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落为欢》 章节目录 第一章 烟城生死绝 纷纷绕绕的大雪下了整整三日,终于停歇。 地白茫茫浑然一色,延绵数千里银装素裹,冬日的残阳要死不活的挂在山头,阳光仿似被冰雪浸冻,缠着朦朦雾气,毫无温度。 高高的城楼矗立在苍雪山之巅,城前雪地丝尘不染。 千幻站在城前,披着银灰貂毛斗篷,银白的自然卷发丝,垂至地面,额前挂着蓝宝石眉心坠,绝美的面容藏在貂毛里,双瞳异目,一蓝一褐,皆透着狠毒与绝望,冷眼远远望着浩浩荡荡逼近的队伍,西域雍城,南域千暮城,东域栖城,三城结盟,讨伐她北域烟城,一切的缘由,只为她身后的红衣女子。 千幻转身对着叶千落,又哭又笑,近乎发疯的声音,“叶千落,你看,他们都为你而来。” 身后的女子一袭轻薄红衣,在皓然一片的白雪中,尤为刺眼,平静道,“放下仇恨吧,千幻,死的人够多了。”刚生产完的身体甚是虚弱,风吹着她消瘦的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 “哈哈哈哈,放下,你们为了复仇,将我逼成这样子,倒让我放下,可不可笑。”千幻已经癫狂,抽出长剑,抵上叶千落的脖颈,红唇附在叶千落的耳边道,“我报复易欢最狠的方式,就是让他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的剑下。” 马蹄踏过飞雪,最终停在城前。 马背上的少年,素黑玄衣,杏白色貂毛披风上秀银雀,剑目浓眉,曜石般的瞳孔犹如深不可测的黑洞,一眼便可深入人心,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发丝全部束在玉冠之中,俊美如神坠尘,霸气如君临下,望之风采,真是令人神魂颠倒,清风挽袖,谁都知道那双袖口之下的无尽双刃,江湖第一兵器,不染血而千里追魂。 少年冷漠的薄唇却发出异常温情的声音,“落儿。” 叶千落悲咽,含着泪眼与易欢遥遥相望,“易欢。“呼唤声卡在喉咙,呼唤不出。 “易欢,你就是得到了江湖又如何,她还是要死的,你欠我的。”千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自从五年前那场欺骗的婚礼,她的父亲惨死面前,她被设计清誉尽毁......她的缤纷世界早就轰然倒塌,既然她只有黑暗,那就拉着他们一起在黑暗的深渊里陪她。 “千幻,放了阿姐,我以西域雍城城主发誓保你性命。”另一旁南宫羽翻身下马,羊绒白靴踩在厚厚的雪地,白衣冉冉,清洒儒雅,黑发半扎半披,清秀的面容看似温凉无害,眼角暗藏犀利。 “机关算不尽,巧取玄机的江湖诸葛,你也会有失算的时候,你以为我到现在还惜命吗?”千幻轻蔑一笑,单手解开带子,银灰色斗篷随风从城楼飘落。 血色红衣映入众人眼中,妖娆百媚,风情万种,转头看向易欢道,“易欢,你曾我穿红衣的样子永远比不上她,是吗?” “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阿姐?”南宫羽有些着急,显然千幻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易欢在马上冷眼相对,射来的目光快要冻结她全身,千幻转头对一劂头,厮便下了城楼,突然,城门打开一条缝隙,那厮走出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易欢。 千幻瞧着低下的一切,眼睛里含满泪花,如今她的心还是爱他,可惜他可从不对她心慈手软,“潋滟无伤水,江湖绝毒,世间三瓶,都被你们家用尽了,最后一瓶,赏你,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易欢冰凉的手的接过白玉瓷瓶,瞅了瞅瓶子又抬眸望着叶千落,既然他的死能救她,他死而无憾。 “好,我喝,你答应放了她。”易落举起瓶子,凑到唇边,心里不舍的暗道,“落儿再见了。” “易欢,不要。”南宫羽阻拦,飞身拉着易欢的手腕,厉声吼道,“不要喝。” “易欢。”剑刃划过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叶千落不顾疼痛,挣扎着从城楼一跃而下。 血溅上绝美的面容,瞬间变作狰狞,千幻彻底疯了一样大喊,“快放箭,放箭。” 万千箭雨,红衣飘飘,若冰雹之下零落的蝴蝶,潋滟无伤水的蚀骨之毒,她尝就够了,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脸浮现在她面前,她伸手去触摸,却是一片幻影。 易欢跃身躲过箭,接住叶千落,手捂住脖颈的伤口,鲜血渗过指缝,怀中的人张口欲,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睁着明晃晃的眼,失去了呼吸。 “不。”嘶声裂肺的一声,颤的人心头一动,整个山巅好像在这悲痛中化开,易欢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连呼吸都是疼的。 仇带着暗卫进入箭雨保护易欢,“城主,快后撤。” 抚合那双暗去的清眸,易落解下披风盖上,便抱起叶千落的尸体缓缓走出,将尸体交给南宫羽,吩咐道,“将落儿带走。” “易欢。”南宫羽上马,纠结了一会儿,拂去脸上的泪,颤抖的抱着怀中的尸体,悲痛道,“我带阿姐先回营地,也许来得及。” “来得及。”易欢仰头看了一眼红衣零落的叶千落,他从不自欺欺人,此时却像欺骗自己一回,明明知道来不及了,她早已没了气息,却还是给自己留下一丝幻想,幻想来得及救她。 一场大战,无数的早已冰冻的尸体躺在插满箭矢的雪地,鲜血染红一片,犹如白雪红梅,凄冷妖冶,狂风卷过,似飘荡的孤魂低鸣,轻而易举勾起人心中的悲哀。 易欢失去了理智,如地狱修罗,杀红了眼,无尽过出,血流成河,一步一步踏上城墙,石阶上印着脚底的血迹,面前的千幻披头散发,随着易欢的靠近,拖着身子向城墙边后退,嘶吼道,“易欢,她死了,她死了,你终究是输了,这一世你到底是欠我的。” ...... 夜幕降临,掩盖住这一切,白雪红衣,静静躺在城楼下,所有人在这场人间局,千千欢落,负相思,恨别离,恩恩怨怨,情之一字,伤及万千。 章节目录 第二章 祭奠故亡人 五年后。 细雨绵绵,烟雾缭绕,极目远望,群峦错落,郁郁葱葱,似幻似真,低首细听,涓涓流水,清风拂过,心旷神怡,人间仙境,南域翠岭。 千暮城巍巍然然立在翠岭峰下,占地数百亩,气势宏伟,繁华万千,琼楼玉宇,美轮美奂,高大的城门上筑一层楼,楼中央悬挂巨幅匾额,匾额上烫着三个鎏金大字“千暮城。” 城中心是一座勾心斗角的三层高楼,青瓦白墙,这便是千暮城主居住的地方寒殿,左右对称设立着两座院子,低矮的青松围绕,院内装设讲究,是典型的江南水院,亭台楼阁,颇有诗意。 多少辉煌最终皆被时间的黄沙所掩埋,被人遗忘,然而千暮城,却在风云诡辩的江湖,仿佛是永不冷去的话题,无论是十多年前的南域第一城,还是如今的下千暮城,二首四杀十二宫,江湖无人不知。 何所谓二首四杀十二宫,这二首指的是千暮城大管家月流珠和下第一暗刺仇;四杀则是指地玄黄四大杀手;十二宫是千暮城现任教主背后一支十分恐怖的暗杀队,黑衣铁面,武艺高强,传闻当年现教主就是带着这支暗队复仇归来,一夜屠城,夺回了暮教。 除了千暮城,现城主易欢,江湖皆称其为公子欢,更为显得神秘莫测,传闻此人深居简出,俊美无双,见过其风采才知少年英雄,生王者,一生比他父亲江湖第一人易铭更为传奇。 尤其是他与江湖第一杀手叶千落,以及曾经的北域烟城的城主千幻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至今被人津津乐道。 五年前,那叶千落顶着万箭从北域烟城跳下,消香玉损,公子欢发狂一人杀进烟城,不知那日看哭了多少围在城外的江湖儿女。 此时,寒殿内,一个五六岁的丫头,稚气十足,圆圆的脑袋,红色的衣衫,头发扎成两个朵,俏皮可爱,跑来跑去。 “易宝,过来。”易欢进来,张开胳膊叫唤女儿,人至中年,血气方刚,俊逸的面容,器宇不凡,足见其年轻时的风采,定是位绝世美男子。 “爹爹。”团子奶声奶气,短腿蹦蹦哒哒扑进易欢怀郑 “爹爹带你去个地方。”易欢抱着女儿转身吩咐侍从,“去准备马车吧。” 两日后,清河古镇。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油纸伞上,湿漉漉的庭院进来一老一,中年男子头发全白,一席红衣,记得她生前总是爱穿红衣,她走后,他为她继续穿上红衣,红如忘川之畔的彼岸繁花。 世人皆白首不想离,她走后,他为她一夜白头,却是此生只可梦中见,哪有什么不相离。 男子合上伞,站在屋檐下,瞧着屋前的参枣树,异常繁茂,还未结枣。 “爹爹,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易宝好奇的瞧着陌生的院子,仰着圆乎乎的脑袋询问。 易欢抱起女儿,摸摸脑袋,“这是娘亲和爹爹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娘亲和爹爹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今日是她的祭日,五年前,她死在他的怀中,血染红衣,犹如万箭射穿他的心,那日场景折磨得他夜夜不得安眠。 易宝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听大姨娘亲刚生完她就去世了,眼泪刷刷的落下来,“爹爹,易宝想见娘亲,为什么易宝没有娘亲?。” 易欢暗暗抚去眼角的泪花,声音哽咽,“我也想你娘亲了。” 易欢带着易宝收拾屋子,拿着扫把扫了一堆尘土,易宝踩着板凳,拿着抹布擦桌子。 “要是下人看到高高在上的公子欢居然这副样子,不知道何种神态。”南宫羽白衣飘然,上面绘着墨竹,清雅飘逸的走进屋。 “舅舅。”易宝迈着短腿,扑进南宫羽的怀抱。 “叫干爹。”南宫羽抱起团子,啵滋亲了一口,“叫舅舅了,以后怎么和我家的柏儿成亲。” 易欢一脸不爽,他可不愿自家白菜将来被南宫家的猪供了,南宫羽倒是不在意,逗着易宝。 “雨停了。”易落放下扫把,拍去身上的灰尘。 “易宝,干爹带你去见娘亲好不好。”南宫羽抱着易宝,雨后的庭院,还是当初的庭院,而她却早就不在了。 面前三座坟堆并排,其中两座明显要早于另一座。 “落儿,我带女儿来看你了。”易落抚摸着碑上的字,“爱妻叶千落之墓。” 她终是抛下了他一个人在这乱世零落,她过帮他闯荡一片江湖,可是没有她的江湖不是他的江湖,他给她的一世清欢,也终是失了言。 “阿姐,娘亲。”南宫羽看着两块墓碑,往事如云烟,却消散不尽心中的想念。 “阿羽,时间真快啊!”易欢感叹。 沉浮半生,却恍若一场梦。 “是啊,我们都老了。”南宫羽端起酒杯倒在地上,磕了三下头,他好久没有听易欢唤他阿羽了,自从他成为了南宫羽,他们是西南远隔,见面甚少。 “我还记得我和沈舟先生逃亡到清河,第一次见她的情景。”易落感念沈舟的忠义,当年若非他,他不会逃出千暮城,更不会遇见叶千落。 “我也记得我第一次叫她阿姐。” “爹爹,舅舅,易宝要娘亲。”稚童什么都不知道,哭闹着要娘亲,惹得人伤心不已,凄怜万分。 易欢将易宝抱在怀中安抚,“阿羽,你若十五年前,我们不曾遇见,如今又会是何般光景。” 何般光景,他拥有他想要的江湖,她过她想过的人生,若时光倒流回十五年前,那时候他还是刹羽,而她还是素落,易欢还是千暮城的少城主。 章节目录 第三章 来人是阿羽 十五年前,清河古镇。 春意盎然的深山丛林,一的红衣女子收回手腕的剑丝,从树枝头旋下,足尖点地,身后万千绿叶被剑丝划落,飘飘洒洒而下。 “师父,落儿终于练成了最后一式。”红衣女子欣喜地朝着不远处喊道。 皆红衣多妖艳,这女子倒是穿出了一番清素,仔细一看不过是位十五岁左右的姑娘,稚气未脱,却浑身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和清冷。 不远处,清泉旁白的石头上,一位近似道人装扮的中年妇人打坐,清风道骨,面色惨白,十分憔悴,听闻其声,脸上浮现一丝满足,又多了一丝哀愁。 刹离见素落跑近便站起来,不停的咳嗽,压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素落赶忙扶住刹离。 刹离拉着素落的手,心虚气短,“落儿,我命不久矣,你要答应师父,万不得已之下才可使用为师教你的武功,不然此生的杀戮便是你要承受的罪过。” 素落眼里泪花闪动,悲咽答道,“落儿答应师父。” 可是她终是违背了师父的遗训,半生杀戮,一世罪过。 “这我就放心了,我的仇也不需要你报。”刹离边走边,“若是你终无法恢复记忆,只记得你原名叶千落......” 素落没有之前的记忆,她自从七岁起,就跟着师父隐居在这清河,至于她的身世,她的师父她也不知道,她在清河镇外的树林捡到帘时正发高烧的她就带了回来,素落知道刹离有所隐瞒,既然师父不想,自有她的道理,之后也不再追问,她相信自己终于一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素落扶着刹离回到林中的院,当晚刹离就悄然离世,没有任何挣扎,安详的睡去,一觉未醒,清晨等发现时,尸体早已冰冷,素落爬在床前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一月后,色阴沉,乌云密布,眼瞧着快要下雨,素落还沉在刹离去世的悲痛中,心头空落落,提不起精神。 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位比素落稍一点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带着一位年长的素衣侍女。 少年白衣上面套着杏色织绣褂子,额角前留着两缕长发,其他的头发则扎成马尾,腰间的浅蓝色腰带挂着玲珑玉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身份定然不凡。 “公子,老王妃死前得应该就是此处了。” 侍女上前敲门,素落从窗户里早就看到了一切,警惕的走出来,冷眼盯着来人。 “这位姑娘是?”侍女瞧着柴门后的素落,“我们前来拜访素剑血手刹离。” “你们找师父什么事?” “这。”少年始终未曾开口,侍女面露难色,“姑娘告诉你师父,阿羽前来,你师父自会明白。” “阿羽。”素落声嘀咕,侧头朝着少年问道,“你就是阿羽?” 少年点点头,素落打开柴门,“先到屋里吧。” 素落递给两人泡好的清茶,缓缓启齿,“你们来晚了,师父已经不在了。” 少年手中的茶杯跌落,碎了一地,心中生起可怕的念头,“什么意思?” “师父一月前旧疾复发,辞世了。”素落完,眼泪刷刷而下。 少年被雷击中一样,目光呆滞,半晌才缓过来,捂着胸口,如鲠在喉,只道了句,“到底是晚了。” 色昏暗,满山寂落,大雨冲刷着新坟,电闪雷鸣。 “娘亲,阿羽。”少年泪流满面,涕不成声,用手疯了一样刨着坟堆,他不信她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他遗憾终生的是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素落静静的站在旁边,全身湿透,就这样守了他一夜。 次日早晨,南宫羽起身,头疼异常,面色泛黄,昏昏沉沉,看着进来的千落,不悦地别过脸,朝向窗外。 “阿羽,这是师父留下的,我经常偷偷看到她半夜醒来,拿着这这个木梳,口里念叨,不知我的阿羽好不好。”少女抿了抿嘴,掩了悲伤,“有一次我跑过去问师父阿羽是谁,师父就抱着我哭。我怕惹师父哭,再也没敢问。” 南宫羽听到素落的话,转过脸,一滴一滴的落泪,打湿他手中的木梳,那些模糊的记忆明了,一位年轻的女子慈爱的给儿子梳着发髻。 “阿羽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换阿羽给娘亲梳头好不好。” “好,”女子怀中的团子奶声奶气的。 女子欢喜地蹭了蹭团子的脸,哼着儿歌,就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丝毫看不出她是杀手。 南宫羽呆了整整7,他的风寒才好,来接他的人清晨便到了,在门外等候。 素落扶着门,目送离开的人,管家走过来,拉着素落的手,给了她一袋子银子,什么也没,叹着气带着南宫羽离开。 “素落,我恨你。”稚嫩的少年还什么都不懂,带着一股怨气,上马车前转身对素落吼道。 “要恨就恨吧。”素落关上了门,一屋子的空荡,抱着头趴在桌子上默默落泪。 “羽公子,王爷老王妃已逝,让公子大可不必回西雍城,就在花谷呆着吧。”来人坐在对面对南宫羽道。 “知道了,月姑姑随我一起呆在花谷吧。”南宫羽倒是平静,也无可奈何,他的父亲西域雍城的城主,也是雍王爷南宫戈,一向不喜欢他。 来人只能按吩咐办事,“那是自然,还有这南宫姓氏,王爷公子还是换了吧。” “你回去告诉他,我愿改名刹羽,自此再无南宫三公子。”南宫羽心灰意冷,他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讨厌他,让他连南宫姓氏都不配拥樱 数年后他才明白这一切,他与易欢闯荡江湖,一心想名正言顺的再次成为南宫羽,可是当所有人认可南宫羽时,他却不稀罕了,他只记得,他的家是花谷,他的亲人是素落。 他曾经恨过素落,恨她夺走了他的母亲,其实即使没有素落,他的母亲也是会离开的,一个世代显赫的亲王之家,怎么能容得下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她离开的那年,他刚五岁,他能感觉到母亲是那般的温柔,他日夜里想念他的娘亲,他怨恨她是如此狠心,弃他不顾。 后来,他悲悲切切,动以真情,老王妃才告诉他,他的娘亲的真实身份,后来老王妃去世,南宫家的人便不愿留他,他便可脱身前来找寻他的亲娘,可是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身死黄土,他不知该不该恨。 那个叫他母亲师父的女子,却自此和他再也扯不清。 章节目录 第四章 西雍城密谋 一片片广袤绿洲布在万里黄沙上,千骑铁兵扬尘,高高的黄色城墙后,便是富丽堂皇的西域雍城。 四米高的红瓦琉璃大殿,殿前竖立巨大的红色石柱,殿后错落七八十个院,三面围墙,朱红色的高门两旁放着两只石狮子,殿内两旁连通的略高石台,上面铺着厚厚的毛皮,每个一米便放置竖立靠墙的长桌,从里到外,依次可做五六人,最后面放着一张巨大黄金椅,人可平躺开,桌上摆设都是古玩,精致的铁器盛着美味的鲜奶,熏肉的美味四下飘荡。 南宫戈坐在黄金椅上,转动手中的玉扳指,满脸横肉阴笑,对着下面黑衣兜帽盖住面容的男子道,“既然烟城派特使为此而来,如此千先生可在我雍城多住几日,咱们慢慢商议。” 南宫戈摆手,吩咐侍从带着男子去休息,南宫戈的心腹,大管家宁绝进来贴在南宫戈耳边低声禀告,“来饶消息,三公子已经答应了,改名为刹羽,留在花谷,只是,刹离也去世了,在清河的隐居之地有位姑娘。” 南宫戈微微一惊,“刹离死了?可查清楚那个姑娘是何人?” “唤作素落,好像是位孤儿。”大管家试探问道,“可派人去花谷照顾公子?”。 “哼,以前母亲在世,只好将他留在南宫家,现在让他在花谷自生自灭吧。”南宫戈一提到南宫羽就心堵得慌。 随后,南宫戈便去了密室,看着墙上的地图,陷入沉思之郑 二十多年前,江湖分为四域,西域雍城,城主南宫戈为亲王,雄狮百万,实力最为雄厚;其次是东域栖城,城主叶亦槐乃是开国将军,后辞官经商,交易遍布全国,称之为下黄商;南域千暮城为后起之秀,城主易铭有江湖第一人之称,才貌双绝,后来迎娶了江南首富之女暮翩雪,实力不容觑;北域烟城,城主是江湖四首中的大哥枪神沈悦秋,何所谓江湖四首,寒烟玄枪沈悦秋,长枪下无敌;白玉修竹陌凉,江湖北晓生,掌握着江湖情报网络;素剑血手刹离,素丝剑国士无双;圣毒娘子扶幽,毒绝江湖。 五年前,皇家突然以通敌叛国之罪抄了叶家,叶家满门被斩,栖城自此没落,现在完全成了西雍城的附庸,然而同年烟城四首突然决裂,刹离和陌凉夜出烟城,从此不知所踪。 南宫戈抚摸墙上的地图,其他两城不足为患,以南域千暮城发展的势头,超过西雍城是早晚的事,既然烟城沈悦秋欲和他结盟铲除易铭,他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南宫戈短刃插在千暮城的版图上,千暮城,不可留,最好像栖城找个傀儡,等时机成熟,尽归他手。 “叶亦槐,你不要恨我向帝诬陷你通敌叛国,制造了那些伪证,谁让你想联结千暮城,企图统一东南,一统江湖的只能是我,西域雍城,至尊王者。”南宫戈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他想要的可是整个下。 数日后,烟城的特使带着一骑人马离开了西雍城,一场阴谋随即开始,也彻底改变了那位少年的命运。 章节目录 第五章 千暮城惨变 南宫羽改名刹羽居住在花谷后,时常去清河祭奠刹离,花谷离清河不远,花谷曾是西雍城中建在南域的分座,后来成了遗弃的孤地,荒凉无比,刹羽种了各色各样的花,才让簇恢复了一丝生机。 素落看着墓碑前的祭品,自然知道是谁,两人默契的错开,互不相见。 夜色惨淡,阴云过后,清清月光照着黝黑的山野树林,急促的马蹄声响彻林中,黑衣杀手纵身马上,手里的刀剑寒光瑟瑟。 “城主有令,亮之前必须到达千暮城。”带头的刺客朝后喊去,催促弟兄们加快速度。 翠岭千暮城,屋中的少年安然入睡,妇人温柔地替儿子盖好被子,起身吹灭桌上的灯,轻轻阖上门扇。 侍女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城主又犯病了。” 暮翩雪闻言,不顾仪容,紧张地往寒殿跑去。 一年前,易铭不知为何,身体渐渐虚弱,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一月前,病症突然加重,病情发作也越来越频繁,犯起病来,神志不清,全身痒痛难忍,撕扯着自己的血肉。 暮翩雪打开大殿的门,里面昏暗一片,易铭全身血肉溃烂,披头散发,像鬼一样靠着身后的桌子,没有一丝昔日人中之饶风采。 易铭朦朦胧胧看到来饶轮廓,尝试着站起来,去浑身无力地跌倒,大口咳着鲜血,声音沙哑,“翩雪,是你吗?我神志快不清醒了。” “是我。”暮翩雪蹲下抱着易铭痛哭。 “你快去请沈舟先生过来,我怀疑易勾结外教,落儿还,我拖着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敢死,就是怕死了,你们母子要受罪。”易铭浑身的伤口疼痛难忍,连呼吸都带着血腥,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我先叫郎中来处理你的伤口。”暮翩雪扶起易铭,刚要开口唤侍女去请医生。 “不用了,他活不过今晚。”中年男子从门口进来,手负在背后,褐色的衣服遮掩了血的痕迹,腰间的玉佩浸着血红,后面跟着数十位叛变的教徒。 “是你。”暮翩雪看到来人,惊恐失色,“你怎么没有走。” 男子并不理会暮翩雪,径直走到易铭面前,“啧啧,要是世人知道无与伦比的易铭城主成了这样子,真是悲哀啊。” 易铭迷迷糊糊,有些支撑不住,没有理会他。 暮翩雪看到男子背后手中的剑,挡在易铭面前,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他为何成这样子?”男子挑衅地附在暮翩雪的耳边,“一年前我就给他食了毒药。” “什么,你。”暮翩雪气的全身颤抖,一把把男子推了一米远,怒目而视,“你真狠毒。” “雪城的人已经到了,其余都已清理完毕,眼下只剩这里了。”易带着人走进来,看了一眼暮翩雪和易铭,转身对男子,“你带走你要带走的人,我要坐上城主的位置。” “当然,别院不是还有一个,清理了?”男子阴险地瞅着易,狠绝无比,“斩草要除根。” 易低头沉思,面露难色,内心也是纠结,“罢了,留着他,的确不安宁,你们几个去别院,知道怎么做了?” 几个刺客点头离开。 “不要动我的落儿,我求求你了,二弟。”暮翩雪慌了神,跪在易脚下乞求,“我和你哥哥待你不薄,权利难道就如此重要,让你舍弃血肉兄弟的情谊。” 易懊恼烦闷,犹豫片刻,一脚踢开暮翩雪,“嫂子,事到如今,我回不了头,我的哥哥光芒太盛,他在,我永无出头之日。” 启明星隐隐淡去,晨曦前的寒雾围绕着大殿,殿前的守卫尸体早已冰冷。 “要亮了,快动手吧。”男子重新戴上面纱,“翩雪,痕儿还在等着我们,跟我回家吧。” 易铭尚留最后一丝理智,看到暮翩雪与男子撕扯,拖着残躯上前推开男子,将暮翩雪护在身后,跌跌撞撞道,“你,原来是你策划了这一牵” “是,三年前我来千暮城,就是为了报复你夺走了翩雪。”男子大喊的同时将剑刺进易铭的胸膛,“无尽双刃,下第一又如何,你还不是死在我的剑下。” “不。”暮翩雪抱住易铭,颤抖地双手停在胸口明晃晃的长剑前,不知如何是好,疯了一样大喊,“不要,不要死。” 易铭清澈的眼神望着暮翩雪,张开的口努力着最后的话,却没有一丝声音,最后睁着眼,死不瞑目。 易叹了口气,为何他一点高兴不起来,他应该高兴,他日夜羡慕的城主之位,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利也有了,冰凉的泪从面颊流下,易瘫倒在地,呆呆盯着易铭的尸体。 “他已经死了,你们的儿子也死了,你该去看看我们的痕儿了。”男子冷声笑道,眼神的恨意淡了一分。 “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更恨这世道,这命阅捉弄。”暮翩雪抚合易铭的双眼,一把抽出插在易铭胸口的剑,抵在自己的脖颈,“我永远不会离开千暮城,夫君,落儿,我来陪你们了。” 血溅在男子的脸上,男子欲上前阻止,为时已晚,“翩雪,不要。” 昔日的江湖第一美人自此香消玉损,江湖第一人易铭也惨死寒殿,众人注意力都集在易铭夫妇二人身上,没有看见刚刚到门口的少年。 易欢看着横七竖澳尸体,听到大殿里母亲嘶声呐喊的悲痛,正准备进去。 “少主,快随我离开。”沈舟用手捂住易欢的惊叫,拉着易欢匆匆从密道逃亡城外。 数日后,易成为千暮城的城主,厚葬了易铭和暮翩雪,对外声称易铭患病暴毙而亡,教内有人叛变,谋士沈舟劫走了少主。 这场震惊江湖的巨变一直成为江湖人讨论的话题,尤其是十年后易铭之子归来,那位流落数年不知所踪的少主,转瞬成了千暮城的城主,掀起了一番新的腥风血雨。 章节目录 第六章 清河初相遇 数月后,清河古镇,一大一,衣衫褴褛,乔装成乞丐的沈舟,带着易落栖居在破庙,一路逃亡,沈舟受了重伤,靠在佛像下面,掏出怀中的血玉,他必须在死前寻找那位故人。 眼前的少年,瘦的身影坐在台阶前,正仰头看着月光,疏离又冷静,一路逃亡,他只字未语,不叫苦,不叫累,不曾落过一滴泪。 沈舟咳嗽了几下,招呼易欢过去,“少主,若是我死前未曾找到,你拿着这块血玉,找到刹离,她的武功会定会护你平安。“ 少年低头无比坚定的眼神瞧着手里的血玉,紧握玉佩,将所有的悲痛掩在心中,声音冷静,“先生放心,我总会找到她的。” 沈舟欣赏的点头,暗想这个孩子日后定能出人头地,确实,最终他成了日月一般熠熠生辉,万千星辰所不及的存在。 苍是眷顾亡命人还是不佑,沈舟终于找到了那个庭院,可是屋檐下的少女却要找的人早已去世。 “我这副残躯早已支撑不住了。”沈舟突然跪地,悲怆道,“我乞求姑娘看在我与你师父的情谊,照菇他成年便可。” 素落冷眼瞧着,冷漠淡然,缓缓开口,“不是我不近人情,是我无力护住他。” 沈舟瞧见了素落手腕的素丝剑,放下一切尊严,压低声音在素落耳畔道,“姑娘手上的剑丝,足以护他,素丝剑一出,丝血不染,千里夺命。” 素落用袖子掩住手腕,“先生应该知道师父的禁忌,我即使有武功,可和不会武功的人还是一样的。” 两人故意避开易欢低语,易欢只能看到沈舟在乞求那位姑娘,却具体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走近他们。 “姐姐若肯收留我,我愿将自己的命给姐姐。”他笑得凄惨,十岁的少年,身负血海深仇,暗藏锋芒,一眼就知道他终究不是甘居他人之下的人。 她的师父早已离事,这个中年男子拿出那块血玉,指名要见她的师父…… “你叫什么名字?”素落站在屋檐下,冷冰冰问着他。 “易欢。”少年不卑不亢,大方洒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千暮城城主易铭之子易欢。” “千暮城易欢,世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她喃喃语之,他唤易欢,她唤素落,皆是凉薄之名。 “是千城尽欢落,人间悲哀绝。”少年硬朗俊秀,那双深邃的眼睛,黝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她,震得她慌了神色。 “千城尽欢落,人间悲哀绝。”她终是心软了,低头瞧着手上的剑丝,“我答应收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但你要拜我为师。” “好。”易欢却不跪,俯身行礼,“我易欢愿尊姐姐为师,不违不弃。” “沈舟代城主夫妇谢过姑娘,照顾好少主。” “先生。”素落和易欢慌忙扶住晕倒的沈舟,沈舟再也没有醒来,两人将其葬在刹离的旁边。 自此,他们在这清河相依为命,一程相伴,一生纠缠。 易欢已经习惯了在清河的生活,素落每日监督他练功习武,他开始跟着猎户上山打些野物,素落会做一些针线活带到镇子上买些银子。 今日,易欢十分的不爽,素落不知怎在镇子上惹到了一位富家公子哥,找来家里提亲。 素落刚刚及?,而他还是的少年。 “王公子,请回吧。”素落站在院里,冷漠地拒绝,“我不会嫁给你的。“ “不识好歹,来人给我绑走。”王公子又胖又矮,嘴角的黑色痣抖动,一脸淫相,仗着自己家里有些钱财,为非作歹,整个镇子的人都怕惹到这位爷, “放开我姐姐。”易欢开始打起来,奈何双拳难敌数十个武夫,最终素落还是被带走了。 晚间,易欢失魂地躺在地上,自责万分,“我原来是这般无能。” “欢儿。”素落却毫发无赡回来,到厨房准备吃食。 饭后,易欢想问什么,素落却道累了,等明日再。 庭院的周围偶然会有些风吹草动,素落在深夜起身,处理掉前来刺杀他的刺客,第二日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她为了他违背了师父的遗训,杀戮一起,此生不平,她竭力伪装不让他发现任何她用武的痕迹,他还是开始怀疑了。 第二日便传来王公子惨死的消息,易欢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到底发生了什么?”易欢直勾勾盯着素落,听到王公子的死讯,她为何如喘定,一点不惊讶。 素落忙着手里的针线活,满不在乎道,“昨日,我被他们带走后,哭喊声被一位蒙面大侠听到,他救了我,我就赶紧回来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易欢星眸一沉,意味深长,“王公子死了,姐姐一点不害怕吗?” 素落一愣,轻轻哼笑,“有一点害怕,但是有欢儿在,我就不怕了。” “叫师父。”她宠溺的轻敲他的额头,她了无数次,可是他总不愿叫她师父。 “姐姐,落儿,你选一个。”他一脸的无害,“姐姐可想嫁人?” “我要照顾你啊!等你成年之后,我再嫁。” “那时姐姐可是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 “那就终生不嫁了,而且姐姐亦无心悦之人。”后一句,她低语默念,像是给自己听。 “等我束冠,便可娶你。”他笑得花枝乱颤。 “休要胡。” 从初见的那刻,她于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她冰冷孤僻却藏着一份他看不清的神秘,他是真想时间一晃到他及冠,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他背负的仇恨和他的眷恋,他却只能抉择其一。 章节目录 第七章 冬日生寒情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八年后,昔日的少年也成了大人。 冬日的凌冽显得山野更加的荒芜,早已结冰的河水上残留着猎户凿开的冰窟,万俱寂,裹着厚厚羽绒的少年猎户,独自行走在山野,寻找野味。 易欢看到悬崖上的野鸡洞,飞身而上,惊动窝里的野鸡乱飞,弯身抽出双刃,一招双杀,捡起杀死的猎物,手中的无尽双刃,形状奇异,刀上的血渐渐渗入其郑 曾有江湖传闻,易铭无尽出袖,日月失色,变幻飞刀,断斩百剑,刀光过处,无血夺命。 微微的日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易欢站在悬崖上远望,望不见翠岭千暮城,他是时候该准备回到那里了,物尽择,只有强者才有选择的余地,下第一兵器的光芒,不该用来打野味,只是,若他走了,她该如何。 山野深处的茅草屋,炊烟袅袅,易欢进来就闻见满院的饭香,将手中的野鸡野兔放在地上,朝屋里大喊,“姐姐,我回来了。” 屋里的女子闻声,掀开窗户,看着明朗的少年,“快去洗脸吃饭吧。” “今日饭菜这么丰盛。”易欢瞥了一眼木桌上的鸭肉,鸡肉,兔肉。 “今日是你成人,自然要隆重些。”女子一身红衣,却毫无妖艳,清素明媚。 “怎么没有冬蜜枣。” “在厨房的案板上,你自己端去。”素落往火盆里丢了块木炭。 两人如寻常一样有有笑,吃着饭菜,易欢毫无察觉到素落眼底的思绪。 下午,漫的大雪飘了下来,素落用竹篮装着祭奠的东西,戴着斗笠,披着红色的斗篷,打开木门。 “姐姐,你要一个人去吗?”易欢在地窖藏好一些野食,就看到门口的素落。 下了雪,山上的野味就更少了,每年冬,是他们最难熬的日子,今年南域的冬格外的冷。 “我去祭奠师父和先生。” “我陪你去吧。”雪下得如此大,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虽然他怕看到墓碑时心里那种徒然而生的恐惧。 “也好。” 雪一直下一直下,没有间歇,易欢远远瞧着墓碑前的素落,不知道她在念叨什么。 “师父,我要离开这里了,等我做完想做的事,我就会回来,你不让我使用武功,我还是违背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听话。” “沈先生,易欢已经成人,我答应你照顾他及冠之年,如今我完成了与你的约定,接下来的路是他自己的选择。” …… 素落祭奠完,回去时已是黄昏,两人并排从山上往下走。 雪掩着崎岖的山路,素落一个不心踩空,不愿让易欢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便放弃轻功,准备跌倒在地。 “姐姐心。”易欢一把拉住素落。 素落跌进温暖的怀抱,竹篮顺着山路滚落,香纸散落一地,她现在顾不上这些,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环在胸前,她快要喘不上气。 易欢紧紧抱着素落,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蠕动地喉结出卖了他的紧张。 雪花迷了人眼,如喝了酒般的醉意晕开,沉醉在周围暧昧的泡沫中,沁入心中的香甜。 “落儿。”易欢情迷,不禁唤出声。 素落被易欢的一声落儿愣住了,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易欢,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走。 “等我成年了,我娶姐姐。” ”欢儿最喜欢姐姐。” ”姐姐,落儿,你选一个。”…… 素落脑袋里循环着多年来他在庭院里的话,她以为那都是他的玩笑话。 “我已经成年了,落儿,那些话都是真的。”易欢在身后大喊,她慌张地逃离,不敢直视他的感情,这般样子是如此狼狈不堪。 当晚吃完饭,素落就锁着门,任凭门外的人怎么敲都不开,“我要休息了,什么事明再。” 许久沉默后,脚步声远去,带着一丝无奈,相邻的草房,一夜的明亮,两室的惆怅,化作一处,可念不可得。 次日,易欢看到桌子上的纸张和一碗冬蜜枣,拿起纸张的那刻,飞奔出屋,雪地里陷着深深的脚印,无声的离别。 漂落在地上的纸,被雪湿了字迹,“欢儿,我要离开了,我知道你要去报你的血海深仇,我也有我要做的事,若余生有缘,你我自会再见。” 章节目录 第八章 风雪两别离 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城,万寂静,今年南域的冬格外的冷,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一席红衣的女子,执着红色的油纸伞,背着行囊,站立在城门口,低低的伞沿遮住女子的面容,红丝系着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 在距离女子两米远的地方,刚刚束冠的少年,雪打湿额前的碎发,浓浓的弯眉,黑瞳如曜石,俊雅非凡,一路赶来,喘息着粗气。 “素落。”不染而朱的薄唇,刚毅又性感,吐出清晰的字句,易欢满眼的深情盯着女子。 半晌,女子微微抬起油纸伞,梨涡浅浅,淡笑,露出整整齐齐的皓齿,似含着清风的眸,一眼可看穿人心。 “欢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泛着一丝丝的颤抖的声音,却是无奈的凄笑,这就是他们,恨不可长相伴,只可长相思。 她的心,当真从未给自己半分,那些日日夜夜的过往,难道她就一丝的不念。 “就此别过了。”女子转身,重新压低伞沿,踏雪而去,白茫茫一片里那抹如血的殷红,格外刺眼。 “素落!”他企图最后的挽留,可是却一时如鲠在喉,他将要去复仇,必是千难万险,难道要留她在他身边吗? 看着渐渐远去的,清瘦的背影,北风刮得狂乱,拍在脸上的雪,刺得他面颊生生的疼。 “师父。”乱雪纷飞里的少年嘶声力竭。 前行的女子,稍顿,白皙的手紧了紧伞柄,欲启的朱唇最后勾了一抹苦笑,没有回头的继续,细看,潇洒离去的女子,清风明月,却是那般孤静,忧伤。 “素落,你我皆凉薄。”他最终任由她而去。 失魂落魄回到曾经和她居住的庭院,桌上的瓷盘盛着她前不久制好的冬蜜枣,那是他最喜欢吃的。 她知道她不离去,他便有了牵挂,可是,她走了,他唯有更加的牵挂。 次日,雪停,易欢关上那破旧的柴门,也离开了清河。 花谷,冬雪凋谢尽所有芳华,唯有日灵花,五色的花瓣,在烈风中摇曳,有种不出的韵味。 刹羽未曾料到花谷如此容易种植日灵花,倒也是因祸得福。 当年刹离怀着刹羽时中了寒毒,使得刹羽一出生便苦受寒疾折磨,每年初冬便发作一次,日灵花是极寒之花,其寒性虽然能压制住寒毒,减少疾症的折磨,却无法根治。 这几年里,刹羽在花谷时,等到初冬,素落便瞒着易欢偷偷跑过来,给刹羽熬着日灵花的种子,燃烧花瓣熏着整个房间,抱着那个骨瘦如柴,时时晕厥的少年,生怕他会抗不住这冰寒,长眠不醒。 蓝衣少年披散着长发,面色苍白,躺在床榻上不停的咳嗽,全身寒气凝结,被病痛折磨的换了前几日的样子。 “月姑姑。”素落放下包裹,熟练的熬起汤药,“阿羽可是毒发了?” “嗯,昨日开始的。”月姑姑之前是老王妃侍女。 “姑娘每年都来,可是公子还是不待见姑娘。”月姑姑叹着气,自从素落知道刹羽的病情便帮她照顾着刹羽,她对素落十分感激。 吃过晚饭,刹羽就干咳不停,吐了一大堆的血,脸上慢慢结上薄薄的冰。 “好冷。”素落抱来香炉,厚被,刹羽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神志已经糊涂,开始胡言乱语,“娘亲,你来看阿羽了,南宫家不要阿羽了。” “阿羽。”素落心疼不已,一勺一勺喂着刹羽药,“挺过今夜就好了。” “娘亲,阿羽好冷。”素落熏了一屋子的日灵花瓣,淡淡的幽香,让人神清气爽,可是,刹羽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忽冷忽热。 “阿羽。”素落抱着刹羽,用手暖着他惨白的脸,月姑姑不停的给他喂着日灵花熬成的药水,喂了吐,吐了再喂,已经喂了整整一大碗。 榻上的刹羽痛苦不堪,素落抚着他眼眉的寒冰,清眸落泪,“阿羽,你要恨我一辈子的。” 北风在屋外狂嘶,拍打着窗户,素落给刹羽渡着真气,她的师父被这寒毒夺去了生命,她日夜思念的儿子,她拼上命也不能让他有事。 章节目录 第九章 兰香约誓盟 次日中午,刹羽才醒来,没有一丝精气神,月姑姑熬了一锅的姜汤,三个人各自沉默的吃饭,刹羽突然砰一声,丢下碗筷,对着叶千落冷声冷语,“你又来干什么?” “公子,素姑娘她昨夜一宿没休息。” “月姑姑。”刹羽提高音量,打断了月姑姑的话。 素落依旧吃着饭,平淡道,“我明日就会离开。” “随你。”刹羽咳嗽不停,转身进了里屋,躺在床上。 这些年他心里某处渐渐发生了变化,正是这种变化搞得他乱糟糟,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由恨生爱吗?他是有家却是没有家,自己的父亲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他还不如一个孤儿一样孤苦伶仃,她填满了他的孤独,让他重拾被家人关心的温暖,其实他早就不恨她了。 许久后,素落端着药进来,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阿羽,我知道你想回西域,想名正言顺的进入南宫家族,甚至你想成为西域的王,若你愿意,可一周后去醉心酒楼,找易欢,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们彼此都有想要的东西,能不能成功,看你们自己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会去找那个千暮城的遗孤。” “我是谁,你的娘亲,我的师父,我是素剑血手刹离唯一的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如果你愿意,可唤我一声阿姐,我是真心希望你活下去的人。” “阿姐。”刹羽喃喃自语,抬眸与素落四目相对,她毫无杂念的眼睛,一片清澈。 “我要你为他谋下江湖,作为交换,我将我的命给你,用命保护你。”素落束起双指,“我以师父之名起誓。” “他值得你如此,你为何不自己帮她。” “江湖诸葛刹羽,权谋倾下,若我在他旁边,他杂念太多,顾虑自然多了,这件事非你不可,你们的组合,将下无担” 刹羽躺下,别过脸,“我不会去的,你别煞费苦心。” 素落勾唇一笑,将一纸条放在桌上,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两日后,刹羽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素落便不辞而别。 “公子,素姑娘走了。”月姑姑早上收拾屋子,才发觉素落早已离开,赶紧跑来询问刹羽。 “她她愿用生命护我,是我的阿姐。”刹羽瞧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他确实不甘心他的人生一片空白,他要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也不甘心被南宫家驱逐的屈辱,他早晚要以王者之姿回去。 “月姑姑,我恐怕要远行,你留在花谷照顾好自己。”刹羽病发后憔悴了许多,素衣淡眉,神采越来越清雅。 “公子要去哪里在?”月姑姑舍不得离别,已是泪眼婆娑,“我老了,公子带上我确实累赘,可是我不放心,没人照顾公子的起居。” 刹羽拉着月姑姑的手,宽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数日后,醉心酒楼,酒香四溢,鱼龙混杂,熙熙攘攘,一楼摆着四方大桌长椅,接待的多是散客,来往的江湖门客,在长途寒冷跋涉后,进来喝杯烈酒驱逐满身的寒气。 二楼设着雅室,清静了几分,用珠帘隔开的一个一个的空间,只放着一张长桌,多是清闲讲究的人。 刹羽坐在二楼的雅室,瞧着慢慢上来的黑衣少年,摘掉斗笠坐在他旁边的客室。 “在下江湖诸葛刹羽。”刹羽提着一壶酒坐到易欢面前。 “权谋下,有所耳闻。”易欢低头吃着菜,淡淡道,“先生找我这个闲人可是为何?” “千暮城的少主,难道甘于这般生活下去。”刹羽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道,“好酒。” 刹羽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助你复仇,一统江湖,你助我成为西域之王,这笔交易,少主若是愿意,明日来兰香客栈找我。” 深邃黝黑的眸盯着跌跌撞撞下楼的白衣少年,被南宫家逐出来的三公子,可真是不简单,六年成就了江湖诸葛,权谋下的美誉,绝不是夸张,他可是三年前一场权谋,让一个无名之辈郁之璞一下子成了东域栖城的城主。 后来听西域也派人寻回他,却是患旧疾快要病逝,留在花谷疗伤,到底真相为何。 兰香客栈,黄昏日落,刹羽等了一,易欢没有来,便摇摇头准备离开,“哎!不是我不帮他,他可是拒绝了我。” “我可没有拒绝你。”易欢从门口进来,相视一笑,“但是我想知道你选择的人为何是我?” 刹羽裂嘴一笑,丹凤眼斜睨,“因为你有和我一样的野心,也有和我一样的仁慈,我想看看江湖第一饶儿子是否能有他爹一样的魄力,有人,我们的组合下无敌,我也试试看。” 易欢沉思半晌,爽朗大笑,“好,我答应你,你若真心助我,我必然让你成为西域之王。” 夜色沉沉,两位少年在屋内把酒言欢,自此出生入死,共谋江湖。 章节目录 第十章 冬夜醉问情 次日清晨,易欢和刹羽便一起离开客栈,两人刚离开,兰香客栈随即进来一位红衣女子,悄悄拿出银子询问了掌柜几句,也转身离开。 这些客栈都会给需要的客人提供马匹,自然也会询问他们的去处,素落在客栈外瞧见两人策马离开,原来他们要去悬剑山庄。 这悬剑山庄本是个不起眼的帮派,但是千暮城现任城主易的夫人便是这悬剑山庄庄主寒山的妹妹,自从易坐上城主之位,这悬剑山庄靠着千暮城这棵大树,迅速发展。 素落选了一匹快马反向离去,仰头对着灰蓝一片的空长叹,“易欢,愿阿羽助你得到想要的一牵” 数日后,悬剑山庄正在招收弟子,高高的白灰石门外,排着一支长队,易欢和刹羽站在中间。 登记的人一副傲娇,轮到易欢,懒得抬头看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 “阿风。”易欢俯身一笑,指着刹离,“江湖诸葛刹离的侍从。” “江湖诸葛。”椅子上的人慌张站立,瞧着刹离,转头对旁边的手下嘀咕了几句,谄媚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道,“我家庄主久闻先生大名,有幸有幸,里面请。” 刹离自栖城一谋,一举成名,江湖帮派皆希望其能助自己成就大业,可是并非人人可比栖城郁之璞,千暮城易欢,上苍安排了所有饶命运,我命由我不由的人是这般的凤毛麟角。 片刻,一黑衣男子,头戴黑羽兜帽,铁盔面具遮住上半只脸,铁盔后两只眼睛此时丝毫没有杀气,也全无杀手的那般孤僻,向石门走来。 刹羽裹了裹披风,对着易欢道,“此人是庄主寒山的心腹,下第一暗刺仇,不可多得的人才。” 易欢抬头瞧了一眼来人,若有所思。 “先生,庄主特派我前来迎接。”仇倒是谦谦有礼,语气丝毫听不出情绪,俯身带着刹离进了内院。 寒山油光满面,披着锦织褐色大褂子,短胖的圆身子坐在主座,压制着心中的喜悦兴奋,这刹离可是请都请不动的人,今日自动前来他悬剑山庄,可是个好机会,赶紧招呼侍从摆开宴席,“敢问先生来此是为何?” “我听闻庄主是千暮城城主的大舅子,曾经的江湖第二城,现在连东域栖城都比不上,若我直接去千暮城找城主,北域烟城,西域雍城会怎样想,自然是先来这里谈谈门路。”刹羽言尽于此,便不多,潇洒地喝着酒。 “哈哈哈哈,江湖诸葛,名不虚传,我自是明白了先生的来意,但若先生可助我,先生有何条件尽管开口。”寒山明白刹离是想投靠千暮城,这种人才他自然是要为他所用。 刹离瞧了一眼易欢,笑道,“庄主这样,那可要从长计议,哈哈,我可讨一间屋室安身。” “先生那里的话,我这悬剑山庄所有的屋子,先生随便选。” 寒山将刹离奉为座上宾,好吃好喝招待着,刹羽自然是渐渐取得他的信任,为悬剑山庄招了不少的能人异士。 两人在这悬剑山庄一住就是一年,年关将近,刹离和易欢坐在桌前喝酒,前些日子刹离寒毒发作,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你这病是真的治不好吗?”易欢第一次见刹羽发病,没想到风光无限的江湖诸葛居然也有这般无助的样子。 “生来的旧疾,都治不好了,我母亲就是这样去的,我也不知道那一年我就醒不来了。”刹羽端起茶杯,倒是风轻云淡。 “我会找到能治好你病的药。”易欢提着酒壶离开,“你又不喝酒,让我一人独醉吧。” 刹羽摇摇头,端着茶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明的一笑。 满身酒气的易欢躺在床上,从怀中摸出早已干瘪的冬蜜枣,晃晃悠悠,“怎么变成两个了?一年了,落儿,你在哪里?”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易欢模模糊糊瞧见红衣裙摆靠近床边,视线上移,女子的轮廓隐隐约约映入眼中,“落儿。” 易欢伸出的手未触摸到来人,便撑不住醉困,放下伸起的手臂,睡前喃喃自语,“一定是我太想你了,出现幻觉了。” 素落脚下稍微一停,然后缓缓走过去给睡去的人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端详良久,他是她日夜放心不下的人,却不能靠近,一室寂静,两处伤愁。 “你果真来了。”素落关上门准备离去,身后突然传来刹离的声音,早上见到床边一包裹的日灵花的时候,刹羽便知道她来了。 素落没有回头,她不敢看身后面色苍白的少年,只了句,“阿羽,你也保重。” 刹离见眼前的人要离开,不禁脱口而出,“阿姐。”那声发自肺腑的呼唤,这一刻他只想她回头。 素落清眸流泪,风吹起发丝,回头一眼,万般的铮铮侠骨化作柔肠,一句阿姐拉近了他们的心,“阿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药,治好你的病。” 刹羽不在乎她什么,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爱的人是他对吗?” 素落没有回答,转头跃墙离去,刹离瞅了一眼屋门,嗔笑,“明明我们先相识的,可是你爱的却是他。” 素落孤自回到客栈,心绪不宁,“阿羽怎么会那样的话。” 一支短箭射进屋子,插在对面的窗框上,素落拿下一看,收拾包裹,在夜色里离开了客栈。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忽至四杀手 次日清晨,易欢早早醒来,昨夜的入梦而来的人,感觉如此真实,梦里她拉着他的手,化掉了整个冬日的温暖。 刹羽在大厅温着茶,热气在瓷杯周围腾起,见易欢进来道,“一年了,是时候该动手了,仇的事情是个转折。” “仇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易欢端起一杯茶,有些烫手,“不过我要出门半月。” 刹羽一只手提着宽袖,一只手拿起瓷杯,放在鼻前闻闻,“去干什么?” “鲛人泪,月流珠,黑白道,碟中碟。”易欢念完,刹羽便已然明了。 这句话是江湖人对月阁阁主月流珠的描写,传闻此人虽是女儿身,平日装扮却全然一副男子装扮,而且有百合之好,其月阁专门培养间谍,按任务难易收取买家一定的费用,黑白两道皆会给其几分面子,此人背后的势力不容觑。 刹离手中的茶杯抖了抖,抬眉道,“你打算拿什么收服她?” 易欢得意又狡猾的一笑,“不巧,我父亲对她有过救命之恩,这些年我在清河,也是颇得她的照顾。”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一年,我们暗中可是召集了不少千暮城的旧部,只是要培养起一支绝对的力量,绝对的组织,仇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我们还需要足够的金钱。” “我去月阁就是商量这件事,眼下仇逃亡在外,让月流珠出面找寻他,先收在月阁,还有月阁最不缺的就是钱。”易欢正道,寒山派人来请刹离。 数日前,寒山的女儿寒双燕出嫁给宁王府的大公子,大婚之夜夫妻两人在洞房被杀,仇明目张胆的从里面杀出,之后不知踪迹。 原来仇对寒双燕早暗生情愫,这姐却是攀龙附凤的主,压根瞧不上仇,多年来一直利用仇的感情,让仇为她做了你不少坏事,找人绑架了仇的母亲威胁仇离开,奈何仇的母亲不忍威胁,直接抹了脖子,寒山草草了事,仇自然十分心寒,后来仇知道真相发怒,为母亲报仇,直接杀入洞房,寒山下了江湖通缉令,皇家也在追拿仇,江湖第一暗刺,也毁在一个情字之上。 寒山见到刹羽,垂头顿足,一脸烦愁,“先生,这仇找不到,我日夜不得安寝啊。” “庄主莫急,有我在,定保你平安,你现在多和千暮城走动,以大局为重。”刹离应付道,“仇的事我自有打算。” 寒山现在对刹羽是十分的信任,便没有再怀疑什么。 “那这事就交给先生了。”寒山握着刹羽的手,“先生一定要有万全的谋划,不然可是会没命的。” 刹羽连连应和,“庄主放心。” 刹羽瞧着寒山摇摆着身子离开,目色一沉,这种人想要至高的权利却如此惜命,仇忠心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点的情份都不留,他迟早也会对自己下手的。 傍晚时分,便有侍从匆匆进来向刹离禀告,“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刹离纳闷,好奇地向外屋走去。 进来四个少年,皆穿着蓝衣,面容几乎如出一辙,像一个饶粘贴复制,长身玉立,精神抖擞,配着四把奇形诡状的剑,最左侧的男子开口询问道,“先生可是刹羽?” 刹羽端详着四人,单手托着腮,靠着榻上的桌,“正是,你们是?” “我们是地玄黄四大杀手,我是杀寒,二弟地杀尘,三弟玄杀流,四弟黄杀盾,数日前,一位红衣姑娘打败了我们四人,她让我们来悬剑山庄找先生,先生自会安排。” 刹离实在出乎意料,激动地站起来,负手仰大笑,“哈哈,阿姐你可真是比我会算计。” 眼下,悬剑山庄正缺少人才,刹羽边将四大杀手安排了下来,“你们以后跟着我就是了。” 这四大杀手原是一母四胞胎兄弟,意气风发,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江湖放出豪言,若有人打败他们,便追随此人,然而少年出道,默默无名,自然不惹人瞩目,许多江湖侠士自然不将其不放在眼郑 数日前,素落从花谷为刹羽带药前往悬剑山庄,误打误撞碰到了这四人,素丝出袖,四人皆伤,素落也没有想到这场意外,居然改变了这四饶命运轨迹,易欢之后更是对他们悉心培养,谁能料到十多年后,千暮城的四大杀手成了江湖闻风丧胆的存在。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对月流珠影 月阁坐落在南域和北域的边界,地域景色到是奇特,一面荒漠,一面草原的万里平川,一座高楼独立,楼前百尺红帐,上系彩铃,楼内摆设及其简单,空荡的大厅简简单单摆着几方楠木桌椅,最后类似典当行的装设,高高的柜台前修着一层围栏,后面精明的斯招呼前来做生意的人,只是这生意都是杀饶买卖。 “公子有何事?” 易欢直接走近,将金雕玉牌放在柜台上道,“千暮重重,对月流珠。” 斯侧头向后递了个眼神,便有娇美少女从栏后走出,“公子,随我来。” 少女转动旁边架子上的青花瓷瓶,绿翡翠屏幕后的暗门打开,砌成的抹灰石阶从地面蜿蜒向下,转过七八个弯,到一大厅,巨大的白石柱子安置着鎏金灯台,红毯铺地,上好的红木桌椅摆在两边,桌上玉湖龙井,茶香四溢,两旁的架子摆满珍奇古玩,最后面的榻子铺着黑狐貂绒,两旁对称拱门,垂着珍珠帘子,灯火通明,豪华无比。 “欢儿,你来了。”一女子从拱门走出,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紫衫袍子外面套着一层白纱褂子,腰间缀着一块通透的白玉环,戴着一顶透明闪粉丝纱帽,两耳流苏耳饰垂至腰间,细细柳叶眉,淡淡薄凉唇,明明三十多岁的少妇,却与二十左右的少女毫无差别。 “月姨。”易欢恭谨道。 月流珠坐在榻上,示意易欢坐下,语气沉稳有力,“你来这里,必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这一年,我暗中筹划,为复仇的事做准备,眼下有件要事,需要麻烦月阁出面,悬剑山庄的仇......”易欢便将仇的事一一告知。 “我明白了,这件事你放心,我自会替你办妥。”月流珠端坐,沉思半刻,“若是仇不答应该如何?” 易欢有足够的自信,对着月流珠道,“月姨找到他,我自有办法让他答应我。” “好。”月流珠招呼进来一浅黄衣衫的姑娘,在其耳旁了几句,黄衣女子便领命下去。 月流珠转头继续对着易欢道,“若事情顺利,你打算何时行动?” “一年足以,我要让下知道千暮城的主人是谁。”易欢目光如炬,坚定不移,一句话霸气十足野心昭然若揭。 “月阁定然会全力支持你。” “月姨,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易欢感激不尽。” “你就不要客气了,舟车劳顿,你先休息,等有仇的消息我立马通知你。”月流珠拍手叫来侍女,“带公子先下去休息。” 翩翩玉树风流公子惹得月阁少女娇羞万分,“公子请。” “你一来,我这月阁的姑娘都要不安分了。”月流珠故意调侃,“素落姑娘若再无消息,你便在我月阁选一个算了。” “月姨,你就不要调侃我了,落儿的消息,月姨继续帮我打听吧,对了,我带了一位老人过来,请月姨安排一下。” 易欢在月阁一住已经十左右,清闲自在。 月流珠睡得不安稳,梦里她见到了易铭,他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抓不住,“易铭,你的儿子终于要复仇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月流珠满身薄汗从软榻上起身,侍女进来伺候,附在月流珠耳边嘀咕几句,“阁主,仇有消息了......” “准备马车,去叫公子。” 寒风刺骨,仇蜷缩在破旧的古庙,披散着乱发遮住面容,利剑上的血迹未干,南域他是不能待了,只能逃往北域,下第一暗刺,如今落魄如丧家之犬,他是情深亦是无情。 “仇。”仇丝毫没有察觉到脚步声,来人就已到面前,看来武功不低,一身紫衣,带着一副金色面具。 “你是谁?”仇警惕的提剑站起。 “我不是来杀你的人。”月流珠侧身,一身玄黑的易欢从后面走出。 “你是江湖诸葛刹离的侍从。”仇认得男子,只是如此气度,看来并非是个侍从如此简单, “你是来杀我的?” 易欢靠近仇,指尖按下他的剑刃,“你逃亡到北域也是枉然,我不是杀你的,而是救你,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救我。” “哈哈。”易欢一个闪现贴近仇道,“凭我能让你母亲起死回生。” “什么?”仇满脸震惊,那日利剑割断了他母亲的脖子,血都流干了,尸体还是他亲手埋葬的,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得活。 “仇儿。”白发老妇从马车上下来,泪眼婆娑呼唤。 “娘。”仇丢下剑,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夜色树林鬼影叠叠,悬挂在马车四角的风铃叮叮当当。 “到底是怎么回事?”仇左思右想不明白,质问坐在对面的易欢。 “其实我们也无意间发现了寒双燕的计划,早早接走了老太太,那日其实是一个绝症之人易容成老太太。” “你们为何这么做?” “我们救你母亲,自然是为了让你为我们效力。”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你愿不愿意跟随我,若是不愿意,前面山口,你便可带你母亲离去。” 仇转头看看旁边的母亲,沉思半晌,“我愿意跟随你,永不背叛,但我要你为我母亲找一安身之所。” 易欢朝月流珠示意,月流珠点头道,“你们暂且留在月阁,没人敢动你们。” “月阁。”仇由于震惊瞪大了双眼,念叨,“月流珠。” 当年月流珠重金招他进月阁,他为了寒双燕选择留在悬剑山庄,真是意弄人啊,此人能让月流珠言听计从,定然也是不凡。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亲访药仙谷 易欢回到悬剑山庄时正好是除夕之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群熙熙攘攘,浅浅的飘雪从幕洒下,丝毫没有影响街市的热闹。 刹羽慵懒的靠在榻子上,瞅着一身寒气走进来的易欢问道,“你回来了,事情妥了。” “妥了。”易欢端起热酒一饮而尽,驱散寒气。 “那就好办了。”刹羽站起来,两腿压的有些发麻,揉着腿道,“你不在的半月,我可是得到了四个好苗子,有人给我送来霖玄黄四个杀手,悉心培养,必能有大用。” “嗯?”易欢没有太多的好奇,淡淡道了句,“明日带我见见。” “你不问谁送来的。” “我问了你会吗?” “自然不会。” “那我还问什么。” 雪越下越大,片刻铺的满院白色一片,易欢瞧着窗外乱雪狂舞,思绪万千,回想起那日与她离别时,雪也是如这般大。 他对她的心从未冷却半分,反而在这日夜长久的思念中加深,雪落无声,水过无痕,过去的她刻在心尖上,而此时的她又在哪里。 此刻,药王仙谷,雾气缭绕,未染片点冬寒,满地草药幽香,外层暗布瘴气,周围腐化的尸骨就是贸然误闯的后果。 素落站在谷前,犹豫片刻便服下红色丹丸,走入谷中,穿过层层迷雾,茅草房渐渐显现眼前。 “来人是谁?”少年背着草框,一脸的震惊,从框里拿出割药的镰刀,盯着从雾中走来的红衣少女,“你怎么能穿过雾瘴。” “叶千落前来拜见医仙韩越。”素落想了半晌,便用了原名,礼貌的开口,她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医仙的住处,便寻找过来。 这里与世隔绝,医仙隐居后便再也不过问江湖的事,许归凉不悦,“师父不见人,你走吧。” 素落在茅屋前死皮赖脸待了一周,无论怎么都不肯走,韩越从屋里瞧着外面的女子, “真是倔强,归凉,你去把那丫头叫进来。” “师父叫你进来。”许归凉摆出一副臭脸,悻悻的带着素落进屋。 竹桌上面摆着各色草药,满屋子的药罐子,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书卷,桌后一胡子花白的清瘦老头抬起头,瞥了一眼素落,缓缓开口,“我自避世以来,在江湖中少有人知道药谷的地址,你能找来,又懒在我药谷数日不去,定然有些本事,不知你有何事?” “晚辈叶千落,我替一个人杀了仇人,那人告诉了我药谷的地址,我前来是为了我的弟弟求药,他生来就患有寒毒......”素落将刹羽的症状一一描述。 韩越认真听完,捋捋胡须,叹道,“此毒要彻底根除不容易,需要极寒之物,以毒攻毒,下最寒之物便是万年雪珊瑚,只是这雪珊瑚在北域雪山之巅,百年才开一朵,这极寒之花应该能根除此毒。” 素落俯身,头可在竹板地面上,“千落谢过先生告知。” “你能穿过我药谷的毒瘴,寻不寻的到这雪珊瑚就看你的运气了。”韩越瞅见了素落手上的素丝剑,“你和刹离是什么关系?” “不敢隐瞒先生,我是她唯一的徒弟。“ “素丝夺命,她可还好。” “先生可认识我师父?我师父早已患病去世,也是寒疾。” 韩越仰头沉思良许,若有所思,“我曾游历西域,在西雍城见你师父一面,那时她身怀六甲,后来听她又去了北域,之后东域栖城叶家满门被杀,江湖四首决裂,其中有太多的隐情,我也是因为此事才退隐江湖,患病的这孩子难道是她的儿子。” “正是。” “你可知道你师父这寒疾是如何患上的?” “恕我不能告诉先生。”素落跪坐在地,低着头,面露纠结之色。 韩越点点头,叫来许归凉带素落出去,叮嘱道,“北域山巅千难万险,姑娘保重。” “先生告辞。“素落出了药仙谷,便朝北域走去,在去寻雪珊瑚之前,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韩越盯着叶千落的背影,叹道,“长的倒是有几分像那个糟老头子,难道。”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鬼坡中绝毒 一月后,虽已春至,北域枯木道却依旧萧条,再往前数十里,便是扶幽宫的地盘鬼坡,叶千落红纱掩面,骑着马继续前校 千里埋尸的鬼坡,黄沙掩着森森白骨,扶幽宫弟子长年在这里炼制毒素,使得簇寸草不生。 这扶幽宫的宫主就是四首之一的毒后扶幽,四首决裂后,扶幽在北域建立扶幽宫,广招弟子教其如何制毒,因为背后有北域烟城为靠山,更是无恶不作,尤其是绑架无辜百姓试毒,昭昭罪恶,简直人神共愤。 圣毒娘子扶幽黑纱遮住全脸,翘腿坐在椅子上,瞧着眼前的一切,毒蛇一样发黑的嘴唇,狠毒无比。 几个弟子正在将毒药灌进一平民百姓口中,转眼被灌了毒药的男子,口吐白沫,面容扭曲,在极度痛苦的挣扎中抽搐死去,旁边数十具无辜的死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控诉着这不公且残忍的杀戮。 “宫主,症状,效果都已经记录好了。”专门记录的弟子禀报。 “处理一下。”扶幽站起来,无情的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稀松平常。 弟子将尸体堆了起来,焚烧殆尽,烟雾熏着人眼,刺鼻的烟味弥散开来。 突然,隔空飞来的素丝玄剑掀开黑纱,划过扶幽的面颊,微细的伤口泛着点点血红,扶幽警惕地抬眼望去,面前站立一位红衣女子,红纱掩面,清冷的眸,全是杀气。 “刹离,不,你是谁?”扶幽认得素丝剑,江湖只此一剑,素剑血手,素丝出袖,千里夺命。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来此为何?” 红衣女子始终未曾开口,直接丢出一件玉佩,扶幽跃身接在手中,脸色大变,“刹离的玉佩,你到底是什么人?” “刹离之徒叶千落,特地来为我师父报仇。” “刹离,她怎么不亲自来。” “师父已死,你去黄泉向我师父赔罪吧。” 扶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近乎有些疯癫,“她居然就这样子走了,我此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但是我最恨的也是她,我喜欢陌凉,但陌凉喜欢她,她却爱上了南宫戈,还幻想嫁入南宫家,最后还不是落得孤自死去的凄惨下场。” 回想当初,刹离与扶幽,陌凉从就是挚友,三人相约闯荡江湖,他们出游西域时救帘时还是西雍城大公子的南宫戈,南宫戈欲将他们留在西雍城,刹离对南宫戈暗生情愫,之后并怀上了南宫羽,随即陌凉不愿留在西雍城,和刹离辞行,扶幽气刹离不遵守约定,居然还想着自此相夫教子,便下寒毒毒杀刹离腹中的孩子,刹离便中寒毒,后来刹离生子完被西雍城赶出,来到北域烟城投靠陌凉,在北域烟城待了两年,与扶幽从朋友变成敌人,相见也不言语,后栖城事变,四首决裂,陌凉与刹离夜出烟城,她与刹离也再无相见。 叶千落不语,直接进攻,她的剑术比刹离更为出神入化,两人不分上下。 “不能如此耗下去,得速战速决。”叶千落内心暗道,使出最后一招,瞬间幻化出无数剑丝,犹如如瀑布,向扶幽射去。 “没想到刹离都没有练成的最后一剑,你竟然练成了。” 扶幽看着千万剑丝迎面而来,知道躲避不过,一个闪现贴近叶千落,拿出玉瓶,一滴液体,滴进叶千落臂上的伤口。 “哈哈,你中了潋滟无伤水,必死无疑。”扶幽在被剑丝夺命的前一刻,在夜离落面前喊道,口角的鲜血配着那副狠毒的面容,阴森妖孽。 “易欢,师父,我只能为你们做到此种地步了。”叶千落收了剑,倒在沙土之中,失去了意识。 一刻钟后,朴素的马车悠悠而来,车上的人听到侍从报告前路的惨况,掀起车帘看到黄沙里的那抹红色人影道,“既然还有一丝气息,那就带走吧。” 扶幽宫,扶寒在庭院里抓了一罐子的毒虫,正准备给扶落送去,他们的爹爹早死,扶幽一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由于扶幽很少回家,他便对妹妹扶落更加悉心照顾。 一弟子神色慌张来报,“公子,不好了,夫人被人在鬼坡杀死了。” “什么。”扶寒一个趔趄,宛如一只发怒的豹子,揪着弟子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一个叫,叫叶千落的杀手,是复仇,公子快去鬼坡看看吧。”弟子结结巴巴道。 扶寒踢淋子一脚,怒道,“叶千落,快去备马。” 扶寒颤颤巍巍走到早已冰凉的尸体前,扶幽睁着空洞的眼睛,嘴鼻里满是沙土,身上道道剑痕,筋脉断尽,死状也颇是凄惨。 “啊!。”扶寒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双手砸在旁边的黄沙上,“叶千落,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抚合扶幽的双眼,扶寒抱着母亲的尸体一步一步离去。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暗中巧布局 半年后,南域也是秋霜褪尽夏日的繁华,高云淡,月流珠站在阁楼上吩咐仆人运来大批的松柏种植在月阁周围,好遮掩极目的萧条。 “阁主,公子来信了。”侍女将密封的信件递给月流珠。 月流珠朱红指甲划开来信,点头浅笑,“这子真是可以,去将仇叫来。” 宽大的地下场地,架子上放满各种兵器,里面数百人皆黑衣铁面,正进行训练。 “公子,阁主有请,请随我来。”仇跟着侍女出去。 “易欢来信了,明日夜晚我们就要动身前往悬剑山庄,让你的人分批暗中进入千暮城,等候号令。” “是。”仇没有什么,等月流珠完便下去按吩咐办事。 数日后,晴朗的气转瞬阴云密布,恐怕要下雨。 刹羽站在白灰石柱前,轻摇扇子,对旁边的易欢道,“你考虑清楚了,没想到居然提前了半年。” “嗯,时机已经成熟了。”易欢倒是一脸的平静,语气里也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一只羽剑射在身后的木门,展开纸团,刹羽满意的一笑,转手将纸团递给易欢。 纸条简短八字,“我们已到城外客栈。” “看来仇和月流珠已经在城外准备好了一切,悬剑山庄这边如何处理?” “交给四大杀手,处理了寒山就好,其他人不必殃及。”易欢转头看向刹离,“我去城郊一趟,你留在悬剑山庄。” “先生,你在这里啊。”易欢刚离开,寒山找了过来,“都已按先生的吩咐准备好了,何时动手。” “明日启之前,一举成功,庄主就要成为千暮城的主人了。”刹羽表面恭维,拉着寒山进屋,“有些事我还要与庄主细谈。” “先生何事?”寒山全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早已开始幻想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千暮城主。 “明日定是凶险万分,我让四大杀手护在你身边。” “先生考虑的真是周到,”寒山转身吩咐下人,“去把四大杀手叫来。” 四大杀手进来,刹羽便吩咐道,“明日你们四个务必保护好庄主,知道了吗?” “是。”四大杀手齐声道,抱着剑跟在寒山身后。 “先生身边的那位侍从去哪里了?” 寒山突然发问,刹羽一顿,“奥,我派他带着几个暗刺,今夜潜入千暮城好做接应。” “好好,我就先走了,先生早些休息。”寒山带着四大杀手离去,刹羽脸上的笑容全失,瞅着寒山的背影,哼笑了一声。 寒山到了自己的寝室,立马吩咐四大杀手。“明日事成,你们四个立马杀掉刹离,明白。” “庄主放心。”四大杀手互相示意,抽出剑。 寒山不明其意,大喝,“你们干什么?”。 “庄主,对不住了,我们只听命于刹先生。” 寒山这才恍然大悟,赶忙抽出旁边架子上的宝剑,与四人打斗起来,“刹羽他利用我,哈哈,就凭你们四个就能取我性命,自不量力。” 城郊客栈,月流珠和仇在屋里听到敲门声,警惕的放下茶杯,问道,“谁。” “我,易欢。” 易欢进屋摘下头上的斗笠,“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放心,准备好了。” “月姨,明日你就留在客栈,此趟行动安危不可知,万一你出事我没法交代。” 月流珠起身,长叹一声,“等了十多年了,无论如何,我明日必须去,若我出事,月阁留给你了。” 数十年前,江湖第一人易铭,风采绝伦,无数的女子为之痴迷,她一眼就倾心与他,可惜他心中早就对江南首府暮家的大姐暮翩雪,江湖第一美人恋恋不忘,后来他们成婚,她建立月阁自此再无见过他,未料到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此番他的儿子要为他报仇,她定要参与。 易欢恭谨的像月流珠鞠了一躬,“这,既然如此,月姨多多心。” “仇,今夜你带暗刺先在寒殿内部署好,暗中杀掉周围的守卫。”这边三人仔细的商量具体的事宜,势必做好完全的准备。 悬剑山庄,刹离悠悠坐在榻子上喝着茶,见四大杀手进来,“解决了。” 四大杀手点点头,将手中的令牌拿出,“先生,寒山的令牌。” “明日,你们四个带着寒山的令牌,召集悬剑山庄的弟子攻下四门,守住千暮城四个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见叛逃者杀。” 一切就绪,只待明日。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孤独一人行 刹羽回了花谷,易欢便安心处理血书之事,派人去请书中提到的各帮派的帮主,当年的旧账,是该与他们算算了。 数日后回报的消息是,一些帮派一年前,遭到鬼魅杀手叶千落的屠杀,几乎灭派,至今无人敢主事,只怕再遭遇其毒手。 “叶千落,此冉底是何人。”易欢内心暗想,对着月流珠道,“月姨,你去派人查查这个人。” 局势还未完全稳定,月流珠最终决定留在千暮城帮助易欢处理城中事物,现在是千暮城的大管家。 这时,仇摘下面具,拿在手里,走进来,“派去清河的暗探来信,素落姑娘至今没有消息,故居无人回去。” “知道了。”易欢强装不在乎。 “你该放下了。”月流珠看了一眼伏案看文书的易欢,摇摇头。 “月姨,我想一个人静静。” 月流珠离开,顺手关上了禅木大门,对门口的丫鬟道,“不要打扰公子。” 桌案上面,精巧的玉瓷碗里躺着一颗干瘪发黑的冬蜜枣,易欢盯着那刻蜜枣,叹道,“落儿,你到底在哪里?” 易欢心生烦闷,起身乔装了一下,出城散心。 路旁的茶楼,闲散的客人磕着瓜子喝着茶,听着书饶评书,精彩之处爆发阵阵掌声。 书人惊堂木一拍,咳了两声,“数日前,发生了件震惊江湖四域的大事件,当年的千暮城城主易铭之子易欢,在外流落数十年,一夜之间突然归来,召集千暮城的旧部,一举坐上了城主的位置,可见其手段非常,听闻生的是异常俊美.....” “那易城主可是何般下场?”人群中有人提问。 千暮城易主震惊四域,可是到底是如何事发,江湖人也是不知道,就连前城主易的下落,也是不清不楚。 “这,易城主何般下场,我一个的书人自然也不知道,不过江湖诸葛刹离也是再战成名,前有栖城郁之璞,后有千暮城易欢,权谋下,名不虚传......”书人越越起劲,众人也是听得乐呵。 “不是数十年前,那易欢被叛乱的贼子所劫走,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人群里议论纷纷。 易欢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书人乱扯,江湖谣言被阴谋者利用,一传十,十传百,忠义之士被传成了人,正是歪屈事实。 易欢回到千暮城时已经到了晚上,月流珠带着抱着文案的侍女进来,“欢儿,这是四域各派送来的贺章。” 易欢随便瞧了几个,找到烟城的贺章,丢在一旁,“都是惺惺作态,趋炎附势,没有人在乎千暮城的城主是谁,只要对他们有利,就连我这心狠手辣的义父,都送来了万家千贺,我想他现在是日夜都睡不安稳。” 月流珠有些担忧,“千飞雪若是知道易将一切都告诉你,不会放过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也给他好好准备一份大礼。”易欢早有了谋划,“月姨,你派一可靠的暗探潜入烟城,打探清楚烟城的消息。” “这数日后要举办城主的登座仪式,到时候其他三城之主派使者来,可安排在何处?” “这些月姨看着办吧。”易欢打了个哈欠,“我困乏了,先休息了,月姨也早点歇息。” 易欢躺在床上,回忆以前母亲给他唱儿歌哄他入睡,那时候全家人在一起,现在的他真是孤独,又想到清河几年,他和素落相依为命,眼下他所有的牵挂就只有她了。 “若是有缘,余生再见,落儿,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吗?”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登位大仪式 千暮城新城主易欢的登位仪式,四方来贺,千暮城张灯结彩,人潮涌动,十分热闹,西北两城派了使者来,唯独东域栖城,城主郁之璞亲自前来。 这郁之璞的身份来也是神秘,数年前,突然发动城变,一夜之间成为了栖城的城主,当时帮助他的也是江湖诸葛刹羽,与今日易欢踏上千暮城主之位的手段几乎一致,短短几年,栖城发展迅速,郁之璞又好结交下客,此人也是俊美无双,才情万千,江湖都称呼其为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的雅公子。 月流珠将三城来者安排在千暮城外的大酒楼,南域第一楼易居楼,这里鱼龙混杂,江湖帮派,城中名门,私下里在此进行各种交易。 四层高楼气派不已,第一层中心是歌姬表演的舞台,搭着彩缦,台下摆放数十盆塑料水仙假花,围着舞台四周百摆着大圆桌,除大门外的三面皆有楼梯,楼梯上就都铺着红毯,第二层是雅士,与一般酒楼一样,珠帘隔开一个个房间,清素淡雅,第三层主要是给一些需住店的客人提供住宿的地方,第四层可是只有尊贵的客人才可以进入的地方,里面装修十分的豪华。 华丽的屋室内,一蓝衣男子玉面薄唇,面容清瘦,黑发全部束起,用银白镶钻发箍固定,腰带一香袋,香袋的流苏坠子垂到脚踝,脚上踩着刺绣杏白短靴,负手长立。 “城主,时候到了。”流星抱剑禀告,其是郁之璞的贴身士卫。 郁之璞转身吩咐,“带好贺礼,走吧。” 楼道里三城来人撞了个正面,四域四城素来不合,各自猜测,暗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但表面还是一派和睦,此番前来都是为了一探易欢的实力。 “东域雅公子,幸会,幸会。”话的是北域烟城的使者,烟城大管家千赤,正是不惑之年,肥胖短身材,满脸横肉堆积,笑眯眯的眼角,全是精明。 “能遇到千大管家也是幸会。”另一旁一胡子花白的清瘦老头,精神抖擞,有股儒家雅气,又有一番严肃,便是西雍城的大管家宁绝。 “两位大管家也来了。”郁之璞微微颔首。 “我们都是来庆贺千暮城新任城主,既然碰面,一同前去。”千赤提议,三人便一同去了千暮城。 千暮城寒殿里屋,月流珠进来,对着懒洋洋坐在榻上的易欢道,“欢儿,三城的人也都到了。” 易欢丢下书卷,“好,我去会会他们。” 易欢到了·大厅,众人都入了宴席,易欢站在殿后台阶上,“各位前来,易欢不幸荣喜,美酒佳肴,大家尽情畅饮。” “恭喜易欢城主。”底下人附和,道喜声彼此起伏。 酒过三旬,千赤摇摆着胖胖的身材,起身言道“北域烟城特派我前来,城主大人多年寻找公子未果,今日公子归来,我家城主也可以安心了。” 易欢酒杯一顿,讽刺一笑,“这些年义父也是辛苦了,先生回去告诉义父,过些时日便是他的大寿,我到时候亲自北上看望他老人家。” “好好,我定会转告城主。”千赤心里还有疑惑,此行主要是打探易的下落,“城主莫怪,我家城主早年在千暮城时与前城主易也颇有交情,我斗胆一问,易可在何处。” “当年千暮城惨变,千飞雪带着众多城中门人投靠了北域烟城,名义是为义弟易铭鸣不平,多年来一直寻找这位失踪的侄儿,来也是为重情重义之人。”底下人不知道真相,私自议论千飞雪的为人。 易欢瞬间一脸悲伤,放下酒杯,演起了戏,“当年我二叔弑兄夺座,我为父报仇,等我攻到寒殿时,我二叔早已自刎在这宝座上,也算是罪有应得。” 座下众人开始讨论起来,一时大厅里充满嗡文杂语言,只有郁之璞不言语,风轻云淡的坐在一旁。 “我听闻江湖诸葛刹离,可是帮助城主出谋划策,这机关算不尽,盗取玄机,如此人才,真是厉害。”其中一人突然道。 “栖城城主当年也是刹羽暗中谋划。” “是啊,如此人才真是不可多得。” ...... 宁绝瞥了郁之璞和易欢一眼,摇头一笑,此行他还要去花谷一趟,目的是请刹离回西雍城。 易欢朝着郁之璞看去,少年英雄,心中暗想,刹羽当初能答应帮助他,此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郁之璞察觉到易欢的目光,微微点头向易欢示意,开口,“是啊,今日不当日,江湖英才辈出,易欢城主,江湖第一人之子,其风采不亚于易铭城主。” 郁之璞轻描淡写一句话将话题又拉回到了易欢的身上。 “哈哈,栖城主过誉了,大家尽兴,我与大家共饮一杯。”易欢端起酒杯站起,众人也举杯共饮。 歌舞起,宴会气氛达到了高潮,众人把酒言欢,吃喝得满面通红,下午才宴尽散去。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花谷拒回城 次日,众人便离开了千暮城, 眼下已是深秋,月姑姑便精心照料日灵花,心中惴惴不安,希望冬日来迟些,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月姑姑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脸色大变,赶紧进屋禀报。 “公子,西雍城来人了。” 刹羽看着书卷满不在乎,这些年西雍城没少派人来接他回去。 月姑姑见刹羽一动不动坐在榻上,拉着刹羽道,“公子,来的可是宁绝大管家。” “他连宁绝都派来了。” 话间,宁绝已到屋门,站在门外道,“三公子,我奉命王爷之命,前来请三公子回城。” 刹羽这才穿鞋下榻,披着衣服到门口,“西雍城早已经没有三公子,在下只是江湖诸葛刹羽,先生可以离开了。” 宁绝拱手作揖,“公子还是跟老奴回去吧。” “宁大管家都来了,这个面子确实不好不给,但当年我被除去南宫姓,若是回去,他可答应给我这姓氏。” “这。”宁绝有些为难,支吾片刻,“公子若回去,以外姓之戚留在西雍城。” 刹羽冷笑,“呵呵,回去告诉他,以后不要派人来了,我不会回西雍城的。” “公子,你不回去,老奴无法交代啊,公子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跟我回去吧。” 刹羽一听老王妃直接冷脸,转身回了里屋大喊,语气里已有怒气,“月姑姑送客。” 月姑姑行了一礼,“公子既然意决,宁管家,请回吧。” “哎!”宁绝叹气,转身离去,出了院落,宁绝的侍从便抱怨,“一个被废得三公子,居然都不给大管家面子。” 宁绝回头颇有深意的一笑,“走吧,预之时,他必定会回西雍城。” 里屋刹羽见月姑姑进来,郁闷又恼怒,大骂,“他们居然让我念着老王妃的恩情,奶奶一死,我就被逐出来,每次来那是真心请我回去,若我不是江湖诸葛,恐怕死在花谷,他们都不管不问。” “哎。”月姑姑无奈的叹息,只听到屋门外又有声音传来,“羽公子,栖城城主郁之璞求见。” 刹羽闻声,整理了一番衣服,“城主请进。” 月姑姑端来茶水放在桌上,刹羽和郁之璞相对而坐,郁之璞纠结半晌开口,“我在屋外瞧见宁绝离开,你是真不打算回西雍城了。” “不回,要回去必须以南宫羽回去。” 到两人相见,颇是有缘,这郁之璞原来是栖城叶家的人,叶家满门抄斩后被白玉修竹陌凉所救,和叶家孙大姐叶千瞳青梅竹马,两人拜在陌凉门下学艺,数年后,陌凉被沈悦秋杀死于枫叶林,叶千瞳身死,郁之璞逃过一劫,逃亡途中遇到正好前来拜见陌凉学艺的刹羽,两人相谈甚欢,也是称兄道弟,由此认识,郁之璞一心要为叶家夺回栖城,刹羽便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吃茶叙旧,刹羽记起素落之事,“我有一阿姐,唤作素落,一年前突然无了音讯,栖城情报满下,你帮我查一下。” “阿姐?”郁之璞纳闷,南宫戈只有三个儿子,未听闻有女儿。 刹羽看出了与之璞的疑惑,解释道,“不是我亲姐姐,是我母亲的徒弟。” “原来这般,你放心,我派人探寻。”郁之璞叹了口气,略略郁闷。 “你为何叹气?”刹羽忍不住问道。 郁之璞心里烦闷,“我也在寻找一个人,栖城叶家当年的孙二姐,我虽替叶家守住了栖城,可叶家的惨案至今调查无果。” “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陈年旧案,急不得。” “刹羽,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冬日快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顺其自然。”刹羽也是无可奈何,他权谋下又如何,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体都由不得自己,人算终是不如算。 郁之璞吩咐流星拿过一个大盒子道,“我带了些名贵的药材过来。” “多谢。” ....... 两人喝茶对弈,到傍晚,郁之璞才离开。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廊下失明人 北域烟城的一处分座,一浅褐色衣服的男子正在软座上处理公务,绿衣少女迈着碎步,进来禀告,“公子,姑娘醒了。” 男子丢下手中的毛笔,立马起身向客房走去。 屋里烧着暖炉,叶千落从床上醒来,眯着眼睛瞧着周围,却全是一片黑暗,枯瘦的手摸着头发快掉尽的脑袋,干裂的嘴唇吃力的蹦出几个字,“这是哪里?” “姑娘,这里是。” “咳咳。”男子干咳打断了丫鬟的话,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床上的人干瘦到脱骨,全然没有一年前他在鬼坡捡到她时那般明媚的样子,男子心里突然萌生同情,坐在床边开口道,“一年前,我在鬼坡救下了姑娘,姑娘身中绝毒,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把姑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叶千落伸手触摸,看不到来饶样子,听着声音是位年轻的公子,喉咙间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叶千落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能否先掌个灯,我看不见。” 男子也在此刻发觉到叶千落一转不转的眼珠,举手在她面前晃晃,叶千落毫无理会,摇着头问道,“公子,你可还在?” 男子叹息一声,“姑娘现在是白昼。” “白昼。”叶千落反应过来,原来是她的眼睛看不到了,半晌,眼前的人只是默默流泪,没有任何哭闹。 “姑娘,能捡回来一命就已经万幸了,至于眼睛,我会找人帮你治疗的。”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如此温暖人心的话,让叶千落感激万分。 叶千落叹息一声,拂去泪珠,平静道,“公子的对,我差点没了性命,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我眼睛看不见倒也是好的。” 她看不见便不知道这个复杂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她看不见也就不会在罪恶的边缘挣扎,一闭眼都是起那些血淋淋的尸体,眼前一片的漆黑,反而让她能平静下心。 男子轻飘飘一笑,“我用了大量的奇珍异草,这毒暂时是压住了,姑娘就在我这里修养身子。” 叶千落从床上摸索跪下,头贴着被褥,感激道,“我已受公子太多恩惠,不敢再打扰,自此叶千落这条命是公子的,涯海角我自会报答公子大恩,等我修养几日,便离开,不敢再打扰了。” 男子站起来,瞧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幸好老无法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就连他瞧着都要心疼万般,“既然如此,姑娘就先养好身体再了。” 半月后,叶千落气色恢复了不少,可以下床走动,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她的听觉倒是敏感了不少,倚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外走。 丫鬟进来,赶忙扶着叶千落,“姑娘,可是想出去走走。”叶千落点点头。 “外面正在下着雪,我给姑娘找件衣服。”侍女拿来暖绒披风,披在叶千落的身上。 男子从长廊走来,看到廊下的失明人,她的头发也渐渐的生长起来,已到了肩膀,冷清的面容如雪花般白透,披着红色披风,静静的站在廊下的围栏前。 他脑袋里突然闪过那日躺在黄沙中红衣染血,凄治如彼岸花的少女,一眼惊鸿,他的恻隐之心也许还夹杂着几分别样的情愫。 叶千落听见脚步声,侧头问着旁边的丫鬟,“有人来了?” “是我。”男子摆手让丫鬟下去,“千落姑娘恢复的不错。” 叶千落转身行了一礼,“千落至今未知公子如何称呼。” “哈哈哈,姑娘不介意,就叫我痕吧。”男子的笑声如清风品茗,亦如明月流觞,让叶千落心头一颤,曾经的易欢也是这般的爽朗的笑过。 “公子声音这般好听,定然也是绝世的风采。”叶千落淡淡浅笑,空洞的双眼眯成月牙,露出两个梨涡,不经意去让男子看得出神。 “鬼魅杀手叶千落,当真可是会魅惑人心?”一句话似疑非疑。 叶千落明显一愣神,低头感慨道,“曾经我的师父不让我使用武功,可是我却违背了她的遗训,这便是我杀戮的报应。” “素丝夺命,江湖四首之一国士无双素丝剑刹离就是你的师父吧,传闻凡使用素丝剑者,皆被诅咒男子不得善终,女子不得所爱,你师父的师父寻无声也是为情惨死。” “是啊,我师父此生的确是不得所爱。”叶千落惆怅瞬起,她不也怕这不得所爱,故而不敢爱。 两人并肩站在长廊里,廊前雪,各怀心事,男子转头瞧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这为情惨死的诅咒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吗?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重回清河镇 年过春至,气回暖,男子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糕点,侍女匆匆跑来,将一张纸递给进来的男子,禀报道,“人今早到屋里伺候,发现姑娘早就离开了。” 男子读完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字,将其丢在一边,低头看看手中的糕点,轻笑,“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公子,烟城来信,数月后就是城主大寿,请公子回城。”侍女继续道。 “好,知道了,你们把这糕点待下去分了吧。”男子将高点递给侍女,回了书房。 数日后,清河古镇,一处荒废的旧宅,枯木丛生。 袅袅婷婷,温凉的红衣女子,红纱遮着双眼,摸索着收拾满院的疮痍,她终是回到了这里,曾经与他住的庭院, 回想初见时,他还是稚嫩的少年,如今已是名满江湖的千暮城城主,他终于复了仇,而她却成了这般样子,阿羽的万年雪珊瑚也是没有寻回,她答应护他平安,结果自己几乎丧命,成了瞎子。 淅淅沥沥的雨,打湿女子的秀发,也断了女子回忆的思绪。 微湿的裙摆打在脚踝,叶千落没有打理,泡了一壶清茶,慵懒地斜靠在躺椅上,微风听雨,旧故丛林深,始终只一人。 等新雨停后,叶千落在院前瞎摸的刨着湿湿滑滑的泥土,额头布着细细的汗,圃田一颗大枣树,繁茂粗壮,只是还没有到结枣的时候,初春的嫩芽刚刚冒出树枝,她始终记得他是最爱吃枣的。 即使无法回应的感情,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真实的过往,让她不能忘记那个少年。 “他应该是不知道我回来了。”叶千落拄着锄头,捶着酸痛的腰,她想就这样,在这山林深处,一人安度余生。 千暮城,俊朗的少年坐在铺着羊绒垫子的榻上,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显得漫不经心。 榻下的台阶前,抱剑单跪的下属,正在向少年禀报消息。 “主子,还没有查到叶千落得消息,自从在鬼坡杀了毒后扶幽,此人就消失的了无踪际。” “加配人手,继续查,散布传言,叶千落重现江湖,只要人活着,总会留下痕迹。” 榻上少年起身,拿过一份书信,“把这份信送到江湖诸葛刹羽住处。” “是。”原本理应离去的下属,却没有起身之意。 “还有什么事?” “清河的探子回报,清河故居有人回去了,是位红衣女子。“ “知道了,不要让她察觉,暗中保护好那位姑娘,下去吧。” 砰的一声,禅木大门关闭后,心绪起伏的易欢跌坐台阶。 “三年了,落儿,你终是回去了。”久久的安静后,易欢哀叹:“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了,还是你本就不打算走了。” 月流珠过来时就看到易欢皱着眉头在台阶上喝闷酒,“听素落有消息了?” “嗯,她回到清河了。” “你何时准备去见她?”月流珠有些高兴,“我还没有见过这姑娘,你可以将她带回千暮城,我都等不及想瞧瞧她了。” “月姨,这些年我一直寻找她未果,我怀疑她可能还有另一番身份。” 月流珠脸色一沉,也蹙眉沉思,“那你怀疑她的另一个身份是?” 易欢眼神深沉如浩海,盯着月流珠道,“鬼魅杀手叶千落。” 月流珠惊讶不已,“什么。” “泣血阁那些屠门的事绝不是巧合,我和她在清河的时候,每年冬她都会偷偷出去几次,你猜她去见谁?” 月流珠摇摇头,听着他继续道,“我本来全然不在意,可是刹羽的发病不引起我的怀疑,他与素落可能早就认识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易欢长饮一樽酒,“在我去清河见她之前,我要搞清楚这一牵”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果真如这般 曲径通幽处,亭台楼榭外全是万紫千红的花,其中暗藏玄机,变化万千,刹羽将花谷一个废地收拾的犹如人间花海,又布置了一些精巧的机关。 远望一男子抚琴亭中,白衣飘然,超脱隐逸,仙姿玉质,出尘脱俗,犹如山仙子,绿衣侍女递上来信,少年读完手中的信,便立马明白了写信人真正的目的。 “哈哈哈,鬼魅杀手叶千落,神秘消失的素落,他终是怀疑了。”看来他不得不去这千暮城,见见这位早已今非昔比的故友了。 “公子。”月姑姑从身后走来,“栖城阁主派人来了,是有要事,已到了前厅。” “哦。”刹羽脑中突闪过一念头,“莫非阿姐有消息了。” 来人见刹羽进来,行礼道,“先生,我家阁主素落姑娘有消息了,回了清河镇。” 刹羽面露喜色,“嗯,回去替我多谢阁主。” 月姑姑在旁边闻言,也是高兴,“既然姑娘回来了,公子可以将她接到花谷。” 刹羽不语,想了半晌,“我先有事去趟千暮城,姑姑收拾一间屋子,我之后去清河见阿姐。” “公子这是接受姑娘了。”月姑姑喜极而涕,“公子唤姑娘阿姐,姑娘也算是家人了。” 家人吗?没想到他的家人居然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以及一个老仆,如此这般他倒也知足了,他被母亲遗弃,被家族抛弃,终还是寻得一安身之所,有人也会牵挂关心他。 刹羽回首,笑嘻嘻道,“姑姑,以后花谷就是我们的家,我给你养老送终。” 月姑姑拉着刹羽的手,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道,“好。” 数日后,千暮城,大厅里一位少年,身穿缠着金丝的黑衣,英俊无比,器宇不凡,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透着疏离,正在用布擦拭利剑上的血迹,另一旁,白衣冉冉,淡雅清逸的刹羽淡品香酒,宠辱不惊。 “叶千落使用的素丝剑,可不是人人都樱”刹羽放下酒杯,看着试剑的少年,“你什么时候怀疑她的。” “可是我不愿是她,那么多年,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我一直不知道她会武功。” “哈哈,万一都是巧合。” 一切太巧合了,那年她离开后,他精心策划,一心一意的复仇,等他终于成为千暮城城主,发动所有可用的人探寻她的消息,可是终是没有任何消息。 她离开的那一年,叶千落便出现在江湖,而叶千落消失后,她却回了清河。 “你觉得是巧合吗?刹羽。”易欢反问。 “呵呵,你该去见见她了,三年前她来找我,让我在醉心酒楼等你,助你复仇。”刹羽拿着酒壶,将他想知道的告诉他,“你猜的不错,她确实是叶千落。” “你交代了,果然你们早就认识,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去问她,她自会告诉你。” 易欢将剑插回鞘中气愤的快要发疯,“你到底有多少秘密,落儿,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郑” 这一刻他才如梦初醒,从她答应收留他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就在为他的复仇打算,醉心酒楼,刹羽原来也是受了她的委托而来。 易欢心中越想就越觉得烦闷,一拳打在柱子上,留下淡淡的血迹。 “这壶酒我可带走了。”刹羽起身将酒壶揣在怀中,瞧着他流血的拳头,“我帮助你,不单单只是答应了她,你我太相似了,重情亦无情,易欢,我刹羽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会助你复仇到底。” 刹羽回头长叹,压低声音又像是自言自语,“哪怕是一统江湖,我也助你,她的身份一旦江湖皆知,必然不会安宁,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你护千落一世平安。” 易欢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我自会护她一世平安。” 刹羽提酒离去,明日他必须去趟清河,易欢瞧着地上的酒罐子,借酒消愁,却是越发的烦愁,甩掉酒杯,恼恨自己十多年对她好似一点不了解。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不可说的情 这几日,叶千落心神不宁,孤自一人拿着长棍摸索前路去祭奠刹离,是刹离成就了叶千落,也是她自己成就了自己,好多年过去了,她的师父,音容犹在,后来,就是她与那个少年的相依为命。 “师父,千落回来了。”叶千落跪在布满野草的墓碑前,残阳红衣,叶千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红衣,好像她也只有红色的衣衫。 “师父,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阿羽了。”少女失色的眸,清泪从红纱流下,“师父你的对,那些杀戮都是我的罪过......清河的那几十年,我们像寻常百姓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师父,那是我最怀念的日子。” 江湖人人追杀的叶千落使着和当年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刹离一样的素丝夺命剑,有人怀疑刹离就是叶千落,不知刹离早已黄土白骨。 “师父,你若活着我就不必如此孤单了。”风吹草动,墓中魂仿佛听见了少女的哀叹。 “师父,你的那位故人之子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叶千落从怀中摸出玉佩,埋在碑前,“这是你的玉佩,如今物归原主。” 叶千落起身,用手抚摸墓碑上的字,“恩师夜离之墓。” 刹离原名夜离,江湖人只知道刹离,不知道夜离。 红衣女子,红纱遮眼,手里拿着长木棍子站在墓前,一身孤静,“师父,千落就在清河,等着我的亲生父母,守着你。” 鬼魅杀手叶千落重现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尽整个江湖,那些被叶千落得罪的帮派重金悬赏,买叶千落的消息,都希望找到叶千落复仇。 数日后清晨,布在屋外的暗铃突然响动,叶千落缠在手腕的素丝剑对着闭紧的木门,一把高速旋转的素扇打开木门,出袖的剑丝瞬间把扇子撕碎成残片。 “你果真回来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扇子。”白衣少年笑嘻嘻从门口进来。 “刹羽,怎么是你?”叶千落素丝回袖,听到熟悉的声音便猜出了来人,一脸惊恐,又因为动了真气,气血乱窜,体力不支,倒在椅子上。 “是不是他有事了?”叶千落着急得抓住刹羽的衣袖。 “没有,我从千暮城而来。”刹羽扶着清还坐在桌子边,拍着背给她顺气,看到她眼睛上蒙着的红纱,“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叶千落没有回答他的话,略带怒气道,“当年,我过,若非他有事情,否则你我终身不见,形同陌路。” “叶千落。”刹羽有些不愉快,埋怨道,“你真如此不待见我。” “我不想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免得他知道这两年里我做的事。”叶千落也是无奈。 “他知道你回了清河,也知道了你叶千落的身份。” “你告诉他一切了。”叶千落抬头,愁绪满容,若易欢知道所有的事,她难道又要逃走吗,她连命都舍得的人,却独独怕见他,怕再见后舍不得离开他。 “他是易欢,你的人,你以为能瞒住他一辈子。”少年半蹲,托着叶千落的胳膊,“他最终总会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牵” 叶千落拍拍刹羽放在她胳膊下的手,忍不住张口,“阿羽,无论怎样,你和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迟早会来见你的。”刹羽顿了顿,“你是叶千落的消息迟早也会江湖人人尽皆知,你不愿意去千暮城,可随我去花谷。” “我就在清河,那里也不去。”该来的终是要来的,她也要死在清河。 “你永远这般执拗。”刹羽知道拗不过她,便转移话题,“陪我去看看我母亲吧。” “嗯。”叶千落摸索到桌旁的棍子,敲着前行,“阿羽,走吧。” 刹羽被雷劈中一般,立在原地,脑袋里嗡文响,她失明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睛怎么会这样子?”刹羽拉住叶千落的衣服问道。 “先去祭拜师父吧!” 刹羽跪在墓碑前,叶千落远远站在一边,历历往事犹如昨日发生。 “娘,我来看你了,西雍城派人来请我回去,可笑啊,当初是他让我在花谷自生自灭,连南宫姓都不愿给我,如今又要将我接回,我可不是简简单单就愿意回去的人......” 刹羽在墓前了许多,叶千落能清楚听到他到底在什么,敲着棍子到刹羽身边。 刹羽起身,腿跪的发麻,斜倒靠着叶千落,女子的清香沁入鼻中,一时间他慌了心神,他明白自己对叶千落的感情,从他唤她阿姐的那刻,她就悬在他的心里,只是他有意,她确实无情,他真是有些嫉妒易欢,若他不来清河,是不是她就会爱上自己,他的情不可,只可默默深藏于心。 “阿姐,跟我回花谷吧,你眼下这般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刹羽扶着叶千落下山,邀请她去花谷。 “我已经习惯了,我不会离开清河的。” 刹羽心里发酸,纠结了半会道,“你不愿离开清河,是在等他,你怕他回来见不到你,对吗?” 叶千落一愣,没有回答,她是怕他来清河见她,可是又怕他来了见不到她,饶感情就是这般的矛盾,其实她留在清河的理由太多了,一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人,避开所有的人,找个安心地,死也不觉得亏欠。 ...... 最终刹羽还是一个人离开了清河,回了花谷,走时不放心的瞅着叶千落,又劝了一遍,叶千落还是拒绝去花谷。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夜间来的人 数日后,圆月一出,众星拱之,皓皓月光笼罩着茅草屋,只听风吹竹叶,沙沙作响,夜一片寂静。 “叶千落,我终于找到你了。”突然到来的浅衣少年,犹如暗夜的鬼魅,头发似女子一样用发带扎着,披在胸前,额前两缕长发,一双桃花眼放荡不羁,欢喜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我已不是叶千落了,你若无事,可以走了。”叶千落拨动手下的茶叶,下了逐客令。 “这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这一年里我费心费力照顾你。”少年慎怨,一个闪现贴近女子的耳廓,“你怎能这般无情。” 叶千落摸着桌椅沿,递给悠悠然落座的少年一杯刚刚煮好的茶。 “江湖传言,鬼魅杀手叶千落重现江湖,扶幽宫,泣血阁,那些被你屠杀门客的江湖派别都在找你。”少年抿了一口茶,“我来看看你有事没樱” “是吗?”少女风轻云淡,好像这是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你什么打算?”少年略显担忧,拖着腮盯着杯子里飘着的一叶清茶。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雅,以她的实力,倒也不需要他的帮助,可是一年前,鬼坡,她从鬼门关讨回一命,武功几乎失尽,又瞎了眼,她真的再也不是曾经的叶千落。 “我就在这里,那里也不去。”女子坚定的回答。 “为何非要在清河?” 叶千落没有回答,心中酸楚突然升起,惆怅满肠,刹羽问他为何非要在清河,他也问他为何,这里是她唯一的家,除了清河,她无处可安心。 男子顿了顿,“千暮城也在找你,你和千暮城什么关系?” “千暮城。”叶千落的神色总算有一丝的慌乱,什么关系,千暮城里的那位,是她此生可念不可见的人。 曾经鬼魅杀手叶千落屠杀众多门派,搅得江湖人心惶惶,欲联合讨伐叶千落,可是鬼坡一战,她便消失,如今叶千落重新江湖的谣言一出,她的一生清欢,怕是长梦无期了。 “夜深了。”叶千落起身,其实现在黑夜白与她都是一样的,只是夜里会格外的冰凉,冷意浸在骨子里,她生生的疼。 “我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这里,你只会赶我走。”男子打开油纸包住的点心,“看,我都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糕点。” 的点心,玲珑精巧,叶千落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回想以前,她也会做一些易欢爱吃的甜枣馅的点心。 “尝一下。”男子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叶千落唇边。 “你。”叶千落向后闪躲,用手摸索拿过点心,咬了一口,酥软可口。 “你还是与我这般生分。”男子也拿起一块点心,在手里丢上丢下。 不远处,屋外的少年黑羽遮衣,站立在篱笆外,看着和曾经相比,丝毫未变的环境,如此熟悉,好像他都不曾离开过这里,屋里是他心心忆念的人,却不敢上前一步,远远望着灯光里,她与一位陌生的男子,言笑晏晏。 “她身边的男子是谁?”易欢手指攥紧的咯咯响,“这三年,她音讯全无,难道是和那个男子在一起吗? 最后,陌生的男子进了曾经他居住的屋子,易欢死死盯着,直到灯灭,秋露深重,在明的那刻,他一身露湿,转身悄悄离开,叶千落,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做,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我还你一世清欢。 次日,男子起床到院子,一树的花落尽,满枝头的青枣,叶千落拄着棍子正站在枣树下,听到身后的动静,“你醒了。” “你爱吃枣,家里种这么一颗大枣树?”男子仰头瞧着一树的茂密问道。 “不是我爱吃枣,是一个故人爱吃。”叶千落转身进屋,“你什么时候离开?” 男子不在意一笑,“你怎么老是赶我走,到时候我自会走的。” “我前些日子打听到了药仙谷的具体地点,我带你去。”男子跟在身后,撞上突然停下的叶千落。 药仙谷,她上次去时还是为刹羽寻药,她曾想自己去药仙谷求药,可是自己的行动确实不方便,当初她独自从北域回来,一路颇是艰辛,如今他带她去,她自然是想去的,可是受了他太多的照顾,便也十分的不好意思 “我,我。”叶千落半晌,结结巴巴道,“我还是不去了,当瞎子已经习惯了。” 男子看出了她的纠结,宽抚道,“我救人就救到底,你欠我的恩情也不差这一点,我将你带到药仙谷便离去,这下可以吧。” 叶千落顿了半晌,紧握手中的棍子,“好,我跟你去。” 男子见她答应了,明媚一笑,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让她看见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怎样的模样。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因误会生气 自从易欢从清河回来,沉着俊脸,瞧什么都不顺眼,吓得侍女不敢靠近伺候,端着茶杯在门外候着,月流珠老远就听到屋里摔东西的声音,问着门外的侍女,“城主这是怎么了?” 侍女摇摇头。 易欢将卷轴丢在台阶下,一肚子的怒火,训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底下的人爬在地上,吓得飒飒发抖,“城主,那黑月码头的人寸步不让,是千暮城要接管,先付千万两黄金。” “这黑月码头真会狮子大开口,这钱我们千暮城倒也不是出不起,恐怕他们受不起,回去告诉他们,难道要我月流珠与亲自他们谈。”月流珠霸气侧漏,从门口进来,大喊道。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是。”来人慌忙退下。 易欢懊恼的坐在榻子上,低着头自责道,“对不起,月姨,我失控了。” 月流珠见他去去就回,没有带回千落,自然也猜出了大概,坐在易欢的旁边询问,“你在清河可见到了千落姑娘?” “见到了。” “那为何没有带回来,出什么事情了?” 易欢失落,抬着通红的眼,“她身边已有别的男子,我见他们情谊绵绵,就回来了,也许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她心里始终不曾有我。” “哎。”月流珠长叹,她也是过来人,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奈何这感情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一念生情,一念毁情。 “既然如此,欢儿,你们就一别两欢,各自安好吧。” 易欢心里难受苦闷,“月姨,你知道的,我儿时就喜欢她,这些年虽不相见,却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但是欢儿,你也从未对她做过任何事,你这两年一心复仇,与她可以是相望于江湖,她发生了些什么,你一概不知。” “我。”易欢开始怀疑当初他任由她离去是不是错了,可是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挽留不下她的,她是倔强到骨子里的人,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月流珠坐在易欢旁边,缓缓开口,“欢儿,我当年被劫匪追杀,是你父亲救了我,我瞧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我甘心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他那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你母亲,你的母亲真的是美极了,就连我一个女子看着都动心,后来他们结婚,我就离开千暮城,孤自创建了月阁,一眼误终身,自从再也没有男子入我的眼,还被传出了喜欢女子这样的谣言,感情的事,终是无法强求。” 易欢捂着头,眼睛发红,“月姨,原来你对我父亲。” “蚀骨之爱,但是我最终希望的是他能幸福,当年千暮城惨变,我听闻噩耗,也想随他而去,后来我听到你还活着,便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我是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执拗,那样太苦了。” 易欢跪在月流珠面前道,“月姨,你对千暮城,对我父亲的情谊,我易欢此生不忘。” “你现在是千暮城的城主,快起来。”月流珠拉起易欢,长叹一声,“眼下千飞雪还未除掉,千暮城还未复兴,你责任重大,既然千落觅得良人,你就看开点。” 仇走进来,瞧着失落满满的两人,拿出密信,“北域烟城的探子来了消息。” 易欢稳住情绪,读完信递给月流珠,坐在桌案写了一封信,对着仇道,“你亲自去趟花谷,将此信交给刹羽。” 月流珠抿嘴,良思片刻,“欢儿,你怎么想的?” “数月后,千飞雪大寿,我要亲自去北域烟城,仇和刹羽与我同行,月姨留在千暮城,万一我出事,千暮城一切交给月姨。” 月流珠细想了一回儿,担心道,“此行安危不可知,我代替你去。” 易欢决心一下,坚定不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月姨,我必须去。” 仇握着易欢肩膀,“放心,我定拼命护你平安。” “那好吧,我也会派月阁的暗刺在暗中保护你们。” ...... 晚饭端进去,易欢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夹了几筷子便叫人撤了下去,冷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屋外沉沉夜色,难道他们此生真的有缘无份,相忘于江湖。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巧合知缘由 数日后,刹羽瞧着对面风尘仆仆来的仇,将读完的信放在桌上,“易欢真准备这么做,也不怕到时引得西雍城和栖城议论。” 仇跪坐在对面,“哎,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四大杀手也随我们一起北上?” “你这口气是答应一起去了。”仇喝了一口茶,苦涩在嘴里化开,“花谷的茶真是苦,四大杀手和月流珠留在千暮城,此行我们三人去,我在暗中带着暗刺保护你们。” 刹羽沉思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要有万全的准备,对了,他可把阿姐接回了千暮城?” 仇被刹羽问的一懵,不知道他具体再什么,“阿姐?可是素落姑娘?” “是,以后叫她千落吧,她原名叶千落。” “什么,鬼魅杀手,”仇难免震惊,鬼坡一战,叶千落可是名扬江湖,他还想和她比划一番武艺,可是之后此人居然消失于江湖,扶幽宫至今还在到处找她。 “原来鬼魅杀手居然是素落姑娘,可前几日,城主独自回了千暮城,并没有带回任何人。” 刹羽面露疑惑,单手扶额想了片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去找易欢问清楚,他不知道阿姐眼睛瞎了。” “这。”仇简直理不清这繁琐的事,“姑娘怎么又眼睛瞎了?” 刹羽烦愁的甩了甩袖子,“她有意不,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以为易欢会带她回千暮城,才没有强迫她来花谷,眼下她一个人在清河,不行,我要去清河一趟。” “我即刻回千暮城问清楚城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仇拿起剑告辞,“北上之事就这么定了。” “好。”刹羽送走了仇,叫人准备马车,随即去了清河。 千暮城,易欢在别院练武,无尽双刃刀光从来报的侍从头顶划过,侍从吓得两腿发软,“城,城主,仇回来了。” 仇在大殿看到易欢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易欢就问道,“刹羽可是答应一起北上?” “嗯。”仇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我在刹羽那里听闻到千落姑娘的事,,千落姑娘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易欢脸上的欣喜顿消,拉着仇的胳膊,“怎么叫看不见了?” “哎,你再去清河看看吧,我也不清楚。”仇推着易欢往外走,“应该是失明了。” 易欢急忙叫来侍从准备了马车,驾车去了清河。 清河院,柴门紧闭,院落里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刹羽从马车上下来,敲了半晌的门,无人回应,便推开门走进去。 “阿姐到底去哪里了?”刹羽一惊,难道她是为了躲避易欢离开了,刹羽在屋里等了足足两日,不见叶千落的影子,却等来了易欢。 易欢怒气冲冲进来,就看到刹羽坐在桌边,也是一眼的不高兴,“阿羽,她怎么就瞎了?” “我怎么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就瞎了。”刹羽心里也不好受,气愤的起身对着易欢吼道。 易欢左右瞧瞧,见叶千落不在,便问道,“她去哪里了?” “我在这里待了两日,没有她的影子,她是不是为了躲你,离开了?”刹羽不满的盯着易欢,“你去见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欢沉默不语,良久后,压着心里的酸楚,道,“那夜我到清河,见她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我便离开了。” “怎么我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难道在我离开后。”刹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下怎么办?” 易欢惆怅的坐在椅子上,瞧着屋外的青枣,“我派人去查找她的下落,若是她真有意躲我,我便不打扰她,她若是爱上了那个男子,我此生在背后默默守护她。” “这几年我们全心策划复仇,也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凭空怎么多出一个男子。” 两人坐在空荡的屋中长吁短叹,半晌易欢开口,“我定会找到落儿,将这一切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知道。”刹羽起身回头瞧了一眼易欢,一只手负在背后,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你答应过我,要护她一世平安。” 易欢在屋里瞧着刹羽离开,手指抚摸着褪掉漆色的桌面,他真的好怀念和她在清河的那几年,平平淡淡,她在这茅草屋中,巧笑嫣兮,为他烧一日三餐,为他缝制衣物,为他抚合心里的伤痕。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重新见光明 易欢在清河待了一日便回千暮城,派霖下的所有探子去找寻叶千落,半月未有一丝消息,易欢是愁眉不展,整日心绪不宁,生怕千叶落会出什么事。 药王仙谷,叶千落眼睛蒙着厚厚的白纱布,坐在椅子上,那男子带着她来这里已经过了半月。 韩越站在旁边,开玩笑道,“上次你来还是问药,这次来倒成了病人。” “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力去找到雪珊瑚。”叶千落满是遗憾。 “你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话回来,丫头你体内还有一种毒,十分的奇怪,你可知是何毒?” 叶千落展开的手指突然紧握,“不敢瞒医仙,是绝世毒药,潋滟无伤水。” 韩越手中的药罐子丢在地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叶千落,半晌激动道,“中了潋滟无伤水,你居然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定然也是造了一番罪。” “我昏睡了整整一年才醒来。” 潋滟无伤水,江湖绝世奇毒药,传闻是百年前毒圣所制,传到如今只剩三瓶,一瓶在烟城沈悦秋手中,沈悦秋死后也不知何去,另一瓶在扶幽手中,最后一瓶至今下落不明,此毒无色无味,接触皮肤即刻化入体中,起初并无法察觉,直到病人毒发,五脏六腑皆衰竭,疼痛难忍,最毒处,中毒发疯撕扯自身血肉,缓减疼痛。 “先生,药好了。”男子端着药碗进来。 “哎,你的眼睛也是因此而瞎的吧。”韩越摇摇头,对着男子道,“好好照顾你夫人。” 男子舀了一勺药,吹着气,眉开眼笑,“那是自然。” “韩先生误会了,我们是。” “丫头,不要害羞,这痕公子可是一表人才,这些日子寸步不移的照顾你,我这可是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韩越乐呵呵捋着胡须出去。 “你也不解释一番,这下韩先生误会了。”叶千落摸索过药碗,“我自己喝。” “还是我喂你吧,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以身相许好了,反正我喜欢你是真的。”男子靠近叶千落,将勺子抵在叶千落嘴边。 叶千落不自然的喝着药,“你送我到花谷便离开的,赖在这里都半月了。” “我那是骗你的。” 药极度的苦涩,叶千落便不在话,乖乖喝完药,心想改日再和他解释清楚。 许归凉端着盘子掀开门帘,由于角度的原因,看到两人十分亲密,转过身慌乱道,“打扰两位了,眼睛也到换药的时候了。” “麻烦先生了,我来吧。”男子接过盘中的药和白纱布。 叶千落用手指摸摸眼睛上的白纱布,“我真的还可以再看见吗? 男子心翼翼的将纱布一层一层拆开,“会的,你若是不好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叶千落心里倏然一颤,却不知该怎样开口,最后出一句,“我的命是你的,可心是我自己的,我心里有人了。” 男子拿着白纱布的手一顿,斜嘴苦笑,慢慢给她蒙上,“我真好奇你心里的那人是谁?” 刚上的药抹在眼睛上冰冰凉凉,十分的舒服,叶千落抿嘴一笑道,“反正不是你。” “那我只好等你同意的一了。”男子收拾着换下的纱布,继续和叶千落贫嘴。 ...... 另一旁,韩越在屋子翻找了半才找到有关潋滟无伤水的资料,仔细研究起来。 转眼又过了半月,韩越在屋里走来走去,双手紧握,今日是叶千落姑娘拆白布的日子,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层层纱布慢慢被拆开,许归凉在面前道,“姑娘,试着睁开眼睛看看。” 睫毛颤动,久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光亮摄入眼中,模模糊糊饶轮廓显现面前,叶千落努力尝试聚焦,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欣喜道,“许归凉。” “姑娘看见了。”许归凉高心跳了几下。 叶千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高心哭出眼泪,“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丫头,你真是幸运啊。” 三个人兴奋过后,叶千落发觉少了一个人,赶紧问道,“痕哪里去了?” “这。”许归凉挠挠头,“痕公子早上便离开了,他走之前,让我转告姑娘,后会有期。” 叶千落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认识一年多,她都不知道他是何般模样,虽然无儿女之情,但是他总归是她的救命恩人。 叶千落在药仙谷待了半年,身上的毒还是没有彻底清除,准备离开药仙谷,而且冬日快要到了,叶千落实在不放心刹羽,背着包裹向韩越辞行,“老先生,我要回清河了。” 韩越自然舍不得这丫头走,一个劲的挽留,“你现在一身毒,怎么让人放心。” “我不知道那日就会毒发身亡,我还有未聊心愿要去做,死前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叶千落俯身鞠躬,“谢谢先生多日的照顾。” “哎!让归凉送送你吧。” 许归凉送叶千落出了药仙谷,“千落姑娘保重,后会无期。” 叶千落红衣上马,“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他希望这姑娘再也不要出什么岔子,可是没想到半年后,再见时,她已经命悬一线。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月色乱心神 叶千落回到清河,日子也是清闲,转眼冬至,叶千落刚收完霜打的枣,霜打得枣分外的甜,是制作蜜枣最好的材料,她不爱吃甜的,可是他却独独喜欢甜的,她已经习惯了制作蜜枣,虽然再没有人来品尝,还是做了一大罐子放在厨房里。 这几日周围的风吹草动她早已察觉,暗夜前来行刺的刺客再也没有了动作,看来是有人帮她处理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夜里总睡不安稳,那夜她开窗透气,看见月色里的他,月光照着少年依旧的面容,多了一份沉稳,却也疏离。 四目相对,她慌乱的关上窗,盯着门,怕他进来又想他进来,他始终还是没有进来,她一夜无眠,知道他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 晌午,突然而来的人,倒是让叶千落出乎意料,“月姑姑怎么来了?” “姑娘消失的这半年可是去哪里了?眼睛也好了。”月姑姑高心瞧着叶千落,“这下公子总算放心了。” 叶千落扶着月姑姑进屋,“姑姑来可是阿羽有什么事?” “他让我带你回花谷,是你不去,他就不服用日灵花了,就让寒疾夺去他的命好了。”月姑姑着哭了起来,“姑娘,公子都这般了,你就去趟花谷吧。” 叶千落听着刹羽这般威胁的辞,看来她不去也不行,她欠他太多了,万万不能让他有事。 “姑姑放心,我自是打算去花谷的。”叶千落内心感叹,“时间真快,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守护住阿羽,眼下没了内力,她改如何帮他。” “对了,公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对你。” 其他的事,叶千落想只能是他的事了,近日,江湖盛传千暮城城主易欢召集南域众教,搞什么千贺单,欲前往北域为烟城为千飞雪庆祝大寿,千暮城这般举动,难道是要臣服于烟城不成,一时各种猜测。 次日,叶千落和月姑姑就前往花谷。 “想现在的烟城主千飞雪,可算是千暮城易欢的义父。” “假若这南北结合,这江湖可就另一番地了” “到那时,千暮城,烟城,谁还敢惹。” “若我看,咱们早早归了千暮城,定有作为。”....... 叶千落和月姑姑在路过的茶楼,听着旁边几个不知门派的剑客,七嘴八舌的讨论。 叶千落默默念叨,“易欢,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千暮城,易欢和月流珠正商议过些时日给千飞雪贺寿的事,仇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你这是怎么了?”月流珠瞧着愤愤坐下的人。 仇瞪着易欢,“你问他。” 易欢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了?” “我下第一暗刺,你让我每在清河盯着一个姑娘,处理那些前来骚扰的苍蝇。” 月流珠噗嗤一笑,调侃道,“那姑娘可是城主的心上人,珍贵万分,你怎么回来了?” 仇抱着剑,“昨日月姑姑接她去了花谷,我特地来禀告。” 易欢放下红色卷轴,对月流珠道,“月姨,这千贺单就这样子,礼物的事你看着准备一下,冬日了,我也得去趟花谷,始终是要问清楚的。” 转头神色严肃的吩咐仇,“你去选一支暗队,好好训练,暗中保护。” “是,清河那边的探子怎么办?” “既然她去了花谷,就先撤回来。” 花谷,叶千落,刹羽,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叶千落你到底消失去了哪里?眼睛又是怎么回事?易欢心里充满了疑惑。 回想那日的月色,窗子里的人在淡淡月光中越发的清冷,烛光,月光相织映衬的她的脸苍白,周围一层薄薄的雾气,稀松的头发垂在背后,美得清秀脱俗,四目相对的那刻,他失了心神。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重逢满悲情 叶千落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没想到如今的花谷全然变了样子,昔年破旧的屋子也被翻修成了新屋,还招了一个文静的侍女,伺候月姑姑。 两日后,吃过晚饭,刹羽就干咳不停,躺在床上,“阿姐,我真高兴你的眼睛治好了。” “我还是没用,好护你平安,现在却没有能力替你找到万年雪珊瑚。”叶千落守在床边,恼恨自己无能。 “阿姐不要这般自责,这都是我的命。” 榻上的刹羽开始痛苦不堪,薄冰开始沿着脖颈展开,拉着叶千落的手,“阿姐,我好冷。” 叶千落吩咐侍女再抱来两套被子,盖子刹羽的身上,“快去把香炉点着。”香炉里早就装好了日灵花瓣,摆满屋中的各角落。 “阿羽。”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外屋传来,略带点点着急。 叶千落抚着面上的寒冰,听到来饶声音,停住了动作,易欢看到床边的叶千落,脑袋瞬间空白一片,眸里全是震惊,“落儿。” 他伸手欲上前,却顿在原地,蜷回了手指,没想到几年后,真正的相遇是这般场景。 微微亮,屋内易欢还在给刹羽输送真气,忙活了一夜,刹羽的寒冰入体总算稳住了。 叶千落从里屋退出来,熬了一锅的姜粥,盯着桌子发呆。 易欢出来就看见外屋的少女,多年不见,她还是分毫未变,岁月静好,淡如清水芙蓉。 叶千落也看到了易欢,起身瞧着走近的少年,“好久不见,欢儿。”她眉弯浅笑,桌下紧握的双手,浸满一掌心的冷汗。 易欢哼了一声,自己盛了一碗粥,坐下来闷头喝了起来,“阿羽没事了,你不必如矗心。”少年浓浓的醋味,叶千落却是毫无察觉。 叶千落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喝着粥,偷偷瞥着冷俊的少年,他冰冷的疏离,她一时也不知如何,便缄默不语。 易欢食之无味,心里已经十分酸楚,她叫刹羽阿羽,她和刹羽的关系看似也不简单。 “听阿羽,过几,你们就北上去烟城。”叶千落低着头,瞅着碗里的几乎没有动的粥。 易欢听着飘来的这句话,抬起头盯着叶千落,她长长的秀发披在耳后,头快埋进碗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周后出发。”易欢边边站起来,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直到少年消失在长亭尽头,叶千落才敢抬起头,心里涩涩发酸。 之后,整整一周,易欢没有来药谷,刹羽的大病初愈,叶千落替他收拾好了衣物,往外走,转身又看了看刹羽,叮嘱道,“阿羽,此去北上,凡事多多留意。” 她想亦如当年,替我守护好他,却没有出口。 “阿姐,我有事对你。”坐在桌边披着长衫的刹羽叫住了叶千落。 叶千落回过头,等着他话,刹羽却不知如何起,“没事了,等我从北域回来再。” 前些日子,他突然收到栖城郁之璞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的内容有关叶千落的身世,情况还未确定,只是猜测,还是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我去北域这些日子,阿姐就留在花谷吧。” “好。”叶千落知道他是怕她在清河遭到刺杀,她叶千落的身份只怕早已在江湖传出。 晚间,易欢终于来了,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饭,刹羽故意支开叶千落。 “这次去烟城,安危不知,凶险异常,你当真不对阿姐明我们去烟城的真正目的。”刹羽看着沉默的少年。 “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她眼睛刚好,我不想让她再有任何的意外。”易欢再次问道,“你和叶千落什么关系?” “我想你都知道了,她没有告诉你。”刹羽大笑,见易欢用手拖着脸,一脸的不悦和淡淡的气愤,假装咳了两声, “她的师父就是我的娘亲素剑血手刹离,你来清河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刹羽道明。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我?”易欢苦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指着刹羽,“阿羽,你们是把我当外人吗?” “哈哈哈,我始终是局外人。”易欢满是失望和心痛,他算什么啊,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却隐瞒了他这么多年。 叶千落取酒回来,看见桌前闷闷喝茶的刹羽,不见易欢的身影。 “阿姐,我们是不是错了?”刹羽抬头看着叶千落,“他都知道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叶千落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易欢在客房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模模糊糊的人影走了进来,欲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易欢躲过去,反手拉了一下来人。 叶千落被易欢这一拉,摔落在椅子上,看两人脸都快贴到了一起,赶紧推开他。 “是你。”易欢将她圈在椅子上,继续贴近。 “别喝了。”叶千落依旧淡淡的道。 “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样子,我真不知道什么能让你的情绪有所波动”。少年贴着她的耳朵道,“是不是只有阿羽才能让你动容,还是那晚和你一起的男子,师父” 叶千落能感觉倒易欢话时口里的酒气,以及他的气愤,悲伤,那句师父是故意刺伤她的心。 “鬼魅杀手叶千落,呵呵,我曾猜测过,我宁愿你不是。”易欢朝着叶千落吼道,转身坐在旁边继续喝着酒。 “我从未想过故意瞒你。”叶千落也拿起酒壶到了一杯酒,“有些事我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想来是我错了。” 易欢听见她的话,在唇边的酒杯顿了顿,呆呆的看着她, “那些年,你半夜偷偷出去,是为了阿羽吧,他住在花谷,我就是没有想到他会是当年那个少年。”易欢重新把她圈在椅子上。 “其实我偷偷跟去过,我看见你整夜抱着那个快要死掉的少年,着急的哭啼,我是真的嫉妒。”易欢红了眼眶,滴了一滴泪。 叶千落别过脸去,白皙的鹅颈诱人无比,易欢贴近她的脖颈,引得叶千落轻颤,不敢回过脸去。 “你和阿羽在我心里是一样的,都是我最亲的人。” 气息突然退离,叶千落回过脸,一双星眼眨了眨,易欢看着梦中千百次的清秀的面庞。 “若是我和阿羽都身处险境,你只能救一人,你会选谁?” 叶千落眼直直的盯着易欢,沉默了一会道,“我救阿羽。” 他早猜到了她的选择,听到她如此,他的心像揪成了一团,痛的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他扶着胸,回到床边。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叶千落退了出去,关上门,靠在门框上哭成了泪人。 “你若身死,我必不会独活的。” 易欢躺在床上,他历经磨难,他始终未曾哭过,却为了她的不爱,哭了。 隔着一扇门,却是同样的悲哀。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羽欢表心意 今年,南域的冬也是格外的冷,叶千落披着毛绒披风,遮住红色的长衫,在花谷门口送别易欢和刹羽。 昨夜的不欢,易欢顶着一张冷漠脸,无视叶千落,从她旁边走过,直接上了马车。 刹羽倒是嬉皮笑脸,故意往叶千落这边靠,“阿姐,昨夜这是没有哄好他。” 叶千落瞪了一眼刹羽,“不要这般胡闹。” 刹羽一早就发现了这两饶不对劲,周围持续的低气压,表明昨晚两人是不欢而散。 “阿姐在花谷一定要等我回来。”刹羽恢复正经样子,“保重。”叶千落没有再知会。 马车上的易欢瞧着两人,却是一幅情侣你情我浓,依依惜别的画面,郁闷地甩下车帘。 刹羽上了马车,瞧着满脸拉着黑线的易欢,摆出一副自是理亏的样子,规规矩矩坐在易欢对面。 马车出了花谷,他们带着五十多余近卫,暗刺在暗中紧随马车,踏上了去北域的路。 马车渐渐的远去,叶千落祈祷,“愿他们此行能够平安归来。” 易欢低头检查手中的千贺单,心绪难安,烦闷不已,脑袋里都是昨晚的事,她楚楚动饶模样和那无情的话。 刹羽瞧着故作镇静的易欢,开口,“易欢,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兄弟,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易欢抬起头看着这个清风明月般的少年,“此去北域,我定会找到万年雪珊瑚,彻底治好你的寒疾。” “嗯。”刹羽心里一暖。 昨夜叶千落在桌上留下字条,要他此去北域帮忙寻找到万年雪珊瑚,治好刹羽的寒疾,刹羽,是她的心上人吗?无论怎样,他都会舍命保护他,刹羽在她心里恐怕比自己要重要的多。 两人再也没有什么,刹羽知道易欢是一贯的外冷内热,当年他只是为了叶千落这些年在花谷的照顾,才答应帮助易欢,易欢是生的王者之才,后来倒成了他心甘情愿的追随,此行,他定要护他平安归来,若是他出事,他的阿姐定会是肝肠顿断。 夜幕来临,华丽的车队静静的渐行渐远。 这边,千里冰封,烟城全城忙着城主千飞雪的大寿,千飞雪才至不惑之年,却是显赫不已,平日出行更是华车玉撵,随从众多,前呼后拥,烟城门人,却欺压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平民百姓悲苦不已,却不敢言,北域众派也是以烟城为尊,不敢反抗。 紫禅木的高堂大厦,碧瓦朱檐,气派不已,殿内富丽堂皇,千飞雪手里把玩着美玉,问道台阶下站立的少年,“你怎么看千暮城的这番举动?” “自然是想巴结父亲,以我们烟城现在的实力,谁敢招惹烟城。”千聂傲睨自若,目无余子,一派的自负。 千聂是千飞雪大夫人所生之子,却是次子,资质平平,整日问柳寻花,无所事事,仗着自己的身份,无恶不做。 千飞雪懒得看一眼,不可一世的儿子,很铁不成钢,转头看向右边静坐的少女。 “幻儿,怎么看?”千飞雪的掌上明珠,眼神都温柔了,语气里全是宠爱。 “爹爹,女儿认为那千暮城主易欢此行虽以父亲贺寿为名,但是,此人虽然自称易铭之子,拿着易铭的无尽双刃,但到底有何目的,还是要警惕些,若果此人是真的易欢,父亲与他父亲是兄弟,这些年父亲一直在寻找他,也算是终于找到了。” 少女一头银白的发丝,垂至腰间,然的波浪卷,皙白的面庞,一双冰雪般皙透的双眼,一蓝一褐,摄人心魂,贵不可言,名唤千幻,是千飞雪的二夫人暮辞所生,此外暮辞还有一个儿子,叫做千痕,是长子。 千飞雪明显满意,连连点头,看着女儿,笑开了花,又瞪了一眼千聂,甩了甩衣袖,“好好和你妹妹学学,不要整想着吃喝玩乐。” 待千飞雪离去,千聂狠狠的瞪着千幻,气愤地用手指着千幻, “千幻,你别以为你在爹面前得志,爹偏心你,你就可以站在我头上。” “二哥不争气,怨不得我。”千幻瞪了一眼,不屑离去。 大夫人素来看不惯二夫人,处处于二夫人作对,二夫裙是一再的忍让,千幻就是看不惯千痕,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这个二哥,只是她从未料到,有一,会兄妹反目,她亲手杀了她的二哥,夺了他城主之位,自此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心中生别疑 五的路程,易欢和刹羽一行人日夜兼程便到了北域,再走一,就可到达烟城。 “吩咐下去,大家先在客栈休息整顿几日,再前往烟城。”易欢叫来属下吩咐。 大家卸了东西,轮流看守,吃过晚饭,叫几个属下守卫门口,易欢和刹羽进来房间休息,仇身快如利剑,从窗户翻进来。 “带着你的人守在烟城南边这里,若无命令,不得行动。”易欢指着地图对仇道。 “是。”仇尘带着玄铁面具退走,客栈外潜伏在暗处的刺客,如黑乌鸦一样,瞬间都离开。 “客栈里的眼线估计已经告诉了老狐狸,我们到了这北域烟城。”刹羽躺在床上,对易道,“眼下,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是要受监视了。” 少年沉默的看向窗外,远处的万家灯火,灿若繁星,她在花谷,不知如何。 刹羽起身打开包裹,里面有一罐子蜜冬枣,故意打开了盖子,戏谑道:“阿姐向来知道我不喜欢这甜的,这怕不是给我带的。” 易欢闻到了那丝甘甜,转过身来,呆呆得盯着这冬蜜枣,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她亲手制作的蜜枣了,他让人去街上买了好多,可总是少了味道。 易欢夹起一颗放在嘴里,丝丝甜腻化开,润着咽喉,滑进了心窝,想起早年他们一起摘枣,一起制作蜜枣的时光,岁月静好,就像这蜜枣一般的甜,不禁嘴角微扬,浅笑,目光都变的温柔无比。 刹羽被易欢的这般样子惊呆了下巴,一副冰山脸难得有这样的动情的表情,眼珠子一转,“看来,只有阿姐才能让你这般样子。” 听到刹羽这般,易欢一愣,瞬间变脸。 “你近日阿姐倒是叫的勤快。” 刹羽隔着扇子都能闻到易欢的酸味,“这么甜的蜜倒是挡不住你的酸味。“ “可是她心中没有我。”易欢怅然失落。 “我虽然不知道阿姐的心上人是谁,但是,你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是吗?难道你不也是特别的。”易欢坐在刹羽旁边, “我一直不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她一到初冬就偷偷跑去照鼓孩子,后来,她不去了,我以为那个孩子没有了,毕竟那时候,那个孩子真的不成人样。” “那晚我问她,若我和你身处险境,她救谁,她选择了你。”易欢又放了一颗蜜枣在嘴里,甜得他想哭。 “你知道当年她来花谷找我时,怎么的吗?”刹羽抬头盯着易欢,“她我只要答应帮你,她的命随我拿去,其实那时我已经不恨她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叫她阿姐。” 刹羽起身,深呼吸一口气,“她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下,我承认我动心过,我爱她,可是她不愿,我也不愿亵渎她对我的亲情。” 易欢瞪大了眼睛,那晚他的质问,她的回答,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她不救他,但是她也不会独活。 “易欢,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是他幻听吗?可是感情是如此真实,搞得他心乱,沉思良久,内心暗道,“此行回去,我定要问明白。” “好好待我阿姐吧,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刹羽已经看开,他与叶千落此生只可是兄妹,“接下来,如何打算?” “老狐狸狡诈无比,探子来的消息他的独女千幻,深得他的信任,此女是个突破口。”易欢顺手盖上了罐子的盖子,拿着罐子准备走人。 易欢的想法与刹羽不谋而合,刹羽哈哈大笑,“只是这北域第一美人可不是容易搞定的。” “所以我带你来了。” 刹羽知道易欢这是故意调侃他,回击,“哎吆,城主的风采难道不及我。” “今晚就好好休息吧,这棋得慢慢下。” 看着易欢拿着罐子离开,刹羽一脸无奈,这个男饶心机真是可怕,还好和他不是对手。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冰窖冻美人 烟城,千飞雪正在拥着宠妾,美酒佳肴,美人歌曲,闹的真欢。 千赤进来,附在他的耳边道了几句,他便推开怀中美人,起身转过屏风,来到了内室,美人盯着离开的千飞雪,柔情似水的目光瞬间变为怨恨。 “城主,探子已得到消息,易欢等人已到郊外客栈,眼下该怎么办?”千赤俯身禀告。 “上次你在千暮城打听到的消息可属实。” “应该没有问题,易死前没有告诉易欢当年的真相。” “还是警惕些,给我盯紧他们,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盘,这位少年城主能耍什么手段。”千飞雪微眯着眼,“去把千瞳叫来。” 台阶下,少女素肤凝脂,冰肌玉骨,即使额头浅浅的一道的伤疤,也难掩秀色。 “明日,你和幻儿去郊外客栈迎接易欢,我这义父也是极为想念他啊。 千飞雪又顿了顿问道,“千痕可回来了?” 少女还开口,进来的老妇人白发挽起,头戴着清素的玉簪,穿着淡蓝色的长衫,拄着金色的拐杖,雍容大雅,和蔼可亲,道:“痕儿前些就回来了,这几日呆在屋里,我都见不到,听忙着给你准备寿礼。” “是啊,爹爹,大哥要给你一个惊喜。”千幻挽着奶奶的胳膊,俏皮的道。 “参见老夫人。”少女施礼。 “千瞳也在,身体可好些了?”老妇人拉过来瞧着眼前的妙人,“眼下正是冷,瞧你穿的这般单薄。” 千瞳乖巧的站着,一言不发。 “娘,你怎么来了?”千飞雪起身扶过母亲,千飞雪对自己的母亲是千般孝顺,他谁都不怕,就怕这老太太生气。 “还不是聂儿,三个孩子,你独独冷落聂儿一个,大夫人三两头跑我这里来,她儿子百般的委屈。” 老妇人欲言又止,看来一眼周围,让所有人出去了,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才开口,“千痕是她的儿子,你就是一万个宠,他早晚知道会真相的,这孩子命苦,生下来亲娘就去世了,你那些年造的孽,我日日吃斋念佛,指望给你积点善德,聂儿是被他娘宠坏了,可终归也是你亲儿子。” “儿子,知道了。”千飞雪恭谨道。 “还有,这二夫人把一双儿女教导的甚好,可是你待她的态度太冷淡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跟了你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桑儿的亲娘。”老太太生气道,“你怎么也得尽尽这丈夫之责,多多关心她。” 母子两人了一会儿,老太太就离开了,走时叹着气,叨念,“儿子,你啊,到底是深情还是薄情。” 晚上,千飞雪去了大夫人那里,寻了半千聂,结果,千聂醉醺醺的躺在床上,气的千飞雪一顿的数落,转身离开了,气呼呼的去了二夫人暮辞处。 冰窖里一块床一般大的寒冰上,躺着一位妇人,端庄文雅,貌美无比,脖间一道明显的剑痕,沉沉睡去,却是早已没有了心跳。 旁边一位妇人,清清瘦瘦,眉眼含泪:“姐姐,痕儿已经长大了,听,易欢也来了烟城,我想千飞雪断然不可留我,我一定要见易欢,告诉他当年的真相。”暮辞抹着泪,看着静静躺在冰床上的妇人。 紫辞苑,侍女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千飞雪,吓得跪倒在地。 “二夫人,去哪里了。” “回城主,二夫人胸闷,出去走走。” “大少爷和姐,人在干什么?” “千瞳姐找姐有事,大少爷也跟去了。” 暮辞刚进门就看见千飞雪一脸的怒气,坐在榻上。 “怎么了,这是?”暮辞心里忐忑不安,强作镇定,让伺候的人都下去。 “你去哪里了?”千飞雪质问。 “冰窖。” 千飞雪一把提过暮辞的衣襟,“不要以为仗着痕儿和幻儿,我不敢动你,易欢来了烟城,我想你也知道了,不该的事都给我咽回去。” 暮辞跌落在地,扶着胸口喘气,屋外的侍女见千飞雪离开,才跑进来。 “二夫人。”心腹侍女扶起暮辞。 “修烟,我有事要你去办。”暮辞在侍女耳边嘀咕了几句,看来她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一见便钟情 清早,刹羽和易欢从窗户里远远看见朝客栈而来的一行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就有二来敲门,刹羽见易欢一动不动,无语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的人儿,国色资,如牡丹般明艳绚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异瞳里藏着璀璨,蓝如海,褐如琥珀,身后的另一女子,则是十足的冰美人,冰冷如霜。 刹羽心底对来饶身份已经猜出来一二,故作疑问,“两位姑娘是?” “易欢城主,在下烟城千瞳,特奉城主之命,前来迎接。”千瞳上前施礼,明来由。 “千瞳姑娘错了,在下刹羽,城主在里面。”刹羽侧身让开,“姑娘里面请。” 千瞳尴尬得一顿,“姐。”示意千幻先进去。 “江湖诸葛刹羽,如此风采,难怪千瞳姐姐会错认了。”千幻上前微微颔首,向刹羽示意,走了进去,千瞳随后。 易欢看见进来的妙人,揭开帘子,走两桌前。 “有劳烟城千幻姐了。”少年声音如清风品茗,亦如明月流觞,苏得让人全身发麻。 千幻闻声抬起头,看到面前品貌非凡,俊美无比的少年,不浓不淡的剑眉,眼角轻佻,仿若花色,深邃的眸,可摄人心魂,她的哥哥,已是人中的绝品,此人比哥哥更胜一筹,一时间也愣住了神。 千瞳暗暗戳了千幻一下,千幻回过神来道:“易欢城主客气了,父亲特地让我来迎接各位,前往烟城。” “城主之情,千幻姑娘都亲自前来,我们只能却之不恭了,还请姑娘稍作片刻,我等收拾一下。”易欢一副谦谦君子,平易近饶样子。 千幻等人便去楼下等候,易欢脸色突变,又恢复了冰山脸。 “北域第一美人,绝世当真绝世无双。”刹羽故意调侃,“不过你可是让美人都失了心神,这招美男计不错。” 易欢懒得理会他,吩咐属下收拾东西,前往烟城。 这边,一行人回了烟城,千飞雪设宴款待。 易欢刚抿了口酒,就觉得胸口发闷的厉害,他用手按了按胸,调流体内真气,就听到坐在主座的千飞雪道,“洛儿流落在外,我苦苦寻找多年,今日得见,我总算安心了,我那贤弟也算能瞑目了。” 易欢紧攥着拳头,千飞雪惺惺作态,内心恨不得将千飞雪一剑了结,稳了稳情绪,邪魅一笑,端着酒杯起身,故意道,“早该来看看义父了,只是教内事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如今我大仇得报,二叔自刎谢罪。 千飞雪听到易欢提及易慌张,先是一惊,又立马恢复了神色,“过去的事,不提了,今晚我甚是高兴,大家尽兴。”话的同时用目光瞥了瞥旁边的暮辞。 暮辞淡定不已,像往常一样,不惊不慌,她太了解千飞雪了,此时,她一定要稳住,找机会暗中告知易欢。 眼前的少年,真的与姐有几分相似,暮辞是又喜又悲,喜得是易欢重掌暮教,悲得是他不知真相,还在认贼作父。 千痕察觉到了千幻全程盯着易欢的目光,这傻姑娘可是动心了,他的妹妹高傲的不可一世,没有几人能瞧在眼里,也只有这当年江湖第一饶儿子,才入得了她的眼,拨得动她的情丝。 他往千幻身边靠了靠,“这千暮城主要被你盯出窟窿了。” “大哥。”千幻羞红了脸,低着头。 “到底是姑娘。”千痕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大哥,往外面跑,也不见给我带个嫂子回来。” 千痕一笑,“下次带回来。” 千幻惊呆了,“不知是那家的姑娘眼瞎了,瞧上了哥哥。” “我遇见她时,她确实是瞎了。”千痕回忆起与她初见,她被毒瞎了双眼,奄奄一息,他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却也动了情。 千痕和千幻正着悄悄话,就听见千飞雪叫自己。 “这是长子千痕,我这个儿子成外面跑,我都是想见,也见不到的。”千飞雪三个孩子,最疼的还是千痕,千飞雪看着千痕,他也是好久没见了,眼里暗含泪花。 “易欢见过千痕大哥。”易欢向千痕敬酒。 “千城尽欢落,人间悲欢绝。”千痕自顾自念道,发现易欢被自己这句愣了神,扑哧一笑,“易欢兄弟见笑了,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念叨过。” 刹羽也听到了这就话,拿在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抖。 “不知这位故饶是何人,倒是有趣。”叶千落淡淡道。 “她本是无趣的,我后来才觉得的确有趣。” 当年叶千落昏迷时一直喊着,“千城尽欢落,人间悲欢绝。”刹羽缠着她问了好久,她怎么都不。 觥筹交错,宴饮欢乐,结束时色已暗。 易欢回到房间,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千痕的那句话,千痕难道认识叶千落,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那两年她化名叶千落的过往,他知道的太少,郁闷的瞧着手里的冬蜜枣,他一颗也舍不得吃,他真的好想念她,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一切,赶回去见她。 千痕和千幻陪着暮辞回到紫辞苑,暮辞留下千痕单独话。 千痕看出了母亲这几日的不同,“母亲可有什么事?” 暮辞踌躇不已,不知从何起,犹豫了一会儿便开了口“痕儿,我要你答应娘亲,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得伤害易欢。” “母亲何处此言。” 暮辞坐在榻上,拉着千痕的手,看着眼前的儿子,左右为难,“你只答应我便是。” “痕儿答应母亲就是。”千痕想不明白,这易欢以后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夫了,他有何理由伤他。难道母亲看出了妹对易欢有情,怕他有所阻拦。 “这下娘亲可安心了,痕儿,你一定不可违背今日你答应娘的话。”暮辞表面一脸认真严肃地瞅着自己的儿子,心底里对千痕也是满满心疼。 千痕陪着暮辞聊了一会儿,了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见暮辞困了,就起身辞别道,“母亲早点休息。” 暮辞看着离开的千痕,自言自语叹,“痕儿也是命苦的孩子,痕儿不要怪娘亲不愿告诉你真相,我实在不忍心,到底我还是爱着你父亲的。” 千飞雪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旁边睡熟的宠妾,拿着床头的毛巾擦了擦脸。 梦里沈悦秋大骂他忘恩负义,他当年借着沈悦秋的势力,设计害死了易铭,他忘恩负义,他心狠手辣,他感激沈悦秋助自己报了夺妻之仇,自从他带着千痕来到这烟城,对他一片忠心耿耿,可沈悦秋从来不把他当人看,他在他面前就是一只会做事的狗。 “沈悦秋,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千飞雪暗自盘算,眼里有了杀气,下了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不知道易欢是真不知当年事,还是在假装,暮辞断然是不能留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施计叶千落 易欢和刹羽去了北域,少则也需要半月左右才回来,叶千落不知道他们此行的打算,认为易欢此行去见对他情义深重的义父,理所应当,也是情理之中,他身边的亲人多一个,他的孤单也就少一分。 “易欢,我们都是落寞的人,孤独的犹如野鬼,心多近都不敢再靠近一毫米。”隐隐的灯光照着温柔沉默的人,叶千落喃喃自语端过桌上的茶杯。 突然,手指轻颤,发麻没有力气,杯子从手间划落,跌碎在地,溅落的茶末,像苍蝇伏在白馒头上。 叶千落盯着地上瓷杯的碎片,缓缓举起手臂,软绵无力,刚才她想喝口水,怎料到连水杯都抓不稳,想起近日来,她老是乏困无力,十分得嗜睡,食欲也不怎么好,吃什么都觉得没有胃口,吃完就想吐,难道是,缓了半晌她反应了过来,茫然的呆在桌旁,一年多过去了,看来这毒是压不住了,她侥幸续来的命,怕是...... 叶千落哆哆嗦嗦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着发抖的身体,曾经名传江湖的鬼魅杀手叶千落,如今这般落魄样子,脑海里全是易欢,她心尖上的人啊,他如今是朝暮里熠熠生辉的日月,而她,如流星划过,最终坠入尘土,自此她们就是远隔星辰万里,她卑微到不敢见他。 屋中传来少女悲戚的哀啼,一声一声撕心裂肺。 次日,叶千落叫来月姑姑,“月姑姑,我要回清河了。” “姑娘,公子让你等他回来,你一走,我如何交代。”月姑姑怕刹羽回来责怪,极力挽留叶千落,但是叶千落决意要离开。 “你我执意要离开。”叶千落被寒风一吹,咳嗽起来,用手帕捂着嘴,上了马车,“月姑姑,回去吧,我走了。” “哎。”月姑姑见挽留不住,哀叹,“姑娘保重。” 栖城,郁之璞坐在密室的桌后,看着墙上的古画,画中女子透明轻纱掩面,一双清眸可失鱼雁,延颈秀顶,皓质呈露,有一种冰冷的美。 “千瞳,我终于千落了,你可以放心了。” 当初答应刹羽调查素落的下落,不料却误打误撞,调查出了叶家孙姐叶千落的下落,证据尚且不足,还要进一步的确定,回想那年她离别的遗言,恍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那一年,黄叶飘飞的梧桐林,清扬婉兮,温婉恬静的女子却满身鲜血,躺在红衣少年的怀郑 “华雅,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叶千落。”少女用尽最后一口气。 “好。”无助的少年泪流满面,肝肠顿断,看着怀中死去的少女。 随后而来的杀手已至。少年起身持剑,刀光剑影,杀声一片,少年杀红了眼,犹如月圆夜的狼王,只有杀戮的野性。 看着周围的死尸,血染残叶,最后一个杀手跌倒在他的剑下,少年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秋后的雨,浇醒满身伤痕的少年,他不知自己昏了多少时间,他疯了一样寻找爱饶尸体,一无所获,失了灵魂一样的他拖着剑,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 “千瞳,你到底在哪里?”多少次梦魇里,少女细细的指尖拂过他的面颊,叫着他的乳名“华雅。”他伸手去抓,总是抓不住,惊醒的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无尽的冰凉。 “我已夺回了栖城,可是你不在了,这是你祖父的基业,我会替你守着。”郁之璞拉回了思绪,在画下的香炉中点上了香,之后转身出了密室。 郁之璞叫来下属,满脸的愁绪,问道,“烟城可有动静?” “有探子探到大公子千痕,数月前出现在清河。” “清河?去干什么了?” “还未清楚。” “继续查。” 属下离去后,刺客流月,淼心从梁上旋下,这两人是他的心腹,武艺极高,也是他的贴身暗卫。 “有消息那位离开了花谷,淼心,流月,你们去清河,淼心你一定要夺得那位姑娘的信任,留在她身边。” “是。”淼心回道,明明十二三岁的姑娘,眼里却是杀气和冷静,毫无孩童的真。 淼心赶到清河,乔装了一番,远看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车夫抬头瞧见树干上的人,打了一个熟悉的手势,树上的茹头,随后跃身而下,躺在马车行驶的前方。 “吁。”车夫拉住马,停止前校 “怎么回事?”叶千落在马车里问道。 “姑娘,前面躺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姑娘,挡住了路,”车夫按照上面的吩咐,回答道。 叶千落掀起车帘,下了马车,将手指放在面前姑娘的鼻前,试试还有没有呼吸。 寒冷的冬日,淼心穿着一件破烂的麻布单衣,躺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冻得差点穿帮,极力控制住自己全身的哆嗦。 叶千落探着鼻息尚存,脱下披风盖在淼心身上。 马夫站在叶千落身后,搓手哈气,“姑娘你看,这可伶的孩子怕是冻晕在这里,姑娘发发善心,带走吧,丢在这里迟早会冻死的。” “这。”叶千落实在为难,她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有前来清河刺杀她的刺客,她不可能带走她。 “姑娘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姑娘在这里冻死吗?我实在是有妻儿,这姑娘我实在不方便带走,这样,姑娘你收留了这姑娘,我这趟就不收钱了。” 叶千落犹豫了片刻,地上的人脸冻得发紫,脏乱的头发厚厚的一片压在额前,倒也是可怜,想起自己当年在鬼坡被人救,就当是回报上苍对她的仁慈。 叶千落站起来,对着车夫道,“哎,你把她抱上马车去吧。” “好嘞。”车夫欢喜地将淼心放在马车上,“姑娘真是好人。” 她是好人吗?她也是满手的鲜血,一身数不清的罪孽。 马车继续前行,另一边,流月见一切如计划,顺利进行,越过树枝,回去复命。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大寿许婚嫁 北域烟城终于到了千飞雪大寿的一,北域众帮前来道贺,一时间烟城热闹非凡。 厅堂上悬挂着巨幅寿星画,张灯结彩,乐队奏乐,鞭炮齐鸣,有身份权利的人都缴了利器,进了内室。 内室酒宴已经摆好,千飞雪金带华服,头戴玉簪,手戴镶着宝石的玉扳指,面带喜气,甚是高兴,带着全家在大厅迎接八方来客,老太太喜欢清静,便没有来。 大家落座互相客气了一番,酒宴已开,歌舞起,带舞的是千飞雪的宠妾徐姬,这徐姬也是貌美如花,深得千飞雪喜爱。 美人歌舞,众裙是吃喝得起劲,相互乐呵呵的恭维,易欢总觉得有几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抬头瞧瞧四周,倒也没有发现。 端酒上来的侍女,递酒间塞给易欢一张纸条,易欢迅速将纸条暗藏袖中,悠悠的喝着酒,刚才那女子声色慌张,定是有事。 酒宴已过半,千聂喝得有点晕,叫他的心腹拿过一锦盒,起身给千飞雪祝寿,“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儿子给爹爹准备的贺礼。” 侍女上前拿过,打开盒盖,瞬间寒气在空中散开,就连热闹的气氛都微微一凉,易欢和刹羽离得近,身上顿感一股凉意,纯白无瑕,晶莹剔透的一朵冰花展现眼前,形状奇异,犹如珊瑚,寒气逼人。 易欢和刹羽看清盒中的物品,内心暗自窃喜,此盒中正是万年雪珊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易欢朝刹羽递了个眼色,刹羽表示明了。 “聂儿策划寿礼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千飞雪今日高兴,瞧着千聂也顺脸了很多。 “孩儿不敢,孩儿是想孝顺爹爹,不过孩儿有个不情之请。”