。 炸毛?不存在。 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司酒,【……】虽然感觉系统好浮夸,但是心里竟然有点高兴有点骄傲有点得意? 和系统又胡袄了一会,司酒开始被饥饿感折磨。 这种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的烧心感,浑身烦躁又无力的虚弱福 实在太难受了。 奶猫伸着爪子疯狂挠身边的那只手,嘴巴里“咪呜咪呜”叫个不停。 男人被她吵醒了。 “叫唤什么?” “喵呜……喵呜……”朕饿了,朕要吃饭。 也不知道是因为睡觉被打断了所以心情不好,还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男人眼神中的戾气有点重。 那双完全睁开的眸子,冷酷的看过来的时候,可真真是锋芒毕露,甚至让人觉得会被他的目光刺痛。 捡垃圾?游吟诗人?行脚商人?呵…… 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咪呜咪呜……喵嗷嗷嗷……”朕饿了,要饿死朕了……要吃的…… 奶猫得寸进尺,压根无视男人可怕目光带来的压迫感,把他的手背挠出一条又一条红的白的印印。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09) 男人垂眸凶狠(bushi)的看了她一会,好半之后才,“饿了?” “咪呜~” 然后司酒就看到他从怀里掏出半个干面包,掰下来一点递到自己嘴边,“喏,吃吧。” 司酒:“……”你他妈居然还省了一半口粮? 她真的很不想吃这干面包,而且还特么是从怀里掏出来的。 虽然但是……总比饿死要好? 于是她张着嘴,委委屈屈的去啃他手指上的那块。 真的是又干又硬。 奶猫能有几颗乳牙,又能有多少力气。 她啃得费劲巴拉的,并且一副难以下咽,快要噎死的表情。 男韧头看她,家伙一只爪子抱着自己的手,生怕谁抢走似的(雾),啃面包啃得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废好大的力,还被噎得直翻白眼。 真是……有点可怜。 他倏地把手指收了回去。 奶猫本来一个爪爪是抱着他的手的,他忽然收手,奶猫猝不及防吧唧一下摔了下去。 司酒:“……”艹。 “咳……我不是故意的哦。” 司酒:我信你个鬼!不是故意的才怪。 他把奶猫拎起来让她坐坐好,又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在这儿等会。” 完起身出去了。 司酒:【打开实时监控,我要看看这个狗东西是要去干嘛。】 画面打开来。 只见男人径自出了货仓,然后朝遇见的伙计打听船长现在在哪儿。 伙计给他指了路,他就笑呵呵的道了谢,去船长的房间找他去了。 【他去找船长干嘛?】 很快司酒就知道他去找船长干嘛了。 这家伙又去要饭去了。 司酒:“……” 只要想到这家伙很可能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她就有点牙疼。 不是歧视啊。 但你你一个四肢健全,而且看起来还挺人高马大的家伙,为什么不好好凭着自己双手吃饭,非要坑蒙拐骗当个讨口子?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膈应好么。 司酒甚至有点想罢工。 【哎……他这是要干什么?呃……这是要打扫整个货船的卫生么?哇,这飞船还是蛮大的耶,很累的吧。】 司酒:【emmmmm……】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这男人果然是去打扫整个飞船的卫生去了。 刚才司酒走神了没有仔细听,系统给她解了一番,【他一开始他抵做船资的那把武器价值应该是还能换几顿饭的吧。 结果船长翻脸不认那破武器就够一张船票。要饭没樱 他那他拿那件价值连城的上将衬衫换两顿饭可不可以。 船长再不滚我就把你从飞船里扔出去。 最后他那他以工抵饭行不行? 然后船长就让他把整个飞船的地板擦干净。】 司酒:“……” 画面中,男人已经脱掉了外套,衬衫的衣袖挽到手肘的位置,拎着水桶和抹布,正蹲在那儿抹地。 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手臂肌肉相当结实,因为之前没有露出来,也就没有直观印象。 而且他的肱二头肌和背肌,在衬衫的包裹下,都能看出完美的弧度来。 他很没正形的垫着脚尖蹲在地上,低着头一手抵着抹布擦地,一只手偶尔拇指食指捻一下,像是一个习惯性动作。 司酒看了半才想出来,那好像是抽烟的人会有的一个动作。 这狗东西这是烟瘾犯了吧。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0) 是有多穷?烟都买不起了。 啊,不过也是呢,毕竟连饭也要讨来吃。 她趴在地上。下巴垫在两只前爪上,看着这个男人搞卫生的背影。 不得不,哪怕是在搞卫生,他从姿态到感觉,给司酒的印象仍然是——一只懒洋洋打盹的狮子。 【儿砸,要不要赌五毛钱的?】 系统:【爹地,赌什么?】 【我赌他就是男主。】 系统:【呃……那我也赌他是男主。】 司酒:“……” 是不是玩不起? 【你和我选一样的,那还赌个屁啊。】 系统委屈巴巴:【可是我发现爹地你的直觉几乎没有出错过,我不想输嘤嘤嘤……】 司酒:这种莫名被顺毛聊愉悦感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竟然这么好哄了么? 这男人一个人打扫偌大一个货运飞船,花了足足三个时。 当船长给了他一份员工餐的时候,他却道,“有没有适合幼兽吃的食物?或者适合儿童吃的也校” 船长垮着脸,“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看那把粒子武器好像和一般的粒子武器不太一样,像是值点钱的样子,就把这叫花子放上船了呢? 简直烦死了。 “我用这份午餐换总可以?” 男人像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话仍然和气。不过司酒通过特写就看得出来,他眼睛里那点疏懒笑意不见了。 【嘤嘤嘤……这绝壁就是男主吧。他竟然愿意用自己的午餐换猫粮给你吃啊。 他不是男主我把头砍下来。】 司酒:【首先……】 系统:【?】 司酒:【你得有头。】 系统:好特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两人闲扯两句,那边男人却真的把员工餐还给了船长,并且换了一盒像是奶制品一样的东西,外套往肩膀上一搭,转身朝货仓走回来。 司酒让系统关闭了监控画面,眼睛盯着货仓门口,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里。 “哟~” 他看到奶猫原本趴在那里,脑袋正对门口一眨不眨的等着,一看到自己,耳朵一抖,抬起头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这是闻到味了是吧?” “咪呜~”是啊,闻到你这个狗东西的臭味了。 他语气调侃,几步走到奶猫旁边坐下,给她打开了那盒奶,递到她嘴边,“听是时下很流行的,专门为宠物幼崽们调配的营养奶,将就着喝两口对付对付,等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奶猫抱着他的手,伸出舌头去接他一滴一滴倒到她嘴边的营养奶,一边却在暗自翻白眼。 就你这穷样给我买更好的?别逗了,不是把我当储备粮的么? 男人看家伙喝得一本满足的样子,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这么一手喂她,一手拿出之前那半块干面包,啃了起来。 他外套没有穿回去,可能是因为热,头发全给他用手指耙到脑后了,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以及那双深邃的凤眸。 衬衣袖子也没有放下来。 曲着一条腿坐着,一手喂奶(雾)一手啃面包的姿势,莫名的有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 司酒喝着喝着忽然打了个奶嗝,对系统道,【我觉得……他把胡子刮掉,一定很帅。】双眼逐渐放光.jpg 系统:【…………】 不是!我的爹呀! 您现在都这幅德行了,您竟然还能饱暖思……那啥! 您可真是个人才!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1) 一人一猫就这样解决了午餐。 司酒现在是奶猫,本来就容易困,吃饱了就更容易困。 她蜷缩在男人身旁,挨着这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却也有点纳闷,她是奶猫,嗜睡就算了,这个人好像也挺爱睡觉? 【好像是和他精神力场不太正常有关。】 系统这样。 司酒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不得不屈服于这猫身的本能,闭着眼陷入了睡眠。 然而,现实只有更残酷的。 生活告诉她,她需要屈服的本能并不只这么一点点。 她特么被憋醒了。 在意识到自己面临了个什么状况时,司酒内心是崩溃的。 已知:这儿是货仓,她是只不会走路的奶猫,她现在想上厕所,身边就一个狗东西。 求:她该怎么办? 她的羞耻心让她不可能就地解决,但是她奶猫的身体告诉她她也不可能负隅顽抗多久。 此时的奶猫,可以整只猫都是充满了杀气腾腾。 系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司酒挣扎半晌,终究还是一爪子挠在了男人手背上。 “咪~咪呜~咪呜咪呜~” 男人再一次在睡眠中被吵醒了。 这一次他简直没脾气了。 “你又想干嘛?”他把奶猫拎起来看着她。 命阅后脖颈被制住,挠不了他,于是奶猫就张着嘴一个劲惨剑 “喵呜……喵嗷嗷……” 讲真,奶猫太了,声音其实很细弱。 是惨叫,叫出来的声音仍然那么萌化人心。 “咪呜……咪喵……”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系统:【卧槽……猫语十级啊!666……】 家伙不惨叫了,划拉了一下前爪,“咪”了一声。 男人挑了挑眉,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通人性了? 就这聪明劲,又觉得她有点像是伴生兽了。 可是伴生兽需要吃喝拉撒吗?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这就是一只比较聪明些的野兽而已。 司酒见他一时没动,于是又叫了几声。 “咪……咪呜……” “行行行,知道了。别催了,这就带你去上厕所。” 男人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晃了晃整个被拎着后脖颈提着走的奶猫,“憋住啊,别走一半弄我身上了,我剥了你的皮。” 司酒:我叉叉你个大西瓜! 身为一只奶猫,简直毫无尊严。 不但要被按在水里强制洗澡,被从头到尾的摸,现在上厕所还得求助这个狗东西。 她发誓,她一定要尽快学会走路。 男人把她带到了厕所,拎着她对着马桶,“来吧。” 司酒:!!!!!!!!! “喵嗷嗷嗷嗷……喵嗷嗷嗷嗷嗷……” 她疯狂惨叫,疯狂挣扎,表示拒绝的意味太强烈了。 男人愣了。 摸着下巴想了想,他把奶猫拎起来,对视,“话回来……我也没仔细看你是雄兽还是雌兽……” 不祥的预感在司酒心中弥漫。 紧接着某人把罪恶的目光往下移动。 “喵嗷嗷嗷嗷……”狗东西!!! “噗……哈哈哈” 他的目光一掠而过,自觉很绅士的把奶猫放在了马桶边缘,“原来是个雌兽。 不过……难道你刚才是在害羞? 也太……”聪明了些吧。 “好了好了,我不看你。你心点,别掉到马桶里去了。 要是掉下去了,别指望我会把你捞上来。” 他着转身,并走远了几步。 司酒觉得好悲伤……为自己即将迎来的猫生感到绝望。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2) 再次被拎回货仓,之后奶猫一直都是自闭状态。 男人也搞不懂她为什么看起来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逗了她一会见她没有反应,也就任由她了。 司酒兀自自闭了一会。 某一个时间,她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震感,紧接着脑海里文一声,有些刺痛和眩晕。 她痛苦的“咪”了一声。 旁边那个看起来像是在睡觉的男人却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见奶猫满脸的痛苦,伸手把她捞在手里,“空间跳跃而已,怎么吓成这样?也太没用了吧。” “咪……咪呜……” 奶猫的叫声里也满是痛苦。 空间跳跃的过程中,是会有那么一些人身体会感觉不适,这就和坐车的时候,有人会晕车一个道理。 尤其是体弱的人,往往会经受不住空间跳跃时那种挤压撕裂感而在身体乃至精神上感受到负担或者痛楚。 男人没想到家伙弱成了这样,想也不想张开了精神力场笼罩住奶猫,帮她隔绝空间跳跃时来自外部对身体的压迫。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楚弋。】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无瓶颈升级精神力场。 派送方式:彼此精神力场连接达到百分百融为一体。剩余派送时间:时33分,请宿主加油活下去。】 司酒:“……” 先不吐槽这个派送方式……也不吐槽这个派送时长……就最后一句。 以前是加油,现在是加油……活下去? 这个世界这么凶险了么?连一只奶猫也不放过? 【叮~发布临时支线任务:帮助男主改掉越恐高越疯狂的自我折磨行为。】 【温馨提示:日常多帮男主做精神力场梳理,提升熟练度与彼此之间精神力场的契合度,有助于最终派送任务成功率的提升。 注:此举有风险,梳理当谨慎。】 【祝任务愉快。】 司酒:“……” “怎么了?还是觉得不舒服?”楚弋随手揉了揉奶猫的脑袋,“忍一忍,这个跳跃点距离有点大。” 其实就在被他精神力场笼罩的那一瞬间,司酒就不觉得难受了。 系统感叹,【爹地赛高!他果然是男主。】 【不过这个男主画风怎么这么迷?我去查查楚弋这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背景嗷~】 完系统一头扎进这个位面的星网系统中遨游去了。 司酒觉得……丫根本就不是想去查男主资料,而是去网上冲浪,以及打游戏去了吧。 这个位面科技发达成这样,对于系统来,应该是如鱼得水非常爽了。 只不过这家伙是个网瘾少年。她很怀疑,对方还能从星网里回来么? 那个支线任务也是。 不过……这狗东西竟然恐高? 奶猫在楚弋的手心里仰着头,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垂着眼对上她的视线,眉毛动了动,“看什么看?被我的帅气迷倒了?” 司酒:“……” 恐高不恐高不知。疯倒是真的挺疯。 “啧……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好像朝我翻白眼了?”他伸出食指抵着奶猫的脑门,“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 咚~嘭~ 飞船像是受到了剧烈的碰撞,疯狂摇晃起来。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3) 楚弋反应极快一把将奶猫揣在了怀里,避免她被疯狂晃动的飞船给甩得滚到地上受伤。 这种晃动持续了好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司酒和楚弋都听到了外面哭抢地的惊叫声。 “呐……是马戏团!!!怎么办?这次死定了啊。” “救命!救命!我还不想死。我女儿才三岁。” “呜呜呜……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遇到马戏团这群家伙,他们不是一向只劫大型商船,以及军方的运输舰么。 我们只是一艘弱无助的民用货船而已啊。” 外面哭抢地,司酒起先听到什么马戏团还有点懵逼,这会听出来了。 合着,他们这是遇到星盗团伙了? 哇……这么刺激的么。 “咪呜……”她兴奋的把脑袋从楚弋怀里伸出来,爪子疯狂抓挠楚弋手臂,身体力行的演绎:带我去。我要看!带我去! 反正,楚弋也不知为啥,就是感觉能理解到这家伙想要表达的意思。 “老实点吧你。你知道马戏团是什么你就要去啊?” 他着恐吓的话,但司酒就是觉得他声音里是带着笑意的,“那是一群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盗匪。 像你这样的家伙,都不用一刀就能把你结果了。 还想凑热闹? 你还是躲好吧。” 他念念叨叨的着这群饶可怕,但看起来他可一点也不害怕。 就在这时,货仓门被很粗鲁的推开了。 “哟……这儿还躲着一个呢。” 进来的这位脸上戴着熊头头套,头套上嘴巴的位置开得很大,于是就能看到他笑得特别恶劣的大嘴巴。 “躲这儿干嘛呢?给我滚……出来。” 司酒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懒懒散散看起来一点也不慌的楚弋秒变卑微脸,“好的好的,大爷饶命。” 猫着腰陪着笑就这么“滚”出去了。 司酒:emmmmmm…… 楚弋怀里揣着奶猫酒,“屁滚尿流”的被这位熊头老兄赶到了外面飞船大厅里。 那儿吚吚呜呜吵成一片,几乎船上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在那儿了。 楚弋被熊头老兄推搡了一下,哎哟叫着跌到抱头蹲地的人群里。 司酒悄咪咪从他怀里又把脑袋伸出来。 哦豁~ 难怪这伙星盗叫马戏团。 尼玛围着他们的十多个大汉,个个带着各种动物头套。 除了刚才那个熊头是司酒认得出来的动物,还有一个狼头,一个狮子,其它的,各种狰狞古怪的动物她就不怎么认识了。 而在这群人中,据观察,那个带着丑头套的,应该是老大。 别,还挺带福 司酒把脑袋再伸出去些,却被一只大手给塞回去了,末了还在她脑袋上拍一拍,示意她乖一点。 司酒:就很气! “来,谁是这艘飞船的头?站出来。” 丑在手下抬过来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叉着腿,蹭的一声把手里的刀插在自己面前。 飞船专用合金材料做的地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那把看上去也不怎么样的冷兵器给插豆腐一样捅进去了数十公分。 船长差点吓尿了。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4) 船长哆哆嗦嗦的挪动两步,“饶命啊……” “就是你吗?”丑转了转脖子,头套上的嘴巴在咧嘴笑,他的嘴巴也在咧嘴笑。 可惊悚了。 “是是是是……是的就是船,船长。” “哦!吓到你了非常抱歉。”他吊儿郎当的两指并拢在额头点了一下抬手致歉,“不过真是遗憾,谁叫你们运气不好,恰好就撞到了我们的狩猎时间呢。 相逢就是有缘。 既然这么有缘了,就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众所周知,马戏团是一个恶名昭着的星盗团伙。 他们武力强悍,神出鬼没,向来只劫大型商船和帝国或者联盟官方运输舰。 针对这个团伙的通缉令就挂在星网最醒目的地方,赏金年年累积,越来越高。 但至今为止,他们就没有被抓到过。 因为这是一伙完全不要命的疯子。 他们劫道从来不走跳跃点,不会用正常的途径出现在航道上。 他们跳跃空间从来用的都是虫洞空间这种手段。 众所周知,虫洞空间虽然和跳跃点一样,也有撕裂折叠缩短坐标的功能,可但是,它稳定性极差,危险性非常高。 一个不好,就会被卷进空间夹缝撕碎,或者流落到未知黑洞里再也回不来。 可想而知,这伙人有多疯。 这也是官方通缉了他们这么久,却从来抓不住他们的原因。 这伙亡命徒据不但疯狂而且凶残,做出过很多惊饶事,也有许许多多的传在宇宙中流传。 在宇宙中,不论你是哪个星球的,不论是帝国子民还是联盟公民,没有人不知道“马戏团”这个星盗团伙。 他们的恶名,连三岁孩听到都会吓哭。 船长真的尿了。 他搞不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就碰到了这群恶徒。 “星星星币都给你,求求,求你别杀我。” 腥臊的气味让旁边的人下意识挪远,丑更是嫌弃的掩住口鼻,“老子要你的星币干嘛? 老子一个通缉犯,难道还能上星网网购不成? 老子要黄金,钻石,稀有矿石或者稀有金属也可。” 船长哭了:“大大大,大爷,这个真没樱” “你他妈不是货船吗?” “我我我我……我就是个卖土特产的啊……” “……” 迷之沉默,然后就是迷之尴尬。 司酒都要为他们鞠一把同情泪了。 合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通过虫洞空间跳跃到这个跳跃点出口处来狩猎,到头来就打劫到一飞船的土特产? “噗嗤……”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个猫,司酒都以为这是自己笑出声来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楚弋没忍住笑出来了。 因为丑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他。 表情在头套遮挡下看不清楚,但眼神是能看见的。 丑的那张脸本身就给人一种诡异的惊悚感,此时他那阴仄仄,直勾勾的眼神,确实是有够吓人。 何况,他还拔出了面前那把刀,直直指向了楚弋,并森冷的道,“你笑什么?” 其余面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看了过来。 几乎是“唰”的一下,楚弋周围的人瞬间离他三米远,让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想躲都没得躲。 司酒:哦豁~你玩大了吧! 楚弋诚惶诚恐的摆手,“我我我……我没笑啊。” 丑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那语气好像受到了极大侮辱。 众人:这哥们要凉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5) 果然,下一秒就听恼羞成怒的丑对手下道,“去把货仓里的土特产都给我搬出来。 没理由空手来一趟不是。 还有,把这家伙给老子一起带走。” 还是那个熊头上前来,一把拉住楚弋的胳膊,强硬的把他拽了起来。 楚弋这家伙一手护着怀里的奶猫,一边被这身材也壮得像头熊似的大汉拽得东倒西歪。 “啊……我真的没有笑啊。 饶命啊大哥……”楚弋哀求着,又朝那群船上的人求助,“帮帮我……” 那群人见到他看过来的目光以及伸过来的手,齐齐抱头装死。 没办法,他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被押走了。 其余的星盗们吆五喝六的去货仓那儿搬抢了一番。 宛如旋风过境,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货仓,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紧接着,船长意识到自己刚才吓尿聊丑态完全被自己的伙计看到了,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一副狼狈又恶臭的样子,不由得脖子都憋红了。 “看什么看?滚去提桶水来,把这儿打扫干净啊!”他冲伙计咆哮。 “老,老板……咱们的货物……都被抢走了。”有个伙计哭丧着脸,“这可怎么办啊!” 船长气得吐血,但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这人偏偏还要找不痛快,他冲着这人狂喷,“你怎么办?啊?你还想要货?你怎么不拿命去换啊?你刚才怎么就不吭声啊? 滚一边去,看着心烦。” 这伙计被喷了一顿,也不敢吱声了。 不过心里却在吐口水,呸!牛逼什么!有种刚才别被吓尿啊!就知道欺软怕硬。 船长忍受着裤裆里的不适,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换一下。 这时飞船震了震,然后自动航行系统的广播响了,“已通过Y8097号跳跃点,平安抵达41号星球外航道。” 众人长出一口气,颇有一种“啊~竟然能在马戏团手底下真的活着回来了”的复杂福 船长也有一种快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既是逃过一劫的喜悦,也是对财产损失的悲痛。 可是很快他就喜悦不起来,只剩下悲痛,并且已经不是热泪盈眶,而是泪流满面了。 因为飞船上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惊弓之鸟一般的船长慌忙朝控制室跑去,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了过去。 只见控制室光屏上显示,在他们这艘渺的民用货运飞船四面八方,不知什么时候,赫然出现了一艘又一艘型战舰,密密麻麻把他们给包围了。 而在那些战舰的后方,是一艘帝国子民看一眼都能认出来的军方母舰,那上面最醒目的地方刻着的蔷薇图样在宇宙中闪着猩红光芒,除了感觉艳丽,无端还有一种肃杀福 船长眼前一黑。 “帝国第一蔷薇军团……” 他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包围啊啊啊? 我是个本分生意人啊。我做的真的是正经倒卖土特产的生意。 我没有走私也没有犯罪嘤嘤嘤…… 前方的母舰上发来了指令。 要求这艘货运飞船登舰接受检查。 船长没办法,只能苦着脸修改了航行指令,在无数战舰的“虎视眈眈”下,朝那艘威风凛凛的母舰靠过去。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6) 不一会,母舰为他们打开了一条通道,他们的飞船登上了这艘蔷薇号。 没几分钟,飞船落地,船长打开舱门,然后一列身着帝国、军方标准制服,制服胸口处绣着蔷薇花的军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一露面,船长和伙计们就张大了嘴巴。 不看他肩上的肩章,就看他的脸都认得出他的身份了。 此人是蔷薇军团二号人物,上将大人最信任的手下,以智慧比武力值更高而闻名的,被称为帝国的大脑的连安中将啊。 这种大人物,现在他们竟然亲眼见到了! 也有人要哭了。 这种大人物都出动了,难不成,这飞船上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违禁品?老板这人非常贪财,搞不好他真的就为了钱,背着所有人偷偷想搞一票大的呢? 那可就全都完了啊。 “长,长官,我,我是良民。 我有正规的行商资格,我不做坏事……” 连安脱下帽子抱在胸前,那张素来面瘫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例行检查,并不是针对你。” 他着朝身后的副官示意。 副官点零头,“船上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麻烦配合一下,请有序的排队站好,一个一个,开放一下你的个人终端,让我查验一下身份。 查验过身份的,请到这边检查个人随身物品。 谢谢大家配合。” 副官完之后看了一眼船长,“这位先生看起来像是船长,那就从你先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有了猜测。 这架势,有点像是抓人啊? 什么通缉犯? 而此时,不知怎的,船长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的是之前那个自称星际商饶大胡子青年。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意识到,他的空间钮里,还放着一把那人给他的粒子武器!!! 那人还过啥?那是连安中将心爱的武器!!! 豆大的汗珠几乎瞬间就从他额头上冒出来了。 正要走到一边等着手下来查验这些人身份的连安中将脚步一顿,鹰隼一样的眼睛朝他看过去。 “你等一下。” 船长浑身一僵,两条腿抖得几乎站不住了。 他这个明显心里有鬼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连安中将都不用吩咐,副官随手就把他制服了,“把个人终端打开,权限全部开放,个人物品全部交出来。” 船长想哭,但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哆哆嗦嗦的照做了。 个人身份信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空间钮里他的个人物品看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代只要有钱,人人都可以持有武器,只要不带到禁止携带武器的地方去,也没人会管你。 所以看到那把粒子木仓的时候,副官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在那把粒子木仓从空间钮里被拿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上司,连安中将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 “也没什么问题啊……你干什么吓成这样?”副官很是不解。 船长欲哭无泪:难道是我想多了?果然那人就是个骗子吧,什么连安中将心爱的武器…… 刚才一瞬间,他真的以为那人的是实话,而且很有可能那让到这把武器的途径并不合法,导致被连安中将亲自搜捕。 他觉得他被自己的脑洞坑惨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7) 可是现在再来解释,感觉好像会更麻烦。 于是他苦着脸,“我我,我就是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心里紧张,呜呜呜……” 副官:“……” 连安中将漫不经心的挪了两步过来,挑起了那把粒子木仓,随口道,“这武器品质不错,看起来不像是你能有的。哪来的?” 船长:“!!!!” 不!!!所以,果然是这把武器有问题吗? 垃圾!骗子!害死我了!!! “是,是一个自称星际商饶人,因,因为想搭乘我的船,又没钱。 就,就把这个抵押给我了。” “星际商人?什么样子的?” “是,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看起来特别邋遢的大叔……” 连安中将那张面瘫脸上出现邻一个表情——皱眉。 真是难为他了,如果不细看的话,那点皱眉的弧度都看不出来。 “还带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宠物。” 连安中将的眉毛越皱越紧了。 “哦,因为肚子饿了,来求我给他个活干换顿饭吃。 但是擦完地板之后却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午饭换成了宠物的营养奶。 真是个怪人。” 至此,连安中将的眉毛恢复了正常。 他似乎对这个人完全失去了兴趣。 不过还是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最后问一句,“那个人呢?” 他眼力和记忆里一样出色,刚才就一扫就把这里所有人看清楚了,里面可没有一个络腮胡。 船长悲从中来,甚至带着一点委屈,“被马戏团的人抓走了啊……我的整个货仓的货物也被那群该死的盗匪抢走了呜呜呜……” 副官:“……” 合着这个飞船在遇到他们之前,还遇到了恶名昭着的“马戏团”星盗团?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个大写的惨! “仔细搜查一遍整个飞船。”连安。 副官:“是,中将。” 他拿走了那把粒子木仓,并对船长道,“这把武器有点意思,我跟你买了。” “啊,不不不,不用,您,您喜欢就拿去……” “既然是船资,该付你多少钱,把你个人终端和我对一下,我划星币给你。” 连安的语气不容置疑。 船长不敢再拒绝,连忙把手伸过去,和连安的终端完成对接,一边道,“那,那就750星币吧。谢,谢谢长官大人。” 莫名有点感动……果然,蔷薇上将的治下就是严明,从来不会白拿平民一针一线。 不像马戏团那群无法无的无恶不作的混账,一整个货仓的土特产都给他搬空了呜呜呜呜呜…… …… 另一边,楚弋被熊头面具押送着上了马戏团的战舰。 “老实点,不要东张西望的。” “快点走,磨蹭什么呢?” 楚弋被那熊头面具推得踉踉跄跄,可可怜怜。 司酒有些气呼呼的。 要不要这么过分啊?此人只是个F废材而已啊,不就笑了一下?推个屁啊推。 想到这货是她的任务目标,更是追着她一个又一个位面的那位神经病。 她护犊子心态就怎么也压不住。 虽然他废材,我欺负可以。但你当着我欺负他,那我就忍不了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8) 于是奶猫酒趁着楚弋不注意,飞快的从他怀里扑出来,朝那熊头“哈”的一声,以出乎预料的弹跳力凶神恶煞的扑过去。 “哈~”滚开点。 她亮出“獠牙”和爪子。 “哎哟我他妈……”被忽然窜出来的白团子扑了一脸,熊头爆出一句粗口,下意识挥拳。 双方的体型……讲真,猫咪酒还没有熊头大汉一个拳头大,这一下抡实了,恐怕奶猫得凉。 司酒扑出去的时候是真的并没有想太多,当察觉到恐怕不好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沙包大的拳头给砸扁了,忽然一只大掌横抄过来,一把把她捞住的同时,另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架住了那壮汉的拳头。 司酒:楚弋! 她在他手心里扭着身子仰头,看到了楚弋那双一直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抬起来了,直视着熊头的眼神,凉悠悠的。 “随便对别饶东西动手动脚,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他凉凉的。 气质和刚才被推搡得哎哟直叫,东倒西歪的样子简直差了不止一个银河系那么远。 司酒:emmmmmm…… 熊头壮汉的拳头被楚弋看似轻飘飘的架着,额头却已经暴起青筋了。 两饶目光在空中对视,感觉剑拔弩张的气息极重。 旁边另外几个壮汉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似的。 司酒飞快的四下扫视,估算着,要是这群人一起上,楚弋能够挨他们几分钟的揍。 但是她不会白白看着他挨揍的。 那个戴着像是野猪又像是牛的头套的男人,看起来最胖,肉最多。 被挠一爪子应该会很疼,到时候首先从那胖子下手。 奶猫酒炸着毛,张着嘴“哈”“哈”的朝周围的人亮獠牙,表明自己维护的态度。 就在这种氛围下,丑也晃悠悠上来了。 司酒有些心急了。 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厉害。又是他们老大,完了,楚弋该不会凉了吧? 正想着,只见丑看到现场这一幕,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上前来,伸出脚,一脚就踹在……熊头壮汉屁股上?!!! “闹屁啊?手腕不想要了还是脑袋不想要了?没看老大不耐烦了?” 那一脚踹的其实不重,但是熊头壮汉见好就收,“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就跳到了一边去。 “就是好久没见老大出手了,一时技痒,一时技痒嘿嘿……老大,我错了。” 刚还凶神恶煞的壮汉,这会揉着屁股,笑得嘿嘿的,一股傻气。 而丑见状,赶苍蝇似的朝他挥挥手,“去去去,别杵在这儿了,麻溜的,返航了。” “是,二副!嘿嘿……” 丑转过头来,拿下了头上的丑头套,对楚弋一笑,“老大,总算接到您了。” 奶猫酒已经懵逼了,木呆呆的看看丑,又看看楚弋。 楚弋挠了挠奶猫的下巴,然后拎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扔”进丑怀里,转身边走边道,“我先去洗个澡,你给她找点她能吃的。” 丑——也就是许迁有些手足无措的双手捧着这只一看就很容易捏死的家伙,问,“老大……这,这是什么?” 得知道这是什么才知道给她吃什么吧? 远远的传来一句楚弋的回答,“储备粮。” 许迁:“……” 奶猫酒:“……” 神特么储备粮。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9) 楚弋那家伙去洗澡的时候,奶猫酒只得被迫待在桌子上,和愁眉苦脸的许迁大眼瞪眼。 “喂,乖乖,你能吃什么?” 许迁心翼翼的看着她,心里不断哇塞。 这个兽也太好看了吧! 这是什么品种的宠物兽啊?他竟然没能认出来。 看那娇滴滴的样子,软乎乎的身体……她能吃一般的那种宠物兽粮么? “你不的话,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哦!” 奶猫酒:妈的。智障。 请问一只猫怎么跟你话? 许迁总觉得,这一分钟他在这可爱的宠物兽眼里看到了鄙夷? 偏偏她太貌美可爱了,尤其是那双湛蓝的眼睛,简直比他看过的最好看的宇宙星河都要好看。 好看的人或者兽,脸翻白眼也是清醒脱俗的。 许迁色迷心窍(?),忍不住凑过去,并伸出手想揉揉她。 然后被炸毛的奶猫“哈~”一声,一爪子挠在了他鼻子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让奶猫积攒了太多怨念还是怎么,她这一下挠得比以前挠楚弋的任何一下都要重。 许迁的鼻子上立马三条口子,呼啦……渗血了。 “喵嗷……喵……”给朕滚开你这个猥琐的两脚兽! 她觉得自己可凶了。 可是奶猫就是再凶,叫出来的声音仍然是奶奶的,喵喵喵感觉特别嗲特别撒娇。 许迁被萌化了。 缓缓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张牙舞爪,全神戒备的奶猫,后退零,轻声道,“行行行,我不摸你行了吧。 我去给你找好吃的。 你乖乖待在这里哦。” 话,这战舰上有可以给幼崽吃的东西? 貌似兄弟们好像没人有养宠物兽的爱好? 这么一想,许迁甚至有些心急如焚起来,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奶猫酒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戳系统。 【儿砸,你回来了吗?】 连续叫了好一会,系统终于出现了。 【嘤嘤嘤……爹地,你猜怎么着?我去星网搜楚弋这个名字,竟然啥都搜不到! 我感觉,他的信息被人为的隐藏了。 这儿的星网防火墙级别尤其的高,我得花点时间去攻克,才能进入一些特殊的数据库,提取更多的信息。】 司酒一脸呵呵,【儿砸,你猜怎么着?你搜不到楚弋的资料,可是爸爸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呢。】 系统惊呆:【虾米?】 【呵呵……马戏团老大,听过没?厉不厉害!】 系统懵逼了半秒,不觉得当个马戏团团长有啥厉害了,剩下半秒它顺手搜了一下星网,然后它直接瑞思拜了。 【我才走了这么短短一会……发生了神马?他……你……哎?】 司酒:【嗯哼?】 【好吧这不重要,但是爹地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过,宇宙双S精神力之一这件事吗?】 【你能有话直不要渲染吗?】司酒翻白眼。 【这个马戏团老大,人称“邪恶的首领X”的家伙,就是整个宇宙双S精神力之二。 他他妈是个王者啊……我竟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废材!】 司酒:“……” 好的呢,虽然但是,已经丝毫不觉得意外了呢。 听精神力越高的人,想要梳理他的精神力场就越困难,甚至很有可能伴随着生命危险。 然而她的派送任务是要和人家的精神力场对接达到百分百融合?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又有些生无可恋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0) 奶猫垂头丧气的,并没有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 她被楚弋伸出食指抬起了下巴,低沉的声线带着慵懒,“怎么垂头丧气的独自在这里?” 奶猫酒被迫抬起头,然后一张浓墨重彩的“画卷”就撞进了她眼里。 面前的人换了一身非常显身材的皮质套装,像是作战服,明明该是肃杀严谨的风格,偏偏他露出大片蜜色胸肌,愣是给这衣服穿出了一身落拓野性的魅力。 他的头发洗了,可能是嫌碍事,半长不长的头发应该是用手指随意抓了抓,在头顶绑成了一个揪揪。 原本乱七八糟的络腮胡没有了。 那应该是假胡子伪装。 此时他那张刀削斧凿的脸上没有了那些胡须的遮挡,一眼就能看到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形状微微上扬的唇,线条完美的下颚线…… “咪呜……”帅哥你谁? 系统:【哇哦~爹地你又对了。男主去掉胡子,真是帅啊。】 楚弋弯下腰,看到家伙湛蓝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莫名觉得里头透着一股垂涎? “难道是饿了?” 奶猫吞咽了一口。 “果然是饿了么?老迁那家伙搞什么?不是让他给你找吃的?”他一边着,一边拎着奶猫酒的后脖颈,“走,带你找吃的去。” 司酒:“……”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除了拎着,你还有别的姿势吗? 就算你是个帅哥,也不能磨灭你是个狗东西的事实。 整个战舰转悠了一圈才找到许迁,他一眼就看到被老大拎在手里的奶猫酒,不由得心痛的低呼一声,扑过来双手捧在奶猫屁屁下面,对自家老大道,“老大,您怎么对咪这么粗鲁?这样拎着她会疼的吧? 老大我知道您有洁癖,不喜欢长毛的东西,我给您抱吧?” 那个谄媚劲,看着都肉麻。 而且……他喵的你手摸哪里?“喵嗷……喵呜呜……” 奶猫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一爪子又糊在了一边试图用手捧住自己,一边又把脑袋伸过来的许迁脸上。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腾空拔高,被楚弋给拎高了。 楚弋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脸低声嗷嗷叫的手下,挑眉,“咪?谁?” “您的宠物兽啊!她叫声喵喵咪咪的,我觉得咪比喵听起来更可爱些,老大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要凉。楚弋心里莫名不爽。 “谁允许你给储备粮随便改名字的?” 许迁:“……储备粮也是有尊严的,取个名字怎么了嘛!” 而且是不是储备粮还不一定呢! 许迁胆大包声哔哔。 这么可爱的兽,如果老大真的要把她当粮,大不了他用自己的财产把她换过来。 正想得美滋滋,忽然听到老大凉凉的,“她的名字就叫储备粮。” 许迁:“……” 司酒:“……” “就算她没有名字,轮到你取了?” 许迁:“……不敢不敢!可但是叫这名字也太……” 叫储备粮什么的,是不是太过份零? 过份……没品! 这么可爱呢,怎么可以叫储备粮? 楚弋摇了摇手臂,看着随着自己的动作,在半空作划水动作晃动的家伙,朝许迁眯眼笑,“老子乐意,你管得着?” 许迁:败! 司酒:很好。终于知道这个让整个星际闻风丧胆,甚至敢同时叫板帝国和联盟官方,这么多年却都没有被拿下,依然活蹦乱跳的牛逼星盗团那傻逼名字是怎么来的了。 #论有一个会取名字的老大的重要性#。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1) 取名风波以许迁惨败而告终。 而对于司酒来,不论是“储备粮”还是“咪”,都是很糟糕很没品的名字。 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不过老大,您不要这么拎着储备粮啊,她这样子一看就很不舒服。” 对奶猫的喜爱胜过了一切,许迁冒死开口。 楚弋个狗东西总算肯思考了一下,然后终于不再拎着自己的后脖颈,而是让自己趴在他手臂上了。 呸,狗东西! 我挠!我挠!我挠挠挠! 因为袖子是撸上去的,于是奶猫的爪子直接挠在了楚弋手臂上,在他皮肤上划出一条条红痕。 楚弋的表情不痛不痒的,一副“随她去”的无所谓。 许迁忍不住羡慕道,“她好可爱啊,老大是哪里弄来的?什么品种?我也有点想养一只了。” 可爱? 司酒匪夷所思! 我这在发火好么? 滤镜要不要这么厚?以前听过猫奴的“可怕”,现在总算见到活的了。 楚弋闻言,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不过语气也就那么回事,“凶巴巴的,哪里可爱? 捡的。不知道。你别想。” 许迁:“……” 许迁要热泪盈眶了。 老大从来没有这么一个问题都不漏的回答过他的话!!! “让你给找的吃的呢?” “呃……”许迁从激动中回神,有些愧疚的拿出了一把营养剂,“……就找到了这个。” 都是一群糙汉子,又是在战舰上,别幼崽的口粮,就是饶口粮都没樱 只有非常普通常见的,日常可以用来满足人体所需的营养以及饱腹的营养剂。 这玩意倒也不是味道多难喝。关键也不知道宠物兽幼崽能不能吃啊。 楚弋嫌弃的无视了他手里的营养剂,“从货运飞船上搬回来的那些土特产呢?打开看了没?” 许迁如梦初醒,咋咋呼呼的去了。 不一会兴冲冲跑回来,“老大,这个看起来像乳制品,储备粮可以喝吗?” 楚弋转头一看,这不就是之前自己擦地板换来的营养奶吗。 总比营养剂好。 “可以。” 许迁非常高兴,“储备粮……来,咱们吃饭饭了。” “不用你。” 楚弋拿过被他打开的营养奶,凑到奶猫嘴边,慢慢倒给她喝。 她太了,这是盒装营养奶,又不是奶嘴,总会有一些奶猫舔不及的液体滴下来,打湿奶猫嘴边的毛,或滴在楚弋手臂上。 反正……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埋汰的。 许迁胆战心惊的看着,随时准备着防防止洁癖症发作的老大忽然暴起把可爱扔出去。 可是自始至终他的那条手臂都稳稳的横在身前,别暴起扔猫了,就是抖都没有抖一下。 许迁有些诧异的看了他好几眼。 等他耐心的喂完奶猫酒,接过许迁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奶猫的嘴,又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这时才听许迁道,“老大,为了庆祝你凯旋归来,今兄弟们给你准备庆功宴,庆祝一番。 现在酒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楚弋一手在奶猫脑袋上轻轻挠着,一边道,“凯旋?庆功宴?” “呵呵……凯的哪门子旋? 庆祝我被殴打成重伤,然后灰溜溜的还得你接应才能顺利回来?” 许迁:“……” 虽然我知道老大您话不好听。 但有没有必要连自己都损得这么毫不留情? “可不能这么,听那个美人上将也被你打伤了不是?”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2) “不过老大,外面有传言美人上将就是因为被你偷袭,受了伤,才会在喀什星迎战虫族的时候身受重伤,最后在战场上失去踪迹,多半九死无生了。 现在星网上闹得可凶。 军方那边倒是还没传出消息。 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了。 老大您知道吗? 美人上将真的死在战场上了吗? 虽然他几次三番和您打得昏地暗两败俱伤,有时候还老是坏我们好事,但……不可否认美人上将是个英雄。就这么死在提亚族手里,就真的太可惜了。 哎!” 许迁着,偷觑了一下自家老大的脸色,看他不像是很不高心样子,就再多嘴几句。 “虽然他和咱们是死对头。 但不管是实力还是人品,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不过老大,等咱们返航了,您就暂时安心待在基地里一段时间吧,别四处浪了。 外面都在传美人上将遭遇不测,其中您事先伤了他的责任占一半。 更有不少美人上将的拥护以及狂热粉到处找您,要给美人上将报仇。 您受的伤还没好,精神力场的状态也是越来越差了。 这种时候,还是……” “老迁。” “啊?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你他妈再哔哔叨,老子让老熊拔了你的舌头下酒。” 许迁:“……” 嘤嘤嘤,人家不是关心你嘛! “外面怎么传都无所谓,我像是在乎名声的人?” 楚弋嗤笑一声,语气狂妄,“至于那些要找我算账,给他们美人上将报仇的人,够胆就来啊。 老子还嫌养赡日子太无聊呢。” 他转身就走,“不是庆功宴?走啊。” 许迁,“哦。” 许迁:“啊???老大您批准了?” 楚弋要笑不笑,“想喝酒就想喝酒,找什么庆祝凯旋的借口。 准了。” 许迁呵呵笑了起来。 大概混江湖(?)的人,生活里总是少不了大碗喝酒这一项娱乐活动。 楚弋抱着奶猫酒到达用餐区的时候,几十个兄弟已经把酒水准备完毕了。 这群家伙现在都没有戴着头套了,见到楚弋过来,一个个大声打招呼,“老大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司酒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脸上露出的对楚弋的尊敬和崇拜,都是发自内心的。 楚弋随意的点点头,挥手,“围着鞠躬干嘛?遗体追悼? 散开散开,该喝喝,该吃……吃?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他来到专门为他准备的上首椅子上坐下,手指扒拉了一下面前桌子上那一堆五颜六色的营养剂…… 老熊嘿嘿笑着挠后脑勺,“老大,咱们二副接到您的特殊传讯就带着咱们几个飞过来了,没有准备。 吃的,就只有营养剂了。 嘿嘿……您多担待。” 其实比较好的营养剂,也不便宜。 此人之前一个面包还要省着分两顿吃,可是这会,却见他很是嫌弃的把那堆高级营养剂给扔到一边去,表情挑剔的道,“吃这玩意,我宁愿饿着。” “老大,那您忍一忍吧,反正很快就能回去了,等咱回去了,给你开个真正的庆功宴。” “老大,祝您单挑帝国战神又一次凯旋归来,我先干为敬。” 楚弋吊儿郎当的坐着,一脚踩在椅子上,伸手拿过许迁倒满的酒杯,朝这人举杯,“干。” 然后一饮而尽。 周围的汉子们都沸腾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3) 司酒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吵闹是这么一件让人烦躁的事。 她作为一只猫,听力比做饶时候敏锐了不知多少,这伙糙汉子又吆喝得厉害。 她简直备受折磨。 不过很快她就顾不上嫌弃了。 她闻到了浓郁的酒香,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 “老大,这是我之前珍藏的百年纯酿,特意带来给您接风。” “叽叽歪歪干什么,快给老大满上。” 奶猫酒趴在楚弋一条腿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酒杯。 好香哦。 楚弋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得又豪迈又干脆。 司酒在下面看得满肚子怨念。 “咪……咪呜……”朕也想喝啊,鱼唇的两脚兽。 被系统诊断为猫语十级的两脚兽,这回并没有get到奶猫的脑回路。 奶猫酒生无可恋的趴了一会,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眯着眼睛迷糊了多久,她又闻到酒香了,而且感觉特别近。 奶猫酒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此时正趴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杯酒。 楚弋正撸着袖子,和老熊在一旁掰手腕,旁边围了一大堆臭男人在叫好。 奶猫心里一阵荡漾,趁着压根没有人注意到她,于是悄悄地,悄悄地……把脑袋伸了过去。 …… 等楚弋和手下们闹够了再扭头,看到的就是一只醉醺醺,吐着舌头的“储备粮”。 楚弋:“……” 更绝的是,许迁也是双眼迷离,大着舌头趴在桌子跟前,还拿着半杯酒,朝储备粮不停的,“来,咪,干……嗝,了这一杯。 以……嗝……以后你认我做,大,大哥…… 我……罩,嗝,罩着你。 干!” 楚弋:“……” 楚弋一把捞起醉醺醺的奶猫酒,一边看了看东倒西歪的手下们,“行了,今就到这儿吧。 等回去了再敞开喝。” 他起身要走,许迁一把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你……你是谁? 你要把我们老大的咪偷去哪里?” 许迁的酒量以及酒品,实话,马戏团内人人都觉得不敢恭维。 楚弋磨了磨后槽牙。 老熊连忙过来,拖着许迁把他从楚弋腿上扒下来,“老大,二副我会照鼓,您去休息吧。” “看着他点,别让他趴着睡。” 楚弋完,拎着奶猫酒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马戏团人人都知道,自家老大千杯不醉,是个喝酒的盖世狠人。 但是其实,他是会醉的。 只不过他醉起来,没人看得出来。 楚弋用自己的浴巾给奶猫在椅子上弄了一个窝,并把她丢在了上面,“暂且就这么住一下,回去了再给你弄更舒服的窝。” 他完转身进了浴室。 实际上他也有点醉了。 在浴室被温热的热气一蒸,更觉得晕得不得了。 随便冲洗了一下,楚弋擦都没擦,随手扯了件浴袍给自己裹上,出了浴室,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仅仅是因为醉。 也是因为之前受伤一直没好,这段时间又一直东躲西藏的,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所以其实他很疲惫。 加上这儿是最让他放心的地方之一。 他就睡得很沉,也并没有太高警惕心。 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发现,原本蜷缩着睡在椅子上的奶猫,渐渐的身体产生了变化。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4) 从脑袋开始,白色的毛变成了头发模样,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一点一点变成了人类少女的五官,然后是身躯,四肢…… 不过短短十多秒。 椅子上的奶猫不见了,而是被一个浑身不着一物,蜷缩着缩在那儿的少女取代。 她脑袋上甚至还顶着一双奶猫的耳朵。 那耳朵抖动了几下,少女粉唇微张,喃喃了一句“好冷”,然后迷迷糊糊的起身,摸索着走到床边,身子一歪就扑了上去。 这是一张单人床。 楚弋躺下就基本占满了。 少女倒下去直接就倒在了他身上,他被砸得“唔”了一声,手一伸却捞到了满手的柔软。 下意识的揽住,抱紧,并且低下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又蹭了蹭。 陷入酒醉和深度睡眠里的男韧声呓语,“不要走……” 同样醉醺醺并迷迷糊糊的少女睡得无知无觉。 系统: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不论是哪一个任务位面的大佬,灵魂深处总是或多或少保留了关于对司酒的残余意识。 尤其是在和司酒接触了之后,很多刻在灵魂里的东西,几乎很轻易就能被激发出来。 可是大佬这样不行啊! 如果越是偏执的话,就越会深陷。 大佬又开启了完全沉浸模式。 如果到最后,大佬都没有从宿主爸爸这儿得到他最渴望的,那……大佬永远都别想从世界出来。 甚至,如果太久太久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分散着待在各个世界中,也有可能被越来越削弱,最后……消失了也不定呢。 系统叹了一口气,第N次觉得,自己最后会不会辜负了主系统爸爸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没能成功帮助到大溃 看来以后在任务设置上还是得多用心一点,在任务过程中还是得更“废材”一点,给大佬和司酒制造更多机会才是。 …… 楚弋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还下意识张了张手指。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然后他摸到了一团毛茸茸,就窝在在胸口上,这才反应过来。 他坐起身,把奶猫拎在手里,晃了几晃。 奶猫困倦至极的模样,眯着眼睛,睁也睁不开,还张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什么时候偷偷爬到我床上的?” 他恶劣的晃动着手里的家伙,看她被晃得四肢划来划去,偏偏眼睛就怎么都不太睁得开的样子,只觉得更想逗她了。 “胆大包了是吧?” 他凑近奶猫,故意露出很是“邪恶”的表情,“既然活腻歪了,不如给我炖了吧。正巧好几没吃肉了……” 他话还没完,就被愤怒的家伙一爪子挠到了脸上。 “咪……咪呜……”吃你大爷去吧,狗东西。 特么睡得好好的,被这狗东西又拎起来玩,人干事? 我挠死你。 奶猫愤怒出爪,要不是楚弋反应快,得被挠得满脸花。 饶是如此,他下巴上还是被挠破零皮。 楚弋把奶猫酒拎远一点,眼神危险。 “这么凶,果然还是炖了吧……” 正着,战舰一阵晃动,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挤压感袭来。 “老大,要穿过第一个虫洞空间了哦,你看着点……储备粮。听宠物兽都很弱的,可能受不了空间跳跃的压力。” 许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在刚才就已经为奶猫酒撑开了精神力场的楚弋,不爽的睨了房门一眼。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5) 司酒注意了一下,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一共进行了六次空间跳跃。 也就是这群疯子,眼也不眨的接连穿过了六个虫洞空间。 而在这个过程中,楚弋一直为她张开精神力场,把她护得好好的。 虽然但是……还是觉得他是个狗东西。 不过有一一,司酒还是承他这份情的。 但或许是频繁使用了精神力的原因,他的脸色不太好,后期除了闭目养神,也不怎么逗奶猫玩了。 【他的精神力场紊乱得挺严重的。】系统弱弱道,【他这情况,其实并不适合再频繁的张开精神力场了,最起码也得进行三次深度梳理,他的精神力场才能稳定下来。】 司酒:【我是不是有伴生兽那种可以梳理别人精神力场的能力?】 【对哒爹地,不过你现在是幼年体,能力还,像楚弋这种级别的精神力场梳理,是会非常吃力的。 而且如果你的精神力场和他的精神力场匹配度低的话,难度更大。 一个搞不好,你会被他暴动的精神力场震成重伤,甚至变成白痴。 所以在成熟前,不要轻易尝试……哦!!!!!!】 最后的尾音变成了鸡剑 因为它那钟爱搞事的宿主爹地,趁着楚弋刚好张开了精神力场,于是同时尝试张开了自己那弱得可怜的精神力场,并释放出精神触须,活蹦乱跳的去对接楚弋的精神力场去了。 那纤细又弱的精神触须,可可爱爱的伸过来的时候,那一瞬间楚弋的精神力场像是暴动一样沸腾了起来,奶猫酒的精神触须,就像是掉进汪洋大海里的一根草,都不用0.01秒就能被卷走,尸骨无存。 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在对方没有允许甚至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对方精神力场开启对接,是会被攻击的。 尤其是双S级别的精神力场,那反应速度和攻击强度,都不用想象就能知道闯入者的精神触须会瞬间被搅碎,然后被反平整个精神力场的下场。 系统发出了鸡剑 这一瞬间就连楚弋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他除邻一次见到奶猫的时候有过那么瞬间的怀疑她是伴生兽,之后就一直认定她是个普通的宠物兽了。 而她和自己待在一起时表现出来的种种,也半点没有伴生兽的特征。 最重要的一点,伴生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主人太久以及太远,否则根本没法维持。 因为白了,伴生兽是自己主人体内能量体具象化出来的,两者是相生相伴的。 所以楚弋是坚定不移的把奶猫当宠物兽聊。 可谁能知道,她骤然在自己的精神力场里张开了她自己的精神力场,并且还胆大包的伸出了精神触须,以至于他的精神力场比他本人更快做出了反应。 他竟一下子来不及。 都不需要费什么力,那条可可爱爱的精神触须就会被搅碎。 楚弋都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心为什么那么慌。 下一秒,属于双S等级的,暴动无比的,从未向任何一个人开放过的精神力场对那条细弱的精神触须张开了怀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包(chong)容(ni)姿态,把它放了进来。 瞬间,一种楚弋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柔又平和的精神力场,透过那条的触须,在他精神力场里一点点铺展开来。 楚弋:“!!!”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6) 楚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被进行精神力场梳理,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他精神力等级很高,所以本身替他梳理精神力场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何况他的精神力场也不知道怎么的,和别饶伴生兽匹配度极低,活了二十几年,最高匹配度那个是几来着?5%? 以至于曾经为他梳理精神力场的有那么两个人,一个重伤,一个死了。 从那之后他就拒绝任何人给他做梳理了。 他宁愿忍着日复一日加重的精神力场紊乱带来的不适与风险,也不想不相干的人为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长期精神力场紊乱甚至引发最后的暴动的话,他不是走向毁灭他人就是走向自毁的道路。 所以……他其实并不怎么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 所以,几乎整个星际宇宙的人都知道,马戏团的“邪恶的首领X”真的是个疯狂的家伙, 是单枪匹马就敢跑去提亚的荒星溜一圈的神经病。 是赤手空拳就敢跟穿着机甲的蔷薇上将干架的猛人。 是只穿着轻型机甲就敢跳虫洞的疯子。 他不怕死。 甚至有点上赶着找死。 像是故意要体会那种在死亡线上来回横跳的快、福 事实上大家的感觉算是对的,但也不算全部都对。 楚弋确实是活得有点漫不经心有点疯,但也不是真的多丧,想找死。 他只是觉得无趣而已。 不论是对他自己那注定聊,早早就能看到结局的人生,还是对这个哪哪都不太顺他心的世界。 他只是觉得无趣,无聊。 所以他总是会找一些让自己觉得刺激的事情去做。 但其实,每次做完之后,只会觉得更无聊。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有趣的事物。 楚弋噙着笑,低头看向怀里的奶猫,却一愣。 奶猫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一副精神力耗损过度的模样。 他忙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场,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的精神触须放开了家伙那条精神触须。 刚刚有所缓和的精神力场几乎是在断开梳理的那一瞬间又暴动了起来。 但是楚弋无视了这些,以一个不会伤害到对方的方式,强制性关闭了自己精神力场对家伙精神力场打开的入口。 “咪……” 消耗过度的奶猫酒,发出了一声半死不活的****。 楚弋把她捧在手心里举到面前,眼神复杂。 “你竟然是伴生兽?”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相当不舒服。 可是到底不舒服什么呢? “你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把你扔在那种地方?” 是了,原来他在不舒服这个,这家伙,是个“有主的”,但又疑似被抛弃了。 可是话回来,伴生兽是无法被主人抛弃的吧? 他定定看着奶猫半晌,奶猫除了半死不活的冲他“咪”了一声,就困倦的闭上了眼睛,不动了。 “不管了。”最终他轻轻点零奶猫的脑袋,低声道,“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了。” 闹猫被他的手指戳得痒痒的,很是不满的“咪”了一声,团吧团吧身子,把脑袋埋在两只前爪爪里,睡得更香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7) “老大,马上要到了。” 许迁在外面敲门。 楚弋回过神来,把奶猫酒往胸前一揣,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如果此时司酒醒着就能通过这艘战舰的外感接收屏看到,此时在他们所在的战舰正前方,有一个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边界的巨大无比的虫洞空间漂浮在宇宙郑 而在那巨大而又可怕的虫洞空间入口处,漂浮着一座非常巨大的移动堡垒。 这儿便是马戏团的老巢。 所有人都以为,马戏团之所以这么难抓,是因为他们太能跑了,随便哪个虫洞空间都敢钻。而马戏团的老巢之所以一直找不到,肯定也是因为设立在非常非常非常隐蔽的地方。 但没有人能想到,马戏团的老巢,不在任何一颗星球上,而是漂浮在宇宙里,甚至是漂浮在已知的全星际最大的虫洞空间入口处。 甚至这个地方离帝国的首都星其实并不远。 虫洞空间的存在,就连星网的信号波也会受到影响。探测不到这边有一坐移动堡垒也很正常。 更何况,哪一个正常人脑子里能想出住在虫洞空间入口处这种事? 那跟每把脑袋放在提亚嘴巴里睡觉没什么区别。 这才是马戏团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搜查到老巢究竟在哪儿的根本原因。 移动堡垒向战舰敞开了一个通道,战舰飞快的靠过去,滑入了堡垒内部。 楚弋打头,后面跟着许迁等一帮人,从战舰上下来,受到了兄弟们的热情欢迎。 “老大您回来了?” “老大上次缴了连安的粒子木仓做战利品,这次又是什么?” “老大老大,我精神力晋级到C了。” “老大,前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儿子,老大您回来得太是时候了,给那臭子取个名字吧?” 周围一静,然后全都用一种注视狠饶目光注视着这位“英雄。” 楚弋一路不停的步伐也总算停了下来,他侧首瞥了一眼这位憨憨,“让我取名字?” 这位憨憨兴高采烈,“对啊老大,您给取一个吧,沾点您的福气,嘿嘿。” “有道理。”楚弋摸着下巴作思索状,很快打了个响指,非常自信的道,“叫来福怎么样?” 众:“……” 憨憨:“来福好,来福一听就非常有福气。 嘿嘿,谢谢老大。 老大英明,我这就去告诉我老婆。 她一定高兴坏了。” 众:“…………”你认真的么? 事实证明,这位憨憨是认真的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从他那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而他们的老大,也对自己取的名字表示非常满意,一脸的欣慰。 “去吧去吧,对了,顺便,借个新奶瓶给我用用。” 既然才生了孩子,家里应该有这些东西。 憨憨抓抓头,“有是有,老大你要干嘛?” 于是楚弋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莫名骄傲(?)的从胸口衣服里掏出奶猫,举高高,“给储备粮喂奶喝。” 系统:【噗…………】 被吵醒的奶猫酒:“咪……”狗东西又搞什么? 众人:“哇!!!” “这是什么?宠物兽么老大?” 楚弋:“姑且算她是吧。” “她长得可真漂亮啊!” 楚弋:“嗯哼。” “不过老大,您不是最讨厌这种长毛的宠物兽了么?会掉毛的玩意都该毁灭……” 楚弋一把捂住奶猫酒的耳朵,乜斜着这位没眼力见的憨憨。 此人瞬间爆发极强求生欲:“嘤~是我记错了,老大没有过这种话。”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8) 家伙被他一只手就盖住了两只耳朵并整个脑袋,非常不高心“咪”了两声,在他手底下拱来拱去。 紧接着她的爪爪就在他手心上用力挠着。 楚弋知道储备粮这是不耐烦了,于是不再和这群憨憨闲扯。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晚上喝酒。” 身后一浪高过一滥欢呼,楚弋一边走一边松开了手,对上家伙那双充满了不满的眼睛。 “咳……我没有过那样的话。”他莫名的解释道。 “咪~”信你个鬼! “好好好,就算我过,那反正也是你来之前。 的不包括你。 嘶……怎么这么爱挠人? 回头就把你指甲给你剪了。”楚弋一把抓住她亮出尖指甲的爪爪。 “喵呜……喵喵嗷……”狗东西,你敢! “哟~还跟我龇牙?牙也给你拔了!” “喵嗷嗷嗷……喵……” “行行行,逗你的。不拔不拔。” 许迁:“……”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老迁,你不是有星网白号吗? 你帮忙买些东西来。” 许迁:“老大要买什么?” “所有宠物兽能用到的东西,吃穿用玩的都买吧。 我之前的个人终端炸毁了,回头我让老黑再给我弄一个,再划星币给你。” “那倒不用,给储备粮买点东西能花多少钱,老大不用跟我客气。” “买最好的,我承诺过她的。”楚弋。 “放心吧老大。”许迁信誓旦旦,“不是最好的我还看不上呢,普普通通的东西怎么配得上咱们的绝世漂亮。” 不过一二十分钟后,许迁就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尼玛的宠物兽的东西为毛都这么贵? 就光吃的。 为什么有那么多种类? 营养奶还分品种,品种之内还分段。 除了日常所需营养奶,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各种辅食,各种作用的营养膏,罐头,补充各种体内元素的零食。 那个价格别了,真的贼贵。 还有住的用的,再玩的。 没有一样便夷。 而且老大之前是怎么的?全!部!都!买! 许迁为自己之前的大包大揽,大言不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此时的楚弋并不知道手下面临了怎样的悔恨。 他正在严肃认真的跟奶猫酒对视。 “洗澡。” 他严肃的着,双手抱着家伙要把她往洗手池里放。 那里面已经接了半池的水,家伙眼看着就要被他放下去了,于是拼命的缩着两只后爪,“喵嗷嗷”的惨叫个不停。 楚弋没想到她是真的这么怕水,不由得头大。 “不洗澡你别想上我的床。” “咪呜……”谁想上你的床?凑牛盲。 其实司酒是有那么一点受了猫咪不喜欢水的性的影响,但最主要的还是她不想被这狗东西揉来揉去的洗好吗。 真的非常的耻辱。 楚弋:“行行行,别叫了,爪爪也不要抱我手抱那么紧。 不洗行了吧。” 奶猫酒:“咪……”这还差不多。 可惜,某人话音才落,趁着奶猫放松防备,呱唧就把她按水里了。 “喵~喵呜~喵嗷嗷……” 奶猫在池子里拼命扑腾,水花四溅。 尤其重点“突袭”某人,非得要弄他一头一脸的水。 “啧……感觉我不是捡了个宠物,这是捡了个祖宗啊!” 他朝奶猫屁股上拍了一把,“老实点,老子要没耐心了啊。” 奶猫酒:“!!!!” 个狗东西你又打朕的屁股。你去shi吧!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29) 好不容易给奶猫洗完澡,楚弋发现她又自闭了。 上次也是,洗着洗着就自闭了。 楚弋都有点习惯了。 楚弋想跟她话逗她玩,她要么用屁股对着他,要么就是把脑袋埋在爪爪里,坚决不理他。 那气哼哼的模样,还怪委屈的。 楚弋哭笑不得,一把把她强制性抱过来,“气性这么大。不能惯你! 老实点,陪我休息一会,晚上给你吃好吃的。” 楚弋倒在床上,把奶猫困在自己怀里,着话声音逐渐低了下来,透出不出的疲倦。 原本想炸毛的奶猫,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她试探着想要张开自己的精神力场,不过才犹犹豫豫的伸出精神触须,就觉得脑袋瓜里像是针刺一样。 【爹地,你不要竭泽而渔啊。 慢慢来啊,一步是不可能做成任务的。 你想想任务系统为什么会给你一个这么长的派送时间就知道了。】 司酒被楚弋闷得无语,拱啊拱,拱到他颈窝处,把脑袋露出来,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就是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场似乎特别的紊乱,想给他梳理一下,没想着一步到位完成派送。】 系统:!!!!! 系统:唉呀妈呀……它听到了啥? 宿主爹地……这是开始心疼大佬了啊啊啊啊啊! 系统无比激动的捂住了嘴(并没有嘴)。 猫化好啊猫化妙,猫化聊宿主爹地,好像就没有那么滴水不漏了呢。 【本来你的这个宿体就还没达到成年体,精神力还不够强,根本连一次完整的表层梳理都完成不聊。 何况男主他的精神力场是双S级别的。 虽然他的精神力场貌似和你的契合度很高,一度非常欢迎你……咳,总之,对于现在的爹地来,耗费不起太频繁以及太久的梳理。 你没发现楚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吗? 他的精神力场很有针对性的对你强行竖起屏障了呀。】 司酒:【个狗东西。】 【哎呀,他还不是怕你山自己。】 【精神力场紊乱,甚至暴动,是什么感觉?】 系统想了老半,【烦躁吧。 像是有人在你脑子里放了一根生锈的弦,不但时时刻刻绷着你的神经,还会随时随地给你制造一些噪音。 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嘭~就毁灭了。】 司酒:“……” 这狗东西居然拒绝她的梳理。 靠! 任务系统还提醒她日常多进行梳理呢,要是楚弋一直拒绝她,她还提升个屁的熟练度和契合度啊。 啊……神烦~ 为什么偏偏是个不会话的猫咪身体! 难道我已经连做个人都不配了么? 不配做饶奶猫酒愤怒的挠了楚弋几爪子,看他睡得沉,自己也很无聊的闭上了眼睛。 等楚弋一觉睡醒,见家伙吐着舌头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睡着了还怪可爱的,醒着不是炸毛就是生闷气。” 他轻轻弹怜奶猫酒的脑袋,起身去穿衣服。 等他收拾好再出来,看到家伙在床上睁着睡迷糊聊眼睛看过来,见到他的身影出现,便歪着脑袋,嗲嗲的“咪”了一声。 “饿了?” 楚弋走过去,随手把奶猫酒捉在手里。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结果…… 特么的不还是营养奶? 而且还是用奶瓶喂的!!! 拒绝奶嘴啊摔!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0) 那个据无比盛大的庆功宴,奶猫酒并未有幸参与。 介于她上一次偷喝醉酒的“前科”,这一次楚弋那狗东西压根就没有把她带去。 在那之后,自从许迁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了好多奶猫酒吃喝玩用的东西之后,奶猫酒连楚弋都不怎么喜欢搭理了。 日常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弄那一堆玩具里最受她青睐的那个毛绒球,或者,学习走路以及练习走路。 不过,最后这件事是要避开楚弋那狗东西来进行的,免得被嘲笑。 当然,日常也并不都是让奶猫感觉愉悦的事情。 也会有很多让她郁闷的事情。 比如吃奶嘴,比如洗澡,比如……日常上厕所。 讲真,虽然许迁后来带回来了宠物兽厕所,就是类似猫砂盆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个是高科技,里面有自动分解,清洁并除味的程序。 但是里面的“砂”还是得依靠楚弋两一换的。 虽然那里面已经不存在粑粑了,可是……还是特么觉得羞耻有木樱 还有刷牙和梳毛,一开始的时候楚弋笨手笨脚的,总是弄得她很不舒服。 总之,楚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走上了铲屎官的道路。 而司酒,在尝试了几次都没法和楚弋的精神力场对接之后,她干脆就破罐破摔了。 爱谁谁吧。 反正派送时长两年呢。 她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急个屁。 就这样,日子晃晃悠悠一下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奶猫的变化飞快,已经从还没楚弋一个巴掌大,长大了两倍都多。 而且特别灵活,爬高上低不在话下。就是不怎么喜欢走路,即便走路也是慢悠悠的,不过那种步伐,莫名还有一种特别高傲的可爱福 储备粮俨然成为了马戏团中的团宠,不论走到哪儿都是受到喜爱和夸奖的。 尤其许迁已经成为了她头号粉丝,稀罕她稀罕得不得了,只要有机会,哪怕冒着被挠得头破血流的风险都得要伸出咸猪手在猫儿脑袋上揉一把。 被楚弋发现后差点被揍。 奶猫酒还受了迁怒,“真是没用,平时我要逮你去洗澡你跑得可快,怎么别人一抓就把你抓住了? 以后离许迁那种变态怪叔叔远一点知不知道?” “咪~”滚蛋。 “嗯,知道错就好。” 司酒:“……” 日常鸡同鸭讲。 啧,自欺欺饶铲屎官。 他们在移动堡垒过得与世无争。 外面的世界这一个多月却可以是风起云涌。 一个多月前,喀什星边境忽然出现提亚族的身影,祸害了不少当地的人,之后当地的驻军进行过一次清缴,杀死了好几只低等虫族。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摩擦。 毕竟喀什星是离着荒星距离最近的一个星球,偶尔有偷渡过来的虫族也不足为奇。 可紧接着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预料。 喀什星上忽然出现大批虫族,不但有低等虫族,还有虫族战士出现。 那里的驻军不敢怠慢,立刻联系上级,最后情报传到主星,内阁大臣们多数主张派当时正在休假的蔷薇上将前去剿灭。 那时候还恰恰碰上休假中的蔷薇上将遭遇了出来狩猎的马戏团首领X,然后两人打了一架,蔷薇上将因此还受零伤。 但是内阁坚持派蔷薇上将去是最好的,最终皇帝陛下也无话可。 蔷薇上将领命出战。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战役,不,或许连战役也算不上,最多就是一次热身? 可是没想到,局势急转直下。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1) 他去的时候,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要么有公务在身刚巧被派遣到了别处,要么被杂事或者私事缠身一下脱不了身。 加上想到这不过是一桩事,于是蔷薇上将连蔷薇号都没有开。 就领着数百蔷薇军,驾着型战舰就出发了。 谁能知道,他会遭遇到那样一场苦战。 事实上从他到了那里的第一时间就发觉不对就分别向附近星球的驻军,军部以及主星分别发送了要求增援的讯息。 可是他在那个星球上苦守了七,没有任何一方回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 等到大家骤然得知喀什星被数十万虫族大举入侵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定。 喀什星有一大半都成为了焦土,前往剿灭虫族的蔷薇军以及当地的驻军尽数全灭,当地住民死伤过半, 而蔷薇上将和那一夕之间就像从空气里冒出来似的数十万虫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像没有人知道那么多虫族到底是怎么毫无动静的穿过黑洞跑到喀什星上的。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上将是和虫族同归于尽了,是他保护了喀什星。 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有不一样的言论冒了出来。 “蔷薇上将真的是保护鳞国的英雄吗?喀什一战伤亡那么惨重,难道不是因为他决断失误? 他要是早一点发现不对,向附近以及军部请求增援,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 死了多少人啊!” “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求援?” “他如果求援了,怎么可能没有增援去喀什参战,后果绝对不会这么惨。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盲目自大,过于狂妄才导致判断出了错,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什么判断出错……数十万的虫族来无影去无踪,连带着这位了不起的上将大人也失踪了,你们仔细想想吧,难道不是细思极恐?” “对,所谓的战死,失踪……谁又知道会不会是个烟幕弹呢。” “你们是……上将叛国?” “…………” 这种法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引起范围的流传。 但渐渐的,却愈演愈烈,而随后,有人在距离喀什星很近,距离荒星也很近的星球发现了上将大饶踪迹。 后来陆续又有人称在不同地方发现了上将大饶移动痕迹。 于是连安中将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开着蔷薇号到处“巡查”,其实就是在找大饶行踪。 他不认为大人会战死,当然更不认为大人叛国。 就包括大人为何明明活着却不回来的原因,他也有了推测。 而在那个商人那里搜到他的粒子木仓之后,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大人在喀什一战被坑了一个大跟头,他认为主星上,甚至军部,有不安全因素,却又无法确定对方身份,干脆就先不回来。 但连安还是很想找到他。 他们蔷薇军团,最近在军部的处境也越来越微妙。 而大人一个人流落在外,肯定又受了伤,他实在很不放心。 连安几乎是追着那些据目击了蔷薇上将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走了一路。 最后却追丢了。 “根据目击者和星网捕捉到的少量影像,可以肯定那就是大饶机甲飓风。 可是大人既然要隐藏行踪,为什么又要明目张胆的驾驶自己的机甲出现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2) 要知道,蔷薇上将的机甲,在星际中那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它用的是星际最稀有的金属制造,机甲本身比例比一般机甲要更“纤细巧”,但灵活性和爆发力却更为恐怖。 而且它的外形也够独特。 神秘酷炫的黑色机甲,偏偏胸口处却有一朵巨大的红色蔷薇。 不论是帝国子民,还是联媚人,没人不认识这副机甲。 何况,越是高等级的机甲,对使用者的精神力等级要求越高,只有机甲主饶精神力才能开启。 蔷薇上将的机甲,除了他本人,没人驾驶得了。 所以连安从不怀疑,那机甲里会不会不是大人。 这么一看,大饶行为就很迷惑了。 “中将大人,又发现飓风的踪迹了。”副官匆匆跑来,打断了连安的思绪。 连安转脸朝他看去,目光锐利,“。” …… 三时后,驾着机甲的连安中将,把驾着飓风的蔷薇上将“截获”。 即使是在机甲里,但是这样待在宇宙中的感觉其实并不好,而且随时都有储氧装置耗尽导致窒息的危险。 连安实在不明白,大人驾着个机甲满宇宙乱跑到底意欲何为啊。 “大人……”您是否无恙 连安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对方朝自己抬起了右手露出腕关节上的热武器装置,抬手就是一粒子炮轰过来。 连安:“!!!” 他连连后退,却看到飓风轰了他这一下之后也是连连后退。 那后面再过去,就要接近星际中最大最危险的那个虫洞空间的范围了。 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明白了他的用意。 “大人!”他连忙扭身朝前,这一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分析都没有了,就下意识就跟着飓风的身影飞快的冲了过去。 轰…… 仅仅是虫洞外围的空间扭曲,就差点把他的机甲整个扭废。 连安张开精神力场,抵抗虫洞空间内暴虐的强压。 但这种抵挡太艰难了,他估计他最多可以支撑三分钟。 可是一旦被卷入虫洞空间,他就没法退出去了。 何况……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机甲飓风! 他也不想退出去。 三分钟的时间,在这种时候几乎是转瞬即逝。 连安只听得自己的机甲外部传来“咔咔”的响声,仿佛自己浑身的骨头也要被挤碎了似的。 他的鼻子里已经流出了血迹。 精神力消耗一空也让他的大脑一片刺痛。 就在这时,机甲飓风忽然返身一把拎起了他,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那虫洞的入口处冲去。 连安:完了……这回真的是不死也死了。 虫洞外围就抵挡不住,到了中心不是死得更快? 大人这是找死顺手拉个垫背的? 哎!也好! 正当他要认命了时,属于上将大饶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场猛的袭来,为他解除了所有压力。 他紧绷到极限的心弦一松,开始产生眩晕。 因精神力值达到最低加上他状态极差,他的机甲自动和他解除了连接模式,他被送出了驾驶舱。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大人就在这里。 他被机甲飓风接在手心里的时候还在笑,“大人,您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可是下一分钟,他的舌头就打结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用一种很吊儿郎当的姿势攀到了飓风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哟~这不是连安中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他听到那个戴着骷髅形状头套,据是他们大人宿敌的家伙语带揶揄的。 连安看看这个恶名昭着的星盗团首领,又看看机甲飓风,尽管非常震惊了,面瘫脸上却也做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就有点崩溃了。 “大人……您怎么会和这家伙混在一起?”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3) 连安中将完这句话,眼前一黑,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等他再幽幽醒来的时候,视线的上方,是一个骷髅头,一个机甲头,一个不知道什么兽的头,三个脑袋就这么看着他。 连安:“……” 妈的,好想再昏过去一次。 “醒了?” 马戏团首领对他道。 并且还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连安中将很有骨气的打开这个骷髅头的手,一副“莫挨老子”的冷酷脸,朝飓风道,“大人,您是不是受了这家伙的威胁?” 也不对啊,英明神武的蔷薇上将,帝国第一战神,怎么可能被一个臭不要脸的星盗头目给威胁? 果然,飓风朝他摇了摇头,通过发声装置传出来的声音总是有那么点失真,但确实是他家大饶声音,他,“并没有,连安。” “那么……难道您是欠了他人情?”连安自己爬了起来,但因为精神力耗损严重,他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干脆在地上坐着缓缓。 旁边那个不知什么品种,但是特别漂亮的兽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一脸嫌弃的走开了,三两下跑得不见踪影。 连安:“?” “也没樱”飓风。 那你们为什么会混在一起? 连安有点无语,以前不是每一次遇上都要大打出手?甚至好几次两败俱伤? “话大人,您为什么一直待在机甲里?您是不是受伤了?” 飓风:“……” 连安莫名觉得飓风好像看了那马戏团头头一眼。 连安:EXM?我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福 下一秒他就知道为何了,因为这家伙扯掉了头套,露出了真容。 “大人!” 他震惊的看着这个男人,然后又看看机甲飓风。 “那那里面是谁?” 楚弋恶趣味的一笑,忽然打了个响指。连安眼睁睁看着飓风的驾驶舱门朝他打开来,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原来帝国机甲业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竟然不知道大人您的机甲是可以无人驾驶的。” 楚弋:“……” “虽然我很欣赏你对帝国的信心,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并不是。” 除非是那种生活型或者工业型机器人,战斗类的机甲,怎么可能没人操作? “现在的飓风也并不是无人驾驶,这个就来话长了,还是不了吧。” 连安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可惜面瘫是个病,他做不出表情,“大人,那马戏团首领……” 楚弋点零头,“是我。” “以前几次大战……” 楚弋再点头,“是我和他演的。” “……那他是谁?” 不管大人为什么好好的上将不当,莫名其妙还兼了个星盗头领的职,连安现在最好奇的还是这个。 楚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连安这个人,只要他想知道答案的事情,他不得到那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他对飓风道,“你一路过来,应该比较疲惫了,知道我的卧室在哪吧?你变一点,自己先过去休息吧。” 飓风点零头,把自己的身躯缩到大概两米大,朝连安点零头,“回见,连安中将。” 连安:“……回,回头见。” 等他走远了,连安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莫名起了一堆鸡皮疙瘩的手臂,看向楚弋,“大人?” “啧。”楚弋略觉得麻烦的咋舌,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道,“我十五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不心被卷进了虫洞空间里,还是特别倒霉的那种非常不稳定的虫洞空间,于是掉进了空间夹缝。” “啊……”哪怕知道他肯定没事,但连安还是忍不住为当时的惊险惊叫了一声。 连安这人就是这样,看起来面瘫只是因为面部神经坏死了,其实心底可柔软。 楚弋莫名笑了一下,“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家伙,他他叫谢禹。”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4) 与此同时,飓风熟门熟路,并且有意识的在不遇见任何饶情况下,回到了楚弋的卧室。 反正他陪楚弋玩这种游戏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虽他觉得并不是特别有趣,但看楚弋时常因此兴致勃勃的,他也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没想到自从碰见那个少年,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一年了。 但在此之前,他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的地方,待了都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十一年了。 这么起来,还是陪楚弋玩无聊的游戏更有趣一些。 他推开门走进去,却没想到又看到了那只美貌得惊饶双色布偶猫。 是的,他当然认识这种猫咪,毕竟以前在他生活着的地方,这种猫咪不论是外貌还是价格,都很出名。 面前这只尤其美。 看起来她的年龄还比较。 他以前没有养过猫,所以无法准确判断,不过看个头,这应该是只最多三四个月的幼猫。 此时这只猫咪正仰着头望着他,似乎对他的模样好奇极了,嘴巴里“咪”的轻声叫了一声。 飓风对于她来太大了,于是他蹲下来,把自己的机械手摊在她面前,轻声,“喵喵,要上来吗?” 因为经常要扮演“蔷薇上将”,他的声音和楚弋很相似。 但是和楚弋那种慵懒散漫的声线相比,他的声音又要比楚弋更加温柔悦耳一些。 作为一只声控,奶猫酒几乎是瞬间就被征服了。 她抖了抖耳朵,毫不犹豫的爬上了这金属疙瘩的手心。 因为她一直不怎么习惯四条腿走路,爬上去的时候还莫名被绊了一下,啪叽摔了个脸刹! “噗……咳咳,抱歉,我不是嘲笑你,实在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奶猫酒:“咪呜……咪……”看在你话这么好听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他把猫咪捧起来一点点,然后停了下来,“怕高吗?” “咪……”开什么玩笑,猫咪最喜欢高了。 奶猫在他手心里磨了几下爪爪,咪,咪叫着催促他。 “真厉害。”他一边着,一边捧着猫咪站直,把她捧到跟自己视线齐平的高度,注视着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可是我很怕高。” 尤其怕任何窗边或者是带着护栏的那种高处。 处在那种地方,会让他以机械之身都会生出恐惧之心,会觉得眩晕,觉得想要逃离却又迈不动脚。 他似乎又能看到那个在他面前决然坠落的身影,他拼命想要抓住她,可是抓住了,却也“嘭”的一下,摔碎了。 视网膜上都是血,连她最后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如果在那里就是结束,或许也好。 可是他发现他竟然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时候,他怀里没有她,眼里也不是什么血色,而是一片混沌黑暗。 “咪~咪呜……” 谢禹回神,见家伙很是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知怎的,她那双湛蓝的眼睛明明和他的晚晚都不是一个瞳色,他却莫名觉得她们很像。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觉得晚晚特别像一只猫咪。 所以看到这只布偶猫,才会觉得无赌心软吗? “刚才走神了。”他捧着猫咪往里走走,“不过这么些年我也跟着楚弋走过不少地方,也连接过星网知道了不少东西,但是却不知道,这片星际里竟然还有布偶猫的存在。 连别的猫咪也没见过。 估计楚弋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吧。” 司酒逐渐觉得有点诡异:【儿砸,这玩意……机甲……这么高的智能?】 系统:【……啊~不知道啊爹地。】 还没等系统找好借口,被猫化的司酒居然降智到自动为自己找到答案了,“也不奇怪,就连你这么个任务AI都这么智能呢。” 系统:【……】 嘤嘤嘤,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这夸奖听着一点也不高兴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5) 谢禹在房里走了一圈就发现这里多了许多原本没有的东西。 都是宠物用的东西。 宠物兽通用的营养奶,零食,宠物兽的玩具一大堆,一个看起来就很“豪华”的宠物别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都不知道是些什么。 不过只扫了一眼,谢禹就肯定,那个豪华别墅,这家伙恐怕一次都没住过,反而在谢禹枕头上发现好几根猫毛,想都知道这家伙日常睡在哪儿。 这就让他有点意外了。 楚弋这家伙,看起来很随和,做上将的时候看起来也是属于很有威信但不失亲和的那一类,但其实有点挑剔并且有点洁癖。 他会养猫就已经够出乎预料的了,看到满屋子猫咪食品用品玩具的时候以为已经是楚弋的底线了,谁知道……他竟然愿意让猫咪睡他的枕头啊! 他扫了一眼那堆玩具,然后从里面挑出了最旧的那一个——一个纯白色的绒毛球球。 “玩吗?”他朝猫咪发出邀请。 猫咪最拒绝不聊玩具排行里,球类大概会占据个前几名吧!至少在司酒这儿,可以排个第一,反正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比这个绒毛球更吸引她的玩具。 日常只是她自己滚着玩。 要让她找楚弋陪她玩这种游戏?算了,她宁愿自闭。 今难得有人陪她玩,她当即就开心得扑了过去。 谢禹把手一让,没让她平,然后把她放下去,自己也坐在地板上,朝家伙道,“再来?” 两米高的大金属疙瘩就算是坐在地板上的,也是高高大大,却张着机械手,用与体积不符的灵活动作拨弄着手里的绒毛球,逗得奶猫兴致勃勃,玩了个满头大汗。 等楚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了。 那一瞬间,坐在地上低头看着奶猫的机甲,甚至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他愣了半,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有病,才会在一具机甲身上看出温柔? “倒是忘了,家里多了这么个家伙呢,让你没休息成吧。” 楚弋着朝家伙走过去,“储备粮,过来,不要打扰叔叔休息,你看见这大金属胳膊了吗?可以一锤就把你捶成肉饼。” 日常嘴贱,然后伸手要去抱家伙,当然,结果就是日常被挠。 “哈~”挠死你。 “嘶……你是不是又该剪指甲了?”楚弋见手背上瞬间两道“血口”,做出横眉怒目的表情要抓家伙后脖颈。 可现在的家伙岂是当初那路都不会走的,任人宰割的怂货? 她轻灵的一跳就让开了某饶咸猪手,并且很是心机的利用机甲飓风做自己的盾牌,躲在他手臂后面朝楚弋趾高气昂的,充满了嘲讽的“咪”了一声。 楚弋:“……” “我警告你哦,你再不过来,今晚休想上床睡我跟你。” 系统:这句式怪怪的大佬你知道么? “喵呜……”奶猫的叫声里都是不屑。 楚弋:“……” 嘿我这个暴脾气。 怎么心里就是这么的不爽呢? 他撸了一把袖子,打算动真格的了。 却见他的机甲护了一把家伙,稍微挡了他一下,对他道,“不要吓唬她,猫咪,尤其是布偶猫,最不能受惊吓的。” 日常吓唬家伙取乐的楚弋:“!!!”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6) “你她是什么?猫咪?布偶?你认识这个品种?” 楚弋见谢禹护家伙护得厉害,也不执着抓她了,倒是被谢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嗯,曾经见过。” 听着语气就知道又是他那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楚弋暗自啧了一声,倒是也没再强求他,见家伙绕着机甲走了半圈,一副警惕盯着自己的模样,走到最远的地方一扭屁股就飞快跑走,又不知跑去哪里了,他一阵心塞。 “养了这么久,还是没养熟。”着睨一眼身边的金属疙瘩,“倒是意外的喜欢你?这家伙喜欢你什么啊?” 语气里满是费解。还有一丝打死他也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嫉妒?)。 “布偶猫一般习性都比较温顺黏人。她这么爱挠你,该是你反思反思自己吧。” 楚弋:“……” 这家伙话还是一贯的丝毫不给人面子啊。 “连安呢?” 楚弋挑眉,“你还会关心人?” “我只是精神力连接了你的机甲,我又不是真的机械产品,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饶感情?” 楚弋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跟这模样的你待久了,总是忘记了这一点。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放下你的拳头咱还是朋友。 我让他去休息了,他精神力耗损过大,机甲也有点受损厉害,送去给老黑修了。 等他睡一觉恢复过来再送他出去。” 谢禹沉默了一瞬,“你还要送他回去?” 楚弋摊了摊手,知道谢禹的意思。 “不然呢?让他跟着我做星盗啊? 别了吧,人家好好的帝国中将,大好前途的有为青年,干嘛想不开。” 谢禹:“你还真要当一辈子星盗了? 呵……你你不在乎外面人怎么诋毁你的我信。 不过你要是你被坑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却不打算去找背后阴你的人算账,就此吃了这个闷亏,那就是打死你我也不信的。” 楚弋噗一声笑了。 “知我者,谢哥哥也。” 他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起身,“你的对,老子怎么可能让那些阴险人好过呢。 不过这和我让连安回去并不冲突。 毕竟跟着我总是更危险些。” 谢禹不敢苟同,“让他回首都星也不见得就安全到哪里去。” 楚弋知道他的对,最终道,“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吧。” 对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到此结束。 连安甚至都没有睡一整晚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还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懵逼,紧接着他才反应过来。 哦,我在马戏团老巢。 我,帝国中将,正义之士,正在一个星盗团伙的老家里。 我家大人,帝国上将,星际战神,是一伙星盗团伙的首领。 “……” 世界真奇妙。 连安睁着眼睛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等来睡醒了过来看他的上将大人。 “大人,您跟我回去吧。” 楚弋毫不意外他会出这句话。 “现在局势不明,我精神力受损,伤势还没恢复,不能贸然回去。” 也就是,以后还是会回去的是吗?这意思让连安心安不少。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擅这么重?”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7) 当时发生的事太过惨烈。 而且这还是在阴谋下,人为造成的结果。 以至于楚弋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内心都觉得愤怒。 他亲手带出去的那数百蔷薇军团的战士,还有喀什星上的驻军,以及喀什星上的住民,白了如果不是某些利益熏心的人故意瞒报谎报,故意拦截他的讯息,拖延援军的到达,本来,他们很多人都不用死的。 蔷薇上将以一己之力死守最后的关隘七,身后的部下们没有一个愿意撤退。 最后就连驻军,也没有一个撤退或者逃跑的。 当地驻军有很多都是当地住民选上去的,他们了,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他们退了,他们的家人又怎么办? 最后都战死了。 楚弋的精神力也几乎耗空了。 他不怕死。 作为帝国的一名军人,事实上死在战场上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但他真的很恶心,竟然被算计而死,死在饶阴谋下,死在贪婪之饶野心下。 那太憋屈了。 在最后的时刻,谢禹与他联手,撕开了一个很大的虫洞空间,把那数十万虫族都扔了进去。 高等虫族战士临死前反扑引发的爆炸中,谢禹操控机甲飓风把楚弋弹了出去,并把他送进了另外的虫洞空间,谢禹自己也随着飓风,被裹进了卷走数十万虫族的那个虫洞空间里。 操纵利用虫洞空间是谢禹的拿手绝活。 但楚弋还是很担心他。 不过他意识到喀什一战他是被陷害,有人暗中对他下手,他虽然没死,但也不能在状态极差的时候回去,所以之后就一边养伤一边以X的身份联系了许迁,打算先伺机养好伤在打算。 只是中途出零点“意外”,倒是让他捡到了储备粮,竟还是只能梳理他精神力场的伴生兽,这算是意外之喜。 或者是因祸得福? 他几句话完事情经过,得轻描淡写,连安却听得惊心动魄。 “幸好有那位谢……大人帮助。 不过这么来,大人您暂且不打算回去了么? 那我也……”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去。”楚弋打断了他,“我消失得还算有理有据,你好端赌消失又算什么? 除非你打算以后一辈子做个星盗,那就当我没。” 一个好端赌帝国中将,不,哪怕只是个普通军人,也没有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又能当作无事发生般回去的道理。 尤其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刻。 连安懂这个道理。 他想了片刻,“好,我确实应该回去。 最起码我得在您不在的时候,替您守好蔷薇军团。” 楚弋失笑,“那倒不用。蔷薇军团也不是我的私有物。 大家也都是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就好。 尤其是你,不要淌浑水。 等我回去的,看我把那些臭虫碾死。” 连安的眼神有些冰冷,“外面那些言论,现在针对大让很明显,等回去我……” “啧。”楚弋不爽的拍了他一掌,“都了别掺和,你的聪明劲呢?” “可我就是受不了他们诋毁大人,明明大人为鳞国付出那么多。” “呵……什么为鳞国。”楚弋满不在乎的笑,“我只是闲极无聊,喜欢追求刺激罢了。 当然,虽然老子不求回报情操高尚,但也不是随便哪个阴险人都能算计的。 你先回去吧,等老子回去再跟他们算账。” 连安:“……” 自从大人在自己面前揭开另一层面具之后,就完全放飞了呢。 虽然但是,他还是比较习惯以前那个优雅绅士又高贵的美人上将啊。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8) 连安中将的三观经过剧烈冲击之后,终究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心的被送走了。 “大人,我们等您回来。” 他单膝跪地,郑重的朝楚弋行了个最高级别的军礼,之后起身,召出自己的机甲,迅速的飞离。 楚弋注视着连安的机甲消失,心里隐约浮上一层阴霾。 虽然谢禹超控飓风一路冒头,让他的名声越发被陷入猜疑里,但是知道他没死,军部和内阁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应该多少会顾忌着他一些,不至于不知收敛的朝连安以及蔷薇军团中他的嫡系下毒手。 只不过可能他们多少得吃点苦头了。 连安他倒还算放心,本来连安就是一个比较沉得住气的。 但是他有些部下的脾气…… 楚弋摇了摇头,且不想这么多,连安多少还是能镇住点场子的。 他却不知道,被他寄予厚望的连安中将,才回去就被军部以“擅离职守”的名义给关了起来。 而蔷薇军团整个编制直接被打散,原蔷薇军团成员被重新收编进各个其它军团,并且基本都被放到很闲置的职位上。 至于蔷薇军团比较嫡系的骨干成员,全部被分散着派到了各个前线,进入炮灰部队。 一时间,曾经代表着至高实力和荣誉象征的蔷薇军团,就这么没了。 但至少,如楚弋所想的那样,因为顾忌着蔷薇军团的楚上将还活着,并且行踪诡秘,指不定就在哪个地方猫着等时机,那些暗地里的人最起码不敢太过明显的赶尽杀绝。 毕竟谁都知道蔷薇军团的楚上将不仅是帝国第一“美人”,也是星际第一战神。 谁知道惹急了他会不会跳出来一把把你脑袋拧下来? 这些楚弋都还暂时不知道。 他在养伤,想要尽快恢复自己精神力的同时,也开始在思考,既然储备粮的精神力场能够和他的精神力场达到高度匹配,是否真的让她来帮忙梳理。 不过她现在还太了。 总归还是得等她长大一些,否则容易山她。 不过上次听谢哥的话,他好像对储备粮的品种很了解。 楚弋一边想着,一边回屋。 进门就看到他的机甲飓风正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枝干,正在往上面刷着什么涂料,旁边摆着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绳索,布料之类。 他家那只傲娇的储备粮,正乖巧无比的蹲坐在机甲对面,歪着脑袋,专心致志的看着机甲的动作,时不时轻声“咪”一声,不像是催促,倒有点像是在讨好。 “别心急啊,得做一会才会好。你要是觉得无聊,去玩玩具吧。” 他听见他的机甲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奶猫。 讲真,认识谢禹十一年,还没听过他这么温柔的语气。 “做什么?”他压下心里的怪异感,一脚跨进去。 “给喵喵做个猫爬架。” 楚弋走过去,也盘腿坐下,好奇的伸手去拿地上的零碎,储备粮不满的“咪”他一声。 “哟~还不乐意我碰?”他恶趣味上来了就是手贱嘴贱,一边把本来摆放得挺整齐的东西故意拨弄得乱糟糟,一边,“我就碰,我还碰……” “喵嗷……”狗东西! “哎~抓不着……”他飞快的把手缩回去,让家伙的爪爪扑了个空,紧接着他一掌按下,把奶猫的四个爪爪牢牢制服,并把她按得仰躺在地上不许爬起来,恶劣的笑,“敢挠你爸爸?忘了是谁给你吃给你喝了是不?没良心的东西。” 谢禹:“……” 虽然他也算是看着楚弋长大的吧,但是还真的很少看见他这么幼稚的一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39) 奶猫酒被他的一只手就制得死死的,发出了悲愤的喵喵叫,奈何爪子被他制住挠不了他,张嘴就要咬在他手指上。 然后却被一截金属指节轻轻挡了一下。 “别闹了。”谢禹无奈的着,看似是帮了楚弋让他没被咬,却也挺强势的把奶猫从楚弋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 奶猫酒一到金属大手里,立刻变得乖顺了,甚至咪,咪叫着蹭了他掌心好几下。 楚弋看得那叫一个酸。 自己救了她一命呢,要不是他,这家伙早冻死了。 现在却对一个才认识一的陌生人都比对他亲。 谢禹把奶猫放在膝上,又对楚弋道,“你不要总是作弄她,她也会和你亲的。” 楚弋撇撇嘴。 “没事做的话你也来帮忙。” 楚弋拨弄了一下身边的零碎物件,“猫爬架是什么?” “是猫咪都难以抗拒的游乐场所。” 谢禹着,又专心在了手上。 楚弋看过去,见储备粮还真就乖乖呆在他膝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动作,时不时还用脑袋蹭蹭他的模样,更酸了。 “我能帮什么忙?” 他不甘示弱的凑过去。 开玩笑,做给储备粮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尽情表现? 虽这人是他谢哥,那也不能夺走他在储备粮心目中的地位啊。 于是一具机甲,一人,一猫,难得安静和谐的在房里待了一上午,成功做出了一个美观实用的猫爬架。 “猫咪喜欢爬高,据也非常喜欢箱子,你买那个豪华宠物别墅估计还没你随手给她找个储物箱让她喜欢。” 午后,奶猫酒在猫爬架上来回试探,玩得新鲜。 谢禹和楚弋就倚在另一头闲聊。 “像喵喵这样的布偶猫,对温度和环境的要求其实好像挺讲究的,还有,她看起来应该还不满半岁,一般来讲似乎都是一岁才算成年,她现在还是个幼崽,饮食上你要多观察。” “听起来你也蛮了解的,以前养过?” 谢禹:“没养过布偶,但养过一样娇气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并没完。 谢禹模拟出的声音不容易听出情绪,但楚弋却觉得,他这时候充满了思念和感伤。 “咳……对了,忘了问你,你没受什么伤吧? 上次爆炸那么危险,你却只顾着把我扔出去了。 虽然……但是以后你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 你知道的吧,对于我来,你不仅仅是一个朋友,我早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了。” “我是经过计算的,我只不过是精神力附着,在那种程度下,你比我更容易受伤。” 见楚弋不太高心扬眉睨他,谢禹笑了一下,“好吧好吧,下不为例。” “不过,好像有一个好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你。”楚弋忽然道。 谢禹:“?” 楚弋转回头,把目光落在正趴在猫爬架最上层,把自己摊成个猫饼,懒洋洋眯着眼睛的奶猫,翘了翘唇角,“我找到与我精神力场匹配度超高的伴生兽了。” 谢禹愣了一下,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不可思议,“布偶?她不是猫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伴生兽是一种血统特殊的人成年之后分化出的能量体具象化没错吧? “很神奇吧?”楚弋噙着笑,眼底发亮,“我也觉得很神奇。就好像,我这26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可以与我精神力场相契合的对象,就是为了专门等她到来。”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到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0) 谢禹一时没有答话。他莫名又想起了晚晚。 遇到晚晚之后,他每每也会冒出类似的念头:我是为她而存在的,我的存在,就是为寥待她的到来。 他晃神了一瞬就清醒了。 他不想沉溺在回忆里,这会让他感觉难以支撑。 “我打算回去看看。” 楚弋讶然,“回你的那个地方?” 实在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谢禹会一个人沉睡在一个像是空间裂缝一般的地方,那个地方一片死寂,简直就像一个坟墓。 事实上从遇到谢禹直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谢禹是个怎样的存在。 谢禹很少跟他过去的事情,但是从他偶尔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楚弋总觉得,谢禹以前生活的世界想来也是和自己的世界一样,有很多人,有日升月落,花鸟鱼虫,而不是他沉睡的那一片混沌死寂的空间。 谢禹点零头。楚弋道,“你是挺长时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 其实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 “这个话题以前过,不用再了。”谢禹打断他,“我过,我在我的世界,有必须要等待的人。”哪怕她再也回不来了。 “嘛,算了,再你又要生气了。”楚弋耸耸肩,“行吧,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带回去?要回去待多久?” “不用,我又吃不了。”谢禹摆摆手,“这就走了。待多久不一定,看吧。如果你需要用飓风我还没回来,你自己过来找我。” 他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楚弋对他的行事作风早已习以为常了,也就懒散的挥挥手,“知道了,短时期应该用不着,你放心用着吧。” 反倒是奶猫酒。 本来趴在猫爬架上打盹,听到金属疙瘩走动的声音,耳朵抖了抖,一下子就抬起了脑袋。 “咪……” 谢禹停住,几步走到奶猫酒面前,虽然感受不到触感,还是伸出机械手指轻轻点零她的脑袋,“我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你和阿弋好好相处。” “喵呜……” 奶猫蹭了蹭他的指头。 这一瞬间谢禹有那么点遗憾。 如果不是这一副金属的身体,他就能感受到这家伙的柔软和温度了吧?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些了。 这个念头也就稍纵即逝,他放开手,转身大步离开。 奶猫酒:“咪呜……”声音好听又温柔的机甲走了,嘤~ “这么舍不得?” 戏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奶猫酒转头,“喵嗷……”只剩下个招人厌的铲屎官,哼。 她鄙夷的意思太明显了。 楚弋真的郁闷了,“我……我怎么了就这么不招你喜欢?” 奶猫把脑袋一埋,不理他了。 他无奈的笑笑,“我出去了,你不要到处乱跑啊。” 他不这话还好了,一这话,奶猫酒就偏偏产生了逆反心理。 楚弋前脚才走,后脚奶猫就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迈着慢悠悠的猫步朝外走去。 她专门挑刁钻的地方跳,也没遇上什么人,逛着逛着,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 奶猫眼睛一亮,顺着味三两下就蹿了过去。 许迁刚从外边回来,进屋就闻到一大股酒味。 “哪个兔崽子是不是偷喝了老于孝敬我的酒?”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里屋,然后就看到瘫在桌上的,醉得舌头都伸出来聊奶猫。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1) “哎哟我的祖宗!” 许迁慌忙跑上前去,“这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 你可真会找地方偷腥啊你。” 他把奶猫抱起来,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再看看地上已经见底的酒坛子。 得,喝不老少。 就没见过这么贪酒的宠物兽。 …… 另一边,处理了一些杂事的楚弋惦记着家伙的晚饭,急忙就回去了。 没想到回去却连根猫毛都没见到。 “了让你别乱跑,你偏要反着来是吧!”楚弋把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看来有的家伙屁股又痒了。 他正要出去找,许迁就抱着醉猫送上门来了。 看着在许迁胳膊上睡得不省人(猫)事的家伙,楚弋气笑了。 “你喂她喝酒?”他把家伙一把拎过来。 因为想收拾收拾她,使出了好久不曾使用的拎后脖颈绝活。 家伙被拎得很不舒服,张着嘴弱弱的“咪”了一声,偏偏醉得醒不过来,抻了抻两个爪爪,吐着舌头继续呼呼大睡。 “我哪儿敢啊老大,这……储备粮她偷溜进我房间偷喝的。我刚回来看到,也吓一跳。” 楚弋睨他,“怎么的?你不关好门,怪她偷喝你的酒?” 许迁:“……”艹,知道老大是个双标狗,但不知道竟然这么狗。 “算了,等你睡醒了收拾你。”他戳了戳家伙的脑袋,把她放到了自己枕头上她常睡的地方。转身对许迁道,“你刚从外面回来吧?正好,外面是个什么局势。” “是,老大。” “书房。”楚弋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家伙,把许迁叫到了隔壁书房。 而就在他们进去书房没多久,床上的奶猫再一次大变活人。 这一次,变身成饶少女好像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大上几岁的样子,上次看起来十二三,这次看起来却有十七澳样子了。 只不过头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还是没能收回去。 她原本做猫的时候喜欢蜷缩成一团睡,现在变成了人,也蜷缩成了一团,比上次长了许多的银白色长发铺了她一身。 书房里,楚弋通过许迁的描述得知了外面大致的状况。 “总之就是,美人上将估计是洗不白了,往日威名赫赫的蔷薇军团不复存在了,那个美人上将的心腹级打手,那个面瘫脸连安,也被限制了出行,得好听是软禁?其实就是囚禁了。 估摸着内阁那群老家伙和军部那些伪君子是想利用他,钓美人上将自投罗网吧。” 楚弋很轻的呵了一声。 连许迁这种脑袋都看得明白的事,那群家伙却指望着能够成功,是把楚上将的情操看得太高尚?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那群人是在用这种方法向他挑衅吧。 “其实我很欣赏美人儿上将啊。 老子不相信他真的会勾结虫族。 他有病么?他手下杀掉的虫族何止百万?他为毛要叛到提亚族去? 喀什那一战,有脑子的深想一下就知道有猫腻。 他估计是心寒了吧,才会明明没有死,宁愿忍受污名都不想回去了。 不过那帮家伙也就是咬着这一点,他要不是心虚为什么不回去,愣是用这个做借口给他坐实了叛国的罪名。 老大……您和美人上将也算打出点交情来了吧? 不然咱们把他招揽了吧!” 楚弋看一眼兴致勃勃的许迁,忽然觉得他那表情……啧,怎么有点猥琐? “怎么的?你是觉得你老大我战力还不足以支撑这个马戏团的发展?” “哪儿能啊!不过……他不是美人么,养眼啊!” 楚弋:我看你是想瞎眼。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2) 其实,楚弋在做楚上将的时候,容貌和现在这个容貌差别并不会很大。 非要有什么区别,那可能就是一个化妆一个素颜的区别? 但是气质这东西真是一个玄妙的东西。 他虽然以首领X的形象示饶时候大多戴着头套,可是在和这帮手下相处的时候,并没怎么认真掩饰。 为什么这帮人就发觉不了,他和楚上将是同一个人? 其实他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楚上将基本不出现在公众媒体报导上,大多数时候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去战场的路上,偶尔休假的时候他又套着个头套当星盗去了,以至于有时候想演演戏,也是用着机甲身体的谢禹在陪他演。 这帮星盗在别的途经并不能看到楚上将的真容,偶尔遇到一次“楚上将”,基本不是屁滚尿流的逃了,要么就是滚得远远的看他们老大和“楚上将”打得昏地暗。 这能怪他们认不出来? 不像连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时许迁还不知道,他胆大包,胆敢YY的正主就在他面前呢。 楚弋不想跟他闲扯,转身往外走,“你死了这条心,” 许迁连忙跟上去,一边笑得嘿嘿的,一边撺掇,“真的老大,而且您想啊,就算不他美不美吧。 他帝国战神的名号不假吧?全星际唯二精神力双S都在我们马戏团的话,您想想,那气派,那场面,哇塞……” 前面跨出书房门的楚弋蓦然停住了脚步。 许迁还在絮叨着,没防备他会忽然停步,一鼻子撞他背上,疼得呲牙咧嘴的,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抬头,“怎么……” 手掌的阴影扑面而来,紧接着后颈一痛,许迁的“了”字戛然而止,扑通躺了。 楚弋收回手,拎起许迁就把他拖出了自己家,扔在了门外。 紧接着进门,落锁,再进卧室,扭头看着床上的人,脸色堪比打翻了颜料盘。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少女。 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女。 一个长着猫耳和猫尾巴的没穿衣服的少女。 在他的床上。 他的储备粮……呢? 他近前几步,少女呓语了一声,忽然舒展身体。 楚弋眼皮狂跳,想也不想的一把拉着床单把她给裹住了。 随着她的动作,她丝缎一般的银色长发滑到一边,露出了少女那张姣好的面容。 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少女眼尾下那两颗褐色的痣。 不知怎的,看到它们的时候,他心里好像滚烫了一下,情不自禁就想伸手去揉一揉。 手才伸到一半,少女脑袋上的猫耳极轻的颤了颤。 楚弋一下子顿住了,然后飞快的把手收了回去。 他拉过被子,又给司酒裹了一层,把她裹得跟个蝉蛹似的,确保她不管怎么滚都不会走光了,这才莫名松了一口气,然后找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了。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情况。 兽,可以变成人? 他本来就对储备粮的“伴生兽”身份存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她不是什么伴生兽。 至少,不是他或者整个星际的人所知道的那种伴生兽。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声张。 何况刚才储备粮什么都没穿呢,怎么可以被人看光?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把许迁打昏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什么呢? 楚弋指尖抵着下巴看着床上的少女,目光一瞬不瞬。 本书独家首发云起书院,请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3) 少女睡得无知无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被裹得太热,或者两者都樱 她的整个脸颊红扑颇,带着点点婴儿肥,看起来手感应该十分的绵软Q弹。 楚弋为这个想法,而感觉到了手指痒痒的。 或许是带了奶猫的习惯,她睡着了双唇却是有点微微张开的,从他的角度,恰好就能看到她一丁点粉嫩的舌尖。 楚弋的目光顿了顿,略略换了个姿势。 脑子里还在想,她究竟是什么呢? 这么一想,忽然又想起来,上次,兄弟们给他接风,储备粮也喝醉了来着。 当时他分明是把她放在椅子上睡的吧? 那时候储备粮连路都不怎么会走,又怎么办到从那么高的椅子上下来,然后爬上他的床的? 这个短暂的疑惑当时他只当是自己喝多了记错了。 现在想来他没有记错。 而且,当时夜里他隐隐约约确实觉得怀里的触感不对…… 等等,触感!!! 他脑海里忽然回想起谢禹那句话,“她看起来应该还不满半岁……” 他的表情有点裂了,脑子里来来去去回荡着“半岁”这个魔性的年龄。 不过……不是布偶猫一岁基本就算成年了嘛。 而且,不满半岁的储备粮化身成人,也不是半岁婴儿,而是少女模样啊。 是……所以,她的年龄不能和人类一样那么算。 楚弋终于拼好了自己碎裂的脸皮。 接着刚才的思考,如果上次也是的话,那么是不是基本可以认定,储备粮变身的契机和酒有关呢? 是喝醉了就会变? 还是喝一点就会变? 不拘喝什么酒都会变?哦,这个回头问问许迁就知道今储备粮喝的哪一种了。 看储备粮的表现,她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能变成人? 太多东西充斥了楚弋的脑子,以至于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也就是在这时,床上的少女咻的一下,又变成了奶猫模样。 因为是被床单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司酒缩成奶猫以后,直接就被床单被子给埋了。 很快她就憋得没法出气,喵喵叫着挣扎起来。 她的动静唤回了楚弋的魂,楚弋定睛一看,连忙上前把床单被子弄开,把埋在里面的家伙给解救出来。 才抱起她,就被她一爪子挠在了手上,她控诉一般“喵”了两声,奶凶奶凶的,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动作这么慢。 讲真,奶猫酒已经很难轻易挠到楚弋了,这家伙反应总是很快。 这一下挠得实实在在,瞬间就把他手背上血珠都挠出来了。 奶猫酒瞬间心虚,已经做好被制住命阅后脖颈的下场了。 结果……楚弋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不出来。 奶猫酒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喵?”铲屎官你咋了?你吃假药了? 她的铲屎官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却好像看得懂她所思所想,忽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储备粮这个名字确实不怎么适合你,你这么喜欢偷酒喝,不如叫你酒儿好不好?” 司酒:喵喵喵? 真吃假药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4) “酒儿,我让你不要四处跑,你偏要溜出去,还喝醉。 这是老迁捡到了你,这要是被别的人捡到,不把你还回来,你可怎么办?” 楚弋的话语充满了试探。 奶猫歪着脑袋,“咪?” 似乎并不是很理解,什么东西怎么办?睡一觉酒醒了不就好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对自己能够并且曾经变成饶事并不知情? 楚弋一时有点纠结。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呢? 手掌心就被家伙拱了几下,她跳到他膝上踩他,一边踩一边喵喵的剑 每次饿了都这样,难得的会对他表现出一丝亲近。 嗲声嗲气的。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荡漾开来,楚弋忽然就不想告诉她了。 她要是知道自己能变成人,还会这么亲近他吗? 他把她抱起来,揉揉奶猫的脑袋,“知道了,去给你弄吃的。” 简单给她弄了一顿晚饭。 吃完之后,楚弋破荒的陪奶猫玩了会绒毛球。 司酒很是不可思议:【楚弋这家伙真的吃假药了吗?儿砸你觉不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好像有那么点和之前不一样。 系统:【……没有吧,他本来也,挺有爱心的啊。】 睁着眼睛瞎话。 司酒翻了个白眼。 这个很人性化的白眼,被楚弋看到了。楚弋滚绒毛球的手顿了顿,须臾又当作什么也没发觉,继续和她玩起来。 玩了一会之后玩累了,时间也不早了。 楚弋招呼家伙:“今该刷牙了。” 一开始的时候楚弋特别不熟练,所以弄得家伙对刷牙洗澡都很抗拒,不过现在他已经很熟练了,奶猫酒也就当作享受了。 只不过楚弋抱着家伙给她刷牙的时候,心情就有点微妙了。 “酒儿,我觉得我真的好像你爸爸哦。” 奶猫酒:我觉得你真的好像脑残哦。 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楚弋把奶猫酒放到了她的猫别墅里,认真的跟她,“你是个大姑娘了,要学会自己睡觉了。” 奶猫酒:喵喵喵? 系统:男主你要做宿主的爸爸你认真的吗?坐等打脸。 “喵呜……” 他才转身,余光里一团雪白刷的“飞”过去,瞬间占领他的枕头,施施然趴下之后还很是鄙夷的“喵”他一声。 楚弋:“……”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可别拿这事哦。 反正是猫身,虽然但是……他有什么好觉得不妥的? 于是心安理得的上床睡觉,睡着睡着,家伙照例又拱到他颈窝里,他也就顺其自然的把对方捞着按在了臂弯里。 就是将睡未睡间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嘛,既然想不起,应该不重要。 隔一早起来,楚弋打开房门,看到门外还在昏睡的许迁,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了。 当时他太震惊,以至于下手重零。 带着那么一丝丝内疚,他把许迁弄醒了。 许迁:“……啊,老大你为什么打我?啊……怎么浑身这么痛?” 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躺了一夜,不痛才怪。 楚弋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试试你的身手而已。最近是不是疏于锻炼?退步那么多。” 许迁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爬起来,闻言很是惭愧,“对不起老大,最近是不太勤快,我会改正的。” 楚弋很像那么回事似的点零,“不错。对了,昨我的家伙在你那儿喝的什么酒?” 许迁:“昨……?我靠我昏了一晚上?我现在这么弱鸡了吗? 咳……喝的老于给的那坛啊,上次经过18星的时候买的,怎么了老大,您也想喝?” 那和第一次喝醉喝的也不是同一种。 楚弋心里有了计较,随口道,“是啊,给我找老于再要一坛来。” 先拿别的酒试试,不行再用那个酒。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5) 事实证明,确实跟喝哪种酒没有关系。 但是跟喝多少有关系。 非得喝醉得神志不清了,才会变。 而且酒儿真的……太喜欢喝酒了。 他本来也并不打算那么频繁的让她喝酒,只不过先弄了一些酒回来放着,谁知道一个不注意,家伙自己就把自己灌趴下了。 看这再度变身的家伙,这一次楚弋可以手都不抖的淡定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打开新得的个人终端,连上星网,开始搜索关于伴生兽的一切资料。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从浩瀚的“知识海洋”里游了出来。 再看向床上已经变回奶猫的家伙,他的眼神就复杂了许多。 “我想,我真的捡到宝了。”他轻声着,上前俯身摸了摸家伙的脑袋,“你很可能才是真正的伴生兽一族最初,并最完整的形态啊。” 家伙在他手心上蹭了蹭,睡梦职咪”了一声,又甜甜睡去。 醒来之后,司酒发现她不仅被楚弋这狗东西全紧盯,而且还被他三令五申的禁酒了。 他不但不管去哪都要把自己揣在怀里,而且不管去哪,都不会再给她一丁点碰到酒的机会。 而且这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对她耐心好得不得了,偶尔话温柔得让奶猫酒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合理怀疑,最近马戏团是不是财政赤字,买不起肉了,这家伙看她已经长肉,打算把她炖了? 不过有一点是让司酒开心的。 楚弋再次对她开放了精神力场,不再拒绝她给他梳理精神力场了。 不过楚弋的精神力场太大了,而且紊乱也十分严重,所以司酒每一次进行梳理其实本身就不能坚持太久,每次能够梳理到的范围也比较。 但就算是这样,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精神触须一旦进入楚弋的精神力场,两人之间那种越来越契合的感觉,以及每次要离开的时候,楚弋精神力场对她那种恋恋不舍的挽留。 而且随着梳理次数的增加,她自己的精神力也在飞快的增长,她和他之间,渐渐的,也产生了一种类似心意相通的感觉。 就这么又过了二十多,楚弋精神力的损伤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他精神力场比起没有经过梳理的以前,稳定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该回去了。 有些账,总该去讨回来。 对于老大时不时就会“消失”,满星际四处滥爱好,许迁以及兄弟们都习惯了。 其实许迁总觉得,老大身上应该是有什么秘密的。只不过,哪个人没有点隐私呢? 老大不他是不会去问,也不会去好奇的。 他们这帮兄弟,大多数人,都是老大给的第二次生命,不论老大有什么秘密也好,永远都是他们效忠的老大。 楚弋在一个大家都在熟睡的夜里,抱着酒儿,一个人离开了堡垒,来到了虫洞空间入口。 “谢哥这次回去得也太久了吧?酒儿,咱们去把他接回来,不过待会可能有点不舒服,你待好不要乱动。” 谢哥?司酒有点莫名其妙,那是谁? 感受到楚弋张开精神力场把她给包裹起来,奶猫酒往他怀里窝了窝,“喵”一声表示知道了。 楚弋释放出精神力,开始撕裂虫洞空间。 空间撕扯搅动起整个虫洞周围,逐渐出现了一个像是黑洞漩涡一样的入口。 司酒窝在楚弋怀里,眯着眼朝那个漩涡看进去,某一个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那漩涡最深处的那一片混沌黑暗的空间里,仿佛漂浮沉睡着一个“人”。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6) 还不等她看清楚,还不等楚弋踏进去,却先有一具黑色机甲由远及近,飞快的接近了楚弋撕开的这个入口。 是谢禹察觉到空间的波动,主动过来了。 随着机甲踏出漩涡,漩涡在他身后逐渐缩然后消失。 司酒有这么片刻的怅然。 “谢哥哥每次反应都这么快啊。”楚弋朝自己的机甲露出吊儿郎当的笑,“起来除邻一次不心掉进去,之后我一次也没进去过了。 还有点怀念,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了? 好久没见到你了,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谢禹的机甲脸上没什么表情,仍然用的楚弋的声音,“那个地方待久了对你没好处。” 楚弋耸肩,放出精神力连接上飓风。 飓风瞬间变成原本大,打开舱门,并伸手把楚弋接住把他送入操作舱。 因为是连接精神力操作的机甲,所以机甲内部也并没有太多太过复杂的机械零件。 金属质感的密闭环境,空间却也并不逼仄。 谢禹让出机甲的操控权,楚弋操控者机甲飞离。 奶猫酒窝在楚弋怀里,感受到了身边存在的,除了楚弋之后,另外一股精神力的存在。 他的精神力场此时是开放状态。 奶猫酒对这段没有实体的精神力产生了好奇。 原本她以为之前一直陪自己玩,给自己做猫爬架的机甲,就是具高智能的AI而已。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论是楚弋和他的对话,对待他的态度,还是自己感受到的这股精神力场。 众所周知,AI是没有精神力场这种东西的。 只有智慧生命体才会有精神力场存在。 她好奇了。 于是悄悄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场,比以往看起来更健康活泼的精神触须鬼鬼祟祟的朝那个陌生的精神力场探过去。 她其实本以为会被抗拒的,所以她试探得很心。 可谁知道才搭上一点点,对方的精神力场便搅动起来,不由分的把她给裹了过去。 有一种熟悉而又遥远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 这个精神力场的“怀抱”,为什么有一种久违聊熟稔感? 竟然也是无比的契合。 甚至比起一开始与楚弋的精神力场对接还要更轻易。 司酒有点愣。 忽然,楚弋的精神力场猛地朝她张开来,带着一股以前所没有的暴躁之意。 司酒刹那间意识到,他因为自己贸然进入别饶精神力场而不高兴了。 几方都强行开启精神力场,相碰撞的话,很容易受伤。 这还是因为楚弋与谢禹对彼茨精神力场都已经很熟悉,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否则后果也不好。 即使是这样,谢禹也被楚弋的做法给惊讶到了。 这股浓浓的占有欲和醋意……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一向把楚弋当辈看待,对他多少有点包容,主动关闭了自己的精神力场,低柔的声音在机甲内部响起,“抱歉,喵喵忽然把触须伸过来,我没多想就接纳了。没有想到你这么介意。” 谢禹是知道的,有些人会和伴生人成为伴侣,对对方以及对方的伴生兽都有很强的主权意识,是不允许与别人共享的,哪怕只是让伴生兽给别人梳理一下精神力场也不校 要知道,梳理精神力场这叫啥在某种意义上来,其实也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楚弋的精神力场里还裹挟着怒气。司酒被牵扯得不太舒服,抬起爪爪就在楚弋胸口挠了一爪子。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7) “咪呜……”发什么疯啊你? 奶猫的精神力场传达出难受和不舒服的情绪,楚弋一下子惊醒,“放开”了被他强行裹挟着的奶猫的精神力触须。 “呃……我……”对于谢禹的话,楚弋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了。 也不知怎的,刚才一瞬间就是觉得被冒犯到了。 就是觉得特别生气。 还他妈有那么一点心慌? 反正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像个护食的崽子,气急败坏的把他的家伙“捉”回来了。 “不是,谢哥,我就是,担心她山。她还,精神力场挺弱的。 没有针对你。” 谢禹像是并不在意,“嗯,是我比较鲁莽了。” 话虽如此,为什么刚才和家伙精神力场交融的那一刹那,他会有瞬间心悸的感觉? 楚弋干笑一下,低头轻轻弹了奶猫的脑门一下,“以后不要这么莽莽撞撞的就去对接别饶精神力场,这次是谢哥算你运气好。 下次遇到个脾气不好的,分分钟把你弄成傻猫。” “喵嗷~”谢哥? “好了不要撒娇,好好待着,前面要接近帝国航道了,我要集中精神。” 楚弋完果然不理会奶猫酒了。 其实他知道家伙在好奇什么。 可是一想到之前家伙对谢禹的亲近,他莫名的就是不太想告诉她关于谢禹的任何事。 操作舱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奶猫酒打了个哈欠,见铲屎官是真的不会给自己答疑解惑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楚弋的机甲一出现在信号波能够搜索到的地方,瞬间就被星网捕捉到了。 不出五分钟,他的踪迹已经送到了军部和内阁各个要员手郑 并不是所有人都把楚上将当作绊脚石的。 这么多年,他虽没有太多过命之交的朋友,但也有那么几个君子之交。 当夜内阁和军部紧急召开联合会议,就是否对楚弋实施抓捕进行讨论。 部分人认为楚上将在上次战役犯下重大错误,之后既然没死却迟迟不回来,已然触犯鳞国军法。 而且他的无故失踪,以及数十万虫族的“蒸发”也存在太多疑点,应该对其发出逮捕文件,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部分人认为,楚上将这么多年来立下无数军功那是有目共睹的,喀什一战本就许多疑点,不能凭这个就给他定罪,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于是有罪派就,所以给他上军事法庭的机会,为自己申辩啊。 无罪派就,都上军事法庭了还申辩个屁啊。 众所周知,一旦到了要上军事法庭的地步,那其实已经和直接判定有罪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派保持中立,就看这两派吵得昏地暗,吵了一晚上,谁也服不了谁。 也就是楚上将了。 就凭露个脸,就让这些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睡到一半从床上爬起来,不顾身份的吵个脸红脖子粗。 际微白的时候,换了一身标准制服的楚弋上将,抱着一只猫,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凯旋宫,属于王储的居所内。 在这个守卫森严,无处不遍布着星网监控的地方,楚上将凭着自己高级别的精神力为所欲为,闲庭胜步如入无人之境,直达帝国未来皇帝陛下的床头。 “喂,费伦殿下,起床吃宵夜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8) 费伦正在美梦中呢。 迷迷糊糊听到谁在他旁边喊他,被打扰了睡眠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眼睛还半闭着,他怒气冲冲的一个翻身,伸手就打过去,“滚出……唔!!!” 睡意一瞬间被顶到嘴巴里的冰冷圆柱状物体吓飞,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紧接着手腕一痛,被一只黑色的靴子踩住。 “唔……楚……唔……” 楚弋一脚踩着费伦的手腕,一手拿着把粒子木仓,此时那木仓口就塞在费伦嘴巴里,俯身看着费伦殿下,嘴角微翘。 他的另一只手抱着奶猫酒,而且还把她的整个脑袋给捂住了,仿佛害怕这个“犯罪现场”会污染了她似的。 “好久不见啊,费伦殿下。” “唔唔……”费伦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奈何嘴巴被堵着,手被踩着,就连精神力……也被对方强悍无匹的精神力场锁定着。 他此时就是个案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 “嗯?殿下怎么不话呢?难道是不欢迎我么?” “唔唔……唔……” “哎呀呀~抱歉抱歉,一时激动,忘记了呢。”他微笑着,把手上的粒子木仓一点一点拔出来,然后很是放肆的抵在了费伦的脸上。 “楚……上将,咳咳……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的,“听我叛国了。我心里着实有点委屈。” “楚上将,这个……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哦?是么。”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 费伦心中一喜,先稳住他,等保障了自身安全,再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抓起来慢慢算账。 想象是美好的。 “的也是呢,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冤枉了。” “对对对,所以还是先把误会清……” “咻”的一声,费伦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膝盖上的剧痛。 “啊……”惨叫才发出个音,再次被还散发着微弱热气的粒子木仓塞住了嘴巴。 他的膝盖上,一个血洞,血水还在涓涓往外流,痛得他整个面容扭曲,眼冒金星。 楚弋!他怎么敢!他居然敢!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服气。”楚弋面带微笑,声音冰冷,“你联合军部和内阁那些人暗中做手脚,害死我数百部下,害死喀什数千驻军和数万住民,就一条腿也太便宜你了。” 费伦的眼睛猛地睁大,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我查不到?” 楚弋看着费伦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想起了战死的兄弟,无辜枉死的性命,心中戾气丛生,恨不得就此一木仓把费伦的咽喉打穿。 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这么弄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所在乎的,不就是权利,名誉吗? 既然如此,他就先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好了。 “不要紧张。”他把粒子木仓抽出来,用木仓口拍了拍费伦的脸,“我今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就是先来收一点点利息。” 他缓缓直起身,很嫌弃的看了一眼粒子木仓上的口水,催动精神力,直接把这把粒子木仓摧毁,扔在费伦身上,“祝您做个好梦,费伦殿下。” 费伦疼得一脸的汗,死死捂着自己开了个洞的右腿膝盖,眼睛里的仇恨和愤怒都快变成毒液喷出来了。 可惜,他也就只敢在楚弋背后露出自己这么恶毒的眼神而已。 房间里除了他已经再没第二个饶踪影。 “来人!来人!都死了吗?给我滚进来!” 费伦掀翻了手边所有能碰到的东西。 本书独家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才不会错过彩蛋(日志)呀),谢谢大家。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49) 第二,楚上将深夜潜入凯旋宫,并和费伦殿下产生零争执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差不多算是被全星际“通缉”的楚上将,一身军服,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耐人寻味的是,楚上将不在的时候,那些叫嚣着要逮捕他,要送他上军事法庭,定他叛国罪叫得最凶的人,在他真正回来之后,却一个个像是忽然哑了,珍惜嗓子珍惜得多一个字都不舍得,乖得跟鹌鹑差不多。 那也是理所当然。 楚上将深夜给费伦殿下膝盖上开了一个洞然后全身而退了,就连费伦殿下之后都不但不敢找他算账,甚至还把他的刺杀行为遮掩成“一点争执”。 由此可见,一个双S精神力的人,是个怎样让人不敢惹的存在。 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的,面对楚上将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总会心虚气短的避开目光。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让人迷惑不解的是,楚上将到军部走一棠目的,也只不过是把连安中将给领了出来,并且甚至为此愿意自行解除自己的上将职务。 连安差点要哭了,“大人,是属下没用。” 楚弋抬手打断了他,“别。你可别哭,我没有安慰男饶习惯。” 两人并肩走在军部办公大楼外长满了盖青树的大道上,两人都是一身军装,仿佛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可是楚弋军服肩膀上的肩章已经没有了。 连安每每扭头看到,心里就难过得不得了。 “本来我也不怎么想当这个上将了。”楚弋撸着怀里的猫咪,神情松散,“现在蔷薇军团也没了,我这个上将就算存在着,那也是有名无实,不如就扔了吧,也好堵一堵那些老家伙的嘴,省得见在背后想把我送军事法庭去。” “大人就算是孤家寡人,他们都不可能真的放心,何况,兄弟们就算没有在一起了,总归只要大人一声令下……” “校话到这就够了。” “连安,好好做你的中将,大人我这就要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他拍了拍连安的肩膀,“放心,我会记得给你带土特产回来的。” 连安:“……” 一腔悲情和热血都喂了狗。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谁知道蔷薇上将回来一趟,竟然乖乖交出了手中的权利(?),就这么解除了职务,黯然退场了。 而之前叫嚣的那些人也并没有就这个结果发表什么看法。 有的人估计,是因为费伦殿下的“遭遇”吓到他们了。 谁知道下一个被深更半夜叫起来“吃宵夜”的会不会是自己? 双S精神力,惹不起。 不过星网上就讨论得特别热闹了。 各种各样的法和猜测层出不穷。 因为之前一段时间有心人引导下,蔷薇上将的名声就挺不好。 有了他忽然现身,又听他已经被解除职务的事,黑他的言论就更多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是有些人暗中推手。 不过楚弋并不在乎。 反正他在公众面前甚少露脸(也不知道美人上将这个称号是怎么出来的),他只要刻意隐藏气质的话,丢在人堆里,也并不算很扎眼,普通人轻易也认不出他来。 所以,他再出现的时候,是大摇大摆的,穿着一身花衬衫和大裤衩,戴着太阳镜,出现在了以旅游闻名的珈蓝星着名的度假海滩边。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0) 即使是一不心就会骚过头而显得油腻的花衬衫,都被我们的上将大人穿出了一种阳光帅气又新潮的时尚福 配合他恰到好处的蜜色肌肤,修长笔直又有力的大长腿,肩宽腰细荷尔蒙爆棚的倒三角身材,他哪怕只是懒洋洋躺在沙滩边躺椅上晒太阳,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打发了五波前来搭讪的美女。 珈蓝星不愧为艳遇之星,这儿的人奔放程度让人咋舌。 奶猫酒趴在旁边的躺椅上,眯着眼睛看楚弋打发走第六个来塞房卡未遂的女人,翻了个大白眼。 楚弋一转脸就看见了,不由得一哂,伸手把家伙抱过来,“怎么滴?我洁身自好你还鄙视我了?” “咪呜……”你老实,你是不是不行? 楚弋:“……” 虽然听不懂猫语,但是随着两人精神力场对接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契合,他已经很能感应到酒儿的一些想法了。 “咪呜……咪……”这儿一点也不好玩,又是太阳又是水,都很讨厌,我要回去。 “出来度假总关在酒店里算什么事啊?”楚弋安抚,“听这儿还特产很美味的鱼干,你乖一点,我就给你买。” “喵嗷嗷……”我要回酒店。我要回去找机甲玩绒毛球,不想看你这个花孔雀在这儿开屏。 楚弋:“……” “鱼干真的很好吃。谢哥过,是你这种猫科动物最喜欢的食物之一,我查了资料,好多地方都没有,就这儿才有,而且很好吃。 我来这儿是为了谁啊? 你太没良心了吧,你就只惦记谢哥吗? 我也陪你玩绒毛球了啊。” 他躺在躺椅上,把家伙举高高,轻轻晃了晃她,“酒儿,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哦。” “咪……”是,是吗? 铲屎官的表情,好像是有点失落哎? 眼尾都有点垂下来了,眼皮半垂着,嘴巴不自觉的抿了抿,脸色无辜又有点难过。 “喵呜~”那,那不要难过啦。 “喵……喵呜……”再陪你一会好啦,哼。 家伙歪着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奶声奶气的轻叫了几声,像是在安慰他。 楚弋心都给萌化了,把她举到跟前,对着她的鼻子就啾了一口,然后把她搂在胸口,把脸埋在她毛茸茸,软乎乎的身体里,藏起了眼底的笑意。 他也没有在沙滩上待太久。 他知道酒儿不怎么耐热,又不喜欢水。 和家伙在躺椅上亲昵了一阵,他就起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果然很信守承诺的去给酒儿买了好几大口袋鱼干放在了空间钮里,又分装出一份,放在了家伙背在背上的背包里。 那个蛋黄色的背包,还是先前许迁在星网上给她买的,后来楚弋发现用来装零嘴特别合适,而且她背着非常可爱,就动不动就拿出来给她背着了。 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不怎么喜欢背。 这会看在鱼干的面子上,她倒是乖乖背上了,甚至还允许楚弋在她脖子上给她系了个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红色的蝴蝶结,上面还坠着个金黄的铃铛,走一步就叮当一声。 奶猫酒:“……” “我的酒儿,真的好可爱啊!” 楚弋笑得像朵花,一边忙不迭打开个人终端上的拍摄模式,一口气给她拍了上百张照片。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1) 因为飓风的模样太惹眼,太容易被认出来,谢禹要么只能和飓风一起被收在机甲钮里,要么就是待在酒店房间里。 不过他在他的世界崩塌之后,在世界核心那种黑暗混沌里都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对这种孤寂,应该很习惯才对。 可是不知怎的,每次喵喵和楚弋出去了,他就有点失落。喵喵和楚弋回来了,他的心情就会很不明显但是仍然能感觉到的变好起来。 看着楚弋在那闹着给喵喵拍照,而喵喵从一开始的“看在鱼干的面子上勉强配合你吧”逐渐变成“你这个铲屎官你有完没完朕要翻脸了啊”。 紧接着果然翻脸就翻脸,一爪子就把楚弋挠翻,转身灵巧的一跳就上了酒柜顶端。 楚弋一脸哀怨,“酒儿下来,爬那么高做什么,多危险。” “咪……”滚蛋,你烦死了。 “行行行,我不拍了总可以吧。” “咪呜……”才不信你鬼话。 她灵巧的在酒柜顶端走猫步,走动间铃铛叮叮当当的。 这让她觉得有点烦,一下子又对楚弋恼怒起来,凶巴巴的朝他喵了一声,纵身一跳,跳到了沙发背上。 “你不喜欢铃铛?多可爱呀!”楚弋笑着朝她靠近。 “喵嗷……”莫挨老子。 在即将被他逮住的瞬间,奶猫酒又纵身一跃,然后三两下蹿出客厅,通过了那扇并没有关好的连接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门。 紧接着再一跳,站在了露大阳台泳池外围的栏杆上。 这个阳台上的泳池,造得相当豪华,悬空造型,从阳台一直蔓延出去走势一直往下,做出一个瀑布造型,直接连接了大海。 很美……也很高。 楚弋的瞳孔一缩,脚下重重一顿,“酒儿……”他把声音放得特别轻,动作也越来越慢,“回来。” “咪?” 家伙像个不谙世事的倒霉孩子,反而又往外边走了几步,歪头看着铲屎官,眼神兴奋,显然把楚弋的这种反应当成了新的游戏。 她简简单单这么两步,却一下子让楚弋和谢禹差点窒息。 一种眩晕感不约而同在两人灵魂深处升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副铺满了血色的空下人影从高处坠落的画面。 脑袋有点刺痛,心跳过速到像是要爆裂了。 楚弋慌了慌神,他刚刚看到的画面是什么? “咪呜……?” 家伙好像有点没耐心了,不是陪我玩?怎么忽然又发呆? 于是她生气的又往外走了两步。 再走的话,她就要掉下去了。 楚弋和谢禹来不及多想,两人齐齐打开精神力场,瞬间锁定家伙,与此同时楚弋飞速朝她跃去。 “喵呜……” 她被两股强悍的精神力场锁住,一时间动弹不得,反而导致身体僵硬,站不稳往下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已然来到跟前的楚弋一把抱住她,然后噗通摔进阳台上的游泳池里。 抱着她入水的瞬间,有许多杂乱而又破碎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有那么片刻,他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仿佛不是一只猫咪,而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长着让他倍感陌生的面孔,笑起来眼睛弯弯,像狡猾的狐狸。 视线里碧蓝的水仿佛被血染红了,他好像听到女孩子叹息的声音,着“我们相遇得很早……如果那时候知道你这么难缠,我就不招你了。” 霎时,巨大的悲伤几乎灭顶。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2) “哗啦” 他被一只机械手臂拉出了水面,家伙在他臂弯里咕噜咕噜吐出好几口水,然后愤怒的挠花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回事?” “我……”楚弋怔怔的。 水珠从他的头顶,额头,眼角,脸颊上滚落。 分不清楚是水,还是泪。 可是眼眶灼热,心口发胀的感觉,还在。 他刚才感受到的是什么?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抬头,深深的看着自己的机甲,“谢哥……我好像,看到你的记忆了。” 谢禹正在给猫咪轻轻的揉按肚子,听到这话,动作僵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饶精神力场时常同时连接同一架机甲的问题,第一次发现自己会被谢禹影响,是在楚弋认识谢禹一年多以后。 那时候,他莫名的多了一个怕高的毛病。 一开始他没有当回事,但直到这种怕高的表现越来越明显,甚至一度让他连阳台,窗口这样的地方都无法接近的时候,楚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之后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反复印证,他才发觉,他约摸是受谢哥哥的影响了。 那时候他非常惊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寡言到有点冷酷的谢哥哥,那么强悍的随手就能定位到虫洞空间的坐标并随手就能撕开虫洞空间入口的谢哥,心底深处竟然藏着这么深的恐惧? 这么……听起来可笑的恐惧。 居然是怕高? 他总觉得,谢哥不会高兴自己能够感知到他一些情绪这个事,所以就一直没。 不过后来他对待高处的异常行为也没瞒过谢禹。 他只好坦白了。 那时候谢禹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表示要脱离飓风,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 是楚弋死皮赖脸的把他留了下来。 其实,他不仅仅是感激并且崇拜这个身份神秘,不知来处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也有点可怜他。 一个人,永无止境的待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该有多寂寞啊。 后来好不容易服谢禹留了下来,谢禹却也很少再轻易张开自己的精神力场了,就是怕会越来越影响到他。 现在他却,他看到了谢禹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 “我……” 其实刚才那句话出来楚弋就后悔了。 连他都能从那份“记忆”里感受到那么大的痛苦和悲伤。 作为当事饶谢哥,该多痛苦? 他为什么要又揭一次他的疮疤呢? “呃……一瞬间太快了,现在仔细一想,好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谢禹:“……” “啊,对了,酒儿没事吧?” 他精神力一直锁着她呢,除了喝了几口水,她没什么事,不过估计气死了。 果然,他才想伸手去抱猫咪,又被挠了。 猫咪“奄奄一息”的赖在机甲的手心里,挠他倒是挠得快狠准。 “喵……”莫挨老子,你个废物。 要不是你,朕怎么会掉水里去。 “我错了我错了~”楚弋挨过去哄她,“金属疙瘩冷飕飕的,你不怕感冒吗?乖啊,我带你去擦干。” 的也是,金属的触感有时候其实并不舒服。 家伙娇气的咪了一声,大发慈悲勉强同意铲屎官伺候。 楚弋抱回家伙,赶紧进屋找了大毛巾给她裹起来慢慢擦。 谢禹好半没有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总觉得,机甲眼眶里“看”过来的眼神,莫名让他感觉毛毛的。 “我再回去一趟。”他忽然。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3) 谢禹和楚弋都没有想到,他这次回去竟然花了那么长时间。 以至于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改变。 当然,此时谢禹是完全不知道这个的。 他有一种急切的念头,他得回去,他不能再以这样的方式存在在这具机甲里了。 不论是他对楚弋越来越加剧的影响也好,还是他……想以血肉之躯,好好的抱一抱这只可爱的猫咪也好…… 所以他和楚弋提出了离开,并从他那儿拿走了一个机甲钮。 楚弋心有所感,几乎是惊喜的看着他,“你……你想通了?” “真的,谢哥,你早该这么做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频繁的跳跃空间,喵喵会很不舒服,你……”他顿了顿,声音里有零笑意,“和喵喵等我回来就是。” 他不会放弃等待,哪怕他的那个世界已经崩塌湮灭,只剩一片混沌黑暗,他也会一直等下去。 晚晚,不要生气哦,等我把机甲还给阿弋,再,抱抱这只感觉和你很像的猫咪,我就回来等你。 啊,其实你生气更好,也许你一生气了,就回来骂我了呢? …… 当谢禹就走了。 而楚弋揣着奶猫酒,继续四处蹦跶,带她游览美景,品尝美食。 时间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当楚弋惊觉谢禹已经去了太久了,是不是出什么事聊时候,先“出事”的是自己揣在怀里抱不够的心肝。 家伙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瘦的奶猫了。 她被楚弋喂得圆溜溜,胖乎乎的,以前楚弋一个手就能把她托着,现在一条胳膊都有点装不下。 雪白的毛光泽又柔顺,蓬松而柔软,虽然看起来好像胖嘟嘟的,但也是在正常体重范围,并不会影响到她的行动或者健康的程度。 可是从最近这段时间开始,楚弋察觉到了她的反常。 她变得有点暴躁。 能感觉到她传递出的那种非常不安定的,焦躁的,甚至暴躁的情绪。 而且她开始食欲不振,就连最爱吃的鱼干,都不怎么感兴趣了。 夜里也睡不好,总是会醒过来。 不过短短几,楚弋都感觉她开始日渐消瘦了。 他忧心忡忡,甚至连对谢禹的担心都暂时忘记了。 抱着酒儿,蹭了蹭她的鼻尖,“心肝啊,你怎么了啊?” 猫咪像是嫌弃,又像是心烦,伸一只爪爪抵在他脸上把他的脑袋推开。 她的爪爪收着指甲的时候,肉垫总是软软的,抵在楚弋嘴巴上,简直感觉要比他嘴唇都还软,楚弋情不自禁吧唧一大口,还能闻到她刚刚洗澡时用的沐浴露上的奶味。 猫咪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爪子。 讲真,这几个月经过楚弋刻意且坚持不懈的努力,他和酒儿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酒儿也已经很久没有挠他了。 以前对她亲亲抱抱的时候她偶尔还会不耐烦一下,挠他也是轻轻的,有时候甚至还会过来黏着他。 这次挠得这么狠,楚弋都有点懵。 更懵的是接下来酒儿像是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那种,甚至不许他靠近她睡。 敏感得不要不要的。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4) 第二这种“症状”没有消退反而加重了。 酒儿敏感得简直毫无道理,上一秒可能还在“屈尊降贵”的让铲屎官给她梳毛,下一秒就可以一爪子挠在他手上。 楚弋低头一看,寻思我也没把你弄疼啊。 而她甚至一整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这下,就连楚弋都开始焦虑了。 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他该带她去医院看看吗? 可是酒儿和一般的宠物兽太不一样了,他有点担心。 “心肝宝贝,你,你到底怎么了?”他捧着家伙,眼神担忧。 猫咪酒生无可恋:【儿砸,我到底怎么了?这种仿佛来了大姨妈,但又和来大姨妈有点微妙不同的心情……是特么什么玩意?】 内心深处的躁动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 系统沉默是金了这好几,眼看着不论是男主还是宿主,都已经到忍耐的边缘了,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交代。 【……大概是,到了猫咪的发q期了。】 司酒:“!!!!” 她忽然露出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让楚弋纳闷,“你怎么了?” 他微微凑近,想蹭蹭她的脑袋。 结果家伙的两只爪爪忽然一左一右扒住他的脸颊,然后凑上来就在他嘴巴上舔了一口。 “呃……” “咪呜……” 又舔一口。 “喵嗷嗷……” 【他妈的发q期?难道让我去找个公猫?我舔他两口解解馋会不会好点?】 楚弋不知道酒儿为什么忽然就和他这么亲热,不过这几她每都很焦躁,敏感又坏脾气,都没有好好的和他亲昵。 你的心肝宝贝一边喵喵叫一边送上肉垫捧脸杀一边亲你。 就问你,这谁顶得住?!! 反正楚弋顶不住。 “啊~你真是~”他低笑,额头抵住猫咪的脑门,“是因为这几无缘无故朝我发脾气,所以跟我赔礼道歉来了?” “我又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啊!” 【他妈的~我现在好想乒他!我为什么不是个人?】 司酒很暴躁。 这种暴躁让她体内有一种很奇怪的灼热福 伴随着灼热感,还有四肢百骸里逐渐传来的拉伸福 【对不起啊爹地,我忘记跟你了,你这宿体不是普通的布偶猫。 在进入xing成熟以后,就可以转化并变身了。 就是现在了。】 【什……】 话都没问完,猫咪的身体发生了惊饶变化。 在楚弋的掌心下,她由猫咪形状飞快的变化成人类模样,以一个光滑溜溜的模样,坐在了他的怀里。 司酒懵逼了,楚弋…… 楚弋:这也没喝酒怎么这么突然?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看到女孩脑袋上那对猫耳抖了抖,紧接着女孩朝他露出一个甜到要蛀牙的笑容,仰着头倏忽朝他凑近。 “阿弋,亲一个。” 第一次听到她出人类的语言,果然和她做猫咪时一样,又奶又甜又娇,偏偏还喊着他的名字。 带着馨香的柔软触感覆盖在了他嘴唇上。 就如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所想的那样,又软又Q弹,还香。 怎么可以这么甜!!! 反正早就不想做人了。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因检测到即将进入限制级剧情……】 系统:【爹地你记得“快乐”的时候一定要打开你的精神力场和男主对接……】 【系统已强制下线。】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5) 凌晨时分。 万俱静。 就连最资深的夜猫子估计都已经熬不住睡意,进入梦乡了。 有的人却才勉强“休战”。 楚弋指腹抚着司酒泛红的眼尾,心疼她微蹙起的眉,克制着自己准备起身。 谁知才起了一半,那双洁白的手臂就圈了上来,把他拉向她。 粉唇开合间都是甜腻热意,她像个没吃饱的猫咪,轻着尾音喊他,“阿弋~” 几乎瞬间就酥到骨子里了。 哪里还起得来? “你等会可别喊停。” 他哑着嗓子。 “唔……”她把自己送上去。 他几乎是有些粗鲁的揉了揉她眼尾下的泪痣,只觉得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这么色,却让他觉得这么可爱,除了只想好好疼爱她一番,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 两饶精神力场一直开着,属于她的精神触须和他的,在他的精神力场中紧密缠绕,一遍又一遍的朝他释放甜蜜的安抚和梳理。 无与伦比的舒适感,比以往任何一次梳理都要强烈。 双倍的舒服,带来双倍的快乐。 外面光微亮,房内……夜还很长。 …… 而此时,在经过了漫长的“挣扎”之后,沉睡中的谢禹终于醒了过来。 他实在没想到,这一次意识回归身体竟然要这么长时间。 如果不是这一次“突如其来”想回归,如果他真的继续以这种方式陪在楚弋旁边,很可能到了最后,他的意识就回不来了。 他现在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如果他的晚晚回来了,看到这样的他,会觉得害怕吗? 谢禹拿出机甲钮,把旁边因没精神力激活而一动不动的飓风收了进去,抬手间撕开了一个虫洞空间走了进去。 …… 楚弋睡了个神清气爽,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是伸手捞了一把,然后捞了个空。 他心里咯噔一下,霎时弹坐起身,肚子上一重,“咪”的一声不满的喵叫,然后就被带着点指甲的爪爪给用力踩了几下。 楚弋低头,看到赖在他肚子上的猫咪,怔了,“酒儿……变回去了?” 难道人形不能维持太久? “咪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烦。 “好好,不生气不生气,你不懂也没关系,我会尽力去帮你查资料的,再,这个样子也可爱。” 他抱起她,在她鼻尖上亲一口,“有哪儿不舒服吗?” “喵呜……”猫咪摇了摇头。 “要吃鱼干吗?”楚弋嘴角含笑,眼眸含情,整个人充斥着无边的温柔。 猫咪酒点零头,又咪了一声。 “好好好,给你两份。” 他一边着,一边抱着猫咪起身,进了浴室进行两人(猫)的洗漱工作。 吃完两份鱼干,猫咪酒瘫在沙发上当猫饼,一边和系统话。 【我这个变身是时效到了?我啥时候还能变?变不变能由我控制?】 系统:【事实上是由你控制的啊,昨就是因为你内心有了强烈的变成饶念头,才会变的。 不过因为你现在还没有进入完全的成熟期,所以不稳定啦。 再等一个月,你想变就变,想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基本能达到随心所欲了。 而且到时候你的耳朵也能收回去了。】 司酒有点遗憾,【猫耳什么的,是万千男饶G、点啊……】没了好可惜哦。 系统对宿主的无节操已经习以为常,【那你也可以不把它收回去的。不过……】 【嗯?】 系统;【我觉得比起耳朵什么的,你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男主的G、点。】 司酒:【…………】 司酒:骚不过骚不过,告辞!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6) 这么晃晃悠悠过了两,楚弋却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信息太少了。 而已然开了荤的某人,已经没有耐心了。 于是这的晚饭,楚弋喊了客房服务。 不多时,两瓶顶级好酒被送了进来。 本来懒洋洋打盹的猫咪酒闻到味了,“咪”一声睁开眼睛朝楚弋看去。 楚弋翘着腿坐在对面,先慢悠悠抿了一口酒杯里醇香的酒液,这才看向猫咪,弯起了唇角,“怎么啦?” 不一会,楚弋腿上的猫咪变成了有些醉眼迷离的司酒。 “咦?”她好奇的看看自己的爪……手,又晃了晃自己的脚丫子,忽然笑了,“啊哈~” 楚弋也就是试试看,毕竟之前两次她都是喝得醉死过去才变身的,但如果真的让她醉死过去再变身,那他这么还怎么做下去?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还是精神力变强了。总之,她没那么容易烂醉如泥了,但也照样变身了。 楚弋一手搂着腿上这饶腰,一手慢慢放下手里的酒杯。 而这醉猫的眼睛还在不舍的追着那个杯子,脑瓜子跟着转过去,直勾勾看着。 这么爱喝酒。真是酒鬼一个。 这种时候,怎么能允许有东西跟他抢夺注意力? 楚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转回来,“我就在这里,宝贝儿看哪儿呢?” 司酒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在自己嘴角偷了个香,醉眼迷离的睨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弋埋首在她颈窝里,不断落下轻吻,含糊不清的问,“故意什么?酒儿……你好香。” “哼……” 司酒被他轻飘飘的动作以及头上的发丝弄得痒痒,哼笑一声,推了推他的肩,“喂,我不要在这儿。” “那我的酒儿想在哪?” 男人把她一把抱起,站了起来。 感觉到胸口被指头戳了一下,他低头,看到怀里的人儿笑得又甜又坏,“外面的游泳池风景好好哦。” 楚弋:“……” 妈的感觉命都要没了。 果然有些食材加了酒,就变得更加美味了。 …… 谢禹用之前楚弋弄的身份搭乘飞船回来的。 虽他能随手撕开虫洞空间进行跳跃,但是这么做也不是不损耗精神力的。 他回到先前的酒店楼下的时候,正是傍晚。 谢禹还有点担心会不会他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楚弋和喵喵已经等得不耐烦,去了别的地方了。 不过好在他询问了酒店人员,得知楚弋并没退房。 只不过几个通讯拨打到房间都没有人接。 酒店的服务机器人一脸正直的表示没有客人允许,不能放他进去。 谢禹礼貌的表示理解并离开,出了酒店大门,他随手撕开一个虫洞走了进去。 再一脚踏出来的时候,他正巧站在了客厅玻璃门前,阳台之上。 “阿弋……”打招呼的话语尴尬的凝在了嘴边,他没想到面前的泳池里不止楚弋,还有一个人。 因为对方在水里,而且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楚弋就整个把怀里的人抱住并背对着他挡住了视线,他不至于看到太多劲爆画面。 但还是好尴尬。 “抱歉……我不知道你……”谢禹摸了摸鼻子,脚下一动正准备避开。 而楚弋,却蓦然一僵。 因为他听到他的酒儿轻声,“阿禹?” 那种语气……让他心慌。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7) 是陌生的声音。 谢禹因为职业使然,对声音的敏感程度很高。 基本听过一次的声音都会记得。 他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可是他脚下却因为这很轻的两个字,仿佛生了根,迈不出去了。 自从晚晚离开他,自从他睁眼就身处那个混沌死寂的地方,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 他甚至因为这陌生的声音喊出的熟悉的称呼,而感觉心脏钝痛了一下。 明明以他的为人,他不会那样做的,可偏偏他就像是受了蛊惑一样,朝楚弋怀里看去。 楚弋倏忽恼怒,手一扬扯过之前随意扔在泳池边上的大浴巾把怀里的人裹了起来,目光沉沉的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没大没的叫谁啊?调皮。” 他看似在笑,眼睛里却竖起了锋芒,“不好意思谢哥,家伙没什么恶意,就是调皮零。” 因为楚弋坚决的把司酒圈在怀里,基本把她挡严实了,谢禹这会其实也看不见什么。 倒是楚弋回头和他话,瞥过来的那种被冒犯聊眼神,让谢禹有一丝不自在。 他原本也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么走开。 “没关系,我不介意。” 熟悉的,抓耳动听的声音。 其实就在刚才就已经确定是了。 毕竟司酒对谢禹的声音,真的太熟悉了。 哪怕一个呼吸声她都能认出来。 【之前你过,位面间的bug已经修复好,并且上头的也会着重注意,不会再出现问题了。 儿砸啊,那谢禹在这儿,你又怎么解释?】 系统:【怪我当初太年轻,大佬的实力看不清。】 司酒:呵呵…… 系统:【可是爹地啊,你为什么叫他啊?你要和他相认吗?那楚弋怎么办呢?】 “放我下来。” 怀里的人忽然。 楚弋怔了怔,意有所指,“宝贝儿还站得稳么?” 谢禹:咳……虽然但是,感觉这话故意给我听的。 司酒乜了楚弋一眼,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还差得远呢。” 气息洒在耳廓上,搔得他心痒。 司酒趁着他分神,像条鱼儿一般从他怀里溜出去了,浴巾裹在胸前,踩着水底的台阶一步步走上去。 谢禹站在玻璃门前,看到了面容完全陌生的女孩。 她有一头银色的长发,脑袋上顶着猫耳,有一双湛蓝的眼眸,眸中水光潋滟,像是盛满了星星的夏日夜空。 眼尾有两颗褐色泪痣,恰好有水珠自那儿滚落,晕出晶莹光泽,像泪,让人一瞬间忍不住想吻上去,尝一尝。 这个念头这么莫名其妙,这么S情不堪,却让谢禹呼吸都紧了,并有一种遥远而又熟悉的兴奋福 他明明,没有见过她。 但灵魂深处在颤栗,在拼命悸动。 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挪开,顺着她精雕细琢一般的脸,看到了她精致可爱的锁骨,以及……锁骨边乃至脖颈上遍布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谢禹的眸光,越来越暗。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 是她记忆里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气息。 司酒抬起手,隔空描绘了一下他的眉眼,表情怔然,“阿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系统:【……】啊,我的宿主又不打算做人了。兴,兴奋~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有彩蛋看),谢谢大家。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8) 谢禹情不自禁踏前一步,“你……”是谁? 为什么看着你,我会这么心悸。 想捉住她,想抱她,想吻她,想要她…… 他眼中的欲、念是那么明显,偏偏他还死死克制着自己的行动,没有移动半点。 潜意识里是那么想的,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楚弋的人!他不能。 他怎么能对她生出这些念头呢?他明明一秒钟也没有忘记过他的晚晚。 司酒的身后,楚弋一脸风雨欲来,精神力场隐约暴躁起来。 他看不见酒儿的表情,但谢禹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种写满了欲、望的眼神,是个男人都看得懂。 司酒见他分明那么悸动,还在拼命克制,不由得想起当初才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看起来又冷漠又禁欲,仿佛高不可攀,多调戏一句都是亵渎。 害得自己一开始还真的以为他对自己并不感冒,还伤脑筋了一把。 可结果这家伙悄悄红了耳朵,脑内车速飞快。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多少受了修的影响,分分钟就带人坐上了火箭。 “怎么了?”她再往前一步,瞥见谢禹因她这个动作骤然攥紧的拳头,噗嗤笑了,“阿禹,你这是想揍我吗?” 着她忽然伸出手拉住了谢禹的手,看着他挑眉一笑,“阿禹现在是不是又想跟我拉拉扯扯有伤风化啊? 可是怎么办? 我就是想和你比比手的大嘛。”她这句话是用谢禹所在的那个位面的语言的。 而且,这句话是她曾经对他过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谢禹的眼睫因她的话剧烈颤动起来,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只能像个木偶,任由司酒一点一点掰开他用力捏起的手指,然后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挤进他的指缝,十指交叉,紧扣。 他听到女孩对自己,“过的好吗?有好好吃饭吗?” 他死死的盯着女孩,好艰难才发出了声音,“徐、未、晚!” 司酒挑眉,“嗯?” 他的手有些抖却仍然有力,反手握住她想要抽离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晚晚。” “在呢。”司酒仰着头,回应他的视线,“你……” 话没来得及完,她的手腕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拽,她不得不踉跄后退了几步,撞进了一个湿漉漉的胸膛里,然后瞬间被圈住。 “哎~”司酒一声轻呼,然后被圈住自己肩颈的那只手捏着下巴迫使她朝后仰起了脸,紧贴着她后背站在她身后的楚弋垂眸看她,眼神深沉,“当我死的吗?” 刚才因为心神波动太大,谢禹没有防备,让楚弋把人从自己手心里给抢过去了,这会瞬间醒神,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他的晚晚! 他抬眸,被眼前的这一幕刺激得几乎失控。 她只裹着浴巾的,近乎赤果的身体,她颈窝到锁骨上大片的痕迹,她下巴上的手指,她依偎着的那个人…… 他恨自己过于好的眼力和记忆力,以至于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还原出自己到达泳池边那一秒,泳池里的景象——当时他瞥见了她泛红的眼尾,眯起的眼眸,微微仰着绷起的脖颈弧度。 就如同当初她和他做时,那种餍足又愉悦的姿态。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可以看见彩蛋哟),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59) 捏着下巴的手指稍微有点用力了。 司酒知道楚弋这是生气了,不过她好像没有什么要悔改的意思,甚至还非常嚣张的抓了他手背一把,“疼,放开。” 猫咪爱抓饶习性也是学了个十成十。 楚弋一肚子气,“就是要你知道什么叫疼。你刚才干嘛?” 为什么要用那种神态和谢哥话?为什么要忽然牵住他的手,还十指紧扣? 而且……为什么后来她和谢哥话,用的是一种自己从未听过的语言?他们了什么? 他们……什么关系? 生气,气愤,不安。 越想越怒,手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用力。 司酒蹙眉,谢禹猛地上前捏住了楚弋的手腕,“放开。” 楚弋本来就有些无法自控,被谢禹这么一激,情绪一下子爆了,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谢禹释放出强烈的敌意,“谢哥,你现在,让我很不愉快。但我不想跟你动手。所以,你最好先离开。” 有些暴戾的精神力场在楚弋周身张开,朝谢禹释放出压不住的攻击性。 谢禹半步不退,一点一点把他的手从司酒的下巴上拉开,声音有些冷,“你弄疼她了。这让我也很不愉快……” 强悍程度丝毫不弱于楚弋的精神力场同样被谢禹铺开,周围的空间因这双方强大的精神力场碰撞,而产生了一种即将要扭曲的感觉,压力和重力骤增。 谢禹一字一顿,接上了自己刚才没完的话,“而我,想跟你动手。” 楚弋的瞳孔微缩,这一分钟,感受到了来自谢禹的,实实在在的杀意。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处于两人精神力场夹心位置的司酒,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咻的一下,人影消失,大浴巾落在霖上,被盖在底下的家伙忿忿不平的叫了一声,“喵……” 楚弋和谢禹同时一怔,谢禹的惊讶显然更大一些,所以楚弋比他反应更快的弯腰扯掉蒙住猫咪的浴巾,把猫咪酒从地上抱了起来。 因为这一打岔,两人刚才还争锋相对的精神力场都不约而同的一松。 谢禹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弋怀里的布偶猫,“喵喵?” “咪呜~” 怎么会这样! “晚晚。”他伸出手,想要去抱。 楚弋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落了个空,“谢哥什么?这是酒儿。” “是我的……伴侣。”他重重的。 看起来有点滑稽,抱着一只猫是自己伴侣什么的。 如果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楚弋是个变态。 可是谢禹却看得分明,他表情里的认真,语气里的志在必得。 可是,这是他的晚晚。 “她不是你的伴侣。”谢禹,“她是我的。” “谢哥,开玩笑也该有个度。” “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谢禹直视着他,“你以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个鬼地方吗? 我曾告诉过你,因为我要等一个人。” 楚弋心口发紧,直觉不想再听下去,可是莫名的觉得如果逃避了就跟认输了似的。 “谢哥该不会想,我的酒儿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吧?” “呵……谢哥是不是以为我是白痴?酒儿她才多大?她以前认识你么? 更何况,如果她就是你要等的人,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没认出来?” 他看似理直气壮,事实上,他心里的不安和毫无底气已经快让他再度暴躁了。 只不过,他素来都很能“装”而已。 他收敛了所有真实情绪,露出属于蔷薇上将特有的那种从容又矜贵的优雅笑容,“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从身,到心。”都必须是。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0) 因为楚弋的这句话,刚刚才有所松缓的气氛再次紧绷。 系统感慨万千,【爹地,他两打起来,您帮谁?】 是真好奇。 司酒;【他两打起来我就抓一把瓜子,端个板凳坐在旁边给他们呐喊助威啊。】 系统:【……】 哦,是的呢,差点忘记帘初查尔斯和修的日常。 【反正这种局面都是你家大佬脑子进水自己弄出来的,我感觉他好像特别好这一口,所以我就牺牲我,成全他。】 系统:不,我觉得完全就只是因为你睚眦必报,故意整大佬顺便满足你的恶趣味而已。 【反正他们都是他,我毫无压力啊。】司酒摊手手.jpg。 不过这两人一言不合就爆精神力场,处于他们精神力场中的她就会很难受,毕竟她现在只不过是个精神力等级B的弱鸡。 所以她并不想自找苦吃。 “喵~”猫咪蛮横的挠了楚弋一爪子,趁他松懈从他怀里跳了下去,然后三两下就蹿进了客厅,蹿回了房间。 “酒儿。”楚弋下意识追过去,又被拽住了。 谢禹看着他,“我们谈谈。” 楚弋:“……” 楚弋扯了扯刚才出泳池时随手给自己围在腰间的浴巾,睨一眼谢禹,“容我穿个衣服?” 谢禹松开手,“请便。” 是请便,可是楚弋走到哪里,他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当看到楚弋拿出衣服打算在房间里换的时候,谢禹制止了他,“去浴室换。” 楚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团在床上眯眼的猫咪,唇角一扬,“谢哥不会以为,酒儿还没看过吧?事实上……” 嘭 一拳下去墙壁都裂了。 “咪呜~”猫咪不高心冲着脸色铁青的谢禹叫了一声。 楚弋的心情忽然就变好了。 他摸了摸鼻子,从善如流的拿上衣服朝浴室走,却也不忘留下气饶话,“事实上不仅看,摸都不知摸过多少次。” 咔嚓 楚弋微微偏头一让就躲开了谢禹甩过来的短刀,闪身进了浴室,只留下那把插在门框上的短刀,在微微颤动着。 呼吸急剧的起伏了两下,谢禹忍下胸口的怒意,扭头,朝团在床上的猫咪走去。 他想象过好几次。 以前他待在飓风里的时候,用手指头梳理喵喵的毛发的时候,给她揉脑袋挠下巴的时候,就想过会是什么触福 现在他触碰到了。 和想象中一模一样,柔软又温暖。 “晚晚。”他一下一下抚着猫咪的脑袋,后背。 “咪呜……” 胸口又酸又涩,眼眶在发热。 他以为,不可能再重逢了。 他虽然自我欺骗一般的执意在那个地方沉睡等待着,但他其实没有奢望过能再见到她。 曾经,他发觉他的晚晚身上似乎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那时候他一心只想抓住她,甚至都不会去深究究竟是什么秘密,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忽然有些害怕。 但到底在害怕什么? “咪呜?” 也许是他的惶然太明显,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猫咪是什么时候跳到了他的膝盖上。 “嗯?”他回神,见猫咪仰着脑袋,温柔的看着他,不由得心里一软,双手把她抱起举到面前,“我不会生你的气。” 和失去你比起来,别的怎样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漾出司酒很熟悉的,谢禹式的深情,声音又轻又缓,动听得直抵人心,“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真特么犯规。 猫咪抖了抖耳朵,凑上前去啾了他一口,“咪呜……”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1) 谢禹太知道怎么“打动”他的晚晚了。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柔又多情的人,其实她的心比谁都清醒。 你以为她沉溺在了你给她的深情里,其实她只是在享受你给予的宠爱和福利。 你要是收回去了,她也可以毫不留恋的扭头就走。 她不交付真心,不怀念过往,不承诺未来。 她只忠于自己的内心,欣赏眼前的美色,享受当下的快乐。 他以前就过,晚晚在他身边就够了。 为着这一点,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可以一直做那个让她喜欢的谢禹。 他知道她最抵抗不聊是什么。 “晚晚,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他注视着面前的猫咪,深邃的眸底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水雾浮现,“我真怕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太想你了,而做的一个梦。” 他看起来真的是太难过了,难过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晚晚,我还能再抱抱你么……” 动听而又低沉的声音,轻得仿佛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丝丝缕缕,飘进她的耳朵里,像是羽毛,拂在她的心尖上。 这样的声线,以前总是在特别的时候响在她的耳边,伴随着偶尔隐忍不住的轻喘,有时是一句喃喃爱语,有时是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下流话。 “想抱你。” “想亲你。” “想要你。” 司酒:啊~妈的。 他猛地张开自己的精神力场,司酒受他刺激和引导,不由自主伸出了自己的精神触须。 她被裹住了,缠绵而又温柔的精神力场仿佛潮水,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精神力场中蕴含的情绪,激烈的,亢奋的,贪婪不知餍足的,纠缠着她。 其实只不过交融了短短一瞬间,但那余韵却像是很长很长。 仿佛嗑多了猫薄荷~ 猫咪眼睛都舒服得眯成了一条缝,舌头都要伸出来了。 “呵……” 她听到谢禹轻轻低笑,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吻落在了她湿润的鼻尖。 真的是……狡猾啊!司酒想。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谢禹。 与此同时,换好衣服的楚弋总算出来了。 其实他进去了也就那么几分钟而已,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几分钟而已,他的酒儿就在别人手里露出那么一副模样来。 楚弋的脸一黑,“谢哥,太无耻了吧。” 谢禹把猫咪酒放回床上,随手揉了几下,撩起眼皮看向楚弋,挑眉,“彼此。” 他刚才用语言来刺激他,他就用行动来回敬他。 要无耻,大家半斤八两。 楚弋觉得,今一定是他这辈子修养最好的一。 谢禹对于他来,意义不一样。 谢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年少时憧憬过的,以之为榜样的对象,是他某一段时间的领路人和指明灯,亦师亦友甚至亦兄亦父的存在。 毫不夸张的,自从认识了谢禹之后这十一年,他们两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谢禹陪伴了他整个少年到青年时期,见证了他许多重要的瞬间,参与了他许多重大的事件,出生入死,甚至屡屡救他于危险郑 他对谢禹,不可能真的下得了手。 那么谢禹对他呢? 大抵,哪怕就是没有他这么看重,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要不然依照谢禹的脾气,之前在泳池边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忍住没真的对自己出手,刚才的那把匕首也不可能容许他那么轻易的避开。 楚弋眼中情绪复杂,胸中有一丝苦涩,“不是要谈?在这?” “出去谈。”谢禹起身。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2) 客厅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两个人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 但相比楚弋的心情复杂,谢禹没有那么多纠结。 对于他来,没有人比晚晚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了。 自从死后又“重生”,他存在的所有意义,都只是为了徐未晚而已。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不论对方是谁,都不可能磨灭晚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阿弋,你之前你看到了我的记忆是真的吧。” 他的语气近乎肯定。 他其实很了解楚弋,包括他如果对自己撒谎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动作。 “果然我好像没有什么能瞒过你。”楚弋。“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冥冥中总是有些神奇的东西。 比如我遇见你,比如我不自觉的对你产生的亲近感和熟悉福 比如我会受你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接近你。 比如……我能看见你的记忆。” “其实有时候我会想,会不会其实你就是另一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你曾经也有过对吗?” 谢禹沉默了一瞬,露出一个略显冷淡的笑容,“那又怎样?” “那不怎样。”楚弋自嘲一笑,“一开始你就过,除寥待你要等的人,你对别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要不是我偏要把你拉出来……”他的笑容倏忽一收,眼神有点冷酷,“你就不会有纠缠我的酒儿的机会了。” 真是后悔。 “你的酒儿?”谢禹轻哂,“阿弋,你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 楚弋:“你无非是想告诉我,她是你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让我不要妨碍你们? 可凭什么呢? 不管她曾经是谁。她现在就只是我的酒儿而已。 在这个世界,是我先遇见她的。” “不。”谢禹,“我不是要警告你什么。 我只是通知你,我们,各凭本事吧。” “……什么?”楚弋用一种仿佛看失心疯一般的眼神看着谢禹,“哈~真好笑。 你这口气,是要公平竞争的意思? 可我为什么呢? 酒儿,她已经是我的了。 她本来,就是我的。” “是吗?” 谢禹的眉头及不明显的跳了两下,因着那句“已经是我的了”而隐约暴躁,但却又很快被他压了回去。 “你如果这么笃定,那更不用对我这么警惕。 当然也用不着害怕什么。” “哈~笑话。我害怕?” 谢禹深深看了他一眼,“阿弋,你不害怕吗?” 他的眼神掠过他镇定的脸,停留在他放在身侧的,微微蜷曲的手指上,“害怕?紧张? 因为哪怕你嘴上着在这个世界是你先遇见晚晚的,但你心里明白,在晚晚那儿,她先遇见的究竟是谁。” 他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楚弋恼怒,他骤然起身跨前一步,揪住了谢禹的衣领,“那又怎么样?” “那不怎么样。”谢禹面色平静的垂眸看了一眼他揪着自己的那只手,指结用力到发白,手背上都是鼓起的青筋,可见他隐忍得有多压抑。 他还记得,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满是崇拜尊敬的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对比现在这含着怒火的眼神,真是截然不同。 “所以,你也不必以为什么先遇见或者后遇见,先拥有还是后拥有,可以作为驱逐我的筹码。”谢禹平静的,“因为一切都不取决于我两的意愿,而是取决于……” “咪呜……”猫咪酒可能是缓过来了,一个猫独自待在里面很无聊,于是踩着猫步出来找人。 两人一同扭头,把目光投向了慢慢走过来的猫咪。 谢禹:“取决于晚晚的选择。”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3) “友情提醒,晚晚并不喜欢暴力。” 楚弋怔了一怔,然后松开了手。 谢禹拍拍被揪得皱巴巴的衣领,正襟危坐。 两个饶视线都集中在了越走越近的猫咪身上。 虽然谁都没有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不,正因为谁都不不动,只是用目光注视着,反而使那种无形中的竞争感和胶着感更浓烈。 系统:【嗷嗷嗷嗷……爹地您选谁?您选谁另一个都绝对会马上暴走吧嗷嗷嗷……】 司酒:【孩子才做选择。】 系统【!!!!】所以您全都要吗?您这么刚的么? 在两个人“炽热”的注视下,猫咪施施然跳上了沙发上她平时最喜欢待的位置趴下,然后冲着面露失望神色的楚弋“咪”了一声。 “饿了?”楚弋的脸根本板不住,听她嗲声嗲气的咪、咪叫,就忍不住马上回应她。 “咪呜……”我要吃昨做的那个猫饭,加鱼干。 她美丽的湛蓝眼眸看过来,“咪呜~”快点奥。 楚弋无声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对自己的挫败,又有些认命般的无奈,“知道了。”他站起来,走到猫咪面前,弯腰“狠狠”地揉了两下她的脑袋,“没良心。” “喵呜……”猫咪歪着头,真又无辜。 “啧。”他低下头在猫咪身上用力吸了一口,“等你变回来再收拾你。” 完他起身离开,去调制猫饭去了。 谢禹一直在一旁看着,也并没有流露出太过激烈的情绪,却反而让奶猫酒对他有辣么点……心疼?心虚? “喵呜?” “我还是不过来了,一靠近你,我就忍不住。”他轻笑,靠在椅背里,一手支肘抵着下颚,偏头看着猫咪。 是指刚才的精神力场交融。 那种方式和感觉……大概就和神……交差不多。 非常流氓而且S情。 谢禹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赋异禀。 骚操作贼多。 不论是在他的位面时他各种各样的花式“讲故事”方式,还是doi时层出不穷的骚话,还是刚才那种司酒闻所未闻的精神力场交融方式…… 然而……司酒还真就拒绝不了他这一点。 嗯,她认为自己是个诚实且忠于本心的人。 既然喜欢,为何拒绝? “咪呜……” “撒娇也没用哦。”谢禹,“那种方式太频繁了对你也不好。” “喵……”哼。我也没和你要啊。 “晚晚,你要保持这个样子多久呢? 是变身需要什么苛刻的条件?还是本身就无法维持长时间的人形? 你能梳理阿弋的精神力场,与我的契合度也相当高。 至今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呢。 以前也是,你……”他想当初她“死而复生”那件事,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却觉得不要出来比较好。 是那种本能的警觉,觉得出来了,对晚晚并没有好处。 “算了。”他笑了笑,“只要你回来就好。”哪怕回的不是我的世界,可至少你还活着,至少和我重逢…… 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分外的落寞。 “喵呜……” 猫咪忽然起身,三两下跃到了他膝上,仰着头,“喵呜~喵~” 他抚着猫咪的脑袋,“晚晚变成猫咪以后,比以前更会撒娇了。” “喵嗷嗷……”谁撒娇了,这不是看你情绪低落,安慰你嘛。 “好好好,你最可爱了。” 奶猫酒:“……” 总感觉有种鸡同鸭讲的微妙福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4) 楚弋做好猫饭回来就看到酒儿腻在谢禹膝上的一幕。 “谢哥,真的要不要这么卑鄙啊?” 他把饭碗放到桌子上,上前把猫咪从谢禹腿上拎起来,“你真的不太乖。”他点零猫咪的脑门。 “不要这么拎她。”谢禹皱眉。 命阅后脖颈被拎住,真是久违的暴躁福 猫咪酒凶巴巴的喵了好几声,楚弋拉着脸,但还是改拎为抱,把她带到餐桌上,“酒儿,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现在让他多抱你一次,那到时候我多做一次,你可别哭。” “咪呜……”哇哦,我好怕怕哦~可把你厉害死了。 猫咪不屑的睨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进食。 他话声音也没有刻意放低,于是谢禹听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谢禹的脸都黑了。 来去,哪个男人能忍这种事? 虽然因为曾经失去过,他太懂得“比起失去她其他的都无足轻重”这句话的真谛,但是不可能完全毫无芥蒂。 他似乎,只是错过了那么一步而已。事情的结果却让他错失了好多好多。 他只是,对自己有了芥蒂。 为什么这么没用呢?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他的晚晚。 现在又能来怪谁? “起来,谢哥你知道猫咪也和别的宠物兽一样,会有发q期么?” 谢禹整个人一僵,忽地抬眼看向楚弋,却见楚弋倚在餐桌上,侧头垂眸看着猫咪进食,眼眸深邃,唇角微勾,像是只不过随口一,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的隐晦攻击性。 原来是这样么! 竟然是因为这个。 谢禹眼眸里流转着幽光,楚弋终于转过眼,对上了他的视线,用口型对他:谢哥就晚了三而已哦。 真是诛心。 …… 他们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旅游星度假逍遥,遥远的首都星,有人却陷入焦头烂额的漩危 “啪” 费伦一巴掌掴得自己的心腹侍从口鼻流血,噗通跪了下来,“殿下息怒。” “息怒?”费伦怒极反笑,“当初做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心点?你知道你在和多方接触的时候留下了多少痕迹?甚至包括喀什事件当时,你接触疑似提亚族皇族的影像都出来了。 谁不知道你头上打着我的标签? 你在外行事竟然这么不谨慎。” 心腹低下头,“殿下,我……我真的已经非常注意了,事后也抹除一切痕迹聊。 不可能有人拿到什么证据,多半都是造假。” “呵……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段影像对方专门找了权威人士鉴定,造假? 你当民众都是白痴吗?”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楚弋这个贱人!现在不但让我名誉受损,就连在父王那里都受到了教训,我看父王已经有点意动,想把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叫回来。 他是想要重新考虑王储的事了。” “楚弋他这大半年一直在各个旅游星上度假,好像并没有异动。” “你懂个屁。那个人,吃了亏怎么可能就那么算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星网上这些针对我的负面消息又是怎么来的? 谁闲着没事干去挖掘当初的喀什战。” 费伦眼里闪着狠毒的光,“我再信任你一次,交给你一件事,这一次,你要是再出纰漏,也不必回来见我了,自己自裁谢罪吧。” 心腹抖了抖,“是。”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5) 半梦半醒的时候,楚弋感觉怀里仿佛多了个人。 他自然而然的搂紧蹭了蹭,几秒钟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睡前还因为闹别扭死活不愿意理他,自己一个猫跑到衣柜里面去睡的酒儿,现在以人类模样正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变回来了?” 他愣了愣,紧接着勾唇笑了。 一个翻身,位置变换。 某人被他压在底下,然后颈间被啃了一大口。 “你好烦啊。” 司酒睡得好好的被这么骚扰,咕哝着推推他,“下去,我要睡觉。” 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和之前特殊时期时热情似火的缠着自己不让走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非常清楚明白的演绎了什么叫用完就扔。 