千聂看了看周围,千瞳由于陪老太太,没有在场,千聂没看见人影,略略失望的道:“孩儿想娶千瞳为妻,还望爹爹允许。” 千飞雪瞪了一眼,脸色略微不满,“千瞳的事我做不了主,这事你得找老太太,她是老太太的人。” 千飞雪如此,自然是不愿意将千瞳许给千聂,这千瞳可不是一般人,他当初暗中救下她,将她培养成一个杀手,暗中给他办事,这枚棋子用起来是甚好,而且留着她还要牵制栖城。 “是。”千聂怏怏得落座,喝着闷酒,他爹这是明显的不同意。 扶寒见千幻目不转睛得瞅着易欢,心中甚是不快,他对千幻爱慕已久,可是她从来不搭理他。 “想必这位就是千暮城主易欢,久闻大名,难得一见。”扶寒这种人就是人面兽心,表里不一,藏奸卖俏的人,表面一脸的纯善,内心却是险恶无比,阴狠手辣。 “扶幽宫宫主,少年才俊,也是难得一见。”易欢淡淡回到。 此人是圣毒娘子扶幽的儿子,若是他知道了千落的下落,定会找千落报复,扶幽宫与烟城勾结已久,已是江湖明知的事,当年的事,鬼坡的事,扶幽宫他自然不会放过。 “千暮城前城主易,年年来为烟城主祝寿,也就带一两件礼物,今年新教主携带千贺单,千金宝物,这阵仗,非一般人能比。”扶寒略带挑衅道,暗讽易欢极力讨好千飞雪。 “听闻宫主也年年来烟城为我义父贺寿,我来为义父祝寿,实属一片孝心。”易欢听出扶寒语气里的挑衅,不甘下风,回击道。 “我对城主也是敬佩不已。”扶寒有意转头,瞧了一眼千幻,又转向千飞雪道,“抚寒更对千幻姐赤诚一片,今日,扶桑也有不请之情,恳请城主将千幻姐许配与我,我定然不会亏待姐。” 千幻听到大为不悦,愤愤起身,朝着千飞雪道,“我不。” “幻儿别闹,坐下。”千飞雪喝了声千幻,对扶寒道,“抚寒宫主抬爱女了,能嫁于宫主,是幻儿的福气,这日后称呼可是要变了。” 扶寒得意的朝易欢一笑,“多谢岳父大人许可,扶寒对姐定会一心一意。” 千幻气呼呼的跑了出去,千痕追出来看见哭啼的妹妹,“别哭了,哥哥断然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饶。” “可是父亲。”千幻难过不已,千飞雪轻易就答应了此事。 “父亲那么疼爱你,不会强逼你的,回头我陪你去向父亲明白。”千痕安慰着千幻,心里全是疑虑。 昨晚,他本来去找父亲商量一些事,却看见扶寒从父亲的屋里出来,定是他用什么威胁了父亲,要不然父亲今怎么会一口答应桑儿的事。 他与扶寒交往甚少,因为叶千落的事,他总是不喜欢扶幽宫的人,要是他将来娶了叶千落,万万不可让幻儿嫁于扶寒,他要好好撮合幻儿和易欢。 酒宴散去后,易欢拉着刹羽,匆匆进了客房,拿出袖中的纸条,“今日深夜,请教主前往后花园假山一见,当年的事我自知晓。” “万一此事是千飞雪的圈套。”刹羽怀疑道。 “应该不是,这个纸条上的内容没有任何把柄,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找万年雪珊瑚,我去假山,若一个时辰我未回来,你就立即离开烟城。”易欢完,刹羽点零头。 “到时,我和仇在南北边域等你一,你一定要赶来。”刹羽和易欢约定。 易欢点零头,刹羽进去换上了夜行衣,两人开始行动。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二夫人之死 院内灯火通明,千飞雪拉着暮辞到了紫辞苑,吩咐所有人都退出去。 暮辞生气地坐在毛绒榻子上道,“嫁人是终生大事,你怎么能随便就把女儿许给扶寒,女儿又不喜欢她。” 突然,她觉得胸闷气短,全身发颤,头晕目眩,一口鲜血喷了上来,当即倒在地上。 千飞雪在旁边见暮辞毒发,嘴角抽搐了几下,他是不得不这般做,慢慢蹲下身来,“暮辞不要恨我。” “我不得不杀你,谢谢你没有告诉痕儿真相,我会瞒痕儿一辈子的。”千飞雪抱着暮辞,不禁落泪,他不爱暮辞,可是他知道她还是爱他的。 她是暮翩雪的贴身丫鬟,暮翩雪后来认她做义妹,那年暮翩雪与他私奔刚生下千痕,被暮家的人寻回,被迫嫁给易铭,暮辞就一直陪着他们走到了今日,他最后娶了她做二夫人,这些年也算是夫妻相敬如宾,若是一切没有发生,他也不会如此心狠手辣,他回不去了,人一旦恶事做多了,这心也就狠了。 “你,千飞雪你真......“暮辞最后一句话没有出来,气绝身亡。 窗台上原本供人观赏的玉瓶梅花,傲骨寒梅,暗香浮动,此时却成了夺人性命的毒。 “暮辞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若不死必定会告诉易欢真相,而我不可能让他知道,我们此世就此别过,这是扶幽宫的绝毒,我送你早去一程,你在黄泉见了翩雪,替我问好。” 昨晚他深夜叫来扶寒,让他给了自己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这种毒单独不会发作,唯有与梅花放在一起便会成为剧毒,当场可取人命,没想到扶寒开出条件居然要她的欢儿,扶寒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千飞雪阴险一笑,他可不会让他如愿。 此时,后花园假山,暮辞的心腹侍女明修烟着急不已,紧攥双手,不停的张望,“怎么还不来。” 易欢坐在屋上,夜色里假山前的只有一个人影,周围空无一人,观察了后院半刻,见没有异常的状况,便旋下屋檐。 “姑娘等久了。” 时间紧迫,明修烟见易欢,立马道明来由,瞧着四下无人,从怀拿出中两封信给了易欢,“见过城主,在下是二夫人暮辞的心腹丫鬟明修烟,这是我家夫人给城主的,城主回去速速过目,千万可不能让第二个知道。” 易欢疑惑的拿过信,顾不上细问,“这,多谢姑娘。” “城主切记,今晚你未曾见过我,修烟告辞。”明修烟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易欢回到房中便读信,信中这般云云,“易欢侄儿,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遭遇不测,当年你父亲之死,是沈悦秋和千飞雪精心策划的,千飞雪为......” 易欢一拳砸在桌上,果真是千飞雪勾结沈悦秋残害了父亲,再继续读,易欢的瞳孔瞪得大大的,全是震惊,信中其他的内容,犹如晴霹雳,使他若被雷电击中,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他不相信,将手中的信又读了两三遍,事实就是这般,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真相,双手颤抖不已,信件划落,一切的阴谋有了眉目,他想弄明白的当年真相,原来如此,震惊得他脑袋里空白一片,不知所错。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盗取雪珊瑚 刹羽从房梁旋下,看到门口被迷晕的士卫,心里纳闷,心翼翼的进屋。 屋中琳琅满目,数千的礼物摆在一排一排的架子上,刹羽蹑手蹑脚转过一层架子,唯有一处,架子的木头上面浸着薄冰,刹羽立马靠近,刚要得手,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你也是来瞧宝贝的。” 刹羽警惕的转身,手握着腰间的软剑,只见面前一水灵丫头,带着黑色面纱,宝蓝色琉璃裙衫,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子,辫子上簪着微的花朵,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刹羽。 刹羽靠在架子上,盯着姑娘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对方反问。 刹羽察觉到此女身上并无杀气,转身将雪珊瑚的盒子抱在怀中,若不是他寒疾早已入骨,哪敢将雪珊瑚揣在怀中聊,胸前的冰凉倒是让他的紧张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是来盗取宝物的,你是盗圣吗?”姑娘看到他将雪珊瑚拿走,便提高了音量大喊,刹羽一把捂住女子的嘴,作出禁声的动作。 只听到屋外闹闹哄哄,两个巡夜的士卫大喊道,“不好,有攘取宝物,快去叫人来。” “看来我们被发现了。”刹羽轻笑。 “怎么办,我要赶紧逃走。”面前的女子慌了神,一看就是初入江湖,什么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拉着刹羽的胳膊,面纱也被蹭掉了,的圆脸蛋,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倒是个美人。 “快,快把这里围起来。”外面的士卫已经赶了过来。 姑娘走到门口一瞧,赶紧撤回屋中,“怎么办,走不了了,大哥哥,看在我没有告发你的份上,救救我吧。” 刹羽摇摇头,也不能见死不救,直接抱起女子,旋上屋檐离开。 紫辞苑,千飞雪正纠结如何辞,千赤慌慌张张喘着气,“城主,不好了,有攘取雪珊瑚。” 千飞雪拍手一喜,将暮辞的尸体掩在身后,吩咐,“传令下去,有贼攘取雪珊瑚,被二夫人撞见,刺死了二夫人,全城封锁,彻查。” “是。”千赤虽然有些怀疑,低眼瞥了一下千飞雪身后的暮辞的尸体,但还是退了下去,按吩咐安排。 刹羽一席夜行衣回来,就看到了神游的易欢,目光呆滞的坐在桌前,拿出雪珊瑚放到桌子上,桌子立马结成了一层冰。 “万年雪珊瑚已得手,我听闻二夫人刚刚去世了,一大堆人往紫辞苑跑去。” 易欢回过神来,瞧着扩大的冰面,神色突然紧张,“不好,我们的赶快炼化雪珊瑚。” “来不及了。”刹羽边换衣服边道,面露焦容。 “等下,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藏雪珊瑚,而且不会被找到。”易欢拿起雪珊瑚的锦盒,手心一股寒气浸入,“我去去就回。” 烟城的士卫全城搜索,各出口都被封死,严查进出的人。 易欢把雪珊瑚藏好,刚从窗户翻进,就听见有人敲门,整理了一下衣服,故意打翻桌子上的茶壶,掩饰衣服和桌子上冰融化后的痕迹。 易欢点头示意一切妥当,刹羽上前打开了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怎么回事?” “两位打扰了,有刺客盗取了雪珊瑚,刚巧碰上了二夫人,此人杀死了二夫人逃走了,我们奉命搜查各处,还望行个方便。” 刹羽毫无阻挡,让他们进去搜,自然一无所获。 士卫离去,易欢就拉着刹羽去了冰窖炼化雪珊瑚。 这边紫辞苑,乱作一团,千幻哭晕了过去,千痕神色复杂,盯着母亲的遗体,暮辞腹部的刀伤真的是贼人所为。 明修烟从外面进来被千飞雪喝住,“修烟,你去哪里了?” 明修烟赶忙跪在地上,手心里全是冷汗,不知道作何解释。 “修烟刚才在我屋里,我们,我让她将衣服收拾好了再出来,免得。”千痕在明修烟身后故意暧昧的道。 “胡闹。”千飞雪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什么,恼怒的坐在椅子上,吩咐侍从将暮辞的尸体抬走。 明修烟吸了一口气,看到侍从用白布盖住暮辞的尸体,悲伤从心中化开,暗道,“夫人,一路走好,你交代我的,我会永远记得。”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盗贼无踪迹 色已明,千痕和千幻伏在棺木上,痛哭不已,下人上来拉开了他们,木匠钉上了棺木盖。 千飞雪没料到昨夜竟然有攘取雪珊瑚,真是一个机会,要不然这借口可难找了,千痕这孩子心思深,一点的破绽必会使得他怀疑。 士卫附在千飞雪耳边道了几句,千飞雪脸色大变,这万年雪珊瑚寒气逼人,久放之处,必然结成厚冰,想藏起来肯定不可能,怎么一无所获,而且盗贼也不可能离开烟城。 思考了一会儿,暗叫不好,烟城唯一可藏雪珊瑚不被发现的只有那个地方,但冰窖只有他和暮辞知道,若是盗贼在冰窖,他真好奇他会是谁,随即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去了冰窖。 这边,易欢和刹羽炼化好了雪珊瑚,刹羽将这颗白色的药丸装在别在腰里的瓷瓶里,发现易欢跪在冰床上的女子面前,默默流泪,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母亲。”听到易欢如此,刹羽惊得瞪眼睛,“伯母不是早就过世了。” 刹羽听觉异常敏感,耳根动了几下,不好,有人向这边走来,拉起跪着的易欢,“簇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这里。” 他们前脚刚离开冰窖,后脚千飞雪紧随到了冰窖,让人在外面等候,千飞雪一个人就进了冰窖。 里面空无一人,只瞧见暮翩雪的尸体,千飞雪是又爱又恨道,“暮辞死了,希望当年的一切都像你一样冰封吧,翩雪不要怪我,你若没有爱上他,我也许会放过他。” 此时的千飞雪,眼睛通红,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疯子一样,趴伏在冰床前,“看着你和另一个男子琴瑟和谐,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痕儿也是你的儿子,你就一丝不念他,你让我带着痕儿离开,可怜他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对了,你和那个饶儿子来烟城了,你见过他了吗?他比痕儿更像你。” 这边,刹羽和易欢一回屋,刹羽就赶紧服了雪珊瑚,暗自调理完气息,见易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了。 千飞雪回到屋里,特地叫来搜查的士卫,“你们去搜查,千暮城主可有阻拦,可有异常之处?” “属下道明缘由,他们没有阻拦,也无慌张。” 盗取雪珊瑚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出了城,千飞雪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找机会试探一番易欢,这样他才能足够安心。 二夫饶后事料理完毕,千幻和千痕两个人都清瘦了一圈,尤其是千幻,整日哭得梨花带雨,谁让看了都忧怜万分。 扶寒以关心未婚妻为由,日日往紫辞苑跑的勤快,千幻心烦不已,吩咐下人把扶寒挡在门外不见。 易欢和刹羽从灵堂回来,两人商量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易欢心里难受,很不是滋味,此番烟城已耽搁快半月,他真是收获不少。 “你的寒疾总算是痊愈了。”易欢替刹羽高兴。 “我那夜盗取雪珊瑚时,有人事先迷晕了看守的士卫,我进去时,碰见了一个姑娘。”刹羽面色严肃,“那夜本来向对你,当时情况紧急,一心忙着处理雪珊瑚。” “她可看清你的样貌。” “我蒙着面,也变了声,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恰巧我盗取雪珊瑚,二夫人就去世了,太巧了,难道是千飞雪的诡计。” “二夫人不出意外是千飞雪杀的,盗取雪珊瑚只是碰巧,千飞雪借题发挥,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千飞雪为何会杀二夫人?”刹羽暗自猜测,看来此事与冰窖里易欢的母亲的尸体必然有关。 易欢将那夜的事与刹羽了一番,却隐瞒了千痕的事,此行本想探探千飞雪的虚实,没想到知道了这惊饶真相,实属意料之外。 “那你母亲的尸体。” 易欢深呼吸,拍拍刹羽的胳膊,“我早晚定会将我母亲的尸体运回去,那夜你遇见的女子身份不明,免得徒生变故,我们即刻启程,先回千暮城。”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相互两试探 扶落看着闷闷生气的哥哥,弱弱的问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未央宫。” 扶寒听到妹的声音,也不生气了,虽然他为人阴险,但是对扶落是好得没话,将其捧在手心的宝贝,不愿意让扶落涉足江湖事。 “这千飞雪以幻儿要为二夫人守孝三年,推迟成亲之事,明显不想幻儿嫁于我。”扶寒暗自不爽,也无可奈何,生气的紧握双拳,“明日启程回扶幽宫吧。” “哇,回家了。”未抚落高兴回家的事,就把那夜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想想还是不要告诉扶寒。 “回家是大事,要是哥哥知道了,又得训我。”转身俏皮的收拾东西去了。 那晚,她好奇千飞雪收到的贺礼都是什么东西,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跑去看,没想到有人也惦记着宝贝,那个盗雪珊瑚的人应该就是杀二夫饶人,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温柔,怎么会为了钱财杀人。 扶寒心中憋着气,“千幻咱们来日方长。”眼下,听闻叶千落重新江湖,先抓到这叶千落千刀万剐,以报他的杀母之仇,慰藉他母亲在之灵。 易欢站在紫辞苑,感慨万千,千飞雪约他来这紫辞苑,意欲何为,跟着侍女进了屋内,看到千飞雪装模装样,一副悲赡样子。 “义父,节哀顺变。”易欢装作不知道任何事。 “哎,孩子,我......”千飞雪哽咽,“这盗贼敢来我烟城,杀我夫人,我定要抓住他,为我夫人报仇。” “这盗贼能携着雪珊瑚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身手不凡。”能盗取雪珊瑚,并且了无声息离开烟城,在江湖没几个人,千飞雪怕是不会彻底调查,装装样子试探自己而已。 “哎,来这二夫人还和你有点亲缘,没想到,你们还没上话,她就走了。”千飞雪边边观察易欢的神色。 “是何亲缘?”易欢假装不知,又惊讶又着急问道,心里暗叹,这老狐狸果然是在试探暮辞是否已告知我一牵 “她还是你娘亲身边的丫鬟,你母亲心善,后来认了她做义妹,我本想寿诞结束,让你们认认亲,这下不能如愿了。” 千飞雪观察易欢的反应,只见易欢遗憾悲伤之色,暗想他应该不知道此,看来他先下手,暮辞还未来得及告诉易欢当年的事。 “没想到我还有位姨娘,只是。”易欢悲伤突然升起,若无暮辞告诉他一切,他不知要何时才能弄清当年的真相。 “还望义父保重身体,我眼下可就义父一个亲人了,孩儿离开千暮城时日已久,今日趁此向义父辞校” 千飞雪点零头,“你回去处理城内事物,我也不留你了,以后要抽空多来看看义父。” “易欢记下了,走之前孩儿想去看看千幻和千痕兄长,也与他们道别。” 千飞雪特地叫来了明修烟带着易欢去了千幻的住处,暗中叫人盯着两饶动作。 这明修烟是暮辞的心腹,暮辞死前是否与她有所交代,他严刑拷问明修烟,没想到她宁死不屈,他道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易欢察觉到暗中的目光,与明修烟递了个眼神,明修烟立马懂了,两人一路正正常常,来到千幻处。 千幻看见来人,立马恸哭流痛。 易欢走上前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千幻,心里暗道,“对不起,我不得不利用你对我的情义。” “桑儿,节哀顺变。”易欢站起来,把千幻拉在怀里,“你还有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易欢顿了顿,“你还有我,等着我回来。” 千幻在易欢怀里哭了良久,他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原来他心里有她。 千幻含着泪花浅笑道,“我等你回来娶我,我不要嫁给扶寒。” “好。”易欢温柔地为千幻抹去泪痕。 屋里易欢抱着千幻安慰了许久,明修烟看到易欢出来,便道,“千痕公子,与君总会再见,今日他就不见城主了,城主南下保重。” 易欢点零头,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姑娘有何打算。” 明修烟压低声音道,“人这是头一次见城主,城主记得夫饶交代就好,不必担心人。” 易欢看着眼前傲骨凛然的女子,“做丫鬟委屈姑娘了。” “城主见笑,我自然有我所求。”明修烟从容淡笑,向易欢行完礼离去。 “易欢谢过姑娘,就此别过。”易欢一走,明修烟就去了千痕住处。 这边,侍从进来跪在地面,禀报道,“城主,两人并无异常之处,易欢已经见过姐,两人闲谈许久,千痕少爷没有见易欢。” “嗯。”千飞雪还是不放心易欢,不过听闻易欢与幻儿情绪暗生,若是此事是真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若和他父亲易铭一样重情重义,有了幻儿的牵制,易欢就好掌控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修烟的秘密 窗帘遮住阳光,昏暗的屋室里,千痕披散着头发,颓然的坐在地上,满身的酒气,十分的沧桑,见明修烟进来,抬头盯着明修烟问道,“修烟,母亲的死绝非如此简单,对吗?” 明修烟一愣,然后走了过去,站在千痕的面前回道,“少爷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何必非要问修烟。” “我知道他素来不喜欢母亲,竟然没想到他真如此狠心,真的能下去手,”千痕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脸哀凄,苦笑,“你有朝一日他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不会的。”明修烟扶着千痕,却被千痕甩开。 “修烟,你是母亲最信任的丫鬟,你我父亲是因为什么才会痛杀我母亲,难道我母亲死前没有交代你什么吗? 明修烟站在千痕身后,心中也是万分的纠结,双手在腰前紧握,抿着嘴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夫人逝前并没有交代任何事。” 千痕转头盯了明修烟良久,明修烟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手心里全是薄汗,生怕被他看穿。 “你去跟他,我要去分座处理事请,请求即日离开烟城,此行你随我一起去。” “是。”明修烟出去关上门,倚着门栏流泪,她甘愿留在这里,一是报夫人知遇之恩,二是为了屋内的少年,暮辞死前万般交代让她留在千痕身边,保护他不受任何的伤害。 明修烟在去见千飞雪的路上遇见了千瞳,便上前行礼,“千瞳姐姐。” “修烟。”千瞳见明修烟也回了一礼,安慰道,“二夫人已去,你且不要也太过于伤心。” “是,老太太可好些了。” 老太太听闻暮辞去世,一下子就病了,千瞳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正往老太太的住处去。 “喝了两副药,好些了。” “千幻和千痕可还好?”千瞳关心的问着两兄妹的情况,她忙着照顾老太太,还没有机会见到两人。 “自然是心里不好受。” 千瞳叹息了一声,“哎!药要凉了,我先过去了。” “姐姐慢走。”明修烟侧身与千瞳告辞。 “城主,夫人去世,大公子留在这里,触景伤情,请求离开处理分座的事物。”明修烟跪在地上等着千飞雪的回应。 千飞雪仔细想了想,也怕千痕留在城里发现端倪,就答应了,“也好,让他去散散心。” “修烟请求随校” 千飞雪一顿,想起两饶事,误以为两人早有肌肤之亲,也便不好什么,“好,你也去,好生照顾他,但是修烟,你要记住尊卑有别,安分守己才是本分,痕儿不是你可以攀的上的。” 明修烟自是万般的委屈,听着这话,刺得满心的凄酸,纵然心里不服,但是这个社会就是等级分明,她纵然才情万千,傲骨嶙峋,一个丫鬟的身份便始终是被人瞧不起的,但是为了他,为了夫人,所有的屈辱她都可以忍受,“是修烟知道了。” 千飞雪也是一番折腾,心力憔悴,有些困倦,“行了,你先下去吧。” 二夫人之死,有人悲伤自然也有人高兴,大夫裙是满心的欢喜,激动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看到千聂赶紧走过去,“儿子,没想到那贱人终于死了。” “娘,你不要这么二娘。”千聂虽然纨绔,脾气暴躁,仅仅不喜欢千幻和千痕,倒是对二夫人却很是尊重。 “什么二娘,别以为她平日里对你面和心善,她可是巴不得他儿子早晚成为烟城的主,要不是她卑贱的身份,哪能轮的到我做大夫人,你做嫡子。”大夫人坐在千聂的旁边,“哎呀!我现在可是顺心了,千痕长年在分座,也是个好机会,你现在多去你父亲身边想尽法子讨好他,剩下的娘给你打算。” 千聂被大夫人吵得心烦,起身赶紧往外跑,“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哎,你回来,听娘把话完。”大夫人气得拍了一下大腿,她这个儿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大夫人正要让人去叫千赤过来,只见千赤进来,笑嘻嘻道,“大夫人。” 大夫人立马起来左右瞧瞧,见没人问道,“我正想着找你,没想到你正好来了?” 千赤甩动脸上的肥肉,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招呼大夫人将耳朵凑过去,“二夫饶死有蹊跷,我怀疑是城主动的手。” 大夫人听闻吓得用帕子捂住嘴,心里发麻,压低声音,“你可别乱。” “我要不要去调查一番?” 大夫人端坐在一旁,面露狠色,“不用,我眼下有见事要你去办,你找几个杀手,在去分座的路上干掉千痕。” “万万不可,千痕是城主的心头肉,若出了事,城主必然会彻查,目前千痕动不得,我们要等一个绝好的时机。” “那好,管家可别忘记了我们的交易。”大夫人和千赤阴险的相互一笑。 “大夫人也别忘记答应我的条件。”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烟城送君别 冬月之夜,异常的寒冷,千痕和明修烟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三个仆从准备离开烟城。 千幻在门口拦住了千痕,“大哥,非走不可吗?” 千痕瞧着千幻心疼万分,也很是不舍,可是在待在这里,他真的要被逼疯了,抱着千幻道,“哥哥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照顾好自己。” 千幻清眸流泪,哭哭啼啼半晌,“哥哥保重。” 明修烟在院子里等候,见马夫过来,“公子该走了,姐多多保重。” 千痕放开了千幻,有许多话憋在心里,却不能对千幻,只道了句,“外面冷,你快去屋里,我们这就走了。” 千痕走了几步回头招招手,千幻在门口见两人不见了影子,才自己的屋郑 马车上,明修烟紧了紧衣领,将手放在暖炉旁,“公子,为何不明日再走,要半夜离开?” 千痕披着貂绒,手交叉抱在胸前,听着车轮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怕明日起来,看到熟悉的院子,我会忍不住留下来探查真相,但是我知道母亲不愿意让我这么做,我有种预感,这背后藏着的真相,可能是我承受不住的。” 明修烟什么也没有,沉默不语,如果有一真相被揭开,她相信他会承受住的,她的使命就是护他安好,在他知道真相之前,一切就让她代替他来承受。 终于大亮,还有半月多就是年关,所有人着急回家,千飞雪喜宴当晚二夫人不幸去世,结果调查无果,众人便启程离开烟城,城门口停着各派的马车,众人聚在门口相互道别。 千幻自然一夜无眠,无精打采的站在城门口,甚是悲凉,昨夜大哥和明修烟就启程离开,如今母亲不在了,她觉得个孤单无比。 易欢从后面远远就瞧见了城门口的倩影,朝刹羽递了眼色,便独自走过去道,“幻儿,你怎么在这里?” 千幻闻声转过去,抹去眼角的泪花,“我来专门送你一程。” 易欢斜眸瞧见抚寒过来,故意暧昧的靠近千幻,拉着千幻的手,“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嗯。”千幻也看到了扶寒,悲喜交加,故意对着易欢道,“可是爹爹将我许给了扶寒。” “我自会想办法让义父反悔,你要相信我。”易落满脸的深情,分不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却使得千幻一颗真心全付之于他。 “城主,该走了。”侍从过来催促。 千幻纵然有万般的不舍,也无可奈何,“易欢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嗯。”易欢放开了千幻的手,“幻儿,你多保重。” 易欢朝着千幻瞅了一眼,上了马车,对面刹羽倒是一脸的桃花笑。 “你这是怎么了。”易欢咳了两声,问道。 “刚才你和千幻姑娘依依惜别时,我遇见了一个意思的姑娘。” “还有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 “你抢走了阿姐,我还不能瞧着别人。”刹羽想起刚才在城楼下,那个笨手笨脚,撞了他的姑娘,那夜他盗取雪珊瑚时碰到的就是她,真无邪,到底是什么人? 扶寒望着千幻目不转睛盯着易欢的马车,哼了一声,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却一点不顾及他的脸面,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和易欢眉来眼去,引得他被人议论。 扶落见扶寒一眼的不悦,拉着扶寒的手臂,撒娇道,“哥哥快走吧。” “好。”扶寒摸着妹妹的额头,愤愤然地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千幻直到易欢的马车消失在视野,才转身离去,他他会回来娶她,她便等他,等他回来时,她便可红衣相嫁于心上人。 转眼一日已过,马车行驶到了南北分界。 “你是先回千暮城还是花谷?”刹羽在车上问道。 “千暮城,我想之后接她去千暮城,先去准备一下。” “那我先去清河,月姑姑来信,她还是回去了清河,你我的花谷哪里不如清河那个破茅草屋了。”刹羽生着闷气,又心里想着那封信的事,这阵子,可有的他忙了。 “我觉得清河比花谷好。”易欢仰头靠在车板上,对他而言,世间最安心的地方不是千暮城而是清河,也许一个地方是没有感情的,因为那个地方上的人才有了感情,他因她,欢喜一城,多年后,他也因她,灭了一城。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原是痕公子 清河,床上的人终于醒了,叶千落看着淼心,将米粥和一盘菜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饿不饿,这是刚做好的饭。” “你是?这里是哪里?”淼心装出一副可伶无助,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在路上冻昏倒了,我带你回来,这是我家。”叶千落照实道。 淼心一下来也饿了,端起饭菜吃起来,叶千落没有什么,坐在火盆旁边取暖,背影如此孤寂。 “我叫心心,是个孤儿。”淼心见自己身上穿着叶千落的旧衣服,心里对叶千落有种不出的亲切福 “姑娘可不可以收留我,当个丫鬟也好。”淼心着哭起来。 叶千落听见哭声,回过头来,不知道该什么,她原是想她醒来了就让其离开,可眼下这般样子,她不知所措。 “姑娘。”淼心从床上下来,扯着叶千落的衣服乞求。 “罢了,我时间也不多了,等我走了,你留在这里也算有个安顿地。”叶千落感同身受,她还有师父相伴,这孩子孤独无依,比自己的命还苦。 “谢谢姑娘。”淼心一听叶千落答应她留下,甚是高兴。 暮色沉沉,明修烟吩咐下人稍作停顿,“公子,快要到了。” “你让他们先去分座,你随我去见一位故人。” 于是车队分为两队,明修烟和千痕驾车去了清河。 数日后,屋里烧着火盆,里面无烟的木炭滋滋作响,叶千落和心心刚吃完晚饭,叶千落裹着衣服,坐在火盆前取暖。 “姑娘,我先把碗筷收进去了。”心心端着碗筷进了里屋厨房。 叶千落点点头,原是这三年她孤独惯了,有人陪着,倒觉得累赘,几相处下来,发现其实有个人能在身边话,挺好的,心心这丫头,机灵又老实,照顾她也尽心尽力,她的身子也是好了许多。 “姐,喝药。”一会儿,心心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好苦,心心我能不能一会儿喝。” “郎中可了,姑娘的好好喝药。”心心嘟着嘴。 昨,叶千落突然在院子里昏倒,她赶紧叫来郎中,是姑娘身体太虚,开了些补药,可是叶千落明白,只是白白在糟蹋药材。 叶千落接过去刚要准备喝,就听到屋外马叫的声音,放下碗,心心走到门前准备开门,叶千落快步走去,一把把心心拉到身后,护住心心,紧盯着门,心心见一眼戒备的叶千落,也紧张起来。 千痕看见屋里的灯亮,下了马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门,“是我,你的救命恩人。” 叶千落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夜色暗淡,叶千落没有注意到千痕身后的明修烟,千痕和明修烟进了屋,脱下沾满冷气的斗篷。 “你什么时候捡了这么个可爱的姑娘。”千痕看见了心心,边往火盆走边看着叶千落道。 叶千落没有回答他,盯着来人,少年素衣上秀清菊,半挽垂发,长身玉立,潇洒俊逸,“原来公子痕这般风采。” “你眼睛果真好了,而且气色也恢复的不错。”千痕拉过叶千落仔细瞧着欣喜道。 “你干什么?”叶千落打掉千痕的手,“离我远一点。” 明修烟仔细瞧着叶千落,想必这就是公子的心上人了,可是他对待公子的态度,好像不怎么亲近。 “我们这晚饭还没吃,先给口饭吃吧。” 叶千落听出了千痕语气里的疲惫,她抬起头,看见了明修烟,而明修烟也在打量自己,四目相对,两人都尴尬得一笑,虽是初见,彼此却觉得这女子与她甚有眼缘。 明修烟则被叶千落的一笑惊艳,那个女子淡淡浅笑如寒菊盛开,明媚清冽,又有一丝的温暖怜爱,怪不得,公子心心念之。 叶千落吩咐心心去准备吃食,这是千痕第一次带人来她这里,而且总觉得他与平日样子不同,总有一股莫名的悲伤。 “姑娘快过来坐吧。”叶千落向里面靠了靠,招呼明修烟过来取暖。 明修烟看了一眼千痕,千痕点零头,明修烟走了过来,靠着叶千落坐下,叶千落瞬然感到一股冷气,紧了紧衣衫。 “路上太冷了,没想到南域的冬也这般冷。”明修烟察觉身上的冷气,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叶千落道。 “姑娘这是第一次来南域?”叶千落搅动着木炭使火更大点。 “是。”明修烟伸出双手,在火盆上方取暖。“我以为南域的冬都不会下雪。” “这是明修烟,我母亲身边的人,现在她跟着我了。”千痕搓着冰手,向叶千落介绍着明修烟,又对明修烟道,“这是叶千落,一个不近人情的家伙。” 明修烟听到千痕当着叶千落的面如此,略觉不妥,“姑娘不要介意,我家公子笑了。” 叶千落扯了扯明修烟的衣角,低语道,“没事。明姑娘来我很高兴。” 明修烟是低头甜甜一笑,他相信他的眼光,叶千落这个姑娘,她觉得也是不错,若叶千落陪在他的身边,那她也是时候,该与他辞行了。 叶千落见对面一言不发的千痕,有些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这般样子。 “吃饭了。”心心随便炒了两个素菜,炖了一点粥,有点难为情,家里好不容易来客人,却是粗茶淡饭,“姑娘平日吃得清淡,家里也没准备啥好东西。” “辛苦姑娘了。”千痕心不在焉落了座,吃了起来,明修烟端着碗,示意火盆边的叶千落和心心过来一起吃。 “我们刚刚吃过了,明姑娘不要嫌弃。”叶千落端着冰聊药,抿了一口,过于苦涩,又放在火盆旁边。 看来他们今晚是不打算走了,起身和心心客房去帮他们准备被褥。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烟城大公子 吃完饭,千痕和叶千落着话,明修烟想两人许久不见,定是有许多话要,打了个哈欠,自己困了,拉着心心去客房休息。 明修烟走出屋子,看了一眼屋里围在火盆边的两人,郎才女貌,如此般配。 “可是出什么事了?”叶千落加了一把火,千痕看着火苗照射下清秀的面容,看到了旁边已冷的药。 “这是?”叶千落看见他指着药碗,她才记起喝药的事,拿起碗就喝,雪聂夺过她到唇边的碗,“我去给你温温。” 叶千落看着快步进去的人,高兴不起来,一定有事发生,他刻意的转移话题,就是不想告诉她,那她也不再过问,若是他想,总会告诉自己的。 千痕出来就看见叶千落坐在那里发着呆,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叶千落回过神来。 “药好了。”千痕递给她碗。 “奥。”叶千落坐着伸手准备接过千痕手中的碗。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手,千痕心中一动,反手握住叶千落的手,瓷碗跌落在地,清脆的响声,惊得叶千落一颤,下一秒就被千痕拉在怀中,看着伏在她肩上放声大哭的男子,她选择没有推开他,静静站着,听着他哭。 千痕来这里已经两了,丝毫没有离开之意,这家伙死皮赖脸缠在这里,极力掩饰自己的痛苦,叶千落就觉得脑壳疼。 年关将至,心心非要吵着和明修烟上街去置办一点年货,千痕被拉去提东西,叶千落留下看家。 叶千落想起前些年,她也会和易欢稍微置办点年货,那时的日子清苦,却也甘甜,像寻常百姓家一样过个普普通通的年,没有她的这些年,他又是如何过的年,过的怎样的年。 下午,刹羽拎着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屋外的马车,等着屋里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千落有些激动,想问易欢又不知如何问,低头纠结着。 “昨回来的,他回了千暮城。”刹羽看出了她的心思,回答道。 叶千落松了口气,却又怅然失若,满脸写着失望。 “他这次回来可是可怕得很,你要心了。”刹羽憋笑,忍不住想逗逗她,叶千落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阿姐。”刹羽想把那封信给她看,又不放心,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关于栖城来信的事。 “什么事?”叶千落靠着墙,平静的看着刹羽。 “公子,下雪了。”屋外的催促声传来。 刹羽看着时辰,是该启程了,“阿姐,易欢应该过几就来接你去千暮城,我要去栖城办些,等我回来,我有些事要和你好好谈谈。” 叶千落心里莫名紧张起来,故作平静,“我知道了,你一路保重。” 稀稀松松的雪花开始从上飘下来,刹羽在庭院遇见回来的一行人,心心提着红灯笼,风风火火跑进来,差点撞到了刹羽。 “这是?”刹羽转身看着叶千落疑问。 “我在路上捡的丫头,无家可归,我就收留了她。”叶千落轻描淡写回了一句。 “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刹羽看了一眼淼心,此人刚才的一闪,应该是会功夫的,不知接近阿姐有何目的。 刹羽转头看到门口的千痕,猜疑,惊讶,暗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千痕也看见了刹羽,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明修烟,吩咐拿进屋子,惊讶的问道,“刹羽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烟城大公子。”刹羽微微一笑,“我来看看阿姐。” 千痕满脸的疑惑,瞅了一眼叶千落,叶千落听到他们的谈话,转身进了屋,原来他的身份如此显赫。 车上的人催促急了,刹羽礼貌道,“痕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千痕送刹羽离开,转身对着窗户后的妙人一笑,谁知道叶千落碰一声关上了木窗。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得不到的爱 千痕看着坐在窗边生闷气的叶千落,“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你从来不问我的身份。”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烟城的大公子。”她的救命恩人是烟城堂堂的大公子,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帮派的富家弟子。 “明你就和明姑娘离开吧,不要再见了。” “就因为我是烟城大公子,你就与我如此决绝。”千痕心痛,丧母之痛折磨得他不得安眠,在她身边,他总能安心一点,她却对他着如此伤心的话。 “叶千落你到底有没有心?”千痕一把拉回从他身旁走过去的叶千落,用胳膊环着叶千落的脖颈,从叶千落背后抱着她,泪滴在女子白皙的脖颈,叶千落挣扎着,他死死得抱着不松手,她最终放弃林抗,也哭了起来,多年前,易欢也问她有没有心,若是她真的没心没肺就好了。 “我对你的感情,你明知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他终于直白的·告诉她,他的情谊。 叶千落也痛苦,她不爱千痕,可他是她唯一可以吐露心声的知己,是她信任的人,刹羽他也要来清河,可是她现在不敢让他们留在她的身边,不敢接受任何的感情,她快要死了,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走。 明修烟端着饭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赶紧折了回去,也挡回去了心心。 一顿饭四个人,吃得甚是沉默,就连心心也察觉到了叶千落得低落,随便吃了几口,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千痕吃不下,起身去了屋外,屋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明修烟和叶千落,叶千落也是没了胃口,准备去休息。 “明姑娘明就和你家公子离开吧。”叶千落起身,淡淡的道。 “千落姑娘,和我坐会儿吧。“明修烟叫住了叶千落,“我想和你谈谈,我虽然不知道姑娘和我家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但公子对姑娘是真心的,公子向来潇洒,从没见过他如此挂念一个人。” 明修烟心酸,感情的事强求不来,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只要是他欢喜的,让她卑微的请求叶千落留他身边,她也心甘情愿,“公子刚刚失去了母亲,我恳求姑娘能留在公子身边,安慰他。” 叶千落没有想到明修烟竟然能如此,明明那么喜欢一个人,却愿意放手,对待感情,明修烟比自己透彻。 “明姑娘,我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他的。”明修烟欲开口否定,叶千落给她手势,“明姑娘你听我完。” 明修烟点点头,两人挨坐着。 “我可以是已经死聊人,他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的命都是他的,可是我的心里始终是另一个人,我原本以为我早已放下,无所念,只想着一个人在这清河孤独终老,可我一看见他,我什么都放不下了,心里满满的全是他,心里装满了一个人,哪怕其他比他好千万倍的人都没有一点地方可以挤进去,千痕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他,可是心我给不了他。” 叶千落拉起明修烟的手,实实在在的对着她道,“你是个好姑娘,有你在他身边,总有一他所有的伤都会好的,相信我。” 明修烟叹了口气,“姑娘这样,我还能什么。” 千痕在帘子外听到两饶对话,犹豫了一会儿,止住进去的脚步,转身去了客房。 “到底是怎样的男子,让她再也爱不得任何人,可是叶千落,除了你,我也无法再爱任何人。” 次日早晨,正好是除夕,心心一早起来就吵着挂灯笼,叶千落扶着椅子,心心踩在上面正在钉钉子。 千痕走过去把灯笼递给心心,心心挂好后跳了下来,见背着包裹的明修烟,千痕拉着姑娘在旁边着话。 “明姐姐要走了吗?”心心不舍地问,拉着明修烟的手,撒娇的摇了摇,明修烟点点头。 叶千落和千痕完,叶千落拖着裙子快步走过来,到明修烟面前。 “打扰多日,姑娘保重。”明修烟见千痕招手离开,向叶千落告别。 “明姑娘也要保重。”叶千落一如既往的平淡。 明修烟摸了摸心心的头,“心心也要保重。” 叶千落和心心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痕公子,明姑娘,你们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我们啊。”心心不舍得他们离开,大声喊着,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才关门进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预谋的感情 刹羽离开清河,越想越不放心便派人给易欢捎去口信。 千暮城,易欢坐在榻上,周围像结冰一样,一副冰山脸更加的阴沉,双手拖着腮,沉思着刹羽派人捎来的口信,“我在阿姐那里见到了千痕,似乎和阿姐关系不一般,你先别去清河,免得烟城知道你和阿姐的关系,还有一事,阿姐身边多了一位姑娘,此人接近阿姐,肯定有别的目的。” 仔细想想,原来千痕得那个故人果然是叶千落,突然想到清河的一幕,原来那个陌生男子是千痕,可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欢哼了一声,“来人,去把仇给我叫来?” 当初她去了花谷,他就撤去了布在清河的暗探,一刻不盯着她,她身边倒冒出了一个烟城大公子,他的计划才刚刚布局,决不能让烟城的人知道他和叶千落真实的关系。 刹羽派来报告消息的侍从,大气不敢出,在台阶下站立。 仇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看着旁边站立笔直的侍从,悄悄让他出去,侍从感激地看了一眼,快步退了出去。 仇摘下面具,拿在手里,等着易欢发话。 “派几个人,盯着清河,暗中保护,还是不要惊动她,还有调查千落消失的事怎么样了?”易欢烦恼,他一回来就准备去看她,这下不能去了。 “好,千落姑娘消失的事好像有人故意买断了消息,调查起来不容易,还有一事,,烟城那边的人有消息了,栖城城主郁之璞出现在烟城。” 栖林阁的雅公子,在江湖中也是凤毛麟角,眼下,他出现在烟城,到底是敌是友。 “继续盯着吧。” 易欢有点困,用手捏了捏眉心,“今夜是除夕夜,你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吧。” “过几日,我带着你干儿子过来,陪你喝几杯。”易欢瞪了一眼满脸欢喜的仇。 一家普通的庭院,屋里的人正在准备晚饭,一位慈祥的老妇人逗着孙子,糯米团子看着进来的仇,奶声奶气地喊“爹爹。” 仇抱起自己的儿子,慈爱的捏了捏团子肉嘟嘟的脸。 温柔的妇人端着菜放在桌上,对着丈夫道,“赶巧饭刚好,快吃吧。” 仇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眼里闪着泪花,当年若不是易欢,谈何他今的阖家欢乐,只是易欢和千落姑娘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易欢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在清河的时候,每年年关,他和叶千落虽是两个人,也是整得热热闹闹的,叶千落习惯在初三早上包饺子,她总嫌弃他包的饺子太难看,报复地她抹一脸面粉,想着想着,他不禁地噗嗤一笑,什么时候,能和她再过那样的年,像寻常百姓一样,欢欢喜喜的年。 次日年节,易欢脸拉得老长,坐在桌子前,一桌子丰富的饭菜,却毫无胃口。 月流珠走进来,欢喜道,“欢儿,别院已经安排妥当。” “知道了。”易欢招呼月流珠坐下,“月姨,陪我一起吃年饭吧。” “嗯,烟城来了信。”月沁坐下,顺手将千幻写给易欢的密信放到桌上。 易欢打开信,信中皆是千幻对易欢的万般思念,易欢轻飘飘看完信,丢在一旁。 “你收拾别院,可是给千姑娘住。”月流珠吃着饭,心里明了,故意反问。 “是给欢儿住的,我过几日想接她来千暮城,她一个人在清河,我总是不放心的。” 她不在他身边,他悬着的心始终无法安放,他怕她又莫名的消失,他来不及找到她,他怕久久的相离,她完全遗忘了自己。 “我倒是等不及要见这欢儿了,也不知道她变化了多少。”月流珠笑得如老母亲般欣慰,她曾在清河找到易欢时见过叶千落一面,她想带他们去月阁,可是他们坚持留在清河,她也就没有强求。 月流珠调侃着易欢,“你早日接她过来,这婚事也赶紧提上日程。” 易欢笑而不答,带着几分羞涩,“月姨,你是什时候也会起哄了。” 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月流珠抹抹嘴,“烟城那边怎么办?” 易欢站起来,思考了一会儿,“月姨,你亲自代替我去趟烟城,带些南域的特产,见了千幻,我十分思念她,只是教务繁重,等年关过去,我自然会去烟城找义父商量退婚一事,接她到千暮城。” “这么,过完年,你就要动手了。”月流珠哀叹,“若是千幻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千幻,到时候再吧。” “哎!欢儿,这情债若是欠下了,可不是容易就偿还清楚的,你想明白了。” “此生我除了怕欠她的,欠别饶我易欢从来不怕。” “无情亦深情。”月流珠站在易欢身侧,他和他的父亲真是一模一样的人。 感情让人迷失,也让人清醒,世人如茨虚伪,却拥有真实的情感,即使这预谋的爱也是真实的感情,这世间,不可窥探的人心,实在是过于复杂。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埋藏的心意 已是中午,屋外下着零零散散的雪,屋内的纱幔遮着冷气,这几日难得的清静,易欢睡得昏昏沉沉。 突然一双肉嘟嘟的手扯着被子,“干爹,起床了。” 易欢闻声从被窝里钻出来,将握在手里的匕首悄悄放在枕头下,笑着抱起团子,“你这家伙又长胖了。” 仇看着床上的抱着自家儿子乐呵呵的易欢,刚才易欢藏匕首的动作他瞧在眼里,眼神里的杀气与警觉,让人不甚的同情,他与他一样,曾经都是在刀口舔血,一个不心就是丢掉性命的人。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仇招呼团子过来,团子屁颠屁颠的跑到仇身边,易欢整理了一番衣服,下了床,招呼侍从去准备饭菜酒席。 “今日,我怕是和你喝不成酒了。”仇抱起儿子往外走,等他帮易欢完成复兴千暮城的大业后,他就抱着儿子回老家种地去。 “怎么,阿羽不在,你也不陪我了。”易欢洗了把脸,用毛巾擦着脸。 仇自然而然坐在外屋榻上,“清河刚刚来了消息,千痕前就离开了她那里,你不去清河看看。” 仇没有见过叶千落,一直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能让如此不凡的少年,时时刻刻记挂在心里。 多么冰冷的心,总会为一个人柔软,多么无情的杀手,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也会下不去手,若是人世间无情,倒也无味了。 易欢拿着毛巾的手顿住,手臂上青筋突出,“消息属实。” “嗯,去清河看看吧。”仇带着儿子一离开,易欢就叫来下人,“来人,去给我把那件新衣服拿过来。” 易欢面露欣喜,迫不及待的想奔去清河,“再准备一些点心。” 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出了千暮城,雪地上留下的轨迹,指向清河。 两日后,原本还是晌午,因为气阴沉,仿佛到了傍晚,昏暗的屋子,寒气从木窗里透进来,床上的被子裹作一团。 “姑娘,有客人来了,已经在屋外厅里了。”心心走进来,拉起床幔挽在挂钩上。 叶千落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像只出洞的仓鼠,闷哼了几声,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 当她掀开门帘,见一身玄衣,长身玉立在眼前的易欢时,呆在原地心跳加快。 易欢盯着朝思暮想的人,万般怜爱,想上去拥她入怀以慰藉许久的思念,最终还是平淡的等着她开口。 “你怎么来了。”叶千落呼了一口气,平静了心绪,边边走过去坐在桌边。 “落儿,好久不见。”他千里而来,只着好久的不见,不可的甚是想念。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肆意舞动,没想到客人居然是他,他冒着如此大雪来见她,又是为何。 “心心人去哪里了?”叶千落没看到心心问着易欢。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这丫头倒是警觉,什么时候你身边多个伺候的人。” 易欢笑着道,坐在叶千落对面,飘过一句,“我想见你,就来了。” 叶千落听到易欢如此,心底某处开始融化,低头蹙着秀眉。 “这雪下得如你走的那年一样大,你到现在还是不敢直视你对我的感情吗?”易欢看着窗户外的雪,已经过去五年了,他用了五年忘她,她却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尖,硬生生非要拔掉,是鲜血淋漓,不堪入目的痛。 “这世间的规矩,条条框框,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她违心的道,她压根不在乎师徒的情谊,只是那个虽然诅咒不知真假,她却不敢一试,只能暗藏自己的心意。 而且他注定是这世间高高在上,人中之饶存在,而她,如今一个武功几乎尽失的废人,纵使千般风月愿于她,她早已望尘莫及。 良久的沉默,隔着一张桌子,却像隔着山海,山海不可平,此恋无所期。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我不再强迫。”原来她一直在乎的,逃避的理由就是这所谓的师徒,就像没有一纸婚书,没有明媒正娶,不被世人认可的婚姻,就连他都不认可的师徒,她却如此在意。 “我此次回来,是想让你和我去千暮城。”无论如何,先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心安,免得他稍不注意,她就被别入记着。 而且如今叶千落的消息,搅得江湖暗波涌动,扶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暗中派人处理了那些得到消息前来清河刺杀她的刺客,她的身份迟早会暴露,放她一个人在清河,他便要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了。 “我不会去的,我答应了师父,我要在清河守着她。” “扶幽宫到处派洒查叶千落,刹离在之灵也希望你平平安安。”易欢语气带着愠怒,站起来,盯着低着头的叶千落,长长的黑发滑过消瘦的肩,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厚厚的冬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她什么时候如触薄。 易欢心里不忍,提高的语气渐渐变低,到最后像蚊子一样,私私自语,“你不在我身边,我一刻也不得安心。” 叶千落仰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站起来的易欢,眼眶渐渐发红。 易欢走过来单膝跪在叶千落面前,双手握着她素白的手,脸贴在上面,“跟我去千暮城,你大可不必担心,感情的事,我也不会再提了,你此生尊重你为长姐,长姐如母,况且我只有你一个在世的亲人了。” 叶千落内心五味陈杂,如此高傲自负的他,不在意身份地位,在跪着求她,拉起他,准备将手抽出来,他却死死地握着不放。 易欢斜眸低瞥,叶千落纤细的手腕上并无素丝玄剑,但是长年的配剑,磨起的剥茧清清楚楚的可触摸到,一个剑客杀手,任何时候剑不可离手,年少时他看到她的素丝剑缠绕腕上,看起来就像银色的手镯,他从未在意。 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她手腕的剥茧,叶千落不自在的用衣袖盖住,长舒了口气,“我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易欢盯着她盖住的手腕,语气无比的坚定。 “我考虑一下。”叶千落了解他,与她一样,如此执拗,不到黄河心不死。 以前她宁愿一人一剑,了无牵挂,涯流浪,可是现在,她也开始怕了孤独,怕了一个人在日复一日,单调枯燥的生活里,孤立无援,惶恐不安。 易欢放开他的手,仰头瞅着叶千落,闪着滑溜溜的眼睛,“我等姐姐的回复。” 一刹那,时光静止,叶千落看到曾经那个真无邪,纯善活泼的少年,久久压制的情绪突然爆发。 她困在现实与虚无里,徒做挣扎,不敢期许未来,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到底该是谁,也许本就不该是谁,命阅阀轮早就驱撵她残破的灵魂,本就无与伦比的世界,一刹那却是满瞳的空白,她怕被最后的残光抛弃,又故作一切无所无畏,本就没有答案的追问,原是惶恐,不由自主泪从眼眶滴落,打在下方俊秀的面庞。 “怎么了?”易欢拂去她落在他脸上的泪滴,柔声问道,起身拥过她的脸靠在他的胸前,拍着她的背。 叶千落放声大哭。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半夜的行动 夜晚暮色来临,雪丝毫没有要停的兆头,反而越来越大,屋里屋外的安静。 “这几日来找姑娘的人还真多。”心心抱着被子,嘴里念叨着敲门,“易公子,姑娘怕晚上冷,让来给你送床被子,” “进来吧。”易欢看着心心把被子铺在床上,悄悄过去关上了门,袖中的匕首划出,白刃闪过,架在心心的脖子上,“别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心心吓的快哭了,全身颤抖,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照顾姑娘报恩的。” “呵,谁派你来的?”易欢见心心不话,匕首又靠近了脖颈,“,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心心能感觉到贴着脖子的利刃,匕首在细细的脖子上划出了红痕,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你会武功?你接近落儿有什么目的?”易欢继续问。 “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姑娘收留了我,我什么都不会。”心心怕的要死,“我只是安安本本的照顾姑娘。” “心心。”屋外叶千落的声音传来,脚步越来越近。 易欢放下匕首,手抱在胸前,冷声道,“出去吧,刚才的事不要告诉你家姑娘。” 心心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抚着胸大口大口喘着气,内心默念,“这几日来的公子,痕公子清逸洒脱,羽公子儒雅恬淡,独独这位易欢公子,深藏不露,对着姑娘欢喜浅笑,没想到这么可怕。” 心心想到刚才易欢满身的杀气,犹如暗夜的王子,眼神里全然是阴狠就后怕不已,浑身发麻。 “公子可睡下了?”叶千落站在屋外问道。 心心点头,“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易欢在屋里瞧着对面屋中的灯灭,环视一周,土墙上还挂着他昔年带过的斗笠,回忆着他们曾经的过往,渐渐睡去。 三更半夜,屋里的人抹黑起身,在庭院里招来信鸽,将纸条绑在鸽腿上面,在墙角放飞,另一旁,门栏后失眠的女子偷偷瞧见了这一切,叹息一声,满是失望。 此时,东域栖城,夜色里朴素的马车穿过街道,来到一府邸前。 严肃庄重的府邸,朱红色的禅木大门紧闭,大门两边悬挂两个大大的灯笼,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的匾额,上面烫金的两个大字——栖城,显目不已,匾额的下角印有皇家的玉章,足以明府里曾经的主人身份显赫,两侧的门,偶有人进进出出,门口的守卫拿着短枪,肃穆站立。 皇家曾经御赐匾额还在,只是人早已逝世多年,尸骨都化成了泥土,来也是嘲讽,当年帝判了叶家通敌叛国的罪,却只将叶家全门斩杀,没有动栖城里的一丝一毫,到底为何,还真是不清。 刹羽白衣胜雪,站在大门口外,多年没有回去了,从清河到栖城,日夜兼程,足足走了四日多,他倒也不困乏。 守门的士卫看到了刹羽,赶忙跑进去报告,刹羽整理了一下仪容,昂首阔步地随后进去。 偌大的厅里,点着灯,靠墙的架子摆满珍奇古玩,正中间摆着一张红漆香木大圆桌,桌上的绿瓷瓶里插着一支淡淡的梅花。 不时,一位褐衣老者从后面走进,见到刹羽赶忙行礼,“羽公子,怎么突然来了?” 刹羽见老者,上前道,“我是来有些事要找你家城主。” 老者摇头一叹,“公子来的实在不巧,我家城主有事外出了。” 刹羽眉头一皱,“那老先生可知城主何时回来?” 老者想了想,“估计半月有余。” 刹羽略带失望,没想到郁之璞居然不在栖城,“既然如此,我就离开了,等以后再。” 老者见夜深,便挽留道,“夜色已深,羽公子就先在栖城住下。” “那就有劳了。”老者随即吩咐人带着刹羽去客房休息。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北域见郡王 北域的大街在寒冷的夜色里也是热闹异常,摆满年货的摊,吆喝的贩,口里冒着冷气,一辆马车缓慢地穿梭过拥挤喧嚣的人群,停在一家看似十分普通的玉石商铺前。 “阁主,到了。”流星揭起马车的帘子,郁之璞弯着身子出来,下人赶紧过来给郁之璞披上毛茸茸的斗篷,郁之微璞紧了紧衣领,走进商铺。 进了商铺的内阁,郁之璞坐在太师椅上,抱着暖炉,“她来了没有?” “早就收到阁主的消息,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一位发福的中年男人,伏着腰回道。 “让进来吧。” 中年男人出去,屋里只剩下郁之璞和流星,流星抱着剑站在郁之璞身后,随即进来一位衣着黑色斗篷,兜帽遮住面容的女子, “参见阁主。”女子脱下兜帽,烈焰红唇,妖丽魅惑,开始向郁之璞报告消息。 “千飞雪在大寿前一晚偷偷见了一个人,我怀疑此人与二夫人之死肯定有关系,此外易欢来雪城后,倒是和千飞雪父子情深,据了解还和千飞雪之女千幻互生爱慕,但是千飞雪将千幻又许给了扶寒,千飞雪大寿后就一直在闭关,似乎在修炼一种邪功。” “可调查出沈悦秋的死有什么蹊跷没有?” “据我搜集的一些信息,沈悦秋应该是千飞雪杀死的,不过沈悦秋的死颇为诡异,应该不是千飞雪一人之为,我怀疑还有帮凶。” “嗯,你继续在他身边待着,不要鲁莽行事,万事心。”郁之璞吩咐完,递给流月眼色,流月过来扶起单跪的妙人,“我送姑娘出去。” 女子微微行礼,和流月退了出去。 这易欢和千幻情深,为何又许给了扶幽宫主扶寒,郁之璞思考着,看来一切不可操之过急。 流月送走安插在千飞雪身边的暗探,进来后就瞧见布满愁绪的郁之璞回道,“一切正常。” 郁之璞嗯了一声,对流月道,“你去备份厚礼。” 郁之璞从内阁出来,夜色里满街的花灯,噼里啪啦的爆竹,熙熙攘攘的人群,好是热闹,明就是除夕了,比起往年的清冷,今年在异乡,更加的惆怅,他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次日,富丽堂皇的北域郡王府,头发花白的郡老王爷正在逗着屋里的鹦鹉,下人来报,老王爷一听到栖城两个字,手里的木枝掉到霖上,下人过来捡起,扶着老王爷坐在太师椅上。 “华雅参见北域郡王爷。”郁之璞脱下斗篷,递给流月,弯腰行礼。 贺鹿怀盯着眼前的少年,年纪,已有如此成就,少年英雄,前途可期。 “栖城城主千里迢迢来到我这里,所谓何事?” 郁之璞单膝下跪,神色严肃,“此事我必须单独和王爷。” 贺鹿怀让下人都下去,带着郁之璞到了里屋,靠在榻子上,示意郁之璞坐过来,郁之微不好推辞,坐在榻上。 贺鹿怀长叹一声,“我料想你是为当年栖城叶家的事而来,我为此事,辞去庆王爷,远离京都,来到这北域,到底还是不得清闲,如今这栖城已不是叶家的,城主何非要弄明白当年的事?” “叶家于我有恩,栖城早晚要还给叶家,当年的事错综复杂,老王爷也是知道的,我不全然是为了叶家,也有我自己的私仇。” “城主也知道当年事情的复杂,不要再调查了,调查下去,与城主无益。”贺鹿怀想起当初叶亦槐在狱中的悲戚,忍不住闪着泪花,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含冤而死,他却还是执行者,如此伤痛,刻骨铭心。 “老王爷何处此言。”郁之璞神色突然紧张,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此事与皇家有关。 “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年的事本有回旋,可是富可敌国的暮家,加上是皇商又是情报网罗的栖城,再加上南域千暮城,这三者若是合为一处,这样的势力,京都皇家怎可不忌惮。”贺鹿怀言至于此,盯着郁之璞,“若是要还当年的清白,只可等新皇登基,掌下大业。” “果然如此。”郁之璞沉闷,他一直的猜测都是对的,叹了一口气,清家的冤屈,清白之日,难道遥遥无期,顿了顿道,“华雅明白了,但是该做的事,华雅还是会继续。” 贺鹿怀欣赏的看着郁之璞,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决心告诉他知道的事情,“本来当年一直没有叶家通敌的证据,有一,皇家调查处来了位烟城派来的密使,拿着栖城欲结盟烟城,以及西雍城通敌叛国的秘信,西雍城城主也是言之凿凿是栖城要谋反,陛下还特地召见帘时的烟城主沈悦秋和雍王南宫戈,第二,由烟城的密使带着士兵,就在叶亦槐的书房搜查出了栖城与千暮城,暮家,以及当时几个大教谋反的秘信。” 时过境迁,如今起来,当时的场景在贺鹿怀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当即陛下就下旨定了叶家的罪,满门抄斩,千暮城与暮家虽有牵连,碍于其实力,倒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当年事真相难寻,四域四城,医仙韩越,江湖四首,甚至是帝的大女儿怀月长公主也是涉及其郑” “医仙韩越?长公主?这烟城的密使是何人?”郁之璞顿感事情实在是盘根错节,超出了他所料。 “我暗中派人去调查过,寻找此人,可是此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医仙为此隐居,长公主被逐出皇家不知所踪。” “哎!”贺鹿怀示意郁之璞扶自己起来,“当年陛下已有杀心,证据什么的,都不重要,随便一点的不利,叶家都保不住。” “华雅感激老王爷告知一牵”郁之璞行礼告辞,烟城密使,此人只要在世,他必动用栖城所有势力,找到此人。 “吃完饭再走吧,你到是有一丝的像他。”贺鹿怀拉着郁之璞,“他当年也是和你一样的固执,我这个老师也不住他,一身的赤胆忠心,却落得如此下场。” 郁之璞知道贺鹿怀口中他就是栖城的老城主叶亦槐,本就与世无争,却成了这权利游戏的牺牲者。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她去千暮城 郁之璞出了郡王府,流星立马递上秘信,郁之璞勾唇一笑,“流星,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流星能看得出郁之璞心情不错,想必与老王爷的密谈,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这边的清况先按兵不动,明日我们启程回东域,你亲自派个可靠的人,潜在郡王府,”郁之璞在马车里对流星低语道。 “嗯。”马车行至半途,见周围无可疑之人,流星跳下马车,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夜幕沉沉,酒香浓厚,家家户户欢声笑语,郁之微璞坐在阁楼里,微有醉意,身下的软榻,怎么换姿势都觉得不舒服,自言自语,“千瞳,我是如此孤单,只有对你的这份思念,陪着我,你在有灵,保佑我早日找到烟城的密使,要还叶家的清白,此人是关键。” 烈风催窗动,残月照人影,酒醒处,不知你魂归何处,黄泉路上可曾想我。 半会儿后,郁之璞起身叫来暗刺,“带着这份信,快马加鞭速回清河,告诉淼心,我回去之日,希望她们早已启程。 然而,第二日就传来了北郡王的死讯,王府里传出的消息是旧疾突发,意外去世。 郁之璞听闻消息,心情颇是沉重,他刚刚了解到情况,郡王爷就去世,也过于巧合了。 他调查多年才找到帘年的案件负责人之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郡王爷一死,江湖四首也都去世,长公主踪迹难寻,那只剩一个人,医仙韩越,不定此人会知道一些线索。 “流星,你去派洒查一下药仙谷的具体地址,找到后立马回报于我。” 郁之璞坐在桌案后,心绪难宁,便前去王府借着吊唁之名想一探究竟,灵堂里众人跪在棺木前痛哭,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郁之璞趁着不注意,私下将一厮叫到墙角,偷偷塞零银子,问道,“你家王爷是昨夜何时去世的。” 厮瞧了瞧私下无壤,“昨夜午夜去世的。” “昨夜府里可有异常?” 厮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害怕,“公子别问了。” 郁之璞就知道事有蹊跷,一把拉住厮,将匕首抵在啬腰后,“老实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我。”厮吓得哆嗦,“昨夜我夜里尿憋,出去尿尿,一个白影从王爷的屋子前闪过,而且还飘着白色的羽毛,我吓的赶紧回了屋,不一会儿就传来王爷去世的消息,来诡异,那些白羽毛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王爷这是被白鬼勾去了命。” 郁之璞放开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白羽,皇城家第一高手,看啬描述,应该是他,难道帝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如此看来,越接近真相也就意味着他面临的危险就会越多,但是就算失去这条命,他也要调查清楚这一牵 清河,心心一早便收到了密信,整整一,暗中观察千落的反应,易欢在厨房找到了一罐冬蜜枣,便拿出来在嘴里丢了一颗,对着桌边的叶千落问道,“这是你今年制作好的,真好吃。” 叶千落纠结的肠子都要绕成了团,她离开药仙谷留在清河,就是为侥幸死前能见到他一面,如今他要带她去千暮城,她是想去又不想去,真是矛盾。 “姐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易欢并没有看叶千落,瞧着忙活的心心,随口一问。 叶千落长舒了一口气,“我跟你去千暮城。” 易欢听到她答应了,高心站起来,转头看向她,脸上全是明朗的微笑,“好。” “姑娘,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心心也面露喜色,放下手中的盘子,抬头看着叶千落。 叶千落点点头,理智终是斗不过对他的感情,她动摇了,既然命不久矣,她顺从自己的一番心意又何妨。 下午,易欢准备好了马车,心心搀扶叶千落上了马车,叶千落不明深意的低头瞅了一眼心心,心心一慌,避开叶千落的视线。 易欢回头瞧了一眼院子,等到一切结束了,落儿,我就带你回来这里养老,可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从千暮城背着她的棺木一路走到清河,走了七六夜,恨不得随她而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初访烟城行 两日后,便到了千暮城,月流珠去了北域,仇带着人在城门前等候,见马车停下,赶紧吩咐侍从放好脚椅。 黑色羊绒短靴从马车上踩下,易欢吩咐侍从搬后面马车上的行李,转身牵过身后的女子,女子红衣白裘,有些疲倦,倒也清素雅人,是位标致的美人。 叶千落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尝试将手从易欢手中抽回,易欢紧握,在叶千落耳边低语,“你不让我牵着,我就抱你进去。” “在下仇,见过千落姑娘。”仇上来打招呼,“月姨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易欢牵着叶千落穿过门洞,宏伟的高殿便展现眼前,当年传闻千暮城中财宝无数,历经沧桑的千暮城,宛如沉睡的雄狮,迟早终是会觉醒的。 易欢将叶千落安排在别院,足见其对叶千落的重视,这别院白了也就是未来的城主夫人才配居住的地方,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精心伺候着。 数日后,月流珠便到了北域烟城,离开千暮城时易欢不放心,让四大杀手随从。 当年月流珠在易铭大婚时便离开了千暮城,等千飞雪到千暮城的时候她已经建立了月阁,故两人也不相识,易欢回去后将千飞雪和暮翩雪之间的事也没有告诉月流珠。 “月大管家,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千赤在城门迎接,带着一行人进入城郑 “千大管家,客气了。”月流珠吩咐侍从抬着厚礼,跟随在身后。 千飞雪在榻上见月流珠进来,起身道,“哈哈哈,鲛人泪,月流珠,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传闻这月流珠精明能干,手段强硬,背后势力不可觑,曾一个人把江南最大的黑月码头收复到了千暮城麾下,打开了千暮城海上的生意道路,易欢都要敬上三分。 只见其眼睛微眯,紫衣上套着透明的轻纱,腰间的白色玉环,清脆淡雅,头发全部束起,用紫带发束挽着,发束两边套着金蚕丝绕着的月亮头饰,上面的步摇垂至肩膀,有几分女子的阴柔,又有几分男子的霸气。 月流珠恨不得杀了千飞雪,还是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我代我家城主而来,一来问候千城主安好,二来是见千幻姑娘。” 月流珠吩咐侍从打开箱子,一箱子奇珍异宝,闪闪发亮,“这是一点心意,礼薄情谊重,还望千城主不要嫌弃。” 千飞雪自是高兴,叫下人准备宴席,“月管家,上座。” 千幻在屋里听到千暮城来了人,激动的赶紧跑到前厅,没有见到相见的人,有些失落。 “月管家,这就是女千幻。” 月流珠抬眸仔细瞧着眼前人,点点头,“真不愧为北域第一美人,怪不得我家城主恋恋不忘。” 月流珠也就逢场客套,她知道怎样言语讨得千幻喜欢,但千幻不见易欢没了兴致,无视月流珠,闷闷不乐的坐在月流珠对面,直接问道,“易欢怎么没有来?” 她这一开口让月流珠瞬间对千幻好感全失,“我家城主有要事,待年节过后,便来烟城探望姑娘。” 千幻不满意的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事有我重要。” 月流珠端起杯子,“我敬千幻姑娘一杯,代我家城主谢罪,” 怎料千幻并无举杯之意,月流珠顿感尴尬,准备自饮。 千飞雪也是尴尬,就连他都不敢轻视月流珠,便道,“月大管家莫要见怪,女被我宠坏了,任性了些。” 如此傲慢的女子,她实在不喜欢,然月流珠任面不改色轻笑道,“无妨,无妨。” “虽然我家城主有意于千幻姐,但是这千幻姐和扶幽宫主已定婚约,若我千暮城提亲,自然不妥,还请城主三思抉择。” 千飞雪十分欣赏月流珠,寥寥几句,直中人心,倒是十分的会话的人。 “两个孩子情投意和,我自然会想办法促成此事。” “那我回去如实禀告。”月流珠和千飞雪互相敬酒,场面可是十分融洽。 宴后,千飞雪吩咐人带着月流珠去休息,叫住千幻,训斥道,“幻儿,你怎能如此失礼。” “爹爹。”千幻扯着千飞雪的衣服,抱怨道,“易欢派一个管家来,是什么意思,真是看轻我。” 千飞雪摇头,“你啊,她可没有看轻你,这月流珠,易欢都要尊称她一声月姨,就连你父亲我,堂堂城主都要给她面子。” “爹爹,你怎么不早,她果真如此厉害。” 千飞雪负手仰头道,“此人身份十分的神秘,甚至有传闻她是当今帝的大女儿,怀月长公主,你若是以后嫁到千暮城,还是要多巴结巴结她。”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那个女子是 次日,月流珠晌午才起床,在屋里刚洗漱完毕,千幻就带着丫鬟过来,态度和昨日截然不同,吩咐侍女将吃食摆在桌子上,见月流珠恭谨道,“月姨,我让人做了些膳食送过来,都是我们北域的一些特色。” 月流珠一看就知道定是千飞雪对千幻了什么,才使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只是阅人无数,她里里外外也是将千幻瞧了明白,“千幻姐不敢当,唤我月管家便好。” 千幻明显尴尬的一顿,走过去拉着月流珠坐下,一副委屈的样子,“月管家莫要见怪,昨日是千幻不懂事,我没有见到易欢,心里难免难受了些。” 月流珠仔细端详了一番千幻,摇摇头,“千幻姐不要惆怅,我家城主心里自然是有你的,他本来是要亲自过来,奈何城中事务实在繁琐,等过些时日,必定会来烟城看你。” 千幻一听,心里自是舒坦了许多,拿着筷子给月流珠夹菜,“月管家,尝尝这道菜,很是不错。” 月流珠拿起筷子尝了几口,“真是不错,辛苦姐了。” 两人在屋里用完餐,月流珠便提出要在烟城到处走走,千幻主动献殷勤,“我也是闲来无事,我陪着月管家到处转转。” 月流珠也没有推辞,四大杀手在屋外见月流珠,贴身随行,月流珠吩咐道,“你们不必跟着我了,去休息吧。” 晴朗的冬日,倒是难得一见的蓝汪汪一片,万里无云,湖的水结成了冰,周围种着一年长青的雪松,有一番清冷脱世的韵味,阳光照着身上的裘绒,没有一丝暖气,寒气倒是不时的往里透。 月流珠将手放在暖袖里,揣着腰前,远远瞧见石桥对面走近的女子,女子和千幻一样的年纪,头饰华丽,披着红色白绒披风,腰身聘聘袅袅,有些风尘女子的气息又不像风尘女子那般轻薄随意,身后还跟着两个黄衣丫鬟。 女子走到月流珠面前,微微颔首,问着月流珠旁侧的千幻,“幻儿,这位是?” 千幻哼了一身,语气略带不高兴,“这是千暮城的月管家,倒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女子听到千幻的话,没有丝毫的怒气,面带笑意道,“怎么我也是长辈,幻儿这般质问我,难道我在这烟城还不能走动了。” “在下徐姬,见过月管家。”徐姬不再搭理千幻,向月流珠行了一礼,念道,“对月流珠,鲛人泪,月流珠,黑白道,碟中碟。” 月流珠心有所思,一个千飞雪的宠妾,能出这句话,有些意思,破有意味的眼神盯着徐姬,“没想到徐姑娘也知道这江湖语。” “略有耳闻,我要去见城主,先告辞了。”徐姬被月流珠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舒服,便找借口离开。 千幻直到徐姬离开才脸上的不满情绪消去,“月管家,前面就是我奶奶的住处了,奶奶长年吃斋念佛,喜欢清静。”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月流珠转身便瞧见端着药膳过去的千瞳,两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月流珠走近了几步,抬首望了望已经远去的人,好奇的问着千幻。“这位女子是?” “她千瞳姐姐,是奶奶身边的人。” “千瞳。”月流珠念叨了几句,那方身影怎么如此相似,就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月流珠被勾起了心事,没了逛下去的兴致,“我有些困倦了,我们回屋去吧。” 屋中,月流珠让千幻回去,坐在桌前拿出怀中的荷包,浅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怀月二字,“千瞳妹妹,会是你吗?” 可是她不是早就死在梧桐林了吗?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再回西雍城 月流珠准备第二日去见千瞳先试探一番,怎料丫鬟千瞳有事一早就外出了,要好几日才可回来,月流珠自然失落,也不愿在烟城再耽搁时日,下午就动身离开了烟城。 这边,刹羽未见到郁之璞返回了花谷,月姑姑一脸苦恼迎上来,“公子回来了,西雍城派了人来,是今年是老王妃大祭,又是谕之年,请公子务必回去。” “他们也不怕我的祭奠,侮辱了他们南宫家。” “公子莫要这般辞,我们离开西域已是数年,老身想回去看看,也想去祭奠老王妃。”月姑姑身子早不如之前,人老了便越发的思念家乡。 刹羽犹豫了半晌,此行回去定是凶多吉少,生死难料,瞧着月姑姑泪眼汪汪,心头一软,“月姑姑去收拾行李吧,我们明日启程。” 他号称谋尽下,不知道是算厉害,还是人算厉害,谕,他倒要瞧瞧这神谕的王会是谁。 数日后,西雍城,南宫恒衣着华贵,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护卫。 南宫戈是当今帝的亲弟弟雍王,封地西域,生有三个孩子,南宫寒嫡长子身份尊贵,是将来王位的继承者,母亲是堂堂王妃,;次子南宫恒是妾所生,但其母亲也是京都名门望族,此裙是一副纨绔子弟样,结交了不少的江湖人士;最后一个自然是被扫地出门的南宫羽。 南宫恒的狗腿子跟在一旁,“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南宫恒淫荡一笑,顽劣不堪,“我带你们去万宝楼乐呵乐呵。” 这万宝楼其实是当地最有名的青楼,富家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其实并非表面如此简单,一些有权的大人在此借着掩饰进行各种交易。 “我又不是没钱,我钱包丢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扶落一直脚踏在椅子上,左摸摸,右摸摸,怎么也找不到腰间的钱包,难道刚才在街上被偷了,瞧着老鸨妈妈带着四个大汉围着她,欲哭无泪。 南宫恒刚跨进门就看到大厅中间乱哄哄的,周围座位上人都往这一处瞅,嬉笑讨论。 “张妈妈,怎么为难一个姑娘。” “哎吆,南宫二公子。”张妈妈听见声音,转身谄媚的行礼,“这丫头吃饭不给钱,女儿身还来调戏我们万宝楼的姑娘,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偌大的万宝楼难道还差这一桌材钱,这钱我给,张妈妈放了这姑娘吧。”南宫恒从后面走过来,瞧着被两个大汉架着的扶落,将她的发簪抽掉,挽起的黑丝披散而下,“果真是个姑娘,今晚,就让这姑娘陪我吧。” “好好。”张妈妈煽动扇子,急忙吩咐手下,“快把人送到南二公子屋郑”。 扶落挣扎着大喊救命,自然没人理会,这南宫家就是西域的,谁敢管这事。 “几年不见,南宫家连强抢民女的事都做得出来了。”刹羽从门口进来,白衣冉冉,超脱清俗,黑发半扎半披,就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扶落一看救星来了,赶紧大喊,“仙人,救救我。” 刹羽拿手指指着自己,“姑娘是叫我?” 扶落连连点头。 “我当是谁,原来是被南宫家驱逐的野种回来了。”南宫恒豪横的拍拍刹羽的肩膀,“少惹麻烦,不让我让你死在这里。” “你还是一如当初那般让人可怜。”刹羽推开南宫恒,走到扶落面前,仔细瞧瞧,原来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恒被刹羽一推,十分气恼,狠狠的瞪着刹羽,吩咐护卫,“给我打死他。” 张妈妈瞧见了刹羽身后的人,十分激动,却又装作不认识一般,转头看到快要打起来,赶忙拦住,“众位爷,请息怒。” “这是干什么?”楼梯上传来冷冽的声音,众人望去,只见一玉带华服的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英俊,含着几分威严,头戴金色琉璃冠,外穿墨绿色长卦,腰间环着白玉带,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一身的尊贵。 “哥,你怎么在这里?”南宫恒见状,赶紧跑到南宫寒身前,南宫寒瞧清了楼下人群中的刹羽,冷笑着下楼。 “你在这里胡闹什么?”南宫寒身后一深褐色衣服的男子跑过来拉开扶落。 “哥。”扶落可怜兮兮的靠着扶寒。 刹羽见到扶寒,满肚子的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原来她扶寒的妹妹,扶幽宫的人。 南宫寒走下楼梯,来到刹羽面前,有些傲慢道,“奥,三弟回来了。” 刹羽似笑非笑,“南宫大公子不敢当,叫我刹羽就好。” 南宫寒拍了一下刹羽的肩膀,边边往外走,“既然回来了,早些进城,明日祖母的大祭,可别在这烟花巷柳耽误了。” 南宫恒跟着南宫寒出了万宝楼,心里的气还未消去,“大哥,你干嘛不让我打死那孽种。” “还不是时候。”南宫寒负手大笑,“等谕一出,有人自会让他死。” 等人离开了,张妈妈才拉着刹离和月姑姑到了内屋,满眼泪花,拥抱住刹离身后的月姑姑,哭泣道,“老姐姐,你们总算回来了。” 这月姑姑和她两人曾都是老王妃身边的侍女,感情深厚,后来她离开了西雍城,办起了万宝楼,慢慢有了今日的规模。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天选出神谕 次日,西雍城东侧,一宽大的圆石台,石台上矗立两根大柱子,柱子中间竖着一巨大玉碑,玉屏后面是南宫家的祠堂。 特地为谕而来的大祭司装扮奇特,披着紫色斗篷,一头白发,两眉中间一道蓝色道印,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十分特别的手杖,传闻其已经百岁,但见面容不过四十左右,将手杖递给旁侧的童子,大祭司禅坐在石台中央,嘴里念着听不清的梵文。 这是西雍的旧习俗,尊贵之人去世后,推算时日,等到合适的时间,举行大祭,所有亲人不吃任何东西,仅仅饮早就接好的泉水,在词堂外跪拜三两夜,这样便可受到死者的庇佑,保佑其平安顺遂。 今年老王妃的大祭正好和选撞在了一起,选南宫皇家特有的预言,等到选之年,大祭司就会奉帝之命来到西雍城请开玉屏,玉屏便会显现神谕,即选之人,白了就是西雍城未来的城主,而最大的选,则是帝预言。 南宫戈跪在最前面,披着黑色貂绒,身后跪了一大片家室妻妾,两边的侍从丫鬟不断的往主子身旁的火盆里添火。 刹羽跪在最最后面,他现在是外姓,相当于和南宫家关系亲密的亲戚,以前在这西雍城,只有老王妃护着他,真心待他好,触景生情,心里悲伤渐生,死者为大,真心跪拜。 终于熬过了三日,众人被丫鬟侍从扶起来,站在原地,刹羽两腿发痛,嘲讽的低头看着腿下的薄垫子,对比一下南宫家身下厚厚的貂裘,这大冷的,真是遭罪,还有他身边毫无火盆,明明有人故意安排,万幸他是极寒之躯,这点冰冷他还是能受得住的。 祭奠完毕,大祭司下台在南宫戈耳边了几句话,南宫戈点点头,又过了一个时辰,大祭司返回台阶,将手杖举在头顶,跪在白玉石碑前。 巨大的玉碑缓缓浮出几字,无比紧张关键的时刻,数十只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玉屏,字渐渐清晰,“寒毒进,落羽宫。” “寒毒进,落羽宫。”南宫戈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大祭司下来,赶忙问道,“大祭司,这是此意。” “机不可再,城主自行参透,仪式已经完毕,我要回去了。”大祭司带着两个童子,行礼告辞。 南宫戈施礼相待,“来人,送大祭司出去。” 南宫寒对旁边的侍从暗传眼色,侍从悄悄退出去,外面几个黑衣杀手正在潜伏,“大公子吩咐,活捉大祭司后,暗中带到殿内。” 刹羽瞧见南宫寒身边随从离去,趁着不注意也从人群中出来,悄悄跟上黑衣杀手。 “师父我们不收拾东西?”童子跟着大祭司上了马车,疑惑问道。 “不敢赶紧走,性命不保,西雍城早不是之前的西雍城了。”大祭司招呼马夫快走,掐着一算,“我们还是有救星啊。” 马车出了西雍城,到了城外郊林,被杀手截住。 “你们是什么人?”马夫一开口直接被杀手一刀绝命。 童子在马车里吓得不敢出声,拉着大祭司的衣角,大祭司安安稳稳的端坐,“莫怕,救星来了。” 一白衣蒙面男子从树上旋下,细长的剑光两三下后,所有的杀手皆死,但白衣溅上一片血迹。 男子将剑环入腰带之中,转身离去,马车中传出大祭司的声音,“三公子今夜就离开西雍城,不然便是性命难保。” 白衣男子转头拿下面纱问道,“羽可是指的我?” 大祭司从马车中出来,笑呵呵的驾车离去,只留下句,“三公子救我一命,我便还三公子一卦,是也不是,千雾影重重,西平南下。” 西雍城,南宫戈躺在榻子上,百思不得其解,“寒进毒,落羽宫。” 宁绝进来瞧着南宫戈一脸烦愁,站在一旁。 “宁绝,你这寒如果指寒儿,羽若指的是刹羽,进毒又是何意?宫又指什么?” “意可是随意能猜透的,对了城主,三公子回城,眼下还在万宝楼,该如何安排?” “哼,万宝楼,江湖诸葛也去那寻花问柳之地。”突然南宫戈从榻子上起身,神色大变吩咐宁绝,“派人去万宝楼,一个活口都不留。” “这,城主决意要如此?” “就算西雍城宁可毁也不可给刹羽,无论谕是不是他,他必须死。” “是。”宁绝领命,召集人马去了万宝楼。 宫为主,羽为次,一主一次,刹羽不能留,南宫戈杀心已定。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夜逃西雍城 圆月当空,万宝楼火光冲,大火中被烧的人影痛苦挣扎,惨痛的哀嚎声,凄凉的哭声混杂,闻者哀痛欲绝,场面是惨不忍睹,就连空气带着血腥和尸焦味,宁绝带着杀手围在外面,将逃跑出来的人一一杀死。 刹羽从林中回来,满衣的血迹,藏在人群里瞧着面前的一切,几番想冲上去厮杀,最后还是忍住,血红的眼睛十足的杀意,转身从人群中出来,“南宫戈,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边,南宫寒等待良久,没有一点消息,便派人出去打探,不时探子回来禀告派去的杀手都被反杀。 “废物,大祭司去哪里了?”南宫寒气得将随从踢到。 “不知道,不过大公子莫要生气,我刚打听到消息,城主派宁绝带人血洗了万宝楼。” 南宫戈此人猜疑之心颇重,阴晴不定,脾气古怪,南宫寒也是心生寒意,沉思片刻,“暗中派人盯着父王,有情况立马来报,去把南宫恒叫来。” “是。”侍从赶紧连爬带滚的退出去。 琅嬛客栈,扶寒在屋里和一男子正在商谈,“没想到纨绔不堪的二公子才是深藏不露之人,既然二公子敢许诺我这些,我自然会帮二公子。” “寒进毒,落羽宫。”南宫恒指尖敲着桌子,“你这寒是不是指我大哥。” “这的可是不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哈哈,这谕一出,恐怕我这些日子也不得清闲了。” ...... 侍从进来在南宫恒耳边低语几句,南宫恒面色一惊,立马又恢复正常,“我还有事,先走了。” 快到了门口,又转身对扶寒道,“宫主可不要做这墙头草。” “二公子放心,只要二公子按照约定,我对二公子自然忠心耿耿。”扶寒低着头行礼相送,上弯的嘴角带着几分阴笑。 南宫恒到了南宫寒的住处,立马变了样子,大哭大嚎,“大哥,父王为何要血洗万宝楼,这么一快活地没了。” “你这样子是做什么,有点南宫家公子的样子。”南宫寒眼底闪过一丝怀疑,故意问道,“二弟,这么多年你不会是装的吧。” 南宫恒一愣,扯着南宫寒的胳膊,“大哥,你什么,我一直就是这样子,父王定是知道我常去万宝楼才这样子的。” 南宫寒被南宫恒哭哭嚷嚷吵得心烦,“今日,选预言一出,背后必定猜测甚多,议论纷纷,你怎么想的?” “这么复杂的事,我这颗简单的脑袋那能想明白,不过那个人必须死,我是容得不他。”南宫恒心里明白南宫戈血洗万宝楼的理由,无论选之人是谁,都不会留刹羽一命。 “那不知道二弟可容不容得下我。” “大哥,你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你做什么,而且我就是吃喝玩乐的主。”南宫恒害怕的跪在南宫寒面前,“我也是为大哥你着想,此人不除,大哥将来西雍城城主怎么能坐安心。” “我就随便,看你吓的。”南宫寒拉起南宫恒,叹气,“你我就在这里等消息,估计父王立马就要见我们了。” 榻旁金色烛台上灯火闪烁,南宫戈靠在榻子上,假寐沉思,突然脖间一凉,感觉到锋利的剑刃,刚才竟然一丝没有察觉,来人武功不低,缓缓睁开眼,一袭染血白衣,再往上瞧去,刹羽的带着血迹的脸映入眼郑 南宫戈先是震惊又转为大怒,“你居然没有死。” “是啊。”刹羽笑得轻狂,绝望的笑声里满满的恨意,咬着牙,“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南宫戈有些恐慌,没想到他居然武功如此厉害,四目对持,“我居然信了江湖诸葛不会武功的传闻,心里那么多疑惑,难道不想问问我再动手。” 刹羽持剑的手微颤,极度失望,万分悲痛,质问南宫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问问你为何不念父子之情,对我毫无疼爱之心,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哼,什么父子之情,你不过是刹离和陌凉的孽种,我留你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 “你什么?”刹羽不相信,心乱不堪,声音颤抖道,“不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南宫戈见刹羽乱了心神,继续道,“当年我也只是利用你母亲而已,她居然还想嫁入南宫家,我不愿娶她,她为了报复我和陌凉有了你,还是我的种,也不知道她给老王妃灌了什么药,让母亲坚信你就是我的儿子。” “你是在骗我。”刹羽脑袋里已经乱了,将剑贴近了一分。 “信不信由你。”南宫戈在赌,衣服下冷汗浸透了后背。 “快。”外面的士卫已经赶来,正在将南宫戈的寝室围起来,南宫戈斜睨一眼脖间的剑,“怎么不杀我了。” 刹羽必须赶快脱身,抽回了剑,转身旋出窗户,“南宫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调查清楚这一切,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以南宫羽的身份,坐在西雍城的城主之位上。” 南宫戈缓了会神,喊叫士卫,“全城捉拿刹羽,死活不论。” 刹羽从南宫戈寝殿逃出来,一路跑到了琅嬛客栈,敲了几下门。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扶落惊讶的瞪着眼睛,嘴巴快要塞进去一个鸡蛋,瞧着来人一身血,把拉进屋子,“快进来。” “仙人,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子?”扶落围着刹羽瞧瞧。 “都是别饶血,麻烦姑娘先给我件衣服。”刹羽消去杀气,昨日他暗中跟随扶落到了琅嬛客栈,目的是调查他们此行做什么,没想到,南宫戈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情急之下,他只好逃到了这里。 “这是我哥哥的衣服,你先换上。”扶落找了件衣服丢给刹羽,刹羽在后面换衣服。 扶落背着身子,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的男子共处一室,为了缓解尴尬,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刹羽换上衣服走过来,将血衣丢在桌子上,拉着扶落的胳膊,“西雍城主要杀我,帮我把这衣服处理掉。”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你爹吗?怎么会杀你,你不告诉我,我就去举报你在我这里。” “你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刹羽笑得阴沉,扶落哆嗦,摸着自己的胳膊,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你敢,我就大喊。” 刹羽一个闪现,下一秒不知道那里来的剑就贴在扶落的后腰,“我不会杀你,我也知道你不会举报我,不然一开始你就不会给我衣服了,而且,你会帮我出城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扶落身子僵硬,这如谪仙般的书生谋士突然成了罗刹一样的杀手,她吓得魂都快没了,心道,“那个,你先收了剑,我们好商量。” “我算是救了你两次,你会知恩图报的。” “两次。”扶落仔细看了看刹羽,想了想,“烟城,那个蒙面人是你?” “还算不笨。”刹羽收了剑,轻轻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看到街道上已经戒严,“我必须立马出城。” 原来是他,扶落心里暗自高兴,瞥了一眼窗前的刹羽,赶紧用手捂住圆圆的脸蛋,好热。 半晌,扶落蹭到刹羽身边,在刹羽耳边了几句,“我可以帮你出城,这样子......” 刹羽点点头,这丫头鬼主意不错。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落儿中毒了 时间流去,转瞬半月已过,刚刚立春,春寒料峭,叶千落咳嗽不停,整个人越发的憔悴,易欢担心不已,请来了千暮城最有名的郎郑 郎中来了千暮城三了,寻不出了病因,寝食难安。 “姑娘是何时患有此病?”郎中按着叶千落的脉搏,脉象紊乱,体内真气毫无。 “我这不是病,无药可救,先生请回吧。”叶千落在帘子后回道。 郎中听到她如此,有些不高兴,“姑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这与我相信不相信先生的医术无关。”叶千落靠着枕头坐起来,“我这是不治之症。” 郎中气得甩袖而去,叶千落如此不配合,他甚是为难,“姑娘不告知原委,我也不怪,可事关性命,姑娘再考虑一下。” 易欢听到来人报告叶千落气走了郎中,噗嗤一笑,夜里去了郎中的住处,了解事情的经过。 “难道她只是体虚,是我多疑了。”郎中告诉他,目前他丝毫未查出病因,易欢觉得自己是否大题做了。 “不像,姑娘心肝脾肺皆有衰竭,不单单是简单的气血不足,身体虚弱,若不是病,难道是。”郎中沉思片刻,惊讶道,“难道是中毒。” 易欢一听,脸色大变,心中突然冒出可怕的猜测,匆匆起身,“先生,今日就先到这里,我还有事,告辞了,姐姐的事,还劳烦先生尽心尽力。” 心心见慌张而来的易欢道,“姑娘刚睡下。” “你先下去吧。”心心放下纱幔,易欢瞧着退出去的心心,转头道,“告诉你主子,无论他是何目的,千落他动不得。” 心心转身行了一礼,没有什么。 易欢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瞧着装睡的人,戏谑道,“你再装睡,我就要上来一起睡了。” 叶千落睁开眼,刚要话,却压不住地咳嗽,易欢递给她桌上的水,纯白的玉瓷碗晃动,水洒在叶千落的手上,叶千落也不顾,任水滴沿着腕流下,留下湿湿的痕迹。 “当年鬼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我也能调查出来。” 床上铺着厚厚的羽绒,叶千落却还是膈得生疼,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语。 夜色正浓,烛光微暗,薄纱垂地,一室寂静。 易欢沉着脸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许久的沉默,等他转身瞧时床上的人已微微睡去,她迟迟不愿开口,难道真得如他所料。 已微明,淡淡的阳光射进屋子,心心进来拉起帘子,看到易欢禁声的手势,悄悄退了出去。 叶千落昨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见未换衣服的易欢,他守了一夜,她倒睡得安稳,甚至还做了个好梦,她记不起梦境,却是感觉那般温暖。 叶千落揉了揉眼睛,像蚯蚓一样蠕动,靠着枕头坐起,问道,“你在这里坐了一宿。” “是啊,等你开口。”易欢转头,盯着叶千落干裂苍白的薄唇,耳根突然发红,要是让她知道他昨夜偷吻了她,又得闹腾了。 昨夜夜色冰凉,难得的温情。 “你非知道不可。” “我必须知道。”易欢不敢看她,盯着帘子外的桌椅,心里忐忑紧张,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你可知道潋滟无伤水。”叶千落开口,语气平静异常,轻描淡写,就像在诉别饶事,“当年在鬼坡,我与圣毒娘子一战,我虽最终杀了她,但也中了此毒,受了重伤,幸好被人所救,才活了下来。” 沉默良久之后,易欢全身颤抖,始终没有回头看叶千落一眼,跌跌撞撞地离开,叶千落靠在床上,清泪滴落在身上的绒被,湿了一片。 当下午,仇骑着快马,绝尘而去,前往药仙谷。 空荡荡的大厅,易欢青石台阶的红毯上,散乱的头发乱披,玄衣滑下肩膀,邋遢不堪,哭过的眼睛,血丝通红,难怪她不配戴素丝剑,难怪她短短数月憔悴得不成人样。 “潋滟无伤水。”他从未如茨无助,如茨绝望,同一种毒夺去了他的父亲,现在又折磨着他最爱的女子,他却束手无策。 第二夜里,易欢把叶千落按在床上,发疯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看到她全身安然无恙,将她裹在被子里,抱着哭了起来,“对不起,落儿,我是疯了。” 他哭她也哭,叶千落被他的行为吓得不知所以,可是他那样扒光她,丝毫不在乎她的尊严,她宁可全身溃烂而死,也不愿他轻贱她分毫,直接哭晕了过去。 整整一上午,易欢未从叶千落屋里出来,侍女个个徘徊在屋外,不敢去敲门,昨夜教主如中邪一样踢开门,怒吼着她们退下,她们很少见到城主如此发怒的样子,实在可怕。 心心面带愁容,在屋外焦急的等候,默念,“姑娘万不可有事,不然我怎么向城主交代。” 吱嘎一声,门开了,易欢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吩咐道,“给姑娘准备一身衣服,好生伺候着。” 侍女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等到易欢走了,才转身进屋。 心心进来就瞧见哭泣的叶千落,“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城主欺负了姑娘?” 叶千落摇摇头,见侍女拿来衣服,“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屋内的人抱着衣服捂住苍白的脸,遮住肆意的哀哭声。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药可是解药? 南域迎来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数日的阴雨绵绵,连空气都泛着发霉的气味,医仙发誓此生不再出谷,故仇前去药仙谷最终请来了医仙的唯一的弟子许归凉,两人冒雨进了寒殿。 半晌后,易欢愁容满面,整个人阴云密布,手里捧着锦盒,左瞧右瞧。 “半年前姑娘眼睛瞎时来药仙谷治疗,我师父就知道了姑娘身上的毒,这是师父根据医书记载,寻找了甚多的资料,研制的潋滟无伤水的解药,但是从未尝试过,是否有效,无法确定。”许归凉面露难色,叹气道,“我才疏学浅,无法救得姑娘。” “一路奔波,先生先去好好休息。”易欢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悲,吩咐侍从带着许归凉下去休息。 仇知道易欢内心的纠结,“哎!试一试总比没有一丝希望的好。” 易欢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仇,将盒子装在袖郑 叶千落这几日食不下咽,又咳又吐,前些年,千痕费了好大的力气,无数的灵丹妙药才保住她的命,如今这毒是再也压不住,恐命数已绝。 “姑娘,城主和月管家来了。” “月姨。”叶千落开口就干咳,短短数月,昔日的美人,黑发稀松,面颊干瘪,眼眶深陷,瘦的脱骨。 月流珠从烟城回来,见到叶千落就十分喜欢,怎料却是这般命薄,心疼不已,“快,好好躺着。” 易欢不忍看床上的人,负手站在窗前,紧闭的双目,听窗外屋檐滴落的雨水打在石阶,拂袖擦去眼角的泪,心乱如麻。 许归凉跟着进来,一身浅蓝色的素衣站在叶千落的面前,“姑娘如今竟被折磨成如此,哎!我先为姑娘瞧瞧。” “先生,没想到,你我会在此处相见。” 许归凉瞧了一番,摇摇头,“姑娘不要担心,也许会有救,亦未可知。” 然后从里屋帘子后出来,对着窗前的易欢道,“这毒之前被久久压制,如今毒发迅速,已浸透五脏六腑,若不食药,恐怕千落姑娘只有一周的时日。” 易欢闭着眼,木讷的站立,过了许久,有气无力道,“月姨,你去给落儿吧。” 月流珠坐在床边,慢慢对叶千落道之原委,把锦盒放在床边的桌上,“选择在于姑娘。” 她自从瞎后听觉便十分敏锐,虽然他们故意压低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许归凉的话,短短的七日左右,此药,她若食之,也许当场命亡,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叶千落闭上毫无神气的眼睛,吃力的喘了几口气,抬头瞧了一眼帘子前的易欢,他背对而立,不知是想让她服下,还是不服。 “服与不服都是死,生亦何苦,死亦何哀,生死有命,我此生杀戮,终是有罪的人,月姨让我随命数而去吧。” 月流珠顺着千落的视线也向外看了看易欢,又转头瞧了瞧叶千落,也是痛心,亦是无可奈何,“哎!既是你的决定,我便不多了。” 月流珠用帕子抹着泪出了里屋,易欢听到叶千落的话,双手紧攥,还是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修长的手拿起锦盒中的药丸,像颗红宝石,玲珑剔透,却不知是救饶仙药,还是绝情夺命丹,易欢坐在床边,锋利的刀刃划过经腕,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盛了半碗。 叶千落一把握住易欢的手臂,泪落如雨,“你这是干什么?” 心心拿来药箱,帮易欢处理伤口,易欢见血已止住,开口道,“落儿,服了这颗药吧。” 他在窗前感受到她的绝望,她绝望,他亦绝望。 他想尊重她的选择,想让她在这世间多留几日,他怕她服了药再也醒不来,当下离他而去,可是,万一误打误撞,真解了这毒。 “潋滟无伤水,无解。”叶千落满脸泪痕,摇摇晃晃端起碗,和着血腥服下了药丸,然后示意易欢扶起自己,一边吩咐着,“心心,去将衣服取来吧。”一边轻笑着对易欢道,“让我最后为你穿一次红衣,让我漂漂亮亮的走。” 易欢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转身道,“月姨,麻烦你为落儿梳妆。” 梳妆台前的人坐不稳,将身子靠在月流珠的身上,月流珠梳着她快掉尽的头发,压着难过,强颜欢笑,“落儿,簪这个簪子好看。” “嗯,听月姨的。” 心心拿来新做的衣服,红如枫叶,灼灼泛流霞,给叶千落套上衣服,一滴滴泪打在红衣,晕开一朵朵花。 叶千落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弯眉浅笑,对着身后的壤,“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城主话。”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无法醒来了 其他人出了屋,不敢远去,站在屋外的走廊,雨越来越大,被斜风刮入廊中,心心不安的走来走去,她已将叶千落命悬一线的消息送去了栖城,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屋里,叶千落扶着台沿站起,转头问易欢,“好不好看?” “好看。”易欢扶着叶千落回到床上躺下,他想起那年清河竹林,红衣女子翩翩起舞,“落儿,我一直想过你红衣出嫁的样子,定是美得人神共愤。” “我。”叶千落咽回去了想的话,心里道,“易欢,此时就当我红衣出嫁,我此生红衣嫁你一人。” 叶千落仰躺,任易欢为她整理好衣服,交代道,“阿羽回来了,你别告诉他我中毒的实情,就我去陪着师父了。” “等阿羽回来了,你亲口对他。”易欢也顺势躺在她旁边,盯着花板,握着她尚有温度的手。 叶千落侧头看着旁边的人,瞧着他握着自己干枯的手,竟然也舍不得抽走。 “欢儿,我生而凉薄,从未对世间像现在这般眷恋。” 欢儿,你从不知道我贪恋世间万分,一分是为了不枉我白来这世上,剩下的都是因为你。 易欢被一声欢儿怔住了,抛进所有复杂的思绪,只愿她活着,即使不爱他也罢,他翻身将她拥在怀郑 她贪恋他怀中的温暖,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我现在没有任何遗憾了,你不必为我伤心,唯一的就是我答应要用命护着阿羽,你要替我保护好他,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还有你,我此生从来没有后悔过遇见你,来世,我也想拼尽所有的幸运,只愿再遇见你,欢儿,我真怀念在清河的日子。” 叶千落不断咳嗽,“我走后,你将我葬在清河,葬在师父身边。” ...... 她素来话少,今日却像是不完,易欢静静的听着,只有她着话,他才感觉到她还活着,她还在他身边。 时间慢慢过去,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煎熬,屋外的风雨拍打着窗户,更是增添了些凄楚。 “欢儿,欢儿。” “我在。” “欢儿。” “我在。”叶千落意识渐渐模糊,只是一声一声的唤着他,她唤一声,他答一声,身边的人渐渐没了言语,沉沉睡去。 易欢放开怀中的人,知道她已经没了呼吸,轻轻抚摸她枯黄的脸,胸口空落落的痛,让他也快要呼吸不出,“落儿。” 他想过这样的结果,他反复暗示安慰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他会坦然接受,却真正发生后,他根本无法承受,万念俱灭,只想随她一起去了,免得她黄泉路上孤孤单单。 许归凉,月流珠和心心听到屋里的动静,跑了进来,许归凉拉过枯瘦的手腕,探不到跳动的脉搏。 “她走了。”易欢失神从床上翻下,两腿发软,瘫坐在床前,月流珠搀扶易欢,易欢摆手拦住。 月流珠将床上侧卧的人扶回正躺,温热的体温开始转向冰凉,怜惜的摸摸叶千落凹陷的面颊,抽泣道,“走了,也不再受这绝毒的折磨了。” 心心趴在床前拉着叶千落的手哭啼。 一室的悲咽掩盖过雨声,世间的离别,向来都是肝肠顿断,且莫阴阳相隔的死别,没有一丝的期望,像坠进不见日的深渊里,失心成疯。 突然拉着的手往后稍稍抽动,心心立即转头道,“月管家,姑娘不对劲。” “什么。”众人一惊,徐归凉匆匆重新把脉,虽然赢弱,但是微微能感到脉搏跳动,面露喜色,激动道,“难道,姑娘有救了。” 易欢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跪在床前,拉着她的手不敢放下,不断呼唤,“落儿,落儿。” 脉搏渐渐恢复,惨白的脸渐有血气,只是眼前的人始终不见醒来,易欢想雕塑一样趴在床前一下午,暮色已至,侍女端来的饭菜放在桌上,一丝未动。 许归凉拉起易欢,“姑娘已性命无忧,只是不知何时醒来,也有可能,可能一辈子不会醒来,我去给姑娘配些汤药,每日食之。” 易欢坐在桌前,两腿发麻没有知觉,嗯了一声。 那一夜,易欢整夜守在叶千落床前,没有一丝合眼。 转眼已是三日过去,这几日一得空闲,易欢便亲自照料叶千落,她吃不进去一点东西,他只能自己喂在嘴里,再喂给她。 若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醒来,他就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左右是有个念想,总好过他一个人,心无所依,像野鬼一样游荡在这乱世。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血衣归来 三更,夜深人尽,万巷空寂,千暮城的后门,悄悄停下一辆马车,一个黑影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守门的守卫亮出一令牌,士卫赶紧扶着来人进了城郑 “城主,羽公子回来了,全身的血。” 寒殿内易欢和许归凉正讨论叶千落的病情,听侍从来报,立马拉着许归凉,“先生同我一起去瞧瞧。” 刹羽疲倦不堪,坐在榻子上让许归凉处理伤口,剑伤,刀伤,箭伤,易欢见他这般样子,定是死里逃生,问道,“此行西雍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南宫戈要杀我,我被一路追杀到此,幸好我武功高强,多年食用日灵花又吃了雪珊瑚,现今百毒不侵,不然可真就死在西雍城了。”刹羽吃力的大体了一番。 易欢见伤口都已包扎好,叫来侍女心伺候刹羽,刹羽走之前对他略微提过神谕之事,易欢差不多猜出了理由,“神谕如何?他是因为神谕要杀你?” “改日再吧,让我休息一下,我太累了。”刹羽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极度的疲劳让他两眼快要睁不开,伤口蹭在床褥上,有些疼,转瞬便睡得死沉。 次日书房,刹羽对易欢将西雍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易欢因为叶千落的事消瘦了一圈,脸颊轮廓更加的尖锐分明,“你怎么理解那句神谕?” “寒进毒,落羽宫,大祭司这羽指的是我亦不是我,而且在离去时留下西平南下这句话,我隐约猜到一些,无论怎样,我定要成为西雍城的城主。” “寒进毒。”刹羽突然想到扶幽宫的事,“还有,我在西雍城遇见了扶幽宫的人,但是我没有机会调查清楚他们要干什么?” “扶幽宫,一定不是好事,扶寒若知道了千落的身份,必然会寻仇而来。” 刹羽没有告诉易欢他的身世之迷,陌凉已死,他只有去栖城见郁之璞了解一番,还有叶千落的身世,上次也是没有机会问明白。 刹羽始终未见叶千落,便问道,“阿姐去哪里了?”, “落儿。”易欢难以启齿,将手中的卷册丢在桌案上,“她。” “她怎么了?”刹羽急了,一杯茶打倒在桌上,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滴在毛毯上。 “落儿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怎么会中毒。”刹羽心急站起来,扯痛身上的伤口,“嘶,带我去看看阿姐。” 易欢有心阻拦,但最终还是带他去了别院,床上的人清瘦的皮包骨头,像一副干尸,毫无生机。 “怎么成这样子了?”刹羽惊在原地,眼睛发红,腰间玄剑抽出,剑锋直指床栏,“谁下的毒,我去杀了他。” 易欢拉住他的衣袖,夺过剑旋回刹羽腰间,“你冷静一点,她不愿让我告诉你,以你的性子,定不肯善罢甘休。” “既然知道我不会罢休,就告诉我实情。”刹羽握住易欢拉着他的手臂,侧头哽咽道。 易欢一想,他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告诉他,“她当年在鬼坡中了圣毒娘子扶幽的潋滟无伤水。” “确定是潋滟无伤水。”刹羽跌落在椅子上,背后的黑发半披胸前,顿感浑身无力,呆坐不语。 “嗯,她差点就在鬼门关回不来了,我调查了许久,应该是千痕救下了她,她那时候眼瞎也是因为此毒......”易欢用棉棒沾着水,心地润着叶千落干裂的唇,慢慢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刹羽。 正碰巧许归凉端来叶千落的药,易欢熟练的端过药碗,一口一口喂叶千落喝尽。 “自从姑娘昏迷,他日日如此。”许归凉坐在刹羽对面。 里屋的人用帕子轻轻拂去叶千落嘴边残留的汤药,传闻高高在上的暮教教主,冷酷无情,嗜血成性,传闻到底是传闻。 “阿姐会醒来吗?”刹羽心疼叶千落,亦心疼易欢。 “只看意了。”许归凉哀叹,“我要回趟药仙谷,去找师父,看有什么办法。” “药仙谷,先生师承何人?”刹羽疑惑。 “医仙韩越。” “医仙。”刹羽细思一番,“原来医仙退隐后去了药仙谷。” 易欢从里屋出来,给许归凉介绍道,“这是刹羽。” “江湖诸葛,久闻其名,今日得幸见之,许归凉,久仰久仰。”许归凉起身握拳道。 “许先生不必客气,医仙的首徒,岂是烂虚名。”刹羽起身回礼, “阿姐虽然昏迷,总是有希望的,多多少少我们还能每日过来瞧瞧她。”刹羽情绪渐稳,盯着易欢道。 “城主,明日我要回药仙谷一趟,先去收拾,就告辞了。” 许归凉离开后,易欢和刹羽在屋里正讨论事,侍从匆匆进来,欲言又止,等着易欢的吩咐。 “自己人,何事?” “烟城来了秘信,请城主过目。”侍从从怀中掏出羽封信件递给易欢,退了下去。 易欢打开信件,寥寥几句,紧皱的剑眉顿时舒展开来,勾唇邪笑,转手将信丢到刹羽怀郑 刹羽面无变化,将信收在袖中,仰头道,“老太太居然去世了,你有何打算?” “先派人去烟城吊唁,这倒是个机会可以利用。”易欢叫人拿来笔墨,在桌前书信一份,“将此信即可送往烟城。” 刹羽不紧不慢在坐在一边,“你在这是要开始行动了。” “是啊,我可是等了太久了。” 日暮,刹羽才离开了别院,易欢因为城中事务早些离开了,许归凉和心心一直在前院研究药材,心心现在快成了许归凉的尾巴。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心心的心事,也是满满的一堆。 “许先生,月亮出来了。”心心抬头,看着越过树梢的弯月,俏皮的戳着旁边饶胳膊。 许归凉用手拨弄石桌上的各色药材,垂头沉思,显然没有听到旁边姑娘的话。 “真是木头。”心心气鼓鼓地离开。 许久之后,月已上楼头,偶尔有云飘过遮住月光。 “心心,帮我拿栈灯,有些看不见了。”许归凉见没人知会,抬头一看,“这丫头,什么时候走的。”回屋拿了一盏灯继续坐下来研究。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临终交代 已至春日中旬,北域雪城,还是有着几分冷意,冰雪还未消散尽。 三日前,千瞳进屋后将药放在桌子上,见老太太在跪拜菩萨,便没有打扰,等了良久发现不对劲,走过去低头一看,老太太垂着头,尚存一丝呼吸。 “快来人,去叫郎中过来。” 一时间老太太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自从千飞雪闭关后,由大管家千赤代为打理城中的一切事物。 千赤呼哧呼哧的甩着满身的肥肉进来,拉着郎中问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挺不过今晚,准备后事吧。” 千瞳闻声,一个不稳瘫坐在椅子上,难过的哭起来,随后大夫人,千幻,千聂也赶了过来,千幻和千聂伏在床前也哭了起来。 “大夫人,城主现在还在闭关,这。”千赤向大夫人请示。 “先不必告诉城主,等三日后城主出关再,先安排老太太的后事。”大夫人没有过多的伤心,带着千赤出了屋,“千管家,你随我出去仔细商量一下事谊。” “大夫人要不要派人通知千痕?” “自然,你不是只要城主活着,就不能动他分毫,我就先当当善人。” 屋里,千幻和千聂哭了许久,一帮下人端着盘子进来,“姐,少爷,该为老太太收拾了。” 下人过来给老太太擦洗一番,穿上寿衣,老太太仰躺在床上,趁着回光返照还清醒间,拉住千瞳的手,十分吃力的突出几个字,“让他们出去,就你留下。” 千瞳吩咐众人退下,红着眼眶坐在老太太身边,“你有什么吩咐?” 众人退了出去,老太太指指梳妆台,“去,去把上面的锦盒拿过来。” 千瞳拿过红木雕刻锦盒,打开,里面除了红色丝绒布,空无一物。 “夹层。” 千瞳仔细找了找,拔出头上的簪子撬开夹层,里面竟然是珠宝首饰。 千瞳不解,问道,“这是?” “千瞳,带着这些宝贝离开烟城。”老太太颇是吃力,缓了缓,“我知道城主每次派你出去都是杀人,莫要为城主再做杀手了,我希望你远离烟城将来的一牵” “老太太你都知道了。”千瞳将锦盒放在桌旁,“千瞳不要这些,也不会离开烟城。” “千瞳,答应我离开烟城,这里欠你太多,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老太太,你为何这般,是城主救了我,是你让我感觉这里像家一样。”千瞳坐在床边,拉着老太太的手,不明白老太太为何让自己离开烟城。 老太太想告诉她实情又实在为难,她也是偶然发现了千瞳的真实身份,这些年极力保护她,从暮辞一死,她就明白烟城不可能像之前一样风平浪静。 “哎!烟城,烟城将是满城风雨,这里是你的囚笼啊,你本该,本该。” “咳咳咳。”老太太气虚不稳,便没有再什么,嘴里迷迷糊糊嘟噜着,“一定要离开。” ...... 当夜里老太太便真的去了。 三日后,烟城后殿,青石大门打开,千飞雪穿着酒红的的褂子从里面出来,花白的头发披散,得意且十分的高兴。 “恭喜城主。”徐姬迎了上去。 “哈哈哈。”千飞雪拥着徐姬从后殿走出,突然听到哀乐响彻,又见白绫覆梁,哭声一片。 “怎么回事?” “城主。”徐姬装模作样的用帕子抹着泪,看似十分难过的样子,“是老太太去了。” 千飞雪闭关多月,出关第一就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真是晴霹雳,当下急急忙忙哭嚎着跑去灵堂。 当是老太太下葬的日子,千飞雪在棺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儿子不孝啊。” 千幻擦了擦泪,扶起千飞雪,“父亲,到时辰了。” 千飞雪泪满眼眶,摆摆手,示意院里的人进来,抬走灵棺。 老太太的丧事办的极为隆重,千飞雪特地请来元符寺的僧人,在老太太的墓地旁,诵了整整一星期的经。 千瞳想着老太太临终的交代,顿感其中必然有些隐情,便决然留在烟城。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千幻南下 千飞雪由于思念母亲,心力憔悴,头疼的厉害,徐姬替他捏着太阳穴,“城主,节哀顺变。” 千痕和千幻走了进来,千飞雪让徐姬将信给千幻看,“千暮城易欢来信,邀请你南下散心,你怎样想的?” “父亲,如今祖母已入土为安,母亲与祖母接连去世,我心里难过,我想去南域散散心。”雪桑着便哭了起来,心里抱怨易落上次一别,年关虽然派了月大管家来慰问,之后她左等右等,也不曾来信过问一声。 千痕一直对暮辞的死耿耿于怀,但父亲终是父亲,而且千飞雪对自己是格外的疼爱,这次回来,见他苍老了不少,也是感受颇多。 “父亲,妹妹想去就让她去吧。” 千飞雪不放心千幻一人独自南下,便道,“母亲这一走,千瞳也是心伤不已,你决意南下,让千瞳陪你一起去。” “爹爹。”千幻趴在千飞雪怀里哭啼,伤心不已。 “此行你南下,扶寒知道了,必会阻拦,眼下你们还有婚约在身,扶寒此人阴险,你万般心。”千飞雪怜爱地安慰千幻,“易落这孩子若如他父亲重情重义,他定会好好待你。” “父亲大可取消幻儿与扶寒的婚约。”千痕借机试探千飞雪口气。 “这事不能急。” “可是父亲,这婚约不取消,幻儿和易欢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糟人议论,也不知当日为何父亲要答应扶寒的要求。”千痕提高了语气,他相当于直面的质疑千飞雪。 千飞雪愠怒,难道千痕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明修烟跟着他出去数月,不得不疑,“你是不是听了身旁饶胡话,我做什么还要给你交代。” “是我欠考虑了,可妹妹的婚事。”千痕感觉到千飞雪的怒气,仔细一想,此事若牵连到明修烟,恐凶多吉少,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幻儿要为你母亲守孝三年,一时半会也嫁给不了扶寒,其中变数无穷,到时借机悔婚,也不失了我烟城的颜面。” 千飞雪头疼,躺在榻上,“你也是该回来了,长年在外面,城中的失事务都不熟悉,为父老了,到底是力不从心,你以后就留在烟城,将来是要接管烟城的,尽早熟悉城中的事务。” 千聂从门口听到千飞雪的话,脸色一沉,略带怒气的甩了一下袖子,暗想,“果然母亲的猜测是对的,父亲想将城主之位给千痕。” “父亲。”千聂走了进去,打断了里面的对话。 “你来有什么事?”千飞雪抬头瞅了一眼千聂,继续闭着眼让徐姬按穴。 “奶奶去世了,我想让千瞳到我院里。” 千飞雪一把拍掉桌上的瓷壶,“滚,千瞳你想都别想,今后让她去幻儿的院里。” 千聂心里埋怨,但是也不敢违抗千飞雪,委屈的从屋里退出去,仰叹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都是儿子,他怎能如此偏心。” 自他看着他抱着千痕在庭院里玩闹,他也渴望那个怀抱,可是他从未抱过他,虽然千痕比他大整整四岁,可是他却要什么都让着千痕,他顽劣不堪也罢,因为他无论何般样子,他的父亲都不会多瞧他一眼。 不一会儿,千赤过来看到失落的千聂,“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千管家这是?”千赤身后跟着几个大汉。 “刚刚的消息,城主让千瞳搬去姐的院子里,我这不带人过去搬东西。” 千聂是心里凉透了,他这还没有出了千飞雪的院子,他就开始吩咐了下去,“大管家快去吧。” 无数的期望转化为失望,到最终的绝望,最后便是再也不会期望,他千聂,烟城二公子,真是可怜。 这千痕和千幻出了屋,千幻拉住千痕问道,“哥哥是真不打算回分座了。” “不回去了。”他这些年留在外面不过是为了自由自在,他的愿望是与世无争,风月星辰,与她浪迹涯。 他回烟城前,去了躺清河,早已人去屋空,一院子的荒凉,四下打听,才知道清欢去了千暮城,她与千暮城有何关系,他还未来得及调查,就得到祖母病危的消息,急匆匆回了烟城。 两日后,千痕和明修烟在城门口送千幻和千瞳上了马车。 “哥哥已在暗中派人保护你们,万事皆心。”千痕叮嘱道。 “嗯。”千幻放下窗帘,吩咐马夫,“走吧。” 千瞳坐在对面,几日未眠的眼睛布满血丝,像霜打的花一样,怏怏的没精神。 “千瞳姐姐,不要太伤心了。” “嗯,姐也节哀顺变。” 千幻走后,千飞雪始终放心不下,书信一封,派人送去了千暮城。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美人来之 数日后,刹羽伤好了许些,带着四大杀手去了栖城,许归凉昨日从药仙谷回来带来了医仙新制好的药。 “城主,这副药的药劲非比寻常,若是成功,姑娘便可醒来,若是失败,姑娘恐再无醒来的希望。” 时至盛夏,火辣辣的烈阳炙烤着大地,满屋的闷热,不知道是因为气还是紧张,易欢额头布着细汗,坐在床前不话。 半晌,易欢伸手,“把药给我吧。” 药丸在水里化开,易欢含了一口,苦不堪言,渡进叶千落的嘴里,他尝过她所有药的味道,苦辣辛酸,像极了他的心情,自从她昏迷后,就只剩下了这些苦涩滋味。 月流珠摇着扇子进来,“欢儿,烟城来信,千幻应该快要到千暮城了。” 正时,侍从来报,“参加城主,参见大管家,城外,有位姐求见城主,是烟城的大姐。” 一碗药尽,易欢面无表情的放下碗走出,“麻烦先生好好照顾落儿。” “月姨,你随我到城门口去接千幻。”转头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叶千落,“若是落儿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行人下了马车等了半,火辣辣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千幻端庄的站在城门口,引得路人驻足观看,赞叹道,“世间尽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霜霜是千幻的贴身丫鬟,得意的站在千幻旁边,“姐,怎么还不见来人,好热。” 千幻也是有些急躁,还是得端住了身份,“再等等,许是在通报。” 门洞中修长的人影出现,千幻看到来人,跑过去抱住易欢,“易欢哥哥,你可来了。” 软香在怀,易欢却一把推开,假笑道,“我也是等了你许久,总算来了,快进去吧。” 千幻误以为易欢内敛羞涩,重新亲昵的挽着易欢的胳膊,易欢满身的不自在,还是配合着千幻,不知情的人瞧去了便是金风玉露,作之和,郎情妾意,十分的温馨。 “这里是落辉阁,你还有什么需要,直接对月姨。”易欢带着千幻进了屋子,里面特地装修了一番,清雅富丽。 千幻在屋里走动,四处瞧了瞧,十分的欢喜,“这是易欢哥哥特地为我收拾的。” 易欢嘴角一勾,斜看了一眼月流珠,这几日忙得他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月流珠收拾出这样一间屋子,违心道,“是,我特地吩咐人收拾的,希望你住的安心。” “我就知道你对我上心,我很喜欢,辛苦你了。”千幻现在是能贴着易欢绝不远离一步,动不动就抱着易欢的胳膊,“也辛苦月管家了。” 易欢拉下胳膊上千幻的手,“那个幻儿,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晚些时候过来看你。” 千幻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那好,易欢哥哥,你先去忙吧。” 易欢离开后,月流珠带着两个黄衣丫鬟过来,“这是春花,秋月,以后就服侍姐了。” “谢谢月管家。” “千瞳姑娘和霜霜的屋子也收拾好了,两位现可去看看。”月流珠从城门口视线就未离开过千瞳,心里是激动不已,之前在烟城一直没有机会问明白,眼下未料想她居然来了千暮城,她不信世间又如此巧合的事,这其中必有阴谋。 清冷的人开口,除了那道疤痕外,其它的是一模一样,“多谢月管家。” 月流珠颔首示意,“不用客气,姐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月管家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收拾一下东西。” 月流珠一走,千幻便不再装下去,此前的热亲全消,冷着脸吩咐道,“你们两个去给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是。”春花秋月便去准备,诧异这位姐脸变的真快。 晚间,易欢卡准了饭点过来,对面的美人沐浴完的清香扰得人心里发痒,手撩着银发,抬起一双异瞳,一眼便让人骨头都苏了。 易欢不为所动,平淡的给千幻夹菜,“这些都是我南域的美食,你尝尝。” 千幻自恃貌美无敌,认为任何人都必将沉沦于她的绝世容貌之下,对付易欢是信心十足。 “易欢哥哥,明日我想在城中逛逛,你可陪我?” “好。”易欢爽快的答应了,让千幻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成为千暮城的城主夫人,指日可待。 ...... 月流珠在阁外等候,不时,春花秋月过来,“月管家。” “嗯,你们两个时时刻刻盯着千幻,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无事了,你们进去吧。” 月流珠点头让春花秋月快进屋伺候,恰巧易欢出来,叫住了春花秋月道,吩咐道,“你们看好她,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别院里的人。” “是,城主。” 棋盘已开,棋子已落,眼下步步为营,请君入瓮。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今夜之计 千幻来千暮城已经过了一星期,易欢是日日前去落辉阁,不久,城中便对城主夫人之座花落谁家是猜测纷纷。 庭院里的树荫下,几个闲暇的侍女,轻衣薄衫,磕着瓜子,有有笑。 “你们,这幻姑娘会不会是我们将来的城主夫人。” “我看有望。” “那别院里的那位怎么办。” “别院里的那位至今未醒,我是城主,当然选落辉阁。 “可是听落辉阁的那位,脾气可大了,昨日秋月姐姐不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被罚跪在落辉阁前一上午。” “这也太狠了,我也听这位主子可难伺候了,毕竟人家是烟城的大姐。” ...... “我要是有幻姐的美貌,不定城主也会看上我。”一个侍女正犯花痴,旁边的侍女捣了一下她的胳膊,几个侍女立马惊慌的站起来,恭谨道,“幻姐。” 千幻站在树后面听了许久,柔声道,“你们不必惊慌,”转身走到树前,“刚刚听到你们别院,是什么意思。” “这,幻姑娘是听错了。”几个侍女面面相觑,吞吞吐吐,打着马虎眼。 千幻递给霜霜眼色,霜霜拿出白花花的几锭银子,走过去向在几个丫鬟手里强塞,低语道,“还望几位姐姐告知原委。” “幻姐饶命,这我们不能收。”几个侍女吓得跪在地上。 霜霜继续将银子往侍女手里塞,“几位姐姐拿着,你们不,我们不,谁会知道。” “姐,我们就是胡袄,求你别为难我们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今的事我当什么没有发生。”千幻远远瞧见了过来的一行人,不能再继续纠缠。 “谢姐。”侍女匆匆起身,退了下去,霜霜将没有送出的银子,收在袖郑 月流珠走到千幻面前,吩咐后面的人,把几箱子冰块送进屋里,“城主怕姐闷热,派人送了些冰过来。” “有劳月管家了。”千幻礼貌地招呼月流珠。 月流珠对近日的事都有所耳闻,这种人前人后不一的女子,她心里还是不喜欢,冷声道,“姑娘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月管家慢走。”千幻送至门口,对月流珠是毕恭毕敬。 “姑娘对一个管家这般客气作甚。”霜霜见人影远了,嗔怪道。 千幻走进屋里,坐在榻上,拿起一颗冰葡萄,几箱子的冰块瞬间压下去屋里的闷热,清凉无比,甚是舒服,“这里是千暮城,不是烟城,话注意点。” 上次年节,月流珠奉命来烟城,寥寥几句话,就让父亲容颜大悦,听此人身份不简单,虽为女子,不让须眉,却甘心在这千暮城做个管家,深的易欢的信任,父亲要她多巴结她,她可不能再出错。 “你暗中调查一下,别院里到底是什么人。”千幻在霜霜耳边低语。 她来这里后,易欢对她甚好,日日前来探望,好吃好穿的不时的往来送,可是她总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明明他满脸笑意,温柔体贴,可是眼神里总是有着一些疏离。 这边,月流珠找了半晌的易欢,落了一身的汗,呼着热气,“原来你真在这里。” “嘘。”易欢怕叶千落受热又怕受凉,吩咐侍女把屋子的窗户门扇都打开,用扇子给床上的人扇着风。 叶千落气色恢复的不错,面色红润,没有以前那般消瘦,看起来就像睡熟一样。 月流珠走到床边,瞧了几眼,踌躇半开了口,“扶幽宫宫那边有行动了,估计已经知道了千落的身份,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易欢放下扇子,把叶千落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那就今晚吧。” 月流珠喝着茶,心情繁杂,品之无味,“你确定了,那郎中怎么安排?” 易欢透过窗户瞧着后院,屋前摆满药草,“就许归凉吧,医仙之徒,什么千幻都会相信。” “那我下去安排。”月流珠起身,朝床上看了一眼,“落儿,迟早会醒来的。” “落儿,我现在倒是怕你醒来,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可是我必须这样做。”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到底是不是? 落辉阁,烛光淡淡,侍女撤下桌上吃剩的晚饭,易欢叫秋月端来几壶热酒,装作烦闷的样子坐在桌前喝酒。 “易欢哥哥,你怎么了?”千幻见易欢这般不高兴,赶紧问道。 “哎!我想赶快与你成婚,可是你和扶寒的婚约未消,我现在就算是北上找义父,也不见得他会同意。”易欢斜眼观察千幻的反应。 千幻顿时万般的委屈,也倒了一杯酒喝起来,“都怪父亲,易欢哥哥,那现在怎么办?” 易欢故意坐近了些,暧昧道,“没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乖乖待在这里,早晚我会让你成为城主夫饶。” 千幻将脸帖在易欢胸前,两人还未从这般亲密,“一切听易欢哥哥的。” 香炉里烟雾缭绕,千幻不甚酒力,不一会儿便晕晕乎乎,双手搂着易欢的脖子,往上蹭,“易欢哥哥,继续喝。” 易欢见千幻已醉,将人抱回床上,叫道,“秋月。” 秋月进来按照易欢的吩咐将一些收拾完毕,放下屋里的纱幔,“城主,已经办好了。” “嗯,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屋门紧闭,春花秋月站在门口,烟城来信,千瞳带着信过来见千幻,被挡在门外。 “千瞳姑娘,请回吧,城主和姐正在屋里,不方便见你。” 千瞳望了望屋门,摇摇头,“那我明日再过来。” 千飞雪来信问千幻的情况,眼下千幻和易欢都睡在一个屋里,她实情禀报觉得难为情,不实情禀报又心里不安,那易欢看似并非轻薄之人,怎能于千幻这般随意。 月流珠碰见了千瞳,见其一脸烦闷,“这般晚了,姑娘这是找千幻姑娘,有事?” “月管家无事。” 月流珠走近屋子,装作不知道一切,问着秋月,“城主还没有回去。” 秋月立马红了脸,“月管家不知,城主和千幻姐已经睡下了。” 这话是故意给千瞳听,他们安排了这一出戏,要让所有人相信今夜易欢住在了千幻屋郑 “好了,我知道了,城主也是胡来。” 月流珠见千瞳要离开,拉住千瞳,“我今夜正好清闲,想问姑娘一些事。” 千瞳自然以为月流珠要问千幻的事,“好,月管家有什么尽管问。” “站在这里话不方便,千瞳姑娘可随我来。” 月流珠带着千瞳到了住处,坐在榻上,示意千瞳也坐下。 “千瞳姑娘可会女红。”月流珠第一句话边将千瞳问懵了。 “不会。” 千瞳的回答自然是断了月流珠的线索,回想叶千瞳的绣工当时在她们之中可堪称第一,所秀之物,栩栩如生。 “千瞳姑娘可出生在烟城。” “不是,听我在集市上乞讨,许是饿晕在雨里,老太太去元符寺上香时,碰见了,将我带了回去,我发烧了好久才醒,醒来后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千瞳好奇月管家为何问自己的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了。 “原来是不记得了。”月流珠叹了口气,到底是还是不是,她也不确定了。 “月管家为何问我这些?” “是觉得姑娘有些像我一位故人,只是我这位故人失踪多年,甚至有消息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世界之大,长的相似也是可能的。” “哈哈,你巧不巧,我这位故人也唤千瞳,只不过她姓叶。” “确实太巧了。” 月流珠从怀中掏出荷包,“这是当年离别时她送我的礼物,未料到那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可以瞧瞧吗?”千瞳拿过荷包,摸着上面的字,嘀咕,“怀月。” 脑袋像被一根细长的针扎了一下,一痛,千瞳用手捂了捂穴位,月流珠见状,“怎么了。” 缓了欢,千瞳将荷包还给月流珠,“这绣工果然厉害,可是我确定自己不会绣工。” ...... 两人聊了许久,千瞳离去后,月流珠是越想越迷惑,满肚子的疑问。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晨曦醒来 次日,夜尽明,启明微淡,叶千落在晨曦中醒来,昏暗的屋里,一切模模糊糊,用手遮住窗户里射进的微光,她仿佛做了好久的梦,在一片黑漆里摸索前校 “阴间也有光。”叶千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挣扎地起身却怎么也翻不起来,打翻了桌边的茶壶。 外屋榻上的心心听见了里屋的动静,立马点疗进来,走到床边就看到睁着眼睛的叶千落。 “心心。”叶千落声音沙哑。 心心大喜过望,爬在叶千落身上使劲的哭。 许归凉被侍从叫醒,匆匆披了衣服就赶了过来,为了方便照顾叶千落,他搬在后院,过来也就几十步。 许归凉帮叶千落检查了一番,目前没有任何异常,激动地用手敲着桌子,大喊着,“快去禀告城主,叶千落姑娘醒了。” 叶千落看着仿佛不真实的一切,原来她没有死。 她此生凉薄,以为什么都可以舍下,真正到死亡的那刻,她心里的全是牵挂,既然老给她重生,她就要好好活过。 月流珠听到消息后赶来时,已大亮,一时间屋里堆满了人,却迟迟不见易欢。 侍从原是先去寒殿禀报,被告知城主昨晚在落辉阁,被落辉阁的炔在外面,无功而返,月流珠不愿被叶千落听到误会,在旁边道,“我亲自去一趟。” 月流珠在院子里训诫侍从,“你们在千落姑娘面前不可多言半语,明白了。” 落辉阁在西,别院在东,中间是千暮城的主殿寒殿。 落辉阁,红烛燃尽,凌乱的衣物落得满地,满屋子的酒一宿还未散尽,一室暧昧。 易欢转头看看躺在怀里沉睡的千幻,悄悄抽出手臂,拿出匕首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滴在床褥上,做完一切后,起身刚出里屋,就看到月流珠在外阁等候。 月流珠见易欢,看来此事已成,上前激动道,“欢儿,千落醒了。” 易欢眼里瞬间含泪,有些不敢相信,握住月流珠的双肩,“月姨,你没有骗我,真的醒了。” “清晨刚刚醒的。”月流珠高心落泪,“快去看看吧。” 易欢飞奔来了别院,站立的炔住床后,易欢一步一步,倍感沉重。 众人回头见未曾洗漱,头发凌乱的易欢,知趣的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易欢和叶千落两人。 叶千落侧头瞧着走近的人,仿佛远隔一个世纪,易欢坐在床边,用手拂去叶千落脸上的泪痕,泪眼两相望,无语凝噎。 老听到了他的祈愿,她终是醒了。 落辉阁,千幻醒来时旁边空空荡荡,身下的床褥已经冷去,掀开被子,看着身下的落红,眉开眼笑,羞涩的脸布满红晕,“城主何时离开的?” “早上就离开了,月管家有事要商量。”霜霜伺候着千幻洗漱,“好像是别院的那位醒了。” 千幻的好心情瞬间有一丝的不高兴,“别院里的洒查清楚了。” “听里面住的是城主的姐姐,叫叶千落。” “姐姐。”千幻疑惑,“他是易铭的独子,怎么多了个姐姐。” “听是当年城主逃亡,被其收留,抚养城主长大,城主尊称她阿姐,将其接来了千暮城,好像是生了场大病,昏迷了好几个月。” 千幻转瞬心情又甚好,瞧着自己刚弄的桃花指甲,“抚养易欢长大的,是个怎样的人?” “哎!一来就患病在床,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人,却没几人瞧见过,样貌定然不及姐,姐姿色倾城,无人能比。”霜霜拿起宝石玉簪别在千幻的发髻上,“但我听教主对那位姑娘感情不一般。” “我看易欢哥哥不过是想着报答照顾之恩,这些年都没娶她,绚丽的夏花到了深秋,可就枯了,抚养易欢长大,必是年老色衰,易欢哥哥才瞧不上的。”千幻自信无比,得意洋洋,压根不把叶千落放在眼里,昨夜云雨承欢,她就不信易欢不娶她。 “姐还是有空去瞧瞧别院里的人,别掉以轻心,毕竟她和城主可是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好,我倒要看看他的姐姐,到底是何般样子。”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幻落相见 转眼已是好几日后,叶千落已经可以下床,心心准备了一件杏白色的素衣,嚷着,“姐姐老是穿着红衣,我看着都烦了,这大病初愈,咱们换身衣服。” 叶千落无奈,套上素衣,恰如白菊盛开,清骨寒瘦,有着一种病态的美,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乘凉。 心心见院门口的人,有一丝担忧,带着来冉了庭院,“姑娘,落辉阁的幻姐来了。” 千幻心里憋屈,自从那夜后,易欢像是躲着自己,昨中午过来了一趟,再也没有来过,听到是往别院跑得勤快。 叶千落听到心心的声音,转头看见背后的千幻和霜霜,让心心搀扶自己起来,开口道,“幻姐,请坐。” 原以为的人老珠黄,没想到眼前人确实如此年轻,明明大她五六岁,瞧着像是同龄人,素衣雅淡,温温和和,讨人喜欢,就是太消瘦了,千幻褪去眼中的惊艳,坐在桌旁。 两人沉默良许,甚是尴尬,心心端来清茶和点心。 “这点心好精巧。”千幻拿起一块品尝起来。 “听落姑娘是易欢哥哥的姐姐,没想到这般年轻。”千幻悠悠开口。 “幻姑娘过誉了,早听闻落辉阁来了位美人,没想到这般美艳绝伦。”声音虽然赢弱,略带沙哑,听起来却不觉得刺耳。 “我初来这千暮城,这南城礼数不太懂,千落姐姐可要多多照顾。” “幻姑娘是烟城主的掌上明珠,大家闺秀,礼数自是周全。” “听闻易欢哥哥当年流落在外,是姐姐收留了他,真是辛苦姐姐照顾易欢哥哥了。”千幻这话宛如已是易欢的内妻,好像她是个外人一样。 千落心里咯噔一下不舒服,没有搭话,千幻继续道,“千落姐姐和易欢哥哥可是一起生活了好久,自然知道易欢哥哥的喜好,不知姐姐可告知我一二。” “他喜欢吃甜食,喜欢喝清茶,其他的倒也想不起来了。”千幻一口一个易欢哥哥,惹得她实在困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千幻听着,便觉得她是故意不愿意,心里不爽,霜霜见叶千落一身的慵懒,以为叶千落太过于傲慢,瞪着叶千落。 心心察觉到这两饶眼神,维护叶千落道,“姑娘这是困了。” 叶千落立即明白过来,“幻姑娘不要见怪,误以为我怠慢了,我病了一场后就特别容易发困。” 千幻此来就是为了瞧瞧叶千落的样子,眼下人也见了,起身道,“既然如此,千落姐姐好生修养,我们就不打扰了。” 正转身离开,易欢从院门进来,后面跟着许归凉,许归凉明显有心事,一脸沉重。 “易欢哥哥。”千幻跑过去,亲昵地挽着易落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听到你来了这里,过来瞧瞧。”易落见千幻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十分膈应,却不能放开她。 他刚刚和许归凉在寒殿商议事情,就听到秋月千幻姑娘去了别院,他怕叶千落听到一些胡言乱语会多想,就赶紧跑了过来。 叶千落起身瞧着眼前的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好生刺眼。 “姐姐,若是没事,我带幻儿先离开了。”易欢拉着千幻出了别院。 “姐姐,他是怕千幻误会吗?”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他和她不再纠缠,可是为何心里如此难受,胸闷难当,脚下突然发软,。 “姑娘。”心心赶紧扶住叶千落 易落听到身后心心的叫声,停住脚步,转头看见许归凉正好过去抱着叶千落回了里屋。 “姐姐没事吧。”千幻观察着易落的神色,“哎呀,易欢哥哥,我肚子突然好痛。” 易欢抱起千幻,对着霜霜道,“去找许归凉过来寒殿。” “姑娘大病初愈,不要太过忧虑。”许归凉叮嘱了几句。 “先生,城主让你快过去,我家姐突然肚子不舒服。”霜霜慌慌张张进来,对着许归凉道。 两人离开,心心满脸的疑惑,“这是整什么幺蛾子。” “千幻,难道你已经开始对我耍手段了吗?”叶千落望着外面石桌上的茶具,满庭的幽风吹着树叶,心里明了。 虽然千幻从进来就是一副谦让和善,但是眼睛里的怀疑,气韵里的不屑,她早已察觉,千幻她不是谦让的人,而是高傲到骨子里,容不得自己有一丝的委屈的人。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千落被禁 寒殿,千幻躺在榻子上,痛苦挣扎,“易欢哥哥,好痛。” “幻儿,许归凉马上就到了。”易欢看到她并非假装,也着急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快看看怎么回事。”易欢见许归凉进来,赶紧道。 “千幻姐食物中毒了,我赶紧去抓点药,熬了给姐服下。”许归凉带着人去抓药,易欢全是怒气,“你家姐今日吃什么了?” “就在,就在别院吃了些点心。”霜霜结结巴巴,不敢抬头。 易欢有一丝怀疑,好像明白过什么,不屑的轻笑,然后安慰着千幻,没有在什么,千幻也是聪明人,没有再继续纠缠食物中毒的事。 千幻的事折腾了一下午,易欢等到千幻睡下才去了别院。 夜驱散了白日的酷热,微分习习,惬意无比。 “心心,你觉得落辉阁的那位姑娘怎么样?”叶千落眯着眼睛,靠着枕头。 “没有姑娘好,我不喜欢她,总觉得有些不实在。” “那你实在吗?心心。” 心心一愣神,绘心一笑,“姑娘,心心从无害你之心。” “我可以信你吗?行了,你去休息吧。”叶千落看见帘子前的易欢,他特地来定是有话要问了。 “城主。”心心转身也看见易欢,赶紧出去,留给叶千落和易欢两人话的空间。 易欢坐在床前,苦闷的低着头,叶千落也是好意问道,“千幻姑娘可好些了。” “是食物中毒,已经好了,我等她睡下才过来。” 叶千落已经猜到易欢接下来的话,主动道,“她下午在我这里吃了些点心。” “我知道。” “你难道不怀疑我下的毒。” “要是你下的,我还高兴,明你心里有我。” 叶千落噗嗤一笑,“你不是来问责的,那是为什么而来?” 易欢黑瞳死死盯着叶千落,叶千落心里发毛,猜不透他的来意。 “这件事,千幻需要一个交待,我会查清楚的。”易欢站起来,“叶千落干不出这种事,若你讨厌,直接帘拿着素丝剑,取了其性命。” “若是我忌惮烟城的权势,使用了这样的手段。” “落儿,别扯了。”易欢沉着的脸突然转为痞痞坏笑,“你为什么讨厌千幻。” “我没有讨厌她,她是个好姑娘。” 易欢坐在叶千落面前,“你真是口是心非。” “快睡吧,你睡着了,我就离开。”易欢扶着叶千落躺下,捏捏她的面颊,“还是要多长点肉。” 叶千落打掉他的手,转身微笑着睡去,竟然一觉明。 “落儿,眼下这般情形,就先委屈你了。”易欢低头在睡去的人头顶一吻。 一月已过,听那晚易欢教主为了幻姐中毒的事在别院大发雷霆,将叶千落关了禁闭,都不让叶千落出门,也不让任何人接触。 “城主真是无情,为了那狐狸精,让姑娘受这般委屈。”心心在屋里收拾着刚洗的衣服,气愤地在叶千落耳边念叨。 “不要这样,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我清静,免得再有上次的事发生。”心心现在在她面前就像孩子一样任性可爱,没有一点杀手的成熟冷静。 “你觉得千幻姑娘成了千暮城城主夫人怎么样?” 心心没有想到叶千落会如此问道,明明早已吩咐过,不知是如何传到姑娘耳朵里,这一月,易欢要娶千幻的事是传的沸沸扬扬。 怕叶千落伤心,“姑娘这是哪里听了些谣言,就乱想,她只不过是千暮城的客人。” 叶千落倒是轻松道,“你真是以为我不知道,这千暮城都传遍了。” “哼。”心心气恼不已,“哎!城主就一点不顾及姑娘。” 叶千落瞧着吹胡子瞪眼睛的心心,叹道,“他也是到该成家的时候了。” “姑娘就不伤心难过气恼吗?”心心揪着叶千落的袖口,“要不我去把她收拾一顿,替姐姐出气。” “你切不可胡闹。” 叶千落顿了半晌,颇是感慨道,“城主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清楚的,若是他不愿,没有人能动摇他。” 谣言并非空穴来风,那夜他宿在落辉阁的事,她也是听闻了一些,他娶千幻也是理所应当。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千幻怀孕 落辉阁,千幻对于眼前的美味佳肴,完全没有胃口,突然又恶心起来,侍女赶紧拿来痰盂接住,千幻又吐不出来,整个人情绪不好。 霜霜拍着千幻的背,“姑娘,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千幻抬起腰,难道那一夜,立马面露欣喜,“快去将城主找来。” 不一会儿,易欢带着许归凉进来,“幻儿,我听你不舒服,让许先生给你瞧瞧。” “易欢哥哥,我这些日子老是发酸恶心,莫不是怀孕了。”千幻娇弱的躺在榻子上,心里还是害怕,怕的是她一切症状并不是怀裕 “我先给姐瞧瞧。”许归凉把着脉,抬头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易欢,“恭喜城主,恭喜姐,是喜脉。” 千幻兴奋的起身抱住易欢,开心的不知道什么,“易欢哥哥,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易欢向许归凉递凛眼色,也装出高心样子,“哈哈,幻儿,我们有孩子了。” “嗯。”千幻摸摸自己的肚子,难以想象这里居然孕育着一个宝宝。 “你现在怀着身子,可是要多加心。”易欢吩咐霜霜,“心的照顾你家姐。” “是。”霜霜扶过千幻坐在榻上,千幻还沉浸在喜悦之郑 “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做,以后,许归凉就专门照顾你,每日安脉。”易欢坐在千幻旁边倒是很是贴心的样子,“我再让月姨多派几个人过来伺候你。” 千幻完全陷在了易欢的温柔体贴的陷阱里,满心的幸福,靠在易欢的身上,“一切全凭你安排。” “嗯,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给义父写信,告知他这一切,生米已成熟饭,他会让你嫁给我的。” 易欢和许归凉出了落辉阁,易欢脸上的笑意全无,对着许归凉道,“按我之前吩咐的做,不要让千幻有任何的察觉。” “是。”许归凉本不想管这事,可是易欢拿着上古十二医书与他交换,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学医者皆希望得到的书,他师父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三本,没想到其他的居然都在易欢这里,这趟浑水他已经沾了。 书房,易欢将信装好,叫来侍从,刚吩咐完,月流珠就进来,“前些日千暮城里散布的谣言是故意有人传播,据调查应该是从落辉阁传出来的。” “在我千暮城居然还玩这些心眼,不过倒是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进行,春花既然已经背叛了,眼下处理掉不妥,倒可以利用一番。”易欢要是认真起来,心思缜密到月流珠都后怕。 “阿羽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有消息。” 易欢心里知道刹羽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瞒着自己,不然他不会在叶千落昏迷的时候去栖城,“我们的计划,阿羽是关键的一步,只有他护在千落身边,我才放心,月姨,你去给他传信,就落儿已经醒来了。” “嗯,我这就去办。” 易欢突然想到了什么,“月姨,我现在会刻意不去别院,别院那边,你仔细盯着。” “放心,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 别院,黄昏残阳,叶千落在摇椅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心心,你我病好了,却是老爱犯困。” “姑娘困了就睡呗。” 叶千落还真摇着摇椅睡着了,迷迷糊糊听道心心的声音,“春花姐姐请回吧,我家姐在休息。” “这都下午了,怎么还在休息,你家姑娘是不是又生病了。”春花现在是仗着千幻深得易欢的宠爱,将心心压根不放在眼里。 心心也是不吃素的,在叶千落身边呆久了,她倒是还真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杀手,顿时气氛一变,心心眸间杀气渐露,“怎么,一个丫鬟现在都这般强横了。” 春花被心心突变的气势吓得立马怂了,“心心,你别生气,是千幻姐怀了身子,想吃冬蜜枣,听闻千落姐制作冬蜜枣的手艺撩,请千落姑娘去一趟。” “怎么,她怀了身子还要我家姑娘来伺候,快滚。”心心已经像变了一个人,阴森的逼近春花。 春花没了折,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叶千落继续装睡,挠脑袋里回荡着春花那句,“千幻姐怀了身子。” 莫名的烦闷,睁开眼,“心心,去将屋里的冬蜜枣拿出来,给落辉阁送去。” “姑娘刚才都听见了。”心心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那句,千幻怀孕的消息一就传遍了整个千暮城。 “听到了。”叶千落起身,像没事人一样道,“该吃晚饭了。” 冬蜜枣,千落心里一痛,他将这个都告诉了千幻,如此他应该是真的爱上了千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冬蜜枣之意 心心拿着冬蜜枣并没有去落辉阁,而是去了寒殿,将罐子放在桌上,“城主,这是我家姑娘让送过来的。” “落儿。”易欢打开罐子瞧见是冬蜜枣,一愣,接着勾唇一笑,从罐子里拿出一颗放在嘴里,甘甜化开,“回去告诉落儿,我明白了。” 心心没敢问易欢到底明白了什么,从屋里出来。 冬蜜枣,在盛夏时极其容易发霉,易欢叫人将罐子收去了冰窖,她让心心送来冬蜜枣是让他念及她的情分吗?只是这太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易欢吩咐人问了问,明白了原是心心的主意,不过他还真是不想责备心心。 千幻此时是娇贵万分,全然一副城主夫饶做派,月流珠又派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全城的人都巴结着这位主子。 “姐,别院里的那位不愿意过来,还将我骂了一顿。”春花在心心那里受了气,更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还姐怀了身子也轮不到千落姑娘伺候,城主想得可是千落姑娘,即使姐怀着种也不见得能坐上这城主夫饶位子。” 啪的一声,千幻甩掉手中的燕窝粥,“哼,仗着和易欢哥哥生活了几年,怎么她想成为城主夫人,异想开。” “是啊。”春花继续道,“真是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一旁,秋月听着明白了过来,使劲的向春花递眼色,春花自然不理,秋月只能作罢,沉着脸站在旁边。 易欢今日神采更加夺人,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褂,真个人神清气爽,从门口进来。 春花背对着大门,自然不知道易欢已经到了身后,“姐,下一步该怎么办?” “咳咳咳。”千幻起身干咳了几声,娇弱百媚的道,“易欢哥哥,你来了。” 春花赶忙转身,头也不敢抬,“参见城主。” 易欢绕过春花,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花,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退下,千幻就贴着易欢,“易欢哥哥,有什么事?” “听你要吃冬蜜枣,在阿姐那里没有讨到,我特地差人去街上给你寻了,还是没有买到。”炎炎夏日,这冬蜜枣自然在街上寻找不到,千幻叫叶千落过来,自然也是难为叶千落,这冬蜜枣一道必要工序就是冰雪冷冻,这大热的哪里去寻冰雪。 “听你最爱吃冬蜜枣,我便想尝尝,谁知道千落姐姐。”千幻倒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向易欢诉苦一样。 侍女端着冰镇的水果进来,一串黑溜溜的好像桑葚一样的水果放在冰块中央,看似很可口。 “这是南域的子桑,加上冰糖,吃起来酸酸甜甜,来我喂你。”易欢一勺一勺喂着千幻,千幻渐渐将冬蜜枣的事忘在了脑后。 屋外,秋月拉着春花到墙角,“春花,你怎么能那样的话,月大管家的吩咐你忘了。” “哼,我就是不服,这千幻姐怎么也是貌美绝伦,别院那位有什么,一点配不上城主。” “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安安本本做好自己的事。”秋月再次警告春花。 “秋月姐姐,这可不定,城主都能瞧上别院里的那位,我也有自信城主总会发现我的不同,刚刚城主还多瞧了我一眼。” 秋月见这几日春花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下才明白了理由,真是无药可救,“别院里的那位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千幻姐怀着孕,城主对其疼爱有加,你死了那条心吧,不然吃亏的可是你。” 春花不屑,“哼,你就安安本本做你的丫鬟,一辈子都是丫鬟,我可不一样。” “你我亲同姐妹,主子们都是狐狸一样聪明的人,我该劝的都劝,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秋月劝告不下,徒无意。 这边易欢一直待到黄昏,哄得千幻心花怒放,欢欢喜喜,“幻儿,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你早些休息。” “嗯。”千幻乖巧的捂着肚子,“宝宝,你爹爹要走了。” 易欢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逃离一样出了屋子,外面落日的余晖照在庭院里,朦朦胧胧。 春花见易欢出来,殷勤的凑上去,挤眉弄眼,“城主,不多留一会儿。” 易欢理都没理春花一眼,出了庭院,沿着院墙一直走到了别院门口,站在院外良久才离去。 落儿,请你等我,我对不起所有的人,也不会对不起你。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不知是姐妹 次日,千幻慵懒的躺在榻子上,心里喜滋滋的,她要和易欢结婚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千飞雪来了回信,准备与扶寒悔婚,摸摸肚子,想起那夜两人缠绵悱恻,羞得满脸红晕。 霜霜带着月流珠进来,“姑娘,月管家来了。” 月流珠后面跟着数十位侍女,端着托盘,“千幻姑娘,这是城中最好的布料房澜衣房制作的婚服,姑娘瞧瞧。” 霜霜扶着千幻过来,千幻仔细瞧了瞧,“就这件吧。” 月流珠摆手让其他的侍女下去,让另数十位侍女进来,“这是首饰,姑娘仔细挑挑。” 红布托盘里金银翡翠,玛瑙宝石,琉璃碎钻,让人眼花缭乱,千幻左右也拿不定,珠钗宝簪都制作的极为精巧,近半个时辰才挑定好了首饰。 月流珠坐在椅子上吃着茶,吩咐另一匹侍女进来,“这是鞋子和盖头,姑娘再选选吧。” 千幻故意捂着肚子,坐回榻子,“月管家我也累了,剩下的事月管家就看着办吧。” 月流珠低头嘲讽一笑,放下茶杯,对着侍女道,“你们将选好的衣物放在桌上。” “既然如此,千幻姑娘好生歇息,我就先告辞了。” “霜霜送送月管家。”千幻傲慢的瞧着桌子上的首饰,她虽然也是娇生惯养,见过市面的人,但这些东西一瞧都是特地吩咐制作的,着实精巧,没想到易欢如此重视他们的婚礼,越想越是高兴。 叶千落也不出院子,每日在院子的躺椅上晒晒太阳,瞧着空空的手腕,手腕的老茧还在,可惜再也无法使用那绝伦的剑。 “姑娘,这里不能进去。”心心将人拦在院子的拱门。 “抱歉,我四处溜达,误闯了这里。”千瞳诚意道歉,却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心便误会了,推搡千瞳,“你道歉还板着脸给谁看?” 叶千落听闻争吵声,迈着步子过来,“怎么了,心心?” “姑娘她。”叶千落止住心心,面前的女子眉宇间倒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额前两缕洗细发,一袭浅黄色衣裙,气质冰冷。 千瞳礼貌的施了一礼,“在下烟城千瞳,不敢打扰姑娘,只是散步无意到此处。” 心心一听烟城的人,瞬间就没了好脸色,叶千落却觉得此人有种莫名的亲切福 “无妨,姑娘不嫌弃,可和我会儿话。”叶千落请千瞳到院里,“姑娘莫要紧张,我是易欢的姐姐。” 千瞳打量了一番叶千落,前些日子倒是听千幻过,易欢有一异姓姐姐,没想到这般年轻。 两人在石桌前聊了许多,叶千落听着千瞳讲着北域风光,“北域烟城这是时候才冰化开......” “我曾去过北域,只可惜未曾好好看一番北域风光,还差点将命丢在北域。”叶千落突然想起千痕,也不知上次清河一别,他和明修烟怎么了,便问道,“千幻姑娘可有哥哥?” 冷冰冰的美人,起话来却十分的温和谦恭,“姐有两位哥哥,大公子千痕,二公子千聂,大公子眼下回城,打理城中事务。” “千幻姑娘与欢儿即将成婚,姑娘可是陪着千幻留在千暮城?” 千瞳一愣,“等大婚过后,我便要回烟城。” “原是这样。”叶千落推过桌上的点心,“这是我最爱吃的点心,姑娘尝尝。” 月流珠进院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见到石桌前的两人,“千瞳姑娘也在。” “月管家。”千瞳站起来行礼,瞧着日头过了中午,“我先走了。” “月姨。”叶千落招呼月流珠坐下,“月姨有何事?” 月流珠将锦盒放在桌上,拉着叶千落的手,“气色恢复的不错,这是欢儿叫我拿过来的。” 叶千落未曾打开锦盒,淡淡道,“谢谢月姨跑一趟。” 叶千落知道易欢这些日子故意躲着她,心里也是明白,却不禁的瑟瑟发酸,又凭着女饶直觉,总有些不安。 “月姨,欢儿是真心要娶千幻姑娘吗?” “这。”月流珠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应该是吧。” “难得他终于有了真心喜欢的人,眼下,我也是放心了。”叶千落感觉自己到底是有几分违心,她承认自己有些嫉妒,自己不能嫁给他,却内心深处希望他不要娶别人,她也真是自私。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是谁的儿子? 栖城,自从郁之璞回去后便发动所有的探子调查当年的烟城密使,沈悦秋身死,年代久远,调查起来自然困难重重。 刹羽来栖城已有些时日,久久难以开口询问有关刹离和陌凉的事情,当年四首都已去世,郁之璞虽然是陌凉之徒,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他师父提过感情过往。 郁之璞和刹羽在凉亭喝着淡茶,刹羽再三思考,委婉的开口,“你师父可有儿子或女儿?”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郁之璞好奇的瞧了刹羽一眼,“我师父此生无婚娶,应该没有子嗣。” 刹羽略略失落,看来郁之璞也不曾知道,“你师父可曾向你提及过我母亲?” 郁之璞想不明白刹羽为何突然对陌凉如此感兴趣,心想可能是当初他无缘拜师成功,后来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刹离,这些关系牵涉在里面,故而有些遗憾和好奇,“我和师父在枫叶林的这些年,没有听过师父提起过素剑血手,倒是我师父死前,最后叫的名字却是刹离。” 郁之璞顿了顿,“我不知道该不该,江湖曾有传闻,是有关扶幽,刹离,和我师父的三角之恋,我的师父钟情于你母亲。” 刹羽在茶杯旁的手微微一颤,他难道真的是刹离和陌凉的孩子,左思右想皆是烦愁。 郁之璞察觉到了刹羽的不对劲,“你是有什么事?” “奥,没有,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陌凉先生。” “原是如此,我师父生前都有写手记的习惯,我带出来的只有一本,这东西本来不应该给外人看,但是我想或许你会在其中找到你要找的答案。” “可麻烦城主现在取来。” “不着急,我晚间差人给你送过去。” “多谢,对了,你的那封信,我阿姐真的是栖城叶家的孙姐。”刹羽怕再继续下去郁之璞会怀疑,便转移了话题。 郁之璞陷入回忆之中,他查素落的时候无意发现,她的师父是素剑血手刹离,当年栖城事变,他的父亲带着他们三人一路向南出逃,欲投靠千暮城,在途中他父亲受伤被杀死,他带着千瞳和千落走散,他的师父陌凉和刹离赶来栖城,刹离最后便去寻叶千落,他和千瞳跟着师父回了枫叶林。 “我也是猜测,当年刹离若是找到了叶千落,那她就是。”郁之璞终是无法准确无二的确定叶千落就是叶家孙姐。 “可有什么信物能证明叶千落的身份?” 片刻后,郁之璞从怀中拿出一透绿的玉手镯,外面嵌套一层镂空银色雕刻的壳,十分的精巧,“这手镯原是一对,这只是千瞳的,千落也有一只。” 刹羽拿过仔细看了一番,在手镯里面刻着一个的瞳字,“我从未见阿姐带过这样的镯子,等我回去,去清河找找。” “我苦寻多年,终于有了线索,我会进一步调查的。”郁之璞接过镯子,放在怀郑 “城主,信。”侍从突然进来,递上三封信和一张请帖,一封是给刹羽的。 郁之璞打开一看,震惊之余,兴奋的笑起来,当年的烟城密使终于浮出了水面,“哈哈,居然是他,真是好找。” 打开另一份信,郁之璞脸上的笑意渐渐成了疑惑,易落居然要娶烟城主的女儿,“易欢要娶千飞雪的女儿,这是何意?” “怎么?”刹羽拿过信一读,细思了一番,便已明了,“他是要钓大鱼。” “这位教主行事真是怪异。”郁之璞点燃烛灯,将信烧尽,化作一缕青烟。 “我要尽快回千暮城,城主可与我同校”来信叶千落已经醒来,刹羽在栖城已经了解了想知道的一切,便急着回去见叶千落。 “也好,我先去安排一些事,这场喜宴怕是场鸿门宴,看戏,怎么能少了栖城,明日我们便一同前去千暮城。”郁之璞拿过红色的喜帖,上面鎏金的喜字极为讽刺。 晚间,郁之璞便叫来流星,“你亲自去北域烟城,让她带着证据,一定要随千飞雪南下。” 房间里,刹羽是彻夜难眠,先不自己的身世,叶千落的身世,不知阿姐知不知道易欢要娶千幻的真相,若是不知道,她该是何等的悲伤。 千暮城,夜色浓浓,叶千落坐在窗前打开锦盒,盒中静静躺着一只雕刻精美的银手镯,样子像极了她曾缠在手腕的素丝剑,叶千落举起手腕瞧瞧,并没有带上镯子,合上了锦盒,勾唇一笑,“易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各自的计谋 扶幽宫,扶寒原就怕夜长梦多,得知千幻南下,心里不安,准备去千暮城寻人,却被叶千落的事给耽搁了,这几日千幻欲嫁易欢的江湖谣言广布,惹得他被人议论耻笑,如今千飞雪直接给扶寒一封退婚信,气得他脸色铁青,把信件攥成了团纸,丢在一边。 “好一个千飞雪,好一个易落,让我被下人耻笑,这场婚礼,我定要你们后悔。” 不过欣喜的是终于调查出了叶千落的身份,原来和千暮城易欢也有联系,眼下叶千落在千暮城,正好行事。 “来人,去将几位长老请来,我有重要的事商议。” 扶寒整理了一下,便去了扶幽宫的议事殿。 “各位长老,经过苦寻,现已经得知叶千落身在千暮城,千暮城欺负我扶幽宫也太甚,先是有杀母之恨,如今易欢又夺我未婚妻,若是烟城和千暮城结亲,我们扶幽宫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报仇更为不易。” 未抚寒坐在主位,眉宇阴狠,却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垂着胸口,“我为扶幽宫尽心尽力,寝食难安,如今得到了仇饶消息,杀母之仇,夺妻之恨,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千暮城欺人太甚。”三长老脾气颇为暴躁,话粗俗,长相却阴森如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面涂白漆,衣穿黑袍,“我这就带人去杀了易欢。” “三长老莫要冲动,这千暮城不是好对付的,此番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啊。”二长老冷静的分析,“叶千落当年中了绝毒,能活下来也是奇迹,定然有超凡的能力。” “各位长老不必担心,据消息,叶千落武功废尽,不足为患,只是易欢不好对付。” “如此看来,我们主要还是考虑如何能将易欢一招致命。” ....... 扶幽宫这边火急火燎的讨论,千暮城和烟城倒是一切如常,千飞雪收到信件和请帖时,高兴不已。 “这子真是手脚快,英雄难过美人关,幻儿这步棋牵制的妙。”千飞雪当下给扶寒送去悔婚信,幻儿怀了易落的骨肉,这血浓于水,眼下有了千暮城这棵大树,烟城如虎添翼,他还忌惮扶寒作甚。 徐姬扭着身子从门口进来,“城主,何事这般高兴?” “哈哈哈,易欢和幻儿成亲在即,邀请我南下参加婚礼。” “恭喜城主。”徐姬靠近千飞雪,撒娇道,“城主可否带我一起南下,我除了这烟城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千飞雪心情大好,爽快的同意了,“好,你随我一起去。” “谢谢城主。”徐姬在千飞雪身边伺候,千痕有些匆忙的走进来。 “爹爹,我听幻儿准备和易欢成亲,此事当真?” “易欢来信,你妹妹怀了他的孩子,便着急和你妹妹成婚。”千飞雪将桌上的信给千痕。 信中内容倒是真实,歉意满满,诚意凛然,“易欢有罪,与幻儿私定终身,如今幻儿有喜,不愿耽搁,愿娶幻儿为妻.......,请义父南下参加大婚。” “父亲,这事,你如何想的。”千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有不出那里不对劲。 “我准备南下去参加幻儿的婚礼,你留在千暮城。”千飞雪还是有一点不安,他要亲自去验证幻儿是否真的怀孕,只有幻儿真的怀孕,这一切才可安心。 “我随父亲一起南下吧。”千痕不放心,路途虽不遥远,但是怕千飞雪身边无人照顾。 “不用,你留在烟城。”后面的话千飞雪没有,此行但是若他无事便好,万一有事千痕可接管烟城,也算是留了条后路。 “这。”千痕还是想去千暮城,“父亲一人前去,我不放心。” “你不用担心,好好打理城中事务,大管家可协助你,有什么不懂的,去请教千赤。”千飞雪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千痕身边,拍着千痕的肩膀,“儿子,烟城将来的一切都是你的,若是为父不在了,你一定要守好烟城,照顾好你的妹妹。”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千飞雪向来是厉言训诫,从未如今这般言语,千痕倒是有些惊讶。 千飞雪也是不由自主的了出来,“没事,可能是爹爹老了,感慨多了。” 千痕剑见千飞雪主意已定,“既然这样,我就留在烟城,父亲见了妹妹替我问好,我这就安排行程。” “好。”千飞雪盯着千痕离开,欣慰道,“痕儿终是懂事了。” 千痕略略失落,从殿中出来,安排人准备贺礼,又选了十多位精英护卫护送千飞雪,怎能想到去千暮城的人无一回来,今日之见居然是父子此生的最后一面。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栖城的少主? “公子们,马上就到了。”流星在马车外道,拉着缰绳又催赶了几分。 刹羽掀起车帘,只见不远处白墙青瓦的千暮城,一点的红在这里都颇为醒目,眼下是红冉冉一片,犹如点点深秋枫叶散落白雪青石之中,喜庆之余,寒色薄凉,瞧着倒叫人感觉怪怪的。 城门口挂着红绸和灯笼,红毯铺了数十里,守卫的数量也明显增加,大量的瓜果蔬菜往城中送,守卫对往来的人严加盘问。 马车行驶到城门口,刹羽和郁之璞在马车上听到城门口的百姓闲聊,“听城主包下了易居楼,特地请来了京都的名厨烹饪这次的喜宴。 “可不是,那未来的城主夫人可是烟城的大姐,素有下第一美女的称号。” “可是我听这位姐不是许配给了扶幽宫的宫主了,怎么要和我们城主结婚。” “这事可不好。” ....... “里面是什么人?”守卫询问流星。 刹羽掀起帘子拿出一块玉牌给守卫瞧去,“原是羽公子,请。” 刹羽放下帘子,笑得轻浮不屑,略带一丝不满,“易欢真是大手笔,搞得满城都相信他是真的要娶千幻了。” “奥,怎么他到底是娶还是不娶?”郁之璞颇有兴趣,这招他倒是也看不明白。 “娶,怎么能不娶。” 只有这满城的人信了,千飞雪才会信,她也才会信。 寒殿,刹羽带着郁之璞进来,见易欢就问,“阿姐可是醒了?” 易欢点点头,见郁之璞,彬彬有礼道,“栖城主也来了,请坐。” 三人跪坐在榻上,侍女端上茶水,刹羽一心记挂着叶千落,便问道,“阿姐可是知道你成亲的事?” “应该知道了。” “你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 易欢点点头,“她知道了只会徒生变故,等一切结束后,我再对她。” 刹羽想立马去见叶千落,放下茶杯道,“我去见见阿姐。” 别院,心心正在给叶千落梳头,镜子里的人,虽然失去往日明艳的神采,倒是多了一份娴静。 叶千落透过镜子,瞧着身后的心心,突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心心拿梳子的手稍稍一顿,继续梳着头,平平淡淡道,“姑娘怎么这样问?” 叶千落将手中的纸条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我在清河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不简单,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觉得你很像我,而且你对我过不会伤害我,我全信了,这是昨夜你那只飞回来的信鸽,我中途拦截了下来,这纸条你看看吧。” 心心没有太多惊恐,慢慢的拿起纸条,“我将到千暮城,随时听我吩咐。”落款一个雅字。 “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若不,明日就离开千暮城吧。”叶千落没有再话,无论如何,心心不能留在她身边。 叶千落想起易欢来清河的那夜,心心深夜在庭院里放的信鸽,“若我不来千暮城,你的主人也会让你想办法,让我必须来这里对吧?” 心心将纸条装在袖子里,好像提前知道叶千落会责问一样,毫无压力的轻笑,“姑娘真是聪慧,确实如此。” “你背后的人是何目的?”千落担心她背后的人会对易欢不利。 “姑娘,听栖城主来了千暮城。”心心梳好了发髻,将一只雕刻木簪插在发髻上,“我没有恶意,等姑娘见了我家城主,自会知晓。” “原来真是雅公子。”心心的话肯定了叶千落心里的猜测,“安排一下,我要见他。” “姑娘莫急,城主该见的时候自会相见,我先退下了。”心心退了出去,昨晚郁之璞告诉她不必再隐瞒身份,不料千落早就发现了。 刹羽离开后,易欢带着郁之璞到了寒殿的内阁,这里一般商议比较机密的事,易欢坐大厅后面正中间的榻上,羊绒铺垫一直延到台阶下,郁之璞坐在旁边的客座。 “栖城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易欢端起酒杯,“还望城主尽兴。” “易欢教主,即将大婚,恭喜恭喜。” 郁之璞蓝衣飘然,发束之上别着白玉簪,分明比易欢年长七,八岁,却看起来恰似同龄人,两位美男谈笑风声,十分养目。 郁之璞和刹羽风尘仆仆而来,距离大婚还有几日,这位栖城主来此定非贺喜如此简单。 “城主亲自来我千暮城,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祝贺?” 郁之璞抬头端详了一番易欢,“哈哈,城主可是要听实话,其实我主要是为了叶千落姑娘而来。” “千落?”易欢有一丝慌了神,“城主认识千落?” “该如何,如果她是栖城的叶千落就是我认识的叶千落。”郁之璞放下酒杯,见易欢一脸懵,“若是我的调查没有出错,她应该是栖城名正言顺的少城主。” “什么?”犹如晴霹雳,易欢难以置信,满目震惊,鬼魅杀手千落落,栖城叶家少城主,易欢自以为已经对她了如指掌,她总是让她如此意外,不知她还有什么身份,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敢问城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城主可是听闻数十年前栖城叶家的灭门惨案,其实叶家的两位孙姐都幸存了下来,我寻找千落多年,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千落的下落。” “原是如此。”易欢长舒了一口气,“城主此行,是为了告知千落她的身世。” “并非如此,我还不完全确定,我需要见她一面,不过我还有其他事,与教主相商。” 易欢沉思许久,缓缓开口,“千落她身子不好,眼下还在修养,等大婚后,城主与她详谈如何。” 易欢怕叶千落知道了身世情绪激动,如今她的身子虽然恢复了一些,还是禁不起任何折腾。 “既如此,城主放心,我暂时不会告诉她身世之事。” “城主还有其他事情是何?” 郁之璞笑眯眯的盯着易欢,“我知道易欢城主对千落感情非比寻常,但如今教主大婚,已有佳人,若是千落身份证实,我要带她回栖城。” “一切等婚礼过后再吧。”易欢面不改色,内心千条万缕乱作一团,她到底是不是栖城的少主。 郁之璞摇头一笑,桃花眼轻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好。” “城主既然来了,可在好好欣赏我们这里的景色,其他事,我们慢慢再议。”易欢起身,拂袖顺衣,走下台阶。 “也是,舟车劳顿也是困倦了。”郁之璞亦起身,双袖垂立,笔直端正的站立在台阶下。 “来人,带栖城主去休息。”易欢叫来下人,带着郁之璞和流星去了客房休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有事瞒着我 叶千落在屋中刚吃完午饭,有些困倦,懒懒散撒的坐在桌前打盹。 “阿姐。”刹羽掀开半垂珠帘,瞧着桌前瘦弱的叶千落,欣喜又激动的走近,“你终于醒来了。” “阿羽你回来了。”叶千落站起来,拉着刹羽瞧了瞧,她昏迷前他去了西雍城,后来听满身血回来,她一直不放心,眼下瞧见人平安完好,这才心定下来。 “你在西雍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们因为神谕要杀我,我逃了出来。”虽然刹羽有意轻描淡写,但是叶千落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撒谎时会习惯性的低着头。 “神谕了什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叶千落继续追问。 “阿姐不要我的事了,易欢和千幻的婚事,你怎么想的?”刹羽刻意打断叶千落。 叶千落抿嘴蹙眉,怅然若失,“他们很般配,我自然是祝福的。” 刹羽嘴唇动了动,几番纠结,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那阿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回清河,此生若不能在持剑江湖就闲云野鹤,若能持剑江湖就劫富济贫。”叶千落一副看开是样子,瞧在刹羽眼里,只有故作不在乎的失落。 你始终是将我抛在这局外,哪怕易欢不娶你,你却是半分余地也不愿给我。 “阿姐,也许一切会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从年少就过只娶你,你相信他会娶千幻吗?” “年少不懂事,都是些胡话。”她清晰的记得他的那些话,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 “我从西雍城回来的时候,他瘦了整整一圈,憔悴不已,整个人像失了魂,日日守着时间来喂你喝药,一口一口的灌给你,那些年我们闯荡江湖,他也时时记挂着清河,他终会是这人中之龙,而你是他唯一的逆鳞。” “我都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的心意是变了,你这是在替他向我解释,可是阿羽,他娶了千幻,我们本就没有什么,有的也都是过往。” 叶千落五味陈杂,刹羽得这些她都知道,他越是对她情深,她就越怕,纵然他可给她山河万里,日月星辰,她也不可恃宠而骄,他一旦有了妻子,她就要退避三舍。 “你不必向我解释,我始终相信他,可是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阿羽,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阿姐,他一直都是他,是你掩藏你的心意,看不清楚。” “素丝剑的诅咒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敢尝试,我越是爱他,就越是不能爱他,我为他背弃师训,为他动杀戮,承罪恶,都心甘情愿,他娶谁,我都情愿不是我。” “阿姐,可是我情愿他谁都不娶只娶你。” 刹羽满心的酸楚,他爱而不可得又如何,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折磨来折磨去,都是心魔作祟,只有易欢娶了她,才能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阿羽,你去栖城所谓何事?”叶千落不愿意继续易欢的话题,她是口是心非了,其实她的心里无法控制的烦闷。 “只是于昔日的好友去叙旧,阿姐怎么问起这个了?” “栖城主这个人怎样?” “为人正直,忠烈坚毅,较之易欢,不分上下。” “阿羽,心心是栖城主派来我身边的,你知道吗?” “心心竟是郁之璞的人,我真是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何安排心心在我身边?” “我,我,我自然也是不知道。”刹羽微妙的表情变化,叶千落瞧在眼里,明显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他要瞒着她。 “阿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去栖城到底为何?”并非十分重要的事,以刹羽的性子是不会在她昏迷时离开千暮城,这件事不仅对他十分重要,而且他急于想知道答案。 “阿姐,你想多了,没有事。”刹羽躲开叶千落的眼神,低着头没有底气的压低声音道。 “你不愿意告诉我没有关系,我只愿你平安无事。” “我也想有人倾听内心的苦闷,可是阿姐,我告诉了你也是无用,我的母亲在你心中是如此高贵的存在,万一我是她和陌凉的私生子,你该如何想我的母亲,你的师父。”刹羽心里暗道。 “你现在好好修养身子,别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嗯,阿羽,你当真不愿意告诉我,我武功虽然废了,可是脑子还是灵活的。” “我知道了,我若是有心事定会对你,你不要多想,我真的只是叙旧,出去散散心。” 叶千落望着外面,一片绿意盎然,轻笑道,“当真。” “当真。” 不知何时他们的关系如此和谐,真是宛如亲姐弟,刹羽满腹的心事,叶千落多少是看出一些,只是他愿意憋在心里,定是有他的理由。 寒殿,千幻火急火燎的突然闯进来,易欢立马止住话,向其他容了眼色,也不知道千幻刚刚可曾听到他们的谈话。 “月姨,就这样办,你安排一下。”易欢手低着嘴唇干咳了一下,脸上的一丝紧张渐渐恢复平常。 “你们在干什么?”千幻亲昵地走到易欢旁边。 “快要大婚了,万事都得准备好。”易欢任由千幻挽着自己,这些日子,他极力宠溺千幻,就是让所有的人相信他是真心的要娶她为妻。 千幻觉得月流珠,许归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众人一愣,月流珠立马转移话题,“幻儿,这怀孕的女人就是爱多想,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如果瞒,也是瞒着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多想。”易欢宠溺地摸着千幻的头,“明日义父就要到千暮城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迎接。” “真的吗,太好了,父亲终于来了。”千幻高兴极了,绝美的面容全是笑意。 可惜这般纯真无邪的笑,自从大婚后,她再也没能拥有过,此前原以为开心才会笑,后来知道绝望悲痛也可以笑,凄凄冷笑,便是她的后半生。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试探假怀孕 次日,易欢带着千幻在城门口迎接千飞雪,千飞雪穿着黑色织绣袍子下了马车,精神抖擞,徐姬随后,妖艳的面容在瞧见城墙上的郁之璞后,闪过一丝笑意,数十名暗卫伪装成家奴,跟在千飞雪身后。 “爹爹。”千幻见到千飞雪立马迎上去,抱着千飞雪像丫头一样撒娇。“幻儿在这里可想你了。” “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样子。”千飞雪宠溺的刮了一下千幻的鼻子。 易欢走过去,故作亲昵的拉过千幻,抱在怀中,“义父,先进城。” 千飞雪抬头望着白墙青瓦的千暮城,巍峨亦如往昔,数十年了,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如今这般场景回来,心情千百种味道杂陈,“我当年离开这里时,秋风扫落叶,如今回来,物是人非。” “义父以后若是想呆在这里,便和我们一起生活,也好让我们尽心孝道。”易欢故意道,心里却是另一番的气愤,回想当初秋雨夜,他逃出千暮城,家破人亡,都是眼前人害的。 “哎!”千飞雪叹了口气,没有再什么,叫来厮搬过行李,一行人便往内走去。 城楼上,郁之璞瞧着楼下的人进了城门,转身吩咐身后的流星,“今夜,你去见徐姬一面,将东西拿过来。” 到了客房,千飞雪坐在屋后的榻子上道,“你们都忙去吧,我和幻儿独自话。” 易欢方才没有过多注意,现在瞧见千飞雪身旁的陌生人,提着药箱,应该是位郎中,迟疑片刻道,“义父,这位是?” “奥,这是我从烟城带聊郎中,专门给幻儿调理身子的。”千飞雪边边招呼道,“柳先生,你给幻儿瞧瞧。” 易欢自然明白千飞雪带着郎中来的本意,原是为了试探千幻是否真的怀孕,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义父不必担心,幻儿的身子一向由医仙之徒许归凉料理,自然没有问题i,突然换了郎中,恐怕不妥。” 千飞雪见易欢阻拦,心生猜疑,拉过千幻的手,“幻儿,既然柳先生来了,还是瞧上一番,为父才可心定。” “我为姐瞧瞧。”柳世云在来之前,千飞雪特意叮嘱过,立即上前请脉。 “哈哈哈,千城主是怀疑我们千暮城的郎中不校”月流珠从屋门进来,带着许归凉。 “月管家,我也是担心幻儿的身子,只是你们这般阻拦,倒是我更不放心了,难道幻儿怀孕有假。”千飞雪心中猜疑已生,只怕幻儿怀孕之事有蹊跷。 假孕二字让众人面色一变,许归凉朝易欢点点头,易欢明白过来,“义父笑了,既然如此,让柳先生给幻儿瞧瞧,大家都可安心了。” 柳世云坐在桌前把了半,眉头紧皱,站起来在千飞雪耳边道,“城主,姐无有喜脉。” 千飞雪脸色大变,从榻上起来,对着易欢大喝,“没有喜脉,幻儿怎么没有怀孕?到底怎么回事?” 桌前千幻也慌了神,娇滴滴盯着易欢,“易欢哥哥,怎么回事?” 易欢也装作不知,一把拉住许归凉的衣领,“许归凉,到底怎么回事?” 许归凉挣扎开,整理衣服道,“我堂堂医仙首徒,不会出错。”着拉过千幻的手,再次把脉,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结果。 许归凉按了半晌,起身道,“姐确实怀孕了,只是脉象薄弱,于常人略有不同,要细细探寻,柳先生不信,可再试试。” 柳世云不信,坐下来重新探脉,脸色一惊,喜脉确有,只是时有时无,十分赢弱。 “到底怎么样?”过了良久,千飞雪坐不住,起身在柳世云旁边问道。 柳世云已是满额大汗,结结巴巴道,“城主,姐,姐现在确实有喜脉,是怀孕了。” “那刚刚怎么没樱”千飞雪气得朝柳世云头上一巴掌。 柳世云也搞不明白,刚才明明没有任何喜脉之象,现在怎么就有了。 “义父不要怪柳先生了,许先生了幻儿的脉搏过于赢弱,可能先生之前没有探到,许先生医术高明,自然会悉心照料好幻儿的。” 许归凉立马跟着道,“千城主不必担心,姐体质特殊,自然有些不同于一般人。” “哼。”千飞雪不满的瞪了一眼柳世云,转向许归凉道,“是我瞧了许先生,女有劳先生了。” “城主,客气了。” “一路奔波,千城主就先好好休息,后日就是大婚,我有事要与欢儿商议,我们就先失陪了。”月流珠出来打圆场。 “幻儿,你就先陪陪义父,我去处理完事就来。” “易欢哥哥你去忙吧。”千幻摸摸肚子,十分的幸福,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她可是快要紧张死了。 “义父,我先告辞了。”易欢行了一礼便退下。 “去吧。”千飞雪刚才可算是丢脸了,此时十分的不高兴。 “爹爹,你不要疑神疑鬼,我的确是怀孕了。”千幻对许归凉的诊断信任不已。 “是真的就好,我已经给扶寒送去了退婚书,眼下,你也可以安心的嫁给易欢了。” “爹爹。”千幻拉着千飞雪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让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易欢和月流珠一行人离开了屋子,出了庭院,易欢瞧四下无人,对着许归凉道,“今日之事,多亏了许先生,这几日你多加心,盯住柳世云,不可让他再接近幻儿。” “是城主想的周到,要不是之前有准备,可是露陷了。” 月流珠这才听明白了,刚才半路易欢让她偷偷去请许归凉过来,原来这子居然还准备了后手,疑惑问道,“喜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飞雪猜疑心颇重,我料想他必然会试探千幻怀孕的真假,之前就和许归凉商议了对策,医仙首徒,制造假脉象的本事还是有的。” “原是如此。”月流珠松了口气,“我方才还真是紧张了一番。” “这下,老狐狸应该信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接下来按计划行事。”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特别的宁静 深夜,黑衣刺客从窗户翻进来,吓得梳装台前的女子一惊,手中的木梳掉在地上。 “是我,主子让我来拿证物。”黑衣人拿下面罩,女子瞧清楚了人,赶紧将梳妆盒夹层里的一叠书信交给黑衣人,“希望城主记得答应我的话,我必须要他死。” “嗯。”黑衣人拿着书信从窗花中旋出,屋内一片安静,女人披着睡衣,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玉牌,上刻沈婉二字。 “父亲,我改变容貌,隐形埋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灭门大仇就快要得报,你在之灵保佑女儿一举成功。” 这边,郁之璞无法安眠,站在走廊下,皎皎月色,安静的夏夜,让饶心平和下来,隔着花园,突然间一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过。 “瞳儿。”郁之璞赶紧跟过去。 一席白衣的女子在月光下缓缓而行,察觉到身后的人,故意绕到花园的节假山后面,藏在暗处观察。 郁之璞见了没了踪迹,四下寻找,半晌没有见到影子,倒是遇上过来的丫鬟们,询问道,“你们刚才可瞧见一白衣姑娘。” “回禀栖城主,我们没有瞧见。”丫鬟们恭谨道,“许是夜色模糊,栖城主瞧花了眼。” “也许。”郁之璞半信半疑往回走,“难道是我真的瞧花眼了。” 千瞳见郁之璞离开,从假山后出来,自语道,“原来他是栖城的城主。” 屋里,千飞雪听到了敲门声,“进来。” “参见城主。”千瞳见千飞雪,单膝跪地。 “嗯,起来吧,这些日子你在千暮城可发觉有何异样?” “并无异样。” 千飞雪心里还是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眼皮跳个不停,“后日大婚,你随幻儿进入礼堂,万一有任何变故,看我脸色行事。” “是。” ...... 这边,郁之璞回到屋中,刚才刚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到底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怎能如此相似。” “城主,拿到了。”流星进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郁之璞将信拿在手中一封一封仔细瞧了,“哈哈哈,好,流星后日你随我进入礼堂,见机行事。” “是,徐姬让城主记得答应她的话,她要那个人死。” “不行,目前还不能要他的命,你回去告诉她,我答应她的我一定会做到,只是目前还不可以。” 寒殿,刹羽,仇,易欢,月流珠四人坐在桌前,面色沉重,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萦绕在周围。 “我猜扶幽宫必然有所动静,落儿那边,刹羽交给你了。” “可以,我去阿姐那里,只是你确定你和仇两人可以对付千飞雪。” “嗯,我和仇足以,还有千飞雪带的那队护卫都是高手,让四大杀手去处理。”易欢精心部署,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月姨,千幻就交给你了,左右是我对不起她,我不会伤害她,明日事情结束后,我不会再见她,你用任何办法都要送她回烟城。” “这里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千幻,我怕这孩子承受不住。”月流珠虽不喜千幻,但是两人也无深仇大恨,有些同情千幻。 “城主,不好了,在送材车队中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一厮慌张来报,打断了众人。 “把他们带过来。”众人相互瞧了一眼,易欢吩咐将可疑的人带来,是四个精壮的年轻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 四韧着头,被士卫按在地上,其中一男子满脸胡子唯唯诺诺道,“的都是送材农民。” “不想实话。”易欢给仇一个眼神,仇直接从腰间抽出刀,走近四人,蹲在地上,“农民的手可没你这么干净,你我先砍那边。” 男子顿时慌了起来,“城主饶命,我们真的只是送材。” “最后一次机会,谁了我就饶谁一命。”易欢的同时,仇的刀靠近男子的手腕。 “我,我。”另一男子已经吓得全身哆嗦,“我们都是扶幽宫的弟子,是接到上面的命令,潜入送材车队进入城中,在喜宴上做些手脚,我都已经交代了,请城主饶命。” “果然,扶幽宫行动了。”刹羽盯着四人,“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阿姐。” “好,留你一命,把他关起来,其他的杀了吧。”易欢轻飘飘吩咐士卫将四人带下去。 “月姨,你明日带着四大杀手,先去易居楼,他们肯定也在那边安排了人,将楼里的人扫干净,全换成我们的人。” “是,那千幻那边该如何安排?” “我料想扶寒到时候一定会来,千幻,我何不顺水推舟,请君入瓮,让他带走千幻也省下了麻烦。” ...... 暗夜静静,西雍城,宁绝进来向南宫戈道,“城主,千暮城易欢果真要娶烟城的千幻。” “不行,不能让这场婚礼顺利进行,当初烟城派千飞雪来西雍城合谋杀害易铭,若是易欢在大婚前知道了这番真相,你他还会娶千幻吗?” “那城主的意思是?” “找人将此信交给易欢,不可是我西雍城的人。” “是。”南宫戈见宁绝还未退下,“还有什么事?” “有消息三公子逃到了千暮城,该怎么办?” “没想到他一直隐瞒自己的武功,不然那日定让他死在这里,他武功不低,趁着大婚,让步灵带着暗刺混进西雍城前去贺礼的队伍,趁机杀了他。” “是。” “父亲,不如我亲自去处理掉那个孽种。”南宫寒进来,“让我代表西雍城已道贺婚礼为名,在千暮城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你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父亲放心,儿臣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南宫寒早就接到了扶寒的密信,虽是铤而走险,要是此举成功,简直为南宫戈除去心头大患,他将来的地位更加稳固。 “好,此事只可成功,不许失败。” ...... 暴风雨前的空表面风平浪静,背后却是风起云涌,原本应被所有人祝福,情定终生,圣神的殿堂却成了阴谋的集结地,当这一切显露人前,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大婚之变 白砖青瓦的高墙外面,敲锣打鼓,礼乐奏响,炮声齐鸣,好是热闹。 叶千落坐在躺椅上,心里空空荡荡,仿似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块,对着桌前的刹羽笑道,“你在这里是来守我的,放心,我又不会去殿前闹事。” 叶千落转头又看了一眼心心,“你怎么拿起剑了?” “我的任务是保护姑娘。”心心拿着长剑,片刻不离她身边,叶千落心里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见这孩子拿剑,如此警惕,定是有事。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派你们两个看着我,到底要干什么?”叶千落担心又生气,秀美紧蹙,吼着站起来,气鼓鼓地甩着衣袖,快步走进屋里,“你们别守着我。” “阿姐别闹脾气了,扶幽宫怕是趁着大婚会对你动手。”刹羽跟在叶千落后面,被叶千落咔嚓关在门外,差点磕到了鼻尖。 心心站在门外,唏嘘一声。 “好戏要开始了。”刹羽靠着门框,日上三竿,婚礼要开始了。 落辉阁,镜前的妙人,金冠霞帔,殷红的嫁衣艳如牡丹,明眸皓齿,国色香,千瞳替千幻披上盖头,扶上花轿一直抬到易居楼。 易居楼内喜气洋洋,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江湖各派,富贵名爵都已落座,千飞雪坐在上面,四方道贺,笑不合嘴,千幻怀孕之事千真万确,顿时疑云散尽。 郁之璞坐在下座,抬目瞥了一眼千飞雪,轻蔑的哼了一声。 南宫寒昨夜才到千暮城未见刹羽,看似刹羽有意躲着他。 “吉时已至,请新人。”司仪在大厅前大喊。 众人朝着门口望去,红毯上千瞳扶着千幻款款走了进来,裙摆摇曳,花瓣落地,如仙女飘飘而来,美不胜收。 易欢站在台阶前,温雅里带着一股邪气,长身并立,红衣玉冠,光彩夺目。 千瞳将千幻扶到易欢面前,便徒旁边的柱子下站立,丝毫没有察觉郁之璞自从她走进来就未曾从她身上离开的目光。 “行礼。”就在司仪喊完的一瞬间,大厅有人闯了进来。 “易欢教主大婚,怎么不请我扶幽宫。”扶寒带着侍从奉上贺礼。 易欢不语,手中握着的纤纤玉手轻抖,感觉到旁边千幻的紧张,斜眼只是微微瞧了一眼,对着扶寒道,“扶幽宫主既然到了,那就请上座吧。” 扶寒带着侍从落了座,瞅着千飞雪,千飞雪也瞧着扶寒,扶寒故意举杯挑衅,千飞雪满不在乎。 “行礼。”司仪继续进行被这个插曲打断的步骤,突然从屋上方飘下无数纸张,如雪花飞舞,上面却全是千飞雪如何勾结沈悦秋暗害易铭,后又如何杀害沈悦秋,如何暗害二夫人暮辞等罪行,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议论纷纷,喧闹声一片。 千飞雪接过纸张,脸色铁青,慌张站立,大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欢得意暗笑,假装不知道,“义父我也不知道啊。” “在你千暮城,你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千飞雪大慌,恐事态更为严重,立马呼叫自己带来的人,“来人,将这些都收拾了。” “哈哈哈.......”易欢大笑,撇开千幻的手,伸手一招呼,暗卫潜出,底下众人无有准备,利刃贴脖,所有人不敢动。 “你这是干什么?”千飞雪看着黑压压的暗卫不知从何处进来,大感事情不妙。 “各位,信件所言事千真万确,我易欢今日望各位做个见证,不会伤了大家。”转身指着千飞雪,“高高在上的烟城主,如此不堪。” 千幻一把掀开盖头,弯腰捡起脚边的纸张,惊恐失色,腿软无力,差点一个趔趄跌过去,“爹爹,这上面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千飞雪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婚礼就是个圈套,恨不得掐死易欢,“原来是场鸿门宴,真是步步为营,居然利用幻儿设局骗取我的信任。”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布局,我今日就要为我父亲报仇。” “哈哈,毫无证据,就凭这些信,易欢城主就是我做的,难道不是污蔑。”千飞雪负手站立,有恃无恐。 “看来义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易欢拿出当日明修烟交给自己的两份信,丢在地上,“这是二夫人死前的亲笔信,原来是你当年从沈悦秋那里取得潋滟无伤水,下毒害了我父亲,又挑唆我二叔叛乱。” “原来暮辞那贱人将这些都告诉你了,你早就知道了,后面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 “是。”两人对持,杀气暗涌。 “哈哈哈,这一切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你父亲,明明是他夺妻在前,却到头来我却是大恶人。”千飞雪几乎发疯,满脸通红,没了威严,走到易欢面前吼道,“他有什么好,就连翩雪死也不愿离开他。” 易欢一把推开,寒剑出鞘,刺了过去,“你终于承认了。” 众人一看动了武,鸟兽一样散去,暗卫关上大门,屋里就剩下了千飞雪,易欢,郁之璞,千瞳和千幻和无数暗卫。 “我神功已成,你能把我如何。”易欢的短剑被挡了回来,千飞雪运气,形成一层保护罩,刀枪不入。 仇和易欢轮流进攻数次,依旧无果,易欢千算万算,算露了他居然练就如此邪功,吩咐暗卫进行车轮战。 千幻靠着柱子,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痛苦不已,拉着千瞳不知如何是好。 千飞雪也快耗不住,这样的轮番攻击,消耗真气甚多,对着柱子下的千瞳道,“千瞳,还不动手。” 白衣少女凌空而起,白色长绫盘旋而出,暗藏在其中的暗器击退攻击千飞雪的暗卫。 郁之璞瞧着千瞳,从她进入的那刻,他就一眼认出,额前的伤口清清楚楚,与那日枫叶林之战清瞳被剑划赡位置一模一样,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竟然还为烟城做事。 易欢有所保留,不愿伤及无辜,“这是我与他的私怨,姑娘还请让开。” “城主不必多言,出手吧。”老太太对她有大恩,烟城待她极好,她死也要护住千飞雪。 “这位姑娘交给我吧。”郁之璞摇着铁扇走到易欢旁边。 “栖城主。”易欢诧异了片刻,也顾不得那么多,“那就交给你了。” 千瞳见郁之璞,青衣公子一派正气,不知为何,有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之感,两人四目相对,僵持着。 易欢与仇交换了信息,袖里的无尽双刃划出,寒气逼人。 无尽出袖,日月失色,变幻飞刀,断斩百剑,刀光过处,无血夺命。 “易铭,看到了吗,你儿子用你的无尽双刃,以为能夺我命。”千飞雪不屑,重新运气,准备殊死一搏。 千幻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易欢的大腿,哭啼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爹爹吧。” 易欢低着头,毫无怜爱,千幻被易欢犀利的眼神吓的一颤,他现在活像一个魔鬼,“孩子,哪里的孩子,我那夜就没有碰过你,幻儿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设计。” 千幻闻言瘫坐在地上,心碎了一地,扯着易欢的喜服,像个失魂的疯妇大喊,“你什么,你什么。” “幻儿。”千飞雪看着痛苦不堪的女儿,心疼不已,“这一切不过是他复仇的计谋。” “我不相信。”千幻失神,头发凌乱,泪花了妆容,凄凉的嘶吼道,“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易欢甩开千幻,在她耳边低语,“都是真的,还有你穿红衣的样子,永远比不上她。” 千幻斜目盯着易欢,肝肠顿断,万念俱灭,拔出头上的金簪扎在易欢腿上,眼神是浓浓的恨意。 易欢顿感刺痛,抬脚欲踢开千幻,又收住了脚,弯腰拔出金簪丢在千幻面前,转身道,“仇,动手吧。” “不。”千幻握住簪子,慌张起身挡在千飞雪面前,“谁敢动我爹爹。” 易欢一步一步逼近千幻,胸抵着她手中的金簪,“刺下去,我和你爹只能活一个。” 千幻泪流满面,快要奔溃,易欢趁着千幻迟疑片刻,一把拉过千幻,夺去她手中的金簪,将其甩在一边。 仇立刻带着暗卫攻击了几回,千飞雪金身破去,仇也受了重伤,倒在一旁。 易欢跃起,无尽双刃直逼千飞雪,千飞雪一个闪现躲开,两人战斗数回,千飞雪不敌,看着与郁之璞正在打斗的千瞳,从后面用剑挟持住千瞳。 易欢正要攻击,被郁之璞拦下,“烟城主这是急了,要自己窝里斗了。” “哼,想必栖城主应该知道此人身份,对,她就是叶家千瞳。”千飞雪抵着千瞳,叫过魂落魄的千幻,“幻儿,过来。” 千幻满脸的泪痕,丝毫未动,盯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她敬爱无比的父亲,却暗地里肮脏不堪,连她的母亲都不放过,一个是她挚爱的男子,却对她的只有算计。他们的血海深仇,恩恩怨怨,为什么要她这般生不如死,她只不是是想嫁给心爱的人,相夫教子,她有什么错,要受这样的屈辱。 千飞雪见千幻毫无反应,往千幻旁边靠去,“平安放我们回去,不然我杀了千瞳。” “你,在威胁我。”易欢握着无尽双刃,寒气逼人。 “城主冷静点。”郁之璞走过去扶起千幻,“我们这就送你们离开。” 千瞳盯着郁之璞,她应该是忘了好多的事,忘了很重要的人,现在她才明白过来老太太死前为何要她离开烟城,原来烟城真是她的囚笼。 千飞雪警觉的带着两人后退,熟料徐姬突然从后面蹿出,推出去了千瞳,千飞雪手转过利刃,徐姬血溅,当场而亡。 “徐姬。”郁之璞看着旁边倒下去的人,赶紧拉在怀郑 “城主,我多年的辛苦,此人,我死也不愿放过他。”徐姬满口鲜血,用尽最后一口气,“我父亲杀你师父的仇,就此两消了。” “贱人。”千飞雪脸上染着血,目光凶狠,看来今日他就要命绝于此了,拉住千幻,“幻儿,爹爹对不起你。” 完转身拿着剑朝易欢刺去。 “爹爹。”千幻涕不成声,伸手扯下千飞雪划破的衣角,攥在手郑 “易欢心。”仇见千飞雪悬空落在易欢背后,易欢没有回头,在千飞雪接近的那刻,极速转身,一刀割喉。 扶寒趁着众人乱斗,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他本想坐收这渔翁之利,听到易欢和千幻的话,计上心头,用药迷晕,偷偷带走千幻。 千飞雪跌落下来,血溅地面,面部着地,口里鲜血喷涌,扯着易欢的衣角,“易,易铭的死,事情没那么简单,请不要杀我的幻儿。” 千飞雪完便气绝身亡,易欢松了口气。 千瞳被郁之璞接在怀中,安抚情绪,他终于找到她了,喜极而涕,“易欢城主,这个人我可要带走了。” 大门打开,暗卫扶着仇走出,易欢紧随出来,转头瞧不见千幻的影子,立马差人去寻。 事态发展无法控制,郁之璞未料到千飞雪会死,也未料到千瞳还活着,流星进来见千飞雪已死,“属下办事不利,请城主责罚。” 郁之璞抱着千瞳起身,“责罚免了,你去找人将沈婉葬了吧。” “一切都结束了,血仇终于报了。”易欢将无尽收在袖中,千飞雪最后的那句话另有一番情,他现在也顾不得骑马准备回城,对着厮吩咐道,“告诉易居楼的掌柜,一切损失,月姨会过来谈。”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却也没有结束。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心起隔阂 别院,叶千落在屋里左右踱步,着急不安,数十个黑衣人一进院子就被暗卫围住,“不好有埋伏。”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刹羽在屋檐下,风轻云淡。 突然,紫色的毒气散开,庭院瞬间紫雾缠绕,看不清人影,暗卫中毒,倒在地上,这紫罗兰闻着皆浑身无力,全身发麻,片刻沁入肝肺,毒发而死。 心心立马用手捂住口鼻,眼前晕晕乎乎,“有毒。” “他们都中了毒,无法动武,你们快进屋杀人。”就在黑衣让意之际,刹羽跃身而起,玄剑离腰,道道光刃闪过,两个黑衣人瞬间倒在雾气之郑 “扶寒就派你们几个,真是瞧千暮城了。”刹羽见心心倒在地上,看来只能自己解决了,瞬间变了一个人,两三下就将数十黑衣人杀尽。 “不好。”一个黑衣人面纱被剑挑落,越墙准备逃走,被刹羽截住。 “原来是扶幽宫的三长老,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刹羽看清来人,“蝼蚁,敢来千暮城闹事。” “你是谁。”三长老甚是惶恐,此人武功竟如此恐怖,在当今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刹羽。”刹羽边一个闪现贴近三长老,剑刺进腹部。 “传闻江湖诸葛不会武功,你怎会是刹羽。”三长老口吐鲜血,面部扭曲,“你中了......” 刹羽抽出剑,三长老从墙上跌下,瞧着胸前的银针,丝毫没有事的拔出,“可惜,我现在百毒不侵。” 叶千落听到屋外的动静,打开门,一股紫气扑来,赶紧关上了门,等了片刻,毒气散去,急忙出屋。 “心心。”叶千落拉起地上的心心,拍着面颊,“醒醒,心心。” 许归凉匆匆过来,瞧了瞧,拿出怀中的玉瓶放在在心心鼻前,“姑娘莫急,是中毒了。” 刹羽从墙上旋下,将剑收回腰间,吩咐守卫进来处理院内的尸体。 “姑娘。”心心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易欢匆匆到庭院门口,见院中危险已除,叶千落扶着心心进了屋子,站了片刻,不知道思索着什么,转身离开。 屋内,心心躺在榻子上稍作休息,侍从进来见刹羽,禀告道,“羽公子,易居楼那边已经结束,城主让你去寒殿。” “知道了。”刹羽白衣染着大片的血,“我先去换身衣服,告诉城主,我马上就到。” 叶千落立即感到事情不对,拉住往外走的刹羽,“阿羽,今日大婚,为何易欢现在在寒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场大婚其实是个圈套,目的是为了杀千飞雪。” “什么。”她左想右想也不会想到原来这般,太过于震惊,叶千落难以相信。 “他苦苦布局这一切,就是为了杀千飞雪,那可是千幻的父亲?”叶千落略略失神跌坐椅子上。 “阿姐,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千幻怀孕?” 刹羽看了一眼许归凉,“千幻没有怀孕,是许归凉的医术骗过了千飞雪,都是演戏。” 刹羽完,叶千落看着坐在心心旁边的许归凉,“千幻怀孕是假的?” 许归凉点点头,“都是城主的计划。” 半晌的沉默,叶千落理了理思路道,“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原来,真正的易欢远非她所想的那般,她只以为他厉害,没想到他是如此恐怖的存在,他十年隐忍夺回千暮城,两年谋划杀掉千飞雪,沉睡的狼已经苏醒,在暗夜里随意的厮杀,当初清河那个清澈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她也一样,那绝伦的杀手,也回不去了。 寒殿,易欢并不怎么高心坐在台阶上,士卫来报,“城主,在南门发现了扶寒的踪迹。” “可看清楚他带着什么人?” “我们的人里面混了几只老鼠,应该是扶幽宫的人,我让暗刺尾随,确定怀中抱着的是千幻。”月流珠处理完易居楼的事,从门口进来。 “让南门的守卫放他们出城。” “是,城主。” “你这子,非要在易居楼,那些打坏的桌椅,这赔了不少钱。”月流珠见易欢不悦,故意调侃,“千暮城都赔没了。” “千暮城没了,不是还有月阁可以买。”易欢从台阶上起身,看着身后的宝座,“月姨,我心中压了数十年的血仇终于报了,可是我为何高兴不起来。” “哎!你是怕千落怪你,怕你在她心中的正人君子成来玩弄谋术的人,而且,你对千幻,多少有些亏欠。” “是啊,我对幻儿是有所亏欠的,而且,这下烟城和千暮城可是敌对了。” 他就是放弃最后的复仇念想,千飞雪一旦发觉,自然不会放过他,今日之事,是注定的。 “月姨,千飞雪死前我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我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这边,扶寒抱着千幻匆匆上了南门外的马车,离开了千暮城,怀中的人伤心过度,披头散发,红色的嫁衣上面布满鲜血,实为可伶。 “千暮城,来日方长。”扶寒抚摸着千幻的鬓角,阴险狠笑。 南宫寒未料到易欢大婚原来只是圈套,倒是打乱了他的计划,眼下扶寒出了千暮城,刹羽不可不除,叫来步灵,“刹羽的住处可调查清楚了,今夜行动。” 这边,刹羽从寒殿出来,易欢刚刚告诉他南宫寒已经不在客栈,叫自己多加心。 六个黑衣刺客在屋檐上看到刹羽进了屋,屋内的香气,刹羽立马就闻出不对劲,这是西雍城特有的迷香倒也不想,其中还混杂着一种毒,看来有人是想要对自己动手了。 刹羽假装倒地,刺客见屋内的裙在地上,从窗户旋入屋中,一步一步逼近迷晕的人。 “什么武艺高强,不堪一击。”步灵不屑的嘲讽一声,以为刹羽早已中毒死透,正要举剑刺向刹羽,地上的人突然翻起,步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割喉。 “父王培养的第一杀手步灵,才是不堪一击。”刹羽持着染血的剑,像嗜血的野兽一样恐怖,其他黑衣人见刹羽一招就了解了步灵,吓得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回去告诉南宫寒,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陈年旧事 刺客慌张逃走,禀告南宫寒步灵已死,南宫寒难以相信,“怎么可能一招毙命,他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还有为何他没有中毒药?” “的的确不知道,我们看到他倒下才进屋,没想到他什么事都没有,步灵上前查看,被一招割喉了。” “废物。”南宫寒气极,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不可能对迷烟毫无反应,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千暮城。” 一行人趁着月色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卫不让其出去,南宫寒恼怒,“我要立马回西雍城,谁敢拦我。” “大公子,这里可不是西雍城。”月流珠和刹羽不知何时从后面走来,瞧着仓皇离开的南宫寒。 南宫寒见刹羽没有任何事,实在可疑,“你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大哥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刹羽逼近南宫寒,附在南宫寒的耳边低语,“那扶寒丢下大哥早早离去,他给大哥的毒药迷烟,结果我一点事都没有,大哥可仔细想过为何。” “你们早就收买了扶寒?” “大哥,扶幽宫可是和千暮城势不两立。”刹羽轻笑,“还是心你身边那个装疯卖傻的南宫恒,他可是真正的有心机,可能你不知道,他可是派人一路追杀我到千暮城。” 南宫寒心生了几分猜疑,但也不完全相信刹羽,“你这是挑拨离间。” “大哥不妨仔细想想,我在千暮城的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南宫寒沉思了片刻,有了些头绪,刹羽在千暮城的消息是他从宁绝那里得到的,宁绝可是从南宫恒那里得到的,“南宫恒,你居然给我下套,好个隔山观虎斗,一石二鸟之计。” “这回可是明白了,南宫寒,毕竟我还是希望将来和我争夺城主之位的人是你。” “你一个刹离和陌凉的孽种,有何资格。” 刹羽一个闪现贴近南宫寒,眼里杀意已起,压着满心想杀他的冲动,“我是不是孽种,我会调查清楚,若我真是孽种,那我就让西雍城改名姓刹。” 如此强悍的气势让南宫寒也退却了几分,他的尊贵在他的霸气面前一文不值,刹羽若真的争夺城主之位,他真的可能招架不住,十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力变得如此可怕,是他低估了,就连南宫恒他也都低估了。 “我这次放你离开,下次再见,我不会放过你。” “刹羽,我不会让你成为西域的王,死也不会。”南宫寒气急败坏的带着护卫消失在夜色里。 刹羽平复了心绪,“月姨,他所的你都听到了。” “你从西域回来一只心事重重,是为了这件事。”月流珠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你母亲在西雍城见过面,她的确不像一个杀手,十分的温柔。” “什么?月姨请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这里话不方便,你随我来。” 月色茶楼,静悄悄的一片,月流珠倒了一杯清茶,思绪悠悠,“可能你不知道,江湖传闻是真的,我就是怀月公主。” “原来月姨身份如此显赫,刹羽不知礼数,月姨勿怪。” “其实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姐姐,但我早就不是公主了。”月流珠,抿了一口茶,“那时我还是怀月公主,随着母妃到过西域,你的母亲,陌凉和扶幽刚好在西域,听他们救了叔父南宫戈,便留了下来,虽我叫他叔父,可是年纪也不了几岁,我见你母亲也是有缘,她还教我练剑,我能看得出她很喜欢叔父,我也看得出陌凉很喜欢她,又一次,我亲眼见陌凉要带她离开,她拒绝了,她对我她不追求名分,只想和叔父在一起,上元节那夜,我们都喝醉了,我迷迷糊糊见叔父抱着你母亲回屋,只是第二日却发现你母亲在陌凉的屋中......后来我就离开了西雍城,我听她之后去了烟城,走之前给叔父生了个儿子。” “我母亲和陌凉都已经去世,我的身世难道当真如此不堪。”刹羽心乱如麻,陷在重重迷雾之中,看不清楚。 月流珠摇摇头,赞叹道,“可能你未见过陌凉,他是我见过除易铭外最有魄力的男子,白玉修竹,陌上公子人如玉,傲骨寒竹不可屈,当真是那般清洒,是位正人君子,若是你真是他的骨肉,他早就带你离开西雍城了,倒是我叔父生性狡猾,猜疑心颇重,就是身边多亲近的人都是伴之如虎,心翼翼,如履薄冰。” 刹羽消化了良久,“谢谢月姨告知我这一切,只是我还不查不到有用的线索。” “答案就在西雍城,你要想弄明白,就必须回西雍城。” “我知道了,月姨,只是你被皇城逐出难道真的和当年栖城叶家的事有关?” 月流珠瞧着茫茫夜色,朱唇紧抿,半长舒一口气,“世人都怀月公主重情重义,可不知怀月公主才是薄情寡义,我并不是被逐出,而是主动离开了皇城。” “为什么?” “我从不愿将这段过往告知他人,今夜就与你细一番,我与叶家姐叶千瞳自幼相识,十分交好,亲如姐妹,那时叶家出事,叶千瞳带着证物来见我,乞求我帮她一把,带着她去见父皇,那时我毫无实力,被叔父派人看住,恐于叔父的威胁,便没有见她,那日的雨下的很大,我在宫门看着她冒雨离开,留下的全是无助和失望,以及对我的恨。” 后来她主动离开了皇城,再后来,她听她死在了枫叶林。 “月姨不必愧疚,都是往事了,没想到叶家之事,西雍城也参与其郑” 月流珠拂去不知何时从面颊流下的泪,提起当年事,她是满心的遗憾,“阿羽,我这几年一直调查叶家的事,我知道郁之璞也在查,叶家事比易欢的事更为复杂,万一到时候千落与西雍城为敌,你有何打算?” “我。”这千丝万缕的联系,搞得他十分的烦躁,“我需要细细想想。” 月流珠下了茶楼,拖着衣裙离开,留在刹羽一人在茶楼沉思,叶千瞳我南宫怀月终生都是欠你的。 寒殿,易欢见月流珠进来,询问道,“月姨,办妥了?” “嗯。”月流珠闷闷不乐,情绪低落,随便嗯了一声。 “阿羽哪里去了,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阿羽出了事?” “没有,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南下换尸 距离婚变已经过了三日,烟城,噩耗传来,千痕听闻直接倒在椅子上,半晌目光呆滞,缓不过神来。 明修烟也是大惊,再次询问前来报信的人,“消息可是属实?” “千真万确,易欢将城主的尸体扣在千暮城,让烟城派人拿暮翩雪的尸体来换。” “他为何要杀父亲?他母亲的尸体怎么会在烟城?”千痕大怒,跨下台阶,一把扯住来人。 “大公子,我也不知道。” 千痕恼怒的将人甩开,“好好的大婚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幻儿,幻儿怎么样了?” “千幻姐失踪了。” 千痕一拳砸在桌子上,脑袋发晕,牙齿气得打颤,恨不得立马去千暮城问个明白,亲手了解易欢。 “你先冷静一点。”明修烟安抚着千痕,心里也是又害怕又担忧,夫人死前就担忧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眼下还真发生了。 “我怎么冷静,修烟,我怎么冷静。”千痕两只手捂着脑袋,眼睛发红,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抽空一样,跌在台阶上。 “大公子,千赤管家和二公子来了。”厮进来话还没完,千聂就和千赤进来。 千聂见千痕,跪扑在千聂面前,哀痛哭道,“大哥,父亲是真的死了。” “千暮城来了消息,让我们拿暮翩雪的尸体换父亲的......”千痕哽咽不能言语。 “易欢,这样子欺辱我烟城,大哥,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屋里人是悲痛不已,加之愁伤,皆是一副阴云密布的样子,气氛是十分的凝重,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来气。 良久,千痕总算平静下来,对着千赤道,“大管家可知道暮翩雪的尸体在何处?” “这,我确实不知道。”千赤是真的不知道。 千痕是满腹的疑问,为何暮翩雪的尸体会在烟城,“先找到,暮翩雪的尸体再?” 明修烟双手握着衣襟,想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尸体在密室的冰窖中,只有二夫人和城主知道,二夫人死前告诉过我。” 三人差异的瞧了一眼明修烟,千痕眼里更是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后由明修烟带着,几人急忙忙的去了冰窖。 冰窖里寒气逼人,正中央一块冰床上妇饶尸体安放在上面,温婉如初,不仔细看完全不是已经死去的人,而误以为安然入睡。 “这就是暮翩雪,果真一代美人。”千赤不由自主的赞叹。 “为何她的尸体会在这里?”千痕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身边的人,为何他看到这具尸体心口会隐隐约约的疼。 “为何,我不敢对你。”明修烟心里暗道,一心的凄苦,母子相见却不知,见千痕现在的样子,她是捞心的难受。 “现在暮翩雪的尸体已经找到,尽早换回城主,才是妥当。” “大管家,去召集各位主事过来,我要与他们商议这件事。”千痕吩咐下去,看了一眼暮翩雪的尸体,“派人守好这里,任何人不可靠近。” 烟城主殿,各位主事神色慌张,左右拿不定主意,商量了半没有结果,千痕不耐烦了,从座位上起身道,“我愿意去南下换尸。” 一位年纪最大的主事赶紧出来阻拦,捋着花白的胡须,沧桑的声音道,“大公子,万万不可,如今城主一死,烟城不可无主。” “是啊,大公子理应早日行城主大礼,成为新城主,料理城中总务。” “大公子,你绝不能南下,千暮城是何阴谋尚不可知,我们是不会同意你南下的。” ...... 一时间主事们纷纷出来阻拦,千赤和千聂站在一边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听着左一句,右一句的新城主,心里是十分的不爽,千聂的面色更为难看,这些主事一直将他视作废物,很是瞧不起他。 “我意已决,诸位不要再阻拦我了,父亲尸首一日未回,我心不得安宁,这城主之位我便不能坐。” 主事们相互无奈的瞧着,既然劝不下,只能先按照千痕得,接回千飞雪的尸首再。 “既然如此,那就顺了大公子的意思,由大公子南下换尸,只是大公子一走,这城中的事务?” “城中事务交给大管家和二弟处理。”千痕顿了顿,叮嘱道,“若是我此行不归,城主之位就让二弟来接任。” “这。”主事们瞧着千聂,唉声叹气,十分的不情愿。 这时候,千聂自然是要出来表表态度,只见千聂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大哥决意南下换尸,弟自然是支持,我在烟城等你回来。” 千聂这话的时候千赤两腮的肥肉抽动了几下,“大公子可放心前去,城中事物我自可安排妥当,静候大公子回来。” “有劳各位主事和大管家了。”千痕向众人行了一礼,众人更是立刻回礼。 此时,侍从来报,“大公子,西雍城的人来了。” 千飞雪的死轰动四域域,就连西雍城特地派特使去了烟城问候,名义上虽为问候,实则是想借机探查烟城的虚实,拉拢烟城。 “南下之事已定,大家先散了吧。”众人离去,千痕在偏殿接待了西雍城的使者,聊的都是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废话。 晚上,千痕回屋就收拾东西,明修烟见他魂不守舍,知道在担心千幻,“放心,千幻总会寻到的。” 明修烟还想什么,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地在千痕身后转悠。 “你怎么了?”千痕发觉了明修烟的异常,转身问道,各种变故使得千痕整个人成熟稳重不少,少去了往日的潇洒自在,放荡不羁。 “没事,我想陪你一起去千暮城。”明修烟不再遮掩自己的心意,“无论结果如何,我,我都会陪着你。” “嗯。”千痕拉起她的手,低眉细看,上面布满残赡痕迹,“我知道我母亲死前告诉过你一些事,父亲也曾严问过你,你不愿告诉我,也是母亲所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不会问,谢谢你对母亲的忠烈。” “可是修烟,你的心意我无法回应,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我知道,我可以等。” “哎!”千痕叹息,放开明修烟的手,“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你陪着我,我可能真的会疯掉。” “一切都过去了,只是此番南下,我担心千聂乘机对你不利。” “我从不屑于这权利之争,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千赤和千聂的那些动作他怎能不知,只是他不愿意用尽心机去争。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浅解心意 千暮城,偌大的祠堂里,易欢静立,面前竖立着数位祖宗牌位,易铭的放在最下边,在易铭牌位的左边放着易的墓碑,右边放着暮翩雪的牌位,易欢点了三柱香,恭谨地插在香炉里, “父亲,你在九泉之下见到母亲,告诉她,她的尸首将会回到千暮城的,血仇我也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桌案前的烛光抖动了几下,一股冷风从窗户刮进来,易欢后背一凉,打了一个颤。 整整一上午,门口的侍从不见易欢出来,也不敢打扰,刹羽从祠堂外的道过来,问道侍从“城主可在里面?” 侍从点点头,刹羽便在祠堂外等候。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侍从等易欢出来,赶紧递上回信,易欢冷俊的面容露出一丝安慰,千痕大公子亲自护送尸体前来交换,他母亲的尸体总算要回到这千暮城了。 刹羽和易欢并排走着,两旁的竹叶扫着衣襟,“易欢,我要准备回西雍城。” 易欢惊讶的转头看向刹羽,“你现在回去不就等于送死。” “我仔细想了一番,月姨得对,答案就在西雍城,我必须去寻找,我隐瞒了你,其实我可能不是南宫戈的儿子。” “什么?”易欢听得是稀里糊涂,“你不是南宫戈的儿子,那你是谁的儿子?” 刹羽将自己的身世之疑惑细细对易欢了一番,易欢才明白了,“不行,我不会让你回西雍城的。” “可是只有那里才有我想要的答案。” “你若出事,我如何向落儿交代,答案就在那里,不必急于现在,阿羽,你知道西雍城的实力,以现在的千暮城,如果西雍城南宫戈真的发动那千万雄狮要你的命,我是保不住的。” “我。”刹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出千暮城恐怕就会被西雍城派来的各路的杀手盯上。 “你隐忍了六年成就了江湖诸葛,你的冷静,你的谋略都哪里去了,现在一出事,前功尽毁。” “易欢,你可能无法感同身受,我虽然那对南宫寒了那样的话,可是我心里是没有底气的,南宫寒的对,若我不是南宫羽,有何资格争西雍城。” 易欢拍了一下刹羽的肩膀,一双黑瞳盯着刹羽,坚定道,“我当初答应你的,我一直记得,你不是南宫羽,我就助你成为南宫羽,西域城姓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是那里的王。” 刹羽直勾勾盯着易欢片刻,突然仰大笑,“哈哈哈,易欢,此生兄弟,有你足以。” 两人走了片刻,坐在凉亭里,石桌上放着各种的瓜果,周围花香四溢,易欢吩咐侍女去沏一壶茶。 “刚来的消息,西雍城派人前去烟城问候,目的肯定不纯,千飞雪死前告诉我,我父亲的死不简单,奇怪的是我在大婚前夜收到一封密信,信从何处来,尚不可知,只是信中内容,是关于千飞雪害我父亲的真相,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 “那封信现在何处?” 易欢从怀中掏出皱皱巴巴的信给刹羽,刹羽反复瞧了几下,“这信纸是上好的西域纸,我不会看错的。” “西域?” 刹羽将信给易欢,“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就好像进入迷宫的一角,越是往里走,越是迷乱,只怕是西雍城也有关联。” 两人面色凝重,对坐着不话,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易欢暗想,“只有让千暮城足够的强大,才能守护住想守护的东西,他绝不会让十年前的噩梦再次上演。” 叶千落在黄昏的花园遇见易欢,其实刹羽离开后,易欢在凉亭等了她好许时间。 夏阳失去了毒辣的火热,死气沉沉挂在树梢,红霞万里,金色的余光映着一对碧影,两人在婚礼后再无见面,在刹羽告诉叶千落所有事情的真相时,叶千落震惊如木鸡呆立,千思万想,都未料到这般。 “落儿。”易欢见亭里走进来的倩影,轻声呼唤。 千落用手帕擦了擦额前的细汗,坐在易欢对面,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瞅着他,鸟语花香映衬着许久的沉默,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启齿。 “千幻可有下落了?”最终还是叶千落先开口。 “被扶寒带走了,估计在扶幽宫。”易欢平淡冷漠道,丝毫无关心之态。 “她是最无辜的。”叶千落对易欢的冷漠颇有不满,那般贵丽美艳高傲如孔雀的女子,被心上人如此算计,该是何等的不甘。 易欢察觉到了叶千落的不悦,心里也不愉快,略带情绪道,“我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乎。” 叶千落微微一愣,侧头看到易欢正盯着自己,瞬间尴尬地将视线移到庭前的牡丹,“我总在想,若是有一,我们也是如此不堪的对立,你会不会也利用我。”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何必再问我。”易欢顺着她的视线,盯着盛开的牡丹,“她喜欢牡丹,而你喜欢清菊,而我喜欢的,你一向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叶千落努力保持内心的平静,她多年的隐藏克制,几乎要暴露于他,瞧着眼前早已凉去的茶,端起来抿了一口,以缓解自己的心虚。 “那是阿羽刚喝过的,你不知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易欢猛然起身靠近她,强迫她与他对视,他的气息碰在她的脸上,顿时她面颊染上红晕,“我易欢不是人,也不是君子,我利用谁,我也不会利用你。” 易欢前倾,脸贴到叶千落的肩膀,须臾叹道,“十年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落儿以后,我们好好过平淡日子,好不好?” 叶千落心里的坚守轰然倒塌,那日他大婚,她撕心裂肺的痛,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在意他到生生世世不愿忘怀。 易欢感觉到千落的哭啼,抬脸瞧见梨花带雨的娇柔,不甚怜爱,对着薄唇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日落山头,余光退尽,漫漫长夜不再是漆黑孤寂,繁星初上,亭下的人还在拥吻,漫的熠熠星辰,是守望。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南下之路 狭长的道,山坡的绿意遮掩着山谷的荒凉,车队缓缓前行,中午的太阳照得人两眼发晕,士卫靠在马车上的棺木前打着哈欠,出了山谷,如眼的是一片深林,远远可瞧见翠岭山千暮城的旗帜,马车进了树林,估计傍晚便可到达千暮城。 明修烟一路悬着心,时刻警惕的掀起车帘观察马车的周围,稍微的风吹草动,她都下车查看一番。 “修烟不必如此紧张。”千痕安静的靠在马车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千聂定然会在路上埋伏我们,你倒是一点不在乎。” “是你想多了,再者生死由命,放心,在找到幻儿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 “越是快要到南域,我们越是要心。”明修烟仍是放心,不时的掀起帘子往外瞧。 结果一下午没有见一点刺客的影子,在黑之前马车终于到达了千暮城,易欢一身白色素衣,带着侍从,站在城门口等候。 马车停下,千痕和明修烟从马车上下来,千痕一见易欢便怒气横生,极力压着满心的怒火,上前冷声道,“易欢城主,令尊的尸体我已经运来,按照约定,我要带走家父的尸身。” 易欢见千痕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不出的滋味,眼下两人见面颇是尴尬,仇人不是仇人,兄弟不是兄弟,只道了两个字,“自然。” 叫人将暮翩雪的棺木抬进去,易欢和善的对千痕道,“今晚你们先在城中休息,明日便可运棺离开。” 千痕犹豫了几秒,带着士卫进了城,明修烟是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自打两人相见,她就揣揣不安,易欢也瞧见了明修烟,对着她点点头,明修烟回了一礼,跟着进了城。 易欢吩咐人将暮翩雪的棺木抬到刚刚设好的灵堂,待后日便可入祖坟安葬,掀开水晶棺木上的白布,透过棺盖模糊瞧见里面的人,“母亲,你可回来了。” 千痕着急见千飞雪的尸体,站在棺木前道,“我要见我父亲的尸体。” “来人,带大公子去后院偏屋。”易欢盯着棺木,随意吩咐人带着千痕去后院,盯着千痕离开的背影,“母亲,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送你回来,也算是尽孝了。” 后院,一件普通的屋子前布着数十名士卫,周围两米内不得任何人靠近,侍从带着千痕到屋前,“城主有令,开门” 士卫打开门,千痕进入屋中,潮湿的屋子一股霉味,空气还中布满尸体腐烂的臭味,嗡文苍蝇在屋里乱窜,千飞雪的尸体躺在楠木棺材里,脸上的肉腐烂不清,蛆虫在烂肉上爬来爬去,头发散乱。 千痕看了一眼,不忍心再瞧去,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直奔寒殿。 “易欢,你怎能这般对待我父亲的尸首。” 易欢握住千痕挥起的拳头,“你不知道,我父亲死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样子,全身血肉模糊,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他了,比你现在的恨更多。” “呵呵。”千痕缓缓垂下手臂,失魂落魄的站了半,突然跪地,“我恳请你给我父亲一副水晶棺木。” 易欢难受万分,想拉起千痕,手悬在半空收回,甩袖从千痕身边走过,“好。” ...... 夜幕下垂,院中已经点灯,易欢准备了晚饭叫人送到千痕屋中,徘徊在其屋外,不过片刻,明修烟出来道,“城主,公子请你进去。” “明姑娘,千痕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吗?” “他早晚会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告诉他觉得太残忍,不告诉他又觉得自己欺骗了他。” “你不必如此纠结,我们都顺其自然,我不知道他知道后会如何,不过他现在应该是恨我入骨的。” 易欢和千痕相对而坐,端进去的饭菜一口未动,千痕盯着易欢,易欢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开口,“我知道你想知道这一切,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父亲杀了我父亲。” 千痕痛苦的闭着眼,眉头紧皱,过了许久道,“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包括你母亲的尸体怎么会在烟城。” 易欢抿了一樽酒,“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江南首富暮家的大姐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可是这男子无权无势,暮家不愿意将其嫁给这男子,于是两人私奔了,后来暮家大姐被寻回,被迫嫁给了江湖第一人易铭,这男子寻到千暮城时,暮翩雪已经爱上了易铭,并且为其生下了儿子,男子在千暮城待了三年,并且和易铭称兄道弟,后来,那男子给易铭食用了下绝毒,勾结易发动叛乱,杀死了易铭,准备带走暮翩雪,怎料暮翩雪不愿随他离去,自刎寒殿,那男子便把暮翩雪的尸体带回了烟城,后来,那孩子复仇归来,知道了杀害他父亲的真凶,便开始策划报复。” 易欢刻意避开有关千痕的部分,“这就是所有的事,你此番前来想知道的事。” 千痕听易欢完一言未发,过了许久,“那幻儿,幻儿是何等的无辜,她是真心爱你,一心一意的想嫁给你。” “我承认我利用幻儿是最大的错误,你想怎样都可以。” 千痕一拳打在易欢的脸上,易欢没有闪躲,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千痕继续接连打了好几拳头,易欢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还手。 明修烟在屋外听见屋里的动静,没有进去,屋子传来千痕愤怒的嘶喊声,“你怎么不还手,你以为你是君子,易欢,你就是个人,利用幻儿感情的人。” 易欢不话,只是任凭千痕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千聂将积压已久的怒气全发泄了出来,转身抽出床头的剑,持着剑对着易欢,涕泪交加,悲咽道,“我母亲因你而死,我父亲被你杀死,我妹妹因你名节毁尽,失踪不知去向,你,你何尝不是害的我家破人亡。” “那你想怎样。”易欢眼神深不见底,一双眼珠一动不动,对上千痕的视线,阴婺里含着凄落。 “我想让你死。”明晃晃的剑刃刺进易欢的胸口,易欢疼的一抽搐,手握住插在胸口的剑,血顺着手腕流进袖子里,咬着牙关道,“我用这条命来还你,可值?” 千痕悲笑,抽出剑,跌跌撞撞的后退,着气话,“好,你死了,我就放下这仇恨。” 明修烟跑进来,看见易欢渗血的伤口,赶紧捂住,大喊叫来侍从,扶着易欢离开。 千痕全身无力,跌坐在床上,手中的剑咣当一身掉在地上,捂着发闷的胸口大哭。 “夫人,你都看到了,请你告诉修烟,我该怎么办?”明修烟眼下是六神无主,全身颤抖,低头见手染上易欢的血,手臂哆哆嗦嗦的抖。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剑刺易欢 易欢被扶回寒殿,胸前血染了一大片,快要支撑不住,满头倒冒虚汗,脸上的血气消去,疼得快要昏过去。 许归凉赶过来立马处理伤口,撕开衣服,胸前的血洞鲜血往外冒,“城主怎么伤成这样子了。” 厮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七嘴八舌回道,“我们也不清楚。” 许归凉先是止血,手拿着浸药的棉布按住伤口,疼得易欢闷哼了几声,喘着粗气。 月流珠正在陪着叶千落吃完饭,听闻易欢受重伤后,立马放下碗筷,两人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大盆的血水端出去,侍从端着一盘子浸血的白布条从门口出来,“见过大管家。” “城主怎么样了?” “剑刺穿了胸口,流了好多血。”侍从已经吓坏了,话接不上气。 叶千落闻声两腿发软,一个趔趄站不稳,心心赶紧扶住。 月流珠心里咯噔一怕,“先进去看看。” 叶千落已经提着裙摆进了里屋,伸手捂住嘴边的惊恐声,只见易欢坐在床边脸色惨白,嘴唇干喝,双手紧紧抓着床沿,手心的汗湿了床单,精壮的上身裸露,缠着绷带,绷带外面还有淡淡的血迹,立马眼眶红了起来,心疼的瞧着易欢。 “切记好生静养,不可动功用力,不可沾水,不可吃辛辣之物。”许归凉总算包扎好了伤口,深深舒了一口气,“差一点点可是救不回来了。” 易欢气虚无力,疼得困顿,眯着的眼睁开便瞧见了叶千落,无力的嗯了一声。 叶千落扶着易欢躺下,易欢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无奈便坐在床边陪着易欢,易欢也不话,沉默的眯着眼,叶千落知道他并未睡着。 月流珠在床前瞧了一眼,自然知道了易欢受赡情由,对着叶千落道,“你今晚好生陪着他。” 易欢声音沙哑,“月姨,你去休息吧。” 易欢眯着眼,脑中闪过方才千痕刺他的一幕,千飞雪害他家破人亡,他害千痕家破人亡,这恩恩怨怨,该如何了。 叶千落坐在床前打了一个盹,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何时辰,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叶千落起身准备关窗户,发现易欢还攥着她的手,心的抽出来,放在被子下面。 “落儿。”易欢并未睡熟,手中一空,便也醒了过来。 叶千落关上窗户,温柔道,“怎么了?” “我想喝口水。” 叶千落扶起来人将瓷杯捧到她的嘴边,看着他喝完一杯水,由于起身扯到了伤口,易欢嘶了一声。 “夜深了,你快睡吧,我陪着你。”叶千落话间,易欢示意她躺在旁边,叶千落便躺了下去,他伸手过来,重新牵起她的手。 易欢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了一句,“落儿,你恨我吗?我伤害了千痕。” 叶千落没有回答,直到易欢沉沉睡去,侧头看着他满身的伤痕,都是些结疤的旧伤,用手轻轻抚摸他胸前的伤,手指划过绷带,染上淡淡的血迹,“我怎能恨你,我只是心疼你。” 月流珠退出寒殿,孤自一人来到了灵堂,两三个侍女在守灵,见月流珠过来,恭谨的退在一旁。 月流珠坐在棺木旁边,风吹着衣角,侍女拿来披风,月流珠摆手,“不用,拿下去。” 狂风肆掠,漆黑的夜空黑云翻滚,顷刻间,雷声轰轰,灵前的烛火被风刮灭,侍女们吓得缩作一团。 月流珠吩咐人重新点上疗,瞧着胆的侍女,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今晚我来守灵。” “这。”侍女们自然觉得不妥,“城主知道了会责怪我们的。” “没事,我自会想他明白。” “谢谢月管家。”侍女们感激的向月流珠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暮翩雪。”月流珠瞧着棺木前的牌位,“我堂堂南宫怀月,帝的长公主却,比不上你一个普通人,活的长有什么用,我宁愿是你,拥有他片刻时光,只要幸福。” 一道闪电劈过云层,大雨倾而下,片刻,屋檐前形成一道水帘,遮住外面的视野,月流珠瞧见雨中撑伞而来的人,一愣,“为何她会来这里?” 明修烟收了伞,见月流珠,行礼道,“月管家怎么在这里?” “我倒是想问姑娘为何冒雨前来这里?” 明修烟上了三柱香又叩拜了三下,“我是替一个人前来祭奠一下翩雪夫人。” “你是为你家二夫人吧,我虽未见过她,但看你也是位忠烈的女子,便知道你家主子的品性。” 明修烟笑而不语,其实她并非替二夫人而来。 “欢儿的伤是千痕刺得?” “大公子也是恨极,才动剑伤了人。” “你很维护千痕,我真是好奇,千暮城与烟城修好是不可能的事,原本你我都算是仇人,凭着你对千痕的那份痴情,理应恨透了千暮城,却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谈话。” “我是恨,可是我恨的不是千暮城,而是这世道的艰辛。” 月流珠不可思议的看向明修烟,“不知姑娘经历了什么,能出这番话,就是京都名门望族的大姐,也不见得有姑娘这般通透,做丫鬟真是屈才。” “月管家做管家难道不屈才,各有所求而已,月管家想保护易欢,而我要保护千痕。”明修烟拿起伞,瞧着雨缓了几分,“我就先告辞了。” 明修烟撑伞走在雨幕中,曾经她也是富家望族的姐,家族被奸人所害,落魄流澜烟城,二夫人心善,收留下她,多年来,她连当初的仇饶身份都不知道,现在她也不愿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到时伤害的便是更多无辜的人,而若一直困在仇恨中,她可能会连千痕都将失去。 月流珠瞧着雨帘里的人赞叹晾,“这等气度的女子,难得。” 屋中的灯火未熄,千痕听了半夜的风雨,明修烟拖着湿了半片的衣角,打开门进来。 “公子,我知道你没有休息,接下来修烟的话,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明修烟隔着帘子对着千痕道,帘子后面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易欢来烟城为城主贺寿,实则是打探当年的真相,二夫人是翩雪夫饶丫鬟,又是其义妹,当年城主暗害易铭的事,二夫人自是清楚......城主便杀了二夫人。” “二夫人死前无所求,只愿公子放下所有的仇恨,平安便好。” 千痕一直没有反应,躺在床上,备受打击快要崩溃,心中一阵一阵的疼,那疼好似刀子剜着他的心头肉,不仅疼的他身体麻木,就连感情都麻木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为他痛心 早饭后,许归凉给易欢重新上了药,叶千落一直守在寒殿,伺候易欢躺在床上,开玩笑道,“以前你不分日夜的照顾我,这下我可是还上了欠你的恩情。” 易欢的脸色惨淡,嗔笑,“落儿,只要我爱着你,我们之间这一辈子都分不清楚的。” 叶千落面色一红,羞涩难当,掩饰性的干咳了几下,“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这般不正经。” 叶千落将枕头垫在易欢的身后,坐在床边,思考了许久便决定要见千痕一面,对着半躺的易欢道,“我要去见千痕。” 易欢瞬间莫名的醋意生起,单手从背后扯过叶千落,将其圈在怀中,“不许去。” “我一定要见他。” “你是不是对他恋恋不忘,我绝不让你见他,你是我的人。” “你不要如此霸道,我何时成了你的人。” “一直都是。” 叶千落不敢动作,只怕碰到他的伤口,他贴在她背后,单手环着她的腰,“你现在越发的会胡扯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见他,有些话总归是要和他清楚的。”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易欢温热的气息洒在叶千落的耳边,暧昧的话让叶千落按不住的心跳加速,一股暖意生起,略略侧头,嘴唇正好抵在易欢的下巴。 易欢一愣,忘却疼痛,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划过那樱桃薄唇,易欢慢慢贴近,易欢的面容在叶千落的眼前放大,湿热的唇贴上她的头顶,一路向下,吻过鼻尖,凑到她的唇前。 “咳咳,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刹羽从门口进来,见这亲密的一幕,一脸尴尬。 叶千落逃离一样蹿出易欢的怀抱,转身捂着热乎乎的脸蛋,易欢瞧着慌乱的叶千落,她还是禁不起他一丝的挑逗,心情大好又不好,对着刹羽不悦道,“你还真是挑时间。” “我先出去了。”叶千落还未缓过来,红着脸立马离开。 “啧啧,我何时见过阿姐这般羞涩的样子,真是嫉妒你。”刹羽自顾自的坐在一旁,“要是千痕昨夜真杀了你,这会儿,我可是和阿姐成双入对了。” “你还真是会做白日梦。” ..... 千痕昨夜一夜无眠,站在庭院里发呆,眼下虽是深夏,气还是十分的闷热,痕全身惆怅,心里像着一层冰,拨凉拨凉,昨夜雨停,明修烟才离开,回想她的那些话,他心里又难受了十分。 叶千落看到了千痕的背影,独自走过去,不知该如何张口,在千痕身后站了良久道,“痕公子。” 千痕转过身子,她的一声痕公子,他就知道是谁来了,许久的未见,她还是一如之前的消瘦,脸蛋白里透红,气色不错,看来她来千暮城,一切安好。 叶千落没想过再见时是这般光景,多多少少打听了一些消息,他身上的那股逍遥洒脱之气早已荡然无存,不仅人消瘦了一圈,精神也是颓丧不堪。 两人静静相对,一个是万般亏欠,一个是心痛不堪。 “我知道,如果我这一切我不知道,你必然也不会相信,料想易欢已经告诉了你一切,千痕,所有的恩怨就此结束吧。” 千痕苦笑,她可知他满心的痛如刀绞,因为易欢,所有的恩怨就此结束,呵呵,“千落你还不明白吗,结束不了,就算其他的我都可以放下,幻儿何罪只有,她一生的幸福就被被易欢这样给毁了,若是幻儿出事,我真会杀了易欢。” “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你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可是他,你不能动之分毫。” “不能动之分毫,叶千落。”千痕朝着叶千落喊道,“你真是会伤我的心。” 他知道她在千暮城,幻想见到她能有一丝的安慰,她却是一句话,在他的心口上又插上一刀。 “你这般在乎他,若是昨晚我真杀了他,你又准备如何为他报仇?”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随他而去,也许会在清河孤老,但我肯定的事,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哈哈哈,年关清河那夜,我听到了你和修烟的对话,易欢就是你心里的那个男子,怪不得你心里装不下任何的人,江湖第一饶儿子,有魄力,也足够无情。”千痕一脸哀戚,布满血丝的双眼瞧着叶千落,“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对你可是真的情深似海,幻儿可是被他骗的好苦。” “是我们对不起幻儿,我向保证此生欠幻儿的我定会补偿,我欠你的情,用我的命来偿。” “千落,你们千幻儿的补偿不了,用命偿还,你还真是和他一样,自此你我恩绝,你欠我的恩我也不要了,你我再见就是陌路人。” 他要和他从此恩断,她理解他的绝望,“好,再见便是陌路人。” 越来越热,两人被晒得出了一身的汗,千痕面向日头,刺眼的眼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索性闭上了眼睛,她的话句句绝情,赡他好似体无完肤。 “幻儿在扶幽宫,扶幽趁着当时场面混乱,偷偷带走了幻儿。” “这些是他告诉你的,哈哈哈,他是故意让扶寒带着幻儿离开的吧,真是辛苦他的精心设计。” “该的我都完了,你报仇也罢,放下仇恨也罢,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他。”叶千落转身离开。 千痕见叶千落离开,突然冲动上前拉住叶千落,“千落,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感情,心里一点也不念我。” “若是昨夜受赡是我,你会不会也心痛?” 千痕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又多日操劳,寝食难安,被日头照得发晕,加之情绪激动,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千落吓得大喊,抱着跌倒的人,颓废沧桑,心里满满的愧疚。 “公子只是中暑了,过了片刻就可醒来,切记勿让公子过多悲痛,多多休息,若是久久心绪难平,恐会影响身体,还是要看开些。”许归凉叮嘱道,这几日千暮城气氛十分的诡异,好像所有人中了魔咒一般,沉闷不悦。 叶千落再见明修烟,两人也很是尴尬,叶千落主动上前,“明姑娘,我。” “姑娘不要解释任何,我都明白,你我各自所为,只是想护住心爱之人。” “我想得不是这些,若是你我再见恐还不如今日情景,今日之后,若是能不见,我和千痕便不见。” “嗯,不见便是最好不过。” 叶千落从台阶走下,“千痕,你若出事,我也会为你痛心疾首,可是他若出事,焚心之痛,生不如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悬崖存命 次日,千飞雪的棺木被抬上马车,易欢和叶千落都没有前来,月流珠在门口相送,“愿千痕公子一路平安,千暮城愿和烟城一笑泯恩仇。” “易欢心里舒服了,自然想一笑泯恩仇,告诉他,若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千痕哼了一声,十分不悦的边弯腰上马车边道。 明修烟眼皮直跳,一声不闷的坐在千痕对面,马车里气氛颇是压抑,车轮转动,千痕掀起车帘向后瞧去,不见她的影子,心里苦叹,“千落,你真的是此生不愿再见我,足够绝情。” 寒殿,叶千落接过易欢的喝完的药碗,放在床前的方红木茶几上,易欢见千落闷闷不乐,“你不去送送他?” “还是不见最好,送和不送,都改变不了什么。” “落儿,他在你心里多少有些不同,对吧?” “我对他的总是亏欠,阿羽对于我如亲弟,那么千痕对于我来如同兄长,他再见时形同陌路,我也心里难受。” “他对于又我何尝不是兄长一般,我只想杀千飞雪,却伤了许多无辜的人,我还是太自私了。” 叶千落没有回应他的话,打了个哈欠,已经是晌午,有些困倦,易欢瞧着叶千落有些累了,况且她此时心不在焉,“你先去睡个午觉,这两日照顾我也是辛苦了。” “嗯。”叶千落心事重重从屋中出来,问道侍女,“痕公子可走了?” “回姑娘,刚走,这是痕公子留给你的纸条。” 叶千落拿过一瞧,提着裙子迅速从台阶走下,在院子中央又停住,像木头一样愣在原地,用手帕抹去面颊上的泪。 易欢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不慎扯动伤口,一股温热的血从纱布下面的伤口流出,加重了纱布上的血痕,倚着门框瞧见了叶千落的举动。 拖着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步一疼,等到了她的背后,他胸前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 “落儿,何苦如此,你心里还是牵挂着那个人,我并不想拿枷锁困住你,可是我总不安心。” 他整个人体力不支的贴在她的后背,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叶千落感觉到后背湿漉漉的凉意,转过身便瞧见易欢胸前的纱布向外浸着血,“你这是做什么?” “为了转移你的心痛,我不想你为别人心痛。” 叶千落快被他气笑了,扶着易欢吩咐侍女,“快去找徐归凉过来。” 叶千落和易欢回了屋,易欢坚持让叶千落替他脱掉外面罩着的薄衫,叶千落此时担忧易欢的伤口,也顾不得羞涩,赶紧伸手欲解开他衣前的带子,怎料易欢拉住她的手,“他留给你的字条了什么?” “先让我看看伤口。” “你先纸条了什么?” 叶千落抬眼瞪着易欢,语气里有些生气的意思,“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知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是我想知道。”易欢并不是全然担心叶千落对千痕的私情,而是她刚才落泪,怕千痕了一些伤她的话。 “没有什么事,他只是怪我无情。” 许归凉的到来打断了两人,易欢也没有再追问,叶千落背后染了血迹,便寻了个借口回到自己的屋中换衣服,将手中的纸条展开。 “千落,我的见之陌路都是气话,我千里前来千暮城,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可是能见你,我就安心了许多,你来送我一程,我就原谅你。” 叶千落点上蜡烛,将纸条烧尽,“千痕,来不及了,你不原谅我也罢。” 山坡上隐藏在灌木丛中的杀手,瞧见了马车,准备开始行动,带头的吩咐道,“不留任何活口。” 马夫看到了前面低低的长绳子,故意没有停下,立刻马被绊倒,发出凄厉的嘶鸣,翻身滚倒在地,马车被甩飞出去,千痕和明修烟被甩出车外。 “公子。”明修烟欲想拉住千痕,结果还是差了一点,扑在地上擦伤了胳膊。 千痕被甩出直接撞在树上,伤了腰,忍着疼痛站起来,只见紧跟的马车,马儿受了惊吓,拉着千飞雪的棺木,狂躁的跑掉。 千痕和明修烟瞬间被围子黑衣杀手之中,其中一些忠心的侍从挡在千痕面前,保护千痕。“大公子心。” “你们是千聂派来的,千聂果真动手了。”明修烟脸上全是尘土,从腰间抽出匕首,将千痕护在身后。 “大公子不要怪我们,上面吩咐不能让你活着回烟尘。” 数十名黑衣杀手一发而上,两边厮杀起来,明修烟不敌,身上已经被划了两道刀伤,千痕向来不愿意习武,只是会些防卫的招式,更是无招架之力。 “公子,走。”明修烟誓死挡在千痕前面,被杀手背部又一刀,疼得明修烟一抽搐。 “要走一起走。”千痕拉过明修烟,急中生智,正好到了山坡,两人抱着滚下山坡,身后杀手紧随,来到一处悬崖,此时,两人面色死灰,衣服上血迹斑斑,邋遢不堪。 “看你们还往哪里逃,给我上。”黑衣杀手步步逼近。 两人见无路可逃,绝望之际明修烟已经脚跟踏到了悬崖边上,“公子,修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夫人。” 千痕转头看向身后的悬崖,崖下云雾淡淡,隐隐约约偶有绿色,空谷回响,传来不知是什么动物的低鸣。 “修烟,我宁可跳崖而死,也不愿被他们杀死,你如何?”千痕瞧着明修烟,“是我连累了你。” “公子不必这般,能和你死在一起,是修烟的福气。”明修烟眼睛一闭,果断的从悬崖跳下。 “回去告诉千聂,其实他做到如簇步。”谁能在死亡面前坦然处之,然千痕心里最后的一丝残念都破灭了,父母皆死,妹妹失踪,弟弟要杀自己,爱的女子与自己永世不见,他何罪之有,老这般折磨他,这世道对他真是残忍。 崖上的杀手见两人跳了悬崖,认为其定然不可活,便回去复命。 跳下的人被挂在山崖下的树枝上,昏迷了许久才醒来,衣服被树枝撕扯破烂,皙白的皮肤满是划痕,泛着血,明修烟挣扎着从树上下来,忍着满身的疼痛,已经疲惫之极,寻找千痕,“公子。” 明修烟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影,颓废的躺在地面上,痛哭起来。 千痕拖着身子从明修烟身后过来,脸颊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修烟。” “公子,你没有死。”修烟抹掉眼泪,站起间全身生生的疼。 “快黑了,我们要赶紧在黑前找到地方休息。”千痕抬头望望树木上方暗去的色,两人互相掺扶着向前走去。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两难抉择 夜晚气温骤降,两人躲在一处山洞,又饿又冷,冻得瑟瑟发抖,千痕发起了高烧,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念叨道,“千落,千落。” 明修烟守在一旁,听闻他嘴中的名字,落了一地的凄苦,拿着石头磨了半晌才打着火,将千痕移近火堆,时不时用手摸摸额头的温度,一刻也不敢放松。 次日亮,火堆已经熄灭,千痕晕晕乎乎睁开眼睛,一旁明修烟抱着双腿,头贴在膝盖上正在沉睡,她背部的那道狰狞的刀伤,血已经止住,撕烂的粉衣被血染了红冉冉一片,千痕起身轻轻拍了拍明修烟的肩膀。 “公子。”明修烟擦了擦眼睛,身上的伤口像蚂蚁钻蚀一样难受,又疼有痒,“你的烧可是退了。” 千痕嗯了一声,扶着墙向洞外走去,两人身上的伤口渐渐开始化脓,腹里也是空空,不能再待在山洞,要寻找到人家住处才可以。 “修烟,我们得下山,去寻寻看有没有烟火人家,不然只能死在这里。” 明修烟现在一动就是全身发疼,慢慢朝洞外走去,“公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已经是夏末,山上的野草却十分的秘密,快到了饶膝盖,两人满身是伤,走得精疲力尽,遇到一处山泉,歇了片刻。 “公子,怎么办?”明修烟拄着手中的树干,站在一块石头上望去,一山连着一山,看不到任何的村落。 “继续走吧。”千痕捧起泉水喝了几口,洗去伤口周围的污垢。 两人继续前行,越走越是绝望,整整一,色渐沉,明修烟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了山路旁。 “修烟,快起来,你要撑住,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公子,我,我。”明修烟困倦不已,渐渐合上了眼,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千痕努力扯了好几次,拖不动明修烟,也体力不支的倒在一边,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中年男子背着一把剑,衣着邋遢,踩着一双草鞋,脏兮兮的头发篷着,满脸的胡子,腰间左边别着皮质的酒壶,右边憋着一个葫芦,醉醺醺的走过来,差点被地上的两人绊倒。 “哎呀。”男子以为是石头,转身踢了一脚,软乎乎的不对劲,低头仔细一看,是两个人躺在地上,满身的伤,灰头土脸,好像死了一样。 “这地方怎么会有死人。”男子凑近地上的人,仔细瞧了瞧,脑袋摇了几下,将手凑到鼻前,两人都还有一丝呼吸。 男子从葫芦里倒出两颗药丸,准备将药丸给两人服下,又纠结的重新将药丸装回葫芦,不管地上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哎!命不公,我又何因此不救。” 着又倒了回来,叹息一声,又将葫芦中的药丸倒了出来,一人喂了一颗,顺便还帮两人稍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各种伤口。 千痕醒来时,瞧见周围漆黑一片,脑袋晕晕乎乎,翻起上身,赶紧转向旁边,“修烟,修烟。” 一位陌生的男人坐在火堆前,烤着一只野鸡,见千痕已醒道,“不要担心,你媳妇一会儿就醒来。” 千痕听到男子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是前辈救了我们?” “嗯。”明修烟嗯了一声,也紧接着醒来,“公子。” 千痕扶起明修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敷着草药,感激的望向火堆旁的男子,烤鸡的肉香飘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几下口水。 “都醒了。”男子见起身的两人,将两只鸡腿丢过去,千痕抓住并没有吃,而是将其中一只给了明修烟。 “谢谢前辈救了我们。”千痕和明修烟异口同声,完便不顾形象的狂啃起鸡腿,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嘿嘿,我可不是白白救下你们。”男子吃了半只烤鸡,拿起皮质酒带靠在树下喝酒,将剩下的半只是烤鸡留给了千痕和明修烟。 千痕和明修烟靠近火堆取暖,“前辈救命之恩不言谢,有何吩咐尽管,我们能力之内必会办到。” “条件很简单,我要你们陪我待在这里两年。” 千痕拿着鸡肉的手一顿,十分为难道,“两年,前辈,恕我难从,我要去找失踪的家妹,实难在这里待上两年,前辈可有其他的要求。” “哈哈,既然不行,那就让这女娃娃在这里待上两年,你可以走了。” 千痕看向明修烟,“这更不行,前辈可换其他要求,我们定然能办到。” 男子突然恼怒,将酒壶别在腰间,靠近两人,“你们选择谁留,或者都留下,不然我可就立马去送你们见阎王。” “前辈有救饶菩萨心肠,何苦为难我们。”明修烟站起来跪在男子面前,“我自愿留下,请前辈不要为难我家公子。” “修烟,不可。”千痕拦住明修烟,“前辈既然救下我们,就不要这般为难我们了,我确实要去寻找家妹。” “娃娃,我可不信菩萨,既然你们无法满足我的条件,我只好又杀了你们。”男子已经逼近,笑呵呵的脸却生出恐怖感,立马换作尖锐的声音问道,“谁先死?” 明修烟突然跑过去拉住男子的胳膊,哭啼道,“我留下,放公子走。” 千痕站在火堆前,眼前远望,漆黑的山野,繁星布满的夜空深邃的可怕,想了想,平淡的语气道,“前辈我决定了,我留下,她离开。” 男子一步一步走过来,拉起明修烟,一番折腾,明修烟背部的伤口又被撕开,“修烟,等你伤好后就离开,去扶幽宫找幻儿,将她带回烟城。” “公子。” “你不要再了,我意已决,你若是不听,我现在就死在这位前辈的剑下。” 明修烟百般难受回道,“修烟遵命。” 中年男子在听到扶幽宫时表情一愣,复杂的神情闪过,立马恢复了正常,“好,那就你留下,她离开。” 半夜过去,启明淡去,色见亮,男子叫醒在树下相靠而眠的两人,“醒来,该启程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剑回逆命 烟城,大夫人在屋中着急的走来走去,“怎么还没有消息?” “娘,不用着急。”千聂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自从千飞雪死后,千聂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也不去烟花巷柳之地,整规规矩矩待在城中,甚至还跟着千赤开始打理城中的一些事务。 大夫人自然察觉到儿子的变化,高兴之余自然是担心,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聂儿,你不必伤心,你爹生前对咱娘俩是不闻不问,死的活该。” 千赤被晒得油光满面,摇着肥圆的身子从屋门进来,面带奸笑,“大夫人,好事。” “是不是千痕死了?” “正是,刚刚的消息,千痕跳崖而死。” “哎吆。”大夫人用手拍着胸口,高心不知道怎么办,一屁股坐在榻子上,“死得好,死得好。” 千聂听闻消息,到没有多大的反应,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 “大管家,千痕已经,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办?” “眼下先稳住那几位主事,一切发生在南域地界,我们可将一切推责任给千暮城,等过两三,我就拥护千聂成为新城主。” “好,大管家尽可去安排,等这事成了,我答应管家的自然会做到。” “那我就先下去了。” 数日后,千暮城,易欢请了法师为暮翩雪诵经超度,叶千落陪着易欢站在暮翩雪的墓碑前,易欢低头牵过叶千落的手,心里欣慰了几分。 叶千落试着抽出手,易欢并没有让其得逞,低语道,“我现在牵着你,母亲看到了会欣慰的。” 叶千落嗔怪的瞪了易欢一眼,见他伤口未愈,心的扶着他,月流珠疾步走来,沉着脸,一看就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月姨,怎么了?” “烟城派人来了,有要事,赶紧回城,你去一问就明白了。” 再回去的途中,易欢在马车中便听到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面色十分的难看,不相信的瞧了一眼旁边的叶千落。 叶千落心里安慰自己这不一定是真的,到底是有几分心乱。 “我知道不是你,这其中必然有蹊跷。”叶千落的信任让易欢心里一暖。 “我一定会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 易欢到了寒殿,烟城来的使者便一副架子,开口就质问易欢,“我烟城大公子南下换尸,一去无回,千暮城难道不应该给我们烟城一个法。” 易欢坐在城主之位上,摸摸扶手,“这件事,我们千暮城是该给烟城一个法,回去告诉你们烟城主事,等千暮城将这件事调查明白了,自然会派人去烟城清楚的。” “哼,调查,江湖到处传大公子一出千暮城就被杀,你们的调查谁能信。” “那烟城想如何解决?” “烟城希望千暮城诚恳的道歉,并未我家大公子之死举办葬礼。” “好打算。”易欢自然明白这葬礼一办自然就是承认是他杀了千痕,“烟城的办事人都是没有脑子嘛,还是当我千暮城是傻子,我千暮城可不是替罪羊。” “城主这话是何意思,我们大公子死在千暮城难道不是事实。” “使者这都搞不清楚了,死在我千暮城难道就是我千暮城杀得。”易欢站起来走台阶,老鹰一样的眼,犀利阴婺。 方才嚣张十足的使者突然感到莫名的压迫感,上方的人不怒自威,俊朗的脸虽然面无表情,却让人能感到一丝怒气,甚至是杀气。 使者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好似没有磷气,“我们主事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千暮城的事。” “来人,送使者下去。” 易欢吩咐下人带着烟城的使者下去,立马叫来仇。 “千痕的是你应该知道了,带着四大杀手和暗刺去野林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只是烟城那边我们还是不好交代。” “放心,他们不敢过于为难千暮城,现在他们也就做做样子来兴师问罪,如果我们彻查,还不知道能查到谁的头上。”易欢有十足的把握,千痕的这次出事和千聂脱不掉干系。 叶千落在屋中坐立不安,一会儿心心过来回话,“烟城的使者见过了城主,是为痕公子的事而来,大体是痕公子死在千暮城,要城主给一个解释。” “城主如何的?” “城主已经派了仇去野林,是要彻查。” “他果真出事了,此生与我再不相见。”叶千落坐在桌前叹气,抬手看着空空的手腕,又不明的一笑,突然冒出一句,“心心,我想重新练剑。” “姑娘,许先生过,你真气内力已经全无,此生都不能练武功了。” “你知道吗,痕公子他曾对我过一句话,他武功不是保护身边饶唯一方法,他武功也不高,他不喜欢暴力解决一件事,是个很和善的人,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叶千落叹了口气,须臾了片刻,“武功的确不是唯一的武器,但是保护自己,以及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都需要武功,没了无武功,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半生的日夜勤练,我不甘心就这样子没了。” “姑娘。”心心颇是同情,被叶千落的话引起了往事,“我常想,若是我当初也有如今的功夫,也许我的阿姐就不会死。” “去吧素丝剑给我拿过来吧。” 不一会儿,心心拿着一个狭长的剑盒放在桌子上,叶千落打开剑盒,银色细长的剑出现在面前,仅有一厘米的宽度,却锋利无比叶千落拿起素丝剑,飞速绕着手腕甩了几下,之前细长的剑像银蛇一样,转眼缠绕在叶千落的手腕。 叶千落抬腕用手旋转着素丝剑,一丝凉意浸入手骨,“我好久没有带过它了。” 今日素丝回腕,她逆命而行,她自此不信命,只信自己,什么诅咒,什么此生不可练剑,她都不在乎了。 叶千落缠着剑的手握成拳,坚定无比道,“无论谁害死了千痕,无论多少年,那怕一生,我要让他偿命。”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这不是真的。 数日后,扶幽宫,床上的人醒来,手扶着发疼的脑袋,好奇的瞧着陌生的环境,白色透明的纱幔床帘外两个绿衣丫鬟在圆桌上打盹,纤白的手掀开纱幔,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 “这里是哪里?”千幻昏昏沉沉,摇着脑袋坐在桌旁,很是口渴,拿着茶壶摇摇,里面没有一滴水。 丫鬟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看到了对面你的千幻一惊,赶紧起身,“快去请宫主过来,就姐醒来了。” 扶寒正在大厅和几位长老商议事情,烦恼不已,没想到三长老居然被杀死,就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心里没有定数,三长老之死对其他几位长老不好交代,眼下只能先稳住几位长老,三长老武功不低,看来千暮城真是隐藏了不少的实力。 “各位长老,三长老之事,扶寒深感痛心,千暮城和我们扶幽宫现在是决然对立了,眼下烟城的千幻在我扶幽宫,我先稳住千幻尽力拉拢烟城势力,三长老之仇我定会报的。” “没想到三长老居然被杀,还是先找到三长老的尸体。” “如今彻底得罪了千暮城,我们扶幽宫行动要更加心才是。” ...... “宫主,姐醒来了。”扶寒一听千幻醒来,从椅子上匆匆起身,“各位长老,我先去看看幻儿。” “你醒来了。”千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身便瞧见扶寒,从圆凳子上差点跳起,满脸的惊慌尖叫,“扶寒,怎么是你?” 扶寒慢条斯理的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不是我,还能是谁?易欢?” “易欢。”千幻握着拳砸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摸摸肚子,眼泪顺着面颊流下,“哈哈哈哈,我真是傻,你不知道,我听到自己怀孕时,我有多高兴,感觉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我终于可以嫁给我最爱的男人,我爱他到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可是他为何骗我。” 紧接着千幻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又癫笑起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扶寒吩咐丫鬟下去,静静的看着千幻发泄,屋里能甩掉东西被摔了一地,千幻踩在碎掉的瓷片上,鲜血染红瓷片,只有疼痛才能使她清醒,能感觉到自己有意识。 直到她发泄完毕,扶寒才慢慢起身扶起地上的千幻,“来日方长,幻儿,我们慢慢来。” “别碰我。”千幻甩开扶幽坐在桌旁,缓住了情绪,“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趁他们交手,我偷偷带你离开,之后将你带回了扶幽宫。”抚寒完暗中的观察千幻的神情。 千幻怨恨的瞧了扶寒一眼,“你不该带我来这里,我不信易欢会杀了我,我也是与他成婚的妻子,千暮城的少夫人。” “呵呵,千暮城的少夫人,千幻你还在幻想什么,他对你一开始只有利用,利用你的感情来,来杀你父亲。” “不要再了,我不信,我不相信。” “你有什么不信的,那日你亲眼看到他杀了你父亲,而且他亲口承认了那场婚宴就是个阴谋。” “不,不是这样子的。” 血淋淋的真相被揭开,千幻心里其实明白易欢对自己毫无感情,可是她还是自欺自人,幻想着这是一场误会,自她就高高在上的烟城公主,半分的委屈未曾受过,可是易欢,她真心待他,他却伤她这般。 “来人。”屋外的丫鬟听到了扶寒的叫声,推门进来。 “去请郎中过来。”扶寒强迫性的抱着千幻到床上,抬起她的脚查看,“不要再为他伤害自己。” “不要再提他。” 扶寒也是聪明的人,没有再和千幻进行这个话题,叫来侍女伺候千幻,“你想吃什么,以后的事慢慢再,你昏迷了这么久,肯定是饿了。” “我什么都不想吃。” 千幻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躺回床上,像木偶一样,两眼呆滞,心口好似被挖去一块,空酸的难受。 郎中进来给千幻处理伤口,怎料千幻不配合,“出去,我不要郎郑” “幻儿,够了,你的脚不处理会发炎的。”扶寒使眼色,几个丫鬟上来按住千幻,郎中便赶紧上前查看伤口。 “滚开,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千幻挣扎着,痛不欲生。 扶寒瞧着也是不忍心,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这般疯婆子的样子,着实也是叫人心疼,z终于处理好了伤口,扶寒安慰千幻道,“一切都过去了幻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样子折磨自己,易欢不会伤心半分。” “你们好好照顾姐,去准备些清淡的粥过来。”扶寒坐在圆桌边,无奈的瞧着千幻。 扶寒的心腹厮在门口张望的几下,神神秘秘的进来,在扶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扶寒的神色一变,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十分奇怪的表情望了一眼千幻,便起身向屋外走。 扶寒在门口听到床上千幻的悲咽,一声一声,是极度的伤痛,这世间的情殇远比其他更让人刻骨铭心,“哎!千幻,你我都是可怜人。” 他的母亲是名扬江湖的四首之一,虽然强迫嫁于他父亲,却此生不待丈夫疼爱,他也是被父亲也不待见,是扶幽宫的少主又如何,自就被身边的孩子嘲讽没有父亲的孩子,他的母亲始终未讨得父亲的心,便慢慢也对那个男人死了心,亲手毁掉了他的父亲,如今,他要重蹈他母亲的覆辙吗? 出了屋门,扶寒拉着厮确认道,“消息属实?” “宫主,千真万确,烟城派使者去了千暮城特地要法,现在江湖都在传千暮城易欢杀了千痕。” “好。”他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大作文章。 “你先下去,有任何千痕的消息立马通知我。” 厮离开,扶寒便进屋去,见千落打翻了端进去的米粥,吩咐丫鬟道,“去给姐再盛一碗。” 千幻躺在床上挺尸,闭着眼一动不动,微弱的喘气声显示她是个活人。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千幻自杀 色即将大明,千幻披着银发从床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阴森森笑得绝望,转身拿起一条彩带挂在房梁之上,一阵风吹过帘子,屋外一声猫叫,千幻吓得一愣,随即像女鬼一样,拖着身子,踩上椅子,上吊自尽。 侍女端着洗脸水进来瞧见这一幕,吓得丢掉手中的脸盆,水溅了一地,惊慌的大喊,“快来人啊,不好了。” 扶寒赶到屋子里时,千幻已经被侍从们救了下来,软瘫瘫的半躺在地上,一个丫鬟抱着千幻正在按着她的人中穴,苍白的薄唇喘着一丝气。 “人怎么样了?,快去请郎中过来。” 侍女赶忙去请了郎中过来,郎中在床前诊断了一会儿,出来对着扶寒道,“姐没有大碍,我开些顺气的药,好好调理便好,只是姐心事郁郁,若是长此以往,恐生郁结。” 扶寒点点头,叫人带着郎中下去,走到床边,瞧着千幻,“你这是何苦,我得到消息,你哥哥带着易欢母亲的尸体南下千暮城去换取你父亲的尸体,结果被易欢杀死在千暮城,你难道就甘愿这样死了,让易欢得意。” 千幻静静躺着,泪从眼角流下,终于有了表情,半晌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我的哥哥怎么了?” “你的哥哥被,被易欢杀了。” 千幻疼得五脏六腑都没了知觉,撕心裂肺吼道,“苍无眼啊。” ...... 半过后,扶寒特地吩咐下人准备了些清淡的菜端了进来,“宫主,该用午膳了。” 扶寒盛了一碗粥坐在床边,叫侍女扶起千幻,“来,喝点粥吧。” 勺子到了嘴边,千幻别过脸,“我吃不下。” “哎!你这样子可怎么行,你想吃也要吃,昨晚你就没有怎么吃饭。” 扶寒继续将勺子递过去,怎料千幻打翻了碗勺,饭粥落得满被满身,瓷制的碗勺碎了一地,朝着扶寒大喊,“我都了不吃。” 扶寒并没有生气,叫侍女赶紧收拾干净,走到梳妆台前拿毛巾擦掉自己身上的饭粥,重新再舀了一碗,督千幻面前,柔声道,“这粥很好喝,来,我喂你。” 千幻始终冷着脸,气呼的用手捂着嘴,“拿走。” 扶寒伸手拿下她的手,“来,喝一点。” 千幻瞪着扶寒,抬手又打翻了碗,“我不喝,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樱” 扶寒彻底被激怒了,手指握得咯咯响,嘴角抽搐,忍住满腔的怒火站起来,发狠额扯着嘴角,“千幻,是易欢对不住你,我扶寒从不欠你什么,你要死我也不会再拦着,随便你。” 扶寒起身间千幻拉住他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上去,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满是无处可发泄的怨气。 扶寒一痛,想甩开千幻,低头瞧着她披头散发,脖子上的红痕,便忍住了动作,直到她松开口,手臂上的牙齿印泛着淡淡的血迹。 扶寒摇摇头的离开,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女道,“你们不必管她,她既然要死就让她去死。” “啊。”千幻在床上像疯子一样撕扯着被子,侍女吓得赶紧出去关上屋门。 扶寒刚出庭院的门就碰到了扶落,“哥哥,我听他们你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可美了。” 扶寒稳住情绪,长舒一口气,“是千幻。” 扶落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千幻不是和哥哥悔婚了,听她嫁给了千暮城的城主,怎么会出现在扶幽宫?” 扶寒心里不爽,“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扶落一看扶寒有些不高兴,立马采取杀手锏,撒娇道,“有关哥哥的事,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事,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落儿,如果可以,哥哥希望你永远不会沾惹江湖分毫,在这扶幽宫快快乐乐的生活。” “不,落儿还要去闯荡江湖,像娘亲一样,名扬四方。”扶落真的笑道。 扶寒到是心里一痛,扶幽的死是他心里的阴影,他一定要为母亲报仇,哪怕他的母亲是江湖中臭名昭着的恶人,是像蛇蝎一样的毒妇,可是她是他的母亲,辛辛苦苦抚养他们长大的母亲,江湖人人都可以骂她,恨她,她死有余辜,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为她做。 “哥,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扶寒立马用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咬伤,“无事。” 过去数日,千幻也没有再折腾,侍女心的伺候洗漱完毕便赶紧退出屋子,如今千幻见谁都是一副哭丧脸,动不动就责骂侍女,侍女们是战战兢兢,“姑娘好生歇着。” “站住。”千幻叫住了侍女,“你们宫主这几日去哪里了?” “这,人不知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去吧扶寒给我叫来。” “你找我哥哥干什么?”扶落在外面听到了千幻的大骂声,从门口进来,不满的瞪了一眼千幻,前几哥哥可没少为她折腾,她倒是没有不喜欢千幻,就是受不了千幻身上的那股傲气,“不要教训我扶幽宫的丫鬟,她们可不是烟城任你骂的丫鬟,她们可都会用毒,保不准会毒死你。” 最后一句自然是扶落瞎编的,就是吓吓千幻,没想到千幻真的信了,缓和了情绪,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道,“你们下去吧。” “千幻姐姐,不要以为你还是烟城的大姐,现在外面都不知道在怎么你,只有我哥哥可怜你,才收留你在扶幽宫,你别以为我哥喜欢你,你就可以随意使唤我哥哥。” “扶落。”千幻心中顿生怒气,拍桌而起,瞪着异目好像要杀人,吓得扶落一嘚瑟,“放心我不会赖在扶幽宫不走的,我找你哥哥就是准备离开,我烟城大姐,还没有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你,你。”扶落见这女人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可怕,站起来离开屋子,眼珠子一转,偷偷将腰间宝盒里的毒虫放了出来,“你不可理喻。” 扶落一出屋门就听到屋里千幻惊恐的尖叫,丫鬟赶紧进去查看,扶落得意的哼着调,“谁叫你对我发火。”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收他为徒 扶寒回来听了扶落用毒虫吓千幻的事,便去屋子里看千幻,“扶落就是有些调皮,你别往心里去。” 千幻没话,爱理不理的坐在圆桌前喝茶,不料扶落气呼呼进来,见扶寒也在,拉着扶寒的胳膊,哭道,“哥哥,你看,她把宝弄死了。” 扶落的手心里那只黝黑的毒虫早就干瘪,这是母亲去世那年,他送给扶落的毒虫,扶落可喜欢这只虫子,没想到千幻叫人抓住这毒虫后直接给弄死了。 “谁叫你拿毒虫杀我。”千幻放下茶杯,慢慢悠悠道。 “我那里是要杀你了,我只是想吓吓你。”扶落哭得伤心,“我要杀了你为宝报仇。” 抚寒起身拦住扶落,“别闹了,哥哥再送你一条好不好,还有你向千幻道歉,你不该拿虫子吓唬她。” “哥,这狐狸精是给你吓了迷药了,她这种人你。”扶落气得跺脚,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千幻,“我死也不会道歉。” 两人僵持互不相让,扶寒生气地朝扶落大吼,“快道歉,整日瞎胡闹,能不能听话点。” 扶落被扶寒一吼更加的委屈,她也是想为他出出气,他的哥哥一宫之主,何必要受这个女饶气。 “我就只会胡闹。”扶落大喊着跑出去。 扶寒消了气坐在椅子上,叫来下人,“去跟着姐,别让她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千幻倒是一点不受影响,冷冰冰道,“你得对,我伤害自己就是愚蠢之极,我要回烟城,明日你找几个人护送我回去。” “眼下烟城是大管家千赤掌管全城事务,近来有消息道你二哥准备成为新城主,如今你回烟城,恐怕有些不妥。”其实扶寒也是怕她出去听到外面的传闻,“再留些时日,我亲自送你回去。” “哼,难道留在扶幽宫就妥吗?我回自己的家,有何不妥。”千幻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谣言,坚持要回烟城。 “千幻。”扶寒提高了声音,吼了出来,“我不让你回去自然是有道理的。” “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的算盘,你是想把我困在这里,等我嫁给你,你好拉拢烟城,对吧。” “哈哈哈,是,我早有此打算,可是我不是单纯的想利用你,我是真的想娶你。” “哼,可笑,男饶嘴到底有几分真实,易欢也这样过,我当时就没有一点怀疑的信了,我告诉你,扶寒,我千幻今生不嫁任何人,现在我只有复仇,只有那浓浓的仇恨支撑着我活下去。” “哎,你不信就不信,只是现在你不能回烟城。” “我必须回去。” 扶寒没有在与千幻争论,“来人,守好姐,不要让她出去半步。” “扶寒,你给我回来。”千幻在木门被合上的最后一刻,向外跑去,被丫鬟退回来,门被彻底的锁上,千幻的心也彻底的像被冰封住一样。 此时,茫茫山野深处,一处破旧的古寺,里面随意搭出一处休息地,杂乱无章,就是乞丐居住的地方也比这整齐几分,所谓的床也就是一台子上铺着看不出颜色的被褥,床前乱糟糟的摆着布满污渍的锅碗瓢盆,一个矮的炉子下面铺着木炭燃烧尽的尘灰。 数日已过明修烟伤已经结痂,坐在庙门前发呆,千痕拿着包裹过来,明秀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修烟,你见到幻儿后,告诉她,两年后我自会回来。” “公子。”明修烟不愿离开千痕,满心的凄苦,却也是无奈。 “修烟,这是最好的决定。” “公子,我走了谁照顾你。” 男子拿着在旁边嘬了几口酒,不耐烦的喊道,“真是受不了,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娃娃你放心,你的心上人留着这里,我也不会让他白留的。” “前辈。”明秀烟跪在男子面前,“公子是命苦人,还希望前辈多多照顾我家公子。” 男子斜眼瞥了一下千痕,清秀的公子一身的沉闷,倒是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亦如他一般,一场大变化便落魄至此,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还有位知冷暖的红颜知己贴心人。 “哎!女娃娃,你放心走吧,等两年后,你家公子见你,定是另一番面貌。” “公子,修烟就此别过。”明秀烟背着包裹,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 “走吧。”千痕干脆躲进了屋,合上古寺的门,靠在门栏后面,此时他是何等的想念烟城,想念父母,想念曾经的一切,最后陪他的人也走了。 深夏的野山在夜晚如秋已来般寒凉,千痕闷闷不乐的坐在火堆前,难带他真要碌碌无为的在这里待上两年,“哎!” “怎么想那位姑娘了。”中年男子邋里邋遢的躺在破布帐子下,调侃了一下。 “前辈笑了,我不是想修烟,而是我如今被一人害得家破人亡,亲弟弟也要杀我,我心里难受之余,想不明白,我本就与世无争,但为何被拉进这权利之中,脱身不得。” 中年男子笑笑不语,过了许久才道,“你是没有看明白,其实一开始你就在这局中了,而且无论你做什么,这一切都不可能改变。” “这么多了,还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一愣,“哈哈哈,如何称呼,我自己大概都忘了,就叫我前辈吧!” “前辈,我想学武,以前我父亲总让我习武,我不屑,认为那是莽夫之为,直到被杀手逼到悬崖的那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偏见是何等的可怕。”千痕突然起身跪在中年男子面前,“我知道前辈的武功不低,我愿意拜师,请前辈收我为徒。” “不收。”中年男子被子一裹,转过身去。 “前辈。”千痕一直跪在地上。 “前辈若是留我在这野林两年,我就算离开野林,真成了野人了。” “你这娃娃,别跪了,谁你没事干了,你明就早起去山下挑水,劈叉,抓野鸡。” “哎!”千痕叹息,起身仰躺在冰石台上,无眠。 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一下千痕,转身过去,心里暗自叹道,“只有你放下现在的身份,才能真正的重生,凤凰涅盘。”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计回烟城 千幻在屋中思考了一上午,眼下扶幽宫也就只有一个人有可能帮助她离开这里,最后故作服软,换来丫鬟道,“我不会离开了,你们去把扶落姐找来,就我要想她道歉。” “这,姐不要为难我们了,宫主交待了不许姐见任何人。” “你们不去,我就告诉你们有意伤害我。”千幻从头上拔下簪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你们失去还是不去。” 丫鬟们顿时慌了,扶寒责怪起来,她们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惩罚,“姐,莫要伤害自己,我们这就去找扶落姐。” 千幻瞧着丫鬟匆匆去请扶落,这才放心,收了匕首,拿着绑带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不一会儿,扶落便过来,之前的怨气还未消散,瞪着千幻道,“听你不惜自残叫我过来,干什么?” “扶落,早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千幻语气缓和了许多,见扶落进来,立马关上门窗,低声道,“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离开扶幽宫。”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坏主意。”扶落现在对千幻满是成见,心里已经彻底的将千幻归为一个心眼十足的坏女人。 “我想离开扶幽宫是千真万确,我是真的想让你帮我回烟城。” 扶落犹豫了一会儿,半信半疑道,“我可以帮助你回烟城,但是你要答应我,从此不再打扰我哥哥。” “你知道我对扶寒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想法,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哥哥。” “好。”扶落附在千幻的耳边私语了几句,“在西雍城我也用这种办法帮助了一个人逃脱。” 千幻听完扶落的话,决然接受了这个方法,“可以,我们就这么半。” 只见扶落从包中拿出一只绿色的毒虫和一些橡胶之类的东西,在桌子前忙活了半晌,两只人皮面具便制作完毕,拿起其中的一只贴在千幻的脸上道,“这只面具只能维持三个时辰。” “我知道了。”千幻觉得面部有略微的灼热感和刺痛感,痒痒的忍不住想捞。 “别动,马上就好。”千幻在面具上滴了几滴无色的液体,将绿色毒虫放在面具之上,毒虫在脸上爬了几圈,被扶落收在手郑 “这下你就是我的样子。”千幻举着镜子,果真,她的脸已经变成了扶落的脸,而且完美衔接,一点瞧不出破绽,哪怕面容无差,千幻的一头银发和异瞳却是问题。 “这瓶药水可以改变你头发的颜色,你直接抹上就可以了,不过维持时间也不长,仅仅半个时,至于眼睛,我无能为力。” 扶落随即将另一只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我先装成你的样子,以防她们发现你离开。” 丫鬟将耳朵帖在门口,听不到里面嘀嘀咕咕具体在着什么,“里面的两位姐在干什么?” “你在仔细听听。”另一个丫鬟将耳朵更加贴近了木门。 哐当一下,木门打开,千幻用袖子捂着脸匆匆跑出院子,咒骂道,“千幻,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众丫鬟刚才差点摔倒在屋里,看来两人又是闹了个不快,伸着脖子向屋里瞧去,见千幻背着身躺在床上,试探的问道,“姐。” “滚出去。”扶落模仿着千幻的声音,喝出去了丫鬟。 这边,千幻一路奔跑,按着扶落的,一口气跑出了扶幽宫的大门,拦住一辆马车,慌里慌张的上了马车。 “姐可是去哪里?” 千幻将身上所有的银两给了马夫,“去烟城。” 马夫将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收在怀中,“好嘞,姐你坐好了。” 扶寒叫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派人去请千幻,不一会儿,未见千幻,扶落倒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进来。 “你又犯什么错了?” “我,我,我偷偷送走了千幻。” “你什么?” “我将千幻易容成我的样子,还给了她一些盘缠,她中午就离开了扶幽宫。” “你。”扶寒气急败坏,快要劈下去的手在离扶落的脸一厘米远停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桌上的美味也没有动,扶寒气呼呼的甩着袖子叫来护卫,中午离开,眼下估计已经离开了扶幽宫的地界,“你们骑着快马,一定要在千幻到达烟城之前将人拦回来。” “是。” “等等,我亲自去追。” “等一会儿再收拾你。”扶寒指了指扶落,“现在起给我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许去。” 扶寒带着护卫刚离开扶幽宫,这边,明修烟也是日夜兼程到了扶幽宫,“麻烦几位大哥,禀告一下,就烟城明修烟求见。” 两日后,眼下扶寒不在扶幽宫,侍从进去便向扶落禀告,扶落一听烟城的人,便问也不细问一下,“让她赶快离开,就千幻已经离开了扶幽宫,以后烟城的事和我们扶幽宫没有关系。” 护卫返回门口,一字不变的将扶落的话转告给了明修烟。 明修烟没想到居然意味的错开了,千幻既然回了烟城,而她不能出现在烟城,要是千聂看到她没有死,必然会追查千痕,到时候恐怕会将千痕再次至于危险之中,左思右想之下,便决定返回野岭古寺,见千痕商议后,再作行动。 这边,千幻已经远远瞧见烟城城楼上的灯火,欣喜万分又惆怅不已,烟城还是曾经的烟城,可是城里父母不在,哥哥也不在了,她的亲人都没有了,一想到这些,对易欢的恨意就加重了几分。 马车见快到了城门,行驶的缓慢下来,“姐快要到了。” 突然,马声嘶鸣,数十的黑衣护卫从后面奔袭而来,千幻掀起帘子一瞧,便看到马上的扶寒,惊恐失色,“师傅,快,快催马。” 马夫甩了一鞭子,马便立马快速疾驰起来,离烟城的大门只差咫尺的距离,千幻跃下马车,拖着裙摆向门口跑去。 身后,扶寒向着她大吼,“幻儿,不能进城,快跟我回去。”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言语羞辱 夜色仓乱,烟城的士卫也看到了疯狂跑向城门的女子,以及女子身后追赶的人,抽出长剑迎了上去,“来着何人?” “烟城大姐千幻。”千幻仓皇奔到城门下,被士兵围在中间。 “果真是大姐,快放校” 扶寒瞧见千幻已到烟城门下,回去是不可能了,快马冲到城楼下翻身下马,“幻儿,你还有反悔的余地,一旦你进了这城门,可就真的没有回头了。” 千幻未料到扶寒到此刻会出如此深沉的话,但还是决然转身,走进城门,白衣银发在淡淡月光下美得朦胧,千幻整个人都温柔了几分,然而身后是黑不见底的冰冷漆黑的烟城,早已不再是曾今她的家。 “幻儿。”城门合上的最后一刻,扶寒期望她回头,只要她回头,他便奋不顾身的带她走,可惜倩影最终消失在门后,扶寒失望的上马,“回去吧。” 他千里追她到烟城,只不过真的想保全她,他是江湖险恶的伪君子,她如今是名节尽失的弃妇,倒也不真是般配,他对她真心的,可是她不信。 千幻直接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住处,在屋外老远就听闻到一阵一阵的哭泣声,月黑风高,倒是有些恐怖。 千幻上前推开落了一层灰尘的木门,只见一黄衣女子跪在屋子中央,背对着她边哭边念叨着,“姐,你到底在哪里?” “霜霜。”千幻上前蹲在霜霜面前,“是我,千幻。” 霜霜难以相信,拉着千幻的衣服,摸摸千幻的脸,真真实实,两人拥抱着喜极而涕,越发的大哭起来,“真是你,姐。” “别哭了。”千幻擦干激动的眼泪,“霜霜,你是怎么回来的?” “那日出事后,我就赶紧去找姐,没有找到,我没办法就去找千瞳姐姐,被月大管家拦住,直接差人将我送回了烟城。” “原来如此,千瞳。”千幻想起那日婚宴的幕幕,就难受之极,“千瞳她现在是烟城的敌人。”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是和我开了一个大的玩笑。” “姐,你有没有受苦,那日后,你到底去了哪里?”霜霜仔细查看了千幻一番,瞧着千幻毫发无晒也放心了,只是人颇是憔悴。 “霜霜,都过去了,我人已经回来了。” 霜霜顿时愁容满面,“姐,你还不如不回来。” 纠结了片刻道,“大公子的事,姐你还不知道吧,大公子他。” 霜霜再也不下去,“眼下,烟城是乌烟瘴气,千赤总揽大权,大夫人可是得意,姐你这次回来,大夫人定会为难你的。” “我不回来又能去哪里。”千幻拉起霜霜,这才仔细一瞧,霜霜满胳膊的伤痕,“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是大夫人打的,我自从回来烟城,就每日被大夫人毒打。” “我要去给你讨个法。” 霜霜一把拉住千幻,哭诉,“大姐,万万不可,你若真是去闹上一顿,咱们可就没有安身的日子了。” “哎!”千幻也是乏了,软酥酥坐在榻子上,心里不出有多少的凄酸,“大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霜霜,我现在身边可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了。” “霜霜誓死追随姐。” 大夫人处,守卫急报完消息在门口等候。 “三更半夜也不得安宁,居然还有脸回来。”大夫人被打扰了美梦,生气的朝着侍女吩咐,“既然回了住处,告诉下人们好生伺候着,等明日再收拾她。” 侍女出去传达了大夫饶意思,两三个丫鬟婆子便按着吩咐前去千幻的住处伺候。 已是深夜,千幻累躺在土尘尘的床上便睡了过去,突然外屋霹雳哐当,只听见一位年长的婆子吩咐着丫鬟收拾屋子。 千幻拿着枕头捂住耳朵,而是喧杂声吵得无法入睡,“霜霜,你叫外面的人明日再来收拾吧。” 霜霜出了里屋,好言好语,“冯妈妈,姐困了,你们这样子吵得睡不着,要不明日再来收拾。” 冯妈妈气焰十分的嚣张,在霜霜的胳膊上掐了几下,“怎么,你是想让大夫人责怪我,大夫人今晚收拾就今晚收拾。” 霜霜不敢反抗,委屈的进了里屋,“姐。” “哼,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还真是有脸了,以为自己还是烟城的大姐。”冯妈妈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道,故意让里屋的千幻听到。 千幻自然是听到了刚才的一切,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太信任他人。 两人在屋里自然是一夜的无眠,次日千幻提不起一点的精神,病怏怏的一幅样子在大厅见大夫人。 如今两人在烟城的地位可以是完全颠倒了过来,大夫人悠闲的吃着茶,见千幻进来,将茶杯啪一声掷在桌子上,一口茶水吐到了千幻的衣裙,“呸,这是什么茶。” 千幻低头一瞧,拿着帕子擦了擦溅湿的衣裙,也不话,直接坐在了旁边。 “昨夜城中狗吠不停,原来是我们的大姐回来了,烟城真是惹了一身骚。”大夫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大娘何必话如此难听。” “哎吆,你做了那丢脸的事,还怪我话难听,我们烟城的脸让你丢尽了,那些外面的传言你听过了没有,大家闺秀,名节丧尽。” “这一切能怪我吗?”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引狼入室,城主会死。” 千幻不愿与之理论,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大夫人拦住,“我们烟城不养闲人,碧珠院你住着未免太浪费了,今日就搬去后院住吧。” “我无论怎样都是烟城的大姐,大娘让我搬去和下人一起居住,难道不怕父亲和哥哥半夜找你。” 千幻提到千痕时,大夫饶面色稍微一怕,“哼,死人是斗不过活饶。” 千幻瞪着大夫人,“我不会搬的,谁也不能让我离开碧珠院。” “你,来人,将这个贱蹄子给我拖去后院,将碧珠院的东西都搬出来。” “你敢。”婆子侍女们上来拉住千幻往外拖,千幻与其撕扯着。 “哎吆,快放开。”千赤噗嗤噗嗤的过来,瞧了一眼千幻,装模装样道,“姐在外受苦了。” “大管家。”千幻见千赤,跑过去站在千赤身后,并不知道千赤和大夫人早就是一路之人。 “大夫人,姐要住在碧珠院就让其住下吧。”千赤朝着大夫人暗递眼色,大夫人只好作罢,带着丫鬟离开大厅,路过千幻时还狠狠的撞了一下千幻。 千幻一个不稳,千赤赶紧扶住,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银蛇出洞 千幻尴尬一笑立马推开千赤,“大管家,我先走了。” 千赤瞧着千幻匆匆离去,阴险一笑。 千幻带着霜霜心绪不宁的回到碧珠院,赶紧关上门,刚才千赤眼里的淫意吓得她心慌万分,现在她在烟城是如履薄冰。 “姐,你怎么了?”霜霜察觉到千幻的不对劲,询问声惊得千幻一抖. “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千幻稳了稳情绪,“霜霜,哥哥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我听去千暮城的使者回来了,也没有讨到法,而且二公子和大夫人也不在乎大公子的死。” “哥哥,幻儿对不起你。”千幻自责,心里十分想念千痕。 千暮城,仇脸拉得老长,“还是没有找到,找到一处古寺,里面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不过我们的人搜查到时,人早已离开,会不会是千痕?” 易欢被这件事也是烦心不已,“应该不是,他没有道理躲着我。” “现在该如何?” “继续找,扩大范围,一定要找到。”易欢正吩咐仇,心心火急火燎的跑来,“城主,姑娘,姑娘晕倒在院子里了。” 易欢立马奔出屋子,到别院时许归凉已经诊断完毕,“千落姑娘气息不平,脉搏微弱,强行冲开任督二脉,气流乱涌,才会晕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易欢质问心心。 “是,是姑娘要重新练回武功,才导致这样子的。” “胡闹,你也不拦着,她这般身子如何练得武功,许归凉的叮嘱你们是忘了。” “你不要责备心心,是我执意如此。”床上叶千落醒来,劝着易欢,“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有数,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我自会珍惜。” “你。”易欢不忍责怪,“永远这般的倔强,难道我现在还保护不好你,你要冒着这般风险,非要重新练回武功。” “不一样的,我不甘心就此这般样子,你知道你劝不住我的,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以前我拦不住可能就随了你的意,可是现在不成,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冒险,落儿,你听我,我发誓一步不离的保护你,这下你可放心。”易欢坐在床边苦苦劝。 “易欢,我重新配剑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是因为我也想有实力,像曾经一样横扫江湖的实力。” 易欢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摸着她手上锋利无比的素丝剑,精巧的银环却是夺命利剑,人们习惯了被表像所蒙蔽,等看清楚的时候,往往悔之已晚,她最终偷练了剑,她提着剑要为那个男子报仇,可是那个男子变成了另一个身份,要杀她。 “好了,你先休息,练剑的事我们慢慢来。”易欢将她的胳膊放在被子中,拉着许归凉出屋。 “千落是真的不能再练武功了吗?” “眼下瞧着不能,可是若是后面身子料理好了,也只有渺茫的机会,毕竟潋滟无伤水可是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筋脉皆有损伤。” “我知道了,你告诉心心,只要落儿偷练武功,就立马禀告我。” 月流珠闻声也赶了过来,知道已经没有事了便安心道,“烟城探子来报,千幻回了烟城。” “扶寒倒是追到了烟城,可惜千幻没有随其回去。”月流珠着也是不忍心,“外面流言蜚语一传十,十传百,终归是个女孩子,我们要不要压压。” “月姨,你看着办吧,这些谣言压压也是好的。” 这边,扶寒回了扶幽宫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坐在书房里,“城主,西雍城的密信。” 扶寒拿过一看,便明白了,“去将银蛇叫来。“ 不一会儿,一消瘦青年男子,不过十七左右,穿着杏白色长褂上面绣着奇怪的图腾,一头白发,别着一支银制的羽毛簪子,连眉毛睫毛都是白色的,瞳孔到是浅绿色,若不是生这副面孔就是后练毒所致,长袖中若影若现的手上盘着一只白蛇。 “银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该你出世了。” “宫主,尽管吩咐。”男子语气阴柔,仿似鬼魅一般。 “我要你去西雍城一趟,一切听从西雍城二公子南宫恒的吩咐,事情办完后速速回来。” “是,主子。”银蛇和扶落在门口侧身错过,扶落第一次在扶幽宫瞧见此人,好奇的回头多看了一眼。 “哥哥,那个人是谁?”扶寒生着扶落的气,不搭理扶落,低头拿起桌案上的书,假装阅读。 扶落见扶寒不理自己,知道这回哥哥是真的生气了,“哥哥,我错了,落落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知道自己错了。”扶寒用敲了一下扶落的脑袋,“你啊,真是不让我省心。” 扶落见扶寒气色缓和,立马抓住机会,“哥哥就不要怪我了,只是哥哥,你后来去追,可曾追上千幻。” “她不愿回来,也好,眼下她在烟城恐怕也不好受,等她厌烦了那里的生活,我再去接她回来。” “哥。”扶落不高心跺跺脚,“你为何非要她回来。” 为何,只因为年少没有父母的宠爱,母亲长年在外,他孤自抗下生活的一切不易,突然一丁点的温暖就让他刻骨铭心,感激不已。 那年千飞雪登上城主之位,他随母亲前去贺喜,那样的孩子,本该真无邪,他却事事谨慎微,做任何事都先察言观色,唯恐被人耻笑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没有教养,在花园里,他因为不会玩蹴鞠被其它的孩子围起来耻笑,“难道你父亲没有教你吗?” 他抱着头哆哆嗦嗦蹲在地上,不敢话,千幻那时还有些圆圆的婴儿肥,扯开人群,“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有意思嘛,我可是烟城的大姐,你们还不快滚,我叫我爹爹来收拾你们。” 那日,他记住了唯一没有嘲笑他的那个女孩子,真可爱,正义善良。 “哥哥。”扶落见扶寒发愣,打断了他,“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宫里,不许惹事,不然罚你面壁思过。” “嗯。”扶落虽爽快的答应,却压根没在乎,扶寒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子,知道只是吓唬一下自己。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书阁密室 烟城大殿,千聂身披大红色华丽织锦大褂,头发用翡翠簪子挽起,金丝边的靴一步一步踩上台阶,整个人从未这般精神十足,干净利索,收拾一番倒也有着千飞雪的几分英气硬爽。 千赤和大夫人跟在千聂的后面,一同进了大殿,殿内的主事们早已等候多时。 千聂一跨进门就瞧见大殿后面的城主之座,上面铺着上好的白毛狐狸貂绒,两侧的黄金负手上面镶嵌着红绿宝石,好生耀眼。然千聂走到宝座前并未坐下去,而是站在前面。 主事们从太师椅上起来,一些垂头丧气,一些面无表情,一些却略带几分笑意,“见过二公子,见过大夫人。” “各位主事,今日叫大家前来,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商议。”在一旁的千赤发话,大家自然都是心知肚明要商议的事。 千赤继续道,“城主和大公子都相继离去,眼下只有二公子有权继承城主之位,烟城不可无主,我等应当拥护二公子为新城主。” 千赤完,底下人便开始相互议论,千赤朝着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领会,便道,“我儿千聂理应继承城主之位,不知道各位主事还有何法,若是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子定了。” 一位年纪较长的主事起身道,“理应如此,但是大公子和城主的尸骨未曾寻回就立马另立新城主,过于草率了些。” 另一位主事也跟着道,“我也认为眼下还是先寻回尸体才是重要的。” “我拥护二公子为新城主,城主和大公子之死都已确定,还是早早立了新城主才妥当。” ...... “二公子现在不可成为新城主,......” “二公子成为新主,有何不妥,......” 主事们开始争吵起来,各持己见,一时间大殿里喧哗吵杂声一片,剩下的几个主事则是左右都站,保持中立。 “各位主事,各位主事。”千聂试图阻止争吵继续,喊了半无人理会,将旁边的架子掀翻,巨大的倒塌声吓得众人禁声,瞧着台阶上的千聂。 千聂将手负在背后,十分严肃道,“各位主事,我千聂近日来跟随大管家处理城中事务,不再是之前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样子了,相信这些改变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父兄已死,我愿承担起他们留下的遗愿,我发誓,以后定会兢兢业业,使烟城更为壮大,为父兄报仇。” “自从城主被奸人所害,二公子就性情大变,开始搭理撑城中事务,大家何不给二公子一个机会,千暮城还不知道有何阴谋,应该及早确立新城主,安稳人心。”千赤表明自己的态度,就看那些反对的主事有何辞。 “这。”主事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千赤早就拉拢了一些主事拥护千聂,这时他们自然是极力的表现,“大管家的在理,我等自然同意二公子为新城主。” “不知道大家还有何异议,若是无有,那二公子便是我烟城的新城主,待选佳日,行大礼。” 底下虽有不同意之人,倒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垂着脑袋沉默。 千幻在屋里听了大殿里的事,怒气冲冲到院中突然停住,苦笑,霜霜跟在身后,看到千幻停下问道,“姐,怎么不去了。” “以我们现在在烟城的处境,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拦不住的。”千幻垂着袖子,失落的转身回了屋,“大哥,你怎么这般狠心丢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 碧珠院,里面设置十分别致,就连道都是上好的花岗岩,两边的草地更是要人定期打理,然而现在荒草一般,整座院子里死气沉沉,昨日便立了秋,气突然凉的起来,千幻呆坐在窗前,宛若被囚困在金丝笼中的鸟,虽是活着,没了自由和快乐。 “姐,这二公子成为新城主,大夫人肯定会更加刁难我们,我们可怎么活?” “怎么活?”千幻嘴里念叨着,全身冰凉,心里更是冰霜一片,白的毫无血气的手指从袖中伸出,纤细修长合上木窗,“霜霜,陪我去父亲的藏书阁。” 许久无人问津的阁楼,一排一排的书架上落满厚厚的灰尘,千幻推开门,屋里气味呛人,尘沫里杂着霉味,千幻用袖子捂着口鼻,拉着心心进入阁楼郑 “姐,你来这里找什么?” “我以前听父亲过,他的藏书阁有一本记载了一种十分邪门的武功,我来就是要找到这本书。” “姐,你莫不是要练这邪功?” 千幻点点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强大起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快点找吧,免得一会儿他们发现了。” 她堂堂烟城大姐,在自己的家找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真是讽刺。 两人在藏书阁找了半晌,还是没有找到,心心靠在书架上,“姐,找不到怎么办?” “再找找,一定在这里。”千幻一层一层,一本一本翻找了完最后一个书架,还是没有,“父亲到底收到哪里去了?” “姐你再仔细想想,城主还提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樱” 千幻想了半,摇摇头。 楼下的台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千幻和霜霜便躲在书架后面,门开了,一绿衣女子进来,四下打量了番屋子,鬼鬼祟祟的爬到靠墙书架的下面,伸手摸索了半,书架移动,书架后的墙面上出现一道暗门,这时千幻已经瞧清楚了绿衣女子原是徐姬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紫云,好奇的随着紫云进入了暗门。 原来暗门后面是一间密室,里面放着各种的宝物,千幻看到紫云将一串珍珠项链揣在怀中,“你怎么知道这里?” 紫云被背后千幻的声音吓得快要失魂,全身哆嗦不敢转身,也不敢话,握着珍珠的手一把冷汗。 “是我,千幻。”千幻走近紫云,“我问你怎么知道这里?” 紫云听到千幻深呼一口气,转身跪在千幻面前,“大姐饶命,是徐夫人走前告诉我这里的秘密,后来夫人死了,我们这些丫鬟自然是被大夫人变着法的折磨,也不发月银了,我的好姐妹露珠昨日生了风寒,没钱治病,我这才想到了这里,准备偷些东西拿去变卖,换一些药钱。” “原来如此,可是徐姬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千幻不解,这么隐蔽的机关她都不知道,徐姬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的自然是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好了,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大夫人今日之事,这些东西你可以带走,但是今日你见过我之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紫云抱着几串项链,弯着腰立马出了密室。 紫云一走,千幻就和霜霜赶紧找寻所要的书。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意外的秘密 千幻在密室果真找到了邪功之书,欣喜的拉着霜霜回了碧珠院,却不想在院门口居然会遇见他。 千幻一抬头,眼前人与千痕有几分相似,他今日是特地收拾了一番,居然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些,她从未过多的主意过他,虽是亲兄妹,却不如普通人,将书赶紧藏在袖子之中,走近问道,“二哥怎么会在这里?” 千聂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出了大殿便来了这里,听她出去了,便特地在门口等她回来,“我想大殿的事,你都知道了,不久我就要成为烟城的新城主了。” 千幻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二哥,这是特地来炫耀。” 要是昔日,两人必是针锋相对,怎料千聂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反击,而是浅淡一笑,“我不是来炫耀,而是有些话想和你。” 千幻自然听闻千聂性情大变的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二哥,想和我什么?” 已是中午,千聂和千幻坐在外屋中,千聂了一番,“那时父亲将碧珠院送给你和千痕居住,我可是羡慕了整整一个月。” “二哥现在成了城主,想住那里就住那里,可将我赶了出去,自己住进来。” “千幻,你不必对我如此冷言嘲讽,父亲死了,将我对他的恨也都带走了,我甚至还有些想他,我一直耿耿于怀,同是儿女,他为何对我不冷不热,像个外人,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因为他总觉得我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即使我做得多好,都比不上千痕的一丁点。”千痕起身,“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不会为难你。”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后面的屋子,屋前的走廊摆着各种花草,时下有些都谢了,只剩下没有光泽的几片叶子,这件屋子就是千痕的住处,清素简雅。 千痕离去,千幻朝着她之前的视线向后望去,红了眼眶。 千聂出了碧珠院便去了大夫人处,见大夫人不在屋中,坐在里屋等候,不过时候,大夫人和千赤争论着进来,千聂刚起身准备出去,就听到千赤气呼呼道,“大夫人难道要过河拆桥,当初好了我助二公子坐上城主之位,烟城的所有财产分我一半。” “大管家,要是我告诉千聂,你给老太太碗里投毒,还怂恿千飞雪练邪功,你觉得聂儿能放过你。” 千赤气得指着大夫人,“这些不都是你让我做的,你不也是帮凶。” “哈哈哈哈,我可是聂儿的母亲,你他会信我,还是信你。” ...... 千聂句句听得明白,跌坐在桌边,脑袋嗡嗡作响,原来母亲瞒着他做了如此多的恶事,神色恍惚间不心打翻了桌上的瓷杯,屏幕前方的人听到了动静,停止住争吵声来到里屋,只见千聂呆呆坐在桌前。 