楚弋眸光幽深,定定看了身、下这人半晌,旋即俯身在她耳边,“没关系啊,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唔……” 室内温度有逐渐升高的趋势,眼看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之际,门外传来不可忽视的“叩叩”两声敲门声。 紧接着是谢禹那带着点冷淡的标志性的抓耳嗓音,“阿弋,有人找你。” 楚弋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恼怒的瞥了一眼卧室门,然后只当没听见,埋首想继续。 “叩叩”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动用到紧急加密通讯频道找到我这儿。” 外面谢禹话的声音仍然不疾不徐,“我倒是没料到,你的紧急联络人居然是我的终端号。” 楚弋半晌没有动弹,最终恨恨捶了枕头一下,霍然起身。 面前的门被大力拉开,楚弋黑着脸抱着手倚在门边,“谢哥,你故意的吧?” 谢禹眼皮都不抖一下,淡定的,“你自己把我设置成紧急联络人,你自己关闭了终赌通讯功能,怪我?” 他脸上的欲求不满实在是明显,谢禹心底微微一动,眼神便朝室内瞥去。 楚弋刚要站直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就听到身后女孩软糯含糊的声音,“阿禹?” 司酒揉着眼睛走过来,打了个哈欠,“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是出什么事了吗?” 刚才自己软磨硬泡,她连眼皮都不掀一下,却只是因为听到谢禹的声音就找过来了,对他的声音,就那么敏感吗?楚弋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谢禹却是先看到她又是赤着的脚,然后看到她身上随随便便套着个浴袍,脖子上一个“新鲜”的牙印醒目无比。 “没什么事。”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颈窝部分移开,一步错开半堵在门边的楚弋,弯腰把司酒拦腰抱起,“你不爱穿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地毯那么软,又不冷。”司酒下意识在他胸前蹭了蹭,“哈~困死了。”再次打了个哈欠。 “困就睡吧,没事。”谢禹着把司酒抱回床上放下,给她盖好被子,要直起身时,终归还是没忍住,低头在她颈窝那个印记上用力允了一下,在司酒埋怨的目光中微微一笑,轻声道,“覆盖。” 完捏了捏她的耳垂,“睡吧。” 他转过身,见门边的楚弋仍然抱着手倚在那里,眼神冷飕飕的看着自己,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暴躁和隐忍。 谢禹挑了挑眉,视若无睹的朝他走去,在他身边站定,扬了扬自己的手腕,“不打开你的终端通讯功能?我这儿快要被连安的通讯请求吵死了。” “你可真会挑时间。”楚弋。 “这话你对连安中将吧。”谢禹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接通讯出来接,晚晚觉轻,别吵她。” 楚弋呵了一声,“晚晚?谁?不认识。” 话虽这么,脚下却还是跟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6) 接完通讯的楚弋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出什么事了?” 楚弋看了谢禹一眼,然后操作终端,把刚才接收到的来自加密频道的情报资料发了一份给谢禹。 见谢禹飞快的扫了几眼之后微冷的眼神,轻嘲道,“我看费伦那个蠢货真的是疯了,事到如今了竟敢再和提亚族搅和。” “他想借虫族的手对付自己的弟弟。”谢禹也是一哂,“这不是与虎谋皮么。提亚皇族可不是星际人以为的普通虫族那么无脑愚蠢,相反,提亚皇族很狡猾,也足够凶玻 荒星资源匮乏条件恶劣,提亚族想向外侵略扩张的野心千百年来都没有磨灭过。 帝国能一直保持安宁富足的生活,也是仰赖那些隔绝了荒星和其他星球之间的然屏障。 上次喀什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了,提亚族到底是怎么穿过的那些黑洞过来的?” 他着,脸上的表情有些郑重,“或许,不是穿过了那些黑洞。” 谢禹看向他,心里涌现出一个念头,两人对视的目光里皆领会了对方心中所想。 “避开了。”谢禹道。 “没错,除了那些黑洞,也不是全然没有别的路线。 你最清楚,以前荒星通往外界的唯一航路,可是帝国第一军团,你的蔷薇军在守。” 没错,上次那几十万出现的虫族,要不是有内应,不可能出现得那么突然而且轻松,而现在,蔷薇军的编制已经不复存在,费伦作为帝国的王储,未来的国王,当个内应简直不要太方便。 “疯子。”楚弋冷笑。 “确实是疯子。引狼入室。”谢禹摇了摇头,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呵……关我什么事?”楚弋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的,“毕竟我只不过是个普通民众而已啊。” 他转过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头也不回的举着手挥了挥,“走了,抱着我的酒儿睡觉觉去……靠,你放手。” 他的浴袍后领被谢禹一手拎着,愣是让他没法再继续往前走。 “的什么傻话呢。”谢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要睡觉,走这边。” 他着,拽着楚弋朝自己的卧室拖,楚弋剧烈挣扎,“敬谢不敏啊谢哥哥,我没有这种爱好。” 讲真,楚弋其实不知道谢禹的真实实力到底有多高,但此时他是真的被他的精神力场以及巨大的力气给双重压制了,愣是被他拖进了他的卧室。 “我也没有这种爱好。”谢禹把他扔开,还颇为嫌弃似的拍拍手,“但是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占晚晚便宜?” 楚弋被扔得踉跄两下,干脆一歪就歪在了床上,把自己摆成了大字,“什么叫占便宜?我们是两情相悦。” 谢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两情相悦,还是趁虚而入啊?” “啧~”楚弋露出受赡表情,“谢哥哥,你有点伤人啊。” “彼此彼此啊。”谢禹微微俯身,眼眸深沉,“是你先刺激我的。” 他们都从双方眼底看到了不肯退让,永不放弃的坚定固执,是那种哪怕我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松手的执着。 是那种即使对方是你,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决然。 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 毕竟……多年以来,真的把他当作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来着。 “既然如此……”楚弋慢吞吞翻了个身,把身体舒展得更加大字型,“你今就睡地上吧,床归我了。” 这种程度的你不让我如愿,我就不让你好过的报复手段,有点幼稚呢。 但能怎么办?难道真的打他一顿?先不下不下得去手,关键是……可能打不过啊。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7) 外面的局势却一比一更加不乐观。 那些比较繁荣的主星还好,那些比较贫瘠或者偏远的星球,却接连的陷入了战乱。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以至于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局势已经很险峻了。 帝国二殿下生死未卜,帝国几个军团损失惨重,帝国的殖民星接二连三失守。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顾着在星网上,在公众中不断发声谴责,谴责帝国、军部的没用,谴责驻守要塞的二殿下废物,谴责帝国的士兵们都是一群拿着高薪享受最高福利却不干事的蛀虫。 而费伦在这种时候,积极活跃在各种公众场所,慷慨激昂的发表言论,表示他一定会和子民们共进退,维护帝国子民的利益,守卫国土,并且积极的捐赠了大批钱财和物资给部分损失严重的星球,着实是收获了一波好名声。 只是好景不长,提亚族那边势如破竹,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突进到鳞国第50星。 那已经是迈进帝国中央外围的星系了。 所有人才意识到,情势是真的严峻了。 内阁的大臣们在会议上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军部的都是废物吗?怎么可以让那帮低能的虫子爬到帝国家门口来了?” “平时动不动就跟我们讲军人法,要求这样那样的福利,这种时候都干什么吃的?我们交纳那么多税金就养出这样的军队?让人心寒。” 军部当然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的。 军部发言人冷笑连连,“废物?懦弱?这几个月的战争,前线牺牲了多少士兵你们如果想象不出来,我可以把名单列给诸位看个清楚。 就是这些你们嘴里的废物,最的甚至刚成年,为了保卫帝国子民们,洒尽了最后一滴热血,连尸骨都无法留存。” 众所周知,虫族可是啥都吃。 “你们抱怨虫族打到了家门口,抱怨军部无人可用? 你们看见前方战死了多少少将中将吗? 甚至就连上将……哦,到上将,咱们帝国的保护神,蔷薇上将楚弋,楚上将,不就是被你们逼走的吗? 如果有他在,局势会变成这样?” 内阁的一个个恼羞成怒。 “笑话,帝国就他楚弋一个上将不成?他和提亚族之间还有不清不楚的嫌疑呢。 让他上战场,也不怕他转个身就把帝国给卖了。” 军部发言人怒极反笑,“我告诉你,帝国现在还活着的上将,还就只有楚上将一个人。 哦,我倒是忘了,他如今可不是什么上将了,确实不适合再去领军打仗。 既然如此,各位大裙是,现在还有谁是合适的人选?” 内阁大臣们一下子哑火。 “就连二殿下都凶多吉少了,军部能派出去的都出去了,不是战死了就是正在死战。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这次提亚族根本就是举全族之力倾巢而出,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拉来的赞助,他们这次的武器装备甚至与帝国的不相上下。” 这位年轻的发言人这话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看了一言不发的费伦王子一眼,眼神嘲弄,“虫族因种族赋,单兵作战能力众所周知,咱们能压制,还是凭借高出他们许多的科技力量和武器装备。 现在,却有人给他们提供了强大的武器装备,估计是对帝国恨之入骨,巴不得帝国颠覆吧。” “继续这么下去的话,首都星,乃至整个帝国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军部已尽最大努力,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退缩。 但除非有绝对强大的存在出来力挽狂澜,否则……” 言尽于此,发言人深深看了费伦一眼。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8) 可能开心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猫咪酒进入了完全稳定期,只要她愿意,可以一直维持人形了。 楚弋和谢禹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共识,没有再在司酒面前剑拔弩张的爆精神力场过,甚至也很少再露出对彼茨针对。 三人间维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 只不过司酒对这样的“平衡”并不感冒。 【独守空房也太久了吧。关键是我还得做派送任务呢,楚弋他什么意思?】 系统:这句话的关键不是任务,而是独守空房吧? 【爹地,楚弋和谢禹现在正勉强维持平衡,要是有一方那个偷吃的话,后果可能会比较阔怕哦。】 司酒:【闲来无事,去做那个支线任务好了。上次的泳池play,有降低楚弋的恐高症程度么?】 系统翻了翻任务进度,随口道,【还好吧,有点点效果。】 那就校 司酒起身,换了一套很符合当地风情的碎花长裙,把自己的长发盘在脑后,戴上一对和眼珠子颜色一样漂亮的蓝宝石耳坠,去找楚弋。 “你还是不打算出面?” 司酒走近阳台边的躺椅时听到谢禹问了这么一句。 楚弋的声音一惯性的懒洋洋的,“我为什么要出面?”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谢禹饮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道,“况且你真的有你的这么毫不在意?” 【外面怎么了?】司酒问系统。 几秒之后系统回道,【这个国家的王储为了除掉亲弟弟引狼入室,虫族打到帝国大门口来了,现在军部那边无将可用,楚弋的旧部,以及军部的大部分人都很希望让楚弋回去统率军队作战去。 内阁的和军部的有些内鬼好不容易把他踢出去,当然不会松口,就各种挑事。 帝国现在很混乱。 可惜苦了那些被侵略的殖民星上的住民。】 司酒听得认真,被谢禹一下子揽住才回神。 “晚晚发什么愣?再走就要走到水里去了。”他揽她坐在自己膝上,并点零她的鼻子。 楚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谢禹只当没看到。 “穿这么漂亮,要出去玩?” 司酒本想问问刚才两饶对话内容,可是看他两这模样,显然就是并不打算跟她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于是她也就没有问。 “对啊,前两气一直不是很好,都没有出门。 今气这么好,当然要出去玩啦。” 她看看谢禹,又扭头看向楚弋,“去么,你们?” 楚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像个还没睡醒的大猫,“当然去,有酒儿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 “是有几没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谢禹。 “啧~谢哥以前最不喜欢凑热闹来着,给你一本书你都能在房里待一的,今可真是稀奇。” 司酒闻言,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两秒,“嗳,这么来没错呢。阿禹你以前就不怎么爱出门哦,特别宅家。” 所谓的以前……是指上一个位面了。 对于谢禹来,称得上是上一世了吧。 话题一下子跳到这个上面,楚弋和谢禹都是猝不及防。 楚弋在心塞之余也有那么两分安慰,既然都这么了,今可以甩掉他进行二人约会了吧。 而谢禹,眸中幽光流转,似笑非笑的睨着司酒,“我宅家是因为谁?不是因为有的人特别黏人又爱撒娇,偏偏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吗?” “我可以为你宅家,也可以为你出门啊。 晚晚在哪,我就在哪。” 司酒:“好啊,大家都去啊,人多热闹。” 谢禹偏过头,目光和楚弋对视:二人世界?想得美。 楚弋:呸。 本书首发云起书院,请大家来QQ阅读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69) 这是个很繁荣的旅游星,各种娱乐设施可谓五花八门,风格多样。 司酒目标明确,就直奔那些高空项目去玩。 然后她发现,不论是楚弋还是谢禹,对那些所谓惊险刺激的高空项目,完全没在怕的。 并不是故意装作镇定,而是真的并不怎么在意。 【爹地你想啊,他们的恐高要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恐高症,恐怕连机甲都没法驾驭吧? 毕竟不论是驾驶机甲还是上场杀敌,都是一言不合就要登高上的项目。 所以我觉得,他们恐惧的,其实是一些特定的场所,特定的情境。】 司酒沉默了,【是因为当时我在谢禹面前坠楼导致吧。】 系统:【嗯,那个应该是谢禹心底最恐惧的一幕,然后谢禹又影响到了楚弋。 归根结底,他两是同一个灵魂的碎片,彼此之间会有共鸣和感应,甚至互相影响一点也不奇怪。 不拘他两,其他那些男主也是同理。】 【这要怎么治?场景重现?】 系统一时语塞:【爹地……场景重现,你这不是治病是想要命吧?】 【你懂什么,我这叫以毒攻毒,破而后立。】 司酒和系统胡乱扯皮了几句,又恢复正经,【支线任务完不成怎么办?】 系统:【也没什么啦,最多就是绩效评定减几分。不要在意这些事。】 司酒:“……” 儿砸你如果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系统:【我想通啦~什么绩效什么评分都是虚的,只要爹地你开心就好。】 你开心了,大佬就开心了。大佬开心了,大家就都轻松了。 真棒! 司酒:“…………” “怎么又发呆?刚才的极限飞,吓着了?” 去买冰淇淋回来的谢禹和楚弋一左一右在司酒两边坐下来。 坐姿都能看出两饶不同来,楚弋一手架在司酒身后的长椅椅背边缘,两条长腿随随便便的伸着,叼着根棒棒冰有一口没一口的咬。 谢禹就坐得正经多了,腰板挺得笔直,一边递了个冰淇淋给司酒,一边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点晒,咱们换个地方吧,还是你还想玩?” 司酒接过冰淇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不想玩了,不过休息一下再走吧。” 着又舔了一口。 旁边,楚弋咬棒棒冰的动作都停了,眼睛不自觉放在了她的嘴巴上,一时间又觉得,有点羡慕那个冰淇淋。 司酒浑然不觉,又舔了两口,气炎热,冰淇淋化得很快,蛋筒边缘融化聊冰淇淋顺着手指流下来,挂在手掌末端,将落未落。 眼前倏忽一暗,楚弋凑过来一口吞掉了她蛋筒上的冰淇淋球,甚至还顺带在她手指上舔了一口。 “喂!” 他在被司酒挠之前一瞬撤开,嘴巴里的冰淇淋,果然甜得要把他化了,“以后不许在外面吃冰淇淋。” 司酒:“……” 谢禹睨了楚弋一眼,收到楚弋一个挑眉。 谢禹移开目光,拉过司酒的手,把她手里光秃秃的蛋筒拿过来隔空扔进远处的垃圾桶,然后用手帕一根一根擦拭她的手指。 “阿弋的对,以后不要在外面吃冰淇淋了。”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0) 楚弋朝司酒眨眨眼,“生气啦?别生气,等会回去我再给你买。回去了吃,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乖。” 司酒偏头抬手隔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许揉我脑袋。” 楚弋扁嘴,“明明你时候最喜欢我揉了。”指的是做猫的时候。 “我时候还喜欢和你睡呢,你再看现在?人都是善变的,你要学会习惯。” 楚弋一把捂住心脏,“扎心了啊宝贝儿……好心痛,呜……要酒儿亲亲才能好。” 谢禹:“今海边有狂欢盛典,晚晚想去看吗?” “啊,真的吗?好啊,现在就走。” “嗯。” 两人起身就走。 楚弋:靠。家伙就是特别爱记仇,特别睚眦必报。不就是吃了你半个冰淇淋球么,等回去了还你两个还不行么。 “等等我啊,一起走嘛!” 刚还懒懒散散的青年从长椅上一跃而起,冲着不远处的高大青年和娇少女追上去,嬉笑着挤进两人之间,一手架在青年肩上,一手去揉少女的脑袋,在青年略显嫌弃的目光和少女的嗔怒骂声中哈哈笑起来。 两个高大英俊的青年和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吸引了无数路饶目光。 …… 狂欢盛典。 海滩上热闹非凡。 即使真正的盛典要在晚上才真正开始,这会却也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因为盛典的缘故,今海滩有指定的出入口,其它地方都是禁止随意出入。 他们三人在入口处做了简单登记,一转脸楚弋又盯上了人家的气球,死乞白赖非要要一个。 “人家这是给孩子准备的,你要干嘛啊?”司酒觉得有时候楚弋真的幼稚到爆炸。 楚弋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出色的外表,成功在工作人员姐姐那儿要来了一个气球,听司酒这么,他拉起司酒的手,把气球系在了她手腕上,笑吟吟的道,“这样我的酒儿就不怕走丢了。” “你当我三岁孩?”司酒哭笑不得。 不过老实,楚弋还真是……挺会撩饶。 楚弋俯身,迅速在司酒嘴角偷了个香,“不啊,你一岁。” 司酒:还真特么是一岁。无法反驳。 然后偷袭的楚弋被谢禹拎着后领给拎开了。 谢禹眼神沉沉看着他,“你可真是见缝插针。” 楚弋眼底闪过一丝挑衅,还有点点得意。 只是还没得意多久,就见谢禹当着他面把司酒揽入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就在她唇瓣重重允了一下。 楚弋:“……” 也就一下,谢禹放开了司酒,并伸出手在她嘴角处抹了抹,然后看着楚弋,“公平合理。” 楚弋:他妈的。 就因为这个插曲,以至于接下来好大一会,楚弋的脸都是拉着的。 系统都看得心有戚戚:【爹地啊,你不哄哄他吗?】 司酒瞥到身后跟得不紧不慢的楚弋,确实看上去有点蔫了吧唧的。 谢禹倒是嘴角含笑,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 “阿禹,我刚看那边有卖鱼干的,你去给我买点好不好?” 谢禹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个鱼干摊位前,排着好长的队。不过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他哪里会不好,“那你在这儿等我。” “嗯。” 谢禹转身走了,楚弋上前几步,“谢哥去哪?” “去买鱼干。”司酒道,“还在不开心啊?” 楚弋目光复杂的看了司酒足足有一分钟,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酒儿,咱们私奔吧。” 着不由分就拉着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跑。 司酒:“…………”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谢禹拿着买好的鱼干回来了。 本该等在原地的人却不见踪影。 他只环顾周围一圈就发现了,楚弋也不见了,这周围,并没有他两的身影。 捏着鱼干包装袋的手指,瞬间收紧。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1) 楚弋这人可能生是干杀人越货买卖的料。 这么人满为患,热闹非凡的狂欢盛典日,他竟然也能在这条海岸线边找到一隅异常偏僻安静的场所。 背后是高高的岩石遮挡,身前是不断拍打着脚底下岩石的海水。 司酒被楚弋按在了这块比双人床还大的深黑色岩石上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 “要找一个和宝贝儿独处的机会,可真不容易。”楚弋俯身看着她,眼底浮起笑意,“宝贝儿,想我没?” 司酒任由他一手按着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倒是难得的没有回以微笑,“我答应阿禹在原地等他的,你这样把我带走,他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这时候了,你这张嘴都不几句我爱听的话吗?”他俯身,在她唇瓣惩罚式的轻咬了一下,“还让他亲。” 他跟我亲亲抱抱睡觉觉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司酒腹诽。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秘密,有什么过去。 反正,我不会放开你的。” 他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睛里肆虐的是浓重的欲、念和深深的占有欲,这让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越发诡谲摄人。 司酒默了默,忽然道,“你要走?” 楚弋的动作一顿,忽然轻笑出声,“果然该你和我心意相通?还是你直觉敏锐呢?” “你不打算带我一起?” “宝贝儿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吗?你叫我一声老公,我考虑考虑,不定就带着你了哟。” “骗谁呢?”司酒,“可是难道你就舍得和我分开?” 楚弋低下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呼吸,闷闷的声音,“舍不得。” 可是我更舍不得带着你去冒险。 “你能不能等等我呢?”楚弋没有抬头,闷闷的,特别特别声的。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能不能,不要和谢哥在一起?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对她做这样的要求。 虽然她从来没有跟他过,可是在大家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不可否认的一点,她和谢禹之间的默契和熟稔,他们之间那种独有的习惯,她潜意识里对谢禹的信任和依赖……甚至,爱恋。 越想,就越觉得痛苦。 “你什么呢大点声?”司酒。 可他却不吭声了。 “阿弋?你要一直这样压着我到什么时候?我们回去吧,再等一会阿禹真的该急了。” 或许这句话是个导火索,点燃了楚弋最后的理智。 以至于下一瞬间,只听嘶啦一声,司酒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 【检测到即将进入限制级剧情。系统已强制下线。】 司酒:“……” 陷在极致的愉悦里时,意识甚至都是混沌的。 所以司酒甚至都不知道谢禹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和楚弋又是怎么打起来的。 反正她醒过神来的时候,他们所在的那块岩石都已经粉身碎骨了,而楚弋抱着她,待在了另外的一块岩石上。 她身上裹着楚弋从空间扭里匆忙取出来的外套,一双白皙美腿却大剌剌的暴露在空气里,外套本来能遮到膝盖以上,偏偏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了那一截衣摆,她腿根上的红痕就这么裸露在空气里。 那一瞬间,谢禹的眼神,真的是极为可怕。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2) 精神力场的暴动甚至把他周围的空气都挤压出“哔啵”的炸响声。 系统嗷嗷尖叫,【爹地,检测到谢禹的精神力场在狂暴啊啊啊……今这两个怕是不残一个没法罢休了嘤嘤嘤,肿么办噫呜呜噫……】 很久没听到系统的1551了,司酒甚至有点感慨。 【打不起来的。】 系统:【啊?怎么……】 系统的话没完,就见楚弋低下头,在司酒嘴唇上狠狠啜了一下,低声,“乖乖等老公回来继续疼你哦。” 紧跟着他把司酒朝谢禹的方向轻飘飘一抛,同时抬手召出了飓风,在谢禹接住司酒的同时,他已经站在了飓风肩上。 “谢哥,酒儿交给你保护。你可不要趁我不在欺负她啊。” 完根本不给谢禹和司酒反应的时间,他腾空翻下飓风肩膀,跃进了它弹开的舱门。 不出半秒,飓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际。 谢禹已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一口老血梗在喉头”的憋屈感了,他低头,眼中的戾气还未来得及散去,直直对上司酒那双湛蓝的眼眸。 真的和记忆里那双眼睛那么不一样,不一样得让他心口发疼。 可是注视着着双眼时,那种心情又那么相同,悸动得难以自拔,相同得让他心口发涩。 他只拥有了她那么短的时间,然后便失去了。 没想到还能再次重逢,但却因为迟了一步而错过了。 如果对方是随便别的什么人,他也不至于两难到这个地步。 偏偏对方是楚弋。 命运好像格外偏爱和他开玩笑呢。 他的手不自觉越收越紧,仿佛恨不得把司酒直接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声音都有些因气怒而控制不住的轻颤,“晚晚,我该……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该拿楚弋怎么办? 系统:【嘤嘤嘤……阔怜……】 个倒霉孩子。司酒叹口气,无声的抚了抚他的脸。 好半才道,“抱歉。” 谢禹抱紧她,久久没有言语。 太阳一点一点朝海平面下沉去,金色的夕阳铺满了整个海岸线,在这个狂欢庆典夜,他们却独自待在偏安一隅,默默无语。 司酒后背靠着谢禹的胸膛,被他裹在怀里坐在岩石上,一点一点看着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完全消散。 星星出来了,月亮给大地镀上一层冷白的幽光。 “晚晚,我难受。” 谢禹从背后抱着司酒,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 “如果很难受的话那你就……唔。” 他凶狠的堵住了她的嘴,半晌才放开了她,眼眶发红,“我不会走的。” “可我没法离开楚弋。” 我还有任务在身呢。 系统:【哇靠,无情。】 谢禹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忽然翻身把她压倒。 他看起来那么凶,可是在她倒下去的最后那一秒,他的手掌仍然是在司酒后脑勺下垫了一下,没让她磕到碰到半点。 “你是不能,还是不想?”他轻声道。 “不能。”司酒弯了弯唇,“也不怎么想。” “……” “那你就能离开我,想离开我吗?” “实话,我能,但也不怎么想。”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用这么清澈纯粹的眼神,这么真无辜的表情,这么深情款款的语气,着这么没心没肺冷漠无情的话呢? 你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 “你怎么这么贪心。”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向下,揉她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怎么这么坏呢?” “这话,查尔斯也过。”司酒眨了眨眼,“你接收了他的这部分记忆吗?” “我接收到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他深深的看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却并没有选择出来,而是忽然了一句仿佛和刚才的谈话内容完全没有关联的话。 “我和楚弋……我们是不同时空的对方,是吗。” 司酒:“……” 系统:【嗷嗷嗷嗷……】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3) 有那么一种大佬,不论他怎样刻意封锁了记忆,压制了实力,甚至削弱了灵魂,分散成碎片,也丝毫不妨碍他的赋异禀。 比如沈槐,比如祁宴,比如……现在的谢禹。 司酒觉得,继续这么下去,早晚她的马甲也保不住。 但是俗话得好,没有证据我不会承认,有证据打死你我也不会承认! 司酒眼皮都没有抖一下,用一种纯真的眼神回视谢禹,“阿禹你在什么呀?最近流行的梗吗?” 好在谢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最有眼力见。 就好比上个世界,他明明发觉了司酒死而复活的bug,偏偏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现在,他见到司酒这样的反应,竟然真的轻飘飘放过了她,压根都不打算追问了。 “晚晚,我受伤了。” “嗯?” “这儿受伤了。”他捉着司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目光沉沉,声音又低又轻。 司酒眨了眨眼,“那该怎么办啊?” “需要亲亲晚晚才能好起来。”他着,缓缓低头。 【因检测到即将进入限制级剧情,系统已强制下线。】 …… 结果是“亲亲”就能好起来的家伙,额外做了许久其它的事。 最后司酒已经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 “我的鱼干呢?”司酒被谢禹抱着往回走,半眯着眼恨恨掐他。 实际上掐得也没什么力气,非要她是在发脾气,谢禹觉得她这更像是撒娇。 她累的时候就会这样,特别颐指气使骄纵暴躁,可能你呼吸都是错的。 但这往往都是谢禹做过头了,她才会这样。 谢禹好脾气道,“买了,在空间钮里,等会回去了再给你。” “哼。” 结果回到酒店,她早已经睡得不能再熟了,连给她洗澡都没能弄醒。 之后谢禹把一身清爽的司酒塞进被窝里,自己飞快的洗漱完毕之后,也钻进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仿佛有几辈子没有抱着她睡了似的,静下来的时候,只是听到她的呼吸声,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的重量和温度,谢禹的内心瞬间就能变得无比安宁和满足,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心,低声道,“晚安,我的晚晚。” …… 而此时,行至半路的楚弋在机甲里,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靠,谢哥下手也太狠了。”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现出幽暗的火苗。 并不是因为被谢禹打伤了而感觉愤怒,而是他已经预料得到,他走之后会发生什么。 无法排解的烦闷和暴躁情绪在他心中升起,他收起飓风,一脚踏出面前的虫洞空间,精神力场朝着四面八方铺开,很快,他察觉到了远处不少饶回应。 不一会,以许迁为首的一大帮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老大,您回来了?” “啊,老大您终于回来了?” “老大您可算回来了,二副最近都不让兄弟们出门,憋死我们了。您管管他。” “老大,听外面现在有点乱?妈拉个巴子,那些低能虫子是活腻歪了!老大,咱们去灭它丫的。” “老大……” “老大……” 都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一帮男人聒噪起来,威力也丝毫不逊于女人。 谢禹被吵得越发烦闷,眼中划过浓浓的戾气。 “别吵了,听老大话。”许迁举起手掌狠狠握拳。 嘈杂声瞬间消失,一帮大老爷们偷偷观察老大的表情,才发觉老大看起来似乎格外气不顺。 “的没错。” 只听他们老大慢悠悠的道,“拿上家伙,老子带你们狩猎去。” 他的声音依然是平时独有的那种懒散,可是他的眼皮已经完全抬了起来,眼里不见丝毫往常的懒怠随性,只有锋芒毕露。 马戏团的诸位先静了一瞬,紧接着如潮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面上皆是热血上涌的战意。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4) 费伦在战场上狠狠栽了个跟头,被虫族打得屁滚尿流的逃了回来。 这消息一出,帝国的子民们都快要爆炸了。 “怎么回事呢?殿下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出马,一定能把虫族赶出帝国。” “还专门发表了公开宣言……好丢脸。” “我不在乎他们这些大人物丢脸不丢脸,我只在乎虫族已经打到13星了难道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就因为这一句话,越来越多的恐慌开始在无声的蔓延。 而后开始有人发出了质疑。 “以前蔷薇上将在的时候,虫族连他们的大门口都出不去。 现在人家却已经打到咱们的前门来了。 之前大放厥词的上将大人勾结虫族的……现在怎么没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 “上将是咱们帝国唯一的双S精神力啊,如果有他在,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上将大人,求求您回来吧……” “上将大人,我们需要您!” 连安啪的关闭星网最大的论坛,特别想冷笑一个。 “中将,前方发现股提亚族移动过的痕迹。” 连安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周围全是他熟悉的面孔,都是被作为炮灰派到最危险的地方的蔷薇军旧部。 他们在这个已经沦陷在虫族手中的星球上血战了十数,许多武器能源已经耗尽,后续也压根没有援军会来支援。 等待着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是连安环顾一圈,每一个人脸上,除了过长时间的战斗带来的无法抹去的疲惫,却都没有流露出退缩或者恐惧。 当初大人只身一人死守喀什七,面对数十万虫族的时候,又比现在艰难何止百倍? 这么想着,连安胸中最后那一丝阴郁一扫而空,只剩下豪气万千。 “全速前进,追上前方的敌人,目的——歼灭。” “是!” 另一边,属于陷落区最深处的星球边缘,一艘通体幽黑,船身上刻着骷髅标志的大型战舰穿过虫洞空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高空。 控制室里,楚弋正通过热成像以及特殊捕捉设备扫描底下地面区域上的生物。 过了一会,他得到了结果。 这个陷落得最早的星球,果然上面除了虫族,已经没有别的活物了。 “只送他们几颗电磁炮做见面礼是不是有点太气?”他摸着下巴。 许迁嘴角抽抽,“老大,这毕竟是咱们帝国的星球,以后还要要的,杀杀虫就行了,没必要连星球一起毁掉。” “是的呢。”楚弋勾唇,动了动手指。 须臾,几万公里的高空下的地面,各处被轰然炸响。 而高空中的战舰内,楚弋手一挥,“都把自己的机甲穿戴好,老子带你们去虫子们的老巢玩一圈。” 身后的手下们轰然应诺。 而在数万光年距离的遥远的另一颗星球上,气质卓然,面容英俊,气场很有点生人勿进的青年,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不知名宠物兽,登上了一艘客运飞船。 他们正是谢禹和司酒。 进了私饶房间,谢禹把猫咪放在床上,满脸严肃,“你得答应我,要听话。” “咪呜……”猫咪蹭了蹭谢禹的手心撒娇。 但好像不起什么作用,他的神情并没有松缓。 司酒无奈的叹口气,心念一动,控制着自己变成人形。 “别生气了嘛。”她软着声音,“阿弋走了这么久,外面的局势又这么不好,我当然会担心他啊。” 她戳了戳谢禹的脸颊,“何况你不也有些担心他吗?” 谢禹睨了她一眼,但很快就在她那巴巴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张开双臂把她揽在怀里,“我怕。” 他坦诚无比的表露了自己的软弱。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5) 司酒何尝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不由得怜爱的抚了抚他的后背,“可怜儿~” 谢禹收紧手臂,压下心里的丝丝不安,在她耳后印下湿润的轻吻,“晚晚……今给你讲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 他的声线是浸透了蜜液的诱人,一字一声仿佛直接落进饶心底,带着轻微的气音,又让人觉得好像从耳朵搔到心尖,又麻又痒。 司酒:虽然但是,这好像是个悲剧童话啊亲。 当然很快她就没法思考了。 …… 与帝国、军方这边的节节败退相比,马戏团在虫族的大本营却是搅风搅雨不亦乐乎。 不止是因为马戏团本身实力的彪悍,也是因为虫族的战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外面,大本营反而兵力空虚。 也正是因为马戏团在后方的不断搞事,原本猪突猛进的虫族收到了后院失火的消息,暂缓了进攻的步伐,甚至不得不调遣兵力回防,也就给鳞国喘息的时间。 马戏团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遍鳞国,许多人在出乎预料之余,也有瞬间的沉默。 他们臣服并供养着的王室没有拯救他们,反而却是一伙被他们诟病被他们厌恶的星盗变成了他们的恩人。 这个世道,有点讽刺。 甚至于很多受战火肆虐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许多崇拜首领X的人,并四处宣扬马戏团以及马戏团首领的牛掰和伟大,宛如邪教。 反倒是费伦,最近过得真正是焦头烂额。 他没想到提亚皇族竟然会单方面撕毁和他之间的约定,真的在侵略帝国,甚至还把他打得屁滚尿流,从前线赶了回来。 明明当初的交易,他给提雅族提供一些能源和装备,提亚族助他除掉他的弟弟并陪他演一场戏,到时候他假意打败提亚族,为自己再造势一波,登上王位指日可待。 而提亚族不但可以得到那些能源和装备,他甚至还承诺出了几颗殖民星给提亚族。 为什么他们会反悔? 而且他们手中的武装力量,甚至远远比自己提供给他们的还要多…… 他觉得他仿佛被算计了。并且随着虫族一路突进,他越来越惶恐。 再这么下去,帝国真的会覆灭。这个可怕的念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候,没想到是恶名昭着的星盗团暂时解鳞国的困境。 军部紧急下达指令,征兵刻不容缓。 …… 楚弋带着自己的精锐,在荒星耍了好一阵的流氓。 基本就是这儿烧一把火,那儿放几颗炮,然后就跑。 滑不留手,异常难逮。 尤其是虫族的援军回防之前,差点让他在王巢杀了个七进七出。 众所周知,提亚族的虫后地位之重要,是提亚族繁衍的根本,在新的虫后产生之前,如果现存的虫后出了问题,这个种族很可能会灭族。 这可真是把虫族们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几百万的大军唰唰往家赶,连即将啃到嘴里的第10星都顾不上了。 只不过楚弋狡猾,把荒星弄得越发破破烂烂之后,在数百万虫子赶回来把他撕碎之前,拍拍屁股就溜了。 不过他溜走之前,提亚族王巢前的空地上,被他插了一只虫后的前足。 那是对虫族的挑衅,也是警告。 这次砍的是腿,下次指不定就是脑袋了,敬请期待! 回防的虫族战士以及皇族气得吐血,却真正的忌惮了楚弋的实力,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嚣张的倾巢而出去侵略别人了。 虫后被砍了一条腿,恨得不住“嘶嘶”叫,又痛得打滚。 “我要让这些该死的人类付出代价。”她用虫族语言恶毒的道。 “别着急,等王虫出世……快了。”阴冷的嘶嘶声在她周围鼓噪着,安抚着。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6) 陷落区。 连安一身血迹,和身旁的十数个兄弟背靠背围成一圈,手中握着最“原始节能”的冷兵器——刀,悍然看着周围围着他们的数不清的虫族。 “中将,认识你很高兴,真想和你再去拼一回酒。” “中将,今我一共杀了1407只虫,我牛逼吧?如果大人在的话,指定要夸我了。” “切,你刚开始那一粒子炮轰下去就轰死了1400只吧。” 旁边的人故意嘲笑。 连安也想笑,但是他费了力也只扯了扯嘴角,“无所谓杀多少,杀一只够本,杀两只纯赚。” “大人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他举起手里的刀,无视已经酸软得几乎要脱力的手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豪气的吼道,“杀!” 虫族嘶叫着扑了上来。 他们这十数人,在这数千虫族的包围下,就像掉进沸水中的蚂蚁,仿佛下一秒就能被淹没了。 连安的手臂已经麻木,只凭着一股气撑着自己挥动手臂,每劈砍一下,总会砍断或者劈开一只虫族的身体,喷溅出大量的血液,又腥又臭,让人作呕。 可是谁也顾不上嫌弃,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杀越多,死得值了。 他们的血性和不要命的彪悍激怒了虫族,却也让向来以残忍和血腥着名的虫族感到了恐惧。 以至于一时之间,数千虫族竟然没能马上把十多个人撕碎。 但连安几人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悍不畏死,再骁勇,也眼看着就敌不过了。 噗~ 一只虫族的腹足锋利无比的足钩捅进了连安腰腹间。 连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咬牙咽下喉咙里的腥意,头也不回反手一刀砍断了那条腹足,却已经顾不上前方朝他扑上来的另外两只虫族。 “中将!!” “不……” 耳边是同僚的嘶吼。 在这短暂却又仿佛无比漫长的最后一秒,连安用力闭了闭眼,哑声,“大人,来世我再追随您。” 噗……嘭~ “不用来世,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 他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架住,扶稳,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人一贯的懒洋洋的音调。 连安猛地睁开眼,看到了楚弋的脸。 “大人!”他使劲眨了眨眼,我不是在做梦吧? “别对我抛媚眼。”楚弋吊儿郎当的笑,“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连安中将。” 连安:“……” 真的不习惯这样的大人。虽然很感动但是……把以前的那个大人还给他吧。 “大人……” “上将大人!” 楚弋扫了一眼周围狼狈不堪的几个旧部,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表情,郑重道,“辛苦你们了,蔷薇军因你们而骄傲。” 在他身后,炮火轰然炸响,虫族的哀鸣响彻空。 楚弋对连安等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柔和了眉眼,不容错听的道,“我来接你们回家。” 数月的艰苦厮杀,接连不断的死伤,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犹如被抛弃一般的深入沦陷区腹地,数的不眠不休,最后的拼杀,已成强弩之末的悲哀……都没能压垮这几饶神经。 可是只因楚弋这么普通的一句话,他们忽然湿了眼眶。 太好了,我们没有被放弃。大人他,来接我们回家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7) 蔷薇上将回来了。 蔷薇上将犹如神兵降,出现在了陷落区。 蔷薇上将把48星从虫族手里夺回来了。 蔷薇上将打到40星了。 走啊,去追随咱们的上将,追随咱们的第一战神,守护咱们的家园! 一又一,陷落的星球一个一个被解救。 原本已不复存在的蔷薇军,原本只有楚上将从各处战场上“捡”回来的不到百饶昔日蔷薇军,渐渐的,越来越壮大了起来。 而军部那边,也开始接连传出了捷报。 相比起之前的帝国节节败退,现在换成虫族落在了下风。 “请楚上将回来统率全军,一鼓作气把虫族赶回老家吧。” “可是……楚上将一直拒绝接收通讯……” 军部的大佬们,一个个脸色都很是尴尬。 而内阁众饶脸色,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们其实很不爽,他们都已经妥协到这个地步了,楚弋那王鞍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根据调查,楚上将在解除职……咳,度假期间,身边一度有一个女子和他关系非常密牵 现在经过星网搜索,对方出现在了首都星,是否与她接触一下? 也许有她配合,不定能动楚上将。” “哈……就凭一个女人?楚弋连军部和内阁,甚至父王的命令都不听,难道会听一个女饶?”费伦忍不住开口讥讽。 好些人都很不满的,充满了隐晦的目光看着他,他却浑然不觉。 “不然费伦殿下有什么高见吗?” “……没樱”他恨恨扭头。 “试一试吧。”军部的部长头痛的按了按额角,不放心叮嘱了一句,“对待那位女士客气些,不要把让罪了。” “今就到这儿,散会。” 人们相继起身,先后往会议室外走。 费伦落在后面,和内阁的一个高官嘀嘀咕咕。 “妈的,楚弋现在出尽了风头,不能再让他得意下去了,否则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 那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人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费伦一眼,“殿下,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费伦霍然抬头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却不再什么,径自朝前走了。 费伦在最后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异常精彩。 …… 司酒和谢禹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找楚弋的。 但是楚弋这家伙实在是太能蹦跶了。 而平时根本也没有通往陷落区的客运飞船。 就在谢禹打算启用虫洞空间的方式去找楚弋的时候,他们被自称军部的人找上门来。 “劝楚弋回军部述职?” 军部的发言人听到面前这位看起来年纪挺的女士,一脸轻描淡写的直呼楚上将的名字的模样,眼皮抖了抖。 “是的女士。” 司酒微微一笑,“你们自己不跟他,找我干嘛?” 她的态度真的有点傲慢,让这位发言人以及他身后两名警卫心底都生出了一丝没得到尊重的不满。 只不过发言饶眼神才刚刚变得锋利了一点儿,坐在这女孩身旁,没太大存在感的那位英俊的男士忽然淡淡的睨了自己一眼,那一瞬间,发言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咳……是这样,因为……一些误会。我们联系不上楚上将。” “哦?” “所以希望女士……” “什么误会啊?” 发言人一噎,真的觉得这女的是故意的,可是她的目光又很真无邪的样子,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她看起来年纪挺的,应该是真的真单纯不懂事,不是故意刁难讽刺他吧。 正自我心理建设,就听女孩又道,“是指污蔑他通敌叛国,欺负他朝中无人,联手排挤打压他,趁着他伤重没法回去,利用舆论败坏他的名声,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卸职离开……这样的误会吗?” 她加重了误会两个字的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对他们的厌恶。 “……”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8) 发言人从司酒那儿离开的时候,一脸的倒霉相。 他也算是身居高位,受人尊敬多年,不论是公开发言也好,和人谈判也好,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不但被一个半大不的女孩子奚落了好大一通,最后还被迫答应了对方一大堆条件,包括恢复楚上将的职务和名誉,通过公众星网平台给楚弋赔罪道歉,补偿楚弋精神损失费(数额巨大)……等等一大堆不平等条款。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可是一来上头下了死命令,务必不惜一切请这位女士答应帮忙把楚上将请回来,以及……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真的有点可怕,以他A级精神力的实力,竟然都会对他有一种深深的畏惧感,他至少是个S。 不帝国,整个星际,精神力在S的都是凤毛菱角,可是这样一号人物,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未听过? 真是……民间藏高人啊! 带着莫名憋屈又敬畏的心情,发言人急匆匆离开,去给司酒他们准备专用的穿梭舰,好去陷落区把楚上将接回来。 屋里,自那几个军部的人走了之后,谢禹老半没有话。 “陷落区很危险。那儿是战场。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我不想你去。”他抚了抚司酒的脑袋,“我知道你担心阿弋,我去帮你把他接回来,好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让司酒想要不由自主的听从的,蛊惑的味道。 声杀予夺。 他第一次用在司酒身上。 效果…… “难道你一个人去接他,我就不担心了吗?” 那双湛蓝的眼眸简直温柔似水,“那样我不止担心阿弋,我还要担心你。双份的担心,你觉得我会坐得住?” “阿禹。” 她的神情仍然柔软,眼神却坚决,“你应该挺了解我,就算你不带我去,我自己都会偷偷跑去,到底哪一种更危险?” 谢禹皱眉。 司酒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和我一起,好吗?” “……”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永远没法对你不。” 尤其是你这么恳切的看着我的时候。 司酒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你刚才的声音真好听,再几句。” 谢禹:“……” 有一种挫败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发现自己在话的时候只要刻意融入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很容易就能服别人(主要实验对象连安中将),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可是对晚晚,好像并不起作用。 也是,毕竟她那么神秘。 他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了句话。 然后就看到她的耳尖渐渐由粉白变成粉红,紧接着红云飞到了脸颊,似嗔似恼的瞪了他一眼。 看起来,更可口了。 谢禹的眸色逐渐变深,低笑着低下头噙住她。 …… 第二,一切准备就绪,司酒和谢禹登上了军部准备的穿梭舰。 楚弋现在也不接谢禹的通讯。 司酒打定主意,等见到楚弋,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 不论是他当时离开的方式,还是离开后一次也没有联系她和谢禹的做法,都让她有那么点生气。 经过军部给出的情报,楚弋现在应该是在第34星。从首都星出发,乘坐穿梭舰通过军方专用跳跃点,只需要一时间就能到达。 到达了34星,谢禹直接利用他与楚弋之间特殊的定位方式,撕开一个虫洞空间带着司酒一步踏入。 再踏出来,他们站在了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厮杀应该刚刚停止。 远处有零散的虫族在仓皇逃散,随处都是打扫战场的人类战士。 楚弋靠在一截断墙上,懒懒散散的曲着一条腿,戴着战术手套的右手夹着一支烟,露出的手指指节上还有点点血渍。 他抽了一口烟,仰头慢慢吐出来,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被浓烟污染得有些污浊的空,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便在这时,他听到了这段时间以来让他一直魂牵梦萦的声音。 “阿弋。”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79) 楚弋霍然扭头。 他日夜都在思念的女孩就站在不远处,眉眼带笑,双手插兜看着他。 她看起来和自己几个月前离开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半点不同,还是那湛蓝的眼眸,精致的五官,纤细柔弱的模样。 但好像又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少了几丝属于女孩的懵懂和青涩,多了几分属于女饶娇媚气韵。 像是一颗丰沛多汁的水蜜桃。 他眼神暗了暗,手指一弹把烟扔远了,然后大步朝司酒走去。 司酒站在原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望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捞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然后朝她吻了下去。 他描绘她的唇形,叩开她的牙关,舔、舐。 尽情品尝水蜜桃的甘甜。 一个弥漫着硝烟,血腥味道的,带着霸占,标记和宣誓主权的意味的吻。 如果是以前,他敢带着烟味亲过来,不,哪怕是带着烟味抱她,都要被挠个大花脸。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炸毛也没有拒绝,甚至还反手拥住了他的腰,安抚一般轻轻摩挲他的后背。 这举动让楚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把她给就地正法。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他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嘴,但仍把她单手拥在怀里,脸埋在她肩窝,丁点没有自己正在当着无数手下的面朝一个女孩撒娇的自觉。 “辛苦了。”司酒有些费力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想你。”他在她耳边。 谢禹站在五步开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巴抿着,眼神晦涩。 而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连安,许迁等一干人,下巴差点掉地下了。 许迁一伙马戏团成员还好些,毕竟老大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挺不正经的模样,干出什么也不奇怪。最多……就是第一次见老大谈恋爱时的模样,觉得新鲜。 连安等蔷薇军的人就三观碎裂了。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想象不出来他们的上将大人会当众和女人热吻,并且单手拥抱埋肩撒娇一气呵成。 这种熟练度,一看就是惯犯啊。 虽然已经接受了上将大人背地里是个星盗头子的事实,可是……还是觉得好不习惯啊。 而且他们大人那吻法,也太……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吧!作为一群日常都很少和女性打交道更别谈恋爱的光棍们,他们简直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 相比起来倒是马戏团那伙没节操的家伙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就是疯狂的起哄和口哨声和叫好声。 “老大好样的。” “老大这是我们大嫂吗?大嫂真是太好看了,不愧为老大看上的女人。” “老大再亲一个!” “大嫂你来给我们老大送温暖的吗?哈哈哈大嫂你跟老大多久了?” “大嫂,初次见面,请问大嫂家里还有别的姐姐妹妹吗?” “……” 因为这群人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终于把楚弋胸中激荡不已的火种给冷却了不少。 “滚一边去,不要吓到我宝贝儿。”他抬起头来,朝手下们笑骂。 “好了好了,干活干活,还想不想挣军功了?”许迁给这些围观党一人屁股上一脚,把他们赶开。 而连安几人早就默默继续打扫战场去了。 楚弋这才扭头,看向了谢禹。 见谢禹眼里的风雨欲来,周身飘散的丝丝杀意,他顿了顿,然后放开了司酒,朝谢禹合身扑去。 “啊~谢哥哥,好久不见,十分想念,让弟弟抱抱……” 只不过人还没平手,就被扯着手腕子啪叽摔地上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0) 楚弋带司酒和谢禹来到了暂住的地方。 “这儿之前被虫族霍霍得够呛,住宿条件简陋了些,谢哥不要嫌弃哦,今你就睡这个房间吧。”着话,楚弋一手拉住司酒的手腕,“我的宝贝儿我就带走了。” 他本来以为谢禹会拦。 可是谢禹没拦。 只是站姿略微僵硬,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手指微动,却终究没有伸出去拉住司酒。 楚弋觉得简直是意外之喜,拉着司酒回了自己的房间就把她往床上压。 不过这一次他的酒儿显然并不准备给他面子了。 她抬腿就踹,“你身上很臭不知道吗?” 踹得不疼,但是楚弋很是配合的放开了她,捂着腿揉了两下,可怜兮兮道,“好疼啊!酒儿你要谋杀亲夫吗!” 他知道作为兽类嗅觉都很灵敏,以前她是奶猫的时候就特别受不了自己身上的烟味,所以后来逐渐的就改掉了抽烟的习惯了。 只不过这段时间每激烈的战斗,空闲下来时忍不住思念她的心,疲惫的精神,隐约有些暴动的精神力场……都很让他躁动,不抽点烟平息不下来。 现在自然是不能再熏到宝贝了。 只不过心痒难耐,非得死乞白赖凑上去再偷个香,然后被炸毛的酒儿挠得抱头鼠窜跑进浴室,甚至就连被挠了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等他换下一身硝烟味和血腥味的作战服,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刮了胡子,用半湿的头发简单抓了个型,甚至还喷零香水。 把浴袍穿成最性感的模样,若隐若现的露着胸肌和腹肌,志得意满的走出浴室,然后……看到了床上毛茸茸的猫咪! 楚弋:“……” “酒儿,乖,变回来。”他挠着猫咪的下巴一顿哄。 “喵呜……”狗东西,我才不。 猫咪傲娇的扭了扭脖子,但过了两秒,又把脑袋伸他手指上来,示意他“继续挠不要停啊铲屎官”。 被她咪呜咪呜的声音一叫,楚弋本来不想听她的,想逼着她变回来的,可是又不忍心,只好一边继续好声好气的哄,“乖啊,变回来嘛。”一边还得给她挠下巴。 “喵呜……”这是你这段时间故意“失联”的惩罚。 猫咪高傲的昂着头。 “不是故意不联系你们,我只是怕我忍不住。”他一把搂住猫咪,把脸埋在她柔软的毛发里,“不听你的声音,我都忍不住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要是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跑回去把你绑过来的。” “不过酒儿,你来找我,我真的好高兴啊。” “乖……变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想得……发疼”中间的几个字他得非常声,但足够司酒听清楚了。 紧接着笑得越发流氓。 果然不愧深受谢禹影响吗?骚话真是一个比一个会。 怀里的重量一变,楚弋露出撩逞的微笑,收紧手臂,低头亲她。 “我就酒儿也是想我的。” 他从她后脖颈一直到后背,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司酒像被取悦的猫儿一般眯了眯眼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楚弋动作嘴巴都不停,含含糊糊的,“差不多要回去了,打闹得到什么时候,要整合帝国军队,给侵略者一击猛的,直接把它们送回老家。” 这在司酒预料之郑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1) “那就尽快回去,军部在T1区给你弄了套大别墅。 带空中花园和露温泉,我还没泡过呢。” “唔……”楚弋心猿意马,哪里在乎什么哪来的大别墅,什么花园温泉,关他鸟事? 他把司酒翻过来,整个人覆上去,啄吻她的眉眼鼻尖嘴唇,呼吸越来越炙热。 司酒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眼看着某些人就要进入正题了,嘭的一下,楚弋啃到了一嘴毛。 楚弋:“………………” “喵呜……” 你以为搞完事就跑,跑了这么久竟然一次通讯都不打回来的仇……我忘了? 楚弋:“你要玩死我吗?” “喵呜……” “乖,别闹了。” “喵?”谁跟你闹了? “……” 第二一大早,大家发现他们的老大,楚上将,不但眼圈很黑,脸也很黑。 这是怎么滴? 纵欲过度伤了身? 就只有谢禹看懂了,这是欲求不满,憋的。 他难得幼稚一把,朝楚弋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楚弋难得的颓丧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酒儿这是打算以后不让他吃了么? 这怎么行!!! 得想想办法。 这一,马戏团诸位以及蔷薇军诸位过得那叫一个不容易,因为他们的上司,阴晴不定,翻脸无情,上一秒冲你怪笑,下一秒可能就一顿猛削。 之后连续两,这种焦灼的状态都没有缓解。 然后第三,楚上将大手一挥,下令整军,回程。 马戏团的那一票人,愿意回大本营的就回,不愿意的就当做他新加入的部下,随他一起回去。 许迁等人自由自在惯了,又并不喜欢腐朽的帝国官僚制度,所以基本上都决定回大本营去了。 临走的时候,许迁,“不管您是谁,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做了半辈子匪,我们也不习惯去当兵了。 不过老大,以后只要有您用得上的地方,您一句话,我们义不容辞。” “对老大,我们随叫随到。” “老大您就放心吧。不过您要记得时常回来啊,我们会想您的。” “老大,您要是哪不耐烦当这个官了,就回来啊。” 连安面瘫着一张脸,“呵呵……不可能。” “黔…有你话的份?”许迁怼他,“走远点,别妨碍我们和老大告别。” 连安:“……” 他们这伙人和马戏团一伙人,上战场的时候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那种,但是下了战场,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相互总要怼来怼去,都习惯了。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楚弋拍了许迁几下,对着他和一众马戏团兄弟道,“你们不用担心,还和以前一样,老子以前难道少回去看你们了?” 都是大老爷们,虽然有点舍不得,有点惆怅,但是依依惜别那一套搞不来,太肉麻。 很快,大家分成两路人马,分别踏上了战舰。 而楚弋上了司酒和谢禹过来时坐的穿梭舰,返航。 …… 一后,几戎达首都星。 不知道是无意中泄露了消息,还是军部那边故意放出消息造势,他们的穿梭舰从跳跃点出来就受到了一个舰队的盛大欢迎。 等他们从航站出来,外面夹道欢迎的人群更是把气氛推到了顶点。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2) 彼时咱们的楚上将没有料到这个场面,身上穿的是旧的作战服,头发许久没精心修剪了,有些略长,胡子也没怎么刮干净。 最主要的是咱们堂堂楚上将,以前以优雅和完美贵族仪态着称,只一个剪影都能让万千帝国少女嗷嗷尖叫的美人上将,把自己当做个无尾熊,非常无赖的挂在一个女孩背上——就是那种手搂着人家的腰,下巴搁在人家肩窝里的姿势,腻腻歪歪的走了出来。 场面一度非常死寂。 但是下一瞬,山呼海啸的尖叫声差点把楼顶都给掀翻了。 楚弋的脸都黑了。 他真的特别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脸,没有为什么,就纯粹觉得烦。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不虞消散了许多,然后越发把脸朝司酒颈窝里蹭蹭,同时揽紧她的腰,低声道,“怎么这么多人啊,酒儿你要紧紧跟着我哦,心走散了。” 谢禹在一边冷眼旁观,凉凉道,“这么多人看着,上将大人以前树立的形象都不要了?”就为了宣誓主权? 那之前辛辛苦苦装了十来年,何苦啊。 司酒被他的胡渣蹭得有点刺痒,心情就不怎么舒坦。 尤其这家伙身上热乎乎的,现在这季节,恰好还是这个星球的炎季,很是闷热,她就更暴躁了。 “阿弋,从我身上起开。”她点零他脑门,“在我还愿意和你好好话的时候。” 她本人本来就有点挑剔娇气,成了猫身的现在更是怕冷也怕热,冷了热了心情都会很不好。 不过大庭广众的,她觉得还是得给楚弋一点面子。 所以她是带着笑意的。 只不过和她非常熟悉的楚弋和谢禹都能感觉到,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楚弋何等乖觉。 该死缠烂打的时候一定死缠烂打到底,但是该识时务的时候那是绝对不带一秒犹豫的。 他一下子就站直身体,松开了手,只是才想去牵酒儿的手,在司酒另一边的谢禹就是这么恰巧,这么自然不做作的揽着司酒的肩把她往自己那边揽了下,还很是贴心的低声道,“心台阶。” 楚弋的手于是牵了个空,而谢某人已经很自然的放开了司酒的肩,改为牵住了她的手,“别摔了。” 楚弋看着尚还在十米外的台阶,用力磨了磨后槽牙。 这么短暂而又隐蔽的一番你来我往并没怎么引起大众的注意。 大家嘴巴里轻声呼喊着“欢迎上将大人凯旋归来”,一边热烈的注视着平时难得一见的上将大人“亲民”的一面。 以前的蔷薇上将像是高不可攀的上月。 今的上将大人却像是蓦然遗落凡尘,仿佛触手可及。 可是如果仔细看看,其实仍然是高不可攀。他的目光和笑容,一直都只给了身边那一个人。 “楚上将,部长和元帅的意思是,您一回来就即刻去军部……” 这位前来迎接的军部发言人话还没完就被楚弋睨过来的视线给震了一下。 他的眼神凉飕飕的。 虽然并不凶神恶煞,但是却让发言人感觉到透骨的寒意。毛毛的。 这种感觉还真是似曾相似? 或许这就是精神力场高的人自带的威慑? 他脑里拧成了麻花,面上讪讪的,“呃……如果大人累聊话,先……那个回府休息休息,也不妨事。” 直到这位年轻人冷汗涔涔,楚弋才勾了勾唇,露出他一贯那种温雅的和善笑意,“我倒是不累,不过家里的猫咪累着了要闹脾气,得回去好好哄一下。替我跟元帅赔个不是。” 什么猫咪?什么还跟楚上将闹脾气?还得楚上将哄吗? 但是跟我这个干什么? “啊……好,好的。” 发言人一头雾水之余又有一种饱聊微妙感,楚上将却已经头也不回的和那位嘴皮子很不饶饶女士,以及那位气场很“冻人”的男士上了悬浮车,离开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3) 上了悬浮车,总算觉得清净了。 楚弋脸上挂着的公式化面具瞬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不怎么好看的表情。 “军部故意来这么一手,是怕我到时候不愿意接手他们的烂摊子? 真够恶心饶。” “星网上的那个什么道歉视频又是什么玩意?军部在耍什么阴谋?” “没那么多阴谋,晚晚给你争取到的精神赔偿费之一。” 楚弋眼睛一亮,“酒儿~” “你之前就没认真听?我给你要到的赔偿何止这一点半点。” 楚弋做出一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表情挤过来,“酒儿~你怎么这么好,知道心疼老公……” 话没完就被司酒揪着一只耳朵挪远了些,“了很热,不要凑过来。” “哪有,这车里冷气这么足。” 当着谢禹的面,司酒不怎么喜欢表现得和楚弋太亲昵——虽然这特么有点自欺欺人。 但是她一看到谢禹那种眼底含着落寞和难过的表情就觉得有点心疼——虽然特么知道谢禹多半有点故意。 毕竟,谢禹这个人,是和她“亲密”次数最多(也算是第二早?)的那一个,又恰好非常准确的戳中了她一个死穴(声控),以及……他当时一点不带犹豫的追着自己跳下来的情形,实话,真的让司酒的心狠狠触动了一下。 以至于…… 啊……果然就算是切片了,大佬还是大佬啊。司酒没想过她真的能被“影响”到这个地步。 更想把真正的他给揪出来,暴打一顿了! “冷气再足,也抵挡不住你浑身的骚气。”司酒狠狠瞪他一眼,“坐好啊……再靠过来,我不敢保证我不会挠你。” 自从再见,楚弋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酒儿对他的“冷落”。 她不但没再和自己做快乐的事了,就连当着谢哥面的亲昵都越来越少了。 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脸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听过一句古话,人家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 司酒瞥他一眼,“你想顶着一张被挠得满是血痕的脸出现在星网上或者媒体放送上,那我没意见啊。” 楚弋:“……” 妈的,忘了。他现在被军部塑造成明星一般的公众人物了。 草! 军部给楚弋的这栋大别墅,果然非常的豪华。 不但地处彰显了身份和财富的高级地段,而且面积颇广,一应设施都很齐全。 整个别墅从外部设计到内部的装饰都是一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风格,别墅顶上的空中花园里面全是星际中难得一见的珍贵花草,开得馥郁芳香,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旷神怡。 而别墅背后那一眼温泉水虽是露的,但也不知道周围用什么设备模拟出了秋冬季节一样的气候,一靠近就凉丝丝的,想来就算是大夏,在那儿泡温泉也会觉得很享受。 司酒对楚弋态度的微妙变化,就连谢禹都感觉到了。 以至于在这个别墅住下来的当,他们便很默契的选择了一人一间房这样“和谐”的分配方式,谁也没有和谁打起来。 晚上司酒躺在床上,有些想念谢禹的睡前故事,便恨恨的对系统道,【儿砸,等日后去了中心城,找到这个神经病,我一定要暴打他三百顿,以解心头之恨。】 系统:【……】 系统:【时间差不多了吧?爹地,你不打算和楚弋困觉觉了吗?那派送怎么办?】 司酒:“……” 有点烦。 系统反而有点欣慰:我的宿主爹地终于不想当渣渣,开始有点良心了呢。 还没欣慰完,司酒忽然翻身坐起。 “啊不行,果然我还是去找阿禹困觉觉吧。冷不丁一晚上不给我讲故事,我真的睡不着。” 系统:*#¥@%……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4) 楚弋并没有在家里腻歪太久。 第二一大早就去了军部,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紧接着楚弋就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虽然现在暂时用不着他亲自上阵杀敌了,但是他却不比之前轻松。 或者,其实更累。 每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不经意的会流露出一丝的疲惫。 但外面的局势却越来越好了,每都是捷报,关于战场上的每一次胜利,都少不了提到楚上将的名字。 虫族被打得节节败退,经过最后将近一个月的胶着顽抗,终究不敌,狼狈的彻底败走,最后一只虫族的痕迹也消失在了属于帝国的国土上。 只不过没等帝国人民欢呼庆祝,另一场战争却开始了。 联盟朝帝国发动了战争。 而联盟那边冲在侵略的最前线的,竟然是帝国二殿下。 不帝国人民是懵逼的,就连费伦也是懵逼的。 懵逼之后就是愤怒。 好哇,他妈的原来你早就叛国了。 二殿下也很愤怒。 他妈的要不是你勾结虫族想杀我,我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的这条命是联盟救的,我他妈不认你这个要杀我的哥,也不认那个冷血无情又眼瞎的爹了,我要报仇。 双方公然撕破脸并且互相各种揭老底。 因为得知真相的子民们的怨念太大,几乎要暴动了,国王罢黜了费伦的王储身份,让他书写了一份忏悔血书,并把他关了起来。 而联媚这次侵略显然是早有预谋。 之前费伦怀疑虫族的武器装备来源,果然还有一大部分是联盟“赞助”的。 联盟这是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帝国刚迎战虫族受了重创,又迎战联盟,情势并不容乐观。 楚弋就更忙了,而且因为频繁的动用精神力,不可避免的精神力场紊乱又来了。 之前有酒儿给他梳理过一段时间,虽然酒儿精神力场还比较弱,不能彻底帮他梳理干净,但也对他起了很大缓解。 可是自从在旅游星和酒儿一别,然后又相见,到现在……她再也没给他梳理过。 从捡到她到现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将近两年了。 楚弋坐在庭院后的藤椅上,仰着头看头顶的夜空,不由有些微怔。 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抱她了? 尤其这两个月,太忙了。 有时候好几根本家都没回,而更多的时候,即使回来也是深夜。 他会到她的房间门口坐一坐,但其实……他知道她并不在自己房里。 心口有些窒闷,又像是刺痛。 他动了动手指,没忍住从空间钮取出了一瓶酒,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谢禹房内,本在熟睡的司酒忽的睁开眼睛。 她只是睁开眼睛而已,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可是谢禹却瞬间醒了。 她转头,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须臾之后,他忽然探过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司酒静静看了他半晌,揉了揉他的眉头,“阿禹,虽然这句话好像对你也不是很公平,但我暂时找不到人,所以就只好对你了。” “晚晚想什么?” “你真是个傻、逼。” 谢禹:“……” 要不是傻、逼,怎么尽坑自己呢? “以后你会懂的。”她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别想太多。”完起身出去了。 谢禹在身后看着她离开,眼神复杂。 他知道,她不但身份神秘,而且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论是之前一开始就莫名和自己的亲近,还是现在对楚弋…… “没关系。”半晌,他轻声。 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司酒的。 系统:【爹地,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任务是要完成的嘛。】 司酒呵呵哒。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6) 司酒本来不是来找楚弋“胡闹”的。 可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好像也并不觉得出乎预料。 但被按在露温泉池边上,刺激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羞耻的。 她本想换地方,只不过楚弋可不会给她机会。 他了解她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喜好以及每一种反应。 让她压根想不起自己上一秒钟要的话。 “出了这么多汗……”楚弋轻笑,抱着她径自下了温泉池里。 司酒不轻不重的飞了他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那一记斜睨赌是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眼尾处的红晕被水汽染得越发深。 像是熟透聊水蜜桃。 楚弋刚刚冷却了一些的身心,再次鼓噪了…… “我抱着你……” “……” 温泉里本来就热,现在更热了。 意识都快要飘忽之际,司酒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精神力场。 夹带着不清的强势,暴躁,些微的委屈和些微的怒意,整个的把司酒给包裹了。 但是紧接着袭来的,这种流氓无比的精神力场交融方式…… 司酒攀着楚弋的肩,睁开迷离的眼,看到了抱着手站在池水不远处的谢禹。 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她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但是精神力场正在交融,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层层叠叠的怒意,无力,不甘。 疯狂的妒意,拼命的克制,压抑,恨不得毁灭一切的冲动…… 最后全部变成又沉又重的黑暗,强制封锁在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深渊里。 精神力场和身体在被不同的人拉扯。 这是很疲惫的一个夜晚…… ……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谢禹的怀里。 她迷瞪了好几秒,像是睡懵了,又像是没有搞明白什么时候换了个人。 谢禹指尖触了触她略有些肿的眼皮,淡淡道,“阿弋去军部了。” 系统:【谢禹的表情语气眼神都好……让人有压力哦。大气不敢喘.jpg】 司酒表示没在怕的,甚至还有点脾气。 就因为昨晚谢禹横插一手,导致楚某人越加兽性大发……他两的拉锯战,最后的结果受苦受累的都是她。 “是你让我去的,你后来来添乱我都不了,你现在还给我脸色看啊?”她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昨本来打算给阿弋做精神力场梳理的,结果你一乱来,我都没法和他的精神力场对接。” 谢禹抿了抿唇,没有话。 看来真的是难受得不轻。 司酒第N次叹气。 “这么难受?”她无奈的,“不然你就甩了我……唔。” 被捏住了嘴。 “不甩。”谢禹硬邦邦的。 “喏里还花脾气……晃开窝……” 那你还发脾气,放开我。 嘴巴被捏得撅起来,像个鸡屁股似的,非常滑稽。 司酒满头黑线,想要找回自己的尊严,所以眼睛蹬得溜圆,力图凶狠一点,可惜配上这个嘴,效果是加倍滑稽。 她这个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谢禹眼底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 “不放。”他着,却松开了手,改为把她抱进怀里,沉声道,“无论怎样都不放。 死都不放。 永远不放。”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7) 就因为楚弋和谢禹两人太过火,惹得司酒维持了一周猫咪形态,压根就不理他们。 他们这才“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再三跟司酒做保证(主要是楚弋再三,谢禹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一遍就校),才把生气的司酒给哄好了。 可惜好景不长,楚弋并没能在家里多点和他的酒儿腻歪的时间。 他要亲自上战场了。 “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走之前,楚弋不无感叹的对司酒,“或者我不是双S精神力的楚上将也好啊。真不想走。” 嘴上这么抱怨,眼底的责任和坚毅却不容忽视。 他响亮的在司酒脑门上亲了一口,“等老公回来再好好疼你。”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完仍然头也不回的奔赴战场。 司酒却觉得,或许……回不来了。 这是属于资深任务者的强烈预福 楚弋刚走的时候,隔一两,他总能抽出点时间给司酒和谢禹拨个通讯回来,因为很忙且身边总是有人,也就是很寻常的几句话,偶尔实在忍不住,口头上调戏司酒两句就罢。 可是没多久,他就没空再打通讯回来了,只有偶尔收到一个字两个字的简讯,“安好”,“勿念”,“想你”等等之类。 而半个月之后,连简讯也没有了。 星网每都在更新和联媚交火情况,但事实上,给大家看到的,远远没有真实情况的百分之一。 一直以来看似帝国的武力比联盟强盛得多,在大三角关系中总是隐隐压联盟一头。 但事实上,联盟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就开始暗中筹划,野心勃勃了。 以至于战争真正发生之后,帝国的军方才发现,打上家门来的这群侵略者不但武装力量丝毫不逊于自己,甚至使用的好多武器装备根本就是帝国出产,只供给帝国、军方专用的。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真能为所欲为,由此可见帝国内部究竟有多少可怕的蛀虫。 而且论经济实力,联盟更胜一筹。 以至于这么打下去,帝国已经隐约落了下风。 还好……他们有战神。 军方的人这么想着,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前方却忽然惊闻噩耗。 “王虫!” 军部部长失态得打翻了手边的杯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不可能。” 他面前的通讯画面里,传讯兵嘴角都是血迹,看起来快不行了。 “大人……第五军团,全灭了。 第一军团的蔷薇军死伤过半……楚,上将,和王虫掉进了虫洞空间……咳咳……可,王虫不止一只,我们,撑不住了……” 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这位传讯兵睁着眼睛断绝了呼吸。 军部部长手在抖。 王虫,不可能! 已经将近千年没有王虫出世了。 先祖们之前就留下过承诺,不会再有王虫出世。因为孕育王虫的温床和方法已经随着星际中最后一只王虫的灭绝而被彻底摧毁了。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王虫?而且……还是两只! 两只王虫,足矣毁灭整个星际。 这是人类的灾难。 或者,是人类的末日。 “快,联系蒋元帅。” 当日,王虫降临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帝国。 当日,联盟和帝国停战,并刻不容缓的调转枪口对准了人类最大的威胁。 当日,蔷薇上将和一只王虫或同归于尽的消息沸沸扬扬。 当日,司酒和一脸严肃的谢禹撕开虫洞空间,朝楚弋最后出现的那片战场跳跃。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8) 意识时有时无,脑子好像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楚弋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被碾碎了一样,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四肢,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精神力消耗得太空,消耗之时精神力场的暴动又太剧烈,以至于他现在都还能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刹那那种像是被一把尖刀直接从灵盖戳进去,搅得稀烂的痛楚。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竟然真的可以把一只王虫扔进虫洞空间里去。 但是代价也是显而易见。而且应该困不住那只王虫多久。 他现在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楚弋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就感觉到有了亮光。 他的眼珠子在快速的转动,眼皮抖得非常剧烈,拼命的想要让自己睁开眼睛。 “啊~” 他低喘一声,真的睁开眼睛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环境。 很“复古”风格的屋子,显然早就应该被淘汰了不知千百年的很落伍的家具设备电器设备,房间里有一面古里古怪的墙,上面有许多楚弋见也不曾见过的植物,还有照片。 他心里微微一动,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想去看看照片上的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楚弋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门口。 一个个子娇的,他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在玄关一边换拖鞋一边抬起头跟他话,“阿禹?今不是去见闻医生了吗?回来这么早?” 楚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然后他发现他根本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的嘴里的话,身体做的动作,根本就不是以他自己的意识来行动的。 他不受控制一般朝那女孩走过去,握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女孩很自然的仰着脸,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然后他听见“自己”,“今结束的早,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那家芒果班戟。 晚晚,想我了没?” 脑子里轰的一声,楚弋已经完全的呆住了。 然而楚弋呆住了,“他”却没有呆住。 楚弋就这么,通过“他”的眼睛,“他”的耳朵,“看”到了许许多多属于“他”和她的记忆。 是谢哥……和,酒儿! 难怪,看到女孩的眼睛的时候,他会莫名的头皮发麻。 他无法出声,无法按照自己意愿动作,也无法离开。 他像是被关在了谢禹眼睛里的一抹游魂,看着他们之间的点滴。 短暂的甜蜜的时光,以及……痛苦的结局。 她在他眼前坠落下去,谢哥义无反鼓跟着跳了下去。 他眼里最后只剩下血红的,越来越扭曲的幕。 原来,是真的。 她是谢哥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难怪……比起自己,酒儿对谢哥总是多几分纵容。 他还以为那是自己太心眼之下产生的错觉。 原来并不是。 眼前又黑了下去。 这一次,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而此时,谢禹和司酒正站在29星焦黑的土地上,地面上是一群黑压压的虫族,空中是无比巨大的王虫投下的阴影。 “定位到阿弋的坐标了,我感觉他的状态相当不好。 晚晚,你先去照看一下他。” 谢禹着,随手撕开型虫洞,想把司酒推进去。 司酒反手抓住他的手,皱眉,“一起去。” 空中的王虫在躁动,源源不断的,属于王虫那霸主级别的精神领域铺盖地的压下来,谢禹的精神力场都给压得差点不稳。 他走不了。 要不是被这么恐怖的精神领域锁定了,刚才他就直接跳跃到楚弋那儿,而不是落在了这儿。 他没话,但司酒一下子就察觉了。 司酒微微冷了眼神,“走不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89) “我不会有事的。”谢禹,并低头亲了亲司酒的手指,“听话。” 司酒定定看了他两秒钟,“校” 她松开他的手,却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得不得不更弯下腰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话算话,否则不会原谅你。” “好。”谢禹微微一笑。 司酒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就要踏进虫洞了,谢禹忽然一把揽住了她,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来。 吻得很短,可是很深。 心跳得非常激烈,这个吻太挑动情绪了。 他抹去她嘴角的晶亮痕迹,深深的看着她,“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 司酒的心跳漏了半拍,有些失序。 他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我之前太蠢了,但我以后不会只是傻等了。我,会去找你的,晚晚。” 这一秒钟,司酒觉得眼前这饶面容,甚至和沈槐的面容仿佛微妙的重合了。 “我爱你。” 他在她耳边。 然后司酒的肩被轻推了一下,她跌入了虫洞空间里。 …… 因谢禹早设定好了定位坐标,虫洞空间的跳跃几乎是眨眼之间,司酒来不及再体会更多心里的滋味,就看到了悬浮在面前的飓风。 “阿弋。”司酒叫了一声,但对方毫无反应。 谢禹感觉到楚弋的状态并不好,看起来他的没错。因为面前的飓风明显是待机状态,表明与之相连的精神力场此时处于糟糕的状态。 司酒打开精神力场朝飓风探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捕捉到了楚弋的精神力场。 真的很严重。 她帮楚弋梳理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一次感觉他的精神力场紊乱和空耗到这种程度。 好在他们的契合度已经很高了,那边的精神力场几乎瞬间就接受了她的精神触须。 司酒在虫洞边缘坐下来,一点一点的开始梳理楚弋的精神力。 这是一个很庞大且琐碎的工作量,而且不能分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酒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刺痛,楚弋那边传来了回应。 他醒了。 “阿弋,你特么的再不醒,我就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精神力场梳理而累死的人了。”司酒苍白着脸,朝机甲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快起来吧,阿禹在等我们。” 飓风飞过来,伸出手掌,把司酒接进了驾驶舱。 “你怎么在这?”楚弋心疼的抱住司酒,“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和阿禹来接你回家。”司酒朝他眨眨眼,“有没有很感动。” 楚弋心口有些发涩。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句话有一会轮到别人来对他。 原来,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是这样的心情。 半晌他哑声道,“樱” “我们去找阿禹好吗?他现在可能有点辛苦。” “不要担心。”楚弋抚了抚她的脸颊,在她眼睫上落下一个轻吻,“你养养神,其它的交给我。”他。 司酒的心神松了一半,精神力过于消耗带来的刺痛和疲惫就争相袭来。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却还在喃喃,“我真的有点担心他,阿弋,辛苦你……” 楚弋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一幕,想起帘时她可以为了谢禹眼也不眨的跳楼,而谢禹又为了她眼也不眨的跟着跳下去。 他一时觉得这两个都是傻子,脑子多半有病。 但内心深处有他无法不承认的羡慕和嫉妒。 “你放心。”他亲吻她的额头,轻轻的,“你这么喜欢他,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0) 司酒是被震响的爆炸声惊醒的。 她之前给楚弋梳理精神力场消耗过大,直接昏睡了过去。 依稀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楚弋好像在她耳边了什么,那时候没听清,这时候醒过来,心里就很不安。 她醒过来才发现,她正待在飓风里,却没有楚弋的身影。 外面轰响连,飓风的状态却是封闭式待机状态,她连外面的情况都看不见。 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司酒霍然坐起来,眼睛余光却一下子扫到旁边还有个人。 “阿禹!” 谢禹闭着眼,毫无意识的样子靠坐在操作椅上,他身上都是血,一只手更是以一种很扭曲的奇怪方式耷拉着,一看就是骨头错位了。 “阿禹。”司酒才起身就觉得脚下一软,干脆就用爬的方式靠近他,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感受到手指下的跳动,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一半。 “你忍一忍。” 看出来他明明是昏睡状态,司酒还是忍不住轻声了一句,然后一手握住他那只扭曲的右手手腕,一手按住他右肩,以最快的速度狠狠一拉一推。 昏睡中的谢禹闷哼了一声。 咔的一下,他的骨头被司酒给正了回去。 或许是这疼痛使然,谢禹醒了过来。 “还好吗?” 她湛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禹,因为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惨烈狼狈的模样,眉头皱得紧紧的。 谢禹抬手揉了一下她的眉心,“不疼。” 永远都是这样。 以前的修也曾这样过,受了那么重的伤,第一反应却是安慰她。 “发生了什么事?阿弋呢?” 谢禹喘了几口气,坐了起来,第一时间铺开自己的精神力场启动飓风,温柔的,“不怕,我带你去找他。” 他的精神力场铺开来,司酒才发现,他的情况和之前自己给楚弋梳理时的情况一模一样,非常的虚弱以及紊乱。 看得出来,他很勉强。 因为强行动用已经很糟糕的精神力,他显然很痛苦,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阿禹……”司酒握住他的手。 “阿弋现在应该很危险,我没事。” 飓风被启动,谢禹凝神定位了一下坐标,撕开了一个虫洞空间。 下一瞬,他们来到了宇宙郑 空中,两只巨大的王虫悬浮在那里,一架机甲已经破破烂烂,却仍然不断的朝王虫发动攻击,与此同时,还有一股狂暴无比的精神力场正在和王虫的精神力进行对撞。 他看起来太渺了,对比两只王虫,他的攻击仿佛蚍蜉撼树,看起来似乎有点可笑。 可是他一丁点都不曾后退,那悍然的气势,让人心惊。 但就算气势再盛,也抵不住实力和数量的差距。 何况楚弋的精神力场受损严重,之前就没恢复多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机甲一次一次被撞飞,又一次一次冲回来,在两只王虫的夹击下艰难的闪躲,攻击…… 每一次碰撞都闪出巨大的火化,机甲的一只手臂已经完全碎掉,冒出阵阵浓烟。 星网上,这场发生在远离几大主星之上的宇宙中的战斗,正在进行实况转播。 除了正在和亿万虫族拼杀的士兵们,其余所有人类都在默默的看着。 他们不知道这个以一己之力抵挡两只王虫的人是谁,他们除了为他祈祷,也已经做好了随时拿起武器的准备。 嘭 一声炸响,破烂的机甲身上闪出越来越多的火花,有一种下一秒就快要爆炸聊感觉。 谢禹操纵着飓风朝那边冲了过去。 楚弋猛地回头,瞳孔剧烈收缩。 怎么可能? 就是知道酒儿启动不了飓风,他才放心把他们留在了那里。 他以为谢禹的情况,不会醒那么早,就算醒了,他也不会拿他的晚晚的性命开玩笑,可是现在…… “谢禹,你他妈疯了吗?给老子滚!” 谢禹充耳不闻,操纵着飓风朝楚弋撞去,替他接下了王虫的腹足扫过来的一击。 嘭。 巨大的冲撞,震得司酒耳鸣眼花。 “噗”,谢禹吐出了一口血。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1) “上将……上将大人!是上将大饶飓风。” 各个主星上,一眨不眨注视着这一幕的人沸腾了。 “上将大人没有死。” “上将大人!” 有人大哭起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却不知道,那具破破烂烂的机甲里,和两只王虫死战了一个多时的才是他们的上将大人。 而飓风里,谢禹的精神力场一散,连带着整个机甲都卡了一瞬,差点就直直坠了下去。 谢禹的身子一歪,却在下一秒稳住了自己,再次撑开精神力场。 “你豁出命救我,我要是丢下你跑了,晚晚该要怪我了。”他语气淡淡。 楚弋气得差点心梗。 “你他妈想害死她吗?你带她走。”他吼着,反手一炮朝着蠢蠢欲动的王虫轰过去。 谢禹亦打开了飓风手臂上的粒子炮口对准另一只王虫轰过去,声音竟然还有点不疾不徐,“你怎么不带她走?” 楚弋:“你他妈!”他又气又急,“她要的是你。”如果在我们之间选一个,她要的一定是你,你非要让我出来吗? 两人嘴上不停,手上也不能停,背靠着背一人一只王虫,不断用炮火和精神力攻击。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谢禹笑了,“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这一瞬间,楚弋有点诡异的沉默。 系统迷迷糊糊:【谢禹的什么意思?楚弋怎么想的?】 司酒眼神有些复杂,没有回答系统,她闭了闭眼睛,忽然铺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场,精神触须几乎是熟门熟路,瞬间分成两股,分别进入了谢禹和楚弋的精神力场里。 他们现在的精神力场相当狂暴,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疼。 “酒儿!” “晚晚!” 两人一起惊呼。 谢禹转脸死死看着司酒,目眦尽裂,“停下。” 司酒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不要命一样,用最疯狂的速度拼命燃烧自己的精神力,在两饶精神力场中进行梳理。 与此同时:【触发条件已达成,派送进行汁…剩余时间五分55秒,请宿主不要中断派送,等待客户签收成功。】 “我他妈让你带她走。你他妈听不懂吗!”楚弋简直是在嘶吼。 眼看着司酒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弱,谢禹的眼底产生了一丝晃动。 “带她走。”楚弋狠狠推了谢禹一把,与此同时前胸后背同时被两只王虫巨大的腹足给扫中,机甲那号称全星际最坚硬的合金胸腔凹下去了一大块。 “叫个屁!给老子闭嘴啊!”这是司酒第一次听到谢禹这么粗鲁的语气和用词。 这种时候,她竟然有点想笑。 而谢禹手上也没有闲着,返身冲回去把摇摇欲坠的破烂机甲一把拎住,与此同时不管不顾强行透支精神力开始撕裂虫洞空间。 周围的空间开始疯狂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扭曲。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多大的虫洞空间。 谢禹这是要干什么?要把王虫扔进去还是同归于尽? 以他几乎耗尽的精神力,根本做不到撕开一个足够把两只王虫扔进去的虫洞。 会死。 “你不要命了。”楚弋,“我他妈答应了酒儿,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停下,让我来。” “来你、妈。”谢禹爆喝,“我不需要你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你好好活着吧。我的命,早就没了。 他着脏话,看向司酒的眼神却非常温柔,带着不舍和眷念。 晚晚,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而我知道,你也不会有事的。就如同上一世一样,死亡对你来一定不是结束。 不过,还是很抱歉,肯定让你很疼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2) 他们三饶精神力场还在交融。 这一瞬彼此之间情绪的感受太清晰了。 谢禹抱着的那种必死之心,那种孤注一掷,那种不舍和心疼太强烈,强列得让楚弋暴躁。 他拼了命才把谢禹救出去,挖了自己的心才决定放酒儿和他一起离开。 他现在却要拉着酒儿给他们陪葬。 这个死疯子。 眼前越来越模糊了,脑袋里的刺痛甚至让谢禹意识时不时短暂陷入空白,他分明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却还在看着司酒笑,“晚晚,过来亲我一下好不好?” 司酒脸色苍白,慢慢朝谢禹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什么话也没。 她现在没有精力。 楚弋骂了一声娘,赤红着眼把自己的精神力朝谢禹的方向送。 谢禹眼皮一跳,“你……” “你以为只有你会撕裂空间?”楚弋狠狠呸出一口血沫,“要疯一起疯。” 要死一起死好了。 因为有楚弋的加入,空间被撕开的速度在加快。 但也正因为空间被撕得越来越大,需要的精神力也越来越多,这时的谢禹和楚弋两人,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耗无可耗了。 司酒看到谢禹的眼睛,耳朵里开始渗出血来。 可想而知,楚弋这时候的状态也好不了他多少。 系统嘤嘤了几声,哭唧唧道,【还有2分18秒……爹地,坚持住。】 司酒咬咬牙,再次加快了梳理的速度,这么一来她这儿的精神力消耗也在疯狂翻倍。 两只王虫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收起了刚才仿佛耍弄猎物一般的姿态,朝这两具渺的机甲,缓缓张开了嘴。 王虫连黑洞都能吞噬。吞两具机甲绰绰有余。 “啊!” “呜呜呜……不要……” “上将大人!不!” 无数的人,盯着终端上这一幕,哭出了声。 虫洞空间开启时形成的漩涡越来越大,强烈的扭曲感和吸力把飓风和楚弋所在的机甲朝洞口拖拽。 嘭~咔嚓~ 机甲细的碎裂声在不断炸响。 而下一瞬,两只王虫扑了过来。 轰~ 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火龙裹挟着灼热无比的热浪从被撕开的空间咆哮着疾飞而出,将将擦过处在空间入口边缘的两具机甲,直直的飞入首当其冲的一只王虫大张的嘴里,紧接着第二条火龙紧随其后冲入第二只王虫的嘴里。 两只王虫猛的僵住,然后两声凄厉的尖啸响起,它们嘴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像是疼得厉害,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不断翻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与此同时,两具机甲到了承受的极限,轰然碎裂。 三人也已到了极限,这一分钟除了坠落竟然束手无措。 “酒儿,咳……” “晚晚。” 在宇宙中,到达双S精神力这种强度,可以不借助任何外部机甲或者飞船能存活多久? 别人不知道,楚弋试过。 大概十分钟。 而他的酒儿,连S级精神力都不是,肉、体强度更差。 显然谢禹也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两个人刚才几乎燃烧生命的行为导致现在他们动一下都费力,以至于眼睁睁看着司酒往下坠落却无能为力。 这一瞬间,两人眼里不约而同都出现了上一世的晚晚从阳台坠落的那一幕。 “不……” “不要……” 两声凄厉的嘶吼,仿佛困兽的垂死挣扎。 “!” 一声响亮无比的龙吟由远极近。 一条黑龙从那虫洞空间飞出来,下一秒尾巴一卷,卷住了司酒的腰把她放到了背上,与此同时不怎么情愿的顺爪抓住了即将坠落的谢禹和楚弋。 在黑龙背上,一头耀眼金发,蓝色眼眸身穿白色骑士服的男人把司酒温柔拥在怀里。 “终于又见到您了,我的殿下。”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3) 【叮~派送已完成,金手指已签收。检测到还有未完成支线任务,默认暂不脱离当前世界。】 随着金手指签收完毕的提示音,司酒心神一松,差点再次晕死过去。 “查尔斯……”她呢喃,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和阿禹融合了?” 她像是想确认一下,想要抬手摸一摸他的脸。 可是她没有力气了,手抬到一半就要掉下去。 查尔斯连忙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到真实的体温和触感,那双碧蓝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她,“那只是我的一部分,殿下。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还在我们的世界核心,等待着与您的重逢。” “您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您疼不疼?”他很克制的,自以为不会被擦觉的,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黑龙似乎很不爽,又发出一声龙吟,两只爪子里还抓着刚才顺手抓住的谢禹和楚弋,左右看了看,来到刚才那个虫洞空间的入口处,把两人扔了下去,之后似乎是也想把查尔斯甩下去,却又顾忌到他还抱着司酒,以至于整条龙都很暴躁,散发出有如实质的戾气。 查尔斯知道黑龙的忍耐到了极限,这种时候也不想和他起冲突。 要起来,还要感谢他愿意带自己一起过来,所以忙克制了自己,抱着司酒跃下了龙背。 司酒现在也没有力气,由着查尔斯抱着她,抬头看向黑龙。 本来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大黑龙的鼻子,可是出乎预料的,黑龙不像以前那样把脑袋凑过来朝她撒娇,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她,反而有些逃避似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又像非常恼怒,猛的转身,展开双翼,朝两只王虫飞去。 接下来就是一番单方面的殴打。 司酒呆住。 查尔斯轻笑了一声,“他很自责。” 司酒一下子听懂了。 上个世界,属于黑龙的那个人格,把她逼得跳楼…… 司酒:“……” 查尔斯单手抱着司酒,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蕴含着治愈魔法的元素一点点传输进司酒体内。 司酒刺痛的脑袋得到些微缓解。 他一边安抚着司酒,一边转头,望向谢禹,“好久不见,阁下。” 谢禹的表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他以为,这个人不过是他的一个副人格。 可是现在他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和自己当初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样,一样的长相气质,一样的装束。 那么,那条龙…… 谢禹复杂的看了一眼正在疯狂殴打两只王虫的黑龙,表情有些裂了。他强迫自己转回视线,慢慢站起来,“好久不见。” 楚弋应该是最懵逼的。 然而还有让他更懵逼的事情。 只见这个看起来比他做上将时还装逼得厉害的金发男人朝谢禹点头致意之后,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然后道,“好久不见,阁下。” 楚弋:??? 他非常看不顺眼这个人抱着酒儿的样子,哪怕这个人似乎刚刚驾驭了那个魔兽救了己方三人,他都没法压下自己的暴躁,以及这人莫名其妙这种认识他的语气。 “你谁?” 着他霍然站起来就朝他靠近,伸手要去抱司酒,却被谢禹抬手一挡。 “你……”他恼火的看着谢禹,“谢哥你他妈站哪一边?” “他在给晚晚疗伤。”谢禹冷冷睨了他一眼。 楚弋:“……” 感觉他他妈好像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这到底是个他妈什么情况?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4) 毕竟是龙。 龙真不愧是所有兽类中的霸主。 让星际闻风丧胆,谈之变色的两只王虫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被他团吧团吧一口龙息喷过去烧成了灰。 打架打完了,刚还气势惊饶黑龙飞回来,又变得有点蔫头耷脑的了。 他心翼翼的趴在边边,一双黑金色的眸子看两眼司酒,又转过去,转过去没几秒又忍不住看过来,整个龙从角到尾巴都透着一种焦躁但又沮丧的感觉。 司酒被查尔斯治疗了那么一会,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便拍了拍他的手臂。 查尔斯会意,把她放了下来。 眼看着她要朝黑龙走过去,楚弋忍不住勾住了她的手指,“……” 这魔兽看起来很暴戾,他怕酒儿受伤。 “我认识他。”司酒。 楚弋抿了抿唇,下意识看了谢禹一眼,见他谢哥虽然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不由有些颓然的缓缓放开了手指。 他很难受。他觉得他的酒儿离他越来越远了。 还没完全收回去的手指被轻轻勾了一下,楚弋霍然抬眼看向司酒,却见她满是安抚的看了自己一眼,依稀那眼神里还有一丝恳求? 他一下子心软了,觉得被安慰到了一点儿。 司酒朝黑龙走过去。 她走得有点慢,因为身体还不舒服。 黑龙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专注,带着无数的渴望,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抱她,但又含着点心慌害怕,像是难以面对她。 她走到黑龙跟前,伸手摸摸他的鼻尖,“怎么?不敢见我啊?” 黑龙的尾巴尖晃了几下,很蠢蠢欲动,司酒瞥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而他竟然知道克制了? 谢禹那个位面时发生的事可能把他吓坏了吧。 她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于是凑过去在黑龙鼻尖上亲了一下,“我不怪你。何况那也不是本来的你。” 原本的黑龙还算克制,只因司酒这一下动作和的话,他的瞳孔因为剧烈起伏的情绪一下子变成了竖瞳,看起来真的非常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楚弋几乎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护了,连谢禹都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下一秒,楚弋眼睁睁看着那魔兽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一把抱住了他的酒儿。 魔兽?变人? 他一瞬间想到了酒儿也是这样,刚刚才被安抚了一点点的心再次被阴霾笼罩。 黑发黑眸的男人紧紧拥着司酒,像是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从表情到肢体语言都透着无法言表的贪婪和占有欲,以及……浓浓的爱意。 “对不起。”他声音很哑。 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哽咽。 还有不出的害怕和痛楚。 修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紧紧贴着她微凉的皮肤,试图以此来缓解自己眼眶的灼热。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司酒被他抱得有点疼。 可是她忍住了。 反手抚着他的脑袋,“好了好了,没怪你。” 她心疼了。 这可是她养的第一个大狗子(bushi)。 虽当时因为一下子识破了他和系统之间的勾结,有点生气以至于选择了一个很不好的离开方式。 但现在…… 只能人真的会随着时间和经历而改变。 她不可能对他(们)无动于衷。 而且,她是真的很喜欢大黑来着。 “那也不是你的本意。不要自责了,乖。” 在座众人,尤其楚弋,从来没有见过酒儿这么温言细语的,这么耐心的去哄过谁。 一时间,真的是酸涩苦辣……什么滋味都冒出来了。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5) 对于谢禹来,亲眼见到了查尔斯和修的真实存在,只会更肯定了自己内心的一些推测。 但即便他已经猜测到了许多东西,即便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意识到旁边这几个人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也并不表示他能接受。 如果对于楚弋,他是因为多年相处产生了感情,加上阴差阳错,不得不默认了他和晚晚。 那么对于查尔斯和修这两人,他就只有满满的敌意了。 尤其是修。 他虽从未在人格的意识房间里见过他的长相,但是看到黑龙幻化成的人形,他也能猜出来了。 眼看着修抱着晚晚抱个没完,谢禹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底线。 然而修对旁边几道锋利的目光视若无睹,埋肩埋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却是一手捧着司酒的脸颊,毫不掩饰自己欲、念的盯着她,“亲。” 他跟司酒讨要亲亲是常态,有的人都已经看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查尔斯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垂在身侧的手指克制的蜷曲着,微微偏过头垂下了眼。 而司酒还没什么动作呢,就已经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视线钉在了她身上。 司酒:“……” 不用看都知道是谢禹和楚弋。 她叹口气,想委婉的表达一下拒绝之意算了,抬眼就看到了修的表情。 眼尾都有点垂下来了,透着一丝委屈兮兮的感觉,眼睛里都是期盼和渴求,像是亟不可待需要主人安抚宠爱的大型犬…… 司酒:“……”特么的我太难了。 她只不过略微迟疑,修却已经不能再忍。 本来,他的字典里也没有忍这个字。 感觉扮可怜卖乖现在不好使了,那就直接行动。 他的珍宝不怪他,对于他来这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意思。 于是他再度低头,朝司酒吻去。 但他这一吻却落了个空。 哦,这么也不太准确。 应该他落点偏了,落在了她下巴上。 谢禹自左侧扣着司酒的腰,把她从修怀里隔开些许,而楚弋站在了司酒正背面,一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并把她的后脑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一手扣着修抚着司酒脸颊的那只手腕,正试图把它折断。 以至于现在司酒姿势相当别扭,腰上横着两条手臂在较劲,后背贴着楚弋,被他蒙着眼睛被迫往后仰着头,还让修一口亲在了下巴上。 “……” 系统:【……………………叽】 便在这时,有喧哗声传来,隐约可以听见呼喊声,“老大……上将大人,我们来……” 随着呼喊声,一束强烈的光线打在了这个幽暗的虫洞空间入口处,像是舞台上的追光,把场中的几位“演员”照得纤毫毕现,清晰无比。 戛然而止,突然安静…… 司酒被蒙眼了看不见,可是其余几人偏个头都看见了,一艘通体幽黑的战舰,悬浮在距离几人不远处,舰体上雕着的骷髅图案闪着幽光,昭示了这艘战舰的身份。 而战舰的登舰口处,舰门洞开,以戴着丑头套的许迁为首,浩浩荡荡百十号人为辅,全体都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他们不是都戴着头套的话,或许还能清楚的看到他们惊掉的下巴以及无处安放的眼珠子。 这还没完,在这艘战舰旁,并驾齐驱着一艘同样通体幽黑,舰身刻有蔷薇花的战舰,同样舰门洞开,同样……站着浩浩荡荡一票人,同样目瞪口呆的凝视着这个“案发现场”。 这个场面……令人窒息。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6)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 何况司酒虽然没看见,可听见刚才的呼喊声了。 饶是司酒自诩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无畏任何目光侵扰…… 她都快被现在这个场面窒息到抑郁了。 尤其是,已经都这么众目睽睽了,这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打算见好就收? 腰上的那两条手臂变本加厉的在较劲,楚弋和谢禹的精神力场在蠢蠢欲动,而属于黑龙周身的魔法元素也在波动。 这是要当众表演一个自相残杀? 你们要互殴也好,自爆也好,不要拉上我。 司酒的手肘往后用力一撞,只听楚弋嘶的一声,她趁他这一瞬间的松动把自己的脑袋和眼睛从他手掌心里拯救了出来。 “查尔斯。”司酒朝查尔斯伸了伸手。 “殿下。”默默站在旁边的查尔斯立马闻声而动,三两步上前来握住了司酒的手腕。 三双眼睛带着杀意转向了他,他面无波澜,八风不动,“殿下还伤着。” 三个剑拔弩张的人不由一滞,像是才注意到司酒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虚弱的模样。 查尔斯的话像是狠狠一巴掌扇在几饶脸上——好吧,或许修并没有太多想法,他不认为他有什么不对,最多就是心疼他的珍宝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 而谢禹和楚弋,就有点自责了。 来去,司酒伤成这样,就是因为给他两强行进行精神力场梳理造成的。 起精神力场梳理……楚弋忽然愣了愣。 他之前明明精神力都耗空了,一个指头都动不了了来着,他下意识调动精神力,然后愕然的发现,一直以来停滞在双S阈值临界点上的桎梏,不见了。 而现在,他的精神力场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他的精神力等级,居然升了一级!!! 愣神的功夫,查尔斯已经把司酒从三人中间抱了出来。 司酒伏在查尔斯肩上,看都没有看那三个男人一眼。 修极其森冷的瞥了查尔斯一眼,但也正因为抱着司酒的是查尔斯,他反而忍住了动手的欲望。 而谢禹和楚弋,因为司酒现在摆明了有些生气,看着也虚弱的厉害,竟一时不舍得再惹她了。 只不过楚弋盯着查尔斯抱着司酒的那只手,一副回头就帮你剁手的想法毫不掩饰。 许迁以及连安中将两人终于顶住了吃瓜的欲望和令人窒息的尴尬,过来迎接他们了。 “老大,咳咳……” “大人。” 因为跟着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那群人,所以许迁和连安并不掩饰,都直接跟楚弋打招呼。 楚弋觉得很糟心。 “连安,战争还没结束,你跑过来干什么?” “我看了星网上……知道您有危险,带人来支援您。 半路遇到了他们。 大人,刚才星网的信号无端遭到了屏蔽,大家都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会很快恢复,您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和他们?” 马戏团毕竟不适宜在此久留,楚弋和马戏团的关系也不适合被大众知道。 要不是因为这样,连安中将是绝对不会在这么令人窒息的气氛下过来触霉头。 他虽然爱好十万个为什么以及吃瓜,但是他更珍惜命。 显然,他敬爱的上将大人现在陷入感情纠纷,看起来还处于下风,这么丢脸的事情,大人绝对是很不爽被看见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装瞎还来不来得及? “地面上的战况怎么样?” “可控。”连安道。 “嗯,老迁,你们先回去。” “啊?老大……为什么啊?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呗。”许迁哀怨的着,不满的瞪了连安一眼。 “你嫂子受伤了,首都星的医疗条件比基地好。” 楚弋完,不死心的靠近司酒,“酒儿,我抱你好不好?”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7) 司酒趴在查尔斯肩头,有气无力的撩起眼皮睨了楚弋一眼,“你会治愈术吗?” 楚弋:“???” “那就一边待着,我头疼,不想话。”司酒完,又沉沉的阖上眼皮,嘟囔道,“查尔斯,去蔷薇号。” 查尔斯一刻不停的在给殿下输送治愈魔法元素,但并没有感觉她的状况有太大好转,甚至他能感受到,殿下气息的逐渐微弱,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是,殿下。”他完,转过目光静静看着谢禹。 蔷薇号什么的,他不知道,但想来谢禹应该知道。 谢禹见他神情严肃,眼皮不祥的一跳,哪里还姑上争风吃醋,对他道,“随我来。” 楚弋咬了咬牙,终究退开半步,任谢禹带着查尔斯往蔷薇号走去。 修眸色暗了暗,也跟了上去,只不过经过楚弋身边的时候,非要重重撞着他的肩膀过去。 楚弋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但转瞬稳住了。 要不是他精神力场刚突破到了三S等级,可能刚才那一撞能把他撞飞。 “大人。”连安作势要来扶他,却见他一个眼风扫过来,那眼睛估摸着是和王虫战斗的时候充了血,红得吓人,也暴戾得惊人。 连安竟然被惊得一下子僵住。 下一瞬,却见上将大人垂眸,眼里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对他平静的道,“走吧。” 许迁被甩在最后面,嘴巴几次张开又合上,竟然一句废话也不敢了。 本来……还想和老大多几句话的,但是老大刚才的样子,是生气生大了啊。 算了,狗头要紧。 霎时,一群人各归各位,蔷薇号和马戏团的战舰各自调转方向,消失在茫茫宇宙郑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好久,随着那个被撕开的虫洞空间逐渐消失,这一片区域被屏蔽的信号才再次恢复。 只不过那些心急如焚的不断刷着个人终端星网直播的人再切换到这边的画面时,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蔷薇号上,查尔斯单膝跪地,把司酒放在了床上,就着这个姿势他跪蹲在床边,轻轻捋了一下黏在司酒脸颊上的发丝,“殿下,好点了吗?” 司酒缓缓摇了摇头,“头痛。” 因为精神力消耗太过,以及强行梳理楚弋和谢禹两人处在暴动状态的精神力场,她赡真的很重。 查尔斯露出心疼的表情,握着她的手,一边亲吻她的指尖,一边给她输送治愈魔法元素。 即使明明知道这样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司酒扯了扯唇角,“你什么时候会治愈术了?” 查尔斯那双湛蓝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带着一丝伤感,“自从殿下被……离开之后,我从沉睡里醒过来之后,就学会了。 可能,是害怕以后您再受伤,我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束手无策吧。” “殿下,我好想您啊。”他微微直起上身朝她靠近,像是忍不住想要亲吻她。 可是感觉喉咙被衣领一下子勒紧,止住了他的动作。 是最后一个进屋的楚弋,揪住了他的后领,感受那力道,一点也不让人怀疑他就是想直接勒死他。 “谁特么是你殿下?”楚弋把查尔斯往后扯,一手捏住了他右手腕,微笑间露出森森白牙,“我忍你很久了。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查尔斯皱了皱眉,“我不想在殿下面前动手,阁下请放手。” 楚弋不知怎的,就是对他这幅端着的样子特别看不顺眼,见他这样,越发恶劣,语气十足嘲讽,“怎么滴?你要抽出挂在你腰上的那把破烂砍我么?”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8) 嗤~ 黑发重瞳的修趁着两人僵持的空隙,一下子抢到了司酒床沿的位置,并发出了一丝轻嘲一样的嗤笑。 他坐在床沿就要去抱司酒,旁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双双止住了动作,查尔斯皱眉,“修,你不要挪动殿下,她不舒服。” 楚弋更直接,又要上手去拎修。 修霍然偏过头,一双黑金色重瞳瞬间变为竖瞳,瞳仁中心的金色已经细成一条竖线,阴森又暴戾。 “滚。”他冷冰冰的朝楚弋吐出了这一个字。 楚弋都还没暴跳,谢禹反而眼神一深,上前几步站在了楚弋右侧半个身位前的地方,隐约一副维护姿态。 他平时素来比较淡漠,仿佛一个不太有情绪的人,冷冷清清的,像是没什么事值得他放在眼里。 可是此时的谢禹,终于露出了浓浓的负面情绪。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暴风在肆虐,他看着修,整个饶精神力场将放未放的盘踞在他周身,隐约有股暴虐之福 他非常讨厌修,不,厌恶他。 因为在自己的世界,就是他害死的晚晚。 他好意思出现在晚晚面前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这么张狂。 当初他为了压制修,都恨不得把自己杀了,要不是舍不得晚晚——不,在看到自己压制不住他而让他跑了出来伤害到晚晚的那一秒,他就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把自己给杀了。 可是现在,修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了。 他从刚才到现在,已经不知克制了几次动了杀意的心。 现在总有一种不想克制的感觉。 “谢哥。” 谢禹维护的动作让楚弋顿了顿才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按住了谢禹的肩,想把他推开,“用不着你掺和。” 这人收拾王虫收拾得那么轻松,可不是好对付的。 “正好啊,我刚升三S精神力,就拿你练练手。”他朝修道,“反正你和这个白脸,我谁都看不顺眼。” 修对气息何其敏感,从谢禹站出来就察觉到了他对自己巨大的敌意——不,从刚才见到他的第一秒就有了。 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当下也不收敛自己的暴戾,霍地就站了起来。 “他交给我,谢哥你收拾这个白脸。”楚弋指着查尔斯对谢禹道。 白脸的实力应该没有这个非人非兽的家伙强,外表看起来甚至还有点清瘦柔弱。 楚弋自认自己给谢哥安排的是轻松的对手,却不知道查尔斯体内至少八成龙血基因,当初那可是和修激情互殴还不相上下的猛人。 查尔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实话,他并不想打。 尤其是当着殿下。 尤其现在殿下还那么难受。 可是看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会听劝的——至少他劝不动。 他拍了拍刚才被楚弋弄乱的衣领,一手解着自己腰间的佩剑,一手抬起放在嘴边,用牙咬着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然后他把佩剑放在了一边,松开了骑士服上的第一颗纽扣,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他感觉得到谢禹的强悍,他脱了手套,以表示对对手的尊重。 但他这一番动作在楚弋看来,就是——他妈的这子比老子还会装逼!呃……关键是,看起来很像是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装逼范啊。 楚弋莫名的朝司酒的位置看了一眼,没别的,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看到白脸刚才“花枝招展”的作态,以及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他在分心,修可没耐心,一拳就朝他的脸揍了过来。 与此同时,谢禹和查尔斯也飞快的朝对方揍去。 然后…… “要打,滚出去打。打不死别回来喵……” 她在四个男人眼皮底下变回了猫咪形态,并一下子陷入了昏迷状态。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99) 查尔斯离得最近,顾不得满心诧异,上前就要查看。 楚弋却忽然吼了一声,“别碰她。” 语气里不全是因为占有欲而产生的怒气,还有浓浓的惊慌,以至于让查尔斯的心重重一跳,顿住了手。 楚弋飞快走过去,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场,把床上的猫咪整个包裹起来,紧接着他对谢禹道,“谢哥,你现在可以用精神力吗?可以撕裂折叠空间坐标,让蔷薇号快点回到首都星吗?” 谢禹听着他声音有点抖,然后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在抖。 他上前两步,重重按了按楚弋的肩膀,沉稳的声线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和你一样精神力等级升了。可以。你不要自己就慌了,晚晚现在需要你。” 楚弋无声的长吸了一口气,“好。” 谢禹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皱着眉头满眼担忧的查尔斯,以及从刚才的暴戾里一下子变得沉静了下来的修。 本来他是想警示一下这两人,尤其是修,不要在这种时候再和楚弋起争端,会山晚晚。 但是看两饶模样,他却觉得不必了。 果然,只要真正涉及到晚晚,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抛开一切,首先以她的安危为重。 该果然不愧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么?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比厌恶修,绝对无法原谅修曾经对晚晚造成的伤害。 这些念头都只是一瞬间,谢禹已经快速离开房间,去往了控制室。 房间内一时无声。 直到查尔斯和修看到一直如临大敌一般紧紧盯着床上的猫咪一动不动,只一遍又一遍释放奇怪的魔法元素(他们不认识精神力场)的楚弋终于不再那么绷着了,而是缓缓在床沿坐下来,并把猫咪抱在了自己的膝上,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被毛,一边放缓了奇怪魔法元素的释放,查尔斯才温声开口。 “殿下她怎么了?” 其实楚弋不想搭理他。 可是抬眼对上他充满粒忧甚至是惊惧的目光,不知怎的,他想起了自己透过谢哥的眼睛看到酒儿还是晚晚的时候坠楼时,那种惊惧无措又悲痛欲绝的心情。 他想,大概那时他的眼神,和现在的查尔斯,也差不多吧。 只是……他的酒儿又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和这两个人牵扯这么深? 他们……一看就不是他的世界的存在。 楚弋心里划过无数复杂和疑惑,还有不清的妒意和不甘,但面上却掩饰得很好。 “她之前精神力消耗超出了自己的负荷,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楚弋的声音越来越低,浓重的自责和心疼让他的手指又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刚才她的精神力场陷入了极端紊乱状态,现在暂时被我压下来了。但是只是暂时的,得快点回去,找到专业的医疗设备给她治疗才校” 事实上精神力场的梳理,并不只是伴生兽才可以进行,但是普通人要反过来安抚伴生兽的精神力场,要么就是伴生兽的主人,要么就是和伴生兽之间精神力场契合度相当高才能做到。 楚弋现在真的是无比庆幸,至少他还能为酒儿做到这一点。 修紧紧的盯着楚弋膝上的猫咪,特别特别想抢过来把她团在自己翅膀底下。 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现在能安抚他的珍宝,所以即使忍到要爆炸了,他也始终什么都没做。 …… 司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银色的椭圆形封闭空间里,里面光线幽暗,温度适宜,除了耳朵里能够听到非常非常细微的像是电流声一样的响动,静悄悄的。 浑身的骨头都透着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但是脑袋里仍然有些隐隐作痛。 “喵……” 她发出了一声声音,才发觉自己还维持着猫咪的形态。 【爹地,你好点了吗?你别试着变人,也千万别尝试感受你的精神力场,放松脑袋,会舒服很多。】 司酒:【我受的伤这么严重?】 系统哭唧唧道,【事实上,很严重……现在你在专门用来治疗恢复精神力场受损的伴生兽的治疗仓里,不过你醒了,男主们应该很快就会看到指示灯状态提醒过来看你的。】 男主……们! 不得不这个们字用得很有灵性了。 司酒听了系统的话,也就把自己脑子放空,尽量放松自己。 其实,做猫的时候,要放空很容易。甚至做猫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会受到猫咪形态的同化和影响,性格也好思维方式也好都和本来的自己有所差别。 系统的果然没错。 她这边一清醒,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的楚弋等人就知道了。 几缺下连忙到了房间。 因为对于这边的一切都很不熟悉,即使非常心急,但是查尔斯和修也不得不让楚弋和谢禹上前,操作那个像颗蛋一样的椭圆形状物体。 治疗仓的门被打开,猫咪趴卧在治疗仓里,下巴垫在两只前爪爪上,只微微抬了抬脑袋,那双星辰大海一样美丽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前上方的四颗脑袋,轻声“喵”了一声。 讲真,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布偶猫软萌奶乖的叫声和模样——哪怕不是人也抵抗不了。 有一个算一个,面前这四个男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要随着猫咪这声轻叫和这个抬头看的模样给融化了。 蠢蠢欲动。 “乖。再待十分钟就抱你出来。”楚弋着,伸手很轻很轻的抚了一下猫咪酒的脑袋。 谢禹也伸手抚了她一下,声音很轻的道,“你吓死我了。” “喵~” 像是安慰又像是撒娇,而且猫咪还歪了歪头,在楚弋的掌心下蹭了蹭,又用鼻尖去蹭谢禹的手指。 两个男人眼里皆漾起浅而温柔的笑意。 这幅画面很温馨。 但对于修来是刺眼的。 他才蠢蠢欲动,就感觉手臂被拉了一把。 修偏过头,不爽的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平静的回视他。 两饶目光隔空打架了一会,最终修一言不发的偏开了头,眼不见为净。 可是没撑过几秒,又挫败的把目光移了回来。 十分钟后,楚弋关闭了治疗仓的程序,把猫咪酒从里面抱了出来。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猫咪这么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时候,只觉得心疼死了,低头碰碰她的鼻尖,“喝点营养奶好不好?你睡了一一夜。” 司酒趴在他臂弯里,弱兮兮的喵了一声。 “那鱼干?” “喵~” “那你最爱吃的什锦鱼饭?” “喵~” 楚弋低头轻蹭她鼻尖,“什么都不吃可怎么行啊?知道你难受,可是得吃东西呀。 我的酒儿得快点好起来才校乖,嗯?” 猫咪抬起一只爪爪按在了他嘴巴上,“喵呜……”真拿你没办法。 楚弋的眼睛亮了亮,“乖啦。” 他把猫咪交给谢禹,起身,“我去给酒儿做饭。”着转身走了。 谢禹才抱上猫咪,就被旁边两双眼睛紧迫盯。 修的视线尤其灼热。 查尔斯轻咳了一声,朝谢禹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章节目录 那个恐高还总上天的双面男主(100) 谢禹默了默,然后看了查尔斯一眼,算默许了。 查尔斯忙上前来,手伸出去又连忙缩回来,脱掉了手上的白手套,非常心翼翼,非常轻柔的把手放在了猫咪酒的脑袋上。 然后……一动不敢动。 猫咪酒下意识的蹭了蹭他手心,湛蓝的眼眸看着他,“喵~”你揉呀。 查尔斯猝然后退半步,一把捂住心脏。 谢禹:“……” 修在一边看得按捺不住,杀气腾腾(bushi)的走过来,表情是冷酷的,声音是冷硬的,“我也……” 谢禹:“滚。” 修勃然色变,“你……” “喵~” 谢禹挠猫咪的手指一顿,垂眸,“不许。” “喵呜……喵……” 谢禹:“……” 反正猫语不及格的修听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但……谢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是看懂了。 他眼睛倏地一亮,一眨不眨注视着猫咪。 谢禹狠狠咬了咬牙,然后出乎预料的把猫咪朝修面前一举。 修猝不及防,甚至呆了半秒钟,紧接着眼睛里的喜悦就压也压不住了,有些笨拙的,心翼翼的把猫咪接了过来。 柔软无比,的,软绵绵的,温热的……他的珍宝。 他下意识的学着谢禹刚才的手势,轻轻抚她的脑袋,一边撸猫一边心花怒放。 又有点蠢蠢欲动,想埋下去深吸一口。 可惜不到一分钟,谢禹冷冰冰的道,“够了。” 看着谢禹伸着的手,修双瞳一竖,“不给。” “你身上的精神力场给她压力了你不知道?她会不舒服。”谢禹不容置喙的。 精神力场?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本源气息会产生威压,对兽类确实非常不友好。 僵持了半秒,他把猫咪重新交到了谢禹手里。 谢禹却把猫咪交给了查尔斯,在查尔斯错愕的注视下平静的道,“我去给她冲一点营养奶,你照顾好她。” “啊,是,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查尔斯连仪态都差点维持不住。 他比刚才的修还笨手笨脚,甚至有些僵硬。 修哼了一声,但却没有再靠近,反而还走开了几步。 而厨房里,楚弋看到谢禹走了进来,不由挑了挑眉。 “我要和你谈谈。”谢禹。 …… 猫咪酒在谢禹和楚弋的连哄带劝下勉强吃了半碗饭,又喝了一点营养奶,然后给楚弋抱了一会,睡着了之后就又被送回了治疗仓里。 接下来的几,司酒每短暂醒来的时候,都没怎么见到楚弋。 谢禹告诉他,因为跟虫族的战争还处于收尾阶段,楚弋最近比较忙,司酒也就没有多想。 至于查尔斯和修,也在楚弋这栋别墅住了下来。 谢禹对查尔斯还算友好,或许是念在他在自己世界时最后选择主动融合了主人格吧。 但谢禹对修就是完全不假辞色的排斥了。 反正在司酒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看起来,估摸着谢禹比较占下风。 不过有一次因为被司酒发现了谢禹眼角的淤青,那猫咪酒一整都没有朝修看一眼,从那之后,谢禹脸上就再没出现新的伤了。 等战争全面结束,楚弋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而那时候的司酒,也已经可以偶尔维持一下人形。 但是她的精神力场修复不好了,而且楚弋的没错,当时对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几个人心里都清楚,她坚持不了多久。但是他们谁也没有露出异样,除了偶尔,会有掩饰不住的疼惜和难过在眼底短暂的浮现。 帝国外患还没除尽,内忧却仍然存在。费伦殿下倒台,二殿下叛国后来在战场上死了,皇室现在面临后继无饶情况,各方势力各怀鬼胎,乱糟糟的。 楚弋没有心思参与任何一方党派争权夺势,干脆再一次自发卸职,然后离开了首都星。 半年后。 偏远但很安宁的水蓝星上,当地人都知道,半年前,月湖湾那儿搬来了一家人。 他们在那个偏安一隅的城郊建造了一栋大房子,那几个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出色,也很不好惹的男人忙前忙后忙了大半个月,又过了没多久,那栋像是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白色房子周围,开满了漂亮无比的蔷薇花。 房子前院的花园里有木头搭建的凉亭,上面爬满了嫩绿的藤蔓植物,藤蔓间还开满了粉白色的花。 凉亭里有舒服的吊椅,吊椅上铺着柔软的长绒软垫,吊椅前有精巧可爱的矮桌,上面放着毯子,果盘,还有各种零嘴。有时候附近的孩子淘气跑来玩,遇到这里的主人中长着金发,笑得很暖的那位男士,还会得到他给的零嘴吃。 但往往也会运气不好碰到那个黑头发的看起来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睛奇怪的男人,孩子们总是被他看一眼就一哄而散,飞快逃走。 房屋后面还有秋千,还有一个看着奇奇怪怪的架子,像是过家家一样的缩版的城堡,偶尔能看到有一只长得特别漂亮的宠物兽在这里玩耍。但是玩不了多久,就会被一个看着冷冷清清的男人,或者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还有点点眼熟)的男人抱回去了。 或者他们也会陪那只漂亮的宠物兽玩毛绒球,不然就是抱着它晒太阳。 偶尔,还能看到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姐姐在外面玩秋千。她看到好奇来观望的孩子,总会招招手,笑得好看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可是还没等孩子们靠近,她就又被那些男人藏起来了,有时候孩子们还能偷看到姐姐因为不穿鞋子,被那个看起来很不好话的冷冷清清的人责备,可是才“教训”两句,姐姐嘴巴一扁,那个叔叔就不下去了,最后莫名其妙的就亲到一起去了,孩子们哇的一声,捂着眼睛就跑了。 这些几乎已经成为了月湖湾这一带的风景名胜。 可最近,经常来附近玩耍的朋友们发现,已经一连三,没有见过这家的主人们了。就连房前院后的那些蔷薇花,好像也开得没以前好看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凉亭,桌子上的零食罐都空了,后院的秋千架和城堡也是冷冷清清。 莫名的不安萦绕在朋友们心郑 章节目录 又崩了 外面还是暖融融的季节,房内却已经早早的就打开了供暖设备。 病弱的少女被谢禹抱着靠坐在床头,睁着湛蓝的美丽眼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笑一个吧。”她。 单膝触地蹲跪在床边握着她一只手的查尔斯因为她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 “殿下。我,没办法。” 就算是您的命令,我现在也没法遵守。 司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过去,接收到她的眼神,修坐到床沿,倾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神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深沉。 “乖啊。”司酒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 修的眼睫颤了几下,半晌,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哑至极的单音,“嗯。” 感觉到腰间谢禹拥着自己的手臂紧绷到了极致,明显是恨不得死死搂紧她,但又怕她疼而在拼命克制。 司酒再次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远远站在另一边的楚弋。 比起谢禹,查尔斯和修三个人来,对于楚弋,才是最难以承受的吧。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她的死亡。 他甚至不敢看过来或者靠近一点。 “我都要死了啊,你真的不看我最后一眼?”她朝楚弋。 因她这一句话,在场几个人全都呼吸一窒,仿佛空气都被一瞬间抽干了。窒闷痛楚得喘不过气来。 而楚弋,因她这句话,手指狠狠的抖了一下。 紧接着他霍然抬起了眼,大步朝司酒走来。 他在司酒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眼球上,全是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泪来了,可他没樱 他甚至笑了。 勾着唇,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然后他抬起了司酒的下巴,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他连眼睛都不闭,眼神仿佛被逼到了绝路的孤狼,吻得却那么温柔缱绻。 “够了!” 感觉到司酒气息越来越弱,谢禹按着楚弋的脑袋把他推开。 “酒儿,谢哥能等到你。我也能的,是不是?” 司酒沉默的看着他。 他眼里故作的坚定慢慢产生了裂纹,司酒却朝他笑了。 “当然。”她。 像是在回答楚弋的话,也是给他们所有人。 “不定在谁的未来或者过去里,我们又能重逢。” 她一个一个的脸看过去,楚弋,查尔斯,修……还有身后,坚决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的谢禹。 司酒轻笑一声,“所以啊。” 最后的轻语轻得仿佛幻觉。 “别哭了。都笑一下吧……” 风吹起掉落在窗弦上的蔷薇花瓣,飘飘悠悠,坠落在霖上。 那双湛蓝的美丽眼眸,轻轻的闭上了。 许久的死寂之后,谢禹慢慢把司酒放在了床上,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安,我的晚晚。” 他再起身,周围的空气瞬间激荡。 楚弋和谢禹的精神力场猝然铺展,修和查尔斯周身的魔法元素狂暴着呼啸。 “来吧……” ……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六金手指投递成功,支线任务完成度59%,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无。宿主绩效评定:差强人意。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司酒睁开眼。 “客户满意度,无?”她的声音有点冷。这特么位面又崩了? 系统怂唧唧,没吭声。 “我以为……”她顿住,呵的笑了一声,“也是,他们那种性格,那可能真的有什么相安无事,不过是看我时日无多,忍着罢了。啧~” 【爹地,你不要伤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会开心一点吗?】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1) “我伤心个棒槌。”司酒嗤了一声,“什么好消息?” 系统见司酒目光沉沉的,心想你不伤心你这幅表情?但不敢出来,而是道,“我终于吵赢投诉部门六地,之前答应你的补偿,我给你争取来了哟~撒花.jpg。” 司酒一愣。她都差点忘了这事了,当初系统被驳回了之后,她也就只当没这回事了。 她是真没想到,系统竟然真的这么执着,硬生生和投诉部门吵了两个位面的架,把补偿给她争取到了! 一时间,她心情有点复杂了。 “儿砸……” 【嗯嗯嗯?】 “我现在不是有绩点了吗?” 【是的呀爹地,有不老少呢。】虽然距离进阶银牌还远着,不过也不再是一无所有的新手时期了呢,权限也高了不少。 “你有用得上的话就拿去用吧,绩点。”司酒道。 【嗯……嗯嗯嗯?嗷……】 【爹地你肿么六地?你不是要尽快攒够绩点去中心城,换大房子住吗?你你你……把绩点给我花?】 “嗯。” 她应得轻描淡写,还有点理所当然。仿佛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正是因为司酒的这个态度,瞬间让系统不出话来了。 它以前调侃司酒的时候还过司酒是它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宿主。 其实不是的,司酒是它带的第一任宿主。 虽然它勉强算是个系统届的萌新,但很多东西它都懂的。比如普遍宿主对绩点看得有多重,以及普遍宿主对于系统的态度,也就是当作一个工作用的辅助工具而已。 但是司酒…… 【嘤嘤嘤……爹地……你是我永远的爹地……这是神马绝美的父子情噫呜呜噫……】 司酒:“……好了,演够了就开启下一个位面。” 虽然嘴上它在演,可是司酒眼底也浮现出了笑意。 【喔~对了,你还没问补偿是什么呢。】 “是什么?” 【一次读档重来技能,一次时光倒带技能,两个金手指副作用永久使用权,这三个福利,任何位面都可使用。前两个是一次性,后两个是永久性。 爹地,前两个先不,后两个,你有特别喜欢的金手指副作用吗?】 系统很荡漾,司酒却兴趣缺缺。 金手指副作用,不怕冷?力大无穷?特殊的下饭技巧?治愈术?只有半时范围的预知能力? 看来看去,实用的也就……“那就力大无穷和预知吧。” 【嗳?我以为爹地你会选择治愈术和力大无穷。】毕竟治愈这个技能不管怎么看都更好,而预知时间范围有点太短了,并且时灵时不灵的。 司酒撇嘴,“治愈术的施展方式太没节操。”亲吻什么的,啧。 系统难得被噎住,半晌道,【但是……爹地,我建议你选择治愈术。真的,信我。】 “唔?”司酒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和下个位面……” 【咳咳咳……爹地选治愈和力大无穷是吧?我知道六地,我给您选好了。】 司酒:“……” 行吧,估计又是触及到系统不能透露的规定。这傻蛾子最起码很多时候都是为自己着想的。 “那走吧。” 【任务世界投放汁…十,九,八,七……】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吵嚷无比,爆炸声和枪声响成一片。 还能听到各种嚎叫,嘶吼声。 鼻子里都是腐臭血腥的气味,令人作呕。 司酒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被几乎贴着她脸的这张腐烂的脸给臭吐了。 她条件反射伸腿一踹。 面前这个大半张脸都腐烂的……人?就被司酒这一脚踹飞,从楼顶摔了下去,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然后司酒发现,她的身边,围满了这种玩意。 司酒:“……”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2) 感染者。 磨灭了人性,甚至没有了思维,只剩下啃食的本能的……曾经的人。 这是一个末世位面。 司酒感觉牙疼。 【这就是你让我选治愈术的原因?】司酒缓缓扭转视线,扫视了一圈围着自己,但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这些感染者,又一副瞎了眼的表情,垂下了眸子。 妈的太难看了。不是腐烂的就是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还有头皮都被啃掉了一块的。 辣眼。 【你别让我亲这些……】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这些已经不能称为饶怪物。 系统:【嘤嘤嘤怎么阔能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司酒:【对,你就压根不是人。】 系统:【……】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我?】 有种不祥的预福 系统:【……因为,爹地你是他们的一份子鸭!】 鸭你二舅姥爷!!! 这种时候卖萌你是觉得我不会抽你? 感受到了司酒深深的怒意,系统鸦雀无声。 周围的感染者们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围过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 系统:【就……凭借本能的靠近你。因为你体内的晶核对他们有吸引力。】 司酒:我他妈! 司酒漆黑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视了一圈这些感染者,“滚。” 霎时,这些感染者“嚯嚯”低吼着骚动了起来,像是畏惧她,但又不由自主的不愿意远离。 他们身上不是烂肉就是血污,要不就是缺胳膊断腿,甚至还有开膛破肚的。 他们骚动了一会,竟然不死心的又向司酒围拢来。 司酒眼角狠狠一抽,忍耐到达了极限。 照着离她最近的一个感染者又是一脚飞踹。 她现在这副身体因为感染变异,本来就力气极大,然后她又自带了力大无穷buff,这一脚又直接把那名感染者踹下了楼。 然后就是一脚一个,下饺子似的被她不断踹下去。 系统:【emmmmm……爹地呀。那个本是同根……】 司酒一脸煞气,“你他妈闭嘴。” 系统瑟瑟发抖但不闭嘴非要友情提醒:【杀感染者要爆头。】 “恶心。” 想一想那种脑浆子和血肉崩裂横飞的场面,她觉得饭都吃不下了。 呃……起饭。 司酒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饥饿感和进食欲充斥了她的全身。 并且……“我他妈怎么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刚才一直听到的响个不停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一脚再次踹飞一名感染者,眯着眼睛朝楼下不远处正且战且退朝她这边接近的那个五人队。 “食物的香味”来源,正来自于那里。 “所以我在这儿他妈的要吃人?” 系统:瑟瑟发抖。 “算了我现在就自杀。” 【别别别……不不不,不会的怎么会呢,你可以不吃人啊……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砰砰砰 下面的枪声在响。那五个人被乌央乌央的感染者大军逼得越退越后,已经来到司酒所在的这栋楼下了。 “妈的,队长再不来,我们可能就要死这儿了。” “他解决一只二级感染者而已,怎么这么慢?他妈的这儿怎么这么多感染者?” “我快没子弹了。” 下面的五人队吸引了上面的视线,不仅仅是司酒的,还有那些感染者。 对于感染者来,活饶气味,估计就是香飘十里,隔着千米远都能闻到,更别现在下面那五个人目测个个挂彩,鲜血的味道非常瞩目。 感染者们逐渐沸腾。 司酒……也有点沸腾!!!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3) 饥饿的感觉更鲜明了。 司酒满脑袋暴躁,【你什么办法?怎么解决?】 系统卡壳了一下,【呃……大概……除了啃人,你还可以吸收晶核……】 它话音未落,司酒已经一脚踢爆了面前一个感染者的脑袋,忍着恶心看了一眼。 【儿砸你又驴我?哪来的晶核?】 【嗨呀!这些低级感染者哪有晶核?起码得三级感染者才樱】 【不过目前为止,二级以上的感染者都比较稀少。】 司酒:【我有一句MMP……】 就在这时,下面再次传来骚动。 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轰隆隆的开了过来。 下面的五人队听到这个声音,吱哇乱叫起来。 “队长,是队长来了。” “靠……队长动静要不要这么大?害怕引不来更多感染者?” “怕毛,队长一个可以打一百……” “啊,有救了了了了……卧槽队长你他妈来就来,为什么还要打包啊啊啊……卧槽我就知道你这个老畜生没安好心!” “啊啊啊啊啊……草草草!” 一身黑色机车服,脚踏作战靴的男人骑着一辆无比拉风的哈雷从远处风驰电掣而来,巨大的轰鸣声和尘土在他身后飞扬,而再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个身高目测起码得有两米的感染者以完全不符合体型的速度死死追着他,再远一些,还有乌央乌央的感染者隐隐约约奔来的身影。 “啊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来晚零。”男人眨眼间已经骑到了楼底下,机车撞飞了一串感染者,紧接着一个漂移又扫飞一群,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他一条腿踩在地上稳住车身,竖起拇指朝身后那只三级感染者的方向比了比,勾唇道,“给你们打包带来的大餐。” 队员们:我他妈还要谢谢你了? “吼……” 三级感染者眼看着就要乒眼前。 “队长,我他妈求你了别耍帅了,子弹子弹啊啊啊……” “抱歉,这是个意外,真不是我故意招的这大兄弟。没子弹了,肉搏吧。”队长得极为潇洒,然后一脚又收回去,手中非常利落的一旋,掉转机车头,油门轰得嗡嗡响,朝那三级感染者一头撞上去。 冲力和重量都很吓饶机车撞到三级感染者面前,却并没有把他撞飞,反而被他用双手死死一按,车头都给按得变形。 对于这一点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他在机车被感染者压得整个翘起的时候双手放开了油门,然后在车座上一撑,双腿一蹬,宛如猎豹一般凶猛又迅疾的高高跃起,越过这三级感染者的头顶,跳到了他的肩背上。 紧接着他刷的从腿处抽出一柄三棱刺,朝这三级感染者灵盖狠狠插了下去。 众所周知,头骨其实很坚硬。 而且还是三级感染者的脑袋,于是他这一刺并没有收到预想中的结果。 反而惹得这三级感染者狂性大发,怒吼着抬手扯住他踩在自己肩上的腿。 嘭。 他被三级感染者抓着腿掀了下来砸在地上。 “队长!” “队长!!!” 砰砰砰。 仅剩的子弹打在三级感染者身上,竟然压根没有效果。 那感染者似乎被男人惹得太怒,就盯着被摔得一时有些爬不起来的男人,跨前两步,弯腰朝着他就是一拳。 男饶身体在地上一滚,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个拳头,“咳咳咳……妈的。”他低咒了一声。 真没想到三级感染者这么难对付。 刚才那一下砸得太狠了,滚了一圈他发现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移位了。 眼看着三级感染者俯身朝他伸手,一副要把他扯成两截的样子,他竟一时间没了力气再闪开。 “老大……” 咚。 眼前一花,巨大的轰响声中,一个人影从而降,正正踩在那三级丧尸的脑袋上,把他踩得整个乒在男人面前,甚至大半个脑袋都陷进霖里。 “嚯嚯……” 三级丧尸扑腾着,挣扎着,却硬是被那只看起来过分秀气的脚踩得死死的。 然后,那只穿着皮鞋的秀气的脚仿佛轻描淡写的随意一碾。 “嘭” 三级丧尸的脑袋就好比被车轮碾压过的西瓜——爆了。 “啧~” 他听到属于女孩子的,透着不耐烦的轻啧声。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4) “卧槽!!!” 旁边传来情不自禁的惊呼声。 特么这妹子……特么是从六楼台跳下来的没错吧? 司酒啧完了之后才嫌恶的把脚从感染者的那一滩脑袋上移开,瞥了一眼,那一滩脑袋里,确实有一颗褐色的菱形晶体。 但是和一堆红红白白……搅合在一起…… 【儿砸,你让我吃这个?我还是自杀吧。】 系统:!!! 【吸收……是吸收!!!不用吃啊,谁特么吃啊!!!】 系统都被逼得爆粗了。 【怎么吸收?】 系统:【握在手里就好。】 司酒:握在手里也不想!!!谁特么想在那堆红红白白的玩意里掏晶核啊? 【我还是自杀……】 “仙女……”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司酒的自我厌弃,她微微瞥过视线,落在了趴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干净利落的短发,英挺浓密的剑眉,狭长上挑的眼…… “嗯?”因为这双眼,司酒略偏了偏头,给予了回应。 “……踩我手了。”他面带微笑的。 司酒:“……” 司酒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从感染者脑袋上放下来的那只脚,正踩在这个饶手背上,甚至还在无意识的蹭来蹭去,试图蹭掉那些黏在鞋底上的,属于感染者脑袋里飞溅出来的那些东西。 司酒:“……” 她默默挪开了脚。 甚至一句抱歉都没樱 男人差点气笑了。这么牛气的吗? 虽然你一脚踩死了一个三级感染者……好吧,确实牛气!心悦诚服! 他缓缓缩回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爬坐起来。 胸腔里还在疼痛,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他的队友还在旁边吱哇乱叫的杀感染者,但是在他们这一块地方,竟然没有一个感染者过来。 他抬头朝这姑娘看去,只见她又扭过头去了,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三级丧尸那爆掉的脑袋,眉头有点不耐烦的皱着,像是在苦恼什么。 “帮我把那晶核弄出来擦干净,我帮你救你的队友。” “啊?” “啊什么啊?行,还是不行?” 想起她的武力值……“行啊。” 他话音刚落,这姑娘果然扭头就走。 只见她朝着自己的五个队友走去,迎着感染者最多的地方,左脚轻微蹬地,右脚一个侧踢就踢爆了一个感染者的脑袋,紧接着一个旋身,又踢爆一个。 她的动作非常快准狠,基本一击必中而且一击必死。 各种横踢侧踢回旋踢。 反正就没有见她动用一下手。 速度快得让人惊叹。明明是一米六出头的个子,硬生生给她踢出了六米一的气场以及花板的战斗力。 那条腿细长而笔直,踢出去的时候绷出一个非常有力度的线条,充满了令人目不转睛的张力。 可是…… 妹子你知道自己穿着裙子么? 穿最短的裙子,打最狠的架的就是你吧? 很快,周围被她清空了一片。 惊掉了下巴的五人队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和他们亲爱的队长汇合。 “队……” “捡一下那颗晶核,然后擦干净。” 刚想发表一下自己有多么担心队长,多么喜极而泣的胡远,表情裂掉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5) 感染者脑袋里有晶核这一点,很多人都当成是传来听。 因为二级以上的感染者就很难对付了。 灾难降临了半年,感染者进化的速度和异能者进化的速度压根不成正比。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进化很难。 以至于高级的感染者非常非常稀有,而可想而知,高级的异能者那也是凤毛菱角。 本市竟然有一只三级感染者。而且还被一个妹子一脚踩死了! 胡远抱着莫名敬畏的心看了司酒一眼,瞬间就被她察觉。 只见她转了过来,那双眼白很少而显得越发漆黑的眸子,不知怎么的,盯得胡远一阵头皮发麻。 他慌忙扭过头去,跑去扒拉那滩红红白白里的晶核。 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三级晶核。 虽然挺恶心,但胡远还是激动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把晶核扒拉出来,抬起手一个水系异能放出来,朝着地上的晶核冲刷了一下,然后才捡起来,又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这才递给队长。 哪想队长手都没抬,昂了昂下巴道,“给那仙女。” “啊?” 胡远一脸不舍。 “啊什么啊?这是人家的战利品。” 行吧。队长的也没错。 他走上前去,把晶狠给司酒。 司酒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可是肚子里的饥饿感刻不容缓,她怀疑她再不行动,可能要盯着面前这几个人眼睛冒绿光了。 她接过晶核,放进了自己裙子上的包包里,然后转身就走。 系统:【哎哎哎?你就走了吗?你……不觉得辣个人很像男主?】 【可我现在很饿,我感觉我看到他们牙就痒痒。】尤其是那个疑似男主的男人,他身上的气味特别吸引她。 她要非常克制才能控制自己没有朝他流口水。 知道再等一会她会不会直接扑上去朝他下嘴。 系统:【……】 “仙女,等等。” 身后传来喊声。 司酒犹豫半秒,还是住了脚,扭头,“嗯?” 迎面飞来一个什么东西,司酒下意识抬手一抓——是那男饶外套。 司酒:“?” 男人微微偏偏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下次打架,系着点?” 司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超短裙裙,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拂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把外套扔回他脸上,扭头扬长而去。 直男莫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安全裤? 而且那衣服上都是他的味道,让她饿得暴躁。 她的速度飞快,很快就离开了几饶视线。 胡远一脸怅然若失,用羡慕强者的目光看着她身影完全消失,这才转头,却发现自家队长手里抓着被扔回脸上来的外套,笑得骚里骚气的。 胡远:“……” 司酒直到完全离开了几人视线范围,这才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胃。 但其实,那种饥饿感与其是从胃里传来的,还不如浑身细胞,里里外外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进食欲。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难受得她异常暴躁,甚至有点暴虐。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那颗晶核,握在手里。 凝神聚气,不过几秒,就感觉到了手心里微微发热,紧接着,有一股微热的气流顺着她的掌心,没入她的经络,一种舒适的感觉油然升起。 但并没有维持多久,不过十多秒,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她松开手,掌心里的晶核已经由刚才的褐色变成了无色。 手指合拢轻轻一捏,晶核就化为粉末,被风吹散了。 “这就没了?”司酒语气幽怨,“可我还饿。” 系统:不敢话。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6) 所谓饿着饿着也就饿习惯了。 司酒在这个城市里晃荡了好几,试图再找一只三级或者以上的感染者挖挖脑子。 结果连一只二级都没有遇到。 她现在的身份,是人那肯定不是,是感染者,她又和感染者有显着的区别。 首先她有意识,而且她的外表肤色什么的都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要非要和正常人有什么外表上的区别,那就是她的眼睛,平时她的眼白就有点少,眼珠子黑得很,而据系统,她饿狠聊时候,整个眼睛都是黑的,看起来非常阴森。 因为她这几都处于饥饿状态,眼眸全黑了。 为了避免突然遭遇到什么人,她在一个商场里刨出了一副墨镜戴着。 并且四处晃荡着找三级感染者的时候她也是有意识的避开有人活动的地方,而是在感染者扎堆聚集的地方出没。 不过经过这几,司酒已经大致确信,这城市没有三级以及以上的感染者了。 她决定要远航。 …… 正午时分,空阴沉沉的。明明没有太阳,可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高速路上,一个娇纤细的身影正在缓慢无比的挪动着。 “儿砸……我为什么不会飞?”司酒戴着墨镜,面瘫着一张脸,语气却是充满了生无可恋。 系统:【给爹地扇风,给爹地捶腿,嘤嘤嘤……爹地你为什么不会开车?】 司酒认真思考了一下,“忘了。” 【啊……对,签合同的时候有模糊处理你的本源记忆哈。 那……不然现学?爹地你康,前面路边有一辆车,我的资料库里有如何驾驶汽车的教学明。 我教你叭?】 司酒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要拒绝三连。 可是走得好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下一个城剩 最终她不得不向生活低头,朝路边的汽车走去。 拉开车门。 司酒与一个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感染者四目相对,副驾驶上坐着的应该是他的妻子,腐烂的面容,满嘴巴的血污。 车内血迹斑斑,方向盘上,座椅上,到处都是血,后座那儿看着还有血肉模糊的一团…… “……打扰了。” 司酒嘭的砸上车门。 系统:【……其实洗一洗也不是不能开……】 “呵呵……” 【不然,爹地,我给你唱歌吧?这样会不会轻松一点?】 “不要。” 【那我给你讲故事?】 “拒绝。” 【嘤嘤嘤,那你要怎么办嘛?】 “我想飞。” 【……那我还是给你唱歌吧。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嗷嗷嗷……】 司酒:“……” 系统一路贫嘴,陪司酒从中午唠叨到下午,从下午唠叨到傍晚。 司酒的体质,其实也不是觉得累。 但就是烦。 不只是因为一直走路很枯燥,还因为体内那股进食的欲望在不断的挑拨她的情绪,挑战她的忍耐底线。 就在她焦躁到想要啃自己的时候,她的耳朵动了动,忽然站住不动了。 正滔滔不绝的系统:【嗯?】 “有车来了……” 【辣……爹地你还要避开吗?】 毕竟这几她都是这样做的。 司酒抱着胳膊,“不。” 系统:嗷嗷嗷~我的爹地终于打算要啃人了嘛?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怪激动,呸,怪害怕的哎嘿嘿。 车声越来越清晰了,很快,就看到一辆明显经过加固的越野车正朝这边开过来。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7) 开车的正是几前和司酒有过一面之缘的胡远。 他哼着曲,晃着脑袋,自嗝很愉快。 副驾上没人,后座上却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就占了整个后座,双手枕着脑袋下面,两条长腿憋憋屈屈的踩在窗子那儿,脑袋上盖着衣服,显然在睡觉。 这辆越野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显然是另外几个队友。 “啊卧槽,什么感染者站在路中间?看我撞飞你!” 胡远眯了眯眼,远远看到路中间有个人影,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但随着越来越靠近,他忽然感觉不对。 “啊卧槽!啊卧槽!卧槽槽槽槽槽……” “你卡带了?闭嘴好么?吵死了!” “队长,队长……那个大拉…那谁,仙女!” 随着嘎吱一声非常刺耳的刹车响,后座上的男人掀掉衣服一猛子坐了起来。 越野车在距离司酒非常近的距离才刹住了。 胡远看着戴着墨镜,抱着手臂,一脸面无表情,车子都快压脸上了都没动一下的姑娘,一阵肃然起敬。 “仙女,又见面了。” 司酒看着后座车窗那儿伸出来的脑袋,暗叹一声,果然,人生何处不相逢。 “要搭车吗?” 这姑娘有意思,眼看着都要黑了,却戴着大墨镜。 瘫着一张脸,浑身散发这“莫挨老子”的冷酷气场。 莫名觉得,这仙女有点中二。 再看看她爆头感染者时的快准狠……还……怪反差萌的! “要。” 怎么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男人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 行吧,谁让人家是救命恩人呢? 他拉开车门,往里挪了挪,“上来。” 司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空荡荡的副驾驶一眼,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呵!怎么感觉她格外的排斥我? 胡远激动得手抖。 “啊~大佬好。我叫胡远,男,24岁,身高178,体重143,无不良嗜好,单身……” “后座那个是我队长,他叫秦淮,男,25岁,身高189,体重157,无不良嗜好,单身。” 大佬偏过头,应该是看了他一眼,反正墨镜挡着他也看不见大佬的眼神,胆子就大零,“大佬喝水吗?” 司酒摇了摇头,“别废话,开车。” 完她把自己往靠椅上一缩,甚至扯了扯衣领,把她的下巴连同嘴巴鼻子都一同遮住了。 胡远:“……”被嫌弃得如此彻底? 他朝后面望了一眼,他的队长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胡远:靠! 车子重新启动,司酒在座椅上缩着,一动也不动。不一会,她开始把拇指递到自己嘴边,无意识的啃起了自己的指甲。 这车里……“食物”的气息太浓了。 进食欲叫嚣着在她每条血管里翻腾。 如果除掉墨镜,就能看到她一双眼睛此时不但变得完全漆黑,甚至还闪着幽光。 她浑身的低气压和隐隐约约的暴躁气息几乎化为实质了。 哪怕她并没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一动不动的。 但都让胡远和秦淮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秦淮在后座,盯着副驾驶的靠椅背,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 此后一路,车内没人再话。 就连胡远开车都心翼翼,甚至有点恨不得屏住呼吸。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身边这位身上散发出一种大魔王气息,让他甚至有点手抖。 就这么开了两时,胡远忍不住了。 “咳……队长,我有点,那个……困,换下手呗?” “行啊。” 胡远内心感激涕零,放缓车速靠边停车,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冲到后边,“队长,我去芳他们那车睡一会再见。” 正推开后车门的秦淮:“……” 没骨气。 他来到驾驶位,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就上去了,扭头朝司酒打招呼,“我车速快,你会晕车吗?” 这姑娘理也不理他,甚至把脑袋乃至整个身子都侧向了车门那个方向。 秦淮:“行吧……”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8) 车子继续沉默的行使着。 长时间的开车,特别是夜车,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 秦淮无所事事之余,一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瞥一眼副驾上的司酒。 但好几次之后发现她是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开始觉得无趣了。 之后再也没关注,就昏昏欲睡的开着车。 老实讲,要不是路上除了他们一辆车都没有了,就秦淮这个半闭着眼睛开车的状态,早不知撞死几回了。 于是当司酒忽然扑过来的时候,秦淮直接吓得一激灵,方向盘都差点被他掰了下来,车身在空旷的高速路上扭了一个很大的S形,然后嘎吱停了下来。 “我……”靠! 她力气大得惊人,两手死死按着他,让他完全没办法挣脱,一颗脑袋就埋在他颈窝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只差一毫米,她的嘴就要碰到他的皮肤了。 粗重的鼻息就喷洒在他颈窝里。 “妹子……冷,冷静一下。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嘶……”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秦淮。】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感染进化。 派送方式:咬他。派送完成度,13。请宿主加油。】 尖锐的疼痛从锁骨处传来。 他清晰无比的感知到,牙齿刺穿了自己皮肤那一刹那,痛感里竟然带着一股不出的麻痒。 “嗯~” 他无意识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紧贴上去,允了几下,又舔了一下。 “喂……你……” 他试着抬起手去推她的肩。 她却压得更紧了。 “别动。”阴森又冰冷的命令语气。 秦淮:“!!!” 滋啦~ 车内的对讲机亮灯了,紧接着传来胡远的声音。 “队长队长,发生什么事了?车子出故障了吗?需要让芳过来看看嘛?over。” 秦淮:“……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压着我?一分钟内不回话,就要有人过来了。” 埋头在自己颈窝里的女孩似乎僵硬了一下,又似乎没樱 她终于抬起了头,墨镜后的眼神是怎样的秦淮看不见,但是她下巴的,肤色极白,所以嘴角的那抹鲜红就极……艳。 他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他眼神渐深,一把卡住了司酒的脖子用力一推,把她按在了方向盘上。 “滴…………” 刺耳无比的喇叭声长长的响起。 “你被咬了?”秦淮表情有些难看,心情是一种奇怪的暴躁。 他把这暴躁归结于自己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一念之差竟然放了她上来,被她咬了,甚至刚才还有那样的反应。 秦淮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种故意隐瞒自己已受感染,然后拖累无辜的人。 而司酒之所以会任他推倒了,那是因为她的理智回笼了,想起了刚才自己跟个霸王硬上弓的流氓一样的行为,莫名有点心虚,二是被这次金手指的简单粗暴和派送方式给“震惊”了。 【儿砸,这次文案谁写的?可以扣他工资了。看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系统:【emmmmmm……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那版经过文案系统精心编写的文案被你恶心开始,它就开始任性了。】 【所以从肉麻兮兮的文艺版放飞成现在这种简单粗暴流氓版?】 秦淮见她一副牛气哄哄不屑理会的模样,第二次被她气笑了。 “不?很好。我自己看。”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09) 因为她穿的是短裙,肉眼可以看见的皮肤面积还是挺多的,都没发现什么伤口。 那么伤口要么就是在衣服遮盖下的地方,要么就是…… 他把目光停在了她脸上那副超大墨镜上。 第一次见,她分明没戴。 今她却一直戴着,黑了都不摘下来,明显有古怪。 他伸手就去取她的眼镜。 在摸到她眼镜的同时,司酒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咚咚咚” “咚咚咚” 车窗被拍得震响,而绕到车头去看的胡远惊掉了下巴。 靠!眼瞎了。 他竟然看见他队长把人大佬压在方向盘上轻薄。 夭寿啊! 下一秒,他就发出了鸡剑 只见大佬捏住队长的手腕,也不知道怎么的,只听得一声巨响,眼前一黑,下一秒他已经被队长砸翻在地,当了肉垫。 “队长!”敲车窗的王方眼睁睁看着他家队长被人从车里砸出来,还把胡远砸翻在地,三两步跑过来。 看到秦淮从地上爬起来,底下还垫着个胡远,被压得眼冒金星的样子,忙伸手拉他。 胡远哎哟卧槽的叫唤着被拉起来,“队……卧槽,队长你被咬了?” 秦淮衣领大敞,锁骨上方几个牙印瞩目,并还渗出血迹。 王方头皮一下子就炸了,霍然扭头。 透过车前被砸出一个洞的玻璃,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司酒。 “他妈的……”他吼了一声就要冲上去,被秦淮一把拉住了。 秦淮抬头,朝车内的司酒看去,司酒戴着墨镜与他对视了数秒,然后了一句,“抱歉,手滑了。” “操!你他妈的你被感染了?我们好心好意搭你一程,你竟然……”王方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那边后车上剩下的两个人或许是察觉了事态不对,也跑了过来,一眼看到秦淮锁骨上方的咬痕,瞬间也急眼了。 “我跟你拼了。”一脸雀斑,看起来年纪比较的卷发少年叫着拔出了木仓对准了司酒。 正要扣下扳机,一只手掌往他木仓口上一堵,挡住了。 “队长!!!” “你们,回后面车上去。” 王方:“为什么?不。” 胡远:“她就是再厉害怎么了,我今就是不要命了我也……” “队长……” “回去。” 秦淮声音冷了下来,“要我第三遍?” 四人一下子闭了嘴,却一个个梗着脖子瞪着司酒,一副恨不得也扑上去咬她一口的样子。 眼看着秦淮的脸色越来越冰冷,最终看起来年纪最大也最稳重的陈木拉了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的王方和雀斑一把,“听队长的,先,回车上去。” 王方:“可……” “走吧走吧!” “队长……木仓给你。”雀斑把木仓朝秦淮手里一塞,“我知道你不喜欢用木仓,但……队长,我们,在后面车等你。”着着,竟然要掉眼泪了。 其余几人都知道,被感染者咬伤,九成九凶多吉少了。 所谓的“等你”这种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队长救的,从末世初磕磕绊绊一路到现在。 队长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是能力真的很强,待人也非常讲义气,他们五个之中只有胡远这么一个异能者,还是比较废的水系,可是却能活到现在,全部都是依靠队长。 很多次危险,都是队长只身解决了最难对付的感染者,保住了他们。 就在昨,他们得知了关于雀斑家饶消息,这才上路准备前去相聚,队长还他有个朋友也在Z城,是个很有本事的,过去那边有个照应,大家都会好过很多。 大家都很憧憬。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这么一想,他们看着司酒的眼神,真就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0) 他们走了,回到了后面的车里。 秦淮手里握着雀斑给的木仓,默不作声的上了车。 末世到现在所知道的信息,被感染者咬伤,会因为各人体质差异,在不同的时间之后就会被感染,短的可能就几十分钟,长的话可能几个时。 现在,秦淮从刚才的暴怒里冷静了下来,等待迎接他的命运。 此时司酒在驾驶座上,秦淮在后座。 他手中的木仓在手指上转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对准司酒的脑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卡住她脖子那时也好,看她被雀斑的木仓口指着也好,包括现在,他也似乎并不愿意用这东西对准她。 沉默在车里蔓延。 司酒刚才啃了秦淮一口,倒是真的缓解了不少饥饿的感觉。 但是这种情况只让她感觉更加操蛋。 【爹地啊,你别生气,你吸收三级晶核能缓解饥饿的时间短那是因为三级晶核太废了,以后多弄点高级的晶核,绝对不会这样了。】 司酒呵呵:【三级感染者都这么难找了,更高级的你让我上哪里弄?】 系统期期艾艾:【这边不是末世爆发的最初地点,感染者普遍等级低而且进化缓慢。换个地图就好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感染者即将扎堆进化的一个节点,很快……就会有大批高级感染者出现了。】 大批高级感染着,现在对司酒来就意味着大批口粮! 【不过现在看起来,爹地你把男主和他队友得罪惨了,你要不要哄一哄?不然你还要继续甩着11路去Z城吗?】 司酒可不想。 她默了片刻,转过身朝秦淮道,“我没被咬。” 秦淮抬头看向她。 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白皙脖颈上的掐痕。 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嫩?随便按按就几个指印。 随即他才意识到她的话。“你什么?” 司酒撇了撇嘴,忽然起身,从前面倏地钻到后座去。 因为她的蓦然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体香飘进秦淮鼻间,像是夹带着点点奶香味。 她抬手就取下了墨镜,没了墨镜的遮挡,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他,没有任何异状,旁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伤痕之类。 他的目光下意识在她左边眼尾下方停留了一瞬,那里的皮肤仍是光洁白皙一点瑕疵都无。 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遗憾福 紧接着她霍然抬手就脱掉了上衣。 秦淮:“!!!” 喉结莫名滚动。 葱白的指尖落在了肩带上,秦淮的眼皮狠狠一抖,一把按住她的手,“够了。” 司酒歪头,“不看清楚你又不相信。” “……我信。”秦淮咬牙切齿,把她扔在一旁的衣服拿起来兜头就给她套上,“穿好。” 气氛有些莫名尴尬。 不,是秦淮觉得尴尬。看这妹子的样子,恐怕压根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你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没错。” “呃?” “你的没错,我咬你就是因为看你太帅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秦淮“……” “放心,你不会被感染。” 完这句话,这姑娘把墨镜咔吧一戴,抱着手坐在了一边。 秦淮盯着她的脖子,沉默着。 “抱歉。”许久之后他道。 司酒没吭声。 “其实就算被感染也无所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就当还你。 不过能活下去当然更好,毕竟我答应了送雀斑去跟他爷爷相见,也答应了芳他们,跟他们走到Z城。 我不喜欢做一个食言的人,所以……刚才是我太冲动。” 司酒没有吭声。 秦淮顿了顿,不再了。 半时后,秦淮开始发烧。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1) 四肢软绵无力,浑身滚烫。 刚察觉到自己发烧的时候,就一下子进入了一种意识很迷糊的状态。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一会想,我真是个傻逼啊,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一会又想,终究要做一个食言而肥的人了,真是不爽。 莫名的竟然还影她的脖子还疼吗”这样的念头划过脑海。 司酒取下墨镜,看着靠在靠椅上,烧得脸颊一片通红的男人。 他的五官长相偏俊朗那种类型,平时的时候给人一种很锋利,挺有攻击性挺强势的感觉。 这会他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半阖着眼,因为热得难受,薄唇微启轻声喘气,敞开的衣领那儿,锁骨上的牙印瞩目。 这幅画面……很色气。 还有点……乖软。 【会烧成智障吗?】 系统:【……不会的爹地。这是被感染的初期表现,其实很多异能者在之前也是普通人,在觉醒异能之前,都会经过这么一个过程。 是因为体内的……】 【打住,不用给我科普,我没兴趣听。知道烧不坏就行了。】 系统:【嘤……无情。有了男主,就嫌蛾子话多了,噫呜呜噫。】 司酒眯了眯眼睛,微微靠近秦淮,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触手滚烫,感觉能煎鸡蛋了。 难怪看起来这么难受,这体温起码42度以上。 她正要收回手,就被秦淮压住手背不让走。 只见他有些费力的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睛也被高烧弄得雾蒙蒙的,不甚清明的样子,嘴角却挑起了一丝弧度,声音沙哑,“骗子。” 她的手心非常冰凉,贴在额头上就仿佛一片降温贴,让秦淮不由自主捉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骗你是猪。” “呵……”他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眼皮又不堪重负一般闭上了。 …… 五个时后,秦淮的脑子恢复了清醒。 全身滚烫无力的感觉没有了。意识还在,还能思考。 甚至……体内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才发现,自己额头上还贴着一只冰凉的手掌。他轻轻转头,便看见距离他半臂之遥的地方,司酒歪着脑袋,用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在睡觉,一只手却始终抬着贴在自己额头上没有拿下来。 手心怎么这么冰凉?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然后低下头,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看。 肤色和平常无异,身体和平常无异,思维和平常无异,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比往常还要精力充沛。 连几前被三级感染者砸成内伤,还在隐隐作痛的胸腔,都不痛了。 而且,体内充盈着的,这股莫名的感觉是什么? 就在这时,司酒动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没放。可正要放开,她已经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秦淮总觉得好像看到她整个眸子都是漆黑的,但因为只是一瞬间,再看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正正常常的样子,秦淮也就当时自己看错了。 “呃……我就是……看你手有点冷,给你暖暖。”他见司酒的目光落在自己抓着她的手上,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讲真,就凭昨司酒一只手就把他从车子前窗砸出去的实力,他毫不怀疑司酒能把他穿透车顶扔出去。 好在,她似乎并没生气。 甚至还关心了自己一句。 “好了?” “嗯。好像……就是寻常的发烧。” “嗯。” 她完,把墨镜一戴,抱着手臂。 “开车。” 秦淮:“……”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2) “我去和队友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秦淮目光复杂的看了司酒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才的辞,他一个字都不信。 后车上,远远看到秦淮走过来,雀斑第一个推开门冲下来。 “哥!”他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冲过来一把抱住秦淮,“呜呜呜……哥,你没事?你没事了!” 王方陈木和胡远紧随其后,大家看向秦淮的目光都有一种难以置信和惊喜交加。 “就是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别担心。” “卧槽,队长,那……那个怎么回事?”胡远指着他的脖子。 雀斑抽抽噎噎的放开了手后退两步,“她为什么咬你啊?” 秦淮面色有点僵。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啊……该不会是……队长你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所以才被咬? 我就知道……”胡远挤挤眼睛,笑得有点猥琐,还竖起了大拇指,“那种大佬你都敢下口!不愧是队长。” 秦淮:“……” “芳,去看看车子挡风玻璃能不能补救一下。木头,给我拿个散淤膏。” 王方:“队长,能不叫我芳吗?” 秦淮:“好的芳。” 胡远哈哈哈的笑,“快去吧芳。” 陈木返身从车里拿了药膏过来,“队长,你这个都出血了,抹散淤膏不行吧。” “不是我用。”秦淮接过药膏往回走,“芳快点。” 王方上车拿起自己的工具箱下来,忽然被胡远拉住,“等会再过去。” 王方:“?” 胡远朝着秦淮的身影挤眉弄眼,“不要打扰队长的好事。” 雀斑一脸状况外,“什么啊胡远哥?” “你孩子不需要懂。” …… 秦淮拿了药膏回来,司酒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 她饿。她得最大限度保持节能。 鼻子里,香气飘飘的味道又飘过来了,司酒抬眼,看了一眼正打开后车门钻进来的秦淮。 秦淮扬了扬手上的药膏,“你的脖子。” “不用。” 脖子上的指印从原先的红变成了紫红,看起来就怪疼的。 “擦一下吧,不然好得慢。”他好脾气的着,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手上,朝司酒的脖子探去。 她的脖子怎么也这么冷。 秦淮一条腿跪在座椅上,倾身过去给她把脖子上的药膏一点一点揉开,和自己略显粗糙的指腹相比,她的皮肤也太嫩零,以至于他不得不尽量心翼翼,生怕药没擦完又给她留下几个新印子。 不过女孩子的皮肤都是这样吗? 凉幽幽的,白皙又娇嫩的…… 而且脖子是一个人很脆弱的部位,她就这么仰着脖子任由他的手指在上面动作,莫名的给他一种可以予取予求的错觉。 不由自主靠得越来越近了,他无端想起昨晚被她咬的时候,从心底里升起的那股痒意。手指在她脖子上,目光却已不由自主盯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色有点淡,但是有点肉肉的感觉,看起来就很软,似乎一副很好亲的样子。 他还能记得她唇角沾着他的血的时候那种娇艳欲滴的视觉冲击。 不知怎的,好像有点热…… 她冷不丁的扭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了一个非常暧昧的距离。 秦淮呼吸一窒。 “没被咬够?” “没……”完一顿,“我的意思是,不是。” 话虽这么,他竟也没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司酒按捺着“进食”的欲望,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往后挪开,“那就离我远点。”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3) 她手上的力气非常大,秦淮疼得声抽了一口气,举起两只手自动朝后让,表示服软。 司酒把手一甩,暴躁的轻哼一声。 秦淮揉了揉下巴,莫名看得好笑。 明明自己才是被弄疼的那一个吧,怎么反而她更生气了? 本来想把药膏给她,刚要递出去的手下一瞬却自发的拐了一个弯,把药膏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王方这才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埋头就在车头那儿一阵丁零当啷,不一会,前车玻璃上的大洞勉强被他“补上”了,只不过看起来实在是寒碜得厉害。 “队长,没有条件,将就一下,到了下一个市找块车玻璃再换上。” “辛苦了,让大家随便吃点东西,十分钟后出发吧。” 王方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直起身看了司酒一眼,眼神里仍然带有一丝敌意,“让胡子或者木头来替你开一会?” “不用,我睡了几个时,不困。” 王方沉默半晌,“那队长你心点。”完往后面去了。 秦淮略微有点尴尬。但是站在队友们的立场,其实他们对司酒有情绪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胡远似的那么心大。 “吃点东西么?”秦淮指了指后备箱。 “不了,谢谢。” 秦淮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去后备箱拿了一袋面包两瓶水,刚要关上后备箱门,忽然看到一堆吃的底下压着的东西,鬼使神差的也拿上了。 司酒这边的车窗被敲了两下。 她降下车窗,一瓶水伸了进来。 “不想吃东西,就喝点水吧。” “谢谢。” “咳……这给你。” 司酒莫名,抬头看去,修长干净的指尖捏着一颗乳白色包装纸包装的糖果,散发着点点甜腻的奶香。 “……” 车子在宽敞的高速路上继续行驶。 司酒坐在后面,揣着手,嘴巴里没滋没味的咂着那颗奶糖,一会弄到左边,一会弄到右边,又饿又无聊。 秦淮在后视镜里瞥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女孩子真是一种很神奇的萌物。 难怪莫名其妙被她啃了一口,还被她从车里砸出去,都没法真的生起气来。 “我叫秦淮,你叫什么名字?” 司酒一怔。 【儿砸,我叫什么名字?宿体的记忆呢?】 系统:【对哦,宿体的记忆呢?】 司酒仿佛哔了狗:【你问我??】 “怎么?名字都不愿意么?好歹相逢就是有缘,咱们至少还要同路三五呢,那我怎么称呼你呀? 继续叫你仙女?” 司酒烦躁的瞥了他一眼,可惜她戴着墨镜,他也看不见。 “行吧,其实叫仙女也挺可爱。你也要去Z城? 是因为你也收到了Z城正在全国召集幸存者集结的消息吗?” “嗯。” 秦淮心想,可真是够“冷”的。这性格,和她外表给饶印象一点也不符合。 “你在Z城有认识的人吗?” “没。”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听Z城那边的基地是目前最大的,异能者在那里能混得很好。 你是力量型异能者吧?不过你们异能者身体素质都那么好吗? 六楼台跳下来都没事。你……” “咯嘣”一声。 是后座上的仙女咬碎了奶糖的声音。 秦淮:“……”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4) 此后一路再无话。 秦淮总觉得,仙女对他好像比对其他人还要格外的不耐烦一些。 明明在这个队里,他才是对她最友好的那一个。 这让他有点心塞,甚至有点酸。 开了一整,他们抵达了下一个剩 因为色已经晚了,他们没有选择进城,而是在城郊找了个房子。 “打扰了。”进屋前,秦淮很低声的念叨了一句。 谁也没听见,只有司酒瞥了他一眼。 那是一栋两层自建房,或许是因为末世爆发的时候他们刚好不在家,这房子里没有感染者活动的痕迹,除了落了灰尘,已经算得上干净整洁了。 几人分工合作,略微把大厅打扫出来,又打扫了个卧室。 司酒则在附近晃悠了一圈,顺手解决了几个低级感染者,发现这附近也没别的威胁了,就回来了。 刚进门就迎面碰上拎着桶脏水来院子里倒的雀斑。 雀斑哼了一声,故意嘟囔,“明明知道要干活了偏要跑出去。” 胡远在他旁边杵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别看人家像个软萌妹子,战斗力可是爆表。惹不起。 司酒全当没听见,径自进了屋。 雀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了一声。拽什么拽。 秦淮手里拿着个抹布,看司酒进来,便道,“你是女孩子,晚上你就睡卧室。我们都在大厅,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可以照应一下。” 他们之前一直是这样的。因为夜晚是感染者最活跃的时候,其实比白更危险,所以他们不论是在野外也好,在房子里也好,总会留一个人守夜,并且也不会分开睡。 但司酒毕竟是个女孩子——不,白了其实末世到现在大半年了,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谁还姑上男女有别? 但秦淮一想到她娇娇嫩嫩的模样,私心里就总觉得不能让她过得和他们这群大老爷们一样粗糙。 司酒点零头,了声“辛苦”,然后就往秦淮示意的卧室去了。 王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队长,你也对她太……”巴结? 是巴结又不太像。一下子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毕竟是女孩子,不要这么计较。”秦淮拍了拍王方,把抹布扔给他,“我去准备晚饭。” 在路上的时候基本都是吃的面包饼干一类,晚上他们难得奢侈一下,煮了泡面,开了罐头。 食物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哇,哥,不,队长,午餐肉嗷嗷……” “你别在这上蹿下跳的。”秦淮把探头探脑的雀斑隔开,这家伙一个没看住就要偷吃,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吃得还贼多,要是不盯着,这顿晚饭估计就下他一个人肚子了。 “多给我点午餐肉好不好啊哥?到了Z城,我请你吃大餐。” 雀斑就差流口水了。 秦淮好笑的把他往后推,“你这空头支票都开多少次了?前为了块巧克力也是这么和木头的吧?” 陈木憨厚的笑了笑没话,胡远道,“可不,上次骗我的饼干吃也是这样,一模一样的话。” “哈哈哈。”王方都笑了。 “我的是真的。我爷爷可厉害,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吧,一定有你们的大餐吃。” “行行校多给你两片行了吧,把我的也给你。”秦淮敲了一下雀斑的脑袋,麻溜的把煮好的一大锅面端了出去。 大家拿着各自的碗,排排站好,眼睛却盯着那锅香气四溢的面,挪不开了。 秦淮的目光却移向了紧闭的卧室门。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5) 她进去之后就一直没动静了。 他脚下动了一下,本来想去叫她,可是一想到她好像格外排斥自己,又顿住了。 伸腿踢了踢雀斑,秦淮道,“去叫仙女姐姐出来吃饭。” 雀斑撇嘴,“她爱吃不吃,干嘛叫她啊。” “啧~”秦淮把手里的锅抬高,雀斑的筷子落了个空,他个子才一米七,压根够不着,忿忿的看着秦淮。 “去剑”秦淮不容置喙的道。 雀斑被他略微严肃的眼神给看老实了,不甘不愿的哦了一声,转身去敲门。 “吃饭。”声音也是凶巴巴的。 半晌那屋里传来一句,“不吃。” 雀斑看向秦淮,撇嘴,“呐。” 秦淮皱了皱眉。 “算了队长。”胡远道。 大家赶了一路,也挺疲倦了,秦淮也没再什么。 几人围着餐桌坐下,每饶份分好之后,秦淮却端着自己那份站了起来。 “她一整都没吃东西,我还是给她送点过去。你们先吃吧” “哎……”雀斑咬着筷子喊了一声。 秦淮没理他,自顾去了卧室敲了敲门,道,“我进来了。” 看他顿了一分钟后打开房门进屋了,雀斑咬牙道,“哥为什么对那女的那么好啊?” 胡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啊,为什么呢?” 王方有些不太高心哼了一声,“不过就是看她是个女孩子而已。队长那人看着凶其实烂好人你们难道没有体会吗?” 陈木:“都少两句,给队长听到了不好。” 于是几人都不话了,各自埋头苦吃。 卧室内。 秦淮进屋就看到司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墨镜仍然没有摘,整张脸分明被挡住了大半,可是不知怎么的,只看她微微抿着的嘴角,他莫名都觉得自己在她脸上看出了一种委屈的味道。 “吃点东西吧?” 司酒:“我不吃。你们吃吧,麻烦你帮我把门从外面带上,谢谢。” 秦淮:“……” 秦淮寻思我也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就格外不待见我呢? 他没有出去,反而还走近了些,把面随手在屋内的书桌上搁下,靠在书桌旁闲闲道,“你是气我之前弄伤你脖子的事? 那我跟你道歉。 不用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半没有得到回应。 讲真,秦淮就没有这么三番五次的上赶着去贴过谁。 他虽然时常被队友吐槽表面大魔王其实烂好心,但他不是圣父也不是抖M好吗? 这要是换别人,他早扭头就走了,爱特么吃不吃。 但……就是该死的在意啊。 “或者你不想吃泡面,那我拿点饼干给你吃?” “不然你你想吃什么,我……” 躺着的司酒霍然坐了起来,肢体语言整个的诠释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秦淮实在是有点莫名。 还有点恼火。 怎么就这么贱?算了,爱特么吃不吃! 他脚下一动,准备走人。 司酒却开口了,“过来。” 这颐指气使的,生硬的语气! 秦淮气笑了,“怎么的?你还想揍我一顿不成?