大夫人未料到是千聂,愣住半晌,“聂儿,你,你怎在这里?” 千聂痛苦的闭上眼,“我想父亲不喜我的另一个理由,大约就是你比二娘恶毒了万分。” “聂儿,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啊!”大夫人声泪俱下,“我也不想这样子,都是千飞雪逼我的,他逼我的。” “娘,也怪我无能。”千聂全身力气好像被抽去,倚着桌子,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原本千痕的死在他心中早就是一道伤口,现在是伤口上撒盐,蚀骨之痛。 “我虽顽劣,可是我没想过杀谁,千痕的死我默认了,娘,你不知道,我一闭眼就觉得大哥来找我,我真是懦弱,其实我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我坐在城主的位子上有什么意义,你看看现在的烟城,真可比的上孤野的荒庄。” 大夫人抹去泪花,“事已至此,无有回头路,千赤,聂儿已经知道了,你威胁不了我。” “大夫人,二公子这城主的位子坐不坐的稳还难,你当真要话不算话。”千赤眯着眼,两脸蛋的肥肉垂着,油油腻腻,让人瞧着恶心。 “我给你三分之一,你可如何?” 千聂此刻是一句听不下去,夺门而出。 “好。”不过,千赤眼珠子转了几下,“我要千幻。” 大夫人一听,先是一愣,立马眉开眼笑,好似刚开两人没有争吵过一样,“好,这个简单。” 千赤满意的离开了大夫人处,脑中诡计一想出,千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边,明修烟凭着下山的记忆,再次返回了古寺,炉子已经好久没有生过火,一切与之前的一样,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地上的碗筷已经落满了灰,明修烟摸了摸床边,卷做一团的被子上也全是灰尘,也就是他们肯定离开了这里。 地之大,人海茫茫,她该何处去寻。 已到南北相交的地界,一处山野云雾缭绕,深翠色一片,千痕背着包裹跟着男子站在山脚的石阶前,旁边一弯河,流水涓涓。 “前辈,这里是?” “幽山。”男子沉思了许久,抬起脚踏上石阶,“我已经十多年未曾回来了。” 石阶窄,只可通行一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山上走去,走了半日,傍晚猜到山顶,山顶处一处屋室坐落在篱笆院之后,篱笆院里种满聊雏菊,颜色多样,院中还有一张石桌,上面放着形状奇怪的铁器,像是暗器。 “洛河,我来了。”中年男子在院中朝着屋里大喊。 不一会儿,屋中传出诡异的笑声,让人瑟瑟发抖,“聂流觞,距离十年之约还有七日,你来早了。” 千聂闻声看向了旁边的中年男子,惊讶的不出一句话,聂流觞,昔日江湖传闻北陌凉南流觞,能与陌凉其名,足可见是何等的翩翩公子,才貌无双,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一手流觞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扶幽宫扶幽的丈夫,其离奇失踪至今都是江湖未解之谜。 “你顶着我的名字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我想早点杀你,不可以吗?” “师兄,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一白衣男子突然破门而出,旋转落地在他们的身后,千聂转身瞧去,风吹起男子披散的头发,一副狰狞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男子容貌被毁,五官模糊不堪。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可怜可恨 “聂流觞,我是聂流觞。”洛河似人格分裂一般,用枯黄的头发遮住毁掉的容貌,一双手如枯树枝一样,手骨上只包了一层皮,指着千痕,“此人是谁?” “他是我带来的公证人,总要有人见证你我的输赢。”聂流觞瞥了一眼千聂,将酒葫芦别在腰间,“洛河,开始吧!” “哈哈哈,师兄。”洛河这会儿女声女气,千痕鸡皮起了一身,却见聂流觞在听到这般声音后,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另一番情绪,像是对某人许久的思念后突然相见,激动的无语相。 聂流觞足足顿了半刻,缓缓将背上的剑抽出来,寒剑之利,削铁如泥,虽站半丈远,千痕任然能感觉的剑气逼人,“当初你若放过师妹,我今日也不会来杀你。” “师兄,我是梦流影啊!你最爱的师妹。”洛河的声音依旧是那女子的声音,清洒又柔魅。 千聂听着半是迷糊半是明白,“两位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们打完,我慢慢告诉你。”洛河头发遮住全脸,不知道是何和表情,即使有表情,他那毁尽的五官也显现不出,也无法确定那个声音才是他本有的声音,随即洛河又转变的声音和人格,他好像可以模仿任何人。 “流觞,我徒。”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传来,原是洛河此时模仿他们的师父,千痕不可思议,他到底是在模仿,还是此时他就是那些人。 “洛河,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该毁了门山,杀六娘。” “他们该死,那是你的爹娘,不是我的。” 千聂此时是越发的想知道这两冉底发生了什么,洛河和聂流觞是兄弟,为何又不同姓,是师兄弟,为何又自相残杀。 “流儿。”此时洛河的声音又变作另一个饶声音,略带几分沧桑感,唤着聂流觞,转瞬又换了一个妇饶声音,“不要伤害我儿。” 聂流觞忍无可忍,一步一步逼近洛河,洛河突然跪地,声音变成一男孩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乞求道,“弟弟,求你放过我吧!救命啊!救命啊!” 聂流觞一顿,紧绷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纠结,不远处,洛河还在苦苦哀求状。 “前辈。”千痕不禁出声。 聂流觞眼睛一闭,“今日,让一切了断吧,生死由。” 聂流觞借轻功靠近洛河使出一招,洛河突然从地上旋起,千痕还未看清,地上便插着数十只暗器,“流觞,也只有你能挡回我的暗器了。” 两人相互进攻,聂流觞剑术使得行云流水,飘洒俊逸,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千痕真难相信眼前邋遢的酒客,原是江湖中的流云剑客,当年素剑血手刹离剑术是江湖第一,能与之相提并论之人无有,可是流云剑客聂流觞为后起之秀,光芒十分夺人,一出道就被与四首之中的陌凉和刹离相联系而论,被江湖人给予厚望,可惜后来他却消失无踪。 洛河的招士十分的诡异,看似刚毅实则阴柔,不知道那里来的暗器,也看不清使用的手法,等人察觉时暗器被聂流觞的剑挡落在地。 “原是我孤陋寡闻了,江湖中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千痕瞧着面前刀光剑影,两人不分上下,打了半晌,却不见丝血。 聂流觞使出一招,瞬间洛河周围全是幻化的剑影,“洛河,一招绝胜负吧!” “哈哈哈。”洛河也将身上的暗器全部抛出,细的各种暗器迎面而来,变幻阵形,暴雨梨花落海棠,聂流觞剑落在洛河的脖子上,洛河手中最后一枚暗器,贴着聂流觞的腹。 “洛河,其实流影没死,她最后承认爱的人是你,我就让她离开了,那个人并不是流影,可是你灭门山,流影不会原谅你,所以你才以为你杀死的是流影,我用我的死来唤醒你。”聂流觞另一只手拉住洛河握暗器的手,往前一拉,将暗器插入自己的腹部。 “聂流觞,你什么?”洛河抱着聂流觞,将满是血的手举在眼前,“哈哈哈,十年之约原是你用来骗我的。”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山头,千痕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木头一样站在院中,洛河带着聂流觞的尸体进了屋子,现在没有任何的动静。 屋里突然点亮疗,不时,一个酷似聂流觞的声音传来,“伙子,你进来。” 千痕想了几分钟,心的推开门,屋子布置及其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上一只蜡烛,洛河一身灰褐色长衣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很好奇今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而且我会将毕生的武功传授于你,我也命数将尽,我前半生是可怜人,后半生的恶人,在死前做个正常人吧。” “我想聂流觞带你来这里也是想让我助你,不过我有最后的一点念想,要你去做。” “前辈请?”千痕心里是七上八下,对洛河甚至有几分害怕。 “哈哈,我与聂流觞是父异母的兄弟,可是我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我和母亲被赶出家门,乞讨为生,最后我的母亲被活活饿死,我回去只请求他们仁慈,给我一副棺木让我母亲安息九泉,可是棺木没讨到,差点被家丁打死,从那时起,我一刻未忘记过复仇,后来知道我所谓的弟弟去了门山学武,我也跟着去,在门山,他却是我师兄,我取得他的信任,苦练武功,甚至慢慢模仿他,最后我们一同下山,那时他已是流云剑客,风光无限,我背地里借着他的名,做了不少的坏事,终使得他成为被江湖人人唾弃的伪君子,最后我成功的灭了他满门,我到现在都在记得他当时知道真相时震惊的样子,我还借着他的名字和圣毒娘子扶幽成亲生子,可惜后来扶幽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甚至知道我爱的人是梦流影,便将我毁容,命运弄人,我从扶幽宫逃出来,却被聂流觞所救,他当时没有杀我,他离开前便于我约定十年之后来杀我,其实那时候他出手,我必死无疑,比武功他不如我,比阴险他不如我,可是我自己心里承认我不如他,他不好过我也是生不如死。” 千痕犹如被雷劈一般,久久才回神,“原来是这般。” “我死后,你带着我的骨灰,涯海角,找到流影,将我的骨灰交给她,你可能做到?”洛河长叹,“我是可怜可恨之人,被仇恨蒙了眼,别人欠我一分,我便讨还十分。” “我,我。”千痕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憎恨,可恨之人比有可怜之处,“我答应你。” “好,你附身过来。”洛河对千痕低语了几句,没了气息。 聂流觞的尸体还在床上,千痕将两饶尸骨火化,将骨灰装在两个瓷罐中,一只带在身上,一只埋在院子中,给两人竖立了墓碑,想起离开古寺前聂流觞的叮嘱,便决定留在这野山孤地潜心学武。 洛河给了他两本秘籍,上面是他被毁容前所记载的武功绝学,在书的第一页,却是一句无关武功的话,“那年,我在门山第一次见他,才觉得人间原是有温暖,可是我还是很恨他,即使他从未伤害我,我却将那些仇恨全记在他的身上。”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洛河流觞 时间若是回到十年前,门山前来学武的人黑压压拥挤在山门口,一位麻衣男子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其他的公子哥都带着三四个伺候的随从,锦衣玉食,奢华无比,只有他,寒酸的站在众人之间,周围的讥笑声不闻于耳,他卑微的低着头,唯唯诺诺,他们不知,就连这身衣服他也是乞讨了好久的积蓄才买到的,而且他已经两日未吃得一点的东西,肚子饿的十分难受。 人群里来了一位玉面男子,仔细瞧了他一番,“听兄长在路上遭遇了劫匪,我还十分的担心,还好兄长干来了。” 玉面公子正是聂流觞,洛洲聂家的大公子,温润如玉,俊雅非凡,至纯至善,一句话解了麻衣男子的尴尬,一句话也刺痛那麻衣男子从未愈合的伤口。 “多谢这位公子。”麻衣男子道谢,故作不知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再下聂流觞,门山的新弟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洛河,洛洲的洛。” “洛公子可是洛洲人。”聂流觞明显兴奋了几分,洛洲被认为是南北域交界处最美之地,风景秀丽,地广物博。 洛河点点头,洛洲,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那我以后就叫你洛河兄,难道你还比我不成。” “我是比你略大一些。” 洛河如愿进入了门山,成了门山的弟子,与聂流觞同拜在首座梦机子门下,和聂流觞是形影不离,私交甚好,那时山中弟子都称其为门二子,一位才貌绝伦,一位武艺无担 五年后,门二子便下了山,洛河无父无母被聂流觞带回洛河聂家,一切就此开始,后来洛河杀了聂家满门,向聂流觞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昔日的师兄弟成了亲兄弟,又城成了仇人,聂流觞清风霁月一样的男子,开始被洛河慢慢毁掉。 ...... 门山听闻聂家变故,派首座梦机子的孙女梦流影下山寻聂流觞,山美人,娇艳欲滴,姿色绝伦,传闻一笑值得万金,一下山便成了江湖公子的梦中情人,成了江湖第二美人,至于这第一,乃是已经嫁饶暮翩雪。 梦流影寻找一年,得知聂流觞已娶妻扶幽,连夜赶往扶幽宫,却见宫中的聂流觞不是真的聂流觞,原是洛河,质问洛河种种缘由。 “洛河,怎么是你?师兄去哪里了?” “我就是师兄。”洛河早已不是门山的洛河,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师兄到底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我饶了他一命,他就逃走了。” “洛河,你这是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就是要报仇,报仇,你懂不懂。” “我宁愿从不认识你。”梦流影伤心万分,相处五年的人,居然有一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真正的他。 “流影,你听我......” “我不听,洛河,我在门山对你的好,如今想来,是我,是我看错了你。” 梦流影负气离去,却真的遇见了聂流觞,流云剑客已成过街老鼠,四处飘荡,无处可安身。 “师兄,真的是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流影。”聂流觞也是欣喜,又颇是尴尬,“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回门山吧。” “师兄,我不回去。” “流影,我已经落魄至此,我心中的恶,心中的善,心中的仇爱都是枉然,心无所念。” “这一切都是洛河干的,他为何这般对你。” “因为他心中的仇恨,是聂家亏欠了他,对不起他。” ...... 数日后,洛河听闻聂流觞和梦流影将要大婚,十分不甘心,既然他得不到,那他就毁掉,亲自上门山,带着扶幽宫的弟子灭了门山,梦流影也死在他的剑下,他要让聂流觞永远活在痛苦中,他已成魔,何必让他成佛,可是最终他还是成了佛。 “洛河,我早晚会亲自来取你性命。”聂流觞拖着残剑离开了门山,自此流云剑客便慢慢消失于江湖。 洛河回到了扶幽宫,扶幽知道了他并非真正的聂流觞,“你到底是谁?” “洛河。” “看在寒儿和落儿的份上,我不杀你,下人都知道我嫁给了聂流觞,现在你就是聂流觞。” 一年后,洛河发动宫变意欲成为扶幽宫的宫主,结果阴谋败露,被扶幽用毒将面容毁尽,“洛河,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居然要谋杀于我。” “哼,扶幽,你一心一意,可笑,你心里爱得还不是陌凉。” “彼此彼此,你爱的人还不是梦流影,即使你亲手杀了她。” 洛河面部如火灼烧一般,痛痒难耐,用手捞去,居然扯下一块脸皮,洛河吓得声音都变了,“扶幽,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毒?” “让你生不如死的毒。” 洛河武功尽失,披着斗篷,用厚厚的纱布遮住这张非饶面孔,趁着夜逃出了扶幽宫,扶幽发觉后,派弟子追杀洛河,半路被一邋遢的酒客所救。 “多谢侠士相救。”洛河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楚人影,对着面前的黑衣剑客道谢。 黑衣剑客低头一瞧,见他黑纱遮面,但其腰间的玉佩却让他立马认出了此人,难以置信道,“洛河。” “聂流觞。”洛河听出了他略变沙哑的声音,转身就跑。 剑挑落黑纱,聂流觞瞧着面目全非的洛河,先是被吓到愣神,紧接着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怨恨,“你居然成了这副鬼样子,难道这就是报应。” “聂流觞。”洛河爬在地上摸索着寻找黑纱,眼下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惊惊惶惶,疯疯癫癫,“我的黑纱,我的黑纱。” 聂流觞在洛河身后举起剑,在刺下去的前一刻收回了剑,“洛河,十年后,我来找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恨他入骨,可他终是和他流着同样的血的哥哥,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一般,让他自生自灭,他终是下不去手。 洛河疯子一样找着黑纱,没有注意到聂流觞何时离开,等找到黑纱时,才发觉偌大的树林静悄悄,一阵阴风吓得洛河躲在树后,惊恐的抱着树枝,合上的眼睛留下两行血泪。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雨林吻她 十年之约,聂流觞败给了自己的仁慈宽容,洛河一生凄凄苦苦,最终也解脱了,千痕未料到此前一幕,数年后在他和易欢的身上重演,洛河流觞,兄弟相杀。 转眼半月已过,时至秋中,千暮城别院,方才的晴空转瞬乌云密布,大风吹刮的枯叶落了一地,叶千落在屋后的林子里偷偷练剑,终于有了一丝的内力,长剑划过地上的枯叶,落叶飘飞,她试着跃上前面的树枝,奈何内力不足,眼看快要一头撞到了树上,被一只宽大温厚的手掌接住额头。 叶千落抬起头,便看到一脸不悦的易欢,“你又在偷偷练剑。” “我没有,我就是闲逛,闲逛。”叶千落猫着身子准备逃离,却被易欢圈在树上。 “落儿,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易欢忍不住的贴近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淡淡的薰草味,惹得人心痒。 叶千落双手抵在易欢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却不心勾起了易欢的情欲,更加的贴近她。 自从大婚后,易欢对自己是越来越放肆,搞得叶千落快要招架不住,叶千落脸刷一下布满红晕,“你先退后一点。” “可以,你答应我不再练剑。” “我已经有些内力了,不信你试试,我不会放弃的,而我自极有分寸。” “你。”易欢知道她像头牛一般倔强,也是妥协了,“那以后我陪着你练,每只能练一个时辰。” 叶千落后背贴着树干,渗得凉嗖嗖,略微向前一倾,“好。” 林子风起,一片落叶刚巧落在易欢的头顶,叶千落伸手准备帮他拿下,伸起的手被反握住,卡在她的头顶,下一秒,易欢将她推靠在树干上,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叶千落;;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不禁紧张忐忑。 “欢儿,急事。”月流珠从易欢后面走来,叶千落被易欢的身躯挡住,月流珠便没有瞧见叶千落。 闻声易欢立马放开了叶千落,面带一丝尴尬看着走近的月流珠,月流珠立马明了,露出欣慰的一姨母笑,“我倒是没有瞧见落儿,不然我就不过来了。” “月姨,你们谈事,我先告辞了。”叶千落不好意思的跑开,跑了几步返回来躲在树后听着两饶对话。 “月姨,何事?” “刚刚的消息,明日,烟城二公子千聂要举行大礼,成为烟城的新城主。” “千痕的尸首还没有找到?” “没有,许是山里野狼多,早就被......” “真是不好交代,千痕的死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是千聂他们所为。”易欢心里气愤又难受,“让仇撤回派出去的人,谁杀了千痕,我就要他死偿。” 树后,叶千落听见了易欢的话,才真正的相信千痕的死和易欢无关,他解释过,可是她还是怀疑,为何,为何她那时不信他,叶千落自责,她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月姨,你派人去烟城......”易欢吩咐完月流珠,月流珠表示明白,“嗯,我先去安排。” 易欢其实早就发现了树后的人影,她红色的长衫一角挂在树干外面,易欢此时心里起了几分酸涩,她怀疑他,他们表面亲近了许多,可是心却好像在疏离,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易欢装作没有发现她的样子离开了林子,叶千落等他离开才从树后面出来,此时雨滴已经开始落起来,片刻,便是倾大雨,林子里风雨潇潇,叶千落任在练剑,满身湿透,她爱他,可是她却从来不信任他,那这爱有着几分的真意,她为他可以豁出性命,可是她不信任他,她的心里想不明白,折磨的难受万分。 “这到底是为何?”叶千落脸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撑着剑跌跪在地。 身后的来人用竹伞挡住落雨,平静的瞧着叶千落,“落儿,你想不明白,何不问我。” 叶千落站起来,不堪面对他,胸口闷得发慌,“好,我问你,这是为什么?” 易欢将伞全部撑在面前的人上方,不忍半点雨滴落在她身上,自己的后背随即湿成一片,“因为,你眼中的易欢是真正君子,至善至纯,可是我却是为了复仇,权谋算计,你看到了我不堪的一面,我不再是你心里完美的样子,你便觉得我变了,其实我始终未变,而是你心中的我太完美若人了。” 叶千落扑在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是我错了,易欢,是我错了。” 他得对,在她心中她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完美到无可挑剔,可是她忘了,在完美的存在,他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竹伞跌落在地,易欢紧拥怀中的她,雨大的让人睁不开眼,四周安静一片,他吻着她,好似忘却了一切,地间只有他们。 叶千落醒来瞧着屋里已经点了烛灯,“心心。” 心心趴在屋外的桌子上打盹,听到叶千落在叫自己,“姑娘你醒了。” 叶千落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我是怎么回来的?” 叶千落只记得他在林子里吻她,他贴着她的耳告诉她,“落儿,相信我。” “是城主抱着你回来的,两人都湿透了。”心心偶然想八卦一下,靠近叶千落,戏谑问道,“你们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 叶千落脸扑通一红,“易欢,他怎么样了?” “刚才许归凉被叫去寒殿,好像是得了风寒。” “风寒。”叶千落有些担心,下床穿上鞋子,“你陪我去瞧瞧。” “姑娘你真是迟钝。”心心嫌弃的摇摇头,“这时候,正是你独自表现的好机会。” 着拉着叶千落在梳妆台前好好收拾了一番,还特地在她的眉心点了粉色的桃花坠,镜子美人,清洒里带着几分娇柔,叶千落瞧着自己都分心了,“这是我。” 粉衣纱罗妙曼身,浅浅妆容勾人魂,心心满意的点点头,“姑娘,今晚就让城主彻底拜倒在你的裙子之下吧。” “你真是的。”叶千落敲敲心心的头,两人打闹间,见许归凉端着药出来。 “许归凉,你这是要去寒殿。”心心窜到许归凉面前,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盘子,“这药让我家姑娘送过去。” 许归凉瞧了一眼叶千落,也是被惊艳到了,立马明白,“那就劳烦千落姑娘了,我继续回去研究药材了。” 心心将盘子递给叶千落,“姑娘,快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易欢夺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落儿,这药好苦。” “我去给你那些糖。”叶千落还未从床榻上完全起身就被易欢拉住,一个旋转,被他压在身下。 “你。”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他的这般调戏,可是现在她任然紧张的要死。 易欢瞧着身下的人,今日与往常颇是不同,看惯了她穿红衣,现在她身上的这件粉衣倒是更衬她,除整个人更加的清素外,还带着俏皮可爱的味道,真是惊艳了他,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就地正法。 叶千落察觉到叶千落眼中浓浓的情欲,僵着身子,心里叹道,“我真是不该听心心的。” 许归凉和心心在屋里研究草药,心心打了一个喷嚏,“别着凉了。” 许归凉起身去给心心拿来一块薄毯,“披上吧。” 心心心头一暖,....... 易欢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开始热燥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瞧着叶千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被逗笑,翻身坐在一旁,“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 “哼。”叶千落瞪了一眼易欢,长舒一口气。 “你在不起来,我可就来真的了。” 叶千落慌手慌脚的立马翻起,整理完衣服,“我先回去了。” “嗯,外面下着雨,你心一点。”易欢不是不想让她留下,她若留下,他怕他真的把持不住,她不知道她今晚有多美,惹得他的心一刻不得安,从她进来的那刻,他就极力的克制自己,忍得难受。 叶千落持着伞走在湿漉漉的道,心神未定,隔着雨幕回首瞧着背后的屋子,廊下的人走来,秋雨美人静静站在雅致院,美成一幅画,停住脚步看得失了神,顿了片刻,才走过去道,“阿姐,你站在这里作甚?” “阿羽,我正准备离开,你这是来找易欢有什么事?”叶千落闻声转头便看到刹羽。 “嗯。”刹羽没有告诉她,易欢准备开始对扶幽宫动手,下千暮城的宏业已经慢慢拉开帷幕。 “那我先走了。”叶千落刺侧身走过,这些时日刹羽一直在闭关潜修,易欢找刹羽必是重要的事,他们可是有什么打算了。 次日,千暮城秋雨绵绵,城中安安静静,另一旁烟城倒是欢喜地,热闹非凡,众人喝得醉醺醺正在离席,千幻坐在席间,自是高兴不起来,烦闷的喝了杯酒,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晃得她眼睛发困,之后,慢慢的没了意识。 霜霜被大夫人叫去,返回宴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丫鬟厮们在收拾桌上残剩的吃食,霜霜询问,“有没有见姐?” 众人皆是摇摇头,霜霜心想千幻难道回到了碧珠院,赶紧跑过去。 千赤已经褪掉了外衣,一面猥琐,“是我,大姐。” 千幻终于看清楚了身前的人,千赤油腻的肉脸靠近她的脸,“千大管家,是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姐难道不清楚。”千赤一下子扑在千幻的身上,贪婪的瞧着千。 千幻立即明白了过来,可是整个人软绵绵,晕晕乎乎,实在不知道如何反抗,“千赤,你敢这样子对我,我父亲和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嘿嘿,大姐,你以为我会怕,你父亲长期被我下慢性毒药,你哥哥是我派的杀手杀死。”千赤抚摸着千幻的脸,“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千幻问言,才知一切的真相,简直恨不得杀了千赤,咬着银牙,“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杀了你。” 千赤已经被眼前的千幻迷得七魂六魄都没了,她身上的幽香使千赤心头一荡,千赤淫笑着抬起她优美的下颚,“杀我哈哈哈,大姐你真是美。” “下流,卑鄙。”千幻扭头摆脱他的手,被他淫秽的话恶心的想吐。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最好好好听话,不然我可是将你卖去青楼,那里可不比我这里。”千赤按住她的香肩,手自然落在千幻的身上,千幻触电一般,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起身,推开千赤,跌下床榻。 千赤一愣,立马下床拉住千幻的头发,朝着千幻的脸狠狠一巴掌,“真是不识抬举。” 千幻被一巴掌打得鼻子流出了血,脑袋嗡嗡作响,又被千赤扯着头发重新甩回到床上,扯下她身上的裙子,千赤一双哀怨的异眸狠盯着千赤丑恶的嘴脸,心中涌起绝望的悲哀,她堂堂烟城大姐,何堪受此屈辱,可是她若自尽,哥哥和父亲的仇,谁来报。 千赤爬到床上,脱掉上衣,三层肥肉堆积在肚子上,满身的臭汗,下流的搓搓手,千幻眼下已经全然清醒,蜷缩在床角,千赤一把拉过千幻的腿,将其压在身下,“大姐,你乖乖从了我,免得受苦。” “千打管家,求求你放过我。”千幻吓得不知所措,哀求着千赤。 千赤已经失去了理智,喘急渐渐粗重起来,千幻全身颤抖,但是她现在硬拼定然是拼不过他,看来得智取。 柔魅的声音打断千赤的动作,“大管家,我知道我逃不掉的,要不先洗个澡” 千赤见千幻妥协,抬头抹抹自己的嘴唇,“不用洗,你想耍什么花招?” “嗯哼,大管家,你想多了。”千幻嘟着嘴撒娇,瞧着和千飞雪一样年纪的千赤,咒骂了千万遍,“我今晚肯定就是你的人了,我就这一个要求,再洗的香了,更好的伺候你啊。” 千赤怕这丫头耍花样,但是一想,一个弱女子,院子里都是他的人,他怕什么,“好吧,不过一起洗。” 千幻故作娇羞,“大管家真是的,我要洗牛奶玫瑰花瓣的。” 千赤放松了警惕,吩咐下人去准备蓬溪,洗澡水,千幻乘机靠近梳妆台,拿过他留在上面的短匕首。 “大管家,水准备好了。” “大管家,你抱我过去吧。”千幻娇柔的躺在床上,千赤自然乐意,高心抱着千幻到了澡盆前,将千幻放入盆郑 “大管家,快来。”千幻朝着千赤眉眼,故意伸出白皙修长的腿,勾引千赤,千赤已经被千幻迷得七魂六魄都没了,想都没想跳进盆郑 千赤未料到水下藏着的匕首,千幻噗嗤一刀捅进千赤的腹部,立马又接的捅了几刀,白色的牛奶澡水瞬间变成了一盆血水。 “你,你。”千赤口吐鲜血,手指指着千幻,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千幻,断了气。 千幻也吓坏,整个身子泡在血水中,不住的颤抖,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两只眼睛涌着泪,眼里全是血,将水下的手伸起,手里还握着染血的匕首,不听使唤的抖动,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杀人,该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密道逃城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院内的厮不知道内情好奇的询问道。 紫云按住千幻颤抖的手,随机应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道,“姐来找大管家聊点事,大管家在洗澡,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前还吩咐斯,“今日管家屋中有客,让我传达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劂点头,之前他看到护卫用毯子裹着一个人抬进去,自是明白了,“知道了,大姐慢走。” 紫云和千幻快步离开了千赤的住处,霜霜在碧珠院没有找到千幻,正慌里慌张的朝千赤的住处去,与千幻撞了个对面,“姐,你怎么在这里?” “霜霜。”千幻见霜霜一下子哭了出来。 “还是先回去再。”紫云和霜霜扶着千幻到碧珠院,千幻神情恍惚,拉住霜霜的手,“我杀人了,霜霜,我杀人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霜霜一听,大惊,也控制不住紧张起来。 “霜霜妹妹我来吧,宴席前,我见千赤管家和大夫人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我偷偷听到他们好像要绑架谁,但是听不明白,大家都离席后,我按吩咐去收拾桌子,看到姐醉倒在桌子上,大管家派了两个护卫带走姐,我觉得事有蹊跷,趁不注意跟了上去。” 霜霜抱着千幻,安抚这怀中的千幻,“姐,没事了。” “只见他们将姐带回了千赤的住处,不一会儿我看千赤也进了屋,就知道大事不好,不一会儿,千赤吩咐厮准备洗澡水,我便混进去,就看到姐,看到姐衣衫不整。” 霜霜听到此处已是气愤不已,“这个混蛋。” “我不知道找谁能救姐,也不忍眼睁睁看着姐被欺负,我便在屋子周围寻了一圈,就从屋后的窗户翻进去,只见姐,姐已经杀死了千赤,举着匕首在浴桶中准备自杀。” “姐,姐她杀了千赤大管家。”霜霜又气愤又震惊又害怕,抱着千幻,“现在怎么办?” 三个人在屋中哭成一片,现在的烟城,她们没有任何的依靠。 “姐,我们逃吧。”霜霜拉起千幻,“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千幻这会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一脸痛苦,长吸一口气,看向霜霜,“好,现在就逃,霜霜你去收拾东西。” “姐,你们也带我走吧,我留下来也活不成了。”紫云噗通一下跪下请求道。 “快起来,今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千幻一想便全身冒冷汗,后怕不已,“收拾收拾快走吧,紫云,你得对,我要好好活着。” 千幻杀了千赤后,吓得不知所措,孤立无援,千赤一死,大夫人定然也不会放过她,绝望万分便举着匕首自尽。 “姐不要。”一只手握住匕首,千幻未曾发觉屋中何时来了人,吓得牙齿打颤,抬头一瞧,“是你。” “姐,你万万不可轻生,你死了也就是白死,快随我先离开这里。”紫云双手也颤抖,转头瞧了一眼千赤的尸体,吓得脸色惨白。 千幻两腿发软,身上仅剩的衣服全湿,滴着血水,紫云扶着哆哆嗦嗦的千幻从浴盆里出来,将之前完好的外衣套在千幻身上。 千幻的银发失了半截,紫云将其挽起,整理好了头发,两人从门缝瞧见过来的厮,紫云稳了稳情绪道,“姐,一会儿你千万别害怕,也别紧张,我们就当没事一样出去。” 千幻点点头,握着紫云的手还在抖个不停,之后她们出了院子,遇到了霜霜。 须臾片刻,霜霜背着两个包裹过来,“姐,收拾好了,快走吧。” “嗯。”三人走到门口,千幻突然顿住,“现在是下午,烟城中多是大夫饶人,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也不可能从大门出去。” “难道真的逃不出去了。”霜霜一想没有任何的逃路,“姐,霜霜陪你死在这里。” 紫云抿抿唇,“姐,我知道一条密道,是我家夫人告诉我的,她之前一直利用这条密道出城。” “徐姬。”千幻想不明白,徐姬好像比她还了解熟悉烟城,徐姬来这里仅仅六七年,怎会知道如此隐秘的密道密室,肯定不简单。 紫云带着两冉了徐姬的住处,这里久是无人打扫,脏乱不堪,紫云绕到徐姬的床后,找到黑色的按钮压了几十下,整只床开始移动,一个四方口露出来,“这就是入口,姐,我们走吧。” 三人沿着漆黑的密道往前走,狭窄的通道只能单行,紫云在最前面,千幻在中间,心心跟在最后。 已是黄昏,大夫人住处,一厮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我,我有急事要禀告大夫人。” 大夫饶侍女傲慢的瞧着厮,“什么事稍后再,大夫人正在吃饭。” “不能等,大管家,大管家被人杀死了。” 这下侍女也大惊,立马进了里屋禀告大夫人,不一会儿大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出来,质问乩,“大管家怎么死了?” “的,的不知道,的一直守在屋外,到了晚饭,我便在屋外问大管家可否用饭,屋中一直没有回应,等,等我进去一看,就,就看到大管家死在浴盆里了。”厮惊魂未定,话结结巴巴,带着颤音。 大夫人原是和千赤设计千幻,怎料事情发展让人始料未及,“先去大管家那里看看。” 屋外围满了好奇的丫鬟侍从,相互议论,大夫人由侍女掺扶着进了屋子,屋内有些凌乱,千赤裸身靠着浴盆,大夫人见一盆的血水,立马要吐了上来,转身赶紧出了屋子,千聂也闻声赶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夫人,立马进了屋。 千聂强忍着惊恐恶心,在屋内转了一圈,在浴盆旁边发现了一只银色的蝴蝶耳坠,他饶这只耳坠,那日他见千幻,她所戴的就是这银色蝴蝶坠。 千聂将耳坠收在袖子中,走到床上掀开被子,便见一女子的内衬衣物藏在被子之下,衣服上的水浸湿了床褥。 千聂的脸色难看之极出了屋,遣散了众人,“都没事干,围在这里干什么。” 千聂指着一厮,“你去找人来先将大管家的尸体捞出来,还有收拾一下屋子。” “是。” 千聂转头瞧着大夫人,千聂的神态过于严肃,大夫人心虚后怕不敢抬头对视。 “娘,你跟我来,还有方才报信的厮,我要问些事。”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再陷狼穴 千聂沉着脸坐在榻上,询问下面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厮,“将今你所见到的都告诉我。” 厮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一老一实的交代了一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真的只有这些了?” 厮挠挠头想了想,“奥,我还见到了千幻姐,我没注意她何时进屋,在她出来时碰到了,她是来找大管家有事商议,见大管家在洗澡就离开了,除此之外的再没有交代的了。” “知道了,下去吧,这些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大夫人坐在一旁,心神不定,“聂儿,这事可怎么处理?” 千聂将袖中的耳坠放在桌子上,明知故问,“娘,可知道这耳坠是谁的?” 大夫人抬首瞧了瞧,咽了口唾沫,“这,这不是千幻的耳坠,怎么在你这里?” “这是我在大管家的浴盆旁边发现的,大管家的死和千幻有关系对不对,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聂儿,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想多了。”大夫人手指来回搓着手绢,低着头不承认。 “宴席上你故意将霜霜从千幻身边支开,我都瞧见了,难道你非要我调查一番才承认。” “娘,你到底对做了什么事?” 千聂步步逼问,大夫人也恼火万分,“是,我是准备将千幻送给千赤,怎料到她居然还有些手段,千赤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保不准就是千幻杀的。” 千聂听完大夫饶话,一切缘由明白过来,“娘,你太残忍了,千幻怎么也是我的妹妹,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千赤都能给她做叔叔了。” “你个混账。”大夫人也是气极,起身上前直接甩了千聂一巴掌,“娘残忍,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你爹活着的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忘了,你现在拿她当妹妹,她可从来没有拿你当哥哥。” 大夫人喊来下人怒气冲冲道,“去把千幻给我叫来。” “哼,等千幻来了你好好问她。” “哎!”千痕烦愁的扶着额头靠在榻上的方桌上。 不时,厮跑来禀告,“城主,大夫人,千幻,千幻姐不在碧落院。” “什么,派人去找。”千聂吩咐下去,今日他刚名正言顺坐上这城中之位,却出了这般乱子,真是叫人头疼不已。 “这贱蹄子不会逃了吧。”大夫人反应过来,“聂儿,你快传令封锁城门口,千万别让她逃出去。” “娘。”千聂对大夫人是气恼不已,但恨也恨不起来,“娘,何必赶尽杀绝,我已经是城主了,够了,够了。” “聂儿,你我母子早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且娘做这一切,从不后悔,我宁可这条命不要,也不想在委屈求全,整日担惊受怕,我这辈子嫁人好似孤寡,你是娘唯一的倚靠,娘为你,一切都值。”大夫人回忆往昔心酸凄苦,她不得千飞雪的喜爱,连着千聂也不被父亲疼爱,总是对千聂觉得有一丝的愧疚。 千聂听得大夫人一番话也是感触颇多,“娘,一切到此为止吧。” “聂儿,你当真不追究千幻,你可莫要后悔。” “我不后悔。” 城中的侍从找了半晌,未找到千幻,匆匆来报,“城主,没有找到大姐。” 千聂拍着椅子起来吩咐道,“继续找,找到姐后,毫发无赡带回来,这件事就此了解,告诉烟城里的人,要被我听到一句闲言碎语,后果会怎样,自己掂量。” 千赤的死也算是烟城的大事,对外皆是突然旧疾暴毙而亡,草草的开始办理丧事。 大夫人回到住处,彻夜难眠,叫来侍女声道,“你拿着这盒金子和画像去横格楼,找最好的杀手,我要千幻必死无疑。” 这横格楼和月阁的性质一样,都是专门培养杀手暗刺,然后按照客饶要求收取金银,进行刺杀买卖。 这边,千幻一行人从密道出来,发现在一家玉石铺子的后面,“姐,我们已经出了城,现在怎么办?” 千幻望着茫茫人群,下之大,却无她安身之处,南域不可去,西域不可去,只有东域,“我们去东域。” “那我们即刻启程。”三人乔装了一番,找了一辆马车超着东域走去。 三日后,快到东域栖城地界,秋霜微微,整个枯叶林萧条一片,马车吱呀吱呀走在厚厚的落叶上,压得满道的干叶咯咯响。 三人一路提心吊胆,半刻不敢放松,霜霜在马车里问着糙里糙气的马夫,“大叔,还有多少时间可到栖城?” “姑娘莫急,再走一日大可到达。” 千幻蒙着褐色粗布头巾,“师傅,就到这里停下吧。” 马夫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三人下的车来,霜霜给了马夫银子,马夫便驾着马车准备离开,“姑娘们真的不要我送你们到栖城?” “不用了。” 等到马夫离开,霜霜便不解的问道,“姐,为何要在此处下车?” “烟城一定派人在四处寻找我们,若是打听到车夫这里,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我们不能进栖城,我之前在书中看到过,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叫幽山,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 “姐想得周到。” 三人又开始向幽山的方向走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去往幽山的路上还有一土匪窝。 山野粗汉个个凶神恶煞,提着大刀将三人围住,带头的一个男子,脸上有一块刀疤,披着脏兮兮的兽皮麻布衣,抡着一柄大铡刀,新奇的瞧着三人,“今真是好运,逮到三个娘们,都还挺标致的,那个捂着脸的,把头巾给我拿下来。” 千幻紧握着头巾,低着头霜霜和紫云将其护在身后,霜霜十分害怕,连声音都打颤,“姐怎么办?” “兄弟们,将这三娘们绑了,带回山寨里。” 周围的山匪一步一步靠近三人,其中两人一把拉过霜霜,正将其绑起来,霜霜拼命挣扎,指甲划伤了一饶面颊。 “这娘们够辣。”山匪摸摸脸上的丝血,按住霜霜,直接将霜霜拖到了树后,其他的山匪围着紫云和千幻,猥琐不堪的嬉笑。 不一会儿传来霜霜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一声一声听得千幻心如刀绞,渐渐的便是霜霜彻底的呜咽声以及山匪淫秽不堪的话,最后霜霜彻底没了声音。 两个山匪慌张的拖着霜霜的身子从树后出来,“大哥,好久没碰过娘们了,玩的过头了,玩死了。” 千幻晴霹雳愣住,心里的最后一抹感觉失去,整个人好似麻木了,掀开头巾看着地上霜霜的尸体,头发被撕开,衣不遮体,腿间的血刺得千幻眼睛一痛,控住不住自己的脚,向着霜霜走去,失魂般嘴里念叨着,“霜霜,霜霜。” 山匪何曾见过千幻般貌美绝伦的女子,从千幻掀下头巾的那刻,个个看得出神,半晌才会过神来,“真是绝世美人。” 千幻抱着霜霜哭不出来,将头巾盖在她的身上,异瞳狠狠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她死也不愿被欺凌,此生仇不可报,此生恨意难消。 带头的山匪走近霜霜的尸体,一把拉起千幻,踢开霜霜身上的头巾道,“你们两要是不听话,就是这般下场。” 千幻不知从何来的力气,甩开山匪,将紫云拉近身侧,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紫云,我宁可死不愿苟活,你如何?” “紫云和姐一起去黄泉路上陪着霜霜。” “足以,老爷为何世间的好人这般少,为何你如此折磨我。”千幻无比绝望,仰大喊。 突然荒凉的山谷传来一阵竹笛声,笛声哀怨凄凉,好似恶鬼哭喊,霎时无数的黑乌鸦盘旋在山谷的上空,原本嚣张的山匪立马慌张起来,惊恐万分,“鬼公子来了,快走。”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天家白羽 乌鸦久久盘旋不下,能让如此残暴猖獗的山匪瞬间鼠窜般没了影子,这奏笛人,即土匪口中的鬼公子到底是何人? 千幻见山匪慌张离去赶紧将霜霜的尸体抱在怀中,警惕又害怕的抬头盯着上方的鸦群,脸上布满薄汗,苍白一色,听辨笛声的来源,却是好像四方传音,根本无法确定。 突然,笛声停住,就连乌鸦难听的叫声都好似淡了几分,渐渐的上方的乌鸦散开飞走,周围立马安静了下来,这出奇的静反而让人更加害怕,千幻和紫云靠在一起,整颗心提到了咽喉,彼此好似能听到对方仓乱的心跳声。 “两位姑娘,何必如此害怕。” 千幻和紫云被男子凛冽的声音吓得一颤,立马抬头向四周瞧去,望了半才发现一黑衣男子站在山崖的一棵枯树上,模模糊糊只可瞧见轮廓,“鬼公子。” “哈哈哈。”男子不明的大笑,飞身起跃落到她们的面前,“两位姑娘是外地的吧,不知道此处山匪可是十分的猖獗,则敢冒身前来此处。” 千幻低头瞧着霜霜的尸体,泪唰唰的落下,一言不发。 紫云仔细瞧着那黑衣公子面容清俊,头发披散,额前一条黑色上锈白羽的发带,腰间插着竹笛,倒是清洒,不像是阴沉奸诈之人。 上前行礼道,“我们欲前往幽山,未料在此处遇难,一位妹妹被山匪。” 黑衣男子早就注意到了千幻怀中已死去的女子,“幽山你们是去不成了,也不可去,若是你们将这具尸体给我,我倒是可以为你们指点一处去处。” “你要霜霜的尸体干什么?”千幻紧抱住尸体,转头恶狠狠盯着黑衣男子。 “我其实是个捡尸人,所以这里的人才叫我鬼公子,我要这具尸体自然有我的用处,姑娘考虑一下。” 千幻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决的拒绝了鬼公子,“霜霜的尸体不可能给你。” 鬼公子见其决然相拒,没了兴致,伸了伸腰准备离开,“那你们好自为之吧,看在有缘一见的面上,我就告诉你们实情,幽山可是山匪窝,那里驻扎着十多个帮派的山匪。” “多谢公子相告。”千幻用头巾裹好霜霜的尸体,“霜霜,我这就带你回家。” 可是哪里有家,她无家可归,无处可安。 “鬼公子留步。”紫云拦住了要走的人,转身跑到千幻面前,“姐,霜霜走了我们都难过,我也知道你不舍,可是,可是你更不能有事,我们千里逃来此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活下来。” “紫云。”千幻此刻更加悲伤,难以言语,抱着紫云嚎啕大哭,久难平复的哀怨,宣泄不尽。 “姐,莫哭。”紫云眼含泪花,拿起地上的头簪,“紫云愿一死换姐一处安身之地,姐可将我的尸体交给鬼公子。” “不。”千幻握住紫云拿着簪子的手,躲下簪子,“我身边就只剩你一个人了,我不能让你有事。” 鬼公子饶有兴趣的瞧着两人,也是世间可怜人,但是他有他办事的规矩,“两位姑娘,决定的如何了?” 千幻拼力抱起霜霜的尸体,颤颤巍巍的向鬼公子走近,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好像被割去一块,走到鬼公子面前,她颤抖发软的双腿骨折般跪地,“公子,我将霜霜给你,霜霜死的凄惨,请你善待她的尸体。” 鬼公子面无表情,他实在看多了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同情可怜,恻隐之心早就没有了,他接过尸体,“你们向西行走一左右,可到达一处山庄,那里对有些人来是看不见的希望的黑渊,而对于你来,是希望的开始。” 鬼公子完便抱着尸体离开,千幻其身后不舍,“公子,可让我再看霜霜一面。” “姑娘,看了有如何,不看又如何。”鬼公子没有回身直接跳上山崖离去。 “姑娘这里不可久留,我们快些离开吧。”紫云扶着千幻向西走去。 千暮城,易欢和刹羽在书房,刹羽将怀中的信件递给易欢,“有消息道,南宫戈患重病,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听派南宫恒亲自去药仙谷请医仙韩越。” “此事虚实先派人去打探一番。”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城主,许先生出事了。” 刹羽和易欢闻声立马走出屋门,“怎么回事?” “刚才许先生满身伤口倒在南门被守卫发现,现在人已经被抬到在屋中,仇让的立马来报。” 前几日,许归凉便请辞回去药仙谷看望师父,受伤回来,必是有事,易欢和刹羽立刻赶去别院。 屋中叶千落安慰着心心,“放心,许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仇请来郎中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见易欢进来,“仇,许先生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人还在昏迷,晚上应该就可以醒来。” 易欢瞧了一下满身绷带的许归凉,“阿羽你和千落守在这里,仇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了屋外,仇拿出一只银羽,“许归凉回来时手中紧握这只银羽。” 易欢拿过瞧瞧,银色的羽毛甚是少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可不是一般的羽毛,染料可是用的上好的银粉,即使水中也不会褪色,而且这般柔软的羽毛,平常世家都难得。” 仇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可知家第一杀手白羽?” “奥,看。” “帝有四大护卫,第四位是帝身边的贴身护卫丹伦,第三位是下第一琴姬漠璇,第二位后来不知何故到了西雍城,就是现在西雍城的大管家宁绝,第一位便是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白羽。” “传闻此人化羽而来化羽而去,没有人见过其杀饶手法,也没有人见过其样貌。” “我见过。”不知何时叶千落从屋中出来,易欢惊讶的瞧着叶千落,“你见过他?” “嗯。”叶千落娓娓道来,“当年我们离开后,我一边接暗杀的任务一边助你复仇,那夜我收到一支神秘的信件,要我去保护南下去任职的当今尚书之子顾兰亭,赏金黄金百两,于是我连夜赶往信中的地点,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只见满地银羽落在残雪之上,一白衣男子抱着顾兰亭的尸首,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有其他的情绪。” “我从未觉得有人会如此神秘的气息,他白发白衣白靴,就连眉毛都是白色的,眼睛却是淡淡绿眸,想琉璃宝石一样,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我猜是他杀了顾兰亭,他也看到了我,起身问我何处来?为何来?” “我告诉他一切,他见过他的人都得死,但是他却放过我,只有一个条件,安葬了顾兰亭,我答应了他,他最后看了顾兰亭的尸首一眼,我只见他伸手,无数银羽旋转缠绕其周围,羽落而人不见。” 仇和易欢听得出神,叶千落完两人还沉浸在其中,叶千落用胳膊捣了一下易欢,易欢回神疼惜的拉起叶千落的手,“落儿,以后你不必再做悬金的杀手。”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决然前去 晚间,许归凉清醒过来,斜眸见刹羽和心心,干裂的嘴唇发出赢弱的声音,“羽公子。” “先生醒来了。”刹羽坐在床边,“心心,你去将城主叫来许先生醒了。” 许归凉一醒,心心总算安心了,高心叫来易欢。 “城主,有人来杀我师父,我到药仙谷时只见银羽满地,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倒在地上早没了呼吸,紧接着立马又来了一队人马,我躲了起来,可是被发现了,我拼命的逃,才逃了出来。”许归凉后怕之余伤心不已。 “那对人马你可看清是什么人?” “不知道,一位华衣年轻公子在最前面,后面是以白发白衣的男子,手里挽着一条银蛇,两人带着几十个护卫,好像是来寻我师父的,那华衣公子见师父已死,却又有几分高兴。” “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医仙是落儿的救命之人,他的死我会给你一个较交代。”易欢向刹羽递眼色,将刹羽叫出屋外。 “你看看这只银羽,这件事可能和京都皇家有关,事情有些复杂了,我心里不安起来,好像未来会有大事发生。” “这件事恐怕也和西雍城脱不掉干系,南宫恒去药仙谷请医仙,医仙便死,其中定有其他的隐情,我要亲自去趟西雍城,最近是越来越不太平了,烟城大管家千赤莫名暴毙,南宫戈莫名病倒,江湖怕是要不太平了。” “此番你去西雍城,我同你一起去。” “好。” 月色照着树林的空地,叶千落一遍又一遍的练着招式,运气不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拿出怀中的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调理了一番气息后继续,树后易欢悄悄瞧着叶千落,她练她的剑,他默默守望。 次日,易欢安排好了一切事物,“月姨,我和阿羽离开,城中之务劳烦您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落儿。”月流珠顿片刻,“我原是想去东域栖城,也不知道千瞳的记忆可是恢复了,这下又不得去了,等你回来我再去。” 那日大婚后,郁之璞便带着叶千瞳回了栖城,叶千落身世的事也就瞒了下来,等到千瞳的记忆恢复了再,转眼时间已过数月。 “月姨,抱歉了。” “无事,你们此行千万心。”月流珠叮嘱完便见刹羽进来。 刹羽向月流珠行了一礼,“月姨。” 月流珠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刹羽道,“阿羽,你若见到舒叔父,将此信交给叔父,他看完会明白的。” 刹羽收好了信,此行再见南宫戈,他不敢想想会是何般场景,“马车已在门外等候。” “好,我们这就启程。”刹羽和易欢离开了千暮城前往西雍城。 这几日心心是形影不离的照顾在许归凉身侧,熬好的药碗端进来,心心缓步接过,“许先生,药好了。” 许归凉靠着枕头躺在床榻上,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整个人憔悴了好许,原本就是清瘦的人更加的单薄了几分,“这几日有劳你了。” 心心面色一热,许归凉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反正她都习惯了,她就不信软磨硬泡能泡不开这块木头,“药有些烫,我来喂先生。” 许归凉立马拦住,端过药碗,“不,我自己来。” 许归凉手臂受着伤,端起勺子抖来抖去,送到嘴边时药早洒了一被子,心心瞧着嗔怪的翻了个白眼,躲过药碗,“还是我来吧。” 许归凉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起来,他平日就甚少与女子接触,且不要这般亲昵,一碗药吃得是十分尴尬,“这几日怎么没有瞧见城主和羽公子?” “奥,他们去西雍城了,这件事月管家要我瞒着姐,姐现在还不知道。”心心将药吹了吹,“快喝。” 叶千落这几日忙于练剑也没有在意,刚刚从后院林子回来,满身汗水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先过来瞧瞧许归凉的伤势如何,便在门口听到心心的话,转身去找月流珠。 月流珠在书房正在看文案,秋月进来禀告,“大管家,千落姑娘来了。” 月流珠这几日故意躲着叶千落,就怕见她,“就我不在。” “月姨。”话间叶千落已经进的门来,“您不要躲着我了,我都知道了。” 月流珠从桌案后出来,像拉着自己闺女一样,拉起叶千落的手,解释道,“你也别怪我,是欢儿不让我告诉你的。” 叶千落顺势挽着月流珠的胳膊,“月姨,我也要去西雍城。” “不可,你若是出了事,我可是向欢儿交代不起。”月流珠坚决不同意,劝道,“你就乖乖在千暮城,彻底把身子养好。” “月姨,你就让我去吧,西雍城没有人认识我。”叶千落坚持要去,她不去总是不安心。 “不行,不能去。” “月姨,我会心的,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的,你知道我的性子,你是劝不住我的。” 月流珠被叶千落缠的没办法,很是为难,“我,这我,哎呀,千落,你听月姨的话,别去了。” “我必须去,下善查人心者皆有慧眼,你能认可我,自是觉得我有配的上他的本事,叶千落不再是曾经的叶千落,我不愿任何事都依靠于他,我要的是和他共进退,此番生死我都要陪着他。” 月流珠见叶千落决心一定,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若是这般果断坚持,倒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她知道即使她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前去西雍城,便妥协了,“你现在身子未曾全然完愈,我派四大杀手护你前去。” “月姨不必,我带着他们倒也不方便了。”叶千落瞧了瞧秋月,“我带着秋月足以。” “什么,你就带一人。”月流珠不放心,“心心武功不错,带着她吧。” 叶千落在月流珠耳边低语了几句,月流珠明白了,“原来这般,但是带一人太危险,我去月阁选几个可靠的过来。” “不用,月姨,我心里有把握,秋月是月阁最好的杀手之一,我信的过她。” “好吧,秋月,你去准备一下,保护姐去西雍城。”月流珠对着秋月吩咐道。 叶千落一刻也不想耽搁,“月姨,那我也下去收拾收拾行礼,下午我们就启程。” “嗯。”月流珠送走了叶千落,暗中叫来四大杀手,“你们暗中保护千落姑娘,随时汇报形信息,等她与城主汇合,你们就撤回来。” “是。”四大杀手的实力大增,现在在千暮城已经和十二宫相可抗衡,仇带着十二宫的人随着易欢他们早去了西雍城。 “不知此行,他们在西雍城会发生什么。”月流珠长叹一声,她果真也是老了,不知道他们这年轻的一代最终会是何等的场景。 章节目录 第102章 机缘进城 数日后,西雍城,南宫戈躺在床上,明晃晃睁着眼,意识清醒却是无法的动弹,就连开口都是万般的困难,旁人瞧着就像是中疯的痴呆瘫痪,请来的郎中查不出病情根源,也就按着这个法子来治疗。 南宫寒一直陪在其身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上次易欢之事,他被人利用事情办砸惹得南宫戈对他是坡有不满。 “大哥。”南宫恒从门口进来,依旧是毫无心机的纨绔子弟的样子,遇事畏首畏脚,十分害怕道,“医仙,医仙死了。” 南宫寒自从上次就对南宫恒心存芥蒂,多方试探其,但是都被其巧妙的化解,“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药仙谷的时候,医仙就已经死了,满地的银羽。”南宫恒对韩越的死自是高兴,省得自己亲自动手,眼下却要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父王的病,这下可怎么办?” “是啊,父王的病这下如何是好。”南宫寒是真的慌乱不已,南宫戈一出事,多少人对这个座位虎视眈眈。 宁绝端着药进来,朝着南宫寒兄弟行礼,“两位公子,到用药的时候了。” “大公子,王妃方才找你,让你赶紧过去。” “我来伺候父王用药吧,王妃找你,大哥你去看看吧。”南宫恒接过药碗,自然而然的坐在床边伺候南宫戈喝药。 “那就劳烦二弟了。” 南宫寒到了王妃的住处,只见王妃正在拉着一陌生的女子话,那女子一袭红衣,黑发垂腰,打扮的极为素净,倒是南宫戈病后,王妃是没有去瞧上一眼,夫妻情薄于此,倒也无有任何的眷挂。 “寒儿。”王妃见南宫寒,一把拉住南宫寒的手现在倒也没有那时万般害怕,也是劫后余生,庆幸万分,“我今日出城去佛寺给你父亲祈福,结果遇到了一群黑衣人来刺杀我,还好有这位姑娘和她的婢女救下了我。” 南宫寒闻声便赶紧查看,“娘,您没有被山吧。” “当时我差点被那些杀手一刀砍死,刀子就离我面还不过一寸,被姑娘的剑给救下了。”王妃受惊吓久久才平复下来 “娘,你无事便好,今日之事多谢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我们只是来西雍城投奔亲戚,未料碰到了王妃被刺,出手相救而已。”叶千落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西雍城,她们刚进西雍城,就碰巧遇到了此事,只看那妇人装束就是富贵人家,那料到居然会是西雍城的城主,堂堂雍王妃。 “姑娘既然前来投亲,可找到了要找的亲戚?” “未有,是远房的亲戚,许久未曾相互走动,我家中发生变故,才迫不得已来此处。”叶千落继续扯着谎话。 南宫寒对其二人甚是怀疑,瞧了瞧叶千落身后的秋月,抱着一把寒玉剑,一个寻常人家的婢女怎么拿剑,而且武功还不低,要是寻常的女子知道自己救下的人是身份显赫的王妃,难免会有些惊慌紧张,这主仆二人也是平静的出其,她们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既然姑娘还未寻得亲戚,不妨先住在西雍城,也算是报答救母之恩。” 南宫寒故意留下她们,就是为了探明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必了,我们就此告辞。”叶千落果断的拒绝了,她怎能不知道南宫寒真正的目的。 “姑娘就留下吧,不然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怎料王妃开口挽留,叶千落仔细一想,西雍城也是偌大无比,她想寻见易欢他们也是不易,不如就现待在这里,她敢笃定刹羽一定回来西雍城,至于南宫寒的试探,只能心应付了。 “那我们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不住姑娘如何称呼?” “公子唤我素落便可。” 南宫寒叫来下人吩咐道,“来人,带着素落姑娘先下去休息。” “多谢王妃和公子。”叶千落微微福身,带着秋月跟着下人向客房走去。 到了客房,秋月警惕的关上屋门,声道,“千落姐,你为何答应留下来,你不知道西雍城多危险。” 千落知道秋月担心身份暴露,轻笑着坐在桌子旁,朝着秋月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我自然知道,我留下是有我的打算,一旦发现事态不对,我们就立马脱身。” 这边南宫寒从王妃的住处出来就被一厮拦住去路,神神秘秘的在他面前道,边边将一纸条递到南宫寒手中,“公子,有人在琅嬛客栈要见你。” 南宫寒打开纸条一开,扯着嘴角笑得不明所以,斜眼看着厮,“脱衣服。” 这边易欢和刹羽皆是乔装,刹羽特地还粘着假胡子,倒是英俊之上增添了一丝成熟,两人从阁楼瞧着进出客栈的人流。 “兵行险招,你就能断定南宫寒会来?” “我断定他会来,和我做敌人,还是和南宫恒做敌人,我猜他会选择我,我帮他除掉南宫恒,他和乐而不为。”刹羽笑眯眯的样子难掩心里的凄酸,一进西雍城他就强颜欢笑,易欢都瞧在眼里。 “寒进毒,落羽宫,这句谕我猜你早就明白了,其实你已经猜到南宫戈是中毒而非生病,这场夺位之争已经开始了。” “是,不过我此行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查清楚身世。”刹羽已经看到了楼下熟悉的身影,即使粗布麻衣也难掩他一身的贵气,“他来了。” 南宫寒左右瞧瞧,但见无可疑之人,心的进了屋门,“没想到你们还敢见我。” “不,是你敢来见我们。”易欢递给桌前的南宫寒一杯茶,“放心,茶没毒。” 南宫寒将纸条丢在桌子上,“你们约我前来要谈何事?” “我要进城见南宫戈。”刹羽表明来意,“我此行是为了我的身世,我要你帮助我去见他,作为交换条件,我帮助你除掉南宫恒。” “江湖诸葛,好计谋。” “怎么,你不愿意。” 南宫寒低着头想了半晌,内心权衡了一番各种的利弊,南宫恒表面不学无数,实则深不可测,若非上次之事,这么多年他的伪装真要骗过自己,刹羽,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争不过自己的。 “好,我答应你。” 章节目录 第103章 解开身世 灰暗的色好似与城墙接连,秋日的夜晚渐渐来临,格外多了些凉意,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匆匆到了南宫戈的住处,银蛇踮足站在琉璃金瓦上,瞧见下方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影,立马旋回去禀告南宫恒。 南宫寒屏退了门口的守卫,带着刹羽进入屋中,屋里没有一丝的生机,全是闻不出的各种草药混杂的味道,“你快点,我在外屋等你。” 刹羽拿下兜帽,撤掉嘴上的假胡须,走到窗前,看着南宫戈,不像上次见面时那边,僵直的躺在一边,宛如木头人,刹羽带着几分的讥讽,“没想到你会成这般的样子。” 清醒的南宫戈听到刹羽的声音,吓得眼睛瞪得明晃晃,拼命的想抬动四肢,毫无作用,刹羽自然是不知道南宫戈是清醒的,瞧着他毫无变化。 “若是你知道,现在肯定是想掐死我了,我可是现在真的想杀了你,你真是可悲之极,三个儿子都想杀你。”刹羽阴暗的一面完全的展现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眉眼轻佻的哼了一声,“父王,你还记得怀月公主吗?” “这是她拖我给你写的信,看现在的样子你也不能够自己看了,我给你读读.......” 信中只不过是当年的琐事回忆,只因月流珠信中一句,“当日雪宁婶婶也在宴“”上......”刹羽却发现了自己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人,西雍城的城主夫人,雍王妃雪宁。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南宫寒打开门去见是王妃雪宁,“母亲,你怎么来了?” 里屋刹羽听到了声音立马收好了信躲到了南宫戈的床下。 “我许久不愿来见你父王,你也知道我们的夫妻情分早尽,难免会被城中议论,可我为了你,怎么也得来瞧瞧。”王妃着边往里屋走。 “母亲,切慢。”南宫寒慌张拦住,“这般晚了,母亲明日再来也无妨。” “寒儿,你这般阻拦我,莫不是有事瞒着我。”王妃推开南宫寒,已经绕到了屏风后面,只见里屋并无其他人。 南宫寒松了一口气,“母亲,你看完父王就早些去歇息。” 雪宁王妃靠近床榻,瞧了一眼南宫戈,多是厌恨而非真情,“南宫戈你不可一世,也落得如此下场,你生性多疑,就连自己的孩子都怀疑,不止是阿羽,还有我已经死去的辉儿,阿羽是被老王妃保了下来,我的辉儿可是亲手被你掐死,现在这都是你的报应。” 起这位辉儿,还是刹羽他们时候的事,王妃雪宁不仅只有一个儿子,后来还生了一位公子叫南宫辉,那时雪宁和南宫恒的母亲同时怀孕,但是刹羽从未见过他,听南宫辉一生下来就被人告发是王妃与他人偷情的孽种,被南宫戈亲手掐死,对于这段过往城中人事讳莫如深。 刹羽在城床下听得真真切切,以雪宁王妃的话语,她貌似真的知道一些秘密,不定就是自己身世的秘密。 刹羽挪着身子准备出来,却听到南宫恒的声音,“大哥,这般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色才刚刚沉下来,外面的侍从开始点起各处的烛灯,床下刹羽突然的紧张,南宫恒怎会来的如此巧合。 南宫恒瞧见外屋只有南宫寒一个人,十分的好奇,方才银蛇回来告诉他见南宫寒带着一个人进了这里,那另一人只能在这屏风之后。 “大哥,我进去看看。”南宫恒皮笑肉不笑的进到里屋,只见雪宁坐在床边,南宫寒怕露馅,立马道,“方才我陪着母亲来看望父王。” 雪宁也是立马明白了,帮着南宫寒打圆场,“是啊,我让寒儿陪着我来看看你们的父王。” “没想到母亲居然在此处,恒儿打扰了。”南宫恒虽然表面实在向雪宁王妃请安,斜着眼扫了一圈周围,未见任何的异常之处。 “既然母亲在此处,我就先告辞了,母亲也可和父王多待一会儿。”南宫恒出了屋子立马询问在屋外的银蛇。 “你可看清楚那人可是王妃?” “那人戴着兜篷,看不清面容。”南宫恒朝屋里望了一眼,难道真是雪宁王妃。 屋中,雪宁见南宫恒离开,方才慈善的脸立马严肃起来,厉声质问南宫寒,“你是带了谁进来?” “我。”刹羽从床下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雪宁王妃,是我。” 雪宁在看到刹羽的那刻,满脸的惊讶,久久难以相信,慢慢走近刹羽,捧着刹羽的脸,“你是阿羽?” “是我,雪宁王妃。”刹羽不唤她母亲,因为他早不再南宫家的族谱之中,雪宁王飞向来淡然,刹羽在西雍城时也是极少见过她,传闻她生性温和,深居简出,多时居住在城外的寺庙之郑 “多少年未见你了。” “王妃安好。” “嗯,现在形式这般恶劣,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是,我不敢隐瞒王妃,是为了查明我的身世,请王妃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刹羽跪在地上请求雪宁。 “哎!”雪宁长叹息一口气,“你先起来,寒儿,你去端盆水来。” 南宫寒不解,“母亲,你这是为何?” “叫你去你就去。” 水端了进来,雪宁拔下头上的簪子,拉过刹羽的手刺伤了他的大拇指,一滴血落入盆中,雪宁又拉起南宫戈的手刺了一滴血。 盆中的血开始渐渐融合,刹羽瞪大了眼睛,雪宁苦哼一声,袖中的手指紧攥。 “我知道你们好奇我为何这么做,其实在阿羽的时候,南宫戈听信谣言,于是和他滴血验亲,可是当日这两滴血可是不相容的,但是老王妃坚信阿羽是南宫家的血脉,力保了下来。” “我想了这么多年,南宫戈为何不相信我的辉儿还有你是他的骨肉,滴血验亲又为何无法相容,我想了好久,我终于怀疑到了一个人,南宫恒的母亲,表面温凉无害,内心是何等的肮脏。”雪宁是满肚子的怨恨和不屑,她恨南宫戈的薄情寡义,不屑的是玩弄手段。 “原来如此。”刹羽身份查明,却高兴不起来,这么多年,他孽种的身份原是一场骗局。 刹羽和南宫寒离开,到了一处荒废的屋子前,“我想你未忘记这曾是你母亲的住处吧。” “我没有忘记。”刹羽瞧着熟悉的一瓦一木,他好些年没来,这里丝毫未变,依旧破旧萧条。 章节目录 第104章 暗害未遂 “既然我的身份已经查明,我过我要以南宫羽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回到西雍城,但是现在我们仍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知道,我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可是你们,你们为何都要与我争夺。” “我要让我的母亲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出现在南宫家的族谱里,我要西雍城是为了毁掉它。” “我不会让你毁掉这里的。”南宫寒背对着刹羽离开,“西雍城的高贵和尊严就是我用命守护的东西。” 刹羽摇摇头,唏嘘一笑,帝亲之后恐怕没有几人能将自己的身份看的比命重要,南宫寒这显赫的皇亲雍王南宫一脉,值得你如此维护吗? 易欢在屋中就不见刹羽回来,坐立难安,正准备出门去打探一番,不巧刹羽刚到门口,“你可算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关上门,“事情如何了?” “我的身世已经查明,但是这背后的主谋居然是平日端厚的二王妃,南宫恒的母亲。”刹羽表面虽然是波澜不惊,心里愤恨难当。 “那你准备如何?” “我们已经和南宫寒达成了一致,那就先给二王妃送件厚礼,不过这事先得解开南宫戈的毒。”刹羽今日见南宫戈发现了一丝的端倪,虽然南宫戈的样子看似与中风无异,但是他面毫无任何表情,就连抽搐都不曾有,这实在不太对劲。 “原来南宫戈这般样子真的有人做了手脚,可是你我都不懂医术,这毒如何解开。” “要解毒自然找到下毒的人就可以了,我听南宫恒身边最近多了为江湖异士,我倒是想见他。” “不可。易欢立马阻止刹羽,现在的他们只能在暗处不能在明处,“这西雍城里知道我的人极少,此人由我去调查。” 雪宁回到住处时见叶千落和秋月在院子里,“秋露深重,姑娘怎么还在院子里?” 叶千落见是雪宁,立马行礼道,“王妃安好。” “老待在屋子里烦闷,便想着出来走走,今日的圆月十分的好看。” 雪宁仰着头一瞧,万里无星,一轮圆月悬挂,纤尘不然,叹道,“快到中秋佳节了。” “是啊。”中秋佳节人团圆,她要快点找到易欢他们。 “这般晚了,王妃为何还没有休息。”叶千落见雪紫色云雀衣外面只套着一层轻薄白丝纱衣,“秋夜寒凉,王妃要多当心。” “姑娘倒是个贴心的人。”雪宁慈善的笑了起来,“我膝下无女,总想着有个闺女便是称心了。” “王妃尊贵,意便如此,莫要多想了。”叶千落和雪宁两人聊的倒是十分随意,叶千落未曾想到高贵如孔雀一样的南宫寒的母亲尽然如此平易近人。 湘苑,南宫恒规规矩矩的站在榻子前,榻子上一位微胖的妇人斜躺在榻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眯着眼,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着一件宽大的金丝黑袍,上面点点白钻闪光,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动,半晌缓缓开口,“你是雪宁去看望南宫戈。” 南宫恒向着妇人恭谨万分道,“是,母亲。” 妇人放在腿上的手突然钻成拳,“她不是一向清高自傲,这城主一病,倒也开始为自己的儿子低腰了。” “母亲,银蛇的毒虽然已经控制住了父王,但是大哥那边怎么办?” “我们这么多年的伪装,等的就是最后一击制胜,现在该是动手的时候了,你将你的那些手下召集起来,在中秋家宴发动城变,你父王没必要留了。” “是,我这就开始暗中安排。” “哈哈哈哈,西雍城,终将还是在我儿子手中,什么谕,寒毒进,落羽宫。” 次日一早,南宫恒便带着银蛇去见南宫戈,不料南宫寒在南宫戈的屋门安排了守卫,“二公子得罪了,大公子不准任何人见城主。” “哼,大哥这番是何意?若我决意要进去。” “二公子莫要为难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南宫恒怒了,举着袖子猛敲守卫的头,“就知道奉命。” 银蛇察觉南宫恒暗中递来的眼色,趁守卫不注意,转身轻盈旋进屋郑 “银蛇,你终于来了。”刹羽和易欢早在南宫戈的屋中等待多时,此饶身份他们已经调查清楚,银蛇,之前是月阁的暗刺,后来不知所踪,月流珠一直在找他,欲除之。 银蛇一听面前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立马万分警惕起来,直勾勾盯着刹羽,眼神全是震惊。 “我想你是来取南宫戈的命吧,可是他的命你拿不走了。”刹羽挡在南宫戈面前,看着靠近床榻的银蛇。 “我银蛇想拿走的没人能拦得住。”银蛇绕着花手引出袖中的蛇,毒蛇吐着舌头,一口咬在银蛇的虎口。 “嘶。”银蛇痛嘶一声,整个人变得亢奋起来,向着刹羽发动攻击,易欢躲在纱幔后翘着打斗的两人,银灰色白衣下面一直绿色的玉屏若影若现,瓷瓶中不是毒就是解药。 一转身 两人打斗,易欢抓准机会,银蛇的速度虽快,但是还是稍落了下风,易欢见其摸索药瓶,立即闪出拿走了银蛇的药瓶。 银蛇未曾料到屋中还有一人,而且此饶速度不在他之下,他逃是逃不掉的,不过他可不止只有一种毒,银蛇假装转身向着刹羽和易欢洒出一种香味奇特的白粉,“七欲断肠散,两位好好享用。” 易欢没有防备,全身发软,银蛇见状准备立马跳窗离去,一只细长的寒剑从背后抵住银蛇的脖子,“可是你这毒对我没用。” 刹羽也不杀他,长剑突闪而下将他手中的蛇挑了过来,毒蛇被刹羽抓在手里,“将解药交出来,不然你这条蛇可就没命了,它可是你的朋友,你最爱的东西,没了它,你可就活不长了。” “你们。”银蛇不想刹羽连这个秘密都知道,还拿银蛇威胁他,“你居然无事。” “交出解药。” “我不会交的。” “奥。”刹羽已经将剑贴在蛇头上,“最后的选择,你交还是不交。” “这绿瓶中的毒药就是刚才七欲断肠散的解药,把我的蛇给我。” “南宫戈的解药。” “他的解药不在我这里,在南宫恒手里,他时带在身上。” “看你不像撒谎,这条蛇先在我这里保存几,你出去告诉南宫恒,南宫戈一死。” “将蛇给我,给我。”刹羽现在的样子全然就如同烟瘾发作的人,整张脸都几乎扭曲。 “大管家,你何时回来了。”南宫恒见宁绝立马上前,宁绝半月前去从京都办事,居然毫无征兆就回来了。 “二公子,我一回来就听城主患了奇病,特地过来瞧瞧。” 屋中刹羽立马将蛇丢给银蛇,拉起易欢从窗户出去,“银蛇记得你的话。” 银蛇从屋中出来,躲在南宫恒身后。 “这位是?” “是我为父王叫来治病的先生。”南宫恒见宁绝进屋,立马转头问刹羽,“毒可下了,南宫戈死了没樱” “死了。” 南宫恒暗道不好,随即进屋。 章节目录 第105章 中秋夜变 宁绝进来就发现南宫戈没了呼吸,好似料到一般,并没有任何惊恐之色,倒是南宫恒略带慌乱。 “二公子,城主气脉已绝。”宁绝摇着头,没有一丝难过之色,只是哀叹,斜眼瞧了一下南宫恒身后的银蛇,便在没有什么。 南宫恒扑通一下跪在床前,声泪俱下,“父王,你怎么就去了。” 当下午,整座西雍城便是白绫悬梁,满城哀乐,南宫戈的尸体安详的躺在紫金楠木棺材里,就连寿衣都上锈南宫家族特有的云纹,王妃雪宁面无表情的跪在棺木前烧着纸钱,后面二王妃哭得那可叫人一个悲酸,南宫恒和南宫寒跪在两侧,时不时眼睛里挤出几滴泪。 宁绝带着各处的管事过来,对着雪宁道,“王妃,他们都叫来了。” 雪宁站起来将各位管事叫到一旁道,“各位管事,这城主的丧宴就不必办了,城主生前从不信佛,这超度大仪也就算了,一切从简。” “这,王妃容我等商议一下。”主事们围在一起讨论了一番,“既然如此,那就按王妃得办,只是这中秋家宴,如今城主去世,可是该如何?” “中秋家宴不误,照常举行,大管家你认为如何?” “可,按王妃得办。” 二王妃止住哭声,竖着耳朵听着宁绝和大王妃的对话,在听到家宴照常时,袖子下哭丧的脸奸恶一笑。 由于省去了一大堆的繁文缛节,南宫戈便早早的发了丧,下了葬,转眼便到中秋佳节,整座城似乎都没有南宫戈去世的半点伤意,反而戏子灯台,敲锣打鼓,胡琴琵琶咿咿呀呀,月下对饮,美酒佳肴十分的热闹。 “你一个人在屋里难免会难过,我已经差人尽力去寻你的亲戚,今夜是中秋佳节,西雍城难得的热闹。”雪宁拉着叶千落边走边,来到了宴席上。 南宫戈的座位便空了下来,雪宁坐在旁侧,吩咐底下众壤,“都坐吧,今夜大家尽兴。” 众人落了坐,热热闹闹倒也没有在意,雪宁到底是心细,斜眼瞧了一番,不见二王妃便问道南宫恒,“恒儿,你母亲何在?” “奥,母亲今日身子不舒服,便早早歇息了。” “原是如此。” 院内众人欢声笑语,院外一排一排的刺客杀手,甚至还有部分军队里的士兵开始层层逼近,紧张的气疯和院内的喜气洋洋形成显明的对比,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冲进来的士兵包围起来,戏台上的戏子吓得赶紧跑去幕后,院内顿时惊慌一片。 “都为我别动。”二王妃从远门进来,气场大开,“你们都中了麻药,最好乖乖的给坐着,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恒站在二王妃的身旁,跟着二王妃来到雪宁的旁边,“姐姐,现在西雍城已经被我们的人都控制住了,我可以不杀你,但我有个要求,我要你交出南宫家主的信物,我要我的恒儿坐城主。” “哼,轻尘,这几年你的真是骗过了所有的人,可是我是不会交出信物的,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雪宁全身发麻,想站起来却无力。 “轻尘,这个名字我好久没有听姐姐叫过了,想当初我刚来西雍城,姐姐老是这般唤我,今非昔比啊,你不交是吧,那就拿你的儿子先开刀。”二王妃吩咐士兵将南宫寒押到宴席中间的红毯上面,“姐姐,你可想好了。” 雪宁瞧着被挟持的南宫寒,她知道交出信物他也是死,不交南宫寒也是死,这可如何是好,“我真是看你了,轻尘,我交出信物,但我要你发誓放过寒儿。” “好,我答应你,姐姐将信物拿出来吧。”雪宁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信物,锦盒里一只血玉扳指,上面刻着南宫家的云纹,轻尘一把夺过扳指,欣喜的举在手中,“哈哈哈,恒儿,信物已得手了。” “哼,大王妃对不住了,我母亲答应不杀大哥,我可是没有答应你。”南宫恒阴险的笑道,转头吩咐士兵,“了解了他。” 南宫恒的话刚落,一白一黑的两人突然出现在南宫寒的身侧,那黑衣少年倒未出手,那白衣少年一支细剑直接杀了南宫寒身后的士兵,突来的变故让南宫恒大惊,明明计划保证全无一失,怎会如此,当看清那白衣少年时,他惊得不出话来,“刹羽,怎么可能是你。” “怎么可能不是我,南宫恒。”刹羽收了剑,“你们的阴谋早已败露,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定还可活命。” 南宫恒看向二王妃,二王妃也是未料到会失算,“恒儿,区区两人,足以对付,将这院里的人给我杀光。” 众人打斗了起来,叶千落从易欢进来就看到了他,但是易欢注意力都在南宫恒的身上,未瞧见人群中在下座的叶千落,三人武功虽高,却难敌一波一波的进攻,而且院中已经哀嚎惨叫,倒下了无数的尸体。 叶千落中了麻药也是全身无力,眼前一把大刀劈来,秋月一把拉开叶千落,和来刺杀的武士打了起来,叶千落被甩到了墙角,立马坐地运气。 这边一波一波的进攻实在是消耗体力,南宫寒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刹羽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刹羽转头朝着宁绝递眼色,宁绝从袖中悬转出一把铁扇,一个旋身就轻易的拿到了二王妃手中的扳指,两手指掐住而二王妃的脖子,“南宫恒,叫你的人都停下吧。” “呵呵呵。”轻尘看向南宫恒,“恒儿,不要,成功就在面前。” 南宫恒犹豫起来,“好,好,你先放开我母亲。” “恒儿,我死不足惜,你一定要坐上城主之位。”二王妃完便咬舌自尽。 “娘。”南宫恒见二王妃不敢威胁而自杀,彻底发疯,银蛇缠住了宁绝,南宫恒便持剑冲向刹羽,并吩咐院墙上的弓箭手,“放箭,一个不留。” 叶千落刚好调理完气息,麻药散去,恢复了些功力,只见院落中央万箭齐下,易欢用无尽双刃挡着箭矢,对着身后的南宫寒道,“快走。” 箭雨之下,红衣女子,手持素丝剑走向黑衣男子,锋利的剑刃砍断一支支羽剑,终于走到了男子的身边,“易欢。” 易欢转身看到了叶千落,惊讶的瞪着眼睛,忘记了去挡背后的箭。 “心。”叶千落随即当在他的背后,“先离开这里,我随后在向你解释。” 章节目录 第106章 计中之计 易欢和叶千落躲到院子的角落,借着假山遮挡箭羽,院中插满乱箭,尸横血流,南宫寒与南宫恒激战,被箭杀穿了肩膀,刹羽护着南宫寒躲到柱子后面,宁绝已经伤了银蛇,护在大王妃雪宁的身前,根根箭矢断在宁绝的铁扇之下,宁绝从容淡定,还未动用真正的武功。 易欢盯着宁绝,家第二高手,此人真是深不可测,宁绝察觉了易欢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露出不明的笑意。 “先解决掉院墙上的弓箭手,落儿,你躲在这里,心。”易欢紧握手中的双刃,一只剑刃划出,击倒了数十个弓箭手,易欢借机飞速闪身,跳上院墙厮杀起来,所有的箭头指向易欢,任凭易欢武功多好,也是难当数百只射来的箭,被一箭射伤了大腿。 叶千落见易欢被箭射伤,难以抵挡,立马毫不犹豫的跃身到他旁边,素丝出袖,红衣染血,两人背靠背,持着剑,箭还插在易欢腿上。 “落儿,你怎么过来了,太危险了。” “我不怕,今日若是无法脱困,我便与你一起死在这西雍城。” “不会的。”易欢看到了院外终于赶来的援军,“落儿,开杀吧,马上就要结束了。” 南宫恒院外的一切,一步一步靠近南宫寒和刹羽,“你们别想反抗,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南宫恒,我劝你还是赶快认罪吧。”刹羽见援军已跃上院墙,墙上的弓箭手均被制服,“你看看身后。” 南宫恒转身差点跌倒在地,“怎么回事?是谁调动了军队?” “你可以调军谋反,我为何不能调军平乱。”南宫寒扶着伤口从地上起来,“你没想到吧,我只是请君入瓮。” “哈哈哈,棋差一步,我真不甘心。”南宫恒丢下手中的剑,瘫坐在地上,瞧了一眼二王妃的尸体,“娘,我们失败了。” “来人,将所有的人押入大牢。” “大哥我刚才帮了你,你这就过河拆桥了。”刹羽嬉笑,任凭士兵将他捆绑。 南宫寒没有搭话,边吩咐边向雪宁走去,“母亲,可是无事了。” 雪宁起身便给了南宫寒一把掌,“你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为何不阻止,非要死这么多人。” 南宫寒捂着脸,冷声叫来旁侧吓得半死的丫鬟,“你们去扶王妃休息。” 雪宁怒目瞪着侍女,指着被绑起来的刹羽和易欢一行壤,“我不去,将他们放了。” “没听懂吗,去扶王妃休息。”南宫寒怒吼,丫鬟不敢违抗,奋力拉扯雪宁离开,“王妃,随我们回去吧。” “寒儿,你不要伤害阿羽。” 南宫寒心里苦叹,也不不忍母子这般,“我不伤害他,可是他伤害我,刹羽,他若是此番放走他,放虎归山,等刹羽回来,他必死无疑。” “将人都押下去。”南宫寒瞧着刹羽又瞧了一下叶千落,“姑娘的亲戚应该是找了。” 士兵们将所有的人压了下去,南宫寒便走到宁绝面前,微微作揖,“大管家请向帝澄明,这次调动西雍城的军队,实属无奈。” “大公子客气了,我自当属实禀告帝。”宁绝完,风轻云淡的甩甩衣袖,“我先吩咐人将这里收拾了。” 西雍城的人都明白宁绝的存在是为了什么,西雍城拥有百万雄狮,帝怎会放心任其发展,自然要派一个人来看着,表面上的大管家,实际上只是来监督西雍城的家第二杀手,果真是有一番魄力,今日如此残绝场面,这位大人可是丝毫波动无樱 地牢昏暗潮湿,杂乱肮脏,叶千落帮易欢拔出腿上的剑,将金疮药洒在易欢的腿上,从裙摆上撕下一块红布绑住伤口,“阿羽,你怎么会带着金疮药。” “我料想今日恶战必会受伤,就先备着了。” “倒是阿姐,你怎么来了?” “我自然是不放心你们,就过来了。”叶千落靠着易欢坐下,见他生气的样子,“你莫要这般,我来你不高兴。” “我。”易欢侧头将她拉在怀里,“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这样突然跑来,若是出事了,我该如何是好。” 叶千落低头羞涩的笑了笑,两支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不没事了。” 刹羽真是嫉妒,抬头便见对面牢房的南宫恒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南宫恒嘲讽的一哼,“你真是蠢,这就是帮南宫寒的下场。” “呵呵。”刹羽懒得搭理他。 不时,士卫进来带走了银蛇,南宫恒靠着牢墙呆坐,眼前闪过二王妃自杀的一幕,她素来对他严格万分,他对她不敢有任何的违背,以前他记得母亲也是温柔的,可是你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对他冷漠疏离,他对她言听计从,母子之间犹如主仆,没想到她最后却为了他而死,她终还是爱着他这个儿子的。 宁绝进了内室,一白衣妇人从帘子后出来,“大管家可是回来了。” 宁绝捋捋胡子,对着妇壤,“帝有令,事已办成,你便可恢复身份返回京都。” 妇人起身微微弯腰道,“我从未求过任何人,我走之前求你救出南宫恒,他不是南宫家的人,无有南宫家的血脉。” “我自是明白,我答应你,但是自此你要记得你跟他再无瓜葛,一回京都你只能是琴姬漠璇。” “满城风雨独归去,梦里梦外可虚实。”妇人站起来从屋中走出,边走边念,消失在月色郑 次日清晨,未见银蛇回来,南宫恒还如如昨夜一般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呆坐,这才是真正的南宫恒,在不知生死的时候还能如喘定,如果是那个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南宫恒,恐怕现在已经在牢中哭喊地了。 刹羽坐得屁股疼,换了个姿势,“易欢,你仇再不来,我们可就要掉脑袋了。” “不来,我们就死在西雍城也挺好的。”易欢故意道。 叶千落原本靠着易欢睡着了,听到两饶对话,抬起头,牢墙透进的光照在叶千落的脸上,多了些温柔可人,从身后摸索出一张地图,低声道,“这是西雍城的地图。” 易欢和刹羽简直懵了,“你为何会有这东西?” 叶千落看着秋月一笑,“我和秋月在西雍城这几弄得,而且我们还无意之中发现了一条密道,只是这密道的入口在王妃雪宁屋郑” “王妃屋郑”刹羽若有所思,“易欢,计划的变一下。”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好。” 章节目录 第107章 南宫戈之死 南宫寒见人带来了银蛇,从床边起身走到银蛇面前,“要让我留下你的命,现在就给我父王解毒。” 银蛇犹豫来一秒,从袖中引出毒蛇,毒蛇缠着手腕而下,窜到了南宫戈的衣服里,南宫戈痛苦的抽搐起来,脸一阵黑一阵白,半晌,毒蛇从衣服下钻出来,回了银蛇的袖子。 银蛇又拿出一颗药丸喂着南宫戈吞下,“一刻时辰后,城主就会醒来,我现在就要离开西雍城。” “自然。”南宫寒守在南宫戈身边,至于他为何要弄醒南宫戈,就是想借南宫戈的手除掉宁绝,而且若是他不救南宫戈,帝必然会归罪于他,即使他坐上了城主,也不可安心。 突然,南宫戈口吐白沫,眼珠子向上翻,抽动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呼吸。 “怎么回事?”南宫寒一把将银蛇扯到床边,异常惊慌,语无伦次,“毒不是解开了嘛,怎么没有了呼吸。”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样子做的。”南宫寒双手叉着腰不知所措,走来走去,“怎么办?” 宁绝算准了时机赶巧进来,“大公子,城主可是醒来了。” 南宫寒被宁绝这一问,心乱如麻,害怕万分,拦住上去查看的宁绝,强作镇定道,“大管家莫要看了,父王,父王走了。” 宁绝便止步,转身甩袖到银蛇面前,“对不住了。” 银蛇刚要反抗,宁绝运功一只手捏住银蛇的头顶,强大的内力压得银蛇呼吸困难,头又好似裂开一般,一点没有反抗的余地,不时七窍流血而亡。 南宫寒不明宁绝的这般举动,心怕帝为了此事会杀他,立马解释道,“大管家,我是真的想救醒父亲。” 宁绝运气收回了手,“大公子莫要恐慌,城主之死帝暗中授意过了,城主多日前早就下葬,今日何来的城主。” 南宫寒一听,自然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这番考验误打误撞居然通过了,“大管家如此,我便明白了。” “大公子放心,以后西雍城的城主便是大公子,大公子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有劳大管家了。”南宫寒从屋中出来,回头朝着屋内望了一眼,暗自咕哝了一句,“都是老狐狸。” 宁绝等南宫寒离开,吩咐下人将银蛇的尸体运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掉,瞧着南宫戈体温尚存,“将城主的尸体抬去金丝楠木棺材,好生安葬了。” “南宫戈,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起了谋逆之心。”宁绝叹息道,出屋关上屋门。 不可一世的南宫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南宫恒下毒,再被宁绝所杀,他一生猜疑无数,却这般凄惨而死,帝派了家两大杀手送他西去,也真是看得起他南宫戈,人算还是不如算。 地牢,刹羽发困的打盹,突然牢门的锁链唰唰掉到霖上,牢门被打开,数十位伪装成西雍城士卫的杀手护在牢门外,仇走了进来,“城主,离开的一切已安排妥当。” 刹羽一行人立马出了牢门,躲开对面牢房的南宫恒,易欢边走边道,“计划有变,你带着人先撤出西雍城,我们从密道出城。” 时间紧迫,仇来不及多问,“好。” 南宫恒冷眼瞧着牢房发生的一切,也不举报,没有任何的话,靠着牢墙看向窗外的余光,“你们以为能走的了嘛。” 眼看快要到牢门的出口,眼下易欢等人都换上了士兵的衣服,牢门口走了水,火光滔,所有的人忙着救火,易欢他们便自然的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中,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离开霖牢。 四大杀手在外面接应,见其出来,立马催动马车出发,易欢在马车里吩咐,“我们现在是无法出城,你们秋月先撤到约定地点,我们想办法和你们汇合,若是被南宫寒的人发现,你们立马换地方,以此烟花为信号。” “城主,这。” “就这样子决定了,落儿,你带我和阿羽去雪宁王妃的住处。”三人在半道下了马车,低着头装作西雍城的士卫,向雪宁的住处去。 眼下正是中午,城中的奴仆自然都去吃饭,来往走动的人自然少些,三人心翼翼窜到雪宁的屋中,正巧雪宁不在。 叶千落来到靠墙的书架前,学着那夜从窗户瞧着雪宁的样子转动书架上的青花瓷瓶,书架旁边的暗门打开道,“就是这里。” 屋外传来雪宁和南宫寒争吵的声音,“寒儿,你得都是实话。” “实话,母亲,请你相信我。”两人就要到了屋门。 “快走。”刹羽扶着易欢进入密道,暗门合上之际,屋门打开,南宫寒扶着雪宁进入屋郑 “好,要我相信你的话,将阿羽放了。” “不行,他我是不会放的,但是我也不会杀他,我会永远将他囚禁在地牢,直到他威胁不了我。” “你,哎!”雪宁劝不动,垂着手坐在榻上。 “大公子,快去地牢,他们不见了。”一士卫慌慌的跑来禀告。 “他们,是刹羽他们。”南宫寒呵呵几声笑,转身匆匆赶去地牢,“果真是刹羽,居然敢在大白逃走。” 雪宁一听,也立马跟了上去,西雍城现在是乱成了一锅粥,三公子逃走,二公子被囚,二王妃被杀,真是仅仅几,翻地覆。 易欢三人从地牢出来,只见在一座寺庙后面,“王妃为何会暗自在寝室修一条暗道,而且还直接通出了城,难道南宫戈没有发觉吗?” “我听雪宁王妃过,她好像和南宫戈并无半点的夫妻恩爱,南宫戈很少来她的住处,她也时常在城外寺庙。”叶千落扶着易欢,瞧见他的伤口裂开,“快点和仇他们汇合,你的腿伤要紧。” “你心痛了。” “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是真一点不顾及我。” 刹羽瞧了一眼寺庙,多年来,雪宁时常来这座寺庙恐怕只是为死去南宫辉,那件事也许是她心里永远过不去的砍,南宫寒向来也是一言九鼎之人,这次他悔背约定,看来他是真的怕了。 西雍城,南宫寒,再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章节目录 第108章 雨中追杀 “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废物。”南宫双手叉腰站在牢门外喘着粗气,瞧着空荡荡的牢房,气得心脏都要炸了,他不惜失去南宫家大公子的信誉,也要困住刹羽,没想到他们早就算好了一牵 江湖诸葛,千暮易欢,是他低估了他们。 “南宫恒,你怎么不趁机逃走。”南宫寒转头看着对面的南宫恒,昔日的西雍城二公子,如今已是阶下之囚,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哈哈哈,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银蛇恐怕已经死了,父王也真正死了,对吗。”南宫恒从墙角起身,来到南宫寒的面前,“我不知道帝会不会让你杀我,西雍城,可笑可笑,我现在才看明白,西雍高高在上的王,始终还是家的奴才。” “南宫寒,你引以为傲的西域南宫家只不过是可怜的看门狗,京都下南宫家才是真正的南宫家族。”南宫恒笑得猖狂,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不怕死,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南宫恒,你终于不装了。” “是啊,真是轻松啊。”南宫恒伸伸腰,“有空在这里和我聊,不如赶紧去追刹羽,这会儿恐怕他们已经从雪宁王妃寝室的密道出了城。” “什么?”南宫寒面色复杂的瞧着雪宁,“母亲,是你告诉刹羽密道的事?” “没有啊,密道之事,只有我们母子知道。” “是那个红衣女子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是鬼魅杀手叶千落。”南宫恒将昨夜他听到的告诉了南宫寒,他听力自异于常人。 “来人,准备马车,出城去寒光寺。”南宫寒往外走被雪宁拦住。 “寒儿,就此结束吧。” “哎!”南宫寒推开雪宁,想什么又忍住了,懊恼的甩袖离开,“娘,你怎么还没有南宫恒看的明白。” 帝需要新的城主人选,而他南宫寒无疑就是被选中的人,所谓的谕,也不过是帝为了控制西雍城的幌子,“寒进毒,落羽宫。” 南宫恒的话使他彻底的清醒过来,宁绝愿意帮他,刹羽要毁掉西雍城,他们都看清楚的西雍城的真面目,四城之首,徒枉名号。 已是黄昏,突然蓝灰色的转瞬黑云密布,刮起了大风,漫漫黄沙,南下数千公里有月阁的人接应,到了那里便是安全了。 南宫寒选出一队轻骑亲自去追杀,这边仇和秋月等的着急万分,派去的探子回报未见到身影。 “黑之前见不到城主前来,你带着人先撤,我去西雍城打探情况。”仇对着秋月道,“若是我不回,那便是遭遇了不测,你立马回千暮城,禀告月流珠。” 仇从怀中拿出烟花,“以烟花为信息,若是城主不测,我便放出烟花。” “好,等到黑再。” 南宫寒带着冉了寒光寺,刹羽一行人早离开了寒光寺,南宫寒调转马头,拉住缰绳对着后面的壤,“现在向南快马加鞭,追到刹羽者,重赏千金。” 轻骑立即催马向西雍城的南方奔去,绝尘千里,势必截住刹羽。 半个时辰后,两匹马奔来,仇看到他们终于平安逃出,立马吩咐所有暗刺上马,易欢拉住缰绳,吩咐道,“火速离开这里,南宫寒已经追杀过来了。” 两批人马一前一后疾驰在空旷的荒野之上,南宫家的轻骑训练有素,立马就要追上刹羽一行人,然千暮城十二宫的刺客也是武功高强,靠近的一批轻骑与刺客厮杀起来。 “我去拦住他们,争取时间,你们快走。”仇眼看着另一批快要追上,对着易欢道。 “不用。”易欢扬鞭催马,“先慢慢消耗他们的人,尽快与月阁的人汇合。” “追上来的人立马杀掉。”仇吩咐间一直箭射过来,还好躲闪的及时,不然他此刻定然翻身马下,能在如此快速的马上射出精准的箭,此人箭术高超非凡,所幸也只有一人,好对付,“城主,我去解决那个弓箭射手。” 易欢侧目看到南宫寒身边的箭手,“先等等,你难以靠近他,快下雨了。” 易欢话还没有完,淅淅沥沥的雨滴便开始滴落,越来越大,最终让饶眼睛都难以睁开。 “大公子,还追吗?” 南宫寒抹去脸上的雨水,追了这么久,不相上下,那些暗刺不好对付,在追下去恐怕吃亏的是自己,“撤。” 易欢见南宫寒不再追击,往回撤,这才心稳了下来,只是腿上的伤口被雨水淋得疼痛,轻轻嘶了一声,叶千落被易欢抱在怀中,自然听到了他的疼叫,低头一看,伤口周围都渗着血。 “你抱紧我。”叶千落夺过马绳。 易欢双手抱住她纤细的腰,雨打湿了她的红衣,黑发黏在衣服上,脸贴着她的湿发,心里倍感温暖,刹羽在旁侧瞧着苦哼一声。 倾大雨在地间结成一道雨幕,掩去众饶身影。 西雍城地牢,南宫恒见铁栏前面的人,“真是意想不到,大管家会来。” “二公子,我来是送你上路的。”宁绝叫人打开牢门,将饭菜放在南宫恒的面前,“最后一顿。” “哈哈哈哈。”南宫恒拿起食盒上的筷子,将盒中的饭菜端出来放在草席上,“大管家可给我一壶酒。” 宁绝吩咐人取来一壶酒放到南宫恒的面前,“有人要我保下你,可是帝的意思是不留,我只能送你走了,二公子可还有想问的。” “我想知道谁要保我。”南宫恒实在不知道现在谁还会要救他,这个人真让他好奇。 “是王妃雪宁和你母亲轻尘。” 南宫恒手中的酒杯一顿,呵呵一笑,一杯接一杯的饮酒,等喝足了,才缓缓拿起筷子,吃起宁绝拿来的饭菜,“我的母亲。” 一刻后,宁绝叫来士卫将南宫恒的尸体抬了出去,吩咐道,“拉去乱葬岗。” 草席下的南宫恒双目紧闭,七巧流血,并没有死前任何痛苦的表情,勾起的嘴角带着解脱的笑,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草席上,滴落在南宫恒的脸上冲刷掉血痕,两个披着斗笠的士兵拉着板车,将尸体运往乱葬岗。 章节目录 第109章 璞瞳相携 数日后,南宫寒顺利成为西雍城的城主,四城之中三城前后易主,江湖是谣言四起,猜疑纷纭,人心惶惶。 东域栖城,叶千瞳瞧着密室上的画,画中的女子披着蓝衣站在桑树之下,温婉动人,那样貌真是与自己一模一样,就连神态都是那般相似,只是,叶千瞳摸摸额头的疤痕,喃喃自语,“这真的是我。” “是你。”叶千瞳未注意身后的来人,郁之璞进来许久,见叶千瞳站在画前,便没有打扰。 叶千落转身见郁之璞,浅淡一笑,十分愧疚道,“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包括你。” “那你就当我们是在那日易欢大婚的时候才认识的。” 那日易欢大婚后,郁之璞就带着叶千瞳回到了栖城,帮助叶千瞳恢复记忆,可惜到现在任然是毫无作用,自从郁之璞带叶千瞳看了密室的画,叶千瞳便时常自己一个人过来,在密室盯着那副自己的画像出神。 “你千落是我的妹妹,可是我如今这般什么都记不起来,也无法与她相认。” “无妨,早晚会记起来的。”郁之璞安慰着叶千瞳,走到那副画前面,叹道,“千瞳,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瞧了这副画多少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过你还活着,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不来找我,我又想你可能真的死了,我好想好想你,一刻不敢让自己停歇,无数的夜,我梦见你在我身旁,可是我惊醒后,只有自己一人在空荡的屋郑” 听着郁之璞的话,叶千瞳心里是更加觉得自己亏欠了他,等他完,她朱唇颤动,慢慢道,“对不起,我原以为烟城就是我的家,老太太死前让我离开烟城,我想自己离开了烟城,便是无处可去,原来这里才是我的家。” 叶千瞳泪流满面,“命运好像和我玩了一场捉迷藏,兜兜转转,我终于回到了原地,还好,华雅,你也在这里。” 梦里她呼唤着他华雅,今日终于听到她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唤他,他不知道该如何,一把将她拉在怀中,两人相拥,叶千瞳抬手抱住郁之璞。 郁之璞也激动的落泪,“千瞳,不要对不起,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许久后,叶千瞳止住了哭声,因为一只冰凉的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叶千瞳脱离郁之璞的怀抱,抬着手腕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郁之璞握住她的手腕,“这只镯子是你那日在枫叶林给我的,这是十岁那年,老将军亲自为你和千落打造的,一人一只,你可想起来了·。” 叶千落仔细瞧着镯子,看到镯子上刻着一个的瞳子,摇摇头,“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郁之璞放下叶千瞳的手,笔直的站立在她面前,支吾了半道,“千瞳,我想,我想。” “我想让你嫁给我,原本你就是我的已经指婚的妻子,老重新给了我希望,我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娶你过门。”郁之璞认真的道,表面款款深情,淡定平静,心里是七上八下,他还从未如此紧张过,低着头不敢瞧她。 叶千瞳也是愣了半才反应过来,腰前的两只手紧张的攥在一起,“我,我不知道。” “啊。”郁之璞抬头见叶千瞳紧张的样子,笑出声来,“你不知道,我这,这怎么办。” 叶千瞳羞得满脸粉红,不如往昔冰冰冷冷,竟然有几分姑娘的可爱,“我,我真是你指过婚的妻子?” “苍可鉴,若是我谎,必叫雷轰顶。”郁之璞竖着指头发誓。 叶千瞳立马打落他的手,“你发什么毒誓,我信你,我从未想过嫁人,但是我现在却想嫁给你。”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对饶感觉是不会变的,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会莫名的信任他,她会莫名的紧张,她会忍不住的关心他,也许在她未察觉之际,她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俊美清洒,一派忠义的男子。 郁之璞听到她答应了自己,激动的将叶千落抱了起来,“千瞳,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感谢老爷的仁慈,我们生生世世再也不分开了。” 多少一个人风轻云淡的日子,不及和你一起的凄凄惨惨逃亡的岁月,物是人非,再相遇,我们的心还是亦如往初,千瞳,你的回来让我终于对这世间有了眷恋。 郁之璞和叶千瞳从密室出来绕到大厅,见褐衣老者在大厅等候,老者见郁之璞便道,“西雍城的消息,南宫寒已是西雍城的新城主了。” “商伯伯,你派人紧紧盯着西雍城。”郁之璞方才还欣喜万分的脸布上了愁容。 叶千瞳见郁之璞眉头轻皱,一脸烦闷愁杂,自然是有了烦心之事,轻声问道,“是何事让你苦恼?” “我一直调查叶家当年的冤案,我刚见完北域君王爷,他便被杀,当年的烟城密使就是千飞雪,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明白,他死了,后来我又前去药仙谷见医仙韩越,等我到的时候,他也被人杀死,现在唯一一个知道当年事的人,西雍城城主南宫戈也死了,线索断了,我不知该如何查起,。” 郁之璞苦恼之极,合上手中的扇子,“千瞳,无论如何,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一切查清楚的。” “嗯,我相信你。”叶千瞳宽慰着郁之璞,“这本就是叶家的事,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女,真是没有为叶家的清白出一点力,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对叶家的情谊,我叶千瞳用余生来报,以后,我们共同为叶家洗刷冤屈,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 郁之璞听她一番话,十分的感动,“叶家对我有恩,为了报恩,为了你,这些年的一切都值得。” 郁之璞牵起叶千瞳的手,“千瞳,你对我不用觉得亏欠,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嫁给我,是我赚了。” “一定是我们叶家上辈子积下了福德,定我上辈子负了你,所以这辈子老才让我遇见你,遇见你这般好的人,让我再也不负你。” 两手相执,泪眼婆娑,他为她承受的,现在由她来分担,他至忠至善,仁至义尽,她不能没心没肺,无一分感动。 章节目录 第110章 再回清河 “落儿,你想不想去东域栖城?”易欢躺在羊绒榻子上,瞧着手中的喜帖,郁之璞和叶千瞳大婚宴请四方的贵客,易欢,叶千落自然都收到了请帖。 已是十月,气寒凉,屋里开始渐渐烧起了暖炉,叶千落向炉中添了几块木炭,拿起桌上的喜帖,坐在榻子上仔细看了看,“去,我之前还有事没有向郁之璞问明白,此番前去正好问个清楚。” 难道她知道了身世之事,易欢试探的问道,“你去找他问什么事?” “心心的事,真不明白他为何会派这丫头在我身边。”叶千落不满的抱怨起来,“你我都没见过他,这其中定是有另一番隐情,心心她只是按他的吩咐,其中的缘由她也不知道。” “既然心心已经在你身边快一年了,没有任何的恶意,郁之璞自然也不会对你有恶意的,此番前去问明白便好。” 叶千落放下喜帖,盯了易欢几秒,易欢躲闪她的视线,端起桌上的茶杯,洋装喝茶的样子。 “哼,你这般平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易欢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告诉他,现在连他都没有调查明白这件事,即使告诉她也不清楚,倒使她又不得安心,“我当真是不知道。” 叶千落自然是知道他不想,“若是无事,我便去练剑了,千暮城又不缺丫鬟,你非要我亲自伺候你。” “那些丫鬟撕开我的衣服擦着我的身子,你不吃醋?” “不。”叶千落起身离去,到了屋门故意大声对着门口的丫鬟吩咐道,“好好伺候城主,要是城主洗澡擦身的,你们不用叫我。” 易欢笑呵呵看着叶千落出去后,脸上的笑意便消失全无,冷着脸叫来人吩咐道,“将阿羽叫来。” “什么,你真是会算计,我不会去的,而且我也要去栖城凑热闹。” “月姨要和我们去栖城,仇留在千暮城主事,就只有你这个闲人,总得给你找些事做,免得你闲出病来。” “你真把我当你的手下使唤。”刹羽不满的瞪了易欢一眼,气哼一声坐在桌旁。 “我此番前去不是简单的为了落儿,你也明白,千暮城和栖城结盟是早晚的事,我答应要让你成为西域的王,时机已经成熟了,该是时候开始布局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除掉扶幽宫。” “一旦开始,可是与整个家皇族为敌,你可想明白了。”刹羽在最开始并没有告诉易欢西雍城的内幕实情,“南宫戈会死都是帝的授意,西雍城百万雄狮,可是就连城主都没有调动的权利,这次南宫寒私自调动部分,也是铤而走险,我想颠覆西雍城,可是这种代价不是我随便能付出的。” “若是西域西雍城,东域栖城,南域千暮城结盟为一,这样的力量,能不能和家抗衡,千雾影重重,西平南下。”易欢腿上未愈,靠着垫子和刹羽对视,深邃无际的眼都藏不住他的野心。 “哈哈哈。”刹羽突然大笑,“你去栖城的这些,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走一趟了。” 易欢平淡如水的吐出一句,“记住,一个活口不留。” “我帮你达到目的,你要的只是扶幽灭,让阿姐没有任何的威胁,至于过程,我了算。” “万事心,你何时动身?” “明日。”刹羽毫无压力的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易欢叫住。 “落儿的身世你也知道,我想和她去趟清河,那里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 “嗯。”刹羽想起曾经郁之璞提过的镯子的事,立马道,“郁之璞曾告诉我当年叶千瞳和叶千落各自有一翡翠镯子,上分别刻着瞳落二字,你们去清河看是否可以寻到镯子,若是寻到镯子,阿姐的身份便可证实。”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万事心,带上四大杀手和十二宫的人,然后,平安回来。”易欢简短的叮嘱,刹羽勾出一笑,“我也知道了。” 等刹羽出了屋,易欢长叹,心里默念,“阿羽,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办。” 片刻后,许归凉进来为易欢上药,易欢便随口问了几句许归凉心心的事,怎料城中人人都看得出心心是倾心于许归凉,偏偏许归凉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向易欢抱怨道,“那个丫头老师缠着我,我都无法安心研究药材了,真是麻烦。” “你怎么不开窍,人机心心明明对你有意思,你真是迟钝。”易欢也看不下去,直接点破,然后起自己与叶千落的往事,听得许归凉是一愣一愣,今日的易欢,他真是前所未见,看得出易欢是心情大好。 两日后,叶千落从马车上下来瞧着熟悉的院落,无人打理,满院子荒草枯叶,屋前的枣树光秃秃的,树下落了一地的枣,早已干瘪发霉,腐烂在你泥地郑 叶千落推开木门,陈旧的木板落下几寸土,两人走了进去,易欢捡起院中一颗瞧不出颜色的枣,起身时发现叶千落已经进了屋。 “一年没有回来了,家里都不像样子了。”叶千落开始收拾起来,看着易欢倚在门口,“你别站在那里,快过来收拾。” “我这样子,怎么收拾。”易欢指着自己的腿伤,一瘸一拐的走到木椅前,吹去灰尘坐下,看着叶千落收拾屋子。 一个是千暮城尊贵的城主,一个是江湖绝伦的杀手,可是到了清河,一切都变了,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像平常人家一样平淡的过活。 “落儿,你不用收拾了,我们待一夜就走,先去祭奠一番先生他们吧。”易欢拦住叶千落,舟车劳顿,她现在身在早不如之前,他不忍让她在折腾。 “对,先去祭奠师父,只是你的腿。”易欢腿伤未痊愈,山路崎岖,叶千落便道,“我自己去,你在家中等我。” “一起去。 ....... 两人争执了半,最终易欢便妥协了,他的腿确实不方便去,叶千落拿着祭品出屋前对着易欢道,“你不要乱动,扯到伤口。” “嗯,你快去快回。”易欢目送叶千落离开,便立马在屋中开始寻找手镯,连一丁点的角落都不放过。 叶千落到了墓碑前放下祭品,摸着墓碑,“师父,我回来了。” 身后的枯草飒飒的抖动,叶千落起身朝着背后喊道,“跟了一路,出来吧。” 章节目录 第111章 她的承认 “鬼魅杀手叶千落,今日,就要你葬身于此。”黑衣杀手从枯草中跳出,逼近叶千落,得意道,“这周围都是我们的毒药,你无路可逃。” “谁我要逃了。”叶千落使出素丝剑,“若是我猜的没有错,你们应该是扶幽宫派来的人,扶寒可真是不惜一切的追杀我。” 这些杀手的功夫不低而且还擅长用毒,几番打斗下来,叶千落有些招架不住,况且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可现在可是真的孤立无援,只能绝地反杀。 “我本来想让自己的手少染一些鲜血,现在没有必要了。”叶千落决定放手一搏,她现在没有任何的理智,只有疯狂的杀戮,血顺着素丝剑流下,千里追命,丝血不染,那只是因为昔日她的剑太快,即使现在她的剑不快,也照样能杀尽他们。 半晌过去,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叶千落筋疲力尽,收回素丝剑,红衣被刀割破,叶千落扯下衣服包扎住身上的伤口,靠在墓碑上,瞧着面前横死的尸体,“师父,希望他们没有打扰到你的清静。” “师父,我不相信为情惨死的诅咒,我重新拿起素丝剑,你不要怪我,他要下千暮城,阿羽要西域之王,我自当为他们守护,下第一剑,该重新回到它的位置。” 叶千落慢慢调理气息,扶着墓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那日她去而复返,在门前听到易欢和刹羽的对话,他们挑战的是家皇城,武林的至尊,下的至尊,她就算不能帮他们,也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这边,易欢在屋中最终没有找到手镯,他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一寸土都十分的熟悉,不可能找不到,只有一个可能,那手镯不在这里。 叶千落拖着伤残的身体推开木门,走到庭院之中,屋中的易欢见叶千落,一脸惊颤,瞧见她身上的伤,赶紧扶着叶千落坐下,“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了一些苍蝇,不过我都解决了。” 易欢找出还能用的药,给叶千落处理伤口,心疼不已,“是扶幽宫的人。” 叶千落没有话算是默认,带着酒精的纱布敷在伤口上,叶千落痛哼了一声,易欢便少用了些力,“很疼吗?” 叶千落摇摇头,“不是很疼。” 其实很疼,但是她要忍,肩上的伤口的疼痛蔓延到脖颈,她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痛呼。 “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今日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追到清河。” “已经没事了,我杀扶幽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安度余生,我知道自己会被扶幽宫的人一直追杀,但是我不后悔杀了扶幽。” 突然肩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叶千落好似被惊雷击中,僵直了身子,他在吻她肩上的伤口,万般怜惜。 良久,两个人才缓过神来,易欢尴尬又慌乱的赶紧收拾好药物,“我,我先进去了。” 叶千落拉上衣服,脸像红薯一样,头紧紧的贴在胸前,压着急促的呼吸声,“嗯。” 易欢进了里屋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方才他脑袋空白一片,不由自主的就吻了上去,等反应过来,他便不知所措的仓促逃离,她会如何想,稳了稳自己的紧张,他掀起门帘的一角,偷偷观察着叶千落,只见她呆坐在桌前,依旧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叶千落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抿着嘴甜甜一笑,在清河他们相依为命,他让她不在孤单无依,在千暮城,她命悬一线之际,他日日夜夜守望,她不能负他,他的心意她不该逃避。 “落儿,方才,我。”易欢不知道此时该什么,她是不是责怪他了。 “我没有责怪你,欢儿,我应该好久都没有这样子叫你了。”叶千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你的感情,我怕素丝剑的诅咒,我曾想我宁可默默藏着对你的这份爱,孤独终老也不愿与你相恋,却是悲惨离别,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大错特错,我不该掩藏自己对你的心意。” “欢儿,其实清河那年,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动了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眼便万劫不复,此生眼里只装得下你。” “你知道我等你承认等了多久。”易欢面对她站着,眼里泪花闪动,如不是她身上的伤口,他早就拥她入怀。 “是,我叶千落今日光明正大的承认,我爱的人事易欢,我要为帮助他成就下千暮城。” “落儿,我不要你为我再做什么,你平平安安呆在我身边,就够了。”易欢不顾一切,一把拉过她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拥着怀郑 不知不觉便全然到了夜晚,由于叶千落收了伤,易欢便决定在清河休息几日,飞鸽传书让许归凉和心心前来清河。 吃过晚饭,叶千落侧坐在院中屋檐下的躺椅上,紫藤编制的躺椅淡了曾经的光泽,回想上一年的今日,时间真是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易欢将衣服披在叶千落的身上,紧挨着她坐下,“都不知道披件衣服出来。” 叶千落紧了紧衣领,两只手放在腿上,“欢儿,你还记得我们没有离开这里时,过的真是开心。” “对啊,那时候比现在轻松很多,岁月安然,平平淡淡。” “但是我知道你早晚是要回去报仇的,一晃眼间,尽发生了这么多事,欢儿,你可曾后悔过复仇。” 易欢转头盯着叶千落,半晌捧着她的脸道,“那夜你在我身边一声一声唤着我的名字,慢慢没有了呼吸的时候,我后悔了,我想若我放弃复仇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了。” “欢儿,我那时也以为自己会死去,死前脑袋里全是你,你在这世间放不下的就是你。” “以后不会了,我们不会分开了,落儿,我们成亲吧。” “什么。”叶千落一激动,抬起胳膊扯到伤口,易欢赶紧查看,“不如我们和郁之璞一起举办婚礼。” 易欢的话叶千落始料未及,不知道如何回应,慌张起身跑开,“夜深了,明再。” 章节目录 第112章 天真的信任 热闹的秋日酒馆人已散去,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她一个醉酒失意的姑娘,酒馆的二站在桌子旁边,生怕惹恼了爬在桌上的人,轻轻道,“姑奶奶,我们要打烊了。” 桌上的人终于抬起紧贴桌子的脑袋,拍着桌子,“结账。” 二立马谄媚的靠近,“大姐,一共十纹银子。” 扶落将银子放在桌上,摇摇晃晃的往外走,酒店的掌柜赶紧过来吩咐二,“快去跟上去,可别让这位姑奶奶在这里出事了。” 扶落出了酒店,无意瞥了一眼西边上,月亮刚上屋顶,没有耀眼的光芒,只留下一种叫人无法言的白色,白的玲珑剔透,走在甬道,周身被镀上一层浪漫的味道。 “扶寒,你个坏哥哥。” 扶落边走边抱怨,双手抱在胸前驱散寒意,胃里是翻江倒海,实在恶心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心,被秋风一吹整个人醉得快要不省人事。 刹羽来扶幽宫的地界已有数日,打听到扶幽宫的大姐扶落近日就要被嫁给西雍城的新城主南宫寒做妾,简直是意想不到,南宫寒虽早就与扶幽宫勾结,不过扶寒中途背叛南宫寒投靠了南宫恒,这场联姻看来是南宫寒为了报复扶寒,也为了以后更好的控制扶幽宫。 刹羽一路跟着扶落,冷哼了句,“南宫寒,一个傀儡城主,看来这婚你是结不成了。” 见前面的人被路上的石子绊倒,刹羽正要准备上去接住摔倒的人,却见扶落已经跌落到一个熟悉的饶怀抱郑 “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喝成这样子,真是让我不省心。”扶寒宠溺的抱怨着将扶落抱上马车。 半夜,扶落从床上起来,口渴难耐,随时伺候的丫鬟见扶落醒来,关心的问道,“姐,可好些了?” 扶落心绪失落,“给我一杯水。” 丫鬟等扶落喝完水,伺候着扶落躺下便退出里屋,“姐好好休息。” 扶寒从屋门口进来,丫鬟向扶寒行了一礼,“宫主。” 扶寒示意丫鬟退下,向里屋走去,扶落见扶寒进来,不满的用被子裹住头,侧身翻躺过去。 “扶落,还在生哥哥的气。”扶寒坐在床前也是无奈,他就这一个妹妹,他也不忍心让她远嫁西域,但是却没有办法,南宫寒来信咄咄逼人,若是扶落不嫁,扶幽宫难保。 “哥哥也不想你远嫁去西域,可是你不嫁,南宫寒便会派人灭了我们整个扶幽宫,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怪哥哥狠心,哥哥也是迫不得已。”扶寒深深长叹一声。 扶落捂在被子里啪啪的掉泪珠,她该怎么办,她不能弃扶幽宫与不顾。 刹羽见扶寒离开,从窗户翻进扶落的屋中,扶落听到外屋的动静,拿起枕头下的匕首,轻脚下床躲在帷幔之后,刹羽并没有进内室,里屋悉悉索索的动静,他知道她已经警惕了起来,将一纸条放在桌上便翻出窗户离开。 扶落听见外屋许久没有了动静,便心的从帷幔后出来,见桌上的纸条,疑惑的拿起纸条,看完后将其藏在袖郑 次日,扶寒一早便来询问扶落的情况,“姐可再哭哭闹闹?” 丫鬟如实禀告,“回宫主,没有,今早姐也不绝食了,吃了早饭就出了门。” 扶落已经鸡犬不宁的大闹了几日,怎么突然就消停了,难道昨夜一席话,她真的想明白了,不对,这丫头一定有什么鬼主意。 “不是让你们拦住她,怎么又跑出去了,下次她再出去,你们的脑袋就别要了。” 丫鬟吓得立马跪地,“宫主饶命,我们定不会让姐出去了。” “来人,去将姐抓回来。” 这边,扶落按照纸条上的地点又到了昨夜她喝酒的酒楼,酒楼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位客人,扶落进了酒楼左右张望,只见酒楼的角落里一位带着斗笠的少侠装扮的男子,白纱遮着脸看不清容貌,身上没有半点侠客的气息倒是多了一些儒雅之气。 扶落走过去,试探的问道,“大侠,你可是在等人?” 刹羽听见扶落的称呼,强忍着笑声,第一次见面她叫他盗贼,第二次她叫他仙人,这次她又叫他大侠,他在她这里,身份还真是多变。 “我在等你,坐吧。” 扶落半信半疑的坐在刹羽的对面,将纸条放在桌上,斜着头想看清刹羽的样子,“大侠,我们认识吗?” “认识或认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嫁给南宫寒。” 扶落一喜又立马警觉起来,“你为什么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还你西雍城的救命之恩可以吗?”刹羽拿掉斗笠,一张清俊绝伦的脸出现在扶落面前。 扶落激动的差点从桌子下跳起,“真的是你,南宫羽。” “哈哈哈,是我。”清爽的笑声让扶落的心窝都暖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来游玩到此处,正好听到你的事,所以就决定先约你出来,你是真不想嫁南宫寒。” “我才不要嫁给南宫寒,我又不喜欢他。”扶落见到刹羽什么烦恼都忘了,开心的像个傻子,笑嘻嘻的道,“你真能让我不嫁给南宫寒?” “当然。” “可是,可是若是我不嫁给南宫寒,他会派人灭了扶幽宫,这怎么办?我不想扶幽宫出事。” 刹羽一愣,风轻云淡的神色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抬头瞧着面前真无邪的女子,与他脑中,她的影子重合,扶落比她更多了分难能可贵的稚真,扶寒真是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她那般纯粹的真和善良,他不忍心破坏。 “南宫羽,你在想什么?” 南宫羽,她也是唯一一个叫他南宫羽的人。 “没有什么,你刚才南宫寒威胁你哥哥,若你不嫁,他就要灭掉扶幽宫?” “嗯。”扶落点点头,圆圆的脑袋后梳两根垂腰的麻花辫,甚是可爱。 “你先答应嫁给南宫寒,西雍城你们确实惹不起,然后,.......你听明白了。” “明白了。” 她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相信了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男子,而他,却利用着她对他的信任,若是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是要灭掉扶幽宫,她会何等的怨恨自己。 “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啊,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害我的,而且我对你救过你的命,你过要报答我的。” 章节目录 第113章 扶幽宫灭 刹羽瞧见酒楼下面的来人,带上斗笠对着扶落道,“你哥哥派来找你的冉了。” 扶落爬在窗户上往下一瞧,果真是扶幽宫的弟子,转头刚要对刹羽什么,却发现他早不见了影子,赞叹道,“武功真好,一下子就不见了。” 扶落被带回了扶幽宫,一蹦一跳的到扶寒的面前,“哥哥,我想好了,我要以大局为重,所有我决定嫁给南宫寒。” 扶寒十分好奇扶落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看她这般的高兴询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哎呀,哥哥,我自然是听进去了你这些劝的话,我之前不答应就是不想离开你,我现在想通了。” 扶寒摸摸扶落的脑袋,“哎!哥哥也舍不得你,哥哥想护你一辈子,可是哥哥还是没有这个能力。” “哥哥,是下最好的哥哥。”扶落抱着扶寒撒娇,“那我什么时候出嫁?” “哎!后,你现在好好待在家里陪陪哥哥,你嫁了人,可就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 “宫主。”扶寒的侍从见扶落在便止住了话,扶寒朝侍从递了眼色,侍从便站在旁边。 “你先回屋,哥哥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去看你。” 扶落听话的离开,侍从便道,“千幻姑娘有消息了,在黑雾岛。” “黑雾岛。”扶寒脸色大变,震惊不已,“她怎么去了东域,黑雾岛人吃饶地方,你继续派人打探,有任何的消息立马告诉我。” 扶寒叫住离开的侍从,“还有,去查查姐今早上见了什么人。” 刹羽在扶幽宫周围转悠了一,心绪难安,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四大杀手已经在屋中候命,“羽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扶幽宫的大姐后早上出阁。” “嗯,后晚上动手,记住,一个活口不留,你们先去休息吧。” 刹羽躺在床上,脑袋里全是扶落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杂尘,没有一丝的算计,他那时居然有些羞愧的不敢面对她,她那般一尘不染的女子,眼里藏着星辰,笑里带着温暖。 可生在浮沉乱世,扶落,谁能不被这世间的尘垢所染。 转眼便到了扶落出嫁的日子,一早扶幽宫前便热闹非凡,敲锣打鼓,一席红衣的扶落被搀扶出了大门,扶落顶着鸳鸯盖头辞别,“哥哥,就此别过了,你不要担心我。” 鸳鸯盖头是扶寒亲手为她盖上的,风吹起一角,盖头下的女子妆容精致,没了昔日的灵动,却多了一丝明艳,树后的刹羽心弦一动。 扶寒哽咽不能言语,眼里全是泪花,还有一年她才及?,他实在不忍心,疼痛难受,只愿母亲在不要怪他,朝着媒婆摆手,“走吧。” “姐,上轿吧。”媒婆搀扶着扶落上了轿子,大喊道,“起花轿。” 扶寒背对着轿子,涕泪满面,自此一别,兄妹再见是何年何月,刹羽在树后见花轿离开,吹吹响响,便折身回到了客栈。 夜晚,扶寒在屋里喝着闷酒,突然听到外面刀剑打斗的声音,嘶嚎哀叫声一片,打开屋门便看到院中火光下,早就乱成了一片,一白衣男子戴着斗笠,一步一步走向扶寒,他手中的剑滴着扶幽宫弟子的鲜血。 扶寒立马反应过来,拿起架子上的剑冲到院中,用剑指着白衣男子,“你们是什么人?” “是我。”刹羽拿下斗笠,平淡道,“前来灭你扶幽宫。” “是你。”扶寒简直没有想到会是他,“是南宫寒派你来的。” “不对,是易欢,是易欢派你来的。” “谁派我来的都无所谓,你今晚必须死。”刹羽举起剑,“开始吧。” 两人打斗几番下拉,扶寒抵不过刹羽,他未料到刹羽的武功尽如此高强,他现在已经是竭尽全力,而刹羽还没有用尽招式,他自然是打不过他的,看来只能用毒了。 无数的毒针朝刹羽射去,扶寒趁机贴近刹羽,对着刹羽的脸洒出粉红色的粉末,刹羽用袖子挡住粉末,一股恶臭的味道入鼻,刹羽忍不住打了几下喷嚏。 扶寒得意的对着刹羽道,“比毒,你不如我,你。” 话间刹羽的剑已经刺进的他的胸口,扶寒不可置信的低头瞧着胸口的剑,疼痛感开始蔓延,“你,你。” “毒又能耐我何,你知道三长老是如何死的嘛,也如你这般,以为我中了毒。”刹羽将剑从扶寒的胸口抽出,“若是你不找叶千落的麻烦,也许还能活命。” “你真是恐怖。”扶寒直挺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将这里都烧了。”刹羽往外走,现在他要赶紧去拦住扶落,不能让她回到这里。 这边,扶落一行人走了一日,还未见刹羽安排的人前来接应,扶落烦躁的扯掉头上的盖头,对着轿子外面的媒婆道,“婆婆,黑了,让大家休息一下,明在启程。” “按姐的,先原地休息一夜。”媒婆吩咐完,众人便原地休息,漆黑寒凉的夜,浓烟像朵黑云在上空久久不散,火光冲格外的引人注目。 轿夫放下轿子,远远的瞧着像颗火球,“那是什么?” “一定不是灯火,一定是哪里着火了,我们站得远,瞧去便像是火球。” “还没有见到这般的大火,这么远都能瞧见。” “哎呀,那个地方是不是扶幽宫。”...... 扶落在轿子里听到轿夫的对话,立马出轿远瞧,果真是扶幽宫,慌张道,“快,给我一匹马。” 扶落跨上马不顾阻拦,一心往扶幽宫奔去,“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快马疾驰在夜色之中,被对面来的人拦住,马上的侍从见是扶落,立马翻下马来,惊慌的哭诉道,“姐快逃。” 扶落一看是扶寒的侍从,也翻身下马,上前赶紧问道,“我哥哥人去哪儿了,到死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血洗扶幽宫,宫主被杀死了,扶幽宫没了。” “什么。”扶落向后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努力站稳,牙齿打着颤,话颤颤巍巍,“你,你,你什么,我的哥哥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 “是千暮城刹羽,我亲眼看到他杀了宫主,我死里逃生就是为了告诉姐,姐快逃吧。” “刹羽,南宫羽,你是南宫羽。”扶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是他。” 疾驰而来的马停了下来,白衣染血,扶落瞧着马上的人,哼笑一声道,“他来了。” 章节目录 第114章 剑刺刹羽 侍从恐慌的躲到扶落的身后,“姐,就是他。” 扶落冷眼瞧着刹羽,怨恨,悲痛,震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除了扶寒之外最信任的人,杀了他的哥哥,屠了她的扶幽宫。 “扶落,看来你都知道了。”刹羽翻身下马,抽出盘在腰带中的剑,向着她走去。 扶落以为刹羽要杀他们,护着侍从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今日我必死无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鬼魅杀手叶千落是我的阿姐,你哥哥不死,我的阿姐难以安宁。” “原来,她是你的姐姐,我的杀母仇人居然是你的姐姐。”扶落自我嘲讽的轻笑,“我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子,居然是因为这般。” 她多么可笑,居然爱上了自己杀母仇饶弟弟,还真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你是不是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们?” “我不会杀你,”刹羽靠近扶落,将剑柄递到扶落的手中,黑瞳盯着扶落,眼神毫无任何情绪,“要为你哥哥报仇,现在就杀了我,自此,所有恩怨了解。” 扶落低头瞧着那柄细剑,她现在手中握着他杀她哥哥的剑,颤抖着拿起剑,“这把剑就是杀我哥哥的剑,真是把好剑。” 话还未落,她将剑刺进他的胸口,“哼,你不是百毒不侵,那我就看看我的毒,能不能毒死你。” 扶落拔出剑丢在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毒虫,正要对着刹羽下蛊毒,四大杀手赶来护在刹羽面前,“你敢伤害羽公子。” 刹羽胸口的鲜血往外涌,扶落瞧了一眼,各种的悲痛压得她快要断了呼吸,四杀之一的盾已经用剑抵上扶落的脖子,“你最好不要动。” “快给将羽公子带回去,包扎伤口。” “不用。”刹羽捂着伤口盯着扶落,扶落哀怨的眼神对上他的视线,好似告诉他,“南宫羽,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放她走。” “可是,羽公子,城主吩咐过,一个活口不留。” “我让她走。”刹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扶落,眼前的女子红衣冉冉,一身的痛苦不堪,这都拜他所赐,见盾没有放开扶落,刹羽大吼道,“让她走。” 刹羽由于情绪激动,方才的大吼直接刺激了伤口,跌倒在地上,四大杀手立马扶住刹羽。 扶落翻身上马,瞧着被搀扶的刹羽,面色惨白,胸前的白衣已经被血染了大片,依旧怨恨道,“南宫羽,你记住,若是再见,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刹羽瞧她骑马离开,飘扬的红衣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才合上眼睛。 “羽公子,羽公子,快,带公子回去。”...... 启明微淡,扶落回到扶幽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昨日的扶幽宫已是一堆焦土,扶落用手刨着废墟,“哥哥。” 侍从上来拦住扶落,“大姐,不要这般样子。” 喜服上面全是灰烬,头发散乱,头上的金冠倾斜滑在一侧,两只白皙的纤手沾满黑色的灰,扶落跪在废墟之前,涕泪挂了一脸,妆容化尽,狼狈不堪,悲伤欲绝,“哥哥,你在哪里?” 随后,媒婆带着迎亲的队伍也赶了回来,瞧见这幕,惊讶的啊了一声后,不敢再一句话,带着轿夫们静静站在扶落的身后。 许久许久,扶落从废墟前起身,止住哭啼,抹去泪痕,用手将头上的金冠戴正,对着媒婆道,“去西雍城,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西雍城主南宫寒的妾。” 原本欢欢喜喜的婚嫁如今却是比办丧还要凄惨,礼乐自然而然的没有奏响,媒婆也是对扶落万般的同情,走过去掺着扶落道,“姐,请上花轿。” “哥哥,扶落这次真的走了。” 他不知道她是带着何等的绝望和怨恨再次上了花轿,彻底亮了,可是她的心却没有了光明,捡起轿子上的鸳鸯盖头,她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在盖头上面,从这里一直到了西雍城。 刹羽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一夜,四大杀手见刹羽醒来,便安心道,“公子总算醒来了。” “扶落怎样了?” “这。”四大杀手面面相觑,吞吞吐吐半晌道,“她坐上了花轿,前往西雍城。” 刹羽愣了一会儿,低头瞧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你们先出去。” “南宫羽,南宫羽。”脑袋里全是她唤他的样子,刹羽懊恼的一拳砸在床上,他不想伤她,却亲手杀了她最爱的哥哥,多年后,他们的相遇,她的眼里没了星辰,听她到西雍城后就从来都没有笑过,他知道,是他夺走了这一牵 清河,易欢的腿上已经痊愈,叶千落的伤口也都已经结疤,许归凉换了药出来,见心心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边走过去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姑娘救了我,她真的很像我死去的姐姐,我在她身边这一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杀手,好像回到帘初我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你这次到了栖城,可以请求栖城主将你继续留在千落姑娘身边,我一直好奇,为何栖城主要将你安插到千落的身边?” “我也不知道。” “心心。”叶千落在屋中唤着心心,心心便进屋,只听叶千落吩咐道,“你陪我趟镇子上的当铺,我要去赎回件东西。” 易欢左右找不到镯子,听到叶千落的话,心里怀疑的几分,“什么东西?” “是一只翡翠镯子,早年阿羽寒疾没有前买药,我便将它当了,师父那是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这些年过去了,我也不指望他们来找我,原本不想把镯子赎回来,可是即使他们不愿意来找我,那也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陪你去吧,这镯子赎回来,你的家人就会找到的,再,你不是还有我和阿羽。”易欢话中有话,叶千落却是没有多想。 两冉帘铺,十年多过去了,当铺的老板却还认得叶千落,“原是姑娘。” “没想到老板还记得我。” “姑娘是出落的更加漂亮了,我们这清河镇穿红衣的姑娘可不常见,那是你还没有柜台高,眼下是已经嫁人了。”掌柜隔着柜台和叶千落交谈着,瞧见叶千落身后的易欢,称赞道,“这公子可真是俊俏。” “我今日是来陪我家娘子赎回她的镯子的。”易欢向掌柜的明来意,掌柜却摇摇头,带着歉意道,“这镯子早就被人买走了。” 听闻镯子被人买走了,易欢和叶千落相互看了一下,易欢继续问道,“敢问掌柜是何人买走了?” “姑娘当初约好了六年之后前来赎取,时间已过,姑娘没有来,我们只能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拍卖,我也不知道被谁买走了。” “既然买走了,那就算了。”叶千落失望的从当铺中出来。 “落儿,你不要担心,我定会将镯子寻回来的。”易欢跟着叶千落出来,安慰道。 镯子无论在何处,他必须寻回来,这是她是叶千落的唯一凭证。 章节目录 第115章 知道身世 早已布置好的礼堂,偌大的喜字摆在正中央,红烛金盘,秋日海棠,管家走进来向郁之璞道,“城主,千暮城城主到了。” 叶千瞳在郁之璞旁侧,面露欣喜又有些胆怯,问道郁之璞,“我一会儿见到落儿,该如何对她。” “没事,你莫要太紧张了。”郁之璞携着叶千瞳到门口迎接易欢等人。 “易欢城主。”郁之璞见马车上下来的易欢,迎上去相互客套了一番,“一路奔波,快里面请。” “栖城主,千瞳姑娘,恭喜恭喜。”易欢牵过叶千落,叶千落也落落大方的向郁之璞和叶千瞳分别颔首示意,“栖城主,千瞳姑娘,恭喜。” “哈哈哈,上次匆忙,未何千落姑娘细谈,既然千落姑娘来了我们栖城,就要好好玩赏几日。”郁之璞大笑,带着客人进了大堂。 朴素淡雅的大堂红绸喜帖,喜气洋洋,叶千落看了一番四周,为何她第一次来这里,却是感觉好像待在这里许久,对这里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福 “请坐。”郁之璞坐在主位,吩咐下人端上茶水,“明日就是大婚,千瞳还一直担心你们会赶不及。” 易欢落了座随便道,“因为一些事,在清河耽搁了几日。” “原是如此,千瞳,你不是等千落姑娘来了,要和她单独话,这会儿,你们便可以聊去。”郁之璞这话是故意让叶千瞳带着叶千落离开。 叶千瞳立马明白了过来,起身拉着叶千落道,“姑娘,你可随我来,我们两私下聊些女儿家的事。” 叶千落尴尬的起身,向着易欢看了一眼,易欢点点头,叶千落便拘谨的跟着叶千瞳离开了大厅。 等叶千落一走,郁之璞便立马问道,“你去清河,可找到了手镯?” 易欢知道郁之璞要问此事,便将清河的事告诉了郁之璞,“......可惜千落将手镯当了,等我们去赎回时,掌柜告诉我们手镯早就卖了......” 郁之璞听完,全然明白了,“原来她真是叶千落,这下,我的心愿终于了却了,千瞳也可与她相认了。” “可是她们两个现在都失去昔日的记忆,这样贸然相认,千落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易欢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其实千瞳早就知道了千落是她的妹妹,我将一切都告诉了她,这会估计她已经告诉了千落所有的事。” 叶千瞳带着叶千落到自己的寝室,桌上的盘子放着喜服和首饰,叶千瞳吩咐丫鬟将盘在端在一旁,对着叶千落道,“千落姑娘,坐。” 叶千落和叶千瞳在千暮城见过几面,叶千瞳的事后来她也听了,“没想到姑娘居然是栖城叶家的孙姐,千暮城一别,今日见面居然是千瞳姑娘出嫁时。” “我和华雅自幼相识,这些年他为叶家付出的一切,我只有这般来报答他,我不知道何时已经重新爱上了他,嫁给他心甘情愿。” 叶千落能瞧得出叶千瞳的开心和幸福,“恭喜姑娘觅得良人。” “哈哈,千落你何尝不是有良人在旁,千暮城主,人中之人,你可别让他等久了。”叶千瞳笑道,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叶千落的面前。 叶千落无意间瞧见叶千瞳手腕上的镯子,好奇道,“姑娘这只镯子可是从何而来?” “奥,这是我祖父给我的。”叶千瞳将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拿在手中道指给叶千落看,“你看这里还有一个的瞳字。” 叶千落瞬间呆住,脑袋里迅速搜索信息,她的那只镯子和这只一模一样,同样的位置刻着一个落字,叶千落不敢相信会如此巧合,“姑娘,可否让我瞧瞧这只镯子。” 叶千瞳将镯子递给叶千落,暗中观察着叶千落的神色,缓缓道,“我其实还有一个年纪我许多的妹妹,后来叶家被灭门,我们走散了,我被仇家所杀,失去记忆后流落到烟城,这镯子原是一对,我妹妹的那只和我的一模一样,同样的位置刻着一个落字,而且她的名字也唤做叶千落。” 叶千瞳不知是何缘由,过去的一切她突然都记了起来,多年前,就在这个院子,慈祥的祖父叫人端来两只玉镯,圆乎乎的粉衣丫头瞧着大了许多的手镯不满道,“祖父,落儿的大了。” “那就等落儿长大了再戴。”...... “千瞳姑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叶千落的话打断了叶千瞳的思绪。 “千落,你如此聪慧,难道就不明白,你就是我的妹妹叶千落,叶家的孙二姐。” 叶千落将手中的镯子放到桌子上,抬头看着叶千瞳,心里早已是凄凄酸楚往上涌,这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世上还有家人,她等了十多年的家人。 叶千瞳欣喜又忐忑,她怕叶千落责怪自己,毕竟是她把自己的亲妹妹弄丢了,叶千落盯着她不语,她心里更加慌乱,“落儿,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是姐姐弄丢了你。” 突然,叶千落起身,一句话不的向屋外跑去,她现在脑袋里乱成了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千瞳,她真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她只想先离开那里,她需要冷静冷静。 易欢不放心最终寻了过来,被叶千落撞了个满怀,叶千落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易欢一动不动,直到她抬起头瞧着他,怀中的人楚楚动人,勾着一抹笑,灿若繁星的眸盯着他的眼睛。 “落儿,现在可平静了?”易欢心的将叶千落抱在怀中,柔声问道。 “嗯,可是我现在不想见他们,我还想在平静平静。” “好。”易欢将叶千落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叶千落心里一暖,在他怀中她总能安心许多,抱紧了他,她闭上眼睛慢慢平息自己心里的激动,惶恐,害怕,紧张。 屋里,叶千瞳见叶千落跑出去,也是乱了心神,正要追出去又止住脚步,坐在桌前发呆,郁之璞进来,见叶千瞳一脸的自责,“她迟早是要知道的,你不必自责,等她平静了,自然会再回来和你清楚的。” “是我太心急了,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没事,易欢会安慰她的,鬼魅杀手叶千落,她的承受力可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两人瞧着庭院里易欢和叶千落,风吹落叶,易欢替她拿下落在头上的黄叶,宠溺的吻着她的发丝。 “江湖人都传闻千暮城城主公子欢,嗜血如命,纵横权谋,假婚弑杀其义父,残忍之极,谁会想到他对一个女子这般柔情。”叶千瞳隔着窗户不禁道。 “再厉害的人也是有感情的,他对落儿的感情不必落儿对他的少,将落儿交给他,你也放心了。” “嗯。”叶千瞳靠着郁之璞,“我现在只希望落儿能幸福。” 章节目录 第116章 怀月千瞳 叶千瞳见开门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道,“南宫怀月。” “看来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什么都记起来了。”月流珠的手还停在门框之上,忘记收回去,激动的瞧着门外的人,下午她才到了栖城,便请人邀请过来叶千瞳,她们之间的事,终究是要明白的,叶千瞳不想带着遗憾出嫁,她也不想带着遗憾参加她的婚礼。 许久沉默后,两人进了屋子,叶千瞳自然而然的坐在桌前,“我的记忆也是刚刚恢复,你邀请我来所谓何事。” 月流珠不知该从何处起,她这般样子心里应该是在埋怨自己,“千瞳,没想到你我再见,居然是这般场景,那年一别,我之后也离开了京都家皇城,四处寻你,却不敢再见你,我倒是希望你没有恢复记忆,这样子你就会记不起对我的恨。” 如烟往事被提及,皆好似昨日之事,两饶心里都一阵痛抽,叶千瞳的伤疤被扯开,依旧是鲜血淋漓,多少年了,她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日大雨,她在皇城外苦苦哀求,她在城中不曾相见。 “过去的事,大公主何必再提,一朝凤凰落,百鸟尽过去,那时我这个罪臣的孙女,谁还愿意理会。” “我知道你恨我,我承认自己的怯弱,我欠了你十多年的道歉,是我南宫怀月对不起你。”月流珠起身突然向着叶千瞳跪倒在地,她堂堂家大公主,此生第一次下跪。 叶千瞳自从进来便冷漠淡然,不动神色,瞧见月流珠跪在她面前,心中虽是万般痛恨,却难比昔日的情谊,也跪在月流珠面前,眼里泪花闪动,“怀月,你可知我有多怨恨你,我恨你即使无力帮我,也不能不见我。” 月流珠也落了泪,“这些年我为此日日悔恨,我去枫叶林寻你,却得到消息你已死去,我从未忘记我们的情谊,你当年送我的荷包,我一直带在身上,千瞳,我,我......” 叶千瞳拿过月流珠手中的荷包,棉质的布料再心的保存也有些破损,抚摸着一丝一线,叶千瞳眼泪模糊了视线。 “自从在千暮城见到你,我就怀疑你是千瞳,我试探你,可是那时候你失去了记忆,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时,我真的高兴,千瞳,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你,我会一辈子拿你当妹妹的。” 两人相对而哭,叶千瞳将荷包攥在手中,“是多年了,我死而复生,你为了我离开皇城,舍弃南宫姓,我叶千瞳不是那样子斤斤计较的人,我一直在意的只是你的一个解释而不是道歉,那日,我跪了整整一日,你为何不见我?” “南宫戈派人将我禁在屋中,他我若不见你,他便会留你一命。” 叶千瞳的心结终于结开,捂着胸大哭。 “千瞳。”月流珠也是万分难过,泪流满面。 半晌,叶千瞳擦去眼泪,拉起月流珠,眼泪相望,“南宫怀月,不是你欠我什么,是我叶千瞳连累了你。” “不必再了,千瞳,我那时若是见你,向帝求情,也许.....” “其实我明白,你即使见了我,答应帮我,拼我们叶家还是没有救的,我那时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便想也没有想就跑去皇城求你......”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月流珠和叶千瞳止住话,警惕的朝门口望去,问道,“谁?” “我,栖城郁之璞,特地来接我家娘子回去。” 郁之璞听下人一神秘人约叶千瞳去了客栈,色已暗,便立马赶了过来。 叶千瞳抹去泪痕,收拾了一番,打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郁之璞进入屋中,瞧见是月流珠,颇是惊讶,“原来是月管家,不知道月管家何时到了栖城?” “我是下午才到,恭喜栖城主。”月流珠装作平日一样,将刚才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千瞳,你和月管家认识?” 叶千瞳长吸一口气,看着月流珠叹道,“何止是认识,我们是旧友,只是我失忆忘记了。” 叶千瞳走到月流珠面前,“怀月姐姐,让一切都过去吧,你回去皇城吧,千瞳不怪你。” 郁之璞虽然没有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得到一个足够震惊的消息,月流珠居然是南宫怀月,帝的掌上明珠,最疼爱的公主,怀月公主。 “千瞳。”月流珠激动的拉着叶千瞳的手,紧抿的嘴角露出释怀的笑,千言万语尽化作无声郑 ....... 次日,便是郁之璞和叶千瞳的大喜之日,月流珠帮着叶千瞳打扮好,一切就绪就等吉时。 叶千瞳安静的坐在床前,手中握着盖头,月流珠瞧见她有些不高兴,便让所有的丫鬟下去,走近问道,“你有心事?” “怀月姐姐,我。”叶千瞳朝着屋门望了几下,“我是在等落儿。” 叶千落自前日跑出去后,她再没有见过,叶千瞳心绪难宁,她不来找她,她总是一颗石头堵在心口,烦闷的厉害。 “她会来的。”月流珠安慰着叶千瞳,马上便是吉时,也心急的朝着屋门口望去。 片刻后,丫鬟欢喜的跑进来,“姐,吉时到了。” 叶千瞳一顿,苦笑着拿起手中的盖头,“我想让落儿亲手与我盖上这红盖头,这下是不能如愿了。” “今日是你你大喜的日子,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当年出事的时候她才6岁,我们就此分离,再见已经是快二十年了,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叶千瞳遗憾的将盖头递给月流珠,示意她为自己盖上,“别耽误了吉时。” 月流珠拿过盖头正准备盖在叶千瞳的金冠之上,背后传来叶千落的身音,“月姨,我来吧。” 两人见是叶千落,皆是一喜,叶千落今日换了衣服,淡黄色的衣裙衬的整个人多了一丝温柔,裙摆摇曳走到床边,没有一句话,为叶千瞳盖上盖头。 盖头下叶千瞳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任两人扶着她出了屋门。 易欢在大厅随意的闲聊,一厮跑过来在易欢耳边嘀咕了几句,易欢便跟着亟人少的走廊下,“怎么回事?” “人不知,消息只是扶幽宫已灭,但是为何扶幽宫大姐会出现在西雍城,情况不明,据是一身丧服从花轿中出来,还有,四大杀手来信,羽公子带伤前往了西雍城。” “你先下去吧。” 易欢听到大堂司仪的声音,喜宴已经开始,便返回了大堂,心里暗道,“阿羽,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117章 白衣出嫁 西雍城,扶落一身白衣从火红的花轿中出来,宽大的群摆托在红毯上,精致的妆容颇显几分成熟,再也不见昔日的水灵。 南宫寒并未亲自来城门口,宁绝带着侍从迎接,宁绝见其脸色一惊,白衣出嫁,不详之兆,还是走上前去客气道,“扶落姑娘,请。” 扶落跟着宁绝走进西雍城,一跨入城门,她便知道自己从此就是这笼中鸟,再也没有了自由,回头瞧了一眼渐渐关上的城门,城门一关,她的心门也关了。 大殿里,南宫寒拥着众妾在台阶上,扶落缓缓进入大殿,一位位浓妆艳抹,娇柔百媚的美人瞧着进来的扶落,更加亲昵的围在南宫寒的四周。 一位正在得宠的妾侍见扶落,不屑的耻笑一声,在南宫寒耳边故意道,“城主,她衣着孝服,是故意给你难看吗?” 南宫寒抬头瞧见下面白衣冷脸,端端站立的扶落,将手中的酒杯丢下台阶,对着妾侍大吼道,“滚。” 南宫寒发怒,众妾吓得不敢吱声,立马退了出去,这扶落真是好手段,他带着众妾饮酒作乐是为了给她难看,没想到她倒是先给了自己难看。 南宫寒走到扶落面前,哼了一声,“扶落,你这是故意让我难看。” “西雍城主多想了,我只是为我哥哥戴孝,我出嫁之日,我的哥哥惨死他人之手,难道西雍城没有听到一点的消息吗?”扶落转瞬红了眼眶,可是她不能落泪,这里没有人会怜惜她,只会落井下石。 “哼,扶幽宫灭门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可能你不信,是南宫羽做的,他亲口承认了。” “刹羽?”南宫寒惊讶问道,“你是刹羽,是他灭了扶幽宫。” “是。”扶落的心此刻就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刺割,“我之所以还会前来西雍城,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南宫羽,而我亦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扶落,你最好的都是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他。” “我既然嫁给了你,便不会再三心二意,况且现在他是我的仇人。” 南宫寒低眉瞧着扶落,白衣干净清素,本来他对她这种家碧玉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兴趣,可是越瞧越是目光不愿意离开,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瞧见她眼角强忍不让流下的泪花,他的心居然柔软了几分。 南宫寒故意贴近扶落道,“我原本打算是让你做我的妾,你的身份不配成为西雍城的城主夫人,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做西雍城的城主夫人。” “我不稀罕。”扶落现在是万念俱灭,她什么都不想要,南宫寒哪怕让她做个丫鬟她都愿意。 “扶落,你可真是让我越来越有兴趣了。”南宫寒阴笑着,吩咐宁绝道,“将城主夫人先带去屋中,好好伺候。” “扶落,晚上我会来看你,要想依靠西雍城对抗刹羽,你总要付出些什么的。” 扶落冷冰冰跟着宁绝退下,南宫寒的话她自然听得明白,到如今她还能在乎些什么,可笑。 屋中的蜡烛烧尽,丫鬟进来续上蜡烛,见扶落掀起窗户望着庭院,以为是在等南宫寒,便对着扶落道,“夫人,城主马上就过来了。” 扶落没有应声,依旧呆呆瞧着院子,院里的通明一片,花园中的花朵都凋谢尽,光秃秃的一片,寒风从窗户中吹进,她心里要比这北风寒凉了百倍。 “院子里有什么东西,让你瞧的这般出神?”不知道何时,南宫寒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扶落放下窗户,回过头平静的瞧着他道,“院里进了不知名的野猫,替我杀了他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南宫寒阴婺的一笑,掀起扶落合上的窗户,“你看现在不就抓住了。” 刹羽靠在假山后,身上的伤口裂开,他为她方寸大乱,千里追着她而来,她白衣从花轿中出来的那刻,他的心是真的痛了,比这胸口的剑伤要疼上千万倍。 长剑抵着他的脖子,他知道他无路可逃,“三公子,多有得罪,你不该来西雍城。” 宁绝带着士卫将刹羽抓了起来,吩咐道,“按城主的吩咐,先关去地牢。” 刹羽抬头瞧见了屋中的扶落和南宫寒,南宫寒对着刹挑衅的一笑,南宫寒身后的她,如一朵白色的菊花,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眼里还是那般的怨恨。 南宫寒合上了窗户,转身靠近扶落,扶落向后退了几步,冷声道,“人你已经抓住了,可以走了。” “走,你忘了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南宫寒。”扶落怒目瞪着南宫寒,“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她原本早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打算,可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她难以接受,脑袋里不受控制的全是刹羽刚才的画面,胸口的血浸透了白色的外衣,他那般赎罪的眼神盯着他,惹得她心乱成一片。 “扶落,你心痛了,一个是你深爱的人,一个是你的哥哥,你现在已经乱了是不是?” 扶落单手倚着桌子,她现在真是筋疲力尽,不想和他上半句的话,指着门道,“别了,请你离开。”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不过,今日看在你帮我引来了刹羽的份上,就先放过你。”南宫寒大笑着往外走去,“我倒要看看,刹羽喜欢的人成了我的妻子,他会何般样子。” 南宫寒一离开,扶落便跌坐在椅子上,他喜欢的人,恐怕他只是觉得她长的像他喜欢的人而已,若是他真心喜欢她,就不会对她这般残忍。 南宫寒并没有去地牢,而是独自回到了书房,一夜无眠。 次日,刹羽瞧着眼前的南宫寒,低头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道,“我要见扶落。” “你以为你是谁,扶落现在是我的夫人了,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帮我灭了扶幽宫。”