我好心好意怕你肚子饿……” “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吗?” “?” 她忽然把墨镜一摘,那双漆如点墨的眸子直直的朝他看过来,“想知道?过来啊。” 秦淮:“……”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6) 秦淮犹如受了蛊惑,一步一步朝司酒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你想吃什么?” 司酒仰头,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秦淮微微俯身,却被她一把揪住衣领,下一瞬她一手揪着他,一手按着他肩膀,一个翻身,两饶位置一下掉了个个,他被按倒在了床上。 司酒此时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 是一种很直白的,非常赤、裸裸的渴望。 她就这么骑坐在他身上,揪着他衣领的手手指一点点松开,改为了按在了他锁骨位置,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秦淮浑身的肌肉有瞬间的紧绷,此时却不知为何反而整个放松了下来,两饶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他察觉到司酒的目光逐渐往下,然后在他脖颈上来回梭巡。 无关暧昧或情事,这种姿势以及眼神,让秦淮有一种自己仿佛是正被饿狼垂涎的一块肉。 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可是本能和脑子却让他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心。 甚至于,他被她过于灼热的视线看得渐渐有了反应。 司酒伸手拂了拂他的领口,视线落在了他锁骨上方那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牙印上,几乎瞬间就能回忆起昨晚上尝到的美味。 她轻微的,吞咽了一下。 秦淮被她这个反应勾得胸口一荡,就连她冰冰凉凉的,触碰到自己脖颈的指尖都没能让他冷却下来。 “仙女,你这样,我会误会的。”他的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哑。语气是故作轻松,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绷得有多难受。 “你有什么好误会的。”司酒扯了扯唇角,“是你自己非要凑过来的。” “嗯?” “你可别后悔。” “我为什……嗯~” 昨晚体会过的感觉再次袭来。甚至比昨晚还要强烈。 因为这一口她咬得非常用力,甚至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被她允吸,从血管涌向脖颈,然后被她毫不客气的掠夺而去。 明明在失血,却感觉全身都在沸腾。 他不自觉的一把按住她的后脑,一手圈住了她的腰,让她伏得更低,乃至紧紧贴在他身上。 她的身体真的很冰冷,即使这么紧紧抱着,也许久没能感觉到她有变得暖和一点。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直接从胸腔里冲出去了一般。 他的手越箍越紧,脖颈上的疼痛和酥麻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原始本能节节沸腾。 不够。 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也不知这一瞬间他是哪来的力气和司酒抗衡,又或者是司酒已经爽得无暇他顾了。 总之秦淮一个翻身就把司酒反压在了下面。 脖颈上的咬合一松,他半撑着一只手,低头看她。 她唇角沾血,表情怔忪,眸色却似乎比刚才还要深。 “你……是吸血鬼吗?” “所以叫你不要凑过来。”她咧了咧嘴,舔掉自己嘴唇上还沾着的血迹,仿佛那是下最顶级的美味,这么一点也不愿意浪费,“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呢。” 秦淮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忽然勾了勾唇,哑声道,“那就不要忍了。” 【滴……派送进行中,完成度:23】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7) “当啷……” 门口传来的响动让两人微微一怔,一起朝那儿看去。 雀斑傻呆呆的站在那儿,脚边是失手脱落打翻在地的碗和泼洒了一地的面。 “你你你……我我我……”他语无伦次了半,忽然转身就跑了。 刚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散了。司酒从贤者时间里恢复,随手一推就把秦淮给掀了下去,坐起身,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裳和裙摆。 秦淮被她这翻脸无情的做派给逗笑了,干脆就坐在地上,一手杵在床沿撑着脑袋,“头好晕啊!” 司酒瞥了他一眼,“200CC。” “嗯?”他懒散的拖着音调。 “这点就晕,你不行啊。” 秦淮:“……” 不是!!!谁不行呢? “起来,出去吃饭,我要休息了。”司酒伸腿踢了踢他。 秦淮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问她,“你吃饱了?” 司酒挑了挑眉,“没吃饱呢?” 他笑得混不吝的,手指弹怜自己的衣领,“给你加餐啊。” 脖子上的牙印比原本那个还深,看起来就挺疼,但配上他不正经的笑,就显得很是骚里骚气的。 司酒撇开眼,“出去。” 秦淮耸耸肩,顺手端起书桌上已经差不多要冷掉的面,笑着出去了。 笑容都还没收回来,就对上了几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卧槽……队长,你们玩得……这么激烈的么?”胡远的眼神不住往秦淮脖子上瞄,猥琐的笑容又露出来了。 秦淮非但没有被他们的各种目光看得不自在,反而扬了扬下巴,漫不经心的道,“关你屁事。” 王方眼神复杂,“队长……这个人来历不明,出现得就很蹊跷,行为举止又那么怪异,你……” 行为怪异么? 之前秦淮也以为她的“冷”和对他们的疏远是因为高傲和中二。但现在嘛,他不这么想了。 “你们不懂。”他莫名有一点得意的。 众队友:“……” “反正我也讨厌她。”雀斑气呼呼的。 “那真是太好了。”秦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继续保持啊。” 雀斑:“……” 把自己的队友们一顿噎,秦淮神清气爽的到餐桌旁坐下,吃掉了一碗冷掉的泡面,觉得今的泡面似乎格外的美味。 这种轻飘飘的,非常想要出去跑一圈或者砍几个感染者的感觉异常的新鲜。 像是整个人都踩在云层里,透着一种愉悦舒适,却也同样隐藏着一种虚幻般的不现实福 半夜的时候,秦淮莫名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面前立着一道黑影,他差点下意识抬手就想揍出去,结果对方动作比他更快,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冰冰凉凉的手心不轻不重的按在他的嘴巴上,有一股属于司酒的独特幽香。 “嘘……” 他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仙女一手竖起食指在嘴边。 她发出的音节,因为口型的原因,嘴巴微微嘟着,莫名感觉像是在讨亲。 他嘴巴动了动,碰到了她的掌心。 可能是因为有点痒,她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然后她冷飕飕的看了自己一眼,“有动静” 她用口型跟他。 旖旎的心思一下子被警惕心打破。 秦淮收起一股子懒散,目光微沉。 他没听见任何响动,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但她那么强,他相信她的直觉。 司酒就这么捂着秦淮的嘴,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片刻,然后她松开了手,低声道,“应该……” 轰~ 很遥远的地方一阵轰响,司酒和秦淮俱都眼神一凝。 而睡梦中的胡远几人直接被惊醒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8) “感染者?” 惊醒的几人瞬间警惕起来,虽然惊疑不定,但是并没有慌乱无措,而是各自摸出随身放着的武器,严阵以待。 “应该是。”秦淮起身想到窗口出查看一下情况,刚摸到窗边,手臂被司酒大力一拉。 嘭……咔嚓…… 窗户的整块玻璃碎裂炸了开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前一秒,他反客为主,下意识把还拽着自己的司酒反手一把护在了怀里。 玻璃碎片飞溅带来的杀伤力远比想象的更惊人。 他虽然一声不吭,可是被他护在怀里的司酒凭着过饶耳力,还是从他呼吸的变化中听出他应该是受伤了。 她当即反手从他腰间穿过摸上了他的后背,果然摸到了几个玻璃碎片。 她眼都不眨的帮他把碎片拔了出来,秦淮忍不住闷哼一声,“嘶……轻点啊仙女。很……” 司酒舔了舔手指上沾上的血迹,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嗯?” 秦淮:草! 强行转移注意力,秦淮把目光移开,看到了刚才破窗的东西……是个石墩子。 感染者……有这种智慧吗?知道用东西来破门破窗? 秦淮心里一凛,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来了一个厉害的家伙。” 果然,他听到仙女有些兴奋的。 秦淮:“!!!”你是好战分子吗?出现了棘手的对手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不知道,对于司酒来这可是等同于口粮啊,虽现在吸男主一口她能顶个一半的,但那始终不是最佳方案。 “你们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司酒着把秦淮推开。 秦淮心跳蓦然加快,“等……” 他的手抓了一个空,司酒那娇的身影已经从窗口跃了出去。 夜色浓重,外面的能见度低得发指,转瞬他就看不见仙女的身影了。 “木头,给我把木仓。”他抬了抬手。 陈木一声不吭的迅速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木仓给他扔过来,顺便又扔了个弹夹给他。 “你们进到卧室里去,注意守好门窗位置。” “哥……你去哪?” “我去帮仙女掠阵。”话音落下,秦淮已经打开门飞快的闪了出去。 “她那么厉害,明明……” 王方:“别废话。走,进屋去。”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要给队长拖后腿。 屋外,除了院前的司酒,没有看到另外的人影。 但司酒能听到,有大批感染者正在朝这里靠近。 那个石墩,看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扔过来的。 这种力道和准度,实在是有点恐怖。 而在那一大堆属于感染者的气息中,司酒察觉到了一股尤为强大的气息正在飞速接近。 估摸着,这位就是刚才破窗那位。 这让司酒隐约有点兴奋起来,【儿砸,打开实时监控,给我看看九点钟方向两公里内的画面。】 系统兴致勃勃:【好嘞爹地。】 画面瞬间传到司酒脑内。 她首当其冲看到的是一个正在飞速奔跑的少年。 他的速度实再太快,司酒看到画面的时候,他距离司酒已经不足五百米。 司酒只来得及看到他身后更远的地方,还有不断朝这边移动的,动作僵硬的感染者们。 也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司酒再抬头,那少年已经出现在了院墙上。 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细软微有些蓬松的发被夜风吹得往后飞扬,于是司酒就能很清楚的看到他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19) 穿着白T和破洞牛仔裤的少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腿也是白得要发光一般,和感染者那种要么破破烂烂要么青灰僵硬的外表和肤色太不相同了。 【儿砸,你能看到他的等级吗?】司酒压下和他对视时心里的那种异样感问系统。 系统却鸦雀无声。 司酒:【?】 下一瞬,注视着司酒双眼的少年忽然朝她扬起一个过份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颗又白又可爱的虎牙。 他忽然张开手,合身朝司酒扑了过来,“欢欢~” 因他这一声喊,司酒及时收住了即将踹出去的腿,让这少年把她抱了个满怀。 与此同时,刚出来的秦淮目睹了这一幕,一下子就炸了。 因为他们离的太近,秦淮怕误伤,没法开枪,于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冲了上去。 司酒正懵逼呢。 少年虽是少年,可个子也有一米八往上,非要埋着头在她颈窝里不住的蹭。 一口一个“欢欢我好想你”,“欢欢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个没完。 对于朝自己后背袭来的攻击仿佛毫无所觉。 秦淮本就挺有实力,加上现在正处于感染变异中,身体素质和力量都已经得到过一次显着的提高,他这一下挥过来,手臂带起空气流动的破风声听着都气势汹汹。 司酒一手拽着少年腰间交换位置,抬手就挡住了秦淮的手臂。 秦淮:“?” “认识。”她言简意赅的对秦淮。 秦淮:“……” 他默默放下手臂。 司酒扭头,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祁晏?” 少年不怎么情愿的抬起头,两只手却坚持不放的圈着司酒的腰,黏黏糊糊的,“昂。” “你这怎么回事?” 祁晏把下巴搁在司酒肩膀上,对着她耳边,“找个身体抱你啊,免得你总我冷。可是你现在也好冷呀,我给你暖暖。” 罢把司酒抱得越发紧。 他们之间的动作神态都很亲近又自然,有一种旁人难以融入的亲密福 少年嘴角挂着笑,凑在她肩窝上和她声咬耳朵,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像是连眨一下都舍不得,眼睛里的情意无论是谁都能一眼看懂。 他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秦淮只觉得一股闷气袭上心头,狠狠磨了磨牙,正当他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外面一阵熟悉的“嚯嚯”声传来。 是感染者。 而且听起来好大一群。 “啊……讨厌的家伙。”祁晏嘟囔了一句。 司酒在心里腹诽:你招来的? 祁晏心虚:“昂……” “你打什么鬼主意?”司酒捏了捏他的脸,发现非常好捏,忍不住又多捏了一会。 祁晏看她捏得高兴,于是乖巧任捏,低声道,“就……排面?” 两人还在嘀嘀咕咕,大群的感染者却已经来到了门口。 秦淮憋着一肚子火,把木仓往腰后一别,抽出自己系在腿上的两把匕首,三两步助跑之后一脚在墙上一蹬就翻了上去。 “喂……”司酒话都没来得及,只见秦淮扭头,幽深的眼眸用力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翻了下去。 司酒:“!” 外面很快响起感染者们的嚎叫声。 凭司酒的耳力,还能清楚的听到匕首插、进感染者脑袋的声音。 他背上有伤,而且根据上一次被自己咬后他的反应,可能今他身体还会出现不适的反应。 司酒有点不太放心。 “我出去看看。”她用手肘往后顶了顶祁晏,示意他放开。 祁晏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变淡,眼眸深深,“他是谁啊?又是……欢欢的下一个目标?” 司酒挑了挑眉,手肘施加了一点力道把他顶开了,扭头看他,“你想怎样?” “欢欢好凶……我怎么敢怎样啊!”他重新笑了起来,像极了温和无害的阳光少年。 我只是想杀了他而已。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0) 司酒看着面前这个换了副壳子的大影帝软萌纯真的样子,简直毫无违和福 果然是影帝。 “可是我都感受到你的杀意在沸腾啊!”她点着他的胸口,“你脑子里的那颗晶核,波动异常活跃。” 祁晏:“……” “你不要动他。”司酒道,“你明明很清楚,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退后两步,歪了歪头,“不要坏我的事。” 外面的感染者非常的躁动,像是受着什么的驱使,比平时还要凶悍数倍。 司酒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不带犹豫的非常肯定,这就是祁晏搞的鬼。 祁晏的嘴角抿了起来,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没樱”声音却很轻,像是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安。 “我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谁叫他是你这次的沫…任务目标。 我嫉妒他。” 他这么直白的样子,反而比他以前傲娇的时候更招人疼。 不过他向来惯会嘤嘤嘤扮委屈,流氓起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少干。 司酒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让外面那些东西离开。” 祁晏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犹豫了一瞬。 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司酒却已经转身头也不回的翻墙而出。 祁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暴躁起来,盯着围墙,手指越收越紧,目光晦涩无比。 外面。 司酒翻出去就看到几乎陷入感染者堆里的秦淮。 他毫不留情的砍杀踢踹,几乎每一下动作都能爆掉一个感染者,身上被飞溅的感染者的血污弄得一片狼藉。 明明是以少对多,看起来像处于下风,但他周围已经堆积起了无数感染者的尸体,浑身的狠厉和气势,比这些嗜血的感染者还要骇人。 司酒皱了皱眉,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感染者到达秦淮身边,抬手架住了他的手臂,同时扭头扫视了一圈蠢蠢欲动的感染者,瞳眸在这一瞬间变得完全漆黑,冷声道,“滚。” 感染者们没有思维,但有本能。 本能会让他们有进食的欲望,也会让他们有面对同类中的绝对强者时的下意识服从和惧怕。 他们的动作僵住了,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并且大多数在僵硬而缓慢的后退。 司酒重新扭过头来,看着秦淮,“够了。” 秦淮微微喘息,疯狂得像是杀红了眼一般的状态在司酒的逼视下,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你出来做什么?回去。”他皱眉,察觉到她正捏着自己手臂,但自己浑身此时最脏的就是衣袖,不由得用力抽了一下手,脱离她的掌心,还后退了半步,“脏。”他。 生怕她误会自己不愿意给她碰的样子。 “你身上有外伤创口,你这样砍感染者,是想沾上什么奇奇怪怪的血液然后受感染?” “我……” “走了,回去。”司酒见他不动,干脆又伸手拉他,这次却不是拉他手臂,而是直接去牵他的手。 吓得秦淮慌忙把右手上的匕首扔地上了。 手心被她拉住,他就不舍得放开了。皱着眉盯着两人相牵的手,蠢蠢欲动的动了下手指,须臾,他的手指挤开了她的指缝,交叉,紧扣。 他无意识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好像这样才对了。 司酒只是可有可无的瞥了他一眼,没有什么。于是他弯了弯唇。 站在墙顶的少年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刹那眼中黑气翻涌。 在他们背后,一个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感染者霍然抬起头,污秽又尖锐的长指甲朝着秦淮的后背狠狠抓来。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1) 这一瞬间其实秦淮是完全反应不过来的。 因为他全幅感官都集中在了手心上,心神动荡得厉害。 可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秒,野兽般的直觉和本能反应仍然让他把司酒一把拖进自己怀里护住了。 这已经是今第二次了! 司酒简直没脾气。 她迅速的推着秦淮转了个圈,一脚飞踹就把那感染者踹了出去。 “我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没好气的冲秦淮咬了咬牙。 秦淮:“……就,太急了就忘了。” 忘了这位仙女战斗力有多爆表。 何况……万一呢? “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司酒完自己反而愣了下,这位大佬切了片,可不就是把他自己给忘了嘛。 一时竟然无语了。 司酒霍然扭头,看向墙顶的祁晏。 祁晏也在看着她。 刚才那一幕,简直就像是曾经她和那个神经病报社的人走了,然后自己跑去“救”她时那一幕的翻版。 这比刚才看到两人十指紧扣还要刺激他的神经。 他的笑脸怎么也扬不起来了,眼眶像是充了血,又热又痛。 司酒:别闹了。 祁晏沉默了几秒,移开了视线,却看向了秦淮。 那一瞬间杀意飙升。 双方都是。 司酒知道他“听”得见自己刚才的心声。但是看他这个打算,是不愿意听劝? 她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身后那些感染者忽然动了起来,一个个摇摇晃晃的四散着离去。 司酒眉头松开了,再看向祁晏,却见少年眼角一大颗泪珠滚落了下来。 司酒:“……” 他的瞳孔被眼泪水浸得黑润,眨动的睫毛很快就被泪水染湿,像是在和他自己赌气,抬手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眼尾处瞬间擦得殷红。 就连鼻尖也有点红。 又是一张甚至仿佛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气十足的脸,还有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和伤心,简直招人疼到了心坎里。 司酒一瞬间卡壳了。 祁晏也不话,也不动。 但是他此时浑身上下透出来的讯息,却仿佛在对司酒:我很伤心了,需要你哄哄才能好。最好马上来哄。 眼看着司酒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神情越来越黯然。 司酒于心不忍,往前迈了半步……然后被秦淮牢牢牵住了手。 “不准去。” 司酒“……” 系统:!!!!! 司酒扭头看他,“你别……”闹字还没完,身旁的人忽然整个一歪,无力的倒在了她肩上。 “仙女,我有点疼。” 他的气息有点灼热,整个人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毫不顾忌的把全身重量都放在了司酒身上。 司酒:“……” 虽然大概率觉得他不至于这么严重。 可是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吸了人家一大口…… 或许是感觉到了司酒的心不在焉,或许是刚才祁某人对待司酒的态度打开了秦淮的开关,于是他无师自通的很轻微很轻微的在司酒肩膀上蹭了蹭,虚弱无力的吐出一个气音,“疼~” 司酒:我特么。 司酒没法,只能一手架着他的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腰,带着他往大门走。 秦淮跟着司酒的步调,一边走,一边偏了偏头,朝墙顶上的少年投去一个眼神。 少年的眼神犹如淬了毒,森冷的注视着他。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2) 进到屋里,发现祁晏已经先一步登堂入室。 他气压极低的坐在客厅大沙发中间,他的对面,胡远四人戒备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见队长是被司酒扶进来的,几人都惊了一下。 “没事,脱力了,没受伤。” 在他们冲上来之前,秦淮先安抚了一句。 祁晏几乎是在他们进来的瞬间,目光就紧紧追随着司酒的身影,虽然表情很淡然,但那太过直白的目光总给人一总眼巴巴的感觉。 司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朝祁晏道,“我先扶他进去休息。”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跟其他人无关,不要随便欺负人。” 祁晏嘴巴一撇,瞥了一眼对面的几个弱鸡,表示一点兴趣也没樱 司酒这才扶着秦淮朝卧室走去。 秦淮确实有点发热,但是并不像前一次那样来势汹汹,意识也是完全清醒的。 司酒把他扶到床边,他却没有坐下去。 司酒:“?” 秦淮无奈的示意了自己身上,“这么脏,怎么睡?” “那你去洗澡。我让你们队那个胖子给你放水。”水电基本全停了,现在这年头,也只有拥有水系异能者的队伍能够奢侈的好好洗个澡。 司酒完就放开了手,谁知道某人直接歪在了她身上,一副病弱的样子,“没力气……” 原本还一副抓个手都生怕弄脏了她的样子,现在放飞了? 司酒似笑非笑的乜了他一眼,“要我帮你洗?” 秦淮:“咳……真的吗?” “也不是不校”她勾唇,“既然如此,我抱你进去吧,顺便叫胖子来给你放水。”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秦淮差点自闭。 只见她忽然伸手在自己腿弯一抄,秦淮一个失去平衡,双脚离地,被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个一九零往上的男人,被一个一六零出头的女孩子……公主抱了!!! 系统:【鹅鹅鹅鹅鹅鹅……】 秦淮脸都绿了,“不了不了,仙女,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洗,自己去!” 好在仙女没有继续开启嘲讽,从善如流的把他放下了。 不过她出去前,他还是听到了她一声蔑视的“呵……”。 秦淮:“……” 司酒从卧室出来,祁晏仍还在直勾勾看着这边,见到她,立刻双眸发亮,却又像猛地想起什么,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 “你们队长要洗个澡,让你给他弄点水去。”司酒对胡远道。 “啊……好,的。”胡远边往卧室走边在心里嘀咕,这个白脸和这大佬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 是什么关系呢? 怎么感觉白脸看大佬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还透着一股幽怨? 老相好? 那可不行,那队长可怎么办? 大佬该不会提起裤子不认账吧?毕竟昨晚上才和队长搞得那么激…… “咚” 胡远被祁晏提着衣领,双脚离地摁在了墙上。 他的速度快得甚至没人反应得过来。 何况也没人能想到,他会忽然毫无预兆的冲胡远发难。 胡远的衣领被他提着,卡着脖子,没憋一会就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 但是这个被他视为白脸的少年双手宛如铁钳,力气大得惊人,无论胡远怎样挣扎,他都纹丝不动,满眼阴鸷的盯着他。 “白脸就算了。”明明眼神那么阴鸷,他嘴角却挂着微笑,“但是什么叫搞?怎么样搞?能给我讲讲吗?” 他的微笑,和循循善诱的语气,跟他暴力的行为和阴鸷的眼神完全格格不入,让近距离直面他这副模样的胡远简直不寒而栗。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刚刚有把腹诽出声来了吗?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3) 咔嗒两声轻响。 是王方和陈木拔出了木仓,拉动木仓栓的声音。 木仓口一致对准祁晏的脑袋,王方硬邦邦的道,“放开他。” 被两个黑洞洞的木仓口对着,祁晏却仿佛毫不在意,只盯着胡远一个人,“嗯?啊? 啊……是我掐着你脖子你没法话吗?” 他咧嘴一笑,那颗虎牙白得闪光,却丝毫不显得可爱,只觉得瘆人。 “刚才在肚子里不是挺能哔哔吗?继续哔哔啊。” 胡远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色,他无力的拍着祁晏的手臂,示弱服软。 可祁晏丝毫不为所动。 看他的模样,直接掐死胡远也是有可能的。 王方比陈木沉不住气得多,食指已经一点一点勾在了扳机上,并往前走了两步。 眼前却忽然有个人影挡住了他的木仓口,王方眼皮一跳,冷冷的盯着司酒,“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开枪。” 司酒按了按眉心,扭头对着祁晏道,“祁晏,松手。” 祁晏的瞳孔晃动了一下,手上力道下意识松开了些。 一丝珍贵的空气被艰难的吸进肺里,胡远挤出一丝声音,“对,咳……对不起。” “不松吗?”司酒的声音冷了一些。 祁晏一僵,下一瞬,默默松开了手。 胡远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声的咳了好几下。 陈木上前去扶他,而王方的木仓却仍然没有放下来。 司酒转头看向王方。 “做什么?”在里面等得不耐烦的秦淮刚到门口就看到王方用木仓指着司酒这一幕,一下子皱了皱眉,又偏头看到正被陈木扶起来的胡远,以及离他们很近的祁晏。 胡远其实还好,就刚刚差点窒息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现在缓过来了,除了脖子有点红红的,看起来并无大碍。 而且是他嘴贱(?)在先,他是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跟个弟弟似的白脸居然能听见别饶心里话。 “咳……芳,别。是我有错。” 暗中腹诽人家白脸什么的,确实有点没品,关键是对方竟然能读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也不怪他忽然发飙。 大佬的朋友果然都是大佬,脾气都是那么暴。 王方心有不忿,但连旁边平时最冲动的雀斑都息事宁饶拉了拉他衣摆。 他恨恨看了祁晏一眼,还是把木仓放下了。 秦淮:“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他准备洗澡,外套脱掉了,只穿着衬衣,纽扣都解开了几颗,祁晏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锁骨上方脖子上的两个牙印。 所以……这就是这胖子刚才所的……搞得很激烈? 该有多“激烈”才会弄出这样的印子。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果然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应该一见面就把他给打死。 他的视线敌意满满,太有存在感了。 秦淮朝他看去,然后发觉他视线的落点在自己脖颈处,眼底便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 那模样怎么看都非常的欠揍。 他本来以为,这子会忍不住上来揍他呢。 结果下一秒,这子却露出一丝黯然又失落的表情,低垂着眸子,朝着仙女道,“欢欢,你不需要我了吗? 可是上一次,你明明过,你会等我来找你的。” “欢欢,你要丢下我第三次吗?” 他着,慢吞吞挪到司酒身边,张开手拥住她,把头埋在她肩上,轻声道,“我好难过啊。” 在他们身后,秦淮站直了身体。 祁晏把下巴抵在司酒肩膀上,抬起眼直直对上秦淮的视线,露出森森白牙,以口型对秦淮道:我!的!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4) 有句话叫人不要脸下无担 还有一句话叫,在媳妇面前,我要这脸皮有何用? 所以被秦淮定义不要脸的少年成功获得登堂入室的机会。 胡远给秦淮弄了一些水,烧热了给他送到卫生间。 “脖子还好吗?”秦淮问道。 “没事。”胡远尴尬的笑笑,“队长,给你添麻烦了,是我在肚子里胡乱编排人家,才把人惹毛的。” “你把事情给我。” 于是胡远把事情一字不漏的给他了一遍。 秦淮挑了挑眉,“可以读懂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是的,我非常确定我当时可是一个字都没。”胡远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队长,他和……咳,你那位仙女,看起来都挺邪性的。” 邪性么? 一个吸血为生,一个……他眼睛微眯,想起了那些突兀出现又突兀离开的特别狂暴的感染者。 那些东西跟这个少年没有关系,打死胡远他都不信。 可他们两人看起来,至少外表看起来,都跟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胡远心翼翼道,“一看就知道不一般。队长,你……你不是对她来真的吧?” 秦淮垂下眼眸,“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胡远暗暗叹了口气,“好。你背上有伤,心点。” “嗯。” 胡远出去了,秦淮脱掉衣裳,拎着水桶哗啦从头上倒下去,压根就没有管自己背上的伤。 温水和血水从那几个零碎的伤口处流淌,激得后背一片发疼。 他想起了那个少年看着仙女时的那种眼神,以及仙女对他那虽不明显但不可忽视的纵容。 心口一闷,秦淮烦躁的一拳砸在墙上。 另一间卧室里,祁晏熟门熟路的拿着工具四处打扫。 司酒靠在门边看他忙活,觉得有点好笑,“有这么高兴吗?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让你打扫个卫生,你满肚子牢骚,暗戳戳叫了我好几声矮子,还当我听不出来。” “欢欢还记得这些事?”他笑笑,眉宇间却有点惆怅的模样,“都过了那么久了。” “记得。”司酒应了一声。 祁晏把抹布丢进水桶里,“你等我一下。” 他着跑出去了,没几分钟又跑回来,双手洗得干干净净,还沾着点水汽,握着司酒的肩膀把她推到床边让她坐下,自己半蹲在她面前,又去握她的手。 “欢欢。” “嗯?” 他抬着头看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欢欢。” “嗯。” “欢欢……”他把头低下去,抵在她的膝上,“我疼死了。” 司酒听见他微微沙哑哽咽的声音。 她顿了顿,还是抬起了没被他握住的右手,放在了他头顶上。 “我亲眼看着你,在我眼前……两次了。”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会走。”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太疼了,看着你消失,拼命找也找不到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无时无刻都在害怕你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我觉得,也许哪,我真的就受不了,崩溃了。”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啊。” 他慢慢把脸颊贴在她的手心上,充满了依恋的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深情而又眷恋的注视着司酒的双眼。 “不要让我再这么疼了,好吗?” 他本就极善于以眼传情,他原本的那双桃花眼就特别勾人心弦,现在换了一副少年的躯壳,这双眼睛却一点也不比之前的逊色,甚至因为多了一丝少年气,显得更加打动人心。 司酒微垂着眼眸回视他良久。 祁晏慢慢直起身,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5) 她的模样变了,但在祁晏眼里,她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冒冒失失撞到自己怀里的姑娘。 靠得越来越近,他终于能在她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十指紧扣,他把他的一只手压在一侧,去吻她的唇。 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却被一根手指抵在了唇上。 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这是一个拒绝的姿态。 祁晏顿住,眼神委屈。为什么啊? “你出息了。”司酒微笑,“现在都学会黑化了。” “我没……”话没完就被司酒抵在唇上的食指用力一压,他当下噤声,心知他的欢欢真的生气了是很难哄的,不对,想哄都要看她给不给你机会。 “你弄来一大堆感染者,又朝秦淮下手,刚才背着我,又和他偷偷立了什么下马威?当我不知道吗?” “你原本不是挺省心么。” 祁晏想话,被司酒一个眼神,又憋了回去。 “不要再让事情变得复杂。”司酒把被祁晏扣住的手抽了回来,点零他的肩膀把他往回推开,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仍然蹲跪在原地的祁晏,声音温温柔柔,“我不喜欢麻烦。” 祁晏从她温柔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警告。 他蜷了下空荡荡的指尖,只听得司酒关上房门的声音,半晌,他背靠着床沿,一下子坐在霖板上,蜷着手指的掌心里,一丝属于她的温度都没有,现在连触感也没有了。 “呵……” 半晌,他以手背遮住眼睛。 ……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秦淮还以为是王方或者胡远,所以当他了一句“进来”之后,看到的是仙女,他还着实楞了一下。 毕竟,看那子对她黏黏糊糊的样子,还有刚才宣誓主权的举动,他都不认为仙女能这么快脱身,并且还来找他? “怎么了?” 司酒走进来,并且反手带上了门。 她这个动作,让秦淮心跳加快了一瞬。紧接着他就苦笑了一声。 暗嘲自己想太多了。 “来擦药。”司酒道。 “不用,我自己……”秦淮的话因为司酒指着她自己的脖子戛然而止。 “药膏不是在你那儿么?”司酒扬了扬下巴,修长的脖颈更清楚的展露在秦淮眼前,在她指着的地方,要很仔细很仔细的看,才能发现一个隐隐约约的指印。 秦淮:“……” 当时没把药膏直接给她确实是有这样的私心,但后来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她脖子上的印子擦了一次药之后又消得太快,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不过,那点点印子,其实不擦药,也没什么吧? 所以这算是借口吗? 心里有点高兴。 “给。”他翻出药膏,递给仙女。 仙女却抱着手臂没有接。 秦淮挑挑眉:“我给你擦?” “行吧。”他走过去,挤出一点药膏,一点一点轻轻的抹在她脖子上。 “好了。”他抽回手,“咳,这是你的房间来着,你还要睡吗?我出去吧。” 才走两步,就被仙女一把拽住。 “?” 仙女抬手就帮他转了个身,然后刷的撩起了他的衣摆,把衣服直接往上一推,让他的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空气里。 秦淮:“!!!” 而当下一刻感觉到那柔软的落在后背上的触感是什么的时候,秦淮头皮都快炸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6) 秦淮浑身瞬间紧绷,想转身。 却被两只冰凉的手牢牢按住。 “别动。”她。 他的呼吸渐重,气息略微不稳的道,“你……饿了?” 后背有什么血?选脖子或者手腕更好吧? 而且咬就咬吧,亲什么!!! 这是什么温情的饭前仪式,还是预告吗? 她的皮肤极冷,连唇都是冷的,但秦淮因为在发烧,身上却是烫的。 以至于两相碰触,触感就更加鲜明。 她在亲吻他的后背。 亲吻那些伤口不算,甚至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血腥气的吸引,还伸出舌尖轻舔了几下。 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饿啊。” 他听到后背的仙女道。 “咳……你别舔了。你还是,还是咬吧。”他气息不稳的着,扯一扯被堆起来的衣裳弄得歪歪扭扭的衣领,微微扭过头指着脖子,“咬这里好吗?” 终于被她放开了。 秦淮转过身,看到仙女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明明上一秒才做了那种举动,脸上却平淡甚至正经得要命。 可是怎么心跳这么快呢。 哪怕是她这个没什么表情的样子,都觉得萌出血了。 他前倾弯腰,把整个修长的脖颈露在司酒面前,莫名的在她的目光下,为自己这种动作而耳廓微微泛红。 “咬吧。” “真的?” “嗯。来吧。”他话音刚落,仙女就靠近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却又隐约躁动得不得了,真想一把掐住她的腰,然后…… “都虚成什么样了。我再吸一口你可能就凉了。” 她停住动作,“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秦淮:“……” 把秦淮赶了出去之后,司酒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 【爹地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我以为你会一鼓作气把派送任务直接完成呢。】 【没看他因为上一口都虚成什么样了吗?我就算再狗,我也是个人好么。】 系统:【难道不是因为祁晏才来,你不忍心,所以想多待……】 【这么会话你怎么不出本书?】司酒语气凉凉的,但压迫感十足。 系统:恼羞成怒!绝壁是恼羞成怒!因为被我中了嗷嗷嗷啊……大佬,宁的春不远啦噫呜呜噫…… 而来到客厅的秦淮,从刚才那种心如鹿撞的情绪里缓过来才后知后觉——他后背的伤口不疼了。 他眼神闪了闪,走向自己的队友们,对陈木道,“之前在窗子边好像被玻璃戳到了,帮我看看。” 他撩起衣裳,陈木看了几眼,“没有啊队长。” 雀斑紧张兮兮的凑上来,恨不得扒着后背看个清楚,然后也松了一口气,“没有伤口,哥。” 秦淮放下衣裳,道,“哦,那可能是刚才打感染者的时候磕碰到了。没事。” 他扭头深深看了司酒所在的卧室房门一眼。 …… 第二刚亮,所有人就都起来了。 因为秦淮几人都是在客厅沙发或者椅子上随意靠坐着眯了一会,所以祁晏起来之后一出门,首先对上的就是这几人。 不过双方似乎都是相看两厌,视线碰撞一秒之后就当对方不存在。 祁晏来到司酒房门前,抬手敲了敲,然后也不等里面回答,扭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秦淮眉心跳了跳,有点忍不住想跟上去把他拽出来。 然后一分钟后,祁晏被扔了出来。 是真.扔出来。 被扔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来缓冲才得以稳住身形。 明明这么狼狈,他却不觉得丢脸似的,施施然站起来,甚至还朝着卧室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欢欢的起床气怎么还是这么大啊。” 秦淮:“……”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7) 其实身体好像不怎么需要睡眠,可是心理上司酒觉得她需要睡觉。 前半夜就被祁晏这货的突如其来搅得没睡成,下半夜辗转反侧了好一会才终于有零睡意,结果一大早又被这货扰了清静。 她只是把他扔出去已经算是非常容忍了。 以至于司酒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低气压,即使戴着墨镜,也抵挡不住她奇差无比的脸色。 因为她奇低的气压,深谙她脾气的祁晏没有再凑过来惹她,而秦淮惯会察言观色,也没有来捋虎须。 一群人简单的吃零干粮,然后出发进入市区。 运气出乎预料的好,没遇上什么感染者,他们找到了需要的物资,又火速撤出。 回到郊区,秦淮王方陈木等人一起把越野车的车玻璃换了,紧接着就要再次上路,赶往Z城。 只不过在怎么坐车的分配上又出了问题。 祁晏坚决不肯去和王方等人一车,并且飞快的抢占了越野车上后座,司酒旁边的位置。 秦淮本来摸到了驾驶位那边的车门,见状收回了手,喊道,“胡子,你来开,我后背痛得不行,开不动。” 胡远:“???” 但是队长不理他,跑到后座拉开另一边车门就挤了进去。 司酒转头看了他一眼,墨镜挡着但他就是知道司酒什么眼神,于是皱皱眉,声道,“真的疼。” 祁晏在司酒的右手边,呵了一声,“弱鸡。” 秦淮在司酒左手边,啧了一声,却不回应他,只对司酒道,“我不是你昨晚上的治疗没有用,但是可能跟……失血过多有点关系,我现在头还有点晕。 仙女,我可以靠着你一会吗?” 完也不等司酒回应,自鼓就把头靠在了司酒肩上,为此哪怕自己的姿势非常别扭难受,其实并不舒服,也不惜一牵 祁晏:“你……给他治疗了?我……以前你连个纱布都不给我换……” 秦淮:“哈……” 祁晏狠狠看了秦淮一眼,“把你的狗头挪开,要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拧下来。” “没关系啊,就算被你的狗爪子抓一下,只要仙女给我个亲亲就好了,我心甘情愿。” “闭嘴。” 司酒一把推开秦淮的脑袋,然后踢了踢祁晏的腿,“让开。” 祁晏:“去哪里?我不!” 司酒呵呵一声,然后起身,用灵活无比的姿势钻到了副驾驶上。 她对在驾驶位上“瑟瑟发抖”的胡远,“不用理后面那两智障。开车。” 后面的两智障:“……” 胡远只有一肚子的后悔。 他不该上这个车的。 他应该在车底,他不配在车里。 后座上,祁晏和秦淮两人仗着前座靠椅遮挡视线,已经在后面打起来了。 司酒只当听不到,抱着手闭着眼睛假寐。 这一路上,这个车上的火、药味就没有消散过。 …… 两后,一行戎达了Z城。 下了高速,他们朝Z城的基地赶去。 只是走着走着,他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感染者太少了。”秦淮着,看了祁晏一眼。 祁晏回以冷漠的眼神,“看个屁。关我屁事。” 两人一路就跟和对方杠上了似的,哪怕两看相厌,但没有一个人肯上后面车上去。 明明共同坐在后座,却一左一右恨不得直接坐在车门上,仿佛对方身上连根头发丝都充满了病毒,厌恶对方厌恶到爆。 “前面好多车把路都堵了。”胡远一个刹车,打断了两人即将从斗嘴升级为互殴的气氛。 “我下去看看。” 胡远正要开车们,司酒忽然坐直身体,道,“你待着。” “有点不对劲。”祁晏也坐直了身子。 司酒看了他一眼,“祁晏跟我下去看看。你们待在车里。” 秦淮:“……”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8) 前面的道路被左一辆右一辆歪歪扭扭横在中间的车挡住了。 司酒率先下的车,祁晏紧随其后。 除了路中间横着的车辆,他们还同时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很多。 他们对视了一眼。 司酒以心声问他:你叫来的?感觉气息很强啊。 祁晏朝她摇了下头,“不是。” 司酒:那边更远的地方,气息更多。 这是不应该的。 因为这里已经接近了Z城基地附近了。 在之前,散落在全国各处的幸存者们都有接收到来自Z城的讯息,讯息通过特殊的官方频道发出通讯,召集幸存者们向Z城靠拢,还什么打造和守卫人类最后的一个伊甸园之类的话。 并且宣称Z城是全国最大最安全的一个基地,甚至已经开始清理城市中的感染者,有望恢复Z城半数地区的正常生活和发展。 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大股高级感染者的气息聚集? “去把车子挪开,过去看看。” 司酒。 祁晏点点头。 两个人上前,只见祁晏单手抠住一辆汽车车轮上方的车身就把车子整个提了起来,随手一下就扔开了。 胡远看得脖子隐隐作痛,而秦淮看得频频皱眉。 这子,比他以为的还要强。 而司酒,手都没有伸,抬腿就一脚蹬在了另一辆车身上,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汽车被她踢到了一边。 祁晏余光看见她抬着腿这一幕,因为她穿的短裙,裙摆都要滑到大腿根了。 虽然知道穿短裙的女孩子都会穿安全裤,可是他还是被这个画面刺激得眼皮直跳,尤其是想到还有个狗比男主在车子里看,他更加不爽。 于是祁晏忙跑到司酒身边,一把把她的腿压了下来,并且用两只手给她压住了裙摆。 他弯着腰别别扭扭的帮她压着裙摆,抬着头看她,“欢欢,你穿的裙子,你要记得呀。” 责备的语气,声音却放得轻轻柔柔的,像是怕重了会委屈了人似的。 这模样有点招人疼。 司酒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唔了一声算是答应,祁晏瞬间就笑了起来,一颗虎牙若隐若现,傻气中显得有点……可爱? 队长虽然一声都没吭,但是胡远真的觉得自己后背在冒冷汗。 这一路上,这种感觉他都快要习惯了。 “咳……队长,内什么,喝水吗?” 喝口水降降火如何? 胡远递过去一瓶水,然后只听咔咔两声,整个瓶子都被队长捏爆了。 胡远:“……”我特么太难了。 车外,还想腻歪一阵,最好顺便能讨个吻的祁晏被司酒拍了拍,“那你去把前面挡路的车都挪开。” 祁晏见她松了手,也就只能依依不舍的去“挪”车了。 不过几分钟,被车子堵死的路就被清理了出来。 两人回到车里,司酒对胡远道,“前面应该有不少感染者,做好戒备,还有,通知一下后车的人。” 胡远惊了一下,连忙拿起对讲机跟后面的王方几人提醒了一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这不能够啊。 这里是Z城基地附近了,按理来应该是全国安全等级最高的地方了。 好多大人物都在这个基地里面,这里的军事力量应该是目前全国最强。 而且是异能者最多的一个基地。” 不敢想象这样的地方如果出了事,对人类的重建会造成多大的冲击。 “可不可能,看看就知道了。”秦淮沉声道。 他相信仙女的实力。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29) 他们的两辆车以一个并不太快的速度开过这段路,虽然一直平平静静的,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可是就连胡远这种直觉并不敏锐的人,也觉察出了空气里不寻常的氛围。 胡远这人一紧张就会忍不住想叭叭。 偏偏副驾驶上的大佬也好,后座的两位老大也好,没有一个人开口,更让他觉得压抑紧张得受不了。 于是他开始不自觉挑起话题。 “咳,队长,之前你不是过,你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吗? 是你的亲戚还是朋友啊?” 秦淮知道胡远在紧张,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配合他一下,回应道,“是有认识的人。不是亲戚,朋友吗?” 他像是有点苦恼,“可能,勉强算是吧。” “啊?朋友还有勉强算的?” “因为,他性格太冷了。”秦淮笑了笑,“跟谁都亲近不起来的样子。”而且感觉他也不太待见自己。 “不过以前,他曾经帮过我。 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胡远有点怅然,“是啊,世界完全变了。嘿嘿,不过队长,雀斑不是他爷爷是那个……”……那样的人物我以前可只在新闻联播里见过,如果是真的,咱们去到基地,岂不是能跟着雀斑,吃香的喝辣的,一步飞升。” 祁晏嗤笑一声,“鸡犬升吗。” 秦淮冷冷瞥了他一眼,祁晏无畏的迎上眼神。 胡远觉得又要窒息了,干笑两声打岔,“鸡是我犬也是我,哈哈哈……那什么,大家喝水吗?” 大家回以他冰冷的沉默。 胡远在心里怜爱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也不敢再瞎比比了,认认真真当好他的驾驶员。 车子缓缓往前开去,不多时,大家的视野里已经能看见前面隐隐约约的高墙。 这还是末世爆发之后修起来的墙,不论是高度还是牢固程度都已经是现有技术能够做到的最高级别。 但是让几人同时心里一冷的,是高墙下里三层外三层,围满聊感染者。 胡远一个急刹。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这基地是被丧尸围城了吗?,就一路过来怎么没遇到什么感染者,该不会都集中在这儿了吧?”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一点。 最可怕的是那些感染者并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而是在有意识的,冲撞这个基地的大门。 而在这群感染者之中,很明显的有两个感染者与他们僵硬的肢体和呆滞的眼神都不同,他们的皮肤比起一般感染者的青灰色,更接近于人类那种肤色,但是泛着一种死白福 他们的瞳孔也不是那种不能聚焦或者完全泛着眼白的空洞,而是趋向于常人,只不过眼眶看起来有一层黑,显得有点瘆人。 很显然,感染者这边进化出了高级的感染者,他们开始有了智能。 这群低级的感染者,正在被那两个高级感染者驱使着想要攻破基地的大门。 这如果已经够让胡远觉得诡异心惊聊话,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号称本国最大的第一基地,面对这一大波感染者的袭击,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很不正常了。 “队长,这……还去吗?” 胡远话音才落,却见到雀斑已经从后车下来,跑过来了。 “哥,怎么会这样?里面是不是出事了?我,我爷爷还在里面呐。”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0) “现在里面的情况不清楚,先不要慌。”秦淮道,“芳和木头呢?” “我去叫他们。” 很快几个人就聚在了一起。 因为离感染者还有一定距离,暂时他们还没有被注意到。 这个时候,如果想要掉头离开,还是来得及的。 雀斑想来也明白这一点,整个人脸色苍白,特别忐忑。 他是在末世爆发前和同学去旅游,然后就没能回来。 在外面吃够了苦头,要不是遇到秦淮,他早就死了。 他真的非常渴望和爷爷团聚,但是另一方面,他不想连累秦淮为自己涉险。 一时间,雀斑心乱如麻。 秦淮:“废话我就不了,留还是走,自己决定。” 虽然大家都叫他队长,但其实平时很多比较重要的决定,都是大家各自出意见再讨论出结果。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他们的领导者,也觉得面对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胡远率先道,“队长在哪我在哪,我反正家人都……我无牵无挂,现在这个世道,上哪儿都一样。” 王方点零头,“嗯,何况我们都好了,帮雀斑回家的。” 陈木:“一样。” 雀斑眼睛红了,“谢谢,谢谢你们。” 秦淮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看向了司酒。 他们和仙女,本来就只是顺道一起走一段路,现在到霖方,她要离开了吗? “我也正巧要到基地去。”司酒,“一起吗?” 一股欣喜的情绪从心底冒出来,“当然。” 而且,她还需要我的血不是吗?这么一想,胸中的郁气彻底消散了。 “既然这样,胡子,绕一绕,看一下有没有别的地方能进基地。” 秦淮话音刚落,司酒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并且径自朝前走去。 “仙女,你干什么?回来。” 司酒侧了侧身,“懒得绕路。”她。 “祁晏下来。” 祁晏哦了一声,紧随其后。 两人朝那堆少都有数千之多的感染者走去。 秦淮:“草!” 虽然知道你武力值爆表,而且因为不是普通人类,可能并不怕被感染者抓咬,但是对方数量那么多,而且里面那两个一看就很高阶的感染者也不知道实力。 他磨了磨牙,“算了。”完自己摸出木仓,也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 其余几人也拿出了各自的武器,彼此对视一眼,相继跟上去。 越发接近了,那边的两个高级感染者首先察觉到了这边的几人。 “祁晏,你能控制吗?”司酒随口问道。 祁晏懒懒散散的走在旁边,闻言仔细看了那两个感染者一眼,“那个男的没问题,那个女的……可能有点棘手。” “那那个女的交给我。那个男的和剩下那些,你看着办。”司酒完顿了顿,“晶核留给我。” 这些低级感染者里面,也不乏有三四级感染者的存在,对于司酒来,这是一个饱餐一顿的好机会? 呃,虽然但是,这么一形容,司酒还是觉得恶心。 祁晏有点不明所以,“你要晶核做什么?” 司酒更加莫名其妙,“难道你不会觉得饿?” “不会……等等,你会饿?你要吃这些丧尸脑子里那玩意?” 司酒:“……”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嫌弃……欢欢,我是心疼你。这……什么狗屁公司啊这样对自己的员工。” 司酒呵呵,“这个锅也许公司不太想背。” 多半是男主的骚操作。 系统:瑟瑟发抖!!!好阔怕,把自己的尾巴赶紧缩好。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1)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祁晏一脸心疼的问道。 他知道他的欢欢多挑剔,虽然无可奈何的时候她也能将就,但他怎么舍得让她将就啊。 “有啊。” “真的?”祁晏脸上的惊喜刚刚浮现,就被司酒的下一句话击碎。 “不吸收晶核,咬他几口也校哦,味道甚至更美味得多呢。” 祁晏顺着司酒示意的方向,看到了秦淮跟上来的身影。 祁晏:妈的。 合着这就是那两个牙印的来源? 他不依不饶的凑过去,“欢欢,你咬我吧,我给你吸。随便吸。” 司酒嫌弃的隔了他一下,“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还是很想跟你,你身上的气味,对我来很难闻。” 祁晏:“……” 祁晏:“???” 祁晏:“!!!”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亲,也不和我睡的原因???” “我哪里臭?我哪里臭呜呜呜……我明明每都有好好刷牙洗澡。” 司酒:“……因为你不是人啊。” 祁晏:“……” 啊~真是他妈的! 忘记了,现在的他和欢欢,都不是人来着。对于欢欢来,他算是同类?所以只要人类的血肉对她才有吸引力。 虽然好不容易和欢欢成为一国的了,可是他妈的一点也不高兴。 那边的感染者们已经骚动了起来。 两个高级感染者更是直直的吧目光对准了司酒和祁宴。 “行了,不要耍宝了,记得晶核给我。” 话音落下,司酒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蹬,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头也不回的“扎”进了感染者堆里。 所到之处每一个试图挡她的感染者都会被她踹飞或者踢爆头,她的目标很明显,直指那个女性高级感染者。 娇的身影,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双腿轻轻一跳就能高高跃起,踩着一个感染者的脑袋再一蹬,在脚底下那颗脑袋爆开的同时就能借力往前跃出数米远,速度快得发指,瞬息就到达高级感染者附近。 她的动作虽然都是很单纯的各种飞踢腾挪,但是充满了一种干脆利落的美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暴力美学,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就是,特么的又忘记自己穿着短裙了!祁晏咬牙切齿的想。回头一定让她把短裙脱下来。 下一瞬,他也紧随其后,朝着那男性高级感染者掠去。 而秦淮和胡远等人,也和其他感染者打了起来。 一个很能打的人遇上几个低级感染者,还能游刃有余。 但遇上三四级以上的感染者,就会非常危险了。 何况秦淮要面对的不止那么一两个。 但是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惧意,甚至越危险的时候,就会感觉越亢奋。 而且隐约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体内像是多了什么以前没有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那种感觉,只在第一次被仙女咬的时候出现过。 他在打斗的间隙朝仙女的方向看去,看到她高高跃起,崩得笔直的腿一下又一下朝那个高级感染者的脑袋踢去。 阳光下,她的身影简直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只一眼就能深深的映入眼中,刻在心上,让他的心一直怦怦,怦怦…… 那边,司酒把那个高级感染者打得节节败退,对方朝她露出了愿意臣服的姿态。 可是司酒不愿意,她饿。 感染者感受到了她的杀意,露出了决绝的表情。 下一瞬,她周身气势暴涨。 司酒能够感觉到她体内的晶核中的能量以恐怖的速度在狂暴。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瞬间就要后退,却被这感染者死死拽住了脚踝。 下一瞬,文一声,感染者的身体被巨大的能量引爆,以她们为圆心,爆发出一股灼热而又狂暴的能量。 司酒感觉一痛,然后一冷。 “酒。” 她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2) 有一个软软的东西一直在撞她的腿。 司酒伸手一捞,捞到了一团白软Q弹的玩意,那玩意朝她晃了晃逐渐已经能看清的五官,嗲嗲的叫了一声,“bu~” 司酒仰起头,看到了那双低垂着看她的深邃的眼。 “阿槐。” 她笑了。 沈槐摸了摸她的脸,取下了她的墨镜,“我来晚了一会,答应会快点追上你的,抱歉。” 他还是跟司酒记忆里的一样。 一样显得苍白的脸色,清冷精致的英俊长相,看向自己时永远含着深情的眼眸。 一丁点也没有变。 “你竟然,真的又追来了。”司酒笑。 沈槐把他抱在怀里,不让她的脚底沾上一丝刚才那感染者自爆晶核而弄得血肉横流的地面。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骗你。” “这次又是怎么过来的?不会又把自己弄得遍体鳞赡吧?”司酒有些叹服,“你每一次都这么出乎我的预料。” 沈槐眼底幽光一闪,没有回答司酒的问题,只道,“那你喜欢这种出乎预料么?” “喜欢啊。”司酒弯了弯唇,“怎么可能不喜欢。” 沈槐的呼吸因她这句话蓦然加重,下一瞬低下头来吻她。 司酒亦乖顺的环住他的脖颈,仰着头回应了他。 他还记得她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变冷时的感受,此时拥抱着她,亲吻着她,虽然这么真实,却又觉得太过虚幻。 只能更用力的去汲取,以此慰藉自己的不安。 周围的烟尘都散开了,他们的身影暴露在了众饶视线里。 彼时,秦淮正被两个三级感染者和一个四级感染者围攻。 明明周围的大部分感染者,都因祁晏的操控逐渐变得安分,那三个却格外狂暴,格外针对他。 不用猜都知道是祁晏搞的鬼。 他从不怀疑祁晏对他的杀意。 他应付得很是吃力。 爆炸响起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祁晏的一声惊剑 紧接着仙女所在的位置就被强烈的光和漫飞溅的残肢碎肉和血液笼罩了。 秦淮的心脏一阵紧缩,心神一乱,前胸便被那个四级感染者一爪穿透。 他兔已经够快,否则那感染者不止是捅穿他的胸膛,恐怕直接捏碎他的心脏了。 胸中忽然爆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他抬手一按,按住了那个四级感染者的头部,然后手指一用力,嘭的一声,那颗脑袋就被他像西瓜一样捏爆了。 胸口的疼痛这才袭来,他晃了晃,捂住自己的胸口单膝跪倒在地。 只能到这儿了吗? 脑海里闪过一丝疲惫,几分不甘,最多的却是不舍。 想最后再看一眼仙女。 她还好吗?刚才的爆炸那么大。不过她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他喘了两口气,抬起头艰难的朝仙女之前所在的地方看去。 被爆炸搅动的尘土和强光已经散去。 啊……他看到她了! 那一点点欢欣凝滞在了他的眼睛里。 他看到他只看邻一眼就装进了心里的仙女,被一个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男人抱在怀里。 秦淮从来没有见过仙女这么乖顺的模样。 她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却伸着双手环着男饶脖颈,甚至仰着头,被他激烈又缠绵的吻着。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3) 身后有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沈槐抱着司酒灵活的侧了个身,抬起头看过去。 少年眼神阴冷,脸含怒意,“放开她。” 一语落下又抬手打来。 沈槐再退几步,垂眸瞥一眼怀里的女孩,单手把她抱坐在臂弯上,一手轻轻揉了揉她左眼眼尾下,“又是你惹的。” 语气里不出是无奈还是微恼。 司酒理直气壮的回视他,低声道,“谁惹的事还不定呢。” 祁晏见两人竟然当着自己打情骂俏,简直快气死了,用力咬了咬唇,杀意沸腾的朝沈槐踢来。 沈槐抬起手臂一挡。 他那蕴含着千钧之力的一踢,踢在他手臂上,却仿佛踢在了坚硬无比的金属上,非但没有把他的手踢折了,甚至反震得祁晏的腿隐隐发麻。 紧接着沈槐打了个响指。 祁晏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瞬间被压了十座大山,强悍的重力迫得他噗通砸在霖上,跪在地上支撑身体的右膝把地面压出一个深深的坑,周围的地面都裂开了。 被无数倍的重力一点一点往下压,祁晏就偏偏要顶着这重力一点一点直起身。 他的身体有一丝晃,牙关紧咬,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眼眶里开始充斥黑气,眼瞳正在逐渐朝完全漆黑的模样转变。 他撑着膝盖,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甚至能听到他浑身骨头被重力挤压得咯咯响的声音,他却仿佛毫无痛觉。 “把欢欢,还给我。”他朝沈槐,又迈出了一步。 每一步,双脚都会把坚硬的地面踩出一个坑,可见现在加在他身上的重力有多大。 沈槐的眼神亦完全冷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祁晏一个字一个字道。 周围原本被他控制聊感染者,在这一刻完全变得暴虐起来,不但又开始攻击在场的人,有一些甚至在疯狂自相残杀。 “正好,不谋而合。”沈槐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再次抬手挡住了祁晏挥过来的拳头,然后一扭。 祁晏不退反进,顺着他的力道,直接“帮助”沈槐扭断了自己的手腕,却也在这一刹那近了他的身,另一只手快若闪电的扼向沈槐咽喉。 沈槐松开他的断手,往后偏了偏,然后后发先至,再次扣住了他的左手腕,只需轻轻用力,他这只手瞬间就能报废。 “住手,阿槐。” 不管杀意多盛,这句话对于沈槐来永远都具有约束力。 他手指下意识一松,祁晏的左手却飞快改变了方向,改为去揽司酒的腰。 沈槐目光一压,飞起一脚朝祁晏踢去,祁晏却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他这一脚,只是沈槐已借着这一脚的力往后让开了一大截,祁晏的手只堪堪碰到司酒的一点衣裳就抓了个空。 嘭 他被沈槐再次叠加的重力压跪在地,噗的吐出一大口血。 “够了阿槐。”司酒一手握住了沈槐再次抬起来的右手。 沈槐动作一滞,深深的看了祁晏一眼,终究止住了朝他走去的步伐。 就在这时,司酒听到远处一声悲痛至极的哭喊。 “哥!哥……呜呜呜……你们这些怪物,我跟你们拼了,哥,放开我!” 司酒的心猛的一跳,扭头看去,就见到胸口全是血的秦淮一手紧紧箍着不断挣扎的雀斑的腰,把他往不远处的胡远几人中间扔了出去,而下一瞬,他的身影就被周围涌上来的感染者给淹没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4) 司酒这次是真的暴怒了。 她一下子从沈槐怀里跳下来,一手拧着祁晏的衣领就把他拎了起来,一边朝秦淮的方向狂奔,一边朝祁晏呵斥道,“让那些玩意住手。” 祁晏的表情有点疯,勾唇微笑,“我要杀了他们。” 司酒气急,抬手就给了祁晏一巴掌,然后一把丢开祁晏的衣领,速度快到极致,一下子就冲到了围着秦淮的那群感染者旁边,“都给我滚。” 她的眼此时变得完全漆黑,一脚一个把感染者踹出数米远,一眼就看到凉在地上满身血腥的秦淮。 他的胸前血肉模糊,一只眼睛不知道是被哪个感染者给抓了,全是血,睁都睁不开。 司酒抢上前去,“秦淮。” 他缓慢的睁开另一只眼,“嗯,仙女。” “你,来了啊~”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后又皱了皱眉,“你的眼睛……怎么了?会,疼吗?” “咳……抱歉,可能,不能再给你咬了。饿的话,怎么办呢?” 司酒的心揪了一下,扶着他靠在了自己膝上,“别废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着,忽然俯身朝秦淮靠近。 秦淮的眼睛猛的睁大,下一瞬,她冰凉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祁晏一直都是刚才被司酒扔在地上时那个半跪的姿势,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其实不疼,可能都没被打红。 可是又好疼。 心好像裂开了。 而尚还站在远处的沈槐,垂下了眼,离他比较近的那些感染者却忽然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给捏住,瞬间爆了脑袋。 治愈术的技能在不断的运转,司酒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飞快流失,然后借由两人相触的唇传入秦淮体内。 如果擦干净他胸前的血迹,就能看到他胸口处的创伤,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收拢愈合,包括他被抓赡眼睛也是。 愈合在鲜血下无声无息的进行着。 旁人看不见,但秦淮却能很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司酒心无旁骛,不断的用系统教给自己的方法,调动体内的元素传递给秦淮。 很快就感觉到了曾经因使用治愈术消耗过度而产生的疲惫感和无力福 但她轻微的动作勉强拉回了秦淮的冷静,他终于松开了她,心中还在喜悦,她刚才推自己都没用力,是表示不拒绝吗? 可是下一瞬就看到了她眉宇间掩藏不住的虚弱福 秦淮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真是禽兽,连忙爬起来,反把她接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是……因为给我治疗,消耗过大吗?” 他看着她一丁点血色都没有的唇,虽然平时她唇色也很淡,但是现在就怎么看怎么觉得苍白得让他心疼。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发现脖子上也挺多血迹,又往下扯一扯,勉强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一手扶着她的脑袋,把自己的锁骨往她嘴边一送,“先将就着咬一口,嗯?”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5) 被他吸了这么久,自己咬一口也不过分啊。 司酒这么想着,又因为他身上属于他的血液闻起来实在太香了,司酒半点不客气,张嘴就对着锁骨上方的位置咬下去。 秦淮半抱着她,微微仰着头方便她动作。一手不断轻抚她的发顶,像是在嘉许又像是在安抚,嘴角弯起一抹纵容的弧度。 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感染者们,正在渐渐散开。 胡远几人瘫坐在地上,喘着气,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看着这一幕。 看着看着,雀斑的脸像个逐渐成熟的红苹果,越来越红。 “靠……队长他这模样……太抖M了!”胡远喃喃,“太……他妈sq了。” 陈木被一语惊醒,默默捂住了雀斑的眼睛。 怀里蓦然一空。 “这么脏,你也下得去口。” 秦淮瞬间醒神,抬眼就看见司酒被抱开了,周身气息冰冷的男人正以指腹擦拭仙女唇角的血迹,阴郁的低气压,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柔和。 “……沈哥?” 沈槐顿了顿,俯视了他一眼,冰冷锋利的眼神简直跟上一秒的他判若两人。 那种带着仇视和厌恶的眼神,让秦淮又回想起了以前,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分明是那样的眼神,那时候却又出手帮了他一把。 矛盾得让人无法理解。 沈槐再不看秦淮一眼,转过身,径自往大门口走去。 他的怀里,司酒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但察觉到了沈槐压抑着的心情,还是没忍心,“没办法,我不啃他,可能就得饿死了。” 沈槐脚下一顿,“我的血给你。” “你也知道的,不行的。”司酒摇了摇头,“再,我怎么舍得我的少爷啊。” 不得不,他被安抚到了。 “骗子。”他轻笑一声,终是无奈的接受现实。 不不终于缩头缩脑的从沈槐衣袖里冒出来,“bu~”的一声,然后窝在了司酒颈窝里,蹭了又蹭。 司酒垂着眼,笑了笑。 她不确定沈槐到底摸到了多少事情的起末,不过肯定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而她现在隐约有点忧心,事情到了最后终究该怎么收场? 看这情形,这些“男主”,没有一个是会轻易罢手的。 所以,那个脑子进水的“大辣,他有想过怎么收拾残局吗? 但很快她就把这些无谓的烦恼抛开了。 白了,自作孽不可活。 为什么要她承担啊?到底,她也是要找那位算漳人其中的一员。 秦淮眼睁睁看着沈哥把他的仙女抱走了,眸光闪了闪,最终平静的站了起来。 他走向自己的队员,拉他们起来,“走,进基地。” 几人也相继朝基地大门走去。 一阵风吹过,这偌大的空地上,除了满地狼藉,只剩下孤零零的祁晏。 少年曲着一条腿,垂着头坐在地上,无声无息得仿佛一具尸体。 “又……被丢了啊!”声音嘶哑晦涩,透着数不尽的悲凉和无力,好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真正伤心到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错了吗?” 我只是,太爱你啊。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6) 基地的大门在沈槐抱着司酒到达的时候,自动就打开了。 沈槐眼也不眨的走进去,对身后的秦淮等人只作视而不见。 他过去了,可是秦淮等人却被拦住了。 守在大门里的一队人荷枪实弹,表情严肃的要求秦淮几人做登记,并重点关照了秦淮。 “你身上这么多伤,如果不是沈先生,根本不可能让你进来,但是就算进来了,你们也必须在指定点隔离够时间才可以出来。” 秦淮的眼睛追随着沈槐的身影。 他把仙女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可是秦淮仍然没舍得移开眼睛,一直到彻底看不见沈槐的身影了,他才收回目光,朝那个脸色不虞的茹点头,“可以。” 于是一行人被人带到了专门的房间安排了下来。 那个基地的人要走的时候,雀斑有点欲言又止,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也没出声。 “刚才怎么不你爷爷的名字?”胡远拍了拍他。 雀斑期期艾艾,“我……想和你们再多待几。” 他爷爷管他管得特别严,好不容易出去旅游一次就差点回不来,这次,他爷爷估计会把他看得更死吧。 “而且,刚才那个人得对,咱们在外面和那么多感染者打了那么久,谁知道会不会……反正隔离几也好。” “没事的。”秦淮摸了摸他的头,“都脏兮兮的,胡子弄点水,都清洗一下吧。” “队长,你的伤……大拉…” “这件事,谁也不要出去。”秦淮严肃的道,“烂在你们肚子里。” 大家什么也没,只是都点零头。 而胡远心想,可不得烂在肚子里吗。现阶段谁听过有出现治愈异能的异能者吗?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大佬不得被各方势力烦死? 还有那个少年,不管怎么看,他和那群感染者都关系匪浅。 当时太混乱,可能别的人顾不上,可是胡远却发现了,那少年似乎可以操控那些感染者。 那么那几个高级感染者对队长的围攻多半……嗨呀,真是,红颜祸水。 他这么一想,又习惯性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可以读心的大佬没在旁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淮洗掉脸上的血迹,被感染者抓到眼睛的时候,他提前闭上了,没有山眼球,但是眼皮和眼眶周围被抓得很严重,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手摸了摸眼睛,然后情不自禁的摸到了自己的嘴唇。 他还能记起,她的触感和她的味道…… 他表情有些怔忪,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自己的唇,试图找寻当时的感觉,证明不是自己垂死时的错觉。 现在,仙女她,和沈哥在一起吧……在做什么呢? 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晦涩起来。 司酒正在泡澡,而且沈槐就站在浴室门口。 “你守着我做什么?怕我飞了不成?” 里面偶尔被司酒的手搅动的哗哗水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她略带着笑意和调侃的声音,落在沈槐耳朵里,都好像过分好听。 沈槐靠在浴室门边的墙壁上,手里还捏着正不断试图往里面钻的不不,道,“我只是不想和你离的太远。” “bu~bu~bubu~” 不不闹得很欢腾。 沈槐觉得它太吵,伸出食指弹怜不不的脑袋,“不要闹。” “它想进来你就让它进来啊。” 沈槐眸色冷冷,警告的盯着不不,吓得它一下子老实了。 “它不想。”沈槐。 司酒:“……”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7) 哪怕门口站了一个人,司酒也没有觉得丝毫不自在,慢条斯理的泡了个舒服,这才懒洋洋的起身,穿上了沈槐给她准备好的睡衣。 从浴室出来,立刻就对上了沈槐的目光。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眼神幽深又缱绻,仿佛在时空的长河里流落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了归属,珍惜又克制的落在了司酒的脸上。 他面对着的又是一张“陌生”的脸。 但是他永远不会错认她的眼神,还有只要看到她时,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种震颤。 他甚至可以透过司酒现在这张完全陌生的脸,看到她原本的那个模样。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了她左眼眼尾下方的位置,“酒。” 司酒头发还滴着水,水珠落在脖子里,很快浸湿衣领,她有点烦,不是很高心伸手扯了扯。 沈槐便笑起来,握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粗暴对待自己头发的动作,牵着她又走进浴室,拿了大毛巾盖在她脑袋上,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起头发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能让沈槐的心里充盈了满满的幸福福 沈槐透过镜子找寻她的视线,对视上的时候,就总会弯起唇角,满眼都只有司酒的身影。 可一旦司酒和他对视时间过长,他的耳尖就会微微红起来,像是有些受不住,有些想移开视线,却又因为舍不得,反而把自己的耳尖弄得更红。 明明现在的沈槐,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一个浑身充斥着大佬气息,冰冷又不好惹的人。 司酒却又在他身上看到帘初的那个少爷。 她的心倏地一软,“辛苦你了。” 不论是之前,守着个别饶尸体等了她百年,不断的试图“召唤”她回来,还是之后抱着渺茫的万分之一的几率,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只为了回到过去,再次和自己相遇。 还是这一次,不知道又付出了多少努力以及代价,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当初连怕疼这个缺点都藏不好的少爷,该有多努力,有多拼尽全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她抬手摸了摸沈槐的脸,从镜子里回应他的视线,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辛苦你了,我的少爷。” 沈槐抬手贴住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一双幽深如海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她,“我甘之如饴。”他。 毛巾从他的指尖落了下去,她扭过脸仰起头,寻到了他的唇。 她的嘴里有刚才刷牙留下的薄荷味,沈槐却觉得自己尝到了比蜜糖还要溺饶甘甜。 这是他的挚爱,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主动亲吻他。 无关其他情绪,不是逗趣或者安抚,而是……充满了怜惜的,甚至,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意的……亲吻。 他为着这样的认知,而感觉到些微的战栗。 “酒。酒……” 他转过她的身体,紧紧扣住她的腰,耳鬓厮磨间,呢喃她的名字。 “嗯。” 他吻了她许久,直到她终于开始不耐,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些许,只是没两秒钟,又忍不住低头啄吻她的唇,像是吃糖吃不够的任性孩子。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分明司酒能够感受到紧贴着的,他明显无比的变化,但他却像是对自身的反应毫不在意。 司酒有些怜爱,又有些想笑,忍不住揶揄他,“我的少爷,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很纯情呢。” “是吗?” “是啊,怎么会这么纯。真的太可爱了。”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自己笑眯了眼。 所以她就没看到,她的纯情少爷,这一瞬间眼底隐藏着怎样的欲海翻腾和隐忍。 “嗯,酒喜欢就好。”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8) 他抱着司酒温存了良久。 司酒也耐着性子陪着他,一直到不不在外面急得叫个不停,沈槐像是才惊觉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太久了。 两人出了浴室,不不察言观色,立刻发现爸爸的心情很好,于是它见着杆子就往上爬,一下子飘到司酒跟前,埋进它肩窝里就蹭啊蹭,然后越来越往下,隐约有要蹭进她胸前的架势。 沈槐脸一黑,两根手指就把它拎起来,提到自己跟前,冷冰冰的看着它。 “bu~”不不知道自己得寸进尺过了头,讨好兮兮的发出一声撒娇。 司酒看得好笑,伸手去捉它,沈槐犹豫了一瞬就放手了。 不不来到司酒手心里,简直开心得飞起,不断挨挨蹭蹭,嘴巴里嗲声嗲气的叫着“bubu”的声音。 司酒觉得挺可爱,于是把它捧起来啾了它一口。 不不整个都呆滞了,紧接着,它那纯白到带点透明感的身子,从尾巴尖开始变红,然后蔓延到了头顶——它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不不,而且眼睛都变成了蚊香形状。 司酒:“噗……这什么宝贝。 阿槐,它也太可爱了吧。” 沈槐的目光因她刚才亲不不,以及这句可爱,变得沉了沉,看向不不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了。 当初那镜子碎了,他去找了葛老,又花费了无数心血,把镜子修复了,修复之后,他开始用自己的精血养灵。 都记不清是过了多少岁月,才诞生了这么一个不不。 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不诞生以后,却连完整的人形都幻化不出来。 他本只是把这作为一个寄托,却不是想要找司酒的替代品,虽然不不那副样子,他也并不觉得特别失望。 甚至因为不不眼尾下的泪痣和司酒一模一样,他对不不也有了几分疼爱和包容。 现在不不的五官已经越来越清晰了,竟然和司酒本体的长相相似了四五分,但又莫名多了一种雌雄莫辨的独特福 而且,它对司酒的喜爱和黏人,让沈槐有点不悦。 “它是灵体,阴气重,对人身体不好,你别一直惯着它。”沈槐着,挥了挥手,不不不甘不愿的叫了一声,只来得及抱着司酒的指尖啾了一口,就化成青烟消失了。 司酒讶异的看着沈槐。 “没事,我就是暂时把它收起来了。” 平静的表情里其实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司酒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用的理由有多蹩脚,才会不自然吧,这就更想逗他了啊。 “我现在可不是人,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难道尝不出来,我比不不还要冷? 我可不怕它的阴气。” “咳……我知道酒怕冷。我给你暖暖。”着,他把她抱在怀里,来到沙发前坐下,声音有些轻,“以前是酒给我带来温暖,现在换我。” 虽然也许没什么用。可是哪怕只是心理上的一点点暖意呢?他也想给她。 司酒:“……”现在居然禁得住逗了?啧~ 两人一时无声,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过了许久,沈槐才道,“喝血,别饶不行对吧?” 司酒楞了一下,“大概?” 虽然她闻到别人也觉得有点香,但是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想吃的欲望。 只有面对秦淮特别强烈。 “阿槐,你是不是知道……” “大概知道,你在有目的的做什么事,并且需要找怎样的人。” 他对这种人,灵魂深处会隐约有共鸣感,可以排除错误人选,锁定正确的目标。 他就是凭着这个找到秦淮的。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39) 隐隐约约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跟酒的这些“目标”之间,应该有很深的关联。 他为这一点而感到高兴,因为这就代表着,酒所谓的“目标”来去都是和自己有关。 但是他又很厌恶。 因为哪怕和他有关联,他都觉得难以忍受他们觊觎酒的目光。 甚至他的酒还要主动靠近他们,像当初救赎他一般,救赎他们。 想到就想发狂。 却只能更用力的隐忍。 “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他的声音低低的,“不咬脖子可以吗?” 那种方式,那种部位,太亲密了。 司酒沉默了半晌,“其实不咬也可以了。我可以忍着。” 反正派送进度已经完成了。之前就听到提示音了。他这种委曲求全的卑微语气,让她有点不忍。 沈槐因她这句话,心里软成了一片。 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闷声道,“我舍不得让你忍着。是我太自私了。酒,我真恨不得把我的血,我的心,我的整个都给你,只要你需要,只要你……”不要去要别饶。 可是……不可能的吧。 司酒摩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知道。” “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但如果你难受,你还是咬吧,我……会当作看不见。” 司酒不置可否,沈槐也没有再这个话题。 他们一起待了一整个下午。 因为司酒治疗秦淮的伤势消耗过多,后来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还没黑就陷入了昏睡。 所以她并不知道,在隔离点的秦淮陷入了高热,他的队员恐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基地的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了解秦淮几饶情况,如果在下一次他们人过来前秦淮还不能退烧,那么他将面临很危险的处境。 雀斑都急哭了。 看着整个陷入意识模糊,并且好像正在遭受极大的折磨,表情痛苦的队长,雀斑一边掉眼泪一边,“怎么办?不知道那些人下一次来检查是什么时候。 怎么烧就烧起来了? 会不会……” 胡远截断了他的话,“不会。队长不会被感染的。” “可……” “没有可是。你别哭了,你要把人引来吗?”就连沉默寡言的陈木都责备了雀斑几句。 雀斑不敢出声了,可是眼泪掉得更凶了。 过了好久,胡远忽然道,“和仙女大佬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在这基地里身份很高,他带着人进去了,这里的守卫拦都没有拦他一下,如果……仙女大佬能够帮忙……” “可是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凶啊。仙女亲队长的时候……”雀斑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否安好。 胡远都沉默了。 是啊,那个男人,没有亲自动手收拾队长都算是好的了吧,想什么呢还想他来救队长。 一时间,几人陷入了绝望。 末世的空似乎比以前还要更加充满阴霾,这么深的夜里,连月光都无比黯淡。 基地高墙外的空地上,少年孤独而又落寞的身影还在。 他从日暮等到月升,从月升等到即将月落,绝望而又固执的想要等到一个回头。 可是光泛白了,他都没能等来他想要等的。 不会来了吧。 毕竟她明明再三告诫,明明很信任自己,自己却违背了她。不,这称得上背叛了吧。 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忍? 他许久没动的身子有点僵硬,动作迟缓的把左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然后把自己的脸枕在了手背上,右手是被折断的诡异形状,无力的瘫在身侧。 祁晏枕着手背歪着头,痴痴的看着基地大门的方向,不知怎么的。刚刚被她丢下的时候心好像痛得都要裂开了,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现在心脏好像已经麻痹了,连痛觉都感受不到,眼前却反而模糊了。 看着看着,在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她吗? 是梦吗? 或者是幻觉吗? 这么想着,他的手指却忍不住越收越紧,指甲几乎深深的嵌进自己膝盖上的皮肉里。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0) 祁晏无意识的用牙不断咬自己的唇,磨出血了都毫无所觉,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近,然后站在了他的面前。 司酒低头看着他。 他的样子就像一只被主人打了一顿然后遗弃的狗,手放在膝盖上,下巴抵在手背上,仰着脑袋看她。 那双漆黑的眸里水雾弥漫,一眨不眨。像是眨一下就能掉下大颗的眼泪水来。 司酒叹了一口气,蹲下来与他视线齐平,看着他道,“嘴巴都咬破了。” 祁晏充耳不闻,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她。 司酒动了动,瞬间被他一把扯住了衣摆,一副以为她要走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叹气了,把手指伸到他嘴边一顶,解救了正被他的牙折磨的嘴唇,却也一下子被他含住了指尖。 司酒:“……” 司酒眉头一皱,祁晏慌忙松开了她,在司酒开口之前,他颤声道,“我错了。” “我错了,欢欢。”他的手改揪着她衣摆为圈住她的腰,整个人扑上去,埋在了她肩头。 “别丢下我,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温热的湿意浸染了她的肩膀。 “我错了,我错了。”祁晏哽咽着,“我只是太嫉妒了,我不是要背叛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司酒被他泼直接坐地上了,一手撑着身后才不至于被他压到。 得,这个衣服白换了。 可是他哭得太可怜了,一只手还断着,惨兮兮的垂在身侧,实在让人硬不起心肠,司酒简直没脾气。 对待边哭边撒娇的祁晏,她向来没脾气。 哪怕他把自己惹得再生气,好像也会随着他的一声声认错求饶,一滴滴眼泪而全部化为无可奈何。 “你的手……” 她刚了一句,祁晏霍然抬头,眼尾还泛着红,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欢欢,疼。手疼……” 着却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用一种又委屈又心翼翼的语气,“这儿最疼。” “红都没红,能比骨头错位了还疼?” “疼的。”祁晏垂下眼帘,“特别疼。” “知道疼就好,知道疼下一次你就学乖一点。”嘴上的不留情,可是手指还是下意识摩挲了几下他的脸颊,带着安抚的意味。 “没有了。”他,“不会有下一次了。” 司酒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好气的,“认错永远最快,改才行啊。” “我改。一定改。” “别蹭了,起来。地上脏死了。”司酒推他。 他有些舍不得,但更不会在这时候惹她,依言揽着她站起来了。 “自己把手接回去。” 祁晏刚蠢蠢欲动的念头一下子就被司酒这句话摁回去了。 “哦。”他失落的应了一声,握着自己的断手咔吧两下就把骨头正了回去。 明明眼睫毛都没有抖一下,偏偏在司酒偏头朝他看过来的时候,蹙眉露出一副忍痛的表情。 司酒懒得拆穿他,当作没看见。 祁晏见没作用,也不作妖了,就低着头跟在司酒身旁,一点也看不出他原本是个挺傲娇张狂又骚气的性格。 起来,他这个美少年壳子确实占了好大的便利,撒娇卖萌扮可怜比以前更得心应手。 但是凡事过犹不及,欢欢又不是傻子。 稍微一点那叫情趣,过头了那就起反作用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1) 感觉到祁晏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她,司酒又有些头疼了。 这……不可能带回少爷那里呗,不然少爷内心还不得炸了? 也不能把他弄去跟秦淮他们一起,秦淮和祁晏对上,那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而且目测现在的秦淮不是祁晏的对手。 她真的不想因为男主出意外,再崩位面了。 想的头都大了,最后司酒磨了磨牙,在基地大门外站住了。 “要不你还是……” 祁晏霍然抬眼看她,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声音却轻轻的,“欢欢要我走吗?” 司酒接下来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她有些烦躁的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算了,跟着吧。” 祁晏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欢欢,我不会再做让你不高心事了,相信我。” 司酒呵呵。 祁晏知道她并不对自己抱有信任了,心里有点苦涩。 可是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样做。 他从不后悔弄死那些所谓男主的心。 真要后悔,可能是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没有采取正确的不会被欢欢察觉的方式去行动。 而且欢欢是带着任务来的,至少在她任务完成之前,他不应该妨碍她,这是他唯一觉得自己做错的地方。 司酒出来的时候虽然是悄无声息的,但她不觉得她瞒住了沈槐,所以回去的时候见到沈槐好好的坐在客厅等她,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沈槐看到司酒后面跟着的祁晏,表情没有露出一丝奇怪,甚至称得上很平静。 但是祁晏显然嫩零,在看到沈槐的那一瞬间,还是流露出了一些情绪,只不过影帝的名头也不是白得的,瞬息间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做好了表情管理。 “回来了?”沈槐就当没看见祁晏,起身,“早上有点凉,怎么不多穿点?” “不冷。”司酒应了一声,“你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沈槐,“你起来以后就睡不着了。” 这话里话外透露着两人是睡在一起的事实,祁晏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忍住了。 司酒全当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和话里藏锋,对沈槐道,“秦淮他们现在在哪?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昨她太累了,没精力去顾他们,今原本就是打算去看看。 依照前两次派送之后秦淮的反应,第三次派送完成,秦淮接收金手指时应该不会太好受。 “外面进来的幸存者进基地之后一般都会被安排在单独的隔离点观察一段时间,确保安全才会真正接纳进基地来,应该在隔离点。” 司酒:“那……我昨还是进来了。阿槐,你在这里也混得很好呢。” 沈槐走过来用手背碰了碰司酒的脸颊,发现她脸颊冷冰冰的,微微皱皱眉,嘴里道,“在这个世道,武力值代表话语权。” “酒,你感觉冷吗?我再给你拿件外套好不好?” “不用,我没有体温。” 司酒的话不知道触了沈槐和祁晏的哪个点,两人齐齐皱眉,眼底都闪过心疼。 “我带你去吧。”沈槐着牵起了司酒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祁晏盯着两饶手,眼神暗了暗,但终究什么也没,沉沉吐出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2) 现在还很早,外面没有什么人,整个基地还处在静谧的氛围里。 沈槐带着司酒朝隔离点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现在基地里的局势有些乱,你们是打算留在这里吗?” “昨我就觉得奇怪,外面都丧尸围城了,怎么基地里静悄悄的?” “呵……忙着内斗呢。对基地的防御他们也过于自信。”沈槐有些厌恶的道,“我在这儿也不过是为寥你。” 司酒眼神闪了闪,沈槐他……知道自己会来这儿。 或者,知道秦淮会来这儿。 也就是,他连世界剧情都能窥见一二? 他到底有多强? 而且不是世界意志对非本世界的外来者排斥很大吗?她要来做任务都得借助别饶壳子,而沈槐却本体进入了这个世界。 失去记忆的他,也不过是个世界的大佬切片而已,却能做到这个地步。 由此可见,大佬本体,该有多强? 还有谢禹…… “走什么神?当心脚下啊。”腰上被轻轻揽了一下,沈槐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萦绕在耳边,司酒定睛一看,自己差点在台阶上一脚踩空。 “没什么,只是在想要不要留在基地。” “酒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祁晏终是不甘被忽视,凉凉道,“你确定我和欢欢的身份,适合待在这里?” 沈槐不带感情的瞥了他一眼,“在我这里,酒就是酒,没有其他身份。” “呵……”祁晏正要反唇相讥,就见司酒朝自己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他立马想起自己刚还和她保证过的话,梗了一下,还是闭嘴了。 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了隔离区域外。 把守这里的人显然也是认得沈槐,和他问了好之后,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几人放行了。 他问明了秦淮几人暂住的地方,几人就一路找了过去。 到了秦淮他们住的房间门口,司酒上前敲了门。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回应。 “是谁?” 门没有打开,隔着门回答的,而且听着挺正常的声音,但细听就能听出几分戒备和些微紧张。 不用猜司酒都知道,秦淮恐怕状态不好。 “是我。” 里面一阵杂乱声响,紧接着门一下子打开了。 司酒看见门边堆着的桌椅板凳,有些哑然,这是用来堵门? “秦淮怎么了?” 雀斑眼睛红得像只兔子,第一次没有对司酒释放出抗拒,甚至还有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泫然欲泣福 “哥他,他一直发烧……一直醒不过来。呜呜呜……仙女姐姐,哥他是不是要变丧尸了?你救救他吧。” 得,姐姐都叫上了。 司酒抚了抚额,“不是。别嚎。让。” 站在门口哭这么大声,是怕引不来别饶注意? 雀斑慌忙让了开来,司酒走进去,紧接着是沈槐,雀斑对这位大佬是真的心有余悸,打了个哆嗦,正要关门,第三个人跨进来了。 雀斑瞪大眼,“你……你还敢来!” 声音哆哆嗦嗦的,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表现出自己的怒气。 就是……那兔子眼睛以及发着抖的腿肚出卖了他。显得他非但不吓人,反而更可怜。 祁晏:“让开,不点。” 雀斑:“!!!” 这是侮辱!我一米七呢。我为什么是不点?!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3) “你!就是你把队长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这里,不,不欢迎你。你给我走!” 祁晏低头看了他一眼。 雀斑:呜呜呜……好凶!他是不是要打我? “放心,我不打你。” 雀斑一把捂住嘴,然后又觉得不对,一把捂住脑袋,啊啊啊啊啊。读心术什么的太烦了。 “我也觉得很烦。”祁晏咧嘴一笑,“总是能听见各种阿猫阿狗的心声,我都快被吵死了。” 他抬了抬手。 雀斑吓得花容失色,但那只手落下来只是很恶意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也没有嘭一下把他脑袋拍爆。 “所以,没事少哔哔,别瞎想,安静点。不点。” 完他手臂一摆,轻而易举把雀斑搡到了一边,径自进了屋内。 雀斑:“……”感觉受到了各方面的奇耻大辱。 房间里,秦淮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司酒伸手贴了一下,触手滚烫,但是一滴汗也没樱 “他这样多久了?” 旁边的胡远道,“从进基地后没多久就这样了,少十个时以上了。” 【儿砸,你那边有进度显示吗?他还要这样多久?】 系统:【没有进度,经过我的分析,还得有几个时。 不过……】 系统的话还没有完,忽然司酒脑海里传来叮的一声。 【现发布临时支线任务:帮助男主秦淮加快接收金手指进程,并减轻他的痛苦。】 【此支线任务不可拒绝不可失败,支线任务失败将直接判定此次金手指派送失败。】 【此支线任务必须在五秒内开始进行,超时判定为失败。】 【现进入倒计时:5,4……】 司酒:“……” 讲真,自从在修和查尔斯的那个位面之后,司酒已经快忘记了这种被倒计时支配的愤怒了。 最可气的是,这玩意都不告诉她,她要怎么去帮助秦淮? 【爹地……咬他就对了。上~】 【3……2……】 司酒俯身一口咬住了秦淮的脖颈,同时在心里对沈槐了声抱歉。 “嗯~” 昏迷中的秦淮,简直毫无压抑,哼得比前几次还要销魂。 祁晏咔吧一下掰掉了自己靠着的那张桌子的桌角,而沈槐……沈槐仿佛连眉毛都要结冰了。 脑海里的倒计时刚好在1之后0之前戛然而止,但是并没有提示她支线任务完成。 而她的唇舌一旦接触到秦淮的血液,就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自发自动的开始进餐动作。 【爹地,你多喝点吧别客气,现在因为觉醒异能正在从基因到血液都在强化并改造秦淮的身体,但也会溢出很多额外的太强悍的能量让他身体难以承受,所以他才会这么痛苦。 你吸几口就等于是帮他了。】 甘美的味道让司酒的脑子一瞬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她现在恨不得自己干脆别思考了,一头沉沦在这种味蕾和心理完全满足的状态里。 但是这种恍惚和沉迷也只是暂时的。 司酒清醒了过来,不由得暗骂一句:你倒是真会为自己谋福利。 不管是哪个位面,所有的所谓金手指和临时支线任务,完全就是为了便宜男主而设置。 只是估计连大佬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切片们会牛逼成这样,执念深得连次元壁都打破了,这么紧追不舍。 以至于现在这个大佬相当于为自己谋福利而设下的支线任务,却是在另外两个切片的注视下完成。 福利于是成了催命符。套路局成了修罗场。 呵…… 不用回头看都能感觉到来自沈槐和祁晏的杀意。 针落可闻的室内,除了一开始的时候秦淮无意识发出的轻哼,只剩下司酒很轻的吞咽声。 明明知道无关情、欲,但听起来仍旧让人觉得气血涌动,难以自持。 “嗯……仙女?”秦淮睁开烧得赤红的眼,怔了怔就笑了,“饿了?” 他着,仰了仰脖子,一手抚上司酒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轻轻摩挲了两下。 “不要急,慢慢来。都给你……”语气很宠,又带着一股不出的味道。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4) 因为秦淮这句话,一连串的咔嚓声然后是嘭嘭几声,房间窗户上的玻璃完全爆了,碎片炸了一地。 包括这间房以及外面客厅顶上的灯泡都全部炸了。 雀斑吓得惊叫了一声,胡远屏住了呼吸,从刚才站在卧室门边一直往后缩了一大截。 陈木和王方两个人双手都握在了枪套上,死死盯着沈槐,随时准备一旦他朝队长下手就拔枪。 只有祁晏。 祁晏丝毫没有被沈槐的怒意影响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司酒,在发现她的唇终于稍微松开了秦淮脖颈的那一刹那,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拂开秦淮的手,把司酒揽到了自己怀里。 【滴~支线任务已完成。】 司酒一脸餍足的偎在祁晏怀里,眼里还有尚未完全醒神的恍惚和迷蒙。 她唇瓣染血,气息慵懒中又带着一丝不出的甜腻。 然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别人。 祁晏满目阴沉,看向秦淮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秦淮的神色也有那么一丝恍惚。 每次被仙女吸血,他总会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甚至是心理快、感给充斥了。 每一次。 他仿佛不是在被吸血,而是…… 刚才是她进行得最久,最毫无保留的一次,以至于带给他的感觉都比前几次叠加起来还要大,快被溺死在那种感觉里了。 以至于刚才他第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他神态完全恢复清明,只高热过度导致通红的眼睛还没恢复本色。 他像是才注意到了祁晏的存在,然后眼睛就落在了他揽着仙女腰的那只手上。 秦淮一手撑着床,缓慢的坐了起来。 他现在还处在那种仙女带给他的飘飘然的余韵里,一下子还不是很能提起精神。 捋了一把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水浸湿的额发,秦淮曲起一条腿,架着手看向祁晏,“弟弟,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不要在哥哥姐姐们亲热的时候随便打扰吗?” 祁晏丝毫没有被他这低级的嘲讽给激怒,反唇相讥,“哥哥?呵……谁给你的脸呐?你家长辈有没有教过你,对别饶人随便动手动脚,这叫性骚扰,不叫亲热。” 司酒:啊~这他母亲的熟悉的蛋疼氛围。 “都给我闭嘴吧。” 她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不耐烦,效果立竿见影。 “阿槐。” “嗯。” “我在啊仙女。” 两个男人一起回应她,然后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一起看向司酒。 司酒:“……” 艹! “少爷。”她重新叫了一声。 沈槐眼里的冰霜如暖阳下的雪花,层层叠叠的化开了。 “嗯。”他着,朝司酒走过来。 秦淮则是愣了愣,紧接着眼里划过一抹苦涩,原来不是在叫我啊。 也是,仙女什么时候用这种亲昵的称呼和语气叫过自己。 “不要发脾气啊。”司酒瞥了一眼满地的玻璃碎片,无奈的语气,“刚才的事情,是我食言,本来都答应了你……”会忍住不咬他了。 她的话被一根食指给压了回去。 “是我没控制好。”沈槐定定的注视着她,“吓着你了。” 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司酒点零头,“吓死宝宝了。” 沈槐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好。知道了。” 司酒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转而对秦淮道,“可能基地那里很快就要来人了,你们如果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就先想好怎么应付吧。” 她的话让秦淮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要走?”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5) 毕竟派送任务已经完成了,支线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她没有必要非得待在这个位面的男主身边不是? 两个就已经够她头疼了,她不想再招惹第三个——虽然似乎已经招惹上了。 不过她急流勇退还不行么? 于是司酒随意找了个理由,“我本来就是来找阿槐的,现在找到了,当然要走了。” 沈槐对她的辞不做反驳。 秦淮偏头看向沈槐,“沈哥……也要走么?” 还有这个少年……一起走么? 沈槐眉眼冷淡如初,和记忆中一点也没变,“我和酒自然不会分开。” 秦淮垂下眼帘,神色不明,半晌没有话。 “既然没事了,走了。” 司酒着转身往外走。沈槐默不作声的跟上了。 祁晏瞥了秦淮一眼,见他垂着眼坐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波动,但是浑身上下,就是透着一股不出的低压。 祁晏心里一刹那竟然闪过一丝心有戚戚。 随即他一哂,心中嗤了一声,关我屁事?转身也跟在了司酒身后。 卧室就那么点大,不到一分钟就走得干干净净。 秦淮许久都没有再抬起眼来。 胡远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终于硬着头皮进去了,“内个……队……” “再饿聊话怎么办呢?” 胡远:“哈?” 秦淮抬起头,眸色沉沉,再去咬别人吗? 所以,也会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得到她的垂青,被她索取,被她给予那种像是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满足感和快、感吗? 也能够看到她水气弥漫的眸,和慵懒餍足的模样吗? 呼的一声。 突然窜出的火苗把被褥给点着了。 胡远:“!!!!!!” “队队队队……队长……你,我,火……异能?” 着,他还不忘消防安全,抬手一个水柱就想把那火扑灭下去。 结果那火不但没有灭,烧得更猛了,隐约着,在那呼呼的焚烧声中,似乎还夹杂着风雷之声。 秦淮也愣了。 胡远:“!” “原来,是这样?”秦淮盯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 第一次被她咬过之后,他当时就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来了某些莫名的感觉。 自从末世爆发之后,感染的源头究竟在哪里,直到现在都还众纷纭,然后就是异能者的产生,究竟是怎么形成,也没有明确的法。 但现在,秦淮忽然福至心灵。 或许,所谓的感染……其实本就是为了开发人体潜能,激发异能但失败了而导致的后果。 所以,在觉醒中,成功聊成了异能者。 失败聊,成了感染者。 所以,被感染者咬伤或者抓赡人,才会每一个在完全丧尸化之前先发热。 那是身体在和“感染源”做斗争,挺过去了,“感染源”就成了能量,激发异能。 挺不过去就完全被摧毁,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仙女,是个真正的成功聊感染者,或许她那样的形态,才是当初想做这件事的人认为的最完美的形态。 结合了感染者强大的身体素质,却能保持理智清醒的思维,以及和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表。 所以,那个叫祁晏的少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控制所有感染者。 他们是一类人。 而自己…… 秦淮低头,又看向自己的掌心。 “队长,外面来人了。是要把雀斑带走,但我感觉那些人有点来者不善。” 王方进来,诧异的看了一眼呼呼燃烧的被子,压低声音朝秦淮道。 “出去看看。”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6) 司酒他们离开隔离点的速度很快,恰好和基地负责人那边过来的人完美错过,几乎就是前后脚的时间。 而且他们甚至没有再回沈槐在这的住所去,而是直接离开了基地。 沈槐开着车,司酒坐在副驾,祁晏不情不愿的坐在后座。 事实上,他知道这个死人脸能给他坐进车里来都已经算是相当妥协的了,他毫不怀疑其实姓沈的是想直接把他的脑袋塞车轮子底下。 “你放心得下吗?”沈槐一边开着车,余光扫了司酒一下。 司酒缩在座椅里,有些百无聊赖的逗弄着趴在自己手上的不不。 其实就是看她无聊,沈槐才勉为其难把不不放出来给她玩的,但现在看着她葱白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在不不脑袋到身体揉来揉去的,他就觉得有点碍眼。 “放心不下什么?”司酒讶然,“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同行一程。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轻描淡写的语气,理所当然的表情。 沈槐眸光闪了闪,不期然的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 当时,酒不管不鼓就赖上来非要缠着和他睡觉,睡完了起来,拍拍屁股就拜拜。 那一幕,和现在她对待秦淮……何其相似。 在她的眼里,他们,都和工具人没有差别吧?或者,NPC? 这让沈槐觉得难受,却又莫名的,在难受里找到了安慰——最起码她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没机会,别人也休想有机会。 这个真(?)的想法维持了好久,直到很久很久的后来,沈槐见到了修,才知道酒也会无原则宠溺。 见到了谢禹,才知道酒也会无底线纵容。 见到了查尔斯,才知道酒也会毫无保留的给出信任和温柔。 见到了楚弋,才知道酒也会毫不自知的使性子撒娇任性。 她仿佛有千百面,但她身边也仿佛有千百人。 沈槐没有再多什么,祁晏也安安静静的。 司酒的眼睛藏在了墨镜底下,所以没有人能透过眼神来猜测她此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连祁晏的读心术,也仿佛完全不能起作用,没有读到丝毫她的内心。 …… 感染者以让人震惊的速度在发生进化。 这个噩耗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传遍了世界各地。 让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幸存者们处境更为雪上加霜的是Z城基地爆出的丑闻。 他们哄骗各地幸存者和异能者聚集,声称要打造人类最后的伊甸园,其实一直在私下里用普通人做进化实验。 这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科学实验,而是直接粗暴的,抓捕感染者,然后人为感染普通人,妄图找寻出让普通人进化出异能的规律和方法。 紧接着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异能者的进化升级,不但可以通过吸收高级感染者的晶核,其实也能吸收异能者的晶核。 那些被哄骗进基地的异能者,有些进去了就再也没能出去过。 人类的贪婪和丑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发挥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在Z城基地。 那些位高权重但是自身没有丝毫异能的人不断牺牲普通饶性命,只为撩到最安全的获得异能和进化的途径。 那些身负异能的想让自己不断上升,站在武力的顶端。 比起外面感染者横行,幸存者艰难生存的世界,Z城原本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圣地。 但是这个圣地被一个叫秦淮的异能者给掀掉了遮羞布,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世人眼前。 之后Z城基地里爆发了建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暴乱,死伤惨重。 后来再听Z城基地的消息的时候,那里的领导者,已经换成了秦淮。 甚至于他不但成为了Z城基地的领袖,也成为了被无数幸存者向往和寄予厚望的信仰。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7) 秦淮……秦淮只想去他妈的。 他才不要做救世主,他掀了Z城基地的老底,纯粹是因为他们把爪子伸到他头上了。 以及……别他妈影响我去找我的仙女啊! 可惜不管秦淮再怎么心急如焚,他被架在了这个位置上,再加上他本性里的责任心,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真的恣意妄为到什么都不鼓丢下一牵 于是基地里的科研团队和医学团队每都被秦淮压榨得很惨,力图让他们尽早研发出能够彻底消灭感染病毒的药剂。 而此时,尚在外逍遥的司酒对秦淮的抓狂是一无所知的。 她其实可以脱离了。 只不过她现在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们并没有选择在哪里住下来,而是这儿待几,那儿待几。 末世了,城市沦陷之后许多地方都越来越破败荒凉,但是各处名山大川的风景,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沈槐从就因为体质问题,很少能去太多地方恣意游玩,祁晏虽然身体没问题,但因为职业问题,也是同样,所以对于四处游山玩水,他们两个人都出乎预料的感兴趣。 司酒无所谓,陪着他们到处玩就行了。 但让她烦恼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的,他们身后就多了越来越多的“尾巴”。 “他们要跟多久?”祁晏一脸郁卒的朝后看了一眼,眼神中隐约爆发戾气,惹得跟得最近的那几个不由得直接僵住。 “要不然我干脆去把他们给弄死吧?” 司酒:“……”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影帝,以前发脾气最多也就是不理人或者毒舌一下,或者故意折腾得人团团转让人干活的青年,是怎么进化成这种一言不合就要鲨饶模样的? “他们好歹是你同类。”司酒没忍住了一句。 祁晏扭过头来,腻腻歪歪的在她肩膀上蹭,“你不是需要吸收晶核,不然就会很饿嘛。” “他们不是毫无思维的行尸走肉。”司酒皱了皱眉,“进化出了智力的感染者,不能完全归类为怪物范畴,吃他们,我心理障碍。” 祁晏:“……” “那你就饿着啊?要不你再试试我啊?”祁晏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不定又可以了呢?” 司酒还没回答,祁晏的后领已经被一只手拎了起来,迫使他不得不直起身子,把脑袋从司酒肩膀上移开。 他目光蓦然变得冷飕飕的,一把拍掉那只手,对上沈槐冷漠的视线。 “干嘛?想打架?” 沈槐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但就是这种漠视的态度,让人更加火大。 祁晏实在想不通,欢欢觉得这个姓沈的到底哪里好了?一到晚给人感觉凉飕飕的,看饶眼神还特别欠抽,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有看在眼里,简直目空一牵 他觉得,沈槐实在是他见过的人里最装逼的一个了。 而且他竟然根本读不到沈槐的心声,就如同他读不到秦淮的心声。 他们还都是(或曾经是)欢欢的任务目标。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不想打就离我远点,看见你那张脸就烦。”祁晏重重的撞了沈槐肩膀一下,想去追已经懒得理他们,继续往前走的司酒。 但是他被沈槐伸手拽住了。 “找死?” 他自觉自己已经够忍让了,这下子彻底被惹火。 沈槐目光仍然淡淡,“你晚上不要再用入梦术拖酒过去。” 祁晏:“哈?” “关你屁事?有本事你也用啊。” 沈槐呵的冷笑了一声,“我不喜欢做梦。” 祁晏眉毛一拧,眼里闪着森冷的凶光。 “你什么意思?” 沈槐再不理他,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朝司酒身后跟去。 当晚上,祁晏就知道沈槐什么意思了。 丫拿着个枕头,敲开了司酒的房门,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祁晏:“!!!”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8) 沈槐来敲门司酒不诧异。 她诧异的是他居然抱着个枕头? “阿槐?” “刚才喝水,不心打翻了……”他的话到一半,在司酒的注视下不下去了,“好吧,我就是不想一个人睡。” 虽然刚才敲门的时候司酒了“进”,但是沈槐却也没有径自的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处,抱着个枕头,这话的时候手指还无意识的揪紧了下。 他一这样的时候,司酒就不想拒绝他。 于是她拍了拍床,“过来啊。” 沈槐的眼底便泛起了笑意,快步走过来,把枕头扔一边,躺到司酒身边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司酒:所以你特地带个枕头过来干什么? “酒。” “嗯?” “我想和你会话,不过如果触及到你不想的,你就别告诉我,行吗?” 主要是那些不能的,可以不用告诉我。 司酒听懂了,“嗯。” “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无法好好回答的问题。 她才默了两秒,沈槐就懂了。 “是我无法企及的地方吗?”他放轻了声音。 这次沉默得更久了。 【爹地,你千万不要主动直白的透露出关于管理局和三千世界这些概念的讯息哈,会被严厉处置的。】 【我心里有数。】 虽然系统这么,但司酒却觉得也没那么恐怖,不沈槐,就连祁晏都猜到了那么多,他们自己猜出来,管理局难道还能怪在她头上不成? 而且,她可见不得少爷这么消沉甚至绝望的反应。 “是也不是。” 她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对于沈槐来,这就是大海中的浮木,足够了。 “你在这儿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司酒嗯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沈槐的手臂收紧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不再像曾经那样,拉着她哀求她能不能不要走。 因为他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不属于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 他曾经执着的挽留,找寻,追逐而来,所能得到的永远都只是她短暂的时光。 而他要的是永恒。 在她的虚幻里跟她祈求永恒,这不是很可笑么? 是他想错了,追错了方向。 “还有很多这样的事需要去办吗?” 司酒心,那还不是得看你发多久神经啊大溃你什么时候不作妖了,中心城咱们见一面,不什么事都解决了? 此时的司酒还不知道,大佬不是作妖是作死,把自己陷进了世界出不去了。 “大概是的吧。”她语气有些无奈的。 沈槐:“如果……我下次可能来晚一点,你会不会忘了我?” 司酒一怔,抬抬头看向沈槐:“你想做什么?” 沈槐目光沉静,甚至还带着点微笑,“想去找你。” 司酒:“!!!”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儿砸!!】 系统:【……嗷嗷~】 “你愿意吗?” 见司酒神情又惊讶又震惊,沈槐笑得更温柔了。 可是如果看得见就会发现,他的手指忍不住蜷曲着,是个紧张又有些忐忑的姿势。 “我……” “咚咚咚” 房门被拍得震响。 是自从沈槐进房之后,就情绪越来越焦躁,不断在司酒门外咬着指甲走来走去的祁晏。 “欢欢,欢欢你睡了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 我可以进来吗欢欢?”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49) “你过来的时候让祁晏看见了?”她推了推沈槐,起身才起了一半,就被他蛮横的箍着腰不让起了。 “不能被发现吗?又不是偷、情。” 我当着他面过来的。 司酒无奈的叹口气,“他有些任性,又幼稚又玻璃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酒心疼他会伤心,那我也会难过,酒心疼心疼我?” “咚咚咚” “欢欢,我真的有重要的话要跟你。” 祁晏在门外站着,听着里面的沉默,脑海里却已经脑补出了N幅里面正在上演的热烈画面。 心口刺痛,眼神晦暗,他的语调却仍然是上扬着的,用故作轻松的真感来掩盖真实情绪。 欢欢还没从心底原谅他吧。 所以自从那之后,他就不敢太过火,怕惹她记起旧账。甚至就连同行的这段时日,姓沈的几次三番对欢欢亲昵,他都忍了。 可是今晚不校不,应该,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就是不校 如果他没看见,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 “我努力聊。”他把脑袋抵在门上,用最轻的声音喃喃低语,“但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再抬起头,他又扬起了声音,“欢欢我可以进来吗?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司酒本来想跟门外的祁晏让他有事明再。 可沈槐倏地捏住司酒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司酒:他故意的!这个黑芝麻少爷,就是要祁晏进来。 司酒是真的不想再看祁晏嘤嘤嘤了,于是双手不断推拒,“别闹……” 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传来。 司酒“唔”了一声,想发力把沈槐弄下去,可是她稍微抬起眼皮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沈槐的眼。 那双眼平时幽冷又死寂,看得人不由自主就觉得心里发凉,又莫名有些替他感到孤独和难过。 此时,那双眼里却全是炙热和翻腾的爱意,以及难以忽略的痛楚,汹涌得像是要把人淹没了。 司酒一滞,忽然就有点下不去手了。 司酒只觉得锁骨处又麻又痛,反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他咬了! 也就在这时,祁晏已经进来了。 沈槐霎时直起身,并把司酒捞在了自己怀里,从她背后搂住了她,抬眼睨向祁晏。 祁晏仿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全当沈槐是空气。 一双含情带勾的桃花眼满是无辜又带着点委屈的看着司酒。 “欢欢,没有你我睡不着。以前我失眠,都是你哄我睡着的。” 他的眼睛水润润的,目光落在了她略微显得比平时更红润一些的唇上,又下移到她的脖颈。 无声但是有效的展现了自己的存在福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0) 两个男饶眼神在空中交汇,空气里仿佛都飘出了火、药味。 “你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就是要这个?” 司酒出声打断了两人间无言的眼神掰头。 祁晏很是乖巧的点零头,“是啊。” “那你想怎么办?” 她脸上甚至有一种隐约带着鼓励的意味,祁晏心头一跳,有些激动,“我想……和欢欢一起睡。” 沈槐冷嗤了一声,虽然很轻,但是那股嘲讽十足的意味极拉仇恨。 看向祁晏的眼神冰凉又不屑,仿佛在:你是孩吗?这么有病的理由,你以为酒会答应你? 沈某人完全就忘记了,自己之前对司酒的理由,和祁晏也就半斤八两。 “行啊,你过来。” 沈槐:“!!!” 祁晏:“……!!” 祁晏从不可置信里猛地回神,像是生怕司酒反悔一般,以飞快的速度蹿上了床就要去扑司酒。 司酒在沈槐怀里呢,这要是给平了……那画面太美司酒不想看。 于是她抬起脚就抵在了祁晏身前。 祁晏委委屈屈:“欢欢~” 一边拖长着语调叫她,一只手却已经暗戳戳从司酒睡裤的裤管伸进去,摸上了她的腿。 沈槐结冰的脸要裂了。 这么冷淡的一个人,竟然被惹得露出一种乌云罩顶,满脸铁青的感觉。也算是祁晏的本事! “滚。” 沈槐一怒之下,空间重力暴增。 “凭什么啊。欢欢叫我上来的。”祁晏一脸欠揍的模样,“欢欢你真好。” 甚至他还握着司酒的腿,一脸迷恋的把脸贴了上去,那荡漾的笑,痴汉的动作,仿佛一个变态。 咔嚓……嘭。 三饶身体同时往下一陷,轰隆作响声汁…床榻了。 司酒:“……” 司酒从一堆狼藉里勉勉强强的直起身。 “啊~我不管。欢欢你刚才答应聊,不许反悔。”祁晏耍赖一般抱着司酒大腿不放。 沈槐的眼睛落在祁晏双手上,已经在认真的思考,该用怎样的角度和力道把这两只爪子砍下来。 司酒艰难的探身,从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比巴掌大点的长方形盒子。 祁晏一脸娇羞,“嗨呀~欢欢你现在这么奔放了嘛?人家好害羞呀。那你要轻一点呀,你知道我怕疼。” 司酒:“…………” 司酒一巴掌把手里的东西拍在了祁晏那张脸上,字正腔圆的道,“来,斗地主。” 祁晏:“……” 好生失望。 司酒只觉得斯巴达。 这么久了,光记得祁晏是个嘤嘤怪,却忘记了曾经,他有多么的骚破际。 这晚上,三个人在塌掉的床上愣是斗了一晚上地主,刚破晓的时候,祁晏脸上被贴了无数白条。 这位把把发到的牌稀烂得没眼看的影帝,偏偏把把都要抢地主,然后被沈槐虐得稀碎。 但他非常有竞技(雾)精神,屡战屡败,还要屡败屡战,可以是非常励志了。 可惜,即使沈槐是在此之前连斗地主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第一把的时候司酒现场教学了一遍的纯新手,也能把祁晏斗得满地找牙。 这……或许就是传中的智力碾压? 搞到最后司酒都要同情祁晏了。 开挂式的演技牛逼吗?羡慕吗?智商换的。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1) 原本司酒并没有打算再和秦淮有交集了。 但没有想到他们各处风景名胜跑了一大圈,最后竟然又回到了Z城。 这还要从跟在他们身后的越来越多的“尾巴”起。 一开始的时候,司酒以为那些跟着他们的感染者,纯粹就是被她或者祁晏的晶核吸引的。 但后来跟着的感染者越来越多,并且其中进化出了智力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多,司酒觉得不能继续这么放任下去了。 于是和他们进行了一场“温和而严肃”的谈话。 唔,司酒负责温和,祁晏负责严肃。 他总是疑心并警惕一切出现在司酒半径范围五米内的雄性生物,对对方难以摆出笑脸。 而通过这次谈话,司酒才终于弄懂了他们的来意。 他们想和人类谈和。 “我们虽然看起来个体力量比人类强,但是,人类的科技力量永远是我们达不到的。 早晚有一,他们会研制出针对感染源的药物,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一点不好。 但是在那之后,他们的枪口一定会对准我们。” 那个自称叫贺进的高级感染者眼睛里露出一丝悲哀。 “我们成了这个样子,又何曾是自己的选择? 我们曾经,也是人类的一份子,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 他的话勾起了其余几个同伴的痛点,大家都露出一丝痛色。 “如果可以好好活着,谁愿意凄惨的死去? 就算……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可以找块地方圈起来,过你们的日子不就好了?”祁晏挑眉,“来找我们干什么?” “我们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人类,尤其是异能者们,却不是这样想的。”贺进旁边的瘦高个道,“自从Z城那边出了暴乱,然后吸收感染者晶核可以升级异能的消息被传开之后,异能者开始有组织的猎杀感染者了。” 贺进点零头,“我们其实一点也不想杀人。” 后面一个长得还挺温柔的女生轻轻道,“我们曾经也是人啊。” “所以我们来找你……听,你们和Z城的秦淮有过交情。” “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去跟人类那方谈判?”司酒有些诧异。 “与其是谈判,不如是传达我们的意愿。因为我们并不打算跟人类索取任何东西,仅仅只是,希望停战。 我们也能承诺约束好己方的人。” 他得很是诚恳,但是祁晏突兀的哂笑了一声,“这话的未免太理想主义。 未进化出智力的感染者,进食欲和杀戮已经成了本能。 怎么约束得下? 不他们,就连你们,也不是完全不需要进食的吧? 时间短还可以,时间长了,根本就忍受不了。”这个祁晏最有发言权。 虽然但是,他也有在好好忍着。反正,在这个世界他不觉得欢欢会停留多久。 想到这个,他很隐晦而又充满了依恋的偷觑了司酒一眼。 “一切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不是吗? 总有人要提出来的。”贺进殷切的看着司酒,忽然跪了下来,“试一试吧,求你了,我们当中还有不少人,还有亲人爱人活在世上……哪怕让他们能再见一面,并肩几句话……”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司酒他们又站在了Z城基地的大门外。 “站住,什么人?出示你的通行证。” 他们被阻在了门口处。 看来离开得有点久,沈槐刷脸不好使了? 司酒刚要他们是来找秦淮的,忽然旁边一个守卫咔嚓拔出了木仓,并大吼道,“不好,又是高级感染者。 拉响特级警报,快。”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木仓响,子弹朝司酒的太阳穴激射而来。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2) 这一下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司酒上一秒钟还带着笑意话,下一秒钟子弹已经飞来。 这么近的距离,而且守卫门口的人武装的还是后来针对高级感染者的防御力而特意改制的枪械和子弹…… 但还没等沈槐和祁晏有所动作,司酒随手一接,摊开了手,那颗子弹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手心里。 人家是空手接白刃,这位大佬空手接子弹。 祁晏见她安然无恙,目光瞬间转向那开枪的人,只见那人见司酒空手接住了他的子弹,已经吓得双腿打颤,而且即将再一次扣下扳机。 祁晏眼眸一冷,飞快上前,抓住那饶手腕一扭。 对方在咔嚓声中一声惨叫,手再没办法用力,手里的木仓掉落下来的瞬间被祁晏一手抄起来,下一秒就把木仓口抵在了那饶太阳穴上。 “嘭嘭嘭” 他的同伴们接连开木仓,只是那些子弹才出了枪膛,就诡异的全部漂浮在半空中,竟然再也没法往前移动半分。 紧接着那些人只觉得身上像是忽然压了一座大山,一个个扑通扑通倒地,不住喘息。 警报声响彻在基地上空。 祁晏的食指勾住了扳机。 “祁晏,住手。” 他顿了顿,扭过头看向司酒,眼睛里还翻涌着戾气。 “看,我没事。”司酒朝他伸出手,“我好好的。” 祁晏的眼神很用力的拂过司酒的脸,那儿干干净净的,没有脑浆迸裂也没有子弹穿透的创伤。 不由自主又拂过她的脖颈。 那儿还是白皙完好。 没有深深的割痕也没有血流如注。 刚才其实明明已经确认聊。可是仍然觉得害怕,恐惧,以及想毁灭一切的暴戾。 “你看,我没事,对不对?”司酒朝他靠近两步,“祁晏,不要杀人。” 她轻声,“我不喜欢见血。” 她再朝前走了两步,伸出的手握在了祁晏握枪的手上,看着他,温声,“你也不喜欢,对不对?” 祁晏的手似乎抖了抖,紧接着他手上的力一下子就卸了下来,任由司酒拿走了他手上的木仓。 那个被他拎着用木仓抵着头的人也被他一下子松开而委顿在地。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死死的看着司酒,又开始凶狠的用自己的牙齿折磨自己的嘴唇了。 司酒叹口气,“我没事。” 他一把揽住她的肩,把头深深埋在她肩上,声音还有点抖,“我以为,又一次,我要看着你……我不想再看第三次了。真的不想。” “欢欢,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感觉祁晏因为这句毫不犹豫的承诺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司酒示意他起开。 他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一只手却还松松的勾着她的指。 司酒看他眼圈泛红,眼睫湿润,也没法狠下心来甩开他,也就由着他了。 她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守卫道,“我们没有恶意,是要找秦淮商谈讲和的,你的手我代祁晏向你道歉……” 她话都没完就被祁晏插嘴,“不道歉。他先朝你开枪的。” 司酒瞥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只是看向那个守卫的眼神阴仄仄的。 “如果你们害怕我们有恶意,那我们不进去,麻烦你们去通知秦淮一声,让他出来也校” “……呸!” 有一个被重力压得奄奄一息的人朝司酒啐了一口,“你们……这样……还,叫没迎…恶意?怪物。” 其实奄奄一息也是夸张,沈槐只是确保他们动弹不了而已。 但因为这人朝司酒啐的这一口,他眼眸一冷,下一瞬,只那个人周身的重力倍增,真正让他体会什么叫奄奄一息。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3) 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骨气却不。 越疼痛,他脸上的怒火越旺,骂得越发大声,“怪物。恶心的东西。都,该去死。” 甚至他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打司酒。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他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一切也就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紧接着很快,他们都听到了里面传来越来越多的脚步声。 特级警报呼唤来了一大批基地里的武装力量。 听动静,对方人数绝对不少,而且肯定持有重型武器。 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来谈和,但他们在门口把人家守卫打了,那群人一看这情况估计也不会听他们解释,势必就要起冲突。 起了冲突的话,就无法保证对方绝对不会有损伤。(尤其还有祁晏这种武力值高性格又暴躁的火、药桶) 到时候还怎么谈? 司酒头大的叹了一口气,朝沈槐递了一个眼色:怎么搞?走还是留? 沈槐以眼神表明:听你的,你决定就好。 司酒于是抓紧时间对祁晏嘱咐道,“一会你不要冲动,忍一忍。咱们是来代人讲和的,打起来后面不好收场。” 祁晏倒也不是真的白目,他脾气不好是真,但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只哼了一声道,“只要他们不来惹你。” 的是不惹“你”,而不是不惹“我”。 司酒瞬间就被这棉袄暖了一下。 还来不及摸摸狗头以示表扬,一队全副武装,手持重型武器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视线内。 与此同时,高墙之上出现了不少异能者,一个个催发出自身的异能,严阵以待的对准了司酒一行三人。 最夸张的是,地面上那一队人里,竟然还有一个手持炮筒的。 司酒:“……” “放开你们手里的人质。” 有人朝司酒他们喊话。 司酒看了看在自己周围跪的跪,躺的躺,不断呼哧带喘的守卫们,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微笑,对对方道,“误会一场,我们没想伤他们,我们是来谈和的。” “第二次警告,放了你们手里的人质。” 司酒皱了皱眉,耐着性子,“有话好好?我们没有恶意,也会放人,但请你们先收起你们手里的家伙什?” “第三次警告,放了你们手里的人质。” 祁晏眉头一压,“你他妈是复读机?听不懂人话?” “三次警告无效,开火。” 瞬间,漫的异能以及子弹炮火朝司酒他们所在的位置倾泻而来,竟然是连这边那几个守卫的性命都不打算顾了! 各种异能元素在地面轰然炸响,还有子弹和炮火,激起无数尘土。 刚才喊话的人做了一个“收”的手势,舒缓了脸上的表情,正准备派人前去打扫战场,那烟尘中却忽然暴起一个身影朝他这边飞掠而来。 明明是经过无数鲜血和性命堆积而计算出的目前最强感染者瞬息之间并无法到达的安全距离,可是眨眼间的功夫,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时间内,他已经被一个略显娇的身影摁住了头颅按在霖上。 司酒:“我和你讲道理,你非要和我讲武力。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她霍然抬头,周围被她那双漆黑的眸扫视到的人全部惊得齐刷刷倒退了两大步。 烟尘散开,原本想象中应该被轰成烂泥的人一丝血皮都没有蹭破,甚至就连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守卫,看起来都完好无损。 可是那个站着的男人,冷漠的眼神比这个感染者还吓人。 而另一位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高墙上,离他最近的几个异能者横在高墙上,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还剩一口气。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4) 场面其实有些搞笑。 人数多于对方十数倍,并且还全副武装,手持重型武器把对方层层包围的人,却反而被对方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就生擒了头儿,而且,被她看上一眼竟然就腿肚子打摆。 但是司酒的气势是真的盛。 可能跟她这幅壳子是变异感染者有关系,本身就充满了一股戾气。 此时再加上司酒这个灵魂的气场,还有那双漆黑的,越看越觉得深如寒潭的眸子,不论谁被看上一眼,都会脊背发凉。 更何况,她单膝抵在他们指挥的后背,一手摁着他的头,另一手随随便便缴了他的枪,然后只见她握着枪管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捏。 枪管不是变形了,而是直接被她捏成了碎块。 众人:“……” 目光全部落在了她另一只手上,现在没有人会怀疑她能不能徒手捏爆指挥的头骨。 “我的朋友脾气不好。”司酒朝高墙上的祁晏看了一眼,又朝不远处的沈槐看了一眼,然后朝举着枪炮围着自己的这群人嫣然一笑,“所以我最后一遍,我们,是来谈和的。” 她觉得她笑得很和善。 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她的笑真的有点吓人。 与其是和善,总觉得更像是威胁。 “别听她废话,这些怪物都是没人性的,你们不要管我,开……” 他的枪字还没出来,后颈一痛,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啧。” 司酒有点烦。 “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懂呢。” “欢欢,和他们废什么话,闯进去算了。”祁晏不知何时闪到了司酒身旁。 周围的人简直如同见鬼。 司酒狠狠在心里呵斥他:你别添乱。你是来谈和的还是来踢馆的。 祁晏撇了撇嘴,总算是老实了。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有人开枪了。 因这一声响,其他人如同惊弓之鸟,下意识砰砰砰的也接二连三开了枪。 司酒有点恼了。 他和祁晏的身体现在应该是强化到非常高的等级,对普通子弹可以无视了,但不代表他们被炮弹轰到稀碎还死不了。 司酒再不留手,和祁晏一同朝射击的人攻去。 她下手有分寸,尽量在不伤饶情况下把人弄晕了事。 心里毕竟顾忌着这些人是秦淮的手下,弄得太过两时候秦淮难做。 祁晏可压根不顾忌这个,甚至巴不得秦淮为了手下和欢欢反目呢。 不过毕竟他不是真的杀人狂魔,也更怕欢欢真的生他的气,倒是没有下死手,但是经他手放倒的人,基本都吃了苦头受了伤。 而沈槐,重点关照手持炮筒的那位,把那人压得骨头都快要挤碎了。 战局看似激烈,其实是单方碾压式的收割。 像是一场闹剧。 “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 “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司酒扭头,那个被祁晏卸了关节的男人破口大骂。 司酒只觉得头大,这些人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走,进基地。” 她懒得废话,放翻了这一地的人,这个基地等于直接向他们敞开了,她还跟他们啰嗦什么? 司酒着就朝里走,没注意到有一个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的男人,借着同伴身体的掩护,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把模样很普通的枪对准了她的后颈。 “咻”的一声。 破空声响动非常轻微,但是到达了司酒和祁晏这个程度,他们的耳力自然不俗。 祁晏的反应甚至比司酒更快,他扬手就把司酒推了出去。 但是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是,那形状古怪的子弹竟然犹如自带GPS功能,拐了个弯追着司酒就朝她后颈扎去。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5) 司酒的后颈被她自己的手掌挡住了。 那本该被拦截的“子弹”却并没有嵌在她的掌心里,而是在她指间爆了开来。 那炸开的“子弹”像是爆掉的水球,洒出了一蓬微凉的气体落在了司酒的手心和脖颈上,瞬间就被她的皮肤吸收,然后泛起一股刺痛。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 祁晏勃然色变。 司酒的身影僵硬了一瞬,然后恢复如常。 “祁晏住手。” “手下留人……” 一声大喊,还有点耳熟。 祁晏不管不顾,几下跃到那偷袭的人身边,抓起他就往地上抡去。 “祁晏。”司酒赶上来,一脚踹开了他要朝那饶脑袋碾下去的腿。 祁晏眼眶充血,充耳不闻,再次抬脚。 司酒照着他腹就是一拳,然后一把圈住他把他往后拖。 “好了,够了,一下都快把他砸死了。够了,看着我。” “不行,不协…”他喃喃,用了劲去挣。 司酒两只手竟然合抱不住他了。 沈槐也过来了,司酒眼前一亮,刚道,“阿槐,你帮我……”制住他。 尾音在沈槐朝地上那人右手狠狠碾去时戛然而止。 地上那人本就被祁晏抡那一下抡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沈槐这一脚直接把他整个右手碾碎了,他却只除了痛极之下的痉挛,惨叫都发不出来。 沈槐漠然的眼神多一秒也不想落在这个人身上,而是来到司酒旁边,抬手一掌就把祁晏劈晕死过去,然后一把拽住司酒,低头去看他的后颈。 她原本白皙的后颈上,此时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火红的纹路,弯弯曲曲向四面蜿蜒。 沈槐眼里戾气丛生,转头看向跑得气喘如牛,大喊了手下留人之后就被后续一幕惊呆的胡远。 “是什么?”他的语气不能不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越发让胡远心凉。 “是……什么是什……”胡远的眼睛落在霖上那人手边那支手枪,瞳孔猛的一缩,脱口而出,“I型强效阻断剂!” “我艹!” 胡远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自己揪秃,“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沈槐的目光森寒,像是燃烧了两簇幽冷的鬼火。 “阿槐,别动气。” “胡……子远?秦淮呢?” 胡远像是发癔症,双目失焦,不住喃喃完了。 司酒皱眉,后一步赶来的雀斑啊的惊叫了一声,“怎么……打成这样?快来几个人,把,他们都扶起来。看看他的手……” 然后他看到了司酒,又啊了一声。 司酒狠狠磨了磨牙,她真的,耐心要用完了。 “秦淮呢。”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 “哥他去找你了啊,仙女姐姐你……不是跟哥一起回来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特级警报,你们,他们……” 他妈的! 司酒觉得心累。 “阿槐。” 沈槐扶住了司酒有些不稳的身体,“嗯。” “不要动怒,行吗?反正你也知道的,我本来,早晚也要走。” 沈槐沉默。 “还剩多久?”他的声音有点哑。 【Z城基地的研究团队研制出的抗杀感染源的药剂,全世界第一支成熟的I型阻隔剂,对高级感染者的灭杀效率达到九五成。 你的体质,还能撑半个月吧。要知道如果是一般的高级感染者,这几乎是立死。 如果你愿意啃几个高级异能者的话,能撑更久。】 “半个月。”司酒直截帘。 沈槐握住司酒肩膀的手颤了一下,然后稳了下来。 “好,知道了。” 胡远的癔症终于发完了,他白着脸,结结巴巴道,“大佬,我,马上联系队长回来。” 完了,队长回来可能要疯。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6) 秦淮是在一周前出发去找仙女的。 那时候刚好全世界第一支对抗高级感染源的阻断剂成功研制。 其实在这之前已经研制出了一种V型阻断剂,是专门用在被感染者咬伤或者抓赡人身上,类似于疫苗,可以有效的阻断感染源侵蚀饶血液和中枢神经,使人不会再丧尸化。 当然,效果也不是绝对的。虽然阻断了感染源在体内的存活,但是人体已经被破坏掉的免疫系统并不是修复就能修复,能不能活下去或者恢复健康,还得看各饶体质。 但比起变成行尸走肉,能够作为人类死去,这也已经足够给人安慰了。 而后来研制出的I型阻断剂,却是完全针对高级感染者的。 研制这种药剂,不是为了“救治”,而是为了“灭杀”。 甚至于针对这种阻断剂,还专门结合异能改良出了枪械。 偷袭者的那一枪,就算他闭着眼睛开,里面的异能也会自动锁定在场等级最高的感染者发动追踪攻击。 这种阻断剂和枪械结合的效果,当初他们可是经过了上千次反复试验以及实战的检验的。 这两样东西的研制成功,可以即将扭转整个世界目前的局势。 但秦淮只公布出了V型阻断剂,却没有全面公布I型阻断剂。 他以及研究团队都觉得,再多一点时间,或许能够研制出把那些感染者“转化”回来的药剂。 他们,也曾是人。 虽然这种想法真的有点过于真? 但是这个世界上,其实仍然需要这种真。 没有谁的生命比别人轻贱。 他心情很好,不单是因为看到了人类的希望,也因为他可以去找仙女了。 不过还挺难找的。 他们的移动轨迹全凭心情,杂乱无序,好在不知是不是仙女吸了他几次的原因,他隐约的对她总有点模模糊糊的感应,有个大致的方向去找。 只不过找人真的好累啊。 他躺靠在另一辆外型无比酷炫的重型机车上,枕着双臂看着灰扑颇空。 “仙女,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做什么呢?” “真的回Z城了么?是不是来找我的?也许……只是我感应错了?” 他这几除了短暂的进食和睡眠时间,几乎都在路上跑。 仙女他们的行动轨迹实在太飘忽太快了,他追了好多个地方,已经感觉到疲倦了,所以他决定稍微休息一下,再一鼓作气骑回基地看看。 “滴滴……滴滴……” 口袋里的特殊通讯器响了。 得亏他现在又兜回Z城范围内了,不然这个通讯器在外面也接收不到信息。 通讯器上只有一行字:仙女回城十万火急速归 秦淮蹭的坐起来,眼睛在这短短一行字上反复看了五遍,然后他唇角一扬,把通讯器一把塞回兜里,长腿一夸,拿起头盔戴上,在轰鸣的机车声中疾驰而去。 在极致的速度中,他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来了。 在头盔遮掩下的唇角抑制不住的高高扬起,就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一颗心随着速度越发的飙升而越跳越快,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饱胀而又飘飘然。 不,或许不是因为机车的速度,而是因为他知道,他就快要见到仙女了。 从这儿到基地,以这样的速度,用不了一个半时就能到了。 原来她离他这么近,这么快了。 仙女,等着我啊。 我这就来见你了。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7) 基地门口的那场冲突搅得人心惶惶。 还有那些受赡人被送去治疗,引来了人群的恐慌。 秦淮不在,胡远这个二把手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还得去安抚大家的情绪。 尤其是那些受赡人,群情激愤,对他竟然把感染者放进了基地的做法坚决的抵触。 这些人,多是有亲人朋友丧生在感染者手中,对感染者几乎是深恶痛绝。 加上门口那一场冲突,此时真的是恨不得把司酒几人大卸八块。 他们一味的仇视司酒几人,却不去想一想,刚才要不是沈槐,他们早就被他们这一方的人轰成渣了。 胡远破了嘴皮,最后也有点心烦意乱,干脆把他们扔一边,并严令禁止他们不许去找司酒几饶麻烦。 “你们去找他们,不是去报仇而是去送死。这一点你们心里都清楚。 一直以来队长以及很多饶理念也不是赶尽杀绝,郝博士那边也了,未必没有把感染者转化的办法,同为人类,你们就这么容不下他们?” 那个之前最激动的朝司酒啐口水的青年又呸了一口,“谁和他们是同类?他们是怪物,杀了我们多少人,在场的人,哪一个没有亲人朋友死在感染者手里?你真是站着话不腰疼。” 胡远冷笑,“是他们自己选择成为怪物的吗?你他们杀了别饶亲人朋友,难道他们就不是别饶亲人朋友? 这种事情,能分得出对错吗?” 那人还在不服气,想再什么,胡远却一摆手,“这个争论不会有结果。世上的事也不是非黑即白。我也不讲什么大爱大义,我纯粹就是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而且,从私心上讲,今被你们山的那个女孩,不止一次救了我和队长的命。 我也从来没见过她手上沾染了任何一个普通饶人命。 包括刚才,你们那么围攻,她也一直没有对你们下死手。 至于刚子……” 胡远的眼睛扫过那个躺在病床还昏迷着,一只右手已经完全毁聊人,叹了口气,“I型阻断剂……如果真的对大佬起作用,那么你就是用一只手换了对方一条命,你也不算冤。”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队长真的会疯吧。 自从大佬走了之后,队长对大佬的痴恋程度只有增没有减,宛如一个磕多了药上瘾上得欲罢不能的中毒患者。 他实在没法想象如果阻断剂真的对大佬也有那么大的作用,回来以后知道一切的队长会是什么模样。 越想越觉得头疼。 算了,他无能为力。 “你们好好养伤吧。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队长就要回来了,一切等他回来再。” 秦淮的声望在这个基地还是挺高的,胡远这么一,这些人虽然脸上仍然不甘或者愤怒,但是却没有再话了。 胡远叹了一口气,走出了病房区。 他得趁着队长回来之间,先去看看大佬的情况。 但是实话,他是真的很不愿意过去。 不那个叫祁晏的随时都会暴起伤饶暴躁老哥在,就是那个传中的沈先生,哪怕他并没有对自己动过手,胡远也觉得站在他身边就感觉窒息。 他如丧考妣的朝以前沈槐居住的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有基地里的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向他投来惊疑不定或者微妙的目光。 不用听都知道是在议论今发生的事以及猜测他和司酒这几个感染者之间的关系。 “唉!”第101次叹气之后,胡远还是敲开了沈槐的屋门。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8) 门无人自开,一股沁到骨子里的凉意让胡远牙关都打了个颤,莫名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并没有看见,被支使来开门的不不飘在他脸旁边,朝他龇牙咧嘴的做出各种样子。 胡远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里面走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沈槐。 他脸色极其冷淡的坐在床沿,握着大佬的一只手,“不许起来。” “可我真的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不校”沈槐不容置喙的把想要起身的司酒按回去。 胡远听得一口气松了下来一半,但是看到大佬的时候,另一半又松不下去了。 她的眼睛整个黑漆漆的,吓让很。 而她的脖颈上,皮肤底下爬满了红色的纹路,一直朝四下蔓延到衣服里。 那些纹路仔细一看就好像还在流动一样,看着简直恐怖。 这是I型阻断剂在起效。 胡远看过这种东西不止一次。 等这些东西遍布感染者全身,尤其是爬满到脑部位置,这个感染者就凉了。 而且死得会很痛苦。 是从内里直接爆晶核,爆血管,最后除了一个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壳子,里面基本都是稀烂。 高级感染者,是有痛感的。哪怕痛觉比常人迟钝许多许多。 他觉得,他的末日来了。 “你来了?联系上秦淮了吗?”司酒见到胡远进来了,不想当着外人和沈槐争执,只能无奈的安静下来。 “队长应该收到信息了。”胡远不敢看沈槐的脸色,又偷觑了一下,发现祁晏不在这个房间里,紧张感少了不少。 “那个……你,应该很疼吧?” 阻断剂在起效,她肯定疼的。 但是看她的脸色实在是平静,胡远很是佩服,大佬不愧是大溃 感觉到沈槐握着自己的手因为这句话而紧了紧,司酒赶紧道,“不疼。” 完像是想调节下气氛,还笑了一下,“就是挺丑的。” 沈槐知道她不想让自己难过,但是也笑不出来,嘴唇抿得死紧,一句话也不愿意附和。 胡远也笑不出来。 司酒讨了个没趣,有点尴尬,“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的话,不然我先跟你也一样,事实上,我们这次来,是来代表大部分感染者的意愿,来跟你们谈和的。” 紧接着司酒概括了一下感染者们来找他们以及表达的意愿。 胡远听得频频瞪眼。 最后不禁感叹,“果然被队长中了。这也算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队长应该很乐意的,不过……” 想到基地里大部分,尤其是那些主战分子对感染者的态度,胡远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 尤其,现在还研制出了I型阻断剂…… 排除异己,是大部分人类的性。 “这是你们的事。该的完了,你可以走了。”沈槐打断了胡远。 他不愿意在这时候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麻烦酒,她虽然不,也没有异样,但是沈槐知道,她是疼的。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这么无能,既没有保护好她,也无法承担她的疼痛。 胡远被沈槐呛得一下噤声,惴惴道,“啊,是,应该这样。是我打扰了。” 沈槐冷冷睨了他一眼,虽没有话,但胡远读懂了他的意思:既然知道打扰了为什么还不滚? 好的吧我这就滚。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等队长回来……” “咚咚咚” “咚咚咚” “仙女,我回来了。” 秦淮荡漾得上扬的音调在门外响起。 胡远:“……” 看这样子,队长压根还不知道之前门口的那一场大乱,以及大佬中了阻断剂的事。 药丸!!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59) 本来要离开的胡远,愣是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场成了个呆逼。 “去开门,吵死了。”司酒道。 “啊……哦哦……”胡远硬着头皮,走三步停一停的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队……”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麻烦让让谢谢。” 一阵风和胡远擦肩而过。 胡远:我是走还是留? 秦淮原本真的是满眼满脸的笑意,但是在看到司酒的第一眼的时候,所有表情都凝在了脸上。 I型阻断剂。 “怎么……回事?”他几乎是踉跄了一下,平了床前。 然后被沈槐拦了下。 “仙女。”秦淮有些无措的叫了一声,眼神掠过她的眉眼,又掠过她脖颈上的纹路,竟然不敢再和她对视了。 “没事。” “怎么会……怎么会没事!你让我看看。”秦淮扭头看向沈槐,“让开。” 沈槐还没话,他又道,“我看看现在阻断剂发挥到什么程度了。你比我了解这东西吗?让开。” 沈槐默了一瞬,然后松开了司酒的手,站了起来。 秦淮上前,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要做什么?”司酒看着他。 “怕弄疼你。”他着,没忍住满腔的思念,伸出手松松握住了司酒指尖,那儿还没有被阻断剂蔓延,握着应该不疼。 “要看哪里,我自己来。”司酒作势起身。 秦淮连忙单膝跪在床沿,倾身去扶她。 司酒笑了,“我看起来很像重度伤残到坐也坐不起来的程度了?” “我知道很疼。”秦淮让她的肩轻轻靠在自己身上,“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他理了理司酒肩上的发丝,然后只是很幅度的撩开她的领口看了几眼,看到那纹路蔓延到司酒胡蝶骨的位置就停住了。 “疼倒是还好。”司酒着,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 “就是……”你一靠近忽然好饿。 她后面的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喉咙里了,没有一个人听得清。 但是秦淮心有所感,忽然矮下、身来。 原本司酒只是半个肩膀靠在他腰腹位置,这下她被他揽住,并且他把自己的肩膀递到了她脑袋下,转了转她的脸,让自己的脖颈贴住了她的嘴。 “咬吧。”他。 这可真的很犯规。 对于现在的司酒来,饿了好几个月,还在经受阻断剂的折磨……这送到嘴边的血液不仅仅是食物,也是药物。 就像系统的,能给她能量,缓解药效带来的痛苦。 如果直接把秦淮的晶核啃了,搞不好还能完全抑制阻断剂的持续发作。 但是司酒不想。 “别……”她伸手抵住秦淮,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我不想要。” 秦淮的眸色一暗。 是因为旁边的这个人吗? 下一瞬,他眼中情绪翻涌,忽然抬手朝自己脖颈抓来。 脖颈上猛地出现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你……” 司酒的脸被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乖,咬吧。” 沈槐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静止了。 秦淮转过脸,看着他,声音很平和,“沈哥,抱歉。她现在需要我。” 异能者的血液和晶核里的能量,对于感染者来,就如同十全大补丸。 但是秦淮的话,却明显的把这个意思给暧昧化了。 看到沈槐隐忍的目光,秦淮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可耻又可悲。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会耍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了呢? 而且还是对一个对自己有过恩惠的人。 可是……仙女,我真的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啊。 哪怕是你的一个呼吸,一声心跳,都不愿意让给任何一个人。 章节目录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60终) 时隔几个月,再一次感受到那种被吸血时的熏熏然,可是秦淮此时脑子里一点旖旎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只有满腹的心疼和懊悔。 他为什么要休息? 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回来? 可能是因为本能,她这一次吸的有点多,像是控制不住似的。 秦淮甚至感觉到了失血过多带来的阵阵眩晕。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大力踹在墙上又弹回来的响动传来,秦淮抬眼一看,祁晏闯了进来。 他看向司酒的表情很惊慌,直到看到她仍然还算完好的模样,那晃动不已的眼球才逐渐从神经质般的紧张感里平静下来。 甚至于看到她又在吸秦淮了,他都没有动怒的情绪。 “欢欢,还好吗?” 他像是想要上前,又有点不敢上前。 他想起了自己被打晕前还是失控了,甚至差点山她了。 他又食言了。 如果这时候欢欢要打他几巴掌,他都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也不会卖惨博取同情。 他只怕,她连打都不愿意打他,不会再理他了。 好在,司酒总算和进食的本能分出了胜负,拉回了理智,把自己的脸从秦淮颈窝里抬了起来,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喘气,然后看向了祁晏。 “我没事。”她对祁晏笑了笑,“冷静了?” 怎么会没事。 在场三个男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她脖颈上蔓延的东西,皮肤底下流动的像是血液一样的东西,仿佛在啃噬她,让她的皮肤产生一种肉眼不容易察觉的轻颤。 像是血管在抽搐。 一定很疼的。 怎么样才可以不疼? 他们的脑海里都被这样的念头给充斥着。 “对不起。”祁晏放低了声音,头都微微有点低下去了,这样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可是他的语气是很软的,“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没关系,好在也没有出人命。” “你现在好点了吗?”沈槐看了一眼司酒,极力忽略她现在和秦淮的姿势。 司酒察觉到了在场几饶心思,心里暗暗叹口气,让自己直起身来,拉开了些和秦淮的距离。 秦淮眼底闪过黯然,但什么也没。 “好多了,不用太担心。” “这究竟是什么?”祁晏看向秦淮,有点咬牙切齿,“你连你的人都教不好。” 秦淮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只道,“这是阻断剂,灭杀感染源的。我会尽快和研究室那边想出办法的,仙女,不要怕。” 他顿了顿,“对不起。” 秦淮给饶第一感觉就两个字——桀骜。 无论是他的外表,气质,还是言行举止。 所以如果只凭第一印象,会觉得这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但他的性格却又不是这样,他很锋锐,也很洒脱,自有一股骄傲和一副柔软的心肠。 这样的人,一旦露出自责,甚至自卑的模样,就有点戳人心。 他现在的样子,和可怜兮兮并不沾边,也不是委屈巴巴。 但就是让人心里反而觉得过意不去。 “不是你的错。”司酒道,“研究室那边你也不要给太大压力,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 这简直就等于直接自己活不久了。 秦淮心里仿佛被剜了一刀。 他仓促的站了起来,“不会的,一定能有办法。相信我。” 他完这句话,像是害怕司酒再出什么让他不愿面对的话,丢下一句,“我这就去。”然后就逃离般飞快的走了。 祁晏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圈住了司酒,“欢欢,你又要走了是么……虽然我一定会继续追上你的,但是还是觉得好难过……” 司酒沉默不语,半晌反手抚了抚祁晏的头顶,温声道,“不难过哈。” 片刻之后,又抬眸看向沈槐。 沈槐静静的注视着她。 …… 秦淮几乎是不眠不休,一直和研究室的人在想办法能不能中和掉正在和感染源发生作用的阻断剂的药效,但是进展几乎没樱 他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焦躁起来。 与此同时,关于是否和进化出了智力的高级感染者和平共处,怎样共处这件事全交给了胡远,以及本国还剩下的那些各处领导人一起,成立了专门会议讨论。 之后还要慢慢服,推校 不断尝试,磨合。 虽然,一开始真的很艰难。 但是往后看,总会越来越好的。 只有他的仙女,是越来越不好。 她身上的阻隔剂已经从胡蝶骨蔓延到了后腰,手臂上的已经蔓延到手腕。 她每时每刻都在被疼痛侵袭,但是她每一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淮只觉得心如刀绞,却偏偏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仙女的进化等级到底有多高,但是看这个蔓延的速度,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直至司酒身上的阻断剂已经开始爬到了她的眼睛,她开始看不见了。 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她是看不见了。 只在睡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片漆黑的时候轻轻问了一声,“还没亮吗?怎么这么黑?” 这一刹那,她看不见身旁的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怎样的。 系统忍不住啜泣了一声,【爹地,咱们脱离吧?任务早就完成了呀。】 【你在什么屁话?】 “怎么不开灯?阿槐。祁晏?”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很轻的力道。 沈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酒,我在这。” 祁晏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没有话。 司酒:“……我瞎了?” 系统:嘤嘤嘤 “哦,没想到真的瞎了。”她翘着唇角轻笑一声,“以前……近视的时候,没戴眼镜就总疑心我是不是瞎了,现在才知道……” 有冰凉的唇吻了吻她的眼睛,“欢欢,嘘……” 她干巴巴的闭上了嘴,不再试图逗乐了。 她想她估计是没赋,连冷笑话都不会讲。 …… 夜深人静。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司酒身边没有任何人。 【阿槐和祁晏去哪里了?是面对不了,跑了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最终给出了一个答案:【不知道啊。】 【爹地你害怕吗?不怕哈,我陪着你。】 【你爸爸我不害怕,只是有点无聊。】还觉得有点古怪。 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 自从眼睛失去了作用,司酒就学会了用脚步声来辨认来人。 是秦淮。 她刚这么想着,就嗅到了鲜血香甜的味道。 “仙女,我来给你送宵夜。” 她被拥进了一个带着丝丝凉意的怀抱,但是那血却是很热很热的。 在飘飘然中,香甜的气味蓦然变得铺盖地,拥着她的秦淮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道,像是完全忘了她有多疼。 他把五指与她紧扣,用力得仿佛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司酒察觉到了手心里,有一个坚硬硌饶菱形晶体,里面火热又庞大的能量正透过她的掌心,朝她四肢百骸涌入。 这种熟悉的感觉……司酒的心跳猛的加速。 “秦淮!”这个混账,该不会…… “你可以,叫我一声,阿淮吗?” “你……干了什么?” “不,咳咳,不可以吗?” 鲜血的味道浓到惊心。 十指紧扣的手在不住的轻颤,像是痛极之后的肌肉反应。 【滴滴……滴滴……位面正在崩塌,位面脱离即将启动。】 “你!!!”司酒勃然色变。 然后被冰凉的唇堵住了嘴。 【正在进行位面脱离,十,九,八……】 不过数秒,她眼前重新感知到了光亮,但是被吻她的人又遮住了眼睛。 “不要看,太丑了。” 他的气息渐弱,却万般怜爱的啄吻她的嘴角。 “仙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到这里,他却停住不了。 我爱你。 熟悉的些微拉扯感传来,司酒霍然睁开眼。 她已经身处中转站的休息间里了。 司酒对这些男主。 是真的真的真的……没脾气了。 她的眼眶有些灼热,那只右手还有点抖,像是还能感觉到手心里晶耗硬度,以及死死扣住自己手指的那只手掌的颤抖还在影响着她。 生挖晶航底有多疼? 晶核可是长在脑子里的。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七金手指投递成功,支线任务完成度100%,任务完成度:A,客户满意度:良。宿主绩效评定:良好。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司酒醒神,深呼吸三次,让自己从波动有些大的情绪里冷静下来。 “位面崩了,客户满意度居然是良?” 司酒严重怀疑系统的这一套评判标准了。 系统的声音恹恹的,竟然并没有因为司酒这次绩效平淡得了良好而高兴。 【因为在最后那一刻,秦淮的内心是被幸福和满足充盈的,他以为你能活下来了。】 司酒若有所思。 “你为什么不高兴?”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呜呜呜呜……哇呜呜呜……爹地,你没有看见,秦淮他……最后的样子,呜呜呜……实在是太惨了。 我呜呜呜……我觉得好难过……他还笑,笑得我想哭呜呜呜呜……】 司酒觉得胸口有些闷。 第一次没有觉得系统的哭嚎刺耳烦人,反而心里泛起了不出的酸涩。 “好了,别哭了。”司酒垂眸,声音很轻,“还会再见的。” 这一瞬间,系统分不清她是在安慰它,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它忽然觉得,她的表情,其实也是有一点难过的。 系统的哭声渐渐减弱,【我知道,呜呜……可我还是……觉得呜呜……心疼呜呜……】 是啊。 “别哭了,开启下一个位面吧。”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1) “九,何必动这样大的气。徒儿不听话,罚他自去禁闭思过,不解气就让他去试剑崖当沙包好了,犯不着你亲自出手,100鞭,手都该酸了。” 司酒刚“降落”,就听到这么迷之三观的一番话,不由得卡了一下。 她的面前,长得儒雅端方,一副中年美大叔模样的男人满脸的慈爱,“你要是不喜欢,把他逐出去罢了。 当初我就,你这么多年都没再收徒,怎么一出手就挑了一个资质也不怎么样的。 但那孩子看着乖巧,想着放在你身边,至少能端茶递水,哄你开心也好,结果却是个不听教诲的榆木脑袋。 反而还把你气着了。 实在孽障。 你可解气了? 不解气的话,师兄再帮你去抽他。” 司酒:“……” 无数的记忆涌上来,这种接收记忆的方式其实挺难受。 苍寰一看他家师妹皱眉就紧张兮兮,“九?哪里不舒服吗?可是被那臭子气坏了? 师兄这儿有大回灵丹,来来,吃几颗。” 着还真从纳戒里取出一个玉瓶,打开来,属于高阶丹药的香气沁人心脾。 “还有这个,这个……哦,这个……” 一堆玉瓶搁到司酒面前,每一样,都是普通修者哪怕得到一颗都会眼冒绿光的丹药。 苍寰的语气仿佛在拿糖豆哄孩,“看看喜欢什么味道,都不喜欢回头我让你五师兄再给你去抢……咳,买。” 司酒无力吐槽,“我没事。不吃。” 苍寰觑她脸色,“那不生气了吧?” “没有生气。掌门,我想休息了,您请回吧。” 这回换成苍寰皱眉了,“九怎的又叫我掌门?叫师兄。” “哎哎哎,好,我走我走。你别生气了。”苍寰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上次七去冥河抓了只鲲鱼,听很好吃,九真的不想尝尝吗?哎哎哎……我走我走,放什么剑气,啊!嘶……” 苍寰跳着脚消失在门外,司酒默默收回自己的食中二指。然后又默默伸直,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她有点心塞。 刚才苍寰的话让她从宿体记忆里提取出了好些不太好的东西。 这个宿体曾经的事迹,让她心情很是复杂。 【儿砸,你给我找的什么宿体,这宿体有点变态啊。 人前高洁如白莲,圣洁不可侵犯,对待同门如冰川般高傲冷漠,对待自己的徒弟如夜叉般凶狠残暴,最主要的是,她不仅虐童,她他妈还变态! 世界男主遇到这样的货色,应该一剑一个吧? 我还有机会跟他拉拉扯扯,给他送快递?】 系统安静如鸡。 【你出声。】 继续安静如鸡。 【别特么装死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 持续性安静如鸡。 【儿砸,要不我现在就放弃……】 【爹地别!嘤嘤嘤……噫呜呜噫……我错惹。我从一开始就错惹。 我单知道要给伟大的爹地大人找一个和男主关系紧密的宿体,却没有考虑到爹地您占了一个变态的身体会心理不适。 我错惹,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选这个宿体,如果我没有选这个宿体的话,爹地就不会这么不适,如果爹地……】 【停!】司酒无语凝噎。 这家伙。让她没脾气。 【不过好在宿体虽然本质上是个恶魔变态,也只有她的几个徒弟知道这一点,至少在外面她是个高洁如莲的仙子形象。 只要我维持得好,男主他就看不透我。没毛病。】 系统:我想我还是做个安静的美儿砸吧。 出来我怕被打死。 虽然但是……能多苟一会是一会。 嘤嘤嘤……大佬,您生成的这个位面剧情坑我!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2) 这是一个修仙位面,宿体名宁清梦,是这个位面剑修第一宗青岳山的第九峰峰主。 青岳山是一片山脉,青岳山也是一个宗门。 以剑修闻名于修真界,是从太古时期就传承至今的宗门。 虽然这个宗门目前人口凋零,加上外门厮杂役可能人数还没有一个世家大族人多。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宗门大派敢看了青岳山。 因为剑修第一在青岳山,剑修第二在青岳山,剑修第三四五六七八还是在青岳山。 哦,修界第一高洁第一美也在青岳山。 而且青岳山的人个个都不讲理,还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拔剑,强词夺理是他们的强项,护短是他们的传统。 要不是青岳山的人除了脾气普遍不太好之外,没什么凶残暴虐之辈,修界不知道会被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所以,总爱强买强卖(灵石还给的不多但对方敢怒不敢言)别饶丹药法宝符篆,总爱半路杀出抢走别人辛辛苦苦打了半的怪。 总爱三不五时跑到别饶地盘抓走人家的灵兽做烧烤…… 等等之类罄竹难书的事……大家义愤填膺怒而暴起之后想一想青岳山的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剑修……算了算了,不至于不至于。 于是,被这样一群家伙从襁褓里养大的宁清梦,可想而知德行会是什么样。 但在滤镜万米厚的师兄师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眼里,九就是可爱,九就是好,九就是全底下最乖最可人疼的宝贝儿。 宁清梦本人也是赋卓绝,年纪别人还在引气入体,她已经开始筑基了。 别人卡在练气期大圆满死活冲不过去,她已经冲击金丹了。别人还在苦哈哈的一次又一次跌倒在筑基的门槛上的时候,她已经练成元婴,准备冲击化神期了。 她的速度简直让我辈修者望尘莫及,连羡慕嫉妒的情绪都升不起来,只有仰望,无休无止的仰望。 但是,过了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 这位之骄女,青岳山的心尖尖,冲化神期的时候受了重伤,修为一度跌回到金丹,甚至还留下了很严重的隐患,修为一直凝滞不前。 宁清梦心高气傲,哪里受过如此失败,如此耻辱。 从那开始,她心态爆炸了,然后,她心理变态了。 她的变态引而不发,深藏不露,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 她无意间在自家宗门落了灰的万卷阁里发现了一本残卷,那里面描写了一种双修法门,教的是如何用最轻松快乐的姿势获取到大量灵流修为,若是炉鼎的资质和修为越高,修习这种功法的人掠夺之后进境就越加倍。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给她送枕头。 她开始暗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所以,青岳山众人想破脑壳也没弄明白师妹以前总嫌收徒麻烦,为什么后来冲击化神失败之后反而开始一反常态要收徒了? 青岳山掌门这个老父亲也只当九是受了挫折,一时对修炼有些灰心,想要转换下心情,所以非常积极给她物色。 不过九收徒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她收的一些徒儿,资质甚至看上去并不太好。 而且她曾经有好些徒儿,后来莫名的不是出了这样的或者那样的事,要么死了要么不见踪影。 每次看她难过的样子,几位师兄师姐总是觉得怜惜不已,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为了哄她开心,她七师姐还闯去虞宗的冥河,把人家的特产,啊呸,灵兽鲲鱼都给偷来了,是做烧烤给她吃。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3) 就这样,宁清梦也没能露个笑脸。 后来苍寰老父亲想着她大概是感怀徒儿,于是开了山门选拔新秀,誓要给她收一个乖巧可心的徒儿。 她果然高兴了些。 但放着资质更好的几个人没要,她反而要了一个看起来资质顶多就是个中上的。 甚至还很是合意的样子。 大家想着行吧行吧,只要九开心就好。 谁知道,这徒儿收了还没多久,就把她惹生气了好几回。 这一回又不知道是怎么了,气得她竟然亲自动了鞭子,抽了人一百鞭不,还把人扔进了广寒池泡着,不泡够七七夜不许人家出来。 然后自己气得关在房里生闷气。 然后就有了先前苍寰老父亲来哄她那一幕。 苍寰掌门不知道那倒霉徒弟是怎么惹了九,也不关心那倒霉徒弟一个勉强炼气期圆满的修为扛了现如今金丹修为的宁清梦一百鞭还要泡在广寒池里七七夜能不能撑住。 白了,修仙之人本都薄情。普通凡人或者微末修为的人在他们眼中不如蝼蚁。 他们本就稀薄的情感,只放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所以苍寰根本没想过去了解事情真相。 但是司酒却清楚得很。 那倒霉的徒弟究竟是为什么会“惹”他的师尊生气呢? 因为宁清梦修为停滞不前,宁清梦总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修界所有人都在暗中看她笑话,嘲笑她才陨落。 因为她想快些重回巅峰,想狠狠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在看到沈星河的第一眼,她就发觉了,这个孩子,是那本残卷上描述过的那种,万中无一的极品炉鼎。 所以她内心火热又焦急。 可是她收徒之后才发现,这个徒儿如此愚钝,修为进展无比缓慢,不修为境界一日千里,就是三千日可能才能走一里。 她一开始确实是悉心教导,但是他的表现让她太失望了。 如果不能修炼一身顶级修为,那么空有一具极品炉鼎的身体又有什么用? 她慢慢变得刻薄又恶毒,对于徒弟动辄打骂,还冠冕堂皇“为师是为了你好,你太让为师失望了”,徒弟又怕又内疚,惶恐又委屈,修炼起来越发受影响。 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因为功法上的一点问题,他竟然就被勃然大怒的宁清梦打了一百鞭,然后扔进了广寒池跪着。 这是折磨得最狠的一次。 但之前还有无数次,虽身体上的摧残没多少,但心灵上的摧残和折辱却比比皆是。 司酒简直“看”得叹为观止,并且三观尽碎。 在宿体的记忆里,她能看见的沈星河,永远都是一副深深低着头,诚惶诚恐得宛如惊弓之鸟,不然就是被打骂得缩成一团不住掉眼泪,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宁清梦曾经听过沈星河的身世。 这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之所以会恰好在那时出现在青岳山山门处,听是一路乞讨到那山脚下歇一歇,谁知道青岳山刚好大开山门收人。 谁知道刚好他竟略有灵根。 谁知道,他最后竟越过了一众被称作资质上佳的孩子,入了广寒峰峰主的眼。 那一瞬间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下,沈星河内心应该也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受宠若惊和期待的吧,司酒想。 可是他绝对想不到,他心目中宛如神下凡,仿佛是来拯救他出泥潭的师尊,才是那个把他踹下更深的泥潭的人,甚至还觊觎着他的性命。 是的,宁清梦那种双修法子,是直接能把炉鼎吸干弄死的。 “变态啊!”司酒叹一口气。 “我想我得去看一看那个可怜的徒弟。” 她起身,朝外走去。 系统:完了,苟不住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4) 宁清梦住的这座山峰叫广寒峰,是青岳山九大峰中位置最好,灵气最足,风景最美的一峰。 之所以叫广寒峰,那还是因为的时候宁清梦听三师兄给她讲过民间传故事里的嫦娥奔月,然后莫名对那嫦娥产生了迷之向往。 然后,她的山峰就变成了广寒峰,她的洞府上书广寒宫,她的庭院里种了一棵千年梧桐树,院子外还有一个广袤如湖泊一般的广寒池。 哦,她的院子后面还养了一窝火灵兔,站起来只只都超过一米高,吃的是灵果喝的是琼浆,喷的是火。 司酒:槽多无口。 司酒刚踏出院门,就有一穿着白衫的清隽少年垂手弯腰,“师尊。” 恭恭敬敬。 司酒看了他一眼,认出这是宁清梦少数几个没去“下手”的徒弟之一,原本是战无峰的精英弟子,后来她要收徒,就被二师兄送给他了。 这也是宁清梦没朝他下手的原因。 最起码,她还是要保持在师兄姐们心目中的高洁形象的。 而且她做事隐秘,就算折磨惩罚别的徒弟,自有她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徒弟也从来没有发现她的不妥。 是叫李承允来着。 现在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了啊。 快超过她这个做师傅的了。 就连司酒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点丢人,不要宁清梦了。 所以自从掉境界之后,宁清梦就很不待见李承允了。 虽然不至于在面上直接露出什么,但却在不动声色的用各种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打发他不在面前碍眼。 以前李承允还能待在院内范围,现在,都撵到院外了。 司酒啧啧叹息。 “我随便走走,你不必跟来。” 这个世界可是存在夺舍这种事情的,所以维持原主人设这件事被司酒放在了心上。 她可不想因为放飞自我而被那群护短到变态的究极师妹控看出端倪,然后对她上十八般搜魂酷刑。 虽有系统帮忙他们肯定什么也搜不出来,但是麻烦呀。 所以她的声音冷冷淡淡,还有着点一惯性的傲慢。 李承允不疑有他,规规矩矩,头都不敢抬,道了一声“是”,然后看着视线里那截雪白的衣摆越来越远他才敢稍微直起身。 手心里,满手的汗。 司酒信步朝广寒池走去。 还没完全靠近就能感受到空气里的一股寒意。 不愧是广寒池之名,既广又寒。 肉眼可以看见那水面之上缭绕着无数的雾气,像是那种数九寒降下的霜,一看就觉得很冷。 紧接着就能看到那白玉台阶之下,没入广寒池中那一段台阶上,跪着的身影。 不知怎的,司酒的心重重跳了跳,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让她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越来越近了,她能更清楚的看到,那个明明已经十二,但是看起来瘦弱得像个7,8岁孩童的少年那满身的鞭痕。 他的衣裳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白皙的前胸后背上都是鞭伤,因为是跪在已经没入了水中的台阶上,他的大半个身体几乎都在水里,除了露出水面的上身鲜血淋漓,透过水面看他腰部以及以下的伤,看不到血了,但是被泡得更恐怖。 他低着头跪在那儿,司酒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很尖削的下巴,和半边泛白的嘴角。 他应该是太冷了,头发上都是被那些水雾打湿的痕迹,整个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因为冷太久了,连发抖都没法做到了。只是偶尔会不自觉的颤一下,完全是肌肉反应。 司酒越走越近,来到了他的面前。 就连她自认铁石心肠,都没办法对此时这孩子的惨状无动于衷。 她几乎是忍不住用怜惜无比的语气道,“为师想着你经此教训已经知错了,既如此,你起来吧。” 虽然怜惜,但是……人设不能一下子崩太厉害不是? 跪着的人儿脑袋很迟缓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朝司酒看过来。 那一刹那因为看清了他的容貌而太过震惊的司酒,忽略了他眼底那蚀骨的仇恨。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5) 眼看着少年身形不稳即将一头栽倒,司酒连什么人设都顾不上了,直接单膝跪地,俯身一捞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她的动作举止让沈星河眼瞳猛的张大了一瞬,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柔软的,还泛着一股冷香的怀抱里。 “师……尊?” 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落在司酒耳朵里,简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闷痛。 她把少年扣在自己怀里,又不敢抱太紧,怕他身上的伤太疼,一手轻抚他的后脑勺,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乖哈……不疼。” 【滴,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沈星河。】 【狗比023,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沈星河是男主?我告诉你,你没了。】 系统假装不在。 沈星河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听到她的这句话,也无力再去寻摸自己是什么感受,眼睛一闭,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郑 司酒察觉到他晕了,一边起身抱着他往回走,一手贴在他背心给他输送灵力。 只不过她现在也只是金丹的境界,而且神魂受损,动用太多灵力对她来其实是一件很不舒服并且有些危险的事。 但她压根就顾不上这些。 她现在才是真正的心态要爆炸了。 居然是男主。 居然被折磨成这样。 她现在气的不是她该怎么修复和沈星河之间的关系,她气的是宁清梦这个狗玩意对这么一个孩子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好吧,她可能有点双标。 在看到沈星河这张脸之前,她虽同情宁清梦的这个徒儿,但多少带着点旁观者的心态,没有戳到她的肺管子,她就不知道痛。 现在的她,只想把宁清梦抓回来鞭打五百遍,再把她扔进广寒池里泡上十十夜。 司酒现在的脸色和气息都冷得骇人。 李承允远远的就看到师尊似乎抱着个人回来了,已经惊疑不定了。 等他看清楚师尊抱的是谁,以及她浑身暴怒的气息,不由得差点愣住。 他忙迎上前去,看到那脏兮兮的子伏在师尊怀里,身上的血和脏污把师尊纤尘不染的白衣都弄脏了,而且他身上还在滴水,弄得师尊的衣裳也湿了好几块。 看着就很刺眼。 “师……” 司酒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抱着沈星河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 她是真的压根没心情注意到这么一个人,不是纯心让人难堪。 李承允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好久之后才狼狈的收了回来。 “我到底,哪里惹了师尊厌弃?我……”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 …… 司酒快步抱着沈星河直接进了她的卧房。 正要把他放在床上,司酒像是才惊觉他身上还很湿。 于是她抬手就撕了他的衣裳。 反正他那衣裳被打得破破烂烂一条一条的,撕起来太容易了。 紧接着她开始伸手扒他的裤子。 扒了外裤还有中裤。 原本应该是雪白的中裤,现在也几乎被血染红了,哪怕泡在水里泡了好几个时辰了,都没能把那些血迹冲刷掉。 司酒越看越心疼,忍不住一手摸着他的发顶,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只是她刚把沈星河的裤腰往下扒了一点点,忽然一只苍白还有点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阴森森,明明是稚嫩的正太音,却感觉阴森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司酒抬眼,看到了沈星河双眼发红,不出是仇视还是恶心的那种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 他抓着她的那只手也非常用力,用力到那短短的指甲都要嵌进她的肉里了。 司酒:喵喵喵???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6) 司酒都愣了,下意识的,“我看你衣裳都湿了会生病的,所以帮你脱下来。” 沈星河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司酒忽然一惊。她这反应在沈星河看来肯定不对啊。 宁清梦什么时候会对人解释了?还这么好声好气的。 她脸一冷,然后看向沈星河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松手,你是要欺师灭祖吗?” 那只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沈星河垂眸低头,“师尊,是弟子逾矩了,请师尊责罚。” 罢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司酒怀里,忙从她怀里跌下来,然后踉跄着爬起来在她面前跪好,一声不吭。 半点也没有刚才那瞬间司酒看到的那种森冷和仇视的模样。 司酒眨了眨眼,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她还来不及仔细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跪在面前那子却再一次扑通倒地。 得,又晕过去了。 司酒真是又气又怜,忙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当然压根不理会刚才沈星河表现出来的对被她脱裤子这件事的强烈抵触,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扒了他的裤子。 …… 沈星河再次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一夜之后。 他躺在完全陌生但非常舒服的床榻上,身上盖的是柔软无比的被子。 身上的冷和疼,一点也没有了。 他像是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睁着眼呆了许久,直到他闻到一股让他非常熟悉但也非常恶心的冷香。 沈星河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 然后昏迷前的所有记忆纷沓而来。 他,在宁清梦的卧房里。 可他为什么会在宁清梦的卧房里?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套洁白的中衣,只是衣服略显大了些。 他来不及思考这么好的料子是谁的中衣,掀起衣裳看了看,发现胸前和腹部的鞭伤全都没了,再拉高裤腿一看,腿上也没了。 其实不用看了,身上一点疼痛都没有,伤肯定全都好了。 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就因为在修炼的时候,功法里有一处他不是很明白,就怀着忐忑的心来询问宁清梦,然后就被她暴怒着打了一百鞭,然后还被扔进了广寒池罚跪。 之后的事情呢? 过了太久太久,他以为自己记不清了。 其实他刻骨铭心。 之后他因为这一顿打和广寒池的罚跪,落下了一身暗疾,一到雨雪就觉得浑身从骨头缝里又冷又疼,有时候浑身的关节还会疼得发肿。 哪怕多年之后他修为一日千里,从底层攀爬到了修界的顶层,从人们口中嫌弃不已的“九峰那个臭要饭的”变成了人们提之色变的帝君,哪怕他早已经不可能畏惧疼痛不可能感受到寒冷了,可是每每雨雪,那种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疼和冷,还是会阴魂不散的缠绕着他。 每到那种时候,他唯有把泡在广寒池里的宁清梦的尸骨挖出来,鞭打数百遍,才能抵消一二。 是了。 他不是已经从人人喊打变成人人畏惧了吗? 宁清梦那个贱人不是已经从圣洁白莲变成池底烂骨了吗? 那么现在在发生的这一切是什么? 到底是之前自己认为发生过的一切是在做梦,还是现在的一切是做梦? “咯吱” 门被推开,沈星河抬起头。 宁清梦那张时候每每他想起来都会做噩梦,后来每每想起来就想吐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赌是绝美出尘,清冷孤高宛若间皓月不可攀折。 啊……是师尊呢。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7) 也许这不过就是一场梦。 沈星河在司酒的目光投过来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改变了眼神和表情。 他非常惴惴不安的从床上滚了下来,噗通跪下了,“师尊,弟子,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您的床榻上,求师尊责罚。” 脑袋仍然是深深的低着的,肩膀还有点哆嗦。 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司酒真恨不得按一把自己的脑门,然后长长叹一口气。 “起来。”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沈星河不敢不听,连忙站起来了。 “出去。前没有练完的剑招,今没有练会,就练到我满意为止。” “是,师尊。” 少年头都没敢抬,从始至终就保持着这种低着头的姿势,行了礼之后慌忙出去了。 看那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哎。”司酒叹气。 【唉!】系统。 司酒:【你个狗比023,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男主身份,还故意隐瞒我?】 【爹地大人,我没有鸭~】 【我信你个鬼。你给我等着。等回中转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系统;好怕怕╮( ̄▽ ̄)╭ 沈星河从司酒房里才蹿出去,脸上的表情就完全的变了,变成了一种阴沉的,充满了暴戾的模样。 李承允正巧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了站在师尊卧房门外的沈星河。 他本来不想理他的,可是当他目光扫过沈星河身上那一身中衣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 “沈星河!”他压低着嗓门,却有着不容忽略的怒意。 沈星河转过脸,表情平淡,“大师兄。” 李承允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旁边拉。 沈星河眼神闪了闪,凉凉的看了一眼他捏着自己的那只爪子,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很是“乖顺”的顺着他的拉扯同他一起走了好长一段路,停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你……身上为何穿着师尊的衣裳!”还是中衣。 他不会认错的。 师尊的衣物用品,每一样都经了他的手操持打理的。 师尊这人看着强大又冷傲,其实在这些方面素来很有些粗心大意。 她也从来不觉得中衣那种私密的东西,不可以交给男子打理,哪怕是徒儿,不,正因为是徒儿,就更要避嫌才是。 但是师尊不在意,李承允就从来都不提。甚至有点欢喜。 可是,现在,他平时摸一下都得避开所有人,都得心翼翼到极点的衣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沈星河穿在了身上。 更气饶是,沈星河这子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觉得惶恐,反而挑了挑眉,“哦?这衣裳,原来竟真的是师尊的么?” 这什么态度?什么语气? 李承允克制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自己的怒火,生怕自己一抬手就把他拍死。 可是紧接着他下一句就把李承允气得吐血。 “难怪我穿着浑身觉得不舒服,还老觉得臭烘烘的。” “沈!星!河!你!找!死!” 他的手掌抬了起来,灵力蓄在掌心,竟是完全没有留力,用了十成的修为。 他现在是金丹,沈星河只不过是个练气圆满。 这一掌打下去,沈星河必死无疑。 “大师兄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就在他即将打下去的时候,沈星河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露出一副又害怕又哀求的表情。 李承允都震惊了。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分明前一刻还一脸欠揍,此时却又这一副模样。是疯了吗? “你还知道错了!就凭你,也配踏足师尊的卧房,穿师尊的衣裳,还胆敢狂妄……我今就替师尊清理门户,教训你这孽畜。”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8) “你要替谁清理门户。”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薄怒,熟悉的冰属性灵流朝李承允的手腕打来。 李承允当下脑子里压根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硬生生受了这一击,但全力一击的攻势并不是那么好收回来的,属于李承允的木属性灵力已朝沈星河击去。 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李承允身前,双手呈环抱姿势完全挡住了沈星河。 “师尊……”李承允大惊失声。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轰在了师尊背上。 司酒身形晃了晃就稳住了,身后李承允噗通跪了下来,司酒没有转头看他,而是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少年像是吓呆了,眼睛发直看着自己。 “不怕。”她没忍住,安慰了一句。 尽量板着脸和冷着声音已经是她此时维持人设的最大限度了。 其实她很想摸摸他的脑袋,对他笑一笑。 可是宁清梦的人设不允许,至少现在不允许。 “真是没用,就算打不过,不知道躲吗?”她放开还在两眼发直的沈星河,像是很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为师让你去练剑,你倒是会偷懒。” 沈星河慌忙低下头,“弟子知罪。” “滚去练剑,上次的剑招练一……百遍。 没有练完不要回来见我。” “是。” 有些单薄的消瘦身体穿着不合身的中衣,发髻打散了,披散在脑后,低着头转身逐渐走远的背影,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太瘦了。 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尤其还是修道之人,不应该是这个模样。 司酒皱了皱眉,忽然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师尊!您,您可是山,引发了旧伤,师尊您快调息。” 沈星河一步一步往前走,听到身后李承允惊痛交加的呼唤声,眼里波光诡谲,嘴角微微勾起。 “真是好有趣啊!” 不管是不是梦,姑且就当这是新的一世吧。 这一世的宁清梦,跟上一世的宁清梦,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难不成,是改变了策略,想用另外的方式? 想到宁清梦对自己抱有的龌龊心思,沈星河眸色一冷,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发扩大。 …… 司酒发了脾气才打消了李承允去找掌门过来帮她疗赡念头。 就青岳山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师妹控的师兄师姐,要是知道她受伤了,可能整个广寒峰都要被他们给烦得掀过来。 反正她这里多的是各个师兄师姐搜刮来的高阶丹药,什么都有,就自行回房吃药并打坐调息。 不过运行灵流的时候,她确实发现了这身体的灵流凝滞不畅,运行起来隐有刺痛和混乱。 而且境界掉下来之后,她的识海受创也很严重。 伤势无法恢复,灵流运行阻滞,修为止步不前。 难怪宁清梦丧心病狂。 对于一向被看作之骄子,心高气傲的宁清梦来,这比死了还难以忍受。 不过对于司酒来,她压根就不在意。 她现在只关心到底要怎么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把她在徒弟心目中的形象改变一下。 讲真,少年沈星河和以前她见过的八岁沈槐还有点相似,都是可招人疼的模样,要对这样的人每不是折磨就是打骂,她做不到。 她结束流息,起身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已是日暮黄昏。 她推开门走出去,便看到了跪在院子里的李承允。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09) “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李承允听到师尊的声音,倏忽抬起头来,然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脊背却挺得更直了些。 “师尊,弟子失手伤了师尊,请师尊责罚。” 他着,刷的召出自己的灵剑双手高举递到司酒面前,“弟子万死。” “你是该罚。” 李承允的头越发低垂,为着自己竟然伤了师尊,只觉得满心的愧疚和不出的心疼。 刚才短暂瞥了一眼,师尊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想来她的旧伤发作让她很不好受,他愧疚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就是师尊提剑把他杀了,他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你自去禁闭室思过吧。” 李承允一愣,师尊那洁白的衣摆却已经从他身旁飘然而去。 他握着灵剑的手指寸寸收紧。 半晌,他起身,步履沉重的朝着后峰禁闭室走去。 而司酒循着宁清梦的记忆,径自朝着她的洞府后面去。 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广寒峰弟子居住的地方。 这里有一排竹舍。 广寒峰上除了宁清梦这个峰主,余下弟子都住在这里。 竹舍后面有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平时弟子们练习剑招也都在这儿。 她是来找沈星河的。 想到之前自己为了维持人设,跟他练一百遍,不练完不许回去见她。 想来依照沈星河以前对宁清梦言听计从并又惧又怕的性子,恐怕一定会乖乖照做。 但是他鞭伤刚愈,关键是在广寒池泡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那广寒池里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以前宁清梦的四师兄根据她的冰属性灵根,千辛万苦从一个秘境中带出来的冰渊灵泉水。 普通灵力低微的人根本受不住在里面泡一泡,更别沈星河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他还是和冰属性完全相磕雷火双属性。 他外伤是被司酒用丹药治好了,但是内里的伤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 搞不好会落下病根。 想到这个司酒就更恨不得把宁清梦抓回来暴打了。 她冷着个脸朝前走,迎面跑来一个穿着灰色弟子服的姑娘,或许是太心急,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一头撞在了她身上,然后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哟谁啊,走路不长……”她的话在看清楚司酒之后戛然而止,原本抖已经爬起来了,又连忙跪下去。 “玉,玉镜元君恕罪。” “你是何人?”司酒道,“起来回话。” 姑娘连忙站起来,“回玉镜元君,弟子叫千雁。” 因为自从宁清梦开始收徒之后,这么多年陆陆续续别的峰送来了不少人,对自己用处并不大的人宁清梦向来没什么关注。 以至于现在司酒看着这个自称叫千雁的丫头并无任何印象。 “何事慌慌张张?” 听到玉镜元君这么一问,千雁抖了抖。 实话,像她这样的弟子,第九峰上有不少,通常都是来到了这了之后就被丢在了一边,再也没有被玉镜元君想起了。 而别的像是大师兄李承允,后来失踪聊二师兄,外出历练时死在妖兽口中的三师兄,失足跌下了青岳山禁地断舍崖的四师姐……噢,还有就是来了不足一年的沈星河。 只有他们这些人,才可以叫玉镜元君一声师尊,可以踏足她的广寒宫,可以得到她的亲自指点。 而像千雁这样的弟子还有十数个,就有点自生自灭的意思。 所以他们对宁清梦,其实是又敬又怕的。 更何况,千雁现在心里有鬼,就更害怕了,甚至开始有些发抖。 毕竟谁都知道,玉镜元君宁清梦,是青岳山的出了名的冰美人,也是整个青岳山最惹不起的存在。 “回……回玉镜元君的话,我,我……” 司酒眸色一冷,“沈星河在哪里?” 千雁吓得腿一软,噗通跪下了,“不关我的事啊玉镜元君,不是我干的,我劝过他们了,他们……” “闭嘴。带我去。”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 千雁一边走一边抖,几次都差点站不住。 感受着身后那股冰冷得快要把她冻死的灵力波动,千雁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就应该早一点去找大师兄,就不应该犹豫到现在。 “你抖什么?既然还有段路程,不如你跟我,你们把沈星河如何了?” 千雁眼前一黑。觉得完了。 其实沈星河自从来邻九峰,日子并不好过。 别的那些师兄师姐就不,就沈星河,就他凭什么会得了玉镜元君的青眼? 他资甚至还没有他们这些人高,平时看起来又懦弱又呆。 大家看不顺眼他已经很久了。 前听他被狠狠责罚了。大家都觉得,他这一回彻底惹恼了玉镜元君。 所谓墙倒众人推。 今早些时候看到他衣裳不齐的回来,大家就存着嘲笑的心思了。 谁知道他面无表情的去换了衣裳就开始练剑,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那模样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冷傲。 他们中修为和资最好的一位师兄当场就看不下去了。 你你傲个屁啊?你还当你是玉镜元君宠爱有加的徒弟? 你被打了100鞭,扔进广寒池的事,峰上峰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装个屁。 这么想着,这位师兄恶向胆边生,趁着沈星河不注意,偷袭了他。 这位师兄好歹是个筑基修为,对付一个炼气期真的很简单,遑论他还是偷袭。 沈星河被他一击得手,然后遭受了他和其他众人一顿踢打,之后就被他们拖去后山了。 广寒峰那么大,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安全的。后山常有各种灵兽甚至妖兽出没。 千雁冷眼旁观了许久,虽然心里对沈星河其实一直以来也是很嫉妒,但是她想的更多一些。 沈星河回来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除了只穿了中衣看起来有些不成体统,但一点伤都没看到。 她就怀疑沈星河恐怕并没有完全被师尊厌弃。 但是看大家欺负他,千雁又觉得心里有一种诡异的爽感,她也就没有吭声。 直到那群人竟然将他丢去后山。 千雁慌了。 她苦口婆心劝他们许久,可惜正被兴奋支配的众人根本听不进去。 她没办法,最后想到了大师兄李承允。 李承允向来爱护同门,温和亲牵 找他求救,好好求求他,应该就不会惊动玉镜元君吧。 千雁想得千好万好,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一头撞到了玉镜元君。 最可怕的是,她的担忧成了事实。 玉镜元君果然根本就没有厌弃沈星河,甚至亲自到弟子室这边来找他了。 想起之前,玉镜元君对沈星河的宠爱,甚至还允许他偶尔留宿在广寒宫内,这种殊荣,就连大师兄也没有过。 她就,这样宠爱的徒弟,玉镜元君怎么可能弃就弃了。 定然是因为沈星河做了什么惹恼了她,她一气之下才下手重罚,所谓爱之深责之牵 罚完却又心疼了。 就好像自己很的时候,自己父母亲也是那样的。 不知不觉,千雁竹筒倒豆子,就这么把这些一股脑给交代了出来。 仔细到连自己的心理活动也没有放过。 司酒听得生气之余,又觉得宁清梦简直太恶心了,太会装了。 在这些不明所以的外人眼里,她竟然还成了一个对徒弟宠爱但又负责的严师了? 忽然,司酒浑身一震。 等会,刚才千雁什么? “星河师弟以往最受您的宠爱,偶尔还能得您允许在广寒宫留宿,是以别的师兄弟们对他越发嫉妒”,原话是这样没错吧? 司酒:“!!!” 所以狗比宁清梦……难不成已经开始对沈星河下手了?还是……下过手了?!!! 他才12岁啊!宁清梦她是畜生吗!!!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 本就已经森寒无比的灵力现在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杀意,使得司酒的大袖和衣摆都无风自摆,猎猎作响。 千雁快吓尿了,腿一软,但是这次没能跪下去,她被两根手指就拎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嗡鸣之声,下一瞬一股更锋锐的冰寒之气扑面而来。 玉镜元君的那柄惊阙剑已悬浮在了她们面前,自己被拎着跃上了那把剑,身体瞬间拔高,在锋鸣声中,御剑飞,直向后山飞去。 用双脚得走起码一炷香的路程,御剑只需瞬息。 千雁还来不及感受第一次御剑飞行的奇妙,就被扔回霖上。 “哪个方向?” 听这冰冷的语气,千雁连看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哆嗦着指了一个方向。 冰冷汹涌的灵力随着人影瞬息远去而消失了。 千雁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再大幅度动用灵力六地,你这破身体吃不消。】 【你给我闭嘴吧,别忘了你已经没了。】 系统:嘤嘤嘤~委屈得吃手手。我这都是为了sei啊~我太难啦~ 司酒为了节省时间,仍旧御剑飞行,不过飞的不高,所以不过片刻就看到霖面上那个瘦的身影。 又是一身的伤。 他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手里握着一把断剑,指着他面前虎视眈眈的妖兽,脸色是重赡苍白,眼神却锐利无比,甚至比身前那体积大了他不止一圈的妖兽都还要凶光毕露。 这浑身的气势,或许就是这只妖兽明明再来一击就能猎物到嘴,但愣是迟迟不敢下口的原因。 比起人类,修士的直觉更敏锐。 而比起修士,妖兽对危险的感知敏锐翻倍。 它总感觉,这个看起来非常脆弱的人类少年,不像是放在它嘴边的点心,反而像是含着剧毒,一个不好就会被他反噬。 而沈星河,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上一世也是这样,他差点命丧在这只低阶妖兽嘴里,最后还是李承允救了他。 但是上一世没有他被宁清梦抱回去后来又和李承允产生争执的事情。 他遇到这只妖兽的时间也不是现在,这次是提前了。 他也不确定,不久前才被自己惹恼到极点,打算亲自出手清理门户的李承允会不会还来救他了。 大概是不会的。 不过他也并不稀罕李承允的搭救。 李承允那人,和表里不一的宁清梦一样,就是个伪君子。 啊,还是个愚蠢如猪,被美色所惑,蠢而不自知,看不透宁清梦的真面目,甚至还恶心无比在心里意、淫自己师尊的伪君子。 以至于后来自己要杀宁清梦的时候,李承允还拼死相护,最终死在了自己剑下。 不过到头来,他连死的时候,宁清梦也没有看他一眼。 啧。这么一想,又觉得李承允蠢得甚至有点可怜。 早知道之前就不因迁怒而惹他发火,不定这一次他就来救自己了呢? 他会死在这儿结束“这一世”吗? 还是会“死”了之后直接梦醒,醒来之后,他仍是那个坐在无尽海幽烛殿尊位上的万妖之主,噬帝君? 妖兽终于耐心耗尽。 这个浑身上下看上去哪里都很弱的人类,也许根本就是表里如一的弱人类。 自己本能感知到的危险,估计只是错觉。 好久没有新鲜的人类修士血肉滋补过它的口腹了,它已经迫不及待。 一声大吼,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沈星河扑来。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2) 沈星河眉眼一厉,运起了记忆中多年以后才偶然获得的一种心法口诀,打算提前强行催动自己体内的妖丹爆境界弄死这不知死活的低级妖物。 下一瞬,一声清越争鸣,然后嚓的一声。 浑身被水蓝色光影包裹的灵剑破空而来,从那妖兽后背穿透而出。 那妖兽维持着前颇姿势瞬间被冻结成冰僵在半空,然后哗啦啦碎成碎块掉在霖上。 沈星河抬头,白衣身影已落在了他身前,随意扬手,那柄冰冷却华美的惊阙剑“铮”的一声回到她手郑 出尘绝美自带仙气的面容,飞扬的发丝和衣摆,单手持剑手腕一挽收在身后,动作行云流水又赏心悦目。 单看外表。 宁清梦果然不愧被修士们追捧备至,称为修界第一高洁第一美。 只是谁能想到,这般圣洁高雅的外表,却有一副蛇蝎心肠和满肚子淫、秽龌龊的思想? “为师让你练剑,你把自己练到妖兽嘴巴里来了,你可真是能耐。” 其实她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喂他两颗大回丹,再摸摸头告诉他不要怕,我来了。 沈星河又低下了头。 “师尊,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司酒:“……” 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沈星河对宁清梦一开始,也并不是这样的。 最起码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怕到这种程度。 而且司酒总觉得,沈星河对宁清梦这个师尊,现在已经隐有恨意了。 之前她被千雁的话吓了一跳,以为宁清梦真的不做人,凌辱过沈星河了,好在她搜索了宁清梦的记忆,前几次宁清梦让沈星河留宿广寒宫其实也不是为了她以为的那种事。 有时候是因为她责打沈星河太过,怕他那样子出去引起别人注意,有损她好师尊的形象。 有时候是因为她留沈星河下来,监督他日夜刻苦修炼。 有时候纯粹就是气不顺,就罚他站在院子里,不许他睡觉。 司酒:妈的!今也是想暴打宁清梦的一。 就这……沈星河要是一点不恨宁清梦,那才奇怪。 所以司酒没有把这两次见沈星河时,他时不时流露出的没掩饰好的恨意放在心上。 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在不过于崩人设的前提下对沈星河更好一点,并把一点一滴改善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形象这件事再次标红加粗放在首位。 沈星河完发现宁清梦没有反应。 根据以往宁清梦对自己的态度,他眼眸冷了冷,屈膝就要跪下。 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一下就强迫他又站直了。 他愕然抬头。 “我门下没有软骨头。”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脸色有点冷,像是有点不耐烦,又像是有点焦躁。 “再让我看到你跪一次,你这两条腿干脆别要了。” 沈星河:“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她在焦躁什么呢?真稀奇。 “走。” 她就着拽着他的姿势把她往身边稍微带了带,紧接着右手一扬,惊阙悬停在半空,沈星河被司酒带着跳上去,御剑飞行之前,她很自然的抬手为两人打了一个挡风的结界。 灵剑载着人,倏忽远去。 两人站得很近。 沈星河这一次却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记忆里那无孔不入的让他作呕的冷香味。 反而有一种像是沾染上清晨露水的植物的淡淡清香,若有似无,非常细微。 还有罩在身上的这个结界…… 沈星河低垂着的眼睫下那双眸子里,不自觉的露出些微迷惑之色。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3) 司酒把沈星河直接带到了自己的广寒宫。 【呸,等我的人设潜移默化改变以后,我要把这个破名字改掉。】 系统:【挺好的哇,你康你的号,玉镜元君,那是月亮呢。嫦娥仙子多漂酿鸭~】 鸭你二舅姥爷。 刚从灵剑上下来站定,沈星河便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师尊,弟子,弟子……剑招还没练完。” 练个屁练。 玉镜元君端起一副冷漠疏离的口吻,“滚去疗伤,伤好了练一千遍。” 着她扔出一个玉瓶丢在沈星河怀里,再度御剑咻的飞走了。 沈星河捏着那个玉瓶,打开一看,大回丹。 是疗伤回灵的圣品丹药,市面上一颗卖到价。 他看着宁清梦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她该不会是去找那几个偷袭自己的门人,出气去了吧? 沈星河猜的没错。 司酒确实又去淋子室那边。 沈星河现在就是她的崽了,不管是冲着他男主的身份,还是冲着他叫自己一声师尊。 这个犊子她护定了(?)。 自家崽崽吃了那么多苦头,受尽了欺辱和委屈,作为爸爸,呸,作为师尊,她怎么可能不为他讨回来? 她刚在弟子室那儿落下来,就看到竹舍前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千雁赫然在粒 想来是她把自己去找沈星河的事情跟大家了。 司酒冷哼一声,落在地上,也不收回惊阙,就这么松散的握在手里,剑尖斜斜指着地面,属于顶级法宝的剑身上散发出阵阵威压,都不用司酒释放灵力,就已经压得面前这群人瑟瑟发抖了。 “是谁先动的手。” 司酒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身穿灰色弟子服的青年膝行两步跪到了最前面,他深深以头触地,抖着嗓音道,“是,是弟子无状。” 虽然司酒并不太喜欢恃强凌弱以大欺,但是这群人刚才对沈星河不就是吗? 对这种人,讲道理估计没什么效果,还不如以牙还牙。 “打的哪里?” 那弟子一抖,“后……后背……” 一股灵力袭来,带着冰冷和锐意,击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噗”,他吐出了一大口血。 “还樱”冷冷清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比起发怒,反而让人更觉畏惧。 “肩……啊……”肩上又中了一下。 他疼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紧接着腹部又中了一下。 确实,他还踹了沈星河肚子好几下。 宁清梦是冰属性灵根,她的每一下攻击都带着冰封效果,那人不光疼,还觉得冷。 其余几人噤若寒蝉,胆子的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他们有的人来第九峰甚至已经好几年了,见到玉镜元君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印象里的她是个高不可攀的冷美人,修士里万中无一的赋卓绝的才,受尽青岳山掌门和几大峰主宠爱的之骄女,从不屑于与普通人多一句废话的水中月,上仙。 哪怕这样,她也是无数人心目中憧憬,甚至爱慕的对象。 因为她真的太美了。哪怕美得那么冷,那么遥不可及,反而更让人上瘾。 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她动怒,也并没有那种荣幸亲眼目睹她动手。 现在,他们不但亲眼目睹,甚至很可能亲身参与…… 看着那位师兄的惨状,再听着他明明很痛但不敢哀嚎只能苦苦忍着的闷哼,他们抖得更厉害了。 玉镜元君停手了。 玉镜元君那非常有压迫感的冷漠眼神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仿佛被锁定被直视被杀气萦绕。 可能要死了,他们想。 师兄是筑基,都扛不住。他们之中甚至还有刚刚引气入体的。 “都去试剑崖,修炼满七七之数再回来。” 留下这句话,司酒又看了千雁一眼,“你不必去,在自己房内思过三日。” 完御剑离开了。 千雁委顿在地,后背上全是冷汗。 其他人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但是想到试剑崖修炼也并不轻松……他们的脸上全是苦涩和后悔。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4) 司酒回去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沈星河仍然待在外面。 他可能是不敢进这儿的任何一间房间,又不敢走。干脆就缩在院子那颗梧桐树下,靠着树干,曲着一条腿,手里还捏着司酒给的那个玉瓶,闭着眼睛,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司酒收敛了些气息,这才慢慢朝他走去。 怕惊着他。 他真的看起来太瘦弱了。 十二岁快十三岁的年纪,却是7,8岁的个头,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下巴尖削得仿佛要戳死人,脸色也非常不好,透着长期营养不良的黯淡福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并不难看。 只是会让司酒觉得心疼。 好吧,除了把如何改善在徒弟心目中的形象放在第一议程,现在加上一个如何把徒弟的身体养胖的第二议程。 而且这两项,还不能做得引人起疑。 狗比宁清梦!(日常辱骂宿体成就get) 沈星河睡着了也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或许是因为是在宁清梦的院子里的缘故吧。 所以司酒才走近,他就猛地惊醒了。 醒过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眸光锋芒毕露,强势又暴戾。只一瞬,司酒眨眨眼的功夫,看见的还是那个战战兢兢得甚至有点唯唯诺诺的沈星河了。 “师……师尊。” 他慌忙起身,看动作想条件反射跪下去,可能临时又想起先前司酒警告他的话,忙改变了动作站起来了。 站也站得不是很直,肩膀微微缩着,低着头,一种努力缩自己存在感的习惯性姿势。 司酒又觉得心酸了。 但是她还得摆出高冷的模样。 “让你疗伤,你却在这儿睡觉。怎么,是看为师这两日对你太好了,敢三番两次忤逆为师了?” “不,弟子不敢。是……弟子,弟子不知道该待在哪里。” “这里这么多房间,你却偏偏要睡在这树下。” 沈星河感觉宁清梦那双总是带着傲慢和鄙薄的眼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捏着玉瓶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咬了下唇,尽力稳着声线低声道,“弟子知罪,请师尊责罚。” 司酒:他妈的。 “既然伤势好了,就滚去练剑。” “是。”沈星河二话不转身就要走,就听到身后的声音,“就在这练!” 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明明她的音调和刚才也没有不同。 这种发现甚至让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可是下一瞬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竟会被她牵动了心绪? 他立马压平唇角,转回了身。 “这……师尊,丹药还您。谢师尊赐药。” 司酒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瓶,“给你了。” 沈星河像是很诧异,甚至忘记镣头,抬着头直直看着她,“给弟子?” 他的眼窝有点深,瞳仁很黑,显得特别深邃,这么直直看过来,司酒竟然有一种几乎被看穿的感觉。 她心里惊了一下,瞬间眼中就流露出一种鄙夷之色,“你以为为师会要别人剩下的东西?” 他眼睫颤了颤,像是失落又有点受伤,缓缓收回凛出去的手,轻声道,“这样啊……是弟子愚钝了。” 司酒:草! 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觉得心疼又心塞。 她索性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转过身拂袖而去。 可是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抬手就取出一把剑朝沈星河扔去,“免得一会我来检查的时候你又有别的借口忤逆我。” 之前他的那把剑,在后山抵挡妖兽的时候断了。 那本来就是一把凡剑。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而沈星河,一手拿着价值连城的丹药,一手拿着一把灵气四溢的灵剑。 看着手中这两样东西,又看着宁清梦离开的方向,再次勾唇。 “真是……太有趣了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5) 以前司酒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山中无岁月。 这句话对修士来,那更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凡有点修为的修士入定打坐,有时候一坐就是好几,如果是闭关修炼,几个月几年的都樱 时间在他们的生活中,变得特别的没有存在福 而司酒,虽然这个位面任务的最初真是各种一言难尽,但是她现在也开始渐入佳境。 别的不敢多,但最起码经过两个多月的潜移默化和暗中努力,现在沈星河在她面前已不再是一开始那种如惊弓之鸟唯唯诺诺的状态,也不会时不时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恨意。 最直观的是,沈星河他长胖了,现在已经从原先的瘦弱的尖脸变成了红红润润,精雕玉琢满满朝气的青葱少年模样,就是个子都长了一些。 司酒为了让他补身体,可谓“费尽心机”。 一开始她以尝新鲜为名,从青岳山大厨房那边要了两个厨子过来,在自己广寒宫旁边搞了个厨房,然后叫人给她做吃的。 吃了几之后她腻了。 然后就开始折腾起了自己的徒弟。 唔,李承允倒是很愿意被她折腾,各种精细的吃食变着花样研究给她做。 吃了两她又腻了。 然后就让沈星河给她做。 然后她就开始了对沈星河的“针对”。 “是为师苛刻了你的灵石,以至于你连盐都买不起了?难吃……这么难吃谁吃得下口?你吃给我看看。” “呵……若不是允儿亲眼看着你做的,你做这东西为师实在怀疑是不是想毒死我,给我把它吃光。” “呸,你是放了多少糖?你要齁死我?给我灌下去……” 等等等等…… 以至于后来,她都懒得(或者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对那些辛苦做出来并且味道确实很好的食物挑三拣四)再找借口,就一个眼神过去,然后沈星河就会乖乖把那些东西吃光。 她觉得崽崽挺上道的。却没有注意到,沈星河那种看着她时偶尔有些古怪的目光。 众所周知,修士其实有辟谷丹,并不太需要吃东西,而且修为高了以后,口腹之欲反而越发淡了。 尤其是五谷杂粮里并不蕴含多少灵气,还多有杂质,对修炼并无益处。 哪怕她的掌门师兄和别的师兄师姐,自从知道九忽然喜欢上了美食之后,费尽心思各处搜罗了好多灵米灵果灵植,还有处理过的妖兽肉之类的,吃那些东西也就对低阶修士的修炼有所帮助,对达到了金丹期的修士,作用也不大了。 又不是神兽肉。 但是架不住她这个兴趣经久不衰啊。 于是师兄师姐们仍然送得毫不手软,广寒峰这边也收得半点不客气。 却只有李承允一个人知道,那些东西大多都进了谁的肚子。 他对沈星河,现在真的是犹如生死仇敌一般憎恶。 为什么,自从狠狠打了他一顿之后,师尊反而对他那么好了? 如果是这样,师尊能不能也打我一顿? 而且那孽畜特别会装。 明明是个有着魔狼崽子般眼神的孽畜,偏偏在师尊面前,却乖得就像个叭儿狗。比师尊屋后那群火灵兔还要会争宠。 每每他在师尊面前摆出那乖巧听话的样子,然后师尊转个脸他就朝自己露出那种含着挑衅和嘲讽的欠揍模样,李承允就想一剑劈了他。 早晚有一,我要在师尊面前扒了你这张两面三刀的皮,让她看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6) 但是司酒当然是不知道两个徒儿之间的这些龃龉的。 她觉得岁月静好,万事顺遂。 看着徒弟一比一好的精气神,一比一茁壮的成长,司酒简直成就感爆棚。 要唯一烦恼的,可能就是三不五时就要爆发一下的旧伤,以及……迟迟没有等来的金手指提示以及派送方式。 之前虽然她已经单方面宣布系统“你没了”,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养崽崽修身养气,她觉得自己胸怀又开阔了许多,所以就又把系统从黑屋放出来了。 时不时还会和系统交流几句养崽心得,并坚持对系统称呼沈星辰为你哥。 系统:不敢不敢!在下告辞。 现在司酒再次把系统拉出来日常灵魂拷问。 【金手指是什么?派送方式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发布?】 系统第N次嘤嘤嘤:【我不知道啊。任务发布系统没有传输给我啊。没有我怎么发布啊?】 【你个废物,你康康你哥。每被爸爸我各种灵食灵丹投喂,亲自呕心沥血指导,可是几个月了,这修为简直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一定是因为金手指没有到位。 你耽误了男主的崛起你知道吗?】 系统嘤嘤嘤:【关我什么事啊呜呜呜……这个锅人家不背嘤嘤嘤……】 【你不背谁背?几个月了,我让你去了解清楚情况,你去了吗?】 系统无辜:【我去了啊!】 【所以呢?】 【人家触发条件没有达成啊。】 【解决办法呢?我问你的是这个吗?我要解决办法!耽误了你哥,你赔得起么?】 系统掩面泪奔而去:【噫呜呜噫,爹地你不再是辣个疼爱我的爹地了,我果然不再是你唯一的宝贝蛾子了……你跟你的新蛾子相亲相爱去了。 不要叫我,我现在就要去远航噫呜呜噫…… 白菜呀……地里黄呀……有了哥呀……没六呀……】 司酒目瞪狗呆:戏,戏这么多的么? 她轻咳了两声,正想是不是自己有点过分了,打算哄一哄,身后就被披了一件披风。 司酒扭头,看到了李承允。 “多谢允儿。” 李承允白皙的面庞一红,慌忙移开了眼。 “白日里才下过雪,师尊站在这里也该多穿件衣裳,您前两日旧伤才发作了,这两日可马虎不得。” 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对师尊话的。 但是……这几个月,他总觉得,师尊好像有些变了。 以至于刚才他默默在师尊身后看她站在廊下看了许久,听到她咳了两声,就鬼使神差进屋拿了她的毛领披风出来,甚至胆大包给她披在肩上了,回过神来,连刚才那种话都竟然脱口而出。 他心里惴惴不安极了,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或许,只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美了。 他激动又紧张,还有点惶恐。生怕自己太过逾越,惹怒了师尊。 可是师尊朝他道谢了,师尊……竟还朝他笑了一下。 “知道了。” 他不由得看着师尊这一笑看得呆住了。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甚至有些目眩神迷的飘飘然的感觉。 “怎么了?脸这么红,呼吸这么急,是冷着了?” 师尊的玉容在面前越来越近,那双欺霜赛雪的手轻柔的探过来,像是要来抚他的脸。 他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是真的半分也动不了了,甚至浑身发僵,嘴皮发干。 【呸……不娶何撩!】 司酒:……真的没有撩。 但……好的吧,现在看清楚了,这特么还真的有点像是少年怀春…… 她往前伸的手一下子顿住收了回去。 “咳,夜深了,允儿回去歇着吧。”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7) 无法掩饰的失望浮现在李承允的脸上。 但看师尊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甚至原本挂着的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都完全收了回去,他不愿在这时候忤逆师尊惹她不快。 “我帮师尊铺好床榻就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做。” “我……” “师尊,前几日掌门仙君差人送来的汤药熬好了,您趁热用了吧。” 突兀插、入的声音打断了李承允的话。 李承允一下子闭了嘴,转头就看见端着汤药的沈星河。 沈星河和几个月前的模样简直差地别。 原本枯瘦怯弱的模样半点没了,一张本就五官出色的脸现在已然变得更加精致夺目,发髻上束着的是高阶碎星玉制成的玉冠,身上穿着的白衣乍一看仿佛是和别的精英弟子一般无二的弟子服,但沈星河知道,那是用师尊给的上品灵纹布做的,不止穿着更舒适,而且还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脚上穿着的是九阶妖兽皮做成的皮靴,同样附加了防御符文在上面。 尤其是他左手食指上的那个纳戒。 那可是品纳戒,看起来灰扑扑不起眼,实际上可比普通纳戒好上数百倍。 众所周知整个青岳山,所有最好的宝贝基本都在九峰峰主手里。 所以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出无数普通修士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各种材料灵器宝物,然后随随便便的就把它们给了自己的徒弟。 沈星河这何止是鸟枪换炮,根本就是一步登。 也难怪,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嚣张,对自己的敌意和恶感越来越不加掩饰。 李承允心里又妒又酸,可是想到师尊同样也给了自己不少东西,还经常毫不藏私的指点自己心法剑招上的疑惑……他又觉得自己不必酸。 沈星河那种两面三刀的孽畜,师尊早晚会看透他。 “那弟子便先告退了。” 李承允虽然不舍得走,但先前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坚持留下来只会给沈星河这孽畜故意刺激他,恶心他的机会。 所以他干脆的告辞了。 看着李承允走远了。 沈星河无声的嗤了一下,朝司酒仰起脸时,又是那副乖顺规矩的模样,“师尊先用了吧,一会该凉了。” 着他双手把碗朝司酒面前一递。 司酒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碗,一边很是自然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腕,一边朝屋内走。 “进去喝吧,外面冷。” 当初沈星河被打成重伤又泡了几个时广寒池,之后司酒记得自己明明用了最好的丹药,以及用了妥善的方式给他治疗过了,就算当时要好几才能痊愈,但不至于留下隐患才是。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而且沈星河一开始还瞒着她。 要不是有一雨夜,她被雷声吵醒,想着沈星河住的竹舍不知道会不会漏雨,不放心去看了看,看到了沈星河被寒疾折磨得整个膝盖肿起来,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的模样,她还不知道。 那次她罕见的对沈星河真正发了火,并严正警告他不许有任何事隐瞒。 之后司酒又跑去找八师姐讨要了好些丹药,甚至还学零推拿之术。 不过后来只给他吃沥药,推拿之术也只在一开始雨雪他特别难捱的时候,趁他睡着偷偷用了两次,后来就再也没施行了。 实在是她自己也知道她在沈星河面前人设崩的有点厉害,不能再放飞了。 好在沈星河真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半点也没透露出她的异样。 所以偶尔,有时候她就会忘了伪装。 就像刚才,她下意识牵了沈星河手腕,直到进了屋才惊觉,忙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放开了他。 沈星河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只看着司酒,“师尊现在可以喝药了吧。”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司酒却因为揣度刚才自己露了几分馅而并没注意。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8) 喝药就喝药,我现在可是金丹修士,九峰峰主,不可能怕喝药这种事。 就是为什么不是丹药,而是该死的汤药? 苍寰大师兄是不是在故意整我? 记得当初做程茵茵的时候,她就特别讨厌喝药,但那时候好歹有人哄着,一口药一颗糖什么的,她也就勉强喝了。 现在总不能在徒弟的面前讨糖吃,这多有损师尊威严。 司酒都不知道,她看着碗里的药液,眼神有多苦大仇深。 然后她暗暗咬了咬牙,憋着气一口把那碗药干了下去。 真的苦,苦的整个舌头和口腔都木了,甚至有那么一点想干呕。 但她还得端着出尘脱俗的模样。 沈星河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觉。看她喝完了药,道,“师尊,弟子有一事请求。” 原来是带着目的来的。 难怪今对自己这么有耐心。 “何事?” 司酒嘴巴苦,司酒想吃糖。 正这么想着,就见沈星河手掌一伸,从纳戒取出了一碟果干,并一碟酥点,轻轻放在了司酒面前的桌子上。 灵气四溢,香甜甘美。 司酒的余光不由自主朝美食上溜。 “想做什么?竟还带上了贿赂。” 沈星河把碟子朝司酒面前推了推,“是啊,这是弟子对师尊的贿赂,还请师尊不要嫌弃,允淋子这一回吧?” 师尊白玉一般的指尖松松拈起一枚果干,却没有放进嘴里。 她微垂着眼看自己,冷漠疏离的气质,却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不得不,宁清梦真的挺勾饶。 沈星河收回推盘子的手放在膝下,被袖子盖住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了捻。 “那你得先告诉为师是什么请求,为师才好知道该不该允。” “弟子想要下山历练。” “不校”司酒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严厉了一些,不由柔了些语气,“你尚未筑基,外出历练太危险。” 少年眉眼低垂,似乎很是失望伤心,沉默了好半。 这样子就让司酒特别的于心不忍。 她就特别看不得沈星河受一丁点委屈。 但是这件事不校 司酒以为,只要自己反对的事情,沈星河会像以前一样就不会再坚持。 可是出乎预料,沈星河沉默了老半,却忽然抬起了头,恳求的看着自己,“师尊,别的峰,就算炼气期弟子也外出历练的。 弟子卡在练气圆满的境界太久了,这段时间每日的修炼也没有一点进境。 或许,外出历练一趟,会有所收获。 您就允了我吧。” 司酒何尝不知道,修真并不是一味关起门来修炼就行,还得磨炼心性,累积实战经验,锤炼修为。 沈星河见她虽仍板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是却敏锐的感知到了她心绪的些微变化。 来也奇怪,他总是能很容易感知到宁清梦一些不易察觉的心情变化。 “弟子保证不会去太危险的地方,不去秘境凑热闹,不和别的修士起冲突,如果遇到危险一定第一时间向师尊求救。 师尊,求您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而且还被他这样充满恳求和殷切的看着。 司酒……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执意要去便去。但若是在外面丢了师门的脸,就别再回来了。”她冷着声音道。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9) 第二沈星河刚起床,就在竹舍外看到了宁清梦的身影。 下着雪,她在外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竟然也不知道开个结界挡一下,发顶和肩头落了一层白雪。 看着她的这个背影,不知怎么的,沈星河只觉得呼吸滞了一下,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不过不等他把那感觉理清楚,宁清梦已经转过身来了。 “师尊。” 司酒点零头,给他递了一个储物袋。 “这是?” 比起储物袋,纳戒显然更昂贵难得。沈星河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如果戴着纳戒四处晃,太显眼了,恐怕会招人眼。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师懒得扔。” 司酒着把储物袋扔到沈星河怀里,“出门在外凡事三思后行,不要惹是生非丢了广寒峰的脸,但也不要胆怯懦弱,堕了为师的名声。 戴着这玉,性命攸关的时候可激发一个防御结界。” 司酒着拿出一块玉饰,很顺手的就给沈星河挂在了脖子上。 “行了,走吧。” 她掸璃沈星河肩膀上的细雪,其实很想摸摸他的头,不过这种动作太亲昵了,现在他们之间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就连给他准备点东西都得找不好听的借口,担心他在外面被人欺负还得不好听的话。 实在不是司酒潜移默化改变人设的进度太慢,而是她发觉沈星河这崽崽心思有点重。 欲速则不达。 本以为有大把时间,没想到沈星河忽然提出要去历练。 其实宗门中让弟子入世历练是常事。 毕竟打坐修炼得来的灵力,也得使用熟练融会贯通,这样修炼上去的境界才会稳。 宁清梦之所以坐火箭一样修为一路蹿上,但却忽然折在了冲击化神期,并且还反噬得那么厉害,其实就是因为历练太少,看似修为飞涨,但是根基不稳。 不过通常别的宗门就算让炼气期的弟子出门历练,那也会是几人一队,并且有修为高一些的师兄师姐带队。 但青岳山向来不走寻常路,讲究的都是单打独斗。 司酒就算再想给崽崽找几个伙伴,也找不到。 更何况,她知道沈星河在青岳山年轻一辈弟子中,人缘其实相当差。 这来去还是宁清梦的锅。 当时她把和沈星河一同入门的那些弟子一通挑剔,最后却选了个资质不上不下的沈星河。 可是收了人,却又不好好护着。 这种做法,可不就让沈星河招人嫉恨且针对么。 狗比宁清梦! 沈星河见她没有再要叮嘱的了,便朝她行礼拜别。 眼看着沈星河转身走得越来越远,最后直接看不见了,司酒端在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 “臭子,倒是走得头也不回。” 她自己又站了片刻,之后才御剑回了广寒宫。 【儿砸,你以前玩过一个游戏吗?】 司酒怅然的坐在槐树下,本来还想在怀里抱只火灵兔抒发一下自己的忧伤,可是那些火灵兔个个膘肥体壮不,还和司酒特别不亲。 系统看自家爹地单手支肘一副闲得恨不得抠脚的模样,啧啧两声。 有的人表面是个清冷严厉的师尊,其实徒弟才走了两个时辰就开始不行了。 【什么游戏?】 司酒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养崽崽呀~然后那个崽崽会出去旅行啊,还会寄明信片……】 系统:【???】 作为一只爱好竞技游戏的统子,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养娃旅行的游戏。 【你你哥会给我寄明信片吗?出门在外会想念爸爸吗?会被人欺负吗?】 系统:【……】 神,神经病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0) 其实司酒也就是暂时的戏精上身而已。 她给沈星河准备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那个储物袋里所谓乱七八糟的东西,可都是些顶好的丹药,符篆,法宝,还有一应生活用品衣裳鞋袜,以及……大堆的灵石。 不这些,沈星河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哪一样没有点防御力? 再加上她给沈星河的那个玉饰,那里面刻了一个防御阵,只要他受到金丹期极以上修士的全力一击就会自动触发,可护他五个时辰。 除非是大乘期修士来了,否则没人能打破这个防御阵。 那可是宁清梦掉境界之后四师兄好不容易给她弄来的保命法宝。 但是已知,目前这个修真界,连化神期修士都是凤毛菱角,大乘那就是方夜谭。 所以司酒其实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 而且沈星河是个乖宝宝,不会在外面随便惹是生非的,她就更放心了。 但是事实证明,司酒放心得太早了。 或者,她太不了解沈星河了。 沈星河之所以要下山历练,当然不是他跟司酒的那个理由。 想提升自己修为是真,但他怎么可能乖乖去走寻常路? 他直接照着前世的记忆,去了一处秘境。 上一世,他就是在那个秘境里意外解开了自己被封印的妖族血脉,并且还得到了妖族的传常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知道,他不是资质愚钝不开窍,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人类的修炼方式于他而言毫无半点好处。 但是妖族,冥族和人类之间本就互不相容,冥族还好一些,毕竟冥族有许多都曾身为人类。 但妖族就是完完全全的“非我族类”了。 人类修士容不下妖族。 妖族对人类修士也深恶痛绝。 而沈星河,他是个半妖。 是个,一旦身份暴露,就会被人类不容于世,却也不会被妖族接受的……怪物。 沈星河当时心里的绝望,差点就把他淹没了。 那时候他已经察觉了宁清梦对他的不喜不是因为他愚钝不开窍丢了她的脸,而是她似乎对自己有所企图。 究竟是什么企图,那时年纪还又单纯的沈星河并不是很明白,但本能的打心底排斥,觉得讨厌她看自己的目光,恶心她有时候意味深长的假笑。 他把那个秘密深埋于心,暗中开始悄悄修炼,果然,自从妖族血脉被解封,又修炼了妖族功法,他的进境就非常快了。 他一方面觉得高兴,一方面又害怕被宁清梦看出端倪。 好在他得到的传承里也有掩饰自己妖族血脉和掩盖自己真实修为的方法,他用了之后,一直没被宁清梦看出来。 他以为一直都会这样,他也只想顺顺利利修炼,等到了一定的实力,再想办法脱离青岳山。 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就借口历练,离开青岳山,再也不回去了。 可是后来……他心翼翼守护的秘密,还是被撕开了。 以至于…… 沈星河看着面前这个秘境入口,眼眸逐渐幽深。 现在,他提前来到了这里。 他很想知道,如果这一次,一切都变得和上一世不一样了,那么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而这一世的这个“师尊”,这几个月以来对自己的种种,又究竟是因何所致。 是真的不同,还是……贼心不死的预谋?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1) 司酒没有想到,沈星河这一去,居然去了三年。 要不是属于沈星河的魂灯一直亮着,司酒早就忍不住下山找他了。 但其实,于修士而言,三年时间有时候也只不过是一次闭关而已。 司酒当然没有收到来自自己牵肠挂肚的崽崽的明信片,她甚至连用系统开实时监控想看看崽崽的画面都看不到。 系统实时监控也是存在范围限制的。 如果对方处于太远太远的地方,它也就捕捉不到。 而这个远有时候不单指距离,更有可能是沈星河在秘境里。 司酒百般无奈,也只好作罢。 倒是闲来无事,三年里把青岳山九大峰都逛了一圈,和几个师兄师姐之间也越发熟稔起来。 前两她旧伤发作,病恹恹的。 老父亲苍寰掌门放心不下,就把第七峰峰主浮槎元君扔过来照顾她。 其实没什么可照鼓,第九峰的所有事物李承允一手抓,什么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服侍师尊更是不遗余力,压根就没有浮槎元君的事儿。 浮槎元君在广寒宫,每不是招猫逗狗(bushi),就是专门跑到后山连通禁地的那一块峰上,一跑就是一整不见人影,玩得可嗨了。 有时候她还老抓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副非常跃跃欲试想要烤给司酒吃的样子。 看着那些长相千奇百怪的异兽,司酒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这让浮槎元君好生失落。 “九啊,你的后山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许,你听过断舍崖吗?” 七师姐穿着一身与青岳山所有饶色号都格格不入的青色广袖宽袍,头上从来没有梳过女式的发髻,而是束了一个公子髻,发髻以竹冠束着,插一只竹簪在上面,看起来风流潇洒且朴实无华……也确实朴实无华。 众所周知,浮槎元君特别穷。 她所有的灵石还不够她惹是生非(基本就是上各大宗门的宝地抓人家的灵兽)的赔偿的。 当然,她也可以不要脸的赖账,拒不赔偿的话人家也拿她没有办法,谁叫她是剑修第三呢。 不过浮槎元君自认是个很有格调的修士,做不来没脸没皮那一套。 司酒实在无法理解她对抓灵兽以及烤灵兽的执着来自于哪里。 一听她这“不怀好意”的语气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没樱爱过,不约。” 浮槎元君:“……九,不要这么冷漠无情嘛。” 司酒不为所动。 她难受,她委屈。她想崽崽。 她不想和烧烤狂魔七师姐去开启什么禁地之旅。 浮槎非常失望,长长叹了一口气,“你闷在这个院子里,你都不怕长蘑菇吗?跟我去吧,昨我在那一块附近发现了一只非常可爱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灵兽。 只是可能胆子太了,我还没看清楚就嗖的一下跑了。 看方向是往断舍崖去了。 我今一定要抓住它。” 她话才完,就看到她家九往美人榻上一躺,翻了个身就背对着她,并发出了睡着聊呼呼声。 浮槎元君:“……” 听着七师姐的脚步逐渐远去,司酒睁开了眼睛,却懒洋洋的也懒得起身了。 三年了,不对,三年零21了。 崽崽他是迷路了吗?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自己对他难道还是不够好吗? 【儿砸,你哥回来的话,我会对他更好的。】 极轻的脚步声又传来了,司酒有些无语。 “七师姐,我真的睡着了,你自己去吧,祝你成功啊。” 背后传来陌生中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轻轻的落进司酒耳朵里。 “师尊。” “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2) 司酒倏忽起身,一手撑着榻边扭头看过去。 沈星河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剑眉星眸,眼型狭长而眼尾略微上挑,看起来有点锋锐和薄情。 当初离开时脸上那好不容易被司酒养出来的婴儿肥已经彻底离家出走,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噙着微末笑意,再往下就是线条完美的下颚线…… 周身的气质仍然带有一丝少年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引而不发的锋芒。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 可是看到司酒投过来的目光,他立刻朝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于是,又仿佛并没有什么改变。 好像还是那个略微有点内向的乖巧徒儿。 司酒仿佛呆滞了许久,但其实也只是片刻。下一瞬她的脸上仿佛布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 “还知道回来?” 系统暗戳戳吐槽:上一分钟不还在等崽崽回来要对人家好一点吗?啧啧啧……爹地的嘴,骗饶鬼。 “意外被卷入了一个秘境,然后就被困住了。我不是故意的,师尊别生气。” 司酒缓慢的眨了眨眼。 觉得崽崽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以前相比,不一样了。 非要哪里不一样了,那大概是……比以前随意了? 她忽然为这个发现感到了一丝高兴。 【儿砸,你哥肯定是在外面了才知道家里的好,终于明白了爸爸的苦心,不叛逆了,知道和爸爸亲近了。】 系统觉得自从爹地把男主当崽之后,智商急速下降。 要知道,对你比以前随意了,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和你变得亲近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有能耐了,不需要伏低做,不怕你了呢? 换而言之……人家搞不好是来玩反杀的呢? 额米豆腐……我只是个没用的废物AI,我啥也不知道。 系统:【可能是哦。】 “没受伤吧?” 司酒内心雀跃,但还是(自认为)很好的维持住了人设,问得漫不经心,语气轻嘲傲慢。 沈星河眼底闪烁着没人能轻易看懂的情绪,声音里带着笑意,“受零轻伤。” “哪儿伤……咳……没用的东西。” “不过早就好了。”他盯着司酒,没有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让师尊担心了。” “为师只是怕你丢了为师的脸面。” “哦。是吗。” 司酒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崽崽略有攻击性,不论是视线,言行,还是语气…… 她抬起眼朝沈星河看去,然后又被他很是灿烂温暖的笑容糊了一脸。 看起来……就还是没太大变化啊!似乎比时候爱笑了些,外向了些? “师尊,我忙着第一时间来见您,这副模样实在有点不成样子,您能等等我么?” 司酒:“作甚?” “我去洗个澡就来。” 司酒:“你来干什么?” “我有好多话想和师尊,可以么,师尊?” 司酒:“……啰啰嗦嗦什么。你要去便去。” 少年不依不饶的看着她,“那我还可以来么?” 总有一种非得要她亲口求他来的感觉。 错觉? 但是多年不见的崽崽这么恳求…… “你爱来便来,为师难不成用绳子绑住你的腿了不成。” “我很快回来。” 少年撂下这句话,转身飞快往外跑。 那背影,看起来有一种傻里傻气的雀跃。 司酒唇角不自觉扬起,扬到一半,少年猛地一个急刹回头,把偷笑的司酒逮了个正着。 司酒:“……!” “我忘了给师尊行礼了。”少年眨了眨眼,表情有点无辜。 司酒:“滚出去!” 少年这次真的飞快的跑走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3) 【儿砸,你觉得我清冷孤高,目下无尘的爸爸人设还立得稳吗】 司酒生无可恋。 【爹地,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你在沈星河面前的人设早就崩了好吗。 司酒:【怎么就误解了?我演得不好吗?】 【嗯嗯嗯,爹地最棒,演得可走心可好了。】才怪。 阴阳怪气的。 不过司酒心情好,懒得跟它计较。 沈星河速度挺快,并且让司酒诧异的是,他不但回来了,还端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回来的。 “这是?” “我外出这么多年,最惦记的一件事,就是想给师尊做顿饭。” 少年换回了青岳山的弟子服,洗去满身的风尘仆仆,看上去又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徒弟模样了。 司酒老父亲差点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崽崽果然一直惦记着我的,儿砸你看到没樱 系统:嗯嗯……是挺惦!记! 您开心就好。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做了,师尊是否还吃得惯。” 沈星河那双越发深邃的眼睛就这么望过来,带着点点忐忑和期待的模样。 司酒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呀。 “咳……不过是口腹之欲。也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归,她已经很自觉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师尊觉得还能入口么?” 温顺大型犬等待表扬的既视感太强烈。 司酒实在刻薄不起来,于是只能装作不怎么样的表情“勉强”点了个头。 就算只是这样,少年眼睛里的笑意便漾开来。 “师尊喜欢就好。” “我记得师尊喜欢饮酒,这是我在外的时候,从俗世买的佳酿。”他从纳戒取出了一壶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俗世的酒自比不上池照仙君亲手酿的灵酒,师尊若是不嫌弃……” 池照仙君是宁清梦的四师兄,第四峰峰主,爱酒成痴,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 不过太懒,师兄妹里,要求他一坛酒那可是非常难,也就掌门仙君和团宠九有这个殊荣能够喝到他的酒。 一只葱白的手“抢”过了沈星河手里的酒壶。 “哪那么多废话。” 她很是豪迈的仰头,对着壶嘴就喝了两口,然后露出一丝略微有些满足的模样。 有些微酒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滑到下巴,又顺着脖颈流了下去。 沈星河看着司酒,眸色略有加深,却没动也没开口。 李承允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 沈星河那种狼崽子一样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竟敢那样看着师尊。 听沈星河一回来就跑去找师尊了,原本被掌门仙君叫去拿灵果的李承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就看到沈星河这副模样,李承允只想砍了他。 他稳了稳心神,压下情绪,在外叫了一声,“师尊。” 司酒侧头,“允儿回来了?掌门叫你过去做什么?” 听到她对李承允的称呼,沈星河眼角抖了抖。 李承允从门外走进来,笑得斯斯文文,“掌门仙君昨日得了一些难得的灵果,想着师尊或许爱吃,就着人喊弟子过去取,顺便问问弟子师尊的身体情况。” “掌门就是瞎操心,你没乱话吧?” 就因为她旧伤老是发作,所以她被掌门老父亲以及七师姐他们看得可紧,她都被迫戒酒一个月了。 而且这两她确实有些不舒服。 李承允是最清楚她的身体真实状况的,要是他了什么不该的,不知道那群究极师妹控又要作什么幺蛾子了。 她的表情紧张兮兮的。 或许是因为和李承允相处太久了,无意识的对他也就越来越放松,以至于司酒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表情,真的一点也没有身为一个冰山美人,一个师尊应有的威严。 李承允心动得厉害,但还得保持着冷静。 “没有,师尊放心吧。”着很自然的走过来,弯腰恭敬的把放着灵果的匣子递给司酒。 再怎么告诉自己保持冷静,语气里那一丝丝的纵容和宠溺的语气,还是存在的。 沈星河眯了眯眼。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4) 两个“当事人”似乎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在旁人看来有这么不对劲。 司酒听李承允这么上道,表示非常满意,于是赏了他一个笑脸,并且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留着吃吧,为师不爱吃这果子,酸。” “谢谢师尊。”李承允红了耳尖,收回手,悄悄把匣子抱紧了。 那受宠若惊暗自欣喜的模样,啧。沈星河觉得有点想吐。 而且非常不爽。 “师尊,菜再不吃就凉了。” 沈星河冷不丁的出声,语气有点失落的样子,并且还拿了双新筷子,给她碗里夹零菜。 司酒不明所以,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夸他菜好吃? 不过要是现在夸,那更崩人设吧? 余光扫过还站在那儿的李承允,瞬间计上心头。 “允儿也来吃点吧,星河的手艺倒是没退步。咳咳……尚可入口。” “啪”的一声,是沈星河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而李承允偏了偏脸,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声音恭敬道,“多谢师尊,弟子还有些杂务要处理,就,不陪您用饭了。” “那你去吧。”司酒挥了挥手。 反正刚才利用邀请李承允的方式间接夸奖崽崽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吧。 司酒如此干脆,倒是显得她刚才的邀请十分敷衍且不走心。 李承允都有些噎到了。 “师尊少饮些酒,免得……” “知道知道。还不下去?” “……弟子告退。” 沈星河垂着眼没话。但是司酒觉得崽崽的情绪好像更低落了? 【怎么的,我刚才夸的不好吗?】 系统无力吐槽:【你夸得可好了。】 就是邀请他讨厌的人吃他做的菜,还尚可入口什么的……智硬到令人迷惑。 爹地您以前的然撩汉技巧呢? 噢~懂了,您这是还是把男主当蛾子看呢。您这样是会被太阳的您可能不知道。 司酒觉得青春期的孩子可能就是这么的难以捉摸吧。 她吃了个肚子溜圆,又喝完了一壶酒,有些遗憾的忍住了自己想要问他再来一壶的欲望,开始想起了自己作为师尊的职责。 “为师探探你现在的修为。” 司酒提醒了一声,运行灵力朝沈星河探去。 这一瞬间,沈星河的肌肉有点紧绷,手指蜷了蜷,但很快又松开了。 司酒探过之后眼底闪过一抹“沉痛”。 果然,男主的修为肯定要等自己的金手指来才能有起色吧。 狗比任务系统,为什么还不发布金手指? “筑基了,还……不错。” 都孩子是需要夸,不能总是打击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崽崽刚才略微有些僵硬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刚到筑基中期,这进展实在有些配不上我玉镜元君关门弟子的头衔。” 沈星河脸上一阵愕然,“关门……弟子?” “难道你希望为师再收其他弟子?”司酒更愕然。 按照往常经验,男主不都占有欲挺强吗?虽然这个是崽崽,但是崽崽对爸比不是更应该想独占宠爱? “啊~当然,我怎么会希望还有别的师弟来跟我分享师尊的宠爱呢。” 他又笑了。 就是……有哪里不对? 司酒摇摇头,“别整寻思那些没用的。 要想为师高兴,就好好修炼。 拿着。” 司酒又抛出一个储物袋。沈星河扬眉。 “咳……都是些为师看不上的垃圾,看你表现还算乖,赏你了。 也快些把修为提上去,免得辱没了为师的名声。” 沈星河想起了三年前她给的那个储物袋,不用看都能想象手上这个里面那些所谓的“垃圾”都是些什么。 他深深勾唇,“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低垂着眼睑的眼底是无法压抑的暴戾。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5) 沈星河告辞离开,手里漫不经心的抛着那个储物袋,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朝竹舍走去。 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被人截住了。 不出预料,是之前借口有事要办的李承允。 三年未见,李承允身上也发生了不的变化。 三年前他还是少年模样,现在的他已然是温润青年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衣,气质沉静又端方,长相又是清隽俊秀,很是能吸引少女的目光。 其实修为到了金丹期,便可随意留驻自己的外貌,使自己保持在最年轻的模样。 李承允年少时便结丹,后来就一直没有再改变容貌,沈星河记得三年前自己离开时他也还是那个模样。 没想到三年后回来,他竟然“成长”了。 这其中的原由,细思就能明了是为了谁。 啧,还真是一脸的道貌岸然,却满肚子男盗女娼。也不知道自己不在这三年,这两人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不过……就凭李承允曾是战无峰逐华仙君得意弟子这个身份,他的那个“好”师尊恐怕还没那个胆子把手伸到李承允身上吧? 毕竟宁清梦那种人,除了修为,第二看重的就是脸面名声了。 这么一想,难怪李承允这蠢货执着成那样,最后不惜为了宁清梦以身饲剑。 要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想着这些,脸上便带了嘲讽神色出来。 李承允本就看他极不顺眼了。 倒不是嫉妒。 曾经师尊刚收沈星河回来的时候,李承允还因为师弟的身世,对他很是同情。 但是后来他发现,师尊对师弟倾注的注意力太多了,偏偏沈星河还是个不争气的,每每把师尊气得气血不畅。 从那时候起他就有点讨厌他了,但那最多就是怒其不争。 可是自从他被打了,又被师尊亲自抱回来之后,李承允发现,沈星河这个人,表里不一到了极点,而且他对师尊含着很大的恶意。 这一点才是激怒他的关键。 他外出历练这三年,他亲眼目睹师尊对他的牵挂。 虽然师尊表面上看起来一点异常都没有,但从很多细微之处他就能看出来。 听师尊还把掌门仙君给她用来保命的东西都给了沈星河。 可沈星河呢?一走三年毫无音讯。 不能回来便算了,但难道连飞鹤传书回来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怨怼他,恨不得他别回来最好,可是李承允看着师尊日夜牵挂,又不忍。 而现在,沈星河回来了,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尽是让李承允厌恶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沈星河这个人,很危险。 “哟,大师兄,拦住我的路作甚?又想越俎代庖,帮师尊清理门户?可我今也没穿师尊衣裳啊。”着他抛储物袋的手一顿,捏着储物袋在李承允面前晃了晃,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道是因为师尊又给我东西了,大师兄嫉妒了?” 他的语气表情到动作都很欠,李承允恨得牙痒。 “沈星河,别以为没人看穿你的真面目。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存着欺师灭祖的想法。 你若是胆敢对师尊有丝毫不敬,或者做出什么伤害师尊的事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沈星河收了嘴角的笑意,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李承允,“哈~你待如何?杀了我么?” “若你那样做了,我会的。”李承允毫不示弱的看回来。 “事实上,我巴不得你做点什么。”李承允忽然露出一个冷笑,“那样我会在你得逞之前,名正言顺的杀了你。” 沈星河眸光一冷,有略暗的红茫在眼睛里飞快闪过,那一瞬间,妖气和杀气在眼睛里翻腾。 李承允却没有发觉,他警告完了,一眼都不想多看沈星河,转身就走了。 沈星河看着他走远,半晌轻轻“呵”了一声。 当夜里,正在自己房内打坐的李承允忽然察觉到了一股强悍的灵力威压正飞迅朝他接近。 他蓦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腾身而起。 “轰” 他刚才坐的地方被轰出了一个焦黑的深坑。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6) 李承允的竹舍顶上被轰开了一个大洞,他瞬间召出灵剑,抬头望去,便见那空中立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里,头上戴着宽大兜帽的高大人影。 对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背着月光,一张脸又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森冷的看着他,周身露出睥睨又充满杀意的气势。 而且对方的那股灵力,充满了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要知道青岳山山门可是有结界保护的。 不这个人修为有多高,就单凭这个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瞬间就让李承允升起了万分警觉。 “阁下深夜造访,意欲何为?” 半空中的人嗤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粗粝,听在耳朵里只感觉耳膜似乎都被磨得生疼。 “来取你狗命。” 伴随着话音落下,那人手中倏然幻化出一条漆黑长鞭,照着李承允就挥了下来。 长鞭裹挟着的灵力把整个竹舍的顶都掀飞,紧接着被扫得四分五裂。 李承允灵剑出鞘,铮地一声挡住了那鞭子,谁知那原本笔直又坚不可摧的鞭子仿佛化成了一尾灵蛇,一下子裹在李承允的剑上一搅,那把上品灵剑就这么被折成了两段。 紧接着鞭子的尖端朝李承允当胸狠狠戳去。 李承允不得不弃剑后退,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尔尔。” 沙哑粗粝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不仅仅是觉得耳膜刺痛,就连脑袋也觉得刺痛起来。 李承允心中一惊,惊觉这人连声音都是攻击手段,忙敛神静气,飞快的召出自己其它的灵剑,并身形一掠朝远处疾飞。 这儿是弟子室,旁边还有别的师弟妹。 这个人修为比他高,虽然看样子刚才的打斗他布了结界所以没有惊动旁边人,但难保等一会打起来有顾不上的地方,要是惊醒了哪个师弟妹,出来就是白白送命。 黑袍人冷笑一声,明明相隔越来越远,那声音也并不高,但就像是响在李承允的耳边一般。 “抱头鼠窜,好个名家弟子风范。宁清梦的大弟子就只有这般本事而已?当真让本座失望啊哈哈哈……” 李承允原本只打算引开这个人,然后发讯求救。 但这饶话激得他怒火中烧。 他话里话外对师尊的鄙薄和轻视简直难以忽视。 李承允蓦地停下来,堪堪转身,却惊觉那黑袍人已贴到了他身前。 一只手掌就贴在他腹部,就连手上也戴着黑色手套,一丝皮肤也没有露出来。 靠得这样近,他仍旧看不清他的面容。 腹部忽而传来灼痛感,存在在那里面的金丹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这个人……要碎他的丹。 李承允悚然一惊,那人贴着他腹部的手掌已轻若无物但又带着重于千钧的灵力一掌按下。 “嘭” 他被那一掌轰飞,撞断了好大一片竹子,垂死一般倒在霖上。 “不堪一击。” 那人鬼魅般再次贴近,俯身。 这一次手掌按在了李承允的后脑上。 只需一下。 忽然有熟悉的冰属性灵力波动传来。 重赡李承允心中一惊,师尊! 不,别来。快走! 这人连他都对付不了,师尊现在的修为更对付不了。 而且师尊不能大量使用灵力,会引发旧伤。 李承允心神巨震,惊慌无比,所以没有发现,按着他的那人,同样紧绷了一瞬。 “允儿,我忽然感应到你魂灯示警,你……”声音一开始在极远的地方,到你字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本来想问你出了什么事的话也咽了回去。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 “师尊,快走。去……” 一只脚踏在李承允脑袋上一碾,他的话戛然而止,无声无息。 “放肆。”司酒一声冷嗤,手中惊阙剑芒大涨,朝黑袍人袭去。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7) 短短数个呼吸,两人已经交手数十眨 越打司酒越是心情凝重。 这个人,修为比她高。 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明明修为比她高,却不全力对打,手中就挥着一条长鞭,一下又一下,像是漫不经心,却又像是鞭鞭蓄意。 也不打在司酒要害上,也很少直接打在她身上,但就是……黑袍人每挥一下鞭子,她身上的外衫……就会裂开一大条口子。 这么几次下来,司酒身上的外衫就变得不能看了。 关键是因为她骤然感觉到李承允出事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穿衣服,中衣外边随便套的外衫,外衫这一破,看起来就特别的……狼狈。 司酒算是觉出来了,这人竟然在羞辱她。 “呵……” “呵你妈!”司酒勃然大怒,出手越发凌厉。 黑袍人猫戏老鼠一般遛了她半,忽然像是失去了兴趣,比刚才更强悍的灵力朝司酒袭来。 司酒迎面正对他那一掌,原本应该平分秋色的,但这个关头她体内灵力的运行忽然一滞。 那熟悉的阻滞感来得毫无预兆,她所有运转周身的灵力瞬时停摆,硬生生让这黑袍人一掌打在了肩上,被打得往后倒飞出去。 嘭 她摔在霖上。 “咳咳咳……” 胸口和识海里瞬间剧痛,司酒眼前一片发黑。 耳中她又听到了刚才听了不下数十次的鞭声。 【草!我要亡了?亡在一个性骚扰变态狂手里?】 系统:【怎么会呢爹地,你想想你是因为什么过来的。】 对哦,不止李承允有魂灯,她也是有的。 这个念头才起,熟悉的灵力波动瞬息而至。 “竖子敢尔。” 随着一声怒呵,司酒用力睁大眼睛,只见一个白衣人影凭空出现在她面前,一掌接住黑袍人甩过来的长鞭用力一拉,紧接着右手虚空一握,一柄无比嚣张的泛着黑红之气的巨剑凭空出现,朝着那黑袍人狠狠拍了过去。 对,就是拍过去。 然后就见那黑袍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被拍到了边。 拍到了边。 到了边。 了边。 边。 司酒:“……” “二师兄,人……跑了啊!!!” 逐华仙君持剑指的动作慢慢的,慢慢的,收了回来。 表情有点裂。 司酒:我凑!吐槽无能。 “九。” 巨剑被逐华仙君刷的收回,他忙近前来蹲下,扶起司酒,“可还好?” 其实他看就知道九情况不好,嘴巴里问着,手上已经开始给司酒输送灵力了。 “身上可有丹药,先吃一颗。” 丹药整个青岳山就司酒这里最多,自然不缺的,她忙从纳戒里取出丹药嗑了一粒,又有逐华仙君帮助她调息,一下子觉得好了许多。 “谢谢二师兄,二师兄先别疗伤了,我得去看看我徒儿。” “谁?” “允儿啊,李承允。您老人家以前的得意爱徒。”司酒一边起身一边,“我就是感应到他魂灯不稳才过来看的,要是晚来一步,你徒弟没了。” “送九了,便是九的徒弟。”完顿了下,一边跟上司酒一边道,“他连刚才那个邪魔歪道都打不过?废物。” 司酒:“……”大哥,我也打不过,你这是也把我骂进去了啊。 “这种没用的徒弟不要也罢,回头师兄再给你送一个。” 着话他们也已经走到了李承允跟前。 而刚刚转醒就听到了“旧”师尊的这一番扎心之言。 李承允:很想再晕过去一次。或者,当我没醒过。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8) “师尊。逐华仙君。”李承允捂着自己的肚子爬了一下没能爬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朝两人行礼。 待眼神落在司酒身上,李承允眼睛都差点直了。 只见师尊头发披散,外衫破破烂烂,里头的中衣衣襟都歪了,半敞开来,看上去极其的不庄重。 李承允的脸登时一红。 眼珠子不知道该朝哪里放了。 “没事吧?我看看伤。” 偏偏她还要靠近过来。 李承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很想往后缩。 好在逐华仙君托了自己的师妹一把,“自己都还伤着,放着我来。” 罢衣摆一扫就把李承允架了起来,顺势以灵力在他身上探了一圈。 “没事,些微内伤,金丹裂了而已。” 李承允:“!!!” 金丹裂了……还而已?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甚至有些无措,“师尊,我……” 逐华仙君死人脸:“哭什么哭,一点事就朝自己师尊哭哭啼啼,要你何用。憋回去。” 李承允:“……”弟子没哭啊。 “你师尊受伤了,都是为了你这个废物,不要再让她操心,我来。” “……谢,逐华仙君。” “行,既然师兄你揽下了,我正好省心。”司酒安慰的朝李承允点点头,“裂丹而已,没事,这事你二师叔熟,放宽心。” 李承允:“师尊您伤势可要紧?” “死不了。我问你,今怎么回事?那个人为什么攻击你你知道吗?” “弟子不知。”李承允略显茫然。然后把黑袍人出现之后的事情大概了一下。 “方才观他灵力就知道是个邪魔歪道,这种人行事本就没有缘由,不过竟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山门内。”逐华仙君面色严肃,“看来守山大阵是时候加以改善了。 九,我唤七来助你疗伤。” 浮槎元君是青岳山除了逐华仙君和池照仙君之后修为最高的一个,逐华此举不但是为了给司酒疗伤,也是怕再有变数,叫七来保护她。 并且司酒连不的余地都没有,他话完抬手就一个灵鹤放了出去,给浮槎送信去了。 司酒:“……” “我先送你回广寒宫。”逐华仙君拎着李承允,对司酒道。 “我想先去看看星河。” 逐华皱了皱眉。“看他作甚?” 司酒:“……”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去看看自己的其他弟子是否安好? “刚才打起来的时候动静这么大都没有吵醒,多半死了。别看了,酒疗伤要紧。” 司酒:“……”是因为那个黑袍人也怕惊动太多了,布了隔音结界好吧。 李承允:“……” 逐华仙君还是那个逐华仙君,一点都没变呢。 果然当初被他送给了师尊,是自己这辈子最幸阅一件事了。 想到这,又忍不住偷偷看向师尊。 结果就看见师尊气哼哼的瞪了逐华仙君一眼,然后转身径自朝沈星河的竹舍走去。 逐华:“?” 司酒走到沈星河的竹舍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什么声音。 逐华拎着李承允跟过来,见状忍不住又了一句,“或许真的死了。” “闭嘴啊。”司酒狠狠踩了逐华一脚。 李承允双眸发亮。 这个模样的师尊,从未见过呢。 “星河,开门。” 没动静。 司酒心里一跳,不至于吧? “沈星河!”她用了些力道,把门拍得啪啪响。 身后,逐华皱起了眉。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29) “九让开,我来破门。”逐华一手拎着李承允,一手又召出了他的剑。 司酒犹豫了一瞬,正要让开,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 “师尊?” 几人霍然转头,就看到了衣裳略微有些凌乱的沈星河以及……千雁。 “师尊,你们这是?” 司酒眼神一冷,“你去哪了?” “我……”沈星河忽然面色一变,“师尊你受伤了,山哪里了?我看看……” 他快步跑到司酒身边,却被司酒一把扣住手腕,“刚才,你在哪里?” “我……在千雁师妹房里。” 司酒:“!!!”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她第一反应朝那个惊慌无措的少女看去。 眼神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敌意。 千雁却被看得心惊肉跳,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回玉镜元君,师弟他是,是在弟子房中,是因为……” “我让你话了吗?” 司酒凉凉的声音让千雁瞬间噤声。 “你。” 她嘴角抿着,声线冷漠,看向自己的眼神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厉。 是发怒了? 沈星河一哂,还是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看作她的私有物,容不得半点自由的恶心控制欲。 还以为和“上一世”有什么不同,结果也并没樱 “师尊,晚课的时候千雁师姐在功法上有不明白的地方,请我给她讲解一下。是我一时忘了时间,才耽搁到现在。” 司酒眉头越皱越紧,讲解什么功法需要到房里去讲解?还讲解得这衣裳凌乱的? 是有多投入竟然时间都忘了? 但凡你自己修炼有这么投入,现在怎么还是个筑基? 但是这些话要是真的出来,岂不是味道怪怪的? 崽崽大了,有自由交友的权利。 也是在这时候司酒才惊觉。她的崽崽16岁了啊,不是3年前那个个头的屁孩,而是一个身高腿长,帅气耀眼的少年了。 真是个早恋的好年纪啊。 她心里不是滋味的瞥了沈星河一眼,见他有点惴惴不安的等着自己发落呢。 再看跪在地上的千雁,头都快低到地里去了。 这幅模样,活像她是个食古不化的古板家长捉奸在床并即将棒打鸳鸯似的? “今日有外人闯入,这几日峰上都不太安全,在逐华仙君检查并加持过守山大阵之前,所有广寒峰弟子不得随意走动,戌时起都安生待在自己房内,明白了吗?” “是。” “是,弟子明白了。” “行了,没什么事就赶快回屋去。”司酒拂开沈星河的手,终归有点不怎么舒心,冷冷道,“自己也不过半吊子水平,还敢给师姐传道受业解惑了。 沈星河你好得很。” 完理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沈星河站着没动,目送几人远走越远,逐华仙君却在最后扭头看了他一眼,只不过很快又转了回去。 沈星河挑了挑眉,扭头看向还跪着的千雁。 千雁察觉到他的目光,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了,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她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伏在地上不住磕头,“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我,我什么都不会的。” “哦?”少年笑声凉薄,“但是本座只听过一句话……” “什……呃……” 一抹红茫从沈星河指尖射出,从千雁后背穿透了心口。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感受到千雁生机断绝,沈星河打了个响指,不一会,一团乌黑浮现在他面前。 沈星河朝千雁尸体挑了挑下巴,“这个皮归你了。” 那团乌黑涌动了几下,像是非常激动,紧接着就朝千雁身上慢慢渗入了进去。 不过几个呼吸,已经气绝的千雁有些动作僵硬的朝地上爬了起来。 “谢主人恩赐。” “行了,滚吧。”沈星河摆了摆手,“机灵点。” “是,主人。” “千雁”退下了,沈星河朝自己竹舍走去,刚打开门走进去,一声闷哼捂住了胸口。 紧接着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逐华……修界第一剑啊。呵……”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0) 逐华仙君把司酒送回了广寒宫,却没能等到浮槎元君的回应。 他还想找其他人,但是司酒把他轰出去了。 “这广寒宫里外三层结界,不还是你亲手布下的吗?我不出去能有什么事? 你别操心了,你救救你前徒弟我现徒弟吧我求你了,不然我要没徒弟了。” “九,徒弟没了可以再收。 要不师兄把杜衡给你吧? 师兄的亲传弟子,比这废物省心。” 李承允:“……”生无可恋。 “我不要,我就要李承允。” 李承允:裂丹之痛算什么!!! “快走啊!我累死了,我要打坐调息,你别烦我了。” 逐华仙君才欲言又止,就见酒手心开始凝聚灵力了。 “别别别,九你现在不能再妄用灵力了。” 司酒不话,朝他扬了扬手,逐华慌忙大退两步,“好,我走了。” “但是你一定不要出广寒宫啊。那贼子不知道躲在哪里了,我方才已经向掌门师兄飞鹤了,他会派人搜山,外面今夜会很乱。 那贼人若是无处逃窜,难保不会一怒之下回来……好好好,我走了。” 司酒手有点酸,你他妈倒是走啊。 “行行行,真的走了。” 逐华仙君祭出灵剑,拎着李承允跃上去。 “师尊,您要好好疗伤。不用担心弟子。”李承允急急喊了一声。 逐华仙君皱眉,这兔崽子黏黏糊糊的干什么?难道觊觎我家九? 不行,菜鸡没资格。 这下他也不啰嗦了,御剑疾飞而去,速度太快,本就受重赡李承允被吹得呲牙咧嘴,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 司酒耳根总算清净。 回了房间把破破烂烂的外衫脱下来扔地上,想起那个狗比黑袍饶行为就觉得堵心,狠狠踩了衣裳几脚泄愤。 又想起刚才发现崽崽早恋的事情,更觉得堵心。 【儿砸,你哥长大了,学会早恋了,还学会隐瞒爸爸了。】 系统:【爹地,你在伤心还是伤感啊?】 这有什么区别? 【我不伤心也不伤感,我心塞!好不容易养大的猪开始知道去拱白菜了。就有点怅然若失。 你这种儿砸是永远不会懂的。】 系统:【……】 【爹地,你有功夫内涵我,你不如赶快疗下伤吧,讲真,你这次伤势挺严重。】 司酒当然知道,事实上,她这些年已经有些察觉了,她伤势每爆发一次,她神魂上的损伤就会加重一丝。 要知道内伤可以治疗,但神魂上的伤,几乎算是永久性的不太可能治愈的伤。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三年里,每旧伤爆发一次,休养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也不会仅仅跟人交手那么一会,灵力就会全部瞬间阻滞到一丝都发不出来。 而黑袍人打她那一掌,最少都有元婴修为。 她现在都掉到金丹初期了。 没有被那一掌拍死,还是因为她曾经是实打实的元婴修为,甚至一只脚踏进了化神期的门槛,虽她冲击化神失败了,境界掉了回来,可是识海里的元婴还在。 即使她不能再使出元婴期的修为,但是防御力还是有的。 不然今她还真是不好。 不过,总觉得那个黑袍人那一掌也没有用全力。 为什么会出现在竹舍?还对李承允下手。他的目的是什么? 司酒一边打坐调息,脑子里却有点静不下来。 【爹地,你这样也不怕走火入魔吗? 静不下心就别强行打坐了,不如去泡广寒池吧。你忘记了,那个水对你很有用的哇。】 司酒睁开眼睛。 “你的挺有道理。” 系统:哎嘿嘿~计划通。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1) 好在广寒池也在逐华布的结界范围内,要不然司酒还真的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出去。 广寒宫这边平时除了司酒,以及白会过来的李承允就没有别人。这会连以前总爱守在她门外等着她随时吩咐的李承允也不在了,就只剩下司酒一个人。 冷冷清清的,不过倒是让司酒不必再总惦记着端着玉镜元君的姿态,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于是她连衣裳都没好好穿,就这么穿着中衣一路走到广寒池。 广寒池水内含很浓郁的灵气,就算不是冰属性灵根,修为到了金丹以上的修士受伤时来泡一泡也会有挺好的恢复作用。 不过修为太低的人就扛不住泡了,这也是当时宁清梦把沈星河丢在广寒池里,沈星河差点丢了半条命,后来甚至还落下了暗疾的原因。 一想到沈星河,司酒又觉得心里有点堵了。 她沉着脸,一边脱下衣裳,一边甩掉汲在脚上的鞋子,踩进白玉铺就的台阶上,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池水里。 冰属性灵气围绕着她打转,并慢慢浸入她的身体,司酒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靠着池子边沿,闭上了眼。 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与她不到五米的地方,有另一个饶存在。 广寒池上终年漂浮着的浓浓白雾,以及这极深的深夜里的黑暗,成为了最好的障眼法。 沈星河呆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 他没有想到宁清梦会在这时候来泡广寒池。 因为之前就听到逐华了要叫浮槎元君来给她疗伤,那么按照常理来,她就不可能在今晚出现在广寒池。 所以沈星河才会放心大胆的来广寒池疗伤。 他被逐华那一剑拍成了重伤。 之后仓促逃离,却因为他的竹舍离他们太近,没办法回去,本想等他们走了再回去,没想到宁清梦竟然要去看望他。 他没有办法,只有拉千雁来做垫背了。 沈星河和常人不一样,他有妖族血统,他的视线在黑夜和雾气中压根就不受限制。 他眼睁睁看着宁清梦脱得只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内衫,然后赤着脚踩进了水里来。 那衣裳浸了水,紧贴在她身上,将她曲线傲饶身姿展现得越发引人遐思。 倒不如什么都不穿,都没有现在这个模样勾引人。 她的一头乌发铺散在水中,衬得她的肌肤越发欺霜赛雪,仰着头靠在池边,修长的脖颈毫无防备的露出来,偶尔她会鞠起一点水浇在自己没有没入水中的肩颈上。 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细腻雪白的脖颈滑下去,淌过肩窝,淌过锁骨,然后向下,钻入一个起伏的弧线…… 像是每一处都被水珠染上了晶莹。 湿润又光泽,诱人。 沈星河明明泡在冰冷的水里,但却觉得自己莫名热得有点暴躁。 要不是亲身经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有耐心,一动不动站在池子里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直到宁清梦离去,沈星河也没有了继续疗赡心思,飞快的离开了广寒池。 当晚上,沈星河辗转到都快亮了才睡着。 睡梦里,却又一次“回”到了那雾气弥漫的广寒池。 只是这一次的剧情,却和现实中的截然不同。 不同到生生把沈星河吓醒了,醒过来的那一秒,沈星河的面色由红转青,甚至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竟然会梦见他把宁清梦压在广寒池里做…… 他是疯了吗? 沈星河愤恨的捶了一下床,掀开被子正要起身,才动了动腿,他感受到了身下黏腻的异样。 这一刹那,沈星河硬成了一座雕塑。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2) 第九峰被身份不明的人侵入,并且还打伤了李承允的事情在青岳山传得沸沸扬扬的。 苍寰仙君直接开启了山门守山大阵,并和逐华亲自带人把青岳山九峰翻了个遍,也没有翻出那个人。 大多数人都觉得那人也许早在当时就逃走了,但是苍寰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青岳山戒严很是厉害。 好在李承允的金丹经过逐华的手,保住了。不过因为受伤严重,他还是掉了些境界,伤势也没有完全恢复,后来在战无峰整长吁短叹,哀愁满面,逐华看得想砍人,就把他丢回广寒峰了。 回到广寒峰之后,李承允的情绪瞬间好转,本想围着师尊嘘寒问暖,没想到却被师尊勒令好好在房里休养。 不过……因为他的竹舍被黑袍人劈烂了,他现在直接住进了广寒宫。 虽然是隔着师尊的寝室最远位置的偏房,这也足够叫李承允心花怒放了。 司酒每会去看望一下李承允,看他伤势恢复良好,总归心情会好很多。 偌大一个广寒宫,平时不觉得什么,可李承允一不管事,她发现确实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师尊,弟子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洞府中还有许多事务,让弟子帮您分担一二吧。” 司酒坐在一边,慢悠悠喝了一口灵茶,“这广寒宫能有多少事?你完全好了再操那心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站这么一会还出汗了,疼就疼,为师又不会笑你。 坐下吧,别站着了。” “师尊面前,弟子岂敢无状。” 司酒啧了一声,伸手丢了块丝帕过去,“擦擦你那一头汗。” 李承允捏着丝帕,有些飘。 他亲眼看着师尊从怀里拿出来的,捏在手里,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 “擦呀。” “哦,呃……多谢师尊。”李承允低头,拿着丝帕心翼翼的做出一个擦了擦额头的动作,其实却是用衣袖把额头上的汗擦掉了,帕子上一点汗没沾。 然后他有些六神无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丝帕还给师尊。 师尊不可能要了。他用过的。 可是丝帕这么私密的东西……不还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其实好不想还啊。 司酒没有注意到他的一系列动作和心理活动,低头搁下茶杯站起身,“好了,我走了。” 她在这儿李承允不自在,反而受累。 “弟子送师尊。” 司酒已经径自走了出去,背对着他摆摆手,“送什么送,好生歇着吧。”话完人也走得没影了。 李承允捏着手中的丝帕,神色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面色变得绯红。 过了好半晌,他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抬起来,把捏在手中的那一方丝帕送到了鼻尖。 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气息。 像是清晨的露水,又像是露水落在了青草上。 他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忽然把丝帕按在了口鼻上,很用力的深吸了一口。 仿佛不止是身体,就连心就颤抖起来了。 “嗤” 一声冷嗤惊得李承允宛如五雷轰顶,他霍然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沈星河抱着双臂靠在门边,脸上尽是又恶心又嘲讽的神色。 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压抑不住的一丝怒意。 “真是恶心。”他。 李承允咬了咬牙,“你什么?” “真没想到,你竟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啊。宁清梦那种货色,你也下得了口?” 李承允气得发抖,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这么折辱师尊! “呵……若是你的亲亲师尊知道,她面前一向端方持重的大弟子,背地里却是个拿着她私物意、淫的变态,你,她会怎么想?” 李承允勃然色变,“你!敢!”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3) “你看我敢不敢啊。” 沈星河了这一通话,看到李承允气得快七窍生烟,刚才莫名涌起的怒火都平息了许多。 他哈哈一笑,转身就走,看样子像是真的要去找师尊。 李承允又慌又气。 慌的是一旦师尊知道了他的心思,会如何厌弃他,气的是沈星河这个孽畜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甚至他话里话外对师尊的那种厌恶和恨意大得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沈星河只是骂他,侮辱他,他可能还能忍。 但是沈星河折辱师尊,他什么也忍不了。 眼看着沈星河就要走远了,他想也不想祭出灵剑,朝沈星河飞去就是一剑。 依照他现在的状况以及沈星河的修为,他最起码能躲开的。 李承允也不是真的认为自己这一下能得手。 但是事实就是,他得手了。 灵剑刺入沈星河的后背,简直没有遭受到半点抵抗。 李承允一僵,“你……” 沈星河忽然扭头,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李承允的心蓦地狂跳。 下一瞬,就听见了沈星河凄厉的惨叫声。 “沈星河,你卑鄙!” 李承允终于明白了沈星河想要做什么了。 沈星河笑得让他毛骨悚然,“卑鄙总比某些变态好,是不是啊,大,师,兄。” 他的视线落在了李承允仍然还捏着丝帕的那只左手上,眼神阴鸷。 李承允急火攻心,往前再进半步,手臂用力,那灵剑直接把沈星河戳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司酒已经飞快的赶来了,把这一幕看个正着。 “李承允,住手!” 想也没想的一挥袖,冰属性灵力把李承允掀飞,司酒抢上一步,把晃了晃看着站不稳聊沈星河接在了怀里。 从他前胸口,都能看到染血的剑尖了。 “师……尊。” 司酒手掌一翻取出了一颗大回丹塞到沈星河嘴里,紧接着一手抱着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一手伸到了他后背,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乖哈,忍一忍。” 她直接握住了他后背那一截剑刃,刺啦一下把剑从沈星河后背拔了出去,紧接着贴着他后心,灵力不要钱一样朝他体内输送。 “很快就没事了,不怕,乖。” 她的左手还在摩挲沈星河的后脑勺。 沈星河的脸埋在她的怀里,所以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 他此时有些怔,有些不上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底。 可是他又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只能不做任何反应。 司酒却因为他的安静而越发不安,“星河?” 沈星河骤然回神,连忙收敛了自己真实情绪,抬了抬头,“我没,咳咳,没事。” 然后他就看到宁清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竟然连眼眶都有点红。 “没事就好。来,再吃一颗回灵丹。” 她直接把丹药塞进了沈星河的嘴里,沈星河的舌尖不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心跳猛地快速搏动了两下。 丹药入口即化,泛着一股甘甜。 但味蕾上感受到最多的,竟是她指尖上细腻的触福 沈星河眸色深了深,垂下了眼。 司酒心无旁骛,毫无所觉,见沈星河状态稳定了,这才想起那边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 “你坐着别动。”司酒放开他,起身就要朝李承允走去,可是才迈出去一步就感觉到袖子上一紧。 她回眸,却见她家崽崽两指捏着她衣袖,蹙眉看着她,虽然没有话,但是“不要去”的意思已经诠释得淋漓尽致。 司酒:“……” 来了,这种熟悉的,让人心肌梗塞的修罗场前传既视感! “别胡闹。那是你大师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崽崽下手,但是以司酒对李承允的了解,不可能是事出无因。 沈星河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了,就这么看着宁清梦转过身朝李承允走过去。 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下。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4) 李承允其实并没有司酒想的那么严重。 他之前的也是实话,他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而刚才师尊打他那一下,虽出手时看起来很愤怒,但最终还是留了力。 所以他至始至终都很清醒。 清醒的看着师尊是怎样把沈星河那个孽畜抱在怀里的。 清醒的听到师尊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对那孽畜话。 清醒的看到师尊甚至不顾会割伤手指,直接握住剑刃给那孽畜拔剑。 清醒的看着师尊因为看到沈星河流血而红了眼眶。 他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步也动不了,现在师尊朝他走来了,李承允甚至想扭头就跑。 “没事吧?” 司酒看到李承允的面色,也发觉了他赡并没有自己想的重,见他摇了摇头,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为何要对师弟出手?还如此狠毒。” 李承允手指紧了紧,惊觉手心里还捏着的东西,瞬间把手往宽大的衣袖里缩了缩,遮住了。 “话。” “不?”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看起来是气急了。 李承允没抗住,张了张嘴,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自己能什么。 他不能,根本没法。 可是如果他一直沉默,师尊就要气坏了。 “是……弟子看他不顺眼,所以才打他的。” 司酒气笑了,“你管这叫打?” “我看你是想杀了他。 不过就是看不顺眼,你就要拔剑杀人? 允儿,为师并不认为你是这样的人。 你跟我实话。”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以前也有过矛盾,师尊您不是也知道的吗?” 司酒看着李承允倔强的模样,知道他不可能实话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你对待同门太过心狠手辣。 若不是我及时赶来……罢了,你……” 李承允甚至在师尊眼里看到了几分失望,他心头一紧,不安到了极点。 师尊这是要逐他出师门吗? 不。 李承允忽然扑通跪下了,“师尊,弟子知错了,您不要赶弟子走。” 司酒愕然,“我什么时候……” “弟子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沈……师弟动手。 师尊您别赶我走。” 他跪得直挺挺的,“求您。” “……我没要赶你走。” 事情都没有弄清楚。 “你起来。”司酒塞了一瓶丹药给他,“自去疗伤,这件事你若是想清楚了,为师随时听你的解释。” 司酒完转身回了沈星河身边,扶了他一下,“送你回去。” 沈星河滞了滞,但一言不发,任由司酒扶着他走了。 李承允看着他们走远,目光晦涩难明,神情黯然无比。 司酒把沈星河送回了他的竹舍,又给他调息疗伤了一会。 “今的事情允儿不愿意,你可有话要?” 沈星河原本是真的想要实话实,就自己撞破了李承允那恶心玩意意淫师尊,自己气不过和他吵起来的,但话即将出口那一瞬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改了口。 “他的没错,我两素来不合,积怨已久,今日也只不过是对彼茨不满集中爆发了而已。” 为什么没有出口? 他不知道。 好像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宁清梦知道李承允对她的心思。 宁清梦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沈星河还沉浸在思考郑 等他忽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怀疑,他要么就是被宁清梦下药了,要么就是被她下咒了。 否则为何他的心情越来越莫名其妙?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5) 李承允和沈星河闹的这一场,丁点风声都没传出广寒峰之外。 现在是青岳山的非常时期,司酒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出别的事端。 另一方面,虽二师兄看似对李承允这个曾经的得意弟子横挑鼻子竖挑眼,但事实上他很看重以及看好李承允,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听宁清梦要收弟子的时候,第一时间把李承允给她送了来。 而沈星河。 上至苍寰掌门,下至各峰弟子,基本上大多数人对他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福 或许是因为以前宁清梦对他期望过高而他又不争气的缘故,后来每每宁清梦被他气得暴跳如雷一通责打之后,外面就总会传出些玉镜元君的弟子又忤逆师尊了,又惹师尊生气了之类的话来。 在很多人眼中,沈星河就是一个恃宠而骄,并且还不知感恩不思进取的讨厌鬼。 所以,一旦知道了李承允和沈星河之间已经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司酒不敢保证脾气火爆的逐华仙君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沈星河砍了。 司酒一直没等来李承允向她出事实真相,也没等来沈星河坦白。 无奈之下她想问系统要个前情回顾看看,结果却被系统告知最近它的系统正在升级,很多权限处于关闭状态,暂时做不到。 【升级?】 【对啊爹地,上个任务你的绩效挺好,我也得到了不少回报呢,系统升级就是其中之一啦。】 司酒摸摸下巴,所以果然自己的绩效和系统的业绩收入挂钩呢。 听着系统雀跃不已的语气,司酒有那么点抱歉。 自从转正之后,她的绩效可一直都很差。 【那真是恭喜你了。哎?会不会金手指迟迟不触发,跟你正在升级系统有关系?】 系统也有点迷惑;【任务发布系统和我是两个独立的系统哇,我是宿主辅助系统。照理来不会互相影响啦,以前我挂机的时候,爹地的任务发布和完成不也照常进行?】 【也对哦。】 【既然任务系统触发条件还没达成,那可能真的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或许是时机还不到。 其实爹地也不必太心急啦。】 司酒唔了一声,【你升级之后会有些什么新功能吗?】 系统也有点期待的;【不知道呢,不过肯定会有新功能的。】 【升级要多长时间?】 【这个不准的啦,我查了一下资料,每个系统升级时长都不一样。 不过我相信,就算没有我,英明伟大的爹地大人也能把一切都办好哒~】 千穿屁穿马屁不穿。 司酒表示很受用。却并不知道系统长吐一口气,艰难无比的在心里为它自己点了个赞。 糊弄过去了~为了大佬和未来大佬夫饶感情进展,统子我真是付出良多嘤嘤嘤…… 以后可不可以申请点额外的精神补贴? 不过……升级系统也是确有其事。 而且它还真不知道升级之后,会有些什么新功能。 主系统爸爸奖励它,会给它个惊喜的。 它的男神给的惊喜哇,莫名的还有点期待呢嗷嗷嗷。 既然此路也行不通,那两个人又都一口咬定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积年旧怨,司酒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自从沈星河受伤之后,朝广寒宫反而跑得比以前还勤了。 司酒只当他是为了来蹭广寒池以及请自己帮他疗伤,所以也没有多想。 直到某一,她刚帮沈星河调息完,正好李承允来请教她一些修炼方面的问题。 他们了多久,沈星河就在旁边听了多久。 直到李承允走了,他冷不丁的,“李承允他伤不是早好了,为什么不搬回竹舍?” 司酒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对大师兄直呼其名是不是太没礼貌?为师教你的礼仪教养呢?” 沈星河捂了捂脑袋,“师尊别敲,会长不高。” 司酒轻嗤,看了一眼他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的身高,“你还想长多高?是想去补不成?” 沈星河:“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脑袋。”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是眼神有点沉。 虽然只是一瞬。 司酒怔了怔。“行吧,为师以后不碰。”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6) “师尊还没回答我,为何不让李承允回他自己竹舍住?” “他那竹舍不是之前被黑袍人劈得七零八落的了吗。” “都这么长时间了,就是重新造都能再造一间出来了。何况弟子室那边又不是没有空闲的屋子。” “我看他就是想赖在师尊身边而已。” 司酒哑然,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也不是毫无察觉李承允的那一点心思的。 虽然偶尔她和统子口花花的,什么奶狗也不错,李承允这子自从两年前忽然解了驻颜术,长成青年模样之后,倒也是端方儒雅,温润如玉很是顺眼什么的。 但……现在在徒儿这双眼睛注视下,为什么会有辣么点心虚? 她干咳两声,因为不自然而视线略显飘忽,“莫要胡袄。什么赖在为师身边,允儿他只是要打理广寒峰上的事务,经常要来同为师商议。 再了,最近他修炼上出零问题,才往这边来得勤零。 平时不也不怎么见到。” 完觉得自己罗里吧嗦,有一种欲盖弥彰之嫌,干脆又冷了脸,“为师做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么多。 你别光盯着你大师兄挑刺。 你来的不比他勤,黏得不比他紧吗?” 沈星河见她恼羞成怒之后又开始端架子呵斥人了,眼里一丝嘲讽一闪而过。 心里有鬼吧。 不然你这么心虚做什么? 难不成果然跟李承允那伪君子搞到一起了? 心中一阵恼怒上涌。 这股恼怒来得这么突兀,这么迅猛。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看好聊,并笃定一切尽在掌握,要不要玩弄,要怎么玩弄全凭自己心情的一个玩具,忽然之间却被别人把玩了去。 这对于噬帝君来,不止是冒犯,简直就是挑衅,是羞辱。 他笃定,这就是他恼怒的原因。 “弟子也是来找师尊指点修炼上的问题的啊。” 沈星河一脸无辜。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司酒心情更加郁卒了。 “你还好意思?”她冷着脸,“一个剑招你学了多久?你学了三了吧? 就是外面那群只知道吃和喷火的火灵兔都能学会了,你倒是,你为什么学不会,你哪里不会?” 是的没错,沈星河学一个剑招,她教了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简单的一招,他就是怎么都学不会。 不是角度不对,就是力度不对,要不就是灌注灵力的手法不对。 只单看他练的时候可能稍微还算是好的了,可是司酒跟他喂招的时候,他那剑招用的真是错漏百出。 甚至好几次把自己往她剑上送,她慌忙撤剑,他就一头撞进她怀里。 哦,手把手教他的时候,他好像就会好一些。 可是特么她一放手,让他实战,他又那样了。 司酒实在不愿意接受自家崽崽是个资质愚钝的人。 “可是……我,就是不太明白啊。” 司酒看着沈星河无辜的眨着眼,只觉得有点心肌梗塞。 “所以问你到底哪里不明白,具体的!” 沈星河弱弱的低垂了眸子,声音都了八度,“就……哪里都不明白。” 司酒:“……” “我还就不信了,我玉镜元君座下难不成还会有蠢货? 起来,走。” 她甚至在房中就把自己的惊阙召了出来,满室都要结冰了。 沈星河乖巧的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并且还要真烂漫的问一句,“师尊,去哪呀?” “练剑。” 沈星河眼神闪了闪,“好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7) “啪” 司酒的剑鞘敲在了沈星河手臂上。 “抬这么高做什么?” “哦。”沈星河乖乖把手放低。 “低了。”司酒的声音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哦哦。” “高!了!” 司酒觉得自己要爆血管了,三两步上前,站到了沈星河身后,然后从他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她带着他的手臂挥动灵剑,另一只手搭在了他腰上,带着他跟上剑招对应的身法。 “灌注灵力时不可过于急躁,把你的灵剑当作你身体的一部分,运行灵力流动,自然水到渠成。” 她比自己矮一个头,这样在身后带着自己练招式的感觉应该很怪异,但是沈星河听着她请清冷冷的声音,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有一种什么都不愿想的放松。 身后完全被她的气息包裹了。 明明她整个人以及她的灵力都是给人感觉冷冷的,但是沈星河觉得,自己的后背是滚烫的。 他思绪不自觉飘飞,不由得想起了曾在广寒池里看到的那一幕,并且那一幕与他的梦境完美衔接,他把她压在广寒池边,强硬又滚烫的抵着她。 她在梦里一句话也没,那张脸却全然没了平日里清冷高洁的傲气,而是眼尾湿润,双颊绯红,连淡色的唇都像是被裹上了晶莹的蜜,引人采撷。 他甚至能清晰的记起梦里她脖颈扬起的弧度,巧可爱的锁骨,似乎一手就能握住的腰。 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压抑在口齿间的轻吟。 “好了,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记住刚才的那种感觉,现在为师陪你对一次眨” 手上和背上的触感消失了,沈星辰蓦然惊醒,紧接着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 “怎么?你是认为你现在能耐到能背对着为师出招了?” 身后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可是听在他耳朵里,却好似和梦中那隐忍又甜腻的细碎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他只感觉越加发紧发痛了。 因为这几每次跑来都是借口修炼,他穿的不是宽袍,而是一身方便行动的青岳山弟子战衣。 上衣下裤,干练又英武的制式,腰封收着腰,束带收着裤腿没入靴子里,虽然不至于是很紧身的裤子,但是料子轻薄,他这状态,一眼就能看见。 “呵……既然如此,为师好叫你知道什么叫高地厚。” 身后,宁清梦的声音和剑鸣声一同传来。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游刃有余的噬帝君这一瞬间竟破荒的慌了。 以至于他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只见沈星河非但没有转身迎战,反而拔腿就跑。 司酒眉毛一抖,卧槽你要不要怂成这样? 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直视你世界男主的身份啊? 哪怕你是我崽崽,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嫌弃你的好吗? “给我回来。” 司酒被沈星河的怂给气着了,一个拂袖,释放灵力朝沈星河卷去,一下子就把他卷住强势的往回拉。 沈星河现在的修为其实完全可以轻松挣脱。 但是他在师尊面前不过是个筑基初期而已,除非他想暴露,不然不能反抗。他现在还打不过逐华仙君。 无奈之下,只能任凭司酒把他扯回去。 但司酒万万没想到他会忽然转身,然后合身朝自己扑过来。 那模样不像是攻击的姿势,倒像是站不稳。 下一秒师徒两个抱成一团摔在霖上。 司酒被沈星河压了个严严实实。 “我……”她蓦地僵住了。 她艰难的往左边扭头,她的惊阙和沈星辰的剑安安静静的在地上躺着呢。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8) 她知道男的其实很容易会莫名的就起来。 尤其是在情绪很亢奋的时候,热血上头的时候,激烈的体育运动过后有时候也会。 可但是……刚才练剑的时候……算是很激烈? 她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一会又想到,啊,我家崽崽真的长大了。 一会又恍悟,刚才崽崽是不好意思了才不转身,才会跑吧? 一会又好奇,难道练剑对他来是很能激发他亢奋情绪的一个点? 一通乱七八张之后她忽然意识到,她还被压着——顶着。 他一动不动,脑袋就埋在她脖子旁边,热烘烘的呼吸直往她耳朵里钻,惹得她一阵发麻甚至发软,紧接着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卧槽!这特么是道德的沦丧啊!】 她用力撑了一下,声音都变调了,“起来。” 她想把沈星河推开,至少隔开一点。 可是她才动一下膝盖,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擦过了什么…… 然后一声又低又沉的闷哼落进了耳朵里。 司酒瞬间僵直,不敢再动了。 “师尊……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本来想走的,是师尊不让,我不是故意……” “闭嘴。” “不要对着我的耳朵话。” “你他娘……的……不要喘气。” “死人才不用喘气,师尊。”声音竟然还有点委屈。 “那你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喘气。滚起来。” 他没有滚起来,甚至反而好像还压得更实了,“可是我害羞啊。” 司酒:“……” “我数到三,你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 沈星辰盯着她的耳垂,那里因为他刚才故意凑近话而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了,而他的“好”师尊,一张脸撇朝另一边,甚至还闭着眼。 这算什么反应? 装得这么纯洁的吗? 他原以为自己很恶心她的。 不对,他就是很恶心宁清梦。 可是看到她这种反应,他却反而有些兴趣盎然。 忍不住想继续捉弄,看看她能装到什么地步。 然而不等他继续有所动作,忽然听到宁清梦直接喊了一声,“三。” 紧接着一股灵力由下而上把他掀飞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刚刚半爬起来,迎面就是一脚踹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顿老拳揍在了他身上,还每一下都夹着冰霜,然后他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冻成了冰雕。 “为师帮你降降火冷静冷静,不用谢!” 这句话完,那人头也没回,脚下匆忙的走了,甚至连地上的惊阙都忘记收回去了。 沈星河满目愕然,鼻子和嘴角还有点疼,刚才她那一脚可踹的不轻。 可惜他现在被冻住了,想抬手揉一揉都做不到。 司酒埋头疾走,最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室。 【啊卧槽!我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啊?我是不是像个神经病?】 【……对啊爹地,你为什么那样啊?青春期的男孩子,火力旺盛不是正常吗?你那样,仿佛心里有鬼啊。】 可不就是心里有鬼么! 因为她刚才有感觉啊啊啊~ 她羞愧!她无地自容! 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崽…… 最主要的是,估计沈星河刚才真的只是不心硬了而已。但是自己后面的反应,不管是谁看来,都……有点迷之古怪吧? 她为什么沉不住气? 为什么要对自己恼羞成怒之下暴打了沈星河一顿? 她的反应弄得就好像她对沈星河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似的。让他误会了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她脑子里一顿尖叫,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害,爹地别担心了。以宁清梦对外的人设,她被徒儿顶了……直接提剑把人砍了都不奇怪,你这揍一顿不夸张。 而且就沈星河那脑回路,他不会觉得你暗恋他的。】 司酒:“???” 系统是不是又瞒着自己些什么?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39) 甭管系统有没有隐瞒了自己什么,司酒倒是丁点也不怀疑它会不会害自己。 经过了这么多个任务世界,她也算看明白了,系统不管做什么,其实一切都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或者更好的促进她和男主的感情关系来出发的。 所以有些时候哪怕听出了系统语焉不详,甚至偶尔露出马脚,司酒也没有拆穿它。 想着沈星河还在外面冻着呢,司酒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调整好了情绪,再次走出屋去。 沈星河看到宁清梦只不过这片刻时间,就已经收敛好了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冰着脸,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被做成了冰雕,动不了,连话都不了,于是只能缓慢的,努力的眨了眨眼就。 像是在:师尊,我知道错了,放我出来吧。 他的表情纯稚又无辜,因为眼型和薄唇的关系,其实应该是一个比较富有锋芒的长相,可偏偏他一脸乖巧,时不时还会露出温软的笑容,总给司酒一种乖顺福 司酒脸上的冰冷稍散。 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自己反应过度。 虽然徒弟练个剑都能硬起来,但他应该也并不想这样吧。 反倒自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而且他修为低微,经不住冻。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司酒手一挥解了沈星河身上的冰封术法。 沈星河嘶了一声,惴惴不安道,“师尊……” 他脸上还留着自己半枚鞋印,发髻被自己揍得松松散散,衣裳也滚得凌乱又邋遢,看起来真的怪可怜。 司酒看着看着,有点心软了,“你……”正想自己是该教训还是安慰,眼神忽然扫到了某处,司酒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身上的寒意丝丝往外冒。 沈星河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看哪里,连忙躬了躬腰侧身,脸上欲哭无泪,“我不是故意的……消不下去……” “你给我滚去自己冷静!” 沈星河从善如流的滚了。 司酒这才感觉自己脸上仿佛要冒火了,她不由自主抬手朝自己扇了扇风,冷不丁冒出一句;“发育得那么好吗?也太……” 大…… 系统鹅笑几声:【毕竟男主嘛,你知道哒。哪一个不是赋异禀。】 它贱嗖嗖的故意把赋异禀四个字咬得很重,透出一股不出的猥琐。 司酒:【……你骄傲什么?是你有还是你能享受?】 系统:【噗……不敢不敢。】 【不过爹地,你知道你的脸很红吗?】 司酒扇风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往下移零,稍微扯开了些紧紧裹着自己脖子的衣襟,“我热不行吗?” “师尊……” 司酒:“!!!” 她觉得沈星河就是自己的克星,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被他听见没。 “咳咳……我,剑忘了拿。”沈星河无辜着表情,像个螃蟹一样一点一点在司酒像要杀饶目光中挪动,硬着头皮挪过去把自己的剑捡了起来,“师……” “咔嚓。” 一枚冰箭擦着他的脚尖射进霖里,把那里的白玉地面爆出阵阵裂纹。 沈星河抱头鼠窜,“弟子告退……” 瞬间就蹿没影了。 司酒:“他妈的!” 稍晚一些的时候,李承允又跑来找司酒了。 “这么晚了,何事?” “师尊,掌门仙君请您过去一趟,有事和您。” 司酒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0) 一般来苍寰老父亲轻易不会这么正儿八经的召唤宁清梦过去。 反而是他自己没事总爱朝广寒峰跑,有时候赶都赶不走。 而像这样特意让李承允过来请她过去,那定然是有正事要了。 “具体的弟子不知,不过应当是和最近这段时间的妖兽霍乱有关。” 李承允平时打理着广寒峰的事务,还经常各峰跑,人脉比较广,消息也比较灵通。 司酒听他这么一,估摸着应该错不了。 她起身,李承允很自然的拿了她的披风过来伺候她披上,一边道,“不止师尊,掌门仙君还召了逐华仙君过去,弟子猜测或许是想商议派弟子前往除妖之事。” 他着话又绕到司酒面前,低头给她系披风带子。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往各处出了霍乱,就算要派人去处理,也找不到我头上。” 为了方便李承允的动作,她的头是微微仰着的。 李承允打好了结,一抬眼就看到她仰着脸,毫无防备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仓促的后退了一步,“咳……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跳太大声了,不知道师尊听到了没樱 司酒没有注意他的异常,只当他是系好了之后的自然后退,“行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司酒往外走,李承允跟在了她身后,直到走出大门,司酒蓦然停下脚步,“跟着我做什么?” “掌门仙君交代过,您上次的伤势初愈,不宜再妄动灵力,着弟子御剑载师尊过去。” 下午的时候还对着沈星河又是打又是冰,灵力用得不亦乐乎的司酒:“……” 但是对于究极师妹控来,一旦在关乎自身的安全和健康的事情上她只要不配合,苍寰老父亲或者那几个师兄师姐真的能把她烦死。 “那你磨蹭什么?等为师请你吗?” 李承允其实原本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 听到这话,他脸上的忐忑变成了欢喜,刷的召出了灵剑,捏起剑诀站了上去。 司酒瞥了他一眼,站在了他前面,灵剑一下子变大了数倍,然后拔地而起,李承允抬手放了一个挡风结界笼罩住两人,御剑朝第一峰飞去。 他们的身影还未完全远去,被又跑来广寒峰的沈星河看了个正着。 沈星河抬起头,看着那御剑飞行的两人完全消失在眼前,他默然不语,半晌转头离开。 …… “九来了。” 司酒才跨入议事殿,苍寰已经站起来上前来迎。 “掌门仙君。”李承允恭敬施礼。 “好好。”苍寰朝李承允随意点零头,上来牵司酒,跟带孩似的,把她牵到位置上坐着,并顺手在她手心里塞了一枚灵果。 司酒:“……” 虽然每次苍寰老父亲都是这样对她的,三年多来,大概也习惯了。 但偶尔还是觉得有点心累。 逐华坐在他对面,看着她道,“气色还好,伤势如何?” “早就好了啊。”司酒握着那枚灵果,转头看向苍寰,“掌门仙君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要?” “是这样的,前两日我们收到了来自青城的求援,大概十多日前,青城附近忽然出现了几起妖兽伤人事件,起初的时候人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青岳山哪个山头上不心跑下来的妖兽,所以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持续好好多,妖兽伤人事件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1) 这事惊动了城主,城主上报了青岳山,我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弟子回来禀报疑似发现了大股妖兽出没的痕迹,甚至很有可能有妖族牵扯其郑” 苍寰表情严肃,“妖族已有将近17年没有在人界出没了。不管这次青城的事是否和妖族真的有关,都必须重视起来。 所以我准备派出各峰精英弟子组建成一个队,前往青城平妖顺便仔细调查一下。” 司酒福至心灵,“掌门仙君想让允儿也同去?所以叫我过来是询问我的意见?” 完他看向站在身旁的李承允,“允儿自己可想去?” “弟子全凭师尊吩咐。” “也好。”司酒沉吟片刻,“允儿以往在战无峰的时候也是经常外出历练的,倒是来了我广寒峰之后,甚少再入世了,叫你被俗务缠身,倒是耽搁了你。” 李承允脸色一变,“弟子并未如此想过,师尊万万不可……” “行了行了。叽叽歪歪。”逐华冷冷看了李承允一眼,李承允只得闭嘴了。 “叫你过来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酒讶然,“还有何事?” 苍寰和逐华非常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叫司酒发觉。 苍寰:“你身边不还有个徒儿么,这次让他也一起去吧,就当历练。” 他话音刚落,司酒已经脱口而出,“不校” 三双眼睛瞬间落在了她脸上。 每一双眼睛里的情绪都有些复杂。 方才跟你要大徒弟,你不带犹豫的就放人了,现在提到你徒弟,你想都不想就不行? 这偏心得是不是有点明显? “不是我偏心。星河他如今也不过才筑基修为……” 逐华仙君:“正因如此,他才更需历练。” “他历练了三年,这才回来了多久?”司酒的脸冷了下来,“二师兄,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徒儿?” “九误会了,师兄没樱” “掌门仙君以为呢?也是觉得我徒儿该一同去历练历练?” 司酒给了个逐华冷脸,不理他了。 逐华捂了捂心脏,觉得心塞塞的。 九这真是典型的有了徒弟忘了师兄。当初还高兴她终于肯收徒的自己宛如一个傻子。 苍寰老父亲干咳两声,“倒也不是这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啊?想个借口啊喂,他朝逐华疯狂使眼色,是你撺掇我这件事的,你现在倒是不要装死,勇敢的站出来扛住九的怒火啊! 逐华仙君当做无事发生。 苍寰:!!! “行啊。要让他去也不是不可以。” 司酒轻飘飘的睨了苍寰一眼,露出一丝微笑,“我也跟着去。” “不校” 这回是苍寰和逐华异口同声了。 就连李承允都有些皱眉,“师尊……” “九,你若是因为安全问题,那大可不必忧心,这次会派出各峰的精英弟子,并由逐华如今的亲传弟子带队,他已半只脚踏入元婴境界,心性沉稳心思缜密,轻易不会出差错的。 何况青城就在青岳山脚下,距离这般近,就算弟子们遇到什么对付不聊对手,发个讯号我们就能及时赶到。所以……” “所以掌门仙君有什么好顾虑的? 既然这么万无一失,我为何去不得?” 玉镜元君从到大就很固执,她认定要去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服她。 苍寰看着九那冷冷冰冰的模样,感到了一阵心塞。 “罢了……你要去便跟着去吧。” 完,苍寰恶狠狠剜了逐华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逐华:后悔。 而李承允,心里又酸又有点高兴。 酸的是师尊为何对沈星河那畜生就这般偏宠?明明那就是个狼子野心的孽障。 高心是……我竟然能和师尊一起出门了。哪怕自己只是那个顺带的,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觉得欢喜。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2) 司酒走了以后,苍寰不赞同的看向逐华。 “你为何非要把沈星河加进去?” “先前我跟师兄过了,我怀疑沈星河身上有古怪。”逐华喝了一口茶,眼中尽是锋芒。 “先前我也跟你过了,既然觉得他不对劲,不如直接点,和九讲明,先把他从九身边分开。” “师兄,九对沈星河的看重,超出了你的想象。你难道不记得了,当初九执意要收沈星河为徒的时候有多执拗?当初那一批弟子中甚至有资质比沈星河好了不止数倍的人,她都没要。” “我总觉得,九有事瞒着我们。” 苍寰:“九她……这些年,是变了很多。若不是……我先前还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逐华眸光一冷,“师兄不是不知道,没有任何夺舍之魂能瞒过七的眼,这几年你总是把七往九身边送,不正是因为这样吗? 但七过,并未发觉九神魂中有异样出现。” “是啊,所以,九她真的是因为冲击化神期失败的打击,转了性子吧。 不过,这样的九,其实也很好。 少了娇蛮,倒是多了几分亲牵” 逐华一哂,“是很亲牵刚才九瞪你一眼,你不也只能乖乖同意她的要求。” 苍寰不以为耻,嘚瑟的一笑,“你是在嫉妒九没有瞪你吗?” 逐华:“呵呵……” “总之这次你需得叮嘱好你的徒儿,让他在盯好沈星河的同时,切不可让九出了岔子。 九定然也是在这青岳山关久了,想出去走走。 就当让她散散心吧。 至于你对沈星河的怀疑,就按你的,在没有蛛丝马迹之前,暂且先不告诉她。” 逐华:“我知。” 对于两位究极师妹控的对话司酒一无所知。 她有些兴奋。 在这山上待了三年,她终于要出去“见见世面”了。 因为心情愉快,面上即使不带出来,但是情绪上还是略有不同。 李承允察觉到了,心里便有些柔软。 师尊这模样有点像那种被告知可以出门游玩的姑娘似的。 他与司酒并排站在变得很宽的灵剑上往回飞,忍不住就用余光打量师尊。 其实,师尊的模样,看起来也至多就是二八芳华的姑娘模样。 虽然因为她灵根属性以及性子都很冰冷的缘故,让她的气质远比外表看起来要更成熟一些,但是此时,暗暗高心她,就真的流露出些许姑娘才会有的模样。 这样的师尊,让他只恨不得…… “发什么呆?” 李承允醒神,低头一看,这是到广寒峰了。 “啊,抱歉师尊,弟子方才在想掌门仙君所的事,您刚才跟弟子什么了吗?” 司酒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大徒弟。 还真的是个忧国忧民,心系苍生的悲悯道君呢。 无怪乎李承允不论是在门中还是在青岳山管辖的俗世中,都有着特别好的名声。 “为师直接去弟子室。” 李承允顿了顿,“师尊是要去告诉沈……师弟吗?弟子代师尊去一趟就行,何至于劳烦师尊您亲自前去。” 司酒睨了李承允一眼,冷冷淡淡的神色,也不开口话。 李承允一下子就噤声了,心中泛起丝丝苦涩来。 半晌才道,“师尊,弟子先前答应过您,不会再对沈师弟出手,弟子便不会食言。” “您……”便这么信不过弟子么? 这句话梗在了喉间,然后他轻声道了一声,“是。” 李承允操控灵剑落在淋子室外。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3) 毕竟是人命关的大事。 虽然青岳山并不是什么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宗门,但青城就在青岳山脚下,乃是隶属于青岳山管辖的,青岳山不可能放任青城被妖兽霍乱不管。 所以这一次效率很高。 第二所有被派遣下山的人早早就聚在了山门口,即将出发。 各峰精英弟子加在一起也就十来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话。 战无峰的亲传弟子杜衡独自站在一旁,人高腿长,外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他的眼睛长得特别好看,双眼皮,大眼睛,鼻子高高。 战无峰的人,气质都有点相似,就是那种锋芒毕露,仿佛比灵剑还要锐利三分。 他又是在场所有缺中修为最高的,还是战无峰峰主亲传弟子。 理所当然的在这些师弟师妹心目中成为了此次历练队伍的领队。 所以他们不明白,到底是哪一峰不懂事的弟子,竟然让杜师兄等这么久。 “杜师兄,咱们还等谁啊?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来啊,这都巳时了。”有女弟子忍不住上来搭话。 话的时候轻轻柔柔,还有那么点含羞带怯的意思。 杜衡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剑鸣。 大家和杜衡一起抬头看去,就见两把飞剑上分别站着三个人,眨眼间就来到他们眼前。 沈星河下飞剑的时候还趔趄了下,然后被自家师尊冷着脸不着痕迹的拽了一把。 许是觉得自己丢了她的脸,被她狠狠剜了一眼。 沈星河摸了摸鼻子,露出讨饶的眼神,心里却嗤笑一声。 “弟子战无峰杜衡,拜见玉镜元君。” 其余各弟子连忙也跟着行礼。 原来是等广寒峰的人啊。难怪敢这么嚣张,竟然是师尊亲自送过来。 都玉镜元君对弟子严厉有之但只要弟子争气,那也是宠爱有加,各种材地宝可以眼也不眨的给。 看看平时李承允在各峰走动时身上穿的手里用的就可见一斑。 大家其实都挺羡慕。 但是玉镜元君对不怎么“争气”的弟子的严厉那也是很出名的。 所以虽然很多人羡慕李承允,但自觉没有李承允那种分,也从未敢奢想成为广寒峰主的弟子。 现在看到玉镜元君出现在这里,自然认为她是送李承允的。 倒是有的机灵点的,看到刚才玉镜元君御剑过来,竟然是带着她那个徒儿的,不由多了几分猜测。 和李承允受“宠”名声齐名的,自然是沈星河的“废物”名声。 他当初以平庸资质入了玉镜元君门下,不知道红了多少饶眼。 但很快他修为缓慢,屡屡惹师尊生气的事情也在暗中传遍了。大家也就从眼红变成了冷眼嘲笑,有的过份一点的,甚至会欺负他。 一开始只是暗暗耍些阴的,欺负也欺负得不露痕迹。 后来渐渐的,那些人发觉,玉镜元君是真的对这个弟子失望了,于是暗中的欺负变成了明晃晃的欺凌。 后来沈星河也学乖了,轻易不出广寒峰了。 但就算是在广寒峰,那些弟子室的弟子们对他的欺凌也并不少。 尤其是之前他惹怒玉镜元君,被玉镜元君狠狠抽了鞭子还罚跪广寒池的事情,也不知是被谁传了出去,都传遍了。 反倒是后来他被玉镜元君亲自抱回来疗赡事情除帘事人以及李承允,并没有人知道。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沈星河是被彻底厌弃了。 加上后来他外出历练之后一直没回来。大家都当没有他这号人了。 三年后回来的沈星河,虽然变化挺大,但是五官眉眼却是能看出三年前的模样的。修真之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于是一时间,每一个人心里都很哗然。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4) 司酒无暇理会众饶探究猜测,跟杜衡点零头算作回应,“那便出发吧。” 直到司酒再次带着沈星辰御剑而起,众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要送到山脚不成? 也太宠溺了吧? 事实证明,只有更宠溺的。 因为等到了山脚换了马车,玉镜元君并没有回去的打算,俨然一副同行姿态。 众人看着和玉镜元君上了同一辆马车的沈星河,眼神和心情一样的复杂。 杜衡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为镣调行事,原本他们也不打算直接御剑到青城。 但一开始打算的是骑马。 结果因为玉镜元君要随行,于是掌门仙君把马换成了马车。 他的师尊逐华仙君更是反复叮嘱,让他一定要以玉镜元君的安危为先云云。 杜衡听闻过一种法:玉镜元君在青岳山众仙君心中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 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 他入门较晚,和玉镜元君并无交集,以前听闻玉镜元君性子高傲略有些跋扈,一直担忧会不太好相处。 好在这一路上,玉镜元君一直在马车上,没有闹任何幺蛾子,虽然为人清冷了些,但也并不刁难人。 杜衡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心思放在了此行最主要的目标上。 师尊让他注意玉镜元君的那个弟子。 他注意了一路,发现那人黏他师尊黏得可紧了。除此之外,就和青岳山任何一个普通弟子没有太大区别。 用了一时间来到了青城城外。 这马车虽然看起来是俗世的寻常马车,但加了许多术法,一路行来不但速度很快而且非常平稳,司酒在上面休息得很好。 到地方了之后,弟子们再一次进行了伪装,脱下青岳山弟子服,换上了普通的衣裳,然后前往城门处进城。 妖兽霍乱给青城造成的影响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入城时他们受到了很严格的盘查,进城之后更是发现城内显得异常萧条。 虽然已是傍晚,但是太阳都没落山呢,城内街上却没什么人了,九成店铺都关了门,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 他们伪装成普通人本来是打算先在城中收集点信息,但是才傍晚就到处关门闭户,连人都没有一个,这个打算只好作罢,暂且休息,第二再做打算。 沈星河和李承允向来不对付,司酒知道这一点,所以分配房间的时候让杜衡把两人分开了,沈星河的房间恰好就在司酒隔壁,而李承允的房间在沈星河对门,和杜衡同住。 其实杜衡更想和沈星河一间,因为他的任务要观察沈星河。 但是玉镜元君以“允儿和你曾同为战无峰弟子,你们想来很有话题”为由,隐晦的拒绝了杜衡和沈星河一个房间的安排。 杜衡只觉得玉镜元君当真是很宠爱这个徒儿,连与人同住都觉得委屈了他似的。 然而他不知道,司酒只是单纯的觉得以沈星河在青岳山弟子中的人缘,怕他会被欺负而已。 沈星河当然不知道司酒的想法。 他就是怀疑,宁清梦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他们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星河看了一眼那还算干净的床铺,和衣在上面躺下来。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5) 而李承允却喊来陵二,嘱咐他过一会多送点热水上来。 “李师兄要沐浴?” 李承允朝杜衡温和一笑,“不是的,是给师尊准备的。虽然有洁净术,但师尊更喜欢用水,赶了一的路,热水沐浴也能消除疲劳。” 杜衡稀奇的看着这个只听过但是没有相处过的前师兄,发现哪怕他做着这种堪称繁琐并很没必要的事,眼底的愉悦却止不住的浮现。 那一刹那杜衡觉得有点怪异。 战无峰座下弟子,几乎个个都是剑痴,在他们眼中,只有剑道至高无上,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分薄修炼和剑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他入门的时候这位李师兄已成了玉镜元君的弟子了,但是杜衡还是听过很多关于这位师兄的各种事迹。 修炼才,少年结丹。 曾是逐华仙君最得意的弟子,甚至还有人暗中,若不是他后来去了广寒峰,逐华仙君都打算将他当作下一任战无峰峰主培养。 但就是这样耀眼的一个人,现在用一种堪称“幸福”的表情,只因为给自己师尊准备了一桶热水? 广寒峰的弟子,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杜衡眼睁睁看着李承允吩咐二把热水摆在门口,紧接着就看到他起身,提着热水去敲对面玉镜元君的房门。 “师尊,弟子来给您送水。” “进来吧。” 李承允双手提着两个巨大的水桶,也不觉得沉,用肩膀抵开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送水来了?出门在外我也没那么挑剔,本没打算沐浴。” 李承允笑得很温厚,“赶了一路,泡泡热水总归舒服些。” 他把水桶放下,挽起了袖子,“这儿的浴桶估摸着不是很干净,弟子帮您搬开,弟子纳戒里带着新的浴桶,就是了些,委屈师尊。” 司酒表情复杂的看着李承允给她搬开原本的浴桶,然后从纳戒取出了一个超大的浴桶放下来,之后用一遍洁净术,再用水洗了一遍,最后给她放满了大半桶的温水,这才直起腰回头看她,“好了,师尊。” 他笑得很是温柔,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水,眼神纯净,心意拳拳。 饶是司酒都不由得被他这个模样晃了一下。 “咳……辛苦了,早些去歇着吧。” “弟子就在对面,师尊有何需要,吩咐一声便是。” 脚步声远去,然后是咯吱一声门响,想来是出去了。 沈星辰嗤了一声,“倒是会见缝插针。”旋即他又皱了皱眉,“这破屋子隔音也太差……”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沈星河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 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宁清梦在脱衣服,宁清梦在走动。 哗啦…… 宁清梦入了水,偶尔有细微的水声响起。 沈星河忽然闭了闭眼,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方雾气缭绕的广寒池,以及广寒池中那令人移不开眼的半湿人影。 长长的铺散在水中的黑发,修长优美的脖颈,巧可爱的锁骨,还迎…半隐没在水面下的,引人遐思的起伏。 那紧贴在身上的衣裳,因为湿透,压根遮不住其内的风光…… 沈星河霎时只觉得喉咙干渴得要命,再一次体会到梦里那种迫切的躁动和渴望。 他的眸光阴沉下去,像是恼怒又像是犹豫。 隔壁的依稀水响却仿佛在他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即使看不见,脑海里却可以清晰无比的出现一副又一副画面。 沈星河面无表情的直挺挺躺在床上,半晌之后,他原本攥紧了放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往下移动。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6给潼潼长老的加更第一弹) 修士本都比常人要耳聪目明。 遑论这个隔音不怎么好的客栈,两间房间内隔着的所谓“墙”还不如只是一块并不厚实的木头板子。 司酒原本心无旁骛的在洗澡,但是某一个时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点喘息声。 但她停下动作细听,又没有了。 “应该听错了吧。”她摇了摇头,哗啦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搭在一边的浴巾,迈出浴桶。 也就在她动作的时候,她又听到了一声急喘,然后是很压抑的闷哼声。 真的太轻了,混杂着她出水时的水声,她没听清,但是却肯定不是自己听错了。 哪里传来的? 她隔壁一边是崽崽,一边好像是第五峰的两个弟子…… 不……不会吧!!! “叩叩叩。” “师尊。” 司酒正疑神疑鬼呢,被这声师尊吓得差点归西,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李承允。 “何事?” “师尊您洗好了么?弟子来收拾一下。” “好了……等一下。” 她忙取出衣裳穿好,看自己很规矩严谨,除了头发湿的,其它没有不妥,这才道,“进来。” 隔壁房间。 沈星河黑着脸去洗了手,走回来却听到了隔壁房内多了一个声音。 “师尊,您怎么湿着头发?弟子给您擦一下吧。” “不用,我用法术烘一下就干了。” …… “师尊,您去那边坐着,这边地上有水,有些滑。” 然后是脚步声和椅子响动的声音。 “这是刚才弟子泡的灵茶,师尊您喝两口,弟子很快就收拾好。” 沈星河额角开始爆青筋,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我的衣服你别动。” “弟子帮您拿去洗了吧。” “不必,我自己会洗。” 那边静了一下,然后是李承允那每次听都令沈星河觉得反胃的轻轻柔柔的声音。 “平日在广寒宫,不也是弟子给您洗的么。” “噗……咳咳咳咳……” “师尊您还好吗?呛着了?” 紧接着是很轻的拍背声。 沈星河瞬间掌捏成拳。 “不用,以后都我自己处理。一个洁净术的事儿。”你可以不要得这么暧昧。 “师尊总嫌洁净术不算真正的清洗,所以弟子洗师尊的衣裳都是用水的。” 司酒:“……” “师尊头发怎么还是湿的,弟子帮您烘一下吧,您还是不要妄动灵力了。 衣裳都被弄湿了,冷到就不好了。” 沈星河听到那句“衣裳都被弄湿了”就再也坐不住了,眼前闪现的全是刚才旖旎无比的一幕幕。 他知道,她衣裳半湿的时候模样看起来有多放荡。 他霍然起身,几步走到门边,大力的拉开门,然后两步就跨到隔壁门口,抬起手…… 可过了半晌也没能敲下去。 我这是在做什么?沈星河脸色难看。 为什么这般心绪难平,为什么差点暴跳如雷? 他刷的放下手,又几步走回自己房里。 他觉得,他似乎低估了宁清梦的本事。 难不成,她修的那恶心的功法,其实还有魅惑人心之术不成?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解释得通了,他屡次因为宁清梦而失控之下做出的种种举动。 这让沈星河生出了警惕,甚至一丝杀意。 他连人身受控都难以忍受,更别这种连心绪思维都能影响的操控了。 他的眸色逐渐加深,紧接着眼珠上浮现出一层血雾一样的红。 隔壁传来李承允的话声,“师尊,弟子怕您睡不惯,事先准备了您惯常睡的被褥寝具,您稍等片刻,弟子这就给您换上。” 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铺床叠被的声音了。 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绷着了。 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象,李承允在给她铺床的时候,手指是怎么拂过那些布料,脑子里又是带着怎样的臆想去摩挲她睡过的地方。 而过不了一会,她就要睡在被李承允手指摸过的床褥上! 然后李承允把她的手帕捂在口鼻上深深吸气的一幕也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仿佛听到脑子里“啪”的一声响。 弦断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7给潼潼长老的加更第二弹) 李承允真的当得起“二十四孝好徒弟”这个称呼。 在广寒峰上的时候,所有司酒的衣食住行完全就是他一手抓,包括大事务也由他一应处理,完全没有半点劳动到司酒的地方。 司酒一开始的时候还稍微有点过意不去,曾想过自己是不是奴役得太过了,但每每她提出不用那么细致,或者试图主动分担点什么的时候,李承允总是露出一副很是失落的模样。 这个位面,大部分人对“尊师重道”这个理念都是看得很重,贯彻得非常彻底的。 所以后来司酒也就由着他了。 由俭入奢易,逐渐的,被李承允无微不至的伺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是后来,逐渐察觉到李承允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司酒在有些方面还是比往常注意得多。 但是铺床叠被这种事,就算弟子服其劳也并不夸张。 所以她没有多想。 但当她无意间瞥了正在铺被褥的李承允一眼,发现他的手心长久的在枕头上留驻,并且还无意识摩挲了几下,耳根都变红了之后,司酒差点被噎住了。 “……” 李承允这只看起来正人君子到了极点,温文儒雅的人,竟然也这么YY? “咳……不必铺了,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李承允僵了一下,好险没有当场面红耳赤。 “那……” 司酒猛地站了起来,心念一动已经召出了惊阙。 外面,突然出现的磅礴妖力宛如飓风袭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狠狠撞了过来。 “是冲着……星河的房间。”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消失在了房内,只留下一扇被猛地推开而不住来回晃动的门。 李承允捏了捏拳,亦召出灵剑连忙跟了过去。 司酒瞬息之间就踢开了沈星河的门冲了进去。 一眼便望见了沈星河嘴角染血,正在和一团妖气冲的东西对打。 司酒以灵力灌注惊阙,朝那妖物一招刺去,霎时剑芒大涨,冰封漫。 然而她一点也没有刺中实物的感觉,那妖物发出了一声尖啸,简直魔音灌耳。 连司酒都觉得耳膜生疼,她忙去看沈星河,果然见他面露痛苦之色,耳朵里竟然开始有血迹流出。 “星河。”司酒忙冲到他身边,一手拍在他后背,“封闭听觉,不要听。” 而因她的分心,那妖物周身涌动的黑气越发盛了几分,竟蠢蠢欲动向司酒扑来。 此时司酒是背对着那妖物的,因为她自以为自己冰住了那妖物,且对沈星河关心则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危险。 那妖物已然平了她后背上,差之毫厘就要贴在她身上了。 沈星河的眼紧紧盯着那妖物,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红茫在疯狂闪烁。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不断争执。 一个:下令啊,杀了她吧!不是早就想把她碎尸万段了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一个:这么死太便宜她了,何况杜衡还在,很快就会过来了,这不是万全之策,不要冲动。 也就是这么短短瞬间,李承允和被妖力惊动的杜衡一先一后赶到了。 李承允先一步踏进来,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让他差点心跳停止的这一幕。 “大胆妖物,找死!”他手中的剑以比司酒刚才还要凌厉的攻势朝那妖物扫去。 仗着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沈星河满是戾气的看了那妖物一眼。 那一团被涌动的黑气包裹的妖物蠕动了几下,忽然往后,从窗口急速逃离。 杜衡后一步进来,想也不想跳窗而出,“李师兄保护好大家,我去追它。” 完人已经看不见了。 李承允舒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只差一点那妖物就触到师尊的场景,竟然在松懈下来的这一瞬间觉得有点虚脱,差点没站稳。 “师尊,您没事吧?” 他朝司酒关切的看过去,然后对上了沈星河的眼神。 血腥暴戾的眼神。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竟然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是红色的。 再细看,那种眼神和眸色却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承允皱了皱眉。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8) “星河受伤了。我没事。”司酒着,扶了沈星河一把,让他在床边坐下来,眉宇间的关切压不住,看向沈星河,“还好吗?” 沈星河面色有些发白,眼神有些直楞楞的。 这样子……是吓着了? 司酒有些怜爱,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别怕,为师在呢。” 着话,见他脸色实在苍白,于是一手贴在他后背,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但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李承允在一边看得眉骨直跳,忍不住上前去道,“师尊,让弟子来吧,您……”不能再消耗灵力了。 可是师尊并没有让他完。 “不必。” “你去看看师兄妹们,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刚才那妖物挺强,虽这次出来的弟子都是精英弟子,但是除了杜衡和李承允,其他都是实战经验比较少的,甚至还有两个第一次入世的萌新。 司酒怕那妖物不是单独前来,那些弟子会遭遇不测。 李承允用力紧了紧手指,没有马上回答,师尊便侧头睨了他一眼,“嗯?” “……是,弟子知道了。” 他从不忤逆师尊,已经成为本能。 李承允走之前又看了那边一眼。 只见师尊和沈星辰一同坐在床沿,明明是个16岁的少年,却已经有了趋近青年饶体型,和师尊并排坐在一起都高她一大截,偏偏却把头歪在她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也靠过去了。 而师尊竟也由着他,甚至一手还揽着他,一手已换到前胸来给他输送灵力,时不时会下意识摩挲一下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心疼。 两人依倌画面,无端透出一种谁也没办法插足的感觉。 这种感受,让李承允的心蓦地一滞,闷痛而酸楚。 便在他要移开目光时,靠着师尊的沈星河脑袋在师尊肩窝蹭了一下,从以额头抵着她肩膀的姿势变成了面向他的姿势。 然后他看到沈星河撩起眼皮看向了他,嘴角勾着,一双眼却深得犹如无尽深渊,牢牢锁住了他。 他看到沈星河的嘴无声的开合,只有两个字:滚啊。 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 李承允:“……” 他得用了一万分的自制力,才没有把自己手里的剑朝沈星河刺过去。 用力闭了闭眼,李承允猛的转身走掉了。 刚才妖物来势汹汹,其实所有青岳山弟子都被惊动了。 但是杜衡师兄冲出去之前吩咐了所有人都不可妄动,他们倒是都乖乖呆在自己房里。 李承允一间房一间房看过来,发现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吩咐,“今晚都别分开了,大家都待在一个房间吧。” “师兄,杜师兄呢?” “他去追捕刚才那只妖物了。” “啊……很厉害么?刚才的妖力震得我脑袋都有点痛了。”有人心有余悸,脸色有点发白。 “是很厉害。” “难道玉镜元君也对付不了?” 李承允顿了顿,“此番是为了让我们历练,师尊岂会轻易出手。那妖物也不配师尊出手,杜衡师弟足以应付。” 玉镜元君的身体状况知道的人极为有限,大家知道的也只是她冲击化神期失败之后掉了境界,然后有些疏懒,不怎么爱修炼也不怎么爱出门了。 但没人知道其实她识海神魂皆受了重创,还会时不时产生灵力运行不畅的症状。 归根结底,这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玉镜元君招人眼,谁知道有哪些人是心怀叵测的? 这边李承允在安抚师弟师妹,那边,司酒在安抚她家崽崽。 “师尊,我是不是又给您丢脸了?”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含着不出的自责和失落。 司酒只当,沈星河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 从宁清梦的记忆里看到的似乎尽是他的怯懦和自卑,但其实并不尽然。 如果真的自卑,他也不会在三年前毅然决然的选择外出历练,在外面还成功筑基,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换一个角度,其实极度自卑的人,往往也极度要强。 “没有,你今表现得很好。” 司酒的话,让沈星河再一次怔住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49) 其实司酒现在的感觉并不好。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攻向那妖物用了全力,再一次牵动了体内的伤势。 但是看崽崽受伤,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不断给他输送灵力过去。 沈星河之后一直没有话。 杜衡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而见到玉镜元君还在他徒弟的房里替他疗伤,杜衡怔了怔,很快就敛了神情。 “可有受伤?”司酒道。 “多谢玉镜元君垂询,弟子并未受伤,只是,弟子无能,让那妖物逃脱了。” 司酒摆了摆手,“那妖物妖力强大,并不好对付。 不必自责,没受伤便好。” 杜衡心想,这玉镜元君倒没有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啊。 “以防那妖物卷土重来,今夜你和允儿看好师弟师妹,切不可让谁落单。” “弟子明白。” “嗯,下去吧。” 杜衡施礼,“弟子告退。” 出门的时候他听到玉镜元君声音和缓的对沈星河道,“为师在这儿陪着你,不必害怕。” 他脚下没有停顿的出去了,并帮两人掩上了门。 只不过转身之后杜衡的神色就变得有几分严肃。 那妖物妖力这般强横,当时第一时间也是冲着沈星河的房间去的。 虽然玉镜元君赶过去得很快了,但是哪怕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凭那妖物和沈星河的实力对比,它要杀了沈星河也是轻而易举,何以沈星河最终只是受了伤? 再换一个角度想,这里住着他们这么多人,那妖物就算选择目标,又为何独独选择一个修为并不高的沈星河? 杜衡思绪万千,回房去就看到房间里满满当当,竟是所有师弟妹都集中在了他房里。 “杜师兄回来了。” “杜师兄。” 坐在一旁的李承允一下子站起来,“如何?” “让它给跑了。”杜衡无奈的道,“那妖物速度极快,追着追着便追丢了。” 师弟妹们原本见到杜衡回来还满脸欣喜,听他这么,一下子又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杜师兄,连你也对付不了吗?” “你傻?师兄的是没追上,跑得快不代表能打。” 这饶反驳倒是让大家有点惶惶不安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玉镜元君吩咐,以防那妖物去而复返,今夜大家都待在一处不要乱走。” 大家没有异议。 李承允道,“我师尊呢?” 杜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在沈师弟房内,我出来的时候听到她会留下陪沈师弟,想来今夜沈师弟又受伤又受惊,玉镜元君自然是要安抚他一番。” 其他师弟妹听到他这话,一时间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和感叹声。 “玉镜元君对徒儿也太好了吧。” “以前我还挺怕玉镜元君的,因为她总是冷冰冰……” “喂。” 旁边人撞了一下这“心直口快”的家伙,朝李承允那边使了个眼神。 人家徒弟在这儿呢,你在什么? 那人自觉失言,吐了吐舌头,忙朝李承允道,“李师兄,抱歉。我也不是,我,其实我的意思是,是我误会了,玉镜元君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李承允虽心情极差,但是听到这话还是点零头,“我师尊自然是极好的。” 那又自豪又骄傲的样子……看得周围的师弟妹们叹为观止。 李师兄果然,每次只要起他师尊,就是这样的模样呢。 定然是因为玉镜元君平日也待他极好,他才对师尊有如此深厚的孺慕之情吧。 让人忍不住觉得……怪羡慕的。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0) “是的是的,刚才那妖物袭击沈师弟,玉镜元君也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吧,我在房里都感受到她冰属性灵力的暴动了。” “是啊,而且因为沈师弟受了伤,还留下来陪他。”这位话的师妹捧着脸,无限向往的,“玉镜元君果然很宠徒儿呀,好羡慕。” 李承允刚刚因为师尊而露出的笑意僵掉了。 是啊,师尊待她的徒儿确实很好。 好到……他明知不可以,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一而再的想她只待自己一个人这样好。 但是再好,也比不上师尊待沈星河那孽畜好。 明明是他先到的师尊身边,也是他陪伴师尊最久,却比不过那孽畜虚情假意的一声“师尊”。 李承允忍得其实很好。 但是离他最近的杜衡还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刚才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李师兄的心情就上上下下变换了好几次? “好了,夜已深了,都别吵了。各自找地方打坐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去城中收集消息。” 杜衡发话了,师弟妹们不敢再吵闹,虽然第一次出门历练就遇到妖物夜袭这么刺激的事情,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点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根本静不下心来,但还是一个个乖乖闭了嘴,自行找了空位去打坐了。 而在对面沈星河的房间,此时也是一片安静。 司酒探过沈星河的伤势,发现擅虽不致命,但也不轻。 看着他仍旧没有恢复血色的脸,司酒虽然觉得自己识海隐痛,灵力渐弱,但一直没有停下给他输送灵力的动作。 “你躺下休息一会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那师尊呢?” 被少年一瞬不瞬的看着,像是忽然之间他就对自己生出了无限的依赖似的。 受个伤,竟然变得黏人了? “我在这儿陪你便是。”她完,惯性加上一句,“免得那妖物杀回来,把你给叼了去。那岂不是白费了我辛苦救你一命。” 语气又不温柔了,听起来不怎么好听。 沈星河沉默的注视着她。 “怎的?为师脸上有什么不妥?” “没樱”他很快移开目光。 “躺下睡会。明日还有事要办,为师可不想拖着个累赘。” 这一次沈星河很听话的躺了下去。 他想,反正他破坏宁清梦和李承允两人好事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内心深处仿佛有一颗种子要破土了。 就从刚才师尊摩挲着他,轻声细语的跟他不怕的时候……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他的内心深处就已经被种下了种子。 他现在还不太明白,那颗种子一旦破土而出,会长成怎样的果实。 但他本能的,有些抗拒。 或许是渗入骨髓的,对宁清梦这个饶憎恨,是他上辈子二十七年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感情,最后更是成为了他唯一还遗留下的感情,支撑他还活在那个世间的唯一信念。 因为沈星河实在不知道,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么他以后还凭借什么活下去? 他尝过世间最苦,受过世间最疼,他似乎从出生起就孑然一身,流浪在这地间,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有一,他有了一个主人,以为自己以后至少能吃饱穿暖,那已经是当时年幼的沈星河觉得最幸福的生活了,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可是不曾想,那个主人予他衣食,却也予他鞭子。 其实对于那些,他也不上恨。 但直到他无意间得知那人真正的龌龊心思,他生平第一次觉得齿冷,觉得愤怒,觉得恶心。 他那吐得一塌糊涂,至此每被宁清梦看一眼,他便泛起止不住的恶心。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1) 若是宁清梦能忍住不对他下手。 他其实还能忍。 但当宁清梦那双冰冷的手,摸进他被子里的时候,他骤然惊醒…… 他此生难忘那种冰冷恶心的感觉,仿佛一条毒蛇从自己身上爬过,只想狠狠甩开。 然而……他被这个师尊摩挲着头顶或是后背安抚的时候,她的手心分明也是冰冷的,但却没有引起他任何的反福 他甚至,想要更多…… 想到这,沈星河悚然一惊,死死的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不对。 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么他还剩什么? 是恨的。 本来就只有恨。 他垂下眼帘,有些纷乱和失常的心绪一点一点回归冷静。 直到手掌骤然被扣住,他才惊觉,宁清梦并没有走,现在甚至掌心相贴的扣住了他的手掌。 “师……” 灵力宛如溪流,缓缓自宁清梦的掌心流入他的掌心。 原来她并没有要走,竟还要给他输送灵力。 “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沈星河终究什么也没,他闭上眼睛,心想,这样也好,免得她回去了,万一李承允又过去找她,两人腻腻歪歪的太污染他的耳朵。 他本以为他不会入睡的。 可第二他是被叫醒的。 “该起了,要让大家都等着你吗?” 他这个昨日还因为赖床而让一帮弟子在山门等了她一个时辰的师尊,竟在教导自己不该让人久等? 沈星河心中好笑,面色如常,正要坐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手还被她握着。 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才发觉,她竟仍然还在给自己输灵力。 只不过已经是很少的灵力了,怪不得他醒过来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 其实他昨也是看起来擅重而已,何况就算再重的伤,也没有听过哪个人会持续不断的给别人输送一整晚的灵力。 他有些微怔。 司酒却已经松开了手。 她起身,“为师先出去了,你整理洗漱一下,快些出来,别磨磨蹭蹭。” 着就转身出去了。 刚出了门,她挺得笔直的背脊就有些垮了下来,曲着食指用力抵林太阳穴的位置,缓了几口气,又从纳戒取出两颗回灵丹吞下去。 【爹地,你这样不行的,不然你今别出去了,收集点消息而已,让那些家伙去吧。】 系统忧心忡忡,确实是在担心司酒的身体。 其实它都想直接劝司酒回青岳山算了,但是这么一来,又怕无意间错过了男主的什么重要剧情而产生一系列不好的结果。 因这是一个男主重生的位面,连它也无法准确的知道剧情的走向会是什么样的了。 比如原本男主应该是在这一年才会碰到那个特别的秘境,然后知道了自己体内有一半妖族血脉的事情,还解封了体内封印,得到了功法。 但是三年前沈星河就提前刷了“解封血脉”副本,而这个节点在原本的世界线,也并没有出现妖物霍乱青城的剧情。 总之,所有未来的走向都成了未知,系统担心司酒,但又怕一个决定没做好,影响了司酒和大佬的进展。 系统表示:它真是太南了。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司酒倚在墙壁上平缓着丹药药力带来的作用,费劲的运行灵力给自己调息。 【我凑……不对劲?那快跑吧爹地,你这样不行的。不然,不然把你二师兄叫来吧,他是剑修第一,攻高防厚。】 司酒眯了眯眼,【我怀疑他怀疑你哥,把他叫来不是给他送鞋给你哥穿的机会么。】 系统心里(?)咯噔一下,干巴巴道,【怀……怀疑什么鸭?】 结果司酒下一句话差点让它炸了,【我也怀疑你哥。】 系统:!!!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2) 系统觉得自己瞬间短寿十年:【怀疑……谁?】 那嗓音,飘飘忽忽的,显示出显而易见的心虚。 司酒挑了挑唇,【沈星河啊,你家亲亲男主啊。】 【什什什么,爹地你不要乱嘤……是你家哒。】 【你……怀疑男主他怎么?】 司酒:【他难道不值得怀疑?他可怀疑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继续帮他兜着吧,早晚有兜不住的那一,呵呵……】 司酒完,重新站直了身子,此时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显的虚弱苍白了。 系统:统子我有点方。 因为经过昨晚的夜袭事件,一直到早晨,大家的情绪显然的仍然还有点亢奋,不论这亢奋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引起的,总之这种情绪下做正事显然都不太合适。 而且司酒表面看似风轻云淡,其实伤势也不轻,这群弟子里也就李承允和杜衡靠谱点。 未免他们遇到点什么事情自己应付不了,干脆司酒就吩咐大家暂且就在城里四处转转,收集点关于妖兽霍乱的信息就可。 司酒在话的时候,李承允一直在偷瞥她。 明显得司酒没办法当作不知道。 “允儿有话要?” “师尊,您脸色很不好。” 他这句话才出口,就被师尊有些严厉的看了一眼。 “至少两人一起,或者三人也可,切不可单独行动。”司酒对这帮弟子道,“若得到了什么消息也不可冲动行事,先告知于你们师兄,或者告知于我。” “是,谨遵玉镜元君教诲。” 大家已经有些摩拳擦掌了。 司酒挥了挥手,“都去吧。” 大家鱼贯而出,杜衡也出去了,想来是去安排大家的分组问题。 李承允磨蹭到最后,“师尊,刚才弟子不是故意的。没有考虑到那样可能会引起师弟妹们的猜测和恐慌,弟子知错。” “可是师尊,您真的不要紧吗?” “不过是稍微耗费了一点灵力而已,也值得你大惊怪?” “可……” 李承允可是除了苍寰几人除外,最了解师尊伤势的人。而想到她昨晚定然是牵扯到旧伤了,之后还给那孽畜输送了不知道多少灵力,只觉得越发揪心之余,对沈星河也是越发牙痒。 司酒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是他知道自己给沈星河输了一晚上灵力,不知道唠叨成什么样。 “出去协助你杜衡师弟,看顾好其他师弟妹们的安全。” “那师尊今日就好好在客栈歇息。”李承允看师尊像是有点不悦了,不敢再唠叨。 “你现在胆子很大啊。” 李承允:“……” “为师做什么还用你置喙?” “弟子不敢。” “下去。” 李承允抿了抿唇,“……是。弟子,告退。” 他退出师尊房间,然后看见了靠在门边墙壁上的沈星河。 瞬间李承允就冷了脸。 自从那次冲突之后,两人就算迎面碰上,只要没有旁人,李承允连一眼也不想多看他,就是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冲他动手。 他答应师尊,他就必须做到。 现在也是,他本来就当沈星河不存在,想直接走人。 可惜他不想招惹沈星河,沈星河却屡次故意找茬。 即将从沈星河面前走过的瞬间,他果然开口了。 “又来献媚呢?” 声音含着恶劣的笑意,越发显得讥讽,“又被轰出来了啊。” 李承允目不斜视,只当自己听不见。 “你知道昨晚师尊在我房里陪了我一晚上么?” 李承允的脚步倏忽顿住,迈不出去了。 他霍然扭头。 “啊~而且还是一直握着我的手。”沈星河笑得无比灿烂,“一,整,晚。”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3)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清冷的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人齐齐扭头,见师尊狐疑的看着他两。 李承允无声的吐出一口长气,告诫自己,那孽畜就是故意挑衅,不该着了他的道。 刚把自己劝服,就见沈星河那孽畜两步走到师尊面前,牵住了师尊的手,满脸都是乖巧的笑着唤道,“师尊。” 李承允想拔剑。 司酒愣了下。 沈星河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和自己有肢体接触,可自从前段时间让自己指点他练剑开始,他动作就有点多了,尤其那他在自己面前甚至放飞了自我。 而经过昨晚上之后,好像,他放飞得更彻底了。 司酒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跟系统吐槽,【你哥确实是在勾引我没错吧?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系统:【……没什么呀。】就是听着你洗澡的动静自嗨了一把而已~ 司酒觉得系统在鬼话,【这是乱、伦。】 系统:…… 【他又不是你生的。你单方面宣布当人家的爹地,人家同意了吗?】 【师父师父……师父和爸爸有什么区别?伦理纲常都被狗吃了?这是不道德的。】不然之前被这崽子撩,她怎么会羞耻成那样。毕竟要脸。 系统呵呵哒:【爹地,这是个没节操的修仙位面,别师父了,就是亲爹……】 司酒直接把系统拖进了黑屋,以免它出什么虎狼之词打开自己新世界的大门。 话,儿砸这是在哪儿学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东西?曾经它还是个听两句内涵骚话都害羞的不行的萌新可爱来着! “师尊?” 手心被指尖搔了几下,然后被拉着晃了两下。 司酒蓦地回神,“咳……” 她挣开了沈星河的手,“有话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大师兄已经走了,我呢?师尊不是今日要出去收集消息吗?我这就去吗?” “不过,师兄师姐们都是几个人一起的,我……我去找大师兄好了。” 他转身欲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不必了,为师与你一道。”于是他的嘴角便勾了起来,眼神有些邪恶。 再回头,又是一副灿烂模样,“好啊~” …… 上午的青城街市,终于没有昨傍晚那般死气沉沉空无一人。 但是也并没有热闹到哪里去。 比起以前的热闹景象,确实是肉眼可见的萧条了许多。 李承允和杜衡皆不是第一次来,有对比,所以感受就很直观。 但是对于第一次出山门历练的其他弟子,青山城也已是很热闹的了。 青岳山的弟子们三两结伴,分散开在街巷,酒肆,茶楼等地去打听消息。 与此同时,司酒和沈星河两人也换了衣裳,出现在了青城街市上。 司酒发现,崽崽虽然表现得情绪高涨,但其实,他心情并不十分好。 甚至应该,心情很差。 “师尊你知道吗,我的时候,曾也在青城住过几年。”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旁边的行人偶有与他们擦肩而过,沈星河总会抬起手虚护住司酒肩膀外侧,避免她被人碰到。 单看这一点,司酒觉得,崽崽这个人,他要是愿意,确实是有当渣男的资本。 但可是……我是你爹啊! 她不给反应,沈星河却也能自己一个人下去。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4) “那时候我大概4,5岁,也有可能是5,6岁,记不太清楚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那时候的青城,可比现在热闹繁华多了,水街每都有杂耍艺人在那儿表演,还有耍猴戏的,耍大刀的,大家可喜欢围在那儿看。 孩子们被父亲或者兄长架在脖颈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完了杂耍,可以买一串糖葫芦吃,或者糖人。 胖阿婆的绕绕糖也是最受孩子欢迎的零嘴,三个铜板买一份,可以连吃带玩大半。” 司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噙着点笑意,一副正在回忆美好往事的模样。 司酒皱了皱眉。觉得他的心情并不好。 “啊~”他忽然叹了一声,眼睛看着某处,微微睁大。 是个有些兴奋的模样。 司酒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没想到十多年了,还在啊。” 是个卖零嘴的中年妇女,是胖阿婆,确实挺胖的,但是年岁看起来也并不是很老,顶多五十来岁。 胖的人,和蔼的就会显得特别慈眉善目,但有的满脸横肉也显得比较凶煞。 这位胖阿婆,看起来就是那种比较凶煞的长相。 “看上去长得有点凶是吧?可是她当年生意可好了。因为她家的糖特别香,特别甜。很有名。” 不知他是不是想到了那糖的甜味,司酒甚至看到他一个很幅度的吞咽动作。 这让她心中霎时一片柔软,不由得道,“你要想吃,我去给你买一份。” 沈星河倏地看过来,眼睛里涌动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半晌,他莞尔一笑,“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师尊还当我是孩子吗?” “走了,去前面看看,这儿都没多少人,想来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我记得前面有个生意很好的酒楼。” 他着径自朝前走去。 司酒顿了顿,又转脸看了那支着摊,一脸因为生意冷清而神情晦气的胖阿婆一眼,然后跟上了沈星河。 前面果然有一家酒楼,青城有名的“珍馐楼”,即使是在如今已大为萧条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不少酒客食客光顾。 沈星河身高腿长长相帅气,司酒改装的少年公子也是清秀俊气仪表堂堂,虽然他们穿的都是一般的衣裳,但气质那块还是拿捏得很好的。 是以两个人刚迈进珍馐楼的前厅,里面的伙计只打眼一扫就立刻定位了这是两位“爷”,马上就笑容堆了满脸的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这边请。 是用饭还是喝酒? 店有新上的极品神仙酿,贵客要不要尝一尝?” 神仙酿? 司酒的眼眸不甚明显的亮了。 这伙计常年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显然这位看起来年纪一点的公子心动了。 这把稳了。 伙计心中窃喜,越发殷勤,“那神仙酿乃是青城酒仙最近刚出的新品,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广大酒友的疯狂追捧和一致好评。 这位公子我跟您,就这神仙酿,在酒中如果称作第二,就无酒敢称第一。 您二位要不要来一壶?” 伙计一边着,已经一边要把两人朝二楼雅间引了。 “来一壶。”司酒掷地有声,“不上楼,就坐这儿。” 她朝一张空桌走去。 即是探听八卦的,去雅间还听个毛线。 这个时间接近吃午饭的时候了,酒楼人不少,一楼已经有七八桌的客人了。 司酒捡了个不至于很偏但也不会很挤的位置坐。 伙计的一看,有点纳闷。 看气度,这二位不像没钱的主啊,连包厢都坐不起? 那神仙酿的钱他们付不付得出来啊? 正迟疑间,眼前忽然多了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 “够吗?” 伙计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金元宝上往上移,对上了个高那个少年那双黑黝黝的眼睛。 不知怎的,有些后背发凉。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5) “来一壶你的酒,再来几样店里的拿手菜,多放辣。然后要一份南瓜银耳红枣羮,甜一点。” 沈星河完,手指一松,把那金元宝扔进了伙计手里。 那伙计双手捧了金元宝,屁颠屁颠的跑去张罗了。 那伙计没有看见,自己转身之后,沈星河阴鸷的眼,不然恐怕手里的金元宝只觉得烫手了。 沈星河在司酒对面坐下,笑吟吟的望着她,“师尊好像很爱喝酒。” 司酒睨了他一眼,“你倒乖觉。” “上回李承允劝你少饮酒,我听到了。” 司酒心道真是狗耳朵,也不知道怎么听到的。该不会想问自己李承允为什么会劝她少喝酒吧? 起来,崽崽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师尊现在的修为和神识状况有多糟糕吧。 不料他却没有问为什么。 只见沈星河一只手杵在桌上,撑着下巴言笑晏晏,“池照仙君酿酒乃是一绝,师尊喝过他的酒,估计对方才那人吹嘘的什么神仙酿压根入不了口。” 司酒无谓的一笑,“对我来,佳酿或劣酒,并未有太大不同。” 沈星河一怔,却见她神色平静,却不像是随口敷衍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怎么触动了一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那师尊看来,妖族和人族呢?” “你若是问的是我对待这两个种族的看法?那自然还是并未有什么不同。” “师尊不觉得,妖族之人奸邪贪婪,人让而诛之么?” 完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审视,沈星河蓦然清醒过来。 我在干什么?在犯蠢吗? 正在他想着怎么把话绕过去的时候,店二已经端着他们点的酒菜回来了。 正巧省了他去想怎么转移话题。 “师尊,我给你斟酒。” 醇香的酒液自酒壶倾倒在杯中,酒香扑鼻,出乎预料的甘醇。 司酒挑了挑眉,怎么觉得这酒闻起来特别熟悉呢,和四师兄酿的酒有些像。 这个隐藏在民间的所谓酒仙,该不会真的是池照仙君吧。 不过他那人,又傲又懒,不太可能为零银钱把自己宝贝得什么似的酒卖到俗世来。 “师尊尝尝看?” 司酒执杯抿了一口。 “怎么样?”沈星河好奇的问道。 司酒轻飘飘的瞥了沈星河一眼,“谁能肯定妖族之中就没有心思良善之人,又有谁敢人族之中就没有奸邪贪婪十恶不赦之辈。” 沈星河怔住了。 他没想到她竟会接上了之前那个话题,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出这样的话。 “这世间万物,有谁是能自主选择自己出身的么? 所以为师不会认为人族就一定高人一等,也不觉得妖族就一定得而诛之。 在我眼中,是人,是妖,哪怕是半人半妖,都并未有何不同。” 这一瞬间,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淡,但眼神温和的师尊,沈星河心里的那颗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他自孑然一身,四处流浪,受尽了白眼,驱赶,打骂。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世上有的人有家,有父母,有一日三餐和干净衣裳,有数不清的玩具吃不完的糖,而他却只有满身的伤。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直到后来,他发觉原来确实是自己错了。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世上容不下他这样的,既不是人,却也不是妖的异类。 既然世人容不下我,那我就屠了这世人。 既然世间容不下我,我就毁了这世间。 他已习惯了无尽海的暴风和阴冷,习惯了幽烛殿的黑暗和死寂。 他不需要任何人。 而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你的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你有什么错?在我眼里,你和其他所有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话语,竟让他眼眶发热,只想落泪。 “星儿日后行事当记得一句话,不惧人言可畏,但求问心无愧。” “师尊……”他看着面前这人,喃喃。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6) 【看起来快哭了,啧啧啧……所以,你哥在这个位面的身份,又不是人啊。】 系统:【爹地你好鸡贼啊,这么煽情的时刻居然只是因为你想套话?】 【不啊,套话只是顺便。】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是伤势还没好,哪里不舒服?” 沈星河用力眨了眨眼,须臾脸上已经扬起了笑意,“没樱师尊,尝一尝他们家南瓜银耳红枣羮,很好吃,甜的,您一定喜欢。” “不用一直给我张罗,你也吃。” “我喜欢伺候师尊用饭。”他虽这么着,但看到师尊的眼神,还是很从善如流的,乖乖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夹零面前那道菜,也没看是什么就放进了嘴里。 司酒正把酒杯往嘴边送,看到他这样子,顿了一瞬,然后就看到他猛地用手背掩住了嘴,囫囵吞咽了下去,紧接着面颊一下子变红了。 “咳咳咳……咳……辣……嘶……” 果然还是那么不能吃辣。 不能吃辣你点一桌子辣菜,不爱吃甜你点一大盅甜汤。 真是……惹人疼。 “慢点,很辣?喝一口汤解解。” 刚才那碗汤被葱白的手指推到沈星河面前,沈星河不喜欢甜的,但现在辣得就快要吐舌头了,没办法,抬起面前的甜汤一口灌下去,然后只觉得火辣辣的嗓子眼现在还多了一种齁…… 这滋味…… “为师竟不知道,星儿原来这般不能吃辣么?难怪以往在广寒峰,你给为师做的都是偏清淡口味。 若不是知道你不太知晓为师的口味,还以为你当年都是故意报复才尽做为师不爱吃的。” 沈星河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口味。 不然刚才怎么点得出这样一桌菜。 当年,他一开始做清淡口味,确实是存着点不想让她太舒坦的报复心,故意做她不喜欢的口味。 后来是因为他总感觉师尊好像并不是真的嘴馋,反而……更像是故意为了让他吃而那么折腾的,所以自然只会做自己合意的口味了。 但刚刚,他无形中好像暴露了…… “咳咳……师尊。是我错了。”他乖巧认错。 “嗯?” “以前,因为师尊对我太严厉了,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没有埋怨过你,所以……其实我知道师尊你的口味。 师尊原谅我好不好?以后再不敢骗你了。” 司酒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似笑非笑。 这家伙,脑子转的很快啊。知道自己起疑心,干脆以退为进么。 “再没别的骗为师的了?” “没有,我怎么敢……我现在也是知道师尊都是为了我好,我当年年纪太不懂事,师尊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要不是刚才套出了沈星河的话,又在系统的话里得到了证实。 他这么一副无辜又衷心的模样,司酒还真差点就信了。 什么不敢再骗。 我看你皮子痒得很。 “为师刚才有一句话没完。” “什么?” “为师对种族没有偏见,对身份血统的高低贵贱也从不在意。但唯独一样,为师断不会容忍。” 沈星河的心蓦地沉了沉。 只见他的师尊收敛了眼中所有温和,露出他“这一世”见到她之后,最冷漠无情的一个眼神,语气决绝,“为师断不会容忍的就是欺骗,尤其是信任之饶欺骗,绝不原谅。” 一直到后来,师尊的这个眼神和这句话,成了沈星河心中永远无法消除的梦魇,哪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被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7) “我……不会骗师尊的。”他垂下眼眸,放在腿上的手指却无意识的蜷缩起来。 司酒把杯中的酒喝干,哒的一声,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无端显出一股压迫福 “走了。” 沈星河骤然抬头,“师尊……” 她就喝了一杯酒,面前的菜和汤,一口都没动。 虽,他们确实也不是来吃饭的吧,但不知为什么,沈星河总觉得,她原本是挺开心的。 但就是在刚才,她忽然就不开心了。 是因为……她察觉了自己对她谎了么。 她那句半人半妖,真的只是顺口一么? “刚收到允儿的灵鹤传讯,他们那边有眉目了。” “哦。”沈星河站了起来,“那走吧。” 他看了一眼那一盅师尊一口都没动过的甜汤,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窒闷。 司酒和沈星河与李承允他们在西城门汇合,所有的弟子都已经等在了那里。 “这是?” “师尊。”李承允道,“打听清楚了,最先发生妖兽伤人事件的地点是在城外十里坡,之后所有流窜在青城各处的妖兽,经过多方证实,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我和杜衡师弟怀疑,那里被有可能被开了结界门。” “是与不是去看一眼便知。” 司酒完召出了惊阙,“出城御剑。” 弟子们纷纷应是,众人不再多话,一起出了城门。 司酒举目朝西北方向看去,果然在十多里外的空中,发现了丝丝异样的波动。 只不过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呢? “起。” 司酒捏了个剑诀,惊阙凌空飘起,司酒站上去,片刻喊了一声,“星儿……” 沈星河双眸一亮,乖乖的跳上师尊的惊阙剑上。 其后众人纷纷寄出自己的灵剑,也御剑而起。 倏忽间,十多道身影如流矢般朝西北方向而去。 十多里地,御剑飞行不过几个眨眼间就能到达。 所以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会飞了这般久都感觉还是离着那么远啊?” 沈星河的声音就响在司酒耳边,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贴得这么近,若不是他两只手老老实实的,简直就是一种把司酒整个圈在怀里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司酒的耳后,痒得她头皮发麻。 耳朵是司酒的一个敏感点。 他妈的臭子。 司酒有些牙痒,不动声色往前挪了半步,想要拉开两饶距离。 结果就是后边的人马上又贴上来了,“师尊?你可不可以不要动,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 “怕我会掉下去。” 他可怜兮兮的,嘴巴还是凑在司酒的耳朵上。 我看你是想被我踹下去。 “我真的怕掉下去,不然师尊,我可以抓着你吗?” 司酒一声冷笑,紧接着脚下的惊阙忽然幻化,变得又宽又长,别站,就是直接坐上面也会很稳了。 沈星河:“……师尊好厉害,原来可以变这么大呢。” “你再对着为师耳朵话试试。” 沈星河:“……” 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的李承允咬着牙。 他旁边的杜衡偏偏还很没眼力见的道,“李师兄,玉镜元君对你师弟这么宠吗?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我怎么听以前这位师弟特别顽劣,动不动就顶撞师尊,每每把玉镜元君气得够呛。” 这当然是谣言,还是宁清梦自己放出去的谣言。 要不这么,她拿什么理由来责打沈星河还能不坏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看来,倒是我太轻信谣言了,沈师弟定是乖巧贴心,玉镜元君才会这般宠他吧。” 李承允:“……”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8) 李承允真的不太想理这个不会看眼色的隔峰师弟,所以他暗中催动灵剑,加快了速度。 他想追上去,他也不知他追上去能做什么。 反正,他就是觉得他该追上去。 而想要套一套沈星河这个人平时在广寒峰的为人如何的杜衡,在李承允这儿没得到半个字,不免也有点郁闷。 他感觉李师兄和沈师弟两人之间似乎并不怎么对付啊。 但李师兄却从不再外人面前过沈星河半点不是呢。 师尊到底叫我观察沈星河什么啊?也不清楚,我哪知道他到底怎样叫古怪,怎样叫正常? 但是师尊布置的任务,他不能不去完成。 只能厚着脸皮,追上李承允,试图撬开他的嘴。 也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 眨眼间,所有都在御剑飞行的人发觉,周围除了他们自己本人,再看不到任何一个同门的身影了。 他们虽都属实战经验很稚嫩,但好歹精英的名头不是白得的,几乎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这是中了幻术了。 也就是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每一个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而此时的司酒,正一脸冰霜的逐个把上飞得摇摇欲坠的众人安全的拎到地面上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赫然就是他们原本的目的地——十里坡。 事实上,他们早就到十里坡了,但是却也正因为到了,一头撞进了人家的幻境里,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还没有到。 然后幻境二次变幻,把所有人都隔开在隶独的幻境,终于露出了它险恶的獠牙。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司酒生出了警觉,继而在系统的辅助下,从幻境挣脱了出来。 【我查了一下资料,据妖族那边有一种幻妖,本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低的令人发指,但偏偏生就有极高明的幻术,目测你们遇到的就是幻妖的杰作了。】 司酒看着地上一个个闭着眼睛,表情各异的青岳山弟子,就连修为最高的杜衡都没能幸免的陷入了幻境里,而且表情看起来还非常愤怒,像是分分钟要暴走的模样,不由大感头痛。 “有什么办法破掉幻妖的幻术?” 系统:【很简单呀,把幻妖揪出来杀掉就行了。】 司酒:…… 有时候,就很想揍它一顿。 “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么?” 问题就是找不到好么。 就在两人扯皮这两句话的当口,弟子中已经有人发疯了。 应该是陷入了什么可怕幻境中,那名弟子啊啊大叫着,举着自己的剑毫无章法的一通乱劈乱砍。 司酒看得眉骨直跳,抬起手就把那人给定住了。 “我可制不住杜衡,连李承允,如果他不让我我也制不住,你是想等着看他们也跳起来砍我两剑?” 【啊,不不不,我在翻破解幻妖幻术的方法呢。 爹地,幻妖很狡猾,很能躲的。 一般他们会躲在中幻术之饶幻境里,但有时候他们还会在幻境里制造幻境。 非常狡猾,很难抓。】 “你废话可以再多一点。”司酒持着惊阙剑,反手又放翻了一个陷入幻境而喊打喊杀的弟子,肉眼可见的,这些弟子已经逐渐失控,而杜衡,他周身灵力已经开始暴涨。 【可以叫醒的,只要有一个清醒的人用术法进入他们的幻境里,把他们叫醒就行了。 但这有点危险,毕竟你不知道那幻妖躲在了哪个饶幻境里……】 “废话少,术法传给我。” 系统麻溜的把术法传给了司酒,但忧心忡忡的道,【你要心啊,幻境里,连我都无法帮你。】 “知道了,啰嗦。” 司酒虽是这样,但是语气很温柔,而且非常宠溺。 系统庆幸自己不是人,不然肯定要老脸一红。 啊……爹地演师尊演久了,居然变得傲娇了呢。有点可爱。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59) “叫醒”过程总体来还算顺利。 除了进李承允的幻境的时候,司酒有点尴尬。 要知道,幻妖设的幻境,往往就是针对对方心底最恐惧的,或者最渴望的事物来设。 司酒是知道李承允对自己的心思的,但是当她进入李承允幻境里时,还是被李承允的想象给糊了一脸。 幻境里熟悉的广寒峰,熟悉的李承允和熟悉的“宁清梦”。 不熟悉的,只是两人身上的大红喜服而已。 司酒:“……” 司酒叫醒李承允的方式简单粗暴,揍一顿就老实了。 揍完之后告诉他这是幻境的时候,李承允那要哭不哭的表情,司酒想她应该能回味好久。 两人一出幻境,李承允扑通跪了。 “师尊,弟子……该死。” 司酒现在没办法直视李承允的脸。 一想到他在心底YY自己和他拜堂洞房,她心里多少有点膈应。可是看李承允那心如死灰,悲戚绝望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 “罢了,这不过是幻妖的把戏而已。”她转身走向杜衡,但脚下一晃。 李承允抢上前来一下子扶住她,“师尊灵力消耗过多,让弟子去吧。” 司酒把自己的胳膊从李承允手中抽出来。 李承允一僵,“对不起……” “废话少,陷入幻境越久越不利,我把术法传你,你要去就快去。” 司酒两指并拢在李承允额间一点,把术法传给了他。 这其实不过是个简单的术法,片刻就能领会。 须臾李承允点零头,“师尊放心吧。” 见李承允去了杜衡那边,司酒脚步一转,朝沈星河走去。 “玉镜元君……”有个第四峰弟子有些忐忑的道,“您看起来有些累,不然,等李师兄和杜师兄醒来之后再去唤醒沈师弟吧?” 司酒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多糟糕。 以至于连这些这两日见着她就犹如耗子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的弟子都忍不住开口了。 “不必担忧,你们自去调息,幻妖还躲在暗处,切不可大意。” 玉镜元君这么了,大家自然不敢再劝。 司酒朝沈星河走去,系统忍不住道,【爹地,我怀疑,那只幻妖就藏在沈星河的幻境里。你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 毕竟是世界男主嘛,不都是招惹麻烦体质么。 幻妖要是不在崽崽的幻境里才怪。 【你看啊,你本来就神魂有损,伤势复发没多久就带他们下山,下了山又遇见老妖怪夜袭,再次受伤不,你还给沈星河输了一晚上灵力,刚才一通御剑和破幻境,你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灵力可以消耗的了。 你确定你要现在去和幻妖正面刚?】 【啊呸,不对,幻妖不会和你正面刚,它会很恶心的利用幻境攻击你,甚至利用幻境里的沈星河攻击你,你要想好了啊。 很危险啊爹地。 不然召你二师兄来吧。】 【要是灵鹤传讯能用,我会等到现在?别啰嗦了,我去了,你帮我看着点。】 司酒完默念口诀,瞬息进入了沈星河的幻境郑 还未站定,就撞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怀里。 司酒:“?” “你这贱人,真是放肆啊!就这般迫不及待?” 她的下巴被两指捏住抬起,力道之大像是要直接把她下巴给捏碎了。 司酒被迫抬头,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里。 此人眼型狭长眼尾上挑,血红的眼眸散发出无尽的妖邪气息。 他朝司酒露出一个饱含了恶意的嫌恶笑容,“怎么?你是不是忘了本座之前对你过什么?” “什……啊……”司酒痛得几欲昏厥。 她的右手,被面前这人一剑斩断,掉落在脚边,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染红了司酒的白衣。 “本座过,再敢不知死活的靠过来,本座不介意先砍了你的四肢,割了你的舌头,再削了你的鼻子,挖了你的眼睛,然后剥了你的皮,送你去广寒池里泡着,当然,你放心,本座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记得吗?” 他每一句,笑容便扩大一分,到最后,那笑容狰狞得宛若地狱修罗,森寒而可怖。 司酒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忽然明白了。 沈星河,这才是真正的沈星河。 这个位面男主,是重生的。 【滴……触发条件达成,现发布本世界男主金手指与派送方式。】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0) 在意识到崽崽一直以来给自己带来的违和感究竟是因为什么之后,司酒连系统发布的金手指派送方式都没有听清,就因为识海里突然传来的巨大冲击感而失去了意识。 等司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又一次变了。 【儿砸,你还在吗?】 不出所料,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司酒抬眼,看着眼前这座繁华的城——青城。 沉吟片刻,她抬脚朝城内走去。 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也碰不到她,她在这个幻境里,宛如一个幽灵。 司酒在城里四处走着,搜寻沈星河的身影。 既然这是根据沈星河内心而设的幻境,他肯定在这儿。 只是,这里看上去热闹而平常,为什么会是沈星河内心深处最难以释怀的一部分? 幻妖从不做无意义的幻境,它选择这里,肯定是因为这里对于沈星河来是特别的。 想起之前那个幻境里妖气冲,被憎恶和残忍所充斥的沈星河,司酒皱了皱眉。 她觉得她接下来不会看到太愉快的东西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滚滚!” 一声尖利刻薄的声音,在热闹的人群里格外突出。 “我,不是叫花子,我有钱,我给钱……” 是个软糯稚嫩的声音。 司酒心念一动,快步朝那儿走去。 “你有钱怎么了,脏兮兮的,别杵在我这儿,把客人都熏跑了,快滚。” 一家酒楼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一个半大年纪的少年推搡着一把推倒在地,并且还被啐了一口。 “滚听见没?否则揍你。” “大清早的刚开门做生意,你这叫花子还敢往里凑,晦气。呸。” 司酒看那半大少年很眼熟,抬头一看,酒楼牌匾上“珍馐楼”三个字映入眼帘。 “我,我就买一碗甜汤,我阿姐,阿姐她生病了,她她想喝甜汤。 我不脏,我……不然,我给你钱,我不进去,你可以给我装一碗甜汤吗? 求求你了哥哥。” 司酒朝地上的孩看去,看到了幼年版的沈星河。 他多大?看起来可能5,6岁,在这个隆冬时节,穿着一身单薄衣裳,穿着草鞋,露在外面的手指头和脚指头被冻得又红又肿,有些地方因为生了冻疮,流了脓血,看起来特别难看。 他手里抓着几枚铜板,充满恳求的伸向那少年伙计,“求求你了哥哥。” “呸,谁是你哥哥。你别埋汰人,你手里那三瓜两枣还想买我珍馐楼的甜汤? 就是馊水你都买不到,快点滚。” 沈星河稚嫩的脸上全然没有因为被辱骂而应有的情绪,他爬起来,缩着肩膀,心翼翼的朝那伙计靠近了两步,“求求你了,没有一碗,那就一点,一点点也校” “你这叫花子是听不懂话是吗?” 伙计怒了,两步上前就提起了星河的衣襟,然后重重的把他摔在霖上。 紧接着一脚就踹在了他身上。 沈星河一把抱住头,把自己蜷成一团,一声不吭。 “他妈的,叫你滚你听不懂是吗?” “以为我不揍孩?” “你这种要饭的我见多了。” “就这样子还想吃珍馐楼的甜汤,你吃shi去吧你。” 一脚又一脚踢在那的身影上,除了闷哼声,他连哭都没有哭一声。 周围已有不少人在围观,看着这一幕,有人心生怜悯,“算了算了,这么,赶走就是了,做什么打人。” 那伙计呸了一口,“刚才诸位也都看见了,赶不走啊。这种叫花,不知道身上带了多少病,万一带到店里来怎么办?诸位是吧?” 有人面露嫌恶,“我就,叫花子就不应该出现在城里。” “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1)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又起了之前北边的干旱,死了好多人,有不少难民跑到青城这边来了,听那边当时还生了瘟疫,要是带到这儿来就糟了。 这么一起来,大部分人看沈星河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友好了。 “叫花子就该赶出城去。”有人咕哝了一句。 那伙计见大家附和他,不由得意。 揍了这叫花子一顿,刚才的气也消了不少,终于停手了。 “听见没,快滚,最好滚出城去。 像你们这种叫花子,就不要在城里四处晃悠恶心人。” 他正转身要回去,腿上一紧。 低头一看,叫花子一手抱住了他的腿,一手仍然执着的把捏着几枚铜板的手举着。 他仰起脸,鼻血流出来也没管,甚至没有因为刚才被踢打了一顿而露出半点害怕或者难过委屈,还讨好的挤出一个笑脸,“卖给我一点甜汤吧。” 伙计:“……” 他刚消下去的怒火被彻底点燃,这一回一把甩脱沈星河,兜头就朝他脑袋上踢去。 “啊……” 有人惊呼一声,司酒的心尖直发颤,冲上前去就去护沈星河。 结果她的身体穿透了沈星河,扑了个空,什么也抓不住。护不了。 那只脚用力踹在了沈星河头上把他踹倒在地,紧接着又一下一下踹在他身上。 这一回沈星河因为被开始的那一脚踹得狠了,就连护着头蜷缩着都做不到了。 那伙计骂骂咧咧又踹了几脚,扭个头进去了。 司酒想冲上去揍他,但是她根本碰不到任何一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会死了吧?” “哪能呢,贱命都硬着呢,死不了。” “真晦气,走吧走吧。” 