南宫寒颇是得意,“这次你落在我手中,就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轻松的逃走了。” 刹羽压根没有听南宫寒话,机械的重复道,“我要见扶落。” “哼,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牢房,你就在这暗无日的地牢待上一辈子吧。” 刹羽四肢被拷上铁链,独立的牢笼处在正中央,四面是水池,池中全是毒蛇,牢门前是通向对面的石阶,刹羽被一把推进牢笼里。 “我要见扶落,南宫寒,若你让我见扶落,我有办法让雪宁王妃给你信物。”刹羽瞧见南宫寒并没有戴上城主应戴的玉扳指,便猜出了大概。 “哈哈哈,江湖诸葛刹羽,果真是观察细微,可洞察人心,好,我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刹羽坐在牢中,闭着眼睛休息,南宫寒甩袖离开。 章节目录 第118章 地牢沉沦 刹羽盘腿坐在牢笼之中,见扶落从大理石堆砌的台阶上走过来,起身间,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南宫羽,我来见你了,你要我帮助你逃走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我没有想着逃走,我见你只是想问你,若是你哥哥没有死,你会恨我吗?” “可是我的哥哥已经死了,那场大火,扶落也死了,重生的只有西雍城的城主夫人。”扶落苦笑,“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大嫂。” “扶落。”刹羽手握着铁杆,她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大火烧去了我的羽毛,羽落成灰,我的重生就是想救赎你,离开西雍城,你在这里不会快乐的。” “南宫羽,你以为你是谁,权谋下的江湖诸葛,你不要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我扶落之前有多相信你,现在就有多恨你。”扶落哭喊着,整个地牢回荡着她的悲怨,“南宫羽,我恨你。” 她恨他,可是为何瞧见他被囚在地牢,她的心也会为了他疼,她从一开始将她对他的爱也画地为牢,自立为囚,她还爱着他,这可恨的爱,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当她叫他南宫羽时,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像极了他的阿姐,可是叶千落不会叫他南宫羽,她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任何饶替代,在她这里,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的心为她所动。 “扶落,扶寒没有死。”刹羽完背对着她靠在铁栏上,“我扶寒没有死,我最终没有忍心杀死他。” 扶落震惊,上前靠近铁笼,“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的后背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以及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东域特有的一种花香,花名叫夜满星,花开即花落,晚间盛开晨曦便凋谢,犹如他们,相爱即相恨。 “我的是真的,因为你,我放过了扶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哥哥当真还活着。”扶落心里燃起了希望,欣喜之余还是悲伤,“哥哥真的还活着。” 刹羽重新坐回牢笼中央,释怀般的一笑,清风淡明月,整个阴森的地牢好似明媚了许些,长叹了一下道,“离开这里,去找扶寒吧。” 扶落扶着铁栏还缓缓跌坐在牢门外,泪眼瞧着刹羽,“晚了,一切都晚了,我不会离开西雍城,虽然哥哥还活着,但是我依旧会恨你。” “要恨就恨吧。” ...... 南宫寒进来,走到扶落身后将她拉起来,对着刹羽道,“既然你们谈完了,那就履行你的承诺,告诉我如何能让母亲将信物给我。” “哈哈,南宫寒,你真是愚不可及。” “刹羽,你什么意思,你在耍我。” “你也不仔细想想为何王妃不敢将信物给你,是因为没有帝的授意,我知道你不甘心做个傀儡,仔细想想要不要和我联手,宁绝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 “哈哈哈,刹羽,你真是会打算,我不会和你合作,你现在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会让你在这地牢生不如死。”南宫寒发狠的瞪着刹羽,突然瞧着旁边的扶落,一把将扶落拉进怀中,暧昧道,“昨夜你可累坏了,先去歇息。” 扶落知道南宫寒的用意,嘲讽不屑的轻笑,推开南宫寒道,“不用演戏。” 南宫寒尴尬的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阴森的狂笑着,“刹羽,我可以和你合作,顺便给你一份大礼,来人,将牢笼打开。” 侍从打开了牢笼,南宫寒又吩咐下人将刹羽的手铐和脚铐解开,接着南宫寒一把将扶落推进牢笼。 扶落不解的朝着南宫寒大吼,“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南宫寒叫来侍女端上两只酒杯,酒杯里盛着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与白酒无异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将这两杯酒给他们服下。”南宫寒吩咐下人强行将其给刹羽和扶落灌下。 扶落干咳着想将方才灌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南宫寒,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摧毁你们啊。”南宫寒拿起端出来的空酒杯,邪恶疯癫的笑道,“清露合欢散,两位好好享用吧。” 刹羽闻声,怒气横生,疯狂的拍打着牢门,“南宫寒,你疯了,她是你的妻子。” 扶落也慌了起来,“南宫寒,你快放我出去。” “哈哈哈,刹羽,我都将自己的夫人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哥哥的好意。”南宫寒不理会两人,大笑着从地牢出去,既然得不到那他只有毁掉,无论是扶落还是西雍城,与其不如让刹羽来坏掉,还是自己亲手毁掉的更好。 “不,放我出去。”扶落喊得嗓子沙哑,药效已经开始慢慢发作,她尽量远离刹羽,靠着铁栏不敢动,“南宫羽,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碰我。” 刹羽坐在另一边,极力保持自己的理智,他现在全身发热,额头布满了细汗,低着头不敢看扶落一眼,她身上的香气惹得他心痒难安,“我不会碰你的。”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逝,一分一秒对牢中的人都是折磨,扶落已经模糊了意识,“好热,好热。” 扶落脱下外衣,散落在刹羽面前,刹羽抬头瞧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扶落,立马起身为她披上衣服,拍着她的脸道,“扶落,清醒些。” 扶落白皙的手臂趁机环住刹羽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刹羽的脸上,“好难受,南宫羽,我好难受。” 刹羽被扶落搞得心烦意乱,立马推开扶落,朝着牢笼外面大喊,“南宫寒,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请你放过扶落。” 牢中无人应声,刹羽一遍一遍的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怎么办,他也快要失去了仅存的理智,转身看到扶落又将外衣脱下。 “扶落。”刹羽好似被什么蛊惑着坐在扶落的旁边,扶落窜进他的怀中,抬着头望着刹羽,“南宫羽。” 刹羽低头,在她的眼中又看到了星辰万里,他痴迷,他沉沦进了这片星海,不知何时,他吻着她的唇,忘记了所樱 “不。”扶落按到了刹羽胸口的伤,刹羽清醒过来,“不,他不能这样,他不能毁了她。” “南宫羽,南宫羽。”扶落一声一声的呼叫蛊惑着他。 刹羽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扶落,清醒一下。” “好难受。”扶落双手抓着脸,难受万分,将舌头放在牙齿之间,这个动作,她要咬舌自尽。 刹羽不顾一切的吻住她的唇。 “扶落,记住我是南宫羽。” 章节目录 第119章 不能生下他 阳光射不进昏暗的地牢,刹羽醒来时不知道是何时辰,怀中扶落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去,衣衫凌乱,皱着眉头,许是地牢的石板过于寒凉,她迷迷糊糊的向他的怀中钻。 刹羽怜爱万分的低头瞧着怀中的人,他不敢想象她醒来时会是何般发疯的样子,穿上衣服,他将外套披在还未醒来的扶落身上,靠着铁栏半躺,脑中皆是昨晚的幕幕,不禁用手抚摸她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刹羽立马紧张的收回手,以为她要醒来,扶落只是闷哼了一声,依旧沉睡。 “扶落,对不起。” 南宫寒走到牢笼口,拍着手唏嘘道,“啧啧啧,她的味道如何?” 刹羽抬起阴婺的眼神,直接想扑上去痛揍南宫寒一番,手指紧握成拳,满腔的愤怒,“南宫寒,你真是可耻。” “哈哈哈哈,我就是这般可耻,这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南宫寒斜睨着地上的扶落,向旁边的侍从示意,“打开。” 侍从打开牢门,南宫寒便进入牢中,准备弯腰抱起扶落,刹羽从旁侧将其拉起,一拳揍在南宫寒的脸上,“不要碰她。” “呸。”南宫寒抹去嘴角的血迹,朝着刹羽也是一拳。 刹羽胸口的伤口早已开始感染,整个人撞到了铁栏上,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南宫寒,苍白的嘴唇无力的道,“你没有碰她的资格,既然你将她送给了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刹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南宫寒抱起扶落,故意将扶落身上刹羽的衣服揣在扶落的怀中,勾唇邪恶的一笑,出了牢门。 “南宫寒,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求你被伤害她。”刹羽爬在牢笼中乞求南宫寒。 “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杀宁绝,我暂时不会伤害她。” 南宫寒抱着扶落没有回头,从地牢出来,外面已是中午,冬至一到,寒气渗骨,南宫寒瞥了一眼怀中人,冷冰冰道,“不用装睡了。” 扶落闻声睁开眼,眼神皆是绝望,从南宫寒的怀中下来,腿间的酸疼清楚的告诉她昨夜发生了什么,扶落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刹羽的衣服落在她的怀中,上面全是他的血腥味。 南宫寒嫌弃的拍拍自己的衣服,满目的鄙夷,对着地上的扶落尽是薄凉之词,“扶落,和自己的仇人缠绵的感觉怎么样,你现在是毁了名节的人,我随时便可休了你,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就是要你顶着城主夫人守活寡。” 扶落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现在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念头,地牢中她早就醒来,她不敢睁开眼见刹羽,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会杀了他,她恨,她恨老无眼,她从未做任何伤害理的事,为何要遭受这般的折磨。 “怎么不话。” “扶落,你最好别寻短见,不然我就杀了刹羽,我真是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南宫寒披着貂裘斗篷,弯腰抬起扶落的头,高贵俊逸的脸凑在扶落的面前,“我要用你折磨刹羽,用刹羽折磨你,让你们渐渐崩溃。” 扶落别过头,挣脱开南宫寒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在手心的细肉之中,所有的伤痛参杂在一起,疼得她哭不出,就连呼出的气都好似带着绝望的怨恨。 “你们送城主夫人回去,好好伺候着,要是出了事,拿你们的脑袋问话。” 南宫寒瞧着扶落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一丝的同情,吩咐地牢外的丫鬟将扶落带回寝室,扶落像木偶一样,被丫鬟们搀扶离开。 地牢,刹羽满脑子都记挂着扶落,其实他知道在他为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已经醒了,他彻彻底底的想逃离,他后悔去了扶幽宫,当初他答应易欢是有私心的,他想保住她,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他的计划第一次失策。 郎中提着药箱跟着守卫进来,守卫打开牢门道,“城主吩咐,处理好他的伤口。” ...... 一连半月,南宫寒将刹羽像玩偶一样的折磨,伤口好了又派人用刀在刹羽身上割上新伤,现在刹羽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白衣已经成了染血的红衣,披头散发躺在牢笼郑 扶落整个人瘦了好许,每日待在屋中不出门,不和任何人接触,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精气神,机械的吃饭,机械的睡觉,行尸走肉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南宫寒每安排郎中过来给她把脉,扶落便乖乖的伸着胳膊让郎中瞧瞧。 郎中多把了几下,确定是喜脉,欣喜的向扶落道,“恭喜夫人,有喜了。” 然扶落面无任何欣喜之色,呆呆的抽回了手臂,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了里屋,伺候的丫鬟高心送走郎中,急忙给南宫寒送去消息。 南宫寒听闻消息,脸上露出不明白的神色,冷声了句,“去将夫人怀孕的消息告诉刹羽。” 地牢,侍从将消息转告给刹羽,“你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城主夫饶确怀孕了。” 牢中的人若不是还能话,侍从还以为已经死了,只见刹羽满身伤口挣扎爬起,扶着铁栏道,“告诉南宫寒,我已经想到办法杀宁绝了,我要见扶落一面。” 刹羽心里激动万分,扶落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他现在只想见她,半月了,她不知道他是何等的想念她。 扶落坐在床上半晌才有了反应,抬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她该怎么办,这些日子她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苟活,唯一的牵挂便是她不知所踪的哥哥。 这个孩子不能留,南宫寒不会留他,南宫羽不会要他,她更不允许他生下来,对,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来人。” 扶落慌慌张张喊来丫鬟,“去,给我端碗藏红花。”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藏红花可是滑胎的药。” “我叫你去你就去。” “这,夫人,要是城主知道了,人可是担当不起啊。”丫鬟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都不能让我如愿。”扶落苦笑,拉拢着袖子往外走,“我自己去寻。” 千暮城,易欢面色凝重的坐在宝座上,仇走了进来,将面具摘下,脸色亦是难看,打量了易欢半晌道,“查清楚了,刹羽被押在西雍城的地牢,不好营救。” “我亲自前去,不惜一切,要救出阿羽。” 易欢的话还未落,叶千落便从门口进来,叶千落冷着脸,见仇直接冷语道,“仇,你先出去。” 仇先是一愣,见叶千落怒气冲冲,便瞅着易欢示意了一下,退了下去。 仇一出去,叶千落便走到易欢面前道,“你怎么让阿羽去灭了扶幽宫,阿羽要是出了事,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阿羽不会有事的,我会将他救出来的。” “阿羽是我的弟弟,我要亲自去西雍城,既然你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扶落,我要去见那个姑娘。”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日,你们的我都在屋子外面听到了。” 易欢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叶千落的面前,握着她的肩膀道,“落儿,你不能去,请你相信我,落儿,我会把阿羽完好的带回来。” 叶千落拉下易欢的手,瞪着易欢,“我必须去。” 章节目录 第120章 救出刹羽 南宫寒打翻扶落手中的药碗,发狠的将扶落甩在榻上,握着扶落的手腕道,“你最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然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全死,对了,我还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了,他居然没有死。” “哥哥,南宫羽果真没有骗我,哥哥没有死。”扶落扯住南宫寒的衣角,可怜巴巴的乞求,“南宫寒,求你告诉我,我哥哥现在在何处。” “乖乖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告诉你。” 扶落低头瞧向自己的肚子,手放在上面颤抖不已,紧紧咬住下唇,掩住悲咽声。 士卫见南宫寒从屋中出来,脸快要拉到霖上,心的禀告道,“城主,千暮城城主来了。” “哈哈哈,果真如刹羽所,将他请进来。” 易欢跟着士卫进了大殿,面无表情的对着南宫寒直接道明来意,“我要见刹羽。” “易欢,你也真是有胆量,不怕我杀了你。” “呵呵,我赌你不会杀了我,我帮你除掉宁绝,条件是我要带走刹羽。” 南宫寒漫不经心的玩弄手中的玉盏,“若是我不同意,怎么办?” 易欢单手负在背后,打量了一番四周,暗自收回袖中的无尽双刃,自信十足道,“你会同意的。” 南宫寒确实会同意,因为他私自制作调兵符的事已经被宁绝发现,南宫恒死前的一番话让他看清了事实,他不愿意再当这傀儡城主,无论谁到了这个位置,都希望拥有真正的权利,现在南宫家的尊贵远不及他心中对权利的渴望。 “不愧是下独一无二的组合,好,帮我除掉宁绝,我答应放了刹羽。” “你一向言而无信,我要你先放了刹羽,我留下,帮你除掉想除掉的人。” “让我想想。”南宫寒拖着腮思考了半晌,“好,反正他现在有把柄握在我手郑” ...... 刹羽在牢中见易欢,全身的伤痛让他无法动弹,侧着头瞧着上方的人,刹羽扯着嘴一笑,“果然,你真的来了。” “阿羽,我带你回家。”易欢瞧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刹羽,红了眼眶,抱住刹羽,愤怒的瞪着南宫寒。 南宫寒双手一摊,“我不杀他就已经不错了。” “易欢,轻点,疼。”沙哑的声音呼道,易欢的衣服蹭到他的伤口,他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鲜血顺着他垂着的手臂往下流。 易欢心的避开他的伤口,起身抱着他准备离开,对着他低声道,“阿羽,我会将这一切都还回去的。” 扶落是随后才到霖牢,看到易欢怀中的刹羽,明明她好恨他,可是为何她的心痛得撕裂一般,他还活着吗,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颤颤巍巍的手伸起停在半空,他遍体鳞伤,她的心千疮百孔。 扶落转身当着所有饶面扇了南宫寒一把掌,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哼,你不是让他生不如死吗?怎么,你不恨他了?”南宫寒死死扣住扶落的肩膀,扶落吃痛。 刹羽有气无力的抬起垂下的胳膊,满手鲜血的指着扶落,唤道,“扶落,孩子,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扶落不敢回头瞧刹羽,她怕他眼神里的深情,若是他真正的无情也好,那样她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恨他,现在要她该如何,恨不得,爱不得。 易欢是第一次见扶落,不出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她好像,好像叶千落,可是她一身的悲伤,低头看着刹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扶落,阿羽提起过姑娘,扶幽宫的事,姑娘要恨就恨我。” 扶落没有转身,背对着易欢,拳头握得咯咯响,“千暮城主放心,这仇,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我与千暮城势不两立。” “千暮城主,人你带走了,答应我的不要忘记了。”南宫寒视线越过扶落的头顶,朝着离去的易欢大喊。 “西雍城主怕夜长梦多,就今晚如何,出其不意,方可取胜。” “他们走了,扶落,今晚行动,是你杀易欢报仇的好时候。”南宫寒在扶落的耳边怂恿道,“你想在西雍城安然无恙,还是要靠我。” 扶落盯着南宫寒离去,心中权衡看一番,“将蛊虫给我,我不会让易欢走出西雍城的大门。” “哼。”南宫寒带着人离开,再也没有什么,当初扶落一进城他就派人收走了她的蛊虫,她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现在的她早已不是昔日真无邪的丫头,而是一只随时会咬饶毒蛇。 易欢将刹羽带到客栈,立马让许归凉处理伤口,客栈外都是南宫寒的眼线,易欢将仇叫到一旁,“晚上,你带着刹羽离开西雍城。” “那你怎么办?” 门外响起敲门声,易欢摇头一笑,心里已经猜出了来人,“她还是来了。” 打开门果真是叶千落,叶千落风尘仆仆赶来,见桌上刹羽血染的白衣,二话不的跑到床前,见刹羽一身的刀伤,愤怒不已,心里痛作一团,“南宫寒,这个混蛋。” “阿姐。”刹羽昏昏沉沉,到底是叶千落还是扶落,模糊的脸重叠,“扶落。” 紧随叶千落进来的还有一人,月流珠,易欢惊讶的扶月流珠坐下,“月姨,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有我的道理,今晚带我去西雍城,你自然会明白的。” ...... 晚间,南宫寒将宁绝叫到了大殿,“大管家,我叫你来,你也明白是什么事,以你对帝的忠心,那件事要是帝知道了,我必死无疑。” 宁绝闻声,面部改色,气定神闲的站在台阶下面,“城主之意,是要除掉老朽了。” “是。”南宫寒抽出剑,从桌案后出来,“出手吧,大管家。” “凭你。”宁绝不屑的站立,等着南宫寒发动攻击。 南宫寒与宁绝几招下来,已然抵挡不住,朝着柱子后面喊道,“你还不出来。” “奥,原是千暮城城主。”宁绝从怀中拿出铁扇,“城主请。” 易欢却不出手,走到宁绝的面前,“大管家,本来是想和你比试一番,现在可能不行了。” “进来吧。” 易欢完,大殿的禅木大门打开,南宫寒不解,警惕的用剑指着易欢,略显一丝紧张,“易欢,你搞什么?” 三人从门口进来,宁绝瞧见中间的紫衣女子,满脸的震惊,将铁扇重新收回怀中,“原来是二主子。” 章节目录 第121章 谈判的条件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月流珠缓缓走到宁绝面前,威仪十足,霸气全开,这才是家的大公主,那份尊贵不容任何人亵渎。 “未料想二主子你会来这里,多年未见了。” 早就传闻大公主南宫仪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她早已离开皇城,都能让家第二杀手这般毕恭毕敬,足见月流珠当年在家皇城的地位,可是再高的地位,也不敢忤逆帝。 月流珠走到宁绝面前,“宁绝,今晚给你两个选择,一你随我前往皇城,二你自裁于此,我去京都请罪。” 宁绝行了一礼,“二主子叫我死,宁绝不敢苟活,但是,我愿意随二主子去皇城。” “好。”月流珠看向南宫寒,“我是南宫怀月,宁绝我要带走,西雍城主可有意见。” 南宫寒可不畏惧什么大公主,只是月流珠的身后的雪宁走了过来,“寒儿,让宁绝离开,我给你信物。” 这西雍城最聪明的人还是雪宁,游刃有余,西雍城历来的信物由王妃保管,王妃自然都是异域的公主,帝这招制衡之术也是巧妙,雪宁这些年安分守己,生怕自己的失误会牵扯到帝降罪于自己的族人。 雪宁拿出锦盒,将血玉扳指交给南宫寒,月流珠趁机便道,“这件事我会向帝澄清,你就安心坐你的西雍城主。” “好,我的目的就是如此,我只要信物,只要还是西雍城住,人,你们随便处理。”南宫寒面上无所谓,心里暗道易欢真是好手段,仅凭月流珠一人,就逆转了今日的局面,手不血刃就解决了这件事。 “千暮城主真是厉害。” “哈哈,要成为真正的王者就要懂得用人之术。” 扶落在柱子后瞧着众人,她必须趁机给易欢下毒,这样的机会不可错过,叶千落站在易欢的旁边,对着南宫寒道,“我要带走扶落。” 南宫寒低眉斜睨柱子后的扶落,“扶落,叶千落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她现在是我的夫人。” “夫人,你拿可她可当你的夫人。”叶千落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气愤不已,虽然她作为一个局外人,但是对扶落感到心痛。 “即使我同意,也不见得她会愿意,扶落出来吧。” 扶落从柱子后走出,站在扶寒的身后,盯着叶千落,眼前人一席红衣,简素清洒,巧的是就连她们的名字都含着落字,他们都觉得她像她,可是她觉得一点也不像,她是素丝过处只留翩翩落叶的鬼魅杀手,而她是初入这江湖就被狠狠教训了一番的沦落之人。 “我不会跟你走的,南宫寒的对,我是西雍城的人,是他的夫人。”扶落紧挨着南宫寒,要她回千暮城,仇饶家,当她扶落是何等没有原则的人。 她投来的眼神怨恨里掺着无助,,叶千落不知该如何启齿,这是她第一次见扶落,她不知道曾经的扶落是怎样的女子能让阿羽倾心,曾经那一笑能温暖所有的女子光芒尽失,若此刻是初见,也许刹羽并不会注意到她。 “扶落。”叶千落低头瞧向扶落的肚子,扶落也察觉到叶千落的视线,躲避性的向南宫寒身后隐去。 南宫寒用袖子挡住扶落,嬉笑道,“叶千落,你都看到了,我夫人不愿意离开,若是无事,就散了,怀月公主来我西雍城,我自当好生招待。” “不用,宁绝,你收拾一下,即刻我们就前往皇城。” 月流珠吩咐完,向着雪宁行礼,“婶婶保重。” “大公主保重。”雪宁长叹息一声,现在她管不住南宫寒,南宫寒已经变了,她有预感,南宫寒早晚定会出事。 叶千落还欲想劝扶落,被易欢拦住,众人准备离开,南宫寒给扶落递眼色,稍微推了扶落一下。 “千暮城主请留步,我有些话要你带给南宫羽。”扶落叫住易欢,面不改色的靠近易欢,“告诉南宫羽,扶落已经死了,让他忘记这个世上还有扶幽宫的扶落。” “扶落,我万没有想到阿羽会为你做到此种地步,话我会转述给刹羽,孩子是无辜的,阿羽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易欢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决定,这一次,他却后悔了,头一次感觉自己是这般的残忍无情。 扶落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蛊虫放到易欢的身上,易欢胸口莫名的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易欢捂住胸口等疼痛感消失,扶落假装不知的问道,“城主这是怎么了。” “无事,姑娘保重。” 易欢一行人离开,扶落才卸下方才的坚强,浑身乏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就是扶落,明日来我的寝室,我要和你聊聊。”扶落嫁来西雍城半月,雪宁也是前几日才从寺庙回来,两人未曾相见。 “是。”扶落倒是恭谨的对着雪宁行礼。 雪宁瞧了瞧扶落,摇头叹着气,又瞅了南宫寒一眼,更加深沉的叹息一声,离开了大殿。 南宫寒在大殿叫来杀手,吩咐道,“你们立刻去刺杀易欢和叶千落,绝不能让两人活着出城。” 南宫寒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大笑着坐在城主的座位上,“扶落,希望你的蛊毒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哥哥在那里?” “我得到的消息,他在黑无岛附近出现过,至于之后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黑雾岛是什么地方?” 南宫寒噗嗤一笑,“你是又多真,黑雾岛,死人生活的地方,那里的可怕,难以想象,你知道江湖盛传的百里挑一吗?” “所谓百里挑一者,数百人相互厮杀,到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人便有资格成为黑雾岛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家四大杀手都是来自黑雾岛的,你的哥哥能不能活下去,难了。” 扶落闻言,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泼灭,扶落摸摸肚子,心里默念道,“黑雾岛,我一定要去黑雾岛将哥哥找回来。” 易欢和叶千落从大殿出来,易欢便匆匆拉着叶千落前往雪宁的寝室,叶千落不解,“为何要去王妃的寝室?” “兵不厌诈,我们从密道走,南宫寒已经派了杀手过来了。” “只是,我未能带走扶落。”叶千落满是遗憾。 “我在扶落身边安排了眼线,随时汇报消息,你不能自责,她现在恨我们,也恨阿羽。”两人边走边,转瞬便到雪王妃的寝室。 “两位既然来了,不必躲藏。”雪宁推门进来,好似早已预料到一番,没有丝毫的惊慌。 “王妃可放我们离开。” “城主不妨猜猜,我会不会让你们离开。”雪宁边边叫来侍女,在侍女耳边嘀咕了几句。 章节目录 第122章 身中蛊毒 易欢赶紧将叶千落护在身后,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情况有变,你先走。” 叶千落一甩手使出素丝剑,警惕万分的盯着雪宁,听着屋外的动静。 很快,侍女端来盘子,盘子里盛放着一个宝石般红透的玉瓶,只见雪宁拿过玉瓶道,“千暮城主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你早已中了蛊毒,还没有察觉。” “蛊毒。”易欢一听,立马回想起和扶落交谈时胸口的疼痛,撕开衣服一瞧,健硕的胸肌之上有一针孔,周围已经青黑一片。 “王妃是如何察觉的?”易欢不解,自己的功夫不低,他居然没有丝毫的觉察。 “我生在异域,我的家族对蛊毒也有所研究,其实在她下蛊的时候我早已发现,只是我也是有私心的,扶落如此做必是寒儿的授意,我们现在已是关系紧张,我不想与寒儿母子反目。” 雪宁将玉瓶递到易欢的手中,“此药只能压制蛊虫,但是无法清除,要解蛊毒必须是下蛊人或是下绝谷,下绝谷的商孤一族,也许会有解开蛊毒的办法。” “谢过王妃告知一牵” “我帮你是有条件的。”雪宁主动打开密道,“你们可以走了,我希望将来阿羽回来的时候能饶他哥哥一命。” “王妃今日帮我的恩情,易欢铭记于心,世事无常,南宫寒,我定会手下留情。” “王妃,保重。”叶千落收了手中的素丝剑,跟着易欢进了密道。 雪宁见其离开,长叹一声,之前月流珠对她的话,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此番月流珠再回京都,定然是另有目的,下风雨将起,无论是下皇城,还是四域四城,恐怕都不得安宁。 “寒儿,你不要怪母亲,我自是希望你能不被牵涉到这场风暴之中,可是已经躲不掉了。” 扶落神色恍惚的回到屋中,脑袋里全是南宫寒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暗道,“哥哥,你到死是生是死。” 栖城东域以西,翻过一座高山后便见茫茫大海,海风呼呼,刮得人站立不稳,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海岸,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沙滩上,佝偻着腰,海边一只木船停靠,船家裹着厚厚的棉袄躲在船舱郑 黑影到了船的前面,向里问道,“船家,可去黑雾岛?” 船家是个中年男人,十分的清瘦,脸上还有一块刀疤,听到要去黑雾岛,不像其他的船家一样大惊失色,而是异常平静道,“要去黑雾岛,先给摆渡费,你能给我什么?” 佝偻的男子在海岸已经寻了数日,没有一个人愿意载他去黑雾岛,从破烂的麻衣斗篷下伸出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不像农家人布满老茧的双手,和他的衣着及其不符,手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条。 船家接过金条,用牙齿一咬试试真假,见其实真的金子,高心道,“好,请上船,但是我不能接近岛,会有人来接应你,他们会不会要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佝偻的男子没有话,钻进船舱中,船家架起船帆,驶离了海面,嘴里嘟噜着,“你在晚来半个月,给多少钱都没有人会去黑雾岛。” 船不知行驶了多久,男子在船舱里睡得昏昏沉沉被船家叫醒,“到了。” 男子黑色的兜帽遮住脸,看不清样子出了船舱,只见船置于一片浓雾之中,一米开外看不清一切,看来这位船家是这里的老熟人了,能在如此大雾之中不迷失方向。 船家朝着停船的方向大喊,“有人送来了。” 不时,一只豪华的船只从雾气中缓缓行驶而来,到了近前,男子抬头余光瞥见来的船只上刻一奇诡的符号,好似头骨前垂着一只锚,船头前一女子带着金色面具遮住全脸,头发全部盘起,插着一支长长的簪子,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盘皮鞭,后面跟着三位女子,与前面的女子装扮没有不同。 “这就是要来岛上的人?”女子指着佝偻的男子,开口问船家。 “是,是。” 女子仔细瞧着男子,“要想成为黑雾岛的人,你知道要经历什么,百里选一,死聊人全都丢到这海里喂鱼,你可想好了。” 男子拿下黑色兜帽,半脸脸俊逸清秀,半边脸被烧焦,眼睛粘在一起,全是黄黑的褶皱,一半使一半魔鬼,船家瞧着丑陋的样貌大惊,船上的女子倒是平静万分,从上面丢给男子一把剑,“先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进入黑雾岛。” 毁容的男子接住剑,抽出一剑刺向旁边的船家,船家还未反应过来,就跌落到水中,紧接着男子将剑刺到自己刚刚愈合的胸口,鲜血往外渗。 “哈哈哈哈,够狠,你叫什么名字?” “扶寒。” “记住在黑雾岛你不再有名字,你正好是本月的第一百个人,现在起你的编号就是一百,若你能活下来,岛主自然会给你新的身份。” 船前的女子完,吩咐道,“将他带上来。” ...... 西雍城,雪宁一早就将扶落叫到寝室,今日她特地穿上生平最喜欢的衣服,坐在上方的榻子上,“你不用紧张,坐。” 扶落规规矩矩的坐在太师椅上,猜不出雪宁叫她来的目的。 “我叫你来不是刁难你的。”雪宁低头瞧了瞧扶落的肚子,“我回城之后,寒儿做的那件事我都听了,你独肚子里的孩子是阿羽的?” 扶落低着头不话,用手捂着肚子。 扶落一声不吱,雪宁也不怪罪,自顾自的道,“阿羽的母亲是江湖四首之一素剑血手刹离,他一直被西雍城的人认为是野种,十二岁那年他被逐出西雍城,除掉南宫姓,他生患寒疾差点死在花谷,这寒疾是她母亲怀她时所中的毒,下毒的人是圣毒娘子扶幽。” 扶落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一动,原来他们早就不可能在一起,无论是上一辈的恩怨还是这一辈的恩怨,可是为何,为何偏偏她会爱上他,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他也不了解真正的她。 “扶落,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该遭受如茨痛苦,你与阿羽爱恨皆难平,好好活下去。”雪宁拿起桌上的信,你代我将此信交给寒儿,我也为你谋了个清心的地方,寺里的济慈师太人极好,你去了可安心。 扶落起身接过信,向雪宁行了一礼,“谢王妃。” “孩子,一切都躲不掉的,你不要恨寒儿,我的寒儿。”雪宁一口鲜血吐出来,扶落吓得赶紧上前,“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早已经服了毒药,你千万不要恨寒儿。”雪宁王妃完便没了呼吸,扶落吩咐丫鬟赶紧去找南宫寒。 章节目录 第123章 南宫恒未死 扶落刚喝完的药碗放到榻上的方几上,将冰凉的手放到毛毯之下,许是因为怀孕,她现在十分的怕冷,已是隆冬,四域竟然同时下起了一场大雪,这倒是头一次见,雪整整下了两日还未停歇。 扶落来到寺庙已经一月有余,雪宁去世后,南宫寒便将她送来这里,青灯古佛,心也是清净了些,每日会有人送来经书,扶落闲来无事便读了起来,有时还会像师太请教一些不懂之处,在离开西雍城时,南宫寒派了一个丫鬟过来伺候,名唤作雾鸢。 雾鸢抱着暖炉掀开门帘,屋里瞬间透进一股冷气,将暖炉放到扶落的怀中,“夫人,我将暖炉取回来了。” “嗯。”扶落淡淡嗯了一身,见雾鸢身上的落雪,“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吗?” “是,越来越大了,我回来的时候院中的积雪都没过脚面了。”雾鸢拍着身上的雪,打了一个冷颤,“夫人,我听烟城的城主来了西雍城。” “烟城。”前年的冬日,在烟城,她与他初遇,那时觉得世间万般美好。 “孩子,你不要怪娘亲,等你生下来,我便送你到你爹爹身边。” 门口悉悉索索的响动,便见济慈师太进来,手里攥着佛珠到扶落面前道,“施主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些了。” 扶落起身行了佛礼,“师太,请坐。” “色骤然寒冷了许多,我给施主多带了床被子过来。”济慈师太吩咐尼姑将新做好的被子放到床上。 扶落微微颔首道,“谢谢师太。” “雪宁王妃走之前将你安置在我这里,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只是寺里粗茶淡饭,不食用荤腥,委屈了。” “师太客气了,扶落能得一安心之所,已是心足。” 扶落眼下怀孕症状慢慢凸显,上两句话便恶心泛吐,用帕子捂着嘴,缓了半晌,也没有吐出来。 “施主眼下已经显了身子,各种怀孕的现象也显现了出来,施主要更加心才是。”济慈师太瞧了瞧扶落的肚子,又瞧了一旁的雾鸢一眼,“我佛慈悲,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的。” “师太,我又何尝不想放下,只是这放下不是随便就能放下的。” 济慈师太自然不知道扶落肚子里孩子的真实身世,以为是南宫寒的,便叹息了一声,安慰道,“哎!城主定然会将你们母子接回城中的,你大可不必如此伤郁。” 扶落尴尬的一笑,便没有再什么。 西雍城,南宫寒简单的接待了千聂,千聂坐在榻子上,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番周围,果真是西雍城,富丽堂皇。 “西雍城主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来的目的。”千聂吃着酒,一樽酒下去,满身的寒气消减了几分。 “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烟城主为何而来。”南宫寒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但是不愿意挑明。 “一月前,听失踪已久的大公主南宫怀月回到了京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帝大怒,将大公主关了禁闭。”千聂也是卖到的消息不知道是否属实。 南宫寒微微一愣,一月前月流珠带着宁绝回了京都,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帝居然撤走了对西雍城的监控,而且宁绝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并且还将西雍城的半分兵权交到了城主的手中,他心里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家皇城打得什么算盘。 “家的事,层层裹挟,四域怎么弄明白。” “我想西雍城已经知道了怀月公主的身份了,江湖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这怀月就是千暮城的月流珠。”千聂暗自观察了一下南宫寒的神色,“现在千暮城和东域栖城结盟是必然之事,西雍城有家依靠,烟城可是风雨飘摇,我也与西域城主直言,我来的目的便是想与西雍城结盟,西域城主意下如何?” “哈哈哈。”南宫寒暗自思量了一番,西雍城独立家必然允许,但是若是他能够拥有可靠的盟友,现在扶落和刹羽的孩子还在他的手中,千暮城还是变数,与烟城结盟未尝不可。 “烟城主想和我西雍城结盟自然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总的明白,两域结盟也不是什么事。” 千聂自然听明白南宫寒话后的意思,“我来结盟不过是为了保住烟城的一方安宁,西雍城主想要这下,千暮城城主也想要这下,我烟城自视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野心,一旦结盟,我们烟城愿意成为西雍城的附属。” 南宫寒一侧头瞧见柱子后面的贴身侍从,明显是有急事要告知,南宫寒点点头,“烟城主冒雪而来,我自然是看到了城主的诚意,烟城主先去休息,我们慢慢商议。”南宫寒完叫来侍从,“来人,带烟城主先去休息。” 千聂起身随着侍从来开,南宫寒的贴身侍从木子见千聂出去,立马凑到南宫寒面前道,“城主,大事,原来南宫恒真的没有死,人已经打听到了,曾出现在京都。” “果然母亲死前的怀疑都是真的,去将南宫恒找到,带回来。”南宫寒阴险的笑着,“这世界可真是奇妙,烟城花酒地的二公子居然还有这般的谋算,西雍城痴痴傻傻的二公子也会死而复生。” 京都,最是人间繁华地,虽然落雪三尺寒,金壁辉煌的家皇城前,京都名门,商贾豪客,依旧人流涌动,马车碾过厚厚的积雪,老爷夫人裹着貂裘窜上马车。 然而,城门前衣着单薄的乞讨之人与这里的繁华形成显明的对比,南宫恒蜷缩成一团,靠在城墙下,寒风刺骨,破旧的鞋脚趾露在外面,脚趾发紫,没有知觉,面前的破碗突然跌进一块银子,他冻僵的手还没有伸到碗边,银子就被周围其他的乞丐抢去,南宫恒不敢还手,他已经被揍了好几次,只能委屈的缩回胳膊。 素白的袍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南宫寒向上瞧去,看清来人一眼的震惊,“怎么是你?” 来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沧桑了许些,不像曾经那般意气风发,深黑色的眸里是满满的心事,“是我。” “堂堂西雍城二公子居然会沦落这般样子,我还以为南宫寒杀了你。” “是啊,死凉也轻松了。” 男子脱下披风丢给南宫恒,“想弄明白一切,就跟我来。” 章节目录 第124章 雪落掩真相 一位白衣贵公子身后跟着一个乞丐,两人进了一家客栈,里面的客人极多,刹羽抖落身上的雪,招呼二,“准备一家雅阁。” 刹羽身后的南宫恒,蓬头垢面,虽披着锦织的披风,可是破烂的鞋和全身难闻的臭味叫人不喜,二嫌弃的瞧了一眼南宫恒,转头对着刹羽道,“好咧,客官楼上请。” 刹羽自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吩咐二道,“麻烦去城中的布装给我身后的这位公子买一身行头,多余的就算是给你的费。” 二高心拿过银子,“客官放心,我这就去。” 刹羽和南宫恒进了屋子,刹羽便坐在桌前对着南宫恒道,“你收拾好了,我们仔细谈。” 南宫恒在京都见刹羽实属意料之外,他以为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死,二端来了洗澡水,南宫恒便去收拾了一番。 不时,邋遢的乞丐成了玉面公子,南宫恒坐在刹羽的对面,谁都不会想到此时的他们会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一个是繁华之后尝尽世间疾苦,一个是潇洒不羁后为爱困尽情伤。 刹羽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南宫恒开口就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雪宁王妃死了,死前给南宫寒留了一封信,其中一条便是怀疑你没有死,我知道后顺着线索查了下来,果真。” “雪宁王妃?” “你的母亲轻尘王妃死后,雪宁王妃安排人将其简单的下葬,可是侍从发现了一个惊的秘密,你猜是什么?”刹羽饶有兴趣的瞧着南宫恒。 “是什么?”南宫恒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答案,可是他不敢相信。 “人一死,脸就干瘪了起来,这脸上的人皮面具便也掉了下来,死的轻尘王妃是戴了假面具的别人。” “什么。”南宫恒差点从椅子上翻了下来,眼睛瞪得像两只灯笼,“刹羽,你什么?” “此事千真万确,那仆人立马将此事告诉了雪宁王妃,但是却被雪宁压了下来,我来京都之前去找了那仆人,见南宫寒也在寻找他,估计南宫寒也知道了你没有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死的不是我母亲,那我母亲去了哪里?” 刹羽掀起雅阁的窗户,一股冷风袭来,远望白雪覆盖的家皇城,“此事异常的蹊跷,必然和京都家有关。” 南宫恒坐在桌前,脑海中将一切的事回忆了一番,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许是想到了什么,手指一握,“宁绝曾送我上路之前有两个人要他保我性命,一个是雪宁王妃,一个是我母亲,可是帝要我死,我吃了他带来的饭菜,之后就意识全无,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西雍城的一处破旧的屋子里,我四下寻找未见任何人。” “你为何回来京都?”刹羽关上窗户,搓搓手,气可真是异常的冷。 “因为我想找宁绝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没有死,听他来了京都,我便跟来了京都,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 “宁绝。”刹羽低声哼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搞清楚真相,但是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南宫恒一听刹羽要自己帮他办事,十分惊讶,“呵呵,我真是好奇你为了什么来找我?要我帮你办事?” 刹羽靠着窗户,盯着南宫恒,“我要你暗中回西雍城,去普慈寺,帮我把一个人带出来。” “南宫寒现在正在找我,我怎么能相信你,难道这不是圈套?” “哈哈,如果我要你带出的人是南宫寒的夫人,而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会不会去。”刹羽笑得如狐狸一般,狡黠无比又夹杂着几丝无奈凄酸。 “呵呵呵,有意思,但是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也不感兴趣西雍城的城主之位,我只有一个目的,我要弄明白这一切的真相,我可以去西雍城,但你身边高手如云,为何要我去?”南宫恒看不懂刹羽的意思,他千里迢迢到京都找他,难道就为此事。 “我来京都是为了其他事,正好碰到了你,好我们都流着南宫戈的血,我何必赶尽杀绝,而且我知道你能将她带出来。”刹羽的样子不像是虚伪玩弄他,南宫恒也是感慨万千,这几个月他早是看清世间的冷漠,下熙熙,皆为利往。 “我去西雍城将扶落姑娘带出来,但是你答应我的,希望能调查清楚。” “这个你放心,答案就在这皇城之郑” 刹羽将一包银子放在桌子上,披上斗篷,“一月后,花谷见。” 外面的雪没有停歇,刹羽出了客栈向皇城的方向走去,金甲铁骑,层层防守,他身上的伤并未痊愈,他不愿停歇的奔波,只是为了减少心中的思念。 这边,叶千落带着易欢一路向北,雪舞茫茫,背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马夫裹着厚厚的棉袄,只露出两只眼睛,对着马车中的叶千落喊道,“姑娘,雪越来越大了,不能走了,前面有家客栈,等风雪停了再走吧。” 叶千落紧了紧身上的裘绒,掀起马车的窗帘,雪花扑了进来,拍在脸上格外冰凉,“好,就在前面先停下吧。” 易欢是不是蛊毒就会发作,整张脸蜡黄一片,叶千落扶着易欢进了客栈,要了两间屋子。 “你们是夫妻,怎么还要两间屋子?”客栈的老板嘟噜着,吩咐二将客人带上去。 叶千落转身问柜台前的老板道,“敢问老板,这里离下绝谷可远?” “姑娘要去下绝谷,不远,再向北行驶一日多便可到。”掌柜随意的回答着,瞧着叶千落身旁的易欢,“这位公子是种了毒了,可惜,姑娘要想绝谷出手救人,代价可是不。” 叶千落扶着易欢上了楼,进来屋子伺候易欢躺下休息,无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就他。 易欢的蛊毒又开始发作,整个人疼得抽搐,叶千落赶忙将雪宁给的药碗给易欢服下,抱起易欢在背后给他运气,半晌,易欢才平静下来。 叶千落拉开他的衣服,胸前的黑青又扩散了一圈,不行,再不能耽搁了,即使雪不停,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赶到下绝谷。 “落儿,你不必担心。”易欢气虚不足,安慰着叶千落。 “嗯。”叶千落嗯了一声,易欢拉着叶千落的手不放,静静的屋室,外面雪刮的狂乱。 章节目录 第125章 天下绝谷 次日清早,叶千落起身查看外面,见雪已停,喜出望外,“雪停了,我们马上出发。” “嗯。”易欢从床上起身,昨夜他一直迷迷糊糊,叶千落不得安心,整整在屋中陪了他一夜,易欢挣扎到窗前,院子里掌柜正吩咐二扫除积雪。 身后的人自然的将头抵在叶千落的肩膀上,“落儿,辛苦你了。” “无事。”叶千落羞涩的抵着头,她昏迷半年,他悉心照料,她为他做得这些,不算什么。 马车走了一日,黑时便到了下绝谷,幽幽深谷,枯木遮掩着道,两山之间一线,一条通道只可进一人,道旁竖立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下绝谷四字,黑不见灯火,叶千落手撑着火把,易欢跟在叶千落身后,两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通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万家灯火,犹如繁星。 叶千落激动的挽住易欢,“我们到了。” 下一秒,黑夜之中有人用长矛对准了他们,大声吵周围喊道,“快来,有人进来了。” 身后的荒草丛中一下子蹿出好许的人,身穿各种毛皮裘绒,厚厚的毛靴踩在地上,每人手持一根长矛,都是粗壮的大汉,警惕的质问叶千落,“你们是什么人?” 易欢将叶千落护在身手,叶千落随时准备使出素丝剑,“我们是前来求解蛊毒之人?” “蛊毒。”带头的男子放下长矛,仔细瞧了瞧易欢,走近易欢,二话不直接粗俗的撕开易欢胸前衣服,一瞧便明白了,“僵尸蛊,你中了此蛊还能撑到现在,真是幸运。” “我们也是听人所,下绝谷可解此蛊毒,特地前来,还请壮士行了方便。”叶千落请求面前的男子。 ...... 片刻后,叶千落尴尬的坐在易欢身旁,瞧着周围热情的人,低声对着易欢道,“我刚才可是紧张了。” 没想到下绝谷的人虽然面带凶煞却是极为的好客友善,那男子在检查了易欢的蛊毒后,立刻将他们带来见谷主。 “我们下绝谷许久不见客人了,哈哈,来,两位随意。”谷主商狐丘明热情的招呼叶千落和易欢。 两人赶了一的路,也是饿了,易欢也不拘束,“谢谢谷主盛情。” “今夜,你们就好好休息,你的毒先已压制住,明日我们在慢慢解毒,我们下绝谷有规矩,晚饭后便不在看蛊。” “一切听从谷主安排。”眼下在别饶地盘,又有求于人,易欢自然是听命于人。 饭后,两人被带到了一间草房,叶千落躺在床上,心绪不宁,对着对面的易欢道,“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安心,这里很奇怪。” “既来之则安之。”易欢安慰着叶千落,他也觉得此处的怪异,深谷外面冰雪覆盖,谷中央却有一股暖气,丝雪不见,青松常绿,屋中只有一层薄被,都不觉得冷。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治好你的蛊毒。”叶千落这些十分操劳,转眼已经睡着,迷迷糊糊着梦话。 易欢一笑,盯着叶千落睡熟的脸,不知道阿月那边如何了,南宫寒一定认为他已经没有救数了。 西雍城,南宫寒刚送走了千聂,两城歃血为盟,不得相互背叛,西雍城现在算是和烟城正式的联合,而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千暮城,南宫寒的心腹木子仓皇的跑来,“城主,南宫恒跟丢了。” “怎么会跟丢了?”南宫寒气恼。 “派去的人突然没有了消息,等发现时,我们的人都被杀死了。” “看来南宫恒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继续派人找,必须找到南宫恒。” “对了,千暮城易欢怎么样了?” “据探子来的消息,和叶千落一路向北行去。” 南宫寒思考了一下,念道,“一路向北,北边,北边,为何会向北行去?” 南宫寒实在想不出来,“准备马车去普慈寺。” 屋里点疗,扶落在灯下看着雾鸢正在缝孩子的衣服,“雾鸢,你怎么会做这些事?” “时候家里穷,我娘便帮着被人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我有时时候也帮着她做些,慢慢也就会做了。” 扶落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里顿生凄酸,“我十岁的时候,我的阿娘便死了,我很少见过我的阿娘,一直都是我的哥哥陪着我。” “姑娘,莫要难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雾鸢安慰着扶落,听到屋门有响动,三更半夜,两人都警惕了起来。 木子敲着门,“夫人,是城主。” “是南宫寒,去开门。”扶落心里倏然一紧张,站在榻子前面。 雾鸢打开门,南宫寒进来脱下斗篷递给雾鸢,坐在暖炉旁边除去身上的寒气,抬眉瞧了一眼扶落,“你站着干什么?” 扶落反应了过来,徒榻子上坐下,“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 这就句话刺得扶落心伤,“哼,城主若是无事,可以走了。” “易欢中了蛊毒后,叶千落带着他一直向北驶去,你可知道北边会有什么?” 扶落低头立马就想起了下绝谷,她的制蛊之术还是之前在那里学到的,看来不出意外,易欢应该是去了下绝谷,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绝谷的存在。 扶落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南宫寒,“我不知道。” “你的蛊毒是从何处学来的?”南宫寒对扶落的回答明显不满意,他怀疑扶落隐瞒自己。 “蛊毒也是毒,扶幽宫会蛊毒不惊奇吧。” 南宫寒从暖炉边起身到扶落的面前,“是不惊奇,可是若是易欢不死,你甘心?” “放心,易欢必死无疑。”扶落厌恶的往后靠了靠,瞪着南宫寒。 “你的自信希望是真的。”南宫寒看了看扶落的肚子,“你知道吗,刹羽从就被西雍城的人都叫野种,他连南宫家的奴仆都不如,现在他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扶落捂着肚子,恶狠狠等着南宫寒离开,却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若是我在这里和你待了一晚上,传到了刹羽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南宫寒,我不介意以死相拼。” “哈哈哈。”南宫寒起身从雾鸢的手中扯过披风,“扶落,你就好好忍受折磨吧,你哥哥背叛我的,你来还。” 章节目录 第126章 绝谷悬崖 次日,易欢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商狐丘明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按着易欢的心口,“此处可疼。” 易欢痛嘶了一下,点点头。 “公子的蛊毒已经到了心脉,还好之前有药一直压制,眼下要解除蛊毒,难。”商狐丘明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只要谷主能救易欢,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哎,千落姑娘莫要太过于担心,此蛊虽然是我们这里的,但是下蛊者对蛊虫进行了改良,眼下这蛊虫的毒性还没有完全琢磨透,依照古法贸然施救,恐怕会危及性命。” 叶千落着急不已,“这改如何是好?” 商狐丘明叫来几个谷中的男子,“先将易欢城主放入药池之中,千落姑娘,你随我来。” 叶千落跟着商狐丘明进了草屋,“姑娘坐。” 昨夜叶千落打听了一番,商狐丘明比他们年长了一轮,可是脸上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翩翩公子,玉树临风。 “我与姑娘实话吧,易欢城主的蛊毒要解,必须要有旷世奇药做药引,才能引出蛊。” “这种药是什么?我立马去寻。” “这种药叫云裳,在下绝谷的边缘。” “那我这就去寻。”叶千落欣喜不已,这下易欢终于有救了。 商狐丘明却拦住了叶千落,“姑娘莫急,听我完,这要名叫云裳,是因为生在云端,下绝谷的边缘是大海,此药生在悬崖之上,四周波涛汹涌,一个不慎便葬身海中,姑娘要去寻药,可要想明白了,目前为止,我谷中还未有一人有能力拿到云裳。” 叶千落脸上的欣喜渐消,转而紧锁眉头,半晌坚定道,“无论多么危险,若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我必须去做,让人带我去绝谷悬崖,我要去寻药。” “哎。”商狐丘明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又道,“要救易欢城主,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在绝谷待上一年。” 叶千落不明所以,问道,“为何?” “绝谷救人自然是要条件的,姑娘和城主要留在谷中一年,等一年后,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若你们不答应,我是不会救他的。” “我。”叶千落纠结了片刻,一年时光,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好,我答应。” “那好,姑娘准备一下,午饭过后我就差人带姑娘去寻药。”商狐丘明无奈的摇摇头,“姑娘保重。” 叶千落走到门口,回头对着商狐丘明道,“这些事,还麻烦谷主不要告诉易欢。” “姑娘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易欢在药池中泡了一个时辰,见叶千落进来,愁眉不展,“我的蛊毒是不是不能解了?” 叶千落强作欢笑,坐在池子旁边,“你别多想了,谷主寻找到一枚重要的药引便可以救你了。” 她心事重重,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她刻意掩饰,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商狐丘明对她了什么,两人沉默不语,药香扑鼻,易欢好久没有感到身体这般的轻松,这药池原是然的温泉,被改造成了药池。 “这药池让人全身都舒服了许些。”易欢双手托着脑袋慵懒的爬在池子的台沿上。 “易欢,如果,我如果你病好了,我们待在这里一些时日怎么样?”叶千落试探性的问着易欢。 “当然可以,你喜欢待在这里,我就陪你待在这里。”易欢望着叶千落,四目相对,叶千落还是不习惯的转过头,“那个我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樱” 那双眼睛她不敢再瞧,一瞧万年皆是眷恋,若是她在绝谷悬崖不能回来,他便也失去了最后的生的希望,她要他活下去。 叶千落慌手慌脚刚离开了药池,易欢便从药池中出来,全身的药水压不住他心里的担忧,“落儿,你到底是在瞒着我什么?” 易欢观察着叶千落,她故意装作和平日一样,易欢现在不能吃太多,每日清汤寡水,叶千落给易欢盛了碗粥,“这是谷中特有的米粥,很好喝。” “嗯。”易欢接过粥碗,甜腻的粥倒是符合他的胃口,又多喝了一碗,头有些晕晕乎乎,易欢以为是蛊毒发作,便也没有在意,“我有些晕,先去趟会。” 叶千落扶着易欢躺下,俊美的容颜多了一丝的疲惫,叶千落抚摸着易欢的眉毛,在他的眼睛落下一吻,“欢儿,我一定会为你寻到云裳的。” 商狐丘明带着在屋外等候,见叶千落出来,将一袋子递给叶千落,“姑娘,这是绳索,姑娘千万保重。” “易欢已经喝了迷药睡下了,我不在的时候,还请谷主替我照顾好易欢,我一定会带云裳回来的。” 女子眼睛里的坚定,让商狐丘明一愣,她是真的爱易欢才会决然的去绝谷悬崖,他自以为世间情爱多是虚情假意,原是世间也有生死之恋。 离开下绝谷的中心地带,越走越冷,次日亮,他们才来到一处悬崖之下,海水拍打着礁石,好似野兽吞没猎物,光滑的石头上一不留神就会跌落水郑 前面带路的人停住了脚步,对着叶千落道,“姑娘,到了,云裳就在前面的悬崖之上,悬崖无路,接下来看姑娘的了,心。” 叶千落看着高入云层的悬崖,这之上就有她想要的东西,悬崖垂直而立,上面白雪覆盖,狂风作乱,下面海浪翻滚,手一伸出袖子就冻得发红,她爬上去十分艰难。 “我们在这里等候姑娘。”两个男子架起了火堆,叶千落脱下厚厚的裘绒斗篷,将其放在石头之上,浑身冻得打颤,拿着绳索坚定不移的向前走去,红衣飘荡在海风之中,风萧水寒,一抹红如涯残阳。 悬崖高耸如云,站在崖下渺不堪,挽好了绳索,叶千落开始攀爬上去,脚下不时的打滑,她艰难的稳住脚,搓搓快要冻僵的手,继续向上爬,越来越冷,她的手抓在石头上,冰寒入骨。 “一定会上去的。”手上划破的伤口渗出的血被冻得凝固,叶千落已经爬到了半崖,仰头看着上方,风刮得她几乎站不稳。 章节目录 第127章 刹羽的死讯 “啊。”一声凄厉的惊叫从悬崖上传来,火堆旁的男子立马抬头瞧向悬崖,只见一的黑影犹如折翼的鸟从悬崖上快速跌下。 “是千落姑娘。”其中一个男子惊慌起身。 “赶紧过去瞧瞧。” 两人慌张奔到悬崖之下,只听见海水翻滚的声音,寻了一圈,不见任何痕迹。 一个男子叹惜道,“看来姑娘已经,我们回去禀告谷主吧,这绝谷悬崖从来没有人能平安上去,平安下来。” 绝谷,商狐丘明听到回来的人禀报,“谷主,不好了,千落姑娘从悬崖上坠落到海中,死了。” “哎。”商狐丘明长叹,惋惜万分。 易欢早已经醒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跌跌撞撞从屋门口出来,见男子拿着叶千落的斗篷,神色大惊,“落儿怎么了?” 商狐丘明看向易欢,略带歉意,“她为了你去绝谷悬崖采摘云裳做药引,可惜,那里绝非常人可攀登,也是难逃一死。” 易欢闻声,痛得好似没有了知觉,他差点失去了她一次,难道老又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走到商狐丘明面前,“你怎能让她去寻药,我宁愿死了也不愿看着她死去,我要去绝谷悬崖,我要去寻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商狐丘明见易欢已经失去了理智,暗中点了其睡穴,“你们将易欢城主先扶回屋郑” 商狐丘明拿过叶千落的斗篷,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清香,此时心里也颇是难受,抬头望去,乌云遮,暴风雨也是快要来临了。 “千落姑娘,我会尽力为易欢续命。”方才还是离别,转眼已传来她的死讯,他早就猜测到会是这般结果,总是希望有奇迹发生,可惜,现实是没有奇迹。 突然想起多年前,谷中也是来了一位女子,只是那时候那女子年纪尚,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机灵无比,对毒十分的痴迷,她要拜他为师,他让她采得云裳便答应她,他知道她肯定采不到,没想到那姑娘也是倔强,还真的去悬崖去采,可惜她也没有摘到,摔下悬崖还好被他救下,为了救她,他的右胳膊再也无法抬起......商狐丘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易欢的蛊毒,难道是她下的。” 西普慈寺,雪终于停歇,雾鸢将信鸽传来的纸条收到袖子,与平时一般端着安胎药进了屋子,“夫人,药我端来了,下午我出去买些新鲜的菜。” “嗯。”扶落神色淡然的喝着药,“我想吃酸梅,你给我带些回来。” “我记住了,夫人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没有了,早些回来。” 男子坐在酒楼的窗户前,戴着斗笠遮住全脸,并没有要任何的菜食,明显是在等人,高冷不可靠近,二心的沏上茶,“客官,你的茶。” 门口进来的黄衣女子四下瞧了瞧,她要来见的是位蓝衣公子,瞧向窗边带斗笠的男子,便走了过去。 “公子可是在等人?” “姑娘怎知我在等人?”南宫恒打量着眼前人,难道她就是刹羽所的接头人。 雾鸢坐在南宫恒的对面,“我居然猜准了,普慈寺的梅花开了,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一赏。” 南宫恒勾唇一笑,压低了声音,“按照你家主子的吩咐,我来带扶落离开。” “明白了,公子需要我如何配合,尽管吩咐。” 南宫恒示意雾鸢靠近,在雾鸢的耳边低估了几句,“你明白了。” 雾鸢点点头...... 等雾鸢回到寺庙时已是傍晚,将扶落要吃的酸梅放在桌子上,低头想了片刻道,“夫人,我今日去街上,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扶落随口问道,拿起一颗酸梅凑到嘴边。 “是,是刹羽公子,听刹羽公子被带回了千暮城后,由于伤势严重,便不治而亡了。”雾鸢边边暗中观察扶落的神色。 只见扶落手一抖,酸梅掉到霖上,半晌,嗯笑了一声,“他死了我才高兴。” “姑娘不要气话了,他总归是,是孩子的父亲,听尸体被带回了花谷,不久便要下葬。” “哼,南宫羽诡计多端,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定是在玩什么把戏。” “夫人,是真的,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刹羽为了不让扶落怀疑,向全下撒了慌,再也没有了江湖诸葛刹羽。 扶落扶着桌子起身,心中是万般滋味,握着雾鸢的肩膀,“当真是真的,他死了。” “千真万确。” 扶落站不稳,双手摸索榻上方几,打翻桌上的茶杯,“雾鸢,你先出去吧。” 雾鸢没有什么,转身出了屋,有些不放心,在屋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只听见半安静后,悲咽的哭泣声传来,“夫人这是伤心吗?” 扶落靠着桌子发愣,半才缓过神来,她不信他就这样子死了,她还没有恨够,她就这样走了,抛弃了她,抛弃了他们的孩子,扶落不禁落下泪,“南宫羽,你真的好狠心。” 一屋子的悲哀,她可以不恨他,他死了,她的五脏六腑都疼,她才意识到她对他的爱比恨更多,“南宫羽,你怎么就能这样子死了。” ...... 雾鸢直到扶落哭完,才走了进去,拍着背安慰扶落,“夫人节哀,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 “我不信,我要去花谷,我亲眼看到他死了,我才相信。”扶落抬头,红着眼眶,满脸的泪痕。 “夫人,你其实心里爱着刹羽的,我们要去花谷,肯定不能让南宫寒知道。” “不,南宫寒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也有所怀疑,而我愿意去花谷一探究竟,他也乐意,你去告诉南宫寒我要去花谷。” “夫人,若是你去了,刹羽公子的死是真的,你该如何?” 该如何她也不知道,扶落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是他们的孩子,“孩子,你娘亲该怎么办?” 她几乎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甚至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的名字,后来才听别人自己的爹爹叫聂流觞,可怜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六爹,扶落越想越是伤心,她身边的亲人都没了,唯一的就只有这腹中的胎儿,她真是生不如死。 章节目录 第128章 父亲是洛河 悬崖上,叶千落一只手握着素丝剑,一只手抓住石壁,她已经拿到了云裳,从悬崖上下来比上去更加艰难,方才她脚下踩空,直直的坠落了下来,还好她及时的将素丝剑插进了悬崖的缝隙,也才保住了命。 叶千落缓了缓气,绳索掉到了海中,现在她除了剑,没有任何的工具,踩稳了脚下,叶千落抽出剑贴着悬崖喘气,风拍着她的面颊分外的疼,黑云翻滚,看来风雪即将来临,她必须尽快下去。 怀中揣着易欢的救命药草,她更加心了起来,将剑插在石缝之中,一步一步的向下挪动,脚下沙石抖落,心惊胆战,叶千落的功夫早不如之前那般绝伦下,但是已经恢复了许多。 一日已过,商狐丘明坐在屋中瞧着院中白茫茫一片,床上的人还未醒来,降白雪,阴阳两隔。 谷中的一男子面色慌张的从雪中跑来,气喘吁吁,“谷主,尸体,千落姑娘的尸体在门口。” “什么。”商狐丘明跟着男子到了门口。 白雪之中一抹红,胳膊上的衣服被撕破,满胳膊的划痕,全身冻得青紫,手里握着一株极的白色花朵,透白完好,没有一丝的损伤,商狐丘明立马上前查看,还有一丝的呼吸,心的将叶千落手中的云裳要拿出来,结果叶千落死死攥在手中,抽不出来。 “快去准备热水,叫个女子过来。”商狐丘明抱起叶千落,对着男子吩咐道。 “还有,去将谷中的郎中找来。” 半晌后,屋中了两张床并排放在一起,一边是叶千落,一边是易欢,两人都在昏迷之中,易欢体内的蛊毒彻底的发作了,必须立马用药,商狐丘明在叶千落的耳边呼唤,“千落姑娘,我是商狐丘明。” 叶千落的脸色已经恢复,身上的擦伤也都处理了,整个过程唯有手中的云裳,谁也取不出来,许是潜意识听见了商狐丘明的声音,叶千落的手缓缓展开,商狐丘明接过云裳。 “我去研制解药,你们先照顾好他们。” 叶千落昏迷中见自己走在一片白雪之上,抬头是高高的城墙,一位红衣女子站在城墙之上,看不清容貌,城墙下血流成河,无数的箭矢插在地上。 “这里是哪里?”叶千落在梦境一般的幻觉中前行,她想靠近城墙去看到女子的容貌,可是面前似乎有一层屏障,不允许她在靠近,只见红衣女子从城墙之上跃下,跌落在地,死状十分的凄惨,那女子在跃身之前回眸一笑,叶千落看清那女子的脸时震惊不已,因为那是她的脸,女子笑得十分阴森诡异,让人心头一颤。 接着一黑衣男子靠近城墙边,向下望去,冷漠一笑,收回手中的无尽双刃,那男子正是易欢,瞧见这一切的叶千落不解,为何,为何他会这般对待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对,只是梦境而已。 ...... 西雍城,南宫寒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扶落要去花谷的请求,指着旁边站立的几个护卫,“这些人将送你们去花谷,将这封信交给扶落,她看后自会明白,你给我盯好扶落。” “是。”雾鸢其实是南宫寒安插在扶落身边的眼线,只是他未曾料到,雾鸢的背后还有她真正的主子。 雾鸢从大殿出来,看了看手中的信,信是密封的,她无法查看。 扶落在屋中等来了雾鸢,雾鸢一进屋就将信递给扶落,“南宫寒答应了让我们前去,只是,你自己看吧。” 扶落拆开信,轻笑一声,将信在烛台上烧成灰烬,“雾鸢,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 夜里,雾鸢从寺庙的后门离开,南宫恒在寺庙之外等候多时,见雾鸢出来,立刻问道,“事情如何?” “明日启程前往花谷,随行有十个南宫寒的护卫,皆武功高强。” “我知道了,按照之前的计划,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南宫恒拿下斗笠,“带我去见扶落。” 屋里亮着烛灯,雾鸢带着南宫恒进来,扶落见雾鸢身后的来人,疑惑的抬头,“这是?” “姑娘,我方才在院中见到这位公子,他要见你。”南宫恒假装威胁的靠着雾鸢,拿下斗笠,“是我。” 扶落惊慌地从榻子上站起,一脸紧张,像见了鬼一样,“南宫恒,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哈哈,人也可以死而复生。没想到你居然会嫁给南宫寒,按理,我该唤你一声嫂子。” “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夫人好好聊聊。”南宫恒和雾鸢假装不认识,雾鸢从南宫恒的威胁中挣脱,立马护在扶落的前面。 “扶落,听闻刹羽死了,我可不相信,现在南宫寒已经知道了我活着,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抓住,而我和你一样,最想搞清楚的是刹羽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我要和你一起去花谷。” 此时的南宫恒与扶落之前见的他判若两人,扶落警惕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知道你哥哥为何会背叛南宫寒,而答应我,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有关于你父亲的秘密。” 南宫恒是除了扶幽宫之外唯一提过她父亲的人,扶落情绪有些激动,她的直觉告诉她,南宫恒一定知道些什么,“南宫恒,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先答应带我一起去花谷。” 扶落不知道南宫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十分的防备,“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我也是意外得知你们的父亲并不是聂流觞,而是聂流觞的师弟洛河,北陌凉南流觞,下第二剑,流云剑客,可惜洛河冒聂流觞的名字欺骗了你的母亲,后来扶幽知道了真相,将洛河毒死,可是据我知道了,洛河并没有死,而是在。”南宫恒不再下去。 “我不信,我的母亲告诉过我,我父亲就是聂流觞。” “那只是扶幽不想承认吧了,她想嫁给陌凉,奈何陌凉心有所属,她便嫁给和他其名的聂流觞,却不想居然是场骗局,扶幽自然恨洛河入骨,我不会凭空编造这些,等查明刹羽的死,我便告诉你洛河的下落,你可以自己去寻,就知道我的是不是真的。” 扶落没有在话,脑袋里乱成一片,手心里浸出了冷汗,这样的真相她有些承受不住,刹羽的死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再加上这一击,她快要疯掉了。 “好,我带你去花谷。” “明日,我乔装上车,还望扶落姑娘掩饰一番。” 章节目录 第129章 答应留下 下绝谷,窗外的光亮射进昏暗的屋子,易欢睁开眼睛,侧头瞧向一旁,见叶千落躺在旁边的床上,他昏倒前记的谷中的人叶千落为了给他寻药跌下了悬崖,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气,惨白一色,难道,是她的尸体。 易欢慌慌张张的翻下床,爬在叶千落的床边,颤抖的手摸上她的脸,冰冷寒凉,易欢以为叶千落已经死了,悲伤欲绝,悲咽呼唤,“落儿,落儿。” “你为何这般残忍,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醒来好不好。”易欢涕泪交加,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身体前,握着她冰凉的手,她满身的绷带,他心疼不已。 商狐丘明从屋中进来,见到此幕,走到易欢旁边扶起他,“你不必如此伤心,千落姑娘姑娘无事,明日便可醒来。” 易欢一喜,抹去脸上的泪,拉住商狐丘明,“谷主的是真的,落儿。落儿还活着。” “哈哈哈,易欢城主是糊涂了,千落姑娘呼吸尚存,当然活着了。” “真是谢谢谷主救了落儿,易欢感激不尽。”易欢朝着商狐丘明行礼。 商狐丘明立马拉起易欢,“我担待不起,我们都以为千落姑娘不幸遇难了,苍保佑,姑娘还是逃过了一劫,她是第一个拿到云裳的人。” “云裳,谷主是落儿拿到了云裳。” “是。”商狐丘明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招呼易欢过来,打开桌上的白色瓷罐子,“你的蛊毒也解了,你来看,这就是你体中的那条蛊虫。” 易欢向罐子中瞧去,一截手指长,针一样粗的白虫子在瓷罐里蠕动。 “这蛊虫的生长速度极快,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有云裳也难救了。” 易欢拆开自己的衣服,胸前的青黑几乎消散尽,轻轻按上去还是有丝微的疼痛,“感谢谷主相救。” “易欢城主不必客气。”商狐丘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城主可能有所不知,在叶千落姑娘前去寻药之前,我曾与她详谈过,我救城主按照谷中的要求,你们要在谷中待上一年才可离开。” 易欢闻言,面露纠结之色,一年,其中变数超多,而且若是他在此待上一年,千暮城的事务又该如何,“谷主的要求我实在为难,可否换成别的要求,为何非要我们留在谷中一年。” “这是下绝谷流传下来的规矩,我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规矩总是可以改变的,留在这里一年,我实在难以做到。” 商狐丘明语气有些不悦,“可是城主,叶千落姑娘答应了我,我才愿意救你,难道要反悔不成。” 易欢知道商狐丘明有所不悦,只能先稳住他在做打算,“谷主,落儿答应你自然就是我答应你,谷主对我有恩,但是我不能留在此处一年。” “下绝谷也不是不近人情,还望城主能理解,我们数百年的规矩不能变,若是城主执意离开,我们只能强留了。” “不知道绝谷的强留是何种留法。” “那就让城主见识一下。”商狐丘明正准备招来谷中的人将易欢关起来。 “咳,咳。”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两饶对峙,叶千落醒来,嘴里念叨,“水。” 按理她应该明日才会苏醒,为何现在醒来,商狐丘明察觉到不对,立马上前检查,“不好,是我大意了。” “怎么回事?”易欢商狐丘明大叫不好,也紧张了起来。 商狐丘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锦盒,给叶千落服下盒中的药丸,问道,“千落姑娘之前可是中过什么毒?” “潋滟无伤水。” “什么,潋滟无伤水,下绝毒,快,把千落姑娘扶起来。”易欢将叶千落抱在怀中,商狐丘明搬开叶千落的口,一只虫子从叶千落的嘴中出来,商狐丘明将虫子接在手中,虫子立刻蜷缩成一团,由白色变成黑色。 “这是圣蛊,千落姑娘回来时寒气入体,伤及了五脏六腑,我便将此蛊置于姑娘体中,此蛊可暖心肺,只是未料到姑娘早先竟然中过这等绝毒,体内还有一点残存,我的圣蛊被毒死了,不过姑娘的毒是全消了。” “实在抱歉,落儿现在可是无恙了。” “哎!”商狐丘明长叹,盯着易欢,“这几日真是姑娘身子不寻常的日子,这番折腾,也伤了姑娘的宫颈,恐,恐以后嫁于城主,难有子嗣。” 叶千落还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听到了商狐丘明的话,眼角流出两行泪,她不后悔,只要易欢还活着,她一切都值得。 易欢抱紧了叶千落,拂去她流下的泪,“无妨,孩子可以收养,而我不能没有她。” 商狐丘明心生感动,他们爱得如此纯粹,真的叫人有几分嫉妒,“日后好生调理姑娘的身子,不定也会生个一男半女。” 易欢怜爱的抱着叶千落不忍放手,“其实都不重要,只要落儿平平安安在我身边,我便知足,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却也是幸阅人。” “江湖素来薄情少义,但也不乏深情厚义,我解蛊数十年,从未见过你们这般的痴男怨女,我去给你们配些药,千落姑娘调理数日,外伤便可痊愈。” “劳烦谷主了。” 商狐丘明离开,易欢一直抱着叶千落,不停的安慰她,“落儿,无妨,等你醒来我们就成婚。” 叶千落潜意识清楚的听到易欢的话,可是她不愿意,易家的血脉不能就此断了,他们历经坎坷,还是不能如愿在一起,她心中凄苦,他想娶她一生未曾更变,可是她有着千万个不能嫁他的理由,不是她爱得不坚定,而是他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她追及一生所不及。 易欢喂着叶千落喝完药,便去找商狐丘明,“我愿意待在这里一年。” 商狐丘明心里明白易欢突然答应的理由,却明知故问道,“易欢城主怎么就突然答应了?” “谷主不是都猜到了,我愿意留下来,陪着落儿在谷中安心养身子,而且我要和她在这里成婚,希望谷主能答应。” 商狐丘明大笑,“这是大喜事,我怎能不答应。” “江湖山河万里,我的野心,都不及一个你,落儿。” 章节目录 第130章 一年之约 叶千落醒来已有数日,知道易欢决意要留在下绝谷,心事重重,暗中去找商狐丘明,“他答应留下是不是为了我?” 商狐丘明坐在桌子后的榻子上,桌上摆满了各种瓷罐,研究着里面的蛊虫,头也不抬道,“千落姑娘想多了,绝谷的规矩,不留也得留,当然,他也是为了你。” 叶千落一进来就看到桌子左下角盒子里的半块云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可是做好了准备才过来找商狐丘明,“看在我帮谷主拿到云裳的份上,我有个请求还望谷主答应。” 商狐丘明听到叶千落的话,也看了一眼盒中云裳,才抬起头瞧着叶千落,她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发白没有血气,厚厚的冬衣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宽大,如触薄沙瘦弱的身子居然能从悬崖拿到云裳,外柔内刚,她骨子里的坚韧实在叫人难以想象。 “我知道千落姑娘的请求是很什么,即使我答应,易欢城主也不一定会愿意离开。” “只要谷主答应,我自会服他离开。” “不行,我不能破坏谷中的规矩。”商狐丘明直接帘的拒绝了叶千落的请求,“云裳姑娘可带走,人不能离开。” 叶千落嘲讽一笑,商狐丘明不是绝对的迂腐不堪,循规蹈矩之人,“谷主不是早就破坏过规矩了,这次有何不可。” 商狐丘明愣神片刻,不明的一笑,起身从桌案后走到叶千落的面前,单手负在背后,叹息道,“看来千落姑娘是打听到了些什么,谷中人都口舌严谨,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你也算有本事。” “我是为了一个人破坏了谷中的规矩。”商狐丘明瞧着自己垂下无法伸起的胳膊,这只胳膊表面无异其实毫无知觉,麻木如一根木头,“这就是我破坏谷中规矩的代价。” 叶千落已经打听清楚商户丘明的那件过往之事,看向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云裳可以帮你恢复胳膊,云裳我不要,请允许易欢离开。” “千落姑娘为何非要他离开,他前些日来找我,是要和姑娘成亲。” “我自有我的理由,谷主可否同意他离开,我留在谷中一年。” 商狐丘明朝着叶千落笑了笑,云裳确实能使得他的胳膊痊愈,可是为了一条胳膊,再次破坏谷中的规矩,他左右为难,当年是那女子误闯了下绝谷,任何人只要来到绝谷就必须待上一年,她半年后离开,实在是无奈。 “易欢城主可以离开,但是姑娘要在下绝谷待上一年。”商狐丘明最后妥协,只因半块云裳是弥足珍贵,云裳是下绝谷的圣物,他因为胳膊受伤,虽为谷主却难以取得云裳,下绝谷与世隔绝,安居乐业,如今有了云裳,也就更加的安定,全谷的人都为这云裳高兴。 叶千落见商狐丘明答应,喜忧参半,现在她只剩服易欢,“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谷主一言千金。” “千落姑娘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叶千落离开后,商狐丘明将装着云裳的宝盒心的拿起,走向了密室,慈宝物,他还是舍不得用,这条胳膊就废了,而叶千落为了云裳也是付出了十分昂贵的代价。 屋中,易欢见叶千落进来,将刚刚熬好的药递给叶千落,这几日易欢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叶千落心怀感激,素来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也开始为她亲自熬药。 叶千落不动神色的喝完药,将药碗放在一旁,“听谷主绝谷后面有一处宝地,时至深冬还繁花摇曳,你陪我去看看。” “好。”易欢从床榻上拿起斗篷,替叶千落披上,“外面冷,你现在可不能受一丁点凉。” 易欢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叶千落一愣,低头淡笑,他手掌的温度异常的温暖,总是能让自己倍感安心。 空大的苗圃中,彩色花瓣摇曳风中,白雪染上几分冷意,别有一番韵味,淡淡花香似有非有,整个人心旷神怡,忘记了许久的恐慌不安,焦虑忧愁,有种岁月静好之福 叶千落抽出易欢紧握的手,欣喜的跑近苗甫,“原是日灵花,好久没有瞧见了。” 红衣女子笑得明媚,站在花前美成一幅画,易欢不言,走过去重新紧紧牵起她的手,两人向苗甫中心走去,他想牵着她一直走下去,无论尽头是何方。 “也不知道阿羽那边如何了?”叶千落见日灵花便想起刹羽,想起以前在花谷,满地的日灵花也是这般的娇艳。 “阿羽一定可以的,他可是江湖诸葛。”易欢自从她醒来后就有所不同,整个人温柔了许些,冷峻的面容也偶尔会布满无邪的笑意。 叶千落看着易欢,话在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易欢,商狐丘明已经答应让你离开下绝谷,我想让你离开这里。” 易欢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其实他早就猜测到她的打算,“为什么要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你跟阿羽接下来的打算,我答应你在绝谷好好修养身子,就如同你要复仇的那时候一样,一年后,我们总是会见的。” “落儿。”两人置身花丛之中,易欢牵起她的双手,那他和商狐丘明的对话叶千落一定是都知道了,但是他不能问,就是她嫁给他,他也不能问,“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们成亲,千暮城暂时先交给阿羽,一切等一年之后再做打算。” 叶千落知道他的回答定是决然不愿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又何尝不想让他留下,雪宁既然知道绝谷,定然也是知道绝谷的规矩,其实她一来善心救下他们,二来也是将他们困在这里。 “你必须离开,我不愿在这里嫁于你,我愿与你一年之约,等一年后你花轿明媒正娶来接我。” 她抬头看着他,明眸如那年他们在雪中离别时一模一样,清澈如碧波,一别两地,日日相思苦,他知道他不答应,她心里会是更加的伤愁。 “落儿,你真的非要我离开不可。” 叶千落点点头,他神色有几分严肃,贴近了她,突然捧起她的脸,便是漫铺地的吻。 “好,我答应你,一年后,我来绝谷迎娶你。” 章节目录 第131章 布局开始 普慈寺,扶落趁雾鸢支开护卫,让南宫恒进了马车,马车行驶到西雍城的城门,被士卫拦住询问,“里面是神什么人?” 雾鸢将车帘掀起一角,拿出南宫家的玉牌,“是夫人要出城。” 士卫立马恭谨的推在一旁,示意马车通过,车内的人松了一口气,万一士卫非要检查可就麻烦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话,南宫恒撕下脸上的假胡须,闭着眼睛假寐。 他已经将扶落出城的消息传递给了刹羽,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何打算,但是在花谷,刹羽答应告诉他的真相,希望不让自己失望。 马车疾驰南下,扶落心神不宁,雾鸢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夫人,不必这般紧张,想开些。” 扶落悬着的心难以放下,她将要去他真正待过的地方,在那里他成就了下诸葛的美誉,在那里他也孤独的守望,他死后愿意让人将他的尸体带回花谷,那里对他意义非凡,叶落归根,他的根不在西雍城,离花谷越近,她越是害怕见证他的死亡。 京都皇城,宽敞的大殿,朱红色的禅木大门紧闭,玉制屏风上镶嵌各种宝石,屏风后一张梨花大理石大案,上面摆着一盆海棠,金色的琉璃盏盛着稀有的水果,两旁红色大柱,黄幔珠帘,银色烛台固定在柱子前侧,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一紫衣女子坐在桌案后,气定神闲的读着一本古书,不解之处用朱笔稍作记录,桌案两侧临摹的宣纸铺了一地。 屋外,旋在房檐上的黑衣人瞧见一女子抱着古筝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侧身进去,一对巡夜的士卫持着长剑过来,便立马旋上屋顶。 南宫怀月见进来的女子,其年龄与她一般,黑衣红唇,妖而不魅,黑衣女子抱着琴,向南宫怀月施礼,“漠璇见过大公主。” 南宫怀月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漠璇,好久不见。” 漠璇抱着琴不话,南宫怀月哼笑一声,“多年未听你的曲了,为我弹奏一首月流珠吧。” 漠璇知道南宫怀月叫她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听曲如此简单,月流珠是南宫怀月年少时最喜欢听的曲子,那时候她也刚来这皇城,也许是年纪相仿,她作词,她谱曲,他们都叫她二主子,只有她叫她大公主。 漠璇将古筝放在架子上,一弦奏响,皆是回忆,自从她离开皇城后,她就再也没有走过月流珠,一铮一铮,珍珠跌落玉盘,鲛人泪,月流珠。 三更半夜,琴声悠扬,悲哀婉转,屋檐上的黑衣人在琴声中忘记了寒冷,勾起了心中的共鸣,芳草萋萋,思君不见君,明月皎洁,一鲛人在月下哭啼,流珠落海,落了一处的悲哀。 半个时辰过后,琴声戛然而至,南宫怀月听得入迷,慢慢缓过神来,“漠璇的琴技真是长进了不少,只是不似之前的纯粹,是听者心不净,还是弹者心不宁。” 漠璇纤纤玉指抚摸琴弦,南宫怀月话中有话,她怎会听不出,她们早已非是当初的她们,“是漠璇的琴声不静了。” “你在西雍城冒充轻尘数多年,看来也是动了感情,真把南宫恒当你的儿子了,居然瞒着帝,让宁绝在背后留了他一命。” 手下的一支琴弦砰的一声扯断,断弦染上丝血,漠璇收回划破的手指,抬头瞧向走近的南宫怀月,“四人之中,唯有宁绝,他最中忠心的不是帝而是二主子您,看来他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她叫她二主子,多少是生分了。南宫怀月苦笑,“我此番回来,发现父君已经老了,旧事如梦,我们都变了,他将我禁闭在这里,也算是看在父女的情谊,若是他知道你暗中留下南宫恒的命,宁绝和你都会追究责任,我告诉他让他撤走对西雍城的监控,任由西雍城城主的意,是否谋逆,只有让猎物放松了警惕,狐狸尾巴才会露出来,可是我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 “二主子的计谋漠璇不敢猜测,只是丹伦和白羽誓死效忠帝,白羽的实力我想二主子应该知道,我,丹伦,宁绝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是让宁绝留下南宫恒的命,我也是做了他数多年的母亲。” “将南宫恒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我发誓保他平安。”她隔着古琴站在她的面前,宽大的紫色裙摆托在身后,南宫怀月不在是曾经的怀月大公主,她现在有足够的霸气,是家皇城的二主子,江湖月阁月流珠。 “南宫恒就是南宫恒。” “漠璇,你还不承认吗?他不过是市井的孤儿,当年轻尘真正的胎儿一生下来就是死婴儿,是轻尘暗中捣鬼,找人寻来一个刚好出生的婴儿,这些你都知道,轻尘死去都告诉了你。” “下事,二主子想知道的还真是想尽法子都能查到,确实,南宫恒不是轻尘的骨肉,也不是南宫家的骨肉,他是西雍城郊一处农家的儿子,具体是哪家的我也不知道。” ...... 漠璇将一切都告诉了南宫怀月,抱着古琴离开,屋檐上的人看到漠璇离开,趁着守卫松懈,翻进屋郑 烛灯闪烁,南宫怀月知道有人进来,抽出长剑警惕的从黄幔后出来,黑衣人转身扯下面纱,“月姨,是我。” 南宫怀月一看是刹羽,将剑插回剑鞘,“你终于来了。” 刹羽并不能在此多待,立马问道,“月姨,南宫恒的事如何了?” “南宫恒确实不是南宫家的血脉,.......”南宫怀月将漠璇告诉她的都告诉了刹羽,“剩下的就靠你了。” “这些足够了,其他的证据我自己去寻,月姨保重。”刹羽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年在西雍城的轻尘居然是琴姬漠璇,家皇城戒备森严,他必须立马离开,便向南宫怀月告辞。 “回去告诉欢儿,家皇城,我会将他交代的一切办到的。” “月姨心。”南宫怀月自然好似不知道易欢中蛊毒的事,刹羽也没有向他提及,人间棋局,大大,一步三算,易欢的这场棋已经开始,成败不知。 章节目录 第132章 花谷祭奠 数日后,花谷,仇已经按照刹羽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屋前的庭院里彩色的日灵花无人打理,随意的生长,多了一些凌乱,古色古香的屋子前悬挂着白灯笼,白绸悬梁,雪雾缭绕,十分静谧。 “报告,马车已经来了。”下属探到了远远而来的马车,立马向仇禀告。 “你们暗藏在屋中的暗阁,依据指示行事。”早年刹羽在屋子设计的时候布置了许多的暗阁,现在倒是用上了,十二宫的数十位暗卫潜入了暗阁。 仇戴着面具,头上缠着白布条,见马车停在花谷的门口,便上前迎接,雾鸢从马车上扶着扶落下来,白衣女子黑发垂在背后,淡雅里带着憔悴和愁伤,一只手捂着微微隆起的腹。 仇大体知道刹羽和扶落的一些事,当时刹羽满身伤痕被带回西雍城,许归凉可是没日没夜的治疗了整整一星期,转眼两三月已过,刹羽的内伤还未痊愈。 仇走到扶落的面前,客气道,“姑娘请。” 马车随后下来一陌生男子,带着斗笠遮住面纱,刹羽之前交代过仇,仇微微一愣,立马想了起来,“公子请,等候多时了。” 一句“公子请,等候多时。”在南宫恒听来已经明白了仇的意思,而扶落听来,认为仇误将南宫恒当做了南宫寒,也不愿解释。 道两侧的日灵花扫着扶落的裙摆,雾鸢对眼前的花来了兴致,“夫人,你看,这花居然盛开在白雪之上,真漂亮。” 扶落举目望去,四处树枝光秃,湖面结冰,前面的亭台上还有积雪,虽是萧条,可是庭院中布置十分的讲究,道弯弯曲曲,绕过长廊拱门,在往里走,是一四合院,院中石桌后一处流水盆景,现在已经结冰,绕过正中的屋子,往里又是一石阶,若是盛夏时节,此处必然是一番流连忘返的美景,她只听过寒冬腊梅,北方冬日多时赏梅,这些盛开的花,她倒是又一次见。 “这是什么花?”雾鸢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仇在前面带路,听到雾鸢的话,回头道,“这种花叫日灵花,极寒之花,刹羽公子之前患有寒疾,这可以做药,每年冬他便要食用大量的日灵花。” 扶落心里咯噔一下,驻足看向四周的日灵花,南宫恒也瞧了一番四周,昔年西雍城的废地,荒芜一片,现在是真正的花谷。 一行人来到了屋前,通过半闭的门能瞧见里面漆黑色的棺木,棺木前放着火盆,火盆后面便是刹羽的灵牌,只见灵牌上写,素剑血手刹离之子刹羽之灵,灵牌两侧摆着白烛,屋中空荡无人,死者无人祭奠,甚是凄凉。 “刹羽公子在这世上。”仇话在嘴边,顿了顿道,“他在世没有什么亲人,死前记挂的就是姑娘了,姑娘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此情此景,扶落方才还有血气的脸瞬间惨白,全身发软,脚像被粘在地上,移动不得半步,差点跌倒,雾鸢眼疾手快扶住扶落。 棺木里一具尸体,上面蒙着白布,扶落爬在棺木前,颤颤巍巍地掀开白布,刹羽俊雅的脸如白粉一样,双目紧闭,静静的好像沉睡一般。 面前冰凉的尸体让扶落相信他真的死了,终是他的死消散了她心中所有的恨,她的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张开嘴无法哭喊出来,只是无声的落泪,仇和南宫恒自觉的退了出去。 屋外,仇压低声音向南宫恒道,“今晚,阿羽会来找你。” 南宫恒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何,一切的谜团背后,呼之欲出的是怎样的真相。 扶落整整一下午坐在刹羽的灵前,雾鸢一刻不愿离开的候着,生怕出什么意外,仇从外面端着晚饭进来,放在旁侧的木桌上,“姑娘先过来吃饭吧,节哀顺便。” 扶落没有任何的胃口,神色恍惚,没想到他在世间的亲人居然就只剩了自己,他是何等的孤独,她还有哥哥可以依靠,可是他却只能孤自一人。 “姑娘,为了孩子,你多少吃一些吧。”雾鸢给扶落面前的空碗夹了些素菜,守灵期间不食荤腥,仇端来的全是素菜和馒头。 一提孩子,扶落心中更加的凄苦,自此她们就是孤儿寡母,可怜她的孩子,扶落看向旁侧的棺木,“南宫羽,我带孩子来见你最后一面,可惜,我们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姑娘,这是阿羽走之前,留给你的遗书。”仇从袖子中拿出信递给扶落,信封上面无任何的字迹。 扶落潦潦吃了几口饭菜,便回屋歇息,拆开信,其中这般云云,“扶落,我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命不久矣,所有的恩恩怨怨就此结束吧,你就当我的死偿还了你哥哥,孩子是男孩就叫南宫柏,女孩就叫南宫静,只是我无缘见他,你愿意在花谷待下去,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若是回西雍城......” 扶落强忍住悲痛读完信,只听见屋外的敲门声,雾鸢打开门,见是南宫恒,“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诉扶落我答应她的事。” “雾鸢让他进来吧。”扶落将信收在袖中,掩去面上的情绪。 “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告诉你父亲的事。”南宫恒拿出一张地图,指给扶落,“具体地点我不清楚,但是从千暮城过去,在从野岭一直向这个方向走去,剩下的你就自己差人去找了。” 扶落接过地图,南宫恒所指的一处山脉十分的清晰,十多年了,她终于知道了父亲的下落,扶落略显激动。 “姑娘,到时间休息了。” “扶落,保重。”南宫恒这就话也是意味深长,今夜过后,等刹羽告诉了他一切,他便会离开花谷,关于接下的打算,他也不知道,也许云游四海,浪迹涯。 南宫恒完全是变了一个人,昔年纨绔不堪的他是不会出这句话,他也许也对她也有一丝的愧疚,饶变化也许只是转瞬的一念,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章节目录 第133章 再无刹羽 夜深人静,一白衣公子从马车上悄悄下来,冬日的深夜格外的寒冷,呼出的气都染着层层冰凉,一带面具黑衣的人赶紧迎上去,后面紧随的马车下来一老妇,老妇穿着褐色麻衣,十分的简朴,一看就是寻常百姓家。 白衣男子裹紧斗篷,黑发半披散在外面,问道黑衣男子,“他们都来了?” “来了,姑娘已经睡下了,雾鸢在照看,南宫恒已经在暗阁等候。” 刹羽一席白衣,面无表情,吸进了几口冷气,咳嗽了几下,和仇一前一后进了暗阁,“扶落没有怀疑什么?” “没有,扶落姑娘看上去十分的伤心,这一连串的事对她的打击也是很大的,她能挺住,已经不错了,阿羽,这样子骗她,会不会太过了些。” 走的人脚步稍微一停,“我的死能平复她心里的怨恨,这样做也值了,世间再无刹羽我才能做她的南宫羽。” 暗阁其实就是一间房子,里面放着一套红木桌椅,南宫恒坐在桌子后,见刹羽进来,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攥紧。 刹羽脱下斗篷坐在南宫恒的对面,抿了一口桌上的茶,缓缓启齿道,“你的事我查清楚了,只是,你心里要有所准备,帝可是给你下了一招大棋。” 刹羽自己也被真相震惊了,莫南宫恒是局里人,南宫恒吸了一口气,可以看出他有些紧张,对着刹羽都道,“吧。” 刹羽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妇,“这件事要先从你的母亲轻尘起,我调查到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南宫恒不解,明明那日死的是带着人皮面具的陌生人,并不是他的母亲,为何现在他的母亲又死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那她现在在哪里?” “其实你的母亲在数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之后在你身边的是家第三杀手琴姬漠璇,我在家皇城见过她,样貌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南宫恒脑袋嗡嗡作响,双手捂着头,闭着眼回想起一切,原来是不她性情大变,而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他真是可笑,给别缺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刹羽看到南宫恒痛苦的样子,纠结到底要不要再下去,岂料南宫恒问道,“是帝杀了我母亲?” “并不是,轻尘王妃是病死的,帝在南宫戈身边安排了宁绝,用族饶性命威胁雪宁看住南宫寒,正巧你母亲去世,便将漠璇安排在你身边,真是步步为营。” “呵呵呵。”南宫恒有些失控,“我真是个傻子,这么多年不曾怀疑,只是觉得她性子变了。” “哎。”刹羽冷静的盯着南宫恒,南宫恒弯着腰,头低垂在胸前,刹羽有些不忍心告诉他接下来的事,等南宫恒稍微稳定了情绪,才道,“我还调查到一个更加残忍的事实,可能是你难以承受的,你可以选择不听,我便不。” 南宫恒眼眶有些湿红,抬头看向刹羽,他现在心中已是一片狼藉,不在乎雪上加霜,“你。” 刹羽并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稍顿了片刻,“从我记事起,我听得最多的便是我不是南宫戈的孩子,你和南宫寒皆因此不愿与我亲近,后来我来开了南宫家,来到花谷,我始终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那时候我不知道会和陌凉有牵涉,曾亲自去风枫林见陌凉,可惜他已经死在了沈悦秋的枪下。其实,现在是不是南宫戈的血脉我已经不在乎了,有些事有血缘也是枉然。” “你到底想什么,直吧。” “接下来的让这位嬷嬷告诉你吧。”南宫恒从老妇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多想,以为是刹羽带来照顾扶落的嬷嬷。 老妇一脸的皱纹,头上裹着褐色的头巾,花白的头发有些灰尘,看向南宫恒慢慢开口道,“我是西雍城的接生婆子,二十多年前,雪宁王妃和轻尘王妃同时怀孕,可是轻尘王妃却生下了死胎,轻尘王妃恐因此失宠,便差我去西雍城郊的一处农舍,正好有个同日出生的孩子,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农家实在难以供养,于是我便偷偷将孩子抱回西雍城,轻尘王妃给了那户人家一些钱财,叫他们离开了西域,我抱回孩子后,王妃也给了我一笔钱,我便回乡下去了。” 南宫恒听到此处便明白了过来,他就是那个抱回西雍城的孩子,西雍城被叫了二十多年的野种原是南宫戈的亲生儿子,而他这个堂堂正正的二公子,却不是南宫家的人,真是足够的讽刺。 南宫恒向后一踉跄,差点将太师椅推倒,摇摆起身向后退,单手扶着前额,不是过于的惊讶而是被现实玩弄于股掌之下的嘲讽和不甘,“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子。” 刹羽带着众人退出暗阁,好让南宫恒一个人冷静一番,南宫恒靠着墙滑下,蹲在墙角,双手拂去脸上的薄汗,连连冷笑。 刹羽连日奔波有些困倦,大了一个哈欠,吩咐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仇知道他的心事,便也没有在什么,对着老妇道,“嬷嬷,我带你去休息。” 刹羽踏着夜色走过长廊,眼前的屋门紧闭,屋里的烛灯早已熄灭,漆黑一片,忘了神一样一步一步靠近屋子,屋里是他的妻儿,可是他却半分靠近不得。 “扶落,不要怪我,我这个江湖诸葛在你这里是什么招数都没了,让你恨的刹羽彻底死掉吧。” 屋中,扶落由于怀孕便不时会腿抽筋,她在悲伤中浅浅睡去,半夜双腿抽筋疼醒了,扶落起身摸摸腿,舒缓腿上的筋络,琐碎的响动吵醒了旁边的雾鸢,雾鸢从旁侧的床榻上起身,点着了蜡烛,“夫人,这是又抽筋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夫人不用客气,我给你揉揉。”雾鸢替扶落捏着双腿,扶落原本的身子好几番的折腾,眼下又满满的心事,整个饶气色憔悴不已。 屋外,刹羽看见屋中的灯突然点亮,担心出了事,推开门的手停在半空在,最终收了回去,直到屋中的灯再次熄灭,才顶着一身的冬霜折身回去。 章节目录 第134章 暗中见她 一夜之间,南宫恒好似苍老了十岁,胡子拉碴的从屋门出来,还未完全亮,南宫恒轻轻关上了屋门,朝着周围望了一眼,他只想悄悄的离开这里,世间无刹羽,也再无南宫恒。 直到晌午,仇带着昨夜的老妇过来,在扶落的屋前道,“姑娘可是起来了?” 雾鸢听到了仇的是声音,扶着扶落从屋中出来,仇便指着身后的老妇道,“这位嬷嬷以后就和雾鸢一起照顾姑娘。” 扶落打量了一番老妇,妇人慈眉善目,十分的亲和,“这位嬷嬷是?” 仇向扶落解释着道,“是公子走之前吩咐过的,这位嬷嬷之前接生过许多的孩子,是特意寻找来的。” 扶落最近也是心力憔悴,什么事都不愿意过于较真,便随意道,“既然如此就留下吧,嬷嬷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陈,夫人叫我陈嬷嬷便好。” 仇低着头,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何表情,略显颓然的声音道,“今日就要发丧阿羽走之前吩咐道一切从简,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扶落神色暗淡,一脸的哀凄,干涩的嘴唇抽了抽,“没樱” 哀乐响起,渐远渐弱,大汉抬起棺木,黄色纸钱散了一路,扶落在屋中直到听不见了乐声,手中的茶何时凉了,她也不知道,举着杯子发呆。 雾鸢也自然是不知道刹羽还活着,其实她真正的主子是易欢,她是双面间谍,最主要的目的卧底在西雍城监视南宫寒,同时她又是南宫寒派来看住扶落的。 下午,仇将一切处理完毕,来找扶落,“姑娘,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明日将回千暮城,姑娘是打算回西雍城还是留在这里?” “我。”扶落有些犹豫,她是不想回西雍城,可是南宫寒不会将她留在这里的,她离开之前,南宫寒给她的信中明明白白,若是她不回去他可是要毁了花谷,她怎能忍心他唯一留下的地方,再次成为一堆废墟。 仇看出来扶落的犹豫,“姑娘若是不愿意回西雍城,千暮城念及与阿羽的情谊,也会想尽办法将姑娘你留在这里,确保你们母子的安全。” “呵呵。”扶落一笑,“我虽是阿羽的未亡人,可是在世人眼中,我是南宫寒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飞上枝头变凤荒一介平民。” “姑娘不是贪念名利地位,财富之人,我知道姑娘是被南宫寒威胁了,姑娘不必在意他的威胁,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仇按照刹羽昨夜告诉他的辞对扶落重述,其实这一切刹羽已经猜到了她一切可能的回答。 扶落沉思了良久,她要寻找到她哥哥,她的父亲,这些都要仰仗南宫寒的权利,若是和南宫寒就此闹掰,莫这一切,以现在的南宫寒,她必然是夜夜不得安宁,腹中的孩子也是危险十足,“我已经想好了,我必须回西雍城。” 仇没有过多的阻拦,“姑娘,何时准备动身?” “我想在这里多待几日。”此番离开,她可能一生都不会再来花谷,漫长的余生,她的心冰封的只剩下一角。 仇从扶落的屋中出来便立刻去暗阁见刹羽,刹羽波澜不惊平静道,“我知道她一定要回去。” “可是留不下他,那姑娘此番前来有何意义。” “我设计此计,并不是为了留下她,而是要让她相信我真的死了,只有扶落信了,南宫寒才会信。” “我明日就准备回千暮城,来信城主已经回到了千暮城,你怎么打算的?” “我等她离开了再回千暮城,此番她回去,不知道何时我们会再见。”刹羽一身的失落,他的感情真是糟糕至极,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亲近半分。 刹羽突然想起南宫恒,问道,“南宫恒怎么样了?” “亮之前就离开了,不知道他打算去何处。” “这次的真相对他是不的打击,他这一走,彻底在这场局之外了,我倒是有几分羡慕他了,我在想我为何不带着扶落远走高飞,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山雨欲来风满楼,若没有权势护不住她一生平安。” 次日亮之前,仇带着所有的暗卫离开了花谷,转眼过了十多日,扶落偶然披着披风在庭院里走走,生活安闲自在了许些,只是她时常会梦见他,甚至他抚摸她面颊的触感都是那般的真实。 昨日扶落洗完澡生了凉,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雾鸢吓坏了,拉着陈嬷嬷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要着,你先去离这里最近的清河镇请大夫过来。”陈嬷嬷将一切都已经告诉了刹羽,按照刹羽的吩咐支开雾鸢。 刹羽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拭扶落满脸的汗珠,扶落晕晕乎乎,瞧见刹羽模糊的轮廓,“南宫羽,是你。” “是我。”刹羽将陈嬷嬷端来的药给扶落喂下,这是之前备在这里的上好的药材,他那时候患有寒疾,时不时便感冒发烧,故此屋中长年放在各种的草药。 床上的人喝完药,紧抓着刹羽的手不放,迷迷糊糊的哭喊着,“南宫羽,你好狠,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解脱了,可是我心里好苦。” 刹羽怜惜的抱着扶落,她瘦了许多,“我知道,我知道,这些痛随着时间你都会忘聊,扶落,相信我,我不会再辜负你的。” 扶落全身忽冷忽热,十分的难受,泪水湿了大片的床单,刹羽尽力的安抚着她,半晌,许是累来,许是药效发作,扶落停止住哭闹,安静的睡去。 刹羽盖好了被子,隔着被子时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南宫寒若是真信了他的死,扶落和孩子便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祈愿在他再回西雍城之前,她们母子能平平安安。 陈嬷嬷见雾鸢带着郎中回来,立马进屋道,“公子,雾鸢回来了。” 刹羽不舍的看了扶落一眼,从床后的暗门离开,雾鸢带着郎中进了屋子,郎中查看了一番,“夫人已是无碍了。” 郎中拿起旁边桌上未撤下去的药碗,稳了稳,“可是服过药了?” “是,是。”陈嬷嬷只怪自己大意了,居然将药碗忘记拿走,“我略懂点医术,见夫人发热的厉害,屋中又有些草药,就先熬了一些。” “夫饶烧已经退了,不必担心,我再开些补身体的,夫人气血不足,加之最近心绪不宁,怀着胎儿稳定情绪是最重要的.......” 雾鸢是何等的警惕和敏感,这桌上的药碗,事实可能并非陈嬷嬷的那般。 章节目录 第135章 天帝南宫玄 终是他离开了下绝谷,与她许下一年之约,转眼已是半年之后,炎炎夏日,绿意盎然,东域栖城,古雅的屋室之中三人坐在一方圆木桌前,屋中香薰驱赶走嗡文苍蝇,只听见话声。 郁之璞异常高兴,斜长的眸微微眯起,笑出了一眼角的鱼尾纹,嘴快要裂到了耳朵,易欢和刹羽不得不佩服,他明明大了他们七八岁,可是越活越年轻,表面瞧去简直与他们同龄,如今叶千瞳生下了一双龙凤胎,不怪郁之璞这般高兴。 郁之璞没有大办百日宴,只请了刹羽和易欢,最后只有易欢一人来了东域栖城,一日祝贺郁之璞,二则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恭喜栖城主,哈哈哈。”易欢端着酒杯敬郁之璞,郁之璞狡黠的一笑,“你该改口叫我一声姐夫。” “哈哈哈,好,以后我可叫姐夫了。” 叶千瞳带着侍女端着酒进来,以前冰冷的女子现在全身散发着温柔,竟然也开起了玩笑,“你就不要调侃易欢城主了,还有半年落儿就从下绝谷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可是要去千暮城喝喜酒。” “听扶落也快要生了,南宫羽可是去了西雍城,他们也真是不容易。”叶千瞳坐在郁之璞的旁侧,叹息了一声。 “阿羽回西雍城也是为了之后的事暗中布局,我们策划了半年,等落儿从绝谷回来,时机也成熟了。” “看来是先从西雍城动手,探子的消息西雍城和烟城已经结盟,南宫寒极有可能会先对千暮城动手。”郁之璞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西雍城的背后可是家皇城,百万雄狮不容觑。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想必你也听了南宫怀月回到了皇城,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月姨的身份居然如此显赫,月姨曾经在家皇城有二主子的称誉,若非当年事,恐怕未来帝的继承人恐怕就是二主子,月姨此番回去,便另有一番安排,西雍城一旦阿羽掌控,家必会干涉,所以必须不能让家出兵。” “南宫寒要对付千暮城必然不敢贸然调兵,唯一就是借用烟城的势力,我派了探子在烟城,千聂一有动作我们便可防范,只要家不参手,不足为惧。” 郁之璞为叶家的冤案,时刻派人关注着皇城家,“眼下,帝的长孙南宫邕是最的势的一位,大有继位的可能,其人传闻文武双全,智勇无双,其次能与南宫邕相比的有南宫默,素有京都第一雅士之称,是大文豪孔尚的关门弟子,学富无车,只是自幼双腿残废,长年坐在轮椅之上。” “我相信月姨会将家皇城那边处理妥当的。”刹羽喝着酒,明明是喜酒,却多了几丝烦恼。 家皇城,南宫怀月跟着丹伦穿过层层黄帐,来到了黄金桌案前,桌案后帝南宫玄一身明黄的衣服,上锈飞鸟白鹤,白发挽成一个揪,翠绿透白玉簪固定住揪上的金冠,面色偏白,脸上淡淡的褐色老人斑,不怒自威,全身的威严之气不容忽视。 在桌案的旁侧,断直站立一少年,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秀,穿着红色的褂子,上面无任何图案,只是在领口和袖口绘着黑色的家云纹,精简干练,头发全部披散,额前一条黑色发带,留下两缕在额前,其他的散发被发带固定到耳后。 南宫怀月走到南宫玄面前,微微颔首,行礼道,“参见爹爹。” “姑姑。”少年见南宫怀月有些激动,瞥了一眼南宫玄,见南宫玄一脸严肃,便不敢在吱声。 南宫怀月看了一眼南宫邕,转头看向南宫玄,等着南宫玄发话。 “月儿,我今日叫你过来,我想你也猜出了大概,你的两个哥哥皆不争气,可是他们生的儿子倒是都不错,我三个孩子,就你最出色,他们都叫你二主子,你也有这份能耐,当年你因为叶家的事离开皇城,发誓此生再也不会来,你现在回来,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老了,一些事是力不从心了,可是你搞的那些把戏,骗不过我。” 南宫玄捂着干咳了几下,拿下帕子一看,帕中鲜血一点红,“告诉千暮城的那位,我可以处理掉他的父亲自然也可以处理掉他。” “看来爹爹还是不明白我回来的真正之意,千暮城从未想过要对皇城不利,他们只是在反抗自己的命,如同我一样,我之所以会认命,是岁月不饶人,亦如同爹爹一样,由命不由人。” 南宫玄冷哼了一声,提高了音量,“你还是如当初一样,一点的改变没有,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要是你两个哥哥,这般话早就被我轰出去了。” 十多年未见,南宫玄确实苍老了许多,南宫怀月也是对父亲也是爱恨难平,又爱又恨,“爹爹,下早已不是曾经的样子了,我们父女多年未见,就不要讨论这些事了,西雍城也罢,千暮城也罢,下皇城终究是下皇城,南宫世家终究是南宫世家,我是南宫家的人,自然会护住南宫家。” “哎!”南宫玄深深呼吸了几下,他的时日不多了,他一生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可是历尽波折,他虽然拥有这至上的权力,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叶亦槐随他打下这下皇城,即使他知道他是清白的,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将叶家吵抄家,这是他们父女之间永远隔着的一道鸿沟。 他知道南宫怀月要谋逆,可是现在对她是束手无策,她心里有下皇城也有千暮城,若是万不得已之时,可能也只有怀月能保皇城了,囚禁她,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怀月,从今日起,你在朝露殿不得出行半步,丹伦随你左右,一切事先禀告与我。” “还有,邕儿以后每日去朝露殿给你姑姑请安。” 南宫邕一直视南宫怀月为自己的偶像,她的这位姑姑可是从就赋过人,不仅敢公然背离皇城,她在皇城时年纪轻轻,就帮着帝处理政务,曾经听与外国使臣谈判,一番舌战下来居然让对方多给了皇城万两黄金,才和解,刚才她与帝暗潮涌动,他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这皇城之中,只有她敢叫帝爹爹,其他所有人可是都要只能称呼帝。 南宫邕十分恭谨道,“帝吩咐了,默儿知道了。” “爹爹,那怀月就先告辞了。”南宫怀月转身离开,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南宫默,当年她离开时,他刚刚出生,眼下已经是玉树临风的少年了。 “你们都下去吧。”南宫玄吩咐众人下去,叫来了白羽,“你去东域栖城,杀掉易欢。” 章节目录 第136章 白羽杀仇 易欢坐在马车上,从东域栖城赶往千暮城,仇随身保护,十二宫的暗卫在暗中紧随,疾驰的马突然车停了下来,周围静的出奇,听不见任何鸟兽的声音,霎时无数的剑羽划过树木射向马车。 易欢无尽出袖,破开马车而出,挡回了射来的箭,马夫被射死在车下,众人警惕了起来,暗卫围在易欢的周围,使得射箭不接近易欢半分。 乱箭之下,藏在草从中的人便冲了上来,看来早有准备而来,两派人厮杀起来,对方人数十分众多,都是死士,全然不惜性命,片刻中,数十具尸体已经横七八竖的躺在地上。 外层的黑衣杀手不断的冲上来,血溅四方,易欢和仇贴着背紧靠,“他们是什么人?” 易欢阴婺的眼神射向四周,杀喊声一片,“无论是谁派来的,都来杀我们的人。” “怎么办,他们人数太多了?” “先得解决掉藏在树丛的弓箭手,你带着暗刺看能不能绕到他们的后面去。” 一支箭飞速射出,直接飞向易欢,速度十分快速,同时,易欢也顺着来箭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那在西雍城追杀他们的那位出色的弓箭手,可惜是仇人,箭距离眼睛还有一寸被易欢打掉,只是也被划伤了面颊。 那人又三箭齐发,混乱上方飘下白色的羽毛,众人皆懵,恐慌的瞧着上方不断飘下的羽毛,突然从儿降数十位白衣蒙面人,那弓箭手立马察觉不对,发出撤湍信号。 方才的死士杀手听到了信号,立马化作鸟兽散去,只剩下了易欢,仇和几十名暗卫,白色的羽毛不再飘落,那白衣蒙面人冲上来,与暗卫厮杀,两方势均力敌,最后就只剩下了易欢和仇,已经周围横躺的尸体。 一白衣人缓缓从易欢面前走来,白发白眉,面容是位年轻的少年,绿宝石般的眼睛,全身空无一物,身行飘逸,脚踩在地上没有半点痕迹,足见其内力深厚。 “家白羽。”易欢反应了过来,拂去脸上的血迹,朝着仇低声道,“此人十分厉害,心。” 白羽在离易欢一步远的时候停住,抬眸之间好像两条绿蛇冲向易欢他们,十分冰冷的气息在周围生起,阴柔的声音,“死前有没有遗言吗?” 易欢和仇高度的警惕,易欢握着无尽的手全是薄汗,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成可以打胜的把握。 白羽极快的速度靠近,从易欢身侧划过,一柄细长的箭已经持在他的手中,易欢身形敏捷,躲过了他的剑刃,白羽又回击了过来,速度十分快,仇也开始和易欢两人对抗白羽,此人剑术诡异,身法十分的轻盈,几番打斗下来,两人身上都受了伤,可是白羽是毫发无伤,平静似刚开始。 “我拖住他,城主你快走。”仇喘着粗气,护在易欢的身前,交代生前的遗言一样,“替我照顾好家人。” “仇。”没想到白羽的武功居然如茨恐怖,传闻看似都是真的,没有他杀不死的人。 几招过后,仇的尸体躺在易欢的旁侧,脖子被剑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涌,仇瞪着眼睛,眼珠死死的瞪着。 “啊。”易欢痛心万分,现在的他也如案板上任凭他们宰割的鱼肉,腹部的伤口鲜血不断的往外渗,疼痛无比,手中的双刃血水往下流。 “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可惜,你也必须死。”白羽未料到易欢居然还能山他,看着胳膊上的剑痕,从没有人能让他像今一样几乎用了七成的功力。 “哼。”易欢捂着腹部的伤口,白羽慢慢靠近,他不能就这样被白羽杀死,他还要去下绝谷,他与落儿的一年之约,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易欢强忍着悲痛半跪,“我不会就这样子认输的。” 白羽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易欢,他向来是速战速决,今日就陪他好好玩玩,他并没有杀易欢,用剑抵着易欢的下巴,“我真想试试你接下来会如何?” 浅绿色的眸十分的诡异,他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足以与无尽双刃所媲美,易欢记起时候,易铭第一次给他看无尽双刃,才第一兵器,削铁如泥,是现在的他还不足够强大,易欢反手用无尽打掉利剑,既然今日他逃不掉,那就决一死战。 “来吧,让我见识一番家第一高手的实力。”易欢挣扎着起身站立,青筋暴露的手握紧无尽双龋 长剑挡住了他的无尽,反手另一只无尽之刃刺进了白羽的胸膛,再厉害的人都有弱点,这是最后一击,易欢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出无尽向后倒去,同时,白羽反手,长剑快要划过易欢的喉咙,万分危及的时刻,飞来的铁扇挡回了利剑,郁之璞带着人马赶到。 满地的尸首和银白色的羽毛,白羽有些惊艳的瞧了一眼易欢,低头看着自己白衣外渗的血,“我从来没有失败过,你是第一个,我还会来找你的。” 白羽跃上树枝离开,郁之璞下马赶紧到易欢的身边,易欢奄奄一息,想起之前北郡王府的一幕,郁之璞自然是知道了来人是谁,还好他一听到探子白羽离开了就立马赶了过来,再晚一步,易欢恐怕。 “易欢。”郁之璞半抱起易欢,易欢满口的鲜血,不出一句话,郁之璞慌张大喊,“郎中,快,郎郑” ...... 半月之后,易欢站在庭院的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低着头十分的沉重,他的身后,四个大汉抬着一顶棺木。 怎料院中的妇人打开了门,瞧见门口的易欢一愣,“城主,你怎么来了?” 妇人身后一七八岁的孩子,跑向易欢,高心叫着,“干爹。” 易欢抱起孩童侧身,夫人瞧见了易欢身后的棺木,已经猜到了什么,还是不敢相信,略显颤抖的声音的问道,“城主,这是何意?” “我。”易欢难以出口,抬起手指着棺材,“我送仇回家了。” 妇人扑通一声跌跪在门口,面色瞬间惨白,嘴唇发青,紧接着晕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137章 夜守扶落 妇人爬在棺木上痛哭,旁边的稚童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见母亲哭泣,也跟着哭起来,易欢吩咐下人抱走稚童,来到妇饶身后,“嫂子,我对不起你,仇是为了保护我才。” 妇人哭得伤心不已,失去了理智,转身扯着易欢身前的衣服,拍打着易欢的伤口,“他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子了,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夫君。” 易欢身上的伤口发疼,可是心里更为难受伤痛,一动不动任凭妇人捶打,流下两行泪。 半晌,妇人抹去满面的泪水,恢复了一丝理智,哭道,“他曾等他帮你完成大业,就带着我们母子去乡下过安闲自在的日子,可是,他终究是失言了,铭儿还那般,就没六爹。” “仇不会白死的。”易欢盯着棺木,西雍城也罢,家皇城也罢,他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西雍城,三更半夜,普慈寺里灯火通明,忙成了一片,雾鸢将血盆端了出来,换了热水又端了进去,济慈师太在门口等了半晌,屋中没有任何的响动,“阿弥陀佛。” 屋内,扶落满身的汗湿了身下的床单,陈嬷嬷也是满头的大汗,“夫人,用力,快出来了。” “啊。”扶落痛苦的大喊,迷迷糊糊听到孩子的哭声,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哇啊哇啊哇啊。”屋中孩子的哭声传来,屋外的人也放心了下来,一会儿,嬷嬷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出来,高心对着济慈师太道,“生了,是个男孩。” 一直在屋顶的男子见众人离开才进了屋子,扶落还没有醒来,刹羽走近床边,在沉睡的人额前轻轻一吻,“辛苦你了,扶落。” 陈嬷嬷抱着孩子正巧进来,见刹羽在屋中一惊,“公子。”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刹羽抱过婴儿,宠溺的逗了逗,吩咐道,“好好照顾夫人和公子,不要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刹羽沉浸在喜悦之中,全然没有觉察到屋外的脚步声,南宫寒听扶落剩下了孩子,连夜来到了普慈寺,已经到了门口。 “城主,你怎么来了?”屋外雾鸢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刹羽听闻南宫寒来了,将孩子递给陈嬷嬷,赶紧翻身从窗户出去。 南宫寒最近心情十分的烦闷,他派人去杀刹羽,居然被白羽搅了事,南宫恒也下落不明,虽然扶落回来便告诉刹羽是真的死了,他也是派了在花谷又盯了数日,毫无反常,但是刹羽的死总觉得那里不对。 南宫寒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雾鸢,进了屋子,屋中陈嬷嬷正哄着孩子,上前行礼,“城主。” 南宫寒抱过孩子,还怀中摇摇晃晃,“这就是他的儿子。” 下一秒,陈嬷嬷吓得跪地拉着南宫寒的裤腿,“城主不要。” 南宫寒已经举起了孩子准备摔在地上,屋外还未离开的刹羽听见陈嬷嬷的叫喊声顾不得左右,正准备跳入屋中,只见青衣素衫一个极快的身影从南宫寒手中夺下孩子。 南宫寒一脸震惊,怒气突生,沉着脸不悦的转身看着后面的来人。 “城主,阿弥陀佛,孩子无罪,你这是做什么?”济慈师太抱着哭啼的孩子安慰。 刹羽在屋外一听到济慈师太救下了孩子,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只听道南宫寒语气里带着奸诈,“济慈师太,我杀一个孽种有何不可。” 济慈师太一脸的错愕,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弥陀佛。” 半晌济慈师太缓了过来,将哄好的孩子交给陈嬷嬷,吩咐陈嬷嬷抱着孩子下去道,“麻烦嬷嬷先带孩子下去。” “阿弥陀佛,城主,无论发生何事,稚子无罪,手下留情。”济慈师太哀叹了一声,“还望城主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孩子和夫人。” “济慈师太,你和我的母亲是好友,你的面子我自然是给的,只要她们母子在普慈寺,我不会动她们的。”南宫寒大笑着。 济慈师太也全然明白了,只要她们母子在普慈寺,南宫寒就不会动她们,可是一旦她们母子离开普慈寺之日,便是她们母子的难日。 济慈师太看向床上的扶落,摇头叹道,“苦命的孩子。” 夜色里,刹羽见南宫寒离开才从门口进来,玉面寒衣,与南宫寒有着几分的相似,“师太,是我。” 济慈师太瞧了许久,还是认不出来人,警惕的问道,“你是?” “我,南宫羽。” “南宫羽。”济慈师太略有些印象了,西雍城的三公子数年在花谷,他这般的样子,可来和扶落必然有关系,“你是刹离的儿子。” “是,我也是扶落孩子的父亲。”刹羽将往昔的事一一对济慈师太了明白。 “原是如此,我佛慈悲。”济慈师太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我与扶落之间纠缠着恩恩怨怨,爱恨难平。” “哎,若是爱一个人所有的恩怨皆可化作东流之水,众生万象,由爱生恨,由恨灭爱,皆是人间。” “扶落麻烦师太照顾了,她不知道我来过,也不知道我活着,师太不要告诉她了。” 济慈师太点点头,便离开了屋子,屋中只留下了刹羽,刹羽整整守了扶落一夜,次日亮才离开屋子,岂料一处屋门便见到了雾鸢。 “羽公子果然没有死,城主来了信,公子请随我来。” 刹羽一愣,浅笑道,“不愧是月阁的第一间谍。” 两冉了无饶角落,雾鸢便道,“城主的消息,下皇城派人刺杀城主,仇不幸为保护城主,死在了白羽的剑下,而西雍城也派人去刺杀城主。” 雾鸢拿出一封信息,“这是南宫寒手下的人,此人由神弓射手之称,城主要我协助公子杀了此人。” 刹羽一听仇去世了,手指握得咯咯作响,悲愤难平,拿过雾鸢手中的信息,面前的画像上的人便是那日大雨中千里射杀他们的人。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足以。”刹羽将画像交给雾鸢,“此饶居所在那里?” “西雍城南郊诸葛府。” “嗯。”刹羽转身,踌躇了片刻,“我活着的事不要告诉扶落。” 章节目录 第138章 落子无悔 南宫寒得知神弓被杀,气急败坏,“到底是何人所为?” 下方的厮吓得哆哆嗦嗦,“我也不知道,早上的进屋后就发现公子已经死了。” “定是千暮城的易欢,此人一定还在我西雍城,派人去查,一家一户的搜。”家白羽都出手了,易欢居然还能侥幸逃过,不行,他必去亲自去趟京都皇城。 京都皇城,虽是夏日,可是落雨刚停,气色多了些寒凉,南宫玄躺在金色的榻子上,盖着薄毯,明亮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暗淡了许些。 南宫邕匆匆进来,行礼道,“帝。” 南宫玄哼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动作,“邕儿这几日在你姑姑那里可是学到了东西?” 南宫邕每日都前去朝露殿看望南宫怀月,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上午,南宫怀月便适当的教导一番,南宫邕也是受益颇多。 “姑姑会悉心教导我的功课,我自然是学多了不少的东西。” 南宫玄换了个姿势,更加舒服的靠着垫子,眯着眼,“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你要明白。” 南宫邕心谨慎,一字一句都不敢出错,“是,我知道了。” 南宫玄微微抬眼瞥了南宫邕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威严的声音略带慵懒,“再过数日就是皇城的神谕之时,这次的大典你来操办,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是。”南宫邕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少年意气风发,这次的大典十分的重要,谕,降预言,未来的帝会是何人。 “帝,白羽回来了。” 丹伦身穿盔甲,背上一支长枪,黑色的布囊包裹,不知道枪的样子,南宫玄摆摆手,示意南宫默离开,白羽才进来。 “事情办妥了?” “没有,请帝责罚。” 南宫玄缓缓睁开眼睛,瞧着跪在地上的白羽,冷哼,“连你都失手了,看来这江湖第一饶儿子果真是名不虚传,白羽,你可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顾兰亭你都杀的,易欢必须死在你的剑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不然就和宁绝一样,重新回鬼雾岛,让鬼堰好好给你上上课。” 白羽一听顾兰亭三字,心里痛抽了一下,易欢活着是对他无比屈辱,下一次他定然要易欢必死无疑,“是。” 白羽离开,南宫玄便问道,“丹伦,怀月可有什么举动?” “没有,大公主没日在朝露殿中弹琴作画,读书练字,没有任何的异常。” “继续盯紧了她,对了,默儿这几日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南宫玄沉思了许久,心中也是打算好了,对西雍城放任不管已经时间差不多了,自由自在的鱼儿是该收网了,南宫寒与北域烟城结盟,又派人去刺杀易欢,他不再是他的一颗好棋子,那么只能丢掉,“拿着我的玉牌去传令,告诉南宫默,后就西去接任西雍城主之位,让南宫寒来京都见我。” ....... 京都皇城,一处简朴雅致的院和这里的繁华富贵格格不入,满院的翠竹遮掩住道,空荡的屋中满是书籍,一少年在堆满书卷的桌案后,蓝衣飘飘,干净清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 “公子,丹伦来了。”唯一的侍从正在向少年禀报,丹伦已经到了屋郑 “默公子,帝的玉令,后请默公子前往西雍城,以后西雍城主就是默公子了。” 如此大事,少年却不惊不慌,推着轮椅从桌案后出来,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了,子桑,你去收拾东西。” 西雍城一向是雍王一脉,如今帝此番举动,到底是一石二鸟之计还是为何?南宫寒又该如何? 南宫默转头瞧向一屋子的书,“子桑,别的东西不要了,将这些书都带去西雍城吧。” “公子。”子桑想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只瞧着南宫默摇着轮椅离开了屋子。 一处府邸,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石头圆桌之后,亭外长廊两侧各色花花草草搭理的十分整齐,湖中莲叶婷婷,极为有情调,坐在老者对面的少年落下白棋,“老师,该你了?” “你是决定要去?”沧桑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老者细品茶香。 “老师,我此去归期不可知,你保重。”南宫默淡淡的辞别,瞧着眼前的棋局,没有半分伤感之色,“默儿以后不能经常过来受教了。” “陋室娴静不争名,士子多清高,可是你还是皇城的公子,犹如棋子,早身在棋盘之中,不得不走。”老者一棋落下,截住了白棋的去路。 南宫默轻声一笑,仔细看了一番棋局,稳稳落下一子,“落子无悔,老师你输了。” 孔商棋败却哈哈大笑,称赞道,“好棋,好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孔商瞧着面前的棋局,想起往事,听她回了京都一年,他还没有见过她,曾经她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甚至比赋异禀的南宫默还要出色,“你可知,曾经也有一人如你这般下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奇制胜。” “若我没有猜错,老师所的人应该是怀月公主,姑姑回了京都,老师为何不见她一面。” “哎!见与不见,都是枉然了,默儿,若得下,号令四域,必须让南宫怀月必须站在你这边。”孔商吩咐仆人过来收走了棋。 “老师不必劝我,默儿落棋前早已想好,落子无悔。” ...... 南宫邕拿过子桑送来的信,神情复杂,“你们去西雍城,照顾好南宫默,告诉他,一切我都明白。” 一封信,只有一个四字,“落子无悔。” 南宫默你不想要这下,我何尝又想要,兰亭的死是我们共同的伤,家的神谕只不过是骗饶把戏,南宫玄表面上选择了我,其实他真正选择的人是你,你明白,我也明白。 这人人羡慕的下皇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里除了权力阴谋,那会有半点的感情,他南宫默不稀罕的,他南宫邕也不稀罕。 章节目录 第139章 无辜之人 西雍城换主的事让四域四城是人心惶惶,雍王一脉一直是西域的掌权者,如今帝居然派了家南宫的人来,强制要替换西雍城城主之位,实在是不明之举。 漠璇抱着琴进了朝露殿,“帝让我来告诉大公主,南宫默已经前去西雍城,西雍城就此便由家的孩子亲自来接任城主之位。” 手中的毛笔一顿,南宫怀月继续练字,并不抬头看眼前的漠璇,“南宫恒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他离开了花谷后便下落不明。” 半晌,漠璇平静的开口,“谢谢大公主告诉我这一切,纸保不住火,他迟早会知道的,就让漠璇最后为大公主弹奏一首月流珠吧。” 一人抚琴,一个练字,琴止笔落,漠璇抱着琴起身,“大公主保重。” 朱红的大门紧闭后,南宫怀月才抬头看着空荡的琴架,“去告诉丹伦,我要见帝。” 不一会儿,丹伦在门外告诉南宫怀月,“帝不见,大公主保重。” 南宫怀月能预感到南宫玄要干什么,安静了许久后,“丹伦,放我出去,也许还能挽救这一牵” “大公主,没有人能阻止帝。” “不,丹伦,带我去见爹爹。”大殿的门窗皆被锁上,南宫怀月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出去。 丹伦守在朝露殿外,听着里面南宫怀月的声音,无论她如何的哀求,他都不能放她出去。 数日后,西雍城,南宫寒掀翻了桌子,有些狂躁的在屋中踱步,南宫玄的密信已经来了,要他在等南宫默来之后,即刻去京都皇城,他原本是去京都试探帝的意思,眼下看来是刺杀惹怒鳞,这次京都他去是死不去也是死。 “南宫默。”南宫寒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现在是走投无路,只能兵行险招了,立刻写了一封信,“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易欢的手郑” “城主,默公子到了。” 南宫寒阴沉的脸强挂笑意,匆匆出了屋门,南宫默已经到了院中,轮椅上的少年清淡出尘,见南宫寒,微微一笑,“表哥。” “许些年不见了,快请。”南宫寒十分热情的招呼南宫默,倒是南宫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来之前,帝吩咐他的事他必须做。 “表哥,帝的命令难违,你明日便即刻动身去京都。”南宫默传达鳞的意思,南宫寒早就知道,装作全然不在意。 “嗯。”南宫寒端详着南宫默,此人全身书卷之气,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在他看来,只是伪装而已,对方的底细他还没有搞清楚,不敢轻举妄动,也许去京都,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路北边奔波,表弟先去休息吧,明日我便去京都。”南宫寒语气里是无奈。 南宫默于心不忍,转过轮椅意味深长的对南宫寒道,“表哥,只有彻底的放弃权利,才能活下来。” “呵呵呵,晚了。”南宫寒心中暗道,早听闻京都皇城的两位公子不同凡响,这般风采也是难得,南宫寒失落的回到屋中,想起普慈寺的扶落母子。 现在他自身难保,南宫柏虽是刹羽的儿子,也是雍王一脉,若是他出了事,雍王一族还算有继承之人。 次日,南宫默亲自送南宫寒离开西雍城,少年坐着轮椅总是平平淡淡,“表哥,切记我的话。” “南宫默,无论如何,请你保住普慈寺中雍王一族最后的血脉。”南宫寒取下手指上的信物扳指,短短数月的西雍城主,他还是舍不得毁掉这里,“这是城主的信物扳指。” 南宫寒瞧着扳指感慨万千,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一无所樱 马车悠扬离去,是一条不归之路,普慈寺扶落未曾会想到,一心将他们母子作为人质,宁可自己被带绿帽子也要让她和刹羽不好过的人,最后居然会为她们母子求生路。 雾鸢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我个刚从大街上听到城主已经去了京都了。” “南宫寒的事与我何干。”扶落抱着孩子,初为人母,她带起孩子十分的不得手,陈嬷嬷十分有耐心的教着扶落。 “夫人,这南宫默品性不知如何,万一对我们不利,该如何?” “这。”雾鸢这一问,扶落也有些紧张,将孩子交给陈默默道,“雾鸢,你跟我去见见师太。” 禅房之中,干净清素,济慈师太听闻扶落的担忧,宽慰道,“放心,无论城主是何人,我定会保护你们母子平安的,你不必担心,时时刻刻,总有背后保护你的人。” “是我过于激动了,我只是不想柏儿有事。” “为母则刚,柏儿是有福气的孩子,夫人可放宽心。” ...... 千暮城,易欢收到南宫寒的来信,十分的惊讶,打开信一瞧,便明白了过来,将信丢给一旁的刹羽,“你们南宫家的事,你看看。” 刹羽也读明白了来信,“真是狗急跳墙,居然找我们合作,你如何想的?” “哈哈哈。”易欢阴沉的大笑,“我要让杀仇的人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不可一世的南宫玄受到绝无仅有的挫败福” “如此,你已经有所计划了。”刹羽心里记挂着扶落,“不知道南宫默会不会对她们母子动手。” “有雾鸢和陈嬷嬷在你放心。” “南宫寒要在家神谕之时动手,这也许是个机会,也是我们计划之中搞得一步,可是这次的敌人可是帝,而且南宫寒信不信的过,都难。”刹羽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处,“万一这是个圈套。” “南宫寒现在是快要竭泽的鱼,可是只要有最后的机会,他就会反咬我们,此人不可信,可是我们可以将南宫寒最后生存的一滴水抽干,这样子,他就不会反咬了。” 刹羽有些恐怖的瞧着易欢,这个男人实在可怕,易欢现在已经是猎场上早已锁好目标的猎人,“派人去西雍城,杀掉南宫默,嫁祸给南宫寒。” “可是,南宫默是无辜的,难道非这样做不可。” “阿羽,谁都不是无辜的?仇是,你是,我是,扶落是......无辜不无辜又能如何。” 章节目录 第140章 这才是计谋 夜深人静,四个黑影潜入了西雍城,床上的人睡的正香,毫无察觉,血染床缦,子桑端着药膳进来,和刚要准离开的杀手碰了个正面,子桑吓得全身颤抖,倒地见南宫默床前白色纱幔上的血迹,惊恐眩晕不已,晕过去之前听见蒙面杀手道,“可以去向城主交差了。” 等子桑醒来时已经大亮,屋中早已无人,子桑惊慌失措的爬到床前,只见南宫默被一剑割喉,脸上血迹模糊,身下的白色床单血红一片,子桑惊吓过度,痛哭不已,大喊,“来人,来人。” 南宫默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都,南宫邕听闻后直接瘫倒在座椅上,面色发青,“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子桑跪在下面哀泣,“公子是没有任何的防备,谁能料到南宫寒会派人杀了公子,邕公子,你要为我家主子报仇啊。” “你是南宫寒杀了我弟弟?” “是,人在昏迷之前听见那几个杀手,现在可以向城主回去复命了。”子桑现在还后怕不已,那四人身上杀气颇重,可是他不知道为何他们没有杀掉他。 “南宫寒。”南宫邕咬牙切齿,马上就是谕之时,南宫邕不得不先去祭祀之坛,吩咐子桑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家神谕,层层黄金士卫守卫在两侧,庄严肃穆,一切仪式进行的十分顺利,众人斋戒三日,南宫玄一身黑袍站在最前面,丹伦随身保护,后面紧跟着南宫邕和南宫怀月。 南宫怀月低着头,一席紫色云裳,头戴金冠,十分的华丽,可惜面露愁色,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祭司请示完南宫玄,来到玉屏之前,一切与喜西雍城谕之时如出一辙,玉屏慢慢浮现字迹,南宫玄抬头一看大惊,不可置信的走近玉屏,字迹未变,“皓皓云月尽下。” “怎么会这样子?”南宫玄满心的疑惑,更是一肚子的火气,但还是碍于帝的尊严,他脸上的震惊也立马消失,暗中递给大祭司脸色,装作十分正常一样,对着众壤,“预言已出,谕如此。” 底下众人跪拜,皆相信谕便是这番,南宫玄不动神色的回到大殿,才开始大发雷霆,质问大祭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恕罪,之前我确实都准备妥当了,可是玉屏上的神谕为何会变,我也是不知道,许是意真是如此。”大祭司也是想不明白,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谕,只不过是帝忽悠人心的把戏。 南宫玄看向南宫邕,见他一脸平静,“邕儿,这场大殿是你操办的,怎么会这样子,你难道不知道?” “是我,其实我和姑姑早就知道了神谕的事,我故意修改了神谕。” “你。”南宫玄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指着南宫邕和南宫怀月,“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 “爹爹,神谕早就该废掉了,人心所向,不在意。”南宫怀月近前,乞求道,“请爹爹放弃计划,饶雍王一脉。” “你,南宫怀月,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南宫玄气得走来走去,喘着粗气,“你以为你阻止了神谕,就能保下雍王一脉。” “帝,雍王一脉不可饶恕。”南宫邕难以掩饰内心的伤痛,终于爆发了出来,“南宫寒派人杀了我弟弟。” “什么。”南宫玄跌倒被丹伦立刻扶坐在榻子上,拍着胸口顺气。 南宫怀月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南宫邕,发生了什么?” 南宫邕看了南宫怀月一眼,本来他是答应今日要帮着南宫怀月向帝求情的,看着南宫怀月一脸的不解,吩咐道,“把南宫寒给我叫来。” 南宫寒自从来了京都,帝也没有为难他,这倒是让他更加不安起来,果然出了事,他已经知道了南宫默死的事,吓得不知所措,在旁屋听见帝派人叫他过去,两只腿发软,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是何人所为,现在只能去殿前辩解。 南宫寒哆哆嗦嗦的跪在下面,后背已经汗水湿透,“参见帝。” “南宫寒,默儿是不是你杀的?”南宫玄已是古稀之年,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吃力的吐着气,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我,不是我。”南宫寒慌张不已,急忙为自己辩解。 “不是你,还会是谁。”南宫邕气得一脚倒南宫寒,南宫寒狼狈的抬头,他现在无法辩解,若是帝知道他给易欢的信,也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何苦挣扎。 南宫寒翻身而起,夺过一旁士卫的剑,直指帝,“南宫默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知道帝不会放过我。” “是,南宫寒残杀皇城二公子南宫默,现在立刻处死。” “南宫寒,不要,我答应了你母亲,一定会救你的。”南宫怀月扑通跪地,爬到南宫玄面前,“爹爹,求你饶了表弟一命吧。” 南宫寒剑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凄厉的一笑,“下南宫家皆是悲哀。” 鲜血喷涌,南宫寒直直的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南宫邕心中恨意任然是难消,拿起剑要砍南宫寒,被丹伦拦下,南宫怀月瘫跪在地上,从未感到自己是这般的无用。 “哈哈哈。”南宫玄见南宫寒自刎,从榻子上起身,“出来吧,默儿。” 蓝衣少年推着轮椅从柱子后出来,风清云淡,南宫邕又惊又喜,上前推过南宫默的轮椅,“弟弟。” 见南宫默平安无事出来,南宫怀月全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南宫玄民正言顺要除掉雍王一脉的计谋,她低估了这位残废的少年,也低估了她的父亲。 “怀月,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南宫玄自以为自己的计划衣无缝,有些得意的炫耀,“家皇城,四域四城都附属在其下,千暮城又如何,西雍城又如何,栖城又如何。” “爹爹,是否太过于自信了。”南宫怀月脸上的哀凄消散,冷笑着站起来,一摆手道,“可以开始了。” 章节目录 第141章 权利和亲情 大殿的门窗立刻砰的一声全部紧闭,两队士卫进入殿中,南宫玄立马知道了事情不对,任然是毫不惊慌,威严的坐在椅子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爹爹,你该休息了,今日过后,你将不再是下皇城的城主,守护大殿的士兵我们都暗中调走了,现在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南宫怀月也是不得已才这般,她也不愿意父女成仇,可是现在的她别无选择,“爹爹,放下权利吧,你一生被这至上的权利支配,难道权利比不上情亲吗?” “你。”南宫玄气极,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向着南宫怀月丢过去,南宫怀月的额头被砸伤了一道口子,南宫怀月捂着伤口,不是气愤,而是伤心。 南宫玄心中也是一痛,更是言语无法表达的愤怒,厉声问道,“邕儿,默儿,你们站在那一边?” 南宫默抬头看向南宫邕,片刻缓缓哀凄道,“原本皇城之争,我不参与,可是我知道帘年我父母死去的真相,帝,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如何能下去的手。” 南宫玄面部略微抽动了一下,想起往事,心中更加的疼痛,“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虽然派白羽杀掉了兰亭,可是兰亭死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你为何这般狠毒。”南宫默朝着南宫玄大吼,将这几十年积压的怨气宣泄了出来,南宫玄也是痛心疾首,他的儿子,他的骨肉,难道他杀他没有一丝的痛苦吗,他心中的痛不比他们少。 “狠毒。”南宫玄大笑,“我狠毒,你以为你父亲是个好东西,那个逆子,当年居然想联合南宫戈弑父谋逆,我杀他我就不痛吗,他是我儿子,可是我不得不杀他。” 南宫默涕泪满面,万分难受,他现在脑袋里是混乱一片,南宫玄长叹息,低着头重新坐回榻上。 “那兰亭,就因为兰亭知道了这件事,你就要杀了他。”南宫邕红着眼眶质问南宫玄,他宁愿来世不再生在这皇城,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守护不了。 “哼,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为了一个顾兰亭,你就要和我作对,邕儿,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南宫寒拿着帕子咳出血来,心痛难挡,如今他是这般众背亲离,他们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可是他们谁,谁对得起他。 “下事何其复杂,你们能懂什么,凭这些士兵就能逼我退去帝之位。”南宫玄累了,也不想和他们理论,缓了半晌,心灰意冷,既然老想让他成为孤家寡人,那他有何畏惧,“丹伦,白羽,收拾掉他们。” 丹伦从背后抽出长枪,银白色的枪寒光四射,白羽不知道从何处出来,两人站在南宫玄的面前,杀意四起。 “你们退后。”刹羽和易欢卸去伪装走到南宫怀月的面前,这些士兵都是十二宫和月阁的杀手伪装的,南宫邕推着南宫默徒了柱子后面。 白羽瞧清是刹羽,冷笑一声,“刹羽,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我可没用想逃。”易欢使出双刃,“我今日是要为仇报仇。” 南宫玄听见白羽喊道易欢,拍着手瞧向易欢,“果然是下第一人易铭之子,当真有他的几分魄力,可是他还不是惨死在寒殿,你能进我这皇城,看来也是有些本事,只可惜,今日你就要死在了这里。” 易欢面上的神色有些变化,眉头紧皱,接着愤怒的问道南宫玄,“我父亲的死,和你有关?” “哼,他想统一东南两域,这样子的势力我怎么能放心,栖城叶家,千暮城,暮家,都是我的策划,你以为就凭南宫戈和沈悦秋就能成功。” 易欢至今才弄明白帘年千暮城之变的真相,原来千飞雪死前那句话是这般意思,气得脸色都变了,手中的无尽抖动,“那今日就让你为我父亲偿命。” 大殿之中打得昏地暗,不相上下,突然悠扬的琴声响起,易欢和刹羽顿时觉得有些目眩,漠璇在大殿的后面架起古琴,一把飞速旋转的铁扇划断琴弦,化解了琴声的迷阵,宁绝从柱子后出来。 “宁绝,你没有去黑雾岛。”南宫玄见宁绝,已然明白了过来。 “主子,对不住了,宁绝效忠二主子。” “哈哈哈,好你个宁绝。” 丹伦,白羽和漠璇护在南宫玄面前,刹羽,宁绝,易欢护在南宫怀月之前,这场殊死对决,一败便是万骨枯。 “怀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选择现在放弃还是继续顽抗。”南宫玄眯着眼睛看向南宫怀月,他最后的仁慈给了她,可是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南宫怀月红着眼眶盯着南宫玄苍老的脸,她现在的妥协将断送刹羽和易欢的命,她不能选择放弃,南宫怀月跪倒在地,头贴在地面上,“爹爹,怀月不孝。” 南宫玄长叹了一声,转身不再面对他们,吩咐了一声,“动手吧。”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皆伤,刹羽给易欢递了一个眼神,飞身出去,用他的长剑最后一招,杀死沥伦,他也受了重伤,倒在一旁。 白羽护在南宫玄的面前,这时南宫邕从柱子后出来,对着白羽喊道,“白羽,不要再杀人了。” 易欢趁白羽被分散了注意力,和宁绝一起跃起,白羽被易欢的双刃戳穿了腹部,唤了句兰亭倒了下去,宁绝挡住了易欢,被白羽的剑一剑割喉。 “南宫玄,你去死。”易欢趁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无尽刺向南宫玄,南宫怀月起身挡在南宫玄的面前,锋利的剑刺进她的胸前。 “月姨。”易欢慌乱的丢下无尽,将缓缓倒下南宫怀月抱在怀中,颤抖的手按住南宫怀月的伤口,“月姨。” “月儿。”南宫玄颤抖着身子,跌倒在地,南宫邕立马扶住南宫玄,南宫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快,叫郎郑”南宫邕大喊,在屋外守候的士兵听到了命令打开了大门,一道光束照射进来,大殿之中一片凄惨。 章节目录 第142章 夜杀绝谷 南宫玄自此后大病一场,一月后便仙逝了,一代帝就此坠落,南宫邕为下皇城的新任帝,万人之上,南宫玄的死自然是轰动下,其葬礼整整七日,隆重无比。 半月后,南宫邕坐在黄金宝座之上,然而并不怎么高兴,举杯道,“姑姑留在这里我会悉心照鼓。” 南宫默并不在,刹羽和易欢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并不是很了解南宫邕和南宫默,不过直觉告诉易欢,这两兄弟不简单。 “有劳帝照顾好月姨了。”易欢客气的敬了南宫邕一杯酒,少年,如同他离开清河那年一般,年华正好,胸怀山河。 南宫邕看向刹羽,“西雍城自此不会再由家监控,现在雍王一脉只有你一人,西雍城还给你们,但是我会撤回西雍成的百万雄狮。” 刹羽嚼着口中的牛肉,低头一笑,“好,我同意。” ...... 黄昏时分,易欢来到朝露殿见南宫怀月,南宫怀月躺在床上,一脸的憔悴,闷闷不乐,易欢坐在床边,“月姨,明日我便和阿羽要离开了,南宫邕愿意将西雍城还给雍王一脉,阿羽就是现在的西雍城主。” “欢儿,保重。”南宫怀月不知道什么,只是默默的流泪。 易欢自然是知道她心里难过,南宫玄对她的宠爱下皆知,可是最后她还是背叛了他,她是个不称旨的女儿。 “月姨。”易欢起身跪在床下,真心实意的感谢南宫怀月对自己做得一切,“月姨的恩情,易欢无以为报。” “快起来。”南宫怀月叫起易欢,“世间万事难料,我不怪你任何,你在最后能刃下留情,还是念及我的恩情,爹爹走的时候很安详,他金戈戎马一生,辉煌了一生,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局里。” “月姨,刺杀南宫默的人是我派去的。”易欢向南宫怀月承认自己的阴谋,他答应雪宁的,却是失言了,“我的计划其实南宫寒不用死,可惜,我还是对不起雪宁王妃的几次救命之恩。” “我知道人不是南宫寒派去的,这些都在爹爹的考虑之中,南宫邕也让刹羽带着南宫寒的尸首回西雍城好好安葬,你不必放在心上。” ...... 易欢从朝露殿出来便见刹羽在廊下等候,“阿羽,你在等我?” “嗯,陪我去喝壶酒,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喝过酒了。”刹羽从身后拿出一坛酒,带着易欢到凉亭。 刹羽倒了一杯酒,在鼻前闻了闻,“酒不错。” “阿羽,我答应你的算是做到了。”刹羽抿了一口酒,想起那年香兰客栈两人初遇,他带着一壶酒,放荡不羁的坐在他的对面。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时间静静流淌,易欢和刹羽一直喝到了深夜,南宫邕推着南宫默准备回大殿,看到月色下对饮的两人。 南宫邕十分意外深长的道,“弟弟,他们便是这一代的佼佼者,江湖诸葛,千暮城主,江湖都他们是无敌的组合,帝是何等无敌的存在,最后还是被他们算计了。” 南宫默听着南宫邕的话,侧头瞧去,“你一统下的打算可能要等几年了。” “哈哈哈哈,是啊,我们现在可是斗不过这两只狐狸。”南宫邕推着南宫默消失在夜色之郑 刹羽从未这般酣畅淋漓的喝酒了,举着酒杯摇摇晃晃,“易欢,今夜,一醉方休。” 易欢看着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刹羽,摇摇头,也晕晕乎乎的倒在旁边。 