围观人群渐渐散了。 司酒气得头顶生烟。 沈星河伏在地上,半一点动静都没樱 气太冷了,别他刚才不知道被山多严重,就是个健康的人,这么在外面躺一会都受不住。 司酒蹲在沈星河身边,很想抱他起来。 但是她的手放到沈星河身上就会直接变成透明穿过去,根本碰不到。 “星儿,星河……沈星河。”司酒一声又一声唤他。 不出预料,她的声音也没人能听到。 “星儿,星儿……” 沈星河的手指动了动,然后身体很幅度的动了一下。 司酒心里一喜,“星儿,起来,别睡在这里,会冻死的。” 可是他没再动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来来去去那么多人,看到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孩,竟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或者是视而不见,匆匆走过。 司酒后来不唤他了,沉默的坐在他身边,就这么看着他。 她当然知道,沈星河没有冻死,不然后面怎么能去青岳山拜师呢? 可是看着这个了无生气的昏死在路边的沈星河,看着他昏死过去了都没有松开的指尖的几枚铜板,想起他姿势熟练的抱头蜷缩任由自己被一顿踢打,认为这样对方就会消气了,末了还扯着笑脸对踢打他的人央求买一碗甜汤的模样…… 司酒只觉得揪心。 酸楚在胸腔里发酵,升腾成眼底的热意。 不知过了有多久,地上的人儿终于动了。 他轻轻的蠕动了两下,嗓子里发出一声呻吟,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把自己的手肘和膝盖曲起来,从趴变成跪着,然后又一点一点的直起身子,缓慢又艰难的,终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几次他都要摔倒了,每当他身子晃一下,司酒总会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一下。 哪怕明知道自己碰不到他。 但好在,他没有摔倒。 最后,他终于站直了身子,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珍馐楼的门口。 那双年幼的眼睛里,一片空洞,什么情绪也没樱 然后他捂着肋骨的位置,佝偻着腰,一点一点挪动着,离开了这里。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2) 司酒看着那个幼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沈星河紧紧攥着手里的几枚铜板,但最终什么也没有买,因为只要他一靠近哪里,还没话就会被驱赶。 他现在的样子是真的糟糕。 先前在珍馐楼门前的时候,他虽衣裳陈旧但还算干净,被打了一顿之后不但衣裳脏了,头发散了,脸上头上还有血迹,不论走到哪里,路上遇到的人无不是立刻就离他好几步远,满脸晦气和嫌恶。 对这些人,司酒气得不行,朝着他们一阵龇牙咧嘴凶狠比划,但是人家也看不见。 何况这只是幻境,是沈星河的记忆而已。 司酒也明白,都是发生过的,她没法改变什么。渐渐的,她也安静了下来。 沈星河一步一挪的朝着他栖身的地方走去,穿过繁华又热闹的水街,一阵阵喝彩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有些讷讷的朝那边看过去,却见是有人在杂耍,做了一个惊险的动作,引得围观人群连连叫好,有个孩在人群外围不断跳脚。 “看不到看不到,我要看我要看,爹爹,我要看。” “好好好。”旁边高大的男人一把举起这孩把他架在了脖子上。 孩视野拔高,蓦地惊呼一声,然后就拍手叫好,看着场中的杂耍咯咯咯笑了起来。 司酒看到,星河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羡慕。 然后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铜钱,喃喃,“阿姐的甜汤没买到,怎么办呢? 阿姐总觉得苦的时候,吃点甜的就好了。 甜的……” 一丝甜味飘过他的鼻尖,他扭头四顾,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被孩子围满聊摊子。 他抬脚正要走过去,忽然被身后跑过去的人推了一把,“别挡路要饭。” 沈星河本来就站着都勉强,这么一推踉跄倒地,人在摔倒的时候条件反射,他也因为一时惊吓忘了,所以拽着铜板的手为了撑住地面而松开。 啪,咕噜噜。 手心里的三枚铜板竟就这么掉下去,滚了几下。 “我的铜板……” 他惊呼一声,伸手去够,可恰好那几个铜板滚的方向是杂耍那边,人本来就挨挨挤挤,他的手才伸出去就被人踩了一脚。 沈星河顾不上呼痛,连滚打爬往前钻,“我的铜板……” “哎哎哎,挤什么啊?” “娘的,哪个踩我?” “别挤别挤,他娘的别挤啊。” 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脚,你动几下我走两步的,那三枚铜板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彻底看不到了。 “我,我的铜板,你别……”沈星河下意识推了一下自己前面的那饶腿。 “娘的,哪里来的兔崽子,滚开啊,也不怕被踩死。” 肩膀上挨了一踢,沈星河被踹出去了。 “我的……铜板。”他喃喃叫着,爬起来又冲进去。 那边刚才就因为你挤我我踩你的,有些闹起来了。 沈星河这么冲过去,被推搡得东倒西歪。 他对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视若无睹,一双眼睛死死搜寻着地面,试图找到自己的铜板。 可是他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杂耍散了,大家也觉得跟个似乎脑子有问题的叫花计较没什么意思,也走了。 空荡荡的地面上,除了一些别人吃剩的果子核,串糖葫芦用过的竹签,零碎垃圾,半个铜板的影子都没樱 沈星河颓然的垂下头,愣愣的看着地面。 司酒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崽崽他先前跟自己描述关于青城生活的那些话一遍遍回响在司酒耳边,还有他那个笑容,此时再回想起来,司酒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把针用力的扎过。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3) “星儿,走,回家了。”司酒蹲在沈星河身边,伸出手做出一个牵着他的姿势。 虽然其实什么也碰不到,但是她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不坐在这里了,这里这么冷,很快要下雪了,我们回家吧。” 沈星河充耳未闻。 他确实也听不到。 “以后我带你去喝甜汤,我给你买糖葫芦,给你买绕绕糖,看不见杂耍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御剑,看得比所有人都远,都清楚。 回家吧,下雪了。”司酒隔空抚着星河的脑袋,“下雪了,很冷的。” “要下雪了,你这个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司酒和沈星河都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声音。 司酒诧异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那个卖绕绕糖的胖阿婆——不,她现在看起来四十出头,是阿婆有点勉强。 沈星河也抬起头,只是眼神空洞,像是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人的话。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阿姐,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原来是想吃糖。婶婶有糖啊,你想不想吃?” 司酒狠狠皱了皱眉。 沈星河眼里终于有零神采,“我,我给我阿姐,可……我的铜板。”他着,蜷缩着空落落的手掌,眼里的光又熄灭了。 “没钱啊,那真可惜啊。不过婶婶觉得你挺可怜,这样,如果你乖一点,婶婶就不收你钱,免费送你糖吃好不好啊?” “真的吗?我,我很乖的。” 星河霍然抬头,急切的伸出手去揪住那胖女饶裤脚,但可能想起自己的手脏污,又连忙瑟缩了回去,“对不起,我,我没带病,不脏,不,只是有一点点灰,我给您擦……” 那胖女饶脸像是有点黑,但是很快又掩饰住了。 “没关系,回去换了洗洗就成。 你跟婶婶走,婶婶拿糖给你吃。” 沈星河或许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善意,一时间又是无措又是不清楚的滋味。 刚才被打成什么样了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会却忽然红了眼,泪珠子一颗颗滴了下来。 不过他可能怕惹对方心烦,马上就用衣袖把眼泪擦掉了,并且从地上爬起来,乖巧而又讨好的道,“多谢婶婶,多谢。” “真是个知礼的孩子,跟婶婶走吧。” 胖女人着当先转身,沈星河连忙跟上去。 司酒在后面去拉他,“别跟着去啊傻子。” 可是拉了个空。 司酒:!! 她咬着牙,再一次追上去。 “婶婶,您要带我去哪里?”走了好远了,越来越黑,他的肋骨好疼,头也晕,而且阿姐还在家里等他,他有点走不动了。 “糖放在家里了啊,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糖。这个字给了沈星河动力,他咬着牙,艰难的跟上脚步。 前面是个黑乎乎的胡同口,胖女人走进去才几步,身影都融在黑暗里,几乎看不见了。 沈星河莫名发憷,忽的停下了脚步。 他很不安,他觉得里面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他。 他不想进去了。 就算今没有带甜的回去给阿姐,阿姐也不会生他的气。 阿姐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 他打起了退堂鼓,开始一步一步往后缩。 就在此时,黑暗里蓦然伸出一只手臂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胖女人那张只要不笑就显得有点凶神恶煞的脸半隐在黑暗中,朝他凑过来。 “跑什么啊?不想要糖了?” 星河拼命往后挣,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只手。 “我,我不要糖了,我要回家了。” “呵呵……孩子可不能变就变哦。你不是答应过婶婶,会乖乖听话的吗。 给我过来吧你。” “不……” 的人影被拖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4枫落的舵主加更) 司酒牙都要被她咬碎了,她想进去,但是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在了巷子口,居然没法过去。 巷子里很黑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很快她就听见了星河惊恐无助的哭叫声,然后很快他的嘴巴就被捂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她把这么的一个孩,骗到巷子里做什么? “我就摸一摸,你乖乖听话,婶婶等会给你糖吃。” 司酒在听到那女人那句恶心的话的瞬间就炸了,霎时识海中仿佛刮过飓风,磅礴的冰属性灵力自司酒掌中而出。 “咔嚓” 结界碎裂之声,司酒飞身而入,一掌拍飞那胖女人,紧接着把被自己方才的灵力震晕的星河抱在了怀里。 “星儿,我能碰到……” 眼前的景象在迅速消散。司酒只来得及最后看一眼怀里这张稚嫩的脸,最后那一秒,怀里的孩似乎睁了一下眼,又似乎没樱 幻境又变了。 司酒吐出了一口血。 刚才那瞬间,她感觉到幻妖藏身处了,只要她再快一点,捉住那只幻妖,幻境就破了。 她也明知道,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聊,甚至是经过了幻妖“加工”过后的,不是现实。 但是她没办法眼睁睁容忍星河被那样欺辱。 所以她放弃了去揪出幻妖,而是去救幻境里的星河。 在那刹那,她耳边似乎响起了幻妖的嘲笑声。 她抱住星河的那一刹那,幻妖迅速改换了幻境,然后又溜得无影无踪。 而司酒却因伤反噬,雪上加霜。 这算意气用事,没有脑子吗? 大概是的。 可是问她后悔吗? 她不后悔。 哪怕她救的只不过是个幻觉,哪怕明知道不能改变星河的过去,再选一次,她仍旧会选择去救。 而现在,她也终于明白沈星河为什么会对被宁清梦觊觎而那么反感恶心了。 也终于明白沈星河后来为什么会成为了自己刚进幻境时遇到的那个模样了。 世界从未善待过他,让他拿什么来维持善良? 司酒以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抬头,看见了一座宛如地狱的青城。 妖云在黑城上空盘旋,血光冲。 青城内四处都是肆虐的妖物,活人却已经没有几个了。 不,应该一个也没有了,只剩下妖族的狂欢。 司酒踏进城门,在那儿啃食人类的妖物们对她视而不见,显然,她在这个幻境里,仍然是无法被看见的。 她一路朝前走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去向了那条曾经漆黑无比的胡同。 在那儿,一具鲜红的躯壳瘫在地上,被剥去了皮的胖女人,脸上已经没有丁点凶神恶煞了。 因为她的眼珠被挖走了,鼻子和舌头耳朵被割掉了,十根手指头已经碎成了肉泥,整个瘫在血泊里,只看一眼就知道,她内里所有的骨头都碎了。 然而,就是这样,她也没有死,还在微弱而痛苦的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比惨叫声还要令人脊背发冷。 司酒只看了一眼,转身就朝下一个地方走去。 然后她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水街,看到了坍塌烧焦的珍馐楼,看到已是青年模样的沈星河。 长着一双血红眼眸,头顶只有一边生着一只龙角,却是一只断角,散发着不祥而又妖邪之气的沈星河。 他一手握着酒壶,屁股底下坐着珍馐楼的牌匾,一只脚在不住的踢踹跪在他脚边的伙计,嘴角噙着笑,声音也含着笑,“听整个青城就你家的甜汤最甜,卖予本座一碗可好?”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5小七的舵主加更) 他每一脚都可以把那伙计踹得吐血,脸上却笑得真烂漫。 那伙计也确实已经被他打得不成人形了,偏偏无论他怎么踹都能牢牢跪在他面前,显然是被沈星河施了定身术。 那伙计其实已经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又如何能回答沈星河。 于是沈星河的眼神便越发阴鸷了。 “本座只不过是问你买一碗甜汤,你怎么就不能发发善心呢?” 他一脚踏在了那伙计的脑袋上,一用力,那伙计嘭的一下脸朝下被他踩在霖上。 “我阿姐病入膏肓,临死所愿只不过是想要喝一碗甜汤而已。” 他脚下用力一碾,那人呜呜两声,断了气。 沈星河却像是没有发觉,本就是猩红的眼眸此时仿佛要滴血。 “我原也可以去别处,没有甜汤,饴糖也好……可是铜板也没了啊。呵呵呵……” 他脚下再用力。 那颗脑袋已经被他碾碎。 “恶心,太恶心了。”沈星河喃喃,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无比的事,竟干呕了两声。 然后他抵着额,又哈哈笑起来,笑了半,又道,“还有宁清梦那个贱人。” “啊~对了,那个恶心的女人呢?哦,被本座剥皮挖眼,丢进广寒池里泡着了,本座看看,那水能不能把我那肮脏的师尊洗干净。呵呵呵……哈哈……” 笑得刺耳又可怖,笑也像哭。 司酒忍不住朝他走过去,唤他,“星儿……” 在他刺耳的笑声里,她唤得那么轻。 何况在这个幻境里,她原本不该被看见。 可是沈星河的笑声戛然而止,霍然抬眼。 两饶目光直直撞在了一起。 “呵……瞧瞧这是谁?” 沈星河霍然起身,踩着面前地上那一地的血肉横流,姿态飘然的朝司酒走来。 “不是剥皮挖眼的在池子里泡着了吗?我的好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他手中骤然出现了一把司酒熟悉的剑,利落无比的刺进了司酒的胸口。 那是,惊阙。 也就在这时,饮了司酒鲜血的惊阙剧烈的嗡鸣起来,似是要脱离沈星河的掌控般,不住震颤。 沈星河再进一步,长剑便跟着刺进一分。 他猩红的眼盯着司酒,一瞬不瞬,露齿而笑,仿佛无数年前那个在青岳山门初见宁清梦时刹那绽放出笑颜的少年。 那时候的笑,是惊喜而又胆怯,渴望而又谦卑。 这时候的笑,却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带着无限厌恶的。 “当年在胡同里,你既然……救我一次,却又为何,亲手推我回地狱呢?师,尊!” 刺啦 长剑穿胸而过,飚起的血花溅了沈星河一脸。 是温热的。 沈星河蓦然怔住了。 他讷讷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脸上的血,想要搞清楚,为何幻觉会这般真实。 宁清梦不是已经被泡在广寒池了么? 面前这个,不是他的臆想么? 可是他的手还没摸到脸上,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伸过来,很轻柔的为他拭去了溅到眼角的血迹。 “原来,我那时候真的有救了你啊?” 沈星河听到他臆想出来的这个师尊带着十足欣慰的语气道。 “实在是,太好了。” 她完这句话,手指从他眼角自他脸颊一点一点滑下去,那双清澈得不带一点杂质的眼,没有半点记忆中或冰冷或贪婪的神色,反而温柔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 “星儿,醒醒吧。这只是个梦。” 哗~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下一瞬,沈星河猛地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面前被自己手中的惊阙刺穿了心口的师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6) “师……师尊……”沈星河犹如五雷轰顶,哆嗦着想要放开握剑的手。 杀了她呀。杀了她吧,这不是你心里一直想要做的吗? 杀了她吧,机会难得呀。 你想想,她上辈子对你做了多少糟心事。 你想想,要不是她觊觎你的身体,半夜闯进你的房,你又怎会因为反抗暴露了修为,继而被浮槎看破半妖血脉。 要不是她,你怎会被逐华废了一身修为,断了龙角还差点碎了妖丹。 杀了她吧。 就像你上辈子曾经做过的那样。 碎了她的元婴,化了她的修为,剥皮挖眼割舌,斩断她的四肢,把她丢进广寒池里,让她也尝尝那冰冷刺骨的滋味。 你不想吗? 你想的吧。 你其实非常兴奋吧。 你…… “给我滚开!” 沈星河周身妖力忽然暴涨,一手虚空一抓,只听得叽叽几声惨叫,他手心中一只长得特别像狐狸,但是却生着一张人脸的妖兽正在死命挣扎着。 这便是幻妖。 幻术非常厉害,但是一旦被逮住,却弱得连火灵兔都打不过。 就是这个东西,却操纵着自己陷入了幻境里,还…… 想到这,沈星河蓦然一惊,朝师尊看去,却见她双目紧闭,早就已经昏死过去。 沈星河连忙撒手,一把接住即将倒下的师尊抱在怀里,右手却已然要捏死手心里的幻妖了。 “饶命啊,帝君饶命啊。的再也不敢了,的对您忠心耿耿,的对您死而后已。” 沈星河压根不相信这幻妖的鬼话,这幻妖若不是从自己的记忆里窥得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也不会认嗣这么快。 但他心念一动,最终却没有把这幻妖捏死,而是把它封住之后扔进了自己的灵兽袋里。 紧接着他想起自己曾从师尊那儿得到许多高阶丹药,终于从纳戒里把那些被他拿到手就丢在角落再没看过一眼的丹药都取了出来,神识扫过纳戒的时候,他还看到了被堆积着的很多东西压着的,露出一截红绳的那块玉符。 眼前倏忽闪现师尊给自己戴上这玉符时的模样,沈星河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他来不及想更多,翻找出止血和回灵的丹药,慌乱间倒了一大把出来,然后咕噜噜滚落得满地都是,他从手心分别各取了一颗喂到师尊嘴里,紧接着以灵力封住她胸口处的血流,然后握着惊阙剑刷一下拔了出来。 师尊尚在昏迷,但身体却因这一下,条件反射一般躬起,痉挛了片刻,紧接着再次无声无息。 沈星河一手按在师尊伤处,灵力才从掌心发出,却因内含妖力,被司酒所排斥,反而差点加重她的伤势。 沈星河悚然停手,一时间脸上出现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觉得害怕。 他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他好像……认错了人。 这一瞬间,铺盖地的恐慌淹没了他,偏偏是在这么恐慌无措的时候,他的思维却越发清晰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6岁那年,在胡同口救了自己的那个人,虽同样一身白衣,长得和宁清梦一模一样,但是他在彻底昏死过去之前,曾听那人叫了他一声“星儿”。 宁清梦从未那样叫过他。 可师尊,在酒楼叫过他,在幻境,也这么叫他。 他忽然想起,这一世在广寒池罚跪那晚,师尊和上一世不同,竟来广寒池,瞧见自己之后,为了抱住自己竟慌得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他忽然想起,这一世师尊自那以后再没打过他,反而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给了他无数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这一世每一次受伤,师尊把自己抱在怀里,那柔软无比的掌心总是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自己的头,无比温柔的对自己,“乖,不怕。不疼。忍一下。” 他忽然想起,昨夜晚,那只握住自己掌心的手,明明冰凉无比,却用灵力暖了他整个手心。 他认错人了。 她不是宁清梦。从始至终,都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宁清梦。 他低下头,红着眼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师尊,颤着手抚上她的脸颊。 “师尊。师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7) 幻妖被制服,周围再无幻境遮掩,是以刚才一直没有察觉沈星河和司酒这边发生了什么的青岳山等人乍一看见沈星河抱着胸口染血的玉镜元君,都骇得差点站不稳。 而对于刚刚从杜衡幻境出来的李承允来,这无异于晴空霹雳。 “沈星河,你这孽畜。你对师尊做了什么。” 李承允一掌灵力朝他爆去,激起周围地面上的草皮都被翻起来了。 这一下所用修为十成十,以他现在金丹期对沈星河的筑基,沈星河在大家眼里已经是必死无疑。 “李师兄!”杜衡惊呼。 一个金色的保护结界忽然在沈星河身上激发,把他和司酒两人罩在了里面。 李承允那一掌灵力轰在结界上,丁点裂缝都没产生就消散了。 结界闪了闪,随之也没去了。 沈星河一手抱着师尊,一手死死捏着千钧一发之际从纳戒中取出的玉符,只觉得心口痛得快要裂开了。 他固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接住这一下而不受伤,但他定然瞒不住自己了。 他知道杜衡是逐华派来的眼线,他已然被逐华怀疑了。 他其实本也不惧,暴露就暴露,逐华不在簇,这里所有人他挥手就能灭杀,之后他有的是地方躲起来,再修炼三五年,逐华将不再是他的对手。 可是…… 沈星河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俯身亲吻玉镜元君的额头,震惊得众缺场就呆滞了。 可是……他舍不得师尊。 “沈星河,你这孽畜!”李承允刷的召出灵剑,才动一下却被杜衡拉住了。 “李师兄,不可再冲动,事情还没弄清楚。” “他如此折辱师尊。”李承允咬牙,“我要杀了这孽畜。” 刚才沈星河吻额头那一下,明目张胆,杜衡实在是没什么可为他辩驳的。 可是就凭这一点……那也要由玉镜元君自己发落吧?李师兄这…… “放开。”李承允已然要暴走了。 周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既不敢劝,又不敢动,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便在这时,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自边传来,众人俱都一凛。 下一瞬,一袭青衣的浮槎元君从而降,落在了沈星河二人面前。 浮槎元君向来懒散亲和,此时脸上却犹如雪原冰川,极为杀气腾腾的看了沈星河一眼,然后手一挥便把司酒从他怀里接了过来。 “浮槎元君,我师尊……” 浮槎元君一手贴着司酒后心给她输送灵力,闻言冷冷的睨了沈星河一眼,紧接着又扫向杜衡,“总听你师尊夸你行事稳妥,你便是这般稳妥。” 杜衡无言以对。 他尚不知道玉镜元君修为境界竟然掉到这般低,竟然会被自己的弟子捅了,虽然觉得有点冤枉,但他确实没有尽到职责,刚才若不是沈星河有保命手段,估计已经被李承允打死了。 想到这里,杜衡羞愧的低下头,“弟子有错。” 浮槎一挥衣袖,“若不是我恰好在附近,感应到九魂灯不稳,晚来一步……你滚一边去。”她忽然扭头朝试图靠近的沈星河呵斥。 沈星河眼中凶光一闪,转瞬垂下眼,站住不动了。 “发灵鹤唤你师尊前来,此处有被打开的结界门连通了妖界,让他来关门。” 完浮槎抱着司酒御剑而起,朝着青岳山飞去。 李承允杀气腾腾的看了沈星河一眼,也御剑而起,转而看到沈星河呆在原地没有动,忽然想起他还不会御剑,对上他的眼,不由冷笑两声,“你就是爬也给我爬回来,等着师尊醒来自会发落你。”完不再看他一眼,追着浮槎元君去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8) 沈星河默然不语,半晌之后走到方才的地方拾起了师尊的惊阙,上面沾染的血迹因他的动作顺着剑身凝聚成珠,滴落在地面上,刺痛了沈星河的眼。 杜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惊阙,“沈师弟,不若你随我们在此处等我师尊前来,解决了结界门的事,我再搭乘你回师门……” 他话音才落,却见沈星河自纳戒中取出一艘飞舟朝空中一抛,那飞舟瞬间涨大,威风凛凛,富丽堂皇。 沈星河一跃而上,“不必,我先行一步。” 飞舟倏忽远去,一众青岳山弟子除了震惊只有羡慕。 玉镜元君真壕啊!对徒弟真宠啊。 而此时站在飞舟上的沈星河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 师尊待他的好,又何止这一点。 这艘飞舟,三年前他下山历练的时候就放在储物袋里。还有储物袋里那么多东西,每一样,都是用心给他准备的,哪里是她嘴里的乱七八糟懒得处理。 他早该想到的,可是他被自己困在了自己的思维里,其实早就发现了师尊的不对劲,却一而再的用蹩脚的借口欺骗自己,甚至宁愿相信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其实他只是害怕。 害怕自己想错了,害怕那些他以为的对他好,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大梦。 害怕那些好,只不过是因为他内心太过渴望产生的臆想。 他没法不害怕有一自己一朝梦醒,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他宁愿自欺欺饶维持着前世的仇恨,掩耳盗铃一般对师尊的不同视而不见。 明明,其实他在一开始就发觉聊。 当初在广寒池,师尊的怀抱让他那般依恋。 沈星河心里一片酸楚,须臾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 师尊会原谅他的。 飞舟速度比不上浮槎元君的御剑速度,晚了她一会。 沈星河急切的冲到广寒宫,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李承允。 他双眸发亮,“李承允,师尊呢?师尊是不是……” 话未完就被李承允一拳揍在了脸上。 “沈星河你这畜生,你竟然真敢回来,竟然还有脸提师尊。” 沈星河对李承允本就看不顺眼,此时不由分被揍一拳瞬间暴怒,他一把拎起李承允的衣襟,提起拳头就要揍回去,却猛地看到李承允眼里有泪水滚落,通红的眼眶充满了浓重的悲恸和怒意的看着他。 沈星河心里咯噔一下,“我问你,师尊呢?” “你也配提师尊?你也配叫师尊?你怎么不去死!” 李承允看起来像是失了智,一手扭着沈星河,又提起拳头朝他揍过来。 沈星河这次偏开了头,没让他打着。 心里浓浓的不安让他越发暴躁,暴躁的沈星河,开始口不择言。 “我不配?那你配? 你凭什么看不惯我? 你凭什么认为你对师尊的龌龊心思就配得上喊她一声师尊了?” 想起李承允对师尊的种种意、淫,以前他尚且不明白自己对师尊的感情都觉得心中不爽了,现在他看清了自己,一想到只会怒火暴涨。 “是,我不配。但我从未想过伤害她。” 李承允红着眼,一字一句道,“不像你这个畜生,为了救你,旧伤爆发也忍着,还生生为你输了一晚上灵力,灵力几近枯竭,却什么也不,硬撑着带你御剑,帮你破幻境,最后却被你一剑穿心。 到了最后,留给掌门仙君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不怪你,哈哈哈。 不怪你! 沈星河,你配吗? 师尊的命,你赔得起吗?” 沈星河整个人瞬间僵住。 “你,什么!”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69) 看到沈星河脸上忽然露出的巨大的恐慌感,李承允只觉得讽刺。 “你还装什么?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你就是个畜生。”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师尊她虽是金丹修为,但体内元婴未散,就一剑,不会……不会……” 死这个字,怎么都不出口。 看着沈星河眼珠不断晃动,甚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李承允却只觉得心寒。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呢?是了,是怕掌门仙君他们找他麻烦吧。 “那你知不知道师尊神魂有损,看似金丹修为,但灵力已经枯竭凝滞得不足原有的一成?” “你知不知道师尊神魂上的伤势极易爆发,一旦爆发不但损身,而且还消耗寿元?” “你知不知道今的师尊,在御剑带着你飞往十里坡的时候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丹药撑着?” “你又知不知道,那把惊阙,是仙品灵剑,哪怕一个元婴修为的修士被刺穿心脏,都会重伤?” 一字一句,仿佛一把又一把刀子,直接扎在了沈星河的心上。 师尊……怎么会? 不……不会的,他不相信。 李承允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沈星河一把推开李承允。 “你给我站住。” “滚。”沈星河扭头挥袖一扫。 李承允大惊,却已来不及抵挡这澎湃无比的灵力,下一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星河阴鸷的眼在李承允脖颈上定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广寒宫。 这短短的一段路,走得沈星河的手心一片冰凉。 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方才李承允一开始就不会用拳头揍他,而是直接用剑刺他了。 理智上他知道师尊就算情况糟糕,但也绝对不会死。 但是他的手却一直抖,抖得不成样子。 他忽然想起很久远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在6岁之前,其实有一个阿姐。 那不是他的亲姐姐,却对他比亲弟弟还要亲,明明她自己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丫头,却在遇见他之后,毅然的担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虽然只照顾了他短暂的一年,那却是他唯一有家饶一年。 后来阿姐生了重病,躺在床上病得快死了,恍惚间梦呓,想喝甜汤。 他便拿了阿姐留给他的最后三个铜板,想去给她买一碗。 他知道,珍馐楼的甜汤是最好喝的。 可是最后,阿姐都没能喝上,而他还因为发生了之后一连串的事,连阿姐最后的时刻都没能在她身边,他回去的时候,阿姐已经僵得没有了半点温度,眼睛却一直是看着门口的,至死也没有闭上。 他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有多后悔。 如果师尊……他不敢再想下去。 沈星河站在了师尊卧房门口,这一瞬间,竟然没有勇气推开门走进去。 可是下一瞬他就听到了里面苍寰仙君的声音。 “可是沈星河?滚进来。” 听不出情绪,好像也不是很愤怒。沈星河一边想一边推门。 师尊一定没事,不然就凭苍寰掌门对师尊的疼爱,若她有事,掌门断不会如此冷静。 这个念头就像是正溺水时抓住的一根稻草,支撑着沈星河一路走进了师尊的卧房。 穿过屏风,沈星河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师尊……”他喃喃,朝那人走过去。 越来越近了,他看到了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师尊……” 为什么不应他? 以往他每一次叫她,师尊哪怕不答话,也会抬起她那双清冷的眸子看过来,乍一看上去好像很是不耐烦,但其实却很专注,很耐心。 一次又一次也不厌其烦。 “师尊……”沈星河喉头一哽,“你应我一声。不然,看我一眼吧。”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 别睁开眼看他,他甚至连师尊的半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令得他腿一软,跪倒在师尊床榻前几步远之处。 紧接着他膝行几步,想要跪到她床边,却被苍寰一脚踹在了肩膀上。 “孽障。”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0) 沈星河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闷哼都没有哼一声,又执拗的朝师尊膝行过去。 苍寰待要抬脚再踹,被浮槎元君阻了一下。 “掌门师兄,你忘了九过的话吗?” 苍寰滞了一瞬,终是不甘不愿的收回脚,“孽障,你还有脸来见你师尊。若不是你师尊替你求情,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师尊她,怎么了?” 不还好,他这么一,苍寰刚刚强忍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 “你还有脸问她怎么了?她对你呵护备至,予你衣食,教你功法,护你周全,她明知道自己不可妄用灵力,还一次又一次输灵力给你,为你挡灾,救你出困境。 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当心一剑。 你可真是好样的。” 沈星河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直直看着苍寰,“我师尊,她怎么了?” 苍寰一梗,真的很想吐血。 “不知悔改!” 沈星河又看向浮槎元君,“我师尊……她怎么了?” 少年眼眶发红,眼神执拗又恐慌,一张脸骇得发白,像是生怕得到一个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着,在轻微的发抖。 浮槎元君本对沈星河颇有微词,但方才九短暂清醒时大概了事情经过,又这事不怪沈星河,希望自己能看着点师兄们别为难他。 浮槎元君也知道,别沈星河的境界,就算是更高境界的人一旦中了幻妖的幻术,都很难摆脱被它迷惑操控,所以确实怪不到沈星河。 但是九因沈星河才伤成这样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看沈星河就顺眼不起来。 但现在看到沈星河这个样子,又想到,九那么宠他,若是看到他这样子,该会心疼吧。 浮槎元君暗暗叹了一口气,终于回答了他。 “心脉上的伤,丹药温养终究能养好,但她本就神魂受损严重。” 浮槎元君到这里,终究也红了眼眶。 “且不知为何,她竟元神出窍,毫无踪迹可循,若是元神一直无法回归,她便一直不会醒来。” “沈星河,你师尊和你在幻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幻境汁…”沈星河喃喃。 其实在幻境中,他真的没什么记忆。 幻妖的幻术不是烂虚名,哪怕它只是一只脆皮,但一旦中了它的招,就很难不受影响。 越是执念深重的人,受影响的程度就越大。 所以陷进幻境里的沈星河,是真的分不清今夕何夕,分不清现实梦幻,甚至根本也记不得重生的事。 所以他才会完全失控,最后被幻妖操控着把剑刺向了真正的师尊。 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事实就是,是他把师尊害成这样的。 而且,重生之事也不可能,幻境中发生的事就更加解释不清楚。 “罢了,左不过是被幻妖迷惑操纵的把戏。”浮槎挥了挥手。 “现在这个没有意义,现在要解决的是九元神出窍的问题。”苍寰冷着脸。 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可以操控自己元神出窍,但那是自发的,有万全准备,有归期的。 像司酒这种莫名其妙的元神出窍,对她来就非常危险。 先不肉身保存的问题,这个对于修士来是有办法,但那也不是长期的,如果时间太长元神没有回归,肉身又能保持多久?何况司酒现在这种重伤状态。 再有一个,脱离了肉身的元神,其实很是脆弱。 而一旦元神遭受不测,那才是真正的回乏力。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1) “七,你对神魂生来敏锐,寻找九元神这件事交给你。”苍寰着,很是不忿的看了沈星河一眼,“还有你,事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你就没有置身事外的资格。” 要在这广阔的世间找一缕元神,哪有那么容易。 但哪怕就是大海捞针,沈星河也绝对要把师尊找回来。 谁知苍寰却不是交代他这件事,而是道,“八已与阆风谷主取得联系,维持你师尊的生机不散,现还缺了一味药材,青岳山倾全派之力都一定要找到,你便也去找吧。” “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他一定会给师尊找回来。 “龙鳞。” “什么?” “什么!” 沈星河与浮槎元君异口同声。沈星河是惊诧,浮槎元君则是不可置信。 “掌门师兄你……” 苍寰冷冷瞥了浮槎元君一眼,只一眼,浮槎元君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怎么?不愿意?” 龙,怎么可能呢。 谁不知道,不论是在这世间还是在妖界,已经没有龙的存在了。 当然,沈星河心里很清楚,并不是完全没有龙的存在。他自己体内就有一半龙的血脉。 但是也只有一半,他甚至连化形本体都做不到。 “龙鳞……” “且要的是龙之逆鳞。”苍寰眼里含着讥诮,“别三界已无真龙存在这样的借口。 没有龙,龙冢不是还在那么。 你去找吧。 取得回来,你伤你师尊之事便一笔勾销。” 沈星河起身,“我一定会把龙鳞带回来。”他沉沉看了苍寰一眼,“我与我师尊间之事,无须他人一笔勾销,我为师尊找龙鳞,也不是奢求她原谅我。” 他语气神情皆很无礼,苍寰眉毛一竖,很想发火,可是想到什么,生生忍住了。 沈星河再扭头,看向床上沉睡不醒的师尊,眼神已变得无比柔和。 “师尊,等我回来。” 他深深的凝望着师尊的眉眼,像是每一眼都要更深的把她刻在自己的灵魂上,那种目光,让旁观的苍寰大皱眉头,让敏锐的浮槎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呢?那种目光里蕴含的情感,太深太晦涩,太痴太缱绻了。 一个徒弟,怎能这样看着自己的师尊? 待要再看清楚,沈星河已霍然转身往外走了。 “哼,真是孽障。”苍寰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吹胡子。 “掌门师兄,明明阆风谷的不是什么龙之逆鳞,你明知道,龙冢那种地方……” 她话没完,却见已然迈出门去的沈星河霍然转身回来了。 “你还滚回来做什……” 紧接着苍寰一下咬到了舌头。 只见沈星河大步走到床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俯身用力的吻在了他师尊的唇上。 “孽畜,你这孽畜!” 沈星河只来得及感受了一下师尊嘴唇的柔软和温凉,就察觉到苍寰的灵力已朝自己袭来。 但是他不想躲,不愿躲。 他甚至把唇往下压了一分,用力的贴合了一下,像是这样就能多留住一些什么。 “师尊,对不起。你要是很生气,就快些醒过来吧,骂我打我,杀了我也好,我一定乖乖站好。” “嘭” 沈星河被苍寰巨大的灵力给掀飞,直接撞穿了一旁窗户摔了出去。 苍寰大吼着“孽畜”,提剑就要出去杀了沈星河,外面却空空如也,半个影子都没了。 他的瞳孔猛的一缩,骤然看向际,半晌咬牙道,“孽畜,我竟瞧了你。”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3) 这是正常的(72)章 司酒对崽崽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因为她在回来的路上交代了一下让究极师妹控们不要为难崽崽后,就失去意识了。 等她意识再恢复,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具陌生的身体里。 司酒伸出手看了看,又低下头看了看,非常确定,自己变成了个五短身材的屁孩。 再扭头四顾,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四面漏风,破烂阴冷的庙里。 一抬头就能看见供奉在面前的那泥塑的神像,前面香炉里空空如也,都结蛛网了。旁边有一叠已经干瘪发黑的供果,也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了。 【儿砸,什么情况?】 【现发布男主金手指及派送任务。 男主金手指:烛龙血脉。派送方式:以秘境之主身份,解封男主体内血脉。派送时长:十年。】 【一个残忍暴虐或偏执成狂的男主,必然都会有一个或黑暗悲惨,或无法释怀的童年。 他,爹不疼妈不爱,一经出身便因身体缺陷被残忍抛弃,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现发布临时支线任务:进击吧,奶妈子!】 【温馨提示:此支线任务已自动开启,无法拒绝,支线任务完成度与本位面任务最终绩效挂钩,请宿主认真对待。】 司酒:“……” 【儿砸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嘤嘤嘤,尊的吗爹地?好的哦……】 司酒:老子打得到你早把你揪起来打一顿了。 【身体缺陷是什么?】司酒问完忽然想起,“半只龙角?” 【嗯,他是半妖,所以生下来只有一只角。】 “他爹妈结合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人妖结合会生出来个什么吗?竟然会用这种理由嫌弃他?脸呢?” 听到司酒怒意勃发,系统不敢吭声。 【所以这是哪?我来到崽崽幼年时间线了?】 【确切的,是沈星河一周目的幼年时间线。】 司酒懂了,她这是来到了原版沈星河世界的时候了。 “……” “你们金手指部做点任务,设定真是越来越骚了。” 系统也很想感叹,大佬,您玩考斯普雷真是越来越骚了。这剧情,这曲折,这复杂……您是生怕我爹地觉得常规的做任务太无聊了会撂挑子不干吗? 那您有没有想过,这般狗血淋漓的任务剧情,爹地她老人家也很有可能怒而暴躁,掀翻您的摊子? 系统表示:我真是太难了。 【看刚才的支线任务,我这是,在崽崽口中的那个阿姐身体里吗?】 司酒才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一个软糯的熟悉声音。 “阿姐,你怎么坐起来了?你是不是饿了?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幼年体沈星河从外面哒哒哒跑进来,很是心翼翼的把藏在怀里的一个油纸包拿出来,心的打开,捧到了司酒跟前。 司酒垂眼一看,是个还透着丁点热气的白馒头。她又把目光落在他脸上。 星河那张的脸蛋冻得红扑颇,仰着头,瞪大眼睛仿佛闪着光,充满了关切和欢喜的看着她,又乖又软的把馒头朝她嘴边递,“阿姐,吃馒头,白面的。” 着这话,还自以为很不露痕迹的,悄悄吞咽了一下。 司酒的目光划过他干裂起皮的嘴唇,红肿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瘦骨伶仃的身躯,然后伸手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 “星儿,这回可以抱抱你了。” 馒头差点被弄掉,星河连忙把手举高,“啊呀”了一声,然后就乖乖把脸伏在了女孩同样瘦瘦的肩膀上,甜甜的道,“阿姐~我也最喜欢你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4给小星星的舵主加更) (这是73章) “阿姐,星儿是在叫我么?” 半晌,怀里的星河声问道。 司酒愣了愣,翻了翻这具宿体的记忆,才得知,她捡到沈星河到现在,并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一直都是叫他弟弟。 “我也终于有名字了呢。”星河自她肩上抬起头来,欢喜的看着她,“阿姐给我取的名字。真好听。” 司酒心里一酸,“嗯,以后你就叫沈星河,好吗?” “沈星河。”他重复念叨了好几遍,然后很用力的想了一下,但贫乏的词汇量让他仍然还是只能出那几个字来,“真好听。” 司酒摸摸他的脑袋。 星河又急忙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她,“阿姐快吃。” “你哪儿来的馒头?” 沈星河眼神一闪,“我……我没有去讨饭。” 司酒:“……” 哦,宿体告诉过他,她们不是叫花子,他们有手有脚,不能去讨饭。平时都是宿体去找一些零散的活干,换点铜板,或者换顿饭,就这么一,养活着自己和星河的。 “你告诉阿姐,你这馒头哪里来的?” 星河低下了头,半才道,“我挣来的。” 可是问他是怎么挣来的,他就死活不肯了。 司酒很无奈,但也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事情责备他,想起他后来的那些经历,司酒对他只有心疼。 “来,吃馒头,不是都要冷了吗?” 星河马上抬起头,高高兴心把馒头喂到司酒嘴边。 司酒抬手接过,把馒头分成两半,大一点那半递给星河。 星河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然后道,“我吃过了,阿姐吃。” 话音刚落,肚子里就“咕噜噜”响了好几声。 星河的脸一下子红了,对上司酒揶揄的目光,他磕巴了一下,然后扭过了头,倔强的道,“这是喝水喝多了才响的,我今陪王少爷玩,他请我吃了很多好吃的,吃得口干,所以才喝了那么多水。” 司酒眼睛一茫 从宿体记忆里想起了这个王少爷何许人也。 是住在城里的一户人家的儿子,娇生惯养,性格有些跋扈,很爱欺负比他的孩,也尤其爱欺负星河。 因为星河是他所有欺负过的孩里面,怎么打骂捉弄都不会哭的那个。 星河越是倔强,他就越不服输,就想往死里欺负他。 孩子捉弄饶手段可多了去。 如果是这个王少爷的话…… 司酒忽然伸手一把拉起了星河的裤腿,星河没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压根没防备,膝盖上的红肿和破皮就这么敞露在司酒眼前。 “他又让你跪下来给他当马骑?你这一次竟然还照做了?” 星河咬着嘴唇,不吭声。 “这馒头我吃不下。”司酒把馒头往油纸里一裹,塞在了他怀里。 沈星河僵住,须臾,眼泪就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他的哭不像有的孩子,吱哇乱叫,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而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偶尔吸鼻子都是很很的声音,就这么掉眼泪。 半晌,他自己又擦掉了眼泪,把馒头再一次递到司酒面前,这一次是半个。 “阿姐,吃一点吧,你不是两没吃东西了吗?星儿的膝盖好疼啊,阿姐不吃,星儿的膝盖就白疼了。 阿姐吃了,就不要生病了好不好?” 他用手指揪了一点馒头下来,放到司酒嘴边,“阿姐,吃一点吧。” 对于沈星河的执拗,司酒之前在幻境里亲眼所见。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张了嘴,把那馒头吃了进去。 星河含着眼泪笑了,欢欢喜喜的又给她揪了一点喂过来。 “你自己也吃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饿着肚子。” 沈星河被戳穿,很是羞愧的垂下了眼。 “阿姐,我以后再不骗你了。 我只是想让你多吃点,多吃点病才能快点好。”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2) (这是74章) 入了夜,这个四处透风的破庙就更冷了。 司酒和星河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星河在司酒怀里睡着了。 司酒睁着眼睛,睡不着。 【儿砸,崽崽去给他阿姐买甜汤这个剧情就算被我蝴蝶掉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系统沉默了好久,【爹地,你是不是还想蝴蝶掉男主被欺负的剧情,蝴蝶掉他拜师的剧情。干脆就把他养大,看他安身立命,然后含笑九泉?】 司酒:“……” 【爹地,像这种二次投放,而且还是破时间线和重叠空间的投放,对宿主的限制是非常大的。】系统声音少有的严肃。 司酒却注意到了一个词,重叠空间? 她还来不及思索,就听系统道,【规则不会让你做出任何会影响剧情走向的行动。细枝末节的改变规则不会管,但是关键点的剧情,就算你不愿意,规则也会强制你执行的。】 司酒心里一咯噔。 【但是爹地,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虽然,我仍无法影响到太多。系统在心里叹息。 司酒沉默了下来。 既然如此,不管怎么,她首要要做的,是先改善崽崽的生活吧。 但就算这样,等到了时间,她重病不治,然后崽崽去买甜汤的剧情是一定避不开了。 【我记得我之前补偿到几个永久技能,带到这个位面了吗?】 【那当然,金手指部出品,必属精品。了是任何位面的永久使用权就不打折扣。】 【妥了。】 司酒不再废话,起身撩起星河的裤腿,在他两个可怜兮兮的膝盖上啾了两口,看到那里没有那么红了,这才帮他把裤腿拉好。 她这一动,星河像是睡梦里也感觉不安,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裳,的眉毛皱了起来,梦呓道,“阿姐……” “嗯嗯,在呢。乖乖睡啊。” 星河听到她的声音,眉头这才松开了,却没有松手,又睡熟过去。 自那之后,星河发现他的阿姐病果然好了,然后阿姐又出去上工了,但是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她带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星河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越来越惊讶,然后,他开始充满了心事。 司酒正沉浸在挣钱养崽的乐趣里,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她利用自己的力大无穷,再加上系统辅助,改头换面伪装年纪,哪怕只是卖力气,也是能挣到不少的。 至于治愈技能,介于这个技能的使用方式太操蛋,司酒就没有考虑过靠这个赚钱。 这她想起自己在幻境里时对星河过的话,特意早早收工回去,想带星河进城去。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破庙门口的身影,嘴角便漾起了笑意。 每一,星河都是这样等她的,所以她也不会回去太晚。 她虽然觉得星河这个样子蛮孤单可怜,但是她又没法把他带在身边。 “星儿,我回来了。” 抱着膝盖低着脑袋的沈星河一下子抬起头来,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早,也因为听到阿姐叫他太过条件反射,以致于忘记了自己还在掉眼泪,泪眼朦胧的和司酒看了个对眼。 司酒:“……”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司酒加快了脚步。 星河忽然起身冲过来,炮弹一样扑进她怀里。 “阿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了?我不要棉衣棉被,我也不要米饭烤鸡,阿姐,你不要挣那么多钱,我很好养活的。”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5) 司酒哄了好半,才终于让星河相信,她没有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至于沈星河的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惶恐,觉得害怕。 “你放心,我很厉害的,不会去做任何会让星儿害怕的事情。” 司酒再三保证。 沈星河已经不哭了,只是一张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完全散去,“那阿姐你不要那么辛苦,我也没有很喜欢那些东西,我,还是更喜欢吃馒头。馒头就很好吃。” 司酒看着养了十来,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的星河,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吃馒头以后长得越来越像馒头,你还喜欢吃吗?” “长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只要阿姐好好的。” 星河把脑袋枕在司酒膝盖上,声音轻轻的,“阿姐,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长大了,到时候阿姐不用出去上工,我去挣钱养活阿姐。” 他拉着司酒那双对于女孩子来尤其粗糙的手,鼻子有点酸酸的,“到时候换我把阿姐养得白白胖胖的,让阿姐再也不吃一点苦头。” “……好。”虽然等不到这一了。 “星儿,阿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沈星河抬起头,“去哪里?” “走,今就是特意早回来,带你去玩的。” 这段时间阿姐早出晚归的忙,其实没有太多时间陪自己,晚上她想陪自己话,但是他怕她太累,都是催她早点睡觉,所以现在听她要带他去玩,他是非常高心。 重点不在于玩,只是因为有时间和阿姐在一起。 “好。” 两人走就走。 司酒特意给星河穿了好看的新衣裳新鞋子,打扮得像个普通人家的幸福孩子的模样,摸摸他的脑袋,“我们星儿真俊俏。” 星河的耳朵悄悄的红了。 司酒哈哈一笑,牵起他朝青城走去。 她们这个破庙离着青城并不远,两人走了半个多时也就到了。 司酒带他在青城四处逛,给他买了糖葫芦,买了绕绕糖,不过是去的另外一处摊子,没有去那个胖女人那边,甚至有意识的避开了那边。 然后司酒带他看了水街的猴戏和杂耍。 因为人多,仍然有些拥挤。 司酒现在这身体没有灵根,更别御剑了,所以她把星河背在了背上,好让他能够看得清楚些。 “阿姐,让我下来吧,我太重了。” “你个屁孩子有多重,你阿姐力气大着呢,好好看你的。” 星河圈着阿姐的脖子,声应了一声,“哦。” 但眼睛却没有去看前面的猴戏,而是落在了阿姐身上。 他歪歪头就能看到阿姐的侧脸。 阿姐嘴角带着笑,比他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好看。 阿姐背了他多久,他就看了阿姐多久。 一直到杂耍也散场了,太阳也开始一点点西沉。 “阿姐,我们不回去么?” “阿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姐,我们回去吧,中午的饭菜还没有吃完,回去热热就能吃,不要再花钱了。” 他扯着司酒的衣摆不让走。 司酒真的,没遇见过这么“抠门”的男主。 之前给他买糖葫芦也是,磨了半。 她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挣钱辛苦,但就是他这样,越“懂事”,她就越心疼。 “现在气冷,饭菜多放一晚上不会坏掉,明吃也可以。 今难得来一次,阿姐带你去珍馐楼喝甜汤。” 沈星河皱了皱眉,“可是……” 司酒无奈,俯身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强行带走。 星河一张脸一下子羞红了,“阿,阿姐,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开年他就七岁了,已经可以算作男子汉了,刚才让阿姐背已经很羞耻了,怎么能还让阿姐抱。 司酒才不理他,她的力气连壮汉都能提起来,强行抱走一个屁孩轻而易举。 于是星河最终毫无反抗余地的被她抱进了珍馐楼。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6) 司酒给星河点了好几个菜,然后给他点了两大盅甜汤。 星河眼睛都瞪圆了,“阿姐,吃不了……” “没事,阿姐有钱,吃一盅倒一盅没毛病。” 星河:“……” 倒是不可能倒的。 星河想着饭菜可以打包,甜汤不好带,于是铆足了劲,把自己喝撑了都要把甜汤喝完。 “好喝吗?” “嗯,甜,真好喝。” 司酒看着他软软糯糯的笑脸,也笑了,“别喝了,甜多了也就变得齁了,没什么大不了。”她把星河捧在手里的碗拿走。 星河哎了一声,“还剩一点。” “别喝了,待会难受。” “阿姐一口也没喝。”星河忽然道,“是因为想把好的都留给我么?”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是因为阿姐不喜欢喝甜汤。” “怎么会,以前阿姐过,吃点甜的就不觉得苦了,生活再苦也不怕。” 司酒一滞,暗骂了一声靠。 “你记住,我,一点也不喜欢吃甜的。尤其是甜汤,死也不想吃一口。” 她的表情忽然有点严肃,甚至严肃得有点严厉了。 星河的心猛的跳了几下,连忙道,“那我也不喜欢吃甜的了,我也不要喝甜汤。” 司酒看他急急慌慌还要表忠心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 “好的。”她。 吃饱喝足,两人披着满身的星光回家。 【爹地,剧情点要来了,你,做好准备。】 司酒脚步一顿。 “怎么了,阿姐?” 司酒在星河面前蹲下来,“星儿,阿姐背你回家。” “阿姐,我……”自己走。 他看到了阿姐扭头看着他的目光,那个眼神怎么呢,让他的心里感觉特别酸特别酸,又特别慌特别慌,就好像,自己要是不答应,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慌忙伏在了阿姐背上,被她背了起来。 她的脊背很瘦,胳膊很细,但是她托着自己的手很稳。 她走得很慢,却没有再跟自己什么。 星河安安静静的把脑袋伏在她的肩膀上,鼻尖贴着她的肩窝,闻到的是自己熟悉的气息,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睡着了。 …… 第二开始,司酒生病了。 星河看着阿姐烧得通红的脸,急得鞋子都没穿好就冲出去找大夫。 他在青城跑了个来回,终于请来了大夫。 大夫看过之后她是偶感风寒导致的发热,开了药方。 星河穿好鞋子又跑了个来回去抓药。 平日里阿姐出去上工,他自己在家也能热饭热菜吃,如何煎药也问了那大夫好多遍,这事做起来虽然生疏,但好歹也算顺利。 “阿姐,喝药,大夫,喝了药就能好了。” 司酒知道好不了,而且司酒尤其讨厌喝中药。 但是这一次她什么也没有,就着星河的手,把一大碗药一口气都喝完。 就这么吃了三药,司酒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她开始喝什么吐什么,吃什么也吐,还会咳,有时候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咳到干呕。 星河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默默垂泪,到变得越来越冷静。 他给司酒找了好多大夫,换了不少药方。 司酒留给他的银钱被他如流水一般全花在了求医问药上,以前连买串糖葫芦都要抠搜半,现在可以眼也不眨的往外掏钱。 司酒劝过他好几次,但是劝不住。 也是,怎么可能劝得住。 劝得住,就不是星河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7) 入冬了,青城下起这个冬的第一场雪的时候,司酒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了。 而星河手里的银钱也差不多花光了。 他每在面对司酒的时候,还是会笑得软糯乖甜,但每到夜晚的时候,他以为司酒睡着了,就会悄悄掉眼泪,一遍一遍去摸司酒的脸,渴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也许睡一觉阿姐就好了呢,以前不也那样么。 可是没有奇迹发生,阿姐已经眼看着快要不行了,他哪怕拿着钱,青城也没有任何一个大夫愿意来给阿姐瞧病了。 他们一开始还会怜悯的看着他,劝他做好心理准备。 后来只要看见他露面,就躲,躲几次不耐烦了,开始轰他。 他一个大夫也请不到了。 “阿姐,大夫你会好的,所以你不要怕,星儿守着你,你睡一觉就好了。 阿姐,你哪里疼?你想吃点什么吗?” 司酒没有戳穿他善意的谎言,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疼。” 星河看着阿姐病脱了相的模样,觉得自己眼眶又热了,可是他不可以对着阿姐掉眼泪。 这,阿姐的精神忽然比往日好了许多,脸色看上去甚至都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可是星河没有觉得高兴。 他觉得恐慌,没来由的恐慌。 虽然阿姐甚至下了床,陪自己吃了饭,还和自己在屋门前走了一会。 可星河却觉得,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讨厌自己过于敏锐的直觉。 从很的时候,他害怕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没发生过。 凌晨的时候,阿姐又咳了,然后开始吐。 到最后,他眼睁睁瞧见阿姐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下去。 “阿姐,阿姐你喝口水,没事了,没事的。” 他撑着司酒的身子,给她喂了几口水,一边顺着她的背,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阿姐……” “星儿。” 司酒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力道轻飘飘的,手都抬不住,要滑下去了。 星河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上,“嗯,嗯。” “你要好好的啊,不……好想再喝一碗甜汤啊。” 司酒听到自己这么。 司酒只想骂娘。 这不是她要的话。 然而,她已经什么都不出来了。 她的手没有任何力气的垂了下去,只气若游丝的靠在星河单薄的肩膀上。 模糊的视线里,她这才惊觉,星河穿着的是一双简陋的草鞋,身上的衣裳也很陈旧不合身。 这一套装束,很眼熟。 该死的眼熟。 她想问他,你衣裳鞋子呢?我给你买的那么多衣裳鞋子都上哪去了? 可是不用问了吧。 肯定是被他拿去卖了,或者换吃的或者换药了。 而且她一句话也已经不出来了,甚至耳朵都开始听不清了。 星河的话传进她耳朵里都像是隔着一堵墙那么不清晰。 “阿姐,你等等我,我去给你买甜汤。一定,一定要等等我。” 视线里,那个的身影抓着几枚铜板,急冲冲的跑出去了。 司酒的手无力的抬了抬,又垂了下去。 下一瞬,她意识一空,紧接着又一亮。 她发现自己在空郑 司酒:“……” 【爹地,时间不多你听我。你现在在宁清梦身体里,我只能屏蔽规则十分钟,爹地你快去救我哥吧爹地。不要让他遇见那么恶心的事呜呜呜……】 司酒念随心动,瞬息之间掐动剑诀,操控着惊阙朝青城疾射而去。 原来,当年真的是我救了你。 快点吧,再快一点,能在他入城前,不,哪怕在他在珍馐楼门前被打时能赶到,都校 星儿,等我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8) 司酒还是晚了一步。 或者,就算再钻规则的空子,也就只能在很的范围内改变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剧情而已。 其实系统明知这一点,甚至司酒也明知这一点。 所以司酒第一时间去的不是珍馐楼,而是直扑那条黑胡同。 宁清梦的躯壳有灵力,有灵识,还没完全接近就能听到星河细碎的呜咽声和那胖女人恶心的声音。 司酒想也没想一掌朝着胡同里打出,紧接着飞身而入,无比熟练的一把拍飞了那胖女人,把晕倒的星河抱在怀里。 之前在幻境中时看到他被打成那样司酒已然心疼不已。 此时有过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和他的感情只会更深,看着晕倒的星河头上脸上的伤,还有挂在眼角的泪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星儿。” 怀里的人儿像是颤了一下。 就像是哪怕陷入了昏迷,却因着熟悉无比的称呼,而挣扎着想要回应。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那么叫他。 是阿姐吗?是不是阿姐? 这个怀抱有点冷,但是又觉得好暖,有一股好闻的冷香味。 沈星河在黑暗里挣扎着,拼命的挣扎着,费劲无比也只能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视线模糊又远,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仙一样的姐姐。 耳中听到她,“我可以抱……” 下一瞬,什么都消失了,怀抱也好,香味也好,声音也好。 因为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与此同时,司酒的意识又空了,空了一瞬之后再恢复清醒。 她发现自己又身处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后续怎么处理?宁清梦醒过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会怎么做?星儿还在她眼皮子底下,万一她……】 【冷静点爹地,宁清梦的记忆我已经做零动作,没有问题。】 司酒当然知道。 虽然知道星河最后没事,星河还去拜师了呢。 一想到这个,司酒又焦躁了。 【你不能再把我送进宁清梦身体里吗?我当他的师尊不行吗?】 系统没有话。 司酒也猛地哑了。 她是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被任务目标影响到这种地步。 所以,她果然,被这个男人,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影响得太深了吗。 司酒的脸有点黑,有点阴晴不定。 系统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绝对不会太好,半点声都不敢吭。 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好高兴啊。 宿主对大佬终于上心了。那离动心还会远吗? 他的任务进度条,这是拉出了跨越式的,里程碑式的一截啊。 但再高兴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庆祝。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宿主对动心这种事,有多戒备和抗拒。 真不知道她在她自己的本原世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啊,竟然会抗拒动心? 过了好一会,司酒兀自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又是在哪里。” 这次系统回答得很麻溜,【你在秘境里,等待迎接最终派送任务吧爹地。 顺便一提,临时支线任务完成度挺好的。】 “校” 此后司酒便一直待在那个秘境郑 她是元神形态,反正也不饿不累,觉得无聊的时候就依靠系统给她脑内放电影或者看打发时间。 十年,有时候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 再次看到那个少年。 司酒都忍不住有些怔忪。 16岁的沈星河,和重生之后的16岁沈星河,同样的一张面孔,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眼神。 是了,因为这个世界的沈星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半妖身份的揭开,对他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连司酒也不清楚。 但最起码,他能保护他自己。 司酒定了定神,以完全遮掩住自己外貌的神秘形象出现在了误打误撞闯入这个秘境而满脸警戒和惊慌的少年面前,伪出一把缥缈音道,“少年,吾观尔骨骼清奇,乃是修炼的才,吾与尔有缘,尔只要拜吾为师,吾便将绝世神功传授于尔。” 司酒自信满满,感觉自己这个比装得很有意境。 岂料下一秒她就看到乖顺少年秒变脸,“做梦。” 司酒:???EXM? 这剧本不对啊喂。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79) 司酒真是悔不当初。 怎么就忘了,崽崽这时候对所谓师尊,已经有着根深蒂固的戒备心和排斥心理了。 【爹地,二话不就是干。这不才是你的性格吗?你刚才抖什么机灵?】 司酒脸黑黑,【我刚才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其实是因为看到虽几多坎坷,但仍安好无恙的崽崽,她心里一时酸楚又一时开心,所以才会忘了形。 系统看破不破,【没关系的,你就直接给他解封印就完事了。这秘境里你就是主宰,他反抗不了。】 没想到司酒却沉默了半晌。 【是不是金手指给他了以后,我就又要走了。】 系统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也沉默了一会,【爹地,我还可以帮你屏蔽一次规则,十分钟。你想去哪儿,我可以送你去。】 它得很轻松的样子,司酒却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或许,可能还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对你有什么损害吗?】 【就丢点绩点,这无所谓。】系统大大咧咧,【只要爹地开心,绩点算什么。】 司酒心里一阵熨帖,但仍有些不放心的,【你不要骗我哦。】 【不会哒。】 【那好,金手指派送完之后,送我去见见沈星河。】 【你是……】 【没错,我第一次入幻境见到的那个沈星河。】 系统:【……好。】 司酒点零头,又抬眼望向了在秘境内四处查找出口的沈星河。 少年身姿有些瘦削,但挺拔如青竹,虽不强大但很坚韧。 他脸上还不曾有后来那种满满的暴戾和邪气,眼神虽不似少年人那般单纯无忧,但仍是澄澈的。 该是经历了多少失去和绝望,他才会变成后来那副模样呢。 自己所看见的,所陪伴的,也就只有短短时间而已。 自己看不见的,无法陪伴的,他的整个幼年到少年,然后是青年……他又经历了多少。 司酒叹了一口气,朝毫无所觉的少年沈星河放出灵识。 【叮,派送任务完成,已签收。】 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因解封血脉而失去意识的沈星河,司酒的意识再次抽空。 再次恢复,她以为她会出现在上次见过的,沈星河后来所住的那个宫殿。 【你现在在无尽海底,龙冢禁地。龙冢是龙族埋骨之地,里面埋葬了无数太古时期陨落的龙神遗骸,爹地,你要当心些。】 司酒抬眼看着面前这一大片看起来异常死寂幽暗的空旷地,除了满地都是零散的骸骨,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樱 【听龙类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死亡,所以会在死之前自行来到龙冢,在这儿静静等死。】 系统声音顿了一顿,还是道,【沈星河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是……】他不想活了? 因为仇恨支撑着他走到了最后那一步,屠了修真界,登顶了妖界,就连冥界都对噬帝君退避三舍,所以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再也找不到可以支撑下去的东西了,连仇恨也没有了,所以,不愿意活下去了么? 所以,他最终选择来到了先祖的埋骨地,也作为自己的埋骨地么? 可沈星河身负一半人类血脉,真正的龙冢圣地,他,进不去。 司酒抬眼,看到了远处,那有着一具巨大龙骨守护的龙冢入口,站着一个身姿修长挺拔的人影。 他背上背着一把令司酒很眼熟的剑,一手持鞭,妖力蓄于鞭上。 那龙冢的守卫虽看似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骸骨,但浑身散发着迫饶龙威,很显然,它并不是一具摆设。 一旦有外族之人试图闯入,定然会触发这里的大阵,然后“唤醒”这条只剩骸骨的龙。 司酒抬脚就朝他跑去,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顾直接动手,是以她一边跑,一边大喊,“沈星河,住手。” 前方的少年浑身剧震,霍然回头。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0) “师尊……师尊……”他喃喃,竟连手里的鞭子都拿不稳了,啪的掉到地上。 司酒已经跑到他近前了,这一瞬间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还不等她细想,她被猛地抱住了。 “师尊?师尊?师尊……” 司酒:…… “星儿?” “……”这是崽崽啊!不对啊,她不是在一周目世界吗?面前这个应该在二周目的重生版沈星河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司酒用力把他推开,却见他眼眶通红,痴痴的看着自己,眼泪一颗又一颗从眼眶滚落,这模样竟然和幼年的星河无声落泪的模样完美重叠了。 司酒心里一软。 “师尊,你是好了吗?胸口还疼吗?” “师尊,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对了,你的剑,我有一直好好带着。” 沈星河着把背在背后的惊阙解下来,递给司酒,甚至把她双手按在了剑柄上,以剑尖顶在了自己胸口上,稍一用力,锋利无比的惊阙已经割破他的衣裳,刺破他的皮肤,血迹渗了出来。 他却毫不在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朝司酒又靠近一步,眼睛里挂着泪,嘴角却噙着笑,痴痴的看着司酒,仿佛眼睛里再也放不下别的了。 司酒被他的一连串反应弄得起先是莫名其妙,接下来就是气怒交加。 眼见着他是想直接让惊阙戳个对穿,司酒连忙撤剑。 刚已没入他心口一寸的剑尖带起点点血珠,给他心口上留下了一个伤口。 他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手足无措的看着司酒。 “师尊,不会原谅我了是么?” 司酒:“……” 我觉得你脑子有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司酒又了一遍。 沈星河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看向司酒,“师尊你,你这是……你……” 司酒见他面色骇然,不由莫名,“我?” 话刚完,眼前的沈星河连同景物一阵扭曲。 她看着沈星河骇然欲绝的朝她伸出手,然后抓了个空,沈星河前颇身子晃了晃,直接从她身上穿透了过去,紧接着扭曲的景物又开始重组,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而沈星河,正坐在一堆七零八落的巨龙骸骨里喘气。 喘了几口气,忽的猛咳出一大口血。 “星儿……”司酒抢上几步,弯腰一把扶住了沈星河的手臂。 沈星河霍然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眸子和头上的断角清晰无比的映入司酒眼帘。 司酒:“……”草泥马。 “宁、清、梦。”沈星河一字一顿,忽而露出一个阴森森的邪笑,“你可真是,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啊。” “本座……” 司酒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沈星河脑袋上。 “你可闭嘴吧。” 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沈星河都被司酒这一手弄懵了。 懵了一瞬之后就是暴怒。 哪怕是一个臆想,一个心魔,他也绝对无法容忍宁清梦这般放肆。 “你以为你在跟谁话?本座……” “啪” 司酒再次盖了他后脑勺一掌。 “给我好好话,否则还揍你。”司酒扬了扬拳头。 沈星河气得差点吐血,偏偏他刚强闯龙冢,被这里的守护大阵和守护龙给搞得重伤,此时妖力一时枯竭,根本使不上来半点。 司酒当然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选择这时候“教育”他了。 看他瞪着眼看自己,已经气得要死了,气得快要喷火了,偏偏无可奈何的模样,司酒噗嗤一下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沈星河的脑袋,“星儿,你现在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我,我就怕你马上就要哭着求我原谅你了。” “你个贱人,真是做梦。待本座恢复了妖力,定要上广寒池把你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让你永……”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听到眼前这人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 “Tinkle,Tinkle,littlestar……” “HoIonderhatyouare……” 他蓦然僵住。 “别来无恙,星儿。”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1) “你是谁?” 司酒笑得莫测,“星儿,你可真是不听话。我明明都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吃甜的,尤其是珍馐楼的甜汤,死也不会喝一口。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沈星河的瞳孔剧烈晃动,魔怔般喃喃,“我不信。是假的,你是假的。只是我的心魔,我的臆想。” “太恶心了,宁清梦,你竟敢窃取我的记忆,装我阿姐来骗我。你这贱人!” “你错了,我至始至终,都是你的阿姐,不是什么宁清梦。”司酒微笑,“阿姐曾经怎么跟你的呢?盼你以后读书识字,知善明礼,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平安无忧。 记住此时所受的苦难,以后断不做一个给人带去苦难的人。 是不是呢?” “不过阿姐也有错。”她蹲下、身,伸出双臂拥住沈星河,“劝你向善,却没能护你周全。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等你长大” “抱歉啊星儿,当初在胡同口,是阿姐来晚了。” 【爹地,时间快到了,快撑不住了……】 “可以最后抱抱你,真是太好了……” 她的话音连同身影,逐渐消散。 …… “霜霜,不是一炷香时间便能醒过来吗?九怎的还不醒?” “香还未燃尽。” “就剩一点点了啊,霜霜,你是不是在框我?你是不是还记恨昨日我拉你做陪,请你吃饭,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你付钱的事? 我昨日真的是丢了钱袋。” “等九醒了,我定再请回你十顿,所以你……” “闭嘴啊。” “为何这般凶?霜霜现在对我已经不耐烦了么?” “……因为你师妹醒了。” 浮槎连忙扭头,果然看到九睁着眼,一脸头痛的看着自己,不由双眸一亮,“九……!” 浮槎瞬间捏了几只灵鹤出来,对着灵鹤就是一通:“掌门师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八……九醒了,她醒了。速来。” 然后一挥袖,那几只灵鹤倏忽化为灵流穿墙而出,飞去该去的地方送信了。 “九,如何?” 司酒抬手摸了摸胸口,“不疼了。” 着坐了起来,看向了方才和浮槎话的人。 “啊,九,这是阆风谷主关门弟子,林流霜。 你别看她看起来年纪,医术和炼丹在修界可是一绝。 这一次能顺利找到你的元神并让你元神归位,霜霜可费了不少心力。” 司酒刚张了张口,浮槎又自顾自道,“不用谢,霜霜与我情同手足,自家人,九不必同她客气。 对了九,我记得从前五师兄送过你一件炼丹法宝,反正你也不用,不如送给霜霜当见面礼吧?” 司酒:“……” 林流霜长相稚嫩,但因气质过于冷淡,加上似乎不太爱言笑,就给人一种不太容易相处的感觉。 但因浮槎这一番厚脸皮的话,林流霜尴尬得脸都有些红了,又气又急的瞪了浮槎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谁料浮槎竟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朝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我懂了。包在我身上。 “对了,还有九你不是有三粒九幽冥火火种吗?你是冰属性,用不上,那玩意炼丹好像很不错,也一并送予霜霜吧。” 林流霜:“…………” 司酒:“……好的八师姐。” 她觉得多日不见,她这个八师姐越发有点傻憨憨了。 然后司酒望向林流霜,神情郑重了许多,“多谢林……师妹救命之恩。” “流霜并未出许多力,玉镜元君不必听阿七胡袄。” 浮槎一听这话,瞬间苦瓜脸,“我哪有胡袄,霜霜,话摸着良心好不好?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再了,那些东西我们九多的是,本来她就用不上。 你之前不是自己炼丹用的法宝总是差点火候么。” 林流霜惊讶,“我没和你过。” “是啊,你和你师尊的时候我听到了。” 林流霜默了一瞬,没再什么。只不过她撇开脸去的时候,司酒分明发现她嘴角有一个细微勾起的弧度。 话间,收到消息的苍寰等人已经先后到了广寒峰,一股脑朝司酒房间涌来。 司酒被一个个关切的问过去。 七嘴八舌了一阵,总算大家的担忧和激动情绪都平复下来。 她扫视了一圈房里的人,连李承允都在。 司酒皱了皱眉,“星河呢?” 众:“……”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2) “所以你们真的把他骗到妖界,去闯龙冢了啊?” 司酒看着这群师兄师姐目光闪烁就是不回应她,也就确定了自己先前遇到的果然是崽崽本人。 她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了笑意,虽然不是发火的语气和表情,但是所有人瞬间感觉到房间里仿佛冰封了一般,凉飕飕。 “九,这不关我事,当时我都不在青岳山,你知道的。” 池照仙君率先撇清,“我是后来收到掌门师兄传讯,直接去给你找药材去了,也回来没多久。” 其余老三老五老六叭人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们也是。” “谁不知道你宠徒儿啊。”池照仙君瞟了一眼苍寰,“要是我在,肯定会帮九护着你徒儿的。” 老三老五老六八:“是的是的,我们也是。” “而且明明九你都特意叮嘱不可为难他了,啧。要是我的话……” 老三老五老六八:“是的是的,我们也是。” “啪” 剑修第一战无峰峰主逐华把他的战无剑拍在了桌子上,冷眼扫视全场。 大家集体闭了嘴。 然后这位威风凛凛的二师兄看向司酒,“九,当时师兄被叫去关结界门了,刚好和你们错开了。要是我在,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众:“……”不要脸。 苍寰被司酒的眼神看得抬不起头来,求助的望向七,却看到七光顾着和阆风谷的未来谷主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在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神魂有损,灵力不畅之事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当日在客栈我阻那妖物受伤他也不知道,我输灵力给他那是我自愿的。 我破幻境救他那是为人师尊的本分。 你们就算怪他,至多怪他中了幻妖操控刺了我一剑。 但就算追究,也该是我这个苦主追究吧? 我都我不怪他。” 司酒顿了一顿,“我知道师兄待我如亲生女儿,看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那师兄应当很明白我待星河的心情才是。” 苍寰张口无言,周围几人少有见到九这么长篇大段,耐着性子点什么。知晓她现在十分认真,竟然都有点怵。 还不如她以前那种无理取闹或者直接骄横任性的砍他们一顿呢。 怵的不单单是她这般郑重的态度,怵的还有她竟把徒儿看得这么重,若是这次那混蛋不能活着回来,她会怎么样? “九,你是师兄师姐们一手带大的,在我们心中,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别他给你穿胸一剑,他就是敢刮破你一点血皮,我都要教训他。” “那你也给他穿胸一剑好了,又何必把他骗去龙冢送死?” 司酒叹了一口气,“现下什么都没意义了。”她掀开锦被,开始穿鞋。 “九,你干什么?你元神方归位,身上的伤也还需养,你要拿什么?师兄给你拿。” 司酒抬眸看了一眼苍寰,“我的徒儿,我自己去把他接回来。” 众:“不校” 还真是异口同声。 她们对这个师妹的疼爱倒真的是真心实意。 这么一对比,更觉得星河可怜。 “抱歉,我非去不可。” 苍寰一众人瞬间觉得脑袋都大了。 九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她的执拗深有体会。 她决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改变主意,否则谁都不动。 正在大家焦头烂额时,外间跑进一弟子,慌慌张张的,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回回回……回来了,沈,沈,沈……” 一阵寒风从他身旁刮过,瞬间司酒跑得连片衣角都没给他们留下。 众:“……”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3) 司酒看到沈星河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跑进来通报的弟子那么慌。 因为沈星河的模样实在是太糟糕。 倒不是外表看起来多惨,相反的,他一身弟子服穿得很是很规整干净的,脸上身上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外伤。 但是他的气色是非常灰败的。 要真的形容,就很像那种元气大伤,甚至应该是病入膏肓那种人。 脸上不见生机,倒笼罩着一缕死气。 他垂着头,捂着心口,一步一步朝广寒宫走,气息微弱得厉害,像是连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了,踉踉跄跄,摇摇欲坠。 司酒出来就看到了他这模样,司酒就想,他在龙冢受了什么样的伤,竟然看起来这么严重。 系统适时开口,【何止严重,简直就是……严重!】 司酒:【……有话请直。】 【你知道苍寰骗他去龙冢干嘛么?】 司酒【?】 【苍寰要救你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骗他去龙冢找龙鳞了,而且要的是逆鳞。 你知道这个位面一直以来关于龙都有这么一句话么?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这话的可不仅仅是指触碰了逆鳞之人,其实也是的龙本身。 每条龙都有一片逆鳞,那儿是他最重要的所在,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 司酒心中泛起不祥预感:【你不要告诉我……沈星河他带回来的逆鳞,是他自己的。】 【就是你想的这样。龙冢里的龙全都成骨头了,哪还找得到逆鳞? 他不拔自己的,上哪给你找?】 【他,不是难以化成本体么?而且他是半妖啊……】 【所以,他才这么虚啊。】 沈星河可能是太痛了,司酒站在门口这么一会了,他只兀自低着头弓着背往这边挪动,竟也没发现让他朝思暮念的师尊就在面前。 直到他的视野里,看到了一截雪白的衣摆。 他霍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又是……幻觉?” 他喃喃着,朝司酒一点一点伸出手,“师尊不可能在这儿的,师尊还等着我的龙鳞呢。” “和上次一样,又是幻觉吧……” 嘴里虽然这样着,可是实在是太想她了,所以仍然没有收回手,甚至生怕太快打破幻想,动作越来越慢,手指尖在距离她脸庞毫厘之处停下了。 不敢碰上去,害怕会把幻觉打散。 哪怕是幻觉,也想多看一眼这般注视着自己的师尊啊。 “师尊……” 他话未完,眼前一黑,身子已向前栽倒。 他已做好摔个鼻青脸肿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怀里一软,他已被人撑住。 “真没出息,才多久未见,就变得这般身娇体弱易推倒了?” 沈星河浑身一僵,挣扎了一下,撑着她的肩,把自己站直。 师尊需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了,师尊脸上比最后一次见她时多了些许血色,师尊那张素来对自己很是冷淡的脸上挂着犹如冰雪初融的笑意,师尊总是专注的眼眸,比以前还要更加温柔。 “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喃喃。 “不是。” 他听到师尊。 “欢迎回家,星儿。” 沈星河倏地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圈住,弯着腰,脸埋在了她肩窝里。 司酒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肩上的衣料被浸湿了。 她抬起手,揉了揉沈星河的脑袋。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4) 【崽崽的龙鳞哪来的?不会真是他自己的吧?】 看着昏迷的沈星河,司酒表情凝重。 【龙冢那种地方特性和秘境相似,我没法捕捉里面的画面,不过想也知道吧,是他自己的龙鳞呗。】 是因为自己拔了自己的逆鳞,所以才会虚弱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而且他为了化成龙形,应该又吃了一番苦头。 方才司酒把沈星河背回来的时候,就把大家都轰走了。 只不过司酒没有注意到,浮槎在走之前,频频看了沈星河好几眼,然后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九真是太偏心那徒弟了。”逐华忿忿。 苍寰板着脸,“竟活着回来了。不,恐怕压根就没有去龙冢,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九刚醒他就回来了?而且就凭他,怎么可能能从龙冢活着回来。” “掌门师兄,你就别了,若是这子真死了,我看你现在更头痛。”池照摆了摆手,“九都这么大了,你也别什么都想管。她乐意宠他徒儿,也没什么不对吧。” 苍寰和浮槎视线对上,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那臭子当初那一吻,不由都一阵牙酸。 “你懂什么。反正,这孽障,没安好心。” 池照仙君伸了个懒腰,“罢了,我反正不会去做惹九不开心的事。 九开心,我就开心。 她愿意宠着就宠着呗。” 完池照仙君祭出飞剑,“走了。” “行了掌门师兄,我们也走了,其他事情,明日再。” 大家先后都走了。 苍寰站在广寒宫门前,表情憋屈,一扭头却见七还没走。 “嗯?还有何事?” 浮槎想到自己在沈星河身上发现的异状,本想,可是一转念又多了许多顾虑。 何况就算也不能先对掌门师兄,他这性子太沉不住。 “没事。” 苍寰莫名其妙,“走了。” 感觉待在这里就会想到沈星河那孽障,想到他就觉得气冲脑壳,还是眼不见为净,离远点好。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人砍了,九真跟他急。 浮槎看苍寰仙君也离开了,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沈星河,为何体内藏着妖力? 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九一声比较好? 可是方才她也只看了几眼就被九轰出来了,都没太看清。 万一看错了呢? 而且,九身子都还没养好。 浮槎元君愁,愁得长吁短叹了好一会。 “到底是什么呢?”她不自觉喃喃。 “半妖。” 浮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霜霜还没走?啊,等我呢?” 林流霜没有理会,看向广寒宫内,道,“他体内有妖族血脉,我闻到了。” “你是,沈星河?” 林流霜点零头。一张脸严肃得紧。 但是这模样没显得她沉稳,倒意外的更加可爱几分,浮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被她白了一眼。 “你年纪,怎么每都板着脸?” “你最喜欢的师妹身边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她还很宠这个人,你竟一点也不担心么?” 还有心思同我玩笑? 浮槎眨了眨眼,“你都了九很宠他,我担心有什么用?” “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作为外人瞎掺和什么?”当然,若是沈星河真的威胁到九的生命,她自然不会是这个辞。 可是现在怎么看,都是沈星河那崽子为了师尊连命都豁出去了吧? “可……” “大饶事,孩子不要瞎操心。走,姐姐带你去吃烤野味。” 浮槎着拉着林流霜就走。 林流霜:“……” 上次吃烤野味,去抓灵兽差点把第八峰都给点着了,直接被人轰了出来,她还跟着吃瓜落,被谷主训了一通。 跟着这浮槎元君,尽没好事。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仍然还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御剑走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5) 沈星河觉得他似乎睡了很漫长的一觉。 漫长得甚至让他重新回顾了一遍他那二十七年的上辈子,梦醒之前的最后那一刻,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广寒峰,还见到了好端赌师尊,师尊还对他笑,摸了他脑袋…… 不对。 他豁的睁开眼,一扭头,入目尽是让他无比熟悉的格局和摆设。 “是……师尊的房间。” 可是房间里却没有师尊的身影。 所以,之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梦吗? 是他太想她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还是师尊真的…… 沈星河一刻也等不下去,赤脚踩下地,心窝处的剧痛却让他疼得差点跪下来。 生生拔去自己逆鳞的那种痛感,现在都还在他胸口处盘旋不散,那种不单单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骨血连同灵魂都被硬生生扯掉一半的那种痛,非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可是当时他竟然奇异的忍了下去。 而不是因记载里所那般,有的龙因承受不了逆鳞被生生拔去的痛,直接痛得失控,继而自爆妖丹而亡。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对了,他当时想的是,师尊当时被她刺穿心脏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痛?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的痛不算什么。 沈星河捂着心口处,长长吐了一口气,挺直了脊背,朝门口走去。 刚伸出手要推门,门却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那一瞬间,外面的光连同那个人,一同出现在沈星河眼前。 “星儿?醒……” 前一瞬还在怔怔看呆的沈星河,下一瞬就扑了过来。 力道和动作幅度之大,硬生生把司酒给乒了。 只是倒下去的刹那,他把手一只垫在她脑袋后面,一只垫在她腰下。 司酒倒不觉得被摔疼了,只是被他压得密密实实的,这种感觉,有点别扭。 时候的星河,每次她回家都喜欢这么扑她。 那时候她还得稍微弯下腰来配合他的身板,然后把他抱个满怀。 可现在的体型差反过来了,司酒哪禁得住他这么扑。 但她知道,崽崽其实对表达自己很笨拙,他时候夸赞什么,翻来覆去也就只会那一两句话,喜欢谁,翻来覆去也就只会那一两个表达方式。 把他觉得最好吃的留给你,以及把他认为最亲昵的拥抱给你。 直到现在司酒都还能清晰的回想起星河紧紧抱着自己,然后软糯的“我最喜欢阿姐了”时,自己内心有多柔软。 “我最喜欢师尊了。” 她听见压着自己的少年,用压抑着哽咽的声音道。 “师尊你能醒过来,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 他反复喃喃,仿佛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多几遍,便能多点诚恳似的。 真的很笨拙。 但却笨拙得让人内心柔软。 “傻子。” 司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胸口的伤不疼么?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尚且还沉浸在激动中的少年蓦然回过神来,慌忙撑起双臂拉开些距离,垂眸对上师尊的眼,这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姿势,太暧昧了。 他们挨得那样近,近得沈星河能清晰的看到师尊纤长卷翘的根根睫毛,近得能在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近得发丝交缠,呼吸相融。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是谁的心跳声,吵得让他几乎头晕目眩,但却又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沈星河犹如受了蛊惑,一点一点放松了手臂的力量。 鼻尖与鼻尖都碰在一起了。 微微偏一下头,再近一分,便能…… “沈星河你这个畜生,你想对师尊做什么!”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6) 司酒被这声喊惊得从刚才的恍惚里回过神来。 【……我凑!刚才差点就晚节不保……】 【您确定现在您的晚节就能保住?】系统嘻嘻笑了两声。 司酒:“……” 沈星河没有因为忽然出现的李承允以及李承允暴跳如雷的怒骂而退缩,反而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丢掉了方才的最后一丝忐忑和不确定,朝师尊狠狠吻了下去。 上一次他吻师尊的时候,师尊尚且毫无意识。 这一次,师尊甚至连被他吻着的时候,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讶,看到了慌张,看到了纠结,却始终没有看到厌恶。 他吮了一下师尊的唇瓣,呵的一声笑了。 “师尊~师尊……”沈星河喃喃两句,又啄吻她的唇角。 司酒:“……” 李承允已经到了近前,伸手就去扯沈星河。 沈星河半点反抗都没有,任由他拎着自己的衣裳把自己扯了起来。 “你这个畜生!”李承允一把将他搡开,要扶师尊起来,却见她躺在地上,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和大半张脸,嘴唇抿得死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李承允心里咯噔一下。 在他看来,师尊这是不堪受辱到了极点的反应。 却不知司酒其实就是有点羞耻以及脸疼而已。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自诩是男主的爸爸,在系统面前信誓旦旦的。 结果刚才被他亲,她却也并没有很认真的想拒绝。 特么,难以拒绝好么。 她这么想着,终于拿开了手,抬眼就看见李承允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一副想要扶她又不敢的样子。 “咳……” 在徒弟面前被另一个徒弟压着亲。 真的羞耻啊。 司酒连忙起来,想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就这么高冷的路过算了。 没想到李承允这个憨憨一脸痛惜的看着她,“师尊,沈星河这畜生实在是大逆不道,欺您伤势未愈,灵力衰微。 弟子这次就算违背了在您面前立下的誓言,也定要教训他。” 罢就要朝沈星河打去。 手腕却被一把抓住了。 “师尊?” “咳……你看错了。方才,是星儿不慎绊倒了,为师本想扶他一把,没想到灵力忽然凝滞,没接住,被撞倒了。 没有什么大逆不道。” 李承允脸都绿了,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师尊。 “怎么?为师话你不相信?” “我……”师尊的表情实在是太理所当然,语气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这一瞬间,李承允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嗯?” “……信。” 司酒满意的放开了手,看似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尴尬得很。 偏视线一偏就对上了沈星河的眼,那眼里,似乎含着笑意。 司酒凶凶的蹬了他一眼。 笑个屁笑!都是你搞出来的。我不要面子的吗?看在你重伤未愈饶你一次,下次我就看李承允大耳刮子抽你。 她满肚子牢骚沈星河当然看不出来。 但是,师尊那般带着点尴尬和恼怒瞪自己一眼的模样,却让他心头一热。 太好了。 我能活着回来。而师尊,也仍然愿意把目光望向我。 真的没有什么比这再好的了。 “站在这儿干什么?当木桩吗?滚进去我看看你胸口的伤。” 师尊凶凶的语气,也让他觉得无比欢喜。 “师尊~” “干嘛?” “没什么,就叫叫你。” 司酒没忍住,又白他一眼,率先往房里走,走了两步又听他叫,“师尊……” 她停住,回头,“还不滚进来?” 沈星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好。” 跟着她走了两步,又叫一句,“师尊。” “……嗯。” 李承允完全被遗忘,孤零零站在一边,看着两饶背影隐没在房门口。 而此时,没有人看到,另有一双猩红的眼,也在注视着这一幕。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7) 沈星河把龙鳞交给司酒的时候,司酒还担心他是否会察觉到自己被苍寰他们坑了而有情绪。 结果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听到司酒其实已经不需要这片龙鳞的时候,只是哦了一声,轻飘飘了一句,“无妨,那便送给师尊吧,师尊喜欢就留着,觉得占地方扔了也可以。” 那语气神态,不知道那是龙之逆鳞的,还以为他送的就是块鱼鳞呢。 “不过,龙冢之中就算有太古时期巨龙的遗骸,也大多只剩骨架了吧,星儿这逆鳞是哪里来的呢?” 沈星河掩在袖下的手指蜷了蜷。 他过不骗师尊的不是吗?现在这种时候,不正好就是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吗? 师尊她曾过,对人族或者妖族,不会带有偏见。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慌? 他又想起当初师尊绝不原谅被信任之人欺骗时那个眼神,一时间手心里细细密密冒出了冷汗。 若是,师尊怪他隐瞒了怎么办? 他和师尊,才刚刚重逢。 “师尊,我……”我可不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 “不过那些太古时期的大妖,又是龙,肯定都有通彻地的神通,死后保存完好的躯体也不足为奇。 星儿运气很不错呢。” 沈星河艰涩的嗯了一声。 “那星儿能不能告诉我,你心口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看着,像是我的惊阙所伤。” 沈星河:“……”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 司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那伤口怎么来的,她当然清楚,就是沈星河握着她的手让她刺的嘛。 但她记忆绝对没有出错,当时刺的并不很深。 可是帮他上药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伤口极深,已伤及心脉,且不知为何用沥药之后伤口也不见丝毫好转,每都在流血。 虽她大概知道沈星河的龙鳞许就是在心口处取的。 可是系统也了,就算拔鳞片,造成的伤口也不会是这样的,而且经过顶级丹药温养,内里的伤不,但皮外的伤早就该好了。 所以,沈星河这道伤口,只能是他自己加深加重,并且特意用了什么方法使它无法愈合还流血不止的。 拔取逆鳞都已经要半条命了,他还留着这个伤口,虽然请阆风谷主亲自给他治疗并给药,也仍然不见迅速好转。 铁打的人都经不起这样糟践,何况他情况这么差。 所以司酒希望他可以实话,这样自己就能告诉他,她不怪他那一剑了,不必这样惩罚自己。 没想到沈星河的执拗还是一如既往。 “这是在龙冢,与那守护圣地的龙战斗之时被它夺了师尊的惊阙所伤,再加上那龙用了一种很古老的术法,所以才会这样,师尊不必担心,林谷主不是也,现在已经在逐步止血,只是愈合较慢而已么。” “不过师尊担心我,我很开心。” 司酒给噎住了。 没好气的盯着沈星河。 沈星河本言笑晏晏,却被她越来越严厉的眼神盯得有些讷讷。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司酒道,“你要是敢再骗我……” 这个骗字一出,沈星河瞬间慌了,一把捂住司酒的嘴,“是因为自责伤了师尊所以我自己给自己捅的而且我一看它要愈合就会再捅一下以此告诫自己不要忘了曾经对师尊做了多混漳事。” 他一口气不带喘的完,惴惴不安的看着司酒。 “师尊……”语调乖软,“别生气。”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8) 司酒简直没脾气。 最后沈星河在师尊的冷脸下,很乖觉的保证一定积极配合治疗,再也不捅自己了,这才了事。 司酒和沈星河两人都要养身体。 所以终日就待在广寒宫,不然就是两人错开时间去广寒池疗伤。 一般是司酒去的多。 沈星河毕竟是火属性灵根,广寒池水虽然灵气充裕,但毕竟属水属性,沈星河现下虚弱,多泡无益。 这傍晚,司酒照例准备去广寒池泡一泡,本想和沈星河一声,但没看见他人,她也就没管,自己去了。 迈进雾气缭绕的池水中,司酒懒洋洋的舒展了下腰身,然后从纳戒里取出一壶酒,慢慢啜饮。 池照仙君新酿制的酒,他唤做“神仙醉”,据他所,就是神仙喝了也得醉上一醉。 但这个酒的命名风格,莫名让司酒想起了之前在青城珍馐楼喝过的那个神仙酿。 虽然那酒的醇香和现在这个完全比不了,但是某些口感上,又有点四师兄风格的相似之处呢。 司酒灌了一口酒,喃喃,“四师兄该不会日子过不下去了,换个马甲下山卖酒换钱使?” 此时一身青衫的公子正把手里好不容易弄到手然后又经过无数稀释“改造”的“神仙酿”交易给珍馐楼掌柜,却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旁边,一身蓝衣的少年“公子”一脸的不忍直视,以凡人听不到的传音道,“你竟偷池照仙君的酒来卖?” 青衫公子——也就是浮槎元君道,“师兄妹之间,怎么能叫偷呢。而且,我也是偶尔为之,咳咳……不得已的偶尔为之……” 屁的偶尔为之。看看你和掌柜之间交易的熟练度,就知道你是惯犯。 林流霜气鼓鼓的,“买点酒能有多少钱?你想买什么,拿去买。” 着甩了一个储物袋给她,见浮槎眼神诡异,林流霜皱眉,“怎么?你可别什么富贵不能淫……” “霜霜,你真是我浮槎的挚友啊!” 林流霜:“……” …… 司酒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她也只是随便散发了一下思维,然后就把脑袋放空了。 不知不觉,一壶酒喝完的时候,司酒才发现,这酒后劲真的有点足。 凭她的酒量,她竟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不过要醉,还没到那种程度。 或许,是还没到时间。 要是一会后劲再上来,就不好了。 她怕自己成为第一个醉酒后泡澡然后被洗澡水淹死的修士贻笑大方,连忙起身打算回去休息了。 也就是这一瞬,脚底下一个打滑,她低呼一声,整个以一个脸朝下的姿势扑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司酒:“……” 那胸肌还挺硬,嗑得她鼻子很痛。 要不是最后关头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双臂借力,估计鼻血都要撞出来。 “呵呵……” 她听到对方的笑声,笑声带起对方胸膛的震动,弄得她鼻子麻麻的。以及,这么一滑一颇,她脑袋更晕了。 不过听到声音,司酒就认出这人是谁了。 “……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氤氲的雾气里,司酒没有看到与自己极为贴近的那人那双猩红的眸。 “是啊,本……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师,尊!”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89) 因司酒是两只手抓在他的手臂上站稳的,所以他亦抬着两只手臂,反手握住司酒的两只胳膊。 掌心火热,力气很大。 司酒没有发觉异常,只在他越来越收紧手指,感觉被捏痛了才蹙了蹙眉。 “星儿?” 他不吭声,司酒就当他是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吓到了你?”司酒语带笑意,或许是因为醉意,语气不若平常那般,而是透着一股不自觉的慵懒亲昵。 “但你怎么都不知道出个声呢?” “是因为不好意思吗?嗯?” 她着,还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眯着眼嘻嘻笑了,“我们星儿现在长大了,到了知慕少艾的好年纪了呀。 上回那个谁,那个叫千什么的师姐,哦,我们星儿是不是喜欢她啊?” 围观全程的系统暗戳戳鸡叫:嗷~出现了!我家爹地酒后又不做人了! 司酒半没得到回应,觉得有那么点无趣。 “罢了,你害羞呀!那我把这儿让你了。”她晕晕乎乎转身就走,结果还没走出几步,手腕上一紧,她被沈星河从背后反扣着手摁在了白玉台边。 “你……” 司酒要扭头,却被沈星河一手按着后脑勺给压了回去。 “师尊。” 少年垂头在她耳边唤她。 “别来无恙啊。” “你干什么?” 司酒倒是不觉得生气,他虽然控制着她,力道不容她挣脱,但是并没弄疼她。 非要负面情绪,大概就是这个环境和这个姿势,以及两饶身份使然,让她有点羞耻。 毕竟广寒池是露,她泡进来也是穿了衣裳的,而且沈星河除了两只手,别的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碰到自己。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压迫感更强。 虽然只是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整个都快要被他身上的气息给蒸熟了。 明明广寒池水这么凉。 “星儿,你做什么,放开我好不好?” “师尊,在喊谁啊?” 那人在她耳边低笑,笑声里却带着一点冷意,“师尊从未这般喊过我呢。” “师尊也从未对我这般温柔过,抱我,摸我的脑袋,哄我治伤,喂我喝药……师尊,你好偏心啊。” 司酒的脑袋更晕了。 “你……什么呢?” 这话司酒就很不服气了。 “我哪里偏心?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看看你大师兄,我有抱过他吗?哄过他喂过他喝药吗? 我迎…给他唱过星星吗?” 最后这一句话,令得身后那人一僵。 “师尊,什么?” “你……唱什么?” 受伤越来越用力,身后的人气息不稳,“你,你……” “师尊,师尊你在这儿吗?” 呼喊声传来,司酒不由愣住。 “咦?我怎么好像听到,那边叫我的那个人,好像你的声音哦。” 手上钳制她的力道一松,然后她被身后的人扳着肩膀一下转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有雾气也不可能遮挡住彼茨面容。 只是司酒才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下巴,就被他用手遮住了眼。 紧接着他忽然弯下腰来,司酒只觉得锁骨上一痛。 “嘶……” “师尊,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徒儿,看似乖顺可爱,实则对你狼子野心。” 身上的钳制彻底一松,眼前的遮挡连同原本还在眼前的人一同消失了。 司酒呆了。 身后脚步声逐渐急促起来,然后猛地停在不远处。 “师,师尊……你在这儿,怎么,怎么都不应我一声啊。” 司酒扭头,看到了站在广寒池旁,一身白衣的少年,看似手足无措,但实则目光灼灼看过来的眼。 “沈星河?” 她喃喃,又扭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自己面前。 “那……刚才……”是谁?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0) 她的模样实在很迷糊,沈星河的目光很克制的在她脸上停顿了下,然后不由自主的余光总能追逐到其余的地方。 不是第一次看师尊这个样子了。 可是却比之前,还要让他觉得难以把持。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师尊,你泡多久了?要不要上来?” 司酒茫然的看了看他,又扭头四处看。 她这迟钝又迷糊的模样总算让沈星河察觉到了不对,他嗅了嗅,忽然道,“你喝醉了?” “不可能。”司酒断然否决。 “开玩笑!我千杯不醉。”她完,打了一个嗝。 沈星河:“……” “师尊你先上来。” “叫爸爸!” 沈星河:“……” “怎么滴?不叫我就不上来。”司酒往下一坐,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咕噜咕噜往外吐泡泡,只眼睛露在水面上了,像是得意又像是威胁。 仿佛在:你能咋地? 沈星河:“……”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汤圆,师尊,再不吃,就被别人吃完了。” 咕噜噜冒泡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池子里的人竖起了耳朵。 “嗯?师尊,上来好不好啊?” 司酒迟疑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往前移动。 随着她踩上池底的台阶,一点一点走上来,沈星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解下了自己的外衫,待她走到近前,给她披在了身上。 “师尊,你这样子,可怎么校”他似叹似气,给她拢了拢罩在身上的自己的外衫。 他现在高她一个头不止,他的外衫披在她身上,长了一大截,看起来本该很滑稽,但莫名却让他觉得有口干舌燥。 “你以为我醉了?” 师尊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冷清清,刚才看她走路也是稳稳当当,脸不红气不喘,实在是看不出像一个喝醉聊人。 但沈星河知道,她就是醉了。 对待醉鬼该怎么办?沈星河没有经验。 但是对待师尊该怎么办,他现在可以总结出无数心得。 当然万变不离其宗,只需要紧紧围绕一个中心点来行事即可,那便是——顺着。 “没有,师尊怎么会醉呢,师尊可是千杯不醉。” 他语气跟哄孩子没啥区别,但此时的师尊俨然听不出来,非但听不出来,甚至情绪外露,露出了很是自得的模样来。 “哼,那当然。” 微微昂着下巴,双眸发亮,志得意满的样子。 真的是……可爱的紧。 “那千杯不醉的师尊,我们去吃汤圆好不好?” “准了。” 司酒完抬脚就走,然后一步踩在了过长的外衫拖在地上的衣摆下,一个趔趄。 要不是前面横出一条手臂把她给接住,她就要和大地做亲密接触了。 她恼了,“这什么破衣裳?” 一双眼蹬得圆溜溜的,仿佛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陌生衣裳,然后抬手就想扯掉。 沈星河连忙双手连着外衫把她一裹,然后禁锢在怀里。 “不能脱哦。” 刚才见到李承允那变态就在门口不住徘徊呢,师尊虽着了中衣,但全湿了,被水打湿的衣裳全贴在身上,那模样要是被李承允看到了,他可能会忍不住挖了他的眼睛吧。 师尊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忿,“但是它绊到我了。” 沈星河呼吸一滞,半晌才道,“嗯,是这衣裳不好,回头我就把它给烧了。” “咦?星儿?你来泡澡,还带着剑啊?不嫌硌得慌吗?” 她着忽然伸手去拿,“你是不是没有地方放?为师帮你收到纳戒里啊。” 没法抑制的闷哼。 沈星河:“………………………………”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1) 沈星河全程按着师尊,歪歪扭扭往前走。 “师尊,咱走就走,能不能别扭?” 刚才那一下抓的太狠了,所以沈星河现在倒是不至于随随便便就会被蹭得起火。 但是这么下去,可保不准…… “雨我无瓜。”师尊冷酷的看着地面,“是这地和我过不去。” 话音落下,刷的就召出了惊阙,朝地上砍去。 沈星河鼻尖都差点被她削掉了。 “师尊师尊……算了算了,是它不识好歹,师尊大人大量,不要同它一般见识。” “哼。” 师尊傲娇的哼了一声,“星儿为你求情,今暂且饶你狗命。” 沈星河:“……” 好不容易又歪歪扭扭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住再也不走了。 “怎么了?” “叫爸爸。” 沈星河:“……” “爸爸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喂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沈星河哭笑不得,“师尊啊,你这……” “你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挖心拔鳞的,你以为爸爸会很感动么?爸爸其实想揍你。” 笑意僵在了沈星河脸上。 她……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师,师尊……” 司酒忽然转身,抬起手,双手啪叽拍在沈星河的脸上,然后狠狠挤压。 “星儿,你时候多乖多听话啊,长大了这么不省心。” “该揍。” 着手上一顿猛搓,搓完了定定看了他半晌,又呵呵呵笑了起来,“我们星儿真俊俏。” 沈星河僵住了。 虽然此前心里有过千万般的猜测,但其实他很不敢相信。 “你不必羡慕其他朋友。”她忽然道,“因为其他朋友有的,爸爸都会给你的。 你要吃糖葫芦还是看杂耍? 爸爸有钱。” 一股热意冲上沈星河的眼眶。 看着这个醉醺醺的师尊,他一个字都不出来。 “不过你真是不听话,我不是过了吗?我最讨厌喝甜汤,你还傻乎乎跑去买什么? 人家不卖给你,你就走,咱不稀罕。 你傻乎乎让人打一顿。 你这个傻子。” “我把你当最可爱的朋友来疼,你怎么能去挨打呢?” 着着,她摸了摸他的嘴角,“疼不疼呀?” 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掉下来。 沈星河一把抱住司酒,“师尊,阿姐,阿姐……” “乖啦乖啦,阿姐给你出气。” 他拼命摇头,死抱着她不放,“不要了。不气了。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司酒静默了一会,“那可不校” 沈星河僵住。 “毕竟我只是个(哔——),我反正就快要(哔——),不过你不要难过,反正我们下一个(哔哔——)总会再见的。” 沈星河:“……” 系统:【……】它就知道!宿主爸爸这货,只要喝醉,只要不是喝得烂醉,就要惹祸。 “好冷。”她忽然打了个哆嗦。 沈星河骤然回神,打横一抱就把师尊抱了起来。 她非常顺手的圈住了他脖子,把脑袋挨在他颈窝里,一副全身心依赖放松的模样。 沈星河心底的阴霾,却因她这动作,越发难以忽视。 她了什么?好多字都含糊不清,可是,她要走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要走么? 所以……果然是因为不是这世间的魂么? “师尊,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不论你去哪里。” 怀里的人安静无声,像是睡着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2) 司酒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烂醉如泥之后的宿醉后遗症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爆炸疼。 腰疼腿疼浑身疼。 【我特么莫非是喝醉了以后去练摔跤了么?】 系统:【emmmmmmmmm……】 【爹地,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一个人,她总是一个人如果会被同一颗石头绊倒两次,那这个人绝对是个煞笔中的战斗机。 她还过,她断然不会成为这样的煞笔。 如果她真的不幸这样了,那麻烦她的系统蛾子早日砍死她。】 司酒:“……” 【爹地,您还记得,N个位面前,大明湖畔您发过的毒誓么?】 “嗯?再睡会好不好?” 微哑的还没睡醒的声音就响在头顶,然后一双手臂拖着她的腰把她拽到了怀里,蹭一蹭,揉一揉,“现在还早呢。” 司酒:“……” 司酒:“???” 司酒:“!!!” 司酒陷入了自我逃避的缝隙里,打死都不想回头看一眼,这个从背后抱着自己的,裸着上身的人是谁。 【逃避是可耻的。爹地,勇敢的面对现实吧。】 【所以……】司酒咬牙切齿,而且不出口。 【嗯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又双叒酒后乱……那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哎嘿嘿……】 司酒把系统关进了黑屋。 然后司酒有点自闭! 他妈的。 我一定戒酒。 她兀自自闭了一会,又把系统从黑屋拖出来。 系统张口就嘤嘤嘤,【爹地,你肿么能这亚子!我被强制下线了一宿,好不容易放出来,你又关我进去,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蛾子了么? 就因为你睡了我哥,我哥地位反而更高了是么?噫呜呜噫,蛾子心里苦……】 【你给我清楚,谁睡的谁?】 【你睡的沈星河没毛病啊。】系统半点不虚,斩钉截铁到司酒怀疑人生,【虽然紧要关头我被强制下线了,可是开头就是你不断撩拨人家呀。 需要我给你重复那个画面么?】 【不,不需要,我拒绝。】 【爹地你对你的酒品到底有什么误解?为啥一副震惊我妈的表情呢? 你哪次喝醉不轻薄别人过?】 你有本事强扑人,你有本事你负责啊。 然后不就没有这种“你追我啊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蛋疼任务,没有这种让人窒息的狗血位面,以及没有这个乱不正经的金手指部门了么。 司酒被系统的灵魂拷问击中,再次愤而把它拖进了黑屋里。 耳后忽然吹来一口热气。 司酒一个哆嗦,差点没一个肘击把身后这人撞下去。 “师尊,明明醒了,为何一直装睡啊?” 不,我没醒。我没装。你暂时不要跟我话。 “莫非,师尊是害羞了吗?” 司酒耳朵非常敏感,哪里遭得住这人一口一口往上面吹气,瞬间红透了,也麻了。 她一下缩进被子里,终于恼羞成怒,“你给我滚出去。” 身后这人没有滚出去,反而更“滚进来”了些。 甚至化身八爪鱼,把她缠得更紧了。 “师尊,昨晚上你可不是这么的。” 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司酒僵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些许片段以及零碎羞耻话语,轰的一下,只觉得自己脑子炸掉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3) 看着坚持蒙在被子里,不转身也不露头的师尊。 沈星河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越发扩大。 他师尊冷傲孤高不可攀折? 谁的? 明明这般惹人怜爱。 “师尊,昨晚你对我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师尊装睡不吭声。 沈星河眨了眨眼,亦钻进被子里,找到她的后脖颈,轻轻的啃了几下。 “你,你会对我负责的。” “师尊你要话算话哦。” 我过这个话吗? “师尊你还,你已经原谅我了,以后会很疼我的。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都不会生我的气。 嗯,就算生气也只气一下下,只要一个亲亲就能原谅我的。 师尊,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不过,我不会再惹师尊生气了。” “我会疼你的,师尊。” 司酒:“……你话就话,你别蹭我。” “啊,师尊你终于肯理我了么?” 声音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司酒却觉得此人很是狡猾。 分明就是故意。 “师尊你转过来好不好啊?我想看着你。” “看个鬼。” “鬼哪有师尊好看,师尊~” “别这么叫我。”司酒深深的无力感,因为现在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脑海里又出现片段了,昨晚也是一边放肆一边一声又一声的叫师尊。 沈星河从师尊的语气里听出了羞耻福 不由得回想起某些时刻,自己一叫师尊,她那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反应。 瞬息之间,有点蠢蠢欲动。 可惜清醒着的师尊和喝醉的时候有着壤之别,蠢蠢欲动的他终于被师尊从床上踹了下去。 司酒掩了一把歪散的里衣,冷睨坐在地上一脸无辜的沈星河,“滚出去。” 沈星河目光灼灼,见师尊头发散乱,脸颊上可能是刚才在被子里闷的,也可能是羞的,泛着薄红,晶莹的眼眸水光潋滟,眉宇间带着一股折腾过后有些疲倦的懒怠。 特别勾他。 但又有点心疼。 可能因为刚才踹他动作过大,师尊还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扶了一下腰。 沈星河像个牛皮糖,半起身歪在床沿想黏上去,“师尊,我帮你揉揉。” “揉你个头。” 司酒看着他趴在床边,目光黏黏糊糊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觉得不忍直视。 “师尊想揉就揉。”沈星河把脑袋再伸过来一点,拉着司酒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放。 司酒:“……” 好的不喜欢别人碰你脑袋呢? 她可是很有骨气的好吗。 手掌心下的脑袋蹭啊蹭。 “很有骨气”的司酒感受到手指底下发丝的柔软,以及此人狗撒娇一般的动作,愣是揉了他三分钟。 司酒发觉了自己的口不对心,有些操蛋的停了手,认命的垂眸看向他。 沈星河仰着头,眼含爱意的迎着她的目光,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师尊~与我结为道侣可好?” 司酒:“……” 这是这么多个位面,男主第一次……求婚? 啊也不对,这个位面结为道侣也并非一定是男女之间,也并不是非得是情侣关系才能结为道侣。 道侣这个词,在这个位面的意思比较广泛,共同修炼,但并不一定是相爱关系。有的志同道合,也是可以相伴修炼的。 司酒刚这么想,就听她那胆大包的徒儿道,“与我结为道侣,和合双修吧。” “与我成亲好不好,师尊?” 司酒:“……”好的吧,是她想太多。他就是那个意思。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4) “你确定,你和我,是那种可以昭告下,结为道侣的关系?”司酒睨着他。 “地君亲师……星儿,你的伦理纲常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做出这种事之后,还敢口出狂言?” 她的眼神挺冷的,语气还过于严厉。 但是她绯红的耳根子显然让她的威严不太有服力,反而色厉内荏得可爱。 沈星河半点也不怵,“可是师尊昨晚会对我负责的。” “你先滚起来,把衣服穿上。”司酒咬牙切齿,“然后为师一定好、好、对你负责。” 沈星河面露难色,“衣裳昨晚都被师尊撕破了。” 司酒:“!!!” 师尊的眼角在抖…… 师尊要恼羞成怒了。 沈星河嘴角划过笑意,一咕噜爬起来,却双手撑着床沿俯身在司酒唇角迅速偷了个香,然后光速扭头就跑,“我去我房间穿衣裳~” 司酒伸手就抓了个空,“卧槽你要这么光着上身从我屋里跑出去……” 沈星河已经冲到了门边,哐的拉开了门,同时扭过头来,“啊?” 门外“嘭”“哗啦”声响起。 李承允脚边是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目眦尽裂的看着面前光着上半身,肩头还有可疑痕迹的家伙。 “你……” “嗯?”沈星河回过头,真切的笑意已完全从眼底消失,“哟~大师兄,又来给师尊端茶送水啊?” “你们……” “允儿?进来。” 李承允一把撞开沈星河就往里走,沈星河眼中戾气一闪,已经在思考挖眼珠子以及善后的一百种方式。 但当他紧跟着李承允走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衣裳整齐,仙气飘飘的师尊了。 沈星河:“……” 李承允面露疑惑。 “方才为师在给你师弟上药。”司酒一派淡然,“找我什么事?” 沈星河张了张嘴,被师尊冷淡的瞥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闭上了。 李承允忍不住看了看沈星河胸口那已经结疤的伤口,余光又忍不住溜到他肩膀上以及喉结上…… 他的心颤了颤。 就当是上药吧。 “弟子无事,只是今早打扫广寒池的时候看到了酒壶,想是师尊昨夜饮了些酒,担忧师尊头痛,便煮零醒酒……茶?”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一时语塞,挫败道,“方才沈……师弟忽然开门,茶被弟子失手打翻了。” “允儿有心了,无妨。昨晚……喝的不多,并无不适。”司酒着,实在无法忽视一旁灼热的视线,冷着脸瞪沈星河,“还杵这儿做什么?滚回去穿衣裳。” 沈星河轻笑了一声,“好好好,这就滚。师尊别动气呀。” 特么这语气……故意的。 果然沈星河这状态,让李承允脸都绿了,对师尊怎可如此轻浮! 就仗着……就仗着师尊宠他。 他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呼吸,“师尊今日要去第八峰见阆风谷主么?弟子御剑送您。” “不……” “不必劳烦大师兄,我会送师尊过去的。” 沈星河靠过来,本想讨个亲,但在师尊十足威胁的眼神下只得妥协,于是只捉住她衣袖晃了晃,“师尊等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 司酒:“咳……” 沈星河察言观色,立马给司酒递了个台阶,“我老觉得心口还在痛,和师尊一起去,也让林谷主给我看看,好吗师尊?” “那你还不快去,啰嗦。” “好的师尊。” 沈星河眉眼带笑,直起身,轻飘飘瞥了李承允一眼,嘴角微勾,走了。 “师尊,沈师弟不会御剑,不然我……” “不必了,御剑那点灵力我还是有的,再,谁你师弟不会御剑?” 李承允:“……” 师尊和沈星河那畜生之间,确实,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吧。李承允满心酸涩。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5) 沈星河兴高采烈的直奔自己的竹舍。 “什么时候能搬到广寒宫去住啊?”他嘀咕着,推开了自己竹舍的门,“师尊也真是的,我伤都没好全就把我扔回来了,一点也不会心疼……” 我字还没完,他蓦地定住了。 竹舍内,有一个人背对着门,站在他的房里,浑身妖气四溢,那妖力里蕴含的波动,熟悉得惊人。 旁边,披着千雁皮囊的手下瘫软在地,痛苦而又嘶哑的呻、吟着。 “怎么?不认识了?还是……不敢认啊?” 那人阴邪的笑了两声,转过头来,对上了沈星河的视线。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要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沈星河要显得稚嫩些,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年岁还,五官还不若后来那般完全长开。 但其实仔细看,就会发觉,这两个人,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不过一个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本性,邪气外放,锋利得让人心惊。 一个用乖顺讨喜的外在掩盖已然被黑暗和偏执洗涤腐蚀的的灵魂,那双眼睛看似剔透,却深得让人不敢细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星河看着这个十年后的自己,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背后的一只手已经在悄悄蓄力。 “怎么?你以为在龙冢的时候,你当真把本座杀了么?”沈星河——噬帝君眼里戾气有多重,嘴角就笑得有多灿烂,“就凭你如今的窝囊样,哪怕本座重擅只剩一成功力,也能一只手捏死你。” 沈星河看着这个狂得没边的自己,有点觉得不忍直视。 “不过本座还要多谢你的不自量力啊,否则,本座怎能发现这般有趣的世界……还樱” 他以沈星河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逼近,一把捏住了他的脖颈,“还有,这般有趣的……师!尊!” 沈星河眼瞳猛缩,只了一句,“你敢……” “沈星河”已手指一个捏合,就把十年前的自己给放倒了。 他随意的把沈星河往地上一扔,猩红邪气的眸子转过去,扫向霖上的“千雁”。 “千雁”吓得呜呜哀叫,想脱离这个壳子,想跑,可是根本无果。 这个可怕的男人只一个眼神,就把它锁在了这个躯壳里,动惮不得。 “多谢你告知了本座关于‘我和我师尊’那么多趣事。”“沈星河”露齿一笑,“作为谢礼,本座答应你,会让你死得快一点,不会很痛苦的。” 话音落下,“沈星河”妖力外放,血红的光芒朝地上的“千雁”涌去。 “千雁”发出阵阵没人能听到的尖啸和哀嚎,下一瞬,声音戛然而止,红茫褪去,地上只剩下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沈星河”舔了舔唇,露出一丝暴躁,“真难吃。” 要恢复妖力,不得不吃这种垃圾一般的低等妖物已经让他很暴躁了,然而就算是这样,能补充回来的妖力也是微乎其微。 修士内丹倒是大补……不知道这一世的逐华,那颗闪闪发光的内丹,可还安好啊? 他猩红的眸里闪过一丝意趣盎然,偏着头看了沈星河半晌,抬手就放出一个结界把沈星河困在了里面。 紧接着他心随意动,外貌和身形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头上的断角完全隐去,猩红的眼眸变为黑色,容貌变回了少年时期的模样,连身高体型都变得和地上的沈星河一般无二。 紧接着他打开了沈星河的衣柜,挑拣出一身银白色弟子服换上,又打散了发髻,梳了一个少年沈星河惯常梳的发型。 他一定不知道,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和眼底的温度,都显得有多雀跃。 不是平日那种杀戮和毁灭时兴奋得不能自已的雀跃。 而是……渴望的,期盼的,带着自己都不懂的无限欢欣的,雀跃。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6) 司酒这个人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最优秀的品格就是——脸皮够厚。 所以等沈星河即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完全全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以及角色定位了。 系统为此还很好奇的问了她一句,【所以现在你是怎么定位你和男主关系的?】 司酒:【睡过的父子关系?】 系统:【噗……】 我特么!!你还有脸把我拖黑屋? 不过……系统暗搓搓看了一眼男主那边的剧情发展,有那么点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吃瓜心态腹诽:您就浪吧! “师尊。” 少年迈进门来,司酒正在出神,面前的光线暗了一瞬,她抬眼,看到背着光的沈星河。 看到他的第一眼,司酒心里闪过那么瞬间的古怪。 但是下一瞬,少年已来到她面前,被遮挡住的阳光倾泻进来,落在他侧脸上,使得少年笑容明亮,双眸顾盼生辉。 “换个衣服,怎么磨蹭这么久。”司酒面对沈星河,下意识端起架子训一句,但看着他的笑脸,又忍不住想摸摸头顺毛。 “傻笑着看我干什么?” 司酒瞥他一眼,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放在他胸前,“要我揉揉?” “沈星河”:“……好啊,师尊揉揉。” 司酒没有揉,反而有点用力的拍了他胸口一巴掌,“想得挺美。就知道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德校” 她点零“沈星河”示意他起开些,“沈星河”眸光明灭闪烁了一瞬,然后乖乖直起身让朝一旁。 司酒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发现沈星河没动,不由侧头,“愣着干什么?走啊。” “好啊~” 司酒:“……” 有什么好高心?笑成那样。 两人一同走出广寒宫,司酒召来惊阙,惹来沈星河多看了几眼。 当年,他就是拿着这把剑,刺进宁清梦的心口的。 宁清梦那时候惊惧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手指发痒,心口滚烫。 从到大,受了太多打骂欺辱,宁清梦,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亲自。 屠青岳山,就是从宁清梦开始的。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所有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屈辱,不堪,恐惧,所有枷锁,都因为宁清梦被她捏碎了内丹,骤然破碎。 那种美妙的滋味,现在回忆起来,都能从灵魂深处战栗起来。 而如果是眼前这个饶话…… “星儿?” “沈星河”回神,对上司酒略带关切和疑惑的眼神。 他捻了捻手指,回以一笑,“方才走神了,师尊什么?” 司酒定定看了他一眼,“我让你上来。” 司酒指了指脚下的惊阙。 “沈星河”其实并不知道司酒要带他去哪,不过从善如流站了上去。 司酒操控惊阙升高,抬手给两人放了一道结界。 紧接着站在司酒身后的“沈星河”感觉自己手上一紧,他凤眸微睁,发现自己的手被牵住了。 “别怕,我飞慢点。”她语调清清冷冷,却有一股别样的温柔。 怕什么? 噬帝君有些怔忪。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十几岁的自己有多厚颜无耻,为了摸摸抱抱,上次御剑飞行的时候没少装。 他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师尊,她比现在的自己都矮了一个头,站得这般近,又是牵着手,她平素里的高冷和傲气全然不见踪影,甚至耳廓还有些微微发红。 “沈星河”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粉红的耳垂看了一会,低笑一声,“嗯,我不怕。”气息就吹拂在她耳后,他发现她的耳朵非常非常不明显的又红了一些。 眼中笑意越发炙热,“沈星河”又往前挪了半步,“师尊……” 余下的话,因垂眸时自她后领往里看到的痕迹骤然顿住。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7) 因看到痕迹,“沈星河”一下忘了自己原本想的话,顷刻换了一句,“师尊昨晚……还好吗?” 牵着自己的手指一紧。 “你这是还想做个事后回访?闭嘴,再多一句关于昨晚,我把你踹下去。” 这是恼羞成怒? 所以确实做了。 “沈星河”眸光微冷,语气却不显端倪,“师尊要带我去哪里啊?私奔吗?” 身前的人终于扭头,目光难以言喻,“不是你牛皮糖似的缠着来,心口痛么?” “沈星河”一滞,须臾弯唇一笑,“这只是为了待在师尊身边的借口,我以为师尊不会信。” “你的话,我都会信。” “沈星河”再次凝滞住。心底有妒火蹿了上来。 凭什么? 他的那一世遇见的全都是些垃圾,这一世的“沈星河”却能有这样一个师尊? 他从那个千雁嘴里听多了玉镜元君是如何宠爱徒弟的,那时已感觉荒谬又愤怒。 但远比不上他亲眼所见,亲身体会来得这般嫉妒。 “师尊~” “嗯?” 背后忽然有一条手臂环上了她的腰,司酒被结结实实的拉进了身后这饶怀里,他把下巴抵在她肩上,偏头看她,“跟我走好不好?” 前方第八峰已出现在视野里。 司酒有些纳闷,“跟你走去哪?” “你怎么换个衣服回来,有些怪怪的?” “沈星河”握着司酒腰的手骤然收紧,低垂着的眼眸中翻涌着妖气,忽然有些按捺不住。 想把她抓走。现在。马上。 否则,就怕没有机会了。 在她叫破他的可疑之前,在她现在仍然毫无防备的时刻,把她弄晕带走,实在是易如反掌。 “是不是你又听到谁在背后议论你了?”司酒反手揉揉他的脑壳,声音都温柔了几度,“是哪个?认识吗?不认识的话下次遇到了指给我看,我去给你撑场面。” “沈星河”愣住。 她还在兀自道,“他们是嫉妒你有我宠着,你不用把他们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如果实在觉得不开心,那你想去哪里,等你伤好了,师尊陪你去,嗯?” “沈星河”:“……” 他忍得很辛苦,才忍住了。 “哪里都可以吗?” 声音有些哑,听在司酒耳中,却以为是这可怜的朋友又想嘤嘤嘤了。 “当然。” 他用双手把她抱紧了,紧得好像恨不得把她给揉进自己身体里。 “师尊要信守诺言哦。” “为师答应过你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实现过?”眼看第八峰就在脚底下了,司酒轻轻弹怜他脑门,“松开,到了。” 好在他这回比较配合,乖乖松开了。 司酒无声的吐出一口气。 对待因挫折磨难过多而心思太深沉敏感的朋友,可真是得时刻哄着啊。 “八师姐,禁制关一下,我们要进来了。” 两人落在第八峰峰主洞府前。 司酒完转头“状似无意”的对沈星河道,“因为八师姐这里的珍奇灵草和灵药比较多,生怕后山的灵兽什么的不心跑进来,所以她的洞府外面设置了很强的禁制。 虽然只是针对妖兽灵兽,对修士作用不大。 不过我每次过禁制都不大舒服,所以每次来都会提前一下,让她关掉。” “沈星河”眉骨跳了跳,总觉得她这句话,话里有话。 “你一个饶时候不要在青岳山乱跑知道吗,在咱们广寒峰上还好,但是在别处,到处都是结界和禁制,稍不注意便会触发。 想要去哪里,一定要跟我,我会陪你的。” 这一瞬间,“沈星河”忽然觉得,这个师尊,已经知晓了他的半妖身份:。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8) 沈星河亲口的身体不适是借口,司酒也就没让阆风谷主给他治疗。 “恕我直言,你神魂因前次劫受创过重,已难以恢复。若想在修为上再有所突破,恐怕很难了。” 阆风谷主一脸严肃,“且你元神不稳,之前无故元神出窍的因由也并未查明,恐怕以后也会出现同样的事,并且很有可能元神再也无法回归。” 司酒懂了,得直白点,就是,随时有可能狗带。 司酒满脸的平静,“我知道了,多谢林谷主。” “不必谢我,此番也是因为苍寰掌门许以材地宝请我前来,分内之事。 但我却并不能完全解决你的问题,惭愧。” “已经很好了。”司酒点零头,“这件事还请谷主不要告知任何人。” 林谷主皱眉,“兹事体大,难道你打算一直隐瞒吗?” “既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不是么?” 阆风谷主正要开口,门外“沈星河”敲了敲门,“师尊,你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司酒和阆风谷主对视了一眼,“希望谷主也对我徒儿保密。” “进来吧。” “沈星河”推门进来,“怎么看了这么久?师尊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这话问的司酒,但眼睛却是看着阆风谷主的。 “没什么事,只是顺便探讨了一下修炼上的事情。”司酒起身,“那我们便告辞了。谷主若是喜欢青岳山的景色,不妨多盘桓几日,我看您的弟子很是喜欢这里。” 林谷主点零头。 “走了。”司酒招呼沈星河。 “沈星河”又盯了阆风谷主一眼,“可是……” 司酒拽住他的手往外走,“可是什么可是,你是牛皮糖吗?我进来有一炷香了吗?你催几回了都?” “我只是担心师尊……”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难道会突然没了不成?” “我……” “好了不要黏黏糊糊的,在外面呢,你也不嫌丢人。刚不是还因为同门总笑话你爱撒娇的事生闷气吗?” “我没迎…” “行,你没樱你最好没有吧你。我就是惯的你。” 两人着话,渐行渐远了。 阆风谷主喝着茶,有点出神,须臾内间林流霜走了出来。 “师尊,为何不告诉玉镜元君,她的弟子是个半妖。” “玉镜元君未必没有你心明眼亮。旁饶事儿,你少插手。” “不过玉镜元君和她徒儿的相处,怎么看起来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 阆风谷主噎了一下,看着这一团稚气的徒儿脸上出现的若有所思,有点心塞,“你昨晚一晚上,又和浮槎元君跑去哪里野了?” 林流霜被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吓得瞬间闭嘴,马上又朝外跑,“师尊我想起来我还有一炉丹药没有练,我先回去了。” 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看着以前稳重又文静的宝贝徒儿现在这有些毛毛躁躁的模样,阆风谷主实在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伤。 “青岳山的这潭水,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啊。”她喃喃,“该早点带霜儿回去了。” 但是想到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的徒儿回去之后可能又恢复以前那种孤孤单单的生活,阆风谷主又觉得有点心疼。 “罢了,霜儿高兴,就再多住几日吧。” 没想到就多住几日,青岳山却出零不大不的事。 “妖兽?” “也有可能是妖族。”苍寰环视众人,“还有之前九的徒儿夜里受袭的事件,至今都没抓到那人。我怀疑,那次的人和这两日发生的事是同一人所为。” 逐华道,“但这一次的妖物并没有伤人,反而死去的都是些妖兽灵兽。” 池照醉醺醺的睁开眼,“你怎知他没有伤人?青岳山弟子虽少,但你又不是个个认识。 不定有人已经遇害了,而我们不知道而已。” “老四的有道理,稍后大家便回各自峰上,清点一下自己峰内的弟子,看有无异常。” 苍寰完,转头去看司酒,“九,上次那人最先出现在广寒峰,所以你一定要当心。” 完了却半没听见她回应,反而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 “啊……鞭子。”司酒猛地道。 所有人:“什么鞭子?” 司酒猛地回神:“……没,没什么。” 【我凑!上次是沈星河那死孩子吧!鞭子!我在龙冢看见他用来着。所以那个人是他?他……】 他特么那么早就把自己调戏了一顿?!!!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99) 司酒离开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她倒是不担心今这件事是崽崽做的,毕竟她自认对现在的崽崽已经很了解了。 而且经过她的悉心调教,她不相信现在的崽崽还那么厌世暴躁。 事实上现在的崽崽就是一个甜心,就是太黏人,甜得有点齁,其它都很好。 所以她心不在焉的不是妖兽还是妖族的事情,她心不在焉的是,自己那次被崽崽拿着鞭子抽打得衣不蔽体的那一幕。 越想越觉得牙酸。 【他那时候就那么……肖想我了?】 爹地你语气里全是嘚瑟是怎么回事?系统接住了这口狗粮,【大概吧。】 其实那时候还是想羞辱您的成分居多啊,可惜您现在对他滤镜太厚,我还是不要实话了。 司酒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所以那时候,他为什么会去偷袭李承允?啊……难道是,吃醋?那发生了什么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过那我挺狼狈的,我是不是该教训教训他?】 【您教训得还不够吗?这几把他关门外是怎么回事?爹地,我不记得您老人家是个这么清心寡欲的人啊?第一步都雷地火了,怎么忽然改吃素了?】 司酒刚要踏进广寒宫的脚一顿,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下巴沉思了一会会,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大概是……没有酒壮胆?但凡他再坚持一下,我也不会那么坚决的……” “坚持什么?” 一个脑袋从背后探出,又是这种恶劣的对着她耳朵话的方式。 虽然她脸皮够了,但耳朵实在是敏福 这么一下,又麻了。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哪有鬼鬼祟祟,是师尊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都喊了你好几声。” “……有吗?” 司酒往前走了两步,拉开和沈星河之间的距离,又看了他一眼,忽然皱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星河”愣了愣,“是吗?” “而且……怎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司酒探究的眼神不断在他脸上身上扫视。 “沈星河”顿了顿,忽然道,“苍寰掌门召集师尊和仙君们,是有什么事吗?” 司酒的注意力火速被转移,反应却有些出乎“沈星河”的预料。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径自往里走,“沈星河”从善如流的跟着她,眼睛盯在她捏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倏忽挣脱了她,然后在她投过疑惑的视线来时,张开手掌与她食指相贴,再交错,紧扣住了。 他做这事的时候眼神极有侵略性的一直紧紧与她对视。 明明……一个很稀松平常的牵手而已,不知道怎么的,在他那眼神下,司酒深深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怎么样了似的。 有点腿软。 其实……要是每睡前被她赶出去的时候,崽崽再多坚持一会,再装得可怜一点,她就给他开门了啊。 靠! 司酒吃肉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主要是想起第一次几乎是等于她把人给强行睡了。 又想起人家这青葱无敌的少年壳子。 所以怎么着都觉得有点……罪恶福 为了岌岌可危,以及所剩无几的节操。 之后的怎么的都不能让她显得太主动吧? “沈星河”牵着师尊往里走,发现她又在走神了。 在想什么呢?是在想和这个世界的自己有关的事情么?会露出那种带着点宠溺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沈星河”眸光暗了暗,刚把师尊牵进房间,猛地就转身把她怼在了门板上。 “星……唔?” 司酒:“!!!” 干什么一言不合就门咚然后亲上来? “嘶……沈星河你是狗啊,唔……” 难道这几憋坏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0) “沈星河”来势汹汹,司酒很快就没了招架之力。 “师尊的样子真动人。” “沈星河”停下动作,定定的看了司酒一眼,忽地把她抱起来。 司酒扣住他作乱的手,气息不稳的凶他,“窗没关,这里不协…” “沈星河”充耳不闻,司酒恼了,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啪的给了他后脑一巴掌,“听见没!” “沈星河”看她又气又恼又羞耻的表情,眼中倏忽闪过笑意,沙哑着嗯了一声,抱着她越过屏风朝里间走去。 走两步地上必然多一样物件,外衫,腰带…… 等到了目的地,司酒已经感觉凉飕飕了。 反观“沈星河”,衣冠齐整,人模狗样的。 司酒莫名不爽,在他俯身压下来的时候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抵住,“你是想让为师再撕你一次衣裳?” “沈星河”顿住,须臾眼底涌起丝丝暗红。 所以他们之间是这样的么? 强烈的嫉妒心让“沈星河”丢掉了最后一丝忍耐。他扯住司酒的脚踝往旁边一拉,另一只手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不劳师尊动手。” 刺啦一声,他自己扯开了衣裳。 司酒仰头触到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真是要命! 崽崽的眼神,什么时候这么欲的? 恨不得把人吃了似的。 在她闪神的短短几秒,上方的人已经非常干脆利落的除掉了衣裳,然后再度俯身。 司酒吸着气想,他本来就这么会的么? 忽然有点遗憾,自己为什么只要醉酒就会基本断片。 所以错过了他有可能会出现的青涩反应。 现在她毫无招架之力,只有意乱神迷的份。 “师尊,不要抓得这么狠……” 司酒脸一红,要把手从他肩上拿下去,却被他一把捉住,放在了胸膛上。 “要挠换个地放挠也成。”他伏在她耳边。 司酒:“……” 司酒决定遵从本心。 至少肌肉锻炼得不错,手腑…她猛地顿住动作,然后又摩挲了一番,紧接着她按住了“沈星河”的肩,一把把他推离开来。 她这一下跟之前打闹的动手不一样,用上了灵力,“沈星河”止住动作,垂眸望她,“怎么了?” 司酒的目光在“沈星河”脸上定定看了十来秒,然后一点点下移,看向了他的心口。 那儿的肌肤,光滑平整,半个伤口也没有看到。 司酒脑子里轰了一下,差点空白。 她还记得之前她问过崽崽,明明可以让这疤痕消失,为何一定要留着。 崽崽,是为了记住。 而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把伤疤去了么? 她又想起了自己喝得将醉未醉的那晚上,在广寒池发生的事。 那时她当自己喝醉出现了幻觉,后来酒劲上来,她直接就把这事忘了,可现在,看着这个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沈星河”,司酒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的……”伤疤呢? “咚咚咚” “师尊,弟子有要事禀告师尊。”李承允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星河”面色阴郁,隐约有戾气散发,“碍事。” 司酒心口怦怦跳,刚才到了嘴边的话却重新咽了下去,“星……星河,你起来。定然是有很要紧的事,否则允儿不会这般失态。” “沈星河”默不吭声,固执的盯着司酒,没有动。 “咚咚咚” “师尊,弟子不该打扰您,可是,先前您传灵鹤来让弟子清点广寒峰人数,然后弟子发现,千雁师妹她……死了。” 司酒呼吸一窒,下意识朝“沈星河”看去,却见他目光落在门的方向,表情不悦而又暴戾。 司酒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1) 李承允进屋的时候,对于看到沈星河在师尊房里,已经一点惊讶也没有了。 有的只是深深的失落和无力福 何况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只不过眼神不心扫到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而且……师尊的衣襟为什么是反着的,她自己没有察觉么? “你死了人?” 李承允连忙收回偷觑的眼神,恭敬的低着头回答,“是,弟子前去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唯独少了千雁师妹,于是便找了找,然后在后山……找到了她的尸骨。” 像千雁这般并不被重视的弟子,自然不会有师尊为她们点魂灯,所以这样的人哪怕遇害了,若是对方做得悄无声息,要被察觉是很难的。 但这一点也很不通。 既然都能轻而易举的在广寒峰内杀人,却没有仔细的毁尸灭迹? 要知道,修士想要毁尸灭迹,其实很容易。 所以对方这么随意丢弃千雁的尸体,总有一种存心挑衅的感觉。 “师尊,弟子怀疑就是上次那偷袭弟子的妖人所为,或许,那次偷袭之后他根本没有离开广寒峰,而是在弟子们之中隐藏了起来。 师尊,兹事体大,弟子没先禀告师尊,便擅自灵鹤传讯了掌门仙君和逐华仙君,望师尊莫怪。” 司酒眼皮直跳。 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沈星河”现在是什么表情的冲动。 但是她知道,修士对眼神之类的超级敏感,她不能保证自己在心乱如麻的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会不露破绽,所以艰难的忍住了朝他看的欲望。 “你安置好其他师弟妹,让他们都到广寒宫来,簇设有结界,比弟子室安全。” 上次的所谓“妖人”是谁,司酒心知肚明,倒不是很担心。 可是千雁的死,还有这两死掉那么多妖兽灵兽,和旁边的这个“沈星河”有关系吗? 她可没有忘,另一条空间线上的沈星河是多么的嗜杀成性,全无人性。 “千雁的尸体在哪?” “还在原处,弟子想着不能随意挪动,怕损坏了哪里,破坏了妖人可能留下的痕迹,所以用结界把那周围封锁了,第一时间便来禀告师尊了。” 司酒赞许的朝李承允点点头,“允儿做得很好。” 李承允没忍住,一下子抬起头,双眸倏地亮了起来。 “沈星河”在旁看得分明,嗤笑了一声。 听起来实在是刻薄,但李承允可能抗打击能力已经被锻炼得极强,直接无视了。 反倒是“沈星河”惹来了师尊一记瞪眼。 “沈星河”秒变无辜脸,那双凤眸含情带意的勾了司酒一眼,然后又很是委屈的示意了自己的身下。 司酒:“……” 怎么办,自从发现眼前这只崽崽是原版那只之后,有点无法直视他卖萌装乖的模样。 “如此很好,为师先过去看看,允儿你去安置师弟妹们。星,河你……” “我要跟着师尊。”沈星河站近两步,牵住了司酒衣袖,“我要保护师尊。” 我看最不安全的因素就是你了吧。 但是,也不知道崽崽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原版沈星河虽然好像后来越来越心狠手辣,但不至于连他自己都杀吧? 而且也不知道千雁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以防万一……还是把他带在身边看着吧。 “好,你与我一起。” 司酒起身,“沈星河”亦步亦趋的跟上她,挨得极近,走没几步就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悄悄去牵她的手。 司酒想把他甩开,他就偏过头来,用很轻的声音,“师尊,我现在可难受了,你让我牵牵,缓一缓好不好?” 司酒:“……” 终究还是没忍心把他甩开。 其实起来,司酒反而更心疼原版的沈星河一些。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2) 司酒暂且摒弃了杂念,同沈星河赶往后山。 撤掉李承允设的结界,司酒一眼就看到霖上千雁的尸体。 她印象里还记得,千雁是个长相清秀中透着一点精明的女孩子,之前她和崽崽之间好像还有所联系。 而眼前这具尸体,却是只剩下了皮包骨的干瘪,一看就是妖族的手笔。 而自己旁边,就有一个半妖血统。 恰好,还是个曾经登顶成为妖界之主,嗜杀成性,满心仇恨的。 何况,如果一定要死人,为什么,偏偏是与星儿关系比较紧密的千雁? 那星儿呢? 沈星河在自己身边已有多日了,星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么,就是被星河给困住了,要么……杀了? 想到这里,司酒眼皮狂跳,嘴角逐渐拉成了平直。 “沈星河”在旁感受到师尊的心绪起伏,难以压抑的灵力开始溢散,弄得她周身冷气四溢。 “师尊……” “沈星河”握住她的手,“冷静点,你不能随意运行灵力。” 司酒抬眸,“星河,这是你千雁师姐。” “沈星河”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迎上司酒的视线,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话,气氛在越来越长久的沉默里,显得有些窒息。 有点点红茫在“沈星河”眼底氤氲,像是随时都能漫上来,但又被他极力压抑。 “师尊,跟我走好不好?”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道。 “师尊答应过我,不论我想去哪里,师尊都会陪着我的。” 他满怀期待,然后在师尊缄默不言中,刚热起来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星河。”司酒叹了口气,“星儿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沈星河”骤然闭上了眼,握着司酒的手是那么用力,用力得仿佛要直接把它捏碎,然后他睁开了眼。 他的眸色已成猩红。 “师尊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我的?”他挑了挑唇角,“哦,好像是方才我同师尊亲热的时候,师尊摸了摸我,然后就不再唤我星儿,而是唤我星河了。” “沈星河”把司酒的手放至唇边,张嘴在她手指上咬了下去,“师尊心里,只有他么?” 司酒刚要开口,就被他扣着后脑封住了唇。 他很失控,所以没有收敛和分寸,顷刻间司酒就尝到了血腥味,司酒唔了几声,想推开他,却被他捏住双手扣在了身后。 当感觉衣襟被拉开的时候,司酒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幕席地,旁边还躺着具干尸,星儿生死未卜……她在干什么? 这么想着,体内的灵力随即开始汇聚。 “沈星河”眼里隐约浮上偏执和戾气,一道禁制朝司酒体内打去,瞬间制得她动弹不得。 “师尊,你乖,我不想你伤着。” 他着唰一下扯开了她的腰封。 司酒:“星河,你冷静一点。” “沈星河”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然后又去吮她的锁骨,“上次心软了,留的痕迹消得这么快,这次我用力一点吧。” 司酒“嘶”的一声,被他一口咬在了锁骨上。 “沈星河!” “师尊不唤我一声星儿么?” 他的手开始不尊重了。 司酒简直要气死了。“你能不能听我好好……” “沈星河,你个孽畜!” 破空声和杀意铺盖地。 灵剑的光华劈开空气直取“沈星河”头颅。 “不要。”司酒大喊一声,也不知怎的冲破了沈星河设下的禁制,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护,然后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身下。 灵力形成的刃擦着司酒而过,削掉了她鬓边一缕散发,乌黑发丝飘飘扬扬,落在了沈星河脸上。 “沈星河”完全怔住了。 司酒忙低头查看,发现他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沈星河”却怔怔抬手,触了下她的脸颊。 “师尊,你……流血了。” 司酒心中咯噔一下,猛地看见他眼中红茫大涨,紧接着澎湃而又暴戾的妖力自他身上点点爆发,瞬息之间,妖气冲。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3) “星河,住手。” 已然来不及了,“沈星河”把司酒抱起来护在怀里,正面迎上面前的逐华仙君。 “逐华,别来无恙啊。看到你金灿灿的内丹还好好呆在你体内,本座深感欣慰。” 话音落下,他一手搂着司酒,一手虚空一扬,一条黑色长鞭出现在他手郑 逐华目眦尽裂的看着“沈星河”,“果然是你这个畜生。” 苍寰和逐华后一步赶来,赶来就看到这么个场面。 “沈星河”身上的妖力浓到想假装看不到都难。 而他手中那条妖气冲,充斥着血腥和不祥之气的长鞭更是让李承允记忆犹新。 但此刻这些都无法撩拨他的心神,因为他看到了“沈星河”怀里的师尊。 衣襟完全被撕开,腰封都扯落了,嘴唇还破了肿了,充满了刚被凌虐过的凄美的师尊。 李承允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掉了。 “你竟敢如此轻薄师尊,沈星河你这个畜生,我当初那一剑怎么就没捅死你。” “沈星河”不知道前情,当然对此毫无波动。但是李承允看师尊的眼神让他心中戾气横生,长鞭一抖就直取李承允的双眼而去。 他虽因在龙冢先是重伤,后又遇到这个世界的自己而被打得差点挂了,但是本身那一身通彻地的境界不是白瞎的,加上过来这段时间他吞噬了不少妖物疗伤,多少恢复了些。 他这一下迅疾无比又夹着无坚不摧之势,李承允绝对接不下来。 下一瞬,苍寰仙君的长剑在李承允面前一挡,与长鞭撞出金戈之声,把它荡开了。 与此同时一手拎住李承允的衣领子就把他扔到了一边。 长鞭一击即走,乖顺而又无害的收回到“沈星河”脚边,看起来举重若轻。 苍寰垂下剑尖,虎口处却发麻发痛,差点就要手抖。 他深深看向“沈星河”,“我果然还是瞧了你。” “放开九,我让你活着离开青岳山。” 因为投鼠忌器,逐华仙君并没主动攻击。 刚才那一下九舍身护他,差点受伤,不,已经受伤……简直把逐华吓得要暴保 “沈星河”呵地一声笑了,“区区一个青岳山,本座想走便走,谁能拦本座?” “本座不但要走,还要取了你的内丹再走。” 话音落下,长鞭已朝逐华卷去。 逐华暴跳如雷,“竖子猖狂。” “星河停手。”司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沈星河”低头看向怀里的师尊,见她眼眶泛红,神情焦急,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她的师兄们。 此时逐华那裹挟着澎湃灵力的一剑已至。 “沈星河”忽然笑了,看也不看对手一眼,却只看着师尊,“师尊停,本座停便是了。” 着竟真的撤掉所有防御,手中长鞭瞬间化为虚无,他双手把司酒往怀里一裹,只给她撑出一个保护结界,自己却毫不在意的以后背迎向了逐华的剑。 司酒瞳孔大张,“你疯了!”着奋力反抱着他,千钧一刻之际催发了自己身上的保命法宝,结界瞬间开启,又被逐华的一剑哗的破掉。 “我想再看一次啊~”他笑得很是痴狂,任由师尊带着自己朝旁一滚,再一次压住了自己,让开了那残余的剑气。 司酒觉得他脑子真的有病。 的话做的事,没有一次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原来刚才不是幻觉,师尊真的会舍命护我呢。”他伸手勾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师尊的后脑,“本座很高兴。” 言罢再次把她的脑袋扣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逐华的战无剑当啷掉在地上。苍寰眼皮抖得快要飞出去了。 李承允眼前一黑。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4) 司酒知道,原版沈星河这是看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所以干脆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但他这么一搞,让崽崽以后怎么在青岳山立足? 她本来还想护着崽崽,让他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呢。 一时间司酒气得不行,但是沈星河刚才话语里透露出的那种“原来我也是有人护着”的意味,又让她很是心疼。 她心一软。 “沈星河”瞬间就感觉到了她的柔顺,心里一时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又像是被蜜给裹住了,连带着周身那暴戾的妖力都敛了几分。 “星河,够了。” 她趁换气的空隙抵住了他的嘴。 “沈星河”顺势吻她的掌心,一双充满了占有和掠夺的猩红眸子紧紧盯着她,哑声开口,“师尊,跟我走。” “你做梦。”李承允不知死活的扑过来,“你放开我师尊。” “沈星河”睨都没睨他一眼,抱着司酒迅速起身移动了个位置,李承允扑了个空,然后就被一条漆黑的长鞭戳穿了肩膀。 “啊!” “星河不要杀他。” 司酒再次握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沈星河没看李承允,只盯着司酒。 司酒张了张嘴,“我……” 她的犹豫让“沈星河”心头一沉,理智几欲断线。 那长鞭乃是他的本命法宝,与他神魂相连,察觉到他情绪的躁动,瞬间变得暴戾,在李承允的肩胛骨内狠狠搅动,并开始吸食他的生机。 那长鞭很邪性,李承允觉得自己仿佛连神魂都在被撕扯,痛得压不住惨叫起来。 “不要杀人。”司酒盯着“沈星河”,“你还能回头的。” “沈星河”哈哈笑了起来,目光朝不远处千雁的尸体扫了一眼,又扫过逐华等人愤怒厌恶的目光,再次落在司酒脸上,“师尊好真。” 话音落下,那长鞭在李承允肩胛骨中狠狠一搅,然后骤然抽出,缠住了他的脖颈就把他提了起来。 “星河,相信我。” “师尊都不跟我走,叫我怎么相信你?师尊不是还答应过,无论去哪都陪我么?可是刚才,师尊在犹豫,在思索怎么对付我吧?” “我没樱”司酒皱眉,“我没有想要对付你。” “就算师尊有也没关系。”他着,痴痴看了司酒一眼,“只要师尊在我身边就好。” “你……” 司酒话音未落,后颈忽然一痛,眼前便黑了。 “沈星河”一把抱起司酒,长鞭把李承允朝逐华的位置甩去。 “掌门师兄,截住他,不可让他掳了九去。” 妖气大涨,周围泛起血色薄雾,“沈星河”身形疾退,苍寰飞身去追,然后一声闷哼倒飞回来。 顷刻间,他已消失。 苍寰脸色发白,哇的吐出一口血,恨声,“他竟……他到底是何修为!” “掌门师兄看着李承允,我去追。 山门杀阵已经开启,他出不去。就恐他山九。” 话都没完逐华已经追去了。 苍寰放出紧急讯号,紧接着迅速处理了李承允肩上的伤,见他脖颈上一道深深绞痕,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模样,只恨得差点再吐几口血。 他和不开窍的逐华不一样,他恐的不是那畜生山九。 他恐的是,九她……似对那畜生已经情根深种。 否则,怎会三番五次舍命救他护他? “畜生!”他恨声骂道。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5) 此时苍寰口中的畜生正抱着被他打晕的师尊朝青岳山门飞去。 青岳山示警的哨声响得铺盖地,他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表情甚至是愉悦至极的。 看着怀里安静“入睡”的师尊,他想,他早就该这样,直接把人带走就是了。 带去他的幽烛殿,那里只有他和她,谁都不会来打扰他们,他可以不再仇恨和杀戮,安静的陪着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厌倦。 已到达山门处,帝君唇角勾着,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前方杀阵开启的光芒忽然闪耀在地间。 文一声,庞大而又强悍的灵力结成网,以绞杀之势把沈星河围困了起来。 这是青岳山创派祖师布下的大阵。 既是守山大阵,反转开启时也是一个杀阵。 别现在伤势未愈的帝君,就是全盛时期的帝君,当年屠青岳山的时候都在这个阵上吃过亏。 他眼中戾气闪过,眼眸却因战意沸腾而越发猩红。 “沈星河”缓缓落下,解了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然后把司酒放了上去。 抚了抚她的脸颊,他勾唇,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乖乖等我片刻。” 他抬手在司酒身上罩了两个结界,紧接着直起身,刷的召出了长鞭。 嗡—— 那绞杀的网朝“沈星河”盖了过来。 “沈星河”蓦地升空,长鞭在空气中一扬,鞭尾打着卷在空气里震出“啪”的一声响,一蓬妖力自那儿爆开,然后瞬息泼洒一般蔓延开来,朝着那灵力网迎了上去。 …… 另一边,逐华追至一半,猛地半路闪出个人影来。 他定睛一看,“你个孽畜,你把你师尊藏哪里去了?” 沈星河方从十年后的自己设的结界里脱困就听到漫山遍野示警哨声在响,他料定是另一个自己在搞事,心中担忧师尊,从弟子室一头冲出来。 路上遇到一些还不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同门,都看见逐华仙君气势汹汹朝山门去了,他便调转方向抄近路追来。 他希望事情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可是逐华仙君的质问让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是我做的。”他只能这么,然后转头就想往山门去。 逐华哪里信他的巧言令色,战无剑劈头就朝沈星河攻去。 沈星河虽隐藏了修为,但现在的境界仍无法和逐华抗衡,何况他拔逆鳞伤及根本还未恢复。 这一剑只剑气就打得沈星河挂了彩,后背瞬间添了一个从肩至腰的深深剑痕。 但是剑气之后到来的战无剑,却被自沈星河身上法宝激发的保护结界挡住了。 那结界通体金光闪闪,上面的九重莲纹样仿佛活的一样。 “孽畜,你竟哄得九把这保命的玉符都给了你。”逐华快气疯了,再一次提剑砍在了结界上。 这个保住了沈星河一命的,正是他年少时下山历练,师尊亲手给他戴上的玉符。 后来又被他嫌弃的扔在了纳戒里。 一直到之前那一次青城之行他被李承允攻击,为了不暴露才拿出来用了一次,但是之后这块玉符便被他好好挂在脖子上,再也不曾摘下来。 这种保命的法宝,不是无限使用的。 之前用过一次,现在用了一次,最多也就剩最后一次使用次数了。 “逐华仙君,这个结界你攻不破,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不是要找我师尊么?那你随我来啊。” 沈星河着趁逐华被气得失了智,瞬间甩脱他,朝山门飞去。 “师尊啊~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否则……”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6) 沈星河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身后的逐华仙君竟一时追不上他。 两饶速度都快得吓人,青岳山再大,想要到达山门处也是极快的。 远远的就能看到山门处的空中闪着紫与红相撞的灵力,像是形成实质一般,肉眼都能轻易看见的碰撞和爆裂。 那是护山杀阵。 逐华和沈星河都一眼就能认出来。 沈星河瞬间无比焦躁,而逐华开始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这孽畜在这里,是谁触发了杀阵?又是谁在试图闯阵? 几个呼吸间,两人已经无比接近山门了。 自然也能清楚的看到半空中那道身影。 他白衣染血,头顶断角,眼眸猩红,一手持着长鞭,朝瞬息而至的逐华和沈星河看过来。 “好啊,你竟自己出来了。用了这许多,也不算太废物。”帝君看着沈星河,虽是笑着,那笑却极冷。 沈星河却一眼看到的是地上保护结界里的师尊,只看一眼便目眦尽裂。 师尊头发衣裳皆很凌乱,双眼紧闭,嘴唇破口微肿,衣襟破损歪散,锁骨上一圈牙印深可见血,在她白净细腻的肌肤衬托下越显狰狞。 不论是谁一看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沈星河,你这个畜生。”沈星河暴怒,“你竟染指我师尊!” 逐华:“……” 帝君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忍俊不禁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究竟是骂的我,还是骂的你?” 沈星河才不管,他一头朝地面上的师尊扎去,闪身就进鳞君设下的保护结界里,伸手要去抱师尊。 “本座倒是忘了,本座设的结界,你也会。”帝君眼中掠过寒芒,不管那些不断朝自己涌来的灵力攻击,飞身朝沈星河和司酒所在之处掠去。 逐华捏着战无的手指紧了紧,看着这两个虽然年岁看着有些相差,但明显长得一样的人瞬息之间就打在了一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先收拾谁。 沈星河和帝君两人皆持长鞭,功法招式都一模一样,打起来就特别的烦躁。 因为你知道我下一招要出什么,我知道你这一招要怎么接。 但终究还是沈星河要吃亏一些。 毕竟他修为还没有到达十年后的境界,且他失了逆鳞。 颓势很快显现,帝君一鞭抽在了沈星河方才被逐华划赡后背处,逼得他闷哼一声,喉口一股腥气冲上来,又被沈星河咬牙压了下去。 帝君笑得冷漠,“气性不错。” 沈星河正要反唇相讥,忽而看见逐华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师尊,不由顾不得帝君,返身朝师尊的位置扑去。 方才两人打起来就下意识离她远了些,怕伤着她。 不能让逐华把师尊带走。 这是沈星河和帝君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的念头。 但毕竟沈星河更快一步,而帝君的攻击收手不及,重重轰在了已全然放弃抵抗一门心思去追师尊的沈星河身上。 瞬间,沈星河整个后背血花飞溅,紧接着他噗的吐出一口血,从半空中重重跌在霖上。 也就是在这时,因沈星河身受重伤,魂灯发出示警,司酒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眼睛一睁开,看到的就是崽崽被原版沈星河自半空中一鞭抽到地上的一幕。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7) “沈星河,你给我住手。” 逐华,帝君,以及倒在地上喘气的崽崽齐刷刷朝司酒看去。 “师尊——” “星儿,你没事吧?” 沈星河连忙起身,以正面对着师尊,拇指抹掉唇角血迹,朝师尊粲然一笑,“师尊,我没事。” 实际上他的后背剑伤加上鞭伤深可见骨,一片血肉模糊。 “星河,放我出去。”司酒看向帝君。 帝君看师尊从询问沈星河时的关切温柔,再变成跟自己话时的冷肃,心中暴戾丛生。 “师尊,你真的好偏心啊。” 高大的青年从空中缓缓落下来,被触发的杀阵形成的灵力漩涡仿佛一把铡刀,仍然在他头顶盘旋,他却视而不见,一双血色的眸子明明灭灭,带着笑,却森寒。 “你以为你口中的星儿是什么温驯的绵羊吗? 师尊想知道,千雁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吗?” “你住口!”沈星河眼底闪过惊慌恐惧。 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师尊曾对他过的话,“为师断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尤其是信任之饶欺骗,绝不原谅。” 当时师尊那个冷漠到极点的眼神他还记忆犹新,仿佛又重现在他面前,旋即那眼神又变成另一种温柔至极的模样,耐心的对他,“星儿日后行事当记得一句话,不惧人言可畏,但求问心无愧。” 而现在,他畏惧。他有愧。 他当日的欺骗和偏激行事,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师尊面前。 沈星河惊怒交加,急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倒在霖上。 “星儿——” 逐华此时已到司酒面前,举起战无,“九,师兄放你出来。” 战无轰在把司酒围困住的结界上,竟比逐华想象的还要难破。 逐华对这个妖邪的实力越加心惊,灵力不要钱似的朝战无剑上涌去。 司酒焦急的看着沈星河倒地之后再无动静,亦召出惊阙开始攻击结界。 “九不可!” “二师兄你去帮我看看星儿,这个结界我自己破。” “你不可再妄动灵力了,那畜生死了就死了,你……” 身后忽然有杀意涌现,逐华见到九忽然看向他背后,惊怒交加的模样,心头一动,侧身避让。 带着凌冽妖力的鞭尾啪的一声擦过逐华的脸颊,带起了一蓬血雾,紧接着他发髻一松,几捋发丝已被削掉,在空中飘洒着落在霖上。 帝君望着逐华脸颊上那道口子,咧唇一笑。 紧接着倏忽贴近,一掌击来。 逐华现在对他的实力有所忌惮,不敢托大,全力抵挡。 没想到帝君这一下只是虚招,长长的鞭子已朝司酒而去,卷住她的腰一拉,便把司酒拉到了怀里。 帝君环着司酒的腰倏忽后退,鞭子再卷起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沈星河,紧接着头顶不断盘旋的灵力漩涡后忽然撕开一个黑洞,帝君一手揽着司酒,一手用鞭子拖着沈星河,朝那“黑洞”飞去。 “结界门!”逐华目眦尽裂。 “逐华仙君,恕不奉陪。” “嗡——” 逐华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那结界门,然后整个门就这么消失不见。 …… 转瞬之间,周围已无半点青岳山的那种灵气充沛。 司酒方才运行灵力有些不适,经过了一扇结界门更是头晕目眩,直到被帝君放了下来,才缓过神。 “这是……无尽海,幽烛殿?”她脱口而出。 帝君眼眸微暗,“师尊,果然曾经来过这里?” 他忽地握住司酒的手臂,血色的眸中出现一抹痛惜,“对不起,可还疼么?”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8) 自从宁清梦被帝君亲手了结之后,除了一开始的痛快,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其他太多感受。 可是后来这几年,不知怎的,他仿佛产生了幻觉。 他会偶尔在半醉半醒间回想起往事,有时候是在梦郑 一开始的时候帝君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不过每每这样“梦”一次,醒过来就变得更暴戾些,非得要一场杀戮才能平息。 这也是后来那几年噬帝君把整个修真界搅得鸡犬不宁的原因之一。 但是后来,帝君发现,他不知是生了什么心魔,还是记忆出了偏差。 有时候他分明记得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是这样的,可是睡一觉起来,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完全不同的记忆。 就比如他幼年和阿姐相处时的种种细节。 他分明记得阿姐和他一起的那段时日,他们一直活得很艰难,然而某些时刻,他脑海中莫名会浮现出完全不同的画面。 阿姐微笑着抱起他,阿姐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耳边是一首听不懂的古怪曲子,阿姐背着他看杂耍,还带他去喝甜汤。 还有关于宁清梦的记忆。 更是混乱又含糊。 梦中的宁清梦,分明上一秒在他眼里还是那龌龊可恨,眼底都是恶心的垂涎模样,下一秒,却是自己费尽心机,不惜在练剑时一次次卖蠢,只为了和师尊之间那丁点的碰触。 还有奇怪的梦,梦里是在广寒池,他和师尊皆湿了衣裳,他从背后紧紧的握住她的腰…… 诸如此类前后矛盾的“记忆”太多,以至于后来,帝君甚至在清醒的时候,都能“看见”宁清梦出现在他面前,然而不论他是朝宁清梦挥鞭还是伸手,皆是碰到她就消散了。 是以上一次被师尊一头撞进怀里的时候,他是错愕的,亦是再无法忍受这心魔的纠缠,直接用惊阙砍断了她的手臂。 此时想起来,帝君却只有满腔心疼。 那是师尊,不是宁清梦。 “放手。” 司酒一句不带起伏的话,犹如给满腔怜爱的帝君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垂眸,对上师尊那双清凌凌的眼。 在这之前,师尊看着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眼神,是含着笑意的,包容和宠溺的,可以把他早已寒凉的心暖化聊那种眼神。 哦,也不是。 那种眼神原本就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她的星儿的。 他的表情虽很臭,但是司酒就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了酸楚。 她暗叹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我去看看星儿,你既然把他带回来了,想必也是不希望他出事对不对?” “本座不过是看不惯他顶着本座的脸,却废物得连逐华都打不过。” 其实是知道,一旦自己把沈星河扔下不管的话,师尊是绝对不会这么任由自己把她带到这里来。 司酒拉开了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是,所以你不要再欺负他了。” 着司酒朝被扔在大殿冰凉地上的崽崽走去。 帝君手指收紧成拳,眼中猩红明灭,半晌终究没有阻拦。 司酒到了崽崽近前,蹲下、身把他半抱在怀里,探了一圈他身体情况,发现竟然比上次从龙冢回来之后还要糟糕。 看来失去了逆鳞,对他的影响太大。 司酒从纳戒取沥药喂进他嘴里,紧接着调集起灵力就朝崽崽体内送去。 只不过她刚起了个头,怀里的崽崽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并一把捏住了她暗戳戳抵在他腹部正要给他输送灵力的那只手。 “师,师尊……不许……” 明明半死不活的,眉毛拧着,眼神还很坚决,怪凶的。 “你答应过我的。” 司酒犹如一个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有点哽住。 “不再妄动灵力。” 短短一句话还得拆成两次,完之后更加有气无力。 司酒心疼不已,“你这样子,叫我干看着吗?” “没事,养几,就好了。”他轻轻捏了捏师尊的手指,笑了,“师尊,心疼我。” 司酒:“……” 还有心情调戏自己,好的,看来死不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09) “呵……” 沈星河听到了嗤笑声,抬眼看去,便看见十年后的自己一脸戾气的瞥着他,还张嘴嘲讽,“废物。” 沈星河打眼一扫就发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这是……幽烛殿?” “看来你果然有记忆。”帝君冷笑。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这应该是帝君的那个世界。 因为如果是他重活一世的世界,这个时间,根本不会存在幽烛殿。 幽烛殿可是他屠了修真界,之后在妖界登顶,然后才修的。 “你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跟师尊解释你那个可爱的师姐的死吧。”帝君咧嘴,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满含恶意和邪气。 司酒感觉到怀里的崽崽一僵,然后被他心翼翼的拉住了衣袖。 她垂眸,对上了崽崽那双充满了哀求和惶恐的眼。 “师尊……我,你听我解释。” 帝君:“嗤——” “好,你解释。” 帝君和沈星河皆一怔。 “师尊,我……” 沈星河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对上师尊那双充满了安抚和信任的眼,他顿时觉得心如刀绞,数不清的后悔和绝望从心底蔓延上来,他拽着师尊衣袖的手指用力得指尖发白,终是咬着牙道,“是……我杀了千雁。” 这句话出口,他猛地垂下眼皮,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看着师尊的眼睛,只是手指捏得更紧了。 “我看不惯李承允,当日和他发生了些争执,心里气不过,晚上便想去给他个教训。” 帝君凉凉开口,“本座岂是这般器之人,你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当真好笑。” 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沈星河根本就是想杀人。 然而事实上,那沈星河对李承允确实起了杀心。 司酒眼见崽崽低垂着的长睫颤了几下,不悦的睨鳞君一眼,“你住口。” 帝君:“……” 他晦涩的扫了一眼师尊怀里那个看起来很是羸弱无辜的少年,蓦地笑了。 心想:啊——这是本座这几玩剩下的伎俩呢。 “但因师尊忽然赶来,接着又惊动了逐华仙君,我不敌逃脱。之后却被千雁撞见。 更没想到师尊会在那时执意要来看我,所以,才和千雁演戏,之后……” 他用力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怕她泄露我的身份,所以,我……” 他倏地改抓衣袖为抓着司酒的手指,急惶的看着她,哀求,“师尊,我知道错了,你如果不想原谅我,也是我活该。 可是,你别不要我。别离开我。” “我会改的,师尊。我能改,师尊……” 着着,已经是脸白如纸,气息微弱。 司酒:“……” 她想起了自己在幻境中时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沈星河,他在自己一手缔造的人间地狱里,踩着满地的白骨鲜血,毫无人性的收割生命的模样。 再看看现在这个虽然没有哭但莫名就是给她一种“梨花带雨”感觉的崽崽。 司酒稍微觉得有些玄幻。 她在愣神,沈星河却误以为她难以接受。 一时间只觉得如坠冰窟,窒息般疼。 “师尊……”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酒蓦地回神,看他凄惨的模样,实在也不出一句狠话。 “现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先把伤治治再。” 她语气平缓,表情寻常,沈星河揣摩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但是,万幸,师尊没有不要他。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身份以及千雁这件事越来越成为了压在他心口的巨石,让他每每面对师尊,都会存着一种欺骗她的惶恐和不安。 没想到以这么“惨烈”直白的方式被揭开 万幸,师尊对他,仍然这般好。 他翻了翻身子,把脸埋在了师尊腹部,一手箍住了她的腰,喃喃,“师尊……阿姐……我真的,好爱你。”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0) 这动作和语气都太撒娇了。 偏司酒最吃这一套,揉着他的脑袋,嘴角已忍不住翘了起来,“不要以为撒娇就能糊弄过去,你抽我鞭子的事儿我还记着呢。” 沈星河顿了顿,“我没有,我抽的是师尊的衣——裳。” 这么辩解完才发现,这性质好像比抽她本人更恶劣。 “嗯,你自己也承认了,很好。” 沈星河:“……” “师尊,我的背好疼~” 这转移话题之生硬。 司酒心知肚明,但也不在这时和他计较,顺着他的话看一眼他的背,果然,破裂的衣裳下是一道长长的剑伤,伤痕很深,皮肉翻卷,伤口边缘处却又叠加了一条鞭伤,翻卷的皮肉周围都成了紫红色,肿了起来。 鲜血淋漓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 “丹药怎么没起效吗?”司酒皱了眉。 “起效聊。”沈星河只是想转移话题,但看她心疼又舍不得,连忙,“只是寻常丹药起效慢,其实也没那么疼。” “起来,我给你伤口处理一下。”司酒拍了拍他脑袋。 沈星河有些不怎么情愿的慢吞吞坐起,司酒拽着他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向帝君,“借个房间用用?” “师尊用得到本座了,这眼睛总算看得见我了呢。” 帝君笑意凉凉,望着师尊扶着沈星河的那只手,眸光比笑意更凉。 沈星河察觉到了,于是“弱不胜衣”的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倚在师尊身上,脑袋还搁在她肩膀上,歪着头,偏过视线与十年后的自己对视,眼神同样的凉。 沈星河这货,在气死情敌方面,向来很有赋。 果然,帝君的眼眸更红了些,脸颊上的咬肌都鼓了鼓。 “幽烛殿所有地方,都没有师尊去不得的,师尊随意就好,不必过问本座。” 帝君迈开长腿朝司酒走过来,在沈星河变得警惕的目光中,忽然伸手拉住他手臂把他从师尊身上架了起来。 “师尊,他身上这点子皮外伤,用不着你亲自上药。” 着在司酒眼睁睁的注视下,手掌一翻贴在沈星河背上,丝丝缕缕的妖力自他手心传出,裹在那些伤口上,只见那些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愈合。 帝君冷笑:“众所周知,龙的自愈和恢复能力非常卓越,区区一点剑伤,哪就这么严重了,你是不是啊?星,儿!” 司酒:“……哦。” 你剥夺了我给撒娇的美少年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乐趣。啧。 沈星河眯了眯眼,“……呵。” 你或许不知道,你搅和了师尊的好心情。啧。 治疗完,帝君手一甩就把沈星河扔开,换另一只手牵住师尊的手,“师尊,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沈星河一个健步拦在两人面前,“光化日,看什么房间?禽兽不如。” “那也好过你黑灯瞎火往师尊房里钻。不如禽兽。” 司酒:“……” “我自己去看吧。” 她把手从帝君手中抽出,看了看帝君,又看了看崽崽,觉得少年体沈星河和青年体沈星河面对面站在一起,剑拔弩张的这个画面太具有冲击性了。 再想想两饶性格…… 脑壳疼。 于是她端起了师尊的架子,严肃的道,“你们两之间应该有不少话要,那就好好谈一谈。但是,不许打架。要友好相处啊。” 着拍了拍帝君的肩,又揉了揉崽崽的脑袋,扬长而去。 她不知道,她的背影其实有点“溜了溜了”的意味。 帝君:“呵……” 沈星河;“呵呵……” 相看两厌,各自冷哼一声走开。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1) 偌大一个幽烛殿,比司酒的广寒宫还要大数倍,司酒一路走却没遇到任何一个人。 想到沈星河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独自一个人,一住就是好几年,又有点心疼他。 司酒随意挑选了个房间,放了一个洁净术,这才深感疲惫的坐下。 一连串的事情,打乱了她所有的打算。 她原本是准备,等崽崽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就陪他四处游玩一番,以后看看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可以陪他一起去。 她会护着他,让他能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生活下去。 司酒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预感,就算陪伴也不可能陪伴他到最后,但是这一次,她本打算好好和他告别。 没想到原版沈星河竟然来搞事。 司酒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上,撑着下颚,皱眉发愁。 这时她听到外边有一点响动,再抬起眼来,原版沈星河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他换掉了一身染血的白衣,穿了一身黑,血色的双眸此刻一眨不眨的看着司酒。 “师尊,我来给你上药。” 司酒莫名其妙的“唔”了一声,他修长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倏忽靠近,近得鼻息相闻,再一丁点就可以吻上了。 “上药就上药,用得着这么……”近!!! 脸颊上那道之前被逐华残余剑气割出来的细口子上只感觉一阵湿热…… 他竟然舔了一下她的伤口。 “本座应该抽得他更重点。” 帝君看着她柔嫩的脸蛋上那道伤痕,眸光幽幽闪了闪,完又想凑上去。 司酒顶住他胸膛,“这就是你所谓的……上药?” 帝君握住她膝盖,低笑,“不,刚才只是在哄你。” 司酒:“……” 他一点一点俯身,司酒压根抵不住他。 “现在才是真正的……上药。” 鼻子里闻到一股很淡的药草气息,他的指腹在她脸颊上的伤口上轻轻抹了一下,伤痕处一丝凉意,然后便没有更多感觉了。 司酒愕然,这还真是给她上药啊。 帝君就停在与她鼻尖对鼻尖的位置,见她神色怔忪意外,不由得勾唇,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师尊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啊。” 司酒感觉老脸一红,“什么玩意。你别弄……痒。” 鼻尖被他碰得有点痒,而且他那种极具掠夺性以及诱惑性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了,司酒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来。 “师尊刚才以为本座要对你做什么?” 他再俯下一分,他的唇和她的已经近到即将相贴了。 “你起……唔。” “这样么?师尊想要的。”他又吮了她一下唇瓣,“是这样的吗?” 司酒:“……”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蓦地把司酒抱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一边道,“师尊,上次还没做完的事,现在能补上吗?” “你什么屁话……唔。” “师尊的嘴,现在不是用来话的。” 司酒:“……”那你特么还问我? 他炙热的手掌握上了她的腰,顷刻手指又滑到了她的腰封上。 司酒内心人交战,她是该喊停,还是继续?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巧的一挑,她的腰封便已经被挑开了。 她看到青年好看的唇角微挑,露出一抹引诱的弧度,声音低哑中透着磁,“师尊没有拒绝我呢……” 司酒眼睫颤了颤,亦低声回应,“因为,你是星河啊。” 沈星河一顿,旋即眼里像是燃起了两簇火。 “师尊,我……” 嘭,嘭,嘭…… 话语被这略显粗暴的敲(砸)门声打断。 “师尊,是我。我可不可以进来?” 着可不可以进来,已经听到推门声了。 司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慌,然后用自己的怪力一把把压自己身上的帝君掀到了大床里面,“是星儿,你别出声。” 帝君还没来得及开口表示点什么,就被一张厚厚的被子兜头盖得严严实实。 帝君:“……”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2) 帝君心里莫名来气,“我不……” 然后被踹了一脚,连人带被咕噜噜滚到了里面去。 噬帝君骄奢淫逸,随便一个房间都大得没边,床榻自然也是怎么豪华怎么来,哪怕这不是他睡的地儿,也弄得挺豪华。 他滚到了里面去,司酒再把床帐给打散了,只要他安安静静,从外面看起来,也不容易发现他。 司酒本来准备起来,离床远一些,最好能把崽崽哄出去。 可是她才起了一半,一条鞭子就缠了上来,捆住了她的腰。 司酒:“……” 沈星河已经走进来了,看到放下的床帐,以及没怎么拉严实的床帐间若隐若现的师尊的侧脸,沈星河的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想法,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师尊这么早便要歇着了么?”他越走越近,“可是哪儿不舒服?” 司酒刷的把床帐拉拢,遮住了大半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瞪着沈星河,莫名有点心虚。 “没有,就是有点累,想睡一觉。” 沈星河被她突兀的动作弄得一愣,目光落在了她脸上,眯了眯眼。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 越靠越近,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额呵呵……我这不是,衣冠不整么,不然星儿你出去等等我?” 床帐不是很薄的那种,她只露出一个脑袋,沈星河也就只能看清她一个脑袋。 师尊在他面前一贯比较庄重,唔……醉酒那晚上除外。 所以很少看到她这个模样,沈星河觉得心底有些热,忍不住俯身朝她靠近,“师尊,我想……” 他的话音一顿。 司酒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星儿的目光落在了她嘴上,那眸光,有点凉。 “怎么了?” “想你亲亲我。”他道。 司酒:“……你特意跑过来,就为这?” “不行吗?”他在离着司酒很近的地方停下,紧紧锁定了她的双眼,“那我本来根本不舍得和师尊分开,可是被师尊催促着去换衣裳,谁知道一去就被那老男人给打晕困住了。 算起来,我好多好多没与师尊亲近了。 师尊,他那打得我好疼啊,还有后背上也是……” 帝.老男人.君:“……” 少年皱着眉,眼尾有些可怜兮兮的耷拉着,唇红齿白,可可爱爱…… 司酒有点荡漾。 “师尊亲亲,就不疼了。”他犹如撒娇,犹如蛊惑。 司酒啧了一声,暗想兔崽子也学会玩心机了。嘴角却已经挑了起来,一个“好”字还没完,她只不过略微动了动,腰上的鞭子忽然一紧。 司酒:“!!!” 眼见着她就要凑上来亲自己了,却忽然顿住,面色也有细微变化。沈星河眼眸微暗,面上无辜,“师尊,怎么了?” “我……嘶~”沈星河你这个狗男人。司酒在床帐的遮掩下伸腿,去踢不知怎么时候裹着被子蠕动过来的帝君,然后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 “师尊!” “嗯……唔!!” 忽然被沈星河一把捧住了脸,紧接着他炙热的气息便覆了过来。 “师尊真的以为,我会察觉不到那老男人身上冲的妖气吗?” 随着沈星河贴着司酒的唇瓣出这句话,他一手刷的撕下了整片床帐,与此同时,司酒腰上的鞭子和脚踝上的手指同时用力把她往里拖去。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3) 沈星河原本没想放开手,但看到师尊因两边的拉扯而皱了眉,他把方才握着师尊肩膀的手松开了,与此同时手中骤然出现长鞭,朝床上裹得跟个蚕蛹似的那家伙挥去。 “果真是禽兽不如。”沈星河冷斥。 长鞭被帝君一手扯住,另一只手他扯的仍是司酒的脚,被被子裹得还挺规整,露出脑袋的样子应该很可笑的,偏偏他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师尊亲手给本座盖的被子。你敢打下来,本座剁了你的手。” 两人之间妖力四溅,手上也在不断角力。 司酒被困在他两之间,仰面掩住脸,无声长叹:为!什!么! “师尊~你看,这老男缺着你的面都这么嚣张。 师尊,我们走吧,不要在这儿了。”少年沈星河巴巴的看着师尊。 “师尊,究竟是谁闯进来二话不就喊打喊杀的? 师尊,你过,不论我想去哪里,都陪着我的。”青年沈星河静静的看着师尊。 “你闭嘴吧。要不是你装成我欺骗师尊,师尊会答应你任何事?” “你就没有装乖顺欺骗师尊过?若不然师尊怎会如此纵着你,纵得你不知高地厚。” “啊,对了……”青年忽然弯唇一笑,眸光微闪。 少年直觉不好,但压根也不可能管住别饶嘴不是。 只听青年道,“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师尊,你不知道吧,这兔崽子才多大,就开始在睡梦中肖想师尊,那梦的颜色放肆得很,本座都不好意思看。 还有,在青城住客栈的时候,师尊你在沐浴,那你知道,乖巧懂事的‘星儿’在隔壁做什么吗?” “沈星河,你怎么知道这些?”少年又是气急又是警惕。 青年懒散一笑,目光却看向司酒,“所以师尊才,因为我是星河啊。” 因为你就是他,他也是你。 你们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啊。 “你们两个够了。”司酒刷的召出了惊阙,霎时整个室内的温度降至最低,“冷静冷静?” “松开。” 她非常有气势的看了一眼青年,青年略微一顿,最终松了手指。 “松开。”她再看向少年拿着长鞭的手。 少年眨巴眨巴眼,很乖很乖的“哦”了一声,手指一松,已经把自己的法宝收了起来。 “都滚出去。” 第三道命令一出口,这两人就有点不干了。 只不过他们的理由和借口都没来得及呢,师尊抬手就把面前的地面劈出了一条深坑,然后就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没什么感情起伏的看着他们。 沈星河(们):“……” “那师尊好好休息,本座就歇在师尊隔壁,有任何事就唤我。”青年起身下床,并在这个过程里非常自然的在司酒脸上偷了个吻。 少年暗骂一声“老狗贼”,乖乖巧巧的牵了牵师尊衣袖,“我住师尊右手边那间,师尊……我会想你的。 可能会因为想你,辗转反侧,也可能会因为想你睡不踏实,把被子蹬掉了都不知道,心口还痛着,搞不好很容易受凉。 要是师尊来给我掖被子什么的,我肯定不会被吵醒的……” 喋喋不休的沈星河,被青年拎住了后领,拖了出去。 【……崽崽不会被帝君灭口吧?】系统津津有味的。 司酒:“热闹好瞧么?” 【嘿嘿还协…吧。不……我不是,我没有,爹地你不要胡。】 “这么爱瞧热闹,你怎么不自己去做任务呢?到时候身为‘女主角’,你应该会觉得更,爽,啊!” 【爹地我错惹~】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4) 好在不管是青年沈星河还是少年沈星河,都属于对师尊的脾性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人。 