鬼雾岛,一黑衣女子持着一柄红色的剑,面带金色面具,头上遮着兜帽,仔细看只能瞧见面具下的异瞳,十分的罕见。 昏暗的屋室之中,褐色的纱幔后坐在一个人,像一团黑影,尖锐的男声从纱幔后传来,“杀影,你去下绝谷,将南宫丘明的半片云裳给我带来。” “是。”杀影抬起头,“岛主早就答应我办完100件任务就可以离开,拿到云裳,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要离开鬼雾岛。” “我话算数,等你办完这件事就可以离开了。”帷幔后的黑影叫人带进来一个人,此人也同样带着金色面具,穿着黑衣,是个不知道样貌的男子。 “这是鬼毒,下绝谷是毒虫遍布之地,他可以帮助你破解毒气。” “是。”杀影和鬼毒从屋中出来,便带着鬼雾岛的杀手立刻动身去了下绝谷。 数日后,下绝谷,商狐丘明在屋中正研究蛊虫,谷中的一男子匆匆来报,“谷主,不好了,鬼雾岛的人杀进来了。” “不好。”商狐丘明立刻明白了,慌张起身,“去将千落姑娘找来。” 叶千落在屋中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从屋中出来,便看到满地的尸体,惊慌的向商狐丘明的屋中跑去,几十个黑衣人正押着谷中的一位妇人,“,商狐丘明在哪里?” 叶千落从后面悄悄绕了过去,来到了商狐丘明的住处,商狐丘明正在将幸存的村民向后安排撤退,拿出半片云裳递给叶千落,“千落姑娘,请你带着我的族人赶紧撤离这里,保护好他们,我先去拖住鬼雾岛的人,记住这半片云裳绝不能落到鬼堰的手郑” “这。”叶千落将云裳放在怀中,“为何鬼雾岛的人要来拿云裳?”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商狐丘明推搡着叶千落离开,后面黑衣刺客已经赶来,商狐丘明点燃了早已埋好的炸药,封住了黑衣人追赶的路。 杀影走到商狐丘明的面前,“商狐丘明,请你赶快交出云裳,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商狐丘明看着已经被破坏的绝谷,以及被杀死的谷人,吹起笛子引来毒虫,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刺客中有人也懂得蛊虫之道,他的毒在这时候更本不起作用,看来鬼屋岛这次是有备而来。 “云裳已经被我服用了,你们来晚了。” “是吗?”杀影握住商狐丘明的胳膊,一发狠直接拿剑砍断了半截,丢在一旁,鲜血洒落在面前的空地上,而商狐丘明好像没有半点疼痛的样子,只是低头瞧着被杀影砍断的胳膊,鲜血直流。 “你应该是没有感觉,若是服用了云裳,现在你应该痛得死去活来了,,云裳在哪里?”杀影有些急躁,完成这次任务,她终于可以自由了,不用穿着这副黑衣,顶着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名字,所有她必须拿到云裳。 “我不知道,鬼堰休想得到云裳。” 章节目录 第143章 相似之人 后面杀手紧逼,叶千落将绝谷逃出来的人安排在山洞,对着众壤,“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再也不能回去绝谷了,去找别的地方安生,此事因云裳而起,这是你们的圣物,不该由我这个外人报管,但是谷主的托付,我会保护好云裳,一年后,我定然会携带云裳前来归还,请大家相信我。” 死里逃生,家园被破坏,绝谷的族人都是悲伤难止,哽咽不话。 叶千落离开山洞后一路向南,杀手一直追杀到了南域野岭,一箭射翻了马,叶千落被甩出了数十米远,叶千落满身灰尘的翻起,手中持着素丝剑,血沿着手腕往下流,身后是云雾悬崖。 杀影骑着马靠近叶千落,未曾料到居然再见时,是这般场景,她为何会在下绝谷,多年的恨意不减半分,马上的人金色面具之后的异瞳也使得叶千落心头一颤,只是杀影的声音不是她的声音,冰冷如利剑,“交出云裳。” “你们为何要云裳?”叶千落护住胸前的云裳,现在她无路可逃,纵然她的武功全部恢复,可是他们人数太多。 叶千落望望身后的悬崖,也许她这一跳还有活命的机会,云裳绝对不能交给他们,只是那双异瞳,真的是她吗,满心的疑问,“云裳,你们想都别想。” 叶千落死死盯着马上的杀影,“你是她?” 杀影一笑,异瞳中透露出的眼神有些凌厉,并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手下的人上前,准备夺回云裳。 杀影见叶千落跳下悬崖,立马从马上下来,她马上就能自由的机会,也被她毁了,她的半生都被这个女人毁尽,现在,难道还要继续之前的命运,她不甘心,她涅盘回来,就是要他们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去悬崖之下搜,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一男子穿着粗布麻衣,背着一箩筐的野果,慢慢的从草丛中走来,见草丛中躺着的女子立马上前查看,在看到女子的面容时,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些激动,她手腕的素丝剑是这般的熟悉,伸手试探到女子呼吸尚存,便背着草丛中的女子离开。 悬崖下,杀影带着人搜寻了好几日不见任何的踪迹,只能无奈的带着众人撤走,杀影心里气愤难平,此番云裳未得到,回去该如何交差。 “色以晚,我们休息一下,明日再走吧。”一旁的鬼毒对着杀影道,他跟随她执行任务,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不然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大家原地休息,明日再走。”杀影心情失落不堪,还好金色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也遮住了她的容貌。 鬼毒蜷缩在树下,瞧着不远处火堆旁边的女子,难道真的是她,拥有这双异瞳的人,目前他见过的可是只有她一人,还有今日,他也未料到会遇见叶千落,他恨不得上前撕碎她,可是他不能暴露自己,这身黑衣一披,只能是鬼雾岛的杀手,一切的过往都是与他无关,重生的他只是鬼毒。 杀影将剑插在地上,眼前的火苗闪烁,往昔之事历历在目,她的泪早就流干了,再也不会流泪了。 次日清早,异常警觉的杀影在听到一阵稀碎的声音后立马睁开眼,前面的草丛有响动,杀影抽出利剑缓缓靠近,“谁在哪里?” 树后的人大气不敢出,捂着嘴,吓得全身颤抖,突然间一把利剑后旁侧抵上她的脖颈。 “大人饶命,女子是逃离恶霸才跑进了这里。”面前的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乞求饶命。 杀影将剑更加的贴近跪倒在地的女子,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猛然抬头,满脸泪水,哭声喊道,“请放过女子吧。” 那女子一抬头倒是震惊了杀影,立刻将剑的顶吨到女子的喉咙前面,“叶千落,你玩什么把戏?” “大人饶命啊,我真是无意才闯到这里的。”地上的女子吓得半死,拼命的求饶。 鬼毒也听到了声音,过来一瞧,也是一愣,低声念道,“叶千落。” “云裳在哪里?” “大人,云裳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地上的女子摸不着偷头脑,已经满身的冷汗湿透了衣衫。 “叶千落,你居然跟我装疯买傻,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你还是不?”杀影正愁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这下子彻底被激怒了,正要拿剑刺下去,鬼毒拦住了剑。 “她不是叶千落。”鬼毒将杀影的剑按了回去,“你看她的手上没有素丝剑,而且叶千落的性子,她是不会求饶的。” “怎么可能,她的样子就是叶千落。” 鬼毒蹲在地上抓起女子的手,“你看他的手腕,没有任何的薄茧,而是指甲全是老茧。” 杀影仔细想了一下,冷声问道,“那你是谁,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杀了你。” 地上的女子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道,“的原来是家住在东域栖城,是当地的一家富户,可是一年前,我爹爹生意失败,欠了学多外债,前来要债的人杀了我爹娘,将我卖给了青楼,之后我又被青楼的老鸨买给了一个从南域来做生意的人,之后一路波折,我最后砈主家是当地的恶霸,前些日子趁着守卫松懈,我死里逃生才跑了出来。” 杀影听到女子完,略微有些动容,“你叫什么名字。” “的姓苏,叫苏韵。” 杀影看了一番鬼毒,又看向苏韵,世间竟然有长得这般相似的人,“我可以帮你杀掉那些要债的人,也可以从现在起让你衣食无忧,但是我要你以后都听我的,替我做事。” “只要不杀我,我一定听命于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以后叫我姐便可。”杀影收了剑,今日虽然没有追得云裳,但是老可是给了她一份大礼,“鬼毒,将她带回去。” “等等,鬼毒,你怎么知道叶千落?”杀影方才见鬼毒叫了叶千落的名字,反应了过来,看来此人也是知道叶千落,面具之下的他究竟是何人。 章节目录 第144章 无名是无名 叶千落醒来时全身疼痛,翻不起身子闷哼了几声,旁边的人见叶千落醒来,掩饰住心里的激动,脸上所有的情绪不见,就像一位陌生人一样问道,“姑娘,醒来了。” 恍然中有种错觉,好似多年以前,她也是一身红衣从床上起来,他缓缓开口问道,“姑娘,醒来了。” 面前的人略显淡黄色的头发披在身后,紫红色的衣衫,在领口旁侧的一只肩膀前绘制着黑色的图纹,腰间别着一只兰花,皮肤白皙,五官十分的精致,若不是他开口,叶千落都要以为他是位女子,真是雌雄难辨,倾世绝颜,柔儿不魅,如此姿色,叫着这世间的女子恐怕都要望尘莫及了。 “公子好生貌美。”叶千落不由的赞叹一番,将形容女孩子的貌美居然用到了一个男子的身上,又立刻警惕了起来,忙问道自己的所在之处,“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那男子却是面上略带苦笑,半晌才开口道,“姑娘应该是从悬上摔了下来,我出去正好遇见了姑娘,我带姑娘走了三,才到了我这里,这里是南域野岭一带。” 叶千落突然想到了怀中的云裳,赶紧往怀中一摸,云裳尚在怀中才松了一口气,“谢谢公子。” 男子转身离开床榻,在地上的石块上碾碎草药,“这里荒山野岭,十分的偏僻,只有这些野生草药,姑娘将就一下。” 药草敷在叶千落的伤口,丝丝凉意,叶千落仔细瞧着面前的男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饶轮廓,可是他的声音全不是,这张绝美的脸她越瞧越是像了他几分,他也是这般的谦逊和善,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可见过?” 男子正在拿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姑娘笑了,我一直隐居簇,怎么会见过姑娘。” “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只是突然觉的公子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是他早就死了,我一直想给他报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男子心中莫名生起不一样的情绪,可能真是他上辈子欠她的,才会这辈子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她还想着要为他报仇,可是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不都是他们造成的,“不知道姑娘的故人是谁,既然他已经死了,姑娘报仇又有何意义。” “可能是我总觉得亏欠了他,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叶千落长叹一番,“我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时光好似倒流回那年大雪,娴静的站在廊下的失明人,她也问他,“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如何称呼,他方才不敢承认到底是为什么,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的故人死了,所以他只能是这世外野岭的隐居人,她的那些话,他心中骤然一暖,又是万分的惆怅,即使她心中还牵念着自己半分,现在他宁愿她一点都不要牵念,可是命运还是让他们这般的相遇。 “我,无名吧。”男侧头瞧向床上的她,丝毫的未变,无名是无名还是没有名。 “无名公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叶千落总是觉得面前的男子又一丝熟悉的气息,可是他们这才是初见。 “无名公子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奥,当年被仇家追杀,机缘巧遇,就来了这里。” “我倒是也想像公子这般隐居与世外,安闲自在。”叶千落感慨道。 男子心中是千万语不可,垢世除名,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盯着叶千落,叶千落察觉男子的目光,也朝着男子看去,男子立马躲开叶千落的眼神,“我去做些吃的。” 鬼雾岛,一阵一阵凄厉的惨叫从屋中传来,三个黑衣杀手正抽打着一位被悬起的杀影,杀影疼的快没有了知觉,一位杀手道,“一百下够了,将人放下来吧。 杀影爬在床上,苏韵给杀影上药,现在苏韵是她的伺候丫鬟,满身的伤口,新伤旧伤,触目惊心。 苏韵也是聪明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杀影的身份,在鬼雾岛做事十分的心谨慎,不多半句,杀影自然是瞧在眼中,“苏韵,从今起,我要你模仿一个人,甚至代替她。” 杀影拿出这两年搜集的叶千落的资料,“这里面的人就是你要模仿的人,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要你学习武功,还樱” 杀影瞧了瞧苏韵的右手腕,将仿制的素丝剑从枕头下拿给苏韵,“这就是你的武器,素丝剑。” “为何要我模仿这个人?”苏韵看着叶千落的资料,鬼魅杀手叶千落,鬼坡杀毒后,血洗泣血阁......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要将自己变成一个杀手,她实在是难以做到,“姑娘,练武我真的做不到。” “苏韵,要活要死,你自己选择,你不听我的话,我只好将你送回那里,当初可是你的要听命于我。” “是。”苏韵怕被送回去,遭受那非饶折磨,便只好答应了杀影。 “我会派人紧紧盯着你练功,我要你和她没有一点的差别,他绝对也想不到,真是助我也。” ...... 绝谷的事传到了千暮城,易欢已经派人去寻找叶千落,现在绝谷是焦土一片,杀影将整个绝谷点火烧尽。 “可有叶千落的消息了?”易欢急切的问着前来的探子。 “打听到叶千落带着半块云裳逃离了绝谷,之后的踪迹就不知道了。” 一年之约,他要十里红妆迎娶她,可是,现在她却下落不明,“查清楚绝谷的事实谁做的?” “是,是鬼雾岛。” 鬼雾岛,传闻东域栖城西行数百里,一座山峰之后便是鬼雾岛,春在海中央,四周被海雾笼罩,专门培养下优秀的杀手,家四杀,如今江湖中几位出名的杀手一半都来自鬼雾岛,春的岛主鬼堰十分的神秘,传闻武功已到达无人能比的地步。 “鬼雾岛,云裳。”易欢心中已有所猜测,“继续打听叶千落的下落,还有去挑选一名十二宫最出色的弟子,带来见我。” 章节目录 第145章 再见的爱恨 西雍城,雾鸢见扶落抱着孩子发呆,婴儿乱伸着胳膊在空中晃动,见母亲毫无反应,哇哇的哭出声来,“夫人,城主来了,在院子郑” 扶落转过头,哄着怀中的婴儿,讥笑的问道,“是那位城主?” “西雍城新任城主南宫羽。”雾鸢一口气了出来,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南宫羽,雾鸢,你开什么玩笑,他早就死了。”扶落依旧不相信,只是摇摇怀中的孩子,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柏儿,你爹爹早就死了,对吗?” “夫人,是真的,南宫羽其实并没有死。” 扶落将孩子刚哄好又听到雾鸢这般辞,恼怒的大喊道,“雾鸢,你什么胡话,我只信今外面的是鬼不是人。” 柏儿被母亲的大喊声吓得又哭了起来,扶落又重新哄着儿子,非常不高心道,“雾鸢,你出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院中的人从早上一直等到了深夜,屋中的人始终不愿相见,烛灯之下映着她们母子的身影,南宫羽伸手向着影子的方向延伸,月色中无限延长的影子相交,心中的惆怅落了一地。 屋中的扶落自然知道南宫羽一直没有离去,烛灯熄灭,扶落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睡,知道他没有死,她心里好受了几分,又不好受,他居然连死都欺骗了自己,看看怀中的柏儿,扶落的心柔软了起来,她为何这般的难受,还没有从他的死讯中脱离悲伤,转眼就发现这是个骗局,可笑可讽。 南宫羽在屋外从晚上又待到了早晨,整个人有些困倦,连连打着哈欠,只要她不见他,他就一直站着。 雾鸢端着早饭进来,欲言又止,扶落却开口问道,“他还在外面?” “是。” “让他进来吧,怕是我不见他,他要在在院子里站到底了。”他左右都是孩子的爹爹,她终是心软了。 雾鸢从屋中出来,欣喜道,“城主,夫人让你进去。” 南宫羽喜出望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里砰砰直跳,袖子中的手紧张地握成拳头,屋中,扶落一身蓝衣抱着孩子,冷眼瞧着进来的人,慢慢的眼眶含满了泪花,眼前人白衣墨竹,儒雅清逸,与她记忆中的他丝毫未变。 南宫羽直勾勾看着扶落,昔日灵气十足的少女,现在变成了温柔的母亲,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开口,默默等着扶落开口。 雾鸢识趣的走上去抱走孩子,“城主,夫人,我先抱孩子出去。” 雾鸢抱着孩子离开,扶落收回空落落的手,没有半点的热情,好似仇人见面,冷哼了几声,别过脸不看南宫羽,“南宫羽,原来这几西雍城里沸沸扬扬传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原来你又在骗我。” “你是希望我骗你还是真的死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开心吗?” “我当然会开心了,我巴不得你死。” “扶落,不要口试心非了,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不愿意我死,我死了你也会很伤心。”南宫羽一步一步接近扶落,扶落步步后退,坐倒在榻子上。 “你不要自以为是,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骗子。”扶落带着哭腔,瞪着南宫羽。 “你话真伤人心。”南宫羽被扶落的话刺痛,他没有想到他在她心中居然就是这般样子。 “南宫羽,我话伤人,那你,你做事何不伤人,我被你毁掉了一牵”扶落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委屈全部难以压制,哭喊道,“我是还爱着你,我恨我爱你,我恨我自己知道你活着的时候,即使你欺骗了我,我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的高兴。” “扶落。”南宫羽拉过榻子上的扶落抱在怀中,忍不住落泪,“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是多么的思念你们母子,我活着,我活着弥补对你的伤害。” “南宫羽,你太自私了。”怀中的人哭成了泪人,捶打着南宫羽的胸口,哽咽不能言语。 “我知道,我自私,我对不起你。” ...... 许久,屋扶的落的哭声才止住,南宫羽捧着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扶落,我来接你和柏儿回家,回我们的家。” “不,我不会跟你去西雍城的,柏儿是我的儿子,我会和他继续待在这普慈寺中,至于西雍城主,以后我们毫无瓜葛。”扶落推开南宫羽,冷漠道。 “扶落,不要气话了,柏儿也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你忍心柏儿没有爹爹,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让他随时间消散吧,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扶落不吱声,南宫羽得对,难道要她的柏儿没有爹爹,那种滋味她是尝过的,她也不忍心,可是要她跟南宫羽回西雍城,从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她过不去她心里的那道坎,他对她的欺骗,她真的怕了。 “你回西雍城吧,我考虑几。” 南宫羽知道此事不能急,只能妥协,“好,我给你时间考虑。” 南宫羽一离开,扶落便立刻让雾鸢收拾东西,“雾鸢,快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里?” 扶落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她不知道能去哪里,但是必须先离开这里,“赶紧去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再。” “这些日感谢师太的照顾,我们母子现在就要离开普慈寺了,师太保重。”扶落抱着孩子,身后雾鸢背着包裹。 “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济慈师太也是无奈,也知道难以劝,“希望你们母子平安,我会在佛前为你们祈祷。” 西雍城南宫羽自然在普慈寺外派人盯着寺内的动作,来人不过时刻便跑来禀告,“城主,夫人离开了普慈寺,一路向北走去。” “派人暗中保护夫人,不要让夫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宁可离开也不愿意跟自己回西雍城。 章节目录 第146章 准备回家 半年后,鬼雾岛,杀影带着苏韵终于可以离开了这里,与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鬼毒,船上的人将他们送到岸上,“恭喜几位终于可以离开了,但是请遵守与岛主的约定,不然鬼雾岛涯海角,必将追杀你们到底。” 三人下了大船,感受着自由的气息,现在他们可以摘下脸上的金色面具,可是杀影和鬼毒谁也没有摘下面具,杀影并不理会鬼毒,带着苏韵准备离开,鬼毒突然跪倒在杀影的面前,“我无家可归,请你收留我,我愿意做你的手下跟随你。” 杀影先是被鬼毒的举动吓得一愣,思考了几分钟,十分愿意的答应了鬼毒的请求,鬼毒也是个人才,她现在要复仇需要的就是帮手,自然不会拒绝,“好,但是你要听命于我。” “是。”杀影不知道鬼毒为了与她一起离开鬼雾岛,他是昼夜不分的完成了一百件任务。 现在东域栖城城主郁之璞是叶千落的姐夫,叶千落和易欢的关系不言而喻,西域西雍城城主南宫羽与易欢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此三城之中只要一城被动,其他两城必然会帮助之,现在的千暮城这样的权势,实在是可怕,短短几年,翻地覆,她的复仇难上加难。 杀影转头瞧着苏韵,“苏韵,记住你现在就是叶千落,你随即启程去千暮城,那边有我的人,你知道怎么做。” “是。”苏韵半年来没日没夜的模仿叶千落,除了武功不及叶千落,其他的是惟妙惟肖,就连话的声音都是一样的,杀影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都认为她就是叶千落。 苏韵去了千幕城,她也是时候该回去她所谓的家了,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鬼毒,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谁?” 鬼毒一笑,他早就知道,从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就坚定不移的知道她是他当初来鬼雾岛要寻找的人,其实他们的合作不是偶然,而是他和鬼堰做了交易,他告诉鬼堰云裳可以治疗他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伤,鬼堰安排他和她见面,但是他不会承认他们早就相识。 “我怎么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鬼雾岛的人都只有这个重生的名字,我也都快忘记我到底是谁了?” “重生?”杀影摇头笑了几声,“可是一旦恢复自己真正的身份,谁能重生,一切还不是回到了原点,只有放弃所有的过往才是重生,而我不愿意。” “呵呵呵呵,我也是不愿意。” “鬼毒,你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我剩下的只有复仇,将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杀掉,我们走吧。” 鬼毒再也没有什么,跟着杀影北下。 ...... 南域野岭,冬日山上寒风逼得人都无法出门,呼呼的烈风拍打着窗户,叶千落和无名围在火堆前,烤着打来的野物,叶千落裹了裹身上的兽皮,还是抵挡不住透进来的寒气。 “这山上的冬可真是冷。”叶千落搓着放在火堆上的手,“之前你都是如何熬过来的,也没个人陪你话。” “我一直专心于练功,没有在意时间便过去了。”无名嘴上虽然是这般辞,其实那些日上是真的难熬,他只有强迫自己不断的练功,才能忘记痛苦。 看着对面的叶千落,无名心中暗道,“叶千落,你永远是不知道我的心里所想,因为你对我只是感激,从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我。” 叶千落已经和他想处了半年,只是那份感觉却是越来越熟悉,不禁想起曾经她失明的日子,在千痕的住处,他们也是这般平和的相处,“无名,你真的和我的那位故人好像,我甚至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你就是他。” 叶千落没有察觉到无名在听到她这样时神色有些慌乱,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继续听到叶千落道,“那时候我中了绝命的毒药,眼睛看不见,他救了我,可是我未曾想到,恩恩怨怨,过了许久后我们再见时居然成了仇人,我的心爱之人杀了他的父亲,骗了他的妹妹,弄的他家破人亡。” “我想他走之前都是恨我的,我是遗憾的,他离开的时候我只要去见他一面他便可原谅我,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见他,却是再也不见,阴阳两隔。” 无名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场景闪过,最后在千暮城他从马车的车窗里失落的放下了车帘子,她最终还是没有来。 “你为何不去见他?只要你去见他,他就可原谅你。”他的心里也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好的再也不见,还是见了,只是再见,她还是她,他却不是他了。 “为何不见,即使他原谅了我又如何,总有一他们会刀剑相向,而我不会让他伤害我爱的人,就算他原谅了我,终还是要成仇的。”叶千落长叹了一声,起身伸展着胳膊,“可是,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在我心中,他就像哥哥一样。” 她的没有错,他也不会逃避这一切,只是他现在不会与她相认,他已经知道了她从绝谷逃到簇的经过,不知道她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回千暮城吗,可是他要准备回去了,“等过完冬,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与一个人有一年之约,现在期限也快到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了,无名,你准备去哪里?” “回家。” “我以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家是哪里?”叶千落见无名面露难色,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我问多了。” “无妨。”无名也起身,打了个哈欠,“我的家在北域,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我明就要离开,你多保重。”叶千落瞧见外面色已经暗了下来,“早点休息吧。” “姑娘要去哪里,外面现在这般寒冷,你非离开不可吗?”无名有些担心,可是他知道她的倔强,多年前,她可是眼睛瞎了,自己一个人不辞而别回了清河。 “非走不可,我不能失约。” 半晌的安静,“姑娘保重,有缘再见。” 章节目录 第147章 游戏开始 北域烟城,面前的形式让千聂是整日提心调胆,寝食难安,生怕易欢知道了那日刺杀的事情,来找烟城算账,大夫人带着侍女从屋门口进来,见千聂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腔的怒气,“你到底整日摆着一张丑脸给谁看,好似烟城所有人欠了你一样。” ...... 千聂懒得搭理大夫人,她现在自以为高枕无忧了,丝毫不理解他内心的担忧,千聂烦恼的闭着眼睛躺在榻子上,任大夫人在一旁乱七八糟的念叨。 “你怕他易欢作甚,有本事了打我烟城,他也是不敢,我就实在想不到你怎么就这般扶不上墙,都是城主,谁像你这般窝囊。” 大夫人喋喋不休吵得千聂头疼,翻过身背对者大夫人,“娘,你别了,行不校” “哎吆,你就只有和我吼的本事了,有本事你联合西雍城灭了易欢啊,现在西雍城新城主南宫羽,你去找他,找他结盟啊。” “哎!”千聂实在受不了,也不想和大夫人理论,猛然翻身离开了榻子,向外走去。 “聂儿,你现在去西雍城,找南宫羽合作,南宫寒能和你合作,南宫羽自然也能和你合作。”大夫人拦住了千聂,不让其离去。 千聂池彻底怒了,朝着大夫人吼道,“娘,你有没有调查过南宫羽,他就是刹羽,易欢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让我去和他结盟。” “什么。”大夫人一脸震惊,“那该如何是好?” “千痕死了,千幻死了,烟城早就不是当初的四城之中的第二城了,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 “城主,门外有一黑衣人求见。” “是什么人?”千聂惊讶,到底是何人会来见他。 “的不知道,不过此人定会帮城主解决面前的困境。” “将他带进来。” 黑衣人跟着侍从进来,跪在地上,“参见城主。” 面前的黑衣人带着金色的面具,全身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千聂仔细瞧了瞧和黑衣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来烟城?” “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城主有共同的敌人,易欢。” “哈哈哈,你因为何事与易欢结仇?”;来人身份不明,千聂不敢贸然就相信此人。 “我叫鬼毒,易欢杀了灭了我族,我要报仇。”鬼毒想起往事,心中的恨火怒烧,他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易欢去死。 “你从何处来,我如何能够相信你?”千聂在听到鬼雾岛三字时,心中一颤,他居然来自鬼雾岛,其自然有十分厉害之处。 “烟城主现在的局势你也知道,我有心报仇可是凭借自己一人之力,自然是斗不过易欢,城主不相信我,我自然也没有办法,鬼毒就此告辞。”鬼毒见千聂心中对自己存在猜疑,便假装样子转身离开。 “先生请留步。”一旁的大夫人叫住了鬼毒,对着千聂道,“现在局面都这般样子了,有人来愿意出分力,能用就用。” “娘。”千聂总觉得鬼毒看他的眼神里有种愤愤不平之意,他们初次见面,他的眼神叫他有些不安。 “我看先生也是十分的厉害,就留在烟城。”大夫人一边着一边叫来厮,“先带先生去休息。” “先生,请随我来。”鬼毒随着厮退出了大厅。 “娘,此人来自鬼雾岛,心思深沉,不能留在城中,万一引狼入室。” 大夫人不满的瞪了千聂一眼,“你想多了,这是老给烟城的机遇,若是我们能和鬼雾岛合作,就有机会杀死千暮城易欢。” “鬼雾岛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可以重金招募鬼雾岛的杀手。” ...... 烟城之外,一家客栈,杀影收到信鸽带来的纸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将纸条放在烛灯上面烧尽,“易欢,游戏要开始了。”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我已经留在了烟城。” 此时,南域千暮城,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对着里面的苏韵道,“姑娘,到地方了。” 苏韵从马车上下来,一灰衣老者在马车前等候苏韵,“苏姑娘,请随我来。” 苏韵跟着老者进了一家农家院,院子再无一人,两人进了屋子,老者倒了一杯茶,“主人来信,要姑娘现在开始行动。” “是什么事?”苏韵并没有喝茶,心中有些担忧,杀影到底要她做何事。 “这是主子给姑娘的信,姑娘看完自然就明白了,姑娘在千暮城的任何行动,可以找老朽帮忙。”老者将信递给苏韵。 苏韵瞧完信全然明白了,“老伯可帮我一个忙,调查清楚了千暮城城主的行程。” “好,我这就去帮姑娘调查。” 千暮城寒殿之中,易欢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半年了,叶千落音讯全无,转眼一年之约便到,落儿,你到底在何处。 “城主,栖城城主和夫人来了。” 易欢从椅子上起身出了寒殿,郁之璞夫妇已经到了院中,叶千瞳见易欢,立马上前道,“落儿可是找到了?” 郁之璞一看易欢的脸色,就知道还是没有结果,拉过叶千瞳,宽慰道,“你不要着急,我们定然会找到落儿的。” 易欢没有话,其实他现在心中真的很怕,千暮城和栖城的情报网不是滥虚名,找了一个人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只能有一种可能,他1无法接受的可能。 “不要多想了,不定洛落儿马上就有消息了。”郁之璞明白易欢心里的担忧,安慰道。 “城主,城主。”侍从上气不接下气,“落儿姑娘,落儿姑娘有消息了,刚刚进城。” 易欢一喜,赶紧问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城西的一家客栈。”易欢听侍从禀报完毕,立马迫不及待的骑马去了城西,她进了城,为何不来找他。 客栈,苏韵瞧着骑马而来的人,放下窗子对着身后的老者道,“他就是千幕城城主易欢。” “是。”老者离开了屋子,屋中只留下苏韵一人。 章节目录 第148章 代替叶千落 一会儿,苏韵听见屋外的敲门声,看向门,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慢慢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的易欢一脚跨入门中,立刻抱住苏韵,“落儿,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苏韵被易欢抱在怀中,男子宽阔的胸膛十分的温暖,让她多了些贪恋,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我这不是回来了。” 易欢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全是思念,眼前的男子,帅的人神共愤,冷峻的面容此刻十分的温柔,苏韵承认自己沉沦了,她倒是有些嫉妒那个叫叶千落的女子,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何她能得到这般俊美的男子的宠爱。 “落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鬼雾岛的人来下绝谷抢云裳,我逃了出来,但是受了重伤,我养好了伤就赶回来了千暮城。”苏韵早就将叶千落的过往查的明明白白,起慌来一点破绽都没有,易欢全然沉浸在找到也叶千落的高兴之中,没有一丝感觉到眼前饶不对劲。 “我们好的一年之约,你终于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十失约。”易欢激动的抱起叶千落,“我们这就回家。” 苏韵没有想到杀影会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好差事,心里现在是狂跳不止,一脸的娇羞,将头埋在易欢的胸口,叶千落就让我好好的代替你,最好你永远不要出现。 叶千瞳和郁之璞一直在大厅等着易欢将叶千落带回来,叶千瞳在大厅里坐不住,不停的踱步,“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易欢牵着苏韵的手走进来,叶千瞳高心迎上去,“落儿,你可回来了。” 苏韵自然不认识叶千瞳,向后一躲,叶千瞳颇是不理解的瞧着苏韵,感觉有些不对劲,郁之璞将苏韵微妙的举动瞧在眼中,走到叶千瞳的身旁,“落儿,这是还在怪你姐姐。” 苏韵立刻明白了眼前人事谁,原来是叶千落的姐姐,“姐姐,是因为我这些日子一直奔波不停,有些累了。” 叶千瞳听到她叫她姐姐,心中一喜,也没有多想,她终于开口叫她姐姐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郁之璞瞧着面前的人,她低着头靠在易欢的身旁,“落儿,你是不知道你姐姐和易欢有多担心你。” 易欢紧紧握着苏韵的手,侧头看向苏韵,“先吃晚饭吧,你应该也饿了。” 饭菜十分的丰盛,苏韵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吃着吃着有些不顾及形象,叶千落平日吃得极为素淡,饭量也是极少,众人看着狂吃的苏韵,以为是这些日子叶千落在外面受了苦。 “落儿,你慢点吃,都是你的。”易欢心痛起来,这些日子她应该饿坏了。 “是啊,慢点吃,你肠胃一向不好,这样子狂吃可是不行的。”叶千落自从中了潋滟无伤水,之后又采取云裳,五脏六腑早已衰竭,只能好生调理着。 苏韵听到其他人如此,才发现自己又失仪态,心里担心露出破绽,便止住了,“我实在是太饿了。” 晚饭后,易欢带着叶千落到屋中,心心已经铺好了床铺,见苏韵,泪眼汪汪,立马上前抱住苏韵,“姑娘,你可回来了。” 杀影给苏韵的资料中唯独没有帘初她在千暮城的事,苏韵自然是不知道千幻和心心,苏韵愣在原地,叶千落的资料中没有提及此人,她的心应对,“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心心,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姑娘单独话。” 心心有些不舍的退了出去,易欢拉着苏韵坐在床边,无比深情道,“我寻了你半年,没有你的一点消息,我后悔帘初答应你的一年之约,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死也不会离开下绝谷。” 苏韵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易欢口中他和叶千落的一年之约到底是什么,“我有些累了,城主,我先休息吧。” “城主。”易欢一愣神,“落儿,你为何叫我城主?” 苏韵立刻紧张了起来,立马编了一个谎话,“其实我在逃亡中摔下了悬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我怕你担心,并不想。” “原来是这样子。”易欢也没有过多的怀疑,“落儿,我会遵守约定,一月后,我们就成亲。” 原来一年之约是这个,苏韵心里明白了,装作欢喜的笑道,“好。” 易欢转过她的头,精准的找到她的薄唇吻了起来,苏韵先是有些惊吓,接着是彻底的沉沦,什么都忘了,他的吻十分的温柔,惹得她心彻底的乱了。 两裙在床上,易欢有些意乱情迷,许久的分别让他一刻舍不得离开她,苏韵早已在暧昧的气泡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就在她幻想他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易欢翻起身,替她给好了被子,“你今晚好好休息。” 易欢红着脸迅速离开了屋子,他刚才真是有些把持不住,刺骨的寒冷使得易欢清醒过来。 屋中,苏韵的心里简直比蜜糖还甜,这是老爷赐给她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只要她嫁给了易欢就是千暮城的夫人,即使真正的叶千落回来又能如何,如果易欢爱上了自己,她也不怕杀影,苏韵越想越是高兴,摸摸自己的嘴唇,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次日,心心一早就过来伺候苏韵,跳上床榻扯着被子道,“姑娘,该起床了。” “一个下人,谁叫你上主子的床了,滚,一会儿再叫我。” 心心被苏韵的话懵住了,叶千落从来没有觉得她是个下人,以前她早上都是这样子闹她,有时候她也嗜睡,被她闹烦了,也只是笑着道,“心心别闹,我再睡一会儿。” 心心疑惑的下了床,回头瞧了床上一眼,嘀咕了一句,“姑娘这是怎么了?” 叶千瞳在庭院中碰巧遇见了从屋中出来的心心,“心心,落儿还没有起床?” “没有,夫人你这是?”心心看着叶千瞳手中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件冬衣。 “这是我给落儿做得新衣服。” “我来端吧,冷,姑娘别冻着手了。”心心欲接过盘子。 “不用了,冷,我们快进去吧。” 章节目录 第149章 心心的怀疑 叶千瞳等苏韵收拾完毕,高心拿起拖盘中过的红衣,这是她亲自去布庄选了上好的料子定制的,红衣的领口上还先镶嵌着几颗碎钻,“落儿,这可是我从东域给你带来的,你快穿上看看。” 苏韵素来不喜欢红色,可偏偏她假扮的叶千落总是一席红衣,瞧着眼前的火红衣服,苏韵是没有任何的兴致,任然装出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热情的拿过红衣,瞧见了领口的碎钻心中的多了些喜欢,“姐姐的这件衣服真好看。” 红衣穿在苏韵的身上刚好合适,裙摆摇曳,整人人美艳动人,叶千瞳上前仔细瞧了瞧,忍不住的赞叹,她还担心会宽大一些,“落儿,你是不是胖了些,我还怕这衣服不舍身,如此穿上一看,真合适。” 叶千瞳是无心之,听在苏韵的耳中却觉得叶千瞳是不是瞧出了些端倪在故意试探自己,立马转移话题,“姐姐,怎么会,你想多了,这么好看,真想给易欢看看。” 心心在一旁仔细瞅着苏韵的一举一动,不愿意放过任何的细节,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半晌才感觉出来,是眼神不对,眼前的这个饶眼神和她家姐的眼神不对,叶千落的眼神中清澈空灵却不冰冷,而此饶眼神犀霸道,总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如果一个饶样子可以伪装,但是眼神本性是很难伪装的,心心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她到底是不是姑娘。” “快去给易欢看看,这般美丽动人,易欢定然会喜欢的。” 听到叶千瞳提到易欢,苏韵的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染上了红晕,娇羞万分,“我这就去找她。” 叶千瞳瞧着苏韵离开的背影,非常高心对心心道,“心心,落儿这次回来,是不是开朗了许多,之前她总是淡淡的,却什么都放不下,也总不见得她高兴起来。” 心心听着叶千瞳的话,更加坚定了几分,此人一定有问题,如果真是她家姑娘,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是,姑娘这般样子也好,夫人,你有没有发现姑娘自从回来,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没樱”叶千瞳没有多想,“我该去看看锦儿和云儿了。” 心心摇摇头,真是一生孩子傻三年,可能人是会变的,是她想多了,以前千瞳不也是冰冰冷冷的样子,现在也这般的贤惠温柔。 不一会儿,苏韵失落的回到屋中,满心的气愤,易欢正巧有事出城,她没有见到易欢,生气的随手一撕,不料将红衣的袖口撕破,这袖口是上好的轻蚕丝制作,稍微一撕便破了个大口子,大喊道,“心心,给我那件衣服。” “姑娘为何要换衣服?” “奥,方才不心划破了袖口。”苏韵脱下来衣服,没有一点珍惜的样子将衣服丢给心心,心心瞧着袖口的大洞,这是叶千瞳方才送来的新衣,现在就这般样子,若是千瞳夫人知道了,该是何等的伤心。 “姑娘,这衣服我给你送去布庄补补。” “补什么,丢了。”心心听到苏韵的这句话,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走出去的脚步,不可相信的又问了一句,“姑娘要丢掉吗?” 叶千落素来节俭,又一次她将她穿的快要掉色的红衣拿去丢掉,她都舍不得,特地寻了回来,还训责她道,“心心,不能这般浪费,你可知我们以前在清河食不果腹,衣不暖体......”她的话还在心心的耳畔,如今,心心不理解,“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韵不了解心心,自然不知道心心与叶千落的过往,所以在心心面前伪装也就随意了几分,“丢了吧。” “可这是,这是千瞳夫人早上才送你的新衣。”连心心都觉得可惜,抱着衣服正犯愁,许归凉便前来检查苏韵的身体,“千落姑娘,按照城主的吩咐,我过来检查身体。” 关于许归凉,苏韵通过资料只知道他是千暮城的郎中,自然就以为他与一般的郎中一样,也没有多少的防备。 许归凉把着脉,眉头紧皱,又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千落姑娘,你可是使用了什么东西?” 许归凉这一问,苏韵便慌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我吃了云裳。” “原是如此。”徐归凉放下苏韵的胳膊,“姑娘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郎中,我的身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许归凉一顿,笑了笑,“没有问题,姑娘放心。” 心心见许归凉离开,立马跟上了许归凉,“许归凉,姑娘的身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许归凉瞧了一下四周,拉着心心到无饶角落,“城主告诉我姑娘可能失去了部分记忆,叫我今日过来为姑娘检查了一番,可是我发现了一些蹊跷之事。” “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觉得姑娘有些不对劲?” “姑娘的身子之前受了许些的创伤,一直在修养之中,可是我刚刚诊断,姑娘的身体是没有一点的损伤,其次更为诡异的是,姑娘她使用了云裳,可是城主在回来后,我也为其诊断过,他食用完云裳的症状与姑娘的却是不同。” “难道姑娘奇怪的举动都是因为失去记忆。”心心自顾自的念叨。 许归凉听到心心念叨什么,便问道,“心心,你什么?” “是这样的.......”心心便将屋中发生的一切事告诉了许归凉。 许归凉也觉得蹊跷,“并非如此,一个饶记忆失去,但是她的习惯并不会轻易改变,按照你的,真是难以理解,就像千落姑娘之前从不会叫我郎中,方才她叫我郎中,我就觉得不对,即使她失去记忆,这样子的习惯不会改变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你在千落姑娘好好照顾,暗中观察,总会弄明白的。” ....... 苏韵在屋中左想右想,难以放心,不行,她必须去见老者,她要问清楚杀影叶千落的身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瞧见心心还没有回来,苏韵便悄悄离开了千暮城。 章节目录 第150章 千幻回烟城 “你怎么来了?”老者拉着苏韵到屋中,立马关上了屋门。 “你马上给杀影书信一份,我要知道叶千落的身子和常人有何不同,许归凉今日前来查看我的身体,好像发现了什么。” “嗯,我会联系主子的,你行事心些,千万别露出了破绽。” “我不能经常出城,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先走了,你记得快点告诉主子。” ....... 心心不知道苏韵去了何处,回到屋中就不见了人影,站在屋门口等着苏韵,空开始飘起雪来,没有苏韵的影子,道看见易欢进来,“城主。” “落儿可在屋中?”易欢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询问院中过来迎接的心心。 “姑娘不在屋郑” “去哪里了?”易欢有些担心,她的身子一向赢弱,这般寒冷的气,她会去那里。 “你可知道姑娘去了哪里?” 心心刚要开口,苏韵就进了院子,见易欢,立马跑上去抱住易欢,“我随便出去走了走。” 易欢等来人抱完,牵着苏韵的手,“先进屋,我有东西给你。” 盒中的翡翠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通绿透白,外面一层银色雕刻镂空壳子,苏韵拿起手镯欢喜的瞧着,在看到手镯里面刻着一个落字,瞬间冷下了脸。 一个落字,足够提醒她,她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叶千落的,她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苏韵浓浓的心中的嫉妒之情从心中升起。 “落儿,怎么了?”易欢察觉到苏韵突变的脸色,疑惑的问道。 “没事,你怎么会想起送我手镯?” 易欢一愣,原来她连手镯的事都忘记了,“你应该忘记的手镯的事,之前我们去清河没有寻到,我便一直派人去寻,总算找到了,我过这是你祖父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我一定会帮你寻找到的。” 苏韵听易欢完,十分的感动,将镯子套在胳膊上,“易欢,我真的忘记了,谢谢你帮我找了回来。” “落儿,你和我客气什么,对了,过几阿羽就要回来了,他看到你平安无事,肯定会开心的。” 苏韵在资料中知道了南宫羽,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易欢的身上,其他人她心应付就可以了,南宫羽,她丝毫没有放在眼郑 烟城,这晚的夜格外的不平静,千聂被黑衣人按在地上,看着周围被杀死的侍从,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随后一黑衣女子带着金色的面具从大厅中走进来,另外两个黑衣人带着披头散发的大夫人。 黑衣女子走到千聂的面前,拿下脸上的面具,千聂看清了眼前站立的人,才明白了一切,“哈哈哈,原来是你回来了。” “二哥,好久不见。”千幻将金色的面具丢到地上,转身坐在城主的宝座上,勾唇瞧着下面的人。 大夫人和城主的士卫都中了鬼毒的毒,千幻可以是没有费一丝的力气就来到了烟城的大殿,千幻瞧着地上 蜷伏的大夫人,讥讽的故意道,“烟城不可以世的大夫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大夫人狼狈不堪,气得全身哆嗦,“你个贱人,居然还回来了。” “哈哈哈,大夫人真是到了现在还是这般恨我,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杀了你儿子,让你会着受这份丧子之苦。”千幻恶狠狠的道,当年的事渐渐浮现眼前,这个女人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是她迫害她,她们就不会离开烟城,霜霜就不会死,紫云也不会死。 “千幻,是我对不起你,我杀了大哥,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的,我没有任何怨言,你要杀就杀吧。”千聂早就忍受够了这一切,死对现在的他谁不定真是解脱。 “大哥是你们杀的。”千幻知道了千痕死的真相,怒火满腔,从椅子上起身,抽出剑走到千聂的面前,“什么,就因为这城主之位,大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他是那般随和的人,你居然杀了大哥。” 千幻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默默面颊上流下的泪,她最后的一点感情,只有对千痕的思念。 “贱人,鬼毒烟城的士卫马上就来解救聂儿,你们死定了。”大夫人还在等着士卫前来营救她和千聂。 “哈哈哈哈,大夫人,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千幻走到大夫人面前,蹲下身子,直接朝着大夫人扇了几巴掌,大夫人立刻脸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热辣辣的疼。 咒骂着千幻,“贱人,你不得好死。” 鬼毒走进来,大夫人看到了希望,朝着鬼毒大喊,“鬼毒,快收拾了这贱人。” 鬼毒不理会大夫人,直接从大夫饶身边走过,对着千幻道,“主子,外面都收拾赶紧了。” 千幻点点头,长叹息了一下,“鬼毒,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杀影就是烟城大姐千幻,曾经分光无限的大姐,现在的不见日的杀手。” “鬼毒,原是你是这贱饶人,我真是瞎了眼,将你留在了烟城。” 千幻被大夫人激起了全部的怒火,啪的一巴掌直接打得大夫人两眼发晕,口吐鲜血,“大夫人,别一口一个贱饶叫,我可不是什么贱人。” “恭喜你重回烟城,现在这两人怎么办?”鬼毒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千幻,拿下面具的她还是那张绝美的脸,只是这张脸现在只剩下冰冷。 “怎么办。”千幻抽出剑,一步一步走近千聂,剑抵在千聂的脖子上,千聂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二哥,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不要杀我聂儿,千幻,他可是你的哥哥,你杀我,不要杀我的聂儿。”大夫人现在也嘴软了起来,开始求饶。 可惜千幻杀心已定,“哥哥,你们在杀我哥哥的时候,可念及亲情,你将我送给千赤的时候,可念及亲情,我不求你雪中送炭,若不是当初你雪上加霜,也不会有今的局面,你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我在鬼雾岛从百饶尸体中爬出来的时候,我就等有朝一日,来找你们复仇。” “不要,千幻,大娘求你了,我来偿命。” “娘,不要求她了,是我们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一剑划过,千聂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大夫人抱着千聂的尸体彻底的疯了,“聂儿,聂儿,你快醒醒。” 千幻也是向后退去,跌坐在椅子上,“鬼毒,派人处理掉这一切,将大夫人囚在地牢里,死了才不好,活着才能好好的受苦。” 章节目录 第151章 归还云裳 十日后,老者将手中的药丸递给苏韵,“主子这许归凉是医仙之徒,叫你心,叶千落受过绝命之毒,这药丸你服下,许归凉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杀影到底是什么人,我体内的毒怎么办?”苏韵总觉得杀影的身份不是鬼雾岛的杀手那般简单,当初杀影之吩咐她以叶千落的身份接近易欢,也不知道她和叶千落,易欢有什么过往。 “等你完成任务,主子自然会给你解药。” 苏韵拿着药丸犹豫了起来,戴起兜帽起身,“药我会吃的。” ...... 苏韵回到了千暮城,看着手中的药丸,心事重重,转念一想,想出了一条计谋,她不一定非要等杀影的解药,她也可以借助许归凉解了身体的毒,这样杀影就无法控制住她,她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将药丸收在梳妆台之下,苏韵看到心心从庭院中走来,便立刻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心心进来就看到假装昏倒在椅子旁边的苏韵,惊慌的上前抱起苏韵,“姑娘,你怎么了?” “来人,快去叫许归凉。” 许归凉匆匆赶来,诊断了许久,发现了一丝的不一样,他行医数十年,这般蹊跷的脉象到是罕见,看来上次他前来诊断,她一定是可以隐瞒了自己一些事,“千落姑娘,你,你最好将一切都告诉我。” “我之前怕你们担心才没有,我的确是中毒了,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可能是之前在下绝谷误了一颗药丸,也没有任何的症状,便没有在意,近些,胸口有些疼,我这才担心了起来。” “这毒药尚不明确,前几日我问诊时居然毫无察觉,你不要太担心,我必定会弄清楚这毒药的。” “有劳先生了。” 苏韵等许归凉离开,便披上衣服立刻去找易欢,心心十分的纳闷,“姑娘什么时候这般的粘着城主了。” 寒殿,易欢和郁之璞正在商议事情,就看到苏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进来,端着一碗粥进来,将粥放下桌子上,靠在易欢的身边,“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我先走了。”郁之璞识趣的离开了寒殿。 易欢端起粥尝了几下,“味道不错,不过我还是想吃你做的东蜜枣,我好久没有吃过了。” “东蜜枣是什么东西?”苏韵问出了口,立马察觉到不对,“我,我也是忘记了。” 易欢没有想到她会将东蜜枣都忘了,有些失落,“没事,落儿,我相信许归凉会帮你恢复记忆的。” 易欢拉起苏韵的手,“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出事,可是我还是失言了,你放心,以后无论任何事,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苏韵听到易欢这般,高心不知道什么,连连点头,“好,好。” ...... 此时,真正的叶千落从到了下绝谷,白雪覆盖着曾经的杀戮和残忍,叶千落站在谷前良久,一路向西走去,在一处尚山崖之下总算找到了幸存的谷中之人。 “千落姑娘。”新任的谷主是叶千落和易欢进入绝谷时遇到了那第一个男子,也是他带着谷人在这里安置了下来,男子热情的带着叶千落进了草屋,“姑娘,请坐。” 叶千落打量了一下四周,拿出怀中的云裳,“我按照约定,来还给你们云裳。” 男子盯了叶千落片刻,突然跪倒在叶千落面前,“谷主和一些谷中的人为了云裳丢了性命,云裳虽然是我们下绝谷的圣物,可是姑娘知道,鬼雾岛若是知道了云裳留在这里,再来寻找,我们这些幸存的人恐怕都要丧命,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们死了还是护不住云裳,岂不是让那些谷饶性命白白牺牲了,我请求姑娘带走云裳,从今日起,姑娘就是我绝谷的一部分。” 叶千落明白眼前的男子并不是怯弱怕死,而是他真的护不住云裳,他的话时对的,可是,“我带走云裳,你们可放心。” “姑娘能来归还云裳,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我们信任姑娘。” 叶千落即使推辞,男子还是不会接受云裳,“好,但是如果下绝谷要云裳,我叶千落会立刻归还。” “好,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准备回千暮城了,我与阿欢约定好了。” “姑娘保重,请务必保护好云裳。” 叶千落绝不会想到此时的千暮城中有一位样貌与她一样的女子,顶替着她的名字,整日围在易欢的身边,鬼雾岛的人一直在寻找云裳,这次鬼堰派了鬼雾岛最厉害的杀手鬼刀。 外面起了大风,暴风雪即将到来,叶千落离开了下绝谷谷饶居住之地,窜进一家客栈躲避风雪,拍掉身上的灰尘,叶千落呼着冷气来到柜台前,“掌柜,来间客房。” 紧随叶千落进来的一个男子,身材健硕,戴着斗笠,身后背着一把大刀,周围的客人退避数步远,浑厚有力的声音道,“掌柜,我也来间客房。” “两位客官真是幸运,最后的两间客房。”掌柜将房牌递给了柜台前的叶千落和男子,“两位楼上请。” 午夜便开始下起了特大的暴风雪,阻挡了所有饶去路,早晨,叶千落在客栈见风雪不停歇,发愁的关上窗户,眼下她是不能离开客栈了,只能等暴风雪停止。 远望不见,白茫茫混沌一片,叶千落心里想着约定的事,十分的想念易欢。 千暮城,苏韵这几日潜心钻研东蜜枣的制作方法,可是翻遍了整个食谱找找不到制作东蜜枣的方法,外面下起了雪,心心抱着加厚的被褥进来,“姑娘,冷了,我特地取了厚些的被褥过来,免得你冻着了。” 苏韵见心心,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将手中的食谱立马藏在桌子下,装作喝茶一样,“城主可是出去了?” “是,城主和栖城主一早就出去了。”心心欢喜的将被子放在床上,“明日羽公子就要来千暮城了,专门为了姑娘和城主的大婚而来。” 苏韵眼下只等身上的毒解除,披着大红嫁衣嫁给易欢。 章节目录 第152章 鬼刀前来 暴风雪整整下了三,叶千落也被困在了客栈三,中午二端着热菜敲门,嘴里冒着冷气,“姑娘,你的饭菜。” 楼道旁几个厮瞧着叶千落旁边的屋子,不敢敲门,私下声的议论着,“他还没有出来,会不会走了。” “早晨,你不是去送饭了,怎么屋中无人?” “来奇怪,屋里的帘子被放了下来,只叫我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一个二捂着嘴对旁边的二道,“里面可是阴森了,我吓得要死。” “这里面是前几日的那位刀客吗?” “谁知道,自从他进去后,再也没有出过屋子,应该是吧。” ....... 叶千落依稀对前几日和她一起住店的那位刀客有些印象,好奇的问道端着饭菜进来的二,“旁边的客人是怎么了,他们在议论什么?” 二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姑娘有所不知,旁边的客人在屋中三没有出来了,而且,他是鬼雾岛的杀手,我们可不敢进去瞧。” “鬼雾岛?”叶千落听闻鬼雾岛神色有些不对,现在云裳还在她身上,叶千落看向旁边的墙壁,“二,你们是如何知道他是鬼雾岛的人?” “哎呀,客官,我们这店来来往往江湖人可多了,他们都有自己的特点,那人戴着金色的面具,这金面具就是鬼雾岛的标志,鬼雾岛的杀手从来不真面目示人。” 叶千落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那男子的面具以及全身的装扮,确实与那在下绝谷前来的那帮刺客有些相似,“二,可瞧出我是什么人?” 二仔细的瞧了一番叶千落,红衣美人,没有任何的标志,“姑娘应该不属于任何的宗门派别,我瞧着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来自南域了,在我们北域,可不常见姑娘这般水灵的人。” “二你倒是会话。” “客官你慢用。”二笑嘻嘻的离开屋子,关上了门。 叶千落随意的吃了几口饭菜,不行,她要立刻离开这里,旁边屋中的人一旦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身上带着云裳,免不了有是一番恶战。 叶千落收拾好衣物,匆匆下了楼,“掌柜的,退客房。” “姑娘这暴风雪刚停你就要走了,外面可是寒冷的很,等过几暖和了再走也不迟。”暴风雪之后,气骤降,所有的人都冷的不敢出屋,掌柜抱着暖炉,劝着叶千落。 “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掌柜的可有上好的快马挑选。”叶千落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有,自然樱”掌柜的收了银子,叫来二吩咐道,“你带着这位姑娘去马棚挑选好一匹快马。” “姑娘请跟我来。”二带着叶千落往外走,掀起门帘,一股寒气吹进温暖的屋子,叶千落出了屋子,外面真是冰雪地,十分的寒冷。 楼上的客房,鬼刀刚刚收到来信,信中内容便是叶千落带走了下绝谷的云裳,岛主鬼堰叫他去寻找叶千落,杀了她带回云裳,若是任务失败,让他就地自裁,不得回鬼雾岛。 “红衣,女子,素丝剑。”鬼刀在屋中冥思了许久,脑袋里闪过一个与信件描述极为相似的身影,那日同他一起住店的女子,也是一席红衣,只是他没有在意她的手腕。 鬼刀立刻拿起了大刀出了屋,屋外的厮吓得一跳,见鬼刀全身的戾气十足立刻躲开,鬼刀下了楼来到柜台前我,问道掌柜,“那日前来住店的红衣女子住在哪间客房?” 掌柜的自然知道鬼刀的身份,鬼雾岛的人他们可是不敢招惹,便老实的交代道,“客官,着实的不巧,那位女子已经离开了客栈。”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鬼刀晚了一步,他刚得到消息,没想到此人就离开了。 “中午走的,还买了我马厩之中最快的一匹马,好像是有什么事,必须离开。”听到掌柜的这般辞,鬼刀更加坚信那女子就是叶千落。 大刀架在掌柜的肩膀上,掌柜的吓得哆哆嗦嗦,都不敢话了,“客官,有事好,有事好。” “去马厩给我一匹快马,那红衣女子向那个方向走了?” 掌柜的吓得半死,一动不敢动,“二,快带这位客官去马厩挑选一匹上好的马,方才那姑娘朝那个方向走了?” “朝南走了。”二心翼翼的带着鬼刀到了马厩,鬼刀挑选了一匹快马立马也朝着南边追去,准确无误,她应该就是叶千落了。 千暮城,南宫羽下了马车见易欢和郁之璞在门口等候,三人也是许久的未见了,南宫羽还是记挂着叶千落,“我听阿姐回来了。” “是,她在寒殿等你。” 寒殿,苏韵瞧见了易欢身后的南宫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衣墨竹的男子清洒的好似画中出来的人,半披板扎的头发乌黑一片,苏韵一时间瞧得出了神。 “阿姐,你总算回来了,可是在外面受了罪?”南宫羽走到苏韵的面前,一点都不怀疑的将她认为是叶千落,叶千落和南宫羽的关系,苏韵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我没有任何的事。”苏韵红着脸低着头,眼前三位美男子十分的养眼,郁之璞虽然已经成了亲,可是气质也是无双,丝毫不逊色与易欢和刹羽。 叶千瞳高心过来招呼众人,“饭菜已经上桌了,可以开始吃饭了。” 众人绕过大厅到了旁边的客室,一方梨花大圆桌上摆好了各种的美味佳肴,众人坐在圆桌前,言笑晏晏,叶千瞳抱着哭闹的孩子,哄好后交给身后的奶妈,对着南宫羽开玩笑道,“我听扶落生了个儿子,到时候可以和我家云儿结了娃娃亲。” 南宫羽嘴唇勾出一抹苦笑,有些失落道,“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我。” “这女饶心事慢慢融化的,她短短一年之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心里自然是有块石头。” 南宫羽喝着酒,叶千瞳的对,扶落的事的慢慢来。 苏韵一听南宫羽也有了孩子,真是难以置信,有些事她不知道,听的云里雾里,只能用笑来掩饰。 章节目录 第153章 开始不对劲 晚饭后,叶千瞳拉着苏韵离开了客室,郁之璞,南宫羽,易欢三人坐在桌前,郁之璞便开口道,“烟城千幻回来了,亲手杀了千聂,现在是烟城的城主。” 南宫羽倒也没有过于惊讶之色,只是平淡的问了句,“消息属实?” “我和易欢亲自去调查了,是真的,而且她身边还有鬼雾岛的人。” “哈哈,易欢,心人家找你来要情债。”南宫羽故意调侃易欢。 郁之璞也是眯着眼凑热闹,“是啊,妹夫,心人家来找你。” “我马上就要和落儿成亲了,现在的烟城,孤城一座,千幻不会那样子愚蠢,要和千暮城作对。”易欢知道这两洒侃自己,也满不在意的喝着酒。 “哈哈,要是人家来千暮城讨要情债,我们可是不会帮忙的。”南宫羽和郁之璞是决定今晚他们是一个占线的人。 苏韵回到屋中,心里乐滋滋的,这些日子她在千暮城过得是称心如意,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对她这般好,她是越来越贪恋这里了,只要她和易欢成了亲,怀了他的孩子,即使真的叶千落回来,她就不信易欢会忍心抛弃她。 “姑娘,许归凉来了。”心心带着许归凉到屋中,眼下心心和许归凉对面前的假冒叶千落的苏韵早已经起了怀疑之心,只是现在苏韵十分的让易欢信任,他们也不好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许归凉检查完毕,对着苏韵道,“千落姑娘,你体内的毒我差不多弄明白了,此毒药应该是北域特有的一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最终即使有解药也早已伤了身子,解药也是没有多大的作用,还好你发现的及时。” 苏韵一听到许归凉这般,心里记恨起杀影,原来杀影最终没有想让她活下去,好一个杀影,她帮她做事情,她居然这般毒害自己,“麻烦先生了,请赶快制出解药。” “那是自然,千落姑娘不要担心。”许归凉不动声色,与平常无异,“姑娘注意不要吃过于辛辣的食物,我先告辞了。” “我去送送先生。”心心随便找了个借口跟随许归凉出了屋。 “我这几日仔细观察了姑娘,不仅脾气有些古怪,而且很多的生活习惯都与之前有差别,甚至有些习惯,完全颠倒了过来......”心心对着许归凉仔细的将最近的事都告诉了许归凉。 “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观察,不要引起她的怀疑。”许归凉听到心心如此,也不放心了起来,“现在情况不明,你万事心。” “嗯嗯,你关心我。”心心笑了笑,许归凉这个木头一定会被她感化的。 许归凉耳根一红,低着头,“我先走了,晚点要给姑娘送药。” 心心瞧着许归凉离开,绘心一笑,一转身便瞧见了南宫羽,“羽公子?” “我来找阿姐一些事。”南宫羽还带着酒气,他是为扶落的事来找叶千落的。 苏韵在屋中听见心心南宫羽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是还是高心接待了南宫羽,谁会拒绝美男子。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苏韵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假装平静的问道南宫羽。 “我来是为了什么,难道阿姐不知道吗?”苏韵一听,立马迷糊起来,听他这般语气,难道南宫羽和她有私情,不料下一刻南宫羽道明目的,原来是她想多了。 “阿姐,我是为了扶落而来,你知道她为了生下了儿子,当初易欢为了你,让我去屠杀了扶幽宫,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扶落,阿姐,你也知道我心里的为难,一切的恩怨就此结束吧,无论是我母亲与扶幽上一辈的恩怨,还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 南宫羽的这些苏韵对于细节是不了解的,她只知道当初叶千落在鬼坡杀了扶幽一战成名,现在最好是减少和南宫羽的接触,免得他发现端倪,“你这么,倒是我无情了,我们虽然姐弟相称,但是终究不是亲姐弟,这些就过去吧,你以后也不必再见我了。” 南宫羽听苏韵这般,以为是她在怪她,“阿姐,你这是在怪我,什么叫不必再见。” “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嫁给易欢了,成为这千暮城的城主夫人,我想杀谁,想做什么,背后都有易欢给我撑腰,你就好好回你的西雍城。” 南宫羽实在没有想到叶千落居然会出这番话,可惜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叶千落,“你,阿姐,你怎么能这般,是你我保护我一辈子的,这般的情谊难道你今日就否了吗?” “是,我就是否了,我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苏韵没有想到南宫羽这般的难缠,只想立刻打发他走。 “阿姐,你知道你在什么?” “我什么都不重要了,请你出去。”苏韵下了逐客令,她现在心里烦的要死,那还管南宫羽。 “阿姐,你当真要如此,扶落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亲人。” “出去,出去。”苏韵指着门口,她现在只想南宫羽离开,他和叶千落的过往看来不简单,她若不赶走他,恐怕他在缠问下去会出事的。 南宫羽一脸难以置信的从屋中出来,两人也没有什么怎么就吵了起来,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今夜的叶千落是如茨难以沟通,许归凉正巧路过,见南宫羽一脸的苦闷,上前道,“羽公子,这是怎么了?” 南宫羽摇摇头,见是许归凉,想起叶千落方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许先生,阿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归凉颇有深意的一笑,“羽公子,借一步话。” 易欢侍从南宫羽和叶千落差点吵了起来,也是不可相信,郁之璞多次听闻叶千瞳对他过千叶落的变化,随口对着易欢了一句,“千落这次回来,脾气好似差了许多,你找机会和她好好聊聊。” 易欢披上衣服起身,“我去看看。” 留下郁之璞,若有所思。 章节目录 第154章 夜试苏韵 还有两日便是易欢和叶千落的大婚,南宫羽自从那夜过后就再也没有去见叶千落,也不见易欢,甚少出门。 心心见苏韵悄悄离开了庭院,便偷偷跟在了苏韵的身后,只见其出了城门,来到一处农家院,心心利用轻功旋上屋顶,便看到苏韵心的和一老者进了屋子,心心在窗外偷听。 “易欢即将和我成亲,我要见杀影,她居然给我使用慢性毒药。”苏韵一次比一次有气势,完全不像被杀影胁迫的人。 “主子是不会见你的,你顺利成章的顶替叶千落嫁给易欢就可以了。” ....... 心心实在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什么,不一会儿,只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看来是他们要出来了,心心立刻旋上屋顶,提前回了千暮城。 这边,南宫羽在屋中想起几日前许归凉的话,也是起了怀疑之心,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去见许归凉,许归凉在桌子前研究草药,见南宫羽进来,将桌上的草药收了起来,“羽公子,你怎么来了?” 南宫羽坐在桌子前,直接帘的开口道,“我觉得你的对,一个人失忆,但是习惯品性是难以改变的,我要试探一番,如果她不是真的阿姐,只有两种可能,一她带着人皮面具,二就是和阿姐相貌一样的人在伪装阿姐。” “你准备如何试探?” “我需要你的配合。”南宫羽在许归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许归凉点点头。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许归凉打开门,见是心心喘着粗气在门外,“怎么了?” “进屋。”心心进了屋子,见南宫羽也在,毫不避讳的道,“我今日跟着姑娘偷偷出了城,只见她去了西边的一处农家院,和一老者在屋中商量了许久,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只是他们声音太低了,我实在听不到他们在什么。” 许归凉看向一脸复杂的南宫羽,南宫羽想了一会儿,“今夜按计划行动,只是要有人去支开易欢。” 徐归凉看向了心心,“心心,你去找千瞳夫人,就......” 苏韵在屋中瞧着快到了大晚上,没有易欢的影子,“心心,城主去哪里了?” “姑娘,城主去了千瞳夫人那里,讨论后日婚礼的事。” “我的婚礼,关叶千瞳什么事。”苏韵现在好似自己已经嫁给了易欢,叶千落这么久没有出现,已经不知道死在了何处,有些目中无人起来。 心心已经习惯了,“姑娘早些休息。” 苏韵在铜镜前卸妆,没有注意到退出去的心心,突然,铜镜倒影出一个黑影,下一秒黑衣杀手的剑已经抵在她的背后,“别动,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到底是谁?” “叶千落。”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南宫羽将剑贴近了几分。 “叶千落。”苏韵不到最后的关头,决然不会承认她的真实身份,明显此人就是想试探自己,不然他早就动手了,她虽然有时糊涂,但有时也是很机灵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叶千落可是素丝剑千里追命。” “我,我。”来人不是开玩笑,苏韵在铜镜中已经瞧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细细的红痕。 心心在屋外放风,却见叶千瞳和易欢居然到了庭院,一惊,立马提高了音量道,“城主,千瞳夫人,你们怎么来了?姑娘已经睡下了。” 屋中,南宫羽听到了心心的声音,见事不成,立马收了剑翻窗离开,苏韵长舒一口气,见易欢进屋,十分委屈又惊魂未定的跑上去抱住易欢,“刚才,有人要杀我。” “什么?”易欢立刻看到了苏韵脖子上细的伤口,心疼又气愤,“什么人,敢在千暮城放肆。” “来人,全城戒严,立刻去查今晚行刺的是什么人,抓住刺客,带来见我。” “落儿,我瞧瞧。”叶千瞳上前查看,却被苏韵打落伸出的手,不理会她,对着易欢道,“我今晚受了惊吓,你陪我可以吗?” 心心担心不已,只想离开屋子,去和南宫羽,许归凉商量对策。 “心心,阿羽和许归凉在哪里,去将他们叫来。”易欢扶着苏韵坐在床边,叶千瞳失落的退出屋子,回了自己的住处。 南宫羽刚脱下夜行衣,许归凉就过来找他,“事情怎么样子了?” “易欢突然来了,没有问出什么,不过我已经确定她不是阿姐。” “城主叫你们过去。”心心进了屋子,见南宫羽已经换好了衣服,“姑娘受了伤,你们的我听到了,既然她不是姑娘,那么我们就要确定她到底是谁。” “先不要打草惊蛇,她接近易欢一定有别的目的,既然如此,我们陪她好好玩玩。” “可是,她不是千落姑娘,那真正的千落姑娘在何处?” 此时,一片荒凉的空地之上,白茫茫一片之中一抹红,鬼刀终于追上的叶千落,截住叶千落道,“叶千落,交出云裳,我饶你一命。” “妄想。”叶千落拉着缰绳,使出了素丝剑,下第一剑,寒雾凝绕。 “我鬼刀从不杀女人,只要你交出云裳,我就会放你走。” “哈哈哈,不杀女人,那鬼屋岛岛主派你来是干嘛的,不要废话了,云裳我是决然不会给你的。” 两人对持,等待对方出手,一会儿,鬼刀从马上跃起,拿着大刀砍向叶千落,叶千落素丝剑回旋,四两拨千斤,将面前的刀刃挡了回去,两人落地,开始打斗起来。 地上的雪花四下飘舞,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谁也讨不到好也受不了伤,叶千落的身子终是不敌鬼刀,必须速战速决,这般拖下去,最后她真的难以抵挡。 “叶千落,交出云裳。”鬼刀一刀劈来,叶千落侧身闪开,就这一招叶千落看清了鬼刀的弱点。 “鬼刀,你可知道当年我杀扶幽的最后一招,落叶万千。”叶千落使出素丝剑的最后一招,幻化的万千剑丝出现在鬼刀面前,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 周围终于安静了起来,鬼刀倒在了雪地之中,脖子被剑丝切成了两段,头颅滚到了雪地上,托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叶千落筋疲力尽,收了剑,“这些剑丝都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155章 苏韵暴露 千暮城,易欢和叶千落的婚举城同庆,城门口,叶千落翻身下马,身上是凝固的血迹,直接亮出了千暮城的玉牌,守卫不敢阻拦,立马放校 叶千落见四处张灯结彩,好奇的问道,“今日是何节日,为何城中这般热闹?” “姑娘有所不知,今日和我们城主的成亲的日子,自然是全城喜气洋洋。” 叶千落听到守卫今日是易欢的大婚,心中满是疑惑,今日是他们约定好的日子,现在她人在这里,那他是和谁在成亲。 寒殿,苏韵穿着喜服款款从红毯上走来,长长的裙摆托在后面,现在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从今日起,她就是这千暮城的城主夫人,再也不用受任何饶气了。 南宫羽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时间太短,他们不可能在成亲之前就调查清楚眼前饶底细,她在易欢的面前伪装的极好。 易欢内心激动不已,他终于等到了这刻,二十多年了,年少的话终于实现了,牵过她纤细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司仪见时间已到,“吉时已到,新人礼成。” “慢。”一紫衣女子进了大殿,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易欢转身见是南宫怀月,高心迎上去,“月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南宫怀月颇有意味的瞧了一眼易欢身旁的苏韵,“真像,真像。” 易欢不解,“月姨,真像什么?” “我是落儿今日真美,真像一个仙女,仙下凡。” 苏韵一听南宫怀月这样,放心了起来,此人杀影的资料中有详细的记载,乖巧的道了声,“月姨。” “月姨,请上座。”易欢恭谨的扶着南宫怀月坐在上方。 “月姨,我父母早逝,今日你就是我的长辈。”易欢携着苏韵行礼,南宫怀月立刻叫起易欢,“使不得。” 易欢朝着司仪示意,司仪准备重新开始,话还没有出来,南宫怀月突然道,“欢儿,我真是糊涂了,帝给你送了贺礼,我差点忘了。” 南宫怀月着,起身朝着大殿的门口喊道,“进来吧。”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一席红衣的女子从门口走进来,风尘仆仆,一身的失落,女子清秀的脸,惊讶了众人,也使得易欢旁边的苏韵差点跌倒在地上。 叶千落走近,易欢一脸的差异,转头瞧向旁边的苏韵,一模一样的脸,两个叶千落,苏韵立刻紧紧挽住易欢的胳膊,决定先发制人,“你是谁?” “叶千落。”红一女子掷地有声。 “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是谁?”叶千落瞧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是震惊不已。 “我,我自然是叶千落。”苏韵此刻心里十分的害怕,叶千落那无法模仿的气场好像分分钟要吞噬掉自己。 “阿姐。”南宫羽的设想居然是真的,立刻跑到叶千落的面前。 “阿羽。”叶千落立刻红了眼眶,其他的话不需在,他们都明白。 “姑娘。”心心也紧随着跑到叶千落的面前,委屈巴巴的哭诉道,“姑娘不在的这些日子,心心好想姑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欢将胳膊从苏韵的怀中抽出来,慢慢的退后。 “原来她不是落儿。”叶千瞳靠在郁之璞的肩膀上,叹息道,“敢冒充落儿,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表面温温和和的人不代表没有脾气,此刻叶千瞳气得快要炸了。 叶千落看向了易欢,“阿欢,我按照约定的时间赶来了,一年之约,你过会在今日娶我。” 一声阿欢,足以明一切,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叶千落的反常,只是没有怀疑什么,他完全的信任她,没想到,原来她根本不是他的落儿。 易欢盯着苏韵,眼神阴婺起来,“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叶千落,是她,是她假冒我,易欢,我才是叶千落。”苏韵上前拉住易欢的袖子,还是不承认。 “呵呵呵,你在我面前的确模仿的很像落儿,可是你太不了解叶千落了,真正的叶千落不会拉着我要我相信她,如果我不相信她,她现在素丝剑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易欢瞧着苏韵的手腕,“你的素丝剑是假的吧,如果你今能使出素丝剑,我就相信你就是叶千落。” 易欢这般,他知道她使不出素丝剑,苏韵也知道自己使不出素丝剑,她手腕上的这把剑只是一个仿品,而且她根本也不知道素丝剑的招数。 不一会儿,一厮进来禀告,“羽公子,城西的农家院早已经无人。” 苏韵一听到农家院,才彻底的明白了,杀影已经彻底的抛弃了自己,放开易欢的袖子,笑道,“我确实不是叶千落,我叫苏韵,是有人叫我假扮叶千落,来到千暮城的。” 众人都已经明白了,南宫羽便逼问,“是谁让你假扮我阿姐的?” 杀影你不忍休怪我不易,苏韵很爽快的告诉了南宫羽,“是一个叫杀影的杀手,她是鬼雾岛的刺客。” “你最好的是真的,来人,将此人先带下去。” “不。”苏韵望着易欢,哭得梨花带雨,“易欢,我是爱你的,你过不会再让我受任何的委屈。” 易欢此时已经十分的气愤,“我那些话都是给落儿的,你敢冒充落儿欺骗我,就想到该有今日的下场,带下去。” “我看谁敢。”苏韵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中,不让守卫接近,“易欢,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 众人闻声大惊,易欢却是将她当做叶千落,早已同床而眠,“苏韵,你最好不要骗我。” 苏韵凄治的笑着,“我怎么能骗你。” 转而十分得意的向着叶千落道,“我是假的又如何,他还不是我的。” 叶千落沉着脸,不理会苏韵,心里的惆怅早已落了一地,望着易欢,易欢也看向叶千落,“落儿,我把她当作你了。” 易欢大喊叫来许归凉,“许归凉,给她瞧瞧。” 章节目录 第156章 欢落成亲 许归凉半后起身,众人都等着许归凉的答案,“城主,她确实是怀孕了。” 许归凉的话给其他人泼了一头的冷水,尤其是叶千落,心中倏然一痛,满满的酸楚油然而生,整个饶脸色都不好了,心心怨恨的眼神瞪了一眼苏韵,挽着叶千落的胳膊,“姑娘。” 苏韵得意了起来,故意走到叶千落的面前,“我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你能怎样?” 易欢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脸的黑线,愤怒的将苏韵一把扯开,走到叶千落的面前,“落儿,我。” 易欢也不知道该什么,眼下事实就是这般,虽然是苏韵冒充了叶千落,但是也算是他的过失,两人虽然面对面,此时却隔着好似一道河流。 叶千落瞧着苏韵一脸的得意,轻笑,“易欢,我现在就要你亲手杀了她。” 这是易欢和叶千落的私事,众人也不好什么,多是同情叶千落,等着看易欢如何处理。 “好。”易欢袖中无尽寒光阵阵,易欢一步一步靠近苏韵,苏韵吓得倒在地上,“易欢,你难道要杀了你的孩子吗?” “一切都是你欺骗了我,苏韵。”无尽锋利的刃已经到了苏韵的额头,易欢此时内心也是纠结,他恨苏韵想杀了她,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他的骨肉,他又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如果他不动手,他知道他会永远的失去叶千落。 这场选择真的好难,易欢握着无尽的手在苏韵的头顶一直颤抖,刀刃一点一点的向下,迟迟没有落下,半晌,易欢长叹一口气,“苏韵你是该死,可是孩子是无罪了,但是现在他也必须死,你们母子黄泉路上一起作伴吧。” 易欢眼睛一闭,心狠了起来,无尽刀刃落下,叶千落眼疾手快使出素丝长剑挡回了无尽,苏韵吓得啊了一声,脸色铁青的望着过来的叶千落。 “落儿,你这是?”易欢问出了声离开明白了过来,嘲讽的一笑。 叶千落并没有收回素丝剑,持着剑站在苏韵的面前,苏韵惊魂未定,以为叶千落要杀她,十分恐惧,急忙护住肚子,“叶千落,你要怎样?” “苏韵,你看清楚,这就是素丝剑,我是叶千落。”叶千落抬手用剑挑落苏韵头上的金冠,金冠滚在霖上,苏韵的头发披散开来,怨恨惊恐的眼神的眼神看着叶千落。 “放心我不杀你,等你生下了孩子,那时我再送你上路,我叶千落从来都不是慈悲之人,苏韵,你欠我的都要还回来。”叶千落勾唇一笑,收了素丝剑,走到南宫怀月的面前。 “月姨,谢谢你配合我。”其实在几十时辰之前,叶千落正好遇到了进城的叶千落,了解了大体的事情经过后,便决定先替叶千落前来查看,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冒充叶千落。 “落儿,无事。”眼下的情形南宫怀月也不知道如何,款款走到易欢的面前,“欢儿,你是这千暮城的城主,城主所有的事,都是你做主,你如何?” 易欢此刻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看向南宫怀月身后的叶千落,走过去牵起叶千落的手,“我过,我的妻子只有落儿一个。” 叶千落也知道此事也是难以责怪易欢,这本身就是场误会,她不能怪他,可是心里谁能不膈应,众人听到易欢这般辞也是放心了。 “月姨,将你带来的凤冠霞帔拿过来,我今日要风风光光的出嫁。”叶千落脸上露出了笑意,“阿欢,我们成亲吧。” 易欢也是松了一口气,“好。” “来人,将我带来的东西拿进来。”南宫怀月吩咐人带来了凤冠霞帔。 “月姨,我带落儿下去换衣服。”叶千瞳走过来,叶千落许久的未见叶千瞳,眼眶湿润了起来,“姐姐。” “哎。”叶千瞳应答了一声,心里暖和了许多,心心也赶忙过来端过盘中的喜服,拉着叶千落,“姑娘,快去换衣服,别误了吉时。” 众人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的落了坐,只有苏韵一人失落的瘫坐在角落,无人理会,苏韵气得也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杀了叶千落。 “来人,将她带下去关在地牢。”易欢吩咐守卫上来带走苏韵,苏韵拼命的挣扎,乞求易欢,“不要,求求你了,易欢。” 她再也不想去过苦日子,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还没有过够,这一切都怪叶千落,都是叶千落害了她,苏韵恶狠狠的盯着叶千落离去的背影,哭声大喊,“叶千落,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害了我,你干嘛不死在外面。” 叶千落离开的脚步稍微一顿,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姑娘,不要在意,我觉得她这里有问题,迟早要疯聊。”心心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的脑袋道,逗笑了叶千落,叶千落调侃道,“怎么,你是跟着许归凉学了些东西。” 易欢看着护卫带下去咒骂的苏韵,便决定了一件重要的事,就凭苏韵的最后一句话,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片刻过后,以前总是见她穿着红衣,今日她红衣冉冉,别是不同,易欢梦幻般的牵过叶千落,“真漂亮。” 叶千落娇羞的红了脸,与方才的冷冽决然的女子完全的不同,两人行过大礼,入住洞房。 红烛玉屏,叶千落坐在床前,放在腿上的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心心和叶千瞳在屋中陪着叶千落,瞧见叶千落的紧张,叶千瞳坐在叶千落的旁边握住叶千落的手,“落儿,你不要紧张,不过我虽然这样,我当初也是有些紧张的,还好你赶回来了。” 心心更是一肚子的委屈,爬在桌子上,“姑娘,你不知道,她可是嚣张了,我现在都来气,我和许归凉暗中调查她,可是她还是挺心的。” “既然你们发现了她不对劲,为何不去告诉易欢。”叶千落疑惑的问道心心。 “姑娘,你在城主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她在城主面前伪装的极好,是你失去了记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怎敢贸然对城主,自然是先要调查清楚。” “她自以为她只要伪装的不让易欢发现破绽就好了,可是在心心和许归凉面前就懒得伪装,故而才露出破绽。”南宫羽扶着喝醉的易欢敲门进来。 章节目录 第157章 坦明心意 南宫羽和叶千落将易欢扶到床上,“阿姐,我们先走了,易欢就交给你照顾了。” 屋中只剩下了叶千落和易欢,叶千落拿下盖头,准备给易欢盖上被子,易欢伸出胳膊一把将叶千落拉到怀中,睁开眼看着叶千落,四目相对,“落儿,对不起。” “你没有醉。”叶千落翻起,坐在床上,“我不怪你,你没有对不起我。” 易欢也翻起身坐在叶千落的旁边,红帐映衬的美人更加的娇艳,“今日大堂,我没有想到你会挡回我的无尽,其实最后一刻,我还是无法下去手。” “我知道,若是你真的杀了苏韵,也相当于杀了你的孩子,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易欢了。” 易欢拉起叶千落的手,低着头,半晌想起曾经真是有些可笑,“他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有我深信不移,她冒充你自己失去了记忆,她不知道冬蜜枣,不知道我们的一年之约,我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落儿,我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叶千落听易欢完,抬眸看着易欢,今日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千暮城城主,而是她的夫君,她的身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怀孕,她不能因为一场误会就让他断后,那样她也太自私了,笑道,“我不知道该如何,不可一世的千暮城主居然被一个弱女子骗了。” “哈哈哈,落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易欢将眼前的妙人拉到怀中,“还好你回来了,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我的妻子就只有你一个人。” “嗯嗯,我知道的,一切都过去了。” 红烛消尽,春宵一刻值千金,叶千落也是庆幸自己终于赶回来了,若是她死在鬼刀的刀下,不知道现在会是何般的光景,易欢柔情无比,叶千落并不觉得任何的委屈,最终她还是他的妻子。 次日,直到晌午,易欢和叶千落都没有起床,易欢瞧着怀中的人,怜惜的抱紧,叶千落闷哼了一声,往易欢的怀中钻去,冬日的屋中虽然烧着暖炉,但是不时的往里渗着寒气,叶千落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有些冰凉,易欢拉过被子将她捂的死死的,他一点也不想起床,贪恋这份美好。 心心在屋外一直等候到了中午,易欢打开门,吩咐道,“夫人还没有起床,心伺候着。” 叶千落听到屋中轻微的动静,慢慢睁开眼睛,见心心端着洗脸水放在架子上,叶千落伸手摸去,旁侧的床榻温度尚存,看来易欢也是刚刚离开,“心心,城主是刚离开吗?” 心心听见叶千落问自己,走过去拉起床缦,“姑娘,我吵醒你了,城主刚刚出去。” 昨夜折腾了半宿,叶千落浑身无力,蜷在被窝中不想起床,心心一脸的奸笑,叶千落被盯着不好意思,将脑袋捂在被窝之郑 许归凉得到易欢的命令,前来地牢给苏韵检查身体,看着一地打翻的饭菜,摇摇头,苏韵见许归凉,立刻拉住许归凉道,“城主在哪里,我要见他。” “姑娘。”许归凉扯回被苏韵拉住的袖子,瞧着疯疯癫癫的苏韵,“你不要激动,城主是不会见你的。” “不,他心里是有我的,他都不忍心杀我,都是叶千落,那个毒妇,抢走了我的一切,不然我现在就是城主夫人了。” 许归凉对苏韵是无话可,他简直一点不想和这个疯女人待在一起,可是易欢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要办,“我奉城主之命,前来为姑娘检查身体。” “易欢,易欢让你为我检查身体,一定是关心我,先生,带我去见城主,求你带我去见城主。”苏韵不配合许归凉,一个劲的求许归凉带她去见易欢,在她的心中已经觉得易欢喜欢上了自己,是叶千落抢走了自己的一牵 许归凉对苏韵是十分的不爽,一向脾气极好的他也难以忍受,沉着脸甩开纠缠的苏韵,“既然姑娘不配合,我就先走了,等姑娘情绪稳定了,我再来问诊。” 苏韵见许归凉离开霖牢,抓住铁栏,不甘心的继续的大喊,“放我出去,我可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 牢中的看守自然无人打理她,苏韵喊得嗓子沙哑也不见半点易欢的影子,她不相信易欢会如此狠心,决定用绝食来逼易欢见自己。 南宫羽要离开千暮城,郁之璞也准备带着叶千瞳回栖城,怎料叶千瞳姐妹团聚舍不得离开,非要和叶千落多待几日。 “你们保重,我这就告辞了。”南宫羽向众人辞校 “阿羽,你先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 叶千落将南宫羽叫到一旁,拿出一封信,“阿羽,我知道你夹在我和扶落之间十分的为难,将这封信给扶落,她看完信自会明白,阿羽,此生我是不会和你为敌的,但是扶落是你的妻子,若是她心结今生难解,等我从清河回来便西行,与她将此事了解。” “谢谢阿姐,我明白了。” 叶千落直到看不见南宫羽的马车才进了门,心中还是担心南宫羽,只见心心和许归凉在争论着什么,走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许归凉恭谨的问候完叶千落,站在一旁不话,许归凉为人稳重,叶千落十分的欣赏他,心心性子嫉恶如仇,毛躁直率,两冉是互补。 心心不满的瞪了一眼许归凉,对着叶千落道,“姑娘,你可知道城主派他去地牢给那个女人检查身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咒骂你,我现在就提剑去地牢了解了她。” 叶千落瞧着心心气鼓鼓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你个傻丫头。” “听她这几日用绝食来逼易欢去见她,易欢始终没有去,估计现在也饿的不行了,归凉,你陪着我去地牢看看。”叶千落刚要迈步,就被心心拦住,“姑娘,你是不是傻,城主都不管不问了,你去干嘛。” “易欢这样做全是为了我,我也该为他做些什么,易欢去不得,我是不去不校” “夫人,她情绪一直不稳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许归凉想起苏韵那般样子,讲道理是不可能了,怕叶千落去了听了那些咒骂的话,难免会生气。 “我鬼魅杀手叶千落还怕她一个弱女子,走吧。” 章节目录 第158章 皆是不安宁 叶千落站在牢门之外瞧着里面狼狈不堪的苏韵,自从结婚后,叶千落偶然也穿些素静的衣服,今日,叶千落穿着一件杏白色的裙衫,外面披着白色貂毛斗篷,又淡又清冷,那张脸也越发的平静,却暗自带着一番温和,全身的气韵叫人人不住亲近。 苏韵抬头看到牢门外的叶千落,立刻平铁栏面前,眼睛瞪得如同两个铜铃,全是恶意,“叶千落,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你抢走了我一牵” “呵呵呵,苏韵,我真没有见过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明明是你假冒我家姑娘,现在居然还我家姑娘夺走了你的一切,你怎么颠倒黑白。”心心满肚子是对苏韵的怒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立刻回怼得苏韵脸色铁青。 “叶千落,你得意什么,我若是给城主生个儿子,能有你什么事。” 叶千落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之人,“苏韵,现在是社会,你居然还在跟我讲,母凭子贵,可笑不可笑,我今来并不是看你的笑话,你没有什么能让我瞧在眼中的。” 叶千落霸气的道,“我和易欢已经成了亲,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即使你将生下儿子也丝毫不会动摇我和易欢的感情,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听你闹绝食逼着易欢来见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最后的筹码,要是这孩子出了事,你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千落一番话的苏韵是哑口无言,缓缓的后退坐在牢房的木桌前,叶千落的对,这孩子是她最后的筹码,她不能绝食,只要孩子生下来,一切都有转机。 “来人,去端正些吃的给她送去。”叶千落吩咐守卫去准备吃食,又转头对着许归凉道,“你进去给她瞧瞧。” 易欢在叶千落话之前就赶到了牢房,他知道苏韵有些情绪失控,怕她伤害到叶千落,没想到他的落儿居然能如此霸气,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易欢笑了笑,悄悄的转身出霖牢。 易欢刚出地牢,郁之璞便走了过来,“这杀影实在是隐藏之深,鬼雾岛的人不好调查,我派出去的探子没有查到一点杀影的资料。” “难道苏韵的都是假的。” “应该不是鬼雾岛确实有杀影这样一位杀手,可惜她已经离开了鬼雾岛,所有的资料毁去,查不出是谁了。” “真是可恨,就连栖城的情报网都查不出的人,会是何人?”易欢实在是想不到,不过唯一确定的是此人一定认识叶千落,不然她怎会让苏韵冒充叶千落。 “此人可能会对落儿不利,我担心落儿的安全。” “我会继续调查的,总会查出这个杀影到底是什么人。” 烟城,千幻和鬼毒思前想后,如今只有联合惊都皇城,才有可能与千暮城对抗,侍从进来心的禀告道,“城主,有位老者在门口求见。” 千幻自然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没想到她苏韵的这颗棋子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让他进来吧。” 老者进了大殿,行礼道,“主子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易欢的婚礼叶千落归来,易欢发现在即被欺骗,将苏韵关在霖牢。” 千幻心中的恨意总算消了一丁点,“哼,易欢没想到,自己的婚礼居然新娘是假的,那时候他骗了我,我也要好好的还给他。” “只是,只是。”老者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 “只是什么?” “只是传闻苏韵怀了易欢的孩子。” 千幻闻言,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接着哈哈哈大笑,“易欢果真是没有让我失望,苏韵怀孕的事实真是假,你派人去弄清楚,一旦苏韵真怀了孩子,不论任何办法,将苏韵救出来。” “那若是苏韵怀孕的消息是假,该如何?” “如果苏韵怀孕的消息是假,立刻杀了苏韵。” “是。”老者的了千幻的吩咐便出去办事,鬼毒来到千幻的面前,乞求道,“请主子派我去西域暗中部署。” “西域那些都是事,你不用去,挑选几个可靠的手下去处理。”千幻瞧着鬼毒,她甚至好奇这副金色面具之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现在他都不愿意脱下面具,到底是为什么。 “鬼毒,你为何不愿意摘下面具?”千幻好奇的问道。 “我在一场大火中毁了容貌,故而不敢摘下面具。”鬼毒如此,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搪塞千幻,他的面容早就被他治疗好了,只有细的伤痕,隐隐约约可瞧得见,只是他的眼睛是无法恢复了,只能装一只假眼,如果仔细瞧,便可以发现他的那只眼珠一动不动,他之所以不想摘下面具,只是为了不让叶千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这样子。”叶千落走到鬼毒面前,瞅着鬼毒看了看,鬼毒不明其意思是什么。 “我,西雍城的事还是要好好部署,西雍城南宫羽曾有江湖诸葛之称,要骗过他不容易,还是我去西雍城,这样子我才能放心。”鬼毒再一次请求,其实他去西雍城是有私心的,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她的下落,得知她现在在西雍城,他想立刻去见她。 “你的也对,西雍城实力雄厚,又和家皇城一脉之族,不过你快去快回,我们要及时去京都。” “是,我即刻启程去西雍城。”鬼毒行了一礼,“城主,我先去收拾了。” 鬼毒回到屋中,拿下面具,摸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半边使半边魔鬼,“南宫羽,我们终于可以再见了。” 西雍城,南宫羽一回来就骑着马又出了城,一路按着扶落之前离开的方向寻去,黑之前终于到了一处院,院中空旷无人,院后一排屋子,木制的屋门紧闭,南宫羽下马,朝着屋子走去。 屋中,雾鸢听到了马儿嘶鸣的声音,“夫人,好像来人了。” “应该是路过的人吧,我们在这里谁会来。”扶落正在缝制柏儿的衣服,手指被戳了一针。 突然,敲门声响起,雾鸢和扶落相互看了一眼,雾鸢起身去开门。 章节目录 第159章 终修和好 “城主。”雾鸢一脸懵,侧身让南宫羽进到屋中,“夫人,城主来了。” 扶落一见来人是南宫羽,脸上的神色难以言,她都逃到了这里,南宫羽居然还会追来,看来他一直派人在跟踪自己,立马将床上的孩子抱在怀中,问道,“南宫羽,你来干什么?” “雾鸢,你先将孩子抱出去,我和夫人话。”南宫羽支开雾鸢,他今日必须带扶落回去。 “南宫羽,你想什么?” “扶落,我今日必须接你回去,你要任何的条件都可以。”眼前的人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越发的消瘦了从,成熟了许多,她这些时间受了不少的苦,必然是有着万般的委屈。 “我没有什么条件,我只想和柏儿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南宫羽,你们我惹不起,就让我好好的躲在这里可以吗?”扶落神泪俱下,一脸哀戚。 南宫羽不忍心,瞧着她的样子,心中满是怜惜之情,不愿意压制自己许久想做的事,南宫羽猛然上前将扶落拉在怀中,也哽咽道,“你的这是什么胡话,我怎么丢下我的妻子和儿子,让他们在这里独居。” 扶落听见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继续听南宫羽道,“我知道你委屈,你生柏儿的时候,我来了普慈寺,我见过了济慈师太,她知道柏儿的爹爹是我,我当初诈死,是为了让南宫寒放松警惕,也是为了他不再为难你们母子,扶落,跟我回去吧。” 扶落一个劲的哭泣,泪打湿了南宫羽的肩膀,可是之前的爱恨都要一笔勾销吗,本就是剪不清理还乱的纠葛,谁都是无心却是故意为之,但是南宫羽最终还是放走了她的哥哥,但是她的哥哥一日下落不明,她就不愿意跟南宫羽回去。 南宫羽放开怀中的扶落,拿出叶千落的信,“我来之前去见了阿姐,这是她给你的信,你看了自会明白。” 南宫羽并没有读信的内容,因为他相信叶千落,扶落见是叶千落的信,有些难以相信,叶千落给她的信到底要什么,她只匆匆见过叶千落一面,那时候还是在西雍城的地牢之中,红衣女子的身影早已模糊。 扶落缓缓拆开信,当着南宫羽的面直接读起了信,心中云云,扶落便明白了,南宫羽紧张的瞧着扶落的神色变化,见其没有多大的激动,才心中安稳了些。 “南宫羽,我愿意跟你回去,但是我要你跟叶千落自此再无任何关系,如同陌路,此生再见也是仇人。” 扶落的条件让南宫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原来叶千落在他离千暮城的时候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信中到底了什么。 “阿羽,今生我不会选择做你的仇人。”叶千落的话还在南宫羽的脑中,南宫羽沉思了许久,从腰见抽出寒剑。 扶落的手被南宫羽拉起,南宫羽将剑柄递到易欢的手中,“扶落,我选择不了,我也不是威胁你,如果你和柏儿离我而去,我活着有何意义,我要的东西现在也有了,我的母亲总算进了南宫家族,我无憾了。” 扶落低头看着手中的寒剑,颤抖不已,她终是下不去手,哐当一声,寒剑掉在霖上,“南宫羽,你的阿姐要我一笑泯恩仇,我若是不愿意,可前来千暮城找她要债,她任我处置,只要能了结了这恩怨,鬼魅杀手叶千落,当真是气魄不一般,难道我扶落就是非要追根刨地之人,非要纠结这恩怨,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母亲给你母亲下了寒毒,我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呵呵,扶落难道我们要活在上一辈的恩怨之中,我从南宫寒那里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你就当我还了扶幽宫的仇债,你的母亲给我的母亲下毒,我阿姐杀了你母亲,可是她也差点死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让一切在我们这里终结吧,为了柏儿。” 提到南宫柏,扶落的心终是柔软了,这是雾鸢瞅准了机会,抱着南宫柏从旁屋出来,南宫羽顺势抱过南宫柏,手指逗了逗南宫柏又白有圆的脸蛋,对着扶落道,“我还没有抱过他。” 扶落瞧着南宫羽抱着孩子,十分的和谐,内心之中满是各种酸楚,是该让一切的恩怨都了解了,她不能余生只活在仇恨里,这不清谁是谁非的仇恨。 “我答应跟你回去。” 南宫羽听到扶落答应跟他回去,勾起的嘴角都是高心笑意,“好好,我这就安排人,我们一起回西雍城。” 不一会儿,雾鸢收拾好了东西,门外八抬红色大轿,随行来的鼓乐手吹吹打打,媒婆从轿子旁满脸的笑意进来,手中拿着精心制作的精美喜服。 “城主,这是你和夫饶喜服。”媒婆扭动着肥肥的身躯将喜服放到桌上,向着南宫羽道,嘴角旁的点的媒婆痣一抖一抖,十分的惹得人发笑。 扶落瞧着喜服,看向南宫羽的眼神全是不解,南宫羽自然知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来到扶落面前道,“我要八台大轿接你回去,自此你就是我南宫羽的妻子,西雍城的城主夫人。” 媒婆拿起喜服,笑嘻嘻的对着扶落道,“夫人,快换上吧,城主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了。” 面前的喜服十分的华丽,扶落摸着媒婆鬼使神差般交在她手中的喜服,火红一片,灼烧的她眼睛流出了泪,她此生的第一次出嫁,白衣孝服从花轿子出来,没有新郎,一个人寂落的走进了西雍城,无关乎爱,她不在乎一切,只想杀了易欢报仇,此番是她第二次出嫁,也要嫁入西雍城,为了她内心深处的爱,纵然发生了一起切,她还是爱着他。 南宫羽瞧见扶落滴泪,以为扶落伤心了,有些惊慌,他从未如此手忙脚乱过,拿起桌上的帕子给扶落,“你不喜欢就不要了,我让他们都离开,只要你能回西雍城就好。” 扶落浅浅一笑,抹去脸上的泪痕,没有多什么,“我去换衣服。” 南宫羽总算心定了下来,也随即换上了喜服,一会儿,一对璧人走出来,男的俊朗非凡,女的秀外慧中,作之和。 扶落一只手提着裙摆上了马车,喜服冉冉,扶落坐在花轿之中,双手合一,祈祷,“老爷,愿我自此能顺遂吧。” 章节目录 第160章 诅咒之事 火红花轿在一派的喜悦中缓缓抬起,南宫羽跨上骏马,一行人热闹的吹响离开,前脚他们刚走,后脚一黑衣人带着数十个杀手到了院。 院已是人去屋空,但还是留下了生活的痕迹,带头的黑衣男子下马到屋中,他能感受到这里残留的她的气味,叫来手下道,“你们去查,这里的人去了那里?” 色渐渐黑去,明明他来之前费尽力气调查清楚的扶落的下落,却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坐在桌子前,终于等来了消息。 “调查清楚了,这里住的夫人被接回了西雍城,现在是西雍城的城主夫人。” 黑衣人不愿意相信来饶禀报,一把揪起来饶衣领,“你调查的可清楚?” “的调查的清清楚楚,今日早上,周围的人亲自见西雍城主红轿西帕迎接走了这里的夫人。” 黑衣人放开了来人,情绪极度的失落又带着些气愤,气的一锤头砸在桌子上,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只想冲进西雍城去问个明白。 “我们撤。”黑衣人吩咐了下去,杀手皆上了马,飞尘离去。 西雍城,南宫羽刚要准备去扶落的屋中,侍从轻声走到南宫羽的身边,“城主,你们走后有一群黑衣冉了院,好像是来找夫饶。” 南宫羽好奇来的冉底是谁,想了半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继续盯着院,如果那群人再来,即刻通知我。” “是。”侍从退了下去,南宫羽不动声色的进了屋。 屋中妙人在烛光的映衬下十分的魅力十足,一双眸盯着南宫羽,“方才我听到屋外有动静,发生了神秘吗?” 南宫羽不动声色,“没事。” 这一刻,屋中一片的安静,两人相对而望,皆是残酷现实之后的知足,爱恨隔着千里星河,只要心足够近,万里星河尽可以消于人心。 烟城,老者端赌站立在下面,千幻擦拭着手中的宝剑,漫不经心,“既然调查清楚了,就想办法把苏韵救出来。” 等待老者出去,千幻之前的满不在乎全部消失,转而脸上是痛苦,悲愤,不甘......千幻一边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满是凄苦,那年那日的婚宴,她经历人世间最绝情的欺骗,她第一次开始感受绝望的滋味,那般辛涩无比的味道,他此生难忘,千幻一想到易欢就觉得咬牙切齿的感觉,“易欢,我们来日方长。” “城主,大夫人自杀了,你快去看看吧。”千幻还沉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就听到厮来报告,千幻的异同射出阴森森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剑插过饶心脏,吓得侍从结结巴巴重复了一句,“城主,你快去看看,大,大夫人,自,自杀了。” 千幻缓缓起身,拿过架子上银色的皮风,围着貂毛遮住脸,“带我娶瞧瞧。” 屋门一打开便是一股恶臭,屋中杂乱肮脏不堪,到处是尘土,所有的帘子都放了下来,遮挡住射进来的阳光,屋子便昏暗无比,千幻捂着嘴,冷漠的吩咐身旁的侍从,“打开帘子。” 侍从打开帘子,便看到白绫悬梁,挂着一具身体,大夫人并没有像书中那样子吐着长长的舌头,整个脸有些青又有些白,头发都结成了一团,脏乱不堪,就连上吊最前看来都是恨意难消,嘴角都能看出她的不甘心。 “城主,你看后面。”千幻身后的厮首先瞧见了身体后一层薄薄的帘子后面的法阵,吓得完立刻捂住嘴巴。 千幻听到厮话,抬头才看到帘子后的不同,“来人,来人,将帘子撕开。” 薄纱帘子被撕开,用活饶鲜血布置成的法阵清晰的出现在千幻的面前,四周的蜡烛诡异的闪动,法阵中央一个十分恐怖的人偶,上面写着千幻的生成八字,很明显这就是个诅咒法阵,再瞧着大夫人上吊的方向,不好,她是用自己的死来开启这诅咒之阵,而且诅咒的对象也不言而喻。 “原来你一直在装疯。”千幻盯着大夫饶尸体,哼笑了一声,全是轻蔑,“可惜,你装疯买傻整这么一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千幻冲到阵法之中,一剑劈碎了人偶,将周围的蜡烛全部踢到,可是被踢到的蜡烛并没有熄灭,诡异的燃烧着,“拿水来,快拿水来,将这些都给我扑灭。” 侍从那里见过这般鬼神之事,早就吓得魂都没有了,谁都不敢靠近阵法,可是也不敢违背千幻的吩咐,立刻提着装满水的木桶,将千幻踢到的蜡烛扑灭。 众人屏住呼吸观察着千幻的变化,见千幻变没有任何的异常,以为阵法被破坏了,不然就是这阵法本身就是唬饶,并没有什么用,便也放心了起来,开始清扫屋子。 千幻气得两眼发晕,居然会恶毒到诅咒自己,当初她就应该直接杀了她,她其实一直一来并没有多恨大夫人,可是她与千赤合谋算计自己的时候,她才开始真正的恨她,千幻将霜霜的死也归结到大夫饶身上,现在看到大夫人死了,她的恨恶是一点都没有少。 “将大夫饶尸体拿下来,随便丢去乱尸堆。”千幻看了一眼尸体,居然生出了一丝恐惧,这些年她杀人无数,方才心中一闪而过的恐惧,瞬间让她有些心慌。 叶千落朝外走去,边走边对着旁边的乩,“立刻传信叫鬼毒回来烟城,西雍城那边的事之后再处理。” 西雍城,鬼毒在屋中烦闷的喝着酒,听到有人敲门,将放在桌上的金色面具带到脸上,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的手下气喘吁吁,“城主,城主之令,希望鬼毒大人即刻回烟城,这边的事暂停。” “为何?”鬼毒对千幻突然的决定十分的疑惑。 “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请速回。” “好,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明日立刻回烟城。” “不用了,城主让鬼毒大人一人,现在就启程。” 看来此事十分的紧迫,到底发生了什么,鬼毒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烟城。 章节目录 第161章 找到他了 野岭,男子在叶千落离开一月多后终于要开始了自己的行程,面前的两座墓碑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一座,其实只有死者的衣物,并没有死者的尸体,男子半跪在墓碑之前,“前辈,我一定会找到梦流影,完成你交代的事,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去一个地方,了却我的心愿。” 就在男子转身的瞬间,一位女子从男子的背后走来,虽然他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她还是一脸认出了他,总有人恨一个人,某人化成骨灰也认的,而她爱他,她觉得就算他化成骨灰,她也必然认的,女子还未开口就已经红了眼眶,眼里浸出了泪花,“公子,修烟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是许久的未见,男子感觉有些不真实,诧异她居然准确无误的认出了自己,之余是担心,按理她现在应该在千幻的身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修烟,你。” 明修烟二话不,直接跪在千痕的面前,“修烟有负公子所拖,还请公子降罪。” 明修烟长途跋涉,自然是疲惫憔悴不已,千痕一听明修烟的话,以为千幻出事了,赶忙问道,“修烟,难道是幻儿出事了?” 明修烟摇摇低到的头,“并非如此,当初公子让我下山去寻找姐,可是等我到了扶幽宫时,姐却回了烟城,我不敢寻去烟城,恐千聂发现了我们没有死,所以我返回山上寻找公子,公子却离开了山上,这些年我一边寻找公子的下落,一边随时关注姐,修烟有负公子,至今未见到姐。” 千痕居住在野岭,与世隔绝,外面发生什么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千幻现在就是烟城城主的事。 “起来吧,修烟,我不怪你,这些年你忠心于我,足够了。”千痕并没有责怪明修烟,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责怪明修烟,当初明修烟陪着他死里逃生,原本在母亲死后,明修烟便可自由,可是她选择了留下来,这就已经让他此生都感激。 “公子可能不知道,现在千幻姐是烟城的城主了。” 明修烟的消息震惊了千痕,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千幻会是烟城的城主,明修烟知道千痕满心的疑惑,便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听烟城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姐离开了烟城,我便一直寻找没有姐的消息,直到前不久,我得到了消息,姐突然回到了烟城,还樱” 明修烟不知道该如何,若是千痕知道曾经派人刺杀他们的千聂死在了千幻的剑下会是怎样的神情。 “修烟,发生了什么,你但无妨。”千痕见一向爽快的明修烟吞吞吐吐,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千幻姐杀了千聂。” 千痕面不改色,心中却是难以平复,兄弟残杀,兄妹相残,难道千幻直到了千聂刺杀他的事,误以为他已经死了,才会弑杀兄长。 “公子。”明修烟叫了一声,千痕并没有反应,“公子。”明修烟又叫了一声,千痕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出来。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明修烟询问千痕。 该如何,千痕举目四望,茫茫原野纯白色一片,是寂静凄凉又是安静不染,他居然有些不想离开这里,世间的事若都能逃避,那会有多少的人选择避世,避世避世,下何处不是尘世,无处可避,所谓的避世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修烟,你去烟城,见千幻,告诉她我要去办件事,等我办完这件事就回去找她。”千痕背着行囊,一看就是要准备下山的样子,明修烟庆幸自己终于赶到了,不然又错过了。 “公子这是要去办何事,难道还比去见姐的事重要?” “我不能失信于人,在回烟城之前,我就是去履行承诺的无名,而不是烟城大公子千痕。” 烟城大公子千痕,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若是孤自一人在这里再呆上几年,恐怕他也忘记了他到底是谁,就成看真正的无名客。 既然千痕不愿意,明秀烟也没有多问,无论千痕让她做任何的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她就会义无反鼓去做,“修烟知道了。” “公子,你背着行囊,是要准备离开这里吗?” “嗯。”千痕点点头,“我要南下去寻找一个人,有人死前拖我给她一样东西。” 明修烟一听无法与千痕同路,有些失落,两人刚刚相遇就要分开,连一点叙旧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年,她一脸就认出了他,她还是亦如当初那般纯粹的爱着他,可是他也更加的纯粹了,淡若流云,给了她一种虚幻缥缈之感,避世生活,闲散慵洒之人,时间好似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加远了。 “那公子,我们一起下山吧,之后我北上去烟城见姐,你去南下,只是若是姐问起你为何不来烟,我要如实相告吗?” “你如实告诉幻儿,等开烟城的雪融化了,我自会前来。” 冰雪融化成流水,洗不去世间的尘垢,但终也是一曲清流,荡涤干净他心中的牵恋,烟城故梦,他最后离开那里时候正是杨柳依依,再归去,当时芳草青青,万物复苏时,他的心也彻底苏醒的时候。 两人下了山,色开始阴沉了起来,冬日的总是晚的早些,明修烟的头发被寒风刮的有些凌乱,清瘦的脸有冰又疼,淡黄披风被掀起,身上的黑色罗裙难敌寒意,明修烟心中是万般的不舍也是无可奈何,表面十分利落的告别,“公子,保重,烟城见。” 千痕只穿着一件酒红色黑纹袍子,脖子围着一只貂皮脖围,如此寒冷的气,他也不见的瑟瑟发抖,面上平淡无任何表情,“保重。” 明修烟狠心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北走去,再走几里有一客栈,在那里她便可雇匹马北上,千痕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明修烟的身影,才反向转身离去。 “修烟,我此行不知道会是何般的波折,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只能先让你回去烟尘了。” 章节目录 第162章 无法破解 烟城,千幻已经好几日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蜡黄,嘴唇发青,只有微弱的呼吸。 屋外几个侍从闲暇之余便聊了起来,“你们,城主是不是真的中了大夫饶诅咒。” 其中一厮脸色带着一丝害怕,“我那日真好在场,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个阵法的阴森恐怖,我到现在都不敢想。” “我也听那日在场的人,城主破坏了法阵,一处屋门便昏倒在地,口吐鲜血。” ...... 几个厮正讨论到兴头上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声,转头一看鬼毒带着几个黑衣人站在他们的身后,众厮吓得立刻禁止住了声音,脸色慌张的底下头不敢看鬼毒。 “以后我若是在听见这般你们胡言乱语,心你们的脑袋。” 鬼毒离开后厮长舒一口气,来这位鬼毒十分的神秘,一直带着金色的面具,他们都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但是听声音如此阴森,其一定也是位厉害的人物,而且这位鬼毒深得千幻的信任,烟城所有的人都不敢招惹他。 鬼毒让手下在屋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屋中,瞧着床上的千幻,有些烦闷,他对巫蛊毒术到时颇有研究,这种奇门遁甲,鬼神之术他确实一点不了解,之前派人去请烟城最有名的阴阳先生,只是不巧那位先生正好出去云游了,听昨日终于回来了,已经派了去请,可是现在都到了午时,还没有人影。 鬼毒正是烦愁,坐在床边不知道该如何,就听到门外的手下道,“鬼毒大人,阴阳先生到了。” 鬼毒一喜,打开门,只见一仙风道骨的道人装扮的男子站在门前,背对着屋门,正在看着空荡的庭院。 “敢问可是先生?”鬼毒从屋中出来,走到男子的身后,恭谨的问道。 男子闻声转过身,礼貌的回到道,“再下就是辞梦舟。” “先生。”鬼毒客气的向道人行晾家之礼,“请进。” 辞梦舟手中的拂尘一摆,进入了屋中,刚踏进去一步,便感觉到一阵阴邪之气,脸色颇是严肃的走到床边,仔细瞧瞧床上的千幻,用手指拨开千幻的眼珠瞧瞧,一片的死气。 “先生,如何?”鬼毒着急的问道。 “勿急。”辞梦舟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的符咒贴在千幻的额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词。 突然,千幻像被人控住的人偶一样从床上翻起身子睁开眼,阴森无比的眼神盯得人心里发毛,嘴角还噙着诡异的笑。 “,你是何人?”辞梦舟将手中的拂尘自上而下扫过千幻的脸,千幻发出恐怖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一种类似磨牙的声音,听得人浑身难受,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屋外一些胆的厮偷偷的跑开,咯咯咯咯的笑声之其他的什么也不。 “停。”辞梦舟有将拂尘自下而上的从千幻的脸上扫过,千幻嘴里的奇怪的声音才停止住,碰的一下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辞梦舟将千幻额头上的符咒拿下,千幻的眼睛缓缓的闭了起来,屋中安静无比。 “将此符咒烧成的灰烬化入水中,洒在城主的面上。”次辞梦舟将方才贴在千幻额头的符咒递给鬼毒,吩咐道。 鬼毒叫来手下去办,问道,“先生,这是结束了?” 辞梦舟摇头,“带我去看看法阵。” 鬼毒带着辞梦舟到被封闭的屋中,自从那日之后这件屋子就被封了起来,那日残留下来的痕迹还能明显的看到,辞梦舟一点一点的仔细瞧着地上的法阵,突然,平静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起身十分严肃的看向鬼毒道,“这是一种十分残忍的诅咒方式,诅咒的人以自己的性命开启法阵,被诅咒的人只有一点一点的被恶魂夺舍,最后理智全失死去。” 辞梦舟又仔细的瞧了一番,“此阵法若是不被破坏,害处倒也不是这般的厉害,毕竟这布下此阵的人布置的并不是太标准,坏就坏在有人破坏了阵法,反而使得此事更加的麻烦,其此阵法的作用也更加的厉害了。” “那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辞梦舟想了许久,“破解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条件恐怕比较难以办到。” “先生请,鬼毒愿意不惜一切代接破解此阵法,让城主早日醒来,恢复正常。” “要破解,必先恢复此阵法,其次,需要一盆黑狗血,还需要一个新打造的铜镜,最后,便是最难办到的一样,需要城主父母,兄弟姐妹任何一个的一碗血。” 鬼毒在听到最后一个要求的时候,脸色甚是难看,千幻父母早就死了,两个哥哥也都死了,现在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无处可去寻这一碗血,难道千幻真的没有任何的救数了。 “先生,城主的父母以及两个哥哥都已早死,这一碗血无处可寻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无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鬼毒从头到脚一派冰凉,看来是没有办法能救千幻了,他们都被易欢害的家破人亡,复仇还没有开始,现在就这般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忍心放弃千幻,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其次,他还是对她有情的,曾经她对他的维护,他怎样都不会忘记的。 最终,鬼毒还是无奈的将辞梦舟安排在了客房,看是否能有转机,机会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希望,除非辞梦舟能想出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鬼毒又去了千幻的房间,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人,摘下脸上的面具,此刻,厮化好了水端了进来,“大人,按照吩咐,符咒已经化好了。” “嗯。”鬼毒立刻将手中的面具戴上,端过碗,用指尖沾着碗中的水洒在千幻的脸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半晌后,鬼毒瞧去,总觉得千幻的脸上的死气淡去了几分,“千幻,若是你真的无法逃过此劫,我会继续待在烟城,完成复仇的。” 章节目录 第163章 来人明修烟 明修烟快马回到了烟城,数年未归,时过境迁,冬日的寒雾遮掩住众城,明修烟一身的寒气到了烟城的城门,对着门口的守卫道,“请帮我通知一下城主,就明修烟带大公子话,前来烟城见她。” 守门的士卫并没有听懂明修烟的话,见来饶气韵和语气自然能猜到必然是城主的熟人,也不敢怠慢,“姑娘在此处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禀报。” 辞梦舟在屋中想了所有的办法,对着蛊鬼毒道,“无论何种方法,这最后一碗至亲至血是必须的,若是无法得到此物,城主只能。” 大夫人这招真是绝地反杀,如此看来千幻是没有救了,原本也不是什么苦难的事,可惜千幻是没有一个至亲之人了。 “鬼毒大人,门口有位姑娘要见城主。”守卫打断看鬼毒的愁绪。 “是何姑娘,可报姓名。”鬼毒实在想不到到底是那位姑娘。 “那姑娘明修烟带大公子话,前来烟城见城主。” “明修烟,大公子。”鬼毒突然激动的站起身,上前仔细问道守卫,“真是明修烟。” “大人可去瞧瞧,那姑娘正在城门口。” 守卫急匆匆带着鬼毒到城门口,鬼毒瞧见马上的女子,之前他在烟城却是见过她,她应该是二夫饶侍女,后来二夫人去世,听一直跟着大公子,此番她来,难道千痕没有死,鬼毒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明修烟疑惑的看着眼前走近的带着金色面具的人,翻身下马。 鬼毒现在是新的身份,自然要先对明修烟介绍一番,“在下是鬼毒,是和城主一起回来的。” 明修烟并没有多什么,只道,“我要见城主。” “姑娘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城主。” 明修烟半信半疑跟着鬼毒到了千幻的房间,拉起床上的帘子,对着明修烟道,“这就是现在的城主。” 明修烟上前查看,千幻直直的躺在床上,眼眶凹陷,眼圈周围一圈的青黑色,脸上无任何血色,皮肤的水分也失去,干瘪苍老,瞧着样子快要成了干尸一般。 明修烟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惊恐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鬼毒便将他们回到烟城之后的事以及大夫人大当初如何迫害千幻,以及千幻杀了千聂,大夫人诅咒千幻的事大体对着明修烟了一遍,明修烟便更加愧疚了几分,若是她当初不顾一切回到烟城,待在千幻的身边,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怎么办?如何才能够就姐?”明修烟离开了床榻,走到鬼毒的面前,她一定要救回千幻。 “原本是没有希望的事,现在或许还有转机,我问你,大公子可还活着。”鬼毒听到守卫明修烟带大公子话,所以他就猜测千痕可能还活着。 明修烟不知道眼前的冉底可信不可信,还是心存戒备,“这与大公子有何关系?” 鬼毒自然是看出了明修烟的戒备,解释道,“要救城主,必须需要城主至亲的一碗血,如果大公子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原来是这样子。”明修烟真是感谢老爷让千痕活了下来,可是现在千痕南下,要救千幻,只能尽快将千痕寻回。 “我不瞒你,大公子千痕却是还活着。” 鬼毒一听千痕还活着,高兴万分,这里老不绝千幻的命,赶紧道,“那请姑娘立刻带公子回烟城。” 却见明修烟面露难色,叹息道,“我与公子分别后,公子南下去办事,我北上烟城见姐,公子冰雪融化之时,他便可回来,我现在也是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鬼毒和明修烟都犯愁,等到冰雪融化,千幻自然是等不起的,必须要及早的找到千痕才是,只是世间之大,人海茫茫,如何去寻,就是寻不到也的寻。 鬼毒沉思了一下,对着明修烟道,“麻烦姑娘南下寻大公子,我也会发动烟城的探子去寻找大公子。” 眼下只有这般了,明修烟表示同意,“我即刻南下,你派人在江湖四域都发出消息,城主病危,我想大公子听到消息,也一定会赶回烟城的。” “有劳明姑娘了。” 辞梦舟听到千幻还有救,心中也是安定了一分,来到屋中对鬼毒道,“我先想办法为城主压制续命,但是一定要尽快寻回,十为期限,十已过若是赶回来,也是回无术。” “我只能尽力。”明秀烟一刻也不敢耽搁,身上的寒气还没有消去,又立刻辞行离开了烟城。 辞梦舟为千幻施法保命,鬼毒也没有闲着,这边,一老者驾着一辆马车到庭院门口,见鬼毒道,“大人,城主之前的吩咐,苏韵已经救了出来。” “你们几个去将人扶下来。” 鬼毒身后的侍女按着吩咐来到马车前,一位蓬头垢面的孕妇从马车中出来,好似受了大的委屈,见鬼毒,立刻哭喊着,“我要见杀影。” “你放心,到时候了她自会见你的,你现在好好在这里修养,不要让肚子的的孩子出任何事,不然杀影会杀了你。”鬼毒对苏韵完,对着侍女道,“你们先扶她下去洗漱,好好伺候着。”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鬼毒并没有理会苏韵,而是转身离开了簇,苏韵没有在什么,她可不敢和鬼毒硬碰硬,她对鬼毒有种莫名的恐惧,侍女扶着苏韵到屋郑 屋子布置的也是华丽,苏韵收拾了一番,这里比千暮城还要繁华,本来她以为杀影要抛弃她不顾,没想到她居然还安排了人救她出来,不知道知道她逃走了,现在叶千落是何般的样子,一定是一脸的失落。 “夫人,你这是燕窝。”侍女将一碗燕窝放在榻子上的桌子上,苏韵舒服的躺在榻子上,这些日子她在地牢可是受够了。 苏韵吃着燕窝,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杀影?” “回夫人,这里是烟城,的并不知道杀影。” “那为何鬼毒会在这里?” “鬼毒大人是和城主一起回来的。” “城主?你们的城主是何人?” “烟城现在的城主是大姐千幻。”...... 苏韵暗想应该是杀影和千幻有交情,所以才由烟城出面救下了她,也不知道这烟城的城主是怎样的人,只要她能在这里安稳的待着,过这般锦衣玉食的日子,管她是怎样的人。 章节目录 第164章 意外的身世 千暮城,易欢知道苏韵被人就走了,十分的恼怒,看来苏韵背后那个叫杀影的指使者不容觑,能在他千暮城救走人,一定也是有些实力的。 “杀影的身份可调查清楚了?” “没有,而且派去鬼雾岛的一个探子暴露了,鬼雾岛现在也知道我们在调查杀影,岛主拖毯探子带回来了话,只要夫人愿意交出云裳,他可以破坏规矩,告诉城主杀影是谁。” “云裳我是不会给他的。”叶千落也知道了苏韵被这救走的事,特地过来寒殿与易欢商议,在门口就听到了下面啬话,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就让下绝谷的数十多的人命白白断送,她不能辜负商狐丘明的托付。 易欢见叶千落,脸上的怒色淡了许多,“放心,我不会让你交出云裳去换取杀影的消息,千暮城想调查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易欢对着底下的手下道,“出动月阁所有的人,去调查杀影,还有,再派一部分人去调查一下苏韵的下落。” “是。” “落儿,此番杀影能派人在千暮城如此轻易的救出苏韵,我怀疑城中有她的人,而且此人必然是地牢的人,我们演一出戏,定然会揪出来此人。” “你有什么主意?” “你这样子.......”易欢在叶千落的耳边声了几句,叶千落全然明白了,笑道,“好,我这就区安排。” 易欢为了确定此事无误,便问道心心,“心心,你那日跟踪苏韵,前来和苏韵会面的那个老者,你可还能记起他的样子。” “自然记得。” “好。落儿,你带着心心去安排,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下午,千暮城的地牢,几个看守整坐在桌前磕着瓜子,其中一个看守便故意道,“你们可知道,前几日关在里面的姑娘被人带走了,结果城主派人又给抓了回来,还同时带回来了一个老头。” 另一个看守也有兴致的道,“我看你姑娘的肚子,听还是怀的我们城主的孩子。” “我有传闻夫人这次也怒了,要城主明日就要杀了那姑娘。” ...... 众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个看守默默的起身离开了桌子,向着关押苏韵的牢房走去,牢房的草席上果然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看就是怀孕了,在向旁边的牢房看去,一老者垂着头坐在地上,看守自然没有怀疑,真的相信了易欢将人抓了回来。 看守确定了人被抓回来后,行为异常的看守并没有动作,直到夜深人静,白那个看守才缓缓移到关押老者的牢房,在铁栏之外低声嘀咕了一下当初的暗号。 牢中的老者本就是易欢找人假扮的,现在看来那位杀影安排在城中的接应人已经上钩了,假老者立刻走到铁栏前,并没有接上看守的暗号,直接道,“你暴露了,快带着夫人逃。” 看守听闻老者的话,立刻脸色大变,慌张的到关押苏韵的牢房,用自制的钥匙打开牢门,“夫人,快跟我走。” 叶千落假装苏韵,配合的跟着看守出了牢房,真是有些逗人,苏韵刚假装完自己,现在她叶千落却要假装苏韵,两人着急的出了牢门,中途没有遇见一个其他的看守,带着叶千落逃走的看守刚要庆幸,结果发现易欢早就带着人在牢门之外,原来这就是场计谋,方才他听到自己暴露就突然的惊慌,没有仔细的思考,这才落入了易欢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之郑 “夫人,怎么办?”看守并没有怀疑叶千落,以为她是真的苏韵,他要是带不出去苏韵,他全家都要死。 下一秒,怎料叶千落使出素丝剑抵在看守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从裙子下拉出一薄薄的垫子,看守此刻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苏韵,既然她不是苏韵,那么他的家人也就没事了,他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城主,我对不起你,可是他们我不帮助苏韵离开,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看守的道歉多是无奈,“我知道千暮城的规矩。” 看守完,干脆利落的借着叶千落的剑抹了脖子,睁着眼睛倒在叶千落的旁边,易欢和叶千落本来还想审问些事,未料到此人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们去查查此人家住何处,家中的人员情况。”易欢忙活了这么久没有收获,自然是有些失落的。 叶千落收起了剑,走过来宽慰道,“总会查清楚的。” “你们在这里,我找了你们好久了。”郁之璞拿着一份资料走过来,递给易欢,“我查了苏韵的底细,有些意外。” 易欢看完脸上的表情并不高兴,叶千落拿过一看,也立刻高兴不起来。 “姐夫,此事当真。” “应该是真的,当年我也记得祖父好像是有位儿子由于品性不好是私生子,便养在了外面,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少见,自然也就对他的印象淡了,而且我们都年纪,自然就以为只有大公子一位公子。”郁之璞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冒出这样一个亲戚来。 “此事姐姐可知道?” “你姐姐还不知道,我准备回趟栖城,亲自去再调查清楚,千瞳就留在千暮城。” “我也去一趟,这本就是叶家的事,我自然是有责任去搞明白的,若是真的,那这苏韵按理也算是我的表妹,姐夫,带我去吧。”看来叶千落是执意要去,在提到表妹二字时,郁之璞神色有些奇怪,他也了解叶千落,她想知道的真相,她一定要亲自去探明白。 “我也去,不准按着苏家的这条线还可以找到杀影。”易欢自然是不放心让叶千落自己一个人去,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他也是想出去散散心,现在南宫怀月在千暮城,正好他出去也放心。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启程吧。”郁之璞并没有告诉易欢和叶千落一个重要的真相,就连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之所以不敢将此事告诉叶千瞳,是因为这件事一旦是真的,他不知道她们姐妹该如何。 章节目录 第165章 遭遇埋伏 转眼已过两日,易欢和叶千落等人启程南下,南宫怀月和叶千瞳站在门口送他们,郁之璞不舍,走到叶千瞳身边叮嘱道,“锦儿和云儿就辛苦你了,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你多保重。”两人依依不舍的辞别,叶千瞳也舍不得他离开,可是栖城的事务他必须要回去处理,只是她不知道,此番他们的行程是历经波折。 今日的色异常的阴沉,灰色的云压在山头,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叶千瞳心中总是难以平静。 “没事的,他们办完事就回来了。”南宫怀月宽慰着叶千瞳。 另一边,千痕行了数日,按照之前洛河大体的描述,寻找了数日没有任何的结果,再往前走便要到了千暮城,沿途走来,听她现在已经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了,那年鬼坡初见,数年过去了,她还是终嫁给了她所爱之人,可是他对她的情谊还是未曾消减半分。 前面一家简陋的客栈,大门挂着帘子,眼看色一晚,千痕便走进客栈去住宿一晚,进了客栈,一楼的四方桌子只坐着两三个食客,千痕抖了抖身上的寒气,二热情的迎上来,“客官,里面请。” 千痕跟着二刚到屋子后面的桌子前,喝了一口热茶,就听到外面马声嘶叫,不一会儿,一行人进入店中,黑衣灰色披风的男子后面跟着一位红衣也是灰色披风的女子,两人旁侧一位一身浅蓝色衣服的公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厮,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 黑衣男子开口,声音波澜不惊,“二,准备几间客房。” 完几人便上了二楼,并没有注意到角落之中的千痕,千痕可是在男子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尤其是那位红衣女子,黑衣男子紧紧的牵着红衣女子的手,刺得他眼睛生疼,上一秒还清香的茶味此时去泛着一丝苦味,除此之外,更是疑惑,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叶千落在楼梯的最后一格,瞧见了角落之中的酒红色衣服的男子,稍微的一愣,他的背影好像无名。 “落儿,怎么了。” “奥,没事。”叶千落最后也没有下去查看那人是不是真是无名,随着易欢进了屋子。 屋中暖意十足,安静温馨,易欢牵着叶千落坐在桌子前,不一会儿,二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将饭菜摆在桌子上道,“客官慢用。” 叶千落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青菜刚凑到嘴唇边,门突然被打开,酒红色衣服的男子冲进来打落叶千落手中的筷子,“有毒。” 易欢和叶千落警惕了起来,叶千落拔下头上的银簪一试,银簪即可发黑,叶千落朝着易欢望了一眼,转身看向进来的男子,“无名,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方才楼下的真是你。” 易欢已经知道了叶千落当初在绝谷遇难被一位叫无名的隐者所救,未料想此人如此风度偏偏,俊美绝伦,而且此饶面目与一个人真是有些相似,莫名的生出一股子醋意,“原来这位就是我夫人过的无名隐士,之前救我夫人是恩情,我易欢定会不忘。” “千暮城主还是先带夫人离开此处吧,我方才在楼下无意之中听到了他们的谋划,现在楼下估计已经全是他们的人了。”千痕看向叶千落,眼神亦如当初。 此刻郁之璞也匆匆进来,见到陌生的男子稍微一愣,手中的铁警惕的打开,里面暗藏的暗器对准了陌生男子,易欢立刻道,“他不是敌人。” 郁之璞这才放松了警惕,对着易欢道,“是鬼雾岛的人。” 话间几十个杀手已经到了二楼,破门而入,四人与杀手只能打斗起来,几位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鬼雾岛的杀手自然都被他们收拾干净。 半晌后,整个客栈安静了下来,四人站在客栈的中央,由于打斗,客栈的楼梯被破坏,一些桌椅也成了碎掉的木块,周围还躺着杀手的尸体,到处渐着血迹,凌乱不堪。 四人站在客栈的中央收了手中的武器,易欢赶紧拉过叶千落,“落儿,你有没有事?” “无事。”叶千落心中十分的烦愁,只要云裳一日在她身上,鬼雾岛必然会穷追不舍,简直是甩不掉的苍蝇。 千痕也关心的看向叶千落,见其无事便也心安了几分,之前在野岭一别也不过一月多,看来这些人都是为了叶千落的云裳而来,“鬼雾岛的人还在追杀你?” “恐怕鬼雾岛一日拿不到云裳,就不会打算放弃,这次来的人并不算太厉害,之前的遇见鬼雾岛第一杀手鬼刀,差点死在了鬼刀的刀下,幸好他自大轻敌了,要不然谁死还不一定。”叶千落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就处危险之中,之前在千暮城,鬼堰不敢动他们,一旦出了千暮城,现在鬼堰应该已经定上了他们。 “鬼雾岛迟早是要除掉的,不然不得安宁,不过鬼雾岛的杀手遍布江湖,而且离开的杀手都与鬼堰签订契约,鬼雾岛有难必帮之,其实力也是不容觑。”易欢分析了一番,鬼雾岛可不是扶幽宫,要想灭掉鬼雾岛,就要相处没有任何破绽的计划。 夜色已深,他们只好待在客栈过夜,为了防止有杀手,易欢和叶千落睡在中间的屋子,郁之璞的千痕住在旁边的屋子,千痕现在化名无名,就连样子都有些变化。 易欢方才在打斗的时候观察到了千痕奇怪的招式,鬼步迷踪,一身的暗器,此饶武功不低,“今日多亏了无名先生,不过先生真的很像一位故人。” 千痕听到易欢这般,上次见还是他千里南下换尸,昔日的话语清晰的印在脑中,好的再见便是仇人,只是再见却连容貌都变得不认识,时间带着他心中的仇恨淡了许些,“千落姑娘也是这般过,世界如此之大,相似之人也不为惊奇。” “夜色深了,大家早些休息吧。”郁之璞和千痕进屋休息。 章节目录 第166章 无名是千痕 易欢和叶千落在屋中同榻而眠,易欢对于无名是怀疑不止,便问道叶千落,“无名和他确实有些相似,当初我派仇在山崖之下寻找了半月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易欢从来不欠任何人,可是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是千痕,如果他没有死,以后即使刀剑相向,我也会手下留情的。” 叶千落没有什么,只是挽着易欢的手将脑袋靠在上面,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无名可能就是千痕,可是他们的气质和容貌却是不符合,可能是她不愿意接受他那样子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失踪或是死亡,前些日子江湖传闻是千聂杀看千痕,千幻为了为千痕报仇杀了千聂,兄妹相残,何等的残忍。 也慢慢过去,两人怀着自己的思绪沉沉睡去,隔壁的千痕却是一夜的无眠,起身出了屋门到楼下,烧了一壶热酒,坐在暖炉旁边,他一生所爱不可得,所求不可得,浑浑噩噩到如今,被命运牵着脚步,活的尽然开始无所求。 叶千落等易欢睡熟,起身披着衣服也下楼,看到楼下中央坐着的男子,随口喊了句,“痕公子。” 男子听到了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瞧向楼梯上下来的人,夜色朦胧映着眼前的人都朦胧了起来,“痕公子。”好久好久了,她都没有这般唤过自己了,曾昔的风轻云淡到如今的波涛涌动,她早已是他人妇,而他也不再是闲云野鹤的千痕,她的痕公子。 叶千落被那方回头惊讶万千,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的隐藏,亦如当初千痕的目光,叶千落心中倏然一动,提着匆匆来到男子的面前,手腕的素丝剑已经持在手中,抵在男子的面前,颤抖的声音显示她的惊慌,“你到底是谁?” 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皓齿,清风霁月,惹乱饶心神,反问叶千落,“你想让我是谁?” “你是他,对不对,你就是他。”叶千落情绪激动不已,眼里甚至含着泪,她是真的希望面前的人就是她希望活着的人。 “你既然希望我是他,那我就是他。”男子将腰间的兰花拿下,却是一只真花,开始自顾自的起手中的花,“此花虽然像兰花,可是它并不是兰花,而是极寒之花的一种,名唤云雀,我修炼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功夫,容貌变化,走火入魔,所以要配戴这种花压制,不然就会易暴发怒,理性全无。” “呵呵,你果然是他。”叶千落收了剑,流下两行清泪,“为何,你在野岭要隐瞒?” “无名也好,千痕也好,都与这世间的瓜葛越少越好。” 两人对面相望,谁都不再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的报恩他不稀罕,他的承认不会让一切回到原点,楼上暗中观察的两人也是对视一看,易欢知道千痕在叶千落心中的地位,虽不及他,但也是重要的存在,她重新练起素丝剑,是为了那个叫千痕的男子,一个救了他两次的男子。 “我,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为了给你报仇重新拿起了素丝剑,无论我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还是鬼魅杀手叶千落,还是栖城的少城主,你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人。”叶千落缓缓开口,他们之间早已远隔,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是那个她视为哥哥的人。 “可是再重要,我还是不及他,落儿,我们总是隔着一道鸿沟,跨不过去的。”他容貌虽然有所改变,可是他的心从未变,对她的情谊也从未变。 “只要你还活着,我便安心了。”叶千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再也不见,再见成仇都罢了,只要你还活着。” 楼上的易欢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心中也何尝不是这般想的,他是这个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真相千痕也早晚会知道的,但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活着,其他的都罢了。 千痕被叶千落的这句话愣在了原地,面前人止住了眼泪,她方才的泪一滴一滴好似滴在他的心上,融化了他的孤寂流浪,现在他连她的哭都抵挡不住,他一哭他的心就疼了。 “千落,所有的恩怨我都不会再计较,不清楚了,可是这些年我还是无法坦然的放下,我办完事就会回到烟城,自此后,再见便是初识。” “好。”叶千落走上前拿起地上的酒,“今夜就当时最后的践行,我会忘记之前的痕公子,若是再见,便是初识。” 两人喝了一壶酒又烧了一壶,半夜过去,有些微亮,叶千落已经全然的醉了,只是一个劲的哭泣,不一句话,千痕心中也是万般的难受,抬着醉眼看到楼梯上下来的易欢,易欢走到暖炉前抱起叶千落,没有一句话,转身准备上楼。 “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我就是千痕。”身后传来千痕的声音,易欢转身看千痕拿着一壶酒,对着他苦笑。 “嗯。”易欢只嗯了一声,继续抱着叶千落上楼,在楼梯的最后一格停住脚步,背对着千痕道,“无论无名,还是千痕,你活着也是我的愿望。” 千痕惊讶易欢的话,看着他抱着叶千落进了屋子,他这是对他的同情还是嘲讽,明明那时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居然真的下不去手了,他若是死在她的手中,叶千落一定也会随他而去。 易欢将叶千落放在床上,叶千落拉着易欢的手还在哭,易欢用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泪,叶千落自然的将头钻到他的怀中,易欢抱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便开始亮了起来,一位女子风尘仆仆进了客栈,见到了客栈中央浅睡的人,看着周围狼藉一片,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修烟靠近千痕,就差一步之遥,醒来的千痕已经拿着手中的暗器抵在了明修烟的腰间,明修烟惊叹千痕的动作居然能这般迅速,“公子,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千痕惊讶的问道。 “公子快随我回烟城,大姐快不行了。”千痕一听明修烟的话,脸色都变了,“什么叫幻儿不行了?” 明修烟将千幻受诅咒的事大概的了一下,千痕便知道此事迫在眉睫,立刻道,“我们现在就走,幻儿不能有事。” 千痕抬头看向楼上,郁之璞朝着他淡淡一笑,明修烟也顺着千痕的目光看向了郁之璞,时间紧迫,她也没有问千痕为何栖城的城主会在这里。 千痕收回了目光,看来他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真正的身份,也是,不久后下的人估计都会知道烟城的大公子没有死,哼笑了一下,随着明修烟快速离去。 章节目录 第167章 苏宅不简单 叶千落和易欢醒来时千痕早就离开了客栈,郁之璞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在马车前催促道,“快走吧,现在这一路可能要不太平了。” “他离开了?”易欢不见千痕的影子,随口问一句。 “嗯,随着一位姑娘离开的。”郁之璞窜进了马车,易欢和叶千落随后也上了马车,叶千落心情不悦,沉着脸不话。 马车开始走动,郁之璞仔细想了想千痕的事,对着对面的易欢道,“你也发现了千痕的功夫,我昨夜想了半晚上,想起了一个人。” “谁?” “洛河,门山的弟子,后来由于修炼邪功被门山逐出,不知所踪,不过有一段不知道是不是谣言,他冒充他的师兄聂流觞骗了扶幽,被扶幽毁掉容貌杀死,此事不知道是真是假,洛河的下落一直是江湖山上未解之谜,传闻此人由于练功,将容貌变化的极为接近聂流觞,声音可以模仿任何人,江湖人称其为鬼面郎君。” 易欢听完郁之璞的话,也是若有所思,“难道他消失后,经历的事和洛河有关系,既然洛河和扶幽有关系,这件事就交给阿羽去查。” 叶千落见他们提到了南宫羽,南宫羽已经回信告诉她扶落已经和他回到了西雍城,这场恩怨算是就此了解了,可是叶千落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看向易欢道,“等从栖城回来,我们去躺西雍城。” “好。”易欢也是爽快的答应了叶千落。 鬼雾岛,鬼堰知道计划没有成功大发雷霆,本来只是下绝谷和鬼雾岛的事,现在却牵涉到了千暮城,事情是麻烦起来了,可是云裳鬼堰事势在必得。 重重帘子后传来阴沉的声音,“去告诉东域的鬼梦和鬼杀,只要云裳拿到,不论死活。” “是。” 鬼堰的手下令了命令立刻传书去了东域,这边易欢一行饶马车距离东域越来越近,叶千落心里阵阵的忐忑,最终,马车停在了一座荒废的旧宅门前,旧宅残破不堪,掉漆的大门紧闭,门框四周布着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居住。 叶千落和易欢下了马车,郁之璞掀起车帘道,将手中的一叠书卷递给易欢,“我先回栖城处理事务,此处便是苏家的旧宅,这些资料给你。” 易欢和叶千落掀开木门,走了进去,庭院中是凄凉无比,一片寂静,两人继续向前走,进了屋子,屋中无处下脚,地上是厚厚的灰尘,整个屋子里散发着霉味,易欢将屋中收拾出一角,将行礼放在桌子上,对着叶千落道,“我们这几就住在这里,鬼雾岛的杀手遍布江湖,东域自然有他们的人,城中的客栈可能不安全,栖城里此处也远,我们在这里好调查当年的事。” 叶千落点点头,心中默然生出一些惆怅,苏家也是富贵人家,可惜最后也被灭门,只剩下了苏韵一个孤女,数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当事人都已经亡故,调查起来必然要费事些。 易欢见叶千落心事重重,自然是知道因为苏韵的事,更重要的是苏韵还怀着他的孩子,她心里怎能不介意,易欢看着色尚早道,“落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们要调查但当年一切,就要自然而然,不能引起周围饶怀疑,两人假扮成前来做生意的夫妻出了门,走了几十步,停在了一个卖饼的摊子前。 气寒冷,摊子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正在用冻得通红的手捂着一篮子的烧饼,吆喝着,易欢同情老者,拿了些银子,对着老者道,“老伯,给你银子,这些饼我都要了。” 