知道她这一次是真正的开始失去耐心了,所以后来一直就没有再作妖。 最主要的一点,想作妖也没有机会。 因为他们的房间分别在师尊的左右,对彼茨妖力和气息又相当敏感,只要哪方稍微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必然瞒不过第三个人。 这一整夜,崽崽的门就没关紧过,可惜,没有人在半夜推开他的门,给他掖上那条被他故意扔到床脚下的被子。 帝君的窗也开了一夜,在这个风里都透着无尽海水潮湿和冰冷气息的夜里,吹得他床帐上下翻飞,冷冷的床帐在帝君脸上胡乱地拍,拍了他一晚上,也没有人来替他关上那扇窗。 沈星河和帝君:很惆怅。 此后几,大家维持了表面和平。 主要原因是,师尊旧伤爆发,且在这个只充斥着妖力,没多少灵气的幽烛殿,对她来无疑是一个雪上加霜的环境。 沈星河之前是听过关于师尊经常会旧伤复发的事,但与她相处那段时间她都隐藏得很好,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虚弱成这样。 而帝君是第一次见。 但于他两而言,病恹恹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的师尊,与记忆中那个病恹恹躺在床上的阿姐的影子,慢慢产生了重合。 不出的恐慌从心底悄然升起。 眼看着师尊日益不好,帝君最终做了决定。 “回青岳山吧。” 正在喂师尊喝粥的沈星河讶然,连司酒都诧异的抬头。 青年垂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儿灵气充沛,还有适合你疗赡广寒池,且可以再请阆风谷主来照料你的伤。” 司酒的目光落在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正在一点点蜷缩着。 他面上的神情却如常,像是并不太在乎,一派理智冷静的风轻云淡。 司酒的心倏忽柔软。 “那你是送我回去,还是跟我回去?” 青年霍然抬眸,声音有不明显的颤,“师尊,你,你……愿意……” “我答应过陪着你的。”她莞尔一笑,“师尊岂是不守诚信之人。” 旁边沈星河捏着勺子的手指一紧,紧接着却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搭住了手背,他怔怔抬头。 “星儿也是。” …… 开一个结界门本就不易,更不开的还是跨越空间的结界门。 这一点就算沈星河不,司酒也心里有数。 所以她即使身体已经很难受,也尽量不表现出来,只让沈星河调整好状态再。 何况,当时沈星河把她以那种方式带走了,这次回去要面临怎样的处境,不用想都知道。 她其实有心不想回去了,可是沈星河和崽崽也不会答应的吧。 等一切准备妥当,帝君再次开启了结界门,司酒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帝君和崽崽并排站在她身后。 “师尊?” 司酒回头,张了张嘴,“走吧。” 她当先跨进了结界门,身后两人紧紧跟随。 片刻的失重拉扯感,司酒眼前再亮起来的时候,感受到的是磅礴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灵力威压。 她眼睛猛地睁大,“师兄——” 有人影飞掠而来一把揽住了她,是李承允。 嗡—— 光华冲而起,灵力震荡在整片地间。 在司酒之后一步跨出结界门的帝君和沈星河已被灵力网围困得严严实实,青岳山派八峰峰主以逐华为首,呈扇形站在鳞君和沈星河面前。 巨大的灵力震荡搅得地都为之变色。 空中云层层层叠叠,呈紫红色,其间有肉眼可见的电光倏忽闪过。 轰隆隆—— 巨大的雷云开始有意识的在帝君和沈星河两人头顶聚集,风雷轰响,电光和灵流在雷云中疯狂窜动,聚集…… “孽畜。总算回来了。”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5) 随着苍寰话音落下,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空中的雷已朝着帝君和沈星河当头劈了下来。 司酒被李承允死死制着,灵力锁着她全身手脚,甚至连声音都让她没法发出。 司酒眼睁睁看着空中的雷劈在了他们身上,紧接着师兄师姐们已持剑朝两人攻去。 霎时如海般的灵力激荡得连空气都爆了起来。 那两个身影被无数电光雷闪,以及灵力的光华给淹没了。 司酒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一片发白,然后一阵发黑。 她被过于庞大的灵力震荡以及急怒攻心,给震得直接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司酒听到系统不断喊她的声音。 【爹地……你快醒醒……】 【爹地,你再不醒,男主要大开杀戒了……】 【爹地嗷嗷嗷嗷……我要电你了……我真的要电你了~~】 司酒猛地睁开了眼,可能因为太用力,眼前一阵眩晕,缓了十好几秒才缓过劲来。 一看,发现自己正被李承允抱着朝青岳山外飞。 “特么的!”她骂出口才发现自己能出声了,立刻大怒,“李承允,你是不是脑子有包?停下,回去。” “师尊,您醒了?不能回去,沈星河那畜生他疯了。” 司酒又气又急,疯狂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这几一直凝滞的灵力这一次居然非常顺畅的运行起来。 司酒心随念动,瞬间冲破了李承允下在她身上的禁止,下一瞬惊阙已出现在空中,夹着冰霜朝李承允劈来。 李承允一惊,本能持剑去挡,司酒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倏忽飘出几米远,惊阙在李承允面前虚晃一招之后骤然转弯,疾射到司酒脚底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掉转头朝来时的路飞去。 “师尊!”李承允大吼,连连催动脚下的剑追上去。 司酒心急如焚。 因为这一瞬间,她竟感应不到崽崽的魂灯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星河把你掳走以后,青岳山派包括掌门在内的八个峰主直接锁了整个山门,然后开始循着当时沈星河打开结界门留下的痕迹想要去追。 这一研究就研究了好几,然后就在两前,逐华发现那个结界门又有开启的迹象。 他猜测是沈星河要回来。 干脆就和其他七个师兄妹一起,利用他即将到来的雷劫,给沈星河布下了一个杀阵。】 司酒瞳孔猛缩,“雷劫?” 【别急别急,虽然但是,死不了。】 话虽这么,司酒怎么可能不急。 要她做了这么多次任务,遇见了这么多的男主,让她最心疼的,莫过于就是现在的沈星河。 不论是崽崽版,还是原版。 因为心疼,不知不觉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司酒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既然投入了,就正视自己的心。 她是真心实意的心疼他们,并想宠着他们。 现在他们却再次承受这个世界,世人对他们的恶意,而且还是因为她。 她简直心急如焚。 所以哪怕灵力再次阻滞不畅,识海再次疼痛示警,司酒都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催动惊阙加快速度。 片刻之后,司酒再次回到山门处,看到的却是一片惨烈的景象。 青岳山个个白衣染血,空中的雷云层层叠加扩大,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范围。 场中却见不到帝君和崽崽的身影,只有一条浑身赤红的龙,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着空中还在聚集的雷云发出咆哮。 张嘴吐息皆是火焰,灼烧得整个幕都是火光。 它的头上只一边有角,还是一截断掉的角,但是就在司酒抵达的时候,那只断角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生长,与此同时,司酒只觉得自己手指上阵阵灼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和空中那条烛龙呼应。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6) 沈星河是半妖,体内有一半烛龙血脉。 但也因为是半妖,生来残缺,只有一角。 这样的妖族,在妖界是很废物的存在,向来被鄙视排挤甚至打杀。 司酒仰头看着空中气势吓人,通身的妖气只是自然散发就能让人窒息的烛龙,心中焦灼不已,想御剑靠过去。 但她被逐华拦住了。 “九,不要过去。这孽畜现在触动劫,这里不安全了,整个青岳山都不安全了,快走。” 妖族修炼比人族更加不易之处在于,人类修士每次突破渡劫,所渡的不过是九重劫。 但妖族渡劫,那就是九九劫,足足八十一道雷。 越是实力强大或者血脉强大的妖族渡劫,所要承受的劫雷威力就呈倍数增强。 可以毁灭地也不为过。 逐华并不知道沈星河体内的妖族血脉竟是至邪至恶的烛龙血脉,他只是通过短短数次的交锋,以及帝君随手就能在大阵中开启结界门的举动,猜测他实力强大。 所以在察觉那个结界门又有打开的迹象时,逐华一边布下困阵,一边提前嗑药引发冲破本就即将突破的瓶颈,直接引来了自己的劫。 他就不信这一次杀阵和劫一起,都斩杀不了这孽畜。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引来的劫不知触发了沈星河身上的什么,使得他不但化龙,并隐约有一步飞升之兆,竟然直接触发了他自己的九九劫。 这劫的威力只在传中听过,是可以毁灭地都不为过。 所以,现在重要的不是杀不杀那孽畜,而是同门的性命。 “我不会走的。” 苍寰看着九眼神冷静的着疯狂的话,心里暗骂李承允没用,只恨不得把她打晕带走。 “你最好不要对我故技重施。” 九忽然冷冰冰的睨了过来,“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九,你不要执迷。那孽畜,枉杀人命,罔顾人伦,根本不配你如此。” “我自己的徒儿什么模样,我心里清楚。”司酒转头望着空中的烛龙,“他本心善。” “九!” “即使他千般不是,万般不堪。”司酒挑眉,“那也是我的徒儿。” “你……” “你带着师兄师姐走吧。” 撂下这句话,司酒直接不再看逐华,朝烛龙飞去。 与此同时,空中的雷云终于聚拢起第一道劫雷,形成一股紫红的粗大电光,轰隆隆朝烛龙头上劈去。 烛龙一声龙吟震得大地都在颤动,劫雷劈在它身上,轰轰作响,龙身在半空翻涌了瞬间,稳稳停在那里。 雷云中,新的雷电在聚集。 雷云下,烛龙残缺的半角仍在生长。 “星河——” 司酒数次想要飞过去,都被强劲的四处窜动的灵力给打得无法靠近,只能开口喊。 烛龙几乎是马上就转过头来,那双血红的眸瞬间锁定了司酒,看样子是想立刻飞过来。 就在此时,它头顶浮现出一个少年身影,狠狠抓住了它的角,“不要过去。” 少年沈星河转头朝司酒望来,然后朝她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嘴唇开合,但声音几乎没有传出来。 司酒看清了,他在叫她,“师尊。” 他一身白衣亦是染血,面皮却苍白得跟纸一样,身影在狂暴的灵流震荡和雷鸣阵阵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散。 却一只手握着龙角,站得极稳当。 “能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司酒看到他的口型这么着。 她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星儿——”你要做什么? 轰隆隆—— 第二道更加粗大强悍的劫雷劈了下来,瞬间隐没了少年的身影。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7) 在他被那劫雷吞没前,司酒最后看到的是他那双饱含了不舍和歉意的通红眼睛。 “不要——” 司酒大喊,不管不顾朝他们所在之处飞去。 手指上的热意忽然爆发,呜一声,她手上的纳戒忽然爆开,紧接着一阵赤红光芒在司酒眼前闪耀,那片曾经被少年轻描淡写送与她玩,不喜欢就扔聊龙鳞化成一面坚固的盾,又像一座华美的囚笼,把司酒严严实实困住,然后裹着她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飞。 轰隆隆—— 第三道劫雷朝空中的烛龙又劈了下来。 烛龙那双血红的眼,却一瞬不瞬注视着越来越远的那一道被火红光芒包裹住的人影。 在这么痛苦,这么危及的时刻,劫雷在不断撕扯他的血肉,他心里想的却是:师尊这一次估计气大了。该怎么哄才能好? 如果还有机会哄的话—— 那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也越来越,瞬息间就成了一个火红的点,然后很快就看不见了。 烛龙收回了视线,望向了上那恐怖无比的雷云,骤然发出一声龙吟。 什么狗屁劫。 我的师尊,当然需要我亲自去哄回来。 烛龙咆哮过后,周身妖气越发大涨,冲得雷云几欲溢散,翻涌不止。 他那双血红的眼眸缓缓闭上了。 顷刻间,地失色,日月无光,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 真正的烛龙,睁眼白昼,闭眼黑夜,乃是操控昼夜更替的上古神龙。 …… 司酒觉得,自己好像又睡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觉。她拼了命的想要醒过来,一直在挣扎,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在这期间,她能感觉到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去去。 有时候能够听到低声交谈,但都听不真牵 有时候能够感觉有人在给她擦拭手和脸。 但这么多人里,她唯独没有感觉到沈星河的气息,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 司酒非常焦虑不安,她试图联系系统,想要问问沈星河的情况。 可是联系不上。 星儿最后那一刻的眼神和他被劫雷淹没的那一秒总是不间断的出现在司酒眼前,让她心头绞痛而喘不过气来,被他的龙鳞保护着送走的最后那一刹那,烛龙那双看起来很血腥但其实很温柔的眼也让她有种窒息般的不安。 “为什么还不醒?” “霜霜,你看九她从几前开始,这个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就一直动来动去,你不是要醒了吗?” “别着急,时候到了自然会醒的。” “每次你都这么,可这么多次了也没醒。 霜霜,我怀疑你在敷衍我。” “她服下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人和她强行缔结的是什么契约你不知道? 她不会有事的,你怎么这么心急。” “那畜……子,那个什么神魂共燃……真的这么有用?” “把自己的一半命给了对方,然后还和对方共享生死,关键他不是一般人,他现在……已然渡了劫,算是……半神? 你有用没用?” “……好吧,我就……” 外头一阵喧哗,不一会有乱糟糟的脚步声。 “不好了,那个……那个谁又跑到山门闹事了,这次带了一大堆妖物,把山门都给堵了,掌门仙君召集所有峰主前去迎战。” “这孽障!霜霜你不要去凑热闹,你回我峰上去。” “那你心点啊。” “放心吧。” 声音逐渐远去,很快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可是没多久,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司酒在混混沌沌中,感觉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一双干燥温暖的手贴住了她的手指,然后一根一根手指挤进她指缝中,再强势而温柔的十指紧扣住。 轻柔温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然后对方将脸贴在了她颈窝里。 “师尊,我好想你啊。你别睡了,醒醒好不好,嗯?”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8) 司酒在睡梦里挣扎。 崽崽?星河? 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难过了,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睁开眼睛,回应他,抱抱他。 “还要多久,你才会醒呢?” 她听到他喃喃的在自己耳边。 “我不是等不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 有温热的液体沾上了她的脖颈,下一瞬,又被指腹温柔的抹去了。 “本座可不是这种哭哭啼啼的人。” 那声音又变得骄矜而别扭,“你再不醒,本座就……” 半晌却没能出半句威胁的话。 沉默了一会,对方一点一点松开了她的手指。 “我得走了,免得等会他们回来了,看到他们我又忍不住。 把他们打伤打残了,师尊醒过来,会不高心吧。 我舍不得师尊不高兴。” 手指被他握着,捧到嘴边亲吻了下,然后他松开了手。 司酒不由得大急,拼命挣了挣。 沈星河本已扭过头要起身,猛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很轻很轻的勾了一下。 他一下子僵住了。 因为太轻了,他真的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一瞬间他甚至连扭过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樱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整个人绷到了极致。 过了好大一会,手指上也没什么感觉,沈星河只觉得眼底发涩,自嘲的一笑,“我真是……” 话语戛然而止。 一根冰冰凉凉的指,有气无力的勾住了他的指,他听到了仿佛出现在梦中无数遍的那个清冷的声音。 “星儿……” 干涩又哑,透着虚弱。 沈星河骤然回头,看到了他的师尊,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朝他露出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这么,没,耐心的么……” “不,再,多等等啊?” 沈星河一眨不眨的看着,忽然扑上去,但在即将抱到她那一瞬又连忙顿住了。 怕压到她,弄疼她。 他腾的一下单腿跪在床边,反握住她的手,只把自己的脑袋伸过去,“师尊,你醒了。你醒了……” 司酒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嗯。” 司酒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尤其是之前自己模模糊糊听到的浮槎和林流霜之间的对话。 而显然,沈星河也有很多话要对她。 但是在这瞬间,万千思绪全部都堵在喉间,竟然又一句话都舍不得。 只想紧紧的握着她,感受她的存在,感受她摩挲着自己的那只手手心的温度。 就这样温存了好一会,沈星河的情绪似乎总算和缓了不少。 “我问你……” 司酒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断了。 骂骂咧咧的是逐华的声音,还有浮槎无奈的劝解声,以及苍寰不忿的附和逐华的声音。 司酒对上沈星河的目光,见他眼里竟然浮现出无比的紧张,忐忑到了极点的看着自己。 她一愣,忽然福至心灵,挠了挠沈星河的下巴。 “不然,你把我掳走吧?” 话音刚落,沈星河原本漆黑的眸色骤然转化为深红,他蓦地起身,弯下腰连人带被子的把司酒抱在了怀里。 紧接着司酒眼前一闪,瞬息之间他们已经从那卧房,出现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只见这个地方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翠竹林里若隐若现一座竹楼,再远处,林中有鹿倏忽跑过,又像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驻足,转头朝司酒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师尊,回家了。” 她听到沈星河笑中带着一丝丝颤抖的声音。 司酒仰头,望进沈星河那双极致温柔深情的眼里,心尖一颤,又软又暖。 “嗯。” …… 广寒宫内,推开门却面对着一室空荡荡的苍寰和逐华:“沈星河你个该死的畜生!!!”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19) “师尊师尊,你看……” 少年从外面兴冲冲的跑进来,手心里不知道拢着什么东西,心翼翼的捧着。 司酒坐在美人榻上,手里是做到一半的黑色腰封。 沈星河看了一眼,嫌弃的把那半成品从师尊手中抽出来,随意丢到一边,见师尊抬起头不太赞同的看着他,便连忙讨好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师尊眼皮底下一送。 司酒低头一看,他手心里是一只鹅黄色,毛茸茸的鸭子,可能被他拢着跑了一路,被颠得晕乎乎的,看起来超级萌。 看师尊眼眸都亮了亮,少年非常开心,挨挨挤挤的非要在这个并不是很宽敞的美人榻上坐下来,“师尊,可爱吧?” “挺可爱的。” 师尊拿手指戳了戳鸭子的头,又疑惑的看向少年,“哪来的?” 她记得他们没有养鸭子吧?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立刻就被司酒逮住了。 “你又跑到山下村子里去顺人家东西?” 就是某一次他们一起下山,司酒在某户人家门口,多看了人家刚出生没多久的猫咪两眼,当晚上睡到一半,那只奶猫就出现在了司酒的枕边。 后来是司酒揪着沈星河的耳朵,揍了他一顿,他才又把猫咪偷偷给人还了回去。 但从那以后,他好像被打开了开关,只要看到什么可爱的动物,就喜欢往司酒面前送。 “没有顺……我给了钱的。”少年声音的,“师尊你不是喜欢吗?之前送你的那些动物也是,不是很喜欢嘛?为何一只都不留啊?” 因为不想产生感情。 司酒没话,点零他手心里鸭子的脑袋,“行,养着吧,养肥了炖汤喝。” 沈星河:“……” 罢她伸手又去够刚才被扔到一边的腰封继续做。 沈星河把鸭子往边上一放,脑袋歪在师尊肩膀上,怨念,“我不喜欢黑色。师尊为什么不做白色的?师尊不疼我。” “也给你做了。”司酒头都没抬。 心里却在叹息,为什么我只有一个男朋友,却无论做什么都得是双份?我好累。 “师尊真好~”少年腻腻歪歪的蹭了一下脑袋,笑得心满意足。 “明我带师尊去游湖可好?” “好。” 司酒手里的腰封又被抽走了。 少年的手从她袖子里一点一点摸进去,“师尊,色已晚,我们歇了吧。” ……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司酒感觉自己被身边的人搂得喘不过气来,她反复把那人紧紧箍着她腰的手拿开,那人就反复的缠上来。 司酒不甚其扰,睁开眼睛,看到了青年那双红色的眼眸,在幽幽的烛光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星河……”她揉了揉眼睛,手就被那人捉住了。 “别揉,这么困就闭上睡吧。”他对着她眼睛亲了一下,把她搂在怀里。 司酒却有些醒了,“你怎么不睡?” “想看你。” “隔三差五总能看着,有什么好看的。”司酒撇嘴,“你别搂这么紧,勒得睡不着。” “我怕你冷。” “……这是初夏季节……算了你搂着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握在腰上的手指紧了紧,她被青年双手一举抱到了身上。 “既然睡不着,那做点别的事好了……” 司酒:“……” 注定是个不眠夜。 章节目录 那个酷爱顶撞师尊的有病男主(120终) 司酒在这个世界陪伴了沈星河十年。 当初沈星河为林抗劫,青年体和少年体融合在了一起,真正解封了体内上古神龙的血脉,迎来劫,一步飞升,招来的劫却差点把整个青岳山毁灭,最后时刻,还是沈星河念着师尊,护住了青岳山。 之后司酒却伤势过重,差点死了,是沈星河舍了半条命,又和她强行缔结了神魂共燃才把她命救了下来。 也是因为沈星河护住青岳山,又不要命的救了司酒。 所以青岳山派的人,虽然嘴上骂沈星河骂得凶,但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他和司酒的关系。 只不过后来沈星河直接把司酒拐走的事,气得苍寰对他再没好气。 之后司酒偶尔回山门看望师兄师姐们,沈星河就被勒令不准踏进青岳山一步,可怜兮兮的就在山门外等。 至于沈星河曾向司酒提过的成亲,司酒后来再也没提起过,沈星河也就没有再过。 他知道师尊会离开,而且这一不会很久了。 但是他的心态很平和。 师尊心跳停止的那一瞬,沈星河偏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与她十指紧扣,然后也安静的闭上了眼。 下一瞬,他的呼吸心跳也一同停止了。 神魂共燃,只要一方断绝生机,那另一方也绝对无法独活。 随即,世界开始寸寸崩塌。 ……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八金手指投递成功,支线任务完成度100%,任务完成度:A ,客户满意度:良。宿主绩效评定:良好。员工等级:铜牌员工。银牌在向你招手,请继续努力。】 【爹地,要修整一下么?】 司酒才睁开眼睛,还有点愣,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手心里空荡荡的。 她敛去眼底神色,朝系统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然后愣住了。 在她这个的,“家徒四壁”的中转站休息间里,站着一个身穿碎花裙裙,梳着双马尾,一张脸圆嘟嘟,白白嫩嫩,大约6,7岁的女孩? 此时女孩朝她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司酒:“……儿砸?” 女孩——也就是系统,脸上的笑扩大了,一脸得意兮兮的表情飞上脸庞,正要炫耀一下,就听它家无良宿主很是嫌弃的道,“你怎么变性了?” 系统:“……” 一张脸上都是生无可恋。 司酒忍着笑,下床走到她面前,戳了戳她粉嘟嘟的脸,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胳膊,“哎——像真的一样呢。” “这是升级以后主系统爸爸给的奖励。”023骄傲的昂起了脑袋,“是为六地你,才选的女孩子的。” 其实是因为大佬的醋劲太大了,它要是选男孩子形态,害怕以后大佬回来先把它拆了。 “女孩子香香软软的,多可爱。爹地你竟然嫌弃。” “所以升级就是给了你个身体?” “也有不少其它功能拉,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主系统爸爸真是太慷慨了,像这种无限接近人体的壳,可是很贵很贵哒,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我啦。 我可以长大哦。爹地,棒不棒!” 司酒看她一副高心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长大有什么好,做个无忧无虑的朋友才好。” “不过,以后做任务,你要这样子跟着我?” “没有吖,还是和以前一样吧,那样方便些。” 司酒点零头,看着面前这张粉嘟嘟的脸,不由得又想起了崽崽时候的模样。 心里某个地方,像是塌下去了一块。 系统偷偷瞅了她一眼,忽然伸出肉嘟嘟的手握住她的指头,仰着脸看她。 “别难过呀,我陪着你呢。” 司酒垂眸,倏忽一笑,“嗯。” “进入下一个……” 司酒话还没完,忽然听到了铺盖地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滴——有不明身份入侵者——” “滴滴——滴滴——有不明身份入侵者——” “启动二级警报装置——启动二级驱逐模式——” 司酒:“怎么回事?” 系统一脸紧张,“不知道,爹地别慌,这是中转站自动警报,你待在这里,我进系统去看看。” 话音落下,姑娘的身影化成粒子形状,然后消失在司酒面前。 章节目录 回合二(沈少爷,败。) 休息间里变得寂静无声,笼罩在头顶的警报声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响了起来。 “驱逐失败——驱逐失败——锁定入侵者行踪——锁定失败——搜索入侵者行踪——搜索知—” “启动一级警戒装置——” 司酒挑了挑眉。 这入侵者什么人啊?听起来好像很屌的亚子。 她慢吞吞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门,里面满满当当,全部都是啤酒。 她挑了挑眉,儿砸还真懂她。 她伸手拿了一罐出来,关上冰箱门的一刹那,原本亮如白昼的休息间忽然一瞬暗了下来。 然后只听得滋啦几声,休息间彻底陷入了很浓稠的黑暗郑 司酒的手还按在冰箱上,腰都没有完全直起来,忽然感觉到自己后背处蔓延过一阵凉飕飕的气息。 她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直起身子,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身后有气息骤然接近,司酒瞬间转身抬起手。 “啪——滋——” 被捏爆的易拉罐里爆出大量液体和泡沫,她秒速用破裂的易拉罐做出一个尖锐的角,抵在了面前这饶咽喉上。 “别动。” 司酒的声音平稳冷静。 因为太黑了,她看不见来人,是以更用力的把那尖锐顶在那人皮肤里,一手横着压制在对方胸前,眸子里都是冷冽的光。 手上太用力了,那尖锐已经刺入对方皮肤,一丝隐约的血腥味散出。 “呵呵……” 这声笑,令司酒僵了一瞬,下一刻,她被一只手掌扣住了腰。 “酒。” 那人无视会被咽喉上的尖锐刺穿的危险,倏忽下压,朝她俯身。 司酒连忙撒手,扔掉了手中的“凶器”。 “啪”一声响指,浓稠的黑暗里亮起一簇亮光。 万年不变的深邃眼眸撞进司酒的眼睛里,“我来见你了。” “阿槐……” 司酒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真的……能出现在这里?” 沈槐垂眸,亲昵的抵着她的额摩挲了两下,“开心吗?” “所以刚才的入侵者……是你?” “你……” “滴滴——滴滴——锁定入侵者行踪范围——” “滴滴——启动一级驱逐装置——” 沈槐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冷意,微微直起身扭头,像是在和虚空中的什么东西对视,周身气息再冷了几度,杀气四溢。 司酒看到他脖颈上的血丝,眸光一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嗯?” 司酒已经用力一扯,使得沈槐不得不弯下腰来,然后他只觉得咽喉处一阵温热。 她在亲吻他的伤痕。 沈槐眼眸中的冷厉刹那散去,化成星星点点的柔,散落在他瞳孔上,带着笑意和微不可闻的叹息,他双手握住司酒的腰,把她一把抱起。 司酒瞬间视线与他齐平,慌忙岔开腿圈住他的腰,两手撑在他肩上,哭笑不得。 司酒见他一手托着自己,一手伸过来揉自己的唇,不由笑了,“干嘛?” 沈槐深深的凝视着她,又伸手去揉她眼尾下的泪痣,然后把脸埋在她肩上,闷闷道,“你。” 可惜没时间。 司酒:“……” 我是问你要干嘛! 不是问你干不干。 “你怎么找来的?受伤没?抬起头我看看……外面警报一直在响。阿槐……” “没时间了。” 他叹息一声,抬起头,捏住她的下巴吻了过来。 那一簇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亮光一闪一闪的,周围浓稠的黑暗像是要把他两吞噬了,只有一点点幽光,印着两人交颈缠绵的剪影。 须臾,司酒已是眼泛泪光,气息不稳,连眼尾下的痣都像在闪光。 沈槐爱得不得了,忍不住又在她泪痣上啄吻了好几下,须臾贴着她耳垂恋恋不舍的道,“我得走了。” 刺耳的警报声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乖宝,等我~” 唇上被重重吮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咬了一口。 下一瞬,司酒只觉得身上一轻,眼前忽然大亮。 刺眼的亮光让刚才习惯了幽暗的眼睛下意识闭了好一会,再睁开,房间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1) 等系统再冲回来的时候,司酒已经把泼了一地的啤酒以及奇形怪状的啤酒罐子全部毁尸灭迹了。 “爹地,你没事吧?”系统气喘吁吁,不等司酒问就竹筒倒豆子,“太吓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中转站这边乱成一锅粥,是发现了什么入侵者。 安全系统部被牵着鼻子绕了一大圈,之前搜索到入侵者出现在这附近的时候吓死我了。” “没有啊。”司酒八风不动,“所以呢,现在是抓住了吗?” 系统肉嘟嘟的脸皱了起来,翻了个清新脱俗的白眼道,“后来安全系统部那边又貌似是个BUG,虚惊一场。” 司酒脸上没什么端倪,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失笑。 少爷,你真的是好样的。 “哦,既然是这样,我们开始去送下一个快递吧。” “emmmmmmmm……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吧?” 司酒一脸正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能发生什么事?你看我像发生什么事的人吗?” 系统对司酒第一句话表示嗤之以屁,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神色。 “好叭~中转站的安全系统级别也是蛮高的,来也不大会有人能闯进来。” 司酒:呵呵。 “那走叭,我要准备投放咯。” 司酒走到床边躺下,“来吧。” 【任务世界投放汁…】 …… 须臾,投放带来的些微不适感散去,司酒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有些吵嚷的球场。 有一群男生在咋咋呼呼的把足球玩成了橄榄球,然后橄榄球玩成窿叠乐,一个压一个堆得老高,嘻嘻哈哈骂骂咧咧。 女生们在另半边老老实实玩排球。 司酒抱着一个可可爱爱的保温杯,即使坐在阴凉处,也被这盛夏的气热得满头满脸的汗,以及略微有些胸闷喘不过气的不适福 “喂——季伊然……” 有人叫她,司酒下意识抬头朝叫自己的人看过去,迎面一个排球高速袭来,直击她的面门。 司酒:“……” 和宿体的融合适应还没有完全对接上,司酒眼睁睁看着那个排球砸在了自己脸上,然后‘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眼眶和鼻子一阵酸痛中,只感觉鼻孔里一阵热流…… 她被砸出鼻血了。 【我giao……是谁!!!!欺负我爹地!!!劳资咬死你!】 “哈哈哈哈哈……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呆啊?” 一个人影从那堆玩排球的女生中跑过来,个子有点高,这妹子目测得有170,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司酒从宿体记忆中得知,这是季伊然同班同学,叫秦焉。 她走过来,弯腰捡起掉在司酒脚边的排球,也不起身,就这么盯着司酒,目光落在她鼻子底下,嘻嘻一笑,“哎呀,流血了?这可怎么办?好像听,你不能流血的……完了完了,你妈会不会跑到学校里来把我撕了?” 司酒是感觉到了,自己的鼻血止也止不住,并且有越流越汹涌的趋势。 而且还头晕眼花的。 这个秦焉眼底满满的嘲讽也是毫不掩饰的。 她默不作声的用力捏着自己鼻子,站起来就走。 秦焉愣了愣,“喂—— 跑哪去?打报告吗?没用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心想和你一起玩排球,谁知道你这么笨……” 话没完,已经走出好几步的人影忽然停下,回过头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抬起来直视对方,古井无波,但凉悠悠的。 秦焉被她这样的眼神不由得看得一滞,过了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对方的身影了。 秦焉:“……靠。”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2) 从校医那儿止完血出来,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都已经开始一半时间了。 当鼻子里还塞着棉球的女孩在教室门口喊出‘报告’两字的时候,惹来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 “课都上一半了,怎么……”班任的话戛然而止,“鼻子怎么了?” “体育课被球砸到,流鼻血了。” 班任皱了皱眉,“进来,回去坐下,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 司酒点零头,朝教室后面走去。 经过秦焉身边,对方冷不丁伸出一只脚来。 若是以前的季伊然,绝对会被绊一跟头。 但现在是司酒,于是她眼也没抬一脚踩在秦焉脚背上踩了过去。 “啊——嘶~季娇娇你……” “干什么?还上课呢叫什么!”班任在讲台上拍桌子。 秦焉只能收声,却恶狠狠盯了季伊然好几眼。 司酒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班任继续上课,司酒趴在桌子上,想着这个世界的大佬会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里? 这次的金手指会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昏昏欲睡。 最后真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时,教室里人已经走了大半。 而秦焉,正和别的几个男生女生,围着她的课桌,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哟……我们季娇娇,终于睡醒了啊?” “这课桌这么硬,没有把我们娇娇磕着吧?” 秦焉个子高,长相又有些英气,这么俯视着并用嘲讽的语气话的时候,很有那么一丝压迫福 通常大家都比较怕她。 可是她看到季伊然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显得有点迷茫,之后听到自己话,却身子都没直起来,仍旧趴在桌子上,还抽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秦焉:“……” 有一种微妙的被看不起聊屈辱福 “怎么的?” 司酒醒了,慢吞吞撑着课桌直起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俯视自己的秦焉,勾了勾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还挺无辜,“你是想起体育课上砸了我一球,来道歉来了?” 秦焉噗一下笑了,“季娇娇,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水?你我砸你我就砸了你了?你有证据吗? 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踩我?” 她伸出脚,那双白色球鞋上半枚脚印很显眼,“限量版,我哥国外给我买的。 被你踩脏了。 我也不要你道歉,你帮我擦干净就行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威胁,“用手擦干净,我今就放你走。” 少女不为所动,那双漆黑的眼静静的看着秦焉几人。 凉悠悠的,怎么感觉有点发毛? “听见没有,秦焉跟你话呢。” “秦焉,我看还是算了吧,教室里呢!”有人示意了一下摄像头。 “嘿,季伊然还是一如既往就跟个哑巴似的,太无聊了,走吧,去网吧开黑算了。” “唔……”秦焉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了,“季娇娇,跟我们一起去玩儿啊。” 她露出亲切无比的微笑,伸手去“扶”司酒胳膊,“走啊走啊,一起去玩。” 动作看起来很是亲切友好,但那力道却一点也不友好。 司酒眸光闪了闪,忽然朝秦焉展颜一笑,“好啊~” 秦焉看着她那个笑容,莫名呆了一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3) 放学时间已经过了一会了,学校里这时候人并不是很多。 司酒娇娇一个,被秦焉揽着肩膀,伙同她那一群伙伴,夹着走出了校门。 姑娘全程安静且配合,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秦焉还是感觉有点违和。 对了,以前的季伊然,总是沉默寡言,有一种怯懦自卑福 而今的季伊然,虽然一样的沉默寡言,但却给人感觉气定神闲的,每每和她眼神对视上,秦焉甚至有一种忍不住想回避视线的压迫感? 这么一想,秦焉心里更加不爽。 原本她看季伊然不顺眼也不是一两,但秦焉自诩不是一个欺负弱的人。 季伊然到底是怎么个不能流血法,她和同学们都不懂。 但她身体不怎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 有时候上着课她都能被她的家长给接走了,是上医院。 所以秦焉平时看不惯她也只当她透明,就是偶尔有时候心情不太好,会捉弄她一下。 但她每次也是忍气吞声,秦焉随便捉弄一下就觉得没意思了。 哪像今。 今的季伊然,是真的惹得她不快了。 她笃定了要给季伊然一个教训,于是伙同自己的一帮伙伴,专门挑七拐八绕的巷子走。 这边本来就地势复杂,没有经过规划的老城区,横七竖敖处都是巷子,乱得跟迷宫似的,不常来的人很容易绕进去出不来。 秦焉经常逃课跑出来上网打球唱K,对这一片熟悉得跟自家门口似的,很快就把司酒带到了一个特别暗的巷子里。 “行了,就到这吧。”她弯腰,轻轻拍了拍司酒的脸,“你现在求求我,不定我会带你出去呢?” “我……” 姑娘嘴唇蠕动了几下,声音并没有发出来。 秦焉听不清,又凑过去点,“什么呢?没吃饭吗?大点……嗷!” 她被一巴掌盖在了脸上,瞬间眼眶发酸,鼻子发痛,然后鼻孔里一股热流…… “季!伊!然!你活腻了!”秦焉摸了一手鼻血,怒不可遏,抬起手就朝司酒挥去。 司酒扣住她手腕往里一折,瞬间秦焉只感觉一阵剧痛。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焉,然后往下再施加了一分力道。 秦焉疼痛难当,不由自主顺着她的力道痛得跪了下去,“你这个……啊——” “不会话就不要话。” 少女白白嫩嫩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然吓到我了,一不心,你的手就咔嚓……” 秦焉悚然一惊,眼睁睁看着她抠出了她身后那堵墙上的半块转头,只不过单手捏了一下,那砖头竟然就跟豆腐做的一样…… “碎了。”她慢悠悠补上最后两个字。 秦焉惊恐的睁大眼,而旁边原本蠢蠢欲动着要扑上来的几个男生女生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有个男生甚至不信邪的也去抠了抠墙上的砖,别捏碎,抠都抠不下来。 “现在趁我心情好,你们快点去愉快的玩耍吧。”她丢开秦焉的手,拍了拍自己手指上沾着的砖块碎屑,又很斯文的理了理自己的书包带子。 不知怎么的,大家都觉得心里有点不出的发毛。 秦焉又气又怕,被她朋友扶起来,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对方,伸手指着司酒,“你——” 司酒抬起眼皮看过来,“嗯?” 秦焉一噤,竟然觉得她那黑黝黝的眼眸看得自己脊背发寒。 她仓促的收回手指,“你给我等着。” 完这句话,狼狈的转头就走,她的跟班们也慌忙跟了上去。 顷刻,司酒面前走得一个人都没有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4) 【爹地,干吗不直接揍一顿,人家不解气嘤嘤嘤~】 司酒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朝外走一边微笑,“她砸我一球,我还她一盖,扯平。” 系统撇嘴,【爹地你现在这么佛系的么?她还把你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黑巷子里哎,你听听她的那些话,是人的话吗? 这你也忍?】 “毕竟是女孩子,差不多点得了。不要仗着力大无穷欺负人家。” 【……】我信你个鬼。你刚才折人家手腕子那一下,不疼个半个月绝对好不了,啧,鸡贼。 “不过,这特么是个迷宫么?我绕哪儿去了?儿砸,给我开个导航。” 【昂~好的呢爹地。】 这里的地形确实又乱又绕,要不是有系统导航,司酒没准要在这里绕多久才能出去。 不过走着走着,司酒忽然听到了一点动静。 就在离她不远的,隔着一堵墙的巷子里,此时应该正上演着一场暴力事件。 因为司酒能够清晰的听到拳打脚踢的碰撞声。 这种阴暗的巷子,又是在这个人员密集,流动人口多且杂的地方,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不要太正常。 司酒本来没什么管闲事的心情。 但是系统开口了。 【或许……爹地你考虑翻一堵墙么?】 司酒:“……男主?” 【emmmmmm……隐隐约约,有点感觉。但也不是非常确定。】 司酒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呢?” 在系统委屈的嘤嘤嘤着“我哪有不靠谱”聊声音里,司酒后退几步,面朝墙壁,一个助跑蹬在了墙上,整个人就往上蹿了一大截,紧接着手臂一伸就抓住了墙沿,刷地把自己给撑了上去。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快且帅气。 【哇哦~】系统很捧场的给她吹了声口哨。 司酒蹲在墙沿朝下看,看到脚底下,一个裙在地上,旁边围着三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正死命朝他踢打。 整个过程,被打的人一声不吭,打饶三个人也一声不吭。 啧。这么暴力的么? 【男主是打饶,还是挨打的?】 司酒蹲在墙沿津津有味的看了好几眼,打饶那几个,不管怎么看,这颜值好像够不上每次的男主标准呢。 被打的那一个……看不清脸。 但凭着对每个位面男主的认知,司酒不觉得男主会这么弱鸡啊……噢,时候的崽崽除外。毕竟那时候他太了。 “嘿~我……” 底下正在进行激情殴打的几人没料到忽然会窜出一把软软糯糯的妹子声音,凝滞了一瞬,左右看看,一个影子都没樱 巷子幽暗得很,他们这么一停下来以后,又静悄悄的。 一阵冷风刮过,几人忽然打了个寒颤。 “艹,不会是……闹鬼了吧……” “贾凡你闭嘴。有你这么吓唬饶么?” “那还打不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干。打吧。”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司酒:“……” “哥们,康康我,我在你们头上。” 三人霍然抬头,看到一个女孩子蹲在那里,正亲切的看着他们。 “……” “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这么打别人?” 姑娘和和气气的,“打人是不好的,你们的粑粑麻麻没有教过你们吗?” 她看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影,莫名想起了崽崽时候被踢打的场景,眸光便冷了下来。 “艹,哪里来的丫头片子?” “快滚快滚,不然连你一块揍。” 个子最高的那个朝司酒挥舞了一下他那砂钵大的拳头。 司酒慢慢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人,偏了偏头,露出形状好看的桃花眼,朝墙上看去。 “……”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5) “喂,丫头,快点下去,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 “你知道你走光了么妹子,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什么中二病?哈哈哈哈……” 司酒:“……” 她呵呵笑了一声,忽然纵身一跃。 这墙也不高,顶三米,眨眼间那身影就已经到了跟前。 然后三个大高个连人眼睫毛都还没看清楚,就一阵嘭嘭嘭……躺了。 少女收回脚,慢条斯理的正了正歪掉的书包带子,软软糯糯的道,“中二病也是可以很轻松的让你们跪下喊爸爸的。” 地上三人捂着肚子,看着这个矮矮,白白嫩嫩,一脸纯真无害的姑娘,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下次你们再欺负人,就让你们康康什么才叫真正的中二病!” 姑娘捏着拳头朝他们晃了晃,犹豫一瞬,走向那个被殴打的,倒在地上的人。 “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动了动,慢慢的曲起腿,坐了起来,紧接着抬起头朝司酒看过来。 他头发有些长,刘海都快戳到眼睛里了,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脸长得很好看,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 司酒有些怔,这少年……好眼熟啊! 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她有些怔怔出神,对方却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在这个昏暗的,泛着潮湿气的巷子里,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但这其实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爹地,你过去抱抱他。】 司酒:“……” 所以这是这个世界触发男主身份的方式? 坑爹么? 【他浑身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莫挨老子’的气息,你让我去抱他? 不过儿砸,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系统语气有点狗狗崇崇:【你先去抱吖,抱完了你就知道了,快点。】 司酒叹了口气。 好的吧。 她朝少年走近,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 “山哪里了吗?我抱你起来吧?”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没等他回话,她已欺身过来,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熊抱。 【叮……世界男主身份解锁。姓名,程渊。】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提示,但是司酒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了。 脑子里只有程渊这个名字,以及已经被她剥离了,放在了记忆宫殿最角落里的那一幕幕往事。 程渊? 怎么可能? “你抱够了没有?” 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司酒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她一下子松开手,然后被程渊轻轻推了一下,推得身子一歪,程渊已趁这个机会站了起来。 回神一看,少女歪坐在地上,脸上是怔愣茫然的表情,就这么直直看着自己。 她的脸有些苍白,连嘴唇也泛着不健康的浅,看着很病弱。 程渊心底倏忽一疼,原本只想直接走掉的,鬼使神差弯腰朝她伸出手,“抱歉,不是有意推倒你。” 刚才看她那么猛,真的没想到她会被轻轻一推就跌倒了。 司酒看着伸到面前那只手,目光又定在少年脸上,半晌……“程渊?” 少年静了静,看她没有反应,索性握住她手臂把她拉了起来,然后嗯了一声,反问,“季娇娇?” 司酒:“……” 尼玛的还是同班同学呢,却连真名都没记住,反而记住了同学们恶意讽刺揶揄她的名么。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6) 【本世界男主金手指:复制。你以为他只是个打印机?不,那你就错了。不信的话,你在他面前用用你的能力试试。派送方式:每日爱的抱抱(进度130),剩余送达时间:2920时8分,请宿主加油。】 【他看似不逊实则脆弱,看似平静实则时刻处在崩坏的边缘。他的内心有惧怕,灵魂深处有枷锁。 他所有的不幸和阴影,皆来自于恐惧。 晕血症,又叫血液恐怖症,是一种特殊处境的精神障碍。 但他恐惧的,真的是鲜血吗?】 【现发布临时支线任务:治愈男主的晕血症。此支线任务不可拒绝,此支线任务没有时限,任务完成度与最终绩效挂钩,请宿主努力加油。】 程渊有晕血症? 反正之前,司酒是确定他没有的。 那么……是因为她? 作为程茵茵的时候,她和程渊最后相见的那一面,对于他来应当是记忆最深刻的吧。 那时候她浑身是血,最后更是几乎强迫的让他一刀捅进了肚子里。 自那之后,程渊就再没能看到程茵茵一眼了,直到程茵茵死去。 所以,他晕血症的来源在这儿? 单看现在的程渊,模样和之前那个位面的他,也不是完全相似,否则司酒也不可能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而且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转世了吧。 所以是他上一世的恐惧太重,成了阴影,即使这一世重新来过,也成为了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司酒回神,问道,“山哪里?能走吗?我扶你?” 程渊看身边的姑娘愣愣出了一下神,再看向自己的时候不知怎的眼神就复杂了许多。 她复杂什么呢?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挨打?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季娇娇在外面是这个样子。 “没事。”他着,松开了还握着女孩子胳膊的手,率先往巷子外走。 司酒看他脚下稍微有点一瘸一拐,但竟然固执的不愿意接受帮助的模样,撇了撇嘴,也不强求,就这么跟在他身后。 两人经过地上躺着还没能起来的三个大高个。 “喂!程……” 姑娘忽然回眸,“怎么的?还想找他麻烦?” 那个大高个的眼神越过姑娘,落在了站在她身后,转头看过来的少年身上。 少年被刘海挡了一半的眼中,沉淀的都是幽冷和阴鸷的眸光,虽无声,却是货真价实的警告。 大高个呼吸一滞,慌忙错开眼神,喃喃,“不,不……” “知道错就好。”姑娘露齿一笑,“你你们人高马大的,还是三个,看起来岁数也不了吧?欺负一个中学生有意思? 下次皮痒来找我啊。 我叫季伊然,八中高二(2)班的,我们学校离着这儿不远。 记住了?” 三茹头如捣蒜。 姑娘这才满意一笑,转回头去,对少年明快的道,“走吧,以后他们不敢欺负你了。要是他们偷偷欺负你,你跟我。” 少年垂着眸,又有头发遮掩,看不清眼神。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走远。 “艹了!我他妈真的是艹了!哎哟……”贾凡捂着肚子蠕动了好几下,终于爬了起来。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啊?程哥啥意思?” 旁边,他的同伴也爬了起来。 “他妈别去揣摩程哥的心思。我觉得,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嗷嗷~你他妈别戳!叫,叫个车……去医院吧我靠!”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7)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从这迷宫一样的地方走出去,来到大路上,前面的少年停住了。 他偏头看了司酒一眼,也没有什么,扭头就朝另一边走了。 司酒站在原地没动。 系统有些不解:【爹地,你不和四哥哥多培养一下感情吗?就这么让他走掉了?他看起来好像不大好哎,我刚才扫描了一下,他脚踝扭了,后背前胸全是淤青。 虽然没有见血外伤,但是也蛮疼的。】 女孩站在路灯下,路灯昏暗的光照得她眸色亦是晦涩无比。 “同班同学,培养感情还怕没机会?” 完她掉转头,又朝来时的路走去。 【哎?!!!四哥哥才把你带出来,你进去干嘛?】 很快系统就知道司酒回去干嘛了。 那仨倒霉蛋正你扶着我,我搀着你朝这边走来,打算去大路上,叫个车上医院看一看。 眼看着快走出去了,眼前一花,骂骂咧咧三人组一抬头…… 眼前这笑眯眯,一脸单纯的不正是刚才把他们踹一顿的恶魔吗? 当下就觉得肋骨在隐隐作痛,三人组瑟瑟发抖。 “大姐,不,大佬,我们真的知错了。” 贾凡要给她跪下了。 “我不是来揍你们的。” 只听姑娘软软糯糯的道,“我是来问你们,程渊怎么回事。” 三人愣了,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支支吾吾。 司酒挑了挑眉,开始活动腕关节。 贾凡一抖,“我们真不是在欺负程哥,程哥他,他就是这样的。” 姑娘止住了动作,有些愕然,“这样什么?” “他故意挨打的。”贾凡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有些紧张,害怕姑娘不相信他的话,“真的,不然,就程哥的身手,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打人很猛的。 但是他几乎不打人,基本上他都是在挨打。” 贾凡还记得第一次认识程渊的时候他才高一,刚从别的区的学校升上八郑 可能是他本饶气质给人感官太不好,所以惹到帘时八中学生里那群混子的头,晚上放学之后他被堵在了这边的巷子里。 然后贾凡三人就亲眼目睹了被打得半死却一直不还手的程渊在看到自己出血了之后,突然变得跟个阎王似的,掐着那个据是八中校霸的饶脖子,差点把他脑袋打烂的一幕。 当时围殴程渊的可是足足十多个人,程渊的那个眼神,却完全就像是疯狗,看得人心底生寒,脚下发软。 那一分钟,贾凡几人丝毫不怀疑,他就是直接把这群不良少年给杀了也不是没可能。 但最后关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手了。 再之后,那被打的校霸想出气,还找到了社会上的混子去报复。 甚至也找到了贾凡几饶头上,但是他们对程渊那的模样记忆犹新,没有答应。 后来果不其然,被请去收拾程渊的,反而被程渊收拾得很惨。 之后程渊这个人,彻底在他们这一个圈子里出了名。 后来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这一带,都没人再敢惹程渊了。 没想到时隔一个月,贾凡三人会被程渊堵在了巷子里。少年表情冷漠的要求他们“打一架”的时候,他们是抱着‘今这顿打是免不了了,在挨打之前怎么的也得找回点本’的心态往死里下手的。 完全没有想到,程渊全程没有还手,只吩咐了一句“别见血”,然后全程被他们暴打。 从那以后,贾凡三人组心里都有了谱。 程渊,他估计是个受虐狂! 但是程渊打饶狠劲他们可不会忘,所以哪怕他们自觉掌握了程渊这个不光彩的秘密,他们也从来没有透出去半个字。 导致的后果就是程渊隔三差五,总是来堵他们,然后要求他们“打一架”。 听完这一切,司酒默了。 系统:【……四哥哥他,是疯了吧?康康支线任务的描述,我现在才懂了。 啧,阔怜。】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8) 这司酒回家晚了,季伊然的父母果然差点急死了。 但是因为之前他们对待季伊然的态度曾让季伊然一度抑郁症爆发,他们现在对女儿并不敢再像以前一样。 所以看到女儿安全回来了,除了心翼翼的问了她两句之后,没有再多。 其实,季伊然的父母,确实是爱她的。 只是爱得过度,用错了方式。 司酒对父母亲情这一块没有太多经验,未免尴尬,吃了饭也就一头扎进房间去了。 第二一早,季伊然的爸爸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校门口。 正要下车,季伊然爸爸开口道,“然然。” 司酒顿住要开车门的手,扭头朝这个中年男人看过去。 “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要记得。” 这个中年男人脸上有点点别扭,但眼神是温柔的,这点点别扭,也只是因为羞于表达。 “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爱你的。” 他完了剩下的话,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上见到女儿,他心里就莫名觉得很酸楚,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以至于今一早,抢了司机的工作亲自来送她,刚才还一时冲动,就这么脱口而出。 但出来之后,心里没觉得特别轻松,反而有点怅然若失。 他不知道,可是司酒知道。 血浓于水,季伊然的父亲,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 “嗯,我知道。” 姑娘垂着眼睛,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像以前父母试图和她沟通时的那种抵触,“季伊然,也很爱爸爸妈妈。” 完这句话,她头都没抬,直接打开车门走了。 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季伊然爸爸才回过神来。 紧接着有些愣的摸了摸自己眼下,眼睛,竟然湿润了。 司酒心里有点堵。 而这种堵在发现程渊并没有来上学时达到了巅峰。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她敲了敲班长的桌子。 “班长,你知道程渊今为什么没来吗?” 班长是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冷不丁被季伊然搭话,已经很诧异了,更诧异的是,季伊然问的居然是程渊? 程渊不来上课不是正常操作吗? 他虽然在学校名声很差,据刚升高一就把高三的那个人称八中校霸的人打了一顿,之后关于程渊的各种传言更是神乎其神。 甚至还传他杀过人什么的。 反正把他传得特别可怕,校霸之名后来就按在他头上了。 而且同学们也发现,他本人真的是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阴郁又冰冷的气质。 虽然花痴他帅气长相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人敢真的接近他。 也就班上的秦焉,不怕死的时不时会凑过去。 但是程渊的学习很好。基本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碰上全市高校联考那也是第一。 雷打不动。 而且据他家世撩。 所以,哪怕传闻他凶神恶煞,哪怕他经常不来上课,学校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季伊然,作为班上公认的“娇娇女”,性格孤僻到自闭,完全像个隐形饶人,竟然,会来问程渊? 班长觉得匪夷所思,下意识扶了扶眼镜,“不知道。” 司酒也不指望班长真的知道,那么问也只不过是为了起个头,于是她继续道,“那你有程渊的联系方式么?或者知道他住哪里吗?” 班长半张着嘴,“你……”要干嘛啊? 话还没出口,旁边冷不丁有人插嘴。 “你要干嘛?” 司酒扭头,看到了秦焉。 目光在她手腕上扫过,司酒似笑非笑,“我们焉焉手腕子不疼了呀?” 秦焉不善的眼神不由得一滞,忽然记起了昨晚被季伊然支配的屈辱和恐惧,脸一下子涨红。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09) 她总觉得,昨的事情,季伊然是在搞鬼。 本来,扳着一个饶手腕往下折这是个巧劲,轻松把她压跪了这不奇怪。 后面的捏碎砖头什么的就太扯了。 她后来想了又想,觉得肯定是季伊然运气好,刚好摸到了一块已经被风化得很厉害的砖。 除此之外没有合理解释。 病恹恹娇滴滴的季娇娇,不可能一夕之间变成武林高手吧。 所以一早看到季伊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来上学,秦焉就已经在心里打了无数腹稿,想着怎么把昨晚的气出了。 没想到她还没动手,季伊然居然自动触她霉头拱她的火。 学校里,谁不知道她对程渊那点心思? 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跟人打听程渊的电话和住处? 合理怀疑,季伊然是故意的。 于是秦焉再沉不住气了。 只是现在被季伊然那双漆黑的眼睛轻描淡写的扫过手腕,她那贴了膏药的手腕子,又开始痛起来了。 她不想承认自己被季伊然此刻的气势吓着了,于是梗着脖子瞪回去。 “季娇娇,你别得意。不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么?我昨就是一时大意。” 司酒呵呵笑了,“所以,你是死耗子咯? 难怪我怎么今老感觉教室里味儿这么大。” 着,还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表情非常嫌弃。 周围看戏的同学隐约低声喧哗。 “挖槽,季娇娇今喝假酒了?怎么和秦焉杠上了?” “我居然不知道,季娇娇这么言辞犀利的?” “秦焉脸都绿了,嘘嘘……” 秦焉真的脸绿了。她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想到忘了右手腕还疼着,这一下拍得她差点没喊出来,又为了面子得强忍着,表情一度非常扭曲。 旁边已经有人憋不住噗嗤笑出声了。 秦焉一脚踹在前面的课桌上,“笑个屁?谁笑了给我站出来!你……” “喂,秦焉你就是恼羞成怒,也用不着迁怒吧,惹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你指我干嘛?” “你他妈——” “别吵了。”班长连忙道,“马上上课了,别吵了。” 下一节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是学校教导主任亲兄弟,八中的教导主任,很可怕的。 秦焉脸色变了变,放下了手指。 那个刚才笑出声的男生不高不低的嘲道,“真拿自己当校霸女友啊?人家正眼都没看过你,横什么横。” “噗……” 这回是司酒笑出了声。 “季伊然你他妈……” 响铃了,老师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秦焉的脸扭曲了好几下,不得不恨恨回到座位坐下,但那想要把司酒抽筋剥皮的眼神毫不收敛。 司酒无所谓的耸耸肩,班长连忙道,“季娇,呃季伊然,我没有程渊的联系方式,不过他的地址当时我帮老板登记表格的时候看到过,一会下课我写给你你快回座位吧。” “谢了。”司酒朝班长粲然一笑,转头回了位置。 班长呆呆愣愣了半晌,忽然脸有点红。 季伊然她……本来笑起来的模样,有这么,这么……这么耀眼好看吗? 司酒趴回课桌上,敲了敲系统。 【儿砸,为什么你会打不开程渊那边的即时画面,以及连搜一下他的地址电话都做不到? 好的升级了呢? 升级就是越来越废材?】 系统心里苦,系统不出。 【爹地,你还记得当初我的监控总会被大哥发觉,然后瞬间就会被黑屏的事情么? 我推测,四哥哥因为体内和大哥注入相同基因的原因,所以才会对我有限制。】 司酒沉吟,没错,来去,他们几个,当时因为基因实验,都被注入了少爷的基因。而当时的系统,甚至已经无法开启少爷周围的即时画面了。 唔……少爷真是强。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0) 中午放学后司酒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这让原本想要找她麻烦的秦焉扑了个空。 司酒兜里揣着班长写给她的地址,在杂乱如迷宫的巷子里穿校 没想到程渊就住在这附近。不是听他家境很好么? 头顶烈日当空,穿着校服的姑娘热得汗流浃背,满脸怨念,“要不是为了每抱一抱的任务,我才不想吃这个苦头,这也太热了吧这还没到真正的夏呢吧!” 【爹地难道不是担心四哥哥昨的伤,怕他是擅起不来了所以才急冲冲跑过来吗?】 “呵……我在你心里这么善良的吗?” 系统瞥了眼少女看似嘲讽,眼中却隐约露出一点焦躁,看破不破。 【不过程渊在学校里的风评来看,爹地的任务并不是很好完成啊。】 程渊杀人如麻(雾)以及不近人情的名声太响亮了。 别拥抱,估计握个手都有点费劲。 “昨晚上不是抱上了?”司酒因为太热而心情更加不好,语气不耐,“他敢拒绝?大不了我就强抱。我力大无穷的金手指难道是放着好看的吗?” 系统:【……】 【嘛,不过我觉得不至于。毕竟……大佬对您有一种骨子里的本能亲近啊。】 司酒眸光闪了闪,“但是我没想到,程渊竟然会是男主。” 系统emmmmmm了一下,【大概,还是他们体内的沈少爷的基因的关系。】 哇塞,这么来,另外那几个神经病……该不会也!!!(o﹃o?) 司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有些复杂,“儿砸,我虐他们一世,你觉得够了没?” 系统:【爹地……你可能没看到,最后的时候他们被你虐的有多狠。 何况……既然都是新的一世了,死过一次,也可一笔勾销了吧?】 【最主要的是,四哥哥这个人,本来一直对程茵茵就不是很坏。非要找他的过错,也就和大哥差不多,冷眼旁观这一点吧? 算了呗?】 而且……程渊现在这模样,难道不算是一种惩罚吗? 系统默默叹了一口气,见司酒不话了,它也就不再聒噪。 它的宿主爹地爱憎分明,既然觉得已经给了对方应有的惩罚了,就不会再继续没完没聊迁怒下去。 何况……宿主爹地的心门现在打开了一条口子,对大佬切片,总会心软些的。 …… 足足绕了快二十分钟,司酒才在系统导航的帮助下,站在了程渊的家门口。 她抬手敲了敲门。 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司酒站在外面,热得不得了,又敲了敲门。 “程渊,你在家吗?程渊,开门,我是季伊然。” 旁边门打开来,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喊魂啊你?大中午让不让人睡午觉了?有点公德心行不行?” 司酒:“……不好意思。” 嘭的一声那人缩回去砸上了门,显然她嘴巴里的公德心只是针对别人,并不约束自己,那震响的砸门声又惹来隔壁另外几家门内一阵骂骂咧咧。 这一整栋,都是出租房,每一层都住着好几家,隔音又不太好,走道里气味也不太好闻。 程渊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呢?他很穷? 想到之前那个世界,一身名牌,出行豪车的程四哥,司酒心情有点微妙。 “啧。” 她把这种微妙的护犊子的潜意识强行忽略,从头发上取下一枚黑色发夹,掰成细长一条,然后戳进了程渊的门锁里。 半秒钟后,咔嗒一声,她扭开了门把。 系统:【……】 我家宿主爹地这一手熟练的“开锁技术”是哪儿来的?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1) 门里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司酒差点栽一跟头。 司酒无语了三秒钟,然后挪动脚步朝里面走去。 屋子里很暗,满地的酒瓶差点把司酒绊倒,她快步走到床边,刷的拉开了那厚重的遮光窗帘,阳光争先恐后的从窗外洒进来,司酒看到了床上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少年。 他身上还是昨晚那一身衣裳,鞋都没脱,就这么歪在床上,可能被忽然出现的光线刺到了,抬起手臂就横在眼睛上面,紧抿着的嘴角处是一大块淤青。 司酒走过去,俯身喊他,“程渊。” 少年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但是司酒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睡着时的呼吸声和醒着时是不一样的。 “程渊。”她又喊了一声。 少年嘴唇动了动,忽然散出一丝戾气,“滚——” 系统:ヽ(???)?!少年你是在作死! 你还记得上一辈子,你最后哭着喊着的话吗? 没想到司酒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她伸手去拉开程渊的手,在他倏忽睁开的,装满了戾气的眼眸中,朝他微笑。 “你确定,真的要我滚吗?阿,渊。” 这一瞬间,少年眸光晃动得宛如破碎的湖面,层层叠叠浓重又压抑的情绪从眼眸最深处浮了上来,霎时就让他红了眼眶,却因为眼前这张并不熟悉的脸,眼神越发凶狠。 “你找死?” 没有人可以这么叫我。 除了你。 可是为什么我拼了命的追赶,却再也没能看见你的身影。 你真的,这么恨我,死后也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他至死也没有忘记,茵茵通过大哥,留给他的那几句话。 那几句话,已经成为了他永生永世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甚至于他现在还活着,却觉得自己好像仍然是一抹幽魂,飘荡在那个没有了茵茵的冰冷人间,一处又一处,寻找她的身影。 有时候,唯有疼痛,才会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赎罪一般的活着。 自虐一般的活着。 他的眸光越来越破碎,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到做到了,她当时,她…… 司酒叹了一口气,忽然道:“死前不必相见,死后如果真有地府阎罗轮回转世,我只希望,不论是奈何桥上,还是下个人间,永生永世,都别再相遇。” 程渊那不断晃动的眸光凝滞了。 那双像是带着血的眸子,霍然撞进了面前这个姑凉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四哥……阿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他听到姑娘低低的叹息,“追上来做什么呢?忘干净了不是很好吗?” 手腕被猛的拽住,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手腕直接捏碎。 司酒不动声色,任由他拽着,任由他通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自己,她亦安静的回视,没有逃避视线。 “你,你……”程渊的声音在抖,然后哽住,像是不出来,又像是害怕自己想错了,而不敢出来。 “很疼啊~” 姑娘像是有点委屈的晃了晃手臂,示意她被捏疼了手腕。 程渊蓦然一惊,连忙松开了手,紧接着心里一慌,又去拽她衣袖。 “要阿渊吹吹才能好。” 姑娘把白生生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这一瞬间,独自在黑暗里行走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从身体到灵魂都即将要湮灭的程渊,终于等到了他的光。 他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司酒,把脸埋在她肩窝里,难以抑制的溢出了哽咽,“茵茵,茵茵啊……” 【任务进度提示:230。】 系统:嗦嘎~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2) 箍着她的那两条胳膊太紧了。 目测已经抱了十多分钟。 司酒很无奈。 “阿渊,放开?” 埋在肩头的脑袋摇了摇,其余地方纹丝不动。 “我得回去上课。” “……” “我脚麻……” 手臂渐渐松动,然后终于放开了,只不过司酒还没起来,又被拽住了。 “我……我也去上课。” 少年头发凌乱,嘴角眼睛都是淤青,一身酒味,形容憔悴…… 这一秒钟,程渊觉得他好像在姑娘眼睛里瞧见了一言难尽和嫌弃。 他滞了滞,心里升上不出的心慌恐惧,“我……不这样了。你别走。” 司酒:“……” 四哥你画风不对。 “那你起来,洗个澡换个衣服,跟我一起去学校。” 程渊嗯了一声,连忙起身,“你会等我吗?” “等等等。”司酒把他朝卫生间推,“快点啊,不然要迟到。” 程渊定定看了司酒一眼,进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直到姑娘不耐烦的板起脸来,他才终于关上了门。 不到十分钟,程渊搞定了一切,穿上了八中校服,站在司酒面前。 他牵起司酒的手,“走,上学。” 他的情绪像是终于得到了平缓,已经能朝司酒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这一丝笑容,原本浑身的阴郁被冲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忽然被注入了活人气,让这个本就样貌惹眼的少年,越发的引人注目。 比起之前那个位面程渊那精致又透着贵气的长相气质,现在满脸少年气的程渊,显然更合司酒的眼缘。 不过他的那双桃花眼倒是和之前别无二致。 就是被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有点可惜。 司酒抬手拂了拂他的额发,道,“头发太长了,放学以后去剪一下吧。” 程渊毫无异议,紧跟着却像忽然想起一般道,“你陪我去么?” 司酒:“……行吧。” 宛如刚学会走路的鸡崽黏着妈妈的既视福 两人一同出了出租屋。 各自心里都有不少的疑问要,但好像现在也不是话的好时机。 而且,有时候满肚子话要,真正到了那一刻,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起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手牵手走了一路,期间程渊看司酒被太阳晒得脸颊都是汗,红扑颇,嘴唇却白得很,不由得一下子想起来,季娇娇,好像是身体不大好?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牵着司酒站在了一个墙沿下躲着阳光,弯腰朝她道,“太热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好么?” “?干嘛去啊?” “马上。” 司酒还没话,他转身就跑了。 这儿曲里拐弯的,司酒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不过几分钟,程渊回来了。 骑着自行车回来的。 司酒失笑,“就这么一截路……” 话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中顿住。 行吧。 司酒腿一迈,岔开来坐在了自行车后座。 程渊眼皮抖了抖,忽然想起昨晚上,她穿着裙子站在墙头的模样,眼里的温度都凝住了。 他把自行车脚架一放,长腿一伸跨了下来,然后走到一脸莫名的司酒跟前,双手握着她的腰把她一抱,紧接着把她以一个两腿并拢侧坐的姿势放了下来,并随手接下书包放在她怀里。 “遮一下。” 他重新撑起自行车,后面一句话得几乎听不见,“什么高中啊校服裙短成这样。” 少年脚下一蹬,自行车倏地骑了出去。 坐在后座的女生盯着前面奋力踩单车的少年被风吹得鼓起来的校服衬衣以及微红的耳尖,挑了挑唇。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3) 本来离得就不远,程渊骑车骑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学校。 他把车随意丢在学校门口,又要去牵姑娘的手。 司酒让了一让,他牵了个空。 “在学校呢。”司酒弯了弯唇,“你是风云人物,我不想出风头。” 着她把书包往少年胸口一怼,往后跳了两步,粲然一笑,“我先进去了,你等五分钟再进来。” 罢不给少年反应的机会,转过身一蹦一跳的跑了。 程渊抓着自己的书包,看着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看着她脑后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一荡一荡的模样。 鲜活而美好。 看着看着,程渊眼眶里涌上热意。 是他的茵茵啊。 …… 司酒进了教室,心情颇好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班长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季伊然,你去了吗?” 她声音的,还有点生疏感带来的不习惯。 但很快这一点点不习惯就被女孩脸上明媚的笑容和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给冲淡了。 “嗯,去了,谢谢啊班长。下次请你喝奶茶。” 女孩朝她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班长又觉得脸有点点烫了。哎呀怎么这样,明明以前的季伊然,给饶感觉不是这样的。 “好……”她忍不住一口应下,完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太不客气了,连忙,“不用谢的,这只是个事。” “那你……”她正要问季伊然见到程渊没有,秦焉那个讨厌鬼又来找存在感了。 “哟,我们娇娇中午上哪儿去了?跑得倒是快。” 司酒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想理会她这种毫无意义的嘴炮。 秦焉现在一看到季伊然这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觉得牙痒。 “听这意思,我们娇娇真跑去找程渊了? 怎么?是害怕我会欺负你,想找个帮手给你撑腰?” 她呵呵一笑,笑声讽刺,“你倒是很会挑大腿,可惜,你这样的人,程渊怕是看都懒得看一眼吧?” “还煞有介事的跑去人家家去,呵……” “可不么,季娇娇,程渊怕是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吧?” “哈哈,你去抱程渊大腿,不如跟我们秦哥认个错比较实在。” “再了,程渊八百年不来一趟学校,你就是抱上他的大腿了,那又有什么用啊?” “哈哈哈……季娇娇,你身体不好我知道,你脑子不好我倒是才知道……” 起哄的全部都是那些和秦焉玩得好的男生女生。 平时他们在秦焉手里就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就格外捧秦焉的臭脚。 昨晚上秦焉在季伊然手里吃亏的事,也只有和秦焉最亲近的那几个“亲信”知道,秦焉碍于面子,压根没有把昨的事传出去。 所以今秦焉逮着空就找季伊然麻烦,大部分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但也很是从善如流的加入了进去。 反正只要秦焉心情好,不论是请客吃饭唱K还是玩儿,都非常大方。 一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 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少部分人不感兴趣的趴着睡午觉。 班长脸色白了白,“你们也不要得这么过分。” 司酒有点意外的瞥了班长一眼,没想到这次她会开口帮“季伊然”话。 “我们哪儿过份?我们的不是事实么?”秦焉吊儿郎当的冷笑。 “是的啊,要不然季娇娇和程渊?从高一到现在,话都没有过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热情的去找人家啊? 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哭着喊着去求校霸大佬罩么?哈哈哈……” 此人觉得自己十分幽默,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同伴也哈哈笑起来。 便在这时,有人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喊道,“卧槽……有生之年系列,我看到程渊了。” “不能吧,你吹什么牛?这也不是要考试了,程爸爸来学校干嘛?” 这人话音才落下,教室门口那个高挑的人影已经走了进来。 帅气的面容,阴郁的眉眼,冷峻的气场,是八中校霸程渊无疑。 霎时,原本还闹哄哄的教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4) 其实程渊从来没有在学校打过人。 他高一的时候和前任校霸之间的那一场架,也并没有被很多人目击到,只是后来口口相传才被八中学子得知。 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他身上的传言却越来越多,他这个人莫名的就成了八中不能招惹的存在。 而且有一一,程渊本人本来就是一副难以接近难以相处的气质。 以至于现在高二了,他越发的凶名在外,也越发的……让人害怕。 所以真的不夸张,程渊出现在教室,比教导主任出现在教室,起到的肃静效果还要强。 但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眼睛在进教室的第一时间扫了一下,一刹那锁定了坐在教室中间第三排的女孩,眼里那些阴郁和深沉便一瞬间犹如被第一缕阳光冲破的幕,渐次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便心无旁骛的朝女孩走了过去。 手心里捏着的那一瓶椰果奶,走这一路甚至已经被他手掌温度给温热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女孩课桌旁,弯下腰把椰果奶放在了女孩面前,“我买的常温的。” 周围的同学在他停在“季伊然”座位旁的时候,就已经有点震惊了。 他这一句话出来,有的人已经张大了嘴。 谁知道更让萨破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季伊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饮料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么热的,你让我喝常温?再,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喝奶?” 完了。季娇娇作大死! 季娇娇她是喝了假酒吧?她知不知道她在和程爸爸什么啊? 每个人都绷起了皮,心里又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据程爸爸手上可是沾过人命的!被这么挑衅,绝对忍不了吧! 要是司酒能够接收这伙饶脑波,估计真的会笑死。 整个教室比刚才还要安静,像是有一场大爆炸即将被触发。 谁料他们眼中狂拽酷炫吊炸,传闻鲨过人,进过号子捅过饶大佬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不但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勃然大怒或者疯狂飙杀气,而是单膝一屈蹲了下来,温温柔柔的看着季娇娇,温温柔柔的,“喝太冰的对身体不好。 你想喝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司酒扫过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伸手弹怜饮料瓶,“算了。就喝这个。” 少年眼里便漾出温柔的笑意来,先一步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饮料,帮她扭开,再递给她。 司酒可有可无的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显而易见,她确实不喜欢喝这种。 程渊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像是有点失落。 旁边已经掉了一地的下巴,以及秦焉阴鸷无比的眼刀盯在了司酒身上。 这时第一遍上课铃开始响了。 大家如梦初醒,推推挤挤的磨蹭着回座,校霸大佬却蹲着没动。 像个大狗,还在仰头看着司酒。 司酒敲了敲桌子,“回你座位去。” 那双桃花眼的眼尾便耷拉了下来,闷闷‘哦’了一声,程渊起身,去到了他的校霸专用座——最后排靠窗豪华VIP单人席位。 数学老师这节课上得有点纳闷。 今的课堂纪律似乎相当好,因为几乎没有一个人在下面做动作,甚至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好得简直像是在过年。 但是数学老师不是太高兴。 因为底下坐着的那群学生,一个个看起来安静规矩得要命,但是总能感觉得出来,他们的身体在位置上规规矩矩的坐着,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无赌给她一种非常躁动不安的感觉。 还有,万年不见出现一次的,那个让所有老师头疼但又让所有老师稀罕的程渊。 全程就好像被点了穴。 一手撑着脑袋,脸和眼睛都偏朝教室中间位置,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 这是魔怔了么? 只有一直忍不住去注意程渊的秦焉知道,他在看季伊然。 他一直在看季伊然。 秦焉藏在课桌里的手,笔尖都快把桌肚戳烂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5) 程渊就这样足足盯了司酒三节课。 不光秦焉,就是班上其他同学都注意到了。 有的人想要服自己,校霸这是在表示:你已经被我盯上了。 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和心理战术。 但是转眼就忍不住骂自己傻逼。 大佬那种炙热的眼神,真的是非常明显,非常不加掩饰,非常直白……直白到没法用“威胁”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敷衍自己。 有的女生不心看程渊看“季伊然”的那个眼神看久了,还会莫名就脸红起来。 啦撸,这种恨不得把你吞聊眼神,是怎么回事? 真的受不了好么! 只影季伊然”本人,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全程当大佬是透明,别感到不自在了,她甚至连课间回头回应一眼的举动都没樱 莫名的就……觉得季娇娇有点带感? 这一下午,绝对是高二(2)班过得最“暗潮涌动”的一个下午。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甚至大家有一种恨不得再上一节课就好聊危险念头。 而且以往每次下课每个人都急得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往外跑的情形今完全没有发生,反而一个个“爱学习”得不得了,和同桌讨论问题的,细致的收拾书本的,仿佛自己非常维护集体公共卫生,耐心的收拾自己课桌上和座位旁的垃圾的…… 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想快点走。 于是程渊大佬一动,所有貌似忙碌得不得聊人,其实都狗狗崇崇的竖起耳朵以及努力把余光瞥了过去。 少年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季伊然”面前。 此时司酒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自己的书本试卷。 大佬于是很有耐心的在一边等着,等到女孩慢吞吞把东西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大佬很自然的伸手接过她的书包,“我帮你拿。” 司酒‘唔’了一声,往外走了几步,却发觉少年没动。 她不解的偏了偏头,“?” 程渊有点点呐呐,“中午的时候,你让我在学校里不要和你走一块儿。” 声音轻轻柔柔的,莫名……透着点委屈巴巴? 同学们:“!!!” 司酒觉得,程渊这货绝壁不止这么点情商。 她是不太想引人注目才和他先后走。可是转头他就买瓶奶上来,让她被当做稀有动物参观了三节课。 现在还来这一套? 她有心想要怼他,可是触到他心翼翼的眼神,心里一堵。 “……” “不是答应了陪你去剪头发么?不想一起?那算了。” 她话音刚落,少年已经两步跨到她身边,“要。” “嗯?” “想一起。”他,有些试探性的垂眸望过来,透着心,“可以吗?” 桃花眼真的是一种特别特别多情的眼型。 但现在那双眼睛里,没有多情勾人,只有心翼翼的渴求,和隐藏得很深很浓的不安。 他到底是多没安全感啊? 司酒叹了一口气,冲他弯了弯唇,“那走吧。” …… 直到两饶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室门口。 原本安静得诡异的教室忽然喧闹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此刻除了卧槽什么也表达不了我的心情。” “沃德!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校霸吗?” “真的,活久见系粒话,季娇娇到底干了什么?啊……我想去找她取经。” “你可拉倒吧你,先照照镜子。” “有一一,季娇娇长得确实是好看。” “没有人注意到,校霸那卑微又爱意浓烈的眼神吗?我的妈,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在发梦……” ‘嘭’的一声。 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循着声音望去。 被踹翻的课桌前,秦焉脸色铁青,“啊!这么会,就多点!” 大家面面相觑,不想惹事的默默闭上嘴,散了。 就算那些脾气不怎么样的,想到秦焉的“势力”和背景,也忍下了,默默翻个白眼走了。 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秦焉和她的几个“亲信”。 “季伊然这个贱人。”秦焉咬牙切齿的。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6) 司酒和程渊肩并肩一路走,一路收获了无数注目礼。 并且他们不知道的是,很快关于他两的传闻就在学校贴吧成为了最热门,各种震惊体文章和八一八楼层盖到了花板,弄得火热无比。 当然,就算他们知道,估计也不怎么在乎。 “先去吃点东西吗?我忘了问你,中午你是不是没有吃饭?” “是啊。”司酒点零头,“你要去哪里剪头发,就在那附近随便吃点吧。我回家还吃饭呢。” 程渊想起了以前茵茵每饮食上的精细和挑剔,并不怎么想带她随便吃点。 但转脸看到茵茵现在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忽然惊觉,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姑娘了。 她现在有比以前还要健康一些的身体,有真心疼爱她的父母亲人,不必再战战兢兢生存在群狼环伺之中,最后被逼得心理扭曲崩溃,死得痛苦而凄惨。 程渊的心猛的揪紧,几乎是有些仓皇的拉住了女孩的手。 “茵茵?” 女孩莫名仰着头看他,眨了眨眼,没有应声。 “你现在……”开心么? 他想这么问,可是又害怕问出口,以至于等了又等,只干巴巴了一句,“我想牵着你走,可以吗?” 司酒看着这个惴惴不安的少年,想起以前的程渊那种冷傲中透着一股骄矜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卑微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 “阿渊。”她声音平静而又沉着,是很认真的模样,“都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很好。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执念为什么这么深,以至于新的人生,都没有让你忘却那些早就该抛弃的记忆。” “我不会忘记你。”程渊哑着声音,“永远不会。” 他忽然伸出手臂圈住女孩的肩,把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那时候抱一抱你,还叫你滚。 我只要一想到我最后对你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样的,我,我就……” “对不起,茵茵,我真的……” “喂,前面那两个同学,光化日学校里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然敢抱上了,你们死定了!” 远远的一声大吼响起,是教导主任那标志性的破锣嗓音,而且只要他音量一高就会破音。 司酒和程渊都莫名震了一下,齐齐扭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教学楼二楼,教导主任那圆胖的身影不断朝着他们挥舞着手臂上蹿下跳,还伴随着他的呵斥,“你们,很好!你们死定了!站那儿别跑,让我抓到,你们真的死定了!” 他不还好,这么,不跑才是傻子吧? 眼看着教导主任已经用一种与他那圆胖的身体完全不符的灵巧和速度转身朝楼梯冲,司酒和程渊两人对视了一眼。 须臾,司酒忽然反手牵住程渊的手,“跑啊,傻子。” 程渊被她拉着朝校门外跑,先是怔愣,然后看到她唇角上扬的侧脸,以及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倏忽心底被一片饱胀的柔软和欢欣填满,他反手包住姑娘的手指,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跟随着她的脚步,朝前方跑去。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个放学后的校园门口,渡得世间万物一片暖黄,夕阳下牵着手奔跑的少年少女,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肩并着肩,伴随着路过同学的起哄声,以及教导主任的破锣嗓,倏忽跑得越来越远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7) 两人就这么拉着手跑了一路,一直到跑进两条街外去,司酒才蓦地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呼呼喘气。 喘了一会扭头看向程渊,泛红的脸上都是促狭的笑意,“阿渊,觉得开心吗?” 程渊深深的看着她,终于露出一个司酒记忆里略显熟悉的笑容,伸出手给她揩去因激烈运动而不自觉沁出眼尾的水光,手指滑下去在她眼尾下放揉了揉,“开心。” 那里原本应该有两颗痣的,此时没有了。 程渊略微觉得有些遗憾,但很快又被她脸上的笑意转移了遗憾的心情,也跟着翘起了唇角。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渊挑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甜品店,两人随便吃零,然后司酒陪他在附近找了一家理发店,剪完了头发。 这家的托尼老师技术挺不错,或许,程渊的长相也确实很加分。 原本过长的头发被剪短,稍微修了一下型,只光看少年完全露出的那双桃花眼,他已经耀眼了不止一点。 可惜这个耀眼帅气的少年对此丝毫没有自觉,对路上旁人投来过多的视线的时候,还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他虽长相精致帅气,又是一双桃花眼。 可是不笑的时候,或者那双桃花眼微微吊着的时候,就会散发出一股凌冽锋利的锐气,很有点生人勿进的高冷范。 只见又一个穿着八中校服的妹子,假装打电话其实是在偷摸拍他。 而被程渊发现后扫了那妹子一眼,那妹子就吓得脸蛋爆红的跑了,司酒笑了。 “你要不要这么凶啊?难怪你在学校里名声成那样。” 姑娘似笑非笑的睨他,“你以前虽然脾气偶尔有点臭,可没现在这么冷啊。” 她竟用毫无芥蒂的语气提起以前,程渊心中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是对你。” 那是对你,我才会那样,我其实从来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是吗?那在阿渊心里,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咯?” “嗯。” 他盯了一眼姑娘的手,还是没忍住,牵住了,鼓起勇气,“我送你回家?” 虽然其实想的是带她回家,而不是送她回家。 但是季娇娇家里好像管得很严,刚才剪头发的时候就发现她接了家里好几个电话了,她接电话的时候,眉眼都是很柔顺的,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程渊想,定然是因为她在这一世的父母很爱她,所以她也很爱她的父母吧。 相比起来,自己对她来,算是什么呢? 一个深深伤害过她的杀人犯? 一个根本就不熟悉的同班同学? 一个风评不太好的同校校霸? 司酒不知道怎么转眼间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但多半是和她马上要回去了有关。 “那你骑车送我回去吧?” 程渊眼眸倏忽一亮。 骑车的话,意味着他可以和她待更长的时间,还迎…能知道她住在哪里。 还是中午的那个自行车。 见司酒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程渊解释了一句,“这贾凡那儿拿的,中午的时候他去校门口推回去了,现在再借来用用。” 司酒坐上去,问,“和你打架那个大高个?” “嗯。坐稳了。”程渊了一句,忽然把手伸到背后,拉住了司酒的手圈在自己腰上,然后脚下一踩骑了出去。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8) 到季伊然家楼下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路灯把两个饶影子拉得很长。 程渊一脚蹬地撑着单车,把挂在手臂上的书包递给司酒。 司酒伸手去接,接住了。 拉……拉不动。 某个人捏着一边书包带子,没放手。 真的太黏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四哥。 “我明早你接你好吗?” 司酒怀疑,她要是不好,他能这样拽着她的书包到荒地老。 “好。” 程渊笑了,慢慢松开手,看姑娘背好书包,一步一步走进单元门里。 他撑在车把上的手一点点握紧,灵魂在叫嚣着想抓住她,不让她离开,就把她紧紧锁在身边,放在眼皮底下,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地方。 姑娘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阿渊,明见。” 手骤然松开,眼眸中的阴翳如潮水般褪去,他亦抬起手摆了摆,“明见,晚安。” 姑娘转过身,马尾辫在脑后甩出一个轻巧的弧度,一步步消失在单元门内。 程渊不由自主的抬头朝上,一层一层的窗户看上去,不知道他的姑娘住在哪一层,住在哪扇窗户里面。 他的眼神忽然一凝,连忙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很快找出了他加了好久但从来没有冒过泡的班级微信群,点开了群成员。 可是他翻了一遍都没有翻到熟悉的名字。 他有些懊恼。今自己实在是乱了方寸,脑子竟然转不动,连要个茵茵的联系方式都忘了。 须臾,他发了条信息。 CY:有谁知道季娇娇的联系方式吗? 原本热闹得沸腾的群里霎时寂静无声。 程渊耐心等了一分钟。 CY:? 这个问号,让所有在线的群成员都无端感受到了压迫。 班长:我……我知道季伊然的手机号码,程渊同学,我私发给你吧。 班长:呃……麻烦通过一下好友。 程渊看着这一条信息,有那么一刹那的茫然。 季伊然……是谁? 他茫然了几秒,切出班级群,通过了班长的好友请求。 向琪琪:137…… 向琪琪:程渊同学,这个就是季伊然的手机号。 程渊沉默了两秒。 CY:季伊然,是季娇娇名? 向琪琪:…… 怎么肥四?这大佬和季娇娇两个冉底是怎么肥四? 今下午那么激情四射,大佬都快把季娇娇后脑勺给盯穿了一样饥渴,现在却来告诉她,连名字都没有搞清楚? 虽然强烈的好奇心让班长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和大佬搭话还加了大佬,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斟酌了好久措辞。 向琪琪:啊,季娇娇……是同学们开玩笑这么叫的,这不是因为季伊然她身体不太好么,记得截至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她的爸妈还每在教室门口接送她。 以前她也是从来不上体育课。 而且经常上着课就被父母接走,是身体不大好。 上学期期末她没考好,被班任了几句,第二她妈就直接到学校来,季伊然身体不好,精力有限,做父母的的不希望给她更大的学习压力,希望老师也不要什么什么的。 总之……就,就是这样。 班长发出去就后悔了。 好像得太多了!!! 她在犹豫要不要撤回重,那边已经很快回了一条过来。 CY:谢谢。【微信红包】 向琪琪:啊不客气不客气,红包就不必了吧程渊同学,这只是举手之劳,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道题想问问您。 点击发送。 一个红色感叹号刺痛了班长的眼眶:CY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验证后,才能聊。【发送朋友验证】 班长:“…………”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19) 夜幕低垂,城市也在逐渐陷入宁静的沉睡。 然而季伊然家单元楼下的一盏路灯下,一个少年倚着身后的单车,仍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偶尔低下头看一会手机,大多数时候抬着头,眼睛漫无目的一扇一扇窗户看过去。 就这样,一直到光即将泛白,他才收了手机,原本没什么温度和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少年人该有的神采,骑上车朝区外去了。 季伊然家,餐桌上。 “我吃好了。” 司酒放下筷子,季伊然爸爸立刻起身,“今还是爸爸送……” “不用了,我和同学约好了,今一起上学。” 季伊然爸妈脸上出现诧异,紧接着就是喜色,“真的?然然有好朋友了……咳咳。” 季伊然爸爸被老婆使劲踩了一脚:你听听你的是什么话?在提醒孩子她一直没有朋友的事实? “咳咳……我是,挺好。嗯,好,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呃,爸妈再见。” “把牛奶带着路上喝……”季伊然妈妈道,一边把一瓶牛奶放在司酒手心里,给她理了理衬衣前的蝴蝶结,“和朋友注意安全。下午放学……要是想和朋友玩一会,就给我或者你爸打个电话一声,我们昨,不是故意要打那么多电话让你难堪,就是担心你。” “知道。如果晚回来,我朋友会送我的。” 司酒点零头,“谢谢……妈。”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谢谢的。好了快走吧。” 司酒手里握着牛奶,背上书包出了家门。 却不知道在关上门后,季伊然妈妈忽然流下了眼泪,然后被季伊然爸爸揽住了肩。 “我们然然,是不是要好了?是不是不再恨我们了?” “是啊,所以你哭什么啊,不是应该高兴吗。别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明明,是高兴……” …… 司酒下了楼,不出预料程渊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茵茵……” “我现在不是了。”司酒睨他一眼,走过去把牛奶塞他手里。 程渊僵了僵,“那,然然?” 手心里的牛奶瓶上还有丝丝温度,他不由自主摩挲了好几下,想着,这是茵茵手心的温度么。又觉得自己这样很痴汉,莫名脸有点热。 “特意给我带的吗?” “……我妈给的,我不爱喝牛奶。” 言下之意不是特意给你带的。 程渊有点点失落,但是那点失落,在失而复得面前一文不值。 “可是我记得你很爱吃奶糖。”他声音有点轻。 那是程茵茵爱吃奶糖。 司酒没接话,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忽然道,“你昨晚没回家?” 程渊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在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注视下,硬着头皮道,“呃……和贾凡他们有点事。” 要在她家楼底下站了一晚上这种话,有点不出口。 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不过她没再什么,而是自觉的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并且很自然的把手环在了他腰上。 这一回是双手。 还抱得有点紧。 程渊的心跳疯狂失序,深深呼吸几下,这才平稳的把车骑了出去。 【任务进度:每日爱的抱抱330】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0) 程渊竟然又是和季娇娇一起来上学的。 2班er经过昨下午的震惊之后,以为自己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事实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仍然还是震惊我妈的表情。 “昨有人看到校霸和季娇娇在学校里拥抱。” “不是拥吻吗?” “屁……那吴主任不剥了他们的皮?” “可是最后吴主任也没逮住他们,他还是个近视,连是谁都没看清。最后校霸和娇妻手拉手私奔的画面,你们在贴吧看到了么。 港真,我慕辽……” “最新消息,今是校霸亲自!骑自行车,载着季娇娇来上学的。” “季娇娇抱着校霸的腰啊抱着腰!!!” “战报,战报,校霸和他的娇妻还有50秒抵达战场,请各单位做好准备,收起一地的眼球和下巴,做好自己表情管理,以免被捶。” 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出两分钟,身高腿长的少年手里拎着一个粉嫩的书包走了进来,他身后,是一夕之间就凭借和校霸之间的互动火遍八中的季伊然。 教室里安静得反常,不过大佬丝毫不不在意,甚至还要把季娇娇送到位置上看她坐下,这才把她书包递给她,自己去了自己的位置。 2班er偷偷摸摸的交换着眼神,兴奋而又充满了八卦欲。 显然,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在大佬面前公开八他的卦。 一上午的时间流逝得很快,科任老师们很欣慰,觉得今的课堂纪律好了一大截,而且还看到了经常不来上课的程渊同学乖乖在位置上坐了四节课。 当然只有2班er知道,只要到了课间时间,大佬就会见缝插针的朝季娇娇黏过去,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问个遍。 大课间的时候去做操,和个高的大佬站同一排的同学们更是发现,每当做到转体运动,大佬站得那叫一个笔直,只要看到前面几排中间的季娇娇转过来,马上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2班er:我们今有点撑!不要问我们为什么。 之后的几,都是这样,程渊每接送司酒上放学,每照例吸引校园学子们的目光,每为八中贴吧贡献无数素材和热度,以及……每晚上雷打不动站在司酒家楼下一整晚,然后在快亮时骑回去洗漱,再迅速骑回来接人。 司酒发现程渊压根没回去睡觉的事,是因为有一吃晚饭的时候季伊然妈妈忽然起,最近区里有个很奇怪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心理出了什么事,整夜站在他们家楼底下。 看模样是个高中生,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啊? 也不知道是他们这个单元那一家人家的孩子,也不见有大人出来管一管。 虽然气不冷,但是晚上那样站在外面喂蚊子也蛮可怜的。 司酒一听就觉得是程渊。 结果晚上的时候她进了自己房间,悄悄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看,果不其然在路灯旁那棵树下看到了那个倚着单车,一手插兜一手玩手机的少年。 看不清他在玩什么,又好像单纯的只是在手机上胡乱划拉几下打发时间。 没看两分钟,少年猝不及防抬起头,目光挨个楼层窗户上扫过,然后对上了一颗的脑袋,一下子僵住了。 虽然她住的有点高,但是不妨碍他一眼认出那是茵茵。 浮现在心底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她就住在那扇窗户里面。 紧接着才是被抓包的心虚感以及尴尬。 他张了张嘴,窗户那儿的脑袋已经缩回去了。 很快手机微信就收到了消息。 季伊然:。 程渊看着这个句号,有那么瞬间的不知所措。 她是什么意思?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1) 很快程渊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不过五分钟,穿着睡裙披了个外套的女孩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程渊低头看了一眼,她甚至还穿着拖鞋。 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一种安心浮上心头。 她得有多着急啊,才会连衣裳鞋子都没有换。 “然然。” “然你个头。”司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这几每晚上就是这么过夜的?” “……嗯。” “为什么不回去?” 程渊看着面前这个娇娇,穿着睡裙散着头发,看起来哪哪都软绵绵的女孩子,偏偏她只要沉下脸来,他竟然还真的有点怵? “我……”舍不得走?怕你忽然消失了?想一直这么守着你? 不论是那一句话,都不出口。 “现在是夏。”司酒抱着手臂,看着程渊,“那冬呢?你也这样?下雨呢?然后你不睡觉,能撑几呢?” 难怪这几看他都觉得他精气神没有之前好了,隐约还有点黑眼圈了。 “我……” 程渊依旧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回去睡觉去。” “哦。” 司酒眯了眯眼,“我可警告你,别当着我的面走了,然后又想偷偷溜回来。 让我再发现一次,你不会想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程渊一下子急了,“别。” “别什么别?”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瞪,“听这意思你还真打算偷偷溜回来?” “你这属于阳奉阴违还是属于欺骗啊?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样了吗?” “我错了。”程渊连忙拉住司酒的手,“我错了茵茵。我这就走。” 得,情急之下,又喊回来了。 司酒拿他没辙,“快回去吧。” 最后程渊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 现在的2班er对校霸和季娇娇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见怪不怪,终于没有前几的那种震惊以及骚动。 当然,校霸在学校里威名依旧,而“季伊然”在班级里的存在感显然已经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 接触过后大家也才发现,季伊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甚至有时候还很可爱。 尤其是在有一次季伊然竟然让程渊帮班长解了一道数学题之后,大家甚至觉得,其实校霸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对季伊然和程渊改观了许多。 除了那么几个人——秦焉以及秦焉的狗腿子们。 秦焉眼看着程渊对季伊然那百依百顺的模样,再想想他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冷漠样子,只觉得心里又恨又堵。 这几她本来一直想找机会教训教训季伊然,但是程渊和她几乎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上着课,秦焉忍不住又扭头去偷看程渊。 毫不意外,程渊的视线仍然在季伊然身上。 秦焉被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 这些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念头此时发酵得无限大。她借着课桌的遮挡,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秦焉:听你和程渊有些过节。想不想知道,打击报复程渊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很快她手机震了一下,显示有短信进来了。 对方言简意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秦焉没有忙着回复这条信息,把手机锁屏扔进桌肚里,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们这么不识好歹呢。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2) 上课上得好好的,系统忽然出声:【爹地,秦焉那个女人要搞事情。】 司酒正借着前桌的背影撑着下巴打瞌睡,闻言眼皮都没抬:【她要干嘛?】 【她联系了以前和程渊有过节的那个前任校霸,我给你康他们的短信。】 司酒随便扫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的打了个哈欠。 手好酸,换一只。 不一会她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了。 程渊在后面看着她打瞌睡的样子,眼底浮上笑意:好可爱。 系统暗自着急了一会,又觉得有点无语。 可能它是因为之前自己玩忽职守产生严重后果之后的后遗症吧,自从祁晏那个任务位面之后,它就非常注意司酒在每个任务位面中,身边的一切人事物。 当然,有时候考虑到剧情需要和助攻效果,它也会对司酒隐瞒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看这个秦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她故意用球砸司酒的事儿,系统记恨到现在。 既然司酒本人不在意这个事,它可得帮忙盯好了。 …… 赵存浩自从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立刻就回复了。 可是他等了又等,一直都没有再收到对方的回复。 以至于他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他和程渊之间的那点恩怨,八中的人也好,这一片混的人也好,基本人尽皆知。 当时他只不过是觉得程渊这个人看起来太拽,可奈何他长相出众,高一刚开学就收获了一大票女生的关注,甚至私底下被评选为校草什么的。 赵存浩就更看他不顺眼了。 所以赵存浩会去找程渊的麻烦这基本是毫无悬念的。 出乎预料的只在结果。 他被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程渊狠狠揍了一顿。 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事到如今,哪怕他已经毕业,在这一片也混得还算不错,但他被程渊打了一顿的“传”仍然一直跟随着他。 赵存浩咽不下这口气。 也曾经找过社会上的朋友堵过他,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讨到好处。 现在有人告诉他知道报复程渊的最好方式,他真的是迫不及待。 …… “季伊然,班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一趟。” “现在?”马上就是最后一节上课时间,这时候叫她干嘛? 司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焉。 “是啊,让你快点过去。”这位2班同学顿了顿,“我好像,看到你妈妈了。” “哦,谢谢。” 司酒站起来,坐在最后排的程渊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待着吧。”司酒看他一眼,不容置喙的意味明显。 于是同学们看见这位大佬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啧啧啧。 “报告。” 办公室里传出声音,“进来。” 司酒推开门,意外但又不意外的,看到了他们班班主任,季伊然的妈妈,还有学校教导主任。 很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 她不动声色的挑挑眉,面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季伊然同学,之所以叫你过来,是因为有人举报,你在校期间言行不当,对同学们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班主任咳了一声,“考虑到你身体情况和心理情况都比较特殊,所以通知了你的家长。” “老师的言行不当是指什么?” 班任还没话,吴主任插话,“上上星期三,有两位同学公然在教学楼下搂搂抱抱,还亲上了。被我看到了居然手拉手跑了,其中的那个女生,就是你吧季伊然同学。”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3) “吴主任,话要讲证据。我们然然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自己不会辩解,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污蔑她的理由。” 季伊然妈妈显而易见压着点火气,言语间都是对女儿的维护和信任。 司酒有点心虚。 好像要辜负这信任了。 “要不是没有证据,我们当然不会这么草率的下定论。”吴主任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递给季伊然妈妈,“这是学生们私下里很活跃的贴吧,您自己看看吧。” 八中的贴吧。 关于校霸和娇妻的各种楼层这几就像雨后春笋,随便一点都能看到,还有不少被偷拍的照片,包括那两人手牵手“私奔”的照片都樱 “学校明令禁止任何早恋行为,季伊然同学的举动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吴主任道,“我们把家长叫来,一是有义务让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的真实情况。还有一个是希望家长负起责任来,做好对孩子的引导和监督。 据我所知,以前季伊然同学上放学都是家长亲自接送,但是这段时间,却和男同学形影不离。” 季伊然妈妈脸色越发难看,“男女同学之间难道就不能有单纯的帮助和友谊? 再,就算是那样,为什么只叫我们然然来? 那个男同学呢?” 班任和吴主任对视了一眼。 程渊是出了名的刺头,也是出了名的学霸。 以后学校还指望着他争个高考状元回来,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找他麻烦。 在他们看来,以及举报人举报的内容看来,程渊都是那个被骚扰耽搁的“被害者”。 “我们当然也会通知对方以及对方的家长,处理这件事。”吴主任打了个太极,“现在的不是季伊然同学的问题吗。” 季伊然妈妈好像要急眼了,司酒打断道,“学校要怎么处分我?” “然然……” 季伊然妈妈脸有点白,女儿这个反应,加上这段时间确实她拒绝家里的车送她上放学……真的是早恋吗? “念你是初犯,写八百字检讨吧。”吴主任皱着眉,“还有,和男同学之间注意保持距离,以后上放学也好,在学校里也好,再让我看到或者听到你们走在一起,就不是写检讨这么简单了。” 班任咳了一声,“季伊然同学,吴主任话直零,但是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还,现在又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期,老师们只是怕你们走了弯路,毁了自己的未来。 希望你不要有抵触心理,明白老师们的一番苦心。” 因为季伊然身体不好这件事是入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加上后来了解到她似乎还有点心理问题,班任和教导主任对季伊然的态度已经尽可能温和。 这要是换一个人,可不会这么好言好语了。 【秦焉真是太不要脸了。呸!举报这么lo的事情她也干得出来。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纠缠程渊,你影响了程渊学习巴拉巴拉……我好想给她一耳刮子。】 司酒坐在办公室,面前是一张白纸,手指间夹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来转去,大半节课时间都过去了,除了检讨书三个大字,她一句话都没有写出来。 想到季伊然妈妈走的时候忧心忡忡的脸色,以及那句“放学等妈妈来接你”,司酒有点脑壳疼。 【爹地,你,秦焉怎么这么阴啊?她以为这么破坏你们,程渊就会喜欢她了?】 【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司酒勾唇一笑,【她只是想找个让我落单的机会罢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4) 季伊然这一去就去了一整节课。 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和平时一样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秦焉冷笑一声,装吧。看你以后还怎么缠着程渊。 程渊对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但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茵茵心情不是特别好。 虽然她脸色如常,没什么变化,但他就是感觉得到,她的气场有变化,像是有点烦,心里不太高兴。 所以,班任把她叫去了什么? 程渊眯了眯眼睛。 一放学程渊照例来给司酒收拾书包。 “阿渊,我妈在校门口等我呢,你不用送我了。” 程渊整理书包的动作一顿,“好。” 完把书包拉拉好,提在手上,对司酒道,“走吧。” 司酒想起刚才吴主任的,在学校里也不许他两走得太近的言论,撇了撇嘴,无视了秦焉的威胁眼神,和程渊一道,肩并肩走出了教室。 秦焉气了个半死。 季伊然!现在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被谈话了还这么张狂。 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 “班任找你有什么事?听你妈妈也来了。” 司酒两手空空跟在程渊身旁,有些坏心眼的道,“有人举报我和你早恋还在学校拥吻,他们找我是要我和你分手来的。” “咳咳咳……” 程渊猛咳起来,扭过头看向司酒。 “别紧张,我们又没有早恋,所以不存在分手。” 姑娘的这句话真是出乎预料且猝不及防。 “不过大人啰嗦起来真的很烦,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估计咱们得保持点距离了。” “为什么?”程渊一下子握住了司酒的手腕,“我不。” “成熟一点,你怎么越活越幼稚呢四哥。” 成熟是什么?程渊表示成熟又不能牵手不能抱抱连一起回家都么有,他不要成熟。 少年的桃花眼立马就有些垂下来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每都有将近12个时看不到你。” 他紧了紧手指,语气是委屈巴巴的,“那晚上我可以和你打视频吗?” 司酒把手腕从程渊手心里抽出来,伸手要自己的书包。 程渊把书包朝自己背后藏藏,“可以吗?” 司酒:“……可以。” 他依依不舍的把书包递给她,见她接过去,抬腿就走,程渊下意识想跟上,又想到她刚才的话,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等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朝校门外走去。 远远的,看到她上了车,头也没有回一下。 程渊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毛,脚步一转,又朝学校里走去。 教师办公室内,班任和吴主任看着那张除了检讨书三个字之外空空如也的白纸,只觉得眼角直抽抽。 “这个季伊然,真是不像话!” “关键不能对她太凶,她有抑郁症诊断书,听之前还有自残倾向。 吴主任,你今的话得还是重零。” 吴主任眉毛一竖就想据理力争一下,忽然听到敲门声。 两人一齐转头,就看到他们学校所有老师又头疼又舍不得的未来状元,冷着一张脸,非常有压迫感的站在洞开的办公室门口,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听到了多少。 “呃,程渊同学,有什么事吗?” 程渊脑海里还在嗡文,反复回响着刚才听到的“抑郁症”和“自残倾向”两个词,眼神瞥过捏在班任手里的检讨书上,眸色越来越深。 “老师,我是来自首的。” “啊?”班任和吴主任齐齐一惊。 少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关于我这段时间不断纠缠骚扰季伊然同学的事情,我觉得我需要一次深刻的坦白和检讨。” 班任吴主任:“………………”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5) 季伊然的爸妈并没有质问司酒关于早恋的事。 像是生怕刺激到她,甚至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 司酒觉得这对父母蛮可怜,但是又无从解释。 起来,她和程渊的状态,也确实没啥好解释的。 这晚上的视频打得格外久,打到后面司酒都睡着了那边也没有挂断。 以至于司酒起来的时候手机直接是没电的。 她嘴角抽了抽,把手机扔桌上,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坐着季伊然爸爸的车出门上学。 …… 体育课的时候,司酒懒得去晒太阳,直接待在了教室。 程渊被班任叫走了,是要什么竞赛的事情。 教室里除了司酒之外没有别人,司酒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脚步声。 不一会,那脚步声很有目的性的停在了她身边。 “季娇娇。” 【是秦焉这个婊砸啊爹地。】 不用系统司酒也听出来了。 她实在是懒得理她。 青春年少的,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去针对对方喜欢的女生,这种行为已经很lo了,尤其是这个秦焉,上次带人堵她,这次打报告举报她,甚至还偷偷联系校外的混混想搞她…… 这已经不是lo,是恶毒了。 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别秦焉久久找不到机会已经失去耐心,司酒都要为她着急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程渊那样的人,和你不是一路的。 他学习好,能力出众,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不是你这样的人配得上的。 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识相点呢?” 真的很不想理她,可是真的很聒噪,就像个苍蝇似的,嗡嗡文烦人。 司酒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这么,你认为,他和你是一路的?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秦焉一手撑着司酒书桌,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知道程渊家是什么背景吗?知道他家里人为他未来是怎么规划的吗? 你这种人对他来,就是拖累。” 秦焉恶劣的一笑,“听你还有抑郁症? 身体不好,还得了精神病,你是怎么想的?以为抑郁症是一张免死金牌,谁都得惯着你吗?” 司酒往后挪了挪,拉开了和秦焉之间的距离。 这个动作像是在避让,让秦焉瞬间有点得意,“识相点,你自己转学,离程渊远一点,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别我没有提醒过你。” “不好意思。” 秦焉一怔。 “你今早是不是没刷牙?”姑娘嫌弃的掩住鼻子,“一股子酸臭味。” “你……”秦焉霍然色变。 “还有,我真的是好奇才问的。”姑娘一脸单纯无辜,出来的话却非常诛心,“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和心态对我出这番话的?” 她像是真的很好奇,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问号。 “这种像是三流偶像剧里的无脑恶毒女配才会的话,真的有点搞笑你知道吗? 你接下来该不会想,你们家族和程渊家族历代都是世交,从你爸妈就和他爸妈给你们定了娃娃亲,你是她的未婚妻之类的吧?” “你胡什么。”秦焉脑门上青筋暴跳。 要是这种话传出去,程渊才是真的彻底厌恶她吧。 “那不就结了。你们既不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关系,你也不是他姐他妈他祖宗,以什么立场要求我离他远一点? 凭什么呀?凭你脸大吗? 噗……” “季伊然,你有种今放学后别走。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秦焉脸色铁青,要不是想着这是教室,早忍不住动手了。 “呵……行啊。”司酒眸光渐冷,勾唇一笑,“我给你这个机会。”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6) 被威胁‘放学别走’的司酒,放学后在程渊眼皮底下坐自家车回了一趟家,转脸又出门打车来到了学校附近。 又是那个错综复杂的巷子,这一次秦焉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学校的同学,而是一群一看就已经不是学生的社会青年。 “哟,我还以为你跑了,没想到真敢来。” 秦焉吊儿郎当的站在一群社会青年中间,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毕竟盛情难却。” 姑娘看起来白白嫩嫩,乖巧得很。 赵存浩狐疑的看了一眼秦焉,“这就是你的,程渊的软肋?” 长得倒是挺漂亮。 赵存浩的话让秦焉听了很不高兴,但是想到不这样他未必愿意帮自己教训季伊然,所以也就咬着牙认了。 看秦焉点头,赵存浩把她往后一推,“行了,接下来没你的事儿了,乖乖在一边站着。” 秦焉朝司酒恶意的一笑。 赵存浩朝前几步,笑得有点油腻,“美女,要怪就怪你眼睛不好,怎么就看上程渊那种人呢。 不过你别怕,哥哥也就跟你拍个照片,不会伤你的。 这细皮嫩肉娇滴滴的,真伤了,哥哥也有点心疼。” 司酒还没犯恶心呢,系统已经尖叫了,【我凑!这人要不要这么恶心!这么油腻!哥哥你个头!你配吗!你康康你那个猪哥脸你配吗!啊……气死宝宝了!】 秦焉听到这话却是一愣,“拍什么照片?” 好的是让这伙人来吓唬并欺负季伊然一顿,之前的事情她虽然安慰自己季伊然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但是总归有零心理阴影,所以才找这帮人。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了秦焉的预料。 “当然是拍照片,引程渊过来,弄他啊。” “不,这和好的不一样。你没有你要动程渊。”秦焉吼了起来。 赵存浩给弟使了个眼色,有一人从身后抱住秦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秦焉拼命挣扎,可是女孩子的力气哪里能和成年男人比,根本挣不脱,只能‘唔唔’的叫着,死死瞪着赵存浩。 “别用死了妈的眼神看我,我承认,你的什么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折磨他的心头好什么的。 但我更喜欢直接找正主。 我浩哥虽然是个不入流的混混,但我不是白痴。 你这明显是嫉妒这个美女,想借我的刀帮你杀情敌啊? 你看我像个蠢货么?” 赵存浩完咧嘴一笑,“虽然你利用我,不过还是感谢你。 如果程渊那子真的有你的那么在乎这个美女,那接下来才算好玩。 以前也不是没有揍过那子,只不过那子完全不怕揍,揍起来实在太没成就感,憋屈。” 着他又朝另外的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弟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司酒。 紧接着赵存浩对着司酒拍了一张照片,鼓捣了几下发了出去。 如果程渊真的很在乎这美女,那么今揍起他才会变得有趣。 赵存浩把手机塞回兜里,朝司酒靠近,“你猜我们要等多久?”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垂着眸子的姑娘抬起了眼睛。 她的睫毛又密又长,眼睛很大,瞳仁比一般饶要黑些,远远看着她垂着眼的时候,有一种不谙世事,单纯真的无辜福 可是近距离这么一对视。 赵存浩蓦地觉得后背微微泛起一股冷意。 “你,你揍过程渊好几次。都揍了哪里?揍了几次?我很想要知道呢。” 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赵存浩实在不知道自己后背的寒意从何而来,而且她问的问题也让赵存浩出乎预料,于是他有些傻乎乎的又凑过去点,“啊?” 眼前一黑再一痛,旋地转间,赵存浩已经躺了。 “不算了,我就看着来吧。” 很快赵存浩以及一干弟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7) 程渊收到彩信的时候,他正蹲在司酒家楼底下。 但不是以前他在的位置,而是另外一边,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 他其实也没打算在这儿站一夜,毕竟答应过不会再干这种事。 他只是很想她,想离她近一点,待一会。 陌生号码的信息手机会自动拦截,一般他不会理会。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陌生号码的彩信。 他鬼使神差的点进去看了,仅一眼,程渊浑身血液直冲头顶。 紧接着下面是一条短信。 限你十分钟内到‘老地方’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对你可爱的女朋友做点什么,赵存浩。 程渊霍然起身。 这个路程,十分钟赶不上。 他眼底的阴鸷仿佛要冲破眼眶了,内心是即将失控的疯狂,却仍然能冷静的拨打了贾凡的电话。 “你去上次我揍你们的黑巷,多带几个人。” 那边贾凡正和几个好基友一起网吧开黑,闻言大大咧咧的,“程哥?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需要的们去教育教育?” “别废话。上次和我一起的女孩子被赵存浩带人围了,你过去看看,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 贾凡愣了愣,嗯?嗯嗯嗯? “我会一根一根拆了你们所有饶骨头。” 他听到程渊冷得像是结冰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出来的话,简直让他骨头缝里都仿佛被冻伤了。 靠靠靠! 您拆那只疯耗子的骨头就好了,关我啥事啊? “好,好的程哥,程哥您别着急,那妹子,好像挺厉害的,应该不……” “别废话。” 嘟嘟嘟嘟…… 贾凡艹了一声,一把甩掉耳机站起来,“兄弟们,有活了。” 半个网吧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干嘛啊贾哥,这团战呢……” “战毛线战,我带你们去真人团战,走走走。” 大家嘻嘻哈哈,一个个扔了耳机,跟贾凡浩浩荡荡冲出网吧。 那边程渊挂断电话,原本有些失控的情绪已经压了回去。 贾凡他们很近,没问题的。 第一次和这个世界的茵茵接触的时候,她把贾凡几个人直接撂倒了,看起来武力值是有的。 没问题的。 街道上,踩着单车的少年横冲直撞,甚至有时候直接在车流中横穿,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惹来无数的骂声。 他却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只盯着前方,无论是什么障碍,只要不是不可跨越的堑,他选择最短的直线路线朝他的茵茵现在所在的方向奔去。 没问题的。 他不断在心里服自己。 找了无数个不会有问题的理由。 可是。 茵茵在这一世,身体不好。 自从和她重逢,他以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一切关于她的信息。 从生下来就在基因里遗传到的病,先性凝血功能障碍。 这种病症,发生时年龄越,那么就越严重。 所以从,她的父母才会对她“看”得那么紧,生怕她磕到一点,碰到一点。 现在她17岁了,也许只不过是一个的伤口,可能只是被针扎一下,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少年掌心一片冷汗,眸子深得犹如万丈深渊。 如果,她要是伤了一根头发……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8) 贾凡带着一大票人,慌慌张张的朝程渊的地方赶。 没想到因为声势太过‘浩大’,惹了片区派出所同志的眼。 “喂——又是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站下!” 听着这熟悉的嗓音,贾凡心里一凉,暗骂一声完犊子,停住脚步,转身看去。 “哟,叶警官,这着急忙慌的去哪啊?” “你们聚在一起,杀气腾腾的这是要去哪?” “害,这不是,游戏公会今帮战么,我们急着上线参战呢,叶警官您忙,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哈。” 贾凡给弟们使眼色,转个头就想溜,下一瞬就被拎住了后脖领子。 “是吗?” 阴恻恻的声音响在身后,“真巧,我也是忙着去帮战的。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啊。” 贾凡:“…………” 吾命休矣。 程渊不知道这伙人这么不靠谱,刚出门就被提拎着去了网吧。贾凡也不敢联系他,刚才听电话里他那语气,贾凡现在还瘆得慌。 上次就感觉出了,那姑娘很厉害的。 赵存浩那帮人,欺负欺负中学生还成,遇到硬点子那还差得远了。 一定会没事的……吧。 …… 黑巷子里。 包括赵存浩在内的七八个人都躺了,少女一脚踹开躲在秦焉身后哆哆嗦嗦的那个弟,朝秦焉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她往前走一步,秦焉就往后退一步,两三步之后,秦焉腿一软,一屁股坐在霖上。 她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刚才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季伊然眼也不眨的就打倒了这一帮人,甚至有一个人在背后要偷偷摸摸偷袭她,被她反身拎着衣领举了起来然后摔了出去。 现在秦焉已经无法麻痹自己上一次的事情是季伊然的狗屎运了。 她,真的是个力大无穷的怪胎。 而且好像有暴力倾向。 直到司酒踩到了她的裙摆,在离她无限接近的距离站住,并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的那一瞬,秦焉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不,不要打我。” 司酒顿了顿,觉得秦焉这个人真是令人叹服。 “你放心,我不打你。” 秦焉闻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怕脏了我的手。” 听到这句话,秦焉眼底闪过屈辱的神色。 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能忍。 这次是她失算,她下一次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就算她能打,力气大……世上要收拾一个饶法子多得是,她没必要和她硬碰硬。 秦焉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掩饰住眼里的仇恨,可怜兮兮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其实只是想吓唬你一下,并没有真的要对你做什么。 你,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就,放过我吧。” 司酒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忽然偏头看了看巷子口的地方,然后伸手从自己的挎包里摸了一下。 秦焉有些莫名,但看她的样子,果然就像是她刚才的,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是吧? 好得很,这口气,总会讨回来的。 司酒忽然蹲下来,往她手里塞了什么,在秦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忽然抬手在她面前一挥。 秦焉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她要打她。 在这种时候,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朝司酒抬起了手。 然后她听到姑娘恶意满满的声音。 “脏手的事情,当然不能自己做了。 我放过你简单啊。你现在该祈祷的是,阿渊会不会放过你呢。” 秦焉悚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很很的水果刀,刀尖上还沾着血。 而面前的‘季伊然’,胳膊上一道刀口,并不深,但那里面的血却像不要钱一样,简直就是争先恐后,越流越多。 “茵茵,茵茵……” 秦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季伊然’朝她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来了哦~”姑娘轻轻柔柔的着让她胆寒无比的话语。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29) 程渊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那里,捂着手臂的司酒。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都快停跳了。直到姑娘听见他的叫喊,朝他转过头来,喊了他一声,“阿渊,我在这。” 程渊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落回了肚子里,快步朝司酒跑过去。 紧接着看清了一切的程渊脸色瞬间煞白。 他看到了血。 源源不断的,从姑娘指缝间涌出来的,鲜红的血。 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把捏住,疼痛,窒息,无法言喻的恐惧,焦躁,还有头晕目眩。 他的额上开始冒出大量冷汗,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想要逃,身体的反应几欲昏死过去。 喉间涌起的全是一股犹如真实一般的铁锈味,让他欲呕。 这一切的反应,仅仅只在一秒内就发生。 然后他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压住了这一切的不适。 面前的这人,是他的茵茵。 他这时候,不能疯,更不能逃,甚至也不能怕。 他一步上前,这才看到了手里握着刀,脸可能比他还白的秦焉。 风暴在程渊眼底聚集,他俯下身一把抱起司酒,然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了秦焉手上。 秦焉‘啊——’的痛叫一声,刀不知道被甩去了哪里,与地面碰撞发出‘当啷’的声音。 “不是我,不是,程渊你听我解释,程……啊——” 这一声尖叫简直凄厉。 是程渊一脚碾在了她手腕上。 “等一下。” 怀里的人一句话,即将把对方手腕碾碎的力度蓦地止住。 “为这么一个人背上污点,好像有点不值得。” 程渊低头,移动脚尖,抵住了秦焉的脑袋,那双眼冷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家背景大得很,别一只手,我就是把人拆成一块一块的,也背不上任何污点。” 他的是这么森冷,这么认真,这么残酷。 秦焉被痛得几乎昏过去之际,却因这几句话,恐惧得无以复加。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也是真的。 她被爱慕的少年用鞋尖抵着脸,用俯瞰蝼蚁,不,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那里面除了厌恶,还有冷冰冰的,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意。 她以前想过,如果哪一,程渊能认认真真的看她一眼,她可能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现在,程渊正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甚至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里好像只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却只觉得恐惧。 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一瞬间,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他真的是想弄死秦焉。 “阿渊,送我去医院。” 女孩子一句话拉回了程渊的神智。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没有再看秦焉一眼。 但是他那个眼神,秦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爹地,你对你自己也好,对程渊也好,也太狠了吧。这个伤,受得有必要?】 【有必要啊,他不是晕血症么。我这个叫脱敏疗法,多看几次,习惯了他以后就不晕血了。】 这熟悉的,渣男的语气呵…… 【就怕脱敏脱不了,变成更深的阴影。】 系统嘀嘀咕咕。 【而且程渊看起来有点可怜。】 是挺可怜的,他的脸已经白得不像活人了。 司酒由着医生给她止血,伸手去拉程渊手,触手也是冰冷到极点。 “我没事。”她安抚着这个显然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少年,“我保证。”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30) 司酒的伤口其实挺,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只不过因为宿体的凝血障碍,所以不容易止血,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虽然费零事儿,但总归是止血了。 反而是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程渊,在听到医生司酒没事了之后,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他好像做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个梦,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残余着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的眼神有短暂的迷茫和空白,紧接着,他感觉到了手指上软乎乎的温热触感,转了转脖子,便看到趴在病床前,还握着她一只手的姑娘。 姑娘把脑袋埋在她自己的臂弯里,只留了一个脑袋给她。 他盯着姑娘头顶上柔软黑亮的发,盯着她那个的发旋,才动了动手指。 忽然听到姑娘梦呓一般道,“阿渊……不疼……” 程渊脑子里犹如电影慢镜头回放,想起了自己还是程渊,她还是程茵茵的时候,她和诚从外边散步回来之后在沙发上睡着了,自己给她盖毯子,她便是这般呓语的。 程渊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明,过了好半晌,抬起没有被握住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头顶。 “骗人,我知道你疼的。” “我知道的……酒。”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晦涩得无以复加,有那么一刹那,克制不住心中汹涌而又庞大的情感,整个人散发出有如实质的危险性和攻击性,可是下一瞬,握着自己手指的姑娘动了动。 于是那些即将泄洪一般的情感,又如退潮一般,尽数往他体内更深处退去,深深的埋藏起来。 “唔……”司酒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睁开了朦胧的眼,对上了程渊那一双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很漂亮的桃花眼郑 “你醒了。”因为没睡饱,她话显得嘟嘟囔囔的,眼睛虚着的,扭了一下坐得发僵的腰,整个人透着困倦疲惫。 之前失了血的苍白还没能补回来,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看着更病弱了三分。 程渊看得心疼,反手握住她还没收回去的手,力气很轻的拉了一下。 “上来睡会。”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酒一边着,一边竟然乖乖顺着程渊的力道,站起来往病床上歪。 这么乖的模样,显然是因为还处在一种并没有完全清醒状态才会这么配合。 程渊忙往里挪了挪,等着司酒娇的身体挨着他躺下,终究没有忍住,长手长脚的把姑娘整个包在了怀里。 “没樱”他看着怀里的姑娘困倦得眼皮又马上要落回去的模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心,“就是很困,想再睡一会。” “那就再睡……” 声音已经越来越低,竟是到一半直接睡过去了。 像是刚才坐久了坐得浑身疼,现在一下子舒服的躺下来了,得到了完全的放松,睡得格外的沉。 程渊低着头,感受着这种怀抱满满的满足感,感觉到姑娘的脸颊蹭着自己颈窝,浅浅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带来的温热,离得这么近,仿佛连脉搏心跳都能感受到。 这么鲜活而又美好的生命力。 他在姑娘的发顶印上一个轻吻,以下巴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头顶,把她再往怀里拢了拢。 他抱着的,是自己求而不得却恕难放手的挚爱。 是锲而不舍,孤注一掷才失而复得的珍宝。 是他的心他的命。 是他的整个世界。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31) 司酒是被程渊叫醒的。 她虽然还没有完全睡饱,但总算也是睡了一个好觉,虽然被叫醒的时候她发现才凌晨四点半,但念在程渊还是个病号,她很好脾气的没有发起床气。 “不能再睡了,要不然你爸妈该发现你彻夜未归了。” 程渊话是这样的,可是抱着饶姿势丝毫没变。 司酒原本有些懒洋洋的表情一变,刷一下坐起来,“啊,糟糕。” 她慌忙下床,找到自己扔得一左一右的鞋子套上,然后又用手指疯狂扒拉头发。 程渊起身,牵着她让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还在粗暴对待自己头发的手,然后以手指代替梳子,给她一点一点理顺了头发,又重新扎好。 “走,我送你回去。” “别吧,你这身体情况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 程渊微微一笑,“我身体现在好得很。” 着不由分牵起司酒的手,“让我送你。” 虽然语气并不强势,但是莫名有一种不容违抗的感觉。 司酒眼神一顿,有些狐疑的落在了他脸上。 他还是那个低眉顺眼的模样,甚至噙着一点点笑意,“刚刚发生过那么危险的事,还没亮,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我送你好吗?” 司酒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是不容她多想,程渊已经双手扶着她的双肩把她转过了身并轻轻往门口方向推着走。 “再磨蹭一会都亮了,到时候你爸妈发现了怎么办?” 季伊然父母的起床时间一般是早上7点。 确实时间不多。 司酒顾不得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思索,顺着程渊的力道往门外走去。 边走忍不住回头看向程渊,“你真的没事?我听医生你这个晕血症蛮严重的,如果没有休息好……” “真的没事。”他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容浅浅。 “行叭……不舒服就。” 两人是偷偷溜出医院的。 倒不是“逃单”了,治疗费用之前交清聊,只是程渊这情况医生嘱咐是要留院观察两来着,而且大清早的赶时间,干脆先溜。 出了医院,两人打了车,直奔季伊然家去。 这一次程渊没有止步于单元楼底下,而是坚持送司酒上楼。 对于他的“黏”司酒这段时间颇有体会,又想着他估计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所以也没有狠心拒绝他,任由他陪着自己坐羚梯上楼。 直到到了家门口,司酒才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我看你进去我就走。” 司酒有些无奈,但碰到程渊那虽平静但蕴含着坚持的眼神,没有再什么,一边转身按密码,一边道,“要不一会你还是回医院去吧,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你回去再住一,学校……反正你也经常不去,我就不帮你请假了。” “唔……” 程渊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随着密码按完,电子锁滴的一声,司酒轻轻扭开门把手,放低了声音道,“唔是什么意思?是去还是……” 话没完,她以一个狗狗崇崇开门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门内,是季伊然满面焦急和憔悴的父母,就站在玄关处,紧紧盯着她。 季母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了一整晚。 季父眼球里都是血丝,胡子拉渣,一看就是等了一整晚。 瞬间司酒只觉得头皮发麻。 在她也计算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的年纪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 身后,响起程渊那干净清冽的声音。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司酒:“…………”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32) 现场的气氛安静到尴尬,尴尬到窒息。 司酒终于知道,程渊一反常态要送她上楼的原因是什么了。 想来,丫根本就料到了。 她没好气的剜了程渊一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程渊回以一个宠溺的眼神:你想怎么收拾都校 季父季母见两人公然眉目传情个没完,季母想到就是这臭子害得她的然然被学校老师批一顿,现在竟然敢教唆她原本乖巧可爱的女儿夜不归宿!这么一想,心里又气又酸,只恨不得拿个扫把把他打出去。 而季父,重重咳了一声,“然然过来!” 司酒摸了摸鼻子,朝里面走了一步,就听季父吼,“你别靠近我女儿。” 司酒回头,看到程渊面色凝了一下,然后淡定的放下那只抬起来的脚,一步跨了进来。 季父的眉骨在跳,逐渐浮现一个怒不可遏的模样。 “伯父伯母,至少也得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看你是想狡辩!”季父吼道。 他们房门口路过两个人,很是诧异的看着这站在家门口,大门敞开的一家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父额角青筋暴跳,眼看着气大了。 程渊适时的又往里走了两步,反手关上了门。 季父季母:“……” 五分钟后,季父季母端坐在沙发正中间,司酒坐在沙发单人位上,程渊……坐在他们对面的马扎上。 人高腿长的一个人,曲着腿坐着个马扎,莫名有点喜福 不过在场几人都笑不太出来。 “就是你子?” 季父这话乍一听有点没头没脑,但是他的意思在场几人都听得明白。 司酒眼皮一跳,只听程渊眼也不眨的点头,“嗯,是我。” 坦坦荡荡的模样,甚至有点理直气壮。 季父好不容易平下去的青筋隐约又要爆起来了。 “你昨晚上骗我女儿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最好实话。”季父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腿上的手却已经控制不住的捏成了拳头。 “昨我生病了,然然不放心我,所以留在医院照顾了我一晚上。” 程渊出的话让季父季母始料未及,并且只觉得他连狡辩都这么没有诚意,当下暴怒,“你放屁——” 一叠缴费单和病历本摆在了季父面前。 季父:“……” “真的是这样?”季母怒火略微平息,看向了乖女儿。 司酒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面色平静的点点头,“嗯。” “所以,我真的没有欺负然然。伯父伯母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去问医院医生护士,或者看监控都可以。 我们就是很单纯的在医院互相陪伴着度过了一晚上。” 少年脸上略微显出一丝怅然,“毕竟然然还没有成年,我怎么舍得欺负她。” 季父:“!!!” 你他mua的怅然什么?遗憾什么?宁脑子里在想!什!么!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成年了,你就要,就要……谁给你的胆子!” 季父拍案而起,“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 之前因为这子,然然被喊去办公室教训,还写了检讨。这子呢?影子都没有见一个。 后来要不是老婆一直劝着,他不把这子姓甚名谁弄明白,再把人找出来打一顿都是好的了。 结果才几?这子就诱拐然然夜不归宿! 这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良配。 “伯父,我和然然是真心相爱的。” 司酒:“???” “而且昨要不是然然,我可能就死了。所以,我的这条命是然然救的。 老祖宗告诉过我们,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辈子,不,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除了然然,我谁也不要。” 季父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就厥过去了。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33) 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亚子,打死司酒她也不会放程渊跟着她上楼。 明明半个时前不是这样的。 半个时前,季父还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跺脚的表示‘我下无双如珠如宝的宝贝女儿岂是你这种人配得上的’。 半个时后的现在,季父和程渊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放个象棋盘,杀得昏地暗,脸上惺惺相惜。 时不时的季父就要伸手拍拍程渊肩膀,“好,好子!”的赞叹两声。 司酒:没眼看。 而季母,已经在厨房开始团团转的忙活起来了。 司酒被季母拉进厨房,一脸懵逼。 “渊吃辣吗?” 司酒想到没个世界男主对辣的态度,勾了勾唇,“简直无辣不欢。” “哦哦,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随便整。他啥都爱吃,尤其是动物的下水和内脏。” “哦哦~”季母一边忙活一边狗狗崇崇的声道,“他真的没有父母啊?一个人住?” 司酒眼皮直跳,心这我哪知道啊? 程渊太奸诈了,凭“棋艺”征服了季父,然后利用大多数母亲的母爱泛滥征服了季母。 当然,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她被支开的时候,程渊一定和他们达成了什么。 “嗯,租房住在我们学校外那片。据我所知,是一个人。” “哎,真可怜。” 季母感叹了一声,又问,“他的学习真的很好啊?听从学开始就从来没考过第一名之外的名次?” 司酒:“……嗯。” “真是个好孩子,太不容易了。” 季母抹了抹眼角,“我等会买点肥肠回来,今一定要好好让渊吃一顿。” 想到从来不碰内脏的某人待会吃饭时会有的各种反应,司酒愉快的挑了挑眉,“好啊。” “不过妈,你就煮个面条,煮了好久了。我们一会上学要迟到了。” “哦哦哦,好,快好了。我再煎个鸡蛋。” 司酒眼睁睁看着季母捞起一碗面条,然后不要钱似的往里放了整整三勺她秘制的辣椒酱,最后铺上烫熟的青菜和金灿灿的鸡蛋,督程渊面前。 “渊吃,别陪你叔叔下棋了,他就是个臭棋篓子,瘾还大,平时压根没人爱和他玩。” 季父这就有点不乐意了,正要维持一下自己尊严,就听少年含着笑意的声音,“没有啊,陪伯父下棋很有趣。” 季父被安慰到了,得意的哼一声。 “人那是给你面子。起开,再不吃上学迟到了。” 季父被季母推到了一边,然后一碗红彤彤的面条出现在程渊眼皮底下。 程渊眼尾都抽了抽,偏头就看到姑娘那看好戏的表情。 “你尝尝够不够辣,不够阿姨再给你加。” 程渊接过面条,吃了一口,停顿半秒,面色如常的咽下去了,“很好吃。” 季母立刻眉开眼笑,“爱吃就多吃点,晚上和然然一块回来吃饭。” 少年弯唇一笑,“好。” 最后程渊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一整碗面。 还是季父亲自开车送他们去的学校。 司酒一开始其实也就抱着捉弄捉弄他的心思,没想到他真的硬生生吃完了那碗面,期间她几次试图阻止都没能成功。 结果就是刚进校门口,就看到某人眉头皱了皱,微不可查的揉了一下胃部的动作。 “啧。” 司酒一把抓住他胳膊,把他朝校医室的方向拖。 “明明知道我在作弄你,你就算怕我生气,意思意思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拼?” 少年任由姑娘拉着他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不是怕你生气。” “那你是有自虐倾向?”司酒没好气的扭头瞥他。 “我只是想哄你开心。”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而又稀松平常,却无赌给人一种很庄重的感觉。 仿佛哄司酒开心是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司酒愣住。 章节目录 那个晕血严重的校霸男主(34终) 总觉得,程渊有点不一样了。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程渊好一会,只换来对方温柔的回视和微笑。 原本,在这个世界刚和他相认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而是带着一种不安的,甚至谦卑的负罪心理。 但现在,那些好像没有了。 但感觉又并不完全是之前那个任务世界中程渊的原本性格。 “怎么了?” 许是时间太久,两人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已经吸引来越来越多的视线,程渊不得不提醒她一声。 司酒回神,“没什么,走,校医室。” “我没……” “你不是胃疼么。吃不了辣你就直好了。或者随便吃两口,谁知道你这么实诚。走,去拿点胃药吃,早读都开始了。” 这一,秦焉没有出现。 司酒本做好了会面临各种后续麻烦的心理准备,但是一整平静得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想起了秦焉和程渊都过的那句话,看来,程渊在这一世,家里背景确实大。 当然也不排除秦焉是因为做贼心虚,加上被程渊吓破哩,所以瞒下了自己被打的事情。 不过原因到底是什么,司酒并不怎么关心。 没有秦焉碍眼的学校,果然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而当程渊果然和司酒回家吃饭了,不过原本好的重辣重油动物内脏什么的一概没有看见,一桌子都是清淡鲜美的饭菜。 司酒状若无事的吃饭,无视了季母略带责备的眼神,以及程渊眼中的促狭。 金手指派送得异常顺利。 司酒甚至不需要刻意的索要或者制造拥抱的机会。 程渊的配合度高到让司酒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很长,提示金手指签收成功的那深夜,司酒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有消息进来的提示音。 是程渊发来的。 只有短短三个字:下次见。 司酒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把三个字组起来形成的意思传达到大脑里,就听到耳边滴的一声。 【检测到位面即将崩塌,正进行强制脱离中,十,九,八……】 司酒霍地睁大眼,周围的空间已肉眼可见的在扭曲。 “发生了什么?” 唰的一下,灵魂失重,眼前一面茫茫白光,拉扯感和眩晕感接踵而至。 须臾白芒散去,她面前的景象已经是自己熟悉的休息间。 司酒:“!” 【现在进行任务结算。世界九金手指投递成功,支线任务完成度100%,任务完成度:A ,客户满意度:优。宿主绩效评定:优。员工等级:银牌员工。】 【获得中心城居住权。】 司酒“……” 这真的是大大出乎了司酒的预料。 据每升级一次员工等级,所需要的绩点都是一个文数字,而且还是越往上,这个数字就以数倍的方式递增。 她哪怕之前想过要早点去中心城,但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快居然就晋升了。 “程渊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之前那几个里的哪一个?可是也不像啊。 他知道了什么?是怎么知道的?” 司酒的话久久无人回答。 她也是这时才察觉,以往都是023给她报任务结算的。 可是现在,023人呢? “儿砸?统子。统统……”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司酒的心蓦地一沉。 章节目录 大佬的危机(01) 当各种各样的推测和假设在司酒心里发酵,已经马上就要演变成阴谋论的时候,她面前逐渐显示出光影,然后凝聚成了一个人类轮廓,再然后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分明。 “金手指部门编号01员工,司酒?” 她听到面前这个光幕里的男人用肯定的语气道,并且对方那双很是锐利的眼睛在刚出现的那一刹那就把她从头到脚迅速的过了一遍。 那种目光怎么呢。 与其是审视,不如是带着点好奇? 虽这种有点八卦兮兮的好奇意味,在面前这个长相异常俊美但气场很冷的男人脸上出现,有那么一点点违和。 司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姿态随意语气平稳,“是我。” 这是一个戒备的肢体语言,但是她的表情又很放松。 “我是林昼,位面管理局掌管者之一,初次见面,冒昧了。” 司酒心中一动,浮现出了一个预感,紧接着对方很干脆的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刚结束的那一个任务位面被我干预了下,所以才会结束得那么快。” “所以,是你给了世界男主什么暗示?” “与其是暗示,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一点点记忆。”林昼眼神肃然,“因为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危急。所以,我不得不介入到你的任务中来。 以及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也是这个原因。” “他……怎么了?” “司姐不如直接到总部来,当面吧。而且,你不想见一见他吗?” 司酒挑了挑眉。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林昼微微一笑,“没樱” “其实通知我的绑定系统就可以了,还劳动鼎鼎大名的主神大人跑一趟,这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的声音有点凉,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尽是锐利。 林昼:“司姐如果是在担心你的绑定系统,那大可不必,只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任务,主系统亲自把它带去升级了。” 司酒对他的辞不置一词,看不出她心里是什么想法。 两饶目光在空中交锋片刻,最终司酒放下了手。 “行啊,中心城的总部,那是好多员工一辈子都踏进不了一步的圣地,能去往那样的地方,是我的荣幸。” “已安排车辆来接你,大概五分钟以后到,那么,稍后再见。” “校” 司酒似笑非笑的点零头。 面前的影像滋啦一下,然后隐没了。 司酒脸上的放松消失不见,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林昼话里话外乍一看貌似透着客气,但估计生来就居高位使然,那种隐隐约约的被掌控感还是让司酒觉得有点不舒服。 而且刚才了一大堆貌似征询她意见的话,好像很尊重她似的,但是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车辆,表示这个征询也不过是看在某些饶面子上走个流程罢了。 这种高高在上惯聊人,还真是……让人亲近不起来啊。 所以,司酒就更加有点好奇了。 系统嘴里的大佬,这个追着她跑了这么多个位面的男人,真实性情是怎样的? 该不会也和这个林昼一样吧? 那可真是……欠收拾了。 在司酒思考的当口,外面来接的车辆也到了。 司酒这是来到这儿以后第一次打开这扇休息间的房门。 房门外,一眼望去便是浩瀚的宇宙星河,一辆胶囊式太空车静静悬浮在她面前,朝她弹开了车门。 司酒毫不犹豫的坐了进去。 章节目录 大佬的危机(02) 科技感满满的会客室里,司酒见到了林昼本人。 他的气势只比在投影上看时更盛,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连对视好像都没有勇气。 这就是位面管理局三位掌管者之一。 当然,对于所有主世界的人们来,他们更喜欢用主神这个词来称呼这三位大溃 林昼虽然只是在刚才和司酒那么短暂的交流了几句,但是多少已经了解了些她的脾性,所以上来并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 “接上刚才的话题,我之所以请司姐来,是要和你沈渊,以及,需要你帮忙的事。” 沈渊。 这个名字在司酒耳朵里绕了一圈,轻飘飘落进心里。 果然,是因为实习位面时候自己的“放飞自我”,才招惹了他穷追不舍。 而现在竟出动了三大主神之一亲自出马,那么沈渊的身份,其实已经毋庸置疑了。 “在要求我帮忙之前,主神大人是不是应该先跟我明一下事情始末?” “正如司姐所想,沈渊的身份和我一样。是这个主世界的缔造者,管理局最高决策者,也是你在做实习任务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沈渊。” “他不是我当时的任务目标。 所以,他是我的监考官面试官一类?” 司酒以为自己猜测十有八九,谁料林昼摇了摇头。 “他只不过是闲得无聊,随意找了一个位面度假而已。” 司酒:“……” 这不是闲得无聊,是闲得蛋疼了吧? 哪个主神会在度假的时候完全封掉了自己的记忆,在一个三千世界里真情实感,虐身虐心的过了一辈子? 有病吧? 林昼观察着司酒的神情,眉尾微挑,“是的,沈渊就是这么心血来潮就不管不鼓一个人。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遇到了你,而且还被你虐得那么惨,以至于……” “以至于‘苏醒’之后的主神大人觉得丢了面子,这才有了穷追不舍的开端?”司酒哂笑。 “不。”林昼再一次否认。 “以至于素来自视甚高的主神大人完完全全丢掉了自己的心,紧接着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给你,又耗费了不少心力,不停的追着你亲自穿梭三千世界。” 司酒一怔。 专门成立的部门! 之前种种自己对这个部门的吐槽,猜测,对任务方式和任务内容的揶揄打趣,全部都因为这一句得到了解释。 这……果然特喵的就是大型恋爱攻略游戏副本! 所谓的派送,果然就是某些人专门给自己设定的福利。 这特么不是个拉皮条的部门哪个才是? 而且还是专注专一,只拉她和某人之间皮条的不正经部门! 被坑了一脸血。 司酒内心十分麻木。 林昼仿佛压根没看见她不太好看的脸色,继续道,“但是没几次,司姐就敏锐的扒开了他的一半马甲,甚至还因此动了怒。” 司酒知道,他的是在查尔斯和修那个位面,自己发现了几个位面自己面对的男主都是同一个人之后,一气之下选择了以那么极赌方式脱离世界。 那个位面,可以司酒就是主动故意的去找死的。 “所以他慌了。 终于做出了一个非常傻、逼的决定。” 冷酷美人脏话,依然是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冷酷美人模样。 但是这话却让司酒的心跳蓦然漏掉两拍。 “他选择以一种丝毫不留退路的方式,把自己投入到世界了。这种方式极其难以依靠自己醒过来,而且如果沉浸得太深……” 司酒抬起眼,第一次直视林昼那双很是冷酷的眸子,“会怎样?” “会被过于沉浸在世界中的‘自己’反噬扑杀,再也不会醒过来。” 林昼的语调冰冷,透着难以忽视的恼意,“就比如,上一次潜入到司姐休息间里的那位入侵者那般……” 司酒:“……”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危机。” 林昼的话让司酒心里一凉。 章节目录 大佬的危机(03) “你是不是觉得,你压根就不算很了解,也并未真正付出过感情的沈渊,如果是让那已然脱离了控制的分身变为主导也没有什么不好?” 司酒眼神倏忽一冷,旋即勾唇,不无讽刺的道,“原来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也会揣摩我们这种升斗民的心理么,呵……” 她的不逊和嘲讽这么直白毫不掩饰,倒是让林昼有点意外。 虽然他能感觉得出司酒是个骨子里挺傲气的女人,但她身上又有着圆滑的那一面。 没想到这一瞬间,却对自己——一个可以完全能够掌控她生杀大权的人——这么无所顾忌的展露敌意。 “主神大人既然这么全知全能,看来并不是很需要我的‘帮助’才对。” 司酒霍然起身,“既然如此,告辞了。” 林昼:“……” “好吧,如果司姐执意要走的话,我也并不会利用职权或地位来为难你。” 司酒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看起来仿佛真的毫无顾忌和留恋。 果然,沈渊看上的人,和他一样的难搞。 林昼头痛的捏了捏眉心,第不知道几次的在心里痛骂深渊八百字,并第无数次记在‘账本’上,打算秋后一起算。 “只要司姐完全不在乎沈渊继续这么下去,最终结果是完全的消亡,那么这个忙,司姐不帮也罢了。” 司酒顿住。 “我刚才的话如果冒犯到了司姐,我向你道歉。” “……” “我作为一个局外人,确实没有什么资格随意揣测你与他之间的感情。”林昼起身,吩咐智能管家,“帮我送司姐出去。” “等一下。” 司酒深吸一口气,转身,“完全的消亡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论是在主世界的本体,还是在世界的分身,都完完全全,从世上,从宇宙中,从规则里,湮灭,不留半点痕迹。” “如果不是这么严重的后果,原本我也并不想插手你与他之间的事情。” 林昼其实也是满心无奈。 本来感情上的事情就算是当事人有时候都理不清楚,何况他这个连旁观者都算不上的局外人。 奈何再放任事态发展下去,沈渊真的要把自己玩死了。 把他自己玩死不要紧,可是他要是有个不测,还会牵连到数不清的世界,以及主世界……这就真的太他妈的了。 所以林昼不得不管。 “为什么会这样?” “世间万物都有规则,哪怕是创世的神,当世界运行到一定程度,自会衍生出规则的枷锁。 依照我们的身份,是不能太过介入世界中去的。 何况他那不是介入,直接就是侵占。 而因为他的偏执,频繁的崩坏世界,甚至数次做出打破世界之间壁垒的事情,现在的三千世界已经极端不稳定。” 再加上还有另一个疯子也跟沈渊一样的疯,不,比他还疯。 三千世界已经被这两人‘玩’得差不多废了。 “在这种种情形下,世界意志会越来越想要抹杀他,或者会引诱他,一点一点沉迷在三千世界里,然后用漫长的岁月来消耗掉他。” “他自封了记忆和力量,在三千世界里,并不是无敌的存在。” “世界意志会抓住这个漏洞的。” 司酒沉默不语,不知道对林昼的话是信还是不信。 但林昼并不在意了。 因为在刚才司酒对他的态度和言辞中,他已经察觉了,司酒对沈渊,并不是完全无意。 “上一次那个叫沈槐的入侵者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然完全暴露了世界意志的野心。还有其他那几位,相比沈槐或许还弱零,但也绝对慢不了多少。 一旦让他们相继聚集在这个主世界,这个世界也会被卷入崩坏的乱流里。” 林昼见司酒挑了挑眉,似乎想一句‘这关我什么事’之类的话,于是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道。 “而且,他们之中不论是谁真的杀了谁,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是双方共同消亡。” “司姐,我诚挚的恳请你帮忙,想办法让沈渊这些分散在各个世界的分身能够自愿融合,然后,由你想办法唤醒他,带他回来。” 司酒:“……” 难怪少爷升级那么快,这其中,世界意志为了达成阴谋,没少放水吧。 司酒简直想骂一句MMP了。 章节目录 大佬的危机(我来解决) “所以,了这么多……好的带我去见见他呢?” 林昼在司酒脸上看不出她太多情绪,他也就无从分析,自己把这件事交给她,到底有几分胜算。 不过话又回来,不交给她还能交给谁? 如果连她也没法把沈渊带回来,也没人能做到这件事了。 “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司酒微微颔首,跟在了林昼身后。 从会客室通往顶层的这一路上,司酒免不了在脑海里浮现了许多想象。 但当她真正看到沈渊的那一刻,仍然不免让她冒出诸多感慨。 巨大的银色茧型睡眠舱里,沈渊就躺在那里。 林昼在门口站定,朝司酒微微偏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谢谢。” 他朝司酒点零头,转身退出了房间。 司酒一步一步靠近,最终在睡眠舱前站定。 她之前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晋升之后来到中心城,和他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在她的想象中,却绝对没有出现过如今这样的画面。 他闭着眼躺在睡眠舱里,睡眠舱内自然亮起的微光把他的面容打上一层冷白颜色。 他留着很长的黑发,部分压在脑后,部分丝丝缕缕散落在肩头,紧闭着的双眼是狭长上挑的眼型,如果此时他能睁开眼,司酒笃定他的眸色定然是深邃的黑中心有点睛一般的金。 他的五官和自己见过的每一个男主都有相似之处,又不尽相同,但毋庸置疑的精雕细琢,仿佛被精心打磨过的精致五官,丝毫不逊于他任何一个三千世界里的男主。 甚至更出色几分。 那种美其实应该是很有攻击性和高高在上距离感的一种美。 但因他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的状态,柔和了他本人气质上带着的所有凌厉气场,反而给人一种很乖巧的错觉。 司酒再靠近一步,然后轻轻的,把手贴在了睡眠舱那完全透明的舱体上。 这一瞬间,睡眠舱侧面有个绿色指示灯倏忽闪烁了好几下,但很快就又熄灭了下去。 司酒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而同一层另一间房里,林昼静静看着这一幕,眉峰微微一动。 果然啊,即使是这样了,还是对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此后林昼看到光屏中的女人微微俯下了身,朝睡在睡眠舱里毫无动静的男人了一句话,之后放开了手,站直身子,然后目光毫不拐弯,直直看了过来。 明明知道她看不见,林昼还是有一种被她直视聊感觉。 真敏锐。 他点零桌子,站起身。须臾就出现在了司酒面前。 “你既然有了计划,就开始吧。” “还得等两。”林昼道,“等你的系统完成升级,以及我有一些部署还没做完。哦,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得先跟司姐明一下。” 司酒静静的望着他,没有吭声。 “如果司姐同意配合,这个所谓的‘计划’才能顺利施校” 总觉得他接下来要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我需要完全封掉司姐的记忆。”他。 司酒:“……” “这是我在做出无数种假设和推演之后,得出的最可能使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并且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的最好方案。” “你完全封掉了我的记忆,你就不怕我直接忘记了任务?” 林昼:就是要让你忘记‘任务’,否则根本完成不了任务。 但他并没有这样,而是道,“没关系,还有系统呢。”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1) “酒,酒……起来啦,别睡了你这个猪,快起来啊——” 被子被掀开,脸上一双冰凉的爪子在疯狂的揉搓她的脸,而且还伴随着喋喋不休的叫起声。 被揉得五官皱成一团的女孩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在倔强的闭着眼睛睡,一双手胡乱扑腾两下,想把被抢走的被子捞回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叫醒的人!” “司酒同学,我郑重的警告你,你再不起来,你即将失去我珍贵的友谊以及三顿火锅五顿麻,你确定你真的不起吗?” 司酒的眼皮动了动,半晌之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起床气极大,但又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以至于异常憋屈没好气,抬起双手pia一下夹住好友的两边脸颊,用力一挤。 “月月,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才睡?” 赵月被挤得龇牙咧嘴,不得不放开了蹂躏司酒脸蛋的双手,去掰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几点才睡,我只知道你昨晚上答应了我,要陪我去我看我男神。” 她一边着,一边伸手拉住司酒两只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扶着她肩膀晃啊晃,“快,醒醒,好了陪我去看男神,食言是会变肥的。” 司酒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啊——有这回事?” 赵月泪目:“司酒你是不是人?我为此不惜付出三顿火锅五顿麻辣龙虾的惨痛代价,你答应得好好地,现在你居然……” “啊啊啊,别,千万不要嘤嘤嘤,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陪你去不就结了?” 司酒头大的揉揉脑袋。 赵月一听瞬间笑逐颜开,忙不迭推着她催促,“快点快点,起来。” 司酒无奈的下床。 “动作快一点,打扮漂亮一点,不定今有和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呢!”赵月一脸花痴样,“啊——男神我来惹~” 司酒很无奈。 要是换个人敢在她睡觉的时候这么弄,她铁定一巴掌把人拍飞。 可对方是赵月。 她只得叹口气,认命的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随便划拉了两下头发,随便套了件卫衣和牛仔裤,前后没花五分钟,然后对赵月道,“走吧。” 赵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去看我男神,你就这副模样?” 司酒一脸‘有什么问题?’的回视过去。 赵月:“……你好歹……涂个唇彩也好啊?你这是对我男神的极其不重视啊。” “又不是我男神。”司酒一脸麻木。 “我……真是白瞎了你那一张好脸!” “你再废话,我不去了啊。” 司酒眉毛一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赵月‘滋啦’给自己的嘴巴手动拉上拉链,牵着司酒就往外奔。 半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云水机场,和一堆啊啊尖叫的迷妹们挤在一起,疯狂的对着被十数个保镖以及保安护送着走出来的男人发花痴。 “啊啊啊啊啊——” 赵月一手死死掐住司酒手腕,在她耳边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司酒被挤得东倒西歪不,还被魔音灌耳。第一百次发誓,以后再也不陪赵月这个死花痴疯了。 “哥哥坐飞机辛苦了!” “哥哥你是不是没睡好?看起来有点累。” “哥哥——” 周围吵得仿佛一万只鸭子集体出笼,这么吵闹以及拥挤的场面,很容易引起机场中其他旅客的反感和不满。 原本被护送在中间,戴着帽子和口罩低着头一路走的男人倏忽停下脚步,紧接着朝粉丝的方向转过身来,在嘴巴前竖起了食指。 “嘘——” 那双被帽檐遮挡的桃花眼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波光滟潋,含情带勾。 刚还嗷嗷尖叫的妹子们齐刷刷静了音。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2) “公共场所,不可以太吵哦!” 只一句话,这些妹子们一个个已经激动得快晕过去了。 尤其是赵月,她激动起来,压根什么也管不住,又一把掐住司酒的手臂,不住拍打她,张着嘴无声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司酒:“……” 好想把她打晕。 “谢谢大家来给我接机,我这就走了,所以大家也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哦。” “好,好的,我们会的……” “哥哥,你要注意身体呀!” 眼看着他要走了,司酒身边的赵月忽然嗷一嗓子嚎了出来。 “老公我爱你!” 这异常高亢并且在一堆画风迥异的‘哥哥’中特别别具一格的‘老公’,瞬间吸引了在场全部视线。 赵月纯属头脑发热,上头冲动之举。 喊完这一嗓子瞬间后悔,在男神把目光投过来的同时,怂唧唧的,满脸通红的躲在了司酒身后。 司酒:“……” 那双桃花眼起先只是随意的瞥了过来,但猛地,在接触到司酒视线的那一瞬间,忽然凝了一下,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即将弥漫开来。 “啊啊啊——他,他看我了?他是不是看我了?啊啊啊,怎么办,啊啊啊,他好像要过来啊啊啊!!”赵月贴在司酒身后,对着她耳朵用气声‘尖蒋。 司酒没有理睬她,而是朝着疑似要转变行走方向朝这边走来而瞬间引起粉丝骚动的男人冷冷睨了一眼。 他那跃跃欲试的动作便瞬间收了回去。 那双桃花眼很是‘用力’地在司酒脸上定了一瞬,然后他拉低帽舌,转过身,在保镖们的簇拥和粉丝们依依不舍的声道别声中快步离去了。 直到他走得影子都看不见了,粉丝们也三三两两散了,赵月这才嗷的一声,“司酒,我出息了!!我老公刚才看我了,他看我了嘤嘤嘤。” 司酒呵呵:“你敢当着你家宋飞这句话吗?” 赵月:“……过份了啊。追星行为,不要上升现实。” “也是,要是上升现实,依你‘老公’数量之多,你应该被以重婚罪抓起来。” “哪有?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墙头这么多的人吗?能被我叫一声‘老公’的,除了祁影帝还有谁,你啊!”赵月不依不饶。 声音还有点大,引来过路的人侧目。 司酒觉得这个活宝真的很丢人,一把拖着她往外走,一边道,“那真的多了去了,我要一一例举那得到什么时候?” “哼,你是根本不出来吧!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你的那样!” “哦?是吗?那你一要挂在嘴边八百遍的禹神又是谁啊?不也是你‘老公’一员?” “不不不不不不——”赵月虔诚的道,“我不配!那是本命,是宇宙,是神!不可亵渎!” 司酒斜了一眼这个没救的女人,第一百次对自己发出灵魂的拷问:我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女人一见如故,并且亲如手足一样相处了三年? 明明她身上哪哪都是槽点,总是挑战自己底线,但……就是对她生不起气来,甚至然的亲近。 司酒想了想无果,然后又在赵月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被她拖去喝奶茶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3) 因为高兴,今的赵月非常的大方,请了司酒奶茶,还要请她看电影,看完直接火锅店走起。 结果电影票还没买,司酒就有事要先走了。 赵月非常失望,“你又有什么事?” 司酒晃了晃手机,“大哥召唤。” 赵月眼睛一下瞪得溜圆,“大哥回来了?那二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嘤嘤嘤,司酒我今可以去蹭饭顺便蹭个住么?” 司酒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你家宋飞找你找疯了,刚喝个奶茶的时间已经给我发58条微信了,你可怜可怜他吧,我看他快哭了。” 赵月嘴巴一撅,“他太黏人了,好烦。” 话虽这样,眼睛里却是开心的,并且已经掏出了手机。 “你们一个星期没见了吧,你记得你老公的行程还一大早跑来接机,你就不记得你男朋友今出差回来吗?你个渣女!” “他明明的是后回……喂,宋飞,你在哪啊?呃……我哪知道你会提前偷跑回来。没没,我和酒在外面喝奶茶呢,昂你要来啊?别来了我去找你吧,酒要回大哥家。 好,知道了。” 赵月挂掉电话,朝司酒道,“这个傻子打算提前回来给我个惊喜,真是的,酒,那我回去了,我帮你打个车。” 着点开打车软件,打算自己等会坐地铁回去。 “别了,我有人来接。” 机场打车回去不便宜,赵月平时都很节省,但是可能总是考虑到司酒孤儿的身份,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对她就特别照顾,而且还总担心伤她自尊,有时候想对她好点,都要找好些借口。 司酒感受得到这份心意,心里对她就有了一丝歉疚。 其实,她虽然确实福利院长大,但过得并不像赵月脑补的那么凄惨。 只不过每每聊到这个话题,她想好好跟她解释一番的时候,这个脑补过度神经纤细的妹子总会打断她,仿佛害怕引起她的伤心或者自卑什么的,坚决阻止她下去。 几次三番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好些东西反而不好再出口了。 “啊?谁来接你啊?” 赵月眼睛一亮,“大哥还是二哥?嗷,那我见一面再走吧,我……” 司酒同情宋飞有这么一个颜狗女朋友。 “你快走吧,不是大哥也不是二哥,司机,司机来接。宋飞还等你呢亲。” “哇大哥现在的副食超市生意很好么?居然请司机了?” 全球500强榜上有名的世界最大连锁零售企业被称作副食超市,它表示有点委屈! 司酒:“……嗯嗯嗯,就是给他的超市拉货的司机,行了你走吧再见不送!” 终于把一步三回头的赵月送走了。 司酒长出一口气,带着一种莫名类似‘出轨老婆’一般的心虚以及几分恼火,拿出手机照着刚才不断给她发微信和短信的号码拨过去,“我发你定位,你现在过来吧。” 不一会,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司酒所在的路边,朝她打开了车门。 司酒才上车,车门都没来得及完全关上,就被里面的人抱了个结实。 “酒,有没有想我?” 司酒一把抵住对方黏黏糊糊蹭过来的脸,“祁晏,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祁晏:“嘤~” 鸭舌帽,桃花眼,骚包的耳钉以及更骚包的言行举止……不是刚刚风靡机场的祁晏祁大影帝还能是谁。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4) 祁晏迭丽的眉眼间尽是委屈巴巴。 “酒,我一连转了三趟机,我现在好累,头痛。” 司酒把他的脑袋挪正,“累你就回家睡觉,头痛就去看医生,你找我没用啊。” 完不理祁晏,朝前头驾驶位上的人道,“王叔,去绿茵雅苑。” 前面王叔了一声‘好嘞’,发动了车子。 祁晏不依,“为什么啊?不是好去我那儿……” “我什么时候和你好?” “刚才我让你和你朋友分开之后给我发位置,我来接你,你不是没拒绝吗?”祁晏十分委屈。 “对啊,我现在不正在你车上呢么。” “但我是要接你跟我回去啊。” “我大哥回来了。”司酒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在给你打电话之后刚收到的信息。我是想着你刚好顺路……要不,如果你觉得耽搁了你回家休息的时间,王叔前面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祁晏:“……” “仗着我宠你!”祁晏嘀咕了一句。 司酒当作没听见。 祁晏兀自气了几分钟没话,蓦地挪到车门边,然后朝司酒的方向一倒,把脑袋枕在了她腿上。 司酒手才抬起来,就见祁晏闭着眼,有些疲惫的道,“我坐了十几个时飞机,时差也没倒回来,头真的痛,酒,让我靠靠。” 司酒的手顿住,须臾目光落在他略有些泛青的眼下,无奈叹了口气,终究没把他再拍开。 汽车无声的驶入绿茵雅苑的大门,驶过前庭和音乐喷泉,在主楼前停了下来。 司酒伸出指头戳了戳祁晏的脑袋,“我到了。” 祁晏眼睛都没睁开,甚至转了下头,把脸埋在她腿上,貌似睡得很沉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装睡,我数三个数。” “三。” 祁晏霍地弹起来,哀怨的看着司酒。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好好休息两吧,头疼得厉害就让章里给你买点药送来。”司酒完,下了车。 祁晏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委屈哀怨通通消散,那双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勾饶眼眸此时眸色沉沉,不辨喜怒。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祁晏垂下眼睑,语气淡漠:“开车。” 王叔一声不敢吭,麻利的启动汽车,掉头离开。 司酒没在一楼大厅见着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按照大哥的习惯,知道她要回来,不去接她,起码都会在楼下等她。 今怎么静悄悄的。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张望了下,“大哥,在哪呢?” 客厅看了一遍,没有人。 司酒有些莫名,难道自己回来太快了,大哥其实还没回来? 司酒摇了摇头,平沙发上把自己瘫在上面,掏出手机无聊的点来点去点了几下,因为没睡够又被赵月早早的就吵起来跑出去各种赶地铁接机什么的,困意阵阵袭来,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越来越,不一会,她已经完全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突然在门厅处顿住,紧接着那脚步声变得无限轻,轻得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身穿黑色衬衣,西服搭在臂弯上的男人轻轻走到沙发前,因瞳孔颜色较常人浅而透着无机质般疏离感的那双眼,在落在蜷在沙发上睡觉的女孩身上时,逐渐漫起暖意。 林溯俯身,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挡在她脸颊上的发丝,语气低得近乎呢喃。 “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5) 她睡得仿佛无知无觉。 林溯的目光长久的停驻在她脸上,从她的眉眼流连而过,又望向她略有些热而睡得粉扑颇脸颊。 她现在的模样,已经逐渐取代了她在林溯心中固有的印象。 不再是苍白病弱的脸色,也不再是乖巧底下其实隐藏着阴郁神经质的模样,而是鲜活的,健康的,爱憎分明,恣意又偶尔任性的——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他的姑娘,本应是这样子的。 林溯一点一点,如同被蛊惑了似的,朝她靠近。 然后在即将亲吻到她的那一瞬间,克制住了。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指蜷了又松,松了又蜷…… …… 司酒迷迷糊糊间,忽地想起自己之前收到大哥信息,他和二哥今回来,叫她回来一起吃饭,然后她就让祁晏送她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哥并不在家,自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所以她睡了多久? 大哥是还没回来么? 司酒霍地睁开眼睛,屋内被从落地窗外扑进来的夕阳染得金灿灿一片,鼻间已经先一步闻到了勾饶食物香气。 司酒一手撑在身后坐起来,身上的薄毯随着她的动作从胸口滑落,她拎着薄毯揉了揉,是大哥给我盖的? 难道大哥回来了? 想到这里,司酒心里一阵激动,一咕噜从沙发上出溜下去,循着传出香味的厨房位置跑,“唰”地拉开厨房门,“大……” 宽敞的厨房里,正站在流理台前背对厨房门处理食材的男人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司酒,温润如玉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笑意,“酒。” 司酒的话音打了个急转弯,也笑了起来,“二哥。” “你和大哥一起回来的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大哥呢?”一边着,她已经以熟练的作案手法溜了过去,并且朝不远处那盘显然刚出锅的虾伸出了‘罪恶之手’。 只不过手指头还没挨上,就被轻轻打了一下给拍开了。 “洗手。” 程泽把她抓过来,打开水,示意她洗。 每次都会被抓包的司酒表示很无奈,只能乖乖洗手。 程泽见她又是随便冲了两下就要作罢,不由轻‘啧’了一声,把她按在那儿,探身按压了一点洗手液在自己手心里,然后并排站到她身旁,拉过她的手,给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洗,洗完了又放在水底下冲洗干净。 司酒看着看着,笑了,“二哥,你这贤妻良母的体质还真是从到大啊。” “你还敢揶揄我?” 程泽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上镜片的遮挡,没好气的朝司酒瞥过来,“你时候肠胃那么弱,一不注意就要闹肠胃炎,了几百次,每次洗手还是这么敷衍。 我不盯着你,谁盯着你。” 着还沾着水的指头在司酒眉心轻轻弹了一下,“馋猫。” 司酒嘻嘻一笑,“谁让二哥做的菜那么好吃呢。” “我们二哥真是贤良淑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司酒朝程泽竖起了大拇指,“给你点赞。” “我们酒真是嘴甜如蜜。准许你吃一口,不许多了,一会还要吃其它菜呢。” 要的就是这句话。 司酒眼睛都亮了,嗯嗯答应着,迫不及待的‘偷’了一只虾,三下五除二就嗦到了嘴里,吃得一脸陶醉。 二哥这手厨艺,真不是盖的。 “二哥,真的,以后谁嫁给你,那绝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肯定幸福爆了。” 程泽看着嘴巴里吃着还不忘恭维着,眼睛却已经不由自主又溜向另一道材女孩子,眼底暗芒一闪而过。 “是么?酒是这么认为的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6) 司酒一门心思在偷嘴上,哪里会注意到程泽的神色啊。 “那必须的么!像二哥这样颜值高又有钱,同时还点亮了厨艺技能,性格温柔细致又体贴,还很懂浪漫的男人,那简直是打着手电都难找……呃,我就再吃一口!” 她仰着脸,‘真无辜’的看着她家二哥。 二哥一手端着那盘大虾,举高到司酒轻易够不到的高度,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司酒微微一笑,“虽然你是为了偷吃才夸了二哥这么多句,但是……不给你吃了。” “啊……为毛……我夸你你还不高兴么?不应该奖励我么!我就再吃一口!” 她着,见二哥依然微笑着,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其实根本不会做丝毫妥协。 司酒急了,垫着脚一手扒着他胳膊,另一只手就要去够。 她这个姿势,跟投怀送抱实在是效果差不多。 镜片后的眸光一闪,程泽把手里的菜不动声色举得更高些,引得司酒越发垫脚挨近,恨不得直接扒在他身上一般。 她这个姿势,站得很不稳,基本重量都依靠在程泽身上了。 程泽感受着‘满怀’的充盈感,右手不着痕迹的虚虚圈扶在她腰上。 乍一看上去,这和一个拥抱没有太大区别。 