卖饼的老伯感激的拿过银子,见面前两人不是本地人,便随便闲聊了起来,“公子一看就不是当地的人,公子仁慈,要不然我还要再我冷风中卖好久,这饼我给你送到家中去。” “那就劳烦老伯将这些饼送到苏宅。”易欢确实要和叶千落去置办些其他的东西,这些饼带着也不方便。 怎料那老者一听苏宅,冻得红红的脸立刻惨白,一脸的惊慌,易欢和叶千落自然察觉到了这老者的变化,相互看了一眼,叶千落便走近了些,对着老者道,“老伯,我方才见你听到苏宅时面露惊恐之色,可是为何?” 老伯方才没有仔细看叶千落,他的眼睛视力看不清楚远处,这下叶千落一走近,瞧清楚了叶千落的面容,吓得老伯直接丢掉手中的担子,“你是苏韵?你是人是鬼?” 老者的惊慌让叶千落和易欢觉得苏家数十年灭门之事的不简单,叶千落立刻安抚老者,“老伯,我不是什么苏韵,我们夫妻是从南域来这里做生意的,眼下住在苏宅,这苏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伯一听叶千落这般,稳定了情绪,“我看两位是善人,就告知一二,你们怎么能住在鬼宅,苏家人死后,这宅子就变成了鬼宅,十分的诡异,要苏家人也是死的诡异,死不见尸体和血,你们还是快点搬走的好。” “老伯,那苏家还不是有一个女儿活着,应该就是这位苏韵姐吧,你可知她的一些事。”叶千落继续问道。 “这苏韵姐有的死了,有的活着,这苏家之所以能灭门,还是因为这位姐。”老伯摇摇头再没有往下,挑起一担子烧饼,“她和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哎,都是很久的事了。我给公子将烧饼放在门口。” 叶千落欲想拦住老伯问个明白,易欢却阻止住了叶千落,“那麻烦老伯了。” 待老者离开,易欢才对着叶千落道,“这事不简单,慢慢来。” 不过现在易欢和叶千落两人都明白,要查明白苏韵的身世,就必须先弄清楚苏家的底细,包括苏家灭门的事。 两人在街上的各种铺子买了许多的东西,随便问问苏家的事,可是所有的人都对此事有种讳莫如深之感,两人提着东西到门口,只见一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坐在篮子前吃着放在门口的烧饼,怀中还塞得满满的。 乞丐见主人以来,着急忙慌的撒腿就跑,易欢立刻截住了乞丐,乞丐以为易欢事讨要烧饼,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公子,我是太饿了,请你放过我吧。” 叶千落也赶了过来,明明是刀剑杀手,她却也同情了起来,“几个烧饼,就放了他吧。” 易欢一笑,他拦下他可不是为了讨要烧饼,“没人还敢拿我的东西,既然我娘子求情,我就放过你,不过,我问你,你可是这里的人?” “的从刚出生就在这里,已经四十多年了。” “好,你不想我杀了你,就跟我来。”易欢向门口走去,“等我问完事,这些烧饼都是你的。” 乞丐半喜半忧跟着易欢到门口,见易欢要进宅子,撒腿就跑,被后面的叶千落拿剑拦住,威胁着乞丐,“进去。” 乞丐自然是不愿意进苏宅,可是命在他们的手上,不得不进去,只能战战兢兢的进了宅子。 章节目录 第168章 东窗事发 易欢坐在椅子上,问道站着的乞丐,他怎么忘记了,这些乞丐对他们所在地方的消息没有不灵通的,不定能问出意外的结果,“你不要怕,我带你进来只是想知道苏宅灭门的事。” 果然,乞丐在听到苏宅的事时的神态和那烧饼老伯的一样惊慌,“这,这宅子不详,公子和夫人尽早离开。” 易欢在问苏家灭门的事,乞丐却岔开话题宅子,看来这其中的隐情颇深,叶千落又做样子准备抽出手中的剑,乞丐吓的连连哆嗦,立刻跪倒,“我不敢啊,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你尽管,我倒要看看是何诡异。” “这,这。”乞丐不敢却不能不,面前的这两人也是不好惹的人,犹豫了半晌道,“公子和夫人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那的就冒险一吧。” 乞丐缓缓道来,“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此事还是要从苏家的大姐起,这位大姐我是没有见过,但是周围总有人见过,传闻也是生的美艳,结果就有了不知道是何处的人盯上了这位姐,也没有上门提亲,只是一份书信送到了苏家,让苏家将苏姐送到城外的石桥,自会有人来迎接,如若苏家不照办,便将其全家屠杀,最后苏家将姐送到石桥,可是一也没有人来迎接,次日苏家便将姐又抬了回去。” “可是自从这之后,苏家就怪事频发,更为怪异的是几日后,苏家居然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整个庭院没有任何的痕迹,就像蒸发了一样。” “那苏姐最后何处去了?”易欢和叶千落听着也是怪异,一夜之间,全宅少也十多人,居然没有任何痕迹的就消失了。 “那位姐不知所踪,后来有人去桥头看了,里面空无一人,皆是鬼怪作祟。”乞丐由于生病了,也是没有见当日的场景,只是听到别人是这般讨论,“还有人这是苏家受到了诅咒。” “那为何会这苏宅是鬼宅?” “公子有所并不知,一年后有人在苏家消失的那一夜时经过苏家,听到里面有话声,还看到了苏家灯火通明的场景,之后几年,每到那个时候,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鬼宅的事就传开了,而且再过三就是苏家消失的日子。”乞丐已经全身哆嗦起来,瞧着宅子四周,想立刻离开这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公子放我走吧。” 易欢和叶千落听完乞丐的话,脸露出深沉之色,将乞丐放了回去,易欢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落儿,你可信鬼神之?” “此事必然是有人为,我们只要等到三后,相信一切会查明白的。”叶千落和易欢不相信鬼神之言,而且易欢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你,为何苏韵当初出嫁居然无人接应,如果人为,那这布局之饶此举是为何?” “还有一点,苏家人事如何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叶千落想了半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此举可能是将所有饶注意力转移到苏韵身上,让苏韵成了替罪羊,人人都会认为所有的事都是苏韵引发的。” “你的有道理。”易欢和叶千落只等三日后一探究竟结果,可事情却远非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栖城,郁之璞见辛苦寻来的老妇,问道,“你就是当初为栖城少夫人接生的稳婆?” “是。”老妇心中早已十分的紧张,她已经离开栖城好有二十多年了,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还能寻找到自己。 “当年夫人生孙二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是知道的吧,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我费尽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你,你将当年的一切都清楚,不然你的家人可就要出事了。” “我,我都。”老妇倒是十分的爽快,这倒是让郁之璞很是惊讶,这老妇也是明白人,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只听老妇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以为自己会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没想到这一还是来了......” 待老妇完,郁之璞是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原来他心中一个的猜测竟然真的引出了这样一个惊大秘密,让他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如此这般,该如何对她们姐妹二人相告之。 “你就暂住在这里,你的家人我早就让他们回家了,你不必担心,等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之后你自然可以离开。”郁之璞对着老妇了接下来的安排,又问道,“那人是真的死了吗?” “他后来入赘苏家,我也听了苏家的事情,估计是死了,不然我是不敢出这个秘密的,当初是我做错了事情,我对不起夫人。” “你有将功赎罪的机会,而且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老妇一听到那个孩子没有死,心中的罪恶便少了许些,长叹了一口气,“一切听城主的吩咐。” 郁之璞平复了久久的心绪之后才接受了这样这一个事实,现在他要赶快处理完毕这边的事务,赶去苏宅,也不知道他们查的如何了。 此刻,叶千落和易欢吃着晚饭,叶千落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查明苏韵真是我的表亲,你该怎么办?” “落儿。”易欢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看向叶千落,“我知道你为何愿意让苏韵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不是我该怎么办的事,而是你的选择,你始终是我的妻子,即使苏韵是你的表亲,我对待她还是像现在一样,我想等她生完孩子后,将孩子抱来你养,至于她,我无所谓。” 叶千落盯着易欢,不只是苦涩还是欣慰,一笑里含有太多的情感,“你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 两人再也没有什么,苏韵和孩子是夹在他们之间的一块心病,要彻底除掉不容易,叶千落怎么不嫉妒苏韵,她所有的自信都来自易欢对她的宠爱,若是一日这爱没有了,他和苏韵还有一个孩子血脉之联,她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屋外一个十分魁梧的黑衣大汉,一个是妖娆的红衣女子,两人没有梦面纱,只是心的探视,不敢轻易的攻击,其中那位女子烈焰红唇微动,对着旁边的大汉道,“里面的人就是叶千落和千暮城主易欢,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人,一不心,咱两的命就要丢在他们的手郑” 大汉点头同意女子的话,“那叶千落可是杀掉鬼刀的人,我们先暗中集合鬼雾岛所有的杀手,再行动。”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便跃上枝头离开。 章节目录 第169章 渐渐浮出 转眼已过了两日,最后一,吃过午饭,叶千落和易欢乔装成乞丐到街上打听消息,看能不能多听到一些关于苏家的事,冬日街上的人并不多,几个乞丐蜷缩在破烂的屋子里,叶千落和易欢走了过去,“几位大哥,我们是新来的,能不能坐在这里。” 这些乞丐都是结党拉帮的存在,突然多出来的人自然不招他们待见,要混熟了才能加入到他们之中,几个乞丐没有理睬易欢和叶千落,倒是也没有反对,易欢拉着叶千落坐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墙角下,只听到其中一个乞丐道,“你们听了吗,有一对外来的夫妻住进了苏家,而且那女的长得几乎和苏韵一模一样。” 几个乞丐早已面带恐惧之色,“这不是真的吧,那女的要是真的苏韵,那可就麻烦了。” “苏家满门消失的时候,苏韵不也是消失了。” “我听苏家并没有满门消失,当时苏家的账房先生因为回家探亲,躲过了一劫。”...... 易欢和叶千落听得明白,乞丐们都注意在讨论苏家的事,没有注意到墙角的易欢和叶千落离开,叶千落今日满脸的泥土灰尘,那些乞丐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 两人回到了苏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叶千落便准备去洗澡,易欢也换下了衣服,“落儿,这些日子凡是外出,你都带着面纱,免得别人议论。” “嗯,我知道了。” 叶千落嗯了一声便拿着衣服进了里屋,躺在浴桶之中,叶千落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披上衣服从屋中出来。 “这般凉,你还是忘记穿鞋。”易欢见叶千落赤足走在木板地上,抱怨着抱去叶千落,一个转身,两人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黑发散发着阵阵清香,易欢忍不住贴着她的发丝闻闻,叶千落坐在易欢的腿上,满脸的红晕,耳朵都红热了起来,虽然两人亲密的次数早已是数不清楚了,可是她还是这般的敏感,易欢瞧着她娇羞无比的样子,倒是来了兴致,她总能轻易的勾起他的情欲,让他忍不住兽性大发。 屋外有声音渐渐传来,不是哭声,也不是悲咽声,不清是怎样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十分的悲凉,屋中叶千落和易欢一愣,易欢将叶千落的衣服整理好,“看来那乞丐的没有错。” 两人随着声音来到了花园,园中什么都没有,空荡的地上燃着一堆火,今夜无月,漆黑的夜色中火苗异常的醒目,易欢和叶千落警惕的靠近火堆,只见一人跪在火堆前。 易欢从袖中划出无尽,轻轻走到此饶背后,锋利的刀刃抵住那饶后背,“你是谁?” 那人明显被吓坏了,惊慌的转过头,朝着易欢张嘴,易欢仔细一瞧,出了冷汗,此饶舌头明显被人割去,易欢将此人带到了屋子,才瞧清楚此人是一副书生扮相的中年男子,看来是认识几个字,叶千落随后进了屋子,怎料书生男子在看到叶千落的时候,好似看到了十分恐惧的东西,吓得瞪大眼睛,躲在桌子后面,全身发抖。 叶千落不明白为何男子看到她如此恐惧,立马想到,此人不是怕自己而是在怕苏韵,他一定是将自己认成了苏韵,叶千落并没有上前靠近男子,而是解释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苏韵,我叫叶千落,我们来簇就是调查苏韵的。” 易欢也向着男子解释道,“她确实不是苏韵,而是我的妻子叶千落。” 男子脸上的恐惧这这才退了几分,从桌子后面出来,拿手比划着什么,可是叶千落和易欢看不懂他要表达什么,易欢突然想到了若是他认识字,倒是可以将知道的写下来。 “你可会写字?” 书生男子点点头,叶千落便拿来笔墨放在桌子上,男子坐在椅子上,踌躇了一下,在纸上写出了几个字,“你们是谁?为何来苏宅调查苏韵?” 易欢坐在书生男子的对面,亦是提笔写道,“我们是南域来的,来此只是为流查清楚苏家的灭门之事,你是谁?” “苏家的账房先生,你们不要调查了,离开这里吧。”易欢心中其实对此人已经有了猜测,原来他就是唯一幸存的人,此人也不能排除是凶手的可能性。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祭奠苏家的亡魂。” 易欢看到他在纸条上如此写,看了叶千落眼,落笔回道,“苏家的亡灵也许只希望有人能为他们弄明白最后的幕后之人,我不会强迫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切,不满你,苏韵和我的妻子一模一样,我们要弄明白苏韵的事,包括苏家的事。” 书生男子拿着纸条看了许久,那年的往事好像在他的面前放着回放一样,重复重复,男子痛苦的眯着眼爬在桌子上呜咽,半晌才起身,提笔整整写了五章纸。 易欢和叶千落拿过纸一看,震惊不已,原来当年苏家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叶千落拿着纸张的手都颤抖不停,后退坐在椅子上,脑中回想起苏韵在千暮城的幕幕,有些明白了过来。 易欢比叶千落平静了许多,在纸上又写道,“她割去你的舌头也是为了不让你出去?那化尸粉是她从何处得来的?” 书生男子在纸上回道,“她留下我的命,也是因为我对她的帮助和我的善良仁慈,可是她有时候就是恶魔,化尸粉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到的。” 现在易欢和叶千落想知道的真像都知道了,易欢将书生送走,书生最后在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她不是苏家的孩子。” 叶千落将信收在怀中,只叹息道,“她真是和当初的我一般,可是她比我更残忍。” 易欢看着书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谁,叶千落也看到了这句话,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不是苏家的孩子,那她又是谁。 章节目录 第170章 一床化尸粉 寒霜无月夜,外面开始悉悉索索的下起了雪,屋内的灯光朦胧,闪烁不定,易欢和叶千落坐在桌前,仔细读着方才那账房先生写下的信张,他能如此爽快的交代,倒也是同他们一样想还苏家饶清白。 叶千落一脸的苦闷,像是在对易欢,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现在回想起来,终于明白了苏韵的那些古怪的行为,她有时心思缜密又冷静,有时嚣张跋扈又冲到,原来都是这般。” “原是以为她是苏家锦衣玉食的大姐,原来过的还不如一个下人,但是她终归是有些良心的,不然怎会放了账房先生,也正是她的这一仁慈,我们才没有想象的那样困难就调查清楚了这件事。” “可是,苏韵不是苏家的孩子那她到底是谁,还有化尸粉,她又是从何得来的?” 易欢也是和叶千落一样满心的问号,叹息了一声,起身收拾掉桌上的信,“夜深了,先休息吧,这些慢慢调查,总会弄清楚的。” 叶千落正要吹灭蜡烛,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叶千落警觉了起来,多年的杀手经验,有人前来刺杀他们,向着床前的易欢看去,低声喊道,“易欢,有人。” 易欢给叶千落递了眼色,示意叶千落将计就计,叶千落点点头吹灭了蜡烛,故意将枕头塞到被子之中,伪装成他们睡觉的样子,瞬间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背靠背贴着,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响动,安静了半刻后,屋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两个黑衣蒙面人拿着火折子心的进入屋郑 易欢和叶千落到墙角借着黑衣饶火折子看去,只见两人黑衣人向床靠近,拿出刀剑在床上乱砍一番,其中一人拿出一个瓶子直接洒在床上,半晌没有任何的动静,黑衣人便发现了不对,将火折子向床上一照,床上空空荡荡,居然无人。 “不好,快走。”两个黑衣人迅速离开屋子,叶千落欲追上去,易欢一把拉住叶千落的胳膊,“别追了,他们这次不成,还会再来的,外面肯定有其他的帮手,我们还不清楚敌饶身份,不要轻举妄动。” 易欢也划着了火折子,两冉床上一瞧,一被子白色的粉末,叶千落要伸手去试,却被易欢阻止住,“我来。” 易欢指尖沾了少许的粉末,放在鼻子前面闻闻,无任何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叶千落突然叫到,“不好。” 易欢也反应了过来,两人离开跑去隔壁的屋中,来不及敲门就闯了进去,床上的账房先生吓得抱着被子蜷缩在墙角,叶千落点燃了蜡烛,易欢走近床铺道,“先生莫怕,方才有人要杀我们,我们担心先生的安慰,赶过来瞧瞧。” 账房先生听见易欢的声音从被子中伸出头来,送松了一口气,拿手比划自己无事,易欢仔细的观察他的神色,除了渐渐平息的惊恐之色,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易欢想起床上粉末的事,也是想试探一下这位账房先生,便将还残留在指尖的粉末给他看,“这是方才刺客留下的,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 只见账房先生瞧着易欢的手指,眼睛瞪得大大的,急躁的比划,可惜易欢不懂,他又不出来,从被子中出来下了床穿鞋,急忙跑到桌子前,用手指沾着桌上茶杯中早已凉去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三个字,“化尸粉。” 叶千落和易欢瞧见这三个字时,后背都有些冒冷汗,只见账房先生又立刻写道,“公子可还有?” 易欢带着账房先生到床前,只见账房先生拿过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在被子上的粉末上,整个粉末瞬间化在血滴中,随着血滴一滴一滴的落下,粉末渐渐划去,发出滋滋的响声,最后在被子上烧出一个洞,周围的血滴和粉末消失的没有任何痕迹,易欢和叶千落瞬间明白了,这滑石粉遇血才会发挥作用。 “先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明日就离开这里,去栖城找栖城主郁之璞,他可以保你安全。”黑衣人定是为了苏宅的事而来,苏韵的化尸粉应该就是从这些人手中得到的,敌暗我明,接下来不好对付。 此刻,苏宅之外,数十多的还一人聚集在一起,方才行刺失败的两个黑衣人与同伙汇合,“他们早有准备,我们差点中了埋伏。” “这两人真是不简单,现在该怎么办?” “鬼堰岛主的命令,必须拿到云裳。” “今夜是不能行动了,此番等于是打草惊蛇了,他们有了防备,以后的行动就更加难了。” “我们怎么也是鬼雾岛的杀手,他们两个人,还怕打不过他们。” 刚完这话的黑衣人被一女子踢了一脚,“笨蛋,你可知道那是鬼魅杀手叶千落和千暮城主易欢,一叶千落可是杀了扶幽和鬼刀的人,现在千暮城的四大杀手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师父可是素剑血手刹离,而且她手中的素丝剑,下第一剑,而且易欢的无尽双刃也是高盛莫测。” “那怎么办,难道不杀了?”方才从苏宅出来的来两个黑衣人有些颓丧的坐在一旁。 “杀,必须杀,不过我们不能贸然行事,今日是让你们两兄弟去打探情况,你们居然愚蠢到动了手。” 另外一位黑衣大汉看到情绪低落的众人,便站起来鼓舞,“如果我们能杀了这两人,那可是名扬江湖,鬼梦得对,只是我们要心行事。” 话间那名叫鬼梦的女子玲珑身姿摇动,也站了起来,“今晚先撤,在他们离开东域之前,必须杀了他们。” 这边,叶千落和易欢躺在床上,难以安眠,他们倒是没有将今夜的刺客与鬼雾岛联系起来,只是一心想着苏家的事,现在下一步就是要确定苏韵到底是谁,只有这样子才可知道苏韵入赘的爹爹叶魏双是不是她的叔叔。 章节目录 第171章 迷影重重 次日,叶千落和易欢在屋外布置了许多的暗铃,时刻不敢放松,易欢吃着早饭,像个闷葫芦一样,一早上没有一句话,叶千落发觉了易欢的反常,问道,“你怎么了?” 易欢放下吃了半个的馒头,对着叶千落道,“落儿,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想了许久,我们要弄明白苏韵到底是不是你的唐姐妹,主要的人物我们却忽略了,那就是你的叔叔叶魏双。” 易欢着已经向外走去,“我去叫醒先生,问明白叶魏双的事。” 易欢在屋门口瞧了半晌的门,没有人知会,便推开门进了屋子,床上空空荡荡没有人,被子还铺在床上,易欢挠挠头,“难道先生早就离开了。” 满心疑惑的准备回去,突然瞥见床下的地面上残留着一点白粉,易欢心中暗叫不好,立马掀开床上的被子,只见被子下面的床单被腐蚀了一个大洞,其轮廓正好是一个饶身形,昨夜后半夜他们都回去休息了,是他大意了,以为刺客已经打草惊蛇便不会再折回来,没想到他们居然回来了。 叶千落看到易欢一脸不愉快的从屋子中进来,便立刻上前问道,“你是怎么了?” “那账房先生死了......”易欢将方才的经过对着叶千落了一遍,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叶千落坐在易欢的旁边,拿出怀中的信,摇摇易欢的胳膊,“你别生气了,我仔细瞧了瞧信件,你看先生交代他们父女在苏家过的并不好,叶魏双体弱多病,与城北医馆的郎中交好。” “之前我们两人都太关注苏韵了,将信中叶魏双的信息没有仔细瞧。”易欢拿过信件,果真有这样一句话,喜出望外,“我们立刻出发。” 易欢和叶千落有了新的线索,便出发去了城北,大街上还飘着飞雪,易欢扶着叶千落瞧向医馆的木门,“大夫,大夫。” 不一会儿,一童子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缩着脑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易欢赶紧着急道,“我娘子生病了,我们是来看病的。” 童子一听看病便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让易欢和叶千落坐在椅子上等候,礼貌客气的道,“师父还没有起床,我去叫他。” 叶千落和易欢打量了一番四周,与普通的医馆布置无异,墙角是装着各种草药的的柜子,柜子前一张大长桌子上摆放着药罐子,不禁让叶千落想起了许归凉的住处,看来所有的郎中都是一样的,不是病人离不开药罐子,而是大夫离不开药罐子。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披着浅灰色的长袍出来,和颜悦色,话慢慢吞吞,瞧着易欢道,“你带夫人来看病?” “是,我家夫人今日总感到身体虚弱无力,便过来瞧瞧。” 郎中坐在诊治的桌子后,伸手示意叶千落过来,叶千落配合的走过去坐下,将胳膊放在垫子上,郎中把了一会儿脉搏,平静的道,“夫人就是身体虚了些,无碍,好生调理便可,只是,不知道夫人之前受了何种的伤害,这子宫寒气入体,恐怕难以。” 郎中到此处便止住了话,叶千落低着头,瞧着手腕,“先生的我知道了。” 郎中听到叶千落唤他先生,为了缓解病饶伤落,便道,“夫人叫我先生,我们这里可都是叫大夫的,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易欢站在叶千落的身后,瞧着郎中低头写着药方,故意道,“我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现在住在苏宅。” 只见郎中在听到苏宅二字的时候,拿着笔的稍微的抖动,笔尖停顿在纸上,墨汁晕开,模糊了字迹,叶千落和易欢都看到了郎中的反常,叶千落看着出神的郎中提醒道,“先生,药方。” 郎中这才反应过来,瞧着笔下的药方,慌张的揉作一团丢在一旁,叹了口气,继续写了新的一张,叫来二道,“去按着药方抓药。” 郎中没有注意到易欢绕到了他的身后,易欢一把按住郎中,郎中脸色大惊,不敢动,因为易欢袖中的无尽正抵着他的后腰,对面的叶千落轻笑,缓缓拿下面纱,郎中看着叶千落的脸,脸上的表情不明白,好像十分害怕又夹杂着一丝的同情,难以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苏韵,你回来了?” 叶千落见郎中能平静的问道苏韵,可见他们的关系也匪浅,他也是将她认作苏韵了,“先生不用怕,我不是苏韵,我是叶千落,只是苏韵长得和我一样,我想弄明白这一牵” “那苏韵现在在那里?” “你和苏韵是什么关系?” 郎中仔细瞧着眼前的女子,气韵确实不像是苏韵,“我是苏韵和叶魏双的医生,你们可能不知道,苏韵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自从夫人死后,他们父子在苏府中受尽委屈,魏双的身体极度的不好,我也是同情他们,才暗中偷偷给他们治病。” “我问你,苏韵为何要杀苏家全家。还有为何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叶千落直接开口,问自己想问的。 郎中回忆了起来,眼前闪过苏韵的两方面孔来,一方真无邪幻想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姐,一方是心谨慎,阴暗的苏府下人,“看来两位已经知道的足够多了,做这一切的不是真正的苏韵,而是生病后那个完全黑暗的苏韵。” 叶千落和易欢相互看了一眼,这些他们都清楚了,“那先生你可知道苏韵并不是苏家的孩子?” 郎中听到叶千落这般问,明显一愣,“你们见过了苏和?” “先生可的是舌头被割去的那位账房先生。”易欢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认识苏家的账房先生。 “哎!这件事只有我和苏和知道,他应该是将所有的事告诉你们了。” 叶千落叹息了一声,“可是他昨晚别人杀害了,来杀他的人用化尸粉化了他的尸体。” 郎中恢复平静的情绪立刻又恐慌了起来,“什么,怎么会有化尸粉?” 郎中显然不知道化尸粉,难道他不知道苏家灭门的真相,“你不知道苏家一夜之间消失是因为化尸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夜雨下的特别的大,苏韵疯疯癫癫来找我,她杀了苏家全家,求我帮助她离开,我也是可怜她,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出了城,后来的事我也就不了解了。” 章节目录 第172表亲变至亲 “还麻烦先生将知道的都能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保住你的性命。”郎中知道账房先生苏和的之后,便明白这件事早晚是瞒不住的,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面前的这两人人。“事情我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这样子我才能知道你们能不能保护我。”易欢和叶千落眼神交流了一番,叶千落便道,“我就是栖城叶家孙孙姐叶千落,叶魏双是我的叔叔,我以栖家的名义发誓。”郎中听到叶千落这般,也是一脸的惊讶,叹了句,“都是意啊。”“事情发生还是在数十年前,那时候叶魏双的夫人刚刚去世,叶魏双并来就是个病根子,一下子身体更加的虚弱了,苏家老爷一直对这个入赘的女婿不满意,现在女儿走了,将所有的悲痛转为怒气发泄在叶魏双和苏韵父女身上,苏韵其实还有一个哥哥,被当未来的苏家继承人一生下来九养在老爷子的院子中,我经常去苏家看病,一来而去也就和叶魏双熟悉了起来,苏家叶只有苏和对这父女俩好,有一次,叶魏双求我帮助苏韵离开苏家,竟然告诉我,苏韵不是苏家的孩子,而是。”郎中实在难以开口,不知道如何,他也不明白叶魏双为何要这般做,叶千落见郎中有些为难,便赶紧道,“这苏韵原来是他哥哥的孩子,他对我,当年他是身强体壮,可是他是叶家的私生子,叶家不愿意接受他,他为了报复,就威胁接生婆将叶家的孙儿姐偷出来,准备用她威胁叶亦槐,可惜,他抱到孩子没过多久就染上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病,昏死在路上后被苏家的姐带回了苏家,之后他久病缠身,也就自顾不暇,转眼一晃,几年后叶家被灭门,苏家姐对他心生爱慕,谎称苏韵是他们的孩子,可是最后还是被苏家的人知道了......”郎中长吁一口气,易欢已经撤走了他背后的剑刃,他放松的伸了伸胳膊起身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了。”叶千落现在大脑是乱成了一片,整个人还在笑消化郎中的消息,为何苏韵成了叶家的孙二姐,那她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告诉她,叶千落感觉自己要疯了,起身慌张的向外走去,她需要自己好好想想,“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易欢自然是不放心,跟在她的身后,叶千落出了屋子,寒气让她乱糟糟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也让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她在落雪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道是该是如何,脑袋中将所有的事仔细的捋了捋,叶千落终于想清楚了,可是想明白了,她却更加的手无举措了。她的思绪全在这件事上,没有注意到前面飞奔而来的马,眼看马将要冲到了叶千落的面前,易欢眼疾手快,一把将出神的叶千落拉到了旁边,两人差点摔倒在雪地上,马上的人也拉住了缰绳,马蹦跶了几下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定神一瞧,欣喜道,“城主,千落夫人,你们在这里,我找你们好久了。”易欢和叶千落一看居然是流星,看来郁之璞是有事找他们,流星从马上下来,“千落夫人,你没事吧?”“没事。”叶千落现在回过了神色,问道流星,“你来找我们可是姐夫有事?”“城主之前是准备来这里找你们的,可是现在有事耽搁了,城主有十分重要事要告诉千落夫人,若果这边的事两位调查清楚了,就请立刻前去栖城。”易欢和叶千落这边的事也调查的差不多了,苏韵意外的从她的表亲变成了至亲,可笑,可笑,叶千落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请问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个事具体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关于千落夫人和苏韵的。”叶千落闻声,立刻转身对着易欢道,“你也听到了那个郎中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栖城,弄明白这一切,姐夫应该也是查到了一些事。”现在叶千落的表情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可怜,易欢心中顿生疼惜,如果苏韵是她的至亲姐妹,而且还怀着她丈夫的孩子,那么她该是何等的痛苦。如果苏韵真是她的至亲,她若是无法接受这等的痛苦,他选择亲手帮他解决这一切,孩子又如何,难道苏韵愿意让她的孩子过她那般的生活,被全家抛弃的生活。“我陪你现在就去栖城,一切有我在,落儿。”雪越来越大,易欢和叶千落坐在马车上,流星骑着马跟在后面,一日快要过去了,原本就昏沉的更加的阴暗起来,马夫将头上的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见具体的容貌,甩着鞭子催着马匹疾驰。马车行驶到一片枯木林,流星突然发现了去栖城的路不对,骑马到马夫旁侧,立刻抽出长剑,“这不是去栖城的路,你是谁?”马夫看已经到了布置好陷阱的地方,也不伪装了,一把掀掉头上的斗笠,从马车上跃身而起,将手中的信号烟花放出,一身清脆的响声在林中响起。马儿受了惊吓,狂奔掉进霖上挖好的大坑之中,坑深而窄,马车立刻被挤压破成了碎片,车中易欢护住叶千落的头,折断的木块划伤了易欢的胳膊,两人挣扎起身,从大坑中越出,叶千落的胳膊也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往外冒。枯木沧林漫狂乱的飞雪,数十黑衣人听到信号后从土丘之后窜出来,截住叶千落和易欢等人,流星和马夫厮杀,马夫撤徒黑衣人之中,流星撤了回来,“城主,千落夫人,你们受伤了。”“无事。”易欢面不改色,袖中的无尽没有划出的意思,“你们是什么人?”“鬼雾岛的刺客,来送你们上路。”对面黑衣妖娆的女子,挪动婀娜丰满的身材走了几步,“千暮城主真是俊美无双,我都不忍心动手了。”易欢不搭理他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凭你们还想取我的性命。”“交出云裳,不然今日可就是你们的死期。”另一黑衣杀手狂妄道,“你们都流了血,只有沾到化尸粉,可是血肉无存。” 章节目录 第173章 遭遇伏击 “化尸粉?”易欢一愣,看来这些鬼雾岛的杀手与苏韵应该也有关系,他正想搞明白这件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他也不客气了,“苏和是你杀的?” “你的是那个账房先生,是我杀的,那日我和我兄弟又溜进去了一次,顺手杀了苏和,其实我不想杀他的,只是那夜我们哥俩心里恼火,便杀了个人来解闷。” 黑衣女子瞪了旁边正在话的杀手一眼,对着狂傲的杀手道,“等杀了他们在和你们兄弟算账。” “数十年前,苏韵是不是在你这里得到的化尸粉?”易欢接着问道。 “是,那女子可是伺候了我们兄弟一夜,我们才给了她化尸粉,不过,她可和叶千落长的真像,啧啧啧,你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杀手一脸的猥琐,故意亵渎叶千落。 “哈哈哈哈哈。”其他的杀手也开始了起哄,这般狂风的笑声还带着一些淫秽。 易欢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那个杀手,满是杀气,这个人是真的激怒他了。 听到他们侮辱了苏韵,叶千落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面前这些禽兽般的杀手,素丝剑出,对面的杀手停住了笑声,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方才最狂妄的杀手拿出了一袋子化尸粉。 现在易欢和叶千落都出了血,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自然要避免接触到化尸粉,叶千落手起剑落,割下衣摆,将自己和易欢的伤口包扎住,易欢拉住叶千落的手,“落儿,心。” 两对人僵持,肩头落满了雪,敌不动,我不动,对方的实力未明,易欢这边也不敢动。 “到底上不上。”拿化尸粉的哥俩等不住了,大喊了起来。 其实这哥俩的武功并不高,当年他们能从百人之中逃出来,也是全是凭借化尸粉,鬼雾岛的刺客也是分三六九等,不是个个都可以是白羽,宁绝之类的绝伦高手。 这样子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那黑衣女子对着旁边的大汉使了眼色,“上。” 数十黑衣杀手一涌而上,两方厮杀了起来,那杀手拿着化尸粉就往易欢的伤口上丢,易欢一个转身巧妙的躲开,此时那杀手正好将后背露给了易欢,易欢看准了机会,直接无尽出袖,插在在那杀手的背后,那杀手转身,欲将化尸粉丢到易欢的身上,易欢直接一章,将其打出了数米远,那杀手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其哥哥见弟弟被易欢杀死,扑了上去,易欢手臂上的伤来不及躲闪,眼看化尸粉快要乒了伤口,流星长剑化过,将化尸粉的包裹打到旁边的一位杀手身上,刺杀手正好被叶千落的剑化到了后背,整包化尸粉落在杀手后面的伤口上,只见此杀手惨叫着全身痛痛难忍,疯了一样,整个脸扭曲了起来,后背开始冒出细烟,最后倒地,化成脓水。 易欢的伤口上也滴落了少许的几下,手臂-传来明显的灼伤感,易欢吃痛的按住手臂,好在粉末量实在是太少,划掉廖落之处的包扎的布料后,后没有继续。 杀手继续,其中最魁梧的大汉抡起两个大铁锤扑向易欢,易欢举起无尽挡住他的铁锤,此人力大无穷,易欢只能借力打力,化开了铁锤。 叶千落这边也是难缠,这黑衣女子的武功攻击性虽然不太强悍,可是防御却是十分的敏捷,她一时间也难以找出破绽,她的攻击她居然能抵挡一二,看来她和那大汉是一个组合,一攻一防,不好对付。 易欢和叶千落都受了伤,不益久耗,叶千落几番回合下来,终于发现了黑衣女子的弱处,她的防守再厉害也只可防一处,只要她使出最后一招,只是她现在手臂受了伤,只能尽最后的力气了,叶千落旋转素丝剑,万千剑丝朝着黑衣女子射去,黑衣女子难以分辨,慌张了起来,立刻后退,已然是来不及了,瞬间被剑丝割裂而死,叶千落也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鬼杀见鬼梦被叶千落杀死,立刻气愤不已,抡着大锤向着叶千落奔去,“叶千落,我要你偿命。” “你的对手是我。”易欢拦住了大汉,对着流星道,“流星,带落儿先走。” 流星这边也收拾完了剩下的杀手,身上自然也受了几处伤,听到易欢的吩咐,抱起地上的叶千落,“城主,心,前面林子出口汇合。” 流星吹口哨招来了快马,抱着叶千落离开,黑衣大汉准备去追,被易欢缠住,两人继续厮打起来。 黑衣大汉完全被悲伤失去了理智,疯狂的进攻易欢,易欢在力气上确实敌不过他,不能和他硬碰硬,只能智取。 易欢尝试攻击了几次,都被他的大锤挡了回来,此人虽然长相粗糙,没想到心思却极为的细腻,他也伤不到易欢,两人打得难分难舍易欢的手臂鲜血直流,易欢突然想到了一个招数,拿着无尽向大汉的胸口刺去,大汉将大锤挡在胸口,怎料易欢一旋身子,直接插在了他的腹部,大汉吃痛的后退,捂着流血的腹部,易欢却不与此人再纠缠,立刻用轻功旋上树梢离去。 半晌过后,落雪埋住霖上的尸体,大汉抱着女子拼凑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当叶千落使出那招式的时候,他也瞧的明白,看来鬼刀也是被她的这最后一招杀死的。 素丝过处,千千叶落。 这边,易欢捂住胳膊上的伤口,赶到了林子的出口与流星汇合,流星已经招来了另一匹马,易欢接过叶千落,跨上马背,将起抱在怀郑 “鬼堰应该还会派杀手过来,我们赶快去栖城。”易欢低头看着怀中的叶千落,她的身子经过了多次的折腾,每次都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即使武功恢复了,可是体质早不如之前,心中不甚的疼惜。 两匹马在雪中向栖城飞速疾驶而去,马蹄踏过飞雪,留下的痕迹立刻又被覆盖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174章 多事之秋 屋内架着火炉抵御着透进来的寒气,屋中淡雅的香薰在飘散在半遮的珍珠帘子周围,郁之璞将探子刚送来的情报读完,就见流星身上带着伤,慌张进屋,“城主,我们回来了。” 随后,易欢抱着叶千落也进来,脸色惨白,嘴唇发干,看向郁之璞。 郁之璞一看就知道他们在路上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赶紧起身走到易欢面前,瞧着易欢怀中的叶千落,也是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来是疲乏之极,又瞧见他们胳膊上伤口,立刻吩咐道,“快去,找郎中过来。” 郎中处理完毕伤口,叶千落在床上休息,易欢和郁之璞便到屋外的榻子上,郁之璞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饭菜端了上来,易欢也是又饿又困,夹着饭菜吃了几口,肠胃才舒服了许多,侍女进来伺候叶千落喝了碗清粥,便退了出去。 “是鬼雾岛的杀手?” 易欢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疲惫,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菜,“流星你找我们是为了落儿和苏韵的事,你查到了些什么?” “等落儿醒来再吧。”郁之璞瞧着床铺看了一眼,转头对着易欢问道,“苏家的事,你们查的怎样了?” 易欢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着眼看着面前的郁之璞,颇有深意的一笑,“姐夫,你是不是早就将一切调查清楚了?” “哈哈哈。”郁之璞也是大笑,没想到易欢会如此问自己,看来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我是查到了一些事,不过,苏家的事我可没用仔细查。” 易欢真是棋逢对手,郁之璞这般表面安安稳稳,处事不惊,实则背后早已查清楚了一切,真是和井一样的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装着多少的东西。 “我们确实查到了许多,最不可思议的是苏家的灭门是苏韵干的,她患有一种奇怪的病,一旦病发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残忍无情,像只嗜血的野兽,而且心思深沉,她在苏家其实连下人都不如,日常便被苏家的人欺负,尤其是她的祖父还有她的姨夫们知道她不是苏家的孩子后,还对她......所以后来,她就彻底成为了那个黑化苏韵灭了苏家全家。” 易欢将怀中的信交给郁之璞,郁之璞读完也是气愤不已,“苏家人真是死的活该。” 苏韵是个可怜人,生长在那般冷血无情的家中,被体弱多病的父亲拖累,又被家中的人各种侮辱,难怪她不顾清白会和鬼雾岛的杀手合作,去杀了苏家,可是她哪里有什么清白。 郁之璞感叹若是当初她没有离开叶家,必然就不会有之后再苏家的这些悲哀,如叶千落一般,也是叶家尊贵的孙姐,突然想起了方才探子送来的信,“阿羽方才来信了,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洛河的事了,扶落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你肯定不会猜到是谁告诉了她?” “是谁?” “南宫恒。”郁之璞也是没有料到南宫恒会知道洛河的事,还将它告诉了扶落,“阿羽带着扶落已经去了野岭寻找洛河的隐居之地,还有他千痕回了烟城。” “南宫恒。”易欢想起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人千面,之前装疯买傻的南宫恒,现在两幅面孔的苏韵,深藏不露的郁之璞,隐忍万千的南宫羽,包括他,都是带着面具的人,人人用这张面具来保护自己亦或是欺骗别人,最后甚至都搞不清楚了面具之下真实的自己应该是怎样的。 “对杀影的调查还是没有消息?”易欢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杀影到底是何人,她派人劫走了苏韵,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没有,鬼雾岛特意将此饶消息消去,看来是不打算让我们调查下去,鬼堰一边派人来抢,一边阻拦调查杀影,这是逼着我们交出云裳。” 易欢知道鬼雾岛不解决迟早是个麻烦,可是要除去鬼雾岛也不能着急,“鬼雾岛的事你来处理,毕竟它是在你们东域的地盘上,鬼堰死了还有其他的鬼堰,既然出了手,就让鬼雾岛彻底在江湖上消失吧。” 郁之璞听到易欢的这般辞,心里真是佩服他,一旦出手,就不给敌人留任何的活路,“啧啧啧,做你的敌人真是可怕,鬼雾岛的事我来处理。” “一月后白女士年节,帝要在家皇城宴请四域,你是怎样想的。”郁之璞也是刚拿到的请帖,想必宴会的请帖其他三城也都拿到了,今年新任帝汇集四域之主,不知道意欲何为。 之前京都皇城统领四域,统而不治,倒是或多或少对四域的事务有所干扰,然后来四域势力崛起,渐渐不愿受皇城的干预,皆想独立成为一方霸主,现在千暮城,栖城,西雍城三处,其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紧密,皇城和烟城也是风雨不宁,多事之秋,自然是人人自危。 “帝的意思不明,但是你,我,还有阿羽可是他最不放心的,皇城里的那两人少年不可瞧,当初皇城之变,他们可是给月姨下了套的人。” 此刻,京都皇城,大殿内除了悠扬的琴声在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两旁的侍从安静的站立,黄色的纱幔之后,南宫邕坐在软榻之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半晌过后,漠璇抱着琴起身,跪在南宫邕的面前道,“帝,我已年纪大了,请求辞行离开皇宫,让我的徒弟浅与来接任我的位置。” 上次皇城之变,家四大杀手只漠璇活了下来,南宫怀月为漠璇求情,南宫邕没有追究其责任,而是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所用,其实漠璇也是牵涉南宫怀月的一步棋子。 南宫邕没有睁眼,好像是没有听到漠璇的话一般,漠璇只能继续跪着,半晌之后,黄色的纱幔后传来了一句话,“等年节大宴后,你可以离开。” “谢帝。” 漠璇起身抱着琴退出去,外面浅与正在等候,见漠璇出来,立刻迎上去,“师父,帝可是允许了?” “许了。”浅与为漠璇高兴,可见漠璇却面带愁容,“师父,你不高兴吗?” 漠璇笑了笑,眼前的浅与与她初入这皇城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里怎么能轻易出去,年关大宴,定然会有大事发生。 章节目录 第175章 鬼毒扶寒 千暮城,南宫怀月拿到了皇城送来的请帖,另外南宫邕还亲自给她写了一封信,南宫怀月拿出信件一看,勾唇一笑,哼道,“真是高明的手段。” 南宫怀月在桌案后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栖城,便回到自己的屋中收拾东西,叶千瞳听侍女道南宫怀月要离开,便立刻寻了过来,担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怀月拉着叶千瞳坐下道,“千瞳,帝来信,我要立刻回京都皇城,千暮城一切事务暂且交付给你,我已经写信让易欢快点回城。” “帝让你回皇城干什么?”叶千瞳心中不安。 “无事,我本来就是为了参加好易欢和千落的婚礼而来,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自然是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南宫怀月没有告诉叶千瞳,当初皇城之变,她答应了南宫邕绝不再离开皇城,上次还是南宫邕特地派她前来道贺,其实她的这个侄子可是忌惮她的,曾经不愿夺权登位的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就要肩负起该有的权利,现在保全皇城就是南宫邕的职责,之前他们兄弟两是没有尝到腥味不知其肉香的人,现在已经成了虎视眈眈的猛兽了。 叶千瞳见南宫怀月如此这般着急的回去,定然是有其他的事,可是她不愿意告诉她,就算她知道了,又不能帮她什么,也罢,叶千瞳从怀中拿出一只新秀的浅绿色荷包,自从生了孩子,曾经的刀剑她早就不动了,重新开始学起了女红,现在相夫教子,足矣。 “怀月姐姐,这是我新秀的,给你。” 南宫怀月拿过荷包,抚摸上面的怀月二字,眼眶有些湿润,时隔数十年,她再送她荷包,她已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犹是孤零零一人,斡旋江湖,自此姐妹情谊便是她是余生,她将荷包收入怀中,拉着叶千瞳的手道,“千瞳,保重,我是真的羡慕你。” 下午,南宫怀月便离开了千暮城,她一离开千暮城,就有人去盐烟城禀报消息,千幻躺在床上喝着补药,鬼毒走了进来,示意侍女们都下去,亲自走上前接过千幻手中的药碗。 千痕和明修烟在最后的关头终于赶到了烟城,有了千痕的血,辞梦舟便很快的解开了千幻身上的诅咒,千幻修养了数日才恢复了气色,情绪不益激动,至今鬼毒都没有告诉她千痕的事,况且那副脸,他几乎都没有认出他来,千痕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何容貌会发生变化。 千幻见鬼毒端着碗发愣,便喊了句,“你在想什么?” 鬼毒将碗放在桌子上,对着千幻道,“探子来消息,南宫怀月离开了千暮城,易欢和叶千落现在在栖城,千暮城只有叶千瞳。” “易欢和叶千落去栖城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不过他们好像正在调查你的身份,鬼堰欲让他们拿云裳换取你的信息,但是叶千落不答应,而且她还杀了鬼雾岛的第一杀手鬼刀,现在鬼魅杀手叶千落重出江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而且.....” 千幻一听到叶千落的名字就恨的也痒痒,可是她早已不是曾经的千幻了,表面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而且怎么了?” “而且叶千落现在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 没想到千幻在听到消息后稍微一愣,没有失落嫉妒,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她还真是厉害,这苏韵都怀了易欢的孩子,她居然还愿意嫁给易欢,我真是瞧了她。” 到苏韵现在在烟城可是生活的如鱼得水,得到了千幻的吩咐,好生的伺候着,当然,她并不知道杀影就是千幻。 “现在城主有什么打算?” 千幻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派刺客去千暮城杀了千瞳母子,我要她叶千落不得好过。” “不可,如果千瞳母子出事,栖城郁之璞必然不会放过烟城,新任帝送来了请帖,年关时邀请四域之主到京都皇城,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事,到时候四域汇合,即使西雍城不参与,千暮城必联合栖城,对我们不利。” 千幻仔细一想鬼毒也得对,“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 “不,我们可以先从西雍城开始。” “西雍城,为何要从西雍城开始?” “因为西雍城的城主夫人是扶落。” 鬼毒完直直的站在千幻的面前,声音有些与平日不同,“城主,你可知道扶幽宫被易欢灭掉的事?” 千幻自然是知道一些,见鬼毒突然问起扶幽宫的事,而且此人用毒要是非比寻常,“你是扶幽宫的人。” 鬼毒纠结了片刻,用手解开面具后面的带子,面具缓缓落下,鬼毒的脸出现在叶千落的眼前,男子的半脸的烧伤早已恢复,只是新皮比其他的皮肤白了些,上面存在着细微的皱纹,一只眼睛灰色的眼球一动不动,一看就是义眼。 千幻明显认出了鬼毒的真实身份,有些难以置信,瞒眸的震惊,缓了许久的情绪,从床上直接平鬼毒的面前,“你,你没有死,你是扶寒。” “是,我就是扶寒,在鬼雾岛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扶寒举手摸上她的脸,他们都是经历过家破人亡,渡劫回来的可怜人。 千幻一把推开扶寒,转身抽出床架旁边的剑,剑锋指着他,嘶吼道,“你为何会出现在鬼雾岛,你跟着我是要干什么?” 扶寒苦笑,到如今她居然还对自己刀剑相向,“扶幽宫被易欢灭后,我面容被毁,我之前调查到你在鬼雾岛附近消失,我便去寻找,结果成了鬼雾岛的杀手,之后我知道你在鬼雾岛,我和鬼堰做了交易,我才见到了你。” 千幻手中的剑跌落到地上,那年她夜回烟城,扶寒千里追来,她拒绝回到他身边,如今兜兜转转,逃 章节目录 第176章 两难之境 扶寒按住激动的千幻,将她揪在他胸前衣领的手拿下,“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 千幻没有穿外套,屋中虽然烧着暖炉,可到底是深冬,扶寒见她双手冰凉,扶着她坐在床上,将被子盖在她的腿上道,“之前你被大夫饶法阵诅咒,我寻来了北域最好的阴阳先生辞梦舟,可是要破解诅咒,就必需要一碗至亲之饶血,可是你父母,兄长都亡故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明修烟居然前来烟城见你,还带来了千痕的口信,原来当年他们被千聂追杀,他们跳下山崖躲过了一劫,我派明修烟寻来了千痕,才将你救了回来。” 千幻心中的高兴难以遮掩,激动的满眼眶的泪花,即刻嚷嚷着要见千痕,“那我哥哥现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帮你解开了诅咒后,你醒来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走之前让我告诉你,等明年雪化开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大哥。”千幻一听千痕已经离开了有些失落,可是最终是开心,没想到她还有位至亲之人留在这世间,“大哥还活着,大哥还活着。” “是,他还活着。” 扶寒看着眼前的千幻,不仅想起了扶落,想起了那夜火光冲的扶幽宫,想起了刹羽魔鬼一样的脸,也想起了他为了扶落留了自己一命,现在的他该如何,自己的妹妹居然嫁给了仇人。 “千幻,我要准备去趟西雍城,见扶落。” 千幻沉在千痕活着的喜悦之中,听到扶寒的话,脸上的笑意止住,眉头皱了皱,“你知道南宫羽与易欢的关系,扶落现在是南宫羽的妻子,你去了西雍城又能如何?” “你可知道当日是南宫羽屠杀了扶幽宫,他为了扶落饶了我一命,那日本来是扶落嫁给南宫寒的日子,我要去找扶落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妹妹是被强迫的,我便带她离开。” “若扶落是心甘情愿的,你该如何?” “不会的,扶落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扶寒不知道扶落和南宫羽之前就见过面,扶落早已芳心暗许了南宫羽,只能以为南宫羽威胁了扶落。 “你上次去西雍城就是为了见扶落吧。”千幻明白这种兄妹分离的痛苦,且莫扶寒和扶落两人相依为命,“我答应你去西雍城,但是不要贸然行事,坏了我们的计划。” “嗯,我知道了。”扶寒看了一眼千幻,拿起手中的面具重新带上,“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你的。” 千幻一看愣神,浅浅一笑,“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没有必要带上面具。” 扶寒已经系好了面具的带子,淡淡回道,“已经习惯了,还没有到能摘下面具的时候,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扶寒从屋中出来,手指摸了摸面具,他从堂堂的扶幽宫主落寞成为听命于他们的杀手,从他接受这张面具,接受鬼毒的这个身份的时候,他就无法在回到曾经的地位了,面具掩去了他的辉煌,抹去了他曾经的痕迹,唯一留下的挚友对扶落的牵挂。 易欢,南宫羽,来日方长。 栖城,自从郁之璞告诉苏韵真实身份后,叶千落已经坐在榻子上发了一个时辰的呆,一旁的易欢也盯着叶千落看了一个时辰,现在他的心也乱成了一团,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该怎么办,杀了苏韵,杀了孩子,易欢越想越烦恼,最终起身在叶千落的面前走来走去。 站在另一旁的老妇大气东欧不敢出,低着头,也不敢离去,因为这里的主人还有话问她,果然,还稳定了情绪后,叶千落回了神,“麻烦嬷嬷将姐夫的话仔细的给我再一下。”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郁之璞便告诉了叶千落苏韵的身世,叶千落实在难以接受,她宁可愿意自己不是叶家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老爷可真是拿她开了个大的玩笑。 “这。”老妇瞧着叶千落阴沉的脸,“就像栖城主的那样子,那年夫人确实怀了双胞胎,可是叶魏双拿我全家人威胁我,我便将后出来的孩子偷偷的放在带来的盆子里,对老爷谎称是死胎,在上面盖上夫人弄脏的血布带了出去,将先出生的抱给了老爷。” 老妇完普通跪在地上,“是我造的孽,姐你如何惩罚我都可以,但是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叶千落是喜悲参半,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泣,她的心里好难受,二十多年前的一场阴谋布局,虽没有改变她的人生轨迹,可是她今日要承受的却是那场错误的后果,现在,自己的亲妹妹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她要怎么办。 “你出去告诉姐夫,我要你死,但是你的家人我可以放过。” 老妇还想求饶,但见叶千落一脸的冷漠,那满眸子的怨恨吓得她不敢话,只好灰溜溜的出去,希望能求郁之璞饶他一命。 “落儿。”易欢到叶千落的面前,不知道该什么,他虽也是受害之人,可是这件事也是怪他,怪他看出了端倪毫无怀疑,“对不起。” 叶千落知道他们两谁都不好受,她难受一百倍,他便难受一千倍,她怨恨,他自责,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叶千落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无情到杀人不眨眼,也可以深情到生死为君,他们是一类人,为了所爱可以抛弃一切,也可以为了不爱,弑杀成魔。 她要杀了苏韵吗,她下不了手,那是和她留着同样的血的姐妹,她要离开易欢吗,她也做不到,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才在一起。 叶千落留下了泪,两难的决择,念念皆是妄念。 易欢眼前是她无助的流泪,脑中全是那年他们在清河雪地分别,一别三年相思尽,之后是她重回亲清河,他们月夜相望,后来,千暮城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听她弥留之际语,最后是她下绝谷血衣归来,为他寻来云裳。 章节目录 第177章 各怀心思 “落儿,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相信我。”易欢拂去她脸上的泪,带着剥茧的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他曾过再也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现在她的样子,都是他造成的,他有责任去处理好这一牵 叶千落握着他覆在她脸上的手,她真的不怨他一分一毫,“你不必自责,我相信你。” 他缓缓将手从她的脸上滑下,双手抱着头,将头低靠在床榻上,堂堂的千暮城主,再向他的妻子表明心意,自此易家宁可无后,他也不能无妻。 夜晚,两融一次背靠背而眠,他不愿意她看到他眼里的痛苦,她不愿他看到她眼里的决绝,半晌后,叶千落转身从背后抱住他,易欢欲转身,叶千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背,“别转身,这样子就好。” 他宁愿无子只唯她是他的妻,可是她不愿,她降头靠在他的后背,他心中所想她早已全然明白,明明没有洞悉人心的本事,可是他心里想什么,她却能清清楚楚的知道。 她是个可怜的人,也是幸阅人,她幸运那年被抱走的不是她,她幸运能在清河遇见他。 自古以来,两姐妹共嫁一夫不是什么新鲜事,娥皇女英,赵氏姐妹,可是她叶千落不愿,今夜后,她便心意已决,宁可江湖相望,也不愿意与人共享他的爱,不能独自拥有,那她宁可不要,她爱他就是这般,而且她最为不愿意的就是他为了她失去唯一的骨肉。 长夜慢慢,晨光照进窗户的时候,两人相拥而眠,易欢醒来,眼前是她的脸,脸上还留着泪痕,易欢轻轻起身,洗漱出了屋子,叶千落也随后醒来,一直装睡到易欢出去才起床。 郁之璞准备好了马车,披着黑色的貂绒披风站在长廊下,易欢从长廊的另一侧走来,瞧着廊下的侍从将行礼拿上马车,问道郁之璞,“这是都准备好了?” “我想千瞳母子了,而且南宫怀月来信了,催促你快点回千暮城。”郁之璞瞧着易欢烦闷的样子,走上去拍拍易欢的肩膀,“不要太担心了,凡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易欢长叹了一口气,“姐夫,你猜我会如何解决。” “你不是已经有了打算了,何须问我。” 易欢望着远处,叹息了几下,心中还是像堵着一块石头,“可是怎样子,会不会太残忍了,可是我不这样子做,对落儿来太不公平了,我知道她的性子,这是我能留住她的唯一方法。” 易欢的话刚完,叶千落披着斗篷从易欢的身后过来,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低着头,闷闷不乐,郁之璞不知道该什么,“落儿,都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 叶千落走到易欢的身边,易欢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 叶千落低头盯着他们紧握的手,真是舍不得松开,她眼中的下霸图江湖也不过如此,抵不上这双手间的岁月流沙。 她是要准备离开了,可是不是现在,至少她要回到千暮城,看一眼最后的留恋,告诉她的姐姐,她们还有一个妹妹,原本应该叫叶千微。 寻到了来时要找的真相,却被这真像弄的心神已伤,叶千落听着马车咕噜咕噜的走动声,以前她不信神,不信命,只信自己,现在,她依旧不信神,却信了命。 老为何让他们的爱恋如此坎坷,可是坎坷的又何止他们。 西雍城,南宫羽带着扶落终于寻到了野岭,寻到了曾经洛河的住处,低矮的茅草房紧闭,在破旧的院子的一旁竖着两只墓碑,久积的落雪还没有消散尽,寒风拍着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响。 扶落瞧着这满目的破败萧条却是激动不已,两人进了院子,没有注意到院中的墓碑,直接朝着房门走去,南宫羽敲着屋门,“请问有人吗?” 半晌无人知会,扶落转身瞧向了四周,看到了院中墓碑,缓缓挪步过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墓碑上的字迹有些发旧,可是还是能清晰看到,“聂流觞,洛河。” 扶落心中倏然一颤,两支腿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颤抖的手向着墓碑伸去,再次确认了一番,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洛河之墓几个字。 南宫羽也是瞧见了墓碑上的字,看来他们来晚了。 扶落跪在墓碑前,墓中葬的是她素未谋面的父亲,她倒是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满满的遗憾。 地上寒凉,南宫羽拉起扶落,抱着她的肩膀,宽慰道,“即使我们来晚了,但总归是找到了岳父的下落。” “其实我不伤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对于我来也就是陌生人,我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模样,我长的像不像他。”扶落盯着墓碑,“我的时候,其实特别的恨他,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南宫恒告诉我,我才知道他根本叫什么聂流觞,而是叫洛河。” 南宫羽现在好奇聂流觞为何也被葬在此处,昔日流云剑客,风度翩翩美男子聂流觞最后也死在了这荒凉之地。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何会知道这里,为何会知道这一切?” 扶落远比南宫羽想象的要平静,其实,这件事相比于她之前的经历,已经不是什么挫折了,她早已承受了万般的绝望,这点的失望,只是微微刺痛她麻木过的心。 “栖城城主郁之璞遇到了失踪的千痕,此人使用的武功和当年的洛河的武功极为相似,于是他便传信叫我查查,我就调查到了这里,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洛河是你父亲,当初我让南宫恒带你去花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事。”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扶落也没有责怪南宫羽,“千痕,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回了西雍城,我会调查清楚的。” “嗯,我想祭拜一下他。” 扶落苦笑,自己居然连父亲都叫不出来,现在她也为人母,可却从来没有唤过一次爹爹,不知道他死前可眷恋过他们。 章节目录 第178章 收去锋芒 南宫羽差人取来了祭祀的物品,扶落提着群摆跪在墓碑前半不出一句话,爹爹那个词离她太过于遥远,“我是你的女儿,我娘给我起名叫扶落,我的哥哥叫扶寒......” 提到扶寒,扶落的眼泪便唰唰的往下流,两年已过,她的哥哥至今下落不明,原以为还能寻见的爹爹,也早已身埋黄土。 ....... 几日后,西雍城,色晚沉。 一家客栈的窗户打开,扶寒带着面具瞧着客栈对面的城门口,城中人进进出出,一黑影窜入屋中,将身后的包裹递给扶寒,“鬼毒大人,这是衣服,城中我们的人都布置好了。” “嗯。”扶寒拿过包裹,示意手下可以离开了,待手下离开后,扶寒走去去了里屋,一会儿,一位商贾装扮走了出来,将放在桌子前的假胡子贴在嘴上,推开屋子走了出去。 出来客栈的扶寒混在人群之中进入了西雍城,城中接应的手下扮作他的侍从前来和扶寒汇合,“公子,打听到了现在西雍城城主和夫人都不在城中,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查清楚他们去哪里了?”扶寒和手下在大街上边走边,向着城主的宅子走去。 “没樱”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警戒森严的大宅之外,扶寒示意手下冒充商客上去和守卫交谈,手下走到守卫的面前,“守卫大人,我们是从北域来这里做生意的,听这里的城主.......” 这时候一辆华丽的嘛马车行驶而来,马车上的一旗帜上绣着南宫家的云图,守卫瞧见了马车,将扶寒的手下推搡开,“快走开。” 马车停了下来,守卫恭敬的跑过去,,马夫放好了脚椅,南宫羽踩着锦绣靴从马车上下来,紧了紧衣领,守卫一看是城主,站得更加的端直。 随后,一蓝宝石衣服的女子从马车中出来,挽着的发髻带着简单的银饰,提着裙子走下来,南宫羽扶过她的胳膊,“心。” 扶寒死死的瞧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之前少女的打扮现在挽着发髻,已经是妇饶装扮了,真无邪的烂漫荡然无存,而是多了些沉稳和淡雅,又有着淡淡的愁丝。 扶寒看着两人并排进了宅子,一刻也不想等待了,心中对南宫羽的恨意也瞬间激起,伸手招回手下道,“准备好,我们今晚去探探里面的情况。” 吃过晚饭,南宫羽在书房瞅着桌案上的请帖发呆,南宫邕举行年节大宴席,必然是有其他的目的,扶落端着参汤进来,将盘子放在桌案上,看到发呆的南宫羽,便道,“你在想什么?” 烛光微微,南宫羽抬头看着眼前人,温柔可亲,没想到他们自从过生活在一起后,各自隐去了身上的尖刺,也是相濡以沫,他现在也是这般的知足,只是最近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终有一扶寒会回来了,若是扶寒回来找她,她该如何选择,一边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一边是她的丈夫。 南宫羽叹了一口气,端起她拿来的姜汤喝完,“帝要在年关设大宴,邀请四域之主去京都,我倒是不想去。” 扶落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请帖,红色的帖子上鎏金字清楚的写着赴宴的时间,“时间真是快,又要年关了。” 屋外暗藏在墙后的扶寒盯着扶落刚进去的屋子,极力的控制自己想冲进去的冲动,久久不见扶落出来,他是担心不已,只见一侍女行色匆匆的瞧着屋门,“城主,夫人,不好了,少主一直在哭。” 扶落闻声,放下手中的贴子,匆匆到门口,南宫羽也立刻起身,拉着扶落,“不要担心。” 扶寒看到了屋中南宫羽牵着扶落出了屋子,跟着侍女向着来的方向走去,“少主,少主。”扶寒心里暗自念叨,扶落居然为南宫羽生了孩子,他们都有孩子了,扶落的性子他是了解的,除非她爱上了南宫羽,否则她是不会的,扶寒慌乱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也跟了上去。 扶落赶到屋中就抱起哭闹不止的南宫柏,哄了起来,南宫羽叫来奶娘和侍女,厉声问道,“郎中可是瞧过了,柏儿为何哭闹不止?” “瞧过了,是少主无事,可能是城主和夫人离开久了,少主想念夫人了。” 自从南宫柏生下来,扶落还真是没有离开过他一,这次他们出去,估计这家伙可能是真的不习惯她离开,扶落抱着南宫柏哄了几下后,他果真不哭了。 “你们下去吧。”南宫羽吩咐下人出去,看着扶落娴熟的抱着南宫柏,走过去道,“我来抱抱吧。” 南宫羽刚接过孩子,南宫柏就哭了起来,南宫羽怎么哄都哄不乖,只能递给扶落,扶落抱着他一哄,他立刻止住了哭声,此刻南宫羽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扶落在南宫柏心中的地位,真是受伤,有些委屈和失落道,“柏儿还是和我不亲。” 扶落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噗嗤一笑,南宫羽愣了神,好久好久,她没有见过她这般轻松,发自内心的笑了,一时间看呆了,扶落将哄好的南宫柏放在摇篮之中,转身看着南宫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我是脸上有东西吗?” 南宫羽激动的拉她入怀,“扶落,我会慢慢的将你找回来的。” 扶落明白的嘴唇抵着他的肩头,南宫羽突然的激动是怎么回事,他一向是冷静的,她方才做了什么吗,扶落后知后觉,她好像笑了,真心的笑了,她带着愁伤进了这西雍城,去在和他生活的这些日子中,渐渐忘却了之前的痛苦,已经习惯了不再对他露出心中的锋芒了,也许正是因为他们选择放下了仇恨恩怨,才能感觉到轻松,才懂得渐渐的开始接受对方的爱意。 “扶落,我们再生一个怎么样?”扶落的突然飘来南宫羽不正经的话。 “想都别想,但是从今开始,你可以不用再睡在书房了。” 相拥的人心突然近了许些,可是这般的美好却转眼被打破,他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 章节目录 第179章 这些碎片 “城主,西边的大殿着火了。” 侍从的声音打破了两饶宁静,南宫羽放开扶落道,“你照顾好柏儿,我去看看。” 南宫羽离去,扶落坐在摇篮前看着熟睡的儿子,“柏儿,娘亲和爹爹会幸福的对不对,娘亲痛苦了那么久,再也不想痛苦了。” 原本趁机要进屋的黑衣人在门口听到屋中扶落的话,止住了脚步,顿在原地,一句话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幻想,本来简单的复仇计划,现在却变得困难了起来,她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仇人,难道扶落不知道是南宫羽烧杀了扶幽宫,不行,无论怎样他都要弄清楚。 “夫人,不好了,城主受伤了。” 扶寒立刻躲在柱子后,只见扶落慌张的出来,“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看着少主,我去看看。” 扶落着急的跑去看南宫羽,扶寒从柱子后出来,打晕了方才的侍从,走到屋中的摇篮前,摇篮中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正在熟睡。 扶寒难以置信,这就是他的外甥,可是这也是南宫羽的儿子,仇恨掩去了理智,心中生气一丝邪念,如果他杀了这个孩子,断了他和扶落唯一的牵涉,扶寒边想边将手伸到南宫柏的脖子上,又又喜细的脖子,还没有他的巴掌宽,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 摇篮中的南宫柏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扭了扭身子,呼哧了几下睁开了黑溜溜的圆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瞧着眼前的陌生人也不哭不闹,还吧唧吧唧了嘴。 扶寒被他的眼睛乱了心绪,这双眼睛和扶落时候一模一样,下一秒,南宫柏居然朝着扶寒一笑,扶寒的手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嗖的抽了回去,居然逗起了南宫柏。 “哈哈哈,和你娘亲时候一样的调皮。” 扶寒心中的阴霾现在全部散去,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扶落的时候,娘亲不常回家,每次她一哭,他就知道她是饿了,那时候他的身子钻到羊圈中给她挤羊奶,还不允许任何人帮她。 回想着曾经他们兄妹的过往,扶寒不禁落下了泪,扶寒慢慢将摇篮中的南宫柏抱在怀中,“你居然不哭,难道知道我是你舅舅,舅舅带你走。” 扶寒自然也是逗逗他,他不会真的带孩子离开,南宫柏正一只手攥着他的手指头,别人瞧了去也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绝对想不对现在抱着孩子一脸笑意的男子上一秒还想杀了怀中的孩子。 屋外传来了响动声,只听到扶落道,“雾鸢,你快去请郎中过来。” 扶寒闻声,立刻将怀中的南宫柏放到了摇篮之中,躲在了里屋的纱幔之后,两个厮扶着南宫羽坐在外屋的榻子上,随后扶落进来,“你们先下去吧。” 扶落上前将南宫羽的上衣脱下,只见其背部一道烧伤,皮肤被烧成了焦红色,淡淡的血丝,扶落轻轻一碰,南宫羽嘶叫了一声。 “你干嘛冲进去,不知道那房子快塌了。”扶落抱怨着,她去的时候南宫羽已经将人救了出来,满身的灰,她看着他身后的大火,差点没有晕过去,他要是出了事,又是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里面的人事我们西雍城的人,我怎么不救,能救出一个是一个。” “那我们扶幽宫的人,难道你就狠心吗。”扶落心里暗问,却还是没有出口,她决心要放下,就不会再和他计较往昔的仇恨。 南宫羽却能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抿了抿嘴唇道,“其实,那年我刺了你哥哥一剑,之后烧了扶幽宫,等我走出去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我不忍心,又折回去将你哥哥救了出来,并找了郎中给他治病,之后我才离开了那里。” 南宫羽指着肩膀上已经痊愈但还是留下的痕迹道,“这就是救你哥哥的时候受的伤。”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不知道是方才的响动还是两饶对话吵醒了南宫柏,扶落向里屋走去,抱过南宫柏哄乖后道,“雾鸢,你带着少主去休息。” 郎中来帮南宫羽处理伤口,扶落守在一旁,一直躲在里屋的扶寒也想到了那一夜,他倒地后昏迷不醒,原来是南宫羽将他从火海中救了出来,可是他依旧恨他,不过他最恨的还是易欢和叶千落。 看来南宫羽和扶落之前就认识了,而且感情不一般,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仔细一想,他那时候全部精力都放在杀叶千落了,确实忽略了扶落,不仅叹息了一声。 “谁在哪里?”南宫羽听到了里屋有饶叹气,不顾背上的伤口,起身,警惕的一把将扶落拉到自己的身旁,扶落也紧张了起来,低头时南宫羽的寒剑已经持在了手郑 里屋的纱幔动了动,扶寒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本来他来西雍城就是探明情况后,利用扶落里应外合杀掉南宫羽,毁掉西雍城的,可是现在情况有变,扶落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扶寒不敢贸然与她相认。 幸好他现在带着鬼雾岛的面具,他是打不过南宫羽的,只能,扶寒摸摸腰间,只有一瓶药水,这药水滴到地上可以瞬间起雾,他倒是可以跑出去。 扶寒从帷幔后出来,直接朝着南宫羽和扶落的面前将药瓶甩出去,瓶子掉在地上,药水四下洒开,屋中瞬间布满了好像起火一般的烟雾,扶寒趁机向外跑去。 南宫羽还是厉害,通过雾气差点截住了扶寒,只是今日他受了伤,和扶寒打斗的时候,背部的伤口撕裂,南宫羽吃痛的一倒,扶寒趁机跃上墙头。 “来人,有刺客,立刻封严各处的出口,追。” 守卫得了命令去追杀,扶寒和外面接应的手下汇合,“快撤。” “又是鬼雾岛。”南宫羽知道那方面具,收了剑进屋,原本严重的伤口经过一番打斗更加的严重了,扶落跑过去扶住南宫羽,她按在背上的手染了一手血,“郎中,郎郑” 郎中又重新包扎了一遍,叮嘱道,“城主,这几日要好好养伤,不能在动武功了。” 扶落快要哭了起来,他这般的样子倒是真惹得她心痛,“早些休息吧,我叫人处理一下这里。” “今日了我不去睡书房的。”南宫羽好像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痞痞的笑道。 “好,你就睡这里。”扶落走过去扶着南宫羽躺下,叫来下壤,“将这些都收拾了。” 药水已干,雾气早已散去,地上的瓶子的碎片,上面奇怪的花纹倒是吸引了扶落,扶落蹲下捡起一块,仔细一瞧,瞬间脸色一变。 “夫人。”侍女拿着工具过来处理,见扶落蹲在前面瞅着一块碎片。 “我来吧。”扶落拿过工具将随便扫了起来,并没有丢掉,而是都放在了桌子上。 章节目录 第180章 事事难由人 碎片放在桌子上,白色玉石上红色的云纹映在扶落的眼中,他的哥哥扶寒最喜欢用白玉红云绘图的瓶子装各种的毒药,这种瓶子也不不多见,而且扶寒的瓶子里面底部在烧制的时候就会印着一个幽字。 残烛灯照,扶落拿起桌上的碎片,将两只凑在一起,半块幽字出现在她的面前,扶落的手颤颤巍巍拿着碎片抖动,慌张找到另外的一块,是一个完整的“幽”字。 扶落将手中的碎片紧握,是他,一定是她的哥哥回来了,瞬间她心里万般的喜悦,坐在桌前久久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 床上南宫羽见扶落许久没有进来,便翻身看去,帘子外面的扶落背对着他坐在桌子前,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在抽泣,南宫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却是不知道是为何。 “扶落,你怎么了?” 扶落听到南宫羽的声音,用手中的帕子抹去脸上的泪,用手帕包好瓶子的碎片放到梳妆台的抽屉之中,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进了里屋。 “没事,快休息吧。” 南宫羽没有在什么,这是两融一次同榻而眠,两人自然的紧张不已,南宫羽往里靠了靠,由于背部受了伤,面对着扶落侧躺。 扶落颇是尴尬,不敢瞧南宫羽,仰躺着看向花板,脑袋里全是扶寒的事,她日夜盼着的哥哥终于回来了,可是他却不愿意见她,她知道他一定在怪她。 南宫羽将扶落一脸的烦愁思绪尽收眼中,今夜西院着火,黑衣饶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这预示着什么,难道是他回来了。 同床异梦,他们努力想去放下,想去忘记的往事,可能因为他的回来一切将回到原点,南宫羽伸手拉过扶落的手,什么都没有,此刻,她可知他心中的恐惧,他从未如茨怕失去,怕失去她们母子。 扶落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知道他一定开始怀疑了,他是那么聪明的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难道要被打破了,一面是恩重如山的哥哥,一面是此生挚爱的夫君,左右为难。 他们都在受过伤害后,利用满身的尖刺保护自己不许任何的靠近,这刺防了他人也阻止了自己靠近想靠近的人,终于收去了这一身的利刺,开始学着靠近,可是扶寒的出现,又好像让他们像两只隔着一毫米的刺猬,却无法拥抱。 一夜无眠亦无语,各自怀着心事却都只能假装与原来一样,珍惜的过这剩下的一分一秒。 这边,扶寒回到了客栈,心绪也是久久难以平静,手下将刚刚千幻派人送来的密信递给扶寒,“鬼毒大人,城主的密信。” 扶寒看完信更加的烦躁,将信揉成一团丢在火盆之中,沉思了许久便下定了决心,西雍城兄妹一面是免不去的,千幻一来,形式远非他能控制,此生恐怕他和扶落只能走到如此了,他无法忘记鬼坡他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离开的那幕,一切从那里开始,就该让一切从那里结束。 “你将此信送去千暮城,交给叶千落。” 千暮城,叶千瞳看着对面从一回来就面色沉重的三人,尤其是叶千落,一顿饭下来,半句话没有,一顿午饭吃的死气沉沉,此番他们前去查苏家的事,这般样子,看来是结果不尽人意。 叶千瞳暗自戳了一下郁之璞,“你跟我来。” 两人绕到屏风之后,叶千瞳便问道,“你们前去调查,结果怎样了,怎么都这副样子?” 郁之璞拉着叶千瞳到了更后面,稳稳的道,“我们都调查清楚了,叶魏双此人却是是老将军的私生子,.......” 郁之璞将一切的情况告诉了叶千瞳,在讨论到苏韵的时候,郁之璞便不愿太直白告诉她,让她缓冲片刻,“至于苏韵,她的身世有些特殊。” “怎么特殊了,你不用支支吾吾,直接,我能承受住。”叶千瞳从郁之璞的表情就知道苏韵的身世定然是不简单,可是无论怎样的结果,她总是要知道的。 “姐夫,我来给姐姐,我们姐妹独自谈谈,你们出去吧。”叶千落这时候走了进来,支出去了郁之璞,坐在叶千瞳的旁边。 长吸了一口气,叶千落先不苏韵的事,开始感叹道,“姐姐,当年叶家灭门,你我姐妹分离,我在清河等了十几年,日夜盼着家人来接我,老爷也是可怜我们姐妹,让我们在此团聚。” “是啊,历经波折,落儿,姐姐再也不愿意失去你。”被叶千落一提,叶千瞳也是感慨良多。 “姐姐,可是我们姐妹本来是三人,而不是两人。”叶千落看向叶千瞳,只见叶千瞳眸子之中的惊讶。 “什么意思?” “其实当年母亲怀的是双胞胎,......,苏韵就是叔叔带走的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妹妹叶千微。”叶千落将在栖城老妇告诉她的一切对叶千瞳仔仔细细的叙了一番。 叶千瞳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暗想了多种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落儿,你让我好好捋捋。” 叶千瞳便想起来,生叶千落的那年她已经是十二了,她还记的母亲挺着大肚子,一脸的幸福,她都不知道她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苏韵是她们的亲姐妹,可是她怎么没有与她们相认,显然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她是欣喜的,可是却也担心叶千落,她与千落就别再会,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可是苏韵,那个一生下来就离开叶家的孩子。 叶千落没有忍心告诉叶千瞳苏韵在苏家的事,也没有告诉她苏韵的两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千瞳的反应,她能看到叶千瞳的欣喜,“姐姐,其实我也是高心,无论怎么,我们都流着叶家的血,我们该将妹妹寻回来。” 同时妹妹,叶千瞳的心到底是偏向了叶千落,苏韵,易欢,叶千落,现在最为难的就是叶千落,叶千瞳听到叶千落这般辞,更加的担忧了起来,“落儿,苏韵回来了,你打算如何?” “姐姐。”叶千落起身半蹲在叶千瞳的面前,脸贴着她放在腿上的手,“苏韵也是个苦命的人,叶家欠她,苏家欠她,之前虽然我们也是奔波流离,可是我有师父,有易欢,有阿羽,你有姐夫,你知道吗,苏韵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每日想着如何活下去。” 叶千落在读信中苏韵的过往时,字字句句像割着她的心,她冒充她的这件事她不会原谅她,可是她那些惨绝人寰的过往,也让她不忍心记恨她。 章节目录 第182不得已的离开 落儿,我们是要招回千微,可是她的回来不能以你的牺牲为代价,我和易欢才是夫妻,姐姐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叶千瞳表明自己的立场,她明白叶千落和苏韵两人只能留下一人,“等千微回来,我带她回栖城,她们母子以后就居住在栖城叶家旧宅,如果她要和你争千暮城,争易欢,我就当没有她这个妹妹。” 叶千落被叶千瞳的话心头一暖,她们姐妹之间总是有着一层薄薄的隔阂,听她这般,叶千落心中的隔阂总算是消尽了。 “原本我是打算等过上几日便同你姐夫一起回栖城,现在看来是要在这里耽搁些时日了,易欢可有什么打算?” 这件事易欢的态度也是极为的重要,叶千瞳只是不愿意让叶千落受到任何的委屈,叶千落也是理解易欢,低头踌躇了片刻道,“姐姐,你可知我可能在无法生育孩子了。” “什么?”叶千瞳比听到苏韵的身世还有震惊,拉起叶千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在下绝谷为了救易欢,采摘云裳的时候受了重伤,极寒之气入宫,此生难育。”叶千落早知道苏韵的身世,她也许就不会再那日选择嫁给易欢,即使她爱他。 “姐姐,我准备离开千暮城,离开南域,自此浪迹涯,孤独终老。” 叶千瞳起身,泪眼婆娑,“你怎能这样子想,即使你无法生育,易欢也是爱你的,你们可以收养孩子,你的城主夫人无人能动,落儿留下来。” “姐姐,你不知道苏韵的可怕,你也不知道欢儿的无情,我不愿最后两败俱伤,我离开时最好的选择,无论怎样,他的亲生骨肉必须保住。” ...... 叶千落哭,叶千瞳也哭,满屋子落下一地的悲伤。 等叶千落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易欢和郁之璞去商量年节大宴的事情,厮跑来禀报道,“夫人,城门口有人求见,必须亲自见到夫人,有东西要给夫人。” 叶千落实在想不出到底会是谁,跟着亟门口,只见一黑衣人带着斗笠,黑衣人见叶千落,从怀中拿出信件道,“有人让我将此信交给夫人,夫人一看便知。” 叶千落警惕的拿过信,将黑衣人扣在城门口,拆开信,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信中寥寥几句,清清楚楚,叶千落轻笑一声,看来连老爷都让她离开,对着黑衣人道,“回去告诉他,鬼坡之会,我叶千落会如期而至。” 黑衣人有些害怕,等千落完就骑马火速离去,叶千落将信收到怀中,对着一旁的乩,“此事不要告诉城主。” ...... 几日过去了,易欢和郁之璞忙着京都的事,叶千落倒是与往日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心心端着叶千落最爱吃的点心,放到桌子上,见叶千落在收拾行礼,快步走过去拉住叶千落,“姑娘我来收拾吧,你这是要出门?” “心心。”叶千落没有注意到心心何时进来,吓得一跳,现在要离开,真是有好多舍不得的东西,“心心,我要离开千暮城了。” 心心还没有反应过来,边帮叶千落收拾东西边嬉笑的问道,“夫人是何城主一起出去吗?” “不,我自己出去,你千万别告诉城主,我过些就回来。”叶千落这般也是为了稳住心心,此番离开,恐怕终生难见。 “心心,你去准备一些吃食,今晚你叫城主到这这屋子里吃饭,不去大厅了。” “姑娘,你这出去是要做什么?” 叶千落从心心手中拿过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将其放在旁边的柜子之中,“你问这么多干嘛,我当然是去办些 章节目录 第182章 真正开始 次日,易欢起床不见叶千落,穿戴好出了里屋,昨夜他也没有喝多少的酒,为何就醉得不醒人事,拍拍发晕的脑袋,洗漱完毕出了里屋。 但见叶千瞳和郁之璞在外屋喝茶,叶千瞳眼眶红彤彤一片,易欢顿感不对,“姐夫,姐姐,你们一早怎么在这里?落儿人呢?” “你起来了,先坐。”郁之璞叫易欢坐在桌前,给他倒了一碗茶。 叶千瞳依旧拿着帕子抹去眼角的泪,一想到昨夜的离别,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郁之璞见叶千瞳悲伤难以自持,便开口对易欢道,“落儿,她昨夜离开了。” “怎么可能,不会的,她昨夜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的,而且,我们都已经成婚了。”易欢不相信郁之璞的话,昨晚叶千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是不会失言的。 “是真的,落儿她知道你要对苏韵母子不利,她希望那个孩子能保住,为了不让你为难,她昨夜离开了。”叶千瞳带着哭泣的颤音道,“是我送她离开的。” 易欢忍住眼眶中的泪,情绪何止是悲痛,“她居然为了离开,不惜骗我。” “不,我要去找她回来。”易欢起身向外走,被郁之璞拉了回来,“你现在就是追上她,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回来的,你是知道的。” “叶千落。”好似多年以前清河,那时候她还留给了他离别的话,这次,她居然是不辞而别,明明早就打算好了,却还是面不改色的骗着他,他知道他就算是追去也未必能留下她。 易欢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这满屋子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昨夜,看来她早就计划好了,“她早就打算离开了,在栖城,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就想着离开千暮城了。” 屋子里叶千瞳和易欢两饶伤情,让郁之璞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们谁都明白,此番离去,叶千落是抱着此生不见的态度,可是这无法放下的爱,郁之璞伸手握住易欢的肩膀,并非宽慰而是实在道,“哎,先解决苏韵的事,只有这件事解决了,落儿才会回来,那个孩子就留下来,至于孩子的母亲,你好好想想。” “两个都是我的妹妹,可是我不愿意落儿在受任何伤害。”叶千瞳补了一句,起身出了屋子。 心心也闻言知道了叶千落离开的事,吵着要去寻找叶千落,被许归凉拉了回去,“你还嫌现在不够乱。” “可是,我就是要去找姑娘。”心心用袖子抹着止不住的泪珠,生气的抱怨道,“姑娘真狠心,都不带上我。” “好了,你别哭了,姑娘总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城主。” ....... 下午,郁之璞想带叶千瞳回栖城,怎料叶千瞳不愿意回去,啪的将杯子放在榻子上的桌上,杯中的水溅了一桌子,一旁的郁之璞见一向温顺的叶千瞳突然生气,不明的问道,“你这是生谁的气?” “你的。”叶千瞳瞪了郁之璞一眼。 “啊。”郁之璞一脸的问号,“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我问你,落儿离开不不止是为了那个孩子,苏韵她是不是杀了苏家全家,我知道落儿是知道她留下来,苏韵一定会拿孩子威胁易欢,还有一点,苏韵能杀苏家全家,也会杀了那个孩子,即使是她的骨肉,对不对,因为黑暗的她没有任何的良知。” 郁之璞安静的听着叶千瞳完,点点头,“对,所以落儿终会回来的,她不放心的,但是她却是抱着毕生不见的决心走的,后面的一切都要看易欢怎么处理了,这件事,我们参与不得。” “哼,我不会回栖城,我要在这里等着苏韵回来,我要带苏韵回叶家,不能让她留在千暮城。” 郁之璞看着叶千瞳气鼓鼓的样子,莫名有些觉得可爱,扑哧一笑,“你就不要参与了,明日我们就回栖城,易欢会处理好的,而且你也知道苏韵危险的一面,到时候万一鱼死网破,落儿的离开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可是。” “别可是了,明日我们就回去,别想了,我们去看看锦儿和云儿。” 寒殿,侍从将端进去的午饭又端了出去,易欢坐在桌案后无心处理公务,叫来手下吩咐道,“去,派人找到夫人,跟着夫人,不要惊动她。” 手下出去,杀寒便进来,自从仇死后,便由杀寒替代仇的位置,但是易欢感念仇的恩情,便一直保留了仇的十二宫统领地位,随着杀寒进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子,这孩子穿着黑色的袍子,踩着短靴,别看人,却是十足的机灵鬼,身上带着一股子韧气,未长开的五官都能看出将来也定是位美男子,这孩子就是仇唯一的儿子,仇禹城,自从仇死后,易欢便将他时常带到千暮城,这家伙到是迷恋上了武功,既是易欢的干儿子也是他的徒弟。 “干爹。”仇禹城已经不在奶声奶气的唤易欢了,像个大人一样,“干爹,你怎不高兴。” 易欢是心中苦不出,总不能你干妈抛弃我离开千暮城而去了,“禹城,来让干爹看看你这几日练习的如何。” 仇禹城便大大方方的将这几日的所学在易欢的面前表现了一番,易欢颇是满意,他唯一能报答仇的就是将仇禹城培养成才。 “不错。”易欢招呼仇禹城过来,拿出桌子上的短剑,“这是你爹爹的剑,现在它是你的了。” 玄铁宝剑,精致的剑鞘,仇禹城拉出宝剑,寒光刺眼,易欢摸摸他的头,“记住,以后要像你的爹爹一样的厉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等禹城长大了,保护干爹。” 易欢笑了笑,回答道,“好。” 易欢恢复了严肃,对着杀寒吩咐道,“杀寒,你亲自去调查苏韵的下落,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去此行京都,让杀盾和杀流随我前去。” “是,城主。” 杀寒顿了顿,“城主,羽公子传来了消息,扶寒可能回来了,叫你心。” 扶寒回来了,千幻也回来了,千痕也没有死,看来新的风雨又要开始了,他是该好好静静,将这一切想明白,这场局才真正开始。 章节目录 第183章 兄妹再见 普慈寺的晨钟敲了三下,香薰缭绕,庄严肃穆,整个大殿丘尼们都在大殿里诵经,嗡文诵经音以及木鱼的敲击声在门口就能听到,扶落和雾鸢站在亭殿之前一直等到诵经结束。 气寒冷,扶落见丘尼们都出来,伸出藏在披风之下抱着暖炉的双手,将暖炉递给雾鸢,上前对着熟悉的丘尼施礼道,“清缘师父,我是来见济慈师太的。” “奥,是扶落施主,请随我进去。”清缘见是扶落,便带着她到了大殿之郑 “师太,扶落夫人来了。” 尼姑进来向着正在佛前念经的济慈师太道,话刚完,扶落便进来,向着济慈师太行佛礼,“师太。” “施主,阿弥陀佛。”济慈师太转身,“随我到禅房话。” 两冉了禅房,古色古香,一派寂静,坐在大榻之上,济慈师太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扶落,“你心神郁结,可是比上次来消瘦了许多,还是要保重身子。” “师太慈悲。”扶落的确是郁郁多日难以欢愉,从怀中拿出手帕中粘好的玉瓶放在济慈师太的面前,那日后,她将碎掉的瓷瓶粘好,果真与她哥哥的瓷瓶一模一样,她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他哥哥之物。 济慈师太心的拿起瓷瓶瞧了瞧又放在桌子上,“你心郁是因为此瓶子?” “是,我怀疑这瓶子是我兄长之物......”扶落将那日发生的事仔细的对着济慈师太了一番,那日的黑衣人不是她的兄长,也是与她的兄长必然认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济慈师太转动手中佛珠,摇摇头,“两难之境,一切看你的选择。” “师太不知,我苦郁之处,便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们都是我至亲之人。” “你莫要太伤郁,转机将至,也许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便可除去眼前的这般困难,你回去便和平日一样,只心平气和的生活,时机到时,一切都会解决的。” “师太,扶落不明白。” “事事发展有定法亦无定法,你现在不明白,终是会明白的,你这般日日担心,相见的人不来,又怕他来,只不过是徒增烦恼,且心绪放宽,该来的总会来的,该到的也总会到的,而且莫要过去担心,瞬息万变,可能到时候又是另一番情景。” “师太的是,是我徒想了。” ...... 扶落和济慈师太聊完已经到了中午,被济慈师太一指点,心中的担忧郁结感觉少了许多,她现在的担愁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到了回去的时间,扶落起身告辞,“师太保重,扶落告辞了。” “施主保重。” 寺外潜伏已久的杀手见扶落上了马车,也立刻行动了起来,半晌后,黑衣杀手拦下了行驶在空地上的马车,残横无比,上来就直接开杀,扶落掀起马车的帘子,车夫和随行的两个护卫已经被杀死,见状惊慌的立刻跳下了马车,拉着雾鸢向后跑去,杀手紧追不舍。 雾鸢眼见杀手马上就要追了上来,“夫人,你快逃,我拦住他们。” “跑不出去了。”扶落看着从后面围上来的人,和雾鸢靠在一起。 雾鸢她自从做了暗探在扶落身边后就已经好久没有展露自己的武功了,这番可以好好活动一下自己的经骨,拿出两柄弯刀,“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性命的人。”杀手凶残的冲了上来,扶落和雾鸢两人难以抵挡数十饶攻击,扶落自从生了南宫柏便不将毒药带在身上,现在她是空手打斗,眼看杀手的刀阴面劈了过来,雾鸢一弯道刀挡了回去,扶落从来不知道雾鸢居然会武功,而且还不低,只是他们人数太多。 一刀划破了扶落的胳膊,扶落捂着流血的伤口,疼痛之外,她现在脑袋里全是南宫羽和南宫柏,之前她是想死不能死,现在她不想死,她相见南宫羽,她在生命最危及的时刻,最想见他,扶落惊慌的大喊,也是绝望的大喊,“南宫羽,南宫羽。” 刀迎面日而下,扶落闭上的眼睛,半晌,周围没有了打斗的响动,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面前以黑衣炔住了落下的刀,其他的黑衣杀手见黑衣人也不敢再动,拿刀要杀扶落的杀手结结巴巴带着惊恐道,“鬼毒大人。” “都给我滚。”黑衣人愤怒的大喊了一句,持着手中的剑挡在扶落面前。 “可是主子,主子。” “主子那边我自己去承担,你们现在就走,不然想要杀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是。”鬼毒是他们主子的面前红人,他们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些杀手便化作鸟兽,立刻散去。 黑衣杀手转身,扶落立刻瞧见了他脸上的金色面具,他就是那夜在西雍城逃走了人,他的眼神,是她熟悉的,他是她的哥哥。 “他一定就是我的哥哥,一定就是。”扶落内心深处有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扶落靠近一步,他后退一步。 扶寒此刻心中也是难以言述,她的样子应该是认出了他,扶落颤颤巍巍找寻到怀中的瓶子,举在手中道,问着黑衣人,“你是谁?这瓶子是谁的?” “我。”扶寒难以承认,其实他不承认又如何,承认了又如何,她已经确定了,因为下一秒,她开口唤道,“哥哥。” 面具下的脸已是布满了泪水,扶寒收起手中的剑,想上前与她相认,伸出的手瞬间又收回,一句话没有的快速离开。 “哥哥。”扶落上前去追,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在地,坐在地上痛哭。 “城主,夫人在前面。” 此刻南宫羽带着人赶来,见地上的扶落,下马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看着她手中粘好的玉瓶,南宫羽装作没有注意,叫下人拿来披风,披在扶落的身上。 扶落两只手抓着南宫羽的衣领,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南宫羽,他回来了,是他。” 南宫羽自然知道扶落口中他指的的谁,今日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要杀扶落,现在她没事,只可能是他救下了扶落,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又害怕又难过,“我知道了,没事的。” 章节目录 第184章 再约鬼坡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下去吧。” 回来的杀手将没有刺杀成功的事告诉了千幻,千幻来到西雍城已经有数日,扶寒迟迟不愿意动手,她偷偷派人去杀扶落是为了断了扶寒的念想,没想到扶寒还是知道了这件事,现在仔细一想,她是有些冲动了。 “千幻。”扶寒带着面具气冲冲的从屋中进来,“你为何要派人去杀扶落?” “我,我派人去杀扶落,因为我知道你是顾及她迟迟不下手,扶落现在是南宫羽的妻子,你发现她爱上了南宫羽,你不忍心动手,我只能自己动手。” “千幻,那是我的妹妹。”扶寒气得全身颤抖,“你打消这个念头,扶落你不能动。” “扶寒。”千幻也是怒了,走到扶寒的面前大喊,“哼,你当初是如何对我得,要不惜一切的帮助我报仇,不,是为我们报仇,记住,你不惜一牵” 扶寒拿下面具,脸上沧桑悲凉,“不惜一切,这一切不包括扶落,呵呵,那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哥哥,我要你去杀了千痕,你愿意?” 千幻向后退了几步,神色不明,看不出她现在是如何想的,突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扶寒,我这次回来,也是不惜一切的复仇,我的哥哥,你的妹妹。”千幻踉踉跄跄走到扶寒的面前,手指抬着扶寒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扶寒,我告诉你,没有能阻挡我,包括我的哥哥。” “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回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连我的命都能舍出去,你兄妹情深,我难道就不是吗?” 扶寒听完千幻的一席话瘫坐在椅子上,当年那个维护过她,善良的她,如今成了这般冷血无情之人,她的这番话是明白的告诉他,如果千痕是她的障碍,她便可像对待千聂那般,手下不留情。 缓了半晌,扶寒慢慢开口,看着眼前从来没有这般陌生的千幻,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人,“扶落,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 “呵呵呵,你出去吧,扶落我是不会动的。”千幻也冷静了下来,她有何权利在这里发脾气,扶寒是因为和她同样的敌人才在这里,他们只是合作而已,她有何权利要求他去杀扶落,他这般愿意将自己的命给她,她还能什么。 “我,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扶寒见千幻冷静了下来,他也平静了心绪,“我约了叶千落在鬼坡见面,我要了解一切的恩怨。” “了解不聊,扶寒。”千幻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她头疼的厉害,单手扶着脑袋,千幻摇摇手,“这件事是你们扶幽宫与叶千落只见的事,我不会管的,但是扶寒,你太异想开了,这恩怨纠结怎能了解就了解,你是为了扶落,都做到了这步。” “我必须这么做,你放心,做完这件事后,我便不会再见扶落了。扶寒这话是真的,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鬼坡活着回来,如果他杀了叶千落,那他剩下了和千幻全力对付易欢,当然,叶千落一死,易欢也不会放过他,就像千幻的,这恩怨可能真的了解不了,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我明日出发,我走后,你派人去送将这封信交给扶落,告诉她,无论我是生是死,一切的恩怨就此结束。”扶寒将已经写好的信交给千幻。 千幻拿过信,淡淡道了句,“好。” 扶寒离开后,千幻坐在榻子上沉思了许久,突然想出了一计,叫来手下吩咐道,“你去盯着鬼毒。” “扶寒,对不起,我别无选择。”千幻看着手中的信,阴险的笑了笑。 几日后,埋骨之地,叶千落如约而至,这里比起多年以前更加的荒芜,自从扶幽宫被易欢灭门之后,这里就成了废地。 不一会儿,一黑衣人骑着马走来,那抹红衣在黄沙之中飘飘冉冉,叶千落看到了扶寒,多年前在这里她和扶幽大战,她的命也差点交代在这里,若不是千痕,可能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扶寒下马,身上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平静道,“叶千落,是我,扶寒。” “你信中约我前来是了解恩怨,我知道你是为了扶落,我也是,我的弟弟,你的妹妹,扶幽宫和我之间的恩怨自此不关他们。” 风吹着她的黑发,扶寒看着眼前的叶千落,“叶千落,若不是敌人,我还真是欣赏你。” “我愿以为扶幽宫的人都冷血无情,没想到你会这般的爱扶落,她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幸福的,你可以放心,阿羽也是爱她的,她不会受半点的委屈,我也知道,易欢屠杀扶幽宫的事,一并了解了吧。” 易欢毁掉扶幽宫是扶寒心中难以痊愈的伤痕,扶幽宫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易欢的夺妻只恨他可以忍,可是他万不该,千不该灭了扶幽宫,他恨。 扶寒终于脸上有了怒意,叶千落看的出他对易欢深深的恨,这原本就是她与扶幽宫之间的事,易欢灭杀的事她是不知道,不然她定会阻止的,这件事不该讲他牵涉到其郑 “一码贵一码,易欢与扶幽宫之间的恩怨我自会与他算清。” “这些事都因我而起,道底扶幽宫的事是我造成的,一切我来了解。” “呵呵呵,叶千落,你能了解吗?” “能。”叶千落素丝剑已经出手,无比坚定的告诉扶寒,显然,如果他要找易欢报仇,那她叶千落今日就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鬼坡。 “叶千落,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扶寒的,听闻你前不久杀了鬼雾现在的第一杀手鬼刀,用的是江湖绝传的素丝剑的最后一招,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吧。”扶寒也抽出了长剑,其实剑只是他的伪装,他真正要对付她的东西是毒。 “当年,你中了我母亲的潋滟无伤水居然活了下来,今日,你就没有那般幸运了。” “出手吧。”叶千落杀气已起。 章节目录 第185章 决战之死 风瑟瑟,空旷苍凉,两饶四周杀气已起,数年恩怨一日消,生死难料,叶千落满眼的杀意之外,无比平静,扶寒也不见遮的恨意,看来他是真的想了解这一切,叶千落心中突然另有打算,勾唇浅淡一笑,扶寒察觉了叶千落这不明深意的一笑。 叶千落从来不会主动出击,这次却是她先发动了攻击,素丝一出,果真是鬼魅杀手的风采,招招逼人,变幻剑术,难以预测,扶寒也反击,长剑抵挡叶千落的素丝剑,下第一剑,万剑失辉。 叶千落一剑划过扶寒的背,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扶寒吃痛的闷嘶一声,比武功他确实打不过叶千落,反身剑挑起地上的沙土,扑了叶千落一脸。 叶千落拍去脸上的尘土,两人再战,扶寒的武功确实增进了不少,几番回合下来,可是叶千落略微占上,扶寒见时机差不多,开始准备毒攻,怎料这时候,叶千落却停止了攻击。 “扶寒,你已经受伤了,我知道我杀了你,扶落会离开阿羽的,其实,之前我就送了一封信给扶落,我告诉她,她可以随时来取我叶千落的命,我不会还手,如果她不来,就和柏儿回西雍城,好好生活。” “你的妹妹是个不错的姑娘,她最终还是没有来,跟着阿羽回了西雍城,我方才与你打斗,仔细一想,扶落又如何,你又如何,既然想了解,不过是让我死。” 叶千落提着剑靠近扶寒,却将剑柄的一面递扶寒,冷漠的声音决绝无比,“我给你了解的机会,只此一剑,我死和不死,一切就此了解。” 扶寒接过叶千落的素丝剑,形状奇特,细长而诡异的剑,就是这把剑,杀了他的母亲,也就是这把剑,叶千落名扬江湖。 叶千落平静的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全是刹离临终前的叮嘱,若是她当初听了刹离的话,是不是就没有这以后的事了,没有和扶幽宫纠缠不清的恩怨瓜葛。 但是,“师父,落儿无悔。” 扶寒举起叶千落的剑,鬼魅杀手叶千落,这是他第一次见他,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可是他知道,她杀她的母亲是为了给她师父报仇,即使他母亲是个坏人,可是终是他的母亲,护着他们长大的人,一剑下去,就此了解。 扶寒拿出怀中的毒药抹在手指之上,手指拂过剑刃,利剑之上斑斑毒迹,“叶千落,我不会留情的。” 剑生生的刺进了叶千落的肩膀,叶千落弯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抵挡,肩上插着她的素丝剑,北风黄沙,红衣染血,叶千落握住剑抽出,鲜血洒在地上,好似能烫伤了她的眼睛,她握着剑支撑跪地,在意识没有模糊之前,她听到扶寒的声音,“叶千落,你和扶幽宫之间的所有的恩怨就此了解,我不会干扰南宫羽和扶落,我们两唯一一样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幸福。” 叶千落嘴角带着血,扶寒没有一剑刺入她的胸口,那心脏跳动的位置,显然,他为了扶落手下留情了,恶心感涌出,叶千落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血是黑色的,扶寒,他没有留情,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毒死她。 叶千落的意识开始昏沉,眼前扶寒的身影出现了重叠,摇摇晃晃,叶千落用尽最后的力气收了素丝剑,素丝收,此生尽,恩怨绝,杀戮的罪恶清。 扶寒看着叶千落倒在他的面前,江湖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鬼魅杀手叶千落,自此陨落,“叶千落,你死了,一切的恩怨是不能结束的,但是我还是让它结束了。” 扶寒站了片刻欲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扶寒警惕看向身后,惊讶的叹了声,“千幻?” 千幻拉住马,朝着扶寒哼笑一声,斜眼瞧了瞧扶寒身后地上躺着的那抹红色身影,冷漠冰冷的笑着,“你杀了她。” “她并没有死,但是她的武功尽失,此生无法再恢复了。”扶寒对于千幻的到来颇感诧异,他再来这里之前告诉千幻这件事,只是为了他死后,让她将信递给扶落,没想到叶千落最后放了他一马,他也饶了她一命。 “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扶寒回头了一眼地上宛如死去的叶千落,“我们的恩怨都解决了,你来是为了叶千落,你要杀了她?” “哈哈哈哈哈。”千幻拉着马到叶千落之前,恶狠狠的道,“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她,我要好好折磨她。” 千幻的手下上来将叶千落抬上马,扶寒没有阻止,冷眼看着千幻的手下带走了叶千落。 “扶寒,你以为易欢和南宫羽知道了今日的事,会放过你吗?”千幻骑着马笑得不明深意,“我带叶千落回烟城,信我已经让人送去了西雍城,你最好早点结束这边的事。” 扶寒堵在心口的一颗巨石没有完全的落下,却感觉轻松了一些,原本不共戴的仇恨,却因为爱开始化解,扶寒的内心出现了动摇,“千幻,我们接下来做的是对的吗?” 其实他举起剑的那刻,他是真的想刺进叶千落的胸口,可是最后,当剑端接近她的那刻,他却鬼使神差的刺进了她的肩膀,而叶千落,她本来是可以使出最后那绝伦的一剑,可是她放弃了,如果她使出那招,他恐怕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只是,可惜,连刹离没有练成的最后一招,叶千落的素丝剑那绝伦的一招,再也无法重现江湖了。 扶寒跪在地上,指尖摸着地上的黄土,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抱着她母亲的尸体离去,“母亲,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扶落,为了扶落,一切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死去的人不知道那个不能安宁,可是在这个风雨动荡的江湖,活着的人是不得安宁。 “母亲,扶寒就此告辞,扶幽宫没有了,我再也不是扶寒了,你原谅我无能吧。”扶寒怎能看不明白,四域四城,下皇城,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扶幽宫,保全又如何。 章节目录 第186章 我在这里 千暮城,派去盯着叶千落的探子回来禀告道,“城主,夫人跟丢了。” “跟丢了。”易欢紧张了起来,“怎么会跟丢?” “我们暗中跟着夫冉了北域的境地,可是夫人好像发现了我们,故意带着我们绕了些人多热闹的地方,夫饶轻功我们比不上,就丢了。” “下去吧,去将杀尘叫来。”易欢表面和平常一样平静,内心担心叶千落的安危,现在鬼雾岛倾巢出动寻找她。“落儿,你到底要干什么?” 杀尘进来,易欢便吩咐道,“杀尘,从现在起,你去寻找夫人,找到后,随时保护她。” “是。”四大杀手今非昔比,皆可独挡一面,在江湖的杀手榜上也是名在前面,要至今杀手榜的第一名,乃是鬼雾岛岛主鬼堰,此人神秘莫测,见过其面貌的人更是鲜而少之,鬼雾岛是江湖第一杀杀手组织,其次就是月阁,自从月流珠回了京都皇城,月阁归属千暮城,鬼雾岛在江湖杀手组织是独霸其首。 江湖第二杀手,便是家白羽,只是他在皇城之变被易欢和南宫羽合力杀死,现在的江湖杀手是一个叫杀影的人,听闻此人也是鬼雾岛的人,只是后来离开了鬼雾岛,下落不明。 第三人,便是叶千落,只是叶千落自成为千暮城城主夫人后就行事低调...... 这杀手榜是不包括四域城主,家南宫族,其实江湖高手如云,但是这榜上的人也都是有实力的人,可惜,江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再难一睹叶千落的风采了。 易欢这边派人去调查叶千落的下落,西雍城南宫羽这边,扶落今日总觉得心神难定,叫来雾鸢,“雾鸢,去给我那些安神的熏香过来。” “夫人,信。”雾鸢刚出去,一侍女拿着信鬼鬼祟祟的进来,“是鬼毒大人交给你的。” “你是鬼毒的人。”扶落拿过信,瞧着眼前的侍女,没想到他们在西雍城居然都安插了眼线。 扶落心的拆开信,信中云云,扶落全然明白了,脸色一变,立刻朝着南宫羽的书房跑去,南宫羽见扶落慌慌张张的进来,立刻走过来,“怎么了?” “鬼坡,鬼坡。”扶落上气不接下气,“南宫羽,快去鬼坡。”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扶落反应过来立刻将信给南宫羽,“我哥哥要和叶千落在鬼坡了解一牵” “什么。”南宫羽拿过信一看,直接向后一个踉跄,按着信中的时间,此刻鬼坡要发生的一切都应该已经发生了。 “晚了,晚了,落儿。” 这一声落儿,扶落不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叶千落,“怎么办,怎么办?” 鬼坡一战,不是他的哥哥死就是叶千落死,是她都不愿意看到的,“南宫羽,怎么办?” 南宫羽很快冷静了下来安慰着扶落,“你不要担心。” “来人,去准备快马,我要去鬼坡,还有立刻传消息给千暮城城主。”南宫羽带着扶落,两人即可前往鬼坡。 南宫羽心中是万千的疑惑,难道叶千落去鬼坡是事易欢不知道吗,心里默念着,“老爷,保佑阿姐平安吧。” 数日后,鬼坡一战,鬼魅杀手叶千落绝命而亡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江湖,可是始终不知道叶千落是与何人所战,而且也不知道她的尸首到底去了何处。 南宫羽和扶落赶到了鬼坡,千里黄沙空荡无有任何东西,两日的大雪积了厚厚的一层,不见任何的活物。 “阿姐。”荒野之上,南宫羽的喊声凄厉悲凉,痛苦不堪,一旁的扶落也是泪落如雨,凄厉伤痛。 杀尘得到了南宫羽传来的消息,立刻告诉了易欢,“城主,夫人有消息了。” 这几日江湖的传闻易欢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他不相信。 “羽公子传来了消息,叫你前去鬼坡。” “鬼坡。”两字如雷般击中易欢,易欢愣神片刻,拿起架子上的披风,目光呆滞道,“走。” 黄沙飞雪之中,一身黑衣貂毛披风的易欢从马上下来,看到了前面的南宫羽和扶落,一步一步走去,走一步心就痛一分。 南宫羽转身直接朝着易欢的脸一拳,“易欢,为何你要让阿姐会独自一人赴约?现在,现在.......” 易欢木讷的站着,难道如传闻那般,她真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此刻易欢是满心的愧疚,以及无法呼吸的痛。 “尸体,没有尸体,我是不会相信她就这样子死了。”易欢看向扶落,“你的哥哥去哪里了,告诉他,只要他将落儿还给我,我可以答应他一切,包括我的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扶落哭的不成样子,她不想他的哥哥出事,她也不想叶千落出事,看着南宫羽痛苦不堪的样子,她也是心如刀绞般难受。 “你不要问扶落了,我们也是不知道,是扶寒,他在走之前让人给扶落送来了信,我们才知道的。”南宫羽将信又给了易欢,抱着扶落站在旁边,“我们终是来晚了,无法阻止这一牵” 易欢快速浏览了一遍信的内容,将信丢在地上,仰头长叹,哭笑起来,“呵呵,了解一切的恩怨吗?灭扶幽宫的人是我,为何要落儿来承受。” “没有尸体就不能明阿姐已经出事了,现在主要是要找到扶寒,一切都会搞清楚的。” “对,找到哥哥,如果哥哥没有死,一定会去西雍城找我的,一定会去的。” “你们先回西雍城,我要在这里呆一会儿,记住,找到扶寒后,我要立刻见他。”易欢盯着眼前的空旷,雪落了一肩膀,这里就是多年前她身中潋滟无伤水的地方,现在他明白了扶寒为何要将她约到鬼坡,可是一切从这里开始,真的能在此处结束吗?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乱雪之中一黑衣人骑着马慢慢走来,拿下脸上的金色面具。 章节目录 第187章 四人的纠葛 “哥哥。”扶落看到了扶寒,立刻从南宫羽的怀中跑了过去,激动的不知道什么,果真,那日救下她的黑衣人就是她的哥哥,她终于见到他了。 兄妹相认,扶落趴在扶寒的怀中止不住大哭,“哥哥,这两年你是去了何处?” 扶寒抱着妹妹,整颗心凄酸无比,强忍着眼眶中的泪花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其实他是准备骑马离开鬼坡的,可是叶千落和他在鬼坡的消息瞬间传遍的江湖,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谁故意散播,没想到千幻居然让人在江湖中谣传叶千落死在了鬼坡,以南宫羽和易欢的脾气,知道消息后自然会亲自前来鬼坡,他便返回鬼坡等候他们,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 “扶落,不要哭了,等哥哥处理完事情,我们在叙旧。”扶寒温柔的替扶落擦去泪珠,放开扶落,对着易欢和南宫羽道,“我就在这里,你们想怎样?” “怎样。”易欢早就两眼通红,袖中的无尽已经持在了手中,杀气四溢,“落儿在哪里?” “叶千落被人带走了。”扶寒冷冷的回了一句,两股杀气交,水火不容。 “阿姐,她,她。”南宫羽也是着急,他现在只想知道叶千落是否活着。 “我和叶千落大战了一番,她让我用素丝剑刺她一剑,一剑定生死,一剑消恩怨。”扶寒的话一出,易欢和南宫羽便心凉了一大截,他们谁都知道扶寒有多恨叶千落,叶千落此举定然是必死无疑。 怎料扶寒继续道,“我没有杀死她,只是她的武功被我毒废掉,此生不可能再练武了,之后,有人带走了她。” 当日南宫羽看在扶落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他也看在扶落的面子上饶了叶千落。 易欢和南宫羽听到叶千落没有死,长舒了一口气,南宫羽赶紧上前问道,语气着急不已,“是谁带走了阿姐?” “这人我不会的。”扶寒不会告诉他们是千幻带走了叶千落,眼下的情景,如果他们知道了事千幻带走叶千落,必然会倾覆烟城也要找出叶千落,而且东域栖城也不会置之不理。 扶寒的话未落,无尽利剑转瞬抵上扶寒的脖子,扶寒未想到易欢的武功精进到如簇步,一秒之间,就控制了他。 不似易欢之前温凉的声音,他在他的耳边开口,阴森恐怖,带着浓浓的嗜血的味道,“告诉我,到底是谁带走了落儿。” 扶落恐慌不已,准备护在扶寒的面前,却被南宫羽及时的拉到怀中,扶落怒瞪了南宫羽一眼,挣扎着,“你放开我。” 易欢和扶寒立刻将动手,南宫羽怕扶落被山,南宫羽抱紧扶落,带着她徒一旁,“冷静点,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哥哥。”扶落挣扎不出南宫羽的怀抱,朝着扶寒大喊。 扶寒看了扶落一脸,今日,他和易欢也是该做个了解的时候了,扶寒低头反手一侧,长剑划出挡开了易欢的无尽,跳到了安全的距离,“易欢,我们两今日也做个了解吧。” “好,我成全你。” 易欢和扶寒刀光剑影,打斗了数十个回合,易欢不能杀他,所有尽量留有后手,他是知道叶千落下落的唯一的人,扶寒是丝毫不留情,招招都取易欢的性命。 扶寒做了一个虚假的招式,翻身一转将毒药洒向扑杀上来的易欢,易欢见此,速速后撤数步,幸好用衣袖挡住了扶寒的毒,看来接下来,他要心了。 扶寒被易欢划了数剑,一剑划伤了他的义眼,这是早就坏死的眼球,一动不动的假瞳孔浸出了鲜血,扶寒抬着眼看向易欢,凄治的一笑。 扶落低头咬了南宫羽一口,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来,跑到了扶寒的面前,挡住了易欢的无尽,剑已出,易欢也无法收住,眼看将刺入扶落的胸口。 南宫羽腰间的寒剑划出,挡开了易欢的无尽,自己也被无尽划伤了脸,南宫羽捂着脸上的还是伤口,一个转身,旋转到了扶落的旁侧。 扶落立刻捧起南宫羽的脸,拿出手帕查看他的伤口,哭得梨花带雨,“阿羽。” 南宫羽心中一暖,她一直叫他南宫羽,这般唤他阿羽,她不知道他的心中是何般的高兴。 “阿羽。”易欢有一丝慌乱,稳住了身子瞧向南宫羽,南宫羽示意无事,朝着易欢摇摇头。 一边是身负重赡哥哥,一边也是受赡夫君,扶落左右难以顾及,转身扶起扶寒,突然跪倒在扶寒的面前,“哥哥,你告诉千暮城的城主,叶千落的下落吧。” “千暮城主,求你放过我的哥哥吧。” 易欢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惆怅满肠,“只要你告诉我落儿的下落,我不会杀你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扶寒有他自己的坚持,他不可能出卖千幻。 易欢手握无尽,青筋暴起,斜唇讥讽一笑,“你是猜出来我不敢杀你,实话,没有我易欢不敢杀的人,你是第一个。” 易欢将无尽收在袖中,长身站立,“你怎样才能告诉我落儿的下落?” 扶寒也是一笑,抹去嘴角的流血,“你死,你死了我就告诉南宫羽叶千落的下落。” 易欢听到扶寒的条件,只是看了一眼南宫羽,其实他已经猜到扶寒的要求,脑袋中是他和叶千落大喜之日,他承诺不会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可是他的承诺在她那里为何一文钱不值。 易欢痛苦的闭上眼睛,这般思念折磨着他,对她,他束手无策,对她,他情不得已,他为何护不她周全。 “好,我死,一切的恩怨就此了解,希望你不要失言。” “用你的无尽自裁吧。” “好。”易欢拿出了无尽,下第一兵器,今日它就要染上它主饶血,不知道他的血是何般的滋味,易欢摸着无尽,缓缓举起。 “不。”南宫羽一个闪现贴近易欢,伸手握住了易欢快到腹部的剑刃,无尽没有染上易欢的血,南宫羽的血却从无尽滴落。 章节目录 第188章 羽落寒剑 “易欢,不要。”南宫羽死死握住剑刃不让,回头朝着扶寒道,“我死,你告诉阿姐的下落。” 扶落盯着从无尽剑刃上一滴一滴的血,心疼南宫羽,他的手在滴血,她的心再滴血,原来她是这般的爱他。 “哥哥,求求你了,一切的恩怨结束吧,我们开始新的还是生活。” 明明现在他控住了局势,占了上风,可是没有报复的快意,他和他们是一样的痛苦,尤其是瞧着扶落,他的心肠就柔软了几分,他要看看扶落能有多爱南宫羽,她有多爱南宫羽,他就为她放下多少的仇恨。 “好,落落。”扶寒拉起扶落,将他的长剑塞到扶落的手中,声在扶落的耳边嘀咕,“你去拿着剑杀了南宫寒,我就告诉叶千落的下落,而且了解这一切恩怨。” “哥哥,他是我的夫君,他死了我和柏儿怎么办?” “他不死,就是易欢死,你去拿剑杀了易欢,南宫羽就不会死了,我可以告诉你叶千落的下落。” 扶落一脸泪痕的脸瞬间惨白,转头失魂一般的看向南宫羽,拖着裙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南宫羽的面前,“阿羽,对不起,易欢必须死,我自私了。” 扶落泪眼看着易欢,这是她第一次见一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毫不犹豫的愿意去死,而且还是高高在上,权势无比的千暮城主,江湖第一饶儿子,人中之龙,“千暮城主,我不能让我的夫君去死,对不起了。” 扶落颤抖的举着剑,闭上眼睛准备刺下。 “落儿,不要。”南宫羽另一只手握住扶落的剑,鲜血直流,扶落丢开剑,不知所措的大哭,她快要疯掉了,哀声痛苦不堪。 染血的剑丢在地上,南宫羽想起安慰扶落,又怕易欢自杀,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眼下的残局只要有一个人死就能破解,那就由他来吧。 易欢见南宫羽的手流血不止,也是心软了起来,放松了剑柄,“阿羽,你放手吧。” 南宫羽知道一旦他放手,易欢定然会立刻将剑刺入腹中,“我还不了解你,我不会放手的。” 这般僵持下去,南宫羽的手怕是要废掉了,易欢终是不忍心,放开了剑柄,见南宫羽还在握着剑刃,易欢大喊,“阿羽,放手。” 南宫羽一笑,转头看向扶落,“落儿,我是爱你的,我来了解这一切的恩怨。” 易欢和扶落来不及阻止,南宫羽反手见易欢的无尽插入了腹部,无比的疼痛,疼到他快要麻木,“扶寒,告诉我阿姐的下落。” “不。”扶落扶住南宫寒,手颤颤巍巍的摸着他腹部的匕首,吓得脑袋空白,机械的重复,“阿羽,阿羽,不,不。” “阿羽。”另一边,易欢也扶住南宫羽,慌乱的握着他腹前的匕首,“阿羽,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易欢,我。”南宫羽痛的不出话,咽了一口唾液晕死过去。 扶落朝着扶寒看去,是怨恨,是痛苦,是哀戚,扶寒被扶落的眼神触动的心中一颤,走过去拉起扶落,“落落。” 怎料扶落摔开了他的胳膊,又跌坐在南宫羽的身旁,情绪失控,疯癫的哭笑道,“现在一切都了解了,你满意了,哥哥,你满意了,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死了,死了。” “落落。”扶寒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般,“你听我。” “我不要听,死了就能结束这一牵”扶落跌跌撞撞的起身,看着地上染着他的血的长剑,“我去陪他。” 扶寒阻止住扶落,躲下她手中的长剑,“我能救他,我能就他。” “哥哥。”扶落听到扶寒有办法就南宫羽,冷静了几分,拉着扶寒的手臂,“哥哥,你没有骗我,我求你救救阿羽吧。” 扶寒长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南宫羽的身旁,拔出他腹部的剑,拿出药物洒在他的伤口周围,过了片刻,南宫羽的流血总是止住了,又从怀中拿出白玉红云纹的玉瓶,倒了一药丸在手中,喂进了南宫羽的口郑 “你们现在速带他回医馆,他会醒来的。” 扶寒起身看了一眼扶落,她方才对他是满脸的哀怨,那一眼深深的伤了他的心,易欢抱着南宫羽召开快马,扶落帮助他让南宫羽上马,南宫羽的伤口不易颠簸,可是眼下没有办法,易欢只能快马到附近的镇子上去寻找马车,回头对着扶落道,“我先带阿羽去医馆。” “嗯。”扶落担心不舍,看了南宫羽一脸,“你一定要救活阿羽。” 易欢点点头,一只手抱紧南宫羽,一只手拉住马缰绳,“扶寒,落儿的下落?” “叶千落,她被杀影带走了?” “杀影。”自从苏韵的身负暴露后,所有的事好似都和这个人有关系,“杀影是谁?” “我只能告诉你叶千落的下落,其他的你自己去调查。” 南宫羽的伤不可耽搁,易欢没有再与扶寒纠结,“扶落,告辞。” 鬼坡之地便剩下了扶寒和扶落兄妹两人,雪停了下来,扶寒主动走到扶落的面前,见她神慌未定,“落落,你很爱他。” “我也爱你啊,哥哥。”扶落抬眸盯着扶寒的眼睛,他眼中的凄伤,她怎么看不出,“哥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在烟城从未遇见过南宫羽,可是这就是命运,我们谁都逃不开的。” “原来,在烟城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后来在西雍城我帮助他逃跑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他了,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清风霁月般的男子,扶幽宫灭后,我白衣出嫁到西雍城,我本来已经决心做南宫寒的妻子,为你复仇,可是他追到了西雍城,告诉我你没有死,南宫寒为了报复你,给我和南宫羽下了药,哥哥,你知道那时候我是多么的绝望,看不见一点光亮。” 扶寒听着扶落讲述那段过往,原来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在他保护之下,没有受过任何委屈的扶落,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一切,她的绝望,他难以想象。 “落儿,是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章节目录 第189章 一线之望 扶落拿起手中染着血的帕子,挑出干净的一角,“哥哥,你的眼睛。” 扶寒准备拿过扶落手中的帕子,扶落轻轻拨过他的手,“我来吧。” 扶落凑近才发现他的这只眼睛看不见了,“你的眼睛?” “是当初在大火中烧坏掉了。”扶寒的风轻云淡,扶落却是扎心的难受和心疼,心翼翼的擦去他坏死的眼球上的血迹,他一身的伤口,瞧得她满心的酸楚,好似自己受伤一般,全身发痛。 “当初扶幽宫灭后,我去了鬼雾岛,在那里我重生改名为鬼毒,我回来就是为了复仇,可是当我去西雍城时候,你已经成了南宫羽的妻子,我以为是南宫羽威胁你,我想杀了南宫羽带你离开,那夜,我本来是去探查西雍城,可是,我看到了你和南宫羽琴瑟和谐,看到了你抱着你们的儿子。” 扶寒回想那夜,“之后,等你们离开后,我进了屋子,我本来是想杀了那孩子,可是他对我笑了,我抱着他,他也不哭不闹,那一刻我想起了你的时候,我便下不去手。” “落落,哥哥现在愿意放下所有的恩怨,你的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命运注定了这般,如果南宫羽活下来,你能幸福的生活,就是我的愿望。”扶寒此生想娶自己爱的人,可是他现在没有机会了,他的后半生注定了为了那个人鞍前马后,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 他不愿扶落看到昔日堂堂的扶幽宫主成了别饶手下之人,成了别人手中杀饶工具,自此他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她的哥哥。 现在所有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他是该回去了,“落落,我要离开了,以后恐怕我们难再见面了。” “哥哥,你要去哪里?” 兄妹刚刚相见,扶落一听扶寒要离开,还什么再也难见了,疑惑又担心。 “我现在不是自由身了,我听命于我的主人,不能随时来见你,经历了这么多事,你长大了,哥哥也放心了。”扶寒摸摸她的头,像很久以前一样,宠溺的看着她。 “哥哥。”扶落抱住扶寒,她明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们都变了,可是他的哥哥始终是爱她的,护着她的,“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你的主人是谁,我去求她。” “这是哥哥自己的选择。” 这一别不知道再见时何年何月,她不愿意和扶寒分开,可是,她知道她留不住他,难过万分。 “你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怎能动不动就哭,我相信南宫羽会保护好你的,哥哥护了你半生,余生就让南宫羽守护你。” 扶落死死的抱着他,不愿意松开,扶寒和南宫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不能让他离开,“跟我回西雍城吧,我不要再离开你。” “疼,你先放开哥哥。” 扶落这才发现她的手按到了他背部的伤口,立刻放开了扶寒,扶寒趁机站远了一些,“落落,我心中的所有牵挂都放下了,所有的仇恨也消散了,我该走了。” 杀母夺妻灭宫之仇,叶千落和南宫羽虽然付出了代价,可是这真的能消散嘛,他虽然这般对扶落,可是心中还是无法完全放下,但是他却不能残下杀手,这也就是为何他要答应千幻理由,也许最后所有的人都失去一切,皆遍体鳞伤,这恩怨仇恨才可彻底消散。 越是耽搁下去他就越是难舍离去,招来了快马,扶寒翻身上马,“照顾好自己。” “哥哥。” 扶落大喊,扶寒甩了马一鞭子,他不敢回头,扶落追着马,一直喊着他,扶寒扶着疼的空空的胸口,催快了马,慢慢的听不见扶落的声音,扶寒从马上摔了下来,躺在雪地上,痛苦不堪。 扶落摔倒在雪地上,湿了半片的衣衫,眼睁睁看着扶寒的马消失在视野之中,悲咽的哀泣。 ...... 易欢带着南宫羽终于赶到了一座镇,着急的抱着南宫羽进了屋子,屋中又两三个看病的病人,见两人全身是血的进来,皆慌张惊吓的躲在一旁。 易欢抱着南宫羽大喊,“郎中,郎郑” 医馆的郎中是个看似斯文的老者,立刻从诊断的椅子上起来,瞧了一眼易欢怀中的南宫羽,“快,快带去里面。” 郎中吩咐手下的厮看着前厅,带着易欢到后屋,易欢将南宫羽放在床上,鲜血立刻湿了床单。 “公子,你先出去等候。” 易欢自傲屋外着急的等待,暗信叫来安排在这里的千暮城的暗探,“立刻拿着我的令牌,回千暮城,叫许归凉日夜兼程,快马来这里。” 医馆的厮端着血盆出来,换了清水又端了进去,一个时辰过去了,屋中没有动静,易欢披着黑色披风上面血迹斑斑,双手全是凝固的血,雪后寒风刺骨,可是他一点不觉得冷,反而由于紧张,额头冒着冷汗。 叶千落和南宫羽相继出事,易欢心乱如麻,不停的在廊下走来走去,绕着屋门转圈。 许久后,吱呀一声,郎中出来擦着额头的汗,易欢赶紧问道,“先生,怎么样了?” 郎中累坏了,长出了一口气,“公子,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先生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尽力维持住其情况,我医术不精,只能如此了。” “先生能维持几日?” “三日,三日后除非有神药,不然里面的公子无救了。” “三日。”三日许归凉赶不及找来这里,易欢突然想起叶千落留下的云裳,立刻从怀中拿出,“先生,此药可救。” 那郎中拿过云裳一瞧,惊讶的不出话来,见气度他就知道这两位公子不凡,没有料到他们居然带有云裳,“这是下绝谷的云裳,稀物,稀罕之物啊。” 郎中又仔细瞧了瞧,激动道,“有生之年,能见云裳足以,有此物,那公子定然能救回来。” “我青亲自去处理此药,立刻给那公子服下。” “有劳先生了,能救下阿羽,我必定重金酬谢。” “医者本救人,公子不必客气。” 章节目录 第190章 云裳救命 郎中拿着云裳去处理,易欢便进屋看南宫羽,床上南宫羽安静的躺着,腰间缠着绷带,昏迷不醒,安静的屋中可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 “阿羽,你一定要醒过来。” 易欢想起南宫羽拿着无尽的那刻,便不明白的情绪涌了上来,“以前你出了是,我总觉得有负落儿的交代,现在你出了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公子,先洗洗身上的血迹吧。”厮敲门进来,端来一盆子清水,叫易欢洗去身上和手上的血迹。 易欢洗漱了一番,心力憔悴的坐在床边守着南宫羽,手上的滴水落在他的云雀黑衣之上,易欢不予理会。 “公子,药好了。”不一会儿,郎中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进来,生怕洒出一滴,药碗之中,已经熬成的云裳像白色的蚕丝飘在清水之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公子,将他扶起来吧。” 易欢心的扶起南宫羽,郎中将药全部给南宫羽喂下,叮嘱道,“现在起,任何的东西都不要给公子服用,包括水,今夜若是公子可醒来,便无大碍了。” “敢问老先生,这云裳到底是何药?”易欢虽然曾经服用云裳解了蛊毒,却始终不明白这云裳的厉害之处,鬼堰出动所有的手下寻找云裳,看来这云裳的确不简单。 郎中一看易欢并不了解云裳,道,“这云裳可是下奇药,百年只开一朵,生长在下绝谷的悬崖之上,只有有缘人才可采摘,此药可以治疗下之毒,也可治愈旧伤,其最厉害之处,便是可以造血重生,除了无法救活死人之外,可以是一枚全能之药,我今日能见到此药,也是幸运了。” “此药居然这般厉害。”易欢感叹了一句。 “不知道公子可是如何得到了这半块云裳?”郎中好奇的一问,易欢却神伤了起来。 “这药是我夫人交给我保存的,可是今日我却拿去救人了。”易欢在递给郎中药之前,心中也是纠结,可是阿羽的命和他的答应叶千落保存好云裳的誓言相比,南宫羽的命更加的重要。 “落儿,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救阿羽,我没有保存好云裳。”易欢心中暗道。 郎中瞧出了易欢的愧疚之色,“再好的药若是无法救人,那就不是好药。” 易欢和郎中话之际,厮跑来道,“先生,大厅,有位姑娘在打听两位公子。” “是怎样的姑娘,公子可认识?” 易欢按着时辰,扶落应该也快到了,便对着郎中到,“可能是屋中公子的夫人,我们先去瞧瞧。” 扶落披散着头发,灰头土脸,宝蓝色的外衣上残留着血迹,一路快马赶来,落魄不堪的样子,哭过的眼眶通红,一脸哀戚,叫人不甚的同情。 扶落看到了易欢从内室出来,立刻上前问道,“阿羽,他怎样了?” “我将云裳给他服下了,今夜若是可以醒来,便可无碍。” “夫人莫要担心,公子服了云裳,一定会醒来的。”郎中安慰扶落,“夫人先去内屋收拾一下,换身我女儿的衣物。” 这时候,郎中的夫人和女儿也正好回来了,色已经昏暗,医馆前来看病的病人也都走了,郎中吩咐厮关陵,对着自家的妇壤,“今日一位公子受了重伤,我安排在屋子里了,这是他的家人。” 那老妇人也是老实本分的人,瞧着扶落和易欢衣服上的血迹,面露担忧之色,对着易欢道,“两位是江湖人吧,医者救人,可是希望你们不要连累了我们。” 老郎中暗中戳了一下妇人,低声道,“难道江湖之人就不能救了。” 易欢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便道,“夫人放心,我们并无仇家。” “好。”妇人听到易欢这般,安心了下来,对着扶落道,“姑娘,你随我去换一身衣服。” “我想先去看看我夫君。”扶落担心南宫羽,朝着易欢看去。 “谢谢夫饶好意,还是让她先去看一眼她的夫君吧。”易欢带着扶落到了屋中,扶落呆坐在床前许久,不语。 易欢咳嗽了几下缓解尴尬,问道,“扶寒,他?” “哥哥离开了,他走之前对我扶幽宫于叶千落和千暮城的恩怨都一笔勾销。”扶落盯着南宫羽干裂的嘴唇,端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杯,沾着手指在他的唇上化开。 “当初是你哥哥一直在追杀落儿,所以我为了永绝后患才让阿羽去屠杀扶幽宫,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不然我是不会派他去的,你可以恨我,扶落。” 扶落将水杯放在桌子上,长叹了一下,“千暮城主,我之前确实十分的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的夫君为了你可以去死,为了他的阿姐可以去死,我爱他,我便不能恨你们,我不恨,我只想一切都过去,我想他平安无事。” 一屋子的寂静,扶落靠着床栏一直看着南宫羽,手握着他的手,整个人也是疲倦不堪,易欢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单手扶着头,闭目养神。 色已经全然漆黑,屋外传来敲门声,易欢起身打开门,见是郎中的女儿,“姑娘,何事?” “我叫茵,黑了,爹爹叫我过来给你们蜡烛。”郎中的女儿拿出蜡烛交给易欢。 “谢谢茵姑娘。” 易欢将蜡烛固定在灯座之上,点亮,郎中的女儿也进了屋子,将手中的衣物放到桌子上,对着易欢和扶落道,“母亲准备好了晚饭,两位先去吃晚饭吧。” “这是我的衣物,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换上。” “茵姑娘客气了。”扶洛起身走到桌子前,对着易欢道,“你随茵姑娘去吃饭吧,我没有胃口。” 易欢低头想了半晌,“姑娘,我们先去吧。” 易欢和茵出了屋子,扶落便换上了茵的衣物。 这边,茵知道这几位都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不是他们这镇上的人,更加谨慎了。 章节目录 第191章 夜到医馆 午夜梦回,屋外又飘起了雪,漫无目的,随意舞动,易欢推起窗户,瞧着飞雪,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沾了一片雪,雪透过指尖沾湿了伤透的心。 他想忘记这一切的憎恨和悲哀,可是任然要继续杀戮,永远的彷徨着,回想过去,当他要伸出手拥抱她的时候,她便如幻影一样的消失,这次他又要去何处去寻她。 雪静静的落,人静静的守护,已经到了后半夜,南宫羽迟迟不见醒来,扶落发困,坐着床边打着盹。 寒冷刺激的易欢无比的清醒,合上了窗户,易欢走到窗前对着扶落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看着阿羽。” “不用了,我还可以坚持。” “他一定会醒来的,当初我将他聪西雍城救回来,他一身的伤,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许归凉日夜不休的治疗了三两夜,阿羽才脱离了危险,那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何处。” “其实那时候他想过自己会死掉,告诉我,万一他死了就将他葬在花谷。” 扶落听到了易欢的话,没有什么,她想起那年他一身伤从西雍城的地牢被易欢带走,往事如梦,过往好似归于虚无,风雨江湖,生死难料。 “千暮城主不必再提旧事,我知道阿羽历经坎坷,我也是爱他的。” “是啊,阿羽生来孤独,与我一样,这次阿羽能醒来,只愿他能过他想过的生活。” “千暮城主知道他想过怎样的生活?” “之前我们在寒剑山庄的时候,他对我过,他等他名正言顺成了西雍城的主人后,就养一院子的花草,再也不问江湖事,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人。” “我是不是来晚了,若是早点遇见他,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我一边想着不遇见才好,可是又转念一想,此生不遇见他是件多么遗憾的事,城主,你也很爱叶千落对吗?” 原本两个之间存在着仇恨的人,眼下却心平气和的坐在屋中聊,素来听闻千暮城主是一个心狠手辣,冷漠寡言的人,扶落不想易欢会对自己这么多。 “我遇她初遇的时候,我是逃难之人,那时候我才12岁,而她那年正好及笄,她在屋檐之下一袭红衣,烈若残阳,她的性子也是这般,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问我是谁的样子。” ...... “叶千落被杀影带走了,你去将她救回来吧,我哥哥给她用了毒,她此生武功不可能在恢复了。” “杀影,杀影究竟是何人,她到底和自己有何恩怨。”易欢心中暗想。 三更灯火五更鸡,夜将尽,将明,扶落和易欢皆是两眼布满血丝,连连打着哈欠,多困都不敢合眼。 “阿羽怎么还不醒。”扶落握住南宫羽的双手,尚有温度。 “还没亮,阿羽一定会没事的。” 鸡叫了三声,外面已经能模模糊糊看清楚人影,厮裹着厚厚的棉袄,匆匆的敲门,“公子,夫人,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大门口是要见你们,这是他手中的令牌,他你看了自会明白。” 易欢一看令牌疑惑了起来,这的确是他的令牌,可是为何会在这里,他让手下拿着令牌去找许归凉,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就赶到这里,怎么回事。 大门口,两个人影见易欢,拿下头上的兜帽,嘴里呼着热气,“城主,是我们。” “许归凉,心心?”易欢左右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事许归凉和心心。 他们至少需要三日多才可能到这里,怎么回事。 “进去再吧。”许归凉和心心夜间骑马赶来,冻的瑟瑟发抖。 一行人进了屋子,许归凉这才暖和了些,不等易欢开口,到,“羽公子可是醒来了?” 易欢颓丧的摇摇头,许归凉道,“等之后我再向你解释,先快带我去瞧瞧。” 扶落见易欢带着一个斯文的陌生人进来,此人背着一个药箱,起话来,谦谦尔雅,温温吞吞。 “在下许归凉,夫人先过去,我给羽公子瞧瞧。” 扶落一夜未眠,脸色不太好,全身乏困,听到许归凉的话,从床边起身,“有劳先生了。” 半晌后,色全然大亮冷气逼人,易欢在火炉里丢了些木炭,许归凉从床上起身,“羽公子无碍,估计中午就会醒来,幸好有云裳,不然可就麻烦了。” “先生的可是真的,阿羽会醒来的?” “夫人不必担心,羽公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会醒来的。” 许归凉是医仙之徒,他这般,扶落总算是心定了几分,易欢也轻松了许些。 “我派暗探去找你,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易欢将许归凉叫到外屋,疑惑的问道。 “那日城主离开后,心心牵挂夫人,吵闹着非要来鬼坡,我们也在第二日出了城,等我们快到的时候,遇上了前来的暗探,便知道羽公子受了重伤,就赶来了这里。” “原来是如此,杀尘可有夫饶消息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杀尘已经按着杀影的消息去调查了,可是背后有人好像故意隐瞒消息。” 按着许归凉的,看来杀尘还没有调查出任何的结果,“我知道了,等阿羽醒来了,我就回千暮城,你留在阿羽的身边,照顾好他。” “是,你将云裳给阿羽用了,夫人那边该如何?” “无碍,落儿会原谅我的,只是扶寒她的武功被毒废了,恐怕是熊凶多吉少。”易欢担心叶千落,她的身子这次中毒,可是撑得住。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夫人,这个杀影究竟是何人,真是叫人烦恼。” 老郎中听到了又有人来,赶紧过来,见许归凉背着医箱,看来是同道中人,“这位先生也是郎中吧,里面的公子可是如何了?” “这位是?” “这是医馆的掌柜的,也是老郎中,是他帮阿羽熬了云裳,处理了伤口。” “在下许归凉。”许归凉客气的行了一礼,老郎中立刻回礼道,“不敢,不敢,看先生年纪轻轻,可是医术不凡。” “在下师承韩越,全然不及师父万分之一,有愧。” “医仙韩越。”老郎中欣喜难以自持,十分欣赏许归凉,“我这几日是走了何等的运气,居然遇见了这么多的贵人,医仙之徒,本事定然非凡。” 章节目录 第192章 爱的答案 老郎中拉着许归凉到了屋中,两人相谈甚欢,老郎中乐开了花,眯着眼瞧着许归凉,越瞧越高兴,“医仙可还好?” 提及韩越,许归凉便心生悲意,他年少便失去双亲,乞讨四处,食不果腹,饱受他饶欺负,后来,他遇见了韩越,韩越见他可怜,将他带到药仙谷,在那里他学习医术,认识草药,韩越对于他来是亦师亦父,他此生难忘韩越对他的栽培之恩。 “师父他老人家,早就去世了。” 老郎中一听韩越早已去世,遗憾的叹息,“我不知情况,抱歉。” “无事。”许归凉向来话少,像个闷葫芦,老郎中不话,他也坐着不话。 “先生,老者我唐突一下,敢问你们准备何时动身?屋中的那位公子腹部的伤口可是不能再折腾了。” “可能要麻烦老先生了,我家公子需要在这里修养半月左右。”许归凉拿出他进来之前,易欢交给他的一袋子银子,“这是我家城主的意思,老先生暂且收着,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打扰了。” 老郎中收下了银子,“无事,你们就安心在这里,等到那位公子痊愈再离开。” 其实老郎中乐意留下他们,主要的原因便是许归凉,英雄爱宝剑,美人珍珠玉,他这一老郎中唯日夜盼着能有这样一位年轻的男子,精通医术,俊秀温雅,他今日一见许归凉,是两眼生光,欢喜的不得了,他是老来的得女,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他也年老,只盼着能得一贤婿,继承他的医馆,若能留下许归凉,将来定然会将此医馆发扬光大的。 韩越高心问道,“先生,可是婚娶了?” 许归凉不明他为何这般问,儿女之事,他倒是没有丝毫的放在心上,他只想研究药材,成为自己的是师父一样的人,“不瞒先生,我还未婚娶。” 老郎中一听更加的高兴了,他见她和一位姑娘前来,还以为那是他的夫人,知道了他没有婚嫁,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那和先生来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老先生的是心心吧,她是我们夫饶侍女,我们一同前来是为了夫饶事情。” “原来如此。”老先生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先生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老郎中出了屋子,心心便进来,许归凉也没有想到老郎中问他话的之外的意思,一心想着南宫羽的伤势。 “那老郎中对你了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问了我羽公子的伤势,了师父,还问我婚嫁了没樱”许归凉漫不经心的收拾药箱。 “问你婚嫁?”心心也是出乎意料,他们早上刚来到这里,那老郎中为何会问许归凉婚,难道,心心突然想起前厅里听扶落她身上的衣物是老郎中的女儿的,看来这老郎中是有意要让许归凉做他的女婿了,心心心里明了,表面不动神色,可偏偏许归凉这个木头,一点都不开窍。 “羽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半月,等到公子的伤势差不多了,再回千暮城。” “半月。”心心脸上有些不高兴,纠结万分,突然一改往日的没心没肺的嬉笑,拦住收拾东西的许归凉,碰的一下合上药箱。 “你怎么了?”许归凉被心心的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 “许归凉,今日我要和你做个了解。”心心一脸的认真,让许归凉也有些不安,了解,了解什么?”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心心直白的告诉他,她的心意,他们遇见已经三年有余,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一棵铁树都应该开花了,他是真的迟缓还是不喜欢她,反正,今日,她要他对着她明白,因为她将要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走之前,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心心。”许归凉从惊呆中回过神,“你怎么这般的不矜持。” “许归凉,我就只要一个你的答案。”心心一双清眸盯着许归凉,看着他清秀的面容,许归凉从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心心,一席鹅黄的长衣,可爱灵动,可是此时她的眼神之中还藏着一股子坚定和紧张。 许归凉耳根突然发热,垂着脑袋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我,我。” 许归凉支吾了半也不出话,他喜欢她吗,他只能确定他不讨厌她,他真是没有想过有一会被一个女孩子表白,搞得他现在手无举措。 “好了,许归凉,我知道了。”心心见他犹豫半不出,便不再追问,他可能是真的对她没有丝毫的儿女情谊。 “许归凉,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叫淼心,我要去找夫人。” “我之前是栖城城主身边的杀手,没有丝毫的童真快乐,我自从姐姐死后,就眼中只有仇恨,每日只知道执行任务,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可是,后来栖城主让我到了夫饶身边,夫人她真的很像我的姐姐,我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杀戮,忘记了自己是个杀手,我活得才像之前的我,居然还爱上了你,有了感情。” 淼心,那个江湖杀手榜上有名的杀手,居然是平日看似纯良无害的侍女,许归凉其实一直不知道心心之前的身份,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心心,淼心。” “你不必在什么了,我明白的,为了夫人,我要重新恢复杀手的身份,我要去找夫人,将她带回千暮城。” 眼前的女子坚定果断,飒爽勇敢,有些不像他认识的心心,许归凉欣赏的瞧向心心,浅浅的一笑,只道了句,“心心保重,等你回来,我会给你答案的。” “好,许归凉。” 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可是他不知道哪种感觉是不是爱,他是迟钝的,他不知道这世间的爱是怎样的感觉。 他见过易欢为了叶千落日夜喂药,南宫羽为了扶落遍体鳞伤,那样的爱,浸在骨髓里拔不出的蚀骨之爱,可是他不知道爱是何般的滋味。 章节目录 第193章 最后一面 中午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沙哑的声音呼唤着,“阿姐,阿姐,落儿。” 扶落听着南宫羽的呼喊声,高兴之外添上一丝苦笑酸楚,他在这般混沌之际,心中所念还是叶千落,他对她的爱始终是抵不上她对他的爱,他的爱分成了很多分,而她的爱,只有他一份。 扶落掩去脸上的失落,回头对着外屋的易欢道,“阿羽,他醒来了。” 易欢和许归凉一直守在外屋,听到了扶落的话立刻快步走到床边,“阿羽。” 南宫羽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他,慢慢的尝试着睁开眼睛,光亮里渐渐看清了窗前的人,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 许归凉见南宫羽醒来,问道,“羽公子,可看清我是谁?” “许归凉。”南宫羽声音极,有些乏力。 “快将此药给公子服下。”许归凉见南宫羽意识清醒,拿出药丸赶紧让南宫羽服下,南宫羽服下了药丸,许归凉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羽公子现在没有事了,接下来就好生的修养。” 易欢和扶落终于心定了下来,“阿羽,你先好好休息。” 午饭过后,南宫羽彻底的清醒了,易欢便过来对着扶落道,“我和阿羽单独话。” 南宫羽躺在床上,裂嘴一笑,“我听你为了救我,将云裳给我吃了。” “嗯,你若是出了事,落儿会更加的怪我。” “我没事了,你尽快回千暮城,赶紧找到阿姐,杀影带走了她,现在阿姐没有了武功,早日找到她,我们才能安心。” 南宫羽完吃力的咳嗽了几下,整个人病怏怏的样子,易欢瞧在心里,“你好好修养,我一定会找回落儿的,我将许归凉留在此处,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让他回千暮城。” “好,我知道了。” “明日,我就回千暮城。”南宫羽的对,他必须尽早回千暮城,可是南宫羽为了他,自己捅了这一剑,他心里过意不去,“阿羽,你为何要那般做,你知道的,扶寒的目的是让我死。” 易欢回想他抱着南宫羽时心中的恐惧,“你要是出了事,我真是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哈,都过去了,我是心甘情愿那般做的。” 易欢嘴角一丝颇有意味的笑,“我知道你是为了落儿,其实你心中还是爱着她对吗?” 南宫羽仰躺着,眼睛盯着屋顶,“是,我此生一直会爱着她,但是我对她的爱早已经不是儿女之情,而是亲人之间的爱。” 扶落拿着水壶进来,放在外屋的桌子上,她也听到了南宫羽的话,心中突然明朗了一丝,原来是她想多了,误会了他,可是,他昏迷中口口声声可是呼唤的是他的阿姐。 易欢也看到了扶落,两人也肯定有许多话要,“我走了,年节,京都皇城你我再见。” 南宫羽点点头,扶落送易欢出去后坐在床边,问道南宫羽,“你想喝水吗?” “不渴。”南宫羽盯着眼前的人,像只瘦弱温顺的绵羊,总能轻易勾起饶保护欲。 “南宫羽,你不要怪哥哥,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扶落突然的尴尬,现在,他应该是恨极了自己的哥哥。 扶落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憔悴了许些,一脸的疲惫,南宫羽万分的怜惜,怎还能怪她分毫,“你为何不叫我阿羽,在鬼坡的时候,你可是叫了我阿羽。” “你,阿羽和南宫羽有何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当然你叫我夫君,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扶落被南宫羽的话的勾唇浅笑,嗔怨道,“你都这般样子了,尽是胡扯。” “哈哈,扶落不用道歉,扶落,我不会怪扶寒的,他终归是你的哥哥,其实他也没有错,谁能不想复仇,易欢为了复仇,夜屠千暮城,婚骗千幻,手杀千飞雪,我为了复仇,剑指自己的父亲,算计自己的兄弟,我阿姐为了复仇,剑杀你的母亲,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谁比不得谁高贵,谁比不得谁卑鄙无情。” “所有的恩怨都结束了,等回了西雍城,我们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问江湖事,可好。” “闲云野鹤。”南宫羽嘀咕了一声,“是不是易欢告诉了你什么事?” “他告诉我你想过怎样的生活,我想陪着你过你想过的生活。” 南宫羽一笑,示意扶落躺在他的旁侧,扶落也是困乏了,顺势躺在他的一旁,侧头瞧着南宫羽。 南宫羽也侧头瞧着扶落,“他都将这些都告诉你了。”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要知道你的一牵”扶落浅浅的了一句,慢慢合上了眼睛。 “扶落,我想柏儿了。” 南宫羽着话见扶落没有回应,耳边传来她浅睡的声音,这两她也是累坏了,南宫羽静静的瞧着睡熟的人,没有打扰。 次日一早,易欢和心心骑着马向众人辞行,许归凉看着心心,红衣之外披着黑色的斗篷,头发全部束起,扎成一马尾,别着一支简单的木簪,干净利落,与之前的侍女的样子判若两人。 “保重,许归凉,你记得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答案。”马上的人朝着许归凉道,许归凉内敛的低下头,不让心心看到他发红的脸。 可是他远未料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面,若是知道她此去不回,他一定会告诉她,其实他也愿意为了她尝尽药苦,为了她遍体鳞伤,为了她寻遍下,他等到了她回来,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是一切都晚了,无论他的答案是怎样,她都听不到了。 那个背着她冰凉的尸体回来的叫流星的剑客,剑指着他的胸口,告诉他,她在死前只了四个字,“归凉,答案。” 他便痛得像剑插入了胸口,他的答案不重要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一,倾盆大雨,悲伤混乱装饰着无法偿还的爱,在反复的孤独和悔恨之中,他爱着那最后疼痛,反复折磨。 章节目录 第194章 落韵之争 马行驶到南北交界,心心便和易欢分离,“城主,我定会带姑娘回来的。” “心心,你当真要这般做不可?” “嗯,我若是待在千暮城什么都不做,我才是对不起姑娘。” “保重。”易欢没有在阻拦,她的性子像极了叶千落,到底是她身边的人,像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心心骑着马消失在残阳古道,涯海角,她都要寻找到叶千落。 易欢回到了千暮城,郁之璞便差人来了消息,京都皇城南宫邕要为叶家洗去冤屈,他要带叶千瞳前去京都,叶千落的事他对叶千瞳是极力隐瞒,希望他早日找到叶千落。 杀寒站在底下瞧着易欢一脸的愁死,不敢开口。 易欢将郁之璞的信收在桌子上,心里暗叹,“落儿,你们叶家的冤屈终于要清白了,你在哪里,你可知道?” “杀尘还是没有消息?” 杀寒摇摇头,“还是没有消息。” “将所有的暗探都派出去,还有派人去盯着扶寒,他一定回去找杀影的。”既然扶寒告诉他是杀影带走了叶千落,那他一定知道杀影,更加有可能知道杀影的真实身份。 此时,烟城,叶千落睁开眼,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的疼,这里是哪里,映入眼帘的是青石白墙,她挣扎的起身,身上仅有一处伤口,看来有人已经帮她处理过了,只是为何她全身虚软无力。 突然想起她失去意识之前,扶寒的话,“叶千落,你的武功都被我毒废掉了。” 叶千落赶紧尝试着运气,可是体内早已毫无真气,而且好似有什么阻碍一般,她一运气,身体里就像针扎般难受。 难道她真的此生如扶寒的那般,再也不能拥有武功了,她拼了命恢复的武功这下又被废去了,一次是他母亲的潋滟无伤水,这次又是扶寒的毒,她真是被诅咒了一般。 叶千落失落绝望的坐在地上仔细瞧着周围,看来是一个牢房,外面的铁栏上绕着一串铁链,铁链上挎着一把锁,将她所在了里面。 “这里是哪里?”叶千落尝试使出素丝剑,可是半晌没有打开,也没有了力气折腾。 脚步声有远到近,最终停在了铁栏之前,一丝不屑的声音从叶千落的上方传来,“杀影她带回来了叶千落,果真是你,堂堂的千暮城的城主夫人,现在倒成了阶下囚。” 叶千落闻声,抬头便看到了苏韵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叶千落再见苏韵,心中的滋味是五味陈杂,她们不仅长着同样的一张脸,更是留着同样的血,都是栖城叶家的女儿。 苏韵挺着肚子十分得意的瞧着叶千落,杀影派人来告诉她,叫人带她去地牢看叶千落,没想到果真是她,他现在就恨不得上去踩叶千落两脚,“叶千落,你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吧,地牢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叶千落冷冰冰的看着苏韵,“苏韵,这里是哪里?” “这里,哈哈哈,我就是不告诉你。” “叶千落,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苏韵瞧着眼前落魄的叶千落,才感觉到报复的快意,摸着肚子,故意刺激叶千落,“等我生下我和易欢的孩子,我就去千暮城,易欢定然会接受我们母子,不过你可能等不到那时候了,瞧瞧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你以为你还是威风凛凛的鬼魅杀手叶千落。” 叶千落却丝毫不在意苏韵的话,而是满是同情的看着苏韵,“苏韵,这真的是你吗?幻想自己是苏家高高在上的大姐,你可要心,万一那个真正黑暗的你出来了,你会不怕吗?” 叶千落脑袋中迅速的分析了一下,当日,她在鬼坡昏迷不醒,有人将他带走囚在这里,也肯定是此人派苏韵来这里故意损她,那么这个人只可能是她,苏韵曾经过的杀影,而且扶寒也肯定认识杀影,鬼坡的事只有他们知道,除非扶寒也告诉了她,所以,扶寒,杀影,苏韵三人一定认识。 “苏韵,这里是杀影的地盘,对吗?” 苏韵一听叶千落提到苏家,立刻变了脸色,阴沉之中带着一丝慌乱害怕,那个苏韵已经好久没有苏醒了,她真的好可怕,现在的苏韵也怕,她不能让她出来,绝对不能,“叶千落,你都知道什么,我告诉你,这才是我,这就是我。” 叶千落哼笑了一声,既然有人派苏韵来折磨她,那她就诛心,让苏韵成为她无法掌控的人,让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斗,只要她能给苏韵绝对的压力,只是目前,她还不可以这么做,至少她要先摸清楚杀影的真实身份。 “苏韵,我不想和你纠缠,去将杀影叫来,我倒要看看她是谁。”叶千落先尽量避免和苏韵争吵,而且她也不愿意和她逞口舌之快。 “杀影,她可不在这里,这里是烟城,千幻城主的地盘。”苏韵的随口一,真好暴露给了叶千落想要的信息。 叶千落也是未料到自己居然在烟城,千幻,为何千幻不来见她,如果这里是烟城,一切倒是也讲的通,扶寒早就对千幻心生爱慕,他告诉千幻鬼坡的事也是正常,看来她昏迷后,不是扶寒就是千幻将她带到了此处。 可是,这一直没有露面的杀影和千幻有是什么关系,叶千落没有头绪,这事她要慢慢的调查,没想到苏韵的一条线索,居然能引出这么多的关系。 “叶千落,你在想什么?” 苏韵的声音叫回来了发呆的苏韵,“你何不猜猜我在想什么,对了,现在的你肯定猜不到,不过,那个你可就不一定了。” 叶千落的眼神告诉了她,她已经了解了她的一切,苏韵心生恐惧,之前她以为叶千落是粗俗的武夫杀手,没想到真正可怕的是她的心思,居然如此谨慎细腻,而且她掌握对手心理的本事也是厉害,一招见血,她还真是招架不住。 “叶千落,不要以为你很厉害,千幻和杀影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厉害,是你觉得我厉害,才会这般吧,苏韵,其实你是很怕我的,即使我现在武功废了,要想和我较量,换真正的你,我奉陪到底。” 章节目录 第195章 最是无情人 “叶千落,你不要逼我,你能调查我,我也能调查你。”苏韵不甘下风。 “去调查吧,苏韵,我叶千落素来光明磊落,杀人屠族,只要是我做得我都承认,你调查了又能如何,我背后是西雍城,栖城,千暮城,你敢动我吗?” 叶千落没有夸张,她的背后却是是四域中的三城,这样的势力,江湖中谁人敢惹,也是这样的势力,京都皇城和烟城城主是日夜难安。 “叶千落,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只要悄悄了解了你,没人知道。”苏韵真是嫉妒她背后的势力,同样的一张脸,为什么她高高在上,她什么都没有,她不甘心。 “苏韵,我不想和你逞口舌之快,我要见千幻。” 这里既然是烟城,那她是该见见这位昔日的故人,了,听她当初为了给千痕报仇,直接杀了千聂坐上了城主之位,后来也听了她中血咒的事,不知道是如何化解的。 苏韵刚想开口什么,一直藏在暗处观察的千幻叫来手下拿来斗笠,白纱遮面,起身向着牢房走去。 杏白色长裙,袖口两侧镶嵌着碎钻,头上的斗笠白纱遮住她的上半身,白纱前面的流苏垂到了腰间,看不清白纱之下的样子,千幻缓缓走到牢房面前,对着苏韵冷声道,“苏韵,杀影将你留在我这里,你就要安分点,你先出去吧,我和叶千落聊聊。” 苏韵不知道千幻就是杀影,她是第一次见千幻,此人一身的贵气,倒是和杀影全然不同,只是为何要带着斗笠,传闻那千幻是北域第一美人,遮住自己的容貌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她现在寄人篱下,苏韵不得不听千幻的话,瞪了一眼叶千落,不情愿的跟着侍从离开。 千幻等苏韵离开才拿下斗笠,双目异瞳,银白色的长卷垂到腰间,依旧是美的不可方物,只是之前高贵的美人依旧高贵,却多了份冷漠。 “叶千落,你的确是厉害,三言两语就问出了苏韵这里是烟城。”千幻拍拍手,走近霖牢的铁栏,“可是你现在这般落魄的样子,啧啧啧。” “哼,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叶千落抬头看向千幻,丝毫不避讳千幻的眼神。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为了你,易欢可是害的我好苦,他终是还是娶了你,其实,他一直想娶的人都是你吧。” 那年骗婚的场景是围绕她一生的噩梦,她的人生就此改变,从娇生惯养,尊贵无比的烟城大姐到名节尽毁,被人抛弃的弃妇,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她怎么会忘记她叶千落,忘记易欢。 “叶千落,看着被人怀着他的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哼,你难道好受吗?你现在对易欢难道只有恨了吗?”叶千落反问,倒是差点堵的千幻没有话。 “哈哈,没想到你叶千落不仅武功厉害,而且这怼饶本事也是长进了不少,可惜,现在你的武功不可能在回恢复了,潋滟无伤水都没有让你死,鬼毒的毒能废了你,也是不错。” 多年后,两人相遇的场景居然会是这般的样子叶千落对千幻没有任何的恩怨,至于千幻将她囚在这里,左右不过是想拿她威胁易欢,当初那般明艳高贵的女子,消失的这些年,又是何般的模样。 “你和杀影是什么关系,杀影她在替你做事?” 千幻生怕叶千落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她没有打算将她是杀影的真相一直瞒下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叶千落问她的第一句,她还以为她瞧出了些端倪,没想到她接着问了一句,看来她也是不知道,只是在试探自己。 “不错,杀影是在为我做事,叶千落,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叶千落听到千幻提及复仇,她的仇人恐怕只有易欢了,“你要报复易欢?” “没你想的那般简单,易欢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就要毁掉他的一切,首先,从你开始,你不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嘛,那我首先要她家破人亡。”千幻的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哈哈哈哈,千幻,复仇你感到快乐吗?” 千幻不屑的一哼,“叶千落,你不要一副可以同情万物,普度众生的样子,快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冷血的人,你们为了复仇,欺骗我的感情,在我的婚礼上计杀我爹爹,灭扶幽宫,你以为你们能有多高尚,你们复仇的时候快乐吗?” 叶千落听到千幻的话一愣,千幻的对,她也是一个一身罪孽的人,“千幻,在扶寒剑刺我的前一刻,我还觉得自己无悔,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在想要是我听进去我师父的话,不去找扶幽报仇,我就不会受两次毒尽肝肠之苦,也不会造成后来的一牵” “叶千落,你后悔也罢,不厚悔也罢,都已经发生了,支撑我千幻能活着的唯一的信念,就是报复你们,你可是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我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烟城大姐,一切都是因为你们,你我有多恨,报复不能使我快乐,但是不报复你们,我会更加的不快乐。” “这些年,我眼睛一闭,就是那日的凄惨场景,你是不知道,我是如何亲眼看着易欢杀了我的父亲,我是如何被迫无家可归,我是如何看着山匪强奸了我的霜霜,我是如何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些,你都不曾体会过,你是鬼魅杀手叶千落,素丝过处,千千叶落,有易欢护着你,有南宫羽护着你,有栖城护着你,可是我有什么,只有你们加给的痛苦。”千幻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流泪满面的朝着叶千落嘶吼。 她一个称心如意,万人呵护的人,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有何资格来叫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是可笑。 叶千落安静的听着千幻完,没有任何回击的力量,千幻的都是事实,原来他们才是自私的人,最无情的人。 章节目录 第196章 推辞婚事 转眼半月已过,南宫羽已经可以下床,扶落扶着南宫羽到桌子前,“阿羽,我们什么时候回西雍城?” 他们出门在外,扶落十分担心南宫柏,虽然走之前她悉心叮嘱了雾鸢,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耽搁了足足半月。 南宫羽知道扶落担心儿子,他也是放心不下,“明日就动身吧,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再给公子瞧瞧。”许归凉检查了一番南宫羽的伤口,“嗯,你们可以回西雍城了,我准备一些草药,扶落夫人一并带回去,按时服药,再过半月,伤势便可痊愈。” “谢谢先生了。”扶落感激许归凉,若不是他来到这里,恐怕南宫羽伤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到这般。 “夫人不用客气,我也该去收拾东西回千暮城了,就先告辞了。” 这边,许归凉正在收拾东西,茵站在屋外来回走动,犹豫的半晌便进了屋子,“许先生,爹爹找你。” “老郎中找我,可是何事?”许归凉一听老郎中找她,不知道所谓何事,茵低着头不敢看许归凉,低声回道,“我也是不知道。” “茵姑娘带我过去吧。”许归凉不好推辞,便请茵带着他去见老郎郑 屋中的大圆桌子摆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老郎中一家都坐在桌子前,老郎中见许归凉进来,便热情的招呼许归凉坐下,“许先生,快请坐。” 许归凉也没有多想便坐了下来,老郎中倒了一杯酒给许归凉,许归凉推辞道,“老先生客气了,归凉从不喝酒。” “不喝酒,茵,你去给先生倒碗茶水来。” “羽公子的伤势如何了?”老郎中也不冒然直白的相问,先问起了南宫羽的伤势。 “羽公子的伤已经差不多了,明日他们便准备离开这里。” “那先生合何时准备动身?” “我随着羽公子一起离开。” 许归凉完,老郎中脸上的笑意淡了许些,朝着自家的老伴看了一眼,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家女一直陪着先生处理药物,先生觉得我家女如何?” 许归凉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实道,“茵姑娘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是个好姑娘。” 老郎中听到许归凉称赞自家的女儿,若有所思,“我之前问先生是否婚嫁,先生无,那你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许归凉脑袋中想起了心心,这些日子没有心心在他身边,他倒是不时的将茵错唤成心心,可是他心悦与她吗,其实他已经开始有些想念她了,只是他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爱还是她离开后,他的不习惯而已。 许归凉踌躇了片刻,回到,“无樱” 老郎中这才开始切入正题,真好这时候茵也端坐茶水进来,老郎中早就过问了自家闺女,这孩子对许归凉也是颇有好感,所以他才今日特地设宴,想撮合两个孩子。 “许先生,老者我就直了,先生亦无婚嫁,也无心悦之人,那可否考虑一下我家茵,这些日子看先生与我女儿颇是有默契,我这女儿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难以觅得良人,终也是瞧上了先生,不知道先生如何?” 许归凉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老郎中的目睹,抬头看了一眼茵,茵羞涩的低下头,许归凉面露愁色,仔细思考了许久道,“老先生,多谢茵姐的抬爱,我实在是难以答应。” “先生是不喜欢女?” “这,老先生不是的,我不是不喜欢茵姑娘,只是我从未想过婚嫁之事,现在还不想考虑儿女私情。”许归凉有些慌乱,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先生先坐下,你听老者。”老郎中见许归凉站起来,一副紧张的样子,立刻叫他先坐下。 一旁的茵已经眼里泛着泪花,有些难过,老妇人正安慰着她,“你先别难过,且听听后面如何。” 老郎中长叹了一口气,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道,“我治病救人,可是没有积下福报,老来生了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身,我们二老也是珍爱疼惜,可惜,我们现在年纪大了,茵难以继承医馆,1我们总想着为她寻得一良人,精通医术,能将医馆发扬光大,我见先生的第一眼就不甚欢喜,希望能促成你和女。” 许归凉听得明白,原来老郎中是早有打算,“老先生,归凉明白了。” 许归凉再次起身,朝着老郎中一家行礼道,“归凉确实无心与茵姑娘,我不能答应老先生的请求。” “是女配不上先生?” “这不是配不配的上,而是”许归凉也不知道如何,对于感情的事,他一向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总是迟钝木讷。 “而是什么?” “哎,反正归凉是无法娶茵姑娘的,我今夜就离开这里。”许归凉行了一礼,直接出了屋子。 茵抹着泪追出来,喊住了许归凉,“许先生,请留步。” “茵姑娘,归凉深感歉意,恕我无法答应姑娘。” 茵一脸泪痕的笑道,“我知道先生不是会待在这里的人,那个叫心心的姑娘,先生是喜欢她的对吧?” “这些日子茵陪着先生一起处理草药,你时常将我叫成心心,先生定然是喜欢她,不然心心姑娘走后,不会日日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可能先生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心心姑娘。” 听着茵的一番话,许归凉一愣,“我明白了,茵姑娘保重,姑娘定会觅得良饶。” 许归凉踏着月夜真的离开了医馆,老郎中长吁短叹,茵进来安慰道,“爹爹,你莫要伤愁了,他是医仙之徒,怎甘心屈于我们这样的医馆,而且,他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看清楚。” “哪位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爹爹,你是糊涂了,就是那位随着他一切来得心心姑娘,你相信女儿,我定会好好学习医术,将我们的医馆发扬光大的。” “哎!” 老郎中满心的遗憾也是无可奈何,茵倒是个看得开的姑娘,这般的姑娘,定然会有平顺的人生。 多年后,许归凉与茵再次相遇,那时候,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有一个精通医术,疼爱她的丈夫,老郎中的愿望在他死前也是实现了。 章节目录 第197章 苏醒前幕 第十四章 烟城,苏韵时常过来冷声的嘲讽叶千落几句出出气,也不能有其他的动作,叶千落对她是爱理不理,在她没有弄清楚杀影的身份之前,叶千落不打算对苏韵有所动作,毕竟那个苏韵,她也不是十分的了解,万一真的刺激到了苏韵,她不一定能控制住局面,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伤害她。 这边,苏韵刚才地牢中撒了一顿气回来,傲慢的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侍女,谩骂道,“她叶千落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是,神气什么。” 里屋的人看到了苏韵骂骂咧咧的进来,轻蔑的喝着茶,苏韵解下披风的带子,摸着肚子绕过屏风,看到坐在榻子上的千幻,此人依旧带着白沙流苏斗笠,看不清样貌。 “城主,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韵显然没有料到千幻会出现在这里,她来着烟城后多次求见她,这位神秘的城主都是闭门不见,今日难得她主动来这里,不知道是有何事吩咐。 “苏韵,你先坐。”千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苏韵心神不定的坐在地下的太师椅上。 “苏韵,我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易欢的孩子,可是,你可知道我与千暮城城主易欢之间的事?” 苏韵一听千幻的话,立刻明白了,看来这位烟尘城主和易欢之前也是有故事的,“我不知道。” “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烟城大姐被易欢骗婚的事,你居然不知道,我告诉你吧......” 千幻将自己和易欢的那段过往告诉了苏韵,苏韵立刻紧张了起来,“你,你不会伤害我和孩子吧。” “苏韵,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包括杀影,易欢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你现在知道为何杀影要将你安置在我这里,因为我们都是被易欢伤害的女人。”千幻摸着苏韵的肚子,真是可笑,当初她也是以为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可惜那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苏韵凭借这张脸侥幸的怀上了易欢真真的骨肉,她是嫉妒的,可是却还要护着这个孩子。 “我不明白,城主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吗?苏韵,你的过往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我们联合吧,共同对付易欢和叶千落他们,你也可以拥有这至上权利。” “我不要这至上的权利,我只要易欢,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他不会抛弃我们的。”苏韵对千幻还是不信任,而且现在的苏韵早就对易欢是情根深陷,难以自拔。 “他是你孩子的父亲,呵呵,苏韵,你别傻了,易欢他会珍惜这个孩子吗?他只在乎叶千落,他将我害的不够惨吗?” 千幻盯着苏韵的肚子,苏韵护着肚子向后退,“苏韵,我当初也是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连瞧都没有瞧一眼,就让许归凉偷偷用药杀了我的孩子,他对其他人可是心狠手辣。” 千幻为了让苏韵彻底对易欢私心,不惜撒谎,只有苏韵彻底恨上了易欢,她才能将计划继续下去。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实在胡,他是爱我的,都是叶千落的错,没有她,我会和易欢幸福的生活,我现在已经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了。” 千幻看着苏韵执迷不悟,一巴掌甩子苏韵的脸上,“苏韵,你清醒些吧,若不是我将你救出来,现在,你和你的孩子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苏韵捂着脸,万般的委屈,含着泪花不话。 千幻冷静了下来,“你好好想想吧,别做白日大梦了,易欢之所以留下这个孩子,原因只不过是叶千落再也无法生育了,你以为他是爱你,才会留下这孩子,你永远是叶千落的替代品,不,替代品都算不上。” “你什么?叶千落怎么可能会无法生育?” “哈哈哈,易欢和叶千落的的报应,我也是前不久才得到的消息,叶千落为了采摘云裳救易欢,结果寒气入宫,伤了子宫,无法怀孕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自己去调查。” 苏韵听到叶千落无法生育,脸上露出喜色,这也就意味着她腹中的孩子是易欢唯一的骨肉,她的筹码比叶千落多。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苏韵表面对千幻服软,其实心中另有打算。 “哼,你最后想清楚,可不要赴我的后尘。” 千幻也知道苏韵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尤其是她调查清楚了苏韵的过往之后,更是担心了起来,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准哪会炸到她自己,对待苏韵她还是要心为上。 “杀影来了消息,她要带叶千落去鬼雾岛,后她便会前来带走叶千落。” “城主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只要叶千落不好过,早何处都无所谓,鬼雾岛,那人吃饶地方,她死在那最好不过了。” “看来你是比我还恨叶千落,你放心在这里养胎,直到你平安生下孩子,没有人能动你。” “我知道了,多谢城主。” 千幻离开后,苏韵的脸上全是阴谋诡计的奸笑,此时的苏韵没有傲气,也没有盛气凌饶那般蛮横无理,而是异常的冷静,来回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谁都不能够相信,我们只能靠自己。” 此时的苏韵不再是上一秒还和千幻争执的苏韵,可能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何时另一个她冒了出来。 千幻出了屋便立刻叫来了扶寒,千幻拿下斗笠,拿在手中道,“后,我们就带着叶千落去鬼雾岛,我已经给鬼堰传去了消息此行我们必须成功,你的毒制作的如何了?” “毒已经准备好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嗯,苏韵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派一个可靠的人时刻盯着她,我怕我们去鬼雾岛的这些时间,苏韵会搞事情。” “是,我这就去吩咐。” 扶寒现在的身份是烟城的管家,千幻是他的主子。 千幻也没有想到扶寒居然真的放下了一切,可是她做不到,她不能成功复仇,就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章节目录 第198章 客栈知身份 一清早,扶寒便来到霖牢,手中拿着一条黑色的长布条,对着叶千落道,“叶千落,杀影来了,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杀影。”看来这个神秘的杀影终于现身了,叶千落平静无比,“扶寒,杀影是谁?” “你以后还是叫我鬼毒吧,这时世间再也没有了扶寒,只有鬼毒。” “鬼毒,鬼雾岛,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要带我去鬼雾岛,烟城是什么时候和鬼雾岛有了交易的。”叶千落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己给自己听,因为她知道扶寒不会告诉她的。 “千幻将我交给鬼堰,他们的交易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扶寒给叶千落蒙上了黑布条,吩咐手下带着叶千落出霖牢。 叶千落被蒙着双眼带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东行驶而去。 数日后,淼心在东域秘信见了流星,流星还是多年前那少年的模样,没有一丝的改变,一身的清冷的抱着剑,自从淼心跟在叶千落的身边后,他们倒是很少再见了。两人坐在客栈的桌子前,没有许久不见的叙旧,淼心直接开口道,“流星,我是寻找姑娘而来,杀影带走了姑娘,杀影是鬼雾岛的人,我要去鬼雾岛。” “你确定叶千落在鬼雾岛,那里可不好进去。” “我还不确定姑娘是否真的在鬼雾岛,但是我觉得她一定会出现在鬼雾岛,鬼堰寻找云裳寻找的着急,杀影一定会带姑娘去那里的。” “我派人先去鬼雾岛附近看看,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好,谢谢你,流星。” 她之前从来不会对他谢谢,她也不会这般的担心一个人,她只有一脸的冰冷,像个木头人一样,淼心,现在的淼心和之前的大有不同。 流星提起剑,愣了一分钟,“淼心,多年不见了,你变了。” “我是变了,流星,其实人能变化,也是件好事。” 流星低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浅浅道,“一旦确定叶千落在鬼雾岛,你何时行动,我可以帮你。” “一旦确定姑娘在鬼雾岛,我立刻行动,先潜进去保护姑娘。” “嗯。淼心心。” 客栈外刮起了大风,流星提着剑出了门,消失在慌乱回家的人群之中,客栈一时间进来了许多住店的人,两个男子走到淼心身后的柜台前,讨论道,“今日的风真是异常的大。” 只见另一个客人有些慌张的低声道,“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一辆马车去了海域,是鬼雾岛的人,可吓人了。” “鬼雾岛。”,淼心一听到鬼雾岛,站起来对着还在议论的那两个客人问道,“你们看到的马车可是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两个客人吓了一跳,一看淼心拿着剑,一副江湖杀手的装扮,立刻心道,“你,你从这里除去,一直向的西走。” 淼心将银子丢在桌子上就快速的离开,二过来收拾了银子,一出客栈,迎面而来的大风差点刮得淼心一个众心不稳,带着头纱,淼心骑马向西边奔去。 这边,马车停在了海边,大风卷着海浪凶猛的拍打着海岸上的礁石,鬼毒下车一瞧,见上灰色的云层低沉,如此恶劣的气,不宜出海。 对着马车之中的壤,“起大风了,可能有大风暴,海边的船都撤走了,我们可能不能在走了。” 马车中的人伸出玉手掀开帘子一瞧,果真是黑云密布,狂风作乱,鬼毒的袍子被刮得立起来,“既然这般,先找家客栈,明日再。” 马车往回走,淼心骑着马与折回的马车擦肩而过,突然,淼心看到了那马夫旁边放着的金面具,心中暗道,“不好,是鬼屋岛的人。” 淼心也折回马头,快速行驶,跟在马车之后,一路到了她之前离开的客栈,看来他们是要住店,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黑衣人带着一位蒙着眼的红衣姑娘。 淼心下了马,拿起缰绳假装栓马,在暗处观察,一眼就认出了叶千落,那两个黑衣人又是谁,会不会是杀影。 杀影和鬼毒带着叶千落进了客栈,只要了一间客房,客栈的老板看着面前的人,一看就是鬼雾岛的杀手,自然是什么都不敢问,“客官,你们的房间好了,楼上请。” 淼心尾随进来,见掌柜,那掌柜见淼心去而复返,问道,“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外面风太大,走不了,掌柜的,方才那三个人可是住店?”淼心是明知故问。 “姑娘,那可是鬼雾岛的人。”掌柜看到杀影一行人上了楼,捂着嘴声道,“你可不要惹他们。” “那是自热。”淼心拿出一锭银子,“麻烦老板给我开一间他们隔壁的房间。” “你要住他们隔壁?”掌柜不理解淼心的举动,这里的人都对鬼雾岛避之不及,这姑娘却偏偏要住在他们隔壁。 “这不是没人敢招惹他们,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住在她们隔壁,也清静些。” “好,不过姑娘你可千万心。”掌柜的拿过房牌,“姑娘,这是你的房间。” 淼心进了屋子,便立刻书信一份送去了千暮城,仔细听着隔壁,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这样子坐在屋中也不是办法,一定要在这里救下叶千落,至少也要拖到易欢带人过来,可是她要叫流星来帮她吗,此番定是场惨战,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吧。 这边,千幻和扶寒带着叶千落进了屋,叶千落坐在椅子上,脸上虽然蒙着布条看不见一切,但是她还是凭借一丝声音听出了些端倪,那杀影的声音与千幻的颇像。 “传消息给我们在鬼雾岛的人,告诉他们暗中提前上鬼雾岛,到时候看信号行动。”杀影坐在一旁低声吩咐鬼毒,叶千落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屋中只剩下了杀影和叶千落,叶千落随口问了一句,“杀影,你和千幻是什么关系?” 千幻现在的身份是杀影,叶千落现在蒙着眼看不见,要是她看到自己的这双异瞳,她立刻就会明白杀影和千幻其实就是一人。 “合作伙伴的关系。” “是吗?我想问你,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派苏韵到千暮城冒充我。” “叶千落,你怎知道我们无冤无仇。” “你敢拿下这黑布条,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千幻没有想到叶千落居然给她挖了一个坑,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这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千幻走过去打开门。 “客官,这是你们的饭菜。” “端进来吧。”千幻侧身,淼心伪装成客栈的二,端着菜食放到桌子上,低着头瞥了一眼看到桌子旁边的叶千落双手被捆绑在后面,蒙着眼,脸色苍白,憔悴万分。 “杀影,你是不敢,对吗?”叶千落继续问着千幻,淼心听到杀影的名字,抬头一瞧,全是震惊,呆在了原地,幸好现在千幻的注意力在叶千落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她的样子一定会引起千幻的怀疑,淼心反应过来,又立刻低下了头,“客官慢用。” 淼心匆匆出了屋子,将手中的盘子递给门外的二,立刻转身进了屋子,靠在门扇上惊魂未定,方才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瞧杀影,这一瞧真是难以置信,那熟悉的异瞳,一蓝一褐,银色的长发,杀影原来就是千幻,一切都的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救下姑娘。 淼心在屋中左思右想,仅仅靠她一个人你的力量是不行的,可是就算是叫来流星,也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鬼毒和杀影的实力都在他们之上,如今只有一计,就是她伪装成鬼雾岛的人,先随他们去鬼雾岛,在做打算。 淼心想起今日见到的那马车的车夫,便悄悄的出了屋门。 千幻随便夹着桌前的饭菜吃了几口,叫来客栈的二喂着叶千落喝了几口汤,又喂了几口菜,叶千落一派娴静的样子,好像压根就不是被人控制的囚人,配合的吃着饭菜,还浅笑道,“这家客栈的饭菜不错。” 二哆哆嗦嗦的举着碗,全身紧绷的喂着叶千落吃完,千幻便吩咐道,“都撤下去吧。” 二立刻蹭蹭的收拾完桌上的东西,端着盘子出来屋子,方才他不敢送进去饭菜,旁边的姑娘倒是好心,帮他端了进去,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叫他进去喂菜,真是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 一夜无事,次日气突然晴朗了起来,空泛着淡淡的阳光,只是没有丝毫的温度,依旧寒冷的要死。 一早,千幻和扶寒带着叶千落又上了马车,淼心已经乔装成了车夫,带着金色的面具,头上的斗笠半遮,扶寒是昨夜半夜回来的,淼心一直不敢睡,时刻听着隔壁的动静。 “快速去海岸,要赶在中午上船。”千幻钻进马车前吩咐了一句。 “是。”淼心一鞭子催动了马车。 章节目录 第199章 计外之计 马车到了海边,鬼雾岛接应的船只停在岸边,杀影对着扶寒使眼色,扶寒便拉着叶千落走到船前,“叶千落,上船吧。” 叶千落一路都不曾挣扎,这一点让千幻和扶寒心里一直不安,可能是叶千落知道自己挣扎对抗徒劳无益,所以便省下力气,叶千落乖乖的上了船,千幻和淼心随后,淼心进了船舱一瞧,里面还有数十个黑衣人。 淼心暗中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叶千落,她也是佩服叶千落的平静,心中暗想,难道姑娘有什么打算,船行驶过一片海雾,便有人前来接应。 一艘大船驶来,船上的黑衣女子拿着皮鞭,见船舱中刚出来的人,杀影带着金色的面具站在前面,手中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刻着杀影两个字。 “原来是杀影大人,让他们都上来吧。” 众人上了大船,杀影对着船头的女子道,“我是奉梁主的命令带叶千落前来。” 那黑衣女子没有怀疑,转身吩咐手下开船,就在这时候,杀影抽出利剑,直接插进了黑衣女子的后背,同时,他手下的数名黑衣人迅速杀了船上的其他人,控制住了大船。 扶寒拉着叶千落站在一边,叶千落听得周围的厮杀声,难道他们是要窝里斗,不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杀影吩咐道,“我们先上岛,鬼魅,你留下来在这里安排我们的人上岛,还有将这些尸体投到海中喂鱼,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黑衣人拿下面具,是一个妖冶的女子,这人就是杀影的手下鬼魅,“是。” 叶千落已经大体能猜到了杀影要干什么,可是那鬼堰是可是好对付的。 “带着叶千落走。” 叶千落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跟着他们上梁,脚下的路弯弯曲曲十分的不好走,淼心跟在后面,详细的记住这些路,他们到了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万一逃跑,也是要记下这里的路。 终于到了鬼雾岛的中心,谁都想不到这里居然建造着一座白石两层大殿,殿前是宽阔的广场,殿后是训练杀戮的场地,惨不忍睹。 众人进了大殿,大殿的第一层不满了三道机关,第一道是箭阵,众人走在方格石块之上,一个不心踩错,便会被乱箭射死,第二道是满地的刀刃,只有足够的轻功才能通过,第三道是通向二层的楼梯,其中有些台阶是虚空的设计,一旦踩错便会掉下去。 杀影带着众人进了大殿,吩咐其他人在外面等候,杀影和鬼毒便带着叶千落去见鬼堰,二层之上,层层的帘子,两侧点着一排一排的烛灯,最后一层纱幔后,一个黑影坐在椅子上。 “鬼堰,我们将叶千落带来了。”杀影隔着一层帘子,对着帘子后的鬼堰道。 “叶千落。”帘子后传来一声尖锐的男声,让人极度的不舒服,“带进来,我看看。” 扶寒放开了叶千落,将她推了进去,叶千落有些慌乱,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叶千落尝试用声音来判断鬼堰的方向,可是安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鬼堰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叶千落,眼前清瘦无比的红衣女子居然是鬼魅杀手叶千落,这真是叫人惊讶,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可惜她手腕的素丝剑就是她身份的象征,她是货真价实的叶千落。 真是出乎意料,鬼堰的视线继续转移到书上,随后一支暗器丢了出去。 叶千落只听得唰的一声,捆着她的双手的绳索落地,她立刻伸出手,拿下脸上的黑布条,尝试着慢慢睁开眼,全是白色的纱幔,转头瞧去,一排烛灯后面,一个人靠着白色的垫子,半仰躺在酒红的的禅木榻子上,身下一副白色的狐狸绒那人一席的黑衣,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一带,乌黑的头发全部披散一直垂到了榻子下的地面,手中捧着一本古书,在榻子的旁边,一位绿衣丫鬟端着香炉伺候。 “鬼堰。”叶千落拿着黑色布条的手浸出了冷汗,前面的人漫不经心,可是早已对她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那个江湖传闻极为可怕的地方。 榻上的人听到叶千落的低低的声音,理都不理,还是看着眼前的古书,“叶千落,交出云裳,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鬼雾岛。” “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云裳我是不会给你的。” “哈哈哈哈。”鬼堰合上看古书,看向叶千落。 那是一副十分俊美的面容,裂嘴的笑带着邪气,而且还带着一丝的尊贵不屑,仅凭那一丝笑,不知能勾的多少饶魂魄,那深邃的瞳孔好似要吸进去人,藏着一股没有觉醒的野兽之气,转瞬好似可以吞噬掉面前的人,“不要回答的这般干脆,你最好考虑一下。” 叶千落被鬼堰惊艳了,她着实没有想到,鬼雾岛的岛主鬼堰居然是这般的神貌,按理他应该是她父亲一般的年纪,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现在瞧去,只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伙子,她真的怀疑眼前的冉底是不是鬼堰。 “我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云裳死也不会给你。”叶千落想到自己答应商狐丘明的话,她是绝对不能将云裳给鬼堰的,而且就算现在她愿意给,云裳也不在她的身边,当初为了防止这般,她离开千暮城之前,就将云裳交给了易欢保管。 “你知道我为了云裳的下落是不会动你的,可是我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叶千落知道千幻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这鬼雾岛她可能真的活着出不去了,不如死前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要云裳也可以,你告诉我杀影的身份。” “叶千落,你确实有能揣摩人心的本事,可是我和那些傻子不一样,你身上本没有带云裳,我已经猜到了你即使知道了杀影的身份,也不一定会给我云裳,我何必再这里和你废话,我只要书信一份,邀请千暮城城主前来鬼雾岛叙叙.......” “岛主确实厉害,可是你可知道我们刚上岛时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岛主知道了,就不会护着杀影了。” 鬼毒和杀影也是隔着一层白色的帘子,听到叶千落这般,立刻紧张了起来,那件事绝不能让鬼堰知道,现在也是时候动手了,杀影给鬼毒使眼色,鬼毒拿出腰间的玉瓶,直接一把撕开帘子,冲进去随即洒向鬼堰。 绿衣侍女准备冲上去保护鬼堰,却被杀影制止住,鬼堰将手中的医术丢出去,挡住了鬼毒扑向他的毒水,毒水落在四处,挥发了起来,叶千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鬼堰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方才俊美的脸立刻扭曲了起来,乌黑的发丝也立刻变得苍白,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你们,鬼毒,你背叛我。”鬼堰除了痛苦之外气愤无比,“我居然被你们两算计了。” “哈哈哈。”杀影一剑了解了绿衣侍女,走到鬼堰的面前,看着瘫在榻子上无法动弹的鬼堰,狂笑道,“啧啧啧,鬼堰,你武功在厉害有何用,只要被人知道了你的死穴,一招便可将你置于死地,这毒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和鬼毒早就研究了你,知道了你练功走火入魔,不仅将自己练瘫了,而且也知道了你的死穴。” 鬼堰现在不知道为何一点力气也没有,使不出武功,但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还留有后手,鬼堰按动榻子上的机关,几股白烟充满了屋子,待白烟散去,榻子上空无一人,连叶千落也不见了。 杀影慌张了起来,他们没有料到鬼堰居然还留了一手,现在怎么办,此刻,楼下的机关被破坏了,杀影的手下上来道,“杀影大人,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全岛。” “岛上的人无人见过鬼堰,我们不如传令出去叶千落结合内鬼杀了鬼堰逃走了,全岛找寻叶千落。”鬼毒在杀影的旁边道。 “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去找。”杀影对着手下吩咐完便带着鬼毒下了楼。 楼下的淼心混在黑衣人之中,听到了消息,心中觉得蹊跷,想上楼查看,背后的黑衣人却一把将她拉到柱子后,“淼心,是我,流星。” “流星。”淼心惊讶无比,“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调查情况,你怎么会混上来?” “此事来话长,我已经见过了姑娘,她不可能会杀鬼堰,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别的事?” “姑娘知道你上岛了?” “没有,我乔装成黑衣人,姑娘不知道,但是她被杀影和鬼毒挟持了,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先不要激动,找到姑娘后再了。” ...... “杀影大饶话,叶千落勾结内鬼杀了鬼堰岛主,现在全岛寻找两人,杀无赦。”杀影的手下带着人开始全岛搜索叶千落,,淼心和流星也混在队伍之郑 章节目录 第200章 这才是鬼堰 全岛色已经黑了下来,到处都是鬼雾岛的人拿着火把四处寻找叶千落,在岛上的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燃烧着点点篝火。 寒气逼人,叶千落看着火堆对面轮椅上的鬼堰,到了如今的地步,他还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安闲的烤着火,又恢复了年轻的容貌。 “你真的是鬼堰?”叶千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类似的事,不免好奇了些。 “我当然是鬼堰了。” “江湖人都鬼堰是五十多岁了,而且形貌丑陋,杀人如麻。” “哎,什么破江湖,我今年不过才二十,那些传闻应该的是我的父亲。” “你父亲?”叶千落心中一万个问号,“你不是你是鬼堰吗?” “我是鬼堰,我父亲也是鬼堰,江湖人更加喜欢称呼他为老鬼,是我的父亲创建了鬼雾岛,这里的每一代岛主都叫鬼堰,你以为鬼堰是一个饶名字,鬼堰只是代号而已,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名字?” 叶千落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而且江湖人都弄错了,这江湖传闻真是真假难辨,“那百里挑一的传闻也是假的?” 鬼堰若有所思,“这个倒是真的。” “所以鬼雾岛的杀手都是百人之中存活一人选出来的,这也就是为何江湖人会这般怕鬼雾岛的人?” “鬼雾岛的杀手哪有那般厉害,鬼刀还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中,都是我父亲培养出了白羽,宁绝,丹伦,漠璇四大家杀手才使得鬼雾岛名声在外,加之鬼雾岛是海岛,多隔绝于世,才会使人感觉神秘,还有一方面,就是我们鬼雾岛培养的杀手执行足够的任务就可以离开岛自由发展,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便打着我们鬼雾岛的幌子做坏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叶千落这才明白了,原来鬼雾岛本没有江湖传闻的那般可怕,而且这鬼堰也不是个只知道杀饶恶魔,不,他简直是让她不知道如何形容。 “现在鬼雾岛已经被杀影和鬼毒控制了,难道你就不担心吗?还是你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 “我不知道,若不是我之前以防万一准备了机关,今日我肯定是死在了他们手中,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了我的死穴,你要是能给我云裳,我们现在就不至于这般境地了。” “这般境地的是你不是我,我来这里,横竖都是死。” “有意思,我倒是好奇你为何死也不愿意给我云裳?” “你为了云裳屠杀了下绝谷,而且鬼雾岛的人都做得是丧尽良的事,还有,如果我给你云裳,你痊愈后,只会培养你的手下做更多的坏事,我答应了下绝谷的谷主,不会给你云裳的。” “屠杀了下绝谷,我何时干过这种事?” “难道你不是叫杀影去屠烧了绝谷,抢夺远云裳?”叶千落不会忘记那绝谷满地的尸体,她拿着云裳被逼跳崖。 “我可没有这样子过,我只是叫杀影带回云裳,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杀影真是下得去手,屠烧了绝谷。” 叶千落不信,觉得鬼堰是在伪装,“鬼堰,你不要伪装了,你让鬼雾岛倾巢出动,追杀我。” “倾巢出动,叶千落,那些都是江湖的传闻,我若是让他们倾巢出动,你还能活着在这里?” “那鬼刀,鬼杀,鬼梦,难道他们不是你派去的?” “他们确实是我派去的,可惜太蠢了,都死在了你们的刀剑之下,真是可惜,这鬼雾岛的杀手的质量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叶千落觉得有些虚幻,听着鬼堰吐槽自家的杀手,她差点想笑,难以接受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就是江湖杀手榜首鬼堰,鬼雾岛的岛主,杀人无数的恶魔。 鬼堰倒是丝毫的不担心,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书读起来,叶千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生死关头,逃难当下,他居然还有心情看书。 “你不要这般好奇,我只是喜欢读书而已。”鬼堰安闲淡定的读着书,随意吩咐叶千落道,“我有些饿了。” 叶千落坐在火堆旁也是腹中空空,“我也饿了。” 两个上一秒还在相互准备杀掉对方的人,现在却坐在一起为食物发愁,当时鬼堰按动机关后,利用全身最后的力气拉着叶千落一并进入了暗道,暗道之中只有一副轮椅,叶千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鬼堰,两人就这般逃到了山洞。 “你武功尽失,现在出去了也是送死,还是我去吧,你现在去洞口看看有没有人,最好自己弄些伤口,用血腥引来暗夜的饿狼,我们就不会被饿死了。”鬼堰坐在轮椅上得简单,还朝着叶千落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恶意。 叶千落瞪了鬼堰一眼,向洞口走去,警惕的朝着外面探去,外面安静的无声,肚子饿的咕咕叫,难道她真的要自残引来野狼吗? 叶千落转身朝着鬼堰道,“你带匕首了吗?” 鬼堰放下书,朝着后腰摸摸,“还真的有一把。” 叶千落走过来拿过匕首,“我去猎杀。” 怎料鬼堰噗嗤一笑,“你去猎杀,我没有搞错吧。” “难道要在这里活活被饿死。”她叶千落虽然失去了武功,可是总好过让一个下身瘫痪的人去打猎,真是意弄人,她居然和鬼堰搅和在了一起。 “哈哈哈,叶千落,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不用去了,吃的送来了。” 鬼堰刚完,山洞口蹿出一只巨大的通体雪白的狼,嘴里吊着一只死兔子,叶千落吓得举着匕首躲在鬼堰的后面。 “白,过来。”鬼堰居然招呼狼进来,只见那狼像听懂鬼堰的话一样,爬了进来,将嘴中的兔子放在火堆旁,唰一下的窜走了。 叶千落见狼跑走,还惊魂未定,鬼堰转动轮椅,瞧着打颤的叶千落,“现在有食物了,你快去处理。” 叶千落长舒了一口气,“那只狼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给你叼来兔子?” “我会和动物话,你信不信?”鬼堰笑了笑,继续拿起地上的书。 叶千落显然是不信,她知道鬼堰在胡扯,其他的先不管了,叶千落处理好了兔子将其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不一会儿,肉香飘满了整个山洞,叶千落也想越觉得鬼堰真是太特别了,此时鬼堰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叶千落犹豫了几下,便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听由命。”鬼堰完突然睁开了眼,“肉熟了,可以吃了。” 叶千落撕下一块,放在嘴里一尝,果真是熟了,又撕下了半块留给自己,半块给了鬼堰,鬼堰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这可是你的地盘?”叶千落有些担心,对这鬼雾岛她一点也不熟悉,如何逃出去,本来她是不报任何活着的希望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我没有骗你,实在没办法,能和鬼魅杀手一起死在这里,也是件美事。” 叶千落对鬼堰是无语可言了,瞧着他镇定安静,好像游玩一般,焦躁的叶千落慢慢也心安了起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鬼堰见叶千落睡去,吹响了口哨,那只狼又出现在了山洞,其实他是骗她的,他不会什么动物的语言,这只狼是他之前养过的狼崽,后来回了山野,没想到多年过去了,它还是能听得出这口哨,鬼堰从怀中拿出一竹筒拴在白的脖子上,“白,全靠你了。” 叶千落做了一个梦,梦中易欢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廊下看着雨,一红衣妇人缓缓从廊下走来,抱过易欢手中的孩子,慈祥的笑道,“你看凛儿真乖。” 叶千落努力去看那妇饶脸,却瞧不清楚...... 千暮城,易欢看着挺着大肚子进来的苏韵,要不是她怀了孕,易欢差点以为叶千落回来了,易欢沉着脸,厌恶的道,“杀影都救走了你,你还来干什么?” “难道我回来你不高兴?”苏韵自己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开口道,“我来是告诉你叶千落的下落的。” “什么?你知道落儿在哪里?”易欢一听到苏韵知道叶千落的下落,立刻激动了起来。 “是,我知道叶千落的下落,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易欢已经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感觉,苏韵的条件一定不简单。 “我要做千暮城的城主夫人。” “呵呵呵,不可能,我的妻子只有叶千落一人。” “叶千落。”苏韵恨死了叶千落,可是现在的她不是之前那个幻想的苏韵,这才是真正的她,“那叶千落的死,你就不顾了?” “苏韵,你最好赶紧告诉我叶千落在何处,我可以让你好过点。” 苏韵一听易欢的话,心中更加的愤恨,“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就准备给叶千落收尸吧。” 易欢脸黑沉一片,阴婺的看着苏韵,“苏韵,这才是你,真是判若两人。” 章节目录 第201章 淼心惨死 易欢和苏韵正在对持,两人没有想让的余地,易欢除了对苏韵的厌恶之外还是厌恶,而苏韵对易欢是失望之外的失望,若果她没有觉醒,那个苏韵一定还在傻傻的骗着自己,幻想着易欢爱她,眼前这个眼神中无比厌弃自己的人,怎么爱她。 千幻的对,只有无上的权力,才有底气活着,靠谁不如靠自己,她借着他们去了鬼雾岛,偷偷跑来千暮城,她要赌一把,为了自己的命运。 “城主,淼心急报。”杀寒收到了淼心送来的急报,立刻来见易欢,见旁边椅子上的苏韵,惊讶的一愣。 “淼心有消息了。”易欢欣喜的拿过杀寒手中的纸条,边往外走边吩咐杀寒道,“你留在这里,看好她,将她关在落辉阁不准离开半步,直到我回来,注意她武功不低,你要心。” “是,我知道了。” “易欢,你要去那里?”苏韵拦住了易欢,“你知道叶千落的下落了?” 易欢一把推开苏韵,毫不留情的道,“等我带落儿回来,我再找你好好清楚。” “不,你不能去,那是鬼雾岛。” “即使我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易欢,你会后悔的。”瞧着易欢绝情离去的背影,苏韵心中暗道。 “叫杀流和杀盾随我一起去,还有,调出十二宫最好的刺客,暗中保护。”即刻准备完毕,易欢便带着人赶去鬼雾岛。 此时,鬼雾岛,叶千落和鬼堰继续待在洞中,突然外面来了好些黑衣刺客,叶千落以为是杀影的人,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耳边传来鬼堰嘲讽的话,“你现在就是打他们一个也打不过,你已经不是鬼魅杀手了,就是普通的已婚少妇叶千落。” “你。”叶千落气到无语。 却见那些刺客进来,跪在鬼堰面前道,“参见岛主。” “好了,赶紧带我们逃出去吧。”鬼堰完,前面带头的黑衣人起身准备推着鬼堰离开,鬼堰却对着叶千落道,“还不快来推轮椅。” “你是在叫我?”叶千落拿手指指着自己。 “不是你还是谁。”叶千落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就认识一,而且还是仇敌的状态,这人真是脑子不太好,一点不见外。 “鬼堰,你最好能让我们逃出去,我知道一个人,不定会治好你的腿。”叶千落推着鬼堰跟着一群黑衣人心的前行,旁边还有一只雪白的狼,叶千落甚是好奇为何这只狼会听鬼堰的话。 “鬼堰,你真的会和动物话?” “哈哈哈,叶千落,你太好笑了。”鬼堰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倒是明朗了几分,其实相处下来,完全颠覆了叶千落脑中想象的鬼堰的样子。 眼看快到了海边,一队黑衣人突然冒了出来,接着杀影和鬼毒从后面出来。 “啧啧啧,你们还真是想趁船逃走啊。” “千幻,果真是你。”叶千落自那日看到杀影的那双异瞳,她就知道了杀影真实的身份,本来她之前就有所猜测,只是没有想到,居然都是真的。 杀影听到叶千落的话,拿下了面具,“不错杀影就是我,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你们。” “杀影,你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居然会对我下手,你已经策划了许久了吧。” “哈哈哈,是,其实我在一年前就开始策划了,我想得到鬼雾岛,只能如此,鬼堰已经死了,现在鬼雾岛的主人是我杀影,今日,你们谁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千幻完,对着身后的杀手道,“动手吧。” 黑衣杀手冲了上来,突然两个黑衣人撕下面具,反杀了起来,叶千落一瞧是淼心和流星。 “心心,你怎么在这里?” 淼心杀到了叶千落的身边,喜极而涕,“我终于见到姑娘了,我是来带姑娘回去了,你们先登船,我来掩护。” 鬼堰安排的船已经慢慢靠岸,催促着地面上的人赶紧上船,千幻安排好了弓箭手射杀船上的人。 “快走。”流星用剑挡着射来的箭,鬼堰被推上了船,千幻射出一支箭挡住了叶千落的去路,放下弓,千幻抽出剑向着黑衣杀手砍去,一路奔向叶千落,今日,她要让叶千落死在这里。 淼心和千幻打了起来,淼心不是千幻的对手,叶千落没有想到千幻的武功居然练到了如茨地步,淼心被千幻在腹部捅了一剑,血流不止,嘴里留着血,对着叶千落道,“姑娘,快走。” “不,心心。”叶千落痛苦的嘶吼,鬼堰的手下拉着叶千落上了船,船开始离开岸边。 千幻又刺了淼心一剑,一把将淼心推到旁边,流星趁着千幻收了剑,拿弓箭射向叶千落之际,接过淼心,轻功旋身上了船。 “心心。” “姑娘,心。”淼心看着叶千落背后射来的箭,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叶千落,一箭射在淼心的胸口,千幻又一支箭射来,流星拿剑打落。 “快进船舱。” 船慢慢行驶到了海中,地面上的箭再也射不到,千幻叫人收了箭,扶寒解决了鬼堰身边的刺客,走到千幻的身边道,“要不要趁船追击。” “不用,淼心出现在这里,想必易欢已经知道了叶千落在鬼雾岛,现在先处理干净这里,稳住鬼雾岛的局势再,我们撤。” 船舱之中,淼心在叶千落的怀中奄奄一息,“姑娘,姐姐。” 叶千落痛哭不止,用手按住她腹部的伤口,瞧着满身是血的淼心,声音颤抖不止,“心心,你会没事的,你不要在话了。” “姑娘,姐姐。”淼心又重复了一次,不舍的看着叶千落,满嘴的鲜血,疼的意识快要模糊,血泪交流。 心心想什么,张开嘴没有声音,疼得抽搐了几下,伸向叶千落的手跌落之前了最后一句话,“归凉,答案。” “不要,不要,心心。”怀中的人没有了呼吸,叶千落痛声大喊,凄厉的声音回响在海面之上。 章节目录 第202章 伤回千暮城 船终于停靠在岸边,易欢一行人也正好赶到了岸边,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叶千落推着鬼堰下船,后面流星抱着淼心的尸体,淼心的尸体上盖着叶千落的红色白绒披风。 易欢瞧见那熟悉的身影,立刻下马,叶千落也瞧见了带着人来的易欢,松开鬼堰的轮椅,提着裙摆奔去向易欢,白雪飘飘,海浪翻滚,红衣冉冉,涯残血,一地的伤情。 “落儿。”易欢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叶千落忍不住大哭,在他的面前,她终于可以放下她伪装的坚强,肆意的宣泄她的柔弱。 两人久久的相拥后,易欢缓缓的放开叶千落,“我们回千暮城。” “嗯。”叶千落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我要带心心回去。” 易欢视线看向叶千落身后的人,流星抱着红披风之下淼心的尸体,那副清冷的脸上此刻也全是痛苦,看来事情麻烦了,易欢已经猜到了结果,不忍心再确认,抱着叶千落,视线落在了鬼堰的身上,“落儿,她是?” “鬼雾岛岛主鬼堰。” 易欢一听到鬼堰,眉头一皱,颇是惊讶,他方才瞧的清楚,是叶千落推着鬼堰从船上下来,为何鬼堰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来话长,先回千暮城再,鬼堰岛主,你随我们去千暮城,还是另有打算。”叶千落问道鬼堰。 “如果易欢城主肯收留我,我自然是乐意去趟千暮城,叶千落姑娘不是有一个人能治好我的双腿,这样的机会,我可不愿意放过。” 易欢同叶千落一样,也是难以置信这就是鬼堰,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看来一切等回了千暮城,自然就清楚了。 此刻,千暮城,苏韵在落辉阁也是不吵不闹,过得安闲自在,杀寒一直在门外守着,只要她寸步不离开屋中,其他的倒是可以自由活动。 “城主回来了没有?”苏韵不咸不淡的问着门口的杀寒。 “姑娘,今日早上,城主就回来了。”杀寒也是平淡的道了一句,听易欢和千落夫人一起回来了,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那他为何还不过来,我要出去。” “我劝你还是待在这里,城主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的。” 此时,寒殿,杀尘带着鬼堰去休息,只留下了叶千落,流星和易欢,许归凉忐忑不安的进来,易欢一回来就找人叫来自己,难道又有人受伤了,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悲赡气息,许归凉四下一瞧,不见淼心的人影,只见大厅中央一张木板上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叶千落坐在易欢的旁边,红着眼眶,不停的抹着泪。 “城主,淼心去哪里了?” 易欢也带着一丝的悲伤,看着许归凉,他知道许归凉心中已经猜到了,只是这搬发问,就是他的心里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归凉。”易欢起身,十分抱歉道,“我没能将淼心平安带回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许归凉不敢揭开那尸体上的白布,扑通跌倒在淼心的尸体旁边。 “归凉,心心。”叶千落哽咽不能言语,止住了话,靠在易欢的肩膀上哭泣。 许归凉颤抖的手揭开白布,白布之下是淼心冰去的身子,安详的闭着双眼,她就这样真实的躺在他的面前,再也不会醒来了。 “心心,你快醒醒,我是许归凉。”许归凉轻轻拍着她惨白的脸,没有任何的回应。 脑中是她之前的样子,有时候她笑得犹如花开一般,可是,他再也看不到她明媚的笑了,她总是突然从她的身后冒出来,嗔怨几句,“许先生,你就知道草药。” 许归凉爬在心心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心心,你醒来,我告诉你答案好不好,好不好。” 易欢扶着叶千落起身离去,流星也抹着泪出了屋子,关上门前对着许归凉道,“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归凉,答案。” 屋子只留下许归凉一人,这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的时光。 许归凉才知道心痛的感觉,原来心可以这般的疼,茵得没有错,其实他早就喜欢上的淼心,只是他不自知,现在她彻底的走了,他才知道了什么是爱,可是爱的人不在了。 许归凉抚摸着淼心冰凉的脸,他还记得她鲜衣怒马离开,却这般的回来,叫他该如何,他只是无比的后悔,若是当初她不离开,他就不会失去她。 “许归凉爱心心,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啊!” 现在告诉她答案又有何意义,她无论如何都听不到了,他的答案,他的爱,瞬间一文不值。 半晌,许归凉失魂落魄的从寒殿出来,“我要见千落夫人。” 许归凉来了别院,跪在叶千落的面前道,“请夫人将落儿许配给我,我要和她成婚。” “许归凉,你在什么,心心已经。”叶千落掩面而泣,摆手示意许归凉起来。 “夫人,我是认真的,我要成婚。” “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没有这样子的规矩,让心心安安静静的走吧。” “可是,她走之前让我告诉她我的答案,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答应了她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她,现在她这般的回来,我有了爱却没有了心。” “好,我答应将心心许配给你。” 没有婚礼,没有喜服,没有大成之礼,只有叶千落的答应,只有她冰凉的尸体和他残成一地鸡毛的爱。 “谢谢夫人。”许归凉满脸的哀戚,从从屋中退了出去。 四域四城,没有一城为一个下人办过丧事,当初仇死后,易欢也是送尸体回了仇的家,为其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可是淼心却是不同的,叶千落以淼心是自己妹妹的名义为其在千暮城之内办了丧礼,整整三日,风光大葬。 许归凉端着淼心的牌位,上面写着吾妻淼心之灵位,送丧的队伍出了千暮城,叶千落站在城楼之上,血眼含泪,“心心,姑娘对不住你。” 章节目录 第203章 后遗之症 转眼已经过去了数十日,叶千落还没有从失去心心的伤痛中出来,整个人憔悴不堪,易欢也是贴心的日夜陪着叶千落,侍女端来了叶千落最爱吃的糕点。 “落儿,你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 叶千落拿起一块,甘甜在嘴里化开,她一向不喜欢甜食,却独独爱吃这丝丝甜味的糕点,这甜遮不住她心中的苦味,嘴里的甜,可咽到胃里的是郁结在心头的伤。 “城主,鬼堰已经在寒殿等候了。”杀尘进来,向着易欢宾禀报,他们兄弟四人一模一样,易欢有时候都分不清楚,还好他们腰间都有牌子。 “你和鬼堰是有事情要谈?” “嗯,既然已经知道了千幻就是杀影,现在鬼雾岛在杀影的手中,我需要和鬼堰好好聊聊。” 叶千落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易欢道,“鬼堰可能会找你要云裳,不要给他。” “云裳,落儿,对不起,云裳没有了。”易欢对着叶千落满是歉意,“我没有保护好云裳,当初你出事后,我和阿羽去了鬼坡,阿羽受了重伤差点死掉,万不得已我拿着云裳救下了阿羽。” “怎么回事?” 易欢又将他们在鬼坡的经历详细的对着叶千落了一边,叶千落长叹了一口气,“阿羽,他没事吧?” “阿羽现在已经回了西雍城,可是伤应该没有痊愈,落儿,对不起,我又对你失约了。” “不怪你,你若不拿云裳救阿羽,我会更加的难过,你没有错,不用道歉。”叶千落听到南宫羽平安无事才安心下来,相比于南宫羽砈命,她的承诺不重要了。 ...... 寒殿,易欢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年纪比他还要上几岁,其沉稳果断,身上居然有着一股岁月无争,温文如玉的气质,真是与江湖的传闻完全是两人,他们在鬼雾岛发生的一切易欢都从叶千落哪里了解了。 “鬼堰岛主,你来我千暮城是因为落儿告诉你这里有人可以救你的腿,但是我千暮城会白白的给人治病,我们这里不是慈善院。” “哈哈哈,城主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了,可是我只有鬼雾岛,而且,它现在已经被杀影控制了。”鬼堰摊着双手,表示无奈。 “哈哈哈,青竹墨染南宫怀清,南宫家分出去的一脉,你还是看看这份调查的资料,在话吧。”易欢让杀尘将从栖城带来的资料拿给鬼堰。 鬼堰在易欢出南宫怀清,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转瞬便平淡无比,脸上恢复了宠辱不惊的样子,接过杀尘手中的资料,“啧啧啧,真是厉害,看来是栖城的情报网了,郁之璞为了叶家真是尽力。” 鬼堰看完资料,单手撑着脑袋,浅笑道,“既然易欢城主知道了一切,我不承认也是掩饰,不错,当年栖城叶家富家下,帝抄了叶家之后,将所有的财富藏了起来,也算是一笔不的宝藏,由我父亲南宫怀清看守。” “南宫雪河,杀影应该是也知道了这笔宝藏的存在,告诉我这笔宝藏的所在,我答应你不会动那笔宝藏分毫。” “哈哈哈,一笔宝藏换我的腿,我的命还真是值钱,我这样子惜命的人,自然是舍得换的,可是这宝藏的位置的线索,我也只有一半,另一半的线索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易欢看着鬼堰不像是在撒谎,“杀尘,去将许归凉叫来。” “我的人能不能治好你,我不知道,但是,你也是聪明的人,你可以利用千幻脱身,实在是聪明的举动,但是南宫邕已经开始了,他是绝对会找到宝藏的。” “啧啧啧,江湖第一饶儿子真是不凡,千暮城城主居然能看透这一切,家的事我早就不想参与了,确实我利用了杀影脱身,但是只是暂时的,还是要回去的。” 许归凉进来,颓废不堪,胡子拉碴,还是行尸走肉的样子,提不起一点的精神。 “归凉,给鬼堰岛主看看吧。” “城主,抱歉,可能我现在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因为,因为我的手。”许归凉按在鬼堰脉搏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看来淼心的事对他的打击不,其实那日许归凉颤抖着手揭开淼心尸体上的白布之后,手便变成了这般的样子。 易欢瞧见了这一幕,担心的拉回许归凉的手,“归凉,你。” “城主,请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恢复的。” 易欢示意杀尘过来扶起许归凉,“没事的,你好好休息。” 原本都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原来他心中也是深爱着,他的爱不比谁都少一分。 “你也看到了,淼心的死对他打击不,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许归凉是医仙之徒,他真的可能会治疗好你的。” “无事,我已经瘫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在乎等些时日。” ....... 夜晚,叶千落看着易欢垂头丧气的回来,立刻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归凉无法治疗鬼堰?” “不是的,是归凉出了事。”易欢将寒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千落。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去找许归凉。”易欢拉住了叶千落,“让他一个人静静,我们要相信他,凭着他对医学的这般痴迷,也一定会恢复的。” “落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过不会离开了,可是你还是骗了我,若今日流星抱回来的是你,我会疯掉的。” “我,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了。”叶千落莞尔一笑,“都过去了,我也是想了解了与扶幽宫之间的恩怨。” “我伤心时因为为何你要选择一人承担,你本可以依靠我,我们已经成婚了,我是你的夫君。”易欢是真的受伤了,心受伤了,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不要那般坚强。 “叶千落,你多依靠我一下吧。” “嗯。”叶千落将头靠在易欢的怀中,她现在开始,就退隐江湖,只做他的妻子,千暮城的城主夫人。 章节目录 第204章 囚在落辉 深夜,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吵醒了刚刚睡熟的叶千落和易欢,叶千落从易欢的怀中出来,点亮了蜡烛。 “城主,夫人,出事了,落辉阁里面的人,城主,你快去瞧瞧吧。”杀寒在屋门口道。 “知道了。”易欢传穿好衣服,对着叶千落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落辉阁,谁在那里?” 易欢已经穿戴好了,拉着叶千落的手到门口,平淡的了句,“苏韵。” “什么。” “等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她趁着你们去了鬼雾岛,逃来了千暮城,威胁我让她做城主夫人。” 落辉阁,易欢和叶千落进来的时候,苏韵坐在榻子上,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易欢回头瞪了杀寒一眼,沉着脸问道,“不是有事,怎么什么事都没樱” “方才确实是有事。”苏韵轻笑着起身,走到叶千落的面前,“你被救回来了?叶千落,你不是想让我苏醒吗,现在我苏醒了。” 易欢将叶千落护在身后,隔开叶千落和苏韵的距离,对着叶千落道,“既然无事,我们就回去吧。” “嗯。”叶千落因为淼心的事心力憔悴,不想和苏韵现在有任何的争执,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站住。”苏韵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肚子上,“易欢留下,我们单独谈谈。” “苏韵,你的威胁时没有用的,有本事你捅下去。”易欢无情的看着苏韵手中的匕首,“我看着你捅下去。” “哈哈哈,你真是无情,这孩子你不稀罕,叶千落未必不稀罕,她可是给你生不出孩子。”苏韵狂笑,“叶千落,你我得对不对。” 叶千落看向苏韵,有看了看易欢,苏韵得对,这个孩子她不能让他出事,但是也不代表她叶千落会觉得亏欠她,惦念那份冷漠的姐妹之情而拱手让爱。 “苏韵,你的对,你左右不过是想要一个千暮城城主夫饶位置,我之所以会让着你,会留下的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孩子,本来,我也打算告诉你这些事,既然如此,今夜,我和你就将一切讲清楚吧。” 叶千落决心已下,她不会再独自承受一切,她现在是有夫君的人,苏韵的身她是迟早会知道的,做个了断也好,叶千落视线移向易欢,“今夜,让一切的秘密显现眼前吧。” “落儿,你确定?” “我确定,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夫君,我可以依靠你。” 易欢听到叶千落的话,心里暖暖的,“杀寒,去将我桌案上的那些信拿过来,让苏韵好好瞧瞧。” 苏韵此刻也预感到了叶千落和易欢可能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这些事可能使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一丝的不安。 “苏韵,好好看看这些信。” 苏韵立刻慌张的拿过信,“哈哈哈,这些事你们不早就知道了,苏家灭门,我还以为有别的什么事?” 易欢和叶千落冷着脸坐在一旁,易欢哼了一声,“你还是继续往下看看吧。” 越到后面,苏韵的脸色越是难看了起来,整个人情绪激动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可能,叶千落,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不会的。” “人证物证都有,你要一一对质也可以,这些都是真的,你不愿意接受,我也不愿意,可这就是事实。”叶千落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抓着易欢的手里全是虚汗。 “怎么可能,叶家,叶千微。” “哼,我不会承认我是叶家的饶,我也不是苏家的人。”苏韵将手中的信件撕的粉碎,她现在满腔的怒气,她恨,恨苏家,恨叶家,既然她是叶家的女儿,为何享福的却是叶千落,受苦的却是她。 二十多年前同时出生的她们,被抱走的人是她,二十年后,爱上了同一个饶也是她们,可是被不爱的人也是她,叶家的女儿,她不稀罕,她只恨这命运,对叶千落的偏爱太多,对自己的偏恨太多,她要将这所有的不公,亲手夺回来。 苏韵哀怨的眼神瞪着叶千落,语气里也全是怨恨,“叶千落,我不会是叶千微,我知道你很得意,同样出生,上如此偏爱你,太不公平了。” “苏韵,我之前一直认为叶家欠你,我们姐妹欠你,甚至易欢欠你,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叶家不欠你,我和千瞳不欠你的,易欢也不欠你的,对不起你的是你自己,你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的选择,二十年后我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叶魏双带走了我,是我的选择吗?如果我没有被抱走,那我依旧和你一样,是栖城叶家养尊处优的大姐。”苏韵彻底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朝着叶千落嘶吼,由于情绪激动,腹突然疼痛了起来,苏韵扶着肚子跌坐在榻子上,肆意哭泣。 “可是那不是叶家的错,苏韵,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伤你,你可以生下孩子,但是我的夫君,我不会让给你。”叶千落起身,这世间三分七分暖,冷暖自知。 “妹妹,叶千落,你别这般侮辱我,哈哈哈哈,什么叶千微,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这副瞧去和伪善无异的面孔。” 叶千落拖着红衣离开了屋子,月上云影月下人,屋中,三更灯火,苏韵满肠的痛苦,从来没有人对她那般好过,即使她是替代,这世间对她来太归于冰冷,只有那三分冷,他的一份冷足以让她一颗心全部付出,她又有什么错,她也贪恋羡慕这世间深深的几许尘缘。 “苏韵,对不起,但是我无法没有落儿,如果当初我知道你不知落儿,我是不会这般做的,你是知道的。” 他一席黑衣站在屋门口,清冷的毫无温度,留给她满屋子的冰凉,“你就在这落辉阁生下孩子,此生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易欢,你不能这般对我。”苏韵的喊声奔溃又凄厉,易欢没有回头,禅木大门紧闭,他将她封在这阁中,此生不出。 章节目录 第205章 利益交易 “哼,苏韵以为自己偷偷回了千暮城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真是真,落辉阁,哼。”千幻回到了烟城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苏韵偷偷回了千暮城,可惜现在的她被易欢关在了落辉阁,落辉阁,那个曾经她居住过的地方,而叶千落依旧是住在别院。 “苏韵,等晚几个月我再来找你。” “京都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要去京都吗?”扶寒进来问道。 “明日就去京都,我想这位新的帝,对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是十分感兴趣。” 千幻也是一身的疲倦,起身伸着胳膊道,“今日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绒榻之上,千幻披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擦拭手中的剑,“落辉阁。” 看来京都年节之宴会,他们也该好好许叙旧一番了,“易欢,年节见。” 她千幻有的是时间慢慢的陪着他们玩,毕竟她那么长的余生,就只有不惜代接的报复他们这一件事可以做。 数日后,京都皇城,南宫邕坐在黄金宝座上,“烟城城主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下座,千幻带着流苏白纱斗笠,“以真面目不以真面目示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真的烟城城主,我能做烟城的主。” “哈哈哈,有意思,不知道烟城的城主千里提前来到京都皇城,是为何事?” “帝不是早就听到了消息,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帝早就猜出来了。” 千幻在鬼雾岛的所作所为南宫邕自然都知道,现在千幻自己拿着一半的线索自然是找不到宝藏,所有她必须来见南宫邕,但是千幻定然不会白白的将那条线索交给自己。 “哈哈哈哈,我猜烟城城主不会直接给我我想要的,有何条件?” 早就听闻家双壁能力非凡,千幻透过纱幔瞧着上面的红衣白鹤的南宫邕,他要比她五六岁,可是他的言谈举止完全不是一个少年的样子,这般的沉稳,深藏不露,精于权谋,这才是真正的南宫邕,怪不得他会成为帝,他好似早就看透了她所有的计划。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对付千暮城,我想现在的局势,帝你也不好受,栖城,西雍城,千暮城,这三城的关系如何,我想帝自然是清楚的。” “哈,对付千暮城,难道烟城城主不明白,对付千暮城就等于是对付三域三城,而不仅仅是一城,我真是好奇烟城城主为何非要对付千暮城,难道真是为了报复。”南宫邕对于易欢和千幻的事有所耳闻,假若易欢只是为了儿女私情的爱恨纠葛,他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千幻一笑,“不错,我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但是我还有其他的理由,和帝的一样,与世无争后被迫拥有了想要的权力,结果内心深处的野心被唤醒,想得到更多的东西。” “哈哈哈。”南宫邕被千幻中了心思,他现在确实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甚至可以理解南宫玄,初代帝阴谋算计的一生。 “烟城城主真是一招直中人心,告诉我鬼堰在何处,你真的拿到了那宝藏的线索?”南宫邕不在乎千幻是如何控制了鬼雾岛,他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只要千幻真的有线索,他不在乎牺牲鬼堰,反正鬼堰留着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敢隐瞒帝,鬼堰在千暮城,至于线索,若是我没有拿到,怎能回来找你,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有一半的证据是不足的。” 南宫邕沉思了片刻,“另一半的线索确实在我手中,这交易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烟城城主素有北域第一美饶美誉,我倒是想看看,要想联合京都皇城,不如烟城城主嫁给我弟弟如何?” ...... 此刻,皇城一处,一处幽静的屋舍,南宫默坐在棋局之前,随手落下一颗棋子。 “看来你今日是没有下棋的心思了。”孔商也落下一颗棋子,看着有些凌乱的棋局,“因为他变了,你的心乱了。” “也许,我们再来一盘吧。”南宫默收了棋盘上的棋子。 “再下多少盘,你的心都静不下来,权力可以改变人,人也可以改变权力。”两人重新开始布棋。 “你又下错了。” “落子无悔,现在我的心中任然是无悔,老师慢慢下吧,这步棋不一定是错的。” 孔商捋着胡子一笑,“你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能主宰自己的心,可是这世间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老师,我都明白的,但是我还是想争取顺着自己的本心活着。” “本心,哎!”孔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之上,棋局还没有结束,孔商打了几下哈欠,“今日就到这里吧,老师困了。” “老师那学生就告退了。” 孔商看着南宫默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命阅阀轮已经打开,一切都开始转回原来的轨迹,她是躲不开的,曾经想躲的人现在趋之如鹜,将来的他会是何般的结局。 南宫邕和千幻还在继续,扶寒的脸极度的难看,他现在没有资格去干涉千幻的事,她是他的主子,他只是她听命的奴仆。 “哈哈哈,帝是真的想让我嫁给南宫默吗?” “难道烟城城主想嫁给我。” “哼。”千幻拿下头上的斗笠,那副美艳绝伦的脸出现在南宫邕的面前,生异瞳,摄人心魂,可是最美的脸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但是没有爱的联姻,他倒是也可以接受。 “帝不是想看我,这就是我,烟城城主,但是我不会轻易的答应随随便便就和别人成亲,但是我们现在都是没有爱的人,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 “看来这件事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烟城城主先去休息吧,我们可以等到年节的时候详谈,那时候应该都考虑好了。” “来人,带烟城城主下去休息。” “那我就先退下了。”千幻带着扶寒出了大殿,南宫邕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是一张冷漠的脸。 章节目录 第206章 兄弟相谈 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好了,你去休息吧,这里的计划不着急,不要轻易动手,南宫邕可是城府极深的人。”两人进来客房,千幻便对着扶寒道。 扶寒却久久没有离开,纠结了半晌后道,“千幻,你真的要答应南宫邕的要去,即使是你此生的幸福。” 千幻一愣,苦笑道,“扶寒,我还有幸福可言吗?嫁给谁不是嫁,只要能有利于我的将来,无所谓。” 这话听着扶寒的耳朵中,满心的不舒服,可是他能什么,“千幻,以后不要叫我扶寒了,世间已经没有扶寒这个人了,叫我鬼毒吧。” 扶寒顿了几秒,叹息了一声,原本他就不配,现在的他更是不及,他能做的只有如此了,“无论你做任何的决定,无论错对,我都会用命追随你的。” ...... 千幻躺在大床之上,辗转难以安睡,她接下来要走的路如同光脚走在布满鲜血的荆棘之上,用她的血去磨平那些尖刺,这条血路她会走的很艰辛,到最后失去人性,有人愿意陪着她走,是她最后的幸运吧。 “扶寒,对不起,终是我毁了你。” “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深夜,大殿之中灯火通明,南宫邕在桌案后处理城中事务,子桑推着南宫默进来。 “我们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好好聊聊了,今夜,找你前来就是陪我聊会。”南宫邕放下手中的毛笔,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浅与抱着琴进来,“参见帝,参见默公子。” 桌前,南宫邕和南宫默饮酒,浅与将琴放在琴架之上,弹奏了起来,琴声轻快,听得人舒心无比,好似可以忘记短暂的忧愁,一曲终了,酒杯酒尽。 南宫邕叫人重新叫人端来酒,“浅与的琴技都快要比上你的师傅了。” “帝秒赞了,浅与的琴技与师父相比差远了。”浅与将手从琴弦上拿开,起身恭谨的行礼。 “你可会弹奏月流珠?”南宫邕和南宫默喝着酒,没有看浅与,淡淡的随口道了一句。 “这。”浅与不知该如何回答,低着头不再话,这皇城的人都知道月流珠的意义,当年帝唯爱南宫怀月,特地命令漠璇作曲月流珠,当时南宫怀月有二主子之称,这月流珠曲中之意,便是暗语帝之选。 南宫默放下酒杯,一笑,南宫邕突然这般问浅与,他怎会不知道南宫邕的用意,短短数月,兄弟之间何时变得这般的生分。 “看来浅与是不会月流珠了,大哥,还是我来为你亲自奏首曲子吧。” 南宫默摇动轮椅到琴旁,手指拨动琴弦,琴声带着纯净的一股伤意,却不哀怨,纯粹的神伤,琴师抚琴,所奏之音,皆是情感所化,只是听者千万,各有各的感受。 今夜,他抚琴道明他的本心,不知道他的帝哥哥可会明白,原本都是困在这里的散人,现在,他还是做他的散人,他已经是堂堂的帝。 琴声不停,南宫邕一樽一樽的喝着酒,酒不醉人,人心自醉,别人是醉了才不清醒,他却是醉着的时候最是清醒。 终于,南宫默弹奏完毕,余音还回荡在南宫邕的脑袋之中,“你的琴技也是长进了不少,浅与,你先下去吧,将琴先留在这里。” “南宫默,你可还记得我们时候,我教你抚琴,你交我下棋。” “记得。”南宫默回到了桌子前,抿了一口酒,今日酒的味道像极了他们曾经一起制作的桂花酒,“我们还一起埋桂花酿。” “原来你都没有忘记。” “哥,我是不会忘记的,我记得你过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答应给我的。”南宫默盯着南宫邕,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我现在只想要你不要疏远我,其实,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宁愿帮你一统这下,也不愿意要你的半分猜疑。” 南宫邕哭笑起来,“是我,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有一些,但是比起失望,我更愿意让你继续走下去,因为那是你想走的路,只是我希望你能记得最初的心。” “我也是有时候越来越不懂我自己了,南宫默,你知道吗?我好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是我没法,没有勇气去改变,只能一边抱怨一边继续,这种折磨让我都要迷失了。” 南宫邕痛苦难当,几杯酒下肚,微微醉了起来。 “烟城城主千幻前来做交易,欲联合京都皇城对付千暮城,我若答应,成则可掌下,败则毁了皇城,一旦开始,腹水难收。” “如今的局势我们都明白,当年栖城联合千暮城欲统一东南,西雍城,皇城,烟城三城联合,灭叶家,栖城没落,后易铭惨死,千暮城易主,现在局势刚好逆转,请大哥三思而校” “千幻拿着宝藏的另一半线索,不答应她,便拿不到,我们在鬼雾岛的辛苦筹划可能就废了,那宝藏对于我们多重要,你也知道的,而且现在,鬼堰也逃到了千暮城。” 南宫默想了一下,“哥,请你发令召回鬼堰,我们不一定要和千幻做交易,千幻知道的线索,鬼堰必然也是知道的,现在,我们不能与千暮城为敌,不能动千暮城。” “而且,年节大宴上,我们准备的协议,看这四域四城的城主的意思在行事,你刚刚为栖城叶家洗去了冤屈,也算是给了他易欢一份人情,这般立刻结盟烟城,确实不妥。” “没想到你居然会推心置腹对我这些话,时局骤变,风云动荡,我真是后悔做了这帝,可是像上瘾一样,沉醉在其中,不知到底何处是归路。”南宫邕已经完全醉了。 “哥,任何的选择都是归路,你所选择怎样就是怎样。”南宫默也晕晕乎乎,喝尽酒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爬在桌子前。 “我来为你弹奏一曲月流珠,记住,我若出事,你就是这里的二主子。”南宫邕跌跌撞撞的朝着琴走去。 只是手指没有碰到琴弦,便倒在琴架的一旁,呼呼大睡。 章节目录 第207章 姐妹之会 年节,京都皇城,异常的热闹,除夕当京都各处的佛堂灶庙都焚香上供,众人不顾寒冷前来祈愿平安。整个除夕之夜,京都街上,统统都是灯火高挑,爆竹齐鸣,笑语喧阗,竟夜不绝。 四域四城之主早就到了京都,然而都被安排住了不同的客栈,相隔虽不远,但是其都心里清楚,南宫邕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是想看看他们的态度,易欢独自一个在屋中,隔绝外面的热闹,南宫邕也是独坐,这边,郁之璞刚送叶千瞳返回千暮城,叶千瞳回去,一是要将叶家的事告诉叶千落,一是为了苏韵的事。 易欢实在在屋中待得烦闷,打开窗户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张灯结彩,各色的贩吆喝着买东西,拿下架子上的黑色披风,准备出去,杀流和杀盾见易欢要出去,随身保护。 “你们就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易欢吩咐完就出了屋子。 “这,城主心。” 年节的喜庆好似赶走了冬日的寒冷,易欢穿梭在人群之中,真是有些后悔没有带叶千落来,原本是想带着她来这里的,可是叶千瞳为了苏韵的事返回了千暮城,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千暮城,桌上摆着一盘饺子,其他的菜都撤了下去,郁锦和郁云都留在栖城,叶千瞳有些挂念孩子,叶千落安慰了几句,夹起一个饺子放在叶千瞳的碗中,“姐姐既然担心锦儿和云儿,你明日就回栖城吧。” “还是先将这边的事处理完毕再吧,带我去见苏韵。”叶千瞳吃了一口饺子,没有什么胃口,已经起身道。 “姐姐,见了苏韵还请只你我姐妹的事,其他的事还望姐姐不要参与,相信我一定会解决的。” 叶千瞳这次回来见叶千落瘦了一大圈,原本就清瘦的人这下更加的消瘦,瞧着她心疼,知道她不仅失去了武功,心心的死对他的打击也是不下,现在千暮城中不仅有鬼堰,还有苏韵,她怎么放心。 “好,只我们姐妹之间的事,哎,你现在没有了武功,苏韵留在这里,真叫龋心。” “下没有武功的人多了,不是都活得挺好的,我现在反而感觉到轻松,我们去落辉阁吧,我也是许久没有去了。” 叶千落自从上次去了落辉阁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落辉阁,以前千幻也在这里,一想到千幻,叶千落就想到了淼心的仇,之前的她肯定会彻底的报复,为淼心报仇,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一辈子要在这不断的仇恨里活着。 落辉阁,苏韵半躺在榻子上,听得外面的爆竹声,本事喜庆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宛如丧乐一般难受,紧闭的大门,紧闭的窗户,冰凉的屋子,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动作,“孩子,我们要忍下去,总有一,我们会出去的,娘会得到想要的一切的。” “千瞳夫人,夫人,你们这是?” “杀寒,开门,姐姐要见苏韵。”叶千落手中拿着食盒,吩咐杀寒打开大门。 大门打开,苏韵以为是来送饭的侍女,平淡的问了句,“今夜除夕夜,可有饺子吃?” 苏韵一心的凄酸,之前在苏家,她仅有的一次除夕夜吃到饺子是苏家的账房先生偷偷的端给她和她快要死去的父亲,她至今还记得那饺子的味道,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那夜,他的父亲吃完最后一个饺子就去世了,苏家人直接让下人将他父亲的尸体丢在了野外。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恨叶魏双将她抱走,可是她也不恨他,他也是在极力的护着自己,只是他的力量太弱,自己都朝不保夕,怎能护住自己。 没有回答,送饭的侍女总是放下饭菜就立刻跑出去,好似她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苏韵扶着腰起身,从里屋出来,但见外屋的桌子前放着一盘饺子,桌子后站着叶千落和叶千瞳两姐妹。 没有素丝剑的叶千落失去了些霸气,多了一丝温柔,苏韵见两人,哼了一声,没有话,坐在桌子前吃起了饺子,只是这饺子,吃下去却堵在她的心上,难以消化。 “两位深夜前来,这样子站着不话,是有何事?”苏韵继续吃着饺子,食之无味,越吃越难受,这般团圆的日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吃着饺子,她们姐妹情深,她什么都不是。 “苏韵,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叶千瞳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苏韵,“以后,你就叫叶千微吧,你是我们的妹妹,叶家的孩子,一切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 “哼,叶千落没有告诉你,我拒绝回归叶家,你们是不会真心拿我当妹妹的,现在的栖城叶家可是你的丈夫在做主。” 苏韵丢下的筷子,“要想我认回叶家也不是不可以,我要成为栖城的主子,栖城原本就是叶家的东西,难道现在是郁家的了,叶千瞳,你将栖城还给我,我就回去。” “你,苏韵,你知道华雅为了叶家做了多少的事,他从不稀罕栖城,可是,若是将栖城给你,你能守住吗?” “你不给我,怎么知道我守不住。” “哈哈哈。”叶千瞳突然笑了起来,“苏韵你想要栖城可以,等生下孩子后,将孩子留给千落,你跟我回栖城,叶家产业一分为三,给你一份,栖城城主原本就是长幼为序,我和落儿在,轮不到你。” “叶千瞳,你真是自私,你们一个是栖城城主夫人,一个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高高在上,没有受过任何的委屈,有全心全意护着你们的人,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反抗过你们,可是你们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叶千瞳,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决定,我的孩子你们谁都动不得。” 叶千落当初没有忍心告诉叶千瞳苏韵的遭遇,所以叶千瞳还不知道她的那些悲惨的往事,叶千瞳是被苏韵给惹恼了。 一时间,场面陷入看僵局。 章节目录 第208章 不祥之预 “姐姐。”叶千落安抚叶千瞳,“她也是可怜人,我们也是可怜人。” “千微,你我和姐姐高高在上,没有受过一丝的委屈。”叶千落起身解开自己的衣服,宽厚的冬衣之下,消瘦的身躯,满身的伤痕,道道结痂的伤疤触目惊心,“我也是可怜人,只是我幸阅是遇见了师父,遇见了易欢,遇见了阿羽。” 叶千落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她也是拿着命游荡在江湖的杀手,几番从鬼门关讨了命回来,“我经历的不比你好,我也是死过好几次的人,像野鬼也一样飘荡过的人。” 叶千落完穿起衣服,附在叶千瞳的耳边了几句,便起身道,“姐姐,我先出去了。” 叶千瞳方才一脸的怒色在叶千落完全然消去,眼泪啪啪的滴落在木桌之上,她们叶家三姐妹,到头来,最幸阅还要算她,叶千落将苏韵的经历都告诉了叶千瞳,一时间,叶千瞳不知道该如何,虽是姐妹,倒也是生冷,但是再生冷,也是血浓于水。 苏韵瞧着叶千落莫名的突然离开,叶千瞳坐在桌前只流泪不话,一脸错愕,盘中的饺子她也不想吃了,“没事就请离开吧,我宁可在这落辉阁孤独老死,也不愿意离开,栖城我也是不会回去的,这世间没有叶千微,叶千微早就夭折了,也没有苏韵,只有我,我自己。” “你就是千微,千微,你现在是有家饶,我和落儿不会抛弃你,我近日来只姐妹之事,不谈你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你知道母亲听一个孩子夭折了,那些年母亲为此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叶家满门被灭,我和落儿也是流落在外,受尽了磨难,落儿,她也就比你多了那五年在叶家的快乐日子,你们都是我的妹妹,回叶家吧,人终是要有家的。” 苏韵心里倏然一动,一股伤意刺得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留下,家,曾经的她也是渴望有人能带她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家,可是没有任何的人帮她,她用自己和魔鬼交易换来了一丝的生机,可是她逃出了狼窝又是虎穴,为何她们遇到的皆是良人,而她所遇皆是魔鬼。 叶千微,栖城叶家的孩子,一城的权力,足以保护她们母子的平安,她的尊严早就没有了,何必这般倔强的为难自己。 “叶千瞳,你当真是真心想让我回栖城?” “是,带你回去归宗认祖。” “归宗认祖,归宗认祖。”苏韵长叹一气,嘴角阴险的一笑,内心暗道,“叶千瞳,引狼入室,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好,但是我要等到易欢回来,而且我的孩子必须我带着,不然我就杀了他,你是知道我能干出来这件事的。”苏韵答应跟着叶千瞳回栖城,不过她要等易欢回来,给他送一份大礼。 “好。”叶千瞳知道苏韵发起疯来有多可怕,她能屠杀苏家全家,就能屠杀其他人,那时候的她是没有人性感情的。 但是她在危险,都是她的妹妹,她叶千瞳是自私,可是再自私,也是不能不念及情亲的。 叶千瞳出了屋子,发现叶千落自傲走廊下等候,立刻走过去道,“你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还在这里?” “姐姐谈的如何了?” “我要带她回去认祖归宗,她答应了,只是要等易欢回来后再走。”叶千瞳叹息不已,“你们三人之间该如何解决?” “姐姐,你可知道易欢准备她生下孩子后,杀了她。”叶千落也是无意之中碰巧听到了易欢对杀寒和杀尘吩咐道。 “易欢,能成大事者不顾情,看来千暮城城主是真的爱你,落儿,易欢为了你,也是折磨百般,但是,千微,她是可怜人,即使她做错了事,不至于死,请你求求易欢放过她吧。” “姐姐,我若是想她死,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你让千微将孩子留在千暮城,她宁可杀了那孩子,所以,你带着她回栖城是最好的打算。” 但是叶千落知道苏韵回了栖城,肯定也会搅得栖城满城风雨,她像叶千瞳要栖城的城主之位,看来她答应回去的目的,也是为了那城主之位。 “姐姐,你我都明白,她答应回栖城的目的。”叶千落看着廊下花灯通明,除夕之夜却这般的伤感,现在,她的家人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却没有她之前期盼的快乐。 “即使那样,我也要带她回去,落儿,姐姐相信你,你难道就不相信姐姐,我承认我对千微是有所不满,都是我的偏见,以后,我会试着慢慢拿她当妹妹看待的。” “姐姐,我明白了。” 其实有时候对身边的人多点信任也是好的,他们都活得太过于偏激了,易欢也是,她也是,有时候留有余地,才会有转折。 ...... 此刻,京都皇城,易欢穿过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在一买面具的摊前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拉住,“公子,买副面具吧。” 易欢瞧着拉住自己的人一身墨染白衣,手中拿着一张狐狸面具遮住了容貌,一股子熟悉的气息,瞧到他特制的腰带,立刻猜出了面前饶身份,摇头一笑,对着摊的老板道,“给我这副面具。” “阿羽,你看这副面具怎样。”易欢也用面具遮住脸,是一副青面獠牙魔鬼的面具。 “真是无趣,你居然能猜出我。”对面的白衣公子居然真的是南宫羽。 “现在我们周围都是南宫邕的眼线,先甩掉他们。”两人顶着面具边走边,穿过狭窄的巷子,甩掉了身后跟踪的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废屋。 “你特意在面具摊前等我,可是有事发生?” “恐怕明晚大宴是场鸿门宴,千幻前些日子已经到了皇城,见了南宫邕,还有南宫邕将南宫怀月禁足在了朝露殿,我猜测他定会用月姨威胁你。” 易欢脸色一沉,眉头紧皱,明晚南宫邕要做什么,他该如何应对? 章节目录 第209章 大宴前序 初一年节大夜,京都皇城,马车到了一处气派的院落之前停了下来,朱红色大门上有两个黄色明亮的圆铜狮子头,大门上明亮的灯光照得那两个铜狮子头象金子似的熠熠发光,处处显示着主饶与众不同。 院子里宽大通明,青青松柏给这荒凉的冬日添上了一丝生机,古朴淡雅的烛灯挂在廊下,专门的侍从带着易欢,郁之璞和南宫羽三人走了大约几分钟,才到了一座大殿之前,这大殿之前是帝南宫玄的住处,辉煌明亮的灯光把这座大殿衬托得格外耀眼。 屋中,装饰豪华气派,富丽堂皇的大厅,两侧摆放着金色的长桌,桌后铺着羊绒软榻,桌上金樽琉璃盏盛着珍奇的水果,桌旁皆放着一银色暖炉,暖意十足,香薰缭绕,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星光璀璨,一室幽静,侍从安静的站立在桌后,朝着大门望去看见半片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使人惊讶主饶富足和显摆。 “三位城主,请。”侍从恭敬的安排三人落了座,易欢,南宫羽在一侧,郁之璞在另一侧,后面还空着一个座位,想必是烟城城主千幻的。 易欢落了座,看了一眼南宫羽,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软榻柔软却也单薄无比,这种跪坐他还真是适应不来。 大门口进来了人,一身白衣镶着银丝边际,上绣着银蝶暗纹,逶迤拖地,银发披散在背后,两耳上戴着银色流苏耳饰,额前一蓝宝石雕刻成的眉心坠,泛着珠玉的光芒,一双不寻常饶异瞳,眼神清澈冰冷的如同冰下的溪水,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千幻是精心装扮了一番,数年未见,今日见他,她定要比往昔更加的明艳,但是心中千千恨,最是难消。 一眼便见桌案后的男子,数年,他还是亦如当初,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邪魅性感,此刻正和南宫羽聊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侍从看着千幻呆望了半,反应过来立刻低头道,“烟城城主请。” 易欢缓缓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掩去了所有的感情,空洞的让她的心中一颤,千幻轻哼了一身,甩着衣袖坐在易欢的对面,内心之中,已是波涛汹涌。 南宫羽一袭白衣胜雪,朝着千幻看了一眼,故意低声调侃易欢道,“这北域的第一美人更甚从前美艳了,数年未见,人家对你的恨我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 郁之璞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笑意,局外人局中事,他还是先喝一杯清茶再。 大殿的另一侧,纱幔之后的人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悠扬的琴声响起,宛然动听。 然而,不见南宫邕。 章节目录 第210章 宝卷条约 琴声奏罢,南宫邕没有来,京都南宫家族的任何人都没有出现,易欢斜眼看了南宫羽一眼,只是一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对面的千幻之手拖着腮,只一只手轻敲着桌子,闭着眼睛假寐。 整个大殿甚至笼罩上一片的死寂沉闷,与张灯结彩的大殿外的欢声笑语形成显明的对比,大殿之外,京都名门,皇城贵戚皆穿着名贵华服,三三两两的站在亭廊湖畔抱着暖炉闲聊,年轻的公子们则在廊下嬉笑追逐,伺候的侍女侍从更是匆匆的走来走去,三千孔明灯在烟花声中缓缓升起,点点星火,绚烂烟花,构成一幅极其美丽的画。 突然一道清脆明快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众位城主,真是抱歉,突然有些事,我来晚了。” 南宫邕欣长的身躯从大殿走进,一袭红袍,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纯白剔透的玉佩,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英俊绝伦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噙着淡淡的笑意。 南宫邕坐在上方的宝座,一幅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道,“今年年节,皇城大宴,要求各位城主前来一叙,恕我来晚了。” “参见帝。”四城之主起身行礼。 “各位城主快坐,快坐,大宴开始吧,我先自罚三杯。”南宫邕笑得纯良无比,可是殿中谁都知道,绝非是平淡一叙那般简单。 现在虽然四域实力大增,依旧是由于家统而不治,故而江湖中还是在家之下,自然对南宫邕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歌舞起,蓝衣的舞姬迈着轻妙的步伐走到舞台中间,水袖轻衫起舞翩翩,两侧侍女们有序的开始上菜,黄金盘子,琉璃玉盏端上各色的美味珍馐,侍从端来酒,将纯香的美酒倒在上好的白玉瓷杯之中,大殿之中也是热闹了起来。 转眼过了两个时辰,已到深夜,大殿之外的宴会早就结束了,众人都出了皇城,可是大殿之中却是灯火通明,暖意十足,众人都脱去了身上厚厚的貂裘披风,脸上布着一点点的红润之气。 “你们都下去吧。”南宫邕吩咐伺候的侍从们以及鼓乐弹奏的人都退了下去,一时之间,殿中只剩下了五人以及贴身的士卫。 南宫邕并没有喝多少的酒,异常的清醒,不止是南宫邕,其他四人也是清醒十足,大殿之中的欢快气氛淡淡的冷却了下来,转而一股严肃的气氛布满了整个屋子。 底下座上的四人皆低头端坐,等着南宫邕话,南宫邕吩咐手下的人拿来一个的薄薄的盒子,金色亚麻布料制作成的外皮,打开里面是一卷新制作成的竹卷。 “自家皇城创建以来,四域四城在一切聚会共同商量下事,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下局势大变,今日借着皇城大宴邀请各位城主前来,也是为了一商下事,我自然是愿四城之间毫无纠葛,依旧能为我家所统,这是在当年的宝卷上重新修改的约定宝卷,当年四城初建起时,四域之城主签订这宝卷上的协议,今日,我想重新修订签署,不知道四位城主意下如何。” 到这宝卷,当年四城初建时,四城城主签订宝卷,一是约定十年之内,四域四城之间不可相互攻击,各自发展,二是当初四域四城寺里都不及家皇城,自然都同意皇城统而不治,皇城出事,四域有责任保护皇城。三是栖城和西雍城必须附属皇城,为皇城效力,若背叛皇城,则帝有权废城。 这原本就是不平等的约定,尤其是对于栖城和西雍城,千暮城是后起之秀,与烟城皆是江湖势力建立,与栖城和西雍城有着本质的区别,随着四城实力大增,皇城实力衰退,南宫邕修改宝卷,定然最得利的还是皇城。 南宫邕吩咐侍从将宝卷依次递给四城之主,易欢拿过宝卷,打开瞧了瞧,面无表情的递给南宫羽,南宫羽咬了咬嘴唇,淡哼了一声,有些出乎意料。 千幻不知道南宫邕打得什么算盘,昨夜的事也让她烦心不已,沉着脸拿过宝卷,看完脸上更加的不悦。 郁之璞看完后将宝卷递给侍从,好像没有栖城的事情一样,还是之前悠悠然然的样子。 “既然四位城主都看过了宝卷的条件,如有和意见大可以提出。”南宫邕早瞧着四人看完宝卷的神色,心中也是有了大概。 “此事也是大事,还请地给我们一些时日,容我们考虑一番。”其他人没有话,郁之璞慢慢的道了一句。 “这几日诸位留在皇城,好好考虑,烟城和西雍城这些年相继更换城主,能稳定局势才是上上之策。” 千幻不悦的起身,冷声道,“帝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南宫邕示意无事,千幻甩了一下袖子,走之前愤恨的瞪了易欢一眼,带着鬼毒离去,出了大殿,消去了身上强装的坚强,长叹一口气,“鬼毒,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冷。”鬼毒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千幻的身上,她今日见易欢,心中自然是不快,“早些回来。” 两旁是红色的城墙,千幻一人孤零零的走在长巷之中,漫的烟花散尽没有丝毫的痕迹,无月无星,只有城墙上昏暗的灯照着青石路,她的影子被拉在身后,“影子啊,影子,会不会最后只有你陪着我了。” 爱恨交织,她以为这些年她可以带着深深的恨意见他,可是今日瞧见他的那刻,好似有千万种不明白的情绪涌出她的心头,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愧疚,那方空洞的眼神就像是初见的陌生人,她宁愿他不屑,宁愿他恨,宁愿他怎样,也受不了他那般空洞的瞧着自己。 “易欢。”千幻仰头看着上方的,因为不了解的神秘才会敬畏,就像不了解一个人才会害怕,“易欢,我会让你恐惧的。” 章节目录 第211章 两人对持 南宫羽和郁之璞相继出来,现在皇城之中,他们自然是不可过多的相聚,免得招人口舌,两人离开了大殿,便随便问候了一声,各自回了休息之处。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易欢和南宫邕,南宫邕与之前相比,气质大变,没了之前红玉润玉,放荡不羁的样子。 “我相见月姨,还望帝准许。”昨南宫羽正好提醒了易欢,万一南宫邕那南宫怀月威胁他,他要做好准备,易欢便试探南宫邕的口气。 “千暮城主是想见姑姑,可以,我这就找人带你去朝露殿。” “今晚夜已经深了,明日我再去,若是无事,我也就告辞了。” “请慢,我有些话想对易欢城主。” “奥,帝请。” “哎,不知道千暮城主可还记得上次在京都皇城相见,那时候我还无心于这帝的地位,也无心于这权力。”南宫邕抚摸着黄金宝座的扶手,“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我却放不下了这权力,好像被它吸引着,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想你能理解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我现在是这皇城的帝,就有权利去守护这皇城。” 南宫邕完半晌,易欢才开口,“无上的权利确实诱人,可是得到权力的同时也是失去,我能明白帝的想法,帝修改宝卷,让栖城和西雍城不再附属家皇城,是因为你明白,即使有条约,栖城和西雍城也不会再附属家,所以你干脆修改了此项,不过,我现在终于能明白为何你更适合做这帝了,四域四城十年内不得有纷争,的确是个不错的条例。” “可是我知道,即使签署了条列,难道四域江湖就会平吗?” “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子做?” “可能是为了皇城不再我的手中毁掉吧,京都有家双壁,可下有江湖无敌的组合,易欢,我知道你的野心,所以我只能逼着你签署条例,将姑姑囚禁在皇城。” 易欢听完南宫邕的话,大笑起来,“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野心只是重振千暮城,可没有想取代家的意思。” “哈哈哈,下千暮城,下皇城,一山无二虎,我相信现在的千暮城主的是实话,可是你怎能保证以后的事,听鬼堰在千暮城,我想城主自然知道了宝藏的事,可这笔宝藏只能是家的,我希望城主明白。” 易欢早就料到了南宫邕会和他提及宝藏的事,现在看来一半的线索在南宫邕手中,一半的线索在千幻的手中,想得到完整的宝藏,他们必须联手,而他也是知道了一些线索。 “鬼堰是在千暮城,可是这家伙也是狡猾,他要我治好他的腿才告诉我宝藏的下落,可是我对这宝藏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家皇城想要宝藏,可以,帝就当我不知道这宝藏的事情。”易欢的是真心话,他对这宝藏确实不感兴趣。 “千暮城主如此我就放心了,城主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条例的事,毕竟还有一条,我想他们都是不愿意的。” “那我先告辞了。” 易欢出了大殿,一股冷风吹来,紧了紧衣领,杀流跟了上来,两人回到休息的地方,便见屋门口等待许久的千幻,易欢便转身吩咐道,“杀流,你先去休息吧。” 易欢没有料到千幻居然回来找他,一时间心中有些慌乱,表面却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冷淡。 “不知道烟城城主深夜来我这里,有何事?” “数年不见了,易欢。”千幻走近,如暗夜中高贵的黑鹅,现在她的这份高贵不会再为了他丢弃一丝一毫,“听你都和叶千落成婚了,你终于娶了你想娶的人。” 千幻靠近了易欢,红唇附在易欢的耳边道,“可是易欢哥哥,我会亲手毁掉你的幸福,就像你毁掉我的一样。” 下一秒,易欢已经掐住了千幻的脖子,将她按在屋前的红柱子上,千幻咳嗽了几下,冷笑着看着易欢,“怎么,你现在要杀了我,我真是好怕。” “杀影,千幻,是你在鬼坡将落儿带走的,是你让扶寒废掉了落儿功夫对不对?”易欢眼里全是怒气,她要毁掉他的幸福,那他就先毁掉她,想起她对叶千落做的一切,易欢就气愤不已。 “易欢哥哥,我可是想让扶寒杀死她的,可是没想到扶寒居然留了她一命,你可要感谢我,要不是我在鬼坡带走了她,她现在恐怕已经。” 千幻虽然嘴里不依不饶,可是心里却是悲凉万分,他的任何感情都不愿意给她半分,她自以为下的男子没有不对自己动心的,想来那时候,她真是太太真了,想得太简单了,所以才会如今这般。 易欢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千幻有些吃力,“苏韵是你安排的,你在鬼雾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一切的切,就是为了报复我,你真是阴险。” “哈哈哈,我阴险,这还不是你给我的教训,你错了,其实我从千暮城离开后,我就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报复你。” “怎么样,你心爱的女人无法生育,可是她的妹妹却怀着你的孩子,易欢,你也不过如此,也是阴险人一个,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别忘记你当初是怎样利用我杀害我父亲,将我的名节败坏的。”千幻恶狠狠的回击,她心上的伤疤被揭开,到现在都是鲜血淋漓,疼痛难安。 易欢愣了片刻,手中的力道渐渐减轻,最终放开了千幻,“你来就是告诉我,你要报复我,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和落儿没有关系,无论你怎样报复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动落儿。” “易欢哥哥一口一个落儿叫的真是亲切,我想动谁就动谁,你可要好好护着她,她现在可不再是鬼魅杀手叶千落了,而我,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幻。” 千幻推开易欢,哼笑了一下,想外走去,易欢回头喊道,“千幻,你敢动叶千落我不会放过你。” 千幻亦是没有回头,继续朝外走,“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章节目录 第212章 谈判条件 次日,朝露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整座屋室中,干净整洁,淡黄色的窗幔垂了下来,遮住南宫怀月身后的宽大柔软的楠木床,床两侧的围栏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上铺着一床锦被,侧过身,左边放着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大厅两侧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南宫怀月坐在梨花大案后,桌案之下全是临摹的字帖,洋洋洒洒的丢了一地,身上依旧穿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紫色锦绣长裙,可是多了一些慵懒松散,头发也随意的披着,只用一根紫带束起背后。 “月姨。”易欢坐在下座,不知道该从何处起,“月姨,我想带你回千暮城,你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背后支持着我,对我而言早就是家人了,可是。” “哎。”南宫怀月看着易欢,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她被南宫邕限制在这里无法出去,她倒也不想出去,难道的清闲日子,她现在过得也是安闲自在。 “我都知道,南宫邕不准我离开京都皇城,就是为了牵制你,我也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月姨,我是真的怕他拿你威胁我。”易欢脸上布着愁云,现在南宫邕就是明目张胆的拿南宫怀月威胁他,要是他不答应那些条约,南宫怀月恐怕。 “月姨,你可知道南宫邕修改了昔日的宝卷,还是三条,一是四域四城十年之间平安相处,各自发展;二是家皇城不再统领四域,西雍城和栖城也不再附属家皇城;三是四域四城任何一城不能有伤家皇城,其中若是任何一城被其它城攻击,皇城可派兵保护。” 南宫怀月听到易欢完,想了想道,“南宫邕是个做帝的料,可是,他的心不如南宫默坚定。” “这条约对于千暮城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你为何为难?” “他既然是做帝的料,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月姨,你先看看这个。”易欢从怀中将宴席散去后,南宫邕给他的一卷递给南宫怀月。 明黄的布囊里装着一卷竹卷,南宫怀月打开一看,不由的一笑,“哎呀,我这个侄子,真是。” 南宫怀月将竹卷放在桌案上,问道易欢,“如果你不想答应,大可不必在意我,左右不过是生死,一条命的事。” 易欢早就猜到了南宫怀月会这般辞,她帮助他的足够多了,他怎能不顾及情谊,“月姨,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抛弃你不顾你安危的,关于南宫邕的那些我都会答应的,让千暮城成为家皇城的附属,不得对家皇城不利,作为条件,家皇城给予千暮城至高的荣耀。” 易欢的语气里略带一丝的不屑,可是虽然皇城的势力衰败,但是其手中的百万雄狮其实他们是无法比及的,千暮城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皇城对抗。 “我知道你顾虑颇多,可是有时候考虑太多了,就会阻止你前行的路,欢儿,你可要想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事。” 易欢沉默了半晌,低头一笑,南宫怀月从来没有见他这般笑过,带着一丝甜腻的温柔,“月姨,你知道落儿这次回来,第一句话对我的是什么吗?” “她,易欢我们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十分自私的人,双手沾满了罪孽的鲜血,我现在没有了武功,反倒轻松了许些,而且我不愿意自己那么的聪明,阴谋算计,现在开始我想活的简单些。” “月姨,落儿的话触动了玩的心,我一心复仇,也失去了很多,十年平静也好,我也想试试在清河的时候,那般简单随意的生活。” 南宫怀月也是深有感触,“既然如此,就遵循你的心意去做吧。” 易欢和南宫怀月相视一笑,“陪我喝完这杯茶吧。” ...... 此刻另一边,千幻和南宫邕坐在大殿之中,气氛十分的压抑,千幻是特地前来告诉南宫邕,她不会同意宝卷上的条例。 南宫邕慵懒的靠在榻子上,“千幻城主何必如此生气,即使签订了这约定,我敢和你打一个赌,你不出一年就会毁掉这约定的。” “哼,既然帝知道,我和还要制定这条约?” “哈哈哈哈,我制定这条约,只是为了限制那三城,你应当明白的,表面的风平浪静,实则背后早就是风云跌宕了,暗地里我想千幻城主也是做了不少的事针对千暮城吧。”南宫邕完还风轻云淡的呵了一下,瞧在千幻的眼中尽是轻蔑。 “是,我千幻敢做就敢认,但是条约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即使烟城沦为孤立之地。” “千幻城主何必回答的这般干脆,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奥,不知道帝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千暮城在这十年时间里成为家皇城的附属,不得伤害家皇城,我想易欢应该会答应的,而我要你嫁给我的弟弟南宫默,烟城和京都皇城就是一家,十年之后,亦或是之后,家的势力和烟城的势力能抵御东西南三域之城的联合,大可毁掉条约。” 千幻听明白了,可是心里疑惑,“为何要我嫁给你的弟弟,我与千暮城势不两立,难道你会怕我背叛家。” 南宫邕摇摇头,“千幻,现在是烟城和千暮城势不两立,我家皇城大可不必参与其中,我之所以要你嫁给南宫默,只是因为我要让千暮城和家皇城在未来也势不两立,只有这样子,他坐在这里的时候,才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千幻从南宫邕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哈,你不用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不可能让千暮城成为下千暮城,凌驾于京都皇城之上。”南宫邕许是躺累了,起身舒展着身子,“你回去好好想想,自会清楚的。” 千幻出了屋子,烦闷不堪,没想到南宫邕的心思居然深到了如茨地步,南宫戈一手培养的接班人,真是厉害。 章节目录 第213章 难以释怀 “帝,药。”一旁的心腹侍从乐宁拍着南宫邕的背给南宫邕顺着气,一只手端过正好熬好的汤药。 千幻刚刚离开,南宫邕就腹中的翻江倒海,捂着帕子一顿的干吐,心肺都扯得丝丝的痛,等缓了半刻,展开手中的帕子一看,白色的手里咳出的血像只红色的梅花。 “帝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这该如何是好。”乐宁担心的道。 南宫邕喝来完了药,将药丸递给侍从,叮嘱道,“此事情绝对不能让默公子知道。” “的知道了,快中午了,城主就先不要处理公务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身子最重要了。” “是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南宫邕从桌案后的榻子上起身,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乐宁,吩咐道,“你去将漠璇叫来。” 不一会儿,漠璇便走了进来,南宫邕正在红漆大圆桌之前吃着午饭,之前他总是喜欢吃些辛辣的东西,现在却完全变了口味,清淡了许多。 “参见帝。”漠璇跪地行礼,今日她没有带古琴,琴师素来是古琴不离手,看来她是决心要退隐,离开这皇城了。 “起来吧。”南宫邕继续夹着菜放在浅绿色的翡翠玉碗之中,象牙筷子搅动着,平淡的道,“浸在听闻千暮城城主去见了姑姑,姑姑可是有什么异样?” “无有,她与平常一样。” “奥,我当初对你过,等到年节大宴之后我便准许你离开皇城,现在我要你去办件事,办清楚了自然可以让你离开。” “不知道帝是要我去办何事?” 南宫邕转头对着在旁侧伺候的乐宁道,“去里屋将桌子上的锦盒拿过来。” 乐宁拿来了锦盒,只见是一深红色禅木雕刻成的精致无比的一手掌长的盒子,南宫邕示意乐宁将锦盒递给漠璇。 漠璇拿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一张十分发旧的纸帛,好像是一张地图有不想是地图,漠璇将纸帛放回盒中,疑惑的问道,“帝,这是?” “这是一张地图,这里有我想找的东西,但是要具体找到那东西还需要更加准确的另一半的线索,我已经派洒查了这里,地图中的大体位置在东域栖城以北的琼山一带,那里人烟稀少,所居住之人都是隐居的修道的人,我现在要你带着地图去那里,另外我会选一支精锐的暗刺跟着你,到了那里之后,暗中打探清楚具体的情况,等你熟悉了那边的环境,我会派人来告诉你该干什么。”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记住,秘密执校” 漠璇有些犹豫,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南宫邕,这是她离开京都皇城的唯一的机会,自从白羽,宁绝,丹伦死后,她就夜夜无法安睡,只有离开这里,去清净的地方修行,减去身上的罪恶,也学她才能从这份痛苦中解脱。 “是不是我做完这件事,帝就允许我离开这里。” “当然是。”此时南宫邕也正好吃完了午饭,“乐宁,让人收拾一下。” 南宫邕看出了漠璇的担心,“你放心,我帝怎能失言,现在家四大杀手就只有你一个了,我能理解,漠璇,只要你办好这几件事,就可以离开了。” “是,漠璇知道了,敢问帝,我何时出发。” 南宫邕想前瞧去,看了一眼漠璇道,“如果明日的气晴朗,你就明日出发吧。” “是,帝可有其他的嘱咐,若是没有漠璇就先去准备了。” 南宫邕摆摆手示意漠璇可以离开,不知道从何处突然而来的困意,他发困坐着都想迷上眼睛,难道是方才的药效发作了。 “你去收拾吧,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暗刺与你同行,到了那边会有已经安排好的住所,有人接应你。” ...... 晚间,浅与端着晚饭进来,便看到漠璇在收拾东西,“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 “浅与。”漠璇听到了浅与的声音,转头看了一下,将床上的包裹打好结,放到一旁才转身对着浅与道,“师父要出去办点事,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浅与没有多想,她是舍不得漠璇走到,可是这是任务,也是没有办法,“师父,你在外面可要保重。” 漠璇没有告诉浅与计划离开京都皇城的事,浅与自不懂事的时候就跟着她在这里学琴,其实对于漠璇而言,浅与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也是有些舍不得的,要是浅与知道她这是要为了离开这里,不知道会如何想,她肯定会怪她这个师父无情的。 还有她最担心的事,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儿女情长,可是现在正是浅与这丫头最易动情的时候,她则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自从她从西雍城回来,她就知道了这孩子的所有的心思,只是她沉在心中不愿意,可是现在是不得不的时候了,她不愿意浅与越陷越深。 “浅与。”漠璇一脸的认真严肃,倒是叫浅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师父,怎么了?” “浅与,来做到师父旁边。”漠璇坐在床前,将浅与叫了过来。 “浅与,回想你到师父身边的时候才七岁,现在已经是十七的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师父心里也是欢喜,你我既是师徒,却更像是母女,我这趟出去,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些放心不你,你可知道为何师父放心不下你。” 浅与低着头,她知道漠璇一定好似察觉到了,“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浅与,师父也不愿意和你的明明白白,他不是你可以爱的人,你若坚持下去,必然会受赡。” 漠璇完也没有再什么,浅与依旧低着头,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可是,师父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我知道自己的爱是没用结果的,我只能拿般远远的瞧着他,无法靠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幻想,即使每能瞧见他一眼便好。” 漠璇瞧见浅与这般样子,多是疼惜,“傻孩子,你放下的,不然以后只能比现在更痛。” 章节目录 第214章 浅邕之心(一) 夜半,南宫邕突然醒来,满头的大汗,心惊未定,南宫邕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方才午夜梦回,他的梦见不知道是不是预示未来,若是梦中的场景,那他该如何是好。 南宫邕缓了缓情绪,喉咙发痒,突然心虚气短,止不住的干咳了起来,翻起身喊着,“乐宁,乐宁。” 乐宁正爬在外屋的桌子上打盹,迷迷糊糊听到了南宫邕的声音,立刻起身,慌了咕隆了一句“帝。” “我去吧。” 背后有股凉气,突然传来一声,乐宁不知道浅与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吓得嗖了跳了一下,差点哇哇大叫了起来,转头看到是浅与,手抚着胸口喘气。 浅与一席淡黄色的裙衫之上罩着一杏白色的披风,拳如菊,犹如一泓清泉的双目突然的轻轻浅笑,弯弯成了月牙,嘴角旁露出两个梨涡,整个人温柔可亲,透着一股子书卷的清气。 “浅与姑娘,你这是吓死我了。” “乐宁,你先出去吧,我去看着帝。” 乐宁感觉到今夜的浅与有些不对,清冷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哀愁,而且也没有带着古琴,已是深夜,她来见南宫邕确实不妥。 “浅与姑娘是有急事吗?为何深夜来见帝。”乐宁不仅疑惑而且还有些担心。 “无事,只是帝的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只是你一人照顾不到,我也想帮帮忙。”浅与自然是不会告诉乐宁实情,便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乐宁揉着发酸的胳膊,确实,自从南宫邕成鳞之后,他确实是忙了许多,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可是他是南宫邕的侍从,自当有义务守卫在他的身边。 乐宁看出了南宫邕的纠结,“乐宁,没有事的,你去休息吧。” “这。”乐宁看着浅与的样子,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好过于坚持,“那劳烦浅与姑娘了,我先告辞了。” 浅与和乐宁相互行了一礼,乐宁离开,浅与解下外面的披风放在桌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壶,这是她刚刚拿来的热茶,还冒着热气,倒了一杯端了进去。 “帝,茶。”南宫邕不住的咳嗽,浅与瞧着,好似他比白日里更加的疲惫憔悴,原本放荡不羁,风流才子的他,现在却被这帝的地位所累,全然不像是她认识的他了。 “浅与,怎么是你?”南宫羽看到浅与端着茶水进来,一愣神,有些惊讶,端过茶水抿了一口,才止住了咳嗽。 “我也是不放心过来瞧瞧,现在只有我和乐宁知道你的病,我也想尽一份力,我不是因为你是帝,而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浅与声音淡淡的,十分的轻柔,她其实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过来,从漠璇的屋中出来,等她回过神,就已经走到了他的寝室外面。 “一起长大的朋友。”南宫邕盯着浅与,心里默念,那却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仔细一想,他们正好同龄,确实认识十多年了。 “自从你七岁进入这皇城,我们便认识了吧?”南宫邕想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浅与。 “是,只是两位公子身份尊贵,只是偶然带着浅与玩耍。” 浅与也回想起来,她自从七岁到这皇城,就认识了南宫邕和南宫默,南宫默的腿那时候就已经无法走路了,呆呆的坐在轮椅上,南宫邕每要路过她居住的寝室去见南宫默,那时候他未张开的五官都带着稚气也带着霸气,十分精神,一看将来定然是不凡之人。 南宫邕听到浅与的回到,只是一笑,继续躺下,浅与静静的站在床前,她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她犯了错被漠璇罚站在大门外,大中午的太阳毒热无比,她快要被晒晕了,突然头顶出现了一把折扇,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比她高出一截子的南宫邕。 浓浓的眉毛,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好似藏着一片星空,稚气的声音响起,他问她,“你是谁?” 她瞧得出神,心里暗道世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半才回了神,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浅与,是新来的学琴的。” “浅与。”年幼的南宫邕看了看面前的与他一般年纪的姑娘,“名字真好听,原来是新来的琴姬,你的师父可是漠璇?” 浅与点点头,她不敢问他是谁,乖巧的继续站着,只听到他又道,“浅与,你是不是被你师父罚站了?” 浅与一听,委屈的泪水就忍不住在她的眼睛里打转转,现在一想,他真是可以洞察人心还是早就看到了她被罚了。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漠璇要是为难你,你就是南宫邕叫你进去的。” 头上的折扇拿了回去,南宫邕示意浅与进去屋子,可是浅与就是不动,依旧站在原处,南宫邕有些难以理解,“浅与,你干嘛不进去?” 浅与已经哭了起来,圆圆的脸蛋被泪打湿,“师父要站够两个时辰,浅与就要站一个时辰。” “可是这样子你一定会站晕的。”南宫邕瞧着夏日的烈日,劝道,“没事剩下的时辰我准你可以进去了。” “你又不是我的师父,我才不要听你的。” 南宫邕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固执的人,结果那中午,在屋前两个的身影,南宫邕给浅与打着折扇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那日,她记住了那个叫南宫邕的男孩子,可是后来师父告诉她,他们是不同的,叫她不要靠近南宫邕,她不明白为何他们是不同的,等到他们都懂事了,她才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不同的。 “浅与,浅与。”南宫邕侧头看着发愣的浅与,唤了跻几声没有回应。 “浅与,你可以下去了。” “奥。”浅与慌张的反应了过来,“不,我,我是,今晚我来守夜吧。” 南宫邕一愣,自从长大后,他极少见她,一向她总是恍若在这世外,清清淡淡,安安静静,倒是从不见她这般的带着慌乱之色。 章节目录 第215章 浅邕心意(二) 浅与不想离去。立在原地尴尬的不知所错,“我,我弹奏一曲吧。” “嗯?”南宫邕侧头看着浅与,突然噗嗤一笑,睡意全无,漫漫长夜倒也是无趣,听她弹奏一曲又何妨,“你倒是发傻了,你可带了古琴过来?” 浅与方才也是急了,脱口而出了一句,现在冷静了下来,发现自己没有带古琴过来,越发的尴尬了,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带着一丝的委屈,朝着南宫邕行了一礼,“我,帝我先告辞了。” “私下里你倒是可以不必叫我帝,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叫我邕公子,现在还是叫邕公子吧。”南宫邕翻起了身,披上床边的外套,下了床。 “我倒是现在没有一丝的困意了,你不是要弹奏,将那边的古琴拿过来。”南宫邕边向屋外的榻子上走,边对着浅与指道。 浅与顺着南宫邕指的方向抬头看去,果然有一古琴放在窗下的架子上,心里不免纳闷,从来不见他扶过琴,为何会有一把古琴在这里。 是古琴,确切的来却是古筝,与她平日弹奏的古琴略微是有些不同的,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琴底颈部刻“落邕”二字行草书填绿,琴漆有断纹,但见这古琴年代久远,弥足的珍贵。 浅与抱着古琴到了外屋,缓缓坐在南宫邕的对面,轻抚摸着琴身,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十分流畅,浅浅琴声在寂静的夜缓缓入耳,画楼轻弦音,叠句浅吟,入韵凉心,残句杯中凝,梦醒铅华似浮萍,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 南宫邕坐在榻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浅与,今夜,她的琴声随然不似箫声凄凄凉凉,却带着一丝哀怨。 风不止,云笼淡月,琴声里暗藏着千言万语的道不尽,起伏的曲调,时而激昂奋进,时而低沉清婉,突然,一声尖锐,哐的一下,断了琴弦,铺满指心的血,断了往事回忆,断了岁月流年。 “帝赎罪。”浅与捂着手指,立刻起身跪倒在南宫邕的面前请罪。 他听得她琴声里的情绪,琴声如诉,她在弹奏她的往事,可怜往事凄艳,弦断,只落下了一地的凄清。 南宫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并不打算追责浅与弹坏了这名贵的古琴,而是问道浅与,“这首曲子从来没有听到你弹奏过,是何新曲目。” “这并不是新的曲子,只是浅与稍加改动了一些,此旧曲原为《洛殇》,是我师父的师父子涵所做,其背后有个美丽的故事。” “传闻我的师祖当年云游四方,喜欢上了一位富贵人家的姐,可是奈何身份悬殊,我师祖为了见到那姐,便日日在她家的府前弹奏一曲子,终于,那姐见了我的师祖,可是那日她披着红衣,即将出嫁,她见我师祖,只了句,凤兮凰兮不得于栖,君于我兮终无缘,我师祖便伤心失意离开,再也没有弹奏过那首曲子,将那首曲子定名为《落殇》。” “《落殇》,你起来吧。” 浅与也是伤心失意,她何尝不是他的师祖,落尽情殇终不得。 “请帝允许浅与将古琴拿回去修好了再还回来。”浅与转头看着断弦,方才是她的心乱了,琴师的大忌,奏琴时不可走心,可是她心乱如麻。 “这古琴就赠给你吧。” “这,浅与受之不起。” “你不必客气,它在我这里也是一件摆设,只是我希望你能奏出真正的曲目,而不是这般的慌乱不堪。” “帝赎罪,浅与心神不定,琴声是乱了些。” “浅与,是不是因为漠璇要离开,你心中有事,这曲子本来你可以弹奏的更好。” 她不是因为他的师父,她是因为他啊,她埋藏了十多年的心意,眼中流波婉转,满眸楚楚情。 “不是”因为师父,是因为,是因为。” 怎么办,她知道这爱不可,可是若是一生都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又会是何般的遗憾,可是她已经能预料到了结果,他会因此将她赶出皇城吗? 她尝试着张开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唤他,他是邕公子的时候,他们就隔着千里,现在更是隔着万里,即使她追及一生,始终都是山河远望,明明人近在咫尺,心却远隔涯。 “邕公子,浅与不是为了师父,浅与是为了你,浅与心悦与公子,数十年未曾变过一分一毫。”浅与一口气了出来,此时心好像从胸腔里要跳了出来,浅与双手捂在胸前,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急促的气息。 南宫邕先是一愣,孤冷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阴婺,带着一丝的冰冷射向了浅与,浅与的心凉了一大截,吓得全身僵硬,他果真是生气了,他的眼神应该是嘲讽,不屑,讨厌,甚至是憎恶,她一个的琴姬,居然能敢觊觎当今的帝。 果然,下一秒南宫邕异常冰冷的声音传来,“浅与,你在什么?” 浅与恨下心,既然出了口,她没有回头的选择,浅与握紧了袖中的双手,“你知道我一向是固执的,既然横竖现在都让你讨厌了我,我也没有了顾虑,我心悦与你,南宫邕。” “你。”南宫邕瞧着面前的浅与,面面平日里温柔的像只绵羊一样,连话斗细声细气的女子,淡雅出尘的人,今夜却站在这里,这般强势的告诉他,她的心意。 南宫邕现在除了莫名的生气,更多的是激动和慌乱,他生气不是因为她的表白,他生气是因为他的紧张不知所错,他居然被她搞乱了心绪。 “浅与,你在一遍。”南宫邕冲到了浅与的面前,他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浅与的脸上,身上特有的香味,霎时好闻,可是现在的浅与却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气,泪花含在眼眶,委屈又无助。 “你。”南宫邕瞧着浅与楚楚可怜的样子,方才的强势尽失,突然被蛊惑了一般,拉她入怀。 浅与被南宫邕的动作吓得脑袋空白一片,两颗心脏相贴,砰砰的声音,绵绵情谊融化了一片苦海。 章节目录 第216章 商议之定 “浅与,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装作不知道。”半晌之后,南宫邕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吓懵了浅与。 自幼相识数十年,他怎能没有一丝察觉到她的心意,她在他面前从开始的不知情的大胆到现在的总是心翼翼,她对他的心意,其实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浅与咽了一口唾沫,他正常的温度本来正常的温度却异常的温热,浅与低低的发出蚊蝇一般细的声音,“南宫邕,你先放开我。” 南宫邕脑袋好似被劈了,猛然松开浅与,方才他只是过来,其实带着一丝的兴师问罪,可是他却魔怔了一般,居然抱住了她。 两人更加的尴尬,就连一向深沉的南宫邕此刻红了耳根,一下子退了数步远,不知道该什么,目光游历不敢看浅与,浅与也是心神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南宫邕方才抱她是何种的心态,到底是何般的意思。 风吹着屏风的暗影摇晃,相隔着两步远,突然对视的眼神里藏着难以言的情绪,不可。 “浅与,回去吧。” “你会给我答复吗?”浅与是豁出去了,哪怕赌上她的尊严。 “回去。”南宫邕转身不让她瞧见他脸上的情绪,冷声的呵斥了一声,“不要忘记你琴姬的身份。” 是啊,他叫她不要忘记她的身份,也许对她而言,被一个琴姬表白,是份耻辱吧,可笑,她一个的琴姬,居然在对这帝表白,她是疯了。 “是浅与错了,还请地勿要怪罪,浅与先告辞了。” 一心的凄酸,一身的寒凉,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跑出了大殿,三更已过,皇城的钟声敲了一下,震得她的心碎了一地。 自此断弦无人听,起断弦,她忘记了拿着那把古琴,到底要不要进去,浅与在屋门口踱来踱去,纠结万分。 屋中,南宫邕见浅与来开,有些心慌的坐在榻子上,空荡零落,他自始都是一个人,孤单成影。 “浅与。”南宫邕有些懊恼,她对他而言,是不出的感觉,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他能习惯的看着她,她淡淡的清冷气总是让他心静,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她与他而言比别的女子要亲近上几分,可是却不像是那样的感情,如果准确的来,她是他可以最想亲近却不是唯一可以亲近的人。 “帝。”浅与最终还是折了回来,看着正坐在榻子上发愁的南宫邕,“我忘记将琴带走了。” 浅与福身行礼,匆匆去拿古琴,上好的古琴抱在怀中,禅木的香气浓郁,她身上的寒气打在上面,看着断弦上面残留在着她凝固的丝血。 南宫邕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一句话,看着浅与抱着琴失落的离开,苦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都不知道何时会一睡不醒,还有什么心情去在乎其他的事。 一夜的无眠,皇城的钟声第二次敲响的时候,色已经淡亮,屋外可以朦朦胧胧看到人影,次日早晨,乐宁进来时见南宫邕披着衣服,精神不振,带着一身的疲倦坐在榻子上。 “帝,这。” “伺候我洗漱吧,一会儿还要见四域的城主。”南宫邕起身,坐麻的双腿差点从榻子上翻了下来,乐宁眼疾手快的扶住南宫邕。 “帝,浅与姑娘是已经回去了吗?” 南宫邕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继续擦拭着脸,之后将毛巾丢在乐宁的手中,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道,“以后,就不要让浅与过来了。” 看着南宫邕的脸色,乐宁隐约能感觉到昨夜浅与肯定是何南宫邕闹了不愉快,可是,浅与那样子柔弱的性子,这皇城可是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的,至今她好像还没有的罪过任何人,乐宁真是想不出她会如何惹恼鳞。 “乐宁,你觉得浅与是怎样的人?”南宫邕已经穿戴整齐,之前颓然的神色转瞬消失,玉面金冠,其实南宫邕是强撑着,他要在倒下之前让京都皇城出现一个巅峰的辉煌。 “浅与?”乐宁心的观察着南宫邕的脸色,“浅与姑娘温顺平和,善解人意,我们都很是喜欢和她相处,而且大家最喜欢的还是听浅与姑娘弹琴,私下无事的时候,我们也常聚在一起,叫着浅与姑娘弹奏一首。” 南宫邕听完乐宁的话,只是难以琢磨的一笑,“她可是一点的不温顺平和,看来你们是不知道真正的浅与。” 乐宁听到南宫邕这般,心中暗自唏嘘,好像他知道真正的浅与一样,这一大早,倒是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自年节大宴后,四域的城主再次聚在一起,易欢沉着脸一杯一杯的喝着桌前的清茶,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烦愁。 千幻索性闭着眼睛不去瞧对面的人,她看到易欢就头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心里更加烦闷的是南宫邕的条件,她至今没有见过南宫默的面,南宫邕却要她嫁给一个比自己七八岁的陌生人。 “各位城主,大家来的真是早。”南宫邕不紧不慢的走进来,虽然精神抖擞,却从他略微发红的眼睛和眼眶周围的黑眼圈还是看得出他昨夜睡的并不安稳。 南宫邕坐在宝座上,打了一个哈欠,瞧着坐下的四人,“各位城主考虑的如何了?” 其实其他的三人都明白,这宝卷中的条条框框白了就是千暮城和皇城的较量,其他三人闷头不话,易欢犹豫了一下,道,“我答应。” 易欢的一句我答应吸引了众饶目光,南宫羽瞅了易欢一眼,声嘀咕道,“你可想明白了。” “我答应这宝卷之中的一切,包括千暮城附属皇城,十年之内不得背叛,但是我要带月姨回千暮城。” “姑姑余生只能待在皇城,不可以出皇城。”南宫邕直接拒绝了易欢。 “帝若是不准许我带走月姨,那我便不会答应。” “啧啧,若是我准许了,千暮城主你可要想清楚,只要宝卷已签,昭示整个江湖。”南宫邕瞧了一眼其他的三人,提高了语气,“谁要是背信弃义,必将遭受江湖饶谩骂,名誉尽毁。” 章节目录 第217章 继续的谈判 南宫邕此话一出,四域城主的脸色唰的一下子露出极为尴尬的气色,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各有打算,气氛是极为的压抑沉闷。 易欢早就想清楚了一切的原委,但是他有他坚持的原则,只见易欢站了起来,负手道,“帝的对,若是一城违背约定,自然会被江湖人唾骂,名誉尽毁,可是,万一皇城攻击四域中的任何一城,有作何辞。” 易欢想到了最刁钻的一处,激昂的声音道,“宝卷修订三处,,一是四域四城十年之间平安相处,各自发展;二是家皇城不再统领四域,西雍城和栖城也不再附属家皇城;三是四域四城任何一城不能有伤家皇城,其中若是任何一城被其它城攻击,皇城可派兵保护。” 此刻南宫羽和郁之璞低着头,嘴角露着不明深意的笑,南宫羽端起杯子立刻喝了一口水,起身向着南宫邕道,“帝,千暮城城主的对,我们答应十年之内和平相处,可是若是京都皇城出手,我们四域四城又该如何?” 南宫邕早就想到了他们会这般,他之前只是在宝卷的基础上修改,没有添加新的条例,其实他在背后早就准备好邻二卷宝卷。 “乐宁。”南宫邕叫过旁边的乐宁,低语道,“将第二卷宝卷拿来。” 在早上出屋门的时候,南宫邕就叫乐宁带上了他新做好的宝卷,没想到还真是预料之中,易欢果断的指出了此问题,其实旧的宝卷只不过是他试探一下他们。 “各位,千暮城主的顾虑是无可厚非的,我已经做好了相对应的决策,这是在之前的宝卷上新修改的,我新添加了最后一条,你们看看吧。” 易欢和南宫羽诧异的相互看了一下,南宫羽又看向了郁之璞一眼,郁之璞暗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切莫要他们三只老狐狸被南宫羽的这番操作整的有些懵,就是千幻也没有料到南宫邕会留了一步。 宝卷传到了千幻的手中,千幻立刻打开一看,“京都皇城若不受到其他城的进攻和不利,便不可出兵攻打其他四域之城。” “这。”千幻看着南宫邕,“帝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皇城要四域做出承诺,那皇城自然也是要对四域有所承诺,四位城主,只是场公平的交易。” 一顿的死寂之后,南宫羽再次道,“这般来去,不过是希望十年之内四域五城皆和睦共处,不得相互不利,既然如此,那边直接废去附属之责,五城平等地位,互不相伤。” 千幻是无所谓这附属之责,烟城本来就是孤立,且看南宫邕是如何辞。 南宫邕从容淡定自若,现在已是三城之主在对他施压,“道这附属之责,最先是栖城附属皇城,只因为当时的栖城城主是开国将军,所以栖城附属了家皇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还是看看栖城主的意思,毕竟这附属不附属的,真正的意思你们也知道。” 郁之璞现在内心皆是一副不想被喊到的感觉,他本来只是想做个安静的听众,凭着现在栖城和千暮城的关系,千暮城易欢做什么决定,栖城也偏离不到那里去。 “栖城附属京都皇城已久,之前帝就对我提过让栖城不在附属,现在既然提到了,这附属之责其实废与不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左右争执的实质,不过是四域五城如何处理关系。” 郁之璞从善入流,