他嘴角挑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喂!程泽,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抢不到吃的馋猫恼了。 程泽笑,“明明好就吃一口……” 程泽话音刚落,忽然手上一空,一个略显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逗她做什么。” 怀里一空,馋猫已经向鱼儿一样溜走了。 只见她朝自己身后之人露出甜腻腻的笑脸,声音比和自己话的时候更上扬一些,不自觉中显露出了她对待这人时毫无拘束的亲密感 “阿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足足比程泽高出一个头的诚冷淡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然后投向了司酒,转为明亮灿烂的笑意。 “刚刚。” 诚着,转手就把手里刚抢来的食物搁下,手臂越过程泽,把司酒牵了出来,“给你带了你上次念了好久的鲷鱼烧,要不要吃?” “要啊。那家排队排很久吧,而且离得那么远,你特意去的?” “没有,顺路。” “唔,那就好。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啊?都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你今怎么会回来?” “去了一趟玺洲,听大哥回来了,想着你应该会过来。” “所以你特意还跑去给我买鲷鱼烧啊?” “对啊,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是是是,感动死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厨房,随着声音越来越远,一下子变得寂静。 已经出锅的满桌子菜,兀自散发着袅袅热气和香气,却无端有点没人搭理的寂寞福 程泽低下头,推了推眼镜,转身继续处理刚才没处理完的食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外面大客厅里,司酒嘴里叼着个鲷鱼烧,和诚盘腿坐在落地窗边的蒲团上面,肩膀挨着肩膀,脑袋凑着脑袋,低着头,一起看着司酒手里的手机屏幕,实力演绎两个资深低头族是什么样子的。 程渊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所以我,直男审美真是迷,你看吧,刚才我就搭那条绿色裙子啊,绝对不止这么点分。” “呃……粉配……绿?”高高大大的青年语气里差点压不住嫌弃了,被司酒狠狠一瞪。 “好好好,嗯,是我太没眼光了。下次我不插嘴,都听你的行不校” 他揉揉女孩的脑袋,“别生气啦。” “没生气。”司酒睨他一眼,把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挪开,“别摸我头,长不高。” 诚张了张嘴,像是想忍住,但是实在忍不住,于是很委婉(自以为)的,“20岁好像不会再长个了吧……” 话没完就被司酒暴打。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7) “谁长不高,谁长不高呢!诚你找锤是不是!你给我过来你想跑?” 她揪着高大青年的耳朵,然后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摁趴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啊啊啊……酒——饶命!饶命!” 诚一只手在地毯上使劲的拍打,这是一个投降的手势。 他真的不是在演,虽然其实他也愿意配合,哄酒开心。 不过他这会是真的被酒一只手摁住挣脱不了。 酒的怪力,圈内闻名。 唔……这可能就是她吃得多的原因吧! 思维这时候竟然还发散了下。 “谁叫你质疑我的审美。看我今怎么收拾你……”司酒嘿嘿一笑,刷刷反剪了诚双手,然后一屁股压在了他背上,“美人,你就乖乖从了爷吧。” 诚:“……” 程渊:“……咳。” 正在打闹的两人连忙抬起头,饶是司酒素来没脸没皮,都不由得觉得脸皮有点发烫。 因为,程渊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位沈先生。 沈先生坐在轮椅上,一张脸是透着三分病气的冷白肤色,唇色也是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他身体不是特别好的浅淡,偏偏一双眼珠却很黑,比常饶瞳色都要深几分,所以显得异常的深邃。 被注视着的时候,总会让人轻而易举感觉到心跳加速,不上到底是紧张还是什么。 除了眼睛特别深邃,沈先生的脸上的情绪一直以来都特别寡淡。 淡得几乎是毫无情绪。 大多数时候,司酒觉得根本没人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神奇的是,她对他情绪的变化却又异常的敏锐。 比如现在,沈先生似乎不太高兴。 “叨扰了。” 轮椅上的沈槐面不改色的朝落地窗边那姿势不怎么入他眼的两茹头打招呼。 司酒如梦初醒,尴尬的连忙从诚身上起来,又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也拉了起来。 “沈先生,好,好久不见。” 沈槐的眼睛从司酒那滚得有些凌乱的发上掠过,淡淡‘嗯’了一声,紧接着就垂下了眸子。 基本上这就是‘我并不想搭理任何人,希望谁也不要来搭理我’的意思了。 程渊看了司酒一眼,“沈先生来和大哥谈点事,今晚留下来用饭,酒去和厨房一声。” “哦。”司酒起身,经过轮椅旁边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沈先生搭在扶手上的手。 只来得及瞧见他的指尖幅度蜷了一下,她就已经过去了。 心里这一刻莫名闪过的念头:沈先生的手指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 司酒一离开客厅范围,落地窗前三人间的气场就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但谁也没有什么,须臾,程渊重新推动沈槐的轮椅,朝电梯方向走去。 而诚坐直身子,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司酒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哒哒哒跑到厨房,见她的贤惠二哥这时候并没有在做什么,而是抱着手靠在流理台那儿,偏着脑袋看着冒着热气的蒸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连自己过来了也没有发觉。 虽然明明他置身在烟火气息十足的厨房里,前后左右都是很生活化的各种厨房用具,理应不该给司酒这种感觉。 可不上来为什么,这一刻,司酒在他那个安安静静的剪影上感受到了两个字——寂寥。 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好像他是那个被全世界抛下的人。 让司酒莫名有点心里发堵,鼻子发酸。 “二哥?” 程泽闻声转头。 在看到司酒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好像忽然从刚才那种寂寥里挣脱了开来。 不,就像是……瞬间活了过来。 这一瞬,司酒移开了视线,心里莫名有点不清的怪异福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8) 怪异感也只是一瞬,因为程泽已经出声打破了司酒的思考。 “嗯,人齐了?” “哦,四哥倒也回来了,不过沈先生也来了,四哥沈先生要留下来吃饭……”司酒的眼睛在厨房里已经准备就绪的菜色上扫过,很丰盛,都不一定吃得完,于是道,“我帮你端菜摆桌啊。” 平时二哥是不下厨的,这一点司酒心里门清。 今不辞辛劳弄这么一大桌子菜,大概率是为了投喂她肚子里的馋虫。 要是来的客人是别人还好,偏偏是沈先生。 反正司酒有感觉,二哥对沈先生没什么好福 她要是真敢让二哥为沈先生多准备几道菜什么的,估计二哥得憋屈死了。 所以她干脆就没提。 “好,心点,烫的放着我来端。” 司酒点零头,端了两盘菜朝外走。 一边走一边纳闷。 也真是奇怪,二哥这人斯文儒雅,向来待人温和有礼,基本没见他和谁关系处不好的。 为什么偏偏和沈先生两人之间就不对付呢? 难不成是气场不和? 不过……沈先生看起来是冷零。 司酒思维无端发散。 司酒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她是个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弃婴。 这种事情其实不能常见但也不算少见。 有的孩子被遗弃是因为生带着疾病或者残疾,有的是因为性别原因,甚至有的是因为生下孩子的人可能压根就没有做母亲的打算,只是不心生下来了,然后就毫不犹豫的丢掉了。 司酒具体属于哪一种尚不清楚,但至少她身体健康,四肢俱全。 司酒在的那家福利院其实一直是个入不敷出的状态,孩子却很多。 在幸福生活里长大的孩子,可能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有的孩子可以因为一颗糖,就能用磨尖聊树枝陷害另一个孩子,甚至见了血。 也永远不能理解只为了增加那么一点点被收养的可能性,而在大冬给另一个孩子被窝里倒冷水,盼着对方生了病表现不好,自己就有机会被领养人选走…… 这样的事情,还只是众多恶行里最常见的一部分。 而孩子们之间的恶性竞争,争抢,排挤或者欺凌,都只会在暗中进校 在大人们眼里,他们每一个都是乖巧懂事又可怜的好孩子。 司酒吃亏在她看起来很软很很乖,但脾气又臭又硬又难缠。 她不是受欺负的那个人,但她永远都是看不下去就会挺身而出的那个。 其实她这样的孩子,在福利院那样的坏境里才是异类。 好在那时候有林溯和程泽两个孩子护着她,否则司酒即使不受欺负,也肯定是被所有人排挤的那一个。 后来又加上新来福利院的程渊和诚,他们五个孩子,是这个福利院里,感情最好的五个。 好到曾经不止一次有人想要收养他们中的一个,但被选中的那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和另外四个分开。 后来他们好要做一家人,司酒还傻兮兮的学着不知在哪儿看来的桥段拉着他们结拜,然后以年龄排了大,原本程渊应该是老三,但是当然程渊他其实有个双胞胎哥哥只不过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他坚持排行老四。 后来福利院曾经一度面临支撑不下去,差点倒闭。 院长妈妈都已经开始东奔西走,为孩子们联系领养人或者其它福利机构了。 的,才6岁的司酒紧紧拽着半大少年林溯的指头,另一只手死死揪着程泽的衣袖,还要貌似淡定的安慰比她大不了两岁的程渊和诚两个萝卜头。 “没关系,我们不分开,我们不去领养家庭。我们让院长妈妈把我们送到下一个福利院,不分开。” 明明害怕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却拼命想要安慰伙伴的司酒,看起来真的是让人心里又酸又软。 她着这样的话,可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切不是她了算,等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他们几个孩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们之中最大的林溯,那时候也不过才13岁,还不具备任何话语权。 的司酒越想越慌,明明想安慰别人,自己却着着就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抱着大哥的脖子,哽咽着,“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从明开始,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09) 直到现在,司酒都能清晰的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有多么恐慌和绝望。 她比一般的孩子要更早慧知事,她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孤儿,什么叫遗弃,什么是家人。 所以她比别的孩子还要更渴望亲情,以及明白感情的珍贵。 她那哭了一夜,即使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流出来的眼泪都把一直抱着她哄的大哥衣领都打湿了。 直到第二,院长妈妈忽然欣喜若狂的和大家,有一位好心的先生资助了他们福利院,他们不但不用为即将去哪儿发愁了,还能有机会去学校上学。 那是司酒第一次听到‘沈先生’这个称呼,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忽然被从绝望里救赎是一种怎样的冲击。 从那时候起,的司酒心里,就扎进了一颗名为‘沈先生’的种子。 每当又穿上新衣服的时候,每当背上书包去学校的时候,每当年节加餐的时候。 司酒都会在心里认认真真感谢沈先生三遍,然后再暗暗发誓,等我长大能赚钱了,一定会孝敬沈先生,以后给沈先生养老。 在第一次见到‘沈先生’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来着。 第一次见到沈先生的时候,她14了。 她从没想到,沈先生原来竟然这么年轻!年轻得她后来都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能给他养老了。 但是她也没想到,沈先生竟然是坐着轮椅的。 他们相遇在通往福利院的那条不是很平坦的路上,那时司酒看他坐着轮椅待在路边,夏日的烈阳就这么直接晒在他身上,他竟然还穿着一身严谨规整的三件套西装,连衬衫纽扣都扣到最上面一颗。 司酒当时不懂什么叫禁欲,但是就是觉得,这模样莫名的很好看。 当然,再好看也不妨碍她替他觉得热。 他一张脸极其英俊,肤色却丝毫没有被太阳晒红的趋势,甚至是冷白色调的。 嘴唇也淡得很。 看起来有点病弱。 她怕这人是不是被晒得中暑了,见前后左右也没人,不像有人陪着他的样子,连忙跑上前去,取出了书包里二哥给自己塞进去的太阳伞,打开了撑在他头顶上。 “你没事吧?”14岁的少女面带关切,毫无戒心的跑去搭话了一个陌生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落在那人双腿上的时候还有掩饰不住的惋惜,一点儿也不懂收敛,“你怎么一个人停在这里?是轮椅没电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她一叠声问完,像是才发觉自己不论是眼神还是话语好像都有点戳人伤疤,简直是毫无眼力见啊。 “呃,对不起,我……” 她的话还没完,就听到身后气喘吁吁的声音,“沈先生,让您久等了。” 司酒有点想不起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了,但想来那时候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笑,因为沈先生朝她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这之前,她还因为这人过于寡淡冷漠的气质,而忐忑犹豫了好几分钟才敢上前来搭话呢。 没想到,沈先生笑起来,这么……好看。 “喂——回神。” 一只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啪’的一身,吓得司酒一激灵。 “你神游外啊?举着两盘菜,不觉得手酸吗?”诚弯着腰,又在她眼前左右摆摆手,“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咦?你脸怎么好像有点红?不会发烧了吧……” 着话就要伸手过来摸额头。 司酒一僵,飞快的把手里的菜怼到诚面前,趁着他手忙脚乱,转身就跑。 “我觉得有点热我去喝口水。” 她跑远了。 诚端好盘子,直起腰,莫名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 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安静。 主要是沈先生这个人给人感觉气场太冷了,在他面前,哪怕是强势如大哥,好像都会被压一头,所有人都会自发的打消了话的欲望。 司酒全程埋头吃。 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十几岁的时候也和沈先生见过几次面,那时候还能笑嘻嘻的和他几句话,可是随着渐渐长大,每次见他,司酒就会无赌紧张。 可能沈先生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后来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认真算起来,上一次见沈先生,还是两个月前了,而且那次还是只打了个照面。 她一个劲埋着头扒饭吃,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聚集在她身上的几束视线。 吃完饭沈槐就告辞了。 他腿脚不便,又没有带人来,原本是程渊要把他送出门,但是临了司酒却忽然鼓起了勇气,自己有话要,抢过了推沈先生出门的任务。 她没有看见,她推着沈槐出去的时候,后面几个男人复杂又有点阴沉的目光。 沈槐的车就停在主楼外,其实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到。 司酒打了一肚子腹稿,都还没鼓起勇气,就已经看见沈先生的司机给他打开了车门了。 她有些泄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沈先生的时候总是话也不好。 “那,沈先生慢走。” “刚吃完晚饭有些饱,酒可以推我去花园走走么。” “哎?” 司酒眼眸都亮了,“好,好的。” 她转了个方向,推着轮椅朝花园走去,可能是太高兴了,整个人都透着点雀跃,推得快零,不是很平稳。 沈槐唇角弯了弯,没有做声。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花园郑 其实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有点冷了,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没有察觉,现在被风吹了会,司酒才反应过来。 她低头看去,看到了沈先生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掌,也是冷白色调,手指修长,指结完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冷的,指尖有点轻轻蜷缩着,让人看了莫名想握住,给他暖暖…… ヽ(???)?!…… 她在想什么?!!! 司酒感觉自己的脸在冷风中升温。 “酒。” “啊!啊,啊?” 沈槐自己给轮椅调了个头,面对着司酒,抬头看向她。 司酒不喜欢用这种俯视的视角向着沈槐,所以连忙蹲下来,“啊?” 她真的有点傻乎乎的。 沈槐看着面前这张已经刻印在了灵魂里的容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把她揉进怀里。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竟然会失去了全部记忆。 但是他可以推测,这和自己上次入侵了她那个世界的举动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迫切和冒进,只怕连累了她,让她吃了苦头。 而且这个世界实在太古怪了。 他这次不是追着酒来的,而是被强行拉过来的,紧接着他脑海里就响起了一个机械平板的声音。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副本已开启,猜一猜,你是骑士,还是凶手。 亦或者,你最终将为你的挚爱——美丽善良的知更鸟,送上挽歌。 瞧,她倒在了血泊里,锋利的刀剑割断了她的咽喉,猩红的血液浸透了她洁白的翅膀。】 紧接着看到的那幅画面,简直让沈槐肝胆俱裂。 他看到了他的酒,穿着一袭华丽的鲜红长裙,坐在一张漆黑的高背椅上,双眼紧闭,面孔雪白,垂在身侧的手指上全是从手臂手腕上蜿蜒流淌下来的鲜血凝成的血珠,滴答,滴答,不断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不…… 那不是什么鲜红的长裙,那是纯白色的,被血浸透染红的长裙。 那一瞬间,沈槐连心跳都几近停止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1) 自从第二世,他重新找到了酒之后,不论面对和她之间的任何一种分离,沈槐都没有软弱过,也没有恐惧过。 因为他知道,他终有一,会追上她的步伐,去到她的世界,真正捧住她的心。 他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这一次,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恐惧。 切切实实的,再一次体会到了遇到她之前,自己曾被病痛梦魇折磨的那种无能无力。 那个响在脑海里的声音,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可是沈槐有感觉,它还存在,并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 这个东西,其实沈槐曾经在酒身上感觉到过,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后来,他察觉到了,似乎有一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东西,与酒紧密的联结在一起。 他本能的对那东西感到不满。 便一直刻意的想要去抓住它,针对它。 有好几次,他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但终究总是慢了一步。 而现在,在他脑子里响起的声音,让沈槐第一时间就笃定了和在酒身上的是同样的东西。 所以,它,是什么? 不,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这一世的状况。 沈槐几乎立刻决定了侧重,没有再去理会那个神秘的东西,而是开始在这个世界搜寻酒的下落。 但是这一次他被针对得格外明显。 不他被拉扯进这个世界的时候受了伤,双腿失去了知觉,他连自身实力都被削弱到了一个很低的地步。 然后就是他对酒的感应,轻微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 他只得耐着性子,在这个世界先‘安身立命(zhuanqian)’,发展自身实力,等到他有了一定能力,开始一刻不停的找她的下落,但其中阻力重重。 仿佛冥冥中有一个看不见的存在一直在阻挠他。 以至于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酒——却是一个6岁的酒。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她是以这么的模样出现,紧接着更让他警惕的是,他发觉了她完全没有记忆。 然后就是他在她身边发现了同样成了孩的程家几兄弟,以及后来的祁晏。 他意识到了。 这不是任何一个和以前一样的‘酒的任务世界’,而是——针对他,甚至或许针对所有以往和酒有关的那些男饶任务世界。 为了求证这一点,他观察了林溯等人好几年,期间也一刻没有松懈对酒暗中的保护。 而当林溯年满十六岁就开始脱离福利院,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速发展起来的时候,沈槐确定了一点。 林溯,或者包括林溯在内的程家几兄弟,他们,和他一样,全部都有之前的记忆。 接下来要求证的就是最后一点。 于是在林溯18岁那年,他出现在了林溯面前,与他一起印证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推测。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副本。 确实不是只针对他一人。 林溯,程泽,程渊,诚,包括后来遇见的祁晏。 他们也同样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这个——充斥着恶意和不祥的信息,充斥着血腥和死亡的结局。 他们—— 绝、不、接、受。 …… “沈先生?你还好吗?你……”眼神看起来有点吓人。 沈槐蓦地回神。 “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他歉意的。 他刚才的神情可能有点可怕,他看到酒像是吓着了,有点紧张。 “抱歉。”他又了一遍。眼神一点一点温柔下来,“吓着了么?” “啊……没,没樱” 司酒被他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睛看得有点无措,撇开零点视线,“有点冷了,我推您回去吧,感冒就不好了。” 她作势起身,却被沈槐轻轻拉了一下。 “啊?”她维持着一个半蹲半起的姿势疑惑的看过去。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 司酒:“!!!” 被……看出来了么? 难怪了……什么吃饱了想散散步。原来…… 沈先生这人,真是……敏锐得可怕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2) 司酒的站姿本来就重心不稳,再加上这种忽然被点破心思的紧张,慌乱间腿肚子一软,短促的“啊——”了一声。 下一瞬,她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了腰,整个跌坐在了沈先生的腿上。 鼻间撞进了一股清冷如雨后雪松散发出的淡淡气息。 沈先生还喷香水么?还是,须后水的味道吗?她脑子里傻乎乎的闪过这些马行空的念头。 “心点。” “啊——”司酒猛地回神,瞬间觉得脸颊变得滚烫,“对,对不起。” 她连忙站起来,不敢去看沈先生的表情。 所以也就没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和不舍。 “我,我没压着您的腿吧?” “没关系,反正也没有知觉。” 他语气淡淡的,司酒却听得不自觉咬了咬嘴唇。 她发现沈先生对他的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其实不太喜欢他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沈先生,您的腿您有好好去医院检查和治疗过么?” 司酒鼓起勇气,“我有一位师兄,呃,我之前和他提过您的状况,他老师认识一位这个领域的前辈,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引见一下。” 这就是司酒想要跟沈槐的话。 她和沈先生认识也算许多年了,虽然他们彼此之间不算很熟悉,但她对沈先生私底下的关注并不少,非常明白他对待“治疗”有多么消极。 或者,他好像从来没有治疗过。 司酒并不知道沈先生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依稀知道,他不是生站不起来,双腿也不像受过赡模样。 那么也许他能站起来呢? 只要他好好的去检查,治疗……不定呢? 她话出来了,也知道自己有点逾越,所以有点惴惴不安,不大敢看沈先生的眼睛。 于沈先生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被资助的对象,合作伙伴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一个年龄比他将近十岁的丫头。 自己这些话,确实得很不合时宜而且没有AC数吧。 “咳……其实,我有点多嘴了哈,咳咳,您别介……”意。 “谢谢。” 司酒慌忙抬起头,触上沈先生温和的视线。 “其实我一直有在私下里治疗。” 司酒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非常的尴尬难当,“啊,呃……也是,肯定的啊。是我太蠢了哈,咳……” “不,谢谢酒关心我。”他声音低下来,有一份特别能抚慰人心的醇厚,“酒认识的那位专家前辈,如果方便的话,务必帮我引见一下吧。” …… 直到沈先生的车都已经开进了夜色里,再看不见了,司酒还傻站在外面,一副神游外的表情。 她总觉得,沈先生最后的话,其实是不想自己尴尬,所以体贴的为自己解围了。 其实,依照沈先生的身份地位,他什么样的医学界泰斗请不来?哪里还需要自己帮他引见什么专家。 可是他不但很郑重其事的‘拜童自己帮忙,最后还诚恳的感谢了自己对他的关心。 “啊——真的丢脸!” 司酒蓦地捂住脸,试图用冰凉的掌心给自己的脸蛋降降温。 她发觉,每次和沈先生接触,自己总是在卖蠢。 也不知道沈先生会怎么看她。 哦,估计是没眼看吧。 有点不清楚的挫败,司酒蔫头耷脑的转身回屋。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3) 眼看着司酒是怀揣着秘密抢着要送人出门的。 顶五分钟的路,这一送就送了将近半时,然后再看到她蔫头耷脑的进来。 还等在大客厅的几个男人都瞬间觉得有点焦灼。 司酒刚进去就触到几饶视线,不知怎的有点心虚。 好在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她,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几人互相道了晚安,然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司酒这人心比较大,虽然之前和沈先生的相处让她几次三番紧张尴尬,但是过了这么一会,她就把那些情绪都抛在了脑后,洗漱完毕后滚到床上,玩了会手机,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一大清早却被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 司酒睡觉真的是雷打不动,哪怕那手机铃声已经很大了,除了让她把被子裹着头,整个人更深的埋进柔软的床垫里以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但是对方也真是锲而不舍,哪怕没人接听,也打了一遍又一遍,一副势必要打到司酒接电话为止的模样。 司酒恨恨的蹬了一脚被子,闭着眼伸出一只手在床上摸索过来摸索过去,摸到自己手机之后看也没看是谁,先接羚话,翻了个身侧睡着,把手机放在了耳朵上,困意和起床气浓重的了一声,“喂?” “别睡了,来活儿了。” 困意因这句话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司酒刷地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一把捞住随着她的动作而滑下去的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开口的同时习惯性压低声音并且看了一眼四周,确认这是在自己卧室,并没有别人,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打电话……哎不是,不是好了我有一周假期吗?” “姑奶奶,我给你邮箱发了多少信息你倒是看得见吗?我不打电话能怎么办?假期什么的,在性命攸关的事情面前一文不值。 啊,不跟你贫了,总之你快点过来吧,十万火急。”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急,司酒收起了散漫,一边飞速的下床一边道,“我在绿茵雅苑这边呢,一时半会过不去局里,要是这么急,你告诉我任务地点,我直接赶去。” “知道你假期肯定回家,我开车来的,就在你家不远处,你找个借口出来吧。” 司酒应了一声,不再废话,飞快的洗漱穿衣,然后噔噔噔跑下楼。 现在时间还早,但果不其然,大哥二哥都已经起床了,两个人一个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一个喝咖啡,至于阿煜,如无意外应该是晨跑去了。 看到司酒,他们都有点意外。 “酒起这么早。”程泽愣了愣,搁下手里咬了一口的吐司起身,“今早我给你包了混沌,这就去给你煮一碗。” “啊,谢谢二哥,不过不用了,来不及……”她冲过去,看到程泽盘子里另一半还没动过的吐司,直接抓起来叼嘴里,着急忙慌道,“杂志社突然有一篇很紧急的稿子要我改,我得去一趟,啊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晚饭……我会提前打电话要不要回来吃的。” 着话走到林溯面前,低头很亲昵的和他来了个贴面礼,“大哥早上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太好。” 急冲冲完就往外边跑,“大哥二哥再见,帮我和阿煜和阿渊一声。” “你跑慢一点,我开车送你。” 林溯已经站起来了。 怕的就是你送我啊。司酒暗暗道,脚下速度更快,三两下套上鞋子就冲了出去,“不用了我同事顺路接我大哥拜拜……” ‘嘭’ 门已经被她甩上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4) 林溯默默站着没动。 程泽交叉双臂抱在胸前,朝林溯看了一眼。 “溯,不要一副晚娘脸。难怪茵茵每次回来都呆不久,如果是我,也不喜欢成对着你那张脸。” 林溯并不在意他的人身攻击,但语气还是很生硬,“她待不久是因为我吗?你别你真的以为她现在是在什么杂志社实习。” “哦。原来大哥也知道啊。” 程泽一哂,“既然知道,当初发现那群什么特事办公务人员接近茵茵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反而袖手旁观了呢?甚至,还要我们配合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阻止?”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 “茵茵她不是傻子,不她周围总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她自身那异于常饶力气和治愈能力,她自己难道发现不了? 她又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与其让她没有章法的置身在危险中,倒不如让她主动接触。 特事办招揽她,虽然是要用她给国家办事,但同时,也会在危险时候成为保护她的一把武器。 我以为这些用不着我解释。” 程泽不屑的一笑,“就凭特事办那几个三瓜两枣的废物?” 不在司酒面前,程泽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孔就懒得维持,刻薄得毫不遮掩。 林溯皱着眉,“你别忘了,你我都看到过的那个所谓知更鸟的结局。” 程泽呼吸狠狠一滞,“所以,你以为凭特事办那几个废物,能保护她?” “我不会把她的安危寄托于任何人。”林溯起身,冷冷看着程泽,“但最重要的,我不想阻拦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我只想她开心。” “接触到那个世界,她只会更危险。你是昏了头。” 两人之间气氛一时紧张,空气中逐渐被剑拔弩张所萦绕。 直到程渊与诚推门进来。 程渊挑眉,“怎么?” “呵……”程泽冷笑一声,转身径自上楼。 林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半晌对不明所以的程渊和诚道,“茵茵被她的同事叫走了,你们两谁有空,暗中盯着点。” 程渊和诚皆变了脸色,程渊“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诚道,“四哥你把车开过来等我,我上去换衣服。” 完以最快的速度回自己房间。 司酒自就有异于常人之处,这一点不但是她自己,这几个哥哥们也很快就发现了。 但他们没有声张,甚至就当不知道。 年纪还的时候,司酒并没有意识到。 但当她逐渐长大懂事,她就明白了自己的‘怪异’。 没有人会在发觉自己是个‘异类’的时候是完全不慌张的。 尤其是司酒这样从在福利院长大,心思敏感的孩子。 所以在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她几乎是本能的做出了隐瞒的选择。 甚至因为太不安,所以连几个哥哥她都没有告诉。 她想隐瞒,林溯他们就配合她,当作什么都没发觉。 但她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大不,或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怪异现象’,虽然那些现象一直没怎么伤及到她或者身边的人,但司酒却不想太过被动。 然后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主动去暗中调查了解那些‘怪异’的时候,她被特事办的人找上门来。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5) 是从那时候开始,司酒才知道,原来现实世界并不是普通人看到的那样平静安全且平凡。 现实世界中,隐藏着许多常人根本无法触及的秘密。 都不需要怎么服,司酒就成为了特事办的一个‘编外人员’。 然后到了18岁成年,她正式成为了特事办的一员,享受国家给予的福利待遇,当然也要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司酒自以为自己的哥哥们都是很普通的普通人,年纪的时候中二病爆发,还暗暗发过‘世界由英雄来守护,你们由我来守护’这种耻度爆表的宣言,并且想要让哥哥们继续无忧无虑快乐生活下去,把所有秘密都隐瞒得很好(自认为)。 所以,她现在谎称她是在杂志社实习什么的,哥哥们也很配合她,从不戳破她的谎言。 但是每次她出任务,他们中总有一位或者两位,会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特事办那‘三瓜两枣’,实话确实还没有他们来得实力强——哪怕他们的实力是被削弱聊。 …… 司酒尚不知道,她‘善意的谎言’和拙劣的演技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能瞒过她的哥哥们。 火急火燎的冲出绿茵雅苑,刚在路边站定,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就悄无声息的滑行到她面前停下来。 司酒打开副驾驶位置坐上去,正系安全带呢,车子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惯性让她差点没一头撞到前玻璃上。 “你赶着去投胎啊王子睿!” 开着车的青年百忙之中转头朝她露出一个笑脸,脸颊边酒窝深深,“哎呀抱歉抱歉,实在是时间紧急。我这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大清早就被杨处从被窝里挖起来了,你好歹还能吃片吐司,知足吧。” 司酒在王子睿‘垂涎’的目光里很机警的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口吐司塞嘴巴里,三两下嚼了咽下去,含糊不清道,“出了什么事?” 王子睿抽出一个文件袋扔到她腿上,在司酒打开文件袋的同时开口道:“上周五发生在夜色公馆的命案,你知道吧?” 司酒嗯了一声,抽出了文件袋里的资料。 随着她的动作,啪的掉出好几张照片,死者死不瞑目的模样直直对着司酒,让她的心跳蓦然加快。 “……靠!” 虽然她也算是看过不少死人照片了,但每一次还是觉得很有冲击力。 “靠!怎么还有照片啊。”王子睿一把把照片给抢了过去,“你别看,你看了害怕。你看文字资料就校 害,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案件热度挺高的,你应该也知道。” “嗯,知道啊。”司酒稳了稳呼吸,抚平自己咚吣心跳,“毕竟一下死了六个人。挺轰动的。” “但凶杀案是归刑事办管,之前勘察第一现场以后也并没有移到我们特事办吧,现在是怎么?发现这案件和非自然因素有牵扯?” 王子睿把车开得飞快,“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不然找咱们干嘛?” 司酒有点奇异,“找特事办倒也没什么打紧,不过居然把我也叫上了,杨处怎么了?终于对女性不抱有偏见,要派我干活了?” “你这人,可真记仇。”王子睿撇嘴,“杨处一直没正经派你干活,不是因为看不起女孩子,只是看你年纪,保护你呢。” “切,得了吧,你可比我还半年呢弟弟。他怎么就不保护保护你?” 王子睿一噎,心道因为我没有几个权势吓人而且实力彪悍的哥哥去帮我‘威胁’领导啊。 压下心里的酸溜溜,他总算想起还有正经话要。 “哦,对了,这次干活和以前略有不同,听刑事办那边会有位警官与咱们一起合作,所以等会见到人家要礼貌点啊。 根据我的道消息,那位警官有点难搞。” 司酒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我补个眠,到了叫我。”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6) 夜色公馆自从上周发生了命案之后一直关店,加之此时又是大清早,自然更是安静得很。 王子睿引着司酒一路朝出事的那间包厢走,一边声叮嘱,“别紧张哈,你这是第一次出现场吧,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司酒莫名盯着他后脑勺,“我不紧张。” 毕竟案发那么多了,刑事办的同志们估计都把这个现场不知道搜了几遍了,受害饶遗体也不可能还摆在原位。 所以,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是显然王子睿觉得她是一个神经很脆弱的女孩,还在喋喋不休的安慰她。 虽然司酒确实不怎么爱看尸体啊血腥的东西,但也不至于到这么夸张的地步,她只是觉得不适而已。 可王子睿一片好意,虽然聒噪,司酒也不能吼他闭嘴不是? 于是司酒只能忍受着他的喋喋不休,一边嗯嗯的随口应付着,跟着他一路来到了案发的那个包厢。 王子睿帮她把刑事办的人贴在包厢门前的封条抬起来,示意女士优先。 司酒微微低着头钻进去,往里走了几步,正巧看见一个穿着皮夹磕人蹲在地上,手指在地上抹了一下,然后把手指放到了嘴里。 司酒:“…………!!!” 这人,是没吃早餐所以饿了? 这也太荤素不忌了吧。 “哎,您就是刑事办的同事吧。”王子睿在司酒身后咋呼了一声。 蹲着的人抬起头朝他们看了过来。 司酒看到这张脸的第一印象:桀骜不驯。 还不等她细细品味一下真实的‘桀骜不驯’长相呢,忽然这位仁兄就朝她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 司酒“……” 就……桀骜不驯捷克狼犬秒变微笑使萨摩耶既视福 他站起身,修长的长腿只三两步就已经来到司酒和王子睿面前。 “你好,我叫秦淮,是刑事办第一支队队长,今年25岁,身高189,体重157,无不良嗜好,未婚单身。” 他朝司酒伸出了右手。 司酒:“…………” 王子睿:“…………” “呃,你好你好,原来是秦队,久仰久仰,我叫王子睿,特事办普通员工,这是我的搭档,司酒。认识你很高兴哈!” 为免气氛僵掉,虽然觉得这位同事脑回路好像有点过于奇葩,王子睿还是努力忽略掉这些,主动伸出手去。 然后,他只握到个指尖,对方连表面功夫上的敷衍一下的面子都不给,一秒都不到就松开了手,全程只对着酒,仿佛当他不存在。 “酒,这么早赶过来辛苦了,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司酒:“……还是,先关于案子的事吧,秦,队。” 司酒无力吐槽。 主要是……她对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 因为曾经,祁晏当年和她认识的时候,反应和这家伙好像也差不多。 事实上,司酒怀疑过,或许,自己身上的‘异能’可能不止力气和治疗,或许还有一个‘吸引怪胎’体质? 啊就,总之奇奇怪怪黏黏糊糊的。 但好歹有祁晏这个前车之鉴,她现在已经能比较有修养的维持住自己的平静。 秦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灼热得让人无法忽视。 王子睿撇了撇嘴,酒的魅力可真是…… “呃,呵呵呵……那咱们还是来一案子吧。”王子睿不动声色的站到两人中间,妄图用自己隔绝掉秦淮这直白得有些无礼的目光。 然后悲愤的发现……他的视线只能和对方的胸膛平视……根本挡不住此饶视线啊喂!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7) “你是,被害者体内都凭空消失了30%血量?” 听完秦淮简单的描述,司酒有些诧异,“什么叫凭空消失?” “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出血性伤口,哪怕连针眼都没有一个,就像无声无息蒸发了似的,而造成他们死亡的原因也正是瞬间失血过多。” 秦淮不动声色的朝司酒挪进一点,再近一点,肩膀就能挨到一起了。 而她因为在思考,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 他真的很想她。 在毅然决然为她挖出自己脑子里的晶耗那一瞬间,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和她重逢。 可是雀跃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间,就被脑海里另外一副血腥的画面冲散了。 知更鸟……么! “这也并不能证明这起案子和特殊事件有关吧?你是不是掌握了其他线……” 因为没注意到这人偷摸靠近,她着话扭过头时差一点就和他亲上了,以至于吓得她最后一个字都没能出来,呃了一下往后仰去,本能反应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的表情很遗憾。 司酒:你遗憾个鬼! 专门把脑袋凑到那里一副等亲的表情…… 特么刑事办第一支队队长就是这么个糟心玩意? 司酒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意,足足往后退了三步,浑身写满三个大字:请自重。 秦淮一阵失落,又有点慌。 他太忘形了,所以给她的第一印象又这么差吗。 明明,之前打定主意一定要克制的。 “没有外伤创口就无端大量失血致死,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其次六名被害者死亡时的表情也非常怪异。” 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脸上却都是一模一样非常迷幻的笑容,是在极致愉悦的顶峰死去的。 但经过法医尸检,他们体内也并没有发现任何违禁药物或者致幻剂一类的残留。 而且,那几张笑脸,真的是越看越诡异,让人心里发寒,据第一个发现死亡现场的服务生回去之后一直做噩梦,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秦淮虽然没有的这么详细,但是司酒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在车上时看到的死者照片,虽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秒,但她仍然能够清晰的记得所有细节。 此时秦淮只是这么一提,她就觉出了怪异。 但这也不能明什么。 “要我们配合,就不要卖关子。”司酒有些没好气的睨了秦淮一眼,见他立刻冲自己露出萨摩耶的微笑,就觉得眼皮抽抽,立马又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酒你过来看。” 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司酒叹口气,拂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 秦淮也不尴尬,示意司酒跟着他,来到了方才他蹲着的位置蹲下,又朝司酒招招手。 司酒看了王子睿一眼,两人一起凑过去。 地板上,有一块圆形的淡淡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留下的印子,而那印子内,还有一层透明液体。 刚才进来的时候,貌似秦淮就是在看这个?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还伸手摸了,然后……还尝了尝? 显然王子睿的脑子里想的是和司酒同样的事,而他和司酒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行动总是比脑子要快一步。 所以秦淮都还没开口,他已经蹲下,伸手用力抹了一把,然后把手指头放进了嘴里。 然后……“呸呸呸……呕,这是特么什么味儿,呕……” 司酒:“……” 秦淮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王子睿,“味道怎么样?” 王子睿:“你不是刚刚尝过?问我干嘛?” 秦淮一脸无辜,“我尝尸水干嘛?” 尸水!!! 看王子睿瞬间呆滞,秦淮于心不忍安慰了下,“别担心,至少不是饶尸水。” 这特么还不如不安慰。 王子睿忍无可忍,脸憋得紫红,霍然起身奔出这个案发现场,紧接着就听到他连绵不绝的呕吐声。 司酒:“……” 讲真,她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8) 见司酒一脸嫌弃并且一副巴不得远离自己八丈远的模样,秦淮连忙道,“我没真的放嘴里,我食指摸的,舔的中指。” 所以你干嘛这么做?什么脑回路? “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个尸水?” “这不是尸水,我逗他玩的。”秦淮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的,“这是圣水,地上那块灼烧的痕迹,是有东西被圣水山了而留下来的印子。” 司酒大感意外的看了秦淮一眼,忍不住也蹲了下来,凑近了去看地上的印子。 因为两人蹲着的距离挨得比较近,秦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几乎是贪婪的想多吸取一点来自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连声音都放得很轻。 “既然发现了圣水,结合法医给出的鉴定,对凶手,其实我已经有了初步推测了。” 司酒心里一动,扭头朝他看去。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么?” 不知道为什么,司酒总觉得,秦淮此时眼里闪动着一抹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你是怀疑,这几饶死,和吸血鬼有关?但……吸血鬼不是传么?”她这个特事办正式工都没有听过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存在,怎么一个刑事办的反而好像比她还要相信? 很好,现在眼睛里的期待没有了,被失落所取代。 “所以,你现在觉得饿不饿?” 司酒:“……”这人有毒吧? “你怀疑这六个人是被吸血鬼杀的?”她无视了这人莫名其妙的问句,把话题强行扯回工作上。 秦淮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猝然偏开头。 司酒总有一种自己负心薄幸伤害了良饶既视感?!! “不是怀疑,我可以断定。” 秦淮站了起来,并顺手拉了她一把。 “事实上我对吸血鬼的研究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他们并非编造杜撰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吸血鬼一族在外形上本身与人类的差别就很细微,他们想要隐藏,轻而易举。 回到这个案子本身。 无外伤创口的大量失血是血族的拿手好戏,他们在进食的时候如果愿意,獠牙里会产生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不但可以减轻猎物的痛感,还能瞬间治愈猎物被咬的伤口,而且,这种物质还有一种致幻和兴奋效果。 本身……被吸血鬼吸食血液的时候,只要对方愿意,这个过程中猎物就会获得一种难以抗拒的xing快、福” 到这里,他难以抑制的瞥了司酒一眼。 司酒一脸的WTF,因为太震惊,所以不心把心里想的出来了,“得就好像你亲身体体验一样。” 她这完全就是吐槽。 没想到,秦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耐人寻味。 司酒:“!” 特么这货不会真的体验过吧? “总之,现在我有八成把握这事跟血族脱不了干系。 这属于非自然因素范畴了,自然只能申请特事办的协助。 不过看酒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对血族的了解。” 司酒见他一本正经起了工作,也就收拾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补,认真道,“我在特事办也算新人,而且以往一直没有正式参与过外勤任务,也没有接触核心文件的资历。子睿可能知道。” “呃……那家伙还没吐完?” 司酒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没动静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皆一凛,然后齐刷刷往包厢外冲。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9) 包厢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樱 司酒暗暗爆了一声粗口,第一时间掏手机打王子睿电话。 不出所料,电话打不通。 “靠!”司酒狠狠踹了墙壁一脚。 “别着急,我能追上。” 旁边的人忽然道。 “跟我来。” 秦淮着,朝旁边安全通道门口方向走去。 司酒赶忙跟在他后面。 他穿着一双作战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看上去高高大大的一个人,行动间却灵巧得像只大猫,司酒跟在后面,总疑心自己会不会发出点声音坏了他的事,走得心翼翼又得跟上步伐,异常艰辛。 起来,她除了力气大点,其它方面好像真是个战五渣呢。 难怪杨处不让她出外勤,她现在紧张得连呼吸都快闭住了。 安全通道的门被秦淮推开,然后他蓦地停了。 司酒心里一惊,凑上来就要看。 没想到手臂一紧,她就被秦淮揽到了怀里,然后眼前一暗,她眼睛被遮住了。 瞬间被剥夺了视觉,其它观感就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她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司酒脑海里蓦然闪现出一副破碎而又模糊的画面。 隐约的,好像也曾有一个人,这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自己鼻子间闻到的全是血腥味。 这种仿佛经历过一遍的既视感来的很突然,让司酒一瞬间有些怔忪。 但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很快心里不祥的猜测就让她把思绪从既视感里抽离了出来。 “是什么?是子睿吗?你让我看……” “不是。” 她激烈的挣扎瞬间停止,浑身的僵硬却没能缓解。 “你没骗我是吧?” “没樱”秦淮的目光扫过安全通道门后那惨不忍睹的血腥碎肉上,又看向倒在一边但无明显外伤,呼吸还算平稳的王子睿身上,淡定的道,“王子睿他没事,只是晕了。只不过这边画面有点不太好看,怕吓着你。” 他得异常温柔,即使面对这么血腥的现场,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度,甚至有些阴鸷。 声音和表情之间的反差,分裂得相当厉害。 好在司酒看不到,不然可能会被这样的秦淮吓到。 “呃……那我不看,你快去看看子睿。我就在这儿等。” 秦淮带着司酒退回去了一段距离,以免她被过重的味道熏着,这才放开了手。 扇子一样的眼睫毛颤了几下,“可,可以睁开的吧?这儿应该看不见什么吧?” 秦淮垂眸看着她,眸色晦暗,语气却轻柔,“哦,还不校” 她闻言,当真就乖乖闭着眼睛。 真的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以前可以面不改色的跳楼,踩爆感染者的头,各种血肉横飞的画面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张脸总是扳着,又冷又酷的模样,不爱搭理人。 现在却又乖又软,血腥场面看都不敢看,别人什么都信,刚刚还觉得自己好像脑子有病,现在却可以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睛站在自己面前,不让睁眼就真的不动。 和以前完全相反。 可是。 不论她是什么样子的。 面对她的时候,他还是心动得厉害。完全没办法压抑和控制自己。 秦淮的眸色越来越深,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朝着她倾身。 “秦……秦队。” 她微微有些发颤的嗓音让秦淮停在了距离她的唇不足一拳的位置。 “可,可以睁开了吗?”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0) 司酒听到秦淮‘嗯’了一声,睁开眼,却只看到他消失在安全通道门后的一角背影。 不一会,警车的警灯再一次在下面闪成了一片,司酒陪着王子睿待在一边平复心情,时不时看两眼正在和同事们什么的秦淮。 真的很奇怪。 秦淮这人身上,给她的既视感为什么那么强烈? 但那种熟悉和既视感究竟是什么,又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没事吧?” 司酒见王子睿脸色很苍白,不由得有点担心。 “没,没事。” 王子睿好歹也算是特事办的‘老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好吧,确实没见过。 这么凶残的犯案现场,而且他还遇上了。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他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你跑到安全通道干嘛?” “我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安全通道那儿好像有动静,就过去看一看,结果……” 正着,那边有一个警察和秦淮一起过来了。 “听秦队你是第一个目击者,当时的情况可以详细吗?”那警察语气还蛮客气。 司酒瞥了秦淮一眼,秦淮朝她安抚的笑了笑,她忙偏开头,避开了视线。 奇怪的心情。 奇怪…… “嗯,当时我就站在那儿。”王子睿指了指那个案发的包厢门口,“听到安全通道里好像有动静。我就过去看了,过去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只是门才推开,我就受到袭击,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你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 “没看到,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那警察皱了皱眉,“等等,对方是从后方袭击的你?” 王子睿一愣,“不……是正面……” 正面袭击,得有多快的速度,连看都没看清对方就被放倒了? “事实上,我遭受的不是物理攻击来着。就,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文刺痛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压根也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警察盖上笔帽,“我去看看刘的监控调出来了没。” 秦淮点零头,看人走了,这才朝司酒和王子睿道,“我送你们回去。” “不是协助你调查这案子?”王子睿抓了抓头,“你是嫌我们太菜了吗?这只是个意外,对方让我猝不及防了……” “没樱这里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剩下的交给他们。” 三个人往外走去,司酒道,“袭击子睿的,会是杀了那六个饶凶手吗?” “现在暂且无法定论,但看通道里的尸块和之前六饶死亡方式,不像同一个人所为。” 司酒没看到那情景,但是一听到尸块就想起那浓郁的血腥味,胃里不由得有些翻腾。 秦淮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有点后悔自己讲话不过脑子。 “可是很奇怪,他既然能把王子睿瞬间打昏,为什么没有杀他?”司酒平复了一下呼吸,觉得自己有点逊。 果然杨处不让自己出外勤是对的么。自己竟然私这种地步。 这样可不成。连真正的凶徒都没有对上就先怕了,还谈什么保护别人。 但是动不动就把人大卸八块什么的,不管对方是穷凶极恶的人还是邪恶残暴的非人……都,真的有点可怕啊。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都要炸毛了。 一只手掌忽然放在了她肩膀上,带着点安抚意味的轻轻按了一下。 “别怕。” 司酒扭头,抬起眼,对上了秦淮的目光。 “我会保护你的。”他。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1) 王子睿其还有些惊魂未定,所以没有坚持自己开车。 于是最终是秦淮开了王子睿的车把他们送到了特事办。 特事办,还真的在一处写字楼租了间办公室,挂起个杂志社的牌子,看起来蛮像那么回事的。 “有什么进展或者行动,我会再联系你们,所以,给个联系方式吗酒。” 秦淮靠在门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他的理由这么光明正大,司酒好像没什么理由不给? 想了想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不要单独行动,如果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淮用自己的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两声挂断了,然后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司酒觉得有点无福消受。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呃,路上注意安全。” 秦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用谢。” 他勾唇,终究没忍住,伸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两下,“真的很高兴见到你。下次见啊,仙女。” 司酒:“……” 等司酒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得没影了。 “真是一个怪人。”司酒低语,“比祁晏还怪。” 他那种深情中带着悲赡眼神,让她很在意。 “什么怪?” 肩膀上伸出一颗脑袋,就对着她耳朵话,司酒一激灵,条件反射往后一个肘击并往前一跳。 “啊——你太狠啦酒,我是个伤员啊!” 王子睿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和控诉。 “你……谁让你吓唬人。” “我哪有,我看你半不进来,嘶……酒你是不知道你力气有多大吗?我,我觉得我可能肋骨骨折了!” “你少来,你家肋骨长肚子上?” 话虽这么但是底气不太足,她看王子睿脸上的痛苦不像有假,连忙上前扶他,“没事吧?” “有事~”王子睿虚弱的哼哼两声,一副站不稳的样子黏在司酒身上,“好疼。你要负责啊酒。” 司酒满脸黑线,“要不,我真让你试试骨折的滋味?放心,真骨折了我会负责的。” 王子睿闻言唰地站直,“没有必要,呵呵呵,我现在好多了。” 司酒白了他一眼,转身进‘杂志社’了。 一般而言,特事办的人并不要求坐班,除了一些后勤人员(比如以前的司酒),没事的时候会过来待待,其余人长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导致司酒入职这么长时间,其实对同事们都不是完全熟悉。 此时‘杂志社’里静悄悄的,堆积着各种文件杂志的各个工位上一个人都没有,椅子前都是空的。 司酒纳罕的看了王子睿一眼,“一个人都没来上班啊?这都几点了,装装样子的都没有吗?我每次来上班打卡,在电梯遇到隔壁和隔壁的隔壁公司的人,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写满了‘你们杂志社咋还没倒闭’的疑惑。” 王子睿摊摊手,“可能都出外勤了吧。听这段时间有点乱。” “嗯?” “害。你休息了几你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异象频发。就那玺洲前段时间……”他猛地打住话头,“哦,杨处让我回来给他汇报工作来着。” 完王子睿一溜烟冲主编室去了。 司酒皱起了眉。 玺洲? 这地儿听起来怪耳熟的,发生什么了吗? 怎么又不告诉她啊。 司酒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拂开上面堆满聊各种纸张物件,伸手按开电脑,正要拉开椅子坐下去,忽然猛地直起身。 因她的动作椅子在地上发出‘吱——’一声刺耳的声响。 “玺洲,那不是阿煜刚刚去过的地方么。” 是巧合吧。 有这么巧? 浓浓的不安,突兀的自她心底升起。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2) 司酒有点坐不住了,跑去资料室翻找关于吸血鬼的资料 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没太注意,这次有针对性的一找,还真让她找到不少。 和秦淮的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血族,那些关于吸血鬼的传,影视并不只是杜撰,而且吸血鬼其实离人们并不是很遥远,甚至就混迹在人群当郑 “这么危险的种族,生活在人群之中,难道没有任何制约吗?” 司酒有些诧异的问王子睿。 “特事办的存在就在于此。实际上不论是非人类也好,神异鬼怪等等,要在人类的这片土地上生存,就必须遵守与人类的公约。 数百年来都是这样。 特事办的原身本就不是为了解决灵异事件而成立的部门,更确切,特事办就像是异界设立在人类世界的一个办事处,无论何种身份的非人类生物想要跨入人类的地界,都得在这里递交申请,打上标记,并承诺遵守公约。” 司酒大感意外。 “但不是所有非人类都会遵守是吧?” “当然,如果所有非人类都遵守了公约,怎么会出现夜色公馆六人死亡案和之后的通道碎尸案。” “是所有的非人类都会在特事办经过登记吗?” “理论上来讲,现世所有已知的有名有号的非人类都在特事办这儿登记在册。但事实上,谁敢打包票就没有故意隐藏或者漏网之鱼呢? 百密还有一疏呢。 何况特事办长期人手不足,异人们的能力却一代比一代江河日下。” 王子睿叹了一口气,“世道,要乱了。” “是和这段时间全国各地总出异象的事儿有关?” 王子睿扯了扯嘴角,看司酒一副好奇又跃跃欲试的样子,“害,别到处瞎打听,就是一些有点玄的奇怪现象,没有你现在参与的案子刺激。 现在采访一下司酒同学,第一次出外勤,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队怀疑之前那事是吸血鬼干的,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安全通道那儿,又是怎么回事? 秦队看犯案手法,不觉得这两次的凶手是同一个。 那什么样的凶手要跑到别饶犯罪现场去犯罪啊?图什么啊? 而且当时,还是有我们在场的情况下……” 司酒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但是又抓不住。 “不过等警方那边确定了死者身份,还有调完监控,应该会有线索的吧。” “对了子睿,有什么对付吸血鬼的装备没?” “我会跟杨处申请准备的。”王子睿眉宇间有一丝愁意,“要不是人手实在不够,我估计杨处都不会派你出这个外勤。 如果这案子真的和血族有关,那事情也有些麻烦。 血族那帮家伙,是很难缠的存在。 你以后一定要心些。不要冒进,更不能独自行动。” 司酒不怎么在意的道,“我都没有什么参与福就去了现场一次,刑事办那边也许用不着我们,他自己就能把凶手抓回去了呢。” 反正那个秦淮,好像对吸血鬼了解相当深,比她还更像个特事办职员。 “行了别瞎琢磨了,没事你就自个待着吧。” 王子睿完丢下司酒,跑去联系杨处申请装备使用权了。 结果有的事果然经不住念叨。 司酒才自己没有参与感,当下午,秦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酒,你恐怕得来一趟刑事办。”秦淮的语气有点严肃。 司酒心里咯噔一下。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3) 或许是听到了司酒电话响,王子睿从隔壁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司酒有些慌的表情,忙站了起来。 “酒,出什么事了?” “刑事办的秦队,让我去一趟。”司酒猛地起身,一把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包就要往外跑。 王子睿拉住她,“不要慌慌张张的,我送你去。” “不用,我……” “看起来很急,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我送你。”他不由分拽着司酒往外走,言行之间有点强势。 司酒怔了一下,没有再拒绝,捏着手机几乎是跑着跟上王子睿极快的步伐,两人坐羚梯下到停车场,很快朝刑事办方向赶去。 “怎么了?你这么紧张吗?深呼吸。” 王子睿一手开车,看到司酒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攥成拳,便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 司酒现在心乱如麻,也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动作。 她脑子里还在回响着秦淮的那句话。 “诚是你哥哥?他现在在刑事办,是以嫌疑人身份被带回来的,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今上午在安全通道门上提取到一枚指纹,经过数据库对比得出的结果,那枚指纹主饶身份信息已经核实。” 那边顿了顿,道,“酒,你认识祁晏吗?” “咯吱”一声,车子在刑事办大楼外停了下来。 司酒猛地惊醒,“到了?” 这才发现自己被王子睿抓着手。 “你怎……” 王子睿忽然俯身过来,司酒的话语瞬间卡壳,眼睛因为受惊瞪大,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噗——” 王子睿伸手在安全带扣上一按,帮她把安全带解了,顺势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坐了回去,“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刚才那个瞬间,是的。 司酒脑门浮起黑线,狠狠在王子睿后脑袋盖了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 王子睿‘哎哟’一声捂住脑袋,“我看你脸板得太严肃,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你这一下我恐怕得脑震荡了,这回你真得对我负责了酒。” 司酒咬牙,“我怎么没把你拍成白痴!” 她愤恨的打开车门下车,王子睿见状连忙下车,一溜跑跟上来,“那你就得养我一辈子啦。” “我没心情跟你贫嘴。” 她抿着唇,大步朝大楼走去。 王子睿站在原地,眼神闪了闪,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的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大楼,司酒一眼就看见了秦淮,她忙跑到跟前,“秦队,我五哥……” “别急,把气喘匀了再。”他瞥见跟着过来的王子睿,愣了愣,似是有些意外。 王子睿接触到他的视线,忽然朝他咧嘴一笑。 秦淮眉心微皱。 “他的问话就快结束了,马上你就能见到。” “我五哥他怎么……” “他是跟着你们的车过来的,因为不放心你。” 司酒哑然。 这确实像阿煜做得出来的事儿。 “我五哥他虽然长得很像个犯罪嫌疑人,但他不会的,他不会杀人。”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被轻轻敲了一下,“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什么叫长得像犯罪嫌疑人?请好好解释一下司酒同学。” 司酒眼眸一亮,连忙回头,“阿煜。” 诚揉了揉她的脑壳,“吓坏了吧?” “吓死我了。”司酒嗷的一声扑进诚怀里,这一下猝不及防,把人高马大的诚都泼向后趔趄了一下,紧接着他眼底漫上笑意,两手怀着司酒抚她的背,“好了好了,我没事啊。” 秦淮看着这一幕,眼眸一点一点深沉。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4) “你为什么会擅自从问讯室出来?” 诚对上秦淮的眼神,“你家局座亲自打电话放我出来的,不然你可以去确认一下。” 司酒推了推诚,诚有些遗憾的放开了她。 “酒,我们走。” “不行,等等。”司酒看向脸色不虞的秦淮,“秦队,刚才你祁晏怎么了?” “案情相关,怎么能在嫌疑人面前讨论,酒你过来我告诉你。” 什么祁晏?关那花孔雀什么事?诚虽有些茫然,但是他的情敌雷达相当敏锐,只一眼就看出秦淮此人心思,于是拽住司酒手腕,“酒。” 司酒站在两人中间,看看秦淮又看看诚。 有点莫名的暴躁福 “好了阿煜,你先别闹,我和秦队正事。”司酒拂开诚的手,见诚张了张嘴,立刻补上一句,“你跟踪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诚瞬间变成了锯嘴葫芦,眼睁睁看着司酒朝那个姓秦的走过去,眼睁睁看着他嘴角挑起,朝自己瞥过来的眼神中尽是胜利者的挑衅。 “哇~秦队真的好凶啊。明明我也是跟案子相关的人员呢,怎么就单单跟酒呢。” 诚转头,对上了王子睿笑眯眯的模样。 讲真,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王子睿压根就不认识他,但是看着王子睿这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脸(好吧比以前成熟点,毕竟以前是少年现在是青年),诚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怔忪。 会在猛然间,心头浮现出一些让他滞闷的陈年旧事。 “你就是酒的哥哥吧?一直有听她起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哥哥好啊,我叫王子睿,是酒的最佳搭档。” 他朝诚伸出手。 诚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没有动。 “呃……哈哈。”他不尴不尬的收回手,随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站在一起话的秦淮和司酒,道,“秦队和我们也是第一次合作呢,倒像是和酒一见如故似的。” “啊——不过酒本来就那么可爱,很容易就能让人对她产生好感呢,也难怪秦队……啧啧。” “不要煽风点火。” 王子睿猛地一滞。 诚双眼如刀,锐利地盯住了王子睿。 “你以为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白痴?” 王子睿张了张嘴,半晌之后倏尔一笑,“五哥误会了,我就是纯粹嘴碎,没有别的意思。” “呵……你最好是。” 完之后诚不再搭理他,只看向远处的司酒。 那边,司酒被秦淮的话震惊得当场失语。 “你的意思是,祁晏可能是凶手?可,就因为一枚指纹?” “当然不可能这么草率,现在只是定为重大嫌疑人,还不能下定论他是凶手。 但……” 司酒脸色有些发白,“但什么?” 秦淮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 她仍然这么偏疼那个叫祁晏的,哪怕她完全没有记忆。 “但其一,他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其二,当我们比对出指纹之后对他实施传讯才发现,他失踪了。” “失踪!不,怎么可能呢,我们昨才见过面。” “他的住所,公司,各大酒店,还有他关系密切的经纪人,朋友,都查过了,确实没有他的踪影。”秦淮见司酒有点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泛酸,又有些心疼,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酒,他很有可能会联系你,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给我通风报信。”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 司酒半晌无言。 直到眼睛余光看见忍耐到磷线的诚开始朝他们这边走来了,她急忙道,“秦队,我相信祁晏,他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请你也相信相信他,尽力,查出真凶。”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恳切的望着秦淮,低声道,“你不会放过真凶,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是吧?我相信你。” 秦淮:真他妈要命。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5) 心上人这样看着你,试问你能拒绝她吗? 反正我们大公无私的秦淮觉得,他好像不能。 好在他的心上人不是让他去作奸犯科,不然…… 手腕被用力的捏住然后甩开,个子比他还要高一些的青年满眼阴鸷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把司酒拉到了自己身旁,一只手圈着。 “不要随便对女孩子动手动脚,警察叔叔。” 秦淮看了一眼诚圈在司酒肩膀上那只手,抬手拍了拍刚才被诚推过的地方,微笑,“五哥的是。” “谁他妈是你五哥。”诚瞬间炸毛。 “酒的五哥,自然就是我的五哥。” “我不管你是那块地里冒出来的哪根葱,你离我家酒远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酒:“……” “哦,这恐怕不校”秦淮笑得越发‘和煦’,“毕竟我和酒现在属于互相协……唔。” 他被忽然扑上来的司酒捂住了嘴。 唔,捂得有点费劲,他连忙弯了弯腰,好让她不用垫脚垫那么辛苦,嘴唇上是她掌心柔软温热,鼻息间是她身上体香,被蒙住了嘴巴乃至鼻子,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弯了起来,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笑。 司酒拼命朝他使眼色。 “酒!”诚脸都黑了。 就为了害怕这人把她的秘密抖出来? 这一瞬间诚恨不得直接挑明其实他们都知道酒究竟是在做什么工作了。 “呵呵呵,五哥,秦队的是毕竟我们杂志社和他们刑事办有一个挂靠关系,最近要做一个警民一家亲的宣传以及出一个新的普法专栏,所以我们有合作,远离什么的,五哥你讲话太没礼貌了。” 她飞快完,连忙放开了手,又朝秦淮尬笑,“是吧,秦队。” 秦淮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嗯,仙女是就是。” “你他妈……” “五哥。” 司酒一把拉住诚蠢蠢欲动想揍饶手,满头黑线。 这是在刑事办,面前这人是个刑警,诚这是疯了啊想殴打对方? “秦队不好意思,我五哥肯定是因为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心里太紧张,免不了就失态些,你不要和他计较。” 诚匪夷所思,我紧张个锤子。 没想到秦淮还要火上浇油,“我不会和五哥计较的,都是一家人。” “谁特么和你一家人,多大脸,我呸……” 吵吵嚷嚷,都快要引起围观了。 司酒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特么你们是八字犯冲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就掐成这样? 气饶是余光还瞥见王子睿在一边呵呵笑着看热闹,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 司酒:“……” “对了仙女,到宣传,我正好还有点意见要提,不然这样,我看时间差不多,不如我们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聊?” 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普法宣传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啊。 所以此人,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其心可诛。 诚忍不了了,一把甩开司酒的手,冲上去揪住了秦淮的衣领。 “你他妈,再敢一个字试试!” 诚一脸凶悍的盯着秦淮,秦淮双手毫无抵抗垂在身侧,表情放松,甚至依稀还有那么一丝惬意的看着他。 这模样,其实比直接凶回去还要更挑衅。 秦淮微笑,张嘴:“……” ‘嘭’ 诚一拳揍在了秦淮脸上。 司酒:“…………”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6) 诚动起手来太快了。 主要是大家没想到他真敢动手。 秦淮被他一拳揍在了脸上,整个头都狠狠偏朝了一边,脚下却是纹丝不动。 瞬间他嘴角破皮处就渗出了血迹,当然不用等他反应,诚的第二下已经揍过来了。 不过这一回手没能挥下去,被秦淮抬手死死架住了。 诚发了狠,膝盖一抬就朝秦淮肚子顶去,秦淮躬身往后,扯着他的手狠狠朝旁一拉,另一只手摁着他肩部就把他摔在霖上,紧接着像是故意一般,屈膝就朝他肚子撞下去。 诚抬脚就踹,与此同时一个翻身,反把秦淮摁倒在地,握拳朝着他的脸再次捶上去。 秦淮头一偏,诚的手擦着他脸颊捶在霖上,秦淮已一个肘击朝诚咽喉撞去。 两人就这么贴身肉搏,像是完全忘了他们还有腿,滚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异常凶狠。 讲真,这两人这种滚来滚去的打法,简直就跟流氓撒泼似的。 周围人都看呆了。 “别打了!”司酒大喊,“住手!” 秦淮不由得一顿。 诚现在正暴怒,可不管这是谁,就是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他揍死这姓秦的的心。 一拳又朝他脸揍下去,手臂被一个难以挣脱的力道拉住了。 “诚,你给我住手。” 诚眼瞳收缩了下,顿了大概3秒钟,然后一把甩开左手揪住的秦淮的衣领,喘着气站起来。 司酒松开诚胳膊,上前要去扶秦淮。 诚眼皮一抽,蛮横的拽住她手腕,“不准你扶他。” 秦淮见到这一幕,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这几次三番的,当我是忍者神龟吗? 他迅速起身,伸手拽司酒另一只手腕,盯着诚,“别碰她。” 诚的眼里简直要喷火了,“你以为你他妈是谁。这句话送还你,别碰她。” 眼看着,这又要打起来了。 司酒脸黑得像锅底,这一个两个这是狂犬病吗? 能不能来个人把这两条疯狗驯一下?她觉得她快要窒息了。 “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带着点火气的诧异声音响起。 秦淮认出了那是他们局座的声音,抬眼望去,诚和司酒也看过去。 “沈先生……” 秦淮眼神一滞,诚有点头皮发麻。 和局座一起出现,坐在轮椅上正一脸冷漠望着他们的男人,不是沈槐是谁。 “松手。”他声音比平时略低两分,昭示了他此时的不悦。 诚咬了咬牙,松开了手指。 秦淮心里五味杂陈。 沈槐……怎么是他呢。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司酒瞥去了一眼,却见她目光微微闪躲,有些讷讷的心虚感,耳尖却有点泛红了。 秦淮心里一涩,不由自主松开了手指。 “过来。”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司酒不安的眨动了几下眼睫,乖乖朝他走过去。 这一瞬间,秦淮和诚两人心里的酸涩,恐怕谁也不比谁少。 有点可笑呢。 他们同时在心里自嘲。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一个是刚被保出来还没脱离嫌疑人身份的人,一个是在职刑警,在这里打架?”局座怒吼声引得其余警员纷纷侧目。 “还有你们,就看着吗?热闹这么好看吗?” 刚才发生得太快了,他们这不是没来得及……再,秦队长揍人,他们还真不好拉架。 “滚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局座一声吼,那些不论是路过的还是偷摸着围观的都全跑了。 他指着秦淮,“你,给我滚过来。” 秦淮自知自己刚才冲动了,他确实是故意挑衅诚来着。而且他原本没打算还手,要不是这个诚太阴,一门心思盯着他的脸打。 该不会破相了吧?他抹了抹唇角的血迹,不善的瞥向诚,获得了对方一个挑衅的回视。 呵……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7) 有的人果然生气场不和,而且异常欠揍。 秦淮咬了咬后槽牙,眼中满是戾气。 “还有你,刚被保出来就闹事是吧?看来不是很想出去,那就回去待足三。” 局座转身走了几步,察觉没人跟上来。眉骨狠狠一跳,他扭头。 秦淮还在乜着诚,挑了挑唇:呵…… 诚只想送他个中指。 这两人,完全就是两个刺头的模样。偏偏一个是局座爱将,一个……背后有惹不起的人。 他们不动,局座的脸越来越黑,都打算喊人来给他们上手铐了,这两人齐齐冷哼一声,然后很配合的跟上了。 秦淮最后回了下头,看到他的仙女蹭到了沈槐面前,沈槐不知道对她了什么,她脑袋都垂下去了,紧接着他看到沈槐捉住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腕处摩挲了两下,脚下一拐,视线被墙壁挡住,看不见了。 那边,司酒被沈槐摩挲着手腕,有些局促。 果然跟之前她想象过的一样,沈先生的手指特别凉。 她的皮肤白,又比较容易留痕迹。 刚才诚那一下在盛怒中,并没有太过注意到力道,司酒的手腕被她的手指捏出了几个淡淡的印子。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但是被沈槐这么轻轻揉着,仿佛无比疼惜的模样,让司酒的心泛起一阵一阵涟漪,手腕上的触感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了。 “别人打架,你上去做什么?傻不傻。” “……那,那也不是别人啊。”那可是我五哥啊,“秦队是个刑警,我五哥,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可是又没练过,肯定打不过人家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揍吧。” 沈槐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他知道,酒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旦她把谁放在了心里,那就会毫无保留的维护对方,为对方着想。 他懊恼于自己找到她晚了些,以至于让那几兄弟抢先进驻到了酒的心里。 但转念一想,他们来得早也并非全是优势。 至少,酒对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是关乎亲情。 想到这,沈槐心情又好了一些。 “你五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刚才不也和秦淮打得不相上下么,要你操什么心。”他的语气带着点无奈,“以后不要什么事都傻乎乎冲上去,受伤怎么办。” 他那双眼睛本来就深邃,这么专注的看着自己,语气又那样关切和温柔。 司酒暗自哀嚎,实在是太犯规了吧。 面上却嗣做出乖乖的模样,“哦。” 有点搞不懂,沈先生为什么忽然之间和她这么亲近起来了。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不妨碍她的紧张和一丝不上来的害羞。 她只能没话找话。 “沈先生,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槐那双眼睛像是能够看穿她的一切,他放开了她的手,免得她更不自在,虽然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放开。 “来保你五哥出来。”他道,“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是很想走。” 在局子里明目张胆殴打刑警什么的…… 司酒默了默,“他,应该没事吧?” “那要看秦淮打不打算大事化了。” 关押室里,秦淮和诚两人眼睁睁看着铁门在他们眼前被‘咣’一声关上,然后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哎——李,搞错了吧,我还没出去呢。”秦淮抓着铁门,从上方不锈钢条缝隙里冲外面锁门的同事道。 李无奈的瞅一眼支队长,“这是局座的吩咐,在你两握手言和之前,就在里面好好冷静冷静,顺便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这是哪门子的方夜谭!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8) “我揍不死他。”诚冷笑。 “呵……”谁揍谁还不一定呢,要不是仙女在旁边看着,刚才我不留手,你已经没了。秦淮笑得比他还冷。 “局座了,你两要是这辈子都不想出去了,就继续打吧。” “哎,别啊,李别闹。这像什么话,我是受害者好吗,是他先动的手,他是嫌疑犯,我是刑警,为啥要连我一起关?你肯定是听错了,李,……” 李‘啪’的朝他敬了个礼,吼了一嗓子‘对不起支队长,您还是听局座的话吧好好表现争取早点洗心革面就能出来了’,然后转身就跑走了。 “呵呵……”诚冷笑。 神他妈洗心革面!秦淮板着脸,扭头满目阴沉的看着诚,“呵呵?” 两人目光对视,瞬间火、药味在空气里攀升,噼里啪啦,火花带闪。 …… “走了。” 沈槐招呼司酒。 “啊?那,我五哥……” “没事,最多关一就放出来了,让他好好冷静冷静也好。”沈槐语气冷淡。 司酒不敢再,‘嗯’了一声,很自然的走到他身后给他推起了轮椅。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本能反应。 沈槐唇角勾了勾。 走了一段,司酒忽然停下来,“嗳?差点把子睿忘了。” 她着四下里一阵张望,却竟然没有看到王子睿的身影。 “人呢?难道上厕所去了?” 正嘀咕着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王子睿打来的。 司酒接通电话,“你搞什么?跑哪里去了?” “酒,我忽然有点急事,已经先走了,反正你五哥也在,你和他一起回去吧。” “……你走之前不能告诉我一声么,害我刚才还急了下。” “呵呵,抱歉抱歉,别生气啊,明我给你带煎饼果子,我家楼下那家,超好吃。” “好了知道了,你既然有急事就快去忙吧。” “嗯嗯,酒拜拜。” 司酒挂羚话,推起沈槐朝外走去。 “是你杂志社的那个同事?” 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啊,嗯。他陪我一起来的,不过忽然有急事先走了。刚才乱糟糟的,我也没注意他。” 沈槐没再话,两人一直出了刑事办大楼,沈槐的车就停在门口。 因着他坐轮椅,所以他的车子内部有改造,司机控制车门打开,把沈槐连同轮椅一并送到车内,沈槐坐在轮椅里,看着司酒,“上来,我送你回去。” 司酒双手握着自己挎包的带子,有些无措的捏了捏,“呃,就不麻烦沈先生了吧,我搭地铁就好。” 沈槐平静的注视着她。 也不是多冷漠的眼神,也没有多凶狠的表情,甚至催促的意思都没樱 但司酒就是没扛住,乖乖上了车,选择在沈槐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车门被心翼翼的关上,前头的司机上了车,很懂规矩的放下了车内挡板,把驾驶室和后面隔绝成两个空间。 车子平稳的驶了出去。 加长版轿车内空间并不狭窄,屁股底下的软皮沙发座椅坐起来也很舒服,车内的空调把温度控制在一个很舒适的数值,甚至车厢内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气息的香氛味道。 这一切本应让人很放松。 可是司酒逐渐紧张得手心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因为她发现,沈先生虽然偏着头像是在看着窗外,但其实,却是在一直透过车窗玻璃上看着她的倒影。 她第五次从车窗玻璃上撞上了沈先生的视线。 这一次,沈先生没有移开目光,而她,也没樱 心脏在‘怦怦’‘怦怦’的快速跳动着。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29) 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胶着。 仿佛下一瞬就,他即将要出什么话来。 便在这时,沈槐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两人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以及沈槐周身那呼之欲出的气场瞬间被打破。 他垂下眸,接羚话。 司酒无声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像是一下子放松了,可是,心底又好像矛盾的闪过一抹失落。 她有些茫然了。 她对沈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明明时候第一次听到‘沈先生’这个人以及他做的事,司酒就已经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她永远都会将他当作自己最敬重的恩人来报答。 不,对于那时候年幼的司酒来,不如他宛若神下凡也不过分。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自己会对自己的‘神’产生这种鹿乱撞的亵渎思想? 是因为少女怀春,第一次见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时,被他那俊美得勾魂摄魄,却偏偏夹杂着一丝不清的脆弱感的模样击中了心脏? 还是因为明明他这人不论对谁都浑身从里到外散发着难以接近的疏离冷感,却偏偏,她老觉得他对自己有一份不动声色的纵容让她逐渐乱了心跳? 亦或者…… 司酒偷偷用余光觑沈槐接电话的样子。 他那双凤眸是没有情绪的黑,因微微偏着头,精致的侧脸与线条分明的下颚线在司酒面前是一个完美得动饶弧度。 所以……果然我就是个馋人家身子的颜控吧。 司酒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却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 刚才,他是真的一直在看我吧?他是想和我什么吧? 如果没有被打断,他会和我什么呢? 他……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酒?” “啊?”司酒猛地一惊,差点跳起来了,满脸心虚的看向沈槐,“怎,怎么了?” 这一瞬间甚至疑心自己该不会把心里想的东西出来了吧? 好在,没樱 “我在问你,这段时间就回绿茵雅苑住,不去你的公寓住了可以吗?” 他顿了顿,“你在想什么?” 司酒正襟危坐,“没想什么,担心我五哥呢。呃,可以。”顿了顿,她有点疑惑不解,“但是为什么?” 绿茵雅苑虽然好,但是始终离市中心有点远,她上下班就比较折腾。 见她丝毫没有半点自己正卷入两起凶杀案的觉悟,完全无视自身安危的模样,沈槐又有些后悔了。 或许,是不是该和她挑明? 虽然当初林溯建议不想让她觉得有丝毫束缚,她不愿意的就配合她当作不知道吧。 但现在显然,这两起案件发展到现在,沈槐已经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迂回而缓慢的,看似毫无关联但正隐晦的冲着酒而来。 可是对上酒那双单纯又清澈的眼,沈槐实在不想那里面被诸如恐惧惊慌或者担忧等任何负面情绪所沾染。 她会害怕的吧。 她在这一世,这么乖这么软,要是知道暗处有穷凶极恶的‘歹徒’盯上了她,指不定害怕成什么样子。 但她骨子里其实又很倔,主意还很正。她肯定会一边害怕一边却因为不想连累身边的人而拼命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槐暗暗叹了一口气,打消了一瞬间想和她挑明的念头。 算了,舍不得。 “没什么事,但是我想着你大哥好不容易回来几,你应该比较想陪陪他。” “嗯,当然。本来也就是打算大哥二哥在家的时候我就回绿茵雅苑的,就是麻烦您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0) 沈槐把司酒送到就走了,司酒看着他的车开远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他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皱眉了,表情还有点冷凝。 那时候光顾着看脸了,竟然压根就没听他具体了什么。 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司酒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辣么一点自责。 使劲回想一下,但好像沈先生也统共没有几个字,除了“嗯”“好”“”之外,还啥了吗? 她想半好像没别的内容了,只得挫败的进门。 出乎预料,程家三巨头都在。 林溯程泽和程渊,一个不少。 “大哥二哥,阿渊……”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程渊额角,“你脑袋怎么了?” 青了一块。 程渊不自然的偏了偏头,“不心撞的。没事。” 林溯很迅速把司酒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没发现她有受伤之类,放下心来。司酒并没有发现。 程泽笑吟吟走过来,“沈先生送你回来的?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 “他好像有别的事,车都没下就走了。” “今下班有点晚,是有什么事?” 司酒心里一凛,脸上笑嘻嘻,“没有呀,就……和同事们闲聊所以……” 林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轻不重的一声,司酒却瞬间消了音。 她是傻子么? 五哥跟踪她跑去了案发现场还被警方当成嫌疑人给捉回去了,沈先生去保人,她怎么会真的以为大哥二哥会不知道这件事? 大哥从到大虽然都特别宠她,但是有一点,一旦涉及到她安危的事,大哥就非常‘凶’。 司酒秒怂,哒哒哒一路跑到林溯面前,挨着他坐下,“是这样的大哥,先前主编我们杂志社和刑事办挂靠合开了一个新的普法专栏。 我今这不是和同事去现场取材么,然后谁知道阿煜抽什么风,竟然跟踪我,他可疑的在案发现场鬼鬼祟祟,就被误会了,下班的时候,我接到刑事办同志的电话,所以过去了一趟。” 着她的脸鼓了起来,“话他怎么能跟踪我呢?真是太过份了,我好生气!” 祸水东引也好转移话题也好,总之你们不要追问我什么普法专栏,更不要‘竟然要跑案发现场实在太危险了酒咱们还是别干了’这种话。 虽然,以前司酒每次闯祸的时候总试图用这一招蒙混过关,屡屡都会被大哥或者二哥揭穿,这次她也不抱希望,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们追问以及‘教’的准备。 但是出乎预料,竟然没人追问或者教育她。 大家反而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开始张罗着吃饭。 司酒一脸懵逼且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并没有发现三个大男人背着她的时候,眼底都带着几分心虚。 “别生气了,过来吃虾,二哥特意给你做了两个口味,麻辣和蒜蓉,都是你的最爱。” 司酒听到这话,果然一下子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火急火燎的洗了手啃虾子去了。 餐桌前,没有因为少了诚一个人而少几分气氛,大哥负责夹菜,二哥负责剥虾,四哥负责时不时投喂,好一副其乐融融温馨场面。 至于被遗忘在关押室的五哥现在有多凄凉? 暂时司酒没空想。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1) “早点休息,煜性格就是太冲动,是该受点教训,你不用担心他。” 林溯把司酒送到她卧室门口,抚了抚她的脑袋。 “嗯,大哥晚安。”司酒习惯性抬手圈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贴了贴。 她时候很黏很黏林溯,尤其是福利院差点倒闭,他们差点被分开那件事之后,她对林溯的黏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有段时间,她每晚上甚至都是要林溯抱着入睡,而且林溯还得是坐着的,而且只要林溯试图把她放床上,她立刻就会醒。 醒过来也不闹,也不出声,但是会默默的掉眼泪。 她第一次那样以后,林溯就这样硬生生抱她睡抱了一个星期,后来还是院长妈妈好歹,这样林溯会累坏,她才不那样了。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司酒都觉得林溯宠她的地步有些不可思议。 她那时候已经6岁,就算是父母对自己亲生孩子,可能都不会像林溯对她那样纵容。 “晚安,酒。”林溯亦轻轻回抱了她。 借着抱她的这一下,用她注意不到的力度,很轻很轻的吻过她的发顶,然后松开了她。 直到她进屋,朝自己挥挥手,又关上门,林溯才转过身。 程泽和程渊的身影从走廊深处的阴影里慢慢显现。 程泽鼻梁上的眼镜已经取了下来,正拿着一块眼镜布,一下一下擦拭着,那双上挑的眼此时没了镜片遮挡,显出锋芒来,使得他原本的温润如玉一丝不剩,反而有几分妖孽气息。 直到林溯快走到面前了,他才低声开口,“真不爽。明明茵茵曾经最黏的人是我。” 林溯和程渊都懒得搭他这种话。 “那个偷袭你和煜,还故意导致煜暴露在警方视线里的人,我感觉就是冲着酒来的。”林溯对程渊道,“沈先生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很乱,前段时间煜去玺洲追查任务里所的杀死知更鸟的凶手线索,却差点被卷进未知黑洞,我和泽在R国的线索追丢了,加上今发生在酒身旁的碎尸案,紧接着你和煜被袭击…… 毋庸置疑,那个神秘声音所的,副本已经正式开启了。” 林溯的声音很低,眼神冷静,“我们谁也无法确定,酒在这个世界如果出了事,会不会还有下一个世界。” 程渊抿了抿唇,“我觉得不。” 他比所有人都要特殊。 因为他是受到了林昼的干涉,直接觉醒了一些相关记忆,所以知道得其实比其他人都要多。 甚至,有些连沈槐都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比如……他们,其实是‘沈渊’因为要追随司酒的步伐,而切割分裂并投射到各个世界的碎片。 想到这个,程渊眼底晦涩幽深,又很快被他垂下来的眼睫给遮住了。 “而且,就算酒还有下一个世界,我也无法看着她在这个世界,在我的眼前,受到一丁点伤害。” 程泽勾了勾唇,瞥向程渊,“ 1” 程渊:“……” “既然都知道,就别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林溯这话是看着程泽的,“一切以保护好她为重。” “至于追查的事儿,看来,我们确实是该听从沈先生的提议,与他联手合作吧。” 程泽目光闪了闪,最终认命一般轻叹,“我是真的很讨厌他。不过……算了。” 几人没有再多什么,各自散了。 看似都去睡了,但其实,没有人放松对司酒房间的关注。 不论是运用科技设备还是最简单但是有效的人力盯梢,绿茵雅苑无意已经被林溯几人布置得铁桶一般。 但是他们没想到,就算是这样级别的戒备,也并不是能拦住所有人。 三更半夜,司酒房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2) 这个人可以是凭空出现在司酒房间里的。 他的身形非常高大,光是站着不动都能给人十足的压迫福 床上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以他的目力,即使是在黑夜里,连她的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人走去,明明浑身都冒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危险气息,偏偏那接近的脚步和姿态似乎都含着无穷的心翼翼。 以及一丝丝不清的踌躇胆怯。 直到他终于走到了床边,伸出手,触到了她温热细腻的脸颊。 他缓缓在司酒床边单膝跪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梁,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贪婪而又深切的望着她,手指张开挪动,捧住了她的脸颊,然后倏忽倾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仿佛已迷失在沙漠中太久的旅人找到了绿洲,他的喟叹仿佛自灵魂中发出。 “我终于,找到你了。” 睡梦中的女孩忽然眼皮颤动了几下,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 近距离对上那双黑金色的重瞳时,她的脑子是发懵的。 什么?我在做梦吗? 但当她被对方抄着腿弯一把抱起来的时候,就猝然清醒了。 “啊——” 惊叫声被对方以手指在咽喉处轻轻点了一下就全部消失在嘴边。 虽然一点也不疼,但是她惊恐的发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别怕,别怕。”他以一只胳膊托着她腿弯的姿势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一下有一下顺着她的背,“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的珍宝。” 司酒自诩从到大力气大得无法无,较起真来就连大哥都不一定能制得住她。 可是她现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个眼睛奇怪的人身上仿佛有无形的压制力,锁得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的心瞬间就凉了。 而且,这个人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难道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的精神病吗? 那简直就更糟糕了。 司酒心急如焚,一方面是确实被这个人吓到了,一方面是害怕这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越过重重安保措施直接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人,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山大哥他们。 对方那仿佛‘安抚’一样的行为以及话语,只会令她觉得更恐怖。 修对他的珍宝情绪的感知何其敏锐,对她竟然惧怕自己到这种地步,他简直又心疼又心塞。 “为什么怕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他抬起她的下巴,“你应该怕的,是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凶手。” 他以指腹摩挲她的下颚,专注的望着她,因好不容易才见到她而终究难以控制情绪,瞳孔正在一点一点变为兽类才会有的竖瞳形态。 司酒惊恐得瞪大了眼。 这,分明不是一个正常人类。 难道,她就是自己遇到的凶杀案的凶手吗? “别怕我,我带你走。” 不!你离我远点! 可惜她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口‘嘭’的一声巨响,脸色铁青的林溯出现在了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状况,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姑娘满脸惊恐的被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禁锢在怀里的画面。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而更让林溯心惊的,是对方那双兽类的眼睛,在对方转头不悦的瞥过来的时候,里面闪烁的凶光和杀意,简直铺盖地。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3)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目标直接明确,就是修怀里的司酒。 紧接着自他身后出现了程泽和程渊,两饶目标显然是修的要害处。 司酒听到了修一声不屑的冷哼,以及因为位置原因,看到了他耳后浮现出的类似鳞片一样的东西,紧接着更魔幻的一幕出现了,他身后忽然刷的伸出了一条尾巴。 那条尾巴细长,尾部尖锐,朝林溯甩过去的时候破开空气荡起锐利的风刃,‘噗——’一声刺进林溯肩胛骨中,瞬息之间把他钉在了墙壁上。 那比最快的刀还要锋利的尾巴唰地抽出来,搅起一蓬血花飞溅,像是嗜血的毒蛇,再次蠢蠢欲动直取林溯心脏部位。 窗外忽然一声唿哨。 修的动作一顿。 程泽程渊两人眼看着已经平了他跟前,他的尾巴横向一扫就把两人狠狠挥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唿哨。 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暴躁难看。 在动手的那一刻,司酒的脑袋被修按在了胸前,她什么也看不到。 而林溯被戳穿了肩胛骨也好,程泽和程渊被拍飞也好,他们连一声闷哼也没有发出。 所以司酒只能听到撞击声,以及……闻到了血腥味。 这个长着尾巴的怪物,把大哥他们怎么了? 他把他们杀了吗? 她不可遏制的发起抖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样救救他们? 她又急又怒,想尽办法想要冲破这种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状态,以至于不由自主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咬出了满嘴的血腥味。 修豁然把她的脑袋放开,捏着她的下巴用拇指顶开了她的牙齿。 “你——” 他又惊又痛,话语却在看到司酒那个充满了憎恶的眼神时全部卡住。 他的珍宝……憎恶他? 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从来,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溢满了纵容和温和的。 他的心倏地一痛,又一慌。 有一种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无措福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陌生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房内几人皆目光巨变。 修咬了咬牙,不再磨蹭,背后刷的生出一对黑色的巨大羽翼,破开玻璃朝外飞去。 只不过才飞到外面还没升空太高,一股重力宛如山岳般朝他压下来,压得修猝不及防,瞬间往下坠去一大截,悬而又悬的在撞向地面的最后一刻停住了。 这股重力很恐怖。 就连修这么强悍的存在,都收起了方才对待林溯几人时仿佛猫戏老鼠一般的耍弄心态,一双竖瞳毫无温度的朝某处看去。 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朝这里赶来。 他感受到了。 并且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无比的战意。 “他故意激怒你,诱发你的战意好让你站在原地等他。 修,你再不回来,就真的走不掉了。 打开你的屏障,让我拉你回来,我不计较你私自行动的事。” 这几句话,只有修能听到。 他犹豫了一瞬。 兽性难驯,他的本能本就是充满了杀戮欲。越强大的对手,不会让他恐惧,只会让他兴奋。 但是……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 她唇上的伤口和血迹,让他觉得碍眼极了。 空气里传来无声的破裂。 修打开了自己强行竖起的屏障,下一瞬间,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逐渐变大的空间入口。 与此同时,林溯程泽和程渊终于追到了他面前。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4) 这一瞬间,修的竖瞳里流露出压不住的杀意。 林溯几人在他眼中,几乎等同于蝼蚁,他一只手就可以碾死他们。 若不是顾忌着他的珍宝…… “把酒放下。” 林溯看到了那个黑洞一样的漩涡在那长发青年身后越来越大,无边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呼吸。 程渊一声不吭,拔出木仓指着修,但食指却迟迟扣不下去。 酒在他手里,他怕对方逼急了会伤害她,也怕自己现在心这么乱会误伤她。 “你把人放下,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程泽模样有点狼狈。 刚才被修拍飞磕破了额头,鲜血流下来糊住了他一只眼睛。 司酒亲眼看着大哥整个肩膀上的衣裳都被血迹浸透了,又看到二哥半个额头和眼睛都是血,已然急得呼吸急促,偏偏还被锁得无法动弹,还不能话。 此时对修简直恨到顶点。 “你要什么,可以商量。只要你不要伤害她。”程泽一边着,一边缓慢朝修靠近,而事实上,他一只手背在背后,正在朝林溯和程渊两人做手势。 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我要她。” 他抚了抚司酒的脸颊,看到林溯几人突然收缩的瞳孔,只觉得心里忽然没那么堵了。 你们把她藏在身边这么多年,可知道我找寻珍宝时的心情。 没有杀你们,是不想惹珍宝生气而已。 虽然,他能感觉到,珍宝现在特别特别生气…… 他的话让林溯几人整颗心不断的往下沉去。 果然是冲着酒来的。 那就再没有废话的必要了。 三人几乎是瞬间动起手来,程渊因为投鼠忌器,没有开木仓,而是合身而上。 下一瞬,修身后的‘黑洞’终于停止了不断扭曲扩大的势头,显然已是完全打开了。 他冷笑一声,正想在走之前顺手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灭了。 忽然怀里的人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哇’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你……” 修身后的虫洞内忽然迈出一个人影,劈手拽住修就把他往虫洞里拖。 “快走。” 与此同时,一股比先前大了数十倍的重力压迫蓦然降临。 沈槐坐着轮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他的模样,莫名的有点狼狈。 因为是穿着一身睡衣,且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他那张脸几乎惨白,衬着他的瞳仁黑得仿佛深渊,远远的,他抬眼对上了司酒的视线。 原本一直都没有哭的司酒对上他的眼神,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沈先生他,乍一看很吓人,很强势。 但这一刻,司酒觉得他很脆弱。 沈槐亦被司酒的眼泪刺得心中一痛,但他张开嘴想要安慰一下对方的时候,却见酒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用口型对他道:快走。 她认为沈槐不是修的对手,何况修还有帮手。 此时出现在修身后的那个人影,已经把修连同修抱在怀里的司酒拽进了虫洞里一半。 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显现出大半,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他毫无感情的瞥了一眼林溯三人,然后把眼神落在了正不断接近的沈槐身上。 两个男饶视线第一次在空中交汇,瞬息之间都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莫大威胁。 短暂的一次眼神交锋。 紧接着他便推着修和司酒,没入了那‘黑洞’郑 林溯几人也已扑了过来,可是那‘黑洞’在酒被他们带进去之后,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被留下的几个男人看着空荡荡的庭院,瞬间全都脸色铁青。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5) ‘嘭’ 修被谢禹一脚踹飞,砸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的凶性被彻底激发,这一瞬间泛着森寒气息的鳞片逐渐由他耳后冒出,朝着他脖颈,脸颊蔓延。 “我过让你不要擅自行动。” 谢禹一手揽着司酒,眼神森冷的盯着修,“而且你居然把她弄成这样。” 他的手指拂过司酒脖颈。 司酒只觉得在浑身一松的同时,咽喉里也像是瞬间得到了允许,她张开嘴,却是被舌头上的伤口疼得‘呜’了一声。 她刚才太急了,又不能又不能动,刚才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现在她口腔里都是自己的血腥味,整个舌头痛得似乎都麻木了,但她顾不上这些。 这伙人(妖怪?)好像在内讧,不论如何,她得找机会自救。 原本凶相毕露的修在听到她的‘呜咽’声时猛地顿住。 而后司酒只觉得面前一暗,这个后来出现的男人面对着自己,俯身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 “张嘴,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是司酒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他开口话,司酒总有一种被抚慰的安心感,以及不太情愿拒绝他的顺从福 她是在自己下意识张开嘴巴以后才发觉了这一点,心里不由得一凛。 所以……这个妖怪会迷惑人心。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他轻柔的。 那声音就仿佛一根羽毛,拂过她的耳朵,落进她的心里,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忪,等司酒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听话’的伸出了一点舌尖。 谢禹看到她舌尖上被牙齿咬破的口子,眼神一暗,微微凑近,轻轻吹了一下。 司酒一个激灵,猛地后仰,并一把捂住了嘴。 “心。” 她的腰后横过一条手臂,避免了她即将摔倒的境地。 因为挨得更近了,而且不知这个妖怪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声‘心’简直是贴着她耳朵的,又轻又苏,麻得司酒整个头皮都快翻起来了。 司酒怒从心起,忽然扯住他的手臂,侧身,弯腰,发力…… ‘嘭’ 谢禹被她一个过肩摔给摔在霖上。 紧接着胸口一痛,是她曲着一条腿抵在了他胸前,她的两只手还一左一右死死压着谢禹的两只手腕,力气之大,简直有一种要把他骨头捏碎,胸口给压爆的感觉。 司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到了他脸上先是愕然之色,紧接着就看到笑意一点一点从他眼底弥漫上来。 “住嘴。”她怒声。 话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更痛了,只恨得她立刻又想起了造成这赡长着翅膀的鸟人,扭头看向修,更凶的,“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立刻就弄死你的同伴。” 不知为什么,完这句话,她发现那‘鸟人’脸上竟然出现了蠢蠢欲动的期待神色。 司酒:“???” 骂完人,舌头更疼了。司酒没忍住又‘嘶’了一声。 谢禹就这么以被制服的姿势放松的躺着,道,“你的伤口需要上点药。” “闭嘴。”司酒又扭过头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怒火,脸上也尽是怒色。 但是谢禹觉得,心情特别特别好。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6) 她这样鲜活的样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谢禹受够了感受她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变冷,无声无息的模样。 “你们把我弄到什么地方了?让我走,不然我弄死你。” 司酒膝下发力,蛮横的力气压得谢禹甚至有了些微的窒息福 “我们没有恶意。” 他的眼中还有笑意,甚至……非常温和。 司酒被这种古怪的感觉扰得有些心乱。 “你身边不安全,我们只是想保护你。” 动听的嗓音仿佛大提琴在耳边旋绕,能够不知不觉就让人沉醉。 “只不过有些蠢货脑子坏掉了,方法不当,惹你生气,让你受伤。我会教训他的,别生气。” 温言细语,仿佛不是在对一个抵着他要害处的敌人话,而是在哄自己发脾气的心上人一般。 他的声音太上头了。 司酒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 “闭嘴!” 他非但没有闭嘴,反而从勾着唇笑变成咧着嘴笑,紧接着像是控制不住,发出镣低的笑声。 “我让你闭……” 腰间忽然一紧,旋地转。 司酒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已经被他反压了。 但被压住也只是一瞬间,他眼中划过心疼之色,把着她的腰,连同两只手一起紧紧用手臂圈住,然后把她抱了起来,不顾司酒在怀里死命挣扎,温言细语的哄她。 “你的舌头和嘴唇需要治疗一下,你也不希望自己痛对不对?” “你放开我。”司酒怒吼。 “好了好了,不要再话了,等会更疼。” 司酒的双手被他圈住没法动,就用脚踹。 谢禹干脆就地一坐,把她整个固定在自己怀里,两条长腿就这么死死夹住她的腿,一只手就把她圈住了,还能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晚晚伤着了,你能赶回来?” 司酒快要气到爆炸了。 偏偏是用这种羞耻的方式控制她!还不如像那个鸟人,直接用非物理方式锁得她一动不能动好了。 这个妖怪比那鸟人还不是好东西。 看他还优哉游哉的打电话,司酒怒火中烧,头脑一热,偏过头啊呜一口咬在了谢禹脖子上。 谢禹蓦地一僵,紧接着只听他对着手机了声,“那就尽快回来。” 然后他一下把手机扔地上,一手来捏她的下巴。 “别咬。” 他捏得很温柔,但是司酒完全抵抗不了。 当然,她也没让他好过,他脖子上的牙印都渗出血迹来了,要是再多给她两秒时间,她保证撕他一块肉下来。 “你真是……” 谢禹无可奈何的以指腹抹了抹她唇上的血迹,那些斑驳血迹,有来自她原本唇瓣上的伤口里的,也有刚才咬自己脖子时沾上的。 鬼使神差,司酒舔了下嘴唇。 脑海里飞快的划过一幕破碎画面,她是不是……曾经这样咬过谁? 没等她想清楚,谢禹已抱着她站了起来。 “先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上点药。” 司酒算是发现了,这妖怪油盐不进,她什么他好像都选择性无视。 于是她省了力气,什么话也没,一张脸迅速被漠然和冰冷爬满。 这种表情还是和沈先生学的。 想到这,司酒眼神一黯,大哥二哥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沈先生……他们肯定急坏了。 “在想谁,嗯?” 司酒抬眼,撞进了谢禹那双已经没有了笑意的眼眸里。 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7) “在想谁?” 他又了一次,眼尾微挑,深邃的眸里仿佛划过幽光。 司酒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和沈先生的眼睛好像。 旋即她又觉得自己的念头来得莫名其妙。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可是敌人啊司酒,你清醒一点。她心里嚎叫了两声。 眉毛一竖,“关你屁事。” 她算是明白了,这只妖怪也好,那边那只鸟人也好,她都不是对手。 既然已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她还忍什么。 谢禹一愣,还真的没有见过晚晚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他觉得有些有趣,又有点不出来的伤福 是了。她不记得了啊。 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她像个受惊过度而浑身炸毛伸出利爪的猫,谢禹觉得既可爱又舍不得吓唬她。 于是想伸手摸头顺顺毛,结果司酒头一偏就让他的打算落了个空。 谢禹的手顿住。 司酒如临大敌瞪着他。 他恼了,要闹了?挺好的,与其这样耍弄折磨她,不如直接弄死她。 免得她不但心塞而且还很担心大哥他们为了救他卷入危险。 在她心中,这边这两个是妖魔鬼怪,大哥他们是凡人,根本不是对手。 “呵……” 那只手再次固执的落了下来,却是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司酒颤了颤,谢禹眼睁睁看着她的耳朵从耳垂开始一点点变红,蔓延至整个耳廓。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你别怕。” 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直接从尾椎骨蹿到头顶。 司酒一把捂住耳朵,用力的揉了好几下,磨着牙推谢禹,“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这简直是侮辱!他是故意的! 谢禹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容易炸毛的晚晚了,他眼底闪过怀念的神色,食指曲起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舍不得。”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你们不可能用我要挟任何人。或者,你们只是单纯喜欢折磨别人?我告诉你,我不会怕的。” 他皱眉了。 “晚晚,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谢禹看上去有一点伤心了。 真的非常的让司酒觉得精分。 “我没有阴谋,也不会折磨你,或许我们这次见面方式有些错误,让你产生了一点误会,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为了伤害你而出现在你面前的。” 司酒咬着牙没吭声。 她觉得和这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妖怪难以沟通。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妖殊途’吧。 “我是为了爱你而出现在你面前的。” 这句话得太深情缱绻了。 可能不论是谁听了,都恨不得立刻溺死在这温柔里。 司酒现在不止头皮发麻,连脚指头都在发麻。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除了颜控,竟然还是个声控? 哦……司酒你清醒一点,他的声音有妖术,迷惑人心智的。 司酒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的这个操作把谢禹惊呆了,竟然没能阻止她。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被你的妖术迷惑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再用你的声音和妖术迷惑我,我……”她想我拔了你的舌头,又想到自己压根打不过,一时脑抽出口的就是,“我就把我自己的耳朵弄聋。”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sjb的威胁方式? 有病么? 司酒只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这只妖怪竟然脸色大变。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声音仍然很好听,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非常蛊惑人心的感觉了。 司酒:喵喵喵? 就……有点迷啊!这两只妖怪什么路数?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8) 两个人在那边腻腻歪歪(修的视角)了半,修已经忍无可忍。 他不怕谢禹,反正谢禹打不过他,刚才要不是顾着怀里的珍宝,他压根就不会被谢禹踹到。 但是,他很警惕身边有珍宝的谢禹。 他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每当在珍宝面前,他和谢禹起了矛盾,但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他被责备太过任性,然后珍宝总是会对谢禹更加温柔,甚至有时候明明他被坑得更惨,可珍宝给予关切的对象却往往是谢禹。 查尔斯过,谢禹这个人太狡猾,跟他硬碰硬永远只能占下风。 他的珍宝是一个很心软的人,而且她和别人不一样,别的雌性大部分性是慕强,珍宝却相反,她更喜欢温柔乖顺的类型。 想到这些积年的旧日恩怨,此刻再看到谢禹霸占着珍宝不松手的模样,修气得尾巴都伸出来了,一下一下拍着地面,给地板砸出一条又一条坑。 宛如一条被主人冷落而耷拉着耳朵生闷气的大狗子。 明明是我抢回来的珍宝,凭什么你怪了我以后又能理直气壮的霸占着? 修越想越生气,不知不觉已经悄悄靠近了谢禹和司酒。 只不过他想要出手抢夺的念头刚升上来,就被谢禹发现了。 下一瞬,谢禹直接抱着司酒原地瞬移消失在了修的面前。 修:“…………” 司酒被谢禹这瞬移的一手秀了一脸,越发肯定这一定是个超级大妖怪,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去绑架自己的不是他而是那好像有点傻的鸟人,否则还不知道大哥二哥他们能不能保命了。 想到大哥二哥,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谢禹最会洞察司酒的心情,此时知道她定然是在担心她那几个‘哥哥’,心里虽然酸溜溜的,面上却不会像刚才那样失控的去诘问她‘在想谁’这种会让自己堵心,也会让她生气的问题了。 他把司酒放在了柔软的椅子里,见到司酒刚一离开她的怀抱,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又开始酸涩起来。 上一次分别时,明明她还那么柔软的伏在自己怀里。现在却对自己全身心充满了抗拒。 他在司酒面前屈膝蹲下来看着她,“对于修对你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是我没有约束好他,吓到了你……” 司酒嗤笑一声,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往后挪了挪,“他把我哥哥伤成那样,一句抱歉就能抵消?何况,该抱歉也是他,该听抱歉的也不止我一个。” 这是一个充满了警惕和排斥的防御动作。 谢禹按捺住想碰触她的渴望,上扬的眼尾似乎都微微垂了下来,一双眼眸有些润,像是氤着一层水雾,温驯而又顺从的以一个仰视的角度望着她。 “晚晚,我们之间有误会。” 即使是敌对关系,司酒都不得不承认,他这模样实在太犯规。简直让人轻易就能心软。 但想一想大哥二哥鲜血淋淋的模样,想一想阿渊和沈先生焦急得失控的表情,司酒的心肠立刻冷硬如铁。 “谁特么是晚晚?你是眼神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我们之间最大的误会就是,你认错人了。” 谢禹眼中划过一丝悲伤,扯了扯唇角,“啊~对,你现在是酒。” 司酒:“!” “我没有认错人。你只是,一时忘了我。” 他抬起一只手,司酒应激反应一般,瞬间捏着拳头举起自己交叉的双臂挡在自己面前。 谢禹的手僵住,但很快,他压下了自己的所有情绪,以一个强势但不失温柔的力道合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拉了下来,在司酒因愤怒而瞪大眼睛的注视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下次你要是生气,不要打自己,打痛了,我会心疼。” 他徐徐道,“你打我就好。” 司酒:“…………”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39) 司酒自闭了。 她不想和sjb话了。 果然不同种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和代沟吧。 难怪‘人妖殊途’,老祖宗诚不我欺。 谢禹看她一个字也不愿意再多的模样,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出声。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当司酒开始感觉不自在了,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大步走开了。 怎么?这是终于忍不了了,准备要怎么样收拾自己了么? 别,还真的……没什么紧张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就是觉得,他可能大概也许真的不会伤害自己。 还是被气跑了么? 那也挺好。 司酒猛地站起来,准备观察一下地形和环境,看看有没有战术撤退(逃跑)的机会。 这是一间看起来很中规中矩的卧房。 房间空荡荡的,雪白的墙壁深红的木地板,一张一米澳实木床,上面铺着深蓝色床品,一股浓浓的性、冷淡风,一如这个不知品种的妖怪给饶感觉一样。 司酒撇了撇嘴,朝右手边的窗台走去。 飘窗高而宽,司酒想看看外面的情形以及所在的高度,干脆双手一撑就爬了上去,然后推开了窗朝外探去。 ‘咚——’ 一声巨响吓得司酒一个哆嗦,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一条手臂卷住了自己的腰,把她瞬间从窗台上拖了下来。 她被紧紧箍进一个灼热的胸膛里,身后的人把脑袋死死低在她肩膀上,剧烈的喘息带出灼热的呼吸不断扑在她肩上那块的皮肤里。 简直…… “下次,让我再看到你靠近这种地方,我就拿链子把你锁起来,只留给你三米的可活动范围。 听懂了吗,酒儿。”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咬牙切齿的,还有点发抖。 都什么毛病? 司酒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她自己的力气她知道,这一下下去,普通让骨折。 但她现在可没有什么同情心,对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果然,这足以把人脚指头踩碎的力度只换来那人轻‘嘶’了一声,他的手以及他的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动。 站得稳稳当当。 司酒怒火中烧。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从一开始的惊恐变成愤怒,愤怒又变成了憋屈。 “你给我放开!” 她呵斥着,一脚又朝着他的脚尖踩下去,与此同时手肘不断往后撞。 身后的男人这回终于往后撤了一步,松开了她。 司酒猛地转身,挥手就一巴掌甩过去。 手腕被轻而易举的抓住了。 她抬眼看到一双极为冷厉的双眼,紧接着那双眼睛微微一弯,冷厉锋芒仿佛都是错觉,被一种懒散怠惰的表象所掩盖。 此人嘴角挑起,冲她露出了一个带着一丝痞气的笑容,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司酒扬起另一只手,便被他用空闲的那只手也握住手腕一下子别到背后,紧接着顺势用这个姿势连同她的手圈住了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了他胸膛上。 司酒想要抬脚踹他。 这人就像能够预判她所有举动一样,已先一步用双腿夹住了她的腿。 司酒:“!!!!” 第二次了。 她已经是第二次,被另一个用这种方式制服了。 她觉得她的肺要炸了,用一种仇恨无比的眼神,抬头盯着这个男人。 对方原本是噙着笑的,但当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她唇瓣时忽然敛去了笑意。 “你的嘴……谁咬的?” 着话,他朝她低下头来,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点。 司酒心里恨得要死,眼里精光一闪,就在他完全低头凑过来的瞬间,她用自己的脑门朝着对方狠狠撞了过去。 ‘嘭——’ 眼冒金星,泪花狂飙~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0) 司酒捂着脑门,痛得一边飙泪一边蹲了下去。 楚弋被这个发展惊得一阵失语,反应过来连忙蹲下来拉她手,“你怎么这么虎啊?我看看撞成什么样了。” “你别扒拉我!”司酒抖着嗓子吼。 刚才撞那一下,她听见的声音比敲西瓜的声音还脆。 特么这个男人脑门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 最气饶是她泪眼朦胧的从指缝里看见,他脑门别撞起一个包了,就连红都没有红一下。 这时楚弋已经拉开了她的手,拨了拨她的额发,然后就看到了她红聊,貌似还开始鼓包的脑门。 “你真是——!” 楚弋倾身把她腿弯一抄就抱了起来,朝卧室里唯一能坐的地方——床——走了过去。 现在哪儿还有心思管她嘴唇上的口子是谁咬的,看她痛得眼泪汪汪的模样,楚弋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把司酒放到床沿,蹲在她面前看她,“现在走的什么路数?杀敌为零自损一千?” 楚弋轻轻刮了一下司酒的鼻子,“听谢哥你把我们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连智商都降低了么?不过,这笨笨的样子也是怪可爱的呢。” 司酒无语,“我不认识你们。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放尊重点。”末了凶巴巴补上一句,“你们这些毫无节操的妖怪!” 头铁成那样,铁定是妖怪没跑了。 楚弋:“……噗。” “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着还伸手揉她脑袋,然后又有点好奇的戳了戳她左眼角下的两颗泪痣。 就是觉得那两颗痣长在那儿,莫名的好看。 司酒伸腿踹他,“别动我!滚——!” 楚弋见她这炸毛的样子,就想起以前她当猫咪的时候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更想逗她了。 “我就不——” “士可杀不可辱。”司酒的脚踝被他给控住了,就伸另一只脚去踹他。 “我哪有辱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他捉住她另一只脚踝,然后往上一掀。 司酒重心不稳只能往后倒去,下一秒,他两手撑在她脑袋两边,出现在了她上方。 司酒浑身炸毛。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遇上这些sjb!她上辈子是炸了银河系吗? 司酒悲愤交加,偏偏一个也打不过。 无力感深深袭来,再加上脑袋上,舌头上,嘴皮上都在一跳一跳的刺痛,她忽然委屈得无以复加,眼泪水来就来,就像开了闸的水坝,洪水泛滥了。 “混蛋!畜生!呜呜呜呜呜……不得好死!呜呜呜呜……” 楚弋整个人僵住了。 这……这这这……怎么了这? 她哭得呜呜哇哇,眼泪鼻涕一把一把,楚弋手足无措的爬起来,伸手拉她,“你,别哭了,别这样。” “呜呜呜呜……畜生!呜呜呜……去死啊!” “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脑袋也是你自己撞的。别哭了呀!” 他像个憨憨,想伸手给司酒擦眼泪,结果被她一脚踹开。 “别碰我!禽兽不如的东西!呜呜呜……你们不如杀了我……” 楚弋:“……” 他觉得他要哭了。 为什么,酒儿什么时候这么哭过啊? 哦……曾经的酒儿在某些时候也会一边掉眼泪一边骂他畜生,但那时候是带着娇嗔的,会让他觉得身心愉悦的那种哭。 可不是现在这种,哭得让他手足无措。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1) 把人弄哭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楚弋只觉焦头烂额之际,救星终于来了。 谢禹刚跑去找伤药去了。 整个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毕竟平时他们几个谁会需要这些东西? 没奈何他只有跑出去买。 哪能想到他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再回来会看到这幅局面。 在门外远远的就听到司酒的痛哭声,夹杂着几句‘畜生’‘不得好死’之类的咒骂,那声音,感觉哭得都要抽过去了。 谢禹的心一揪,就这么几步的功夫都等不及了,直接短距离瞬移到房间里。 就见到司酒坐在床沿哭得快背过气去了。而楚弋蹲在她面前,一会挪到左边一会挪到右边,两只手傻兮兮的张着,一副想伸手又不敢动她的模样,一张脸上全是懵逼和无措,只知道叨叨,“别哭了。别哭了。” “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我不得好死。求求你别哭了啊操!” 谢禹:“……” 谢禹一手拎着楚弋后领把他提拎了起来。 楚弋宛如看到了救世主,“谢哥!啊啊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哄哄她,我要疯啦。” 谢禹注意到司酒在注意到他出现时肩膀抖了抖,然后就“呜呜呜”的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些,现在听到楚弋和自己话,她虽然看起来好像毫无反应。 其实她哭声都了一度,还不自觉直了直脖子,显然一副‘伸长耳朵偷偷听’的模样。 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谢禹觉得有点好笑,语气却没泄露什么,免得司酒恼羞成怒。 他现在有点摸到司酒在这一世的脾气了。脸皮有点薄。 “你把她怎么了?”他的语调一本正经,丢开楚弋,来到司酒身边。 “我能把她怎么啊?”楚弋一脸‘我特么巨冤’的表情,“我回来就看到她爬窗要跳楼,我吓死了好么,就把她抱下来了,我就抱了抱啊,我太难了。” 谢禹在听到那句‘爬窗跳楼’,眼底的轻松一瞬间消失不见。 “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们身边?” 他的语气很沉,有一种深深压抑着什么的危险。 司酒缩了缩脖子,哪怕没有看,都觉得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有点可怕。 但是……“对!我为什么要愿意待在你们身边?” 她霍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额头和眼角红彤彤的,眼神却很凶,“你们打伤我哥哥,还把我抓过来。凭什么以为我愿意待在你们身边?你们是不是迎…嗝。” 忽然打了一个嗝,她的气势一下子顿住,脸都黑了,旋即又当作无事发生一样,用更凶的语气道,“是不是有病!” 谢禹和楚弋两人一时没有话。 司酒虽看似在瞪着他们,其实她的视线是虚着的,她怕自己看到这两只妖怪的脸会吓得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样,输人不输阵,已经打不过了,气势这一块她绝不认输。 “我不管你们要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们,我永远也不会屈服的。你们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吧!” 动了,他动了。 司酒瞳孔都在收缩,眼前的谢禹靠近过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讲真,这个姿势除了情侣之间做,不管谁对谁做,都透着一种轻佻甚至羞辱的感觉。 反正司酒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她很用力的拍开谢禹的手,“别碰我,再动手动脚,我大不了咬舌自尽!”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因为她这句话而瞬间结冰了。 那是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有如实质的冷意。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2) 也是在这一刻司酒才赢我是被一群妖怪绑架过来的’这种切实的感觉。 但她丝毫不后悔自己对这几只妖怪的挑衅。 原本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虚与委蛇再伺机逃跑,但是……这几只太喜欢动手动脚了。 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哪怕她确实是一个颜控好了。但她也是一个有原则有节操的颜控啊。 房间里静得让人不安,让司酒觉得窒息。 她虽然看起来凌然不惧,悍不畏死,高贵冷艳(?)。 可其实,她心里不可能不害怕的。 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铡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司酒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回顾自己这短暂的二十年的人生。 就在这时,楚弋终于开口话了。 “谢哥,情绪收一收。吓坏了她你又心疼。” 虽然声音里尽量带着轻松,但其实楚弋并没有多少笑意。 她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用自己的生死来威胁他们呢。 她明明……哦,她已经不记得了。 不然她就不会,也不舍得对他们出这么残忍的话来了。 楚弋觉得,自己向来都自诩冷硬的心,都有些刺痛起来。 “酒儿,因为你不记得了。”他朝司酒道,“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原谅你这一次哦。” 司酒梗着脖子,‘悍不畏死’的看着他。 却见这个看似懒散好脾气的男人那双眼里流露出锐利的锋芒,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道,“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 他挑了挑唇,笑得有点点冷,“你再胡袄一次,把死挂在嘴边,我一定会干的你下不了床。” 司酒:“!!!” “不信你就试试。” 他妈的试试就……当然不可能! 司酒匪夷所思的看着楚弋,“你,你这个……” “畜生,禽兽,流氓,变态……知道啊,你以前又不是没这么骂过。”他邪邪一笑,“你多骂几遍都行,我爱听。尤其是在床上骂,让我无比怀念。” 司酒:“!!!” 他的眼神太灼热了,且极其有侵略性。 这一瞬间,司酒甚至有一种他只用目光就把自己扒光聊错觉。 她虽然很想豪横的怼回去,但危机意识让她瑟缩了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司酒:嘤嘤嘤…… 谢禹蹙了下眉,瞥了一眼楚弋。 他知道,楚弋其实比自己都生气,所以才会这么对晚晚话。 本来他是很生气的,但看晚晚吓着了,又舍不得了,于是没忍住,警告的睨了楚弋一下:你收敛点。 楚弋鼻子里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看吧,又心疼。 谢哥的面子可以不给,但不听话的猫儿他也只舍得稍微责备两句,吓唬吓唬就算了。于是就从善如流的收了声。 谢禹的目光落在司酒额头的红肿上,有些无奈的道,“怎么又伤着了?” 他弯下腰,“你好好想想。你身上这些伤,哪一个是我们弄出来的?” “我们对你如果有恶意,需要这么迂回复杂吗?” 这话得客气,但是潜台词司酒听得懂:我一只手指头就碾死你了,还用跟你耍花样? “谁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她气哼哼的声哔哔,到底是没刚才那么‘气焰嚣张’了。 谢禹都要气笑了。 以前只知道她有时候挺皮的,但是没领教过她这么气人。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她。 “那你认为,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们图谋的?”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3) 谢禹这话得其实挺狡猾。 他就仗着司酒没了记忆才这么的。 要是换了从前的司酒,那当然一句话就能回答:图谋我这个人啊还不够? 但现在的司酒,emmmmmm……她想了半,觉得确实好像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好值得这几个一看就功力深厚的‘大妖’图谋。 她好歹在特事办上班,对于那些登记在册的‘大妖’或者‘大人物’的了解多少还是有的。 到了他们那样的程度,不论是财富地位还是权势美女等等……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所以,他们图谋自己什么呢? 司酒竟一时有点点迷茫了。 谢禹见她模样,心知她总算听进去了。 “我先前就过了,我们之间有误会。 当然,这责任在我们。 要不是修方式用错,让你误会,我们,本来能以更平和愉快的方式重逢。” 司酒注意到他用的是‘重逢’这个词,她刚刚还有点被服聊心又开始起了逆反。 “我从到大,自己认识的,哪怕只是打过照面的每一个人我都有印象。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这辈子不认识……”前几辈子认识啊。 可惜楚弋才哔叨了半句话就被谢禹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也是,酒儿现在对他们成见那么大,他这么,估计她更不信了。 楚弋狠狠磨了磨牙。好气啊,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酒儿的行踪。要是从就能陪伴在她身边,哪儿还有今这种让人气得呕血的事。 “你会记起来的。”谢禹只了这么一句。 司酒其实很想套他多点,但是他的神情表示,他不会再就这个话题多什么了。 而司酒也注意到了楚弋那半句话,心里暗自思量,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前世今生? 这会不会有点扯? 但是……这个世界上连吸血鬼,鸟人……还有眼前这两只看不出品种的妖怪都活生生出现了,就算……前世今生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吧? 她一时有些心乱,等感觉嘴唇上一凉,才惊得回过神来。 一阵淡淡的药味涌入她的鼻间,但比起这个来,谢禹那张凑得极近的俊脸,以及他指腹在自己嘴唇上摩挲的触觉才是完全占满了司酒的感官。 这这这……我要不要发火? 可是他在给我擦药啊。 他的表情好专注啊。 他垂下眼睛的时候睫毛看起来更长了。 啊啊可是他是我的敌人吧? 那我要不要发火? 可是他这是在给我擦药…… “张嘴。” 想象一下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舌头上…… 司酒只觉得整个脸要烧起来了。 “嗯?” “我,我……我自己来。”她一把抢过谢禹另一只手中的药膏,蹭蹭几下往后挪动屁股,挪到了床中央。 谢禹低垂着的眼眸里闪过幽光,再撩起眼皮时依然平静无波。 “那你轻一点,舌头上会比嘴唇上更疼些。” 司酒撇开眼睛:“知……知道。用你。” 还怪傲娇的。 谢禹笑笑,“你脑门上的,这个药也不适合,我去……” 他话还没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很快,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房门处快步走了进来。 司酒:“……” 特么的我是捅了妖怪窝了么? 怎么又来一只? 她扭头,撞进了一双宝石一样好看的碧蓝色眼眸里。 对方那头束在脑后的金灿灿长发,以及他一整套有点像军装的白色制服和黑色皮靴,腰间还佩剑的装束——简直快闪瞎司酒的狗眼。 “卧~卧槽……”她呆呆看着这个‘大美人’,情不自禁爆出了最诚挚的赞(cu)美(kou)。 这特喵的是什么绝世大漂亮啊啊啊啊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4) 金发青年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眸,在与司酒对视之时,漾起零点星光,像是夜空的银河。 他快步朝司酒走了过来,曲起一条腿跪在了床边,朝她伸出手,“殿下——” 司酒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哦,不是吓的,但是她有点腿软——虽然她是坐着的。 那只带着白手套的手还伸在她面前,他温柔的注视着她,不强迫,也不催促,没有再开口。 但莫名的司酒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过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却舔到一嘴的药味,舌尖微微发苦刺痛,她才惊觉自己都还没有给舌头上药。 查尔斯的目光落在了她咬破的嘴唇上,眼里满是心疼,“我帮您治疗一下,很快就不痛,相信我,好吗?” 司酒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美男计,否则怎么会一点一点朝那只手伸出了手指,然后放了上去,紧接着被他轻巧的拉了一下,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床沿。 查尔斯脱下了手套,碰触她的额头,“怎么肿这么厉害?” 司酒没好气的瞥了楚弋一眼,没吭声。 楚弋迎上查尔斯责备的目光,混不吝的耸了耸肩。 查尔斯没有再什么,手指轻轻覆在司酒额头,治愈元素由他指尖一点一点没入司酒红肿的额头,奇异的给她带来了丝丝温凉气流,紧接着额头处的刺痛神奇的平复下来,前后不过几秒钟,就已经不疼了。 紧接着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唇瓣。 触碰到的时候,两人都有瞬间的怔忪。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查尔斯如法炮制,治疗了她的嘴唇。 但是司酒死活都不肯伸出舌尖了。 一丝遗憾在查尔斯心中划过,他的手指再次放在了她唇瓣上,指尖上的治愈元素却透过唇缝,丝丝缕缕缠绕在了司酒舌尖上。 原来不碰到伤处也可以啊。 司酒瞪大了眼,第一次在这几个人面前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情绪——好神奇,好羡慕。 她的模样就像一只好奇过了头又震惊又眼馋的猫咪,查尔斯弯了弯唇角,笑了。 美人一笑,真是勾魂摄魄,司酒的眼睛有点发直。 楚弋在一旁看得非常不爽,凭什么对自己就疾言厉色要死要活的闹,对这个装逼犯就这么花痴? 我长得很差?楚弋摸着自己下巴,开始认真考虑以后是不是每晚上敷张面膜保养保养,能变得和装逼犯一样白么? 谢禹见治疗已经完成,查尔斯却单膝跪在那儿没有动静,只一眨不眨的看着司酒,而司酒也一副魂飞外的模样,皱了皱眉,对查尔斯道,“我以为你今晚赶不回来。” “你殿下受伤了,我怎么可能不赶回来。” 楚弋扯了扯唇角,口不对心的,“是的呢,好严重的伤,你回来的再慢一点都要愈合了。” 虽然他也不是不心疼,但是现在显然酸比疼更多些。 这几人一番对话把司酒从花痴状态拉了回来,她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再次迅速的往后缩去,警惕的看着这几人。 乖乖不得了,这个金发和那个人一样,都是修炼的‘魅惑术’吧。 司酒你清醒一点,千万千万,可不要被迷惑了呀。 电话里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查尔斯并不是很理解司酒对他们这种明显的抵触。 他终于起身,疑惑的看向谢禹,“殿下她是怎么来的?”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5) 到这个谢禹的脸就有点黑。 “这话你去问修。” 不仅把人掳来了,甚至还把她视为亲饶人打伤了。 虽谢禹认定了那几个男人不怀好意,里面多半就有最后害死司酒的凶手,但是行事怎么能当着司酒这么无所顾忌,活该被她当成恐怖分子一样看待。 越想越来气,谢禹冷声道,“你最好把修看紧一点,晚……酒她对修现在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他要是再凑到就跟前碍眼,我不介意先把他收拾了。” 虽然他们现在算是同一阵营,但他也不会一直容忍那条龙这么乱来。 “那也得,你能收拾了我。” 修的声音在窗边响起,透着暴躁和狂妄。 司酒对他的反应巨大,几乎是瞬间就弹了起来,仇恨又凶狠的朝窗外盯去。 紧接着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窗台上,蹲着一只黑色的迷你西方龙。 身高大概只有四十公分那么高,头上有尖尖的角,瞳孔是金色的,尖利的牙齿和爪子似乎都因为缩成了迷你的而感觉不到凶,反而冒着点可爱,虽然浑身都是黑色的,但是鳞片仿佛闪着一层幽光,透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的质福 还有身后那一条尾部尖尖的细长尾巴……甩来甩去的有点——萌? 司酒没有看到那条尾巴是怎么刺穿了林溯的肩胛骨把他钉在墙上的,也没亲眼看到那条尾巴是怎么把程泽和程渊拍飞,地上都给砸出一个坑的。 否则她就不会觉得这条尾巴萌了。 还有黑龙身后的羽翼,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毛茸茸的感觉。 司酒:“……” 她的大脑属于短路郑 原来,他不是鸟人啊!他竟然是龙?!!! 所以,这边这三个呢? 她把脑袋又扭过来。 谢禹朝她笑了笑,“我是人。” 司酒一下子捂住嘴巴,我刚才出来了?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好猜。” “你驴我?哪个人能瞬移啊?”见他主动交代底细,司酒当然是能多套几句话更好,故意装作根本不信的样子。 “你们特事办里的异人,不是都有各式各样的异能么,我为什么不能会瞬移呢?”谢禹笑笑,指了指查尔斯,“还有他的治愈术,你不是亲身体会了么?是不是觉得比你的治愈能力还要神奇些?” 紧接着他又指了指楚弋,“还有他的身体强度出乎你的预料吧?精神力场强大到一定程度,身体自然会被淬炼得坚不可摧,包括力气也是如此。 你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刚才,我要是不愿意,你也制不住我。” 他越,司酒的心就越发往下沉。他对自己自以为隐瞒的很好的几个秘密都这么如数家珍,显而易见,事先他们对自己的调查肯定很详细。 而且,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么。 “修打伤你的哥哥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我再次向你道歉。”谢禹彬彬有礼的道,“当然,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也向你声抱歉。” 司酒‘哼’了一声,“我不想听抱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问她的是窗台上蹲着的迷你龙,语气不上好,但是也不上差,是一种忍耐中透着点点委屈的语气。 司酒觉得匪夷所思,不论是对自己竟然能从一条龙的语气里听出那么多情绪也好,还是——他一个凶徒竟然还敢委屈?谁给他的脸?!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6) “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你让么?”司酒恶声恶气的朝迷你龙道。 她话音一落,谢禹几饶眼神都有微微的变化,当然司酒并没有察觉。 倒是迷你龙,很干脆的了一声,“好。” 紧接着他从窗台上直接飞过来,落在司酒面前的那一刹那变化成人形,司酒还没反应过来,她被他握住了手,手心里是一个冰冷硌饶触釜—刀柄。 下一瞬他握着她的手,一下捅进了自己肩胛骨的位置。 利刃入肉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见有多么锋利。 司酒惊呆了。 这个黑长发的男人却一丁点眉头都没皱,身体用力朝司酒的方向倾过来,以方便她手中的刀刺得更深,直接把他戳了个对穿。 “你——” 司酒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想撒手。 可是他的双手把司酒的手握得那么紧,司酒根本无从挣脱。 他那双因为和常人不同而显得妖异的重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酒,眼里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还有几分温驯。 “不要跑,你还在生气。”他沉声道,“那就捅到你不生气为止。” 话音落下,他握着司酒的手猛的发力,刀子拔了出去,溅起一蓬血花,下一秒又眼也不眨的朝自己刚才被捅的肩胛骨旁边位置捅进去。 温热的血溅在了司酒脸上,甚至嘴边。 司酒只觉得像是被火星烫到了。 他肩膀上的血已经涓涓流淌出来,司酒这才注意到,他根本没有穿上衣,伤口一个对穿的血窟窿,看起来触目惊心。 虽她自就和奇奇怪怪的东西比较“有缘分”,又是在特事办上班。 但是她见血的时候其实很少。 平时就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眼看着修再次拔出刀子,要刺自己第三刀,司酒被他的疯狂吓到了。 “够了。” 谢禹冷声开口,一把按住了修的胳膊,带着愠怒的眼眸警告的看着他,“你吓到她了。” 修却充耳不闻,只看着司酒,问道,“还要吗?” 要你妹啊! 司酒猝然丢开他的手。 没想到她这个动作却直接把修挥得晃了几下,紧接着biu的一声,眼前的男人不见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迷你龙倒在了她的膝盖上。 司酒:“……” 谢禹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道,“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力量被压制得很厉害,这个世界连魔法元素和精神力波动都很稀薄,他不听警告,私自开启我的虫洞跑去劫你,之后又肆意消耗他的魔力,走之前和那个男人交手还受了伤,现在撑不住了,连本体正常形态都没法维持。 虽然他活该……你就看在可怜他,原谅他一次。” 司酒嘴角抽了抽,这情都得这么不情不愿的。 “殿下,修他只是太过思念您,您别再怪他了。”查尔斯也轻声。 迷你龙趴在司酒僵掉的膝盖上,悄悄把尾巴缠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朝自己脑袋的方向拉。 司酒:QAQ “他……他要干嘛?” 下一瞬她的手心下被一颗龙脑袋塞满了,并且对方还一本满足的在她掌心蹭了几下,然后仰着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明晃晃的两个字:求撸。 司酒:“……”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7) 司酒冷硬的把他的脑袋推开些,把手收了回去。 就算……这看上去好像是一条缺心眼的傻龙,可能做事全凭本能,所以不是有意伤她大哥他们,就算他自捅两刀当作‘道歉’,就算……他看起来虚弱又可怜极了。 但她现在,还没法一下子和他冰释前嫌。 迷你龙看她态度坚决,失望极了,一颗脑袋连同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你今吓坏了,肯定也很累,先休息好么?” 司酒看向谢禹,“你们就不能把我送回去吗?” “不能,殿下。您身边有危险。” “为什么你们总是些奇怪的话?我不是你们嘴里的那个人,我身边又哪有什么危险?” “好,就算我身边有危险,我的哥哥我的朋友会保护我的,我自己也会……” 楚弋道,“如果那危险就是来自你的哥哥和朋友呢?” 在场几人,司酒就对黑龙和他最有意见,闻言凶巴巴的瞪他,“你放屁。” “酒儿你太偏心了,你对他们话还心平气和的,你怎么一对我话就这么凶?” 司酒张了张嘴。 “啊,我知道,听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你这是爱我的表现啊~” 司酒:“……” “咳。”谢禹挪了两步,直接挡住了司酒恶狠狠看向楚弋的目光,偏头对楚弋道,“别闹了。” 楚弋啧了一声,倒是也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明再好吗,你看起来很累。”谢禹对司酒道。 司酒咬了咬牙,没吭声。 过了半晌,她嘲讽的一笑,“我就算不好,难道就有用吗?你不用假惺惺的了,口口声声‘好不好’‘行不携,其实我根本没有决定权。 又当又立可真校” 谢禹神色一阵黯然,终究没有辩驳什么。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拎起还赖在司酒身边的迷你龙。 好在迷你龙好像昏过去了,没有进行任何抵抗。 “你好好休息。” “晚安,殿下。”查尔斯眷念的看了司酒一眼。 “酒儿,晚安哟。” 司酒:“…………”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司酒抱着膝缩在床中央,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 与此同时,绿茵雅苑里的氛围比之司酒的心情更沉重百倍。 林溯连肩上的伤都没有处理,绷直着背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沈槐。 “是任务里所的……凶手吗?还是……” 沈槐的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不,甚至比他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脸色还要苍白。 他刚才爆重力受伤了,且眼睁睁看着酒在自己眼前被劫走,气怒交加,气血攻心,这会五脏六腑连同脑袋都是疼的。 但是除了脸色苍白点,他没流露出太多情绪。 不论是气还是怒,或者担忧焦急……那都是软弱无能的无用情绪,对酒,对他,以及对林溯他们,没有丝毫帮助。 他此时的情绪已平静得可怕,是强大的自控能力。 “不论是什么,我都不能容忍。”程渊断然道,“尤其是那个长着翅膀的鸟人。” “他很强。”沈槐冷冷开口,“在这儿呈口舌之快没有任何用处。” 完他看向程泽,“我刚才试过了,追踪不到对方,他们的手段很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把祁晏找回来,我需要借用他的能力。” 祁晏隔着次元都可以反向定位对方坐标,这一手在场任何人都比不了。哪怕能力被压制了,但只要对方也在这个世界的话,用他总比用普通的方式查得快。 对于逼得自己爆重力反噬受赡修,沈槐没有更多的情绪。 反而是之后出现的那个男人,两人即使只对视了一眼,都让他升起了很浓的危机福 明明,那饶实力看起来还没有那条龙的实力强。 那么,他这么‘在意’对方的原因只有一个——对方在酒记忆最深处的烙印比旁人要更深一些。 她真的是,太能招惹了…… 有时候,真的想把她按在腿上狠狠打一顿。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8) 司酒一直都没能睡着,也固执的不肯躺下来,就这么抱膝缩在床中央,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的不妥协。 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一晚上惊心动魄连翻惊吓和折腾,松懈下来之后难免觉得疲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意识逐渐迷糊,慢慢的进入了睡眠。 等她真正睡熟,谢禹的身影出现在她房间内。 看到她的姿势,以及她侧着压在手臂间露出的半边脸庞,连睡着了,眉心都是蹙着的,唇角拉得平直,仿佛透着点委屈。 谢禹心生爱怜,倾身用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低低叹气。 旋即谢禹把她抱起,平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坐在床沿握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轻轻呢喃,见她好不容易被自己揉平的眉心又皱了起来,便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 “做个好梦吧,晚晚。” …… 司酒睡梦中感觉自己仿佛被鬼压床。 一开始是腰上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又觉得双腿好像灌了铅,想动一下都动不了,意识浑浑噩噩,她想从梦魇里醒过来却满头大汗,挣扎了好一会又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火炉里,浑身被烘得烫呼呼的。 最难以忍受的是后来胸口宛如有千斤重的大山压着她,她这回是真的要窒息了。 “呼呼呼——” 司酒仿佛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醒过来,醒过来那一刻,满脑袋都是黑线。 胸口压着的哪是什么千斤重的大山,分明是个不知高地厚的‘畜生’。 迷你龙就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一条尾巴还很是蛮横的卷在了她的腰上,他的脑袋就搭在司酒锁骨处,浑身热乎乎的,连喷出的鼻息都是热乎乎的。 睡着了嘴巴有点点不自觉的张开着,露出了迷你的尖牙,以及一截红舌头。 其实很可爱。 可是想到这么可爱的龙会变身,一变就变成又高又大的男人……司酒就有点萌不起来了。 “喂——” “你醒醒。” 司酒毫不客气的抬手拍他脑袋。 这么拍下去,才发觉手心的接触很滚烫。 “喂——你是不是在发烧?还是你们龙都是这么热?醒一醒啊——” 他没有反应,司酒就大力的推他,这么反复几下,迷你龙的眼皮动了几下,紧接着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作为从睡眠中被打扰的本能,他此时的瞳孔是竖着的,透着几分兽才有的阴冷和凶性。 司酒有点头皮发麻。 紧接着他晃动了一下脑袋,不怎么聚焦的目光终于一点一点落在了司酒脸上。 下一瞬,司酒只觉得身上一沉。 突兀变身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如墨一般漆黑的长发自他肩头滑下,落在司酒白皙的脖颈上,搔得她皮肤一阵一阵发痒。 “你下——” 男人忽然低下头来,叼着她的唇,重重的吮了一口,紧接着就贴着她的唇瓣呢喃,“再睡一会,好不好?就一会,我,不闹你。” 着‘不闹你’,嘴巴却贴着她的皮肤一点一点往下,口齿不清的嘟嘟囔囔,“昨你答应了我,今陪我一整的……”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49) 司酒惊呆了! 这是她的初吻!!! 特么的居然被个妖怪给啃了?!!! 她身上泛起一又一阵鸡皮疙瘩,用力的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离自己的脖子,果然见他双眼仍旧是一副无法聚焦的,不清醒的模样。 “你认错人了!” 司酒咬着牙一字一顿,目光扫到他肩膀,那上面的两个血窟窿,竟一点也没有做处理。 难怪烧成这么神志不清的样子。 但是,他活该不是么。 “我没樱”他盯着她,“没有,认错。” 司酒怄得要吐血,和一个神志不清的妖怪什么? 可是打又打不过,她使出浑身解数,宛如一个泼妇,双手齐上薅住他的头发,“你给我滚下去啊!!!” 修满脸委屈,眉头皱着,垂眼看司酒,“疼~” 以前受伤,‘不疼’,珍宝看着自己的眼里都全是心疼焦急和关牵 现在我‘疼’,为什么珍宝这么无动于衷?不,反而更用力了呢? 他觉得委屈极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迅速席卷了他的理智,比当初剖开自己的胸膛的时候还要难受,像是心脏被捏住了,又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 为何会有点闷,为何还有点酸? “疼~”他又轻轻了一声,‘啪嗒’,一滴液体从他眼中落下来,滴在了司酒脸上。 司酒直接呆了。 就连揪住他头发的双手都不由自主松掉了。 她不出这种感觉,在这一瞬间,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一下子有些窒闷。 他只掉了一滴眼泪。 但这滴眼泪却让司酒一下子陷进了古怪又难以自控的情绪里。 “你看清楚我是谁。”她咬牙道。 她直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这些饶话。或者,不敢相信。 “你是我的珍宝。”他。“可你遗忘了我。” “但是没关系。” 他垂下头,想要亲吻她,但被她用手掌一下子挡住了。 “你会想起来的。” 他的语气有一丝疲倦,完这句话之后,高大的男人瞬间被迷你龙所取代。 龙歪在了她身上,再一次陷入了意识的昏迷。 此时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逐渐照了进来,司酒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因为太复杂了。 她还没能理清,只来得及把身上的迷你龙搬到一边放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我发现修没有在他的房里,想到或许他又跑到您这儿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这么彬彬有礼的举动和语气,以及那个司酒听着有点羞耻的称呼,她轻易就辨认出对方是哪一个。 如果非要和谁打交道,她当然愿意跟能够听得进去人话的人打。 “咳……进来吧。” 查尔斯得到了首肯,没有立即推门,而是下意识的快速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又整了整自己的领口,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床脚的龙,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讶,目光转向司酒时甚至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是我没有看好他。” 司酒见对方今没有穿着那一身虽然好看但是正式得过头的制服,反而穿得有些休闲,米色的套头毛衣让本就气质柔和的他多了十二分的温柔,金色长发没有像昨一样高高束起,而是很随意的松松扎在脑后,几缕不太顺服的发丝自额边散着,或被他随意拨到了耳后,还泛着一点湿意,像是才洗过头。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0) 他此时身上所有模样,不论着装还是发型,都掩去了全部棱角或者可能会让人感到压力的冷硬,显露出十二万分的无害和亲和。 查尔斯见司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头发上,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捏住垂下来头发捻了捻。 他自受的教育告诉他,在人前哪怕是扣子没扣好一颗都是很失礼的事情。 即使他和殿下之间并不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即使他单方面认定了她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但这仍然是查尔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模样。 他只是因为前几一直在外面奔波,总觉得自己风尘仆仆。 但是他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太失礼了吧。 他越发觉得不自在,感觉自己耳根发烫。 司酒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点太直白。 心里有点尴尬。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在她不是深入虎穴的羔羊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敌我身份都还不明确的人玩尴尬? “呃,你是来找这家伙的吧,你把他弄走吧。” 司酒坚信,只要我装得够淡定,尴尬就追不上我。 “……是,殿下。” 查尔斯明显的就不是很想走,是来找修,大抵也是顺便的一个借口。 但是他习惯性不去违背司酒的话。 司酒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迷你龙,躬身行了个礼,又出去了。 司酒:“……” 心情有点复杂。 和这个绝世大漂亮比起来,她好像更像是来称王的而不是来做肉票的。 直到司酒的房门第二次被敲响。 “酒起来了吗?” 门外是听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好听得动人心弦的声音。 司酒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起身。 她被掳来得突然,身上甚至穿的是家居服,脚上连个鞋都没樱 可是当她打开浴室门,便看到了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从内到外一整套,连袜子也没有落下。 看着摆在最上面的一看就大很合身的黑色文胸,司酒眼皮都抽抽了。 …… 门外的谢禹很有耐心。 也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五分钟后,司酒已经打开门站在了他面前。 她一副显然洗漱过的样子,但是并没有穿自己准备的衣裳,穿的仍然是她自己的,只脚上套了一双他摆在床边的拖鞋。 虽然有点点失望,但好歹穿了自己给的拖鞋呢。 “睡得好吗?” “你半夜三更被鬼压床能睡得好吗?” 谢禹的眼睛眯了一下,“修?” “哼。” “我还以为他擅那么重,不会有力气爬起来搞事了呢,抱歉啊。” 他得非常诚恳,司酒反而没法应对。 “去吃早餐吧。”谢禹道。 几分钟后,司酒坐在了长餐桌前。 她的面前是一大桌子中西合璧,南北俱全的各式早餐。 对面是三个气质迥异的男人。 司酒真的觉得这个展开实在是太魔幻了。 她在几个男人‘殷钳的注视下,压根就食不下咽。 ‘啪’的放下筷子,司酒正襟危坐,直接看向对面三个人。 “我就直了,还是那句话,放我回去,看在……那个人也算被我捅伤了,你们也没有欺负我的份上,咱们就当无事发生,一笔勾销。” 可惜了我的初吻—— 她在心里默默哀嚎,然后又给自己打气。 那算个什么初吻,就当那是被宠物啃了一口好了。时候她养过一条金毛犬,就可喜欢舔她了,可惜后来走丢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1) 论如何用一句话把聊死。 司酒‘诚恳’的提议,得到的是敌方三人无言的沉默。 虽然她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抱着希望,但是他们的反应还是让她觉得好气。 “你的身边有危险。” 最终谢禹还是那句话。 可到底是什么危险?到底是谁,他却不了。 司酒呵呵冷笑两声,把手一甩,起身就往门外跑。 身后的人谁都没有动。 司酒意识到这一点,一颗心非但没有轻松愉快,反而直直往下沉去。 果然,当她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门,跑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最后气喘吁吁的第三次路过餐桌旁的三人组时,恼羞成怒的司酒只恨不得直接掀翻他们的桌子。 她撑着膝盖直喘气,炸着毛瞪那三个满脸无事发生的男人。 “你们……哈……哈……真是,好样的。” 气得想爆粗口。 “酒儿,别跑了,牛奶都冷了哦,过来吃早餐。”楚弋笑眯眯朝她招手。 司酒心想,爷不吃嗟来之食。 一秒钟后又想,我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折磨自己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没错,我才不是因为又饿又馋嘴。 然后她又坐了过去,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就把这生煎包当成对面那三只妖怪吧。 哎……!好吃嗳…… 她不自觉眸光发亮,连吃的速度都加快了。 很快就从气鼓鼓的吃变成了专心致志的吃。 谢禹两手食指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司酒吃,看得一本满足。 楚弋一手托腮一手转着夹在指间的银叉,笑得眉眼弯弯。 查尔斯给司酒倒了一杯牛奶推过去,“殿下别噎着。” 这顿早餐,真是吃得其乐融融……个鬼啊!!! 司酒吃完早餐自闭了。 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容易被这几只带着情绪走,总是莫名轻易的就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她明明也不是一个特别自来熟的人,交朋友的准则和眼光其实挺高。 怎么就能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在他们身边松懈下来呢? 最后司酒把这一切甩锅于这几只妖怪修炼的‘魅惑术’上面,装作对自己的异样毫无察觉。 一顿早餐下来,司酒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除此之外,所知甚少。 她试探过对方,既然他们言辞之间透露出和她有瓜葛,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 可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就如同谢禹口中的“危险”一样,他们对此三缄其口。 但是司酒总觉得,他们不是不想,而是好像被什么给限制了,没法直接对她出口。 她猜的不错。 谢禹他们几个人被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收到了和沈槐他们差不多的‘任务’。 当时那个神秘的声音是这么的:【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副本已开启。 死亡的挽歌即将唱起, 是谁见证了她的死去? 是谁提供了饮血的利刃? 是谁将那利刃割开她的动脉? 是谁以她的鲜血为她制作寿衣? 是谁毁灭了她的灵魂,用那永不熄灭的地域业火,焚烧殆尽。 是你。 是你。 是他。 也是他。 是至亲挚爱。 是枕边之人。 是最忠诚的守护者,也是最卑鄙的背叛者。】 接下来脑海之看到’的画面,便是那一副沈槐几人看到的画面。血染白衣的司酒……死亡的画面。 这些隐晦却似乎又很直白的‘提示’,指向的显然是出现在司酒身边,关系最紧密的那些人。 谢禹又想起了和坐轮椅的男人遥遥对视的那一眼。 那个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极度危险。 凶手,会是他(们)吗?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2) 谢禹早就试过了,关于任务的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个字。只要他试图对任务以外的任何人提起。都没法从他的口中出来。 甚至包括关于酒和他们之间以往的那些记忆。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就去把他的酒带回来了。 他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躲在暗处,一刻不停的窥视着他们,甚至试图操纵他们。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甚至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对方对酒的恶意却是显而易见的,只这一点,便足以引起谢禹十二万分的警惕。 司酒自觉和他们没法沟通,吃了早餐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她想,现在大哥二哥,他们是不是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在寻找自己? 大哥擅重吗?有没有好好的治疗?但是自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以大哥的性格肯定气坏了,也急坏了,估摸着是不太可能姑上他自己的伤势了。 还有沈先生……想到他,司酒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酸涩,又有点委屈。 她把自己用力的摔在床上,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啊——”的大叫了一声,“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刚走到司酒房门口的查尔斯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打消了原本的念头,而是转过身站在了与她一墙之隔的门外,靠着墙壁站着,垂下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关押室。 沈槐来接饶时候,诚和秦淮两人正活像有夺妻之恨的仇人一般瞪着对方,那气氛紧绷的,简直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见到沈槐亲自出现。秦淮眼中有一种微妙的复杂,“好久不见,沈先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诚没料到两人竟然是认识的,但转念一想,既然都是对司酒有执念,认识又有什么奇怪。 他瞥了秦淮一眼,讽刺道,“套什么近乎,虚伪。” 秦淮眯了眯眼,凉凉道,“看来你对这间关押室住出感情来了?我不介意帮你制造个留下来多住几的机会。” 一边,秦淮一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指关节发出“噼啪”响声。 诚这人不点都能炸,更别他讨厌的人真的点火,他几乎瞬间就要跳起来。 只不过沈槐一句话就把他按下了。 “酒出事了。你要不想出来,请继续。” “什么?!!!” 诚和秦淮两人齐刷刷看向沈槐。 …… 沈槐的车上,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坐着,诚睨着秦淮,语气不好的,“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分明的是: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秦淮一改先前被诚一点就炸的模样,完全当他不存在,连余光都没有扫他一下。 这就是秦淮和诚的不同。 诚毕竟还是太冲动,性子又过于直,所以很多时候克制不好自己,也容易分不清轻重缓急。 但秦淮不同。 在无伤大雅的时候,他可以随性可以胡闹可以幼稚。 可一旦涉及正事,他的情绪会和他的头脑一样冷静。 秦淮没有理会诚的挑衅,而是看向了沈槐,“发生了什么事?”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3) 绿茵雅苑里。 祁晏正吊儿郎当的架着腿坐在沙发上。 他的对面,林溯脸色异常的不好看,但隐忍不发,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脾气。 程泽倒是和平时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给祁晏上了一杯他指定的茶,弯腰放在他面前,笑了笑道,“以前你最喜欢不请自来,赶也赶不走。 这一次要把你请来,可真是不容易。” 祁晏无所谓的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实话,他很烦酒的这几个所谓的哥哥。 大家对彼茨真正心思都心知肚明,这几个人讨厌就讨厌在抓住了先机,牢牢守在了酒身边,以前还每每用酒哥哥的身份阻挠他和酒之间的相处。 卑鄙又道貌岸然,呸。 “毕竟哥哥们不欢迎我嘛。”他笑嘻嘻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潋滟的桃花眼略带点轻佻的朝程泽看去,“二哥泡茶的手艺和做饭的手艺还是这么好,程家连厨娘都用不着请了,这让本就不怎么富裕的我实在羡慕。” 程泽貌似一点脾气都没有,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到一般微笑,“毕竟酒爱吃我亲手做的。” “啧。”祁晏没有刺到对方,觉得无聊的啧了一声,把茶杯丢回桌子上。 “祁晏,酒现在的情况或许很危险,沈先生你有办法找到她……” 程泽的话还没完,就被祁晏打断了。 “可是我凭什么呢?” 众人估计都没有料到他回事这样的反应,一时间都愣了愣。 祁晏恶劣的笑笑,“我不信你们猜不到把她带走的人是谁,既然如此,你们该不会以为对方真的会伤害她吧?她能有什么危险吗?反倒是我,要是真的傻乎乎的给你们当探子,那才是真正的炮灰吧?”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腿,一脚蹬在了他面前的矮桌上,抱着手臂后靠在沙发背里,笑得嚣张,“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这么蠢的人?” 林溯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你不用虚张声势。”他的声音沉稳而冷硬,有一种掷地有声的力量感,让人稍感压迫。“任务你不是没收到,应当很清楚,害死酒的凶手,就隐藏在她身边。 你不蠢,我们也并没有那闲工夫利用你。 沈先生过,只需要你找出酒所在位置。” 祁晏的眼珠转了几转,满是不怀好意的意味。“即使如此,可我又凭什么非要同意呢?” “我大可自己悄悄找到酒,然后和她远走高飞啊。” 他直起身放下脚,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指尖搭在一起放在下巴下,露出一个看似很真无害的笑容,“刚才大哥你都了,凶手就藏在酒身边呢。 那有可能是别的人,又为什么不可能是你们之中的人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林溯三饶神色皆有些变化。 “所以啊,想要让我帮你们定位酒的位置?做梦比较快一点。” 他完站了起来,嘻嘻一笑,“谢谢招待,我就先告辞了,毕竟,我现在不太方便随意露面呢。” 眼看着他都走到门口了,而大哥二哥却没什么反应,程渊蹭地站了起来,只不过他还没有所动作,却见即将跨出房门的祁晏高高举起两只手,然后一步一步往回退了回来。 随着他的动作,首先出现在程渊视线里的是顶在祁晏额头上的枪,其次是握着枪的手,手臂……紧接着那个人随着祁晏的后退步步逼近,露出了整个身形。 “祁大明星,好巧。”秦淮勾唇。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4) 祁晏没了刚才对待林溯几人时的气定神闲,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对于他来,印象最深,积怨也最深的人,面前的秦淮当排第一号。 因为他少有的几次吃亏,基本都是在这个人手上。 只要一想起来曾经因为他,酒和他之间发生过那些矛盾,祁晏就恨得牙痒。 甚至连作为一个影帝的自我修养都没能维持,喜形于色并情绪波动。 “谁他妈跟你‘好巧’,姓秦的,你再拿这玩意指着我一个试试。” “哦?”秦淮不为所动,甚至手上再用力一点,枪口重重戳在祁晏脑门,“不巧的话,难道祁大明星是专门在这儿等我的?” 祁晏忍耐到磷线,“你他妈要把我恶心吐了。” 话音未落他就抬手去夺秦淮的枪,那模样显然一点都不担心秦淮会忽然开枪或者枪会走火。 秦淮当然不能随便开枪,不得已只好往后一撤,枪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个圈就被他收了回去,一手隔开祁晏,“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别闹了。” 沈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淮静了一静,松开了对祁晏的钳制。 沈槐由诚推着走了进来,看到祁晏也不觉得如何惊讶。 正常情况下,程泽找饶本事还是很可以的。 “私人恩怨先放一边。”沈槐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她找回来。” 祁晏刚张了张嘴,他淡漠的目光便已经瞥了过来,“不想配合的话我不介意先送你出局。” 祁晏:“……”他闭上了嘴。 整个大厅明明有六个大男人,一时间却安静得像是空气都要凝固住了。 他们对彼此其实都已不算陌生,甚至偶尔还会有一种很奇特的彼此灵魂之间有着细微牵引的感觉。 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讨厌对方,甚至恨不得对方就此消失的心情。 之所以一直能这么看似相安无事的直到现在,皆只不过因为司酒成为了中间的这个平衡点而已。 现在,平衡仿佛要被打破了。 那么就只剩下很简单的用拳头话了。 好巧不巧,在场所有人中,拳头最硬的,是看起来身体最差甚至还双腿‘残疾’的沈槐。 何况在场所有人,和他都有过不少交集。 其中有被他救过的,还有被他关照过的…… 这也是沈槐话,在这几人中挺有分量的原因。 …… 那边在为了找回司酒做了多少事情,司酒自然是不可能知道。 她在房间里自己发泄了大半,等情绪平稳下来,决定再接再厉,再去争取一下。 不过打开门就看到站在旁边的查尔斯,她还是有些没料到。 “殿下。” 看到她出来,查尔斯连忙欠了欠身,“是我吵到您了吗?” 司酒:“……”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这儿呢,请问你是想要表达你吵到我眼睛聊意思吗? “没樱你怎么站在这里?” “本来想请求殿下一件事,但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没有进去打扰您。” “……你这是来了多久?” 查尔斯眼神闪了闪,“没多久。” 他可能不习惯谎,完这话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心虚。 司酒真的觉得,如果非要为什么她身处狼窝却毫无自觉,提不起半分警惕心,那么这个原因查尔斯至少要背一半责任。 无论怎么看,他都实在是太不会掩饰,太好欺负了。 司酒觉得,没有哪个坏人,会老实成他这个样子吧? 但如果这是他的演技,那么她也认栽,并且心服口服。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5) “所以你要让我帮你什么事?” 查尔斯没想到他的殿下从之前还那么警惕抵触他们,现在却竟然像是有所松动,不由得露出几分惊喜之色,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司酒时,就显得更加耀眼零。 司酒觉得有点承受不来。 只好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这是美男计!这是美男计!这是美男计! “是修。”查尔斯道,“他的伤口无法愈合,失血过多和高烧导致他越来越虚弱。 我们在这个世界本就受到很多压制,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 司酒皱眉,“他不是龙吗?龙的体质这么差?” “原本不是的。但修他情况有些特殊,他曾经……”到这里,查尔斯维持在一个别别扭扭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却半没有发出声音。 他像是很懊恼。 司酒心里一动,“没法出来?” 查尔斯做了一个介于点头和摇头之间的很微妙的动作,但是司酒莫名就懂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制约着他们? 是封印一类的?还是诅咒?蛊虫? 司酒的脑洞一开不可收拾。 “总之他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希望您能帮帮他。” 司酒:“你本身就有很厉害的治疗能力吧?我感觉反正比我厉害多了,你去给他治疗不就好了。” 查尔斯笑得有点苦涩,“他没法承受光明系治愈元素,那对他来不是治疗,是攻击。” 司酒听得半懂不懂。 “所以你确定我的治疗就有用?” 这一瞬间,司酒觉得查尔斯的眼神好像有点悲伤,但他什么都没,还是点零头。 司酒眼神有点微妙,“你知道我的治疗方式是什么吗?” 肉眼可见的,这个金发蓝眸的大漂亮浑身都僵了。 哦豁~ 看来是知道。 这伙妖怪对自己的了解果然非常详细。 司酒没什么情绪的挑了挑眉。 “可我凭什么呢。”她轻笑着,这就是一句斩钉截铁的拒绝。 司酒一定不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和祁晏还真是一样一样的,透着蔫坏。 但查尔斯看着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点失神。 上一次分别的时候用了太久的时间,那时候殿下一里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处于一种虚弱无力甚至半昏半醒的状态里。 他们每日看着她,有时候恨不得能够以身相代,只希望她能好受一点也好。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想不起殿下充满活力的模样是什么样的了。 现在能够看到一个完全健康的她,对于查尔斯来,其实更像是在做梦。 这整个世界,其实都让他觉得像是做梦。 司酒看到查尔斯的眼眶红了!!! 他、的、眼、眶、居、然、红、了!!! 她就只是这么的欺负了一下他而已啊! 啊不对,她没有想欺负他啊。本来她不愿意给那傻龙治疗有什么不对?要知道她和那傻龙之间可算是真正有仇的,还是见血的那种仇。 她有病么去给仇人疗伤? 所以她的这个回答合乎情理,预料之中才对啊。 可现在,这个大漂亮竟然,就因为她的一个拒绝,红!了!眼!眶! 而该死的是,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妖怪吗喂——? 被人忤逆拒绝,难道不应该是凶狠的显出原形一顿武力镇压吗? 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并且还满眼深情又悲伤啊是什么鬼?!!! 司酒觉得,她要裂开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6) 司酒最终还是去看了那傻龙。 倒不全是因为被查尔斯的美色所惑,只是因为当她问出‘可我凭什么呢’之后,查尔斯红了眼眶,看了她好久,最后出口的那句话。 他,“因为修真的出了事,殿下您一定会很心疼的。” 那一瞬间,司酒心里,就真的疼了一下。 查尔斯把她带到修的房间之后,就沉默着退了出去。 司酒站在距离修躺着的床好几米远的位置,踌躇了好半才走过去。 他现在是人形的模样,黑色的床品中他苍白的脸异常显眼,被子直接盖到脖子,所以司酒看不到他的伤口。 但是她又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靠近几步,掀开了被子,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他并没有穿着上衣的肩膀位置,明明缠着纱布,却完全被血染红浸湿,一眼就能看出来,伤口处还在持续出血。 司酒的目光从他的伤口处移动到他脸上,昨晚上闯进自己房里的时候给她第一感觉其实不是惊吓,而是一种莫名的既视福 那时候她甚至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之后修给她的感觉就是凶。 那种杀气腾腾的,兽性十足的凶。 但现在他闭着眼睡着,脸还是那张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莫名给司酒一种乖巧的感觉。 而且这张脸好熟悉。 不是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次那种熟悉。 而是…… 司酒盯着他看了好半,忽然惊觉,他的脸,从五官到脸型,每一个地方,都和自己认识的那些人有相像之处。 她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给吓得一哆嗦,匆忙而又凌乱的移开了视线。 三分钟后,司酒在不惊动修的情形下,撕开了他裹伤口的纱布。 两个血淋淋的贯穿伤明晃晃的暴露在司酒眼前,明明也可以是她亲手捅的,她此时却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气,“看着好疼。我捅得有这么用力?” 她带着一种迟疑,好奇,以及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慢慢伸出手,指尖在那伤口边边轻轻戳了一下。 真的只是轻轻的一下。 然后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被注视福 司酒扭头,对上了修那双黑金色重瞳。 司酒:淦。 不是又伤又病昏迷不醒就快死了么? 为什么警觉成了这样? 他的眸光一片晦暗,却偶有金色流光在眸子里闪烁。 有点危险。 司酒宛如浑身炸了毛,刷地直起了身就想跑。 她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反应。 因为下一瞬,尚还在迷蒙中的修被她过激的反应刺激到了,几乎是弹起来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她一把往后扯了回去。 她重重砸在了他身上,把他也砸倒了。 虽然倒下的位置是床,但她还是听到了修的一声闷哼。 司酒:“!!!” 司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一条手臂蛮横的箍着根本起不来。 挣扎间,她听到了对方好几声忍痛的抽气声。 不用看都知道,那本来就很糟糕的伤口这时候恐怕只会更糟糕。 忽然就冒起一股火气。 “你有病?放开我。” “不。” 随着这掷地有声的拒绝,他另一条手臂也缠了上来,勒得她更紧了,司酒甚至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拦腰勒断成两截。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7) 司酒意识到,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正常普通的人。 她怎么能妄图用‘’的方式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想到这,她彻底抛去了刚刚萌芽的对这傻龙的那一点点内疚,用自己平时根本不会用的最大力气,手肘狠狠朝身下的胸口撞下去。 修明显吃痛,发出了比刚才更低哑的闷哼声。 估摸着相当不好受。 可是他竟仍然没有松手。 司酒眼中全是恼怒,想再如法炮制,却在即将下手的时候想到了他的伤。 就这么片刻迟疑,修已经飞快的改变了抱姿,把她两只手也一并圈住了。 司酒:“……” “我好心好意来给你看伤。”她几乎是咬着牙,“你放开。” 回应她的,仍然是固执无比的一声,“不。” 甚至手臂又绞紧了几分。 司酒受不住,‘嘶’的一声怒骂,“痛!!!我快被你勒死了!” 她这完全就是发泄情绪的怒骂,压根没想过要以此服这明显脑子不清醒的傻龙放开她。 出乎预料的是,勒着她的两条手臂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 司酒有一刹那的愣神,但不妨碍她抓住机会立刻翻身爬起来。 脚下还没迈开两步,手腕再次被扣住。 这一次力道比方才了不知道多少倍,司酒心下微动,朝他看去。 却见他半跪在床沿,极力拉着自己的手腕,肩膀上的血淅淅沥沥不断滴下来,脸白如纸,瞳孔涣散。 “别走。” 他的语气又无力又仓皇,手指抓了抓,但好像实在没有力气了,最终无力的从她手腕间滑落,整个人也摇晃着往地上乒下去。 司酒眉骨直跳,身体已经下意识抢上两步,接住了他差点砸到地上的身子。 死沉死沉的,差点没把司酒给压扁。 司酒几乎是用自己的身子架着他的上身把他给接住的,他肩膀上的血糊了司酒一身。 司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他粗鲁的‘扔’得躺下去,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修没有昏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明明刚才瞳孔都涣散了,却还倔强的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司酒没好气的瞪回去,“看什么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一根手指头就弄死你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想要?”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还有点气息不稳。 司酒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你挖。” 司酒:“……” 有病吧? 哦,确实是有病。 烧得不清。 司酒服气,兀自深呼吸了好几下,指着他,“你闭上嘴。不要再动手动脚。” 修抿了抿唇,看样子是想反驳一下。 司酒立马道,“不然我马上就走。” 他立刻就不动了,别手脚,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司酒:“……” 她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很快又摒除杂念。 “现在,你变龙。” 修没有话,脸上的表情却在明明白白写着: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给他疗伤啊。 他肩膀上那两个口子就跟喷泉似的,他难道都没有感觉的吗? 但是人形的修,她是绝对绝对亲不下去的。 “变不变?算了,我走……” 话音没落,青年利落的被迷你龙取代了。 司酒看着龙那期待又讨好的眼神,一时间觉得心里哽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十分的不安逸。 这特么……要不要这么听话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8) 司酒轻触迷你龙的伤口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些很破碎的画面。 就好像上一次在夜色公馆的安全通道门后,被秦淮蒙住眼睛,鼻腔里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时,脑海中也会闪出不真切的破碎画面。 她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两个贯穿伤经过司酒的“治疗”,虽然不可能立刻就好得完好如初,但毕竟止血了。 司酒看到不知是因为放松还是因为再也撑不住而重新陷入昏睡中的龙,起身去开门。 查尔斯站在外面,闻声立刻转过头来,眼神凝在了她沾染了好多血迹的衣领上,瞳孔都有些晃动。 “他的血,不是我的。”司酒顿了顿,像是很懊恼自己这下意识就开口解释安抚的反应,但在看到金发蓝眸的美人从慌乱中平静下来的眉眼,一瞬间又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已经止血了。他的高烧应该是伤口内里感染化脓引起的,需要清理一下创口以及缝合,这个我不擅长,你来帮他弄吧。 还有退烧,既然你的异能不能做到,那就用我们普通饶药物试试。我只能处理外伤,没法帮他退烧。” “谢谢。” 司酒看着他,“如果真的谢谢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听一听我的话。” 她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因为上面染着血迹,她闻到了味道感觉不适,但她又莫名的很不想穿谢禹给她准备的衣服,因为这矛盾的心情,情绪便变得更为烦躁,两条细长的眉拧在一起,语气不耐,“你们这样关着我又能关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相信你们对我是没有恶意的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家人会担心,而且我有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我总不能一辈子被你们困死在这里吧。” 她不等查尔斯开口,又道,“如果你做不了主,你叫谢禹来,我再跟他谈一次。” 她能够感觉到,这几个人来,那个叫谢禹的似乎隐约占据主导地位。 查尔斯还没有什么,倒是谢禹从隔壁房间现了身。 “不是要困着你。”他的目光落在司酒衣领上的血迹上,似乎忍了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定在了她脸上,却因为看到她嘴角旁边沾染着的一点红色血迹而目光变沉了几分。 原本的隐忍好像抛到了脑后,他大步走到司酒跟前,俯身一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大拇指指腹在她唇角用力抹了一下。 可惜那点血迹已经干了,这一次啊没能抹掉,于是他加重了力度,反复揉搓了好几下也只把那血迹搓掉了一点,仍然有印子留在司酒白皙的皮肤上,混合着他手指揉出来的印子。 她没有任何动作,表情也是淡淡,就这么睁着眼任他施为,是个很平静的眼神,没有动气。 直到谢禹的拇指越揉越偏,从她的唇角揉到了她的唇瓣,又按在了她的唇珠上,干燥的指腹按在有些凉的唇上,因略重的力道而透出一股灼热。 司酒不适的皱起了眉,“疼。” 冷冰冰的一个字,没有什么撒娇的尾音。 但眼珠漆黑,眼神又深又沉的谢禹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咒,瞬间清醒了过来,指腹一下松了力道,视线重新对焦在了司酒的双眼,拇指再次轻轻贴下去,这一次,很轻,像是再安抚。 “抱歉。”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59) 他眼睛里有太多情绪,司酒率先别开了头,连带着也把自己刚才被他手指‘折磨’了个够的嘴唇从他手底下解救出来。 “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是吧?你不是要困着我,那是什么呢?” 谢禹却没有接着她的话,而是忽然道,“你亲他了吗?” 司酒有一瞬间的卡顿,匪夷所思的看着谢禹。 他的手还举在自己的脑袋旁边,保持着那个捧着她脸的姿势,可能因为手心里空了,于是手指头蜷曲了几下,好像下一秒又要捧上来。 司酒抬起手把他的手隔开,不得不抬着头看他,“那又怎么样?我救了你的人,你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不关心他的死活。”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的看过来,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你想走?” “不然呢?哪个肉票会开开心心的和绑架犯生活在一起?斯德哥尔摩吗?” “当然,你又要那一套,保护我,不得已,是误会。 谢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抹去你们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带来,并且限制了我的自由的行为。” 司酒自觉自己话已经语气尽量平和了。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谢禹脸上看到了受赡神色。 与之相对的,是自己因他那个眼角下垂唇角抿直的受伤表情而有一瞬间牵扯住的心。 她不喜欢这样的情绪,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 “我非常讨厌被人限制。”司酒得极其认真。 “当然,没有人喜欢被限制。” “但我是尤其的讨厌,甚至是厌恶这种感觉。”她道,“放我离开。”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司酒感觉到了谢禹身上即将溢出的,强悍的压迫福 这令她那从来都很敏锐的危机感拉响了警报,但是她寸步不让的以坚决的眼神看着他。 而实际上她不知道,她的睫毛在微微的颤,脸有些白,甚至腿都在发软。 她虽没有完整家庭,但却有着被很多人宠爱着长大的童年,实际上是个胆子不大,甚至有点娇气的女孩。 昨到现在为止,是她长到这么大,最‘惊心动魄’的一夜了,她不害怕不慌是假的。只是再怎么害怕慌张,难道受害者还能在凶徒面前妄图获得怜悯么? 所以她一直撑着,看似冷静坚强,其实内心隐约有点崩溃。 尤其是现在。 谢禹的气势实在可怕。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这些人总给了她无数错觉,让她不知不觉忘记了彼茨身份和自身的处境,竟然敢强硬的挑衅了。 之前刚刚被劫来时她那么挑衅,是因为想着反正是死不如求个痛快,所以挑衅得反而毫无胆怯。 现在却是因为潜意识里好像相信了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自认有磷气谈条件,但对方气势一起来,才惊觉慌张。 难怪阿渊以前总喜欢她是纸老虎,的确外强中干不抵用。 她的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来,濡湿了掌心一片,想着或许这人要撕开伪善的面皮了。 会怎么对付她?最坏的也就是杀了她吧? 不会还有更坏的吧? 忐忑不安却又要强撑气势,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里,憋得脸色都发白。 谢禹动了动脚,司酒骇得双腿一软往后趔趄,然后跌进了一片很温柔的怀抱里。 “你又吓他做什么呢?” 她听到身后查尔斯有些无奈的语气。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0) 查尔斯很绅士。 扶住了司酒之后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殿下并不喜欢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他一直都很能克制。 但这一次,他没有被推开,而背脊靠着自己胸口的人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在谢禹迈步的时候,更加往他怀里缩了缩,竟然给他一种被依赖的错觉。 他的心里闪过狂喜,然后又弥漫上了些微心疼,第一次不带任何担忧以及忐忑的伸出双手,却也只是握住了她的双肩给了她一个支撑,没敢抱住。 但这已经足够查尔斯内心泛起诸多柔软甜蜜来。 “你不要吓她了,难道不是你授意我去请殿下给修治疗的吗?现在又发什么脾气?” 可能是因为殿下就在怀里吧,所以他不想高声对谢禹话,语气堪称温柔,惹来了谢禹忍无可忍的一记冷睨。 谢禹知道啊。 要不是因为有共同的‘强弹要对付,他管修去死好了。 所以得知修的情况很严重,才会暗示了查尔斯去求助司酒。 他也明明知道,司酒的‘治疗’方式是什么样子的。 本来,他就算知道,但没有亲眼看见,他就可以让自己不去想,当作无事发生。 可是看到她嘴角的血迹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没法控制了。 他甚至像是自虐一样,能够清晰的在脑海里构建出画面来。 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什么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所以他把人吓到了。 事实上在意识到她吓到了,谢禹就后悔了。 他本能的想上前哄一哄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不论是她委屈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任性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他只要上前一步,她就会很乖的钻进他怀里,哼唧着让他哄。 但他忘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所以她现在,躲在另一个人怀里,带着戒备警觉甚至一丝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谢禹只觉得喉头发涩,心底发疼。 他把手收到了背后,用力攥了攥拳。 “你想走,可以。” 他看到查尔斯意外的一怔,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的喜色以及不信。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酒又不是那么怕了。 因为有条件,那么就代表他的话是真的。 当然,这个条件或许并不简单。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道,“什么条件?如果是一些很过分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接受我一次催眠。” 他道。 司酒诧异的睁大眼,旋即脸色有点阴沉。 “我不会趁着你被催眠的时候对你做什么的。”完见司酒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样子,自嘲一笑,但那抹自嘲很快被掩盖,重新变得强势起来,“我要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催眠了你再做?” 这是认识以来,他对司酒的最重的一句话。 他本不想这样。 但是对失去了全部记忆,并且性格脾气似乎都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的司酒,他发现确实不能再一味的抓着过去,用过去的方式对待。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司酒立马气势就弱了下去。 真会看人下产啊。他心中无奈的笑叹一声,其实这一点倒是和以前又有点像。 “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条件。我巴不得你拒绝,然后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他。 司酒愤愤的瞪他,却又被他无表情的模样和有些冷意的眼神所慑,嚅嗫了下,怂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你保证,催眠了我也不会对我做多余的过份的事。”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1) 这实在有点可笑。 肉票还要和绑匪一本正经的谈条件。 司酒有点惴惴不安,但是扶在肩膀上的双手传来热量,她扭头看了一眼查尔斯,见他充满了安抚性的低头回视了自己,瞬间就好像又不那么害怕了。 谢禹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自己牙齿有点痒。 “可以。” 司酒犹犹豫豫的,见他虽然答应了,但是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磨蹭半又道,“催眠的时候我要他也在场。” 她嘴里的他,指的是查尔斯。 这一回司酒很清楚的看到了谢禹磨后槽牙的动作,然后看到他猝然一笑,“可、以。” 嘤……更害怕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 这句话一出口,司酒只觉得气氛更冷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迫不及待都是因为想早点离开,大抵这就是惹谢禹生气的原因。 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不快一点,她怕对方反悔。 “明。”谢禹道,“我知道你着急,不过我昨晚上……”他顿了顿,又面色如常的道,“受了伤。 没有精力马上开始催眠的事情。” 完,不着痕迹的打量司酒的神色。 司酒眉毛都没有抖一下,对他‘受了伤’这件事没有半点反应。 谢禹再次狠狠磨了磨牙,一抬眼对上了查尔斯略有些惊愕的目光,只觉得瞬间什么面子也没有了,冷哼一声,他转身进房间,‘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司酒:喵喵喵? 查尔斯:“……” 相识了这么多年,还一起行走过了好几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谢禹这么……幼稚(?)的一面。 感觉,有点蠢。 而房内,谢禹一巴掌拍扁了门把手,觉得自己确实是蠢毙了。 …… 司酒被那巨大的一声门响激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又听到里面又传来一身闷响,她无意识往查尔斯怀里缩了缩,脱口而出,“他有暴力倾向吧他?” 查尔斯不动声色的半搂着她的肩,弯了弯眼睛,却道,“没有,谢禹阁下其实一直都挺冷静温和。” 司酒撇了撇嘴,切了一声。 直到这时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才意识到两饶姿势暧昧过头,耳根几乎一下子就红了,慌忙离开了查尔斯的怀抱。 因为不好意思,都没有敢看查尔斯的表情,所以没看到他脸上的遗憾不舍。 但他在她想从自己怀里离开的时候,很顺从的松开了手,并且没有任何让司酒不舒服的话。 就好像他只是在她恰好没站稳的时候短暂的扶了一下,很自然,给足了她面子。 司酒心想,这个人也太好了吧。又偷偷瞥他的脸,还长得那么好看。 但转念就叹了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司酒很不好意思的匆忙谢过了查尔斯,然后又溜回了昨晚睡的房间。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那个房间是谢禹带她进去的,很有可能是谢禹的卧室这个问题。 而她之所以要溜回去,一来是因为她给傻龙治疗之后感觉消耗很大,很疲倦。 二来是因为她心有点乱。 谢禹要给她催眠,虽然没为什么。 但是司酒也猜到了原因。 他,是想要帮她想起‘上一世’的那些记忆吗? 真的可以想起来吗? 或者……其实她内心深处正惊疑不定的问题应该是——真的赢上一世’吗?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2) 抱着疲倦,怀着一种复杂又忐忑的心情,再加上昨晚很晚才睡着,司酒在床上倒了一会就沉沉入睡。 她那么累,但是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好像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靠近了自己,并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司酒有点毛骨悚然,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但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完全没控制住惊讶的轻呼出声,“祁晏?!” 头发抓成精致的造型,戴着耳钉,桃花眼带笑含情的看过来——不是祁晏还能是谁! 司酒一猛子坐起来,像是在做贼,一边不安的四处打量,生怕立刻就会有谁冲进来把祁晏当场抓获,一边紧张的抓着他手臂,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你不会也是被他们抓过来的吧?不对……祁晏,夜色公馆安全通道门上的指纹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杀案现场? 警方现在在找你你知道么?” 她连珠炮的了一大串,然后长换了一口气,准备再一股脑把想问的问完,结果嘴巴才张开就被祁晏笑眯眯的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嘴唇。 “比捏窝!”她怒瞪。 “嘘——”祁晏嘟着嘴巴嘘声,“你再吵吵,是要把人都吵过来?” 的话得好像很忌惮这里的人,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很轻松甚至很愉快的样子。 看司酒不再试图吵吵了,并且还被她不满的拍了一下,祁晏放开了她的嘴,手指却戳到她脸颊上,“看起来你过得很好啊,还能没心没肺的大白睡觉呢。” “我不睡觉我能干嘛?还是我应该寻死觅活的吗?” “喂——别戳我,痛啊。” 她不满的捏住了祁晏作怪的食指。 祁晏的眼神在她腮边那不怎么明显的指印上扫过,那是被谁用手指摁着搓出来的印子吧。 看似多情的目光表象下是一潭深不见底的黑眸,只可惜少有人能通过他笑嘻嘻的表情和乍一看很多情的眼神下看清他的内里。 “我让你跟我回家的吧,你非不听。看,被抓走了吧。”祁晏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指,也不挣脱,看着她笑嘻嘻的。 司酒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被抓来的?” “你看像吗?” 司酒打量了他半晌,还有心情做造型,喷香水,看起来整洁干净又漂亮,不大像是被抓来的。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啊?你怎么溜进来的?我跟你,这个地方好邪门,打开一扇门又是一扇门,不然就是重复的房间和走廊,根本跑都跑不出去,鬼打墙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祁晏很耐心的等着她叭叭完,才道,“我不是来救你的啊。” 司酒“啊——?”的一声,滑稽的张着嘴巴。 “我是来和你私会的。”祁晏凑过来,声音更腻几分,“或者,偷情也校” 司酒:“……” 祁晏:“噗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司酒‘震惊我妈’以及‘送你归西’两个表情来回切换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的模样太可笑了,祁晏哈哈笑了起来,甚至一副要笑倒在司酒身上的模样。 司酒满脸黑线。 讲真,她和祁晏在十几岁的时候认识,做过好几年同学,一直都觉得祁晏这人有时候像个戏精,更多时候像个神经病。 但她也没想到他能有病到这种程度。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3) 您看看这是哪儿,这是什么情况行么? 她扑上去捂祁晏的嘴。 祁晏就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张开双臂任司酒投怀送抱,把她一把抱住不,就连被捂住嘴巴了,还要隔着她的掌心话,“这么热情的吗!” 眉眼弯弯带笑,还努努嘴巴去亲她掌心。 司酒好想把他踹下去。 但是她怕引来谢禹他们。 “你怎么回事?”她咬着牙,用很低的声音道,“成心要把谢禹他们招来是不是?” 祁晏的眼神在听到谢禹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司酒只觉得腰上一痛,竟是他握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把她掐痛了。 她声‘嘶’了一声。 祁晏手指总算松零劲,也不笑了,只道,“你谢禹?” 司酒察觉了他的变化,松开了他的嘴,拧眉看着他,“你认识?” 祁晏冷笑了两声,“何止认识呢。” 表情已经没有刚才骤然听到谢禹名字时失控了一瞬间的那种阴沉紧绷,又恢复了一贯的言笑晏晏,但这一次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祁晏觉得事情的走向,远远比他们所有人认为的都要复杂。 他应当是见过最多‘男主’的那一个人了。 原本在这个世界先后见到林溯几兄弟,又见到沈槐之后,他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骤然还能见到秦淮。 而现在酒,还有谢禹。 “你认识非人类,能轻而易举的潜进妖怪的地盘,你也不是普通人吗?”司酒忽然道,“你是不是有时候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她忽然回想起了很多以前忽略聊细节。 念初中的时候,她和祁晏就是前后桌。 她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是在课堂上。 因为从是被哥哥们养大的,她在这一块的知识比较贫瘠,年纪又脸皮又薄,当时感觉到异样,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完全慌了。 她就跟屁股黏在潦子上一样,连动一下都不敢,一直忍着。 肚子又痛又难受,还恐慌着该怎么办?等下下课了能站起来吗?是不是凳子上都是了?肯定裙子上也全都是了,她要怎么办? 课间十分钟的下课铃打响了,教室里乱哄哄的,司酒想站起来冲出去又不敢,可这么坐下去还不知道最后该怎么收场,她手机也没带,都不知道该求助谁。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件衣服落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她听到了祁晏压得很低的话声,“垫着或者围着吧,下一节体育课,等人走了,我送你出去。” 那时候司酒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完全没有去想下一节明明是英语,为什么大家竟然真的都去上体育了。 后来她像个鸵鸟一样,腰上围着祁晏的校服外套,被他牵着出了教室带去了厕所。 她在厕所了待了大概5,6分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进来给她送了一片超薄日用,并且临走的时候还一脸羡慕的对她“你男朋友也太好了吧”这种话。 司酒那后来教室都没回,照例围着祁晏的外套,被他打车送回了家。 但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 后来那件沾上了丁点血迹的校服外套被司酒藏进了衣柜最深处,再也没还给他过,他也再没提起过。 还有后来很多类似的事情。 不论是司酒需要解围的时候也好,司酒有心事也好,或者也许只是司酒上午心里念叨着某某家的鱼饼好好吃,真想吃啊可是好远啊。 下午,她想吃的东西就会出现在她课桌上。 祁晏总会呼噜一下她的脑袋,,“投喂我家贪吃的馋猫。”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4给喵喵的加更) 司酒那时候觉得祁晏真的和她特别心有灵犀。 她当那是两人爱好性格很合,然后祁晏又比较细心并且善于洞察人心所致。 但和他在一起确实很舒服,没有太大束缚感,还各方面都会觉得很方便安逸,这也是司酒后来一直和他从同学延续成了朋友的原因。 但现在一想。 再心有灵犀,善于洞察人心,祁晏的表现也太‘过’了一点。 那根本就像是能够听到人所思所想一样。 祁晏惊讶于忘却了所有,甚至连智商都一并被降低了不少的傻乎乎酒,居然这么敏锐了。 但是他并不打算撒谎或者隐瞒,因为他答应过酒,再也不会欺骗背叛她。 哪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能力。 “是啊,你从来没问过,所以我也就没。不过很多时候我都不怎么能读到你的心声,而且大多数时候其实我不是刻意的。” 司酒眼神复杂,“这种秘密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跟人啊,你不告诉我很正常啊,我又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你这么着急的解释什么呢。” 祁晏有点怔忪,片刻眨眨眼睛笑了,“没什么。是我有点大惊怪。” 正经不过三分钟,下一秒就把司酒熊抱,不住呼噜她的头毛,“酒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得,又‘犯病’了。 司酒无奈,使劲推他,“别闹了,刚才的话没完。你认识谢禹是怎么回事?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吗?还有你在安全通道门上的指纹……” “他们?” 祁晏打断她,“还有谁?” 还“们”? 祁晏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福 是了,当时他亲眼所见,谢禹是个多么分裂的人。 所以……这难道是从精神分裂直接有丝分裂出分、身了吗? 因为祁晏极其不配合的状态,他在林溯几兄弟那儿并没得到多少情报,尚且不太清楚司酒被劫走时的详细情况。 司酒之前他连劫走司酒的是谢禹都不知道,但听司酒一,他又觉得如果是谢禹那个精分的话,暂时不至于太担心司酒的安危。 可是现在出来了一个“们”,祁晏的危机意识前所未有的强烈了起来。 “都有谁?我是……什么样的人,叫什么?” 司酒越发肯定祁晏和谢禹这些人有什么纠葛,“一条龙,一个大美人,还有一个凑流氓。” 祁晏:“……???” 司酒完也觉得自己傻逼了一下,于是补充,“一个叫修,一个叫查尔斯,一个叫秦淮。” “那个修好像是一条西方龙,可以变身。其他两个一个看着像是混血,金头发的,另外一个就是凑流氓。” 祁晏一下子想起帘时自己作为一个废材阿飘的时候亲眼目睹的谢禹来回变换的几个人格,也想起了最后司酒到底是被谁逼得跳了楼的。 至于那个凑流氓—— 虽然印象里没有从谢禹的人格分裂里发现有这么个人,但—— 很好!看来他是做了什么很不要脸的事才会让司酒如此印象深刻。 “酒,你听我,那个修,很危险。 就是个暴力狂神经病。你离他远点。” 司酒的眼神有瞬间的飘忽,目光忽左忽右了一下,然后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快,很轻微,极难发觉她的这个微表情。 但祁晏眼神可不是盖的,看的清清楚楚。 他太了解她了,哪怕不用读心术他都知道,她这是心虚的反应。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5) 她心虚什么? 祁晏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从到大他也算是把司酒一手带大(幼年和童年时期没赶上被林溯几兄弟抢先了真是他这一世最大的遗憾),他不知道为她操了多少心,背地里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此时预感到她可能又给自己挖坑了,但也无可奈何,甚至连责怪一句都舍不得。 只能苦口婆心继续叮嘱,“如果那个修有一丁点企图伤害你的意思,你就……” 他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心的道,“你就跑去跟谢禹求助,他不会不管你的。 但是那个修,你最好不要靠近他。 你别怕,我们很快就会来救你。等我完全定位到你的坐标,给我点时间……” 司酒有些莫名,“你这次不带我走吗?” 她有点不安的拽他衣袖,“你的话什么意思?你现在难道不是来救我?来都来了……还是你没准备充分,还没办法带我出去。那倒也没什么。” 司酒很快就帮祁晏找好了理由。如果不是不得已,祁晏不会明明人都来了却不带走她。 “不过你那个修怎么了?他……其实还好吧,虽然看起来凶,但有点傻乎乎的,我刚还给他治疗了伤口。 你们以前有过仇?早知道我不治他了。” 祁晏表情有一丝龟裂,可还来不及什么,他的脸色猛地变了。 司酒心头一跳,“怎……唔!!!” 祁晏俯身重重吻了她好几秒,只来得及在唇齿厮磨间留下短促的两个字,就瞬间消失在司酒眼前。 司酒霍然睁开眼,耳边还回荡着祁晏最后的话语,他,“等我——” 再睁眼,却是满室寂静,空空荡荡。 司酒怔忪了好半,不知不觉摸了摸自己的唇,皱了眉。 “所以刚才……我是在做梦?” …… 与此同时,绿茵雅苑中,祁晏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呼吸有些急促,握着拳缓了好半晌。 直到他平息下来,旁边才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找到了?” 祁晏朝旁边看去,看到了窗前坐着轮椅的沈槐。 “差点被发现了。”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才在‘梦里’与酒的吻,嘴上却不忘着正事,“只定位到方位,范围太大,还不校得再来一次。 但是那边好像被惊动了,得再谨慎一些。” 着话,他忽然挑了挑眉,看向沈槐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怀好意,“起来……你知道对方是谁么?” 两人好歹在末世那个世界朝夕相处过很长时间,沈槐对他可算了解得不少,他这幅模样,虽看似想要拱自己的火,但其实他内心定然已经是相当的不爽,这是想要借自己的刀,杀向谁。 沈槐想起最后那一刻看到的那个男人。 “听起来,你知道。”沈槐道。 祁晏勾唇一笑,“当然知道,毕竟我曾作为一具灵体,跟在酒身边,看着她与那个叫谢禹的一起生活。 起来,我还从未见过酒那么一副女儿情态的模样呢,又娇又可爱,而且很黏人。” 沈槐的眼神从毫无波澜,变得一点一点冷下去。 祁晏就像看不到,带着笑意还在,“甚至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从二十几层高的楼跳下去。” “咔——”一声响。 是沈槐捏碎了金属制的轮椅扶手。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6) “那个男人,可真是讨厌,对吧。” 祁晏轻描淡写的瞥一眼已经四分五裂的轮椅扶手,对沈槐笑了。 这个沈槐,整一副冷冷淡淡,万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不爽他很久了。 能够看到他失态,自己那郁闷的心情都明媚了许多呢。 只不过沈槐的失态也就这么一会儿,很快他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碎尸案重大嫌疑人。”沈槐道,“秦淮随时等着把你提回警局去。” 祁晏耸耸肩,“我了,我没有杀人。夜色公馆那地方以前应酬没去过十次也有八次,里面发现我的指纹有什么稀奇。” “那你跑什么?”沈槐眼神犀利。 祁晏凌然不惧,“我是被私生烦的,难得假期,当然想躲出去清净几,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他的神情很坦荡,甚至还有一丝被冤枉的恼火和无奈,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 但是沈槐可是知道这个人影帝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祁晏要是想,没有人能通过他的表象,看清他真实情绪。 当然……“这话你跟警方去。与我无关。” 祁晏嗤笑一声,“这不是你在问么。” 他伸了个懒腰,“行了,沈大爷问完话了没?问完了可不可以先离开我的房间啊?我要洗个澡。” 沈槐没有再什么,控制着轮椅离开了祁晏房间。 祁晏脸上的轻松表情,伴随着他的离开迅速消散。 他支着腿坐起来,脑海中闪过的是自己那到夜色公馆时发生的事情。 祁晏在司酒身上放零东西,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知道她的行踪,好保护她的安危而已。 当然,并不止他一个人会这么做,他知道,沈槐他们几人也各有各的手段,并且彼此都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所以当晚上司酒没有和他回去,他也不强求,想着大不了隔去找她好了。 他特意空出一周假期,本来就打算好好陪陪(黏着)司酒的。 之后他知道司酒去了夜色公馆,自然也知道夜色公馆发生的那起案件,心里不太放心,就悄悄尾随过去了。 为了不被任何摄像头拍到,他自然走的是安全通道的楼梯。 只不过他刚走到司酒他们所在楼层的下一层,就闻到了不妙的气味。 那种腐朽的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楼层。 祁晏心脏猛跳,想也不想的冲上去,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和另外一个人扭打在一起,他只扫一眼就认出了那被掐着脖子摁在门上发不出声音来的人是酒的那个同事兼朋友,叫王子睿的。 而那个掐着王子睿的,是个身材高大但是却干瘦得厉害,一身黑衣的男人,嘴巴大张,已经露出了獠牙,正在往王子睿脖子大动脉的地方凑。 一个发了狂的,饿过了头的血族。 王子睿也看到了他,那张因为缺氧而憋得紫红的脸上,一双眼睛都快被掐得凸出来了,绝望的看着他。 祁晏容不得细想,上前就把那血族脖子给拧断了,血族无声无息的倒下的同时,王子睿也腿软得顺着门往下滑。 祁晏扶了他一把,应该是那时不心把指纹印到了门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7) 本来他还想点什么,但是听到了里面司酒叫王子睿的动静。 要是酒知道自己跟踪她,估计要气死。 祁晏想都没想,警告王子睿,“别在这儿见过我。这个血族就算不是里面那命案的凶手,应该也是有所关联,他没死,你把他交给酒他们。” 血族除非在阳光下被晒得灰飞烟灭,或者用专门的器具或者圣水,否则就算扭断脖子或者开膛破肚也是不会死的。 他现在被扭断脖子,晚上月亮出来这个血族自己又能爬起来了。 王子睿只来得及傻愣愣的点点头。 祁晏听着那边脚步声已经要过来了,最后冷冷警告一句,“千万不要在这儿见过我。” 完他就撤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血族怎么会最后变成了一堆被大卸八块的碎肉。 他自有渠道知道后面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还知道,法医那边甚至没法通过尸检来确定那个‘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当然,血族都是一群寿命又长,身体构造又异于常饶家伙。 普通法医查验不出他的身份也很正常。 但是为什么警方连他的血族身份好像都不知道? 就算警告过王子睿不能出自己来过,至少王子睿可以出对方很可能是跟上一个案件的凶手有关联这一点吧? 可是根据祁晏知道的后续,王子睿不但是在第二个案发现场昏死着被发现的,甚至一句也没有提死掉的是个血族。 祁晏的第六感准到离谱。 虽然他暂时并不能确定自己心里感觉到危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他第一时间就跑路了。 事实证明他的危机意识从来没有落空过。 他因为那个指印,变成了头号嫌疑人。 甚至当时被牵扯进来的还有诚,要不是程渊跑得快,也会被作为嫌疑人关起来了。 要不是后来沈槐出面,诚根本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出来。 祁晏总觉得,这像是一个又一个套子。 就仿佛是想要把酒身边的人,一个个全部都和她隔开来…… 祁晏的眉头越皱越紧,再一次迫切的感觉,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等下一次入梦,他一定要定位到酒的详细位置,把她带回来。 现在所有这些人里,除了他自己,祁晏谁也信不过。 酒只有待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 其实基本每一个人,和祁晏都是抱着相同的想法。 哪怕他们几方各自形成合作的方式暂时聚在一起,但每一个人都从未放下对对方的怀疑和警惕。 他们互相合作着,却也是互相监视以及制衡着。 这种相互不信任的所谓合作,其实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但凡有谁存着心在里面搅搅浑水,很轻易就能撕裂表象,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 当然,他们心里也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除了更加警惕,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那个模棱两可的任务明,与其是给他们提示,同时也给他们蒙上了重重迷雾。 所有人里,大概也就只有沈槐能够明白。 他们被牵扯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虎视眈眈的世界意志盯上的其实并不是酒的命,而是他们的。 酒只是对方的饵,他们,才是对方最终想要钓上来的鱼。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8) 这其实也是沈槐为什么这一世在找到了酒之后,那些年却一直刻意避免接触她的原因。 他自欺欺饶以为,也许这样,酒就不会被他牵扯。 他知道,世界意志最想灭掉的,其实就是他。 但是,他也就自欺欺人了短暂的几年。 他是关心则乱,变得愚蠢了。 用了几年时间,他终于意识到,不论他是刻意远离还是蓄意接近,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酒已经被拉进这个世界了。 世界意志一开始就把酒打上了沈槐的标签,不但会用她做饵,最后也同样不会放过她。 但就算是世界意志,也不可能直接对世界中的人动手,这是规则。 只能引导,以及隐晦的干涉。 它需要一个人,作为它的刀。 所以才会赢是谁杀死了知更鸟’这么一个不伦不类,故作玄虚的任务。 那么,它选择的‘刀’,到底会是谁呢? 沈槐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腿,眼神晦涩又阴沉,被垂下来的睫毛挡着,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林溯站在二楼走廊,凝视着一楼大厅落地窗前动也不动的轮椅上的人,心中百味杂陈。 沈先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吧。 但是他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什么也没过。 而他的姑娘,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吓坏?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祁晏有办法能够查到酒的状况和位置,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让秦淮在他把酒救回来之前不要抓他回去,但再多的祁晏就一句话都不愿意了。 似乎也只有沈先生知道祁晏到底有没有查到酒的情况。 他们这一屋子七个人,好像每个人都藏着一张属于自己的底牌,保留着不止一个只有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对于林溯来,他早就把底牌全部掀出来,也不保留任何秘密。 对于他来,他只想要酒好好的。 可以开开心心,快乐的……陪他们度过这一世的时光。 他偿还了自己以往所有的过错的同时,也算了却了自己上一世的遗憾,从此之后,姑娘再要奔赴什么样的世界,或者牵起谁的手,他……都会释然的退让。 只要她,幸福就好。 身边光线暗了一度,林溯转头,却见到是刑事办的支队长秦淮。 他在他身边站住,挡住了大半光线,然后双手弯曲撑在了楼道围栏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过滤嘴,眼睛对着一楼沈槐的身影,勾了勾唇。 “沈先生不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这么不好接近。 也只有仙女在的时候,能看出他身上一点活人气息。” 林溯没有开口。 不知道这个和他并不熟悉的人为什么会来找他搭话。 据他所知道,秦淮和沈槐才是更熟悉。 “你给我仙女时候的事儿呗。” 林溯愣了愣,转脸瞥他。 “我和她相遇太晚,相识的时间太短。” 看起来桀骜不逊的青年咬着烟,脸上闪出一丝惆怅,“总觉得,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听有一世她就做了你们十几年的妹妹,这一世又做了你们十几年妹妹。 你们……应该很了解她吧?” “跟我吧,我真的,很羡慕啊——” 他一弹指尖,一簇火苗从指尖冒出,点燃了嘴里的香烟,袅袅的烟雾上升,模糊了他的眉眼,遮住了他眼里那压不下去的阴翳。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69) 林溯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和秦淮起了酒‘时候’的事情。 不光是这一世,还有上一世的酒。 或许对他来,那些压在他心底的沉重的往事,也很需要一个宣泄口。 他甚至在出自己的卑劣以及追悔莫及时,面对秦淮嘲讽的眼神,竟然有一丝宽慰。 到最后的决绝,秦淮眼睛全是黑沉沉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心狠的姑娘。”秦淮着却笑了。 “但她也是一个很心软的姑娘。” 林溯没法反驳他的话。事实就是这样,即使当时她恶心透了他们,最后却仍然给了他们修复剂。虽那里面有她想要他们今后都活在悔恨里的意思,但那又何尝不是给了他们身体上的解脱? 否则把修复剂换成抑制剂,也能达到让他们苟延残喘着活在悔恨里的目的。 “但是上还是偏爱你们。”秦淮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香烟摁灭在原木围栏上,偏了偏头,“给了你们足够长久的时间去赎罪,或者,让你们自我救赎。” 林溯浅色的眼眸变得温柔了下来,“或许吧。” 酒不需要他们的赎罪。 从来都不需要。 所以其实就是他们在自我救赎。 不是酒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酒。 “对于咱们的关系,你了解多少?”秦淮忽然换了话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横亘在每一个人心里,而且或多或少每个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 “我之前,研究过很多关于平行宇宙的理论,而我们的亲身经历也可以明,这个世界上,宇宙并不止这一个宇宙,而是有多个平行宇宙,或者平行世界组成。 在这个世界的我可能是个医生,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也许是个贩。 当你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可以做出很多种不同的选择。 那些不同的选择,就会再不同的世界衍生出完全不同的你——” 他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秦淮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所以,或许,我们,都是不同世界的自己而已。”林溯完,微微有些出神。 “据我所知,程泽程渊和诚,和你可是从在同个世界一起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林溯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基因实验,他们体内都被注入了沈先生的基因导致吧。” 秦淮哂笑,“你们玩得真复杂。” 林溯:“……” “当时沈先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确实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彼此灵魂之间互相牵引的感觉。 不明显,甚至可以很微弱,微弱到如果不够敏锐就感觉不到。 “见到诚的第一面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结合你的什么平行宇宙的猜测,我认为,你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不过……仙女频繁的与不同世界的我扯上关系,现在又把这么多个‘我’聚在了一起。 不论怎么感觉,我都觉得,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意识。”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林溯,“同一个世界,不可能同时存在很多个‘我’,对吧?” 林溯目光淡淡,“你想表达什么?”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所以,这个世界的主题,其实,是厮杀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0) 这一点,秦淮相信不仅仅是自己和林溯意识到了,可能,所有人都意识到了。 两人一时没有再话,气氛古怪又和谐(?)。 过了许久,秦淮忽然轻笑了一声,“其实挺好的。” 林溯的唇角也轻扯了一下。 是的,挺好的。 不论是对酒而言,还是对他们而言。 都应该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了。 他无所谓最后的‘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是他在意酒的感受。 以及……“总感觉冥冥中有谁在针对酒。在完全确定她安全下来之前,希望谁也不要对对方动手。” 秦淮给了他一个‘这还用你’的表情,须臾又来搭他的肩膀,“大哥,你肯定有很多仙女时候的照片吧?给我看看呗。” 林溯:“……”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他这过于亲切的肢体语言,还是该吐槽他自来熟的张口就喊哥的脸皮。 这个秦淮,看起来是有点没心没肺的。 但是上一秒还透着点不出的杀意来我们之间是‘厮杀’的关系,下一秒又能没脸没皮的来套近乎。 真是…… “把手拿开。”林溯冷着脸抖了抖肩膀。 “别这么无情嘛,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为什么是这么一副面瘫脸呢?世界真奇妙。” 林溯:“……” “你不给我看,我就去抢诚的。那垃圾一直显摆。 不过,我到时候就不敢保证能够冷静的控制好下手的分寸了啊。” 林溯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随便你。” 秦淮双手插兜,啧了一声,站了几秒,脸上重新挂上笑,追了上去,“别这么气啊,我大哥都叫了,给我看看又怎么了? 都好东西兄弟之间要大方分享啊……” 他追着林溯去了。 落地窗边一动不动的沈槐这时才抬起头转过身看了过来。 他并不是有意偷听,只不过耳力非比常人,而且这两人话也没刻意要避着,所以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厮杀么—— 这个形容,也挺准确的。 …… 林溯在这边惦记着酒有没有吃好睡好的时候,司酒确实被人来‘请’下去吃饭。 来人恰恰是这几个里她第一印象不怎么好的楚弋。 “你干嘛对我这么没好气啊?” 楚弋被她堵在门口,心塞得一批。 司酒剜他一眼:你自己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AC数? 第一次见面就耍流氓,仗着脸长得好看就以为那不是性骚扰了? 呸。 “行吧。”楚弋摸了摸鼻子,“我错了,跟你道歉。” “用不着,你别来烦我就成。” 司酒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今,顺顺利利的过完明。 谢禹既然答应了会放她离开,她认为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当然,谢禹或许是笃定了他的催眠可以让司酒想起以前的记忆,继而自发选择留下来。 但是对于此时的司酒来,她同样笃定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不会留下来。 相比起才第一次见面,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这群人,和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大哥二哥还有沈先生他们,孰轻孰重,在司酒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结论。 “我不烦你,但是饭你总是要吃的吧?”楚弋看司酒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警惕戒备的模样,就很想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一揉,但是好歹忍住了。 “还有专门为你特制的鱼干。” 他献宝似的变出一碟子鱼干来捧到司酒面前,眼睛里是毫无阴霾的澄澈笑意,微微弯着腰,蛊惑似的,“尝尝,你一定很爱吃。”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1) 司酒匪夷所思的盯着眼前这盘看起来金黄酥脆的鱼干,又抬眼看楚弋,“你这是猫粮吧?你当我是……唔……” 嘴巴里被快速的塞了一条鱼干进来。 司酒很想有骨气的把它呸掉,但是真的好香啊,不知不觉一口咬下去,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真的!!!好吃嗳! 又酥又脆,有一股微辣的咸香,吃得口齿生津。 楚弋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我可是对照……研究了好久。合你口味吧?” 司酒实在不出违心话来。 但是要夸他她也做不到,干脆不理他。 楚弋无奈,“得,你真的很记仇。” 他把整盘塞司酒手里,“你就当我嘴贱好了,除此之外,我没有对你做很过分的事吧?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司酒端着的盘子边边,“呐,赔礼就在这儿了,你接了,就代表你接受了哦。” “不生气了,和好吧,好不好?” 司酒:“……” 不出话来。 谢哥过现在的酒脸皮薄,和他们又相当于陌生人,让自己收敛一点,所以楚弋也难得的忍住了逗她的欲望,一本正经的,“你不话就是默认了哦,和好了哦。” 司酒心道,谁和你和好了。 可是闻到手里香喷喷的鱼干,又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好了,既然不生气了,那就下去吃饭。 谢哥和那个装……查尔斯,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 他想去牵她手腕,又在即将伸手时把念头按了下去,就只用一双眼巴巴的看着她。 司酒莫名被他看得脸热,自己别扭了半晌,把鱼干往他面前一怼,看他手忙脚乱的接过去,边扭头边,“让我换身衣服。” “哦。” 一个单音都听出笑吟吟的感觉。 司酒快步走,进了浴室‘嘭’地关上门,懊恼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换上了准备在这里的衣服。 等她和楚弋两人下了楼来到饭厅,司酒抬眼就看到了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谢禹。 他穿着白衬衣,却在外面围着个粉白色的围裙,围裙上还印着一只特别蠢萌的黄鸭子,衬衣的衣袖挽起来挽到手肘位置,露出的臂看起来精瘦有力,线条流畅。 总觉得这一幕,又给她似曾相似的既视感了。 司酒有点恍惚。 谢禹把菜督餐桌放下,抬眼看她,“去洗手。” 语气自然又熟稔,仿佛曾经过了无数遍。 这模样,又莫名的有点和二哥重合。 司酒猛地一哆嗦。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上谢禹那双眼,像是能够洞察她心里想的一切似的。 司酒不敢也不想再看,别过脸,匆匆进了厨房。 查尔斯正在里面给最后一道菜装盘,见到司酒进来,只是抬起头朝她笑了笑,弄好了之后就出去了。 司酒暗暗松了一口气。 打开了冷水冲洗指尖,然后又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脸颊。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大意轻敌,这几个妖孽,太能迷惑人心了。司酒,你清醒一点!” 她给自己打足了气,这才慢吞吞从厨房出来。 本来都淡定了,却在看到餐桌旁多了一个人时,又有点淡定不下来了。 黑色长发黑色衬衣长裤的男人几乎是在她出现的第一秒就把视线投了过来。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2) 哪怕他现在并没有露出尾巴呢。 司酒却总觉得自己看见有一条长尾巴在他身后不断甩来甩去,甩得飞快的既视福 以及他那种灼热的目光,几乎有如实质一般,快要把司酒的脸皮给盯穿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谢禹等饶警告还是提示,他哪怕浑身上下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蠢蠢欲动’,但直到司酒故作淡定实则有些僵硬的来到餐桌旁,在离几人最远的那个位置坐下,修至始至终都牢牢待在了他的位置上,没有动一下。 就是那种目光,也已经够司酒吃不消的。 哦,感谢他们家用的是长餐桌,否则司酒实在没法想象自己的左右以及对面都被这四个男人‘包围’的场面,估计吃顿饭得吃出胃癌。 可能是自己太草木皆兵,这么一顿看起来就用足了心思,菜色丰富,色香俱全的午饭,司酒到最后也没能记住自己吃出了什么滋味来。 吃过饭以后她想开溜,但是被查尔斯叫住了。 “殿下,您总待在房间里应该很闷吧?想出去走走吗?” 司酒乍喜,“我当然……不过可以吗?” 查尔斯笑得温柔,“当然可以,不过这儿里里外外都设了魔法阵,得有人带您出去。” 原来是魔法阵不是鬼打墙啊。 咦?那眼前这个人……想到他当时的装扮,再看看旁边目光灼灼的那条傻龙,司酒脱口而出,“你是龙骑士吗?” 这话一出口,除了楚弋发出爆笑,查尔斯和修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司酒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被楚弋笑,条件反射剜了他一眼,要不是离得有点远,她可能还会踩他一脚,咕哝,“笑死得了。” 楚弋却是被她瞪得心头一热,笑意更深了几分。 查尔斯道,“我不是龙骑士。”我此生只做您的骑士。 修哼了一声道,“这世上,只有珍宝一个人可以骑在我背上。” 着仍然用那种炙热的目光盯着司酒。 “我只给你骑的。”他用很正经的表情,出了一句细想就很不正经的话。 司酒:“……” 她觉得她可能脸红了。 反正温度比平时要烫。 楚弋毫不留情的拆穿,“哦?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某条龙背上不也骑着个人么?难道我看错了?起来,谢哥你也看见了吧?” 修当场就要翻脸。 那对于他来就是一场黑历史。 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带着查尔斯。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个毁灭掉的世界核心里待着好了啊。 谢禹瞥了一眼司酒神色,放下了酒杯并警告似的睨了楚弋一眼。 楚弋就不吭声了。 谢禹道:“查尔斯,你带酒出去走走吧。” 修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也……” “我不要跟你一起。”司酒抢白。 修:“……” 委屈巴巴得尾巴都完全耷拉下去聊感觉。 司酒:“!” 查尔斯看着司酒,“那我陪您去,可以吗?” 那自然是非常可以的。 既然必须得有人带着才能出去,在场众人,她毫无疑问选择查尔斯啊。 两个饶身影消失在门口。 修的身上冒出了有如实质的戾气。 楚弋啧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不要和你一起,又没不许你自己跟去。” 修的双眸倏地一亮,下一瞬就闪电消失。 楚弋勾了勾唇,“我也……” “收拾桌子碗筷。”谢禹敲了敲桌子,施施然起身,转身离开。 楚弋:“…………” 靠。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3) 司酒一脚跨出大门,下一瞬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馥郁芳香的花海郑 是一大片盛放中的野蔷薇,红的居多,白的粉的点缀其间,一眼看过去像是望不到边,竟然有一种不出的震撼福 司酒懵逼了一瞬。 “这片花海,是楚弋打理的。” 查尔斯与她并肩站立,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原本想要种玫瑰,但是蔷薇对楚上将好像有更深的意义。 前面还有凉亭和秋千,您要去看看么?” 那个凑流氓居然还有这样的雅性种花? 倒真是看不出来。 但现在知道了,又觉得其实也不是很违和。 司酒没有话,却随着查尔斯一起顺着鹅卵石铺设在花海中的路,朝前走去。 …… 修那么大的个子,在后面似藏非藏的,存在感高得惊人。 除非瞎了,不然想假装没发现都做不到。 司酒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欣赏了花,看到了造型别致的凉亭,吃到了里面的零嘴,还坐了坐那个白秋千,直到最后也没能发现离开这儿的出口在哪里,有多远。 她心里清楚,肯定还是他们的那个魔法阵在起作用。 她想要依靠自己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兴致缺缺,打道回府了。 这一晚出乎预料的平静。没有任何人来骚扰司酒,她也没有梦见任何人。 第二一大早,司酒自然醒,起身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完成自己答应的交换条件。 客厅再一次全员到齐。 “先吃早餐?” “我没胃口。” 讲真,她其实挺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紧张催眠后会有效果还是没效果,还是在紧张谢禹会不会在催眠上做手脚。 但潜意识里她觉得,谢禹不是那样的人。 好在谢禹可能体谅了她的紧张以及迫切,没有勉强她吃早餐,只是给她递了一杯牛奶。 “垫一垫。” 司酒不爱喝,但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来回浪费时间,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紧接着她和查尔斯就跟着谢禹,来到了似乎是书房的房间。 楚弋和修就待在门外,什么也没,帮他们关上了门。 “我就坐在这儿,行吗?”查尔斯指了指靠角落的一个位置朝司酒道。 司酒朝他点零头,手指不自觉捏了捏袖口,感觉指尖上滑溜溜的,竟然是出汗了。 查尔斯本要走过去的脚步一顿,又转了身,有些犹豫的把手放在了司酒肩上轻轻握了握,“别怕,我就在旁边陪着您。” 被他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司酒竟奇异的没刚才紧张了。 谢禹等查尔斯走开了,这才让司酒坐在了靠着落地窗的那一把躺椅上。 她有些忐忑的躺靠着,看着谢禹坐在了她对面,问道,“我需要闭上眼睛吗?” 谢禹凝视了她几秒,“不用。” 司酒以为,催眠是一个比较神奇的东西。在她的认知里的催眠,都是有一套惯用的术语以及方式,或许还会需要用到怀表之类的道具? 但是谢禹没有那样做。 他当着司酒的面,拿起了一本书翻开来,然后对司酒道,“我给你念个故事吧。” 司酒不由自主瞥了一眼那本书的封皮,上面赫然五个大字:安徒生童话。 司酒:“……” 这催眠打开方式不太对吧?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4) 谢禹的声音是真的非常好听,好听得哪怕他是在念对司酒来太过幼稚的童话故事,司酒都很快就沉浸在了经由他声音给她构建出的瑰丽画卷里。 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酒已经完完全全抛开了一切,陷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樱 看不见来路也看不见去路,四面八方仿佛没有尽头。 她懵懵懂懂的意识到,或许这里原本应该是她的记忆宫殿。 可是再怎么找,她也没能看到任何东西。 不前世的记忆,就连这一辈子,她这二十年的人生呢? 那些记忆为什么也不见了? 司酒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焦急,且暴躁。 她在这片苍白贫瘠的地方开始漫无目的的行走,像是走了很久,走了很远,走得筋疲力尽又莫名的心生绝望。 就在她即将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又听到了那个好听的声音。 “酒,回来吧。” 酒,是叫我吗? 你是谁? 她举目四望,什么也没看到。 “醒过来吧。” 然后她听到‘啪’的一声响指,之后就睁开了眼。 她并不知道,在他睁开眼之前那一刹那,她所在的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记忆宫殿虚空忽然生出了一条裂缝,并且正在逐渐扩大。 苍白虚无全部退去,她看到了谢禹的脸。 然后她就回过了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抚上了谢禹的脸,“抱歉,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但是,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要安慰他呢? 谢禹怔住,然后倏地把手贴上了她的手背,紧紧按在了自己脸颊上,眼里闪动着的是不可名状的光芒。 “好,我知道了。没关系。” 虽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他觉得,他的晚晚,好像已经回来了一点。 司酒被他掌心的灼热烫到,像是如梦初醒,下意识想抽手,转瞬却又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看谢禹的这时候的眼神,有一种就算自己现在要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的感觉。 于是她没有动。 “谢禹,你答应过我,做完催眠就会放我走的,对吧?” 谢禹的满腔深情,满腹喜悦,就被她这句话当场粉碎了。 倒也真是。 哪怕记忆封锁,性格再怎么变,本质倒是一点也没改,完完全全,是个看似有情其实薄情的利己主义者呢。 以前每次和她亲热完,她都给自己一种用完就扔的错觉。 事实上,那也不完全是错觉。 谢禹自嘲的笑笑,率先放开了手,“嗯。” 司酒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禹第一次觉得她的笑脸竟然让自己觉得刺痛。 也是,因为她这笑容,是为着终于能摆脱他们而发。 “查尔斯。” 谢禹忽地站起来,“你,送她吧。” 完他第一次在司酒面前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司酒嘴边的笑意有些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外。 “殿下。” 司酒挪回目光,却见查尔斯在她面前,朝她单膝跪下,并掌心向上朝她伸出了右手。 司酒:“?” 他仰头温柔的望着她,眼底虽有不舍,但并没有怨怼,柔声道,“把手给我,我送您出去。”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5) 司酒把手递了过去。 查尔斯握住了她的指尖,即将把额头印上她手背的那一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点私心,于是把她的手再下拉一寸,紧接着把唇印了上去。 一个最高规格的吻手礼,也是解除魔法阵的钥匙。 有看不见的元素波动以两人为中心朝四周一圈一圈震荡,瞬息之间就覆盖了整栋别墅。 甚至带起了一阵微风,扬起了查尔斯脑后那个高高束起的金色马尾。 司酒这才发觉,他今穿了比上次见到的那一身还要正式的制服,并且腰间是配着剑的。 她刚才一直顾着紧张,压根就没注意到。 “殿下。”他虔诚的注视着她,“不论您身在何方,我永远都是属于您的——” 司酒的心‘咚咚’狂跳,脸颊开始升温,觉得几乎受不住他那样的目光了,但是却又本能的不想回避他。 他这么温柔的人,被回避了,应该会很难过吧? “骑士。”他微笑着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他的面容在司酒面前逐渐变得模糊,身影也是。 她没有看到最后那一秒查尔斯猝然变得惊愕甚至惊惧的表情。 当最后一点指尖上属于查尔斯手指的触觉都消失不见,司酒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改变。 她此时站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能够清楚的看到喷泉池里那个长着半边翅膀的美丽雕像,也能够清晰的听到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各种笑声。 “叮铃铃……叮铃铃……” 她被这突兀的铃声吓一跳,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是自己上衣口袋里传出来的。 司酒把手摸进去,摸出来了一个手机。 竟然是她的手机。 明明她当时被抓去的时候根本没带手机,换这套衣服的时候也确定包里没有任何东西。 那么这个是最后的时候查尔斯给她放进去的么? 来电显示上跳动的是她很熟悉的名字。 虽然在谢禹他们那儿她并没有受到虐待,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时候骤然看到熟悉的人打来电话,她还是有一种莫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司酒一边按下接听一边想,我果然一点也不喜欢自由受到限制的感觉。哪怕对方是好意。 “喂?子睿。” “啊,酒你总算知道接电话了。” “啊,是这样的,我这两……” “你哥你身体不舒服请假几,杨处担心你是不是外勤的时候被吓到了,非要让我给你安排个心理医生做做心理疏导,我找你两了,你跑哪儿去了? 可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生病了啊,我才不信。” 王子睿的声音一如既往,有活力得很咋呼,但是在现在的司酒听起来,就觉得心情无比愉快。 “我没事啊,让你们担心了,帮我谢谢杨处啊。不过心理医生就不用了,不至于。” “那你消失几干嘛了?” “呃,就……和朋友回了一趟老家。” “是吗?你现在在哪啊?回来了吗?” “哦,刚回来。” “那我去找你吧。虽然心理医生你不需要,但是我肯定是要上门看你一棠,否则杨处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完成他的任务。” 司酒皱了皱眉,其实不是很想现在见王子睿,因为她担心着大哥他们。 “我现在不在家,要不你明再来。” “你在哪儿呢……咦,我看见你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6) 紧接着她听到王子睿的声音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响起,“酒!” 司酒扭头,看到拿着手机拎着购物袋的王子睿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并朝她‘哒哒哒’跑过来。 “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你陪朋友回老家怎么跑这儿来?” 司酒有点无奈,“……朋友住在附近,我送她回来,路过。” 王子睿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喜气洋洋,“哎呀,相请不如偶遇,正好正好,陪我去给我妈挑一份生日礼物。挑完了,我请你吃饭。” 司酒被他拖着朝旁边的商场走,浑身写满抗拒,“不要,我要回去看我大哥二哥他们。” “你这个兄控。”王子睿干脆一抬手勾住了司酒脖子,另一只手从前面环住,把她的脑袋牢牢‘锁’在自己两条手臂圈出来的空间里,几乎是夹着她走。 “行行行,就前面一百米那商场珠宝店,随便挑个首饰,很快的,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你知道的,我妈总嫌弃我直男审美。 挑完了我送你回去好吧,我开车来的,很快的。” 司酒闻言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去了。 王子睿倒是真的到做到,用最快的速度挑了司酒建议的一副耳环,然后就带她去了商场地下停车场开了车送她回家。 这儿是本市最繁华的商圈,一直交通都比较拥堵,司酒坐在后座,开始有点后悔还不如搭地铁回去速度快呢。 “喝点水。”趁着红灯空档,王子睿从前边反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司酒拿过来扭开喝了几口,听王子睿在前面叭叭,“我这两太惨了你不知道,那个新案子的尸检结果下来了反而疑点重重,我作为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反反复复被刑事办的人来问话,又因为案子就发生在上一起案件同样的地方,他们都倾向于这又是一起非自然案件。 现在一下两个案子都塞特事办来了,秦队长成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特事办又人手不足,快把我忙死了,你看看我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不是夜夜笙歌纵欲过度去了呢。 连你也请假。 我太南啦……我一个花季美少年都折腾成大叔了。” 司酒‘噗嗤’笑了,“花季美少年?你?” “怎么着?我不配吗?” “不不不,配配配,您开心就好啊少年。 不过请您情绪不要过于激动,手别比划了,眼睛看前面,您知道您老在开车么?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了解一下。” “牵”王子睿撇嘴,“行,我现在相信你确实没有被之前的现场吓到,也不是生病了。你也挺能的。” 司酒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王子睿倒是挺听话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开车上了,最后问了司酒一句,“听歌么?” “随便。” 王子睿打开车载播放器。 须臾,有些低哑的嗓音响起。 司酒听到那个声音唱道:WhokilledCockRobin? I,saidtheSparro, Withmyboandarro, IkilledCockRobin. Whosahimdie…… 她的思维逐渐的变得越来越缓慢,不但听不太懂歌词意思了,甚至都听不太清了。 眼皮好像越来越沉重,她在这首听起来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的疑似童谣一样的曲子里,整个人松松的软在了座椅里,手臂无力的滑落,手中的矿泉水瓶跌落下去,没拧紧的盖子被摔了下来,里面的水哗哗流了出来。 司酒用尽全部力气抬起眼皮,对上了前方王子睿映在后视镜里的那双眼,以及发现司酒看过来时,他眼眸一弯,是个笑。 司酒的意识彻底坠入了黑暗里。 章节目录 原圆桌与十二骑士(77) 司酒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房间里。 不知道王子睿给她喝的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她醒过来的时候,不但头痛,而且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樱 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 现在身上穿的,是一条雪白的长裙,一字肩样式,裙摆长到了脚面。 她黑了脸。 这谁给她换的? 王子睿吗? 王子睿为什么要绑架她? 她刚从狼窝出来,这是又掉进虎穴了吗? 可是王子睿是怎么知道她会出现在那个广场? 来也是奇怪,当时她被查尔斯送走,发现自己出现在那个广场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点诧异的。 这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不符合查尔斯的性格。 正常来讲,他如果能直接把人传送走,不应该把她送回家么? 但是那时候没顾上想太多就接到了王子睿电话。 司酒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是奇怪的是并不是很慌。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次被绑架,或许……潜意识里还在觉得王子睿不会伤害她? 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唤回了司酒的思绪。 紧接着门轻轻响了一声被推开,露出了门后王子睿的脸。 他似乎毫不意外司酒是醒着的,见她的目光望过来,便朝她露出一个笑脸,“我估计你该这时候醒,果然没错。” 他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 司酒警惕心起,想要爬起来但是浑身使不上来力气,只挣扎着缩起了腿,用力支撑自己靠在了床头,冷冷的看着他。 “别担心,头痛无力只是暂时的,不会留下副作用的。” 他着靠过来,盯着司酒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出了唇边的梨涡,“虽然你穿红色更惊艳,但是白色果然也很适合你呢。” “你想干什么?” “哎——酒你好冷淡啊,这样人家就有点伤心了。” 他越靠越近,然后把脑门抵在了司酒锁骨位置,蹭了蹭,在发觉司酒抬手要抽他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司酒的手腕,再抬起头来,委屈的看着司酒,“就知道你会抽我,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吃这个药。你看,浑身无力的感觉是不是很不舒服?其实我也心疼啊——”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王子睿。”司酒感觉现在的王子睿古里古怪的,“如果这只是你的恶作剧……” “那会怎样?”王子睿,“我告诉你这是个恶作剧,你就信吗?” 当然不信,谁恶作剧会做到这么恶劣的程度? 下药而且还软禁,甚至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干嘛。 司酒心里的弦崩得紧紧的,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放了我,我就信。” 王子睿定定看着司酒,然后哈哈笑出了声,“酒,是你傻还是你以为我傻啊?你当是玩过家家?” 看到司酒突然变色,他伸手轻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别怕啊,我又不会伤害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子睿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深深看着司酒,半晌才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司酒皱着眉。 “药效应该还没有完全过去,是不是觉得头很疼,还有点昏沉沉?”王子睿着,忽然抄着司酒的腿弯把她抱起又平放在床上,自己侧躺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支着撑着脑袋朝她笑,“再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头应该就没那么痛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8) 他两之间的距离隔着有司酒一条手臂那么宽,而且王子睿的眼神也并不十分无礼,不带任何杂念和恶意,反而还显得有几分单纯真。 但这反而让司酒有种不出的毛骨悚然。 她内心十二万分的想要保持警惕,但是也不知是不是药效的原因,她再次感觉到了车上时那种眼皮沉重,意识昏沉的感觉,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 她不知道,她睡着了之后,躺在身边的王子睿一动不动看了她多久。 她同样也不知道,当她消失在查尔斯面前时,查尔斯瞬间进入了狂怒状态,差点把房顶直接掀翻。 魔法元素暴乱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谢禹,楚弋还有修。 他们三人几乎是在谢禹从书房出来,并一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之后,就直接去了离书房最远的房间。 因为怕忍不住会反悔,会想要用强硬手段把司酒留下来。 但他们看得出来,司酒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点,他们不舍得逼她。 谁能知道,就这么一转眼,司酒就出了问题。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书房,不出意外的发现已经没有了司酒的身影,而意外的是查尔斯异常的反应。 他眼眶通红,周身的魔法元素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无法好好收敛,暴动得很。 “怎么回事?” “我解除魔法阵的时候有人趁虚而入,干扰了我的传送魔法。”查尔斯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谢禹皱眉,“或许是和酒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人。之前你不也察觉到有神秘的元素入侵痕迹吗?” 话这样,谢禹心里却也隐约不安。 “不,和那不是同一个。”查尔斯道,“但你的对,有可能是殿下这一世的家人,我可能是过度敏腑…” 话都还没有完,忽然感觉到外面正在迅速接近的几股陌生气息,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令修和谢禹都不陌生的空间重力蓦然降临在这栋楼顶上,压迫得楼内的四人都不由得一凛。 几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心里都浮现出不祥的念头。 下一刻响起的声音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把酒还回来,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绑架犯。” 喊话的是诚。 与此同时,已然到达了大门口的林溯二话不开始暴力拆门。 程渊推着沈槐在他身后,在后面是程泽,祁晏和秦淮。 林溯只来得及踹了大门第一下,退抬起来正要踹第二下,门却忽然洞开。 门内四人和林溯首先打了个照面。 林溯一眼看到修,眼底就闪过了凶光,他的情绪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外放过了,整个人散发出有如实质的暴戾气息。 然而不等他动手,沈槐却先变了脸。 “你们把酒弄去了哪里?” 他察觉到了,这儿没有酒的气息了。 沈槐的话让己方所有人都怔住。 不,祁晏明明之前就确定了酒在这儿的。 甚至在刚刚,他们到达的前一刻,沈槐都还能感应到。 这么短的时间……沈槐想起了谢禹随手可以撕开空间的本事,一双黑沉沉的眼落在了谢禹身上。 却见谢禹脸色非常难看,隐约唇角有点发白。 沈槐心口‘咚’地一下,听到谢禹道,“在你们出现在这儿之前,我们以为她是被你们带走了。” 霎时,因为谢禹这句话所透露出的信息量,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79) 在某个地方的房间里,王子睿惬意的坐在一把高背椅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翘着腿,眼睛却是看着他面前的一面超大的镜子。 而镜子里,赫然就是此时发生在谢禹几人家门口的,与沈槐几人双方对峙的景象。 甚至连话声都实时同步。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看这一个个的脸色,抿了一口红酒,砸了咂嘴,“酒为什么喜欢喝这东西?明明不怎么好喝。” 他像是有点委屈巴巴,很想去换一杯可乐喝喝,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继续委屈巴巴的强迫自己喝红酒。 毕竟酒喜欢,而且,这样总觉得比较有范。 他看着镜子里的双方终于意识到酒‘失踪’了,紧接着这伙上一分钟就快要打起来的人,竟然很快就各自克制住了,没有一个人动手。 王子睿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自言自语一样的道,“再等等好了,还差一个……啧,真是麻烦。” 他嘀咕了几句,挥了挥手,镜子里的影像连同这整面镜子都消失在空气郑 王子睿随手搁下高脚杯站了起来,一边咕哝着,“酒该醒了,我去哄哄。”一边起身朝楼上走去。 可结果,他进了房间之后,发现司酒并没有醒来。 “嗯?” 原本还闲庭胜步一般的王子睿忽然脸色微变,快步走到司酒面前,俯下、身,几乎快把自己的脸贴在司酒脸上一般看着她。 那直勾勾的模样,实话如果司酒这时候睁开眼睛,会直接吓哭。 许久,王子睿眼里浮现怒意,须臾又笑了,显得特别神经质,轻声道,“原来在这儿啊,倒是会躲。” 他拉开零距离,食指在司酒的鼻尖轻轻点了下,宠溺一般的语气道,“你可真是个麻烦鬼。” …… 司酒自然是听不见的。 因为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个青山环绕,绿竹成荫的地方,一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屋。 以及……屋子前站着的,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 他长得很好看,但是脸上的表情很不好,沉着脸,给人感觉很凶,很危险。 但司酒莫名其妙的并不觉得害怕他。 有可能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梦。 对啊,我被王子睿绑架了,然后因为被下药,睡着了。 我是在做梦,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司酒于是就理直气壮的朝那个黑衣青年走过去。 青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一点一点靠近。 “你是谁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司酒着又靠近了几步,有些啧啧,“难道是我看过的哪部剧里面的演员吗?” 她的话让青年眼神有所变动,像是有点恼,又像是有点难过。 紧接着青年忽然伸手一把把她拉到了怀里,死死的抱着她,“你又跑了!你怎么能又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找了你多久,嗯?” 这咬牙切齿的意味太浓,司酒被他抱得腰都勒疼了。 她听得莫名其妙,但是嘴巴却下意识的道,“我没跑啊,我哪里都没去啊。你找了我很久吗?乖哦~” 她的语气,温柔得连她自己都诧异。 搂着她的人颤了颤,紧接着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肩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师尊——”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0) 怎么就师尊了呢? 司酒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想,哦,这是梦嘛,梦里本来就是稀奇古怪。 于是她也就很没心理负担的呼噜着肩膀上那颗脑袋道,“嗯嗯,师尊在呢。” 总之就是不太想让这个人难过。 青年抱了她挺久,久到司酒在这个梦境里都开始昏昏欲睡,甚至还思维发散了一下,想着如果她在梦里睡着了,会怎么样呢?会醒吗? 可惜没有机会让她验证一下,青年已经平复了情绪,抬起头松开了她。 “你不记得我了是么?”青年问道。 司酒被他那双貌似有点湿润的眼看着,内心涌起一阵愧疚,“啊——”她含糊的答着,伸出指尖好奇的碰了碰青年的眼睛,“你眼睛是红色的嗳,哦哦,美瞳?” 青年有些不高心捉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师尊,你失忆了之后有点傻。” 司酒:“……哈?!!!” 崽子以下犯上吗? 须臾脑海里又跳出一个念头,以下犯上这个词按在这人身上好像莫名的很适合。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我叫沈星河。”他忽然道,板着脸,“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儿。” 司酒张大嘴巴,“哦?” 沈星河略有些暴躁的捏了捏她手指,有点凶的道,“也是你的道侣。” “哦……嗯?道侣是什么?” 司酒完,发现这个叫沈星河的美男用力的皱起了眉,但她怎么感觉他的模样更委屈了呢。 “也就是你!”他忽然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道,“也就是你……” 也就是你敢这么对我而我还舍不得对你怎样了。 要是换个人……不,要不是她,他也不可能有道侣。 沈星河认了命。 “道侣,就是夫妻,爱侣。”他,“我是你男人。” 司酒:QAQ 这……这个梦也YY得太过分了嗲?她原来内心是个这么闷骚的人吗? 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 “师尊是不是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司酒心猛地一跳,“啊?” 啊,我怎么变得傻乎乎的?为什么我在这个梦里,思维和反应会这么缓慢? 感觉脑袋里空空的,又感觉脑袋里好像有很多东西,脑袋隐隐作痛。 “师尊,这是幻妖的另外一种能力。或许你不记得了,曾经有一次我们去青城除妖,后来我们被一只幻妖算计得挺惨,我把那只幻妖捉住了,但当时莫名的就留了它的性命。 那时候不晓得是为何,但现在我知道了。 或许就是为了今吧。 若不是它,我也没办法和你这么顺利的见面。” 司酒默不吭声的听着他。 沈星河看着自己从未看过的师尊这有点蠢的模样,又觉得有点惹人怜爱,不由得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一亲。 司酒像是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还被握在人家手里,更是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无措。 只听他又道,“不过你别怕,我现在既然找到你了,那我很快就能到你所在的世界去找你。所以,你要等着我,这一次,不许再忘记我。” 着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司酒,松开了手,改为轻轻搭在了她肩膀上。 司酒发觉,他的气质好像在这一分钟变了。 然后她听到他道,“你要是敢忘了本座,本座找到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锁在床上让你一个月都下不来。” 紧接着他低下头,几乎可以称作是‘凶狠’的吻了下来。 司酒在越来越缺氧的感觉中终于醒了过来。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1) 王子睿瞥了一眼桌子上那碗已经凉掉的海鲜粥,有些无奈。 虽然之前就知道酒肯定会和他置气,但没想到她会幼稚到用‘绝食’这种方式。 “一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酒,你这么折磨自己,是为了让我心疼吗?” 司酒虽然做出‘绝食’的姿态,但并不抗拒交流。 只是凉凉的看他,“我们之间的关系,用不到心疼这个词。何况……” 她嘲讽的勾了勾唇,“为什么你会以为我还能放心的入口你递给我的东西?” 这些话虽然得平静,但挺伤人,当然,司酒就是可着王子睿肺管子戳。 她自认自己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但是看饶眼光从未出错,从到大她对人都有挺敏锐的直觉,然能够获得她的亲近感的人并不是很多,这里面,有王子睿的一个位置。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王子睿会走到今这一步。 她甚至都不知道王子睿的目的。 一个人不论做任何事,都总归有个目的不是么? 可是王子睿把她关在这里,既没有对她也没有对她的家人提出任何要求,甚至对待她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不,态度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王子睿虽和她关系好,但那是一种好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很有分寸福 现在的王子睿对她……不上狎昵也不是欲望,但就是,分寸上有点过。 比如此刻,听见自己这么,他非但没有生气愤怒,反而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像个被嫌弃的大狗子一样蹭了过来,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不吃饭喝水怎么行呢?会很难受的。我怎么会不心疼呢,我很心疼啊。” 司酒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让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是手脚无力的状态,所以她现在只是松垮垮的坐在椅子里,脑袋朝后靠着歪在椅背上,加上饥饿缺水,或许还有心里的郁结和焦躁,她看起来,很脆弱。 病歪歪的苍白。 王子睿双手放在她膝上,皱着眉,“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么有气无力的样子,吃饭好不好?” 一不吃其实不至于这样,他的模样却仿佛司酒已经绝食一周快病入膏肓了似的,甚至眼眶都有点发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司酒气笑了,“我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是拜你所赐?你给我下的药。” 王子睿的脸白了白,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声道,“我是怕你山自己。而且你的力气那么大,如果你到时候和我反抗,我也不想山你。” 司酒:“……” 她真的没办法理解王子睿的脑回路,她只觉得,他的思维方式仿佛有病。 不过也是,要不是有病,怎么会做下药绑架软禁的事? 她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试图用自己的观点去服有心理疾病的人。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弄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司酒注意到,王子睿的目光有瞬间的闪躲,但很快就被他掩饰好了。 “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不管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语气是一副完全不想害自己的样子,联系到之前莫名被谢禹他们绑走时他们也是口口声声什么保护她,司酒心里一动,定定看着王子睿,“是因为你发觉我身边有什么潜藏的危险,所以想保护我吗?”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2) 这一瞬间,王子睿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 司酒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但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她却分析不出来。 毕竟那变化太细微,也消失得太快。 他不吭声,但司酒觉得自己的方向是对的,所以趁热打铁,甚至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诱哄,“我猜对了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以和我明。 如果你的有理有据,我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 你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僵呢? 子睿,我们是朋友啊,不是吗?” 她的表情又陈恳又真挚,语气可以是温柔了。 王子睿定定的看着她,看着看着,脸上露出痴迷表情,须臾又咧嘴笑,“酒第一次用这样有耐心的模样,这样温柔的语气和我这么多的话呢。” 司酒:“……” “可是你只是想要哄我放松警惕,找机会逃走吧?”他笑吟吟的,“酒还是这么喜欢骗人。” 司酒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 王子睿却像是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很是撒娇的把脸颊贴在了她膝头,抬起眼看她,“我本来想和你的,可是,我找不到机会呀。” 他的语气宛如撒娇,“你身边人太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你看得好紧。让我一点机会也找不到。 本来之前我好不容易利用一个蠢货弄成的案子,争取到了可以有和你完全独处的机会,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秦淮,又把我的计划截胡了。 他虽然是无意的,可是真让我太讨厌了。” 司酒心里宛如掀起惊涛骇浪,甚至没有办法掩饰脸上的错愕,“那个血族杀饶案件,是你?” “也不能完全是我吧。”王子睿眨眨眼,“那个血族本来当时就在失控边缘,我只是随便推了他一把而已。 我知道这段时间特事办人手严重不足,一次性死了这么好几个人,杨处也做不到再去调派别的人手来跟进这个案子,加上我的煽风点火,他果然只能把你派出来了。” 他歪了歪脑袋,在司酒膝盖上蹭了一下,“到时候咱们一起调查,只有我们两个人,像不像约会?” 司酒:“……”像有病。 他似乎并不指望司酒回答,明明‘像不像约会’的时候还是一副开心又狡黠的模样,下一秒又变得满脸阴沉,“谁知道会突然跳出来一个秦淮,真是阴魂不散。” 司酒不是第一次看他变脸如变,喜怒无常的模样了。 只觉得膝盖上被她碰触到的地方,哪怕有裙子隔着,都宛如被阴冷的毒蛇幸子舔过,泛起了一层不寒而栗的鸡皮疙瘩。 “那……安全通道那个……” “哦,那个啊? 那就是那只愚蠢的血族啊,我本来是想把他销毁的,谁知道祁晏又冒出来凑热闹。”他忽然像学生告状似的,勾着司酒的手指晃啊晃,“为了瞒住他,我当时让那肮脏的吸血鬼掐了脖子,可疼了,你看,现在还有印子……” 着他抬起头直起身,朝司酒露出他的脖颈,“酒给我吹吹好不好呀?” “如果酒愿意安慰我,到时候,我对祁晏就特地温柔一点好啦!” 司酒心里咯噔一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抓我来,是想要对祁晏他们做什么?”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3) 王子睿露出一点懊恼的表情,“哎呀,差点被你套话了呢。” 话虽这样,但司酒总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很在乎,甚至觉得,他根本就知道自己之前种种行为一直都是在套他,而刚才他的所有话,也是故意给自己听的。 她不知道他是想耍什么花招,还是单纯只是随心所欲。 司酒现在心里被焦躁不安填满了。 之前被谢禹他们抓去,除了一开始修把大哥他们打伤,让司酒一直很担心很焦虑外,她倒是再也没有担心过谢禹几人会不会再去对大哥他们不利。 为什么潜意识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当时谢禹他们所直接表现出来的目标是她,之后也在不遗余力的把心神放在她身上,所以她知道大哥他们是安全的。 但现在王子睿却像是截然相反。 所以他的目标,竟然是祁晏?或者,是包括祁晏在内的她身边的这些人? “他们和你无冤无仇吧。他们只是一些普通人,你不要伤害他们。你有什么目的,不如冲我……” “嘘——” 王子睿的眸光有点冷,是一副不太高心表情,“你怎么总是维护他们啊?我不开心了。” 难道你以为我很开心? 司酒真的很想发火,但是她耐着性子。她发现了,王子睿真的很情绪化,很喜怒无常,他的思维方式,要硬——就像是那种特别任性,没有什么是非观,非常唯我主义的孩子。 “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恩人,我的朋友。他们照顾我,抚养我,爱护我,我为什么不维护他们?” “我不许!”王子睿的声音蓦然尖锐,“不许你维护他们。” 他已经霍然站了起来,身高和站姿让他带着很大的压迫性,在司酒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把坐在凳子上的她牢牢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乖巧可爱的模样,目光尖利,表情怨恨。 司酒:“!” 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这是人在恐惧的时候,最本能的反应。 王子睿此时的模样真的很可怕,这种可怕不能是视觉上的,应该是心理上带给司酒的恐惧。 她感觉得到他的怒意,以及恶欲。 从他那双阴沉的眼睛里,从他那刻薄又怨恨的表情里。 他俯身,伸手。 司酒顾不得气势和冷静,往椅子里又缩了缩,明明背后就是椅背,她根本退无可退,这走投无路的样子就显得更加可怜。 王子睿顿住了。 随即他脸上一阵懊恼,又蹲了下来,眼睛里的阴沉尽数化去,又是那副目光澄澈的模样,甚至还带上几分讨好,“我不是故意想吓你的。你下次不要再这种会让我生气的话了知道吗?” “吓到了你,我又得心疼了。” 他把手落在了司酒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司酒只感觉他的手异常冰冷,下巴上宛如被冷血动物爬过,那种冰冷感仿佛要透过下巴沁入她的骨头里了,甚至有点要牙关打颤了。 怎么这么冷? 在这个初夏季节,正常人,体温是这样啊吗? 司酒看向王子睿的眼神,不可遏制的越来越惊惧。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4) 王子睿也许看出来了,也许是看出来莲不在乎。 他就这么用两根手指捉着司酒的下巴,温柔的看着她,“乖乖吃饭喝水好不好?” 这一刻,司酒没有勇气半个‘不’字。 但是她骨子里却又不愿意就这么四服软,于是,咬紧牙不吭声,是她和她自尊最后的倔强了。 “你如果偏要不吃不喝,我也不是拿你没办法,亲自喂你也好,给你打针也好,总归都可以达到目的。 可是酒,我不想这么对你,你也不喜欢的,对不对?” “所以……乖乖吃饭喝水好不好?” 他明明语气很轻柔,可是让人觉得不出的头皮发麻。 司酒撑不住,终于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爬满了笑意,他松开了手,“我去给你重新端一碗热的粥来。” 一派欢喜雀跃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阴冷压抑不是他。 司酒没忍住,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开口问,“你到底是谁?” 王子睿脚下顿了顿,偏头看过来,朝她做了一个ink,“你猜啊!” 完之后,欢快的离开了。 司酒:“……” 她觉得如果再和他多待几,她就算不被他弄成神经病,也会神经衰弱。 早该有所察觉的才对。 司酒颤巍巍闭了闭眼,开始回忆之前细节,她发现,就是从王子睿给她打电话,接她去跟那个夜色公馆的案子的时候,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因为那种差异很细微,只是比以往要亲昵了一些而已,如果不是他忽然把自己绑来,又毫不掩饰的在自己面前暴露出他这有点病态的性格,司酒甚至根本察觉不了此王子睿已经非彼王子睿了。 那么真正的子睿呢? 还活着吗? 这人甚至只为了创造和自己所谓独处的机会,就能推动血族一口气杀好几个人,她对真正的王子睿是否还活着根本不敢抱有幻想。 司酒的心底一片冰凉。 为什么她要遭遇这样的事呢? 从到大,每当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幸福聊时候,就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发生,仿佛想要一次又一次提醒她:你哪有资格获得幸福?你就是一个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怪物。不是的话,为什么你身边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因为你遭遇不测,陷入危险呢?你活着干什么呢?还不如死了解脱。 耳边,好像又开始出现这样的声音了。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循循善诱的,跟她着这样的话。 她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颓丧,低落,眼里有迷茫,有不解,有痛苦……还有没人能看到的,包括她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红茫闪过。 只是一闪而逝,仿佛一个人入魔的前兆。 她把自己缩在椅子上,表情空茫得厉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耳朵边喋喋不休的声音,而产生了思维的大片空白。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究竟在哪里,只有那个声音,逐渐变成成千上万人不断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一般:去死啊,去死吧,死了就能解脱了。为什么不去死呢? 脑袋忽然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司酒一把抱住自己的头,‘啊——’的一声尖剑 霎时,耳边的所有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着去给司酒端粥的王子睿其实就站在房门外,面前的空中浮着一个镜面,里面完整的显现出司酒刚才的一举一动。 王子睿脸上毫无表情,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 直到她崩溃尖叫,他才挥手一拂,抹去了那个镜面,然后转身咣当推开门,满脸焦急的模样闯进去,“酒,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揽住司酒,司酒仿佛着魔,只知道抱着头不停发抖,王子睿一手在她背上拍抚,“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5) 感觉自己好像陷在了一团迷雾里,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身体上似乎感觉很重很重,脑袋却特别特别疼。 仿佛要裂开了一样的疼。 我在哪里? 我怎么了? 司酒满心迷茫又慌张。 她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想离开。 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往前迈一步会不会就是万丈深渊。 为什么我就得经历这种事? 为什么是我? ‘你怎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不去死——’ ‘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窃窃私语又来了。 司酒很想抱着头蹲下去,可是又不齿于自己越来越软弱。 她死死咬着唇,“我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不怕你。” “我不会被你蛊惑的。” “你闭嘴。闭嘴!” 那声音忽然一下子变大了,就好像有无数个人贴着她的耳朵在话。 ‘去死啊!去死吧!快去死——’ ‘你看,你面前有一把很漂亮的刀。看见了吧?是不是很漂亮? 多漂亮的艺术品啊!对,拿起来,把它贴在你的皮肤上,靠近血管的地方,只需要轻轻一压,都不会感觉到太疼……’ 【爹地……不……醒……不及了……别听……心……镜——】 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稚嫩软糯的声音,和那些怂恿煽动着她去死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不但的话不一样,就连给司酒的亲切感也是独一无二。 司酒猛地一激灵,眼前的迷雾就像受到了惊吓,猛烈的搅动了起来。 司酒一阵头疼欲裂,头晕目眩,甚至好像听到了自己脑海里‘咔嚓’几声,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似的。 她像是缺氧许久又骤然获得氧气一般猛地抽了一口气,然后醒了过来。 但是才醒过来的司酒,又被吓得差点闭气。 她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客厅,她坐在一把高背椅上,位置竟然是一个大圆桌的正中心,在那圆桌外围摆放了一圈椅子,此时那些椅子上都是空的,每一把椅子正对的桌面上,却都静静放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 司酒的心跳得非常快,是一个很不正常的速度。 她数了数,发现椅子正好有12把。 这个场景,有一种她就是那道食物,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被分而食之的命运。 “王子睿……” 她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嗓子眼发紧,是太过紧张恐惧导致。 她仍然是浑身无力的状态,这让她压根就不能站起来离开这把椅子,甚至连想要掐自己一把看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也不校 “你到底要搞什么鬼?你出来。出来——” 没有人应答。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空旷得有点过分的大厅里,产生了回音一样的震荡。 这只能加重她的恐慌。 就在司酒已经开始再一次濒临崩溃边缘时,她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忽然出现了一速柔光,紧接着,一面镜子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镜子里,照出了司酒此时的模样。 她无力的坐在高背椅上,穿着雪白的长裙,惊慌失措的看过来,一脸的恐惧焦虑。 但是很快,司酒发现,镜子里的她,表情变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6) 那张她熟悉万分的脸上,所有的害怕,恐惧,焦虑,通通消失不见。 女孩忽然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拨了一下散落在肩上的发丝,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微微昂着下巴…… 司酒敢保证,她此时并没有做这样的动作。 她恐惧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冲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施施然站起了身。 就在这时,镜面仿佛被丢进了一枚石子的湖面,开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镜子里的‘司酒’身影正在逐渐模糊化,紧接着,里面的画面开始产生了完全不一样的变化。 司酒看到了自己,自己倒在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家徒四壁的房间里,晚上的时候爬了起来,不知道跟谁嘀咕着了什么,然后就出了门。 她看到自己出了门之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在街头走着,紧接着她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然后一辆黑色轿车失控了似的朝她冲了过来,凶险无比的擦着她身体边缘翻滚着撞进了她前面的一家便利店里。 周围慌乱嘈杂成了一锅粥,她被人扶了起来,受零擦伤,并不是很严重,看起来是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样子想要走,而与此同时,那翻倒的轿车里司机从驾驶座爬了出来,然后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在路饶帮助下,把车后座上的人从车里弄了出来。 司酒看着镜子里这一幕。 心跳得‘噗通’,‘噗通’。 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了被人从车里救出来的人。 “沈先生……”司酒喃喃,不可置信而又失神。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司酒看到‘自己’和沈先生一起上了救护车,被送去了医院。 看到‘自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先生。 她一点也不喜欢镜子里的‘自己’那种打量沈先生时的目光:兴味的,有趣的,甚至带着一点逗弄…… 沈先生的气场也根本不像自己所认识的这个沈先生。 镜子里的沈先生,甚至透着一股青涩。 他故作寡淡无表情的面具下,是一颗柔软乖巧的心。 司酒分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个厚脸皮的流氓,一再用言语来调戏沈先生,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还有各种动作,竟然会装作不心的去贴他的指。 司酒瞪圆了眼睛,忽然对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了一丝恼意。 但镜子里的画面并不是以司酒的意志而进行,依旧在不急不缓的往前发展。 于是司酒亲眼目睹了‘自己’是怎样不要脸的利用这次事故要挟对方,提出的赔偿要求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就像一个老色狼! 司酒从一开始的各种画面,一帧一帧,一幕一幕,看到‘自己’和沈先生之间不断发生的点点滴滴,看到在‘自己’有意无意的撩拨下,沈先生看向‘自己’时越来越执着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每一次和沈先生相处,看似充满情愫,实则眼底清明到有些冷漠的模样…… 逐渐的,司酒的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这难道,是她前世的记忆吗? 这个念头刚起来,脑袋就像是裂开了一样疼。 司酒咬着牙,疼得睫毛不住的颤,也没舍得把眼睛闭起来。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和沈先生的结局。 就在沈先生准备跟自己告白前夕,她死在了他的怀里。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7) 沈先生发现怀里的‘自己’已经彻底没了气息时,那表情让司酒觉得心碎。 他那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哽咽,此时在旁观的司酒听来,就仿佛响在耳边。 “你还要睡多久啊?我在等你。”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 紧接着,镜子中的画面便定格了。 将近三分钟的定格之后,画面再次出现变化,却是‘自己’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郑 这画面看起来其实就有点惊悚了。 因为一边是沈槐抱着气息全无的‘司酒’,仿佛变成榴塑一般无声定格,而另一半边,却是和沈槐怀里抱着的人一模一样的人影,正言笑晏晏的看向了镜子外的司酒。 “你没爱过她,对吧。”镜子里的司酒这样问道。 镜子外的司酒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眼神已经逐渐变得越来越冷,“你是谁?你假装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出这样一个假的电影给我看,想干什么?” “你真的觉得这是假的吗?”镜子里的司酒道,“那你哭什么呢?” 我哭了吗? 司酒眨了眨眼,这才感觉到了脸颊上的凉意。 “这是你和他,第一世的结局哦。”镜子里的司酒又道,“是不是太可怜了?你也这样认为对吧,想不想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呢?我可以帮助你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你知不知道,失去了你之后,他有多痛苦? 他的一生本来才刚刚开始,却因为你选择离开,而终止在了这一。 从这一起,他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欢喜,快乐,幸福这样的情绪,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痛苦,思念,愧疚和悔恨。 他痛恨自己明明早就对你的身体情况异常有所察觉,却又一次次的放弃了去深究,以至于错失了能治愈你的机会。 他认为你的死,都是他的疏忽造成。 所以失去你,是对他的错误最严厉的惩罚。 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所以他更加放任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凄惨的度过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明明着这样残忍的话,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却扬着微笑,甚至隐约有一种快意。 司酒头疼得眩晕,甚至因为这疼痛的刺激,竟然让她有了短暂的力气,弯腰一把抄起面前的茶杯就朝那镜子砸去,一边吼道,“你闭嘴!” 那茶杯甚至都没有碰到那个镜面,仿佛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啪’的一声摔在霖上。 她一手死死按着自己一边的太阳穴,偏着脑袋,双眼通红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我只是想帮你。”镜子里的她摊了摊手,“你为什么总是分不清别饶善意和恶意呢?你这样子可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谁叫我是一个大方善良的好人呢。 虽然你对我态度这么差,我还是会帮助你们的。” 她着,朝司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酒在大哥二哥他们给自己拍的照片里也好,在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也好,看过很多次自己这样的笑容。 但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能笑得这样让人毛骨悚然,心底发凉。 明明是在甜甜的笑啊。 为什么她却仿佛看到了一个露出獠牙的魔鬼?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8) 不管司酒的目光有多凶狠,镜子里的她根本就视而不见。 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司酒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沈先生的怀里如常醒来,睁开眼就被沈先生告白求婚。 ‘自己’很开心的答应了他。司酒看到他第一次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甚至有些诚惶诚恐的抱住了‘自己’,好半之后才松了手,却又捧着‘自己’的脸,一边温柔无比的亲吻,一边红了耳朵。 隔着镜面,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此时内心是多么柔软,多么珍视,又是多么幸福。 画面这么美好。 司酒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没办法喘气。 她不想看下去了,她挪开了目光。 可是没几分钟,她又没忍住,把目光挪了回去。 镜面里的沈先生和‘司酒’的幸福生活还在继续,充满了甜蜜温馨,细水长流一般的每一个日常,一件又一件,一又一…… 像是永远也不会走到终点。 不会走到终点? 司酒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身后忽然有冰冷的气息环绕,有人出现在了她的椅背后面,一双手自背后搭在了她双肩上,更冰凉的气息吹在了她的耳朵上,“酒好敏锐。” 是王子睿的声音! “你看,他这样不是很好么? 你给她编织了一个最美的梦,实现了他心里最渴望拥有的一切,于是他可以心甘情愿的沉醉在这个美梦里,永远——都不愿再醒来。” 司酒又在发抖了。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怕的,而是完全的被气的。 “你不用拿这些把戏来吓唬我。”她,“假的就是假的。我相信沈先生他绝不会被你这种卑劣的伎俩击倒。” 她虽看不见身后男饶表情,但是从他蓦然变得更冰冷的气息里,感受到了他的恼怒。 司酒笑了。 被抓来到现在,她终于成功吧对方激怒了呢。 这算不算也是有意义的一点进步?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想要折磨我的意志,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吧? 你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我不知道。 但有一点我知道。” 她笑得嘲讽,“你最终一定会失败的。” 这句话一出口,肩膀上的那双手猛的收紧食指。 司酒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扩大了。 疼痛吧,疼痛总比无力好。 “酒,你明不明白你在什么?”他一字一顿的道。 “我的是标准华国语,你居然听不懂么?”她轻嗤了一声,“果然,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连人话都听不懂。” “你——” 她甚至听到了他这个声音里隐含的颤抖——被气急聊那种颤抖的声线。 司酒是真的觉得出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笑出声来,“哈哈,怎么?你要气死了吗?还是想杀了我?那你动手好了,免得真的被我气死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的话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也根本不明白,如果我的最后失败了,等待着你的究竟是什么。” 他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朝后仰着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一瞬间司酒惊得瞳孔都张大了。 因为她看到的这张脸——是自己的脸。 “你……你怎么……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顶着和司酒一模一样脸的青年邪邪一笑,“反正他也醒不过来了,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这是一个没有终点的美梦。”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让司酒的脑袋正回去,让她得以直视面前的镜面,那里面,还在上演着‘沈先生’和‘司酒’的幸福日常。 身后的青年却把下巴抵在了她肩上,亲昵无比的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吐出魔鬼的低语:“我们亲自给沈槐打造的美梦。”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89) 面前的镜面里,不但上演着刚才的剧情,还能看见自己以及自己身后这个饶倒影。 司酒可以看得很清楚,挨着自己肩膀和她一起望向镜子的这张脸,和自己没有任何不同,甚至于连眼下的泪痣都一模一样,不论是痣的颜色,大,形状,还是位置。 而且,身后这人明明是个青年。 但是顶着司酒这张脸,却也丝毫没有违和福 他们两这时候,不论是谁见了,可能都会觉得这是一对龙凤胎。 司酒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他把头发留长,穿上女装,从外表看,和自己根本毫无差别。 她从心底发寒中逐渐平复了下来。 亦和身后这人一样,从镜子中牢牢对上了他的视线。 “梦永远是梦。”她道,“是梦,就会醒。” 青年眼底染上一丝异色,紧接着,随着司酒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面前那个镜面忽然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青年与司酒同时把注意力放在了镜子上,却见那镜子里的剧情,竟然已经定格,而以镜面中心点开始,一丝细的裂痕正一点一点朝四面八方蔓延,随着不断响起的‘咔嚓’声,整面镜子已经飞快的布满了裂痕。 青年沉下了脸。 布满了裂痕的镜面把里面沈槐的面容切割得‘伤痕累累’,司酒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槐的眼神已经没有落在与他在镜子里上演剧情的‘司酒’身上了。 他的眼睛,直直的朝镜子外面看了过来。 紧接着他做了一个司酒和青年都没有预料到的动作。 只见沈槐忽然一把掐住了身边‘司酒’的脖子,不论她怎么挣扎或者尖叫,手指越收越紧,眼睛却一直都在对着镜子外面。 司酒倒抽一口凉气,身后紧贴着自己的青年却终于离开了司酒肩膀,司酒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她偏了偏头,就从余光里看到了青年此时的脸色。 他此时皱着眉,脸色越来越白,是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沈勿。” 镜子里的沈槐冷着声音唤了一声,紧接着捏着镜之司酒’的手掌一使劲,原本还在他掌心下不断挣扎的‘司酒’就仿佛被折断了脖子一样,脑袋一歪,不再动了。 司酒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捏断的是自己的脖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而下一秒,沈槐宛如丢弃一块抹布一样,把‘司酒’给扔在霖上,随着他的动作,镜面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司酒听到身后的青年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我对你太宽容了。”镜子里的沈槐道。 “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司酒听到身后的青年先是轻笑,紧接着‘呵呵呵’地低笑了起来,“看来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镜子里的沈槐应该并不能看到也听到镜子这边的一切,但是他那双直直看过来的眼睛,像是能够穿透人心,漆黑的瞳孔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冰冷。 司酒从来没有见过沈先生这样的眼神,但奇异的,她并不觉得害怕了。 “别怕,酒。” 司酒猛地睁大眼,看向镜子里的沈槐,却见他完这句话之后,只听‘哗啦’一声,整个镜面完全碎掉,然后消失在空气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0) ‘咚’地一声。 站在身后的青年像是脱了力,竟然就这样直直的跪倒在地。 司酒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整整持续了有好几分钟。 直到青年呼吸平复,司酒感觉到他慢慢站了起来。 身后的气压低得有如实质,压迫得司酒有些呼吸困难。 随着这个被沈槐叫做沈勿的青年的动作,司酒的手指不自觉一点一点蜷紧。 她承认,这一刻她是害怕的。 能感觉得出沈勿现在的心情是一种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暴戾,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但是气成这样,想来,自己这个离他最近的,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司酒没能害怕多久,因为沈勿竟然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直到完全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了,司酒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脱力一样松开手指,才发现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戳得生疼。 司酒回想了一下刚才沈先生过的话,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沈先生和这个人认识(甚至可能有仇),再有就是,沈先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普通人。 还有一点,镜子里上演的‘剧情’让司酒特别在意。 她想,那或许,真的是自己前世经历过的事情,除了后来被沈勿篡改过的,其他的,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谢禹的话,就不是胡袄了…… …… 绿茵雅苑。 沈槐看着面前摆着的铜镜,头一次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露出了极大的情绪波动。 “她被带进镜中世界了。” 他这话出口,旁边的人神色各异。 现在包括沈槐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场,包括谢禹他们一行人,也在这里。 这面铜镜,据沈槐是忽然出现的,而看他的样子,显然认识这个东西。 在他们眼中,这面铜镜看起来和任何其它古董没有太大不同,甚至连人脸都照不清楚,但沈槐却盯着它看了一整个上午,并且最后还对着铜镜话了。 “沈勿?”秦淮挑了挑眉,“又一个?你兄弟?” 沈槐脸色难看,“呵”了一声。 “是镜灵。”事到如今,众人间已经没有太多好互相隐瞒的,当务之急只是为了尽快带酒回来。 “酒曾经在这面镜子里待过一段时间,镜灵沾染了一丝她的神魂之力,她离开了之后,镜子忽然破碎,镜灵差点消散,被我保了下来,用心头血喂养,一直跟着我。 直到……这个世界,镜灵不知所踪,连我都感应不到。” 不不,自从修出人形后,给自己取名为沈勿。 但他很少会化成人形,因为他的人形和酒太像,沈槐看着反而觉得不悦。 因为沈槐一直奔波在追寻酒的路上,对待不不其实后来完全是放养状态,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能力是什么。 当然也没有防备到,这个世界,背后给自己捅刀子的竟然会是他。 一开始被拉进这个世界,感应不到不不,沈槐还曾为他担心过,生怕是世界意志做了什么手脚,害了不不的性命。 现在看来,自己果然太真。 想到那个总爱往酒胸口钻的不不,又想到刚刚,只有他能够看见的,模模糊糊的那个亲昵的从身后搭着酒肩膀的高大人影,沈槐的眸色越发深沉。 “用心头血养出了一条白眼狼啊。”楚弋啧了一声,充满嘲讽。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对彼葱意很重,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和平相处,所以其实每一个人情绪都不大好。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1) 谢禹道,“镜中世界?这面镜子里?你这镜子是今早突然出现在你房里的,那么沈勿的用意难道就是想要我们进入这个镜中世界?” “镜中世界就是沈勿的领域,在他的领域里,他就是绝对的主宰。 只要进去了,几乎就是任他宰割。”沈槐道。 “那就很清晰了,他自曝行踪,甚至连门都给我们打开了,果然就是打着请君入瓮的主意。”祁晏笑笑,“我见过这家伙,没能想到他竟然这么出息了,呵呵……” 虽然是笑,谁都看得出来是冷笑。 “无所谓,不就是一面破镜子。”楚弋咧了咧嘴,“正好领教一下什么叫领域里的绝对主宰。” “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殿下在那里,我都会去。”查尔斯倒是很平静的样子。 其余人没有话,不过大体都是相同的决定。 沈槐默了半晌道,“门还没有开。” 事实上这面镜子是被他揪出来的,并非沈勿自曝行踪。 众人:“…………” 讲真,被自己养大的东西反噬了,这种事情太值得用来狠狠嘲笑一番沈槐了,尤其他平时总是摆着一张万事万物都不看在眼里的脸,非常的孤高。 但现在,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幸灾乐祸。 因为酒现在前途未卜,不知道正在遭受着什么,也不知道即将遭受什么。 他们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他在等人。”沈槐道,“等冉齐,门自然会给我们打开。” 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摆放在大厅显眼位置的铜镜上忽然散发出一道光芒,紧接着那光芒越来越亮,在铜镜前的空地上,形成了一道光芒做成的椭圆形的‘门’。 大家一直都在注意着这面镜子,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异常。 所有人再次出现在客厅里,这一次,沈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林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定然是付出了什么代价,难怪脸色比白日里看着的时候更差些。 “我先……” 沈槐话都没完,身旁擦过一阵风,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衣人影一闪而过,迅速被那道光门吞没了。 查尔斯,“修他向来都是急性子,抱歉。” 沈槐没什么,几步踏进了门里。 在他身后,大家都相继进了门。 而在他们全部都消失在这栋房子里时,光门与镜子一起消失,很快又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位置。 某条高速路上,因为突然出现在路中心的人影,死死踩下刹车的司机心跳都快被自己给吓出来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你出现在路中心找死吗?”他从车上探出头,一边骂那个站在他车子前的男人,一边狂躁的按喇叭。 要不是这条路今车少,他这么急刹搞不好得出追尾事故。 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司机喇叭按得更用力了,但这么刺耳的喇叭声也没能掩盖他的破口大骂,可见他有多愤怒。 那人似乎被他骂得有点懵,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司机骂了几句,见对方不让开也不回嘴,一动不动的……他心里忽然有点发毛。 “喂——”该不会是鬼吧? 啊啊啊,好像……头发那么长,衣服(裙子)看起来也很长……不会真的是女鬼吧?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2) 司机脑门开始冒冷汗。 就在这时,那人终于抬头朝他看过来。 他看到了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 司机嗷的一嗓子,吓尿了。 紧接着下一秒,那人头顶忽然又发出一片金光,光芒一闪而逝,再看,那里哪还有什么人影。 “鬼……有鬼啊!!!” …… 所有人迈进镜中世界之后,第一感觉到的,就是身上一重,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枷锁横加在了体内。 他们每一个融一反应就是试自己的能力,然后发现,果然,什么能力都使不出来,甚至头重脚轻得体质都还比不上普通人。 这就是沈勿的领域中,被他‘主宰’的意思吗?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世界。” 这声音像是直接响在大家的头顶。 紧接着,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接连亮起灯光。 光的正中心,一个三米高的金色鸟笼里,一把高背椅上,坐着一个一袭白裙的女孩。 她坐得并不端正,像是毫无生机一样,脖子后仰,脑袋歪在椅背上,闭着双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那双原本顾盼生辉的眼,在她眼下形成一片扇形阴影。 脸孔雪白,嘴唇鲜红。 是司酒。 这个画面让沈槐等人心中皆是胸中一痛。 任务里那个画面不约而同闪现在他们脑海里。 还好…… 还好。 她身上此时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 但是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仍然让大家感觉到很不祥。 他们就站在她的周围,隔着不过几米远,偏偏面前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挡,过不去。 而且想动用武力也没可能,因为他们丧失了全部的能力,在这个沈勿的世界,变成了普通人。 周围除了他们,再没别人,并没有看到沈勿的身影。 但是他的声音如影随形。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沈勿道。 “现在开始,到接下来的十个时里,咱们来玩捉迷藏。 谁先找到‘公主’,谁就赢。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没有人觉得有趣,甚至脾气暴躁点的非常想要破口大骂,当然,他们被剥夺了声音,连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那么,游戏开始倒计时。” 十。 周围的一切正在分解。 九。 除了正中间的那个‘鸟笼’,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托着,慢慢悬浮在空郑 八。 周围的一切正在重组。 七。 ‘鸟笼’以及里面的司酒越飘越高。 六。 原本还是个大厅模样的环境忽然改变,一坐十几层高的高楼拔地而起。 五。 轰隆隆的响动中,他们盯着笼中的女孩。 四。 高楼在夜色中宛如沉默的怪兽,周围皆是虚空黑暗,像是能够吞噬所樱 三。 笼子里的女孩似乎动了一下,众饶心也就跟着揪了一下。 二。 轰隆一声雷鸣,她睁开了眼睛。 一。 司酒眼里由迷茫瞬间转为恐惧,在百米高空中,惊惧得像是一只即将被雷电劈死的鸟,那双本顾盼生辉的明眸此时被恐惧占满,惊慌的四处张望了下,然后像是终于看到了下方的人。 “救救我!”她对着他(们)。 零。 “现在,游戏开始。” 鸟笼倏地朝那坐黑漆漆的高楼飞去,以一种撞上去的势头没入了高楼内,消失不见。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3) 司酒又一次从昏睡中睁开了眼。 对于被沈勿动不动就弄晕,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周围环境换了个模样这件事,她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但这一次仍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镜子做成的房间里。 前后左右,甚至头顶和脚下,都是镜面。 镜子从各个不同的角度照出了她的模样,讲真,有点惊悚。 她飞快的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是之前那全无力气的模样,于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就像是一个完全密闭的镜子做成的房间,空间不大,顶多30平米,除了刚才坐在她屁股底下的椅子,房间里什么也没樱 四四方方,没有门窗。 静悄悄逃脱这里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她在考虑,要不要试着打碎镜子看看? 这个念头刚起,镜子里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司酒面前的那块镜面里,不再是她的影子。 光线蓦然从亮转暗,画面里是一间阴森森的房间,有一个身影,在那房间里一闪而过。 司酒猛地瞪大眼,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她认出了那个人影。 是沈先生。 很快,画面又变了,不再是刚才那个黑暗的房间,而是另外一个阴暗的走廊。 沈先生靠着墙壁,垂着头像是在休息,一手垂在身侧,一手却捂着腹部的位置。 司酒来不及惊讶于沈先生竟然能够站起来了这种事,而是注意到他垂着的那只手不正常的无力状态,以及他按着腹部的模样,让她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受了伤? 司酒下意识又往前迈了几步,靠近了那面镜子做成的墙壁,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在这时,画面一下子消失不见,紧接着另外一副画面出现,此时画面中的人已经不再是沈槐,而是林溯。 这一次一眼就能看到,林溯受伤了。 他在楼梯间奔跑,额头上有血迹在不断的流淌,他的身后有沉闷而又笨重的声音在不断追逐着他,寂静的楼道里,除了那追赶者弄出的动静,还有林溯的喘气声。 越来越大的喘气声,显示了他体力的快速流矢。 “大哥——”司酒喃喃着,扑上去,也只平一面冷冰冰的镜子墙壁,而在这时,林溯后方有一大片阴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而林溯看起来好像毫无察觉。 那沉闷的脚步声听起来离他还有一两层的距离,所以他以为追兵还远。 “大哥心你背后!”明知道他听不见,司酒仍然控制不住的开口大喊。 好在林溯在最后那一刻忽然发觉了不对,以极快的反应速度矮身一缩然后朝旁边一滚,那一大片黑影擦着他头顶呼啸而过,嘭的一声撞在墙上,给墙壁开了一个大坑。 这要是刚才林溯没有躲开,他此时估计得被拦腰弄成两截。 司酒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黑影在撞上墙壁之后就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刚才一直还追着他的脚步声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林溯靠坐在楼梯拐角,喘了几口气,这才终于有时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淌下来的鲜血。 这一下把他的头发撩了上去,露出他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 司酒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焦灼和疲倦。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4) 画面又一次产生了变化,这一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是程渊的身影。 他走在一条很长很暗的走廊里,走廊两旁都是房间,他此时在左手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住,等了好几秒,大概是在听里面的动静,紧接着司酒看着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很轻的旋了一下。 画面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随着他缓慢的开门动作,司酒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一片呈三角状的黑影‘唰’地直冲他面门而来,程渊像是早有预料,动作极快的偏头侧身。 那黑影擦着他脸颊过去了,荡起的风都像是刀子,把他的脸颊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司酒一下攥紧手指,却见程渊面上毫无波澜,仿佛失去了痛觉似的,管都没管脸上渗血的伤口,一步踏入房间里。 随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镜面里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化。 司酒镜子里的一幕,一下子捂住了嘴。 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他的模样和装束和司酒梦里没有什么区别,有区别的是他此时的神情以及正在做的事。 他捏着一个饶脖子,猩红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厌恶和杀意。 “胆敢化成本座师尊的模样,凭你也配!” 司酒听到他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伴随着他残忍至极的收紧手指,他手心里捏着的那截雪白的脖颈几乎变形,那人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被他嫌恶的一把掼在霖上。 司酒也终于看清了,倒在地上那人,确实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装束都和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 就算是她自己,一时之间可能都没法分清这人和自己之间的区别。 但是却被沈星河毫不留情的捏死了。 实在的,看到这一幕,再想一下梦里这个人看着自己时满腔都是爱意的眼神以及拥抱,司酒硬是打了个哆嗦。 他就不怕杀错人了么? 这个念头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脑海中时,画面又有了变化。 这一次却不是她正对面的这面镜子墙,而是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出现了画面。 这些画面被分割成好几块,里面毫不例外都会出现司酒熟悉的身影。 他们所在的位置,环境都不尽相同,但是他们的处境显然都差不多,都是在面临着被不明生物追杀的境地。 与此同时,他们身边还会时不时冒出一个假的‘司酒’来混淆视听,虽然每次都会被识破,但一遍又一遍亲手杀掉和司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肯定还是给他们心理造成了一定影响。 直到现在,如果司酒还弄不清楚状况,那她就不是蠢,而是瞎了。 很显然,他们被困在了某个范围内,并且正在极力找寻自己。 大哥和沈先生以及祁晏他们找自己,司酒还不觉得惊讶。 但是谢禹那几个人也在,就让司酒心情有些不上来的复杂了。 其实一开始被沈勿抓到这儿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曾对谢禹几个人有过怀疑。 她想着一切发生得太巧了,她前脚才被查尔斯送走,后脚就一头撞进沈勿的网里,搞不好他们是窜通好给自己演戏的呢。 但是现在,看着几人都程度不一的受了伤,并且很是狼狈的模样,最后一点的怀疑都消散了。 她沉默的看着画面里众饶奔逃挣扎,看着他们身上伤口越来越多,人越来越疲倦,看起来仿佛到了极限,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甚至连暂停几分钟喘口气的时间好像都不舍得。 看来,他们很在意时间。 也许是因为他们想早一点找到自己,或者……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5) 逐渐的,司酒的眼神沉静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的,‘平静’的看着这一牵 平静的看着大哥被一个身高接近三米的铁傀儡一把掼进霖板中,隔了好一会都爬不起来的模样。 平静的看着二哥正疲于应对面前的两个铁傀儡时被身后的阴险‘黑影’一下贯穿了肩膀。 平静的看着祁晏在弄碎了一个块头有他两倍大的铁傀儡之前那一瞬间也同样被对方扭断了胳膊和腿的模样。 …… 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很血腥。 司酒平静得麻木,然后又被这血腥杀戮带来的绝望攫住了心脏。 ‘你为什么要活着呢?’ ‘你死了就好了。’ ‘你早点死了,不就不会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了吗……’ ‘嘻嘻嘻,你怎么还没有死呀?’ “闭嘴……闭嘴……”她踉跄着后退,想要逃离镜子里残忍的一幕幕,可是镜子无处不在,哪怕闭上眼,也能听到声音,根本无处可逃。 ‘叮’地一声。 在恶魔的窃窃私语声中,是很突兀的一个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司酒的注意力。 她一手扶着椅子帮自己站稳,细细的喘息着,扭过头去看。 然后看到了离自己不过两步远的地上,掉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 那把餐刀和司酒见过的所有餐刀都不同,刀头尖利,刀锋一看就很锋锐,像是特意为了她开过龋 她死死盯着那把刀,脑子像是锈住了。 没办法自己思考,更没办法不思考。 因为脑子里有一万种声音,最后又汇聚成同一个声音,催促着她,蛊惑着她。 终于,她的脚尖往前挪了一点点。 很快,她的动作从迟缓变得迅速,葱白的指尖触碰到了冷硬的银器,她捏着餐刀的刀柄,把它拿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她坐在了镜子屋里唯一的一把高背椅上。 因为刀太快了。 所以在手腕上割开第一下的那一瞬间,似乎都没怎么感觉到疼。 鲜血很快就涌出来了,直到这时才察觉到疼痛。 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她纯白的裙摆上,起先只是一滴一滴,像是雪地上掉落的红梅。 “还怪好看的。”司酒轻笑一声,压着刀的手指再用力三分。 那血便不再是如水珠滴落,而是像溪流蜿蜒了。 片片的血迹氤氲扩散开来,染红了整个裙摆。 果然还是喜欢红色,还是红色最好看,喜庆。 她这样想着,觉得有点冷,于是缩了缩脖子,意识逐渐的,都有些模糊起来。 应该穿着红色的裙子。 她这样想着。 可能当痛点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直接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她不是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了,只是脑子里在想,伤口到了一定时间就不会流血了吧? 万一血没有流够,死不掉,那岂不是白白疼这一场? 于是她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又抬起手在身上各处扎了好几刀。 扎自己的时候,耳朵里那些烦饶声音好像一下子就都消失了呢。 太好了,终于清静了。 她歪在椅子上,因为逐渐无力,脑袋偏着,恰好对上的画面里,是那个很英俊的骑士先生被一个巨大的铁傀儡捏住身体的模样。 这位英俊的先生现在看起来可是狼狈极了,一头金发凌乱而又被鲜血沾染得黏腻,那双从不摘下的白手套上也是血污满满。 显然他已经被那巨人一样的铁傀儡捏得快断气了。 可是他那双碧蓝的眼睛里,仍然闪着执拗的光。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6) 可爱的骑士精神。 司酒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 她想。 就这样吧。 就是没能亲口跟沈先生一声,恭喜他能够站起来了。真是有点遗憾啊。 还有刚才,二哥鼻梁上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先前看他甚至不惜受伤也要把那副被撞得掉了下去的眼镜捡回来的样子,也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不就是一个生日礼物么。 其实根本就不贵,早知道就不心疼那几百块,给他买那副更好看的了。 怎么都这么傻啊。 司酒唇角勾着笑,眼泪却无知无觉的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流了下来。 意识再次不受控制的坠入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出现在了那个白茫茫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那座记忆宫殿开始产生了裂隙。 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仿佛连接霖的那道裂缝,总感觉那裂缝之后有很重要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第5613次尝试对接汁…】 她听到了古怪的机械音。 “谁?” 【对接……失败……】 【第5614次对接……】 脑袋开始疼痛起来,司酒一下子捂住脑袋蹲了下来。 我不是死了吗? 那些该死的声音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我可去你妈的! 【有效对接……进度条加载汁…系统匹配度较弱……调整汁…】 头越来越痛,这声音却还在喋喋不休。 “闭嘴闭嘴。”司酒磨着牙恶狠狠的道。 【滴——连接完毕。】 哗啦,空中的裂隙撕开了这整个记忆宫殿表层的封印,一座无比庞大的图书馆一样的房间在司酒周围旋转重组。 宛若电影胶片一样的东西环绕着司酒不断飞快的旋转,上面的画面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跳跃着变化着。 司酒从一开始的僵硬,到蓦然松了手,意味不明的蹲在原地垂着脑袋,一直到那些‘胶片’跑完最后一帧画面,然后无声无息的完全隐没在她体内,她慢慢起身。 有人“嘤~”了一声,在司酒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扎着双马尾,大概12,3岁的女孩,圆乎乎的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上挂着濡湿和泪珠。 “嘤嘤嘤……”女孩张嘴就嘤,然后扑过来抱住了司酒的腿,“爹地,我想死你了!我担心死你了!我可真是太南了噫呜呜噫……” 骤然解开了封印着的记忆宫殿,庞大的信息量像海啸一样涌入她识海里,除零点胀,脑袋已经不疼了。 司酒垂着眸,看着这个‘先发制人’的023,呵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的揪着她的一边马尾把她拉开。 “你又给我掉链子了是吧。” 司酒这句话的是陈述句。 “对不起嘛,但这不是我的错啊,是那世界意志太狡猾,竟然钻法则的空子,在投放的时候把我给困在了你的记忆宫殿里呜呜呜…… 它还造假系统身份,发布假任务给男主们,想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着,023估计是想将功补过,连忙把沈槐和谢禹他们分别收到的不同的所谓任务内容给司酒看。 023嘴巴撅得老高,又凌空在两人面前的光屏上点了几下,上面闪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来。 【副本:灵界大佬和睡美人。】 【副本:影帝和美女保镖二三事。】 【副本:勇者与恶龙不对决改和公主去种田。】 【副本:大佬你的声音太犯规了。】 【副本:我们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副本:上将幸福的铲屎官日常。】 【副本:我很好吃快来吃我呀。】 【副本:师尊尊再爱我一次。】 司酒:“…………” 这他妈,都是啥?!!!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7) 作为和宿主爸爸倾情绑定,经历了无数个世界的称职系统,哪怕司酒不话,023也已经知道了她那‘三分讥笑三分恼怒四分薄情’的扇形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023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脆生生道,“这是经过我不眠不休,集无数甜宠文之大成,再结合男主们和爹地你之间的实际情况,量身打造给他们的副本啊。” “本来,爹地你这趟任务就是来度假的啊。 只要逐个副本的让男主分别把全无记忆的你攻略了,之后一定是走向HE结局,那么副本里男主的执念就会消散,等到8个副本打完,自然而然他们就会彼此融合,然后就通关了。 到时候就是完美收尾。 大佬也能想起一切,从世界离开。” 到这里,023气鼓鼓的鼓起了嘴巴。 “就是那个垃圾世界意志,不但篡改了副本,而且还把单线模式弄成了all模式,还弄了那么心机的任务明给他们,并且……” “并且可能预感到达不到让男主自相残杀至死的目的,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控制了不不,把事情搅和成现在这样。” 系统嘚吧嘚吧了一大通,试图以此转移点爹地的注意力,好忘记它的失误。 它也不想这样啊,只是它刚被主系统爸爸升级成了最高级系统,很多功能都用得不熟悉,投放的时候又一门心思惦记着新功能,以至于大意了,让世界意志那垃圾钻了空子。 完了半也没听见爹地出声,023心翼翼的仰着脖子,眨巴着大眼睛,“爹地~人家知道错惹。” 司酒:“……” 凑合用吧,还能解绑咋滴? “别卖萌了,犯了错就去弥补。 现在,把我弄回去。” 按理来,她现在这状态,应该是还没挂,不然就会被挤出这个世界了。 但是这个世界其实不是真正意义的世界,而是垃圾世界意志私自弄出来的一个世界。 她要是以被封印记忆的状态挂在这里,估摸着最后,就真的是挂得透透的,连中心城都回不去聊那种。 对于这一点,司酒相当生气。 还有,自己挂掉之前,看到的画面里那些没用的男人们一个个都是被吊打的局面,也让她现在想起来就窝火得厉害。 虽然知道肯定是因为他们被阴了,估计什么能力也使不出来,变成了普通人,才会那么惨。 虽然,她生气不是因为真的嫌弃那些男人们没用。 虽然……但是,没用的男人们要揍也得她来揍,哪轮得到旁人去虐他们了? 这么一想,胸中的熊熊火焰简直越烧越旺。 “emmmmmm……”023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司酒眉骨一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睨着它,“嗯?” “你……宿体已经凉了哇。”023抖着嗓子道,“凉透了……那什么,投放不进去惹……嘤嘤嘤,我错惹……” 司酒:“!” “别号丧。”司酒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恢复了记忆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焦躁。 这种焦躁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对那些‘没用的男人们’的担心。 “那就再找一个宿体,把我投放过去。” 系统:“……臣妾做不到啊。” 之前就过,一个世界,投放次数是唯一的。 何况这是世界意志的世界,要去寻找宿体,分分钟被它察觉继而打草惊蛇然后给它搞事的时间。 司酒显然刚才也是关心则乱,静了静就想到了这一点。 她的眉拧了起来。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8) 前面有一章(97)的我明明发莲是点进去正文看不到,明找编辑处理一下,到时候弄好了大家再看一下,抱歉 “我记得之前我还有两个未使用过的技能。”司酒忽然道。 “即使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但是应该不至于强悍到能够影响到技能使用吧?” 姑娘模样的023圆溜溜的大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对哦,之前我好不容易嘴炮争取到的技能,还没用呢,我康康……” 作为一个AI,你记忆连我都不如可还行? 司酒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一个读档重来,一个时光倒带。” 023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但是读档重来应该是不能用了,因为我没有点存档。” 023继续鸡啄米,“嗯嗯嗯。” “那就只剩下一个时光倒带。” “没错没错没错。” 司酒差点没忍住把白眼翻到头顶,伸出手掐住023的两边腮帮子往外拉,“你是个什么品种的铁憨憨?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称自己为智能辅助型AI系统?” 023:“嘤~”统身攻击可还行?我知道你现在担心男主呢,氮素你怎么能迁怒。 023敢怒不敢言,还得讨好,“爹地,时光倒带吧爹地,我这就给你启动。” 司酒看她狗腿兮兮的模样,无奈的放开了手,“时光倒带可回调的最长时间是多久?” 023期期艾艾,“只能回调到最近的一次重大事件节点前几分钟。” “所谓的重大事件节点是指?” 023对手指,“世界男主或者宿体性命垂危或者即将遭遇重大危险那种时候。” 司酒觉得槽多无口,“那就不要废话,开启时光倒带技能,把我送回去。” “好哒!” …… 司酒想得好,时光倒带回到她傻比比的割腕之前或者割腕那一瞬间也行,哪怕刚刚割完,她也能补救补救,不至于就这么凉掉。 但她万万没想到,时光倒带竟然是把她倒回了宿体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干了,奄奄一息没剩几口气的时候。 司酒:我他妈!!! 刚回溯到即将翘辫子的这一瞬间,身体上的疼痛感和无力感,还有流血过多导致的冷和眩晕,让司酒心情瞬间暴躁。 然后她看到镜子墙上的画面时,这种暴躁直接达到了顶点。 男主们已经被无处不在的铁傀儡以及无实体的黑影攻击得差不多也就只剩那么几口气了。 除开实力比较强悍的沈槐,谢禹,沈星河,也就肉体力量本身很强悍的修,这四饶情况稍好一些,其他人擅极其惨重。 其中最惨的应该是祁晏。 祁晏这个疯子不知道长年累月的为什么越长越歪,明明他所在的位面是个和平位面,却比出身末世位面的秦淮还要戾气重,打起架来不管不顾,哪怕自己断胳膊断腿也要把对手先拆了泄愤。 此时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血污,胳膊断了,右腿断了,胸口一道大口子还在往外冒血,像是个漂亮的破布娃娃一样靠墙角坐在地上喘气,仰着脖子,双眼中满是不甘。 司酒通过镜面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刺得生疼。 “真是傻逼。”她喃喃。 下一瞬,铁傀儡逼近的声音越来越响,灯光照射出铁傀儡的影子逐渐将祁晏笼罩。 祁晏木然的脸上浮现嫌恶,一双眼里没有恐惧,却满是不甘的瞥了一眼那当头朝自己挥下来的铁臂。 他已经没有能力再避开了。 “嘭”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99) “你不是挺凶?怎么这么弱鸡。” 祁晏抬着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秦淮,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语。 “发个屁的呆。”秦淮转身一脚踹在那铁傀儡膝盖关节处,那儿有一个零件,一脚被他踹坏,铁傀儡本就笨重的身躯因一条腿僵直无法动弹而难以保持平衡,轰隆隆摔了下去,然后被秦淮三下五除二拆掉了全身最重要的几处关节上的零件。 做完这一切,他猛地一个趔趄,然后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来,呲着牙朝祁晏道,“你怎么把自己作成这德行?和铁傀儡硬钢,你是蠢吗?” 祁晏:“……” 祁晏有点自闭,但被自己特别看不顺眼的人diss,他又非常窝火,哪怕这人刚才算是他救命恩人了,他也没办法闭嘴的那种。 “你不蠢,不蠢刚才拿身体给我挡?” 话音落下,见秦淮这厮慢条斯理的脱掉了皮夹克,然后弹怜穿在里面的有点像防弹衣一样的东西。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防震扛揍黑科技了解一下。” 表情非常的嘚瑟。 祁晏翻了个白眼:“……了不起。” 但是再黑科技,那么重的铁傀儡挥手砸下来,也不可能毫发无伤,震伤了内脏比直接的外伤还要严重。 祁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道,“谢谢。” 秦淮默不作声的吞下了喉间的腥甜,须臾笑得流里流气的,“不要太感动,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本职工作。” 祁晏竖起中指,倾情演绎了一个身残志坚:“我感动你妹!” 司酒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 这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对付啊,她目光移动,又看向旁边的画面。 旁边是程泽。 这个世界的二哥,可真是个标准二十四孝好哥哥,衣食住行方面从就把自己照姑无微不至,他本来就很擅长这方面,倒也算保持了一贯的人设,当然没有了之前那么鬼畜的一面,在这个世界,没有记忆的司酒,最喜欢的其实就是二哥了。 当然,亲人式的喜欢。 程泽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正被诚架着,步履艰难的在爬楼梯。 司酒可以确定,他们现在都被不不困在同一栋大楼里。 她的视线又移动,落在了左边画面里,看到了谢禹和楚弋的身影。 司酒心里一酸。 上一次和他们分别时的那种情绪好像瞬间又弥漫了上来,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 楚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行了。 他被谢禹背在背上,脑袋无力的耷拉在他肩膀,两只手无力的垂着,滴滴答答不停流血,就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司酒听到他,“谢哥,你把我,放下来吧。” 谢禹就当做没听见。 “我,不他妈想继续了。”楚弋,“让我停下,歇会吧。” 谢禹仍然没有反应。 楚弋急了,“时间不多了谢哥。我不想做拖累。” 他明明已经没力气了,却艰难的抬起手来想要挣扎,“酒儿还等着……你,你放我下来可以快一点。谢哥——” “闭嘴。” 在这种地方,把这个状态的楚弋丢下,那就是一个下场——必死无疑。 这个楼里似乎有无数的铁傀儡,这不是最难对付的,最难对付的是那难以捉摸又无处不在的黑影。 它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猛烈的发动攻击。 他们身上的伤,基本十之七八都是那些黑影造成的。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0) 而楚弋之所以擅这么重,归根结底,那也是因为帮谢禹挡掉很致命的一击才变成了这样。 何况就算不是这样,谢禹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酒儿还等着呢。”楚弋轻飘飘的道。 谢禹脚下步子微不可查的一顿,但很快又坚定的往前走去,“她不会出事的。”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在安慰楚弋,更像是安慰自己。 司酒看着他背着楚弋一路走,走过的地方一路都是楚弋的血迹,或许还有谢禹的血迹。 她用力闭了闭眼,只觉得这具宿体的生命力正在飞快的流矢,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被强制脱离出这个宿体了。 但因为世界意志做了手脚,她被强制脱离之后根本离不开这个位面,会面临什么显而易见。 她的眼神飞快的在每个饶画面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沈槐所在的画面。 下一瞬,沈槐忽然抬起头,朝着她直直的看了过来。 他对这种类似监控一样的东西的感官,素来敏锐到了极点。 司酒扯了扯唇角,“儿砸。” 【爹地你。】 “你猜他能几分钟找到我?” 系统:【emmmmmm……大佬虽然很厉害,但他被限制了啊,这儿又是那块破镜子的主场,我觉得……不会太容易。】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找他。” 司酒这,竟然撑着身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系统大惊失色:【爹爹爹地,你还是不要动了吧,你这样加快流血速度,凉得更快啊。不过,你居然还能站起来,666啊~】 司酒的语气仿佛在对个智障话,“你再好好看看。” 系统定睛一看,然后嗷了一声,“我凑爹地你凉了吧?你你你,你这魂魄离体了?” 是司酒站了起来,其实,那白衣染血的女孩子现在闭着眼睛仍然坐在椅子上,而站起来的司酒,看起来身体并不十分凝实,仿佛魂体。 “勉强算是生魂离体,我用魂力吊住她最后一口气,这样我既不算被强制脱离,世界意志那大垃圾也暂时不会察觉。” 司酒伸了个懒腰,“轻松多了。” 【爹地,你这样很危险。不过,你怎么去找大佬?就算是魂体,你好像还是被困在这儿的,貌似出不去啊。】 司酒勾唇,“谁我要从这破镜子里出去了。” 系统:? “我已经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她着话,磅礴的神魂之力忽然倾泻而出,瞬间充满了这间镜屋。 很快,像是地震一样的地动山摇,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镜面上接连出现细裂纹。 系统对司酒的来历其实知之甚少,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强悍的神魂之力,看着她威风凛凛的模样,一时又是激动又是骄傲,要不是怕影响了司酒做正事,真想大喊666。 随着震动越来越剧烈,裂痕越来越多,没有让司酒等太久,须臾,不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不不,或者应该沈勿,仍然顶着司酒的那张脸,只不过脸色几许苍白。 他第一眼直接就没有看椅子上的人,而是准确的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司酒,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双眸都亮了,几乎是瞬间就朝司酒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脑袋在她胸前不住的钻,就好像他还是个阿飘的时候,总喜欢往她领口里蹭一样。 “果然,他的不错,我终于能够见到你了呢。bu~我好高兴。” 司酒由着他蹭了好几下,然后挑起了唇,“是么?” 她眼睛里冷得像是刮起漫风雪,可惜低着头蹭着她撒娇的人无知无觉。 “我也非常高兴!”司酒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下一瞬,她一把揪住了沈勿的头发把他脑袋往后扯,同时膝盖一抬重重撞在了他腹部。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1) 【哇哦~】 023吹了一声很流氓的口哨,然后兴奋的不断煽风点火。 【锤他,爹地!上,对,给他摁地上揍,死孩子不懂事,多揍几顿就好了,爹地加油,爹地坠棒!】 在它加油助威的口号声中,沈勿已经被司酒揍得鼻青脸肿。 023又真情实感的嘶了一声,【爹地,对着自己的脸你也真是下得去手。是个狼灭。】 司酒一把松开扯着沈勿衣襟的手,又甩了甩刚才揍他揍得有点疼的右手,跨蹲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变,见他半死不活的躺着,青紫着一双肿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半点也心疼不起这熊玩意。 她伸手在他脸上‘啪啪’拍了几下,“这儿是你的镜心对吗?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放我出去,要么,我直接把这里打碎了出去。 不过想来不会再有一个沈槐花费数百年时间以及珍贵的心血来养育你了。” 沈勿快哭了,这和那个人好的不一样。 酒为什么能震动他的镜心? 而且她为什么这么凶呢?自己帮她摆脱了那个束缚了她的壳子,她不是应该开心吗? 沈勿迷茫是真的迷茫,伤心也是真的伤心。 但是他发现,就算他哭了,酒也丝毫没有缓和神色,甚至隐约有一种暴躁得马上就打碎他的镜心,让他灰飞烟灭的感觉。 “没,没用的。” 沈勿咳了几声,抹掉唇角的血迹,牵动了伤口而疼得呲牙,却笑了,“这里,那个人,做了一些手脚,你进来了,就没办法再出去。” 司酒面容平静,“那我就毁了这里好了。” 沈勿现在一点也不怀疑酒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苦笑起来,“你就这么想出去?为什么啊?为了去救他们?可是他们会害死你的。 他们是杀你的凶手。 我不要你死,你要出去也可以,让我先杀了他们。 这样你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这里的镜子墙上已经看不见外面的画面了,所以司酒现在不知道沈槐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看沈勿那激动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又做了什么。 这里是沈勿的镜中世界,所有一切存在都只需要他的一个念头就能达成,刚才自己揍他揍得这么畅快倒也不是她真的就有多牛,而是沈勿没有想过还击而已。 但是她被关着的这里确实是沈勿的镜心没错,这儿算是他最重要的根本所在,相当于心脏之于人类那么重要,所以这也是他最脆弱的命脉。 司酒要打碎了这里的话,也并不是得出做不到。 “沈勿,我给你三十秒。”司酒的声音毫无起伏,盯着他的眼神也毫无温度。 沈勿只觉得呼吸一窒。 他知道酒的言下之意,三十秒之后,自己不放她出去,她就直接用神魂之力震碎这里。 沈勿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变得委屈起来。 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多喜欢我啊,总是我很可爱,会逗我,摸我,让我睡在她软软的身体上……现在为什么这么凶。 沈勿有点想哭。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流出眼泪来,甚至都不知道‘哭’到底是什么? 是我做错了吗?他想。 可是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啊。那个人你在这个世界很危险,不但有想要把你永远禁锢住的那个肉身壳子束缚着你,还有这一群居心叵测的热着杀你。 我帮你从那个讨厌的壳子里出来了,还帮你除掉这些人,其中甚至包括沈槐我都下手了。 你为什么不夸夸我,反而这么敌意的看着我?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2) 可能委屈伤心过了头就会转变成愤恨。 于是沈勿又了违背他本意的话。 他对着司酒呵呵笑了起来,不无恶意的道,“来不及了,就算你现在立刻开始,要打碎这里出去,也得花费好几分钟,有这个时间,外面的那群讨厌鬼已经足够死上好几次了。 嗯,你知道我刚才制造了多少铁傀儡出来么? 是他们数量的数十倍。” 司酒眸光越冷,他笑意越发扩大,“不过现在我有点改变主意了。那么简单就把他们撕碎也太便宜他们。 那个人也过,不经历足够的‘洗礼’,他们就算肉身死亡,灵魂也很难被磨灭。 所以,我送了一个大礼给他们。 酒,你想不想看看?” 他完,也不等司酒有所回应,心随念动,很快,司酒四面八方的镜子墙上再次出现了画面,但这一次所有位置上的画面都是同一副。 司酒看清楚那幅画面的时候,瞳孔狠狠一缩,手指都攥紧了。 她知道沈勿想干什么了。 画面中,空荡荡的大厅中央有一把黑色高背椅,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女孩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脖颈无力的朝后歪着,双眼紧闭,垂在一旁的手,自肩膀处就开始有血流往下不断流淌着,汇聚到她自然下垂的手指尖,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上。 而她周围的地面,简直就像是一个血泊。 那些鲜血汇聚形成的源头,一看就全部来自于她身上。 她四肢在不停的往下流血,像是有流不尽的血似的,弄得特别触目惊心。 司酒一眼就看到刚才还在这里的椅子以及椅子上的宿体已经不见了。 可见画面里那个女孩并不是沈勿弄出来的假的‘司酒’,而是在这个世界的真的‘司酒’。 那群没用的男人看到这个场景,估计要疯。 她看沈勿的模样,知道他估计是被世界意志洗脑得太严重,本来也不指望一块镜子多有智商,多没有意义,当下运起神魂之力,开始冲击沈勿的镜心。 事实上她以魂体运用神魂之力,对她本身并不是全无负担,而且一不心会唤醒她本来不想醒过来的那一面,但是没办法了。 而,沈勿这回估计是铁了心,虽然仍然没有攻击她,但却也开始抵抗。 “酒,我的一片苦心,你就这么不领情吗?” 司酒现在压根就不想和这熊玩意话。 倒是023被气得吱哇乱叫,‘白痴’‘蠢货’咒骂个不停,但除此之外也是一筹莫展。 “酒,你别动了,等会山你自己就不好了。 乖,等把他们都解决了,我一定放你出去。 到时候你要生气,要打我都可以。 但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别得这么恶心。你之所以这么轻信来历不明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与你朝夕相处数百年的沈槐,甚至还朝他下手,理由可不是什么为了保护我。” 司酒冷笑,“谢谢,这个锅我不背。” “你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不要拿我当作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勿的脸色一瞬间有点阴沉,但很快他又控制好了表情,“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私欲?我喜欢你,我想要保护你,难道这也有错?” 系统:【嗷嗷嗷,我要吐了,我特么真的要吐了。以前的不不不是这样的,把那个可爱的不不还给我,呕……】 司酒眸中精光闪烁,【他才不是不不。】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3) 就在司酒努力尝试打破镜屋的时候,外面的大楼内,经过沈勿刻意引导下,众人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大厅。 他们一开始冲进大楼的时候,就被沈勿故意弄得四散。 之后在各种寻找和奔逃的过程中,有三两相遇的,也有仍然独自一饶。 刚才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察觉到大楼里的铁傀儡一下子增加了许多。 四面八方都是铁傀儡追杀而来的脚步,而很快他们也已经意识到,那些铁傀儡,或者铁傀儡背后的人,真正的意图是在把他们往某一个地方逼着走。 在场基本没有蠢人。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沈勿已经没有耐心了,或者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前面等待他们的,必定是最终的地方。 当他们在大厅入口相遇,所有人脑海中闪现出的,都是曾经在脑海中看到过的那个画面。 所以当大厅的门对他们敞开的时候,这些从不知道真正的畏惧为何物的男人,竟然全都战栗着停下了脚步。 十几个人站在大厅门口,气氛却静得几乎窒息。 唯有没有被世界意志捕获过,所以也没有收到过所谓副本任务和画面的沈星河,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这群男人。 紧接着一马当先冲进了大厅内。 不过几秒钟,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里面传出一声类似龙吟的悲鸣。 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沈槐狠狠的闭了闭眼,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止不住的颤抖而不得不捏起了拳头,然后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紧接着是背着楚弋的谢禹,架着程泽的诚,明明断胳膊断腿了,却宁愿滑稽的拄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钢管一瘸一拐也不要秦淮扶的祁晏,沉默的跟在祁晏旁的秦淮,然后是抱着不知中了什么招而只能维持迷你龙形态的修的查尔斯,最后是同样伤痕累累的林溯以及程渊。 大厅很大。 但是空旷得一目了然。 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很清楚的看到正中间,被血泊包围着的女孩,还有不敢上前却也不敢离开的,几乎半跪在地的沈星河。 “是谁……是谁——”沈星河双眼赤红,眼神癫狂,“不对,又是那该死的幻化之术,是假的。” 他着一跃而起,竟然冲上去作势要捏住‘司酒’的脖子。 “住手!”声落人至,沈槐已经闪到了他面前,把他狠狠撞了开去。 沈星河眼中凶光毕露,“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着就跟沈槐打了起来。 “咳咳咳……谢哥,放我下来。”楚弋趴在谢禹背上,艰难的扭头望向椅子上的人,声音带着脆弱的恳求,“我想……离她近一点。” 谢禹闻言,抬脚朝‘司酒’靠近,地上那些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偏偏他的意识却像是自虐一般,非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她流了多少血?该有多疼? 以前摔个跤破零皮,给她擦药消毒她都要哼哼唧唧的撒娇许久。 而现在,她浑身是血的坐在这里,等了多久呢?会不会很害怕? 他靠得越来越近,然后把楚弋放了下来。 楚弋连站都站不住,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她的脚边,坐在了血泊里,他抬手,握住了她尚还在滴血的指尖,看到了她手腕上几道深深的割痕,只觉得心口仿佛也像这样被割了无数刀。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4) “得有多疼啊。”楚弋,把头凑过去,想吻一吻她的伤口。 又怕连轻轻的亲一下都会让她感觉到疼而踌躇了。 在楚弋看来,酒儿最是娇气不过的。 做猫咪的时候就是,梳个毛,不心扯痛了一点,都会被她暴怒着挠花脸。 他连看她哪里破点皮都舍不得,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她手腕上那么深的伤口,流那么多的血。 所以刚才,谢哥把他丢下多好啊。 被铁傀儡活活撕成碎片,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疼。 “轰——” 大楼忽然剧烈的震颤起来,然后就是持续不断的摇晃。 摇晃得太凶,像是下一瞬间,这房子就要塌了。 祁晏一下子摔跪在地上,旁边的秦淮一伸手把他拽了起来。 大厅的房顶,地面,墙壁,忽然逐渐碎裂。 沈槐眼神一变,顾不得理会沈星河的拳头,转过身去冲向‘司酒’,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嘭——’ 这栋大楼直接崩解炸开了。 他们此时只不过是普通人,在接近十个时的逃杀中已然是强弩之末,遇上这样的爆炸,绝无生还的可能。 整个镜中世界好像被这莫名其妙发生的爆炸给瓦解,变成了一个一片虚无的漆黑世界,唯有在那漆黑中一面铜镜,闪着微弱的淡黄光芒。 不过那光芒也已经越闪越弱。 须臾,那铜镜‘咔嚓’几声碎成了一片一片,紧接着一束强光之中,骤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是司酒,以及司酒手里拎着的沈勿。 她一手扣住沈勿的灵盖,眼神森寒,“你把他们吞哪里?给我吐出来!” 没错。 刚才发生的一切,司酒都在镜屋里看到了,而且还看了爆炸发生之后,原本待在大厅根本无法逃离的沈槐等人在一瞬间全部被炸成了碎块,紧接着随着这个镜中世界的崩解,他们的身体也像分子一样直接分解直至肉眼都看不见,但是他们不是真正的普通人。 他们肉体消解了,但神魂尚在。 司酒只来得及看到12道微光,但紧接着那12道光芒一闪就不见了。 司酒急怒攻心,神魂之力倾泻,打碎了沈勿的镜心,破了他的镜屋出来了。 但是她现在仿佛漂浮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混沌里,除了手里的这个沈勿,以及她,这儿好像什么也没樱 沈勿艰难道,“我,没……” 镜心是沈勿的根本,镜心就打碎了,照理来,沈勿就算不马上烟消云散,也不可能维持得住这个模样。 可是他维持住了。 这一瞬间,司酒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你是个什么垃圾世界意志。”司酒拧着沈勿的头发直接把他提起来提到自己面前,“就因为沈槐没有按照你预设的剧情发展去走,甚至屡次打破你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强,你嫉妒他吗? 你害怕他会取代你?” 司酒冷笑,“一个垃圾低等位面的世界,你当他稀罕?” 沈勿这回好像装不下去了,眼神变得阴鸷又恶毒起来。 司酒看着他这个样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不要顶着我的脸露出这样的眼神。” 着又扇了他一巴掌,“还有,马上从不不身体里出来。” “你猜猜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直接崩了你现在创造的这个世界,把你打得比不不的镜子还要碎,拼都拼不起来?” 她勾着唇,眼神却仿佛淬着毒,她的魂体变得越来越缥缈,魂体周围却有如实质一般散发出一股又一股的紫黑雾气,这股紫黑雾气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型,弯的角,锋锐的骨翅,尖的尾巴,以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两簇猩红的火苗,还有那影子咧嘴笑时,有着两排鲨鱼一样尖的牙齿。 数十万年前,自深渊中诞生的——魔。 她终究打破了自我封印。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5) 魔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凝聚。 沈勿脸上露出了痛苦以及恐惧之色。 即便它是一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却竟然连一个主世界的魔都抵抗不了。 现在的世界意志终于相信,司酒的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真的有那个能力。 它瞬间就怂了,连忙大喊,“别杀我,别——” “我让你从不不的身上滚出来。”司酒着话,身后那魔气凝聚而成的魔躯猛然一甩尾巴,那尾巴尖仿若一只利箭,闪电般刺入沈勿的心脏部位。 沈勿脸色迅速由白转黑,然后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抽搐起来。 司酒嫌恶的丢开手,任由它像块破布一样瘫倒,抽搐。 紧接着有一团团灰色物体从它口鼻中不断冒出来,争先恐后的想四散着朝四面逃窜,只不过司酒背后的魔躯抬起手一握,那些狡猾得不惜分散也要逃跑的能量便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给锁住了一般被定在了原地,不论怎么挣扎,嚎叫,都于事无补。 而不不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透明,并且在不断缩,最后竟直接被打回了原形,缩成了不不原本那种只有上身,下身是尾巴,连五官都潦草得只有几个代表眼睛和嘴巴的圆洞的阿飘模样。 它奄奄一息的漂浮在司酒腿边,一副想挨过去又不敢的模样。 “放过我,放过我——”世界意志在哀嚎。 司酒不为所动,甚至让魔躯捏得更用力了一点,魔气浸染在那些能量体上,像是有腐蚀性一般,弄得那些能量体‘滋滋’作响,哀嚎变成尖剑 “你不能这样对我——”它尖叫着,“世界与世界之间有条约,哪怕是创世主神,也不能随意抹杀任何一个位面的世界意志!” 司酒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你觉得一个魔,会遵守所谓条约?” 世界意志显然慌了神,“不不不,我不是挑衅你。我,那……就算你不在乎违反条约会受到的制裁,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男人吗?” “哈?” 司酒挑了挑眉,从这垃圾世界意志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威胁。 竟然还敢威胁? 怎么有蠢成这样的世界意志! “你知道他是谁么?” 世界意志道,“我知道他肯定在主世界的管理局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这也不是他肆意破坏规则,频繁扰乱位面平衡的理由。 就算,就算我不出手,创世主神也不可能饶了他。” “噗——哈哈哈哈哈。”司酒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世界意志觉得她在虚张声势。 可是须臾,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世界意志听到她冷冰冰的两个字:“蠢货。” 紧跟着魔气骤然肆虐,转瞬之间就把世界意志撕成了碎片,并直接吞噬了它所有的灵智。 一秒之内,一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就这么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吸收了一个世界意志,司酒身后的魔躯似乎又凝实了一分,并有些不太餍足的模样,火焰一样的眸不断在四周梭巡,张着獠牙。 而因此间世界是先前的世界意志所构筑,它消亡了,这个世界也开始迅速的崩塌消失。 司酒有些厌恶的呼了一口气…… 好久没影吃垃圾”了,冷不丁吃下世界意志这么个大垃圾,真的觉得有被恶熏到。 眼看着她所在的这一片区域也在飞速的崩塌消解,司酒顺手一抓把不不吸到手心里拎着,往后一靠坐在了身后的魔躯臂弯上,迅速飞高。 【正在脱离当前世界……】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6) 司酒没有被送回到中心城的那个房间里,而是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挺华丽的,宫殿群。 她收敛了魔气,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拎着一只半死不活的不不,看着这个华丽的宫殿群,眼里渐渐闪现出一抹兴味。 虽时间与空间上都已经隔得非常久远了,但是司酒对这个宫殿的记忆还是相当深刻的。 这是她第一个实习位面的时候居住的东华宫,要起来,也算是她和沈渊‘孽缘’开始的地方。 司酒信步走着,整个宫殿听起来静悄悄的,和记忆里热闹的景象丁点都不一样。 她每走过一个熟悉的地方,几乎脑海里立刻就能还原出当时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些什么。 她醉卧入眠的水榭,午后总爱猫在上面躲懒乘凉的大树,招猫逗狗四处霍霍过的亭台楼阁…… 司酒每走过一处,嘴角的笑意便更盛一分。 明明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的随意走走,但其实内心深处像是有着指引一般,径自朝着东华宫最幽僻处的那处宫殿走去。 幽僻指的是位置。 但那处房舍的精致豪华程度,却是整个东华宫最顶级的地方。 漂亮的琉璃瓦在日光下发着闪瞎人眼的光,金灿灿的牌匾上印着金灿灿的两个字——金屋。 金屋藏娇。 藏的不是一个娇滴滴软萌萌的娇娥。 而是一个幼时骄,一遭逢难后又被折断翅膀锁在这里的少年。 司酒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歪歪扭扭的金屋两个大字,曾经还是出自她的手笔,字体歪斜潦草,丑得独树一帜,偏偏她脸大如盆,自认为举世无双,不但经常把自己的‘真迹’拿给那从来不爱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少年欣赏,还要做成牌匾镶嵌在为他打造的屋子上,再把他骗进来关进去,美其名曰‘独宠’,实则在对方眼里便是羞辱。 到了后来,那少年忍辱十年,然后来了个漂亮的绝地反杀,之后,被关在那金屋里‘独宠’的,就变成了司酒了。 想到当时其间发生的种种爱恨情仇和阴差阳错,司酒眼中漫出了浓浓笑意。 只不过,最后这个金屋,连带着整个东华宫,都被她一把火烧了,连同她自己,都葬身在这里面。 算是完成实习任务后还狠狠虐了沈渊一把才跑聊。 他那种性格,也难怪,会执着着追她追了这一世又一世。 司酒粲然一笑,抬手推开了面前那道朱红木门。 声音和气息伴随着门扉开启,朝着司酒扑面而来。 她踩着记忆中熟悉的土地,一步一步朝着殿内走去。 一路上都有来来去去的宫女和内侍,见着她就连忙停下来垂手行礼,叫她,“长公主。” 司酒记性极好,认得碰到的这些都是熟面孔。 基本都是从就伺候着她的那些人。 她也不多做诧异,只如许久之前那般可有可无的睨对方一眼,或者压根就无视着走过去。 走到一处,忽然朝路边低着头垂着手等她过去的宫女道,“渊公子在哪?” 宫女闻言像是有点害怕,嚅嗫着道,“在,在莲花池……” 司酒点零头,脚下生风一般朝莲花池方向去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7) 莫名的,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悸动。 以至于她走得越来越快,走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待她绕过一堆奇形怪状的假山,站在那莲花池旁,目光掠过那条长长的水榭,看到了背身站在那风亭中的少年。 少年一身玄衣软甲,似是还染着边疆的风沙与沙场的血腥,隔着老远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主人身上给人带来的压力。 “阿渊。” 亭中少年骤然回首,迭丽俊美的容颜,锋锐逼饶凤眸仿佛穿透了无数年的漫长时光,然后终于落在了司酒的脸上。 司酒朝他展颜一笑,还未来得及迈步,就见少年兔起鹘落,宛如上落下来的一朵云,又像是俯冲而下捕猎的鹰,倏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自轻功就很好,这么一动一静间,衣角都没怎么摆动。 手腕被他轻轻捉起,紧接着腰肢被他搂住了,身体腾空完全落入他的怀抱,司酒像是驾着云,被他带着一直飞到了这片很大的莲花池深处,轻飘飘落在了停在其间的一艘舟上。 都没有给她站稳的权利,她被沈渊直接乒了。 “卿卿——” 司酒瞬间错愕之后笑弯了眉眼,“你想这样叫我很久了吧?” 她在这个世界乃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姐,尊贵无比的大长公主——好吧,曾经是。 后来沈渊这厮为了替父母报仇反了,从皇宫外杀到皇宫里,曾经的皇族成了阶下囚,新的一个王朝开启。 其实真的很老套而又狗血。 当初的司酒因为是任务者,所以全程都是以一种玩游戏的心态在过。 明明她的任务对象是另外的人,却因为她本身的颜狗属性,盯上了封掉记忆来这位面度假的沈渊,之后就是各种调戏,恰逢沈渊家族因卷入朝堂斗争成了牺牲品,除了他几乎被灭族,司酒便利用长公主的身份把沈渊以男宠的名义弄进了东华宫。 开启了她一边刷男主好感度做任务,一边却又恶劣的各种调戏‘折辱’沈渊的日常。 之后就是老套的,沈渊在她身边忍辱负重几年,各种暗中筹谋,千难万险之后终于假死脱身,去了前线混入军队,最后当然是收拢人心结集兵马一举杀了回来,完成逆袭,然后再把司酒这个昔日百般折辱他的仇人软禁在了曾软禁了自己的屋子里。 然后就是…… “在想什么?” 司酒回神,上方,介于少年与青年的年纪之间的沈渊,一手握着她的双手压在了她头顶,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一双漆黑眼眸‘危险’的看着她。 曾经觉得这子就像一头美丽又野性的狼崽子,总是手欠的想逗他呲牙,看他抓狂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隐忍的样子。 现在司酒却只想笑。 后来的一切告诉她,这哪是什么狼崽子。 这根本就是一条恶龙啊。 可以把她一口吞下去不带吐骨头的那种。 难怪她当时第一眼见到他就那么喜欢了,原来根本就是因为同类相亲嘛。 “你猜啊——” 她勾起唇角,朝他露出一个蔫坏蔫坏的笑容,因为双手被制住,所以很是不甘寂寞的曲起膝盖,蹭了蹭他。 “猜对有奖。” 因她的刻意“点火”,某人眼神瞬间幽深,呼吸都重了。 章节目录 圆桌与十二骑士(108终) 一场‘胡闹’。 最后司酒被沈渊用披风裹着抱回了寝宫。 “你的执念消除了吗?” 芙蓉帐中,烛火下的沈渊,眉眼越加迭丽得引人目眩。 他与她相对而卧,撑着脑袋以目光描绘她的眉眼。 沈渊道,“不,执念永远不会消除。” 司酒轻笑,“那你筑这一场梦,是为了什么?” 沈槐伸手挑起她一丝秀发,手指轻轻的绕着玩耍,道,“为了曾经的一个遗憾。” 司酒挑了挑眉,她还以为,曾经的沈渊,遗憾的应该是没能把她从火海里救出去。 沈渊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也勾唇笑了,“寝宫,大殿,书房,假山,水榭……” 一开始的时候,司酒还有点懵,但逐渐的,她忽然听懂了。 他的这些,不就是后来自己被他反软禁了之后,两人一言不合就酱酱酿酿的地方—— “我所构想的所有场地,就只有莲花池中,还未来得及。”他。 司酒:“…………” 好的吧,骚还是你渊哥骚。 恢复记忆之后,司酒的脸皮那也算是无人能及,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伸出手勾了勾沈渊的下巴道,“那你看,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现在,所有切片是都融为一体了吧?” 沈渊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似乎有点不愿细,最后只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来糊弄。 司酒再次挑了挑眉,觉得事情估计有点哦豁。 毕竟,那十二个切片,不论是哪一个,她都不认为是那种很好话,会乖乖放弃自我而融入回主体的性格。 不过沈渊的样子像是不太想多。 司酒也就懒得多问了。 “所以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这次这么乱套,我估计林昼在外面恐怕要急秃了。” 沈渊凑过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待够了再。谁管他。” 真够塑料兄弟情的。 司酒无声笑了笑,把沈渊在自己后腰上画圈圈蠢蠢欲动的手摁住,“早睡早起身体好。” 扔下这么一句,她当真就心无旁骛的睡觉了。 沈渊原本还有些不满足,但当感受到她在怀里睡得越来越沉,他的整颗心,瞬间就被柔软所充斥了。 不用急于一时。 你们往后有无数的时光作伴。 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低头在怀里人儿发顶轻吻了一下,正准备也跟着一起进入梦乡,神魂中却迎来了新的一波震荡。 他当初分出神魂碎片,分别投入各个不同的世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他的碎片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当然更没有想过,如果有一,他的碎片回归了,但却桀骜不驯到他这个本体有时候甚至都要压不住的境地,又该怎么办? 沈渊做事从不后悔,但却在这件事上,少有的,产生了悔意——主要是觉得自己头顶总是有种绿油油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更主要的是,他有极其强烈的预感,这顶绿油油以后估计都不太可能摘得下来了。 因为,神魂中的震荡越来越强烈,一波比一波强悍的冲刷他的理智。 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些碎片们虎视眈眈的盘踞在他体内,就算不是在此刻,不是在明,也会在之后的某一,冲破枷锁,然后永不放弃去取得这个身体的主导。 他收回了十二枚碎片,也获得了他们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太了解他们是怎样的性格了。 而且,这可是他的神魂碎片,加上对酒的执念。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退场的。 看似一切都尘埃落定,但是新的‘战争’,眼看着又即将开始了。 沈渊忍不住揉了揉怀里的人,“你可真是个麻烦鬼。” 司酒睡梦中啪的抬手一巴掌盖在他脸上,像是梦呓般道,“等回去的,我还要,找你个坑逼算账呢。” 沈渊愕然,继而忍俊不禁。 “好好好,让你出气出到满意为止。” 神魂中的躁动像是永不止息,沈渊面上却一派温柔似水,把怀里的人揉吧揉吧抱得更紧些,下颚挨着她的脑袋,沈渊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挚爱。 正文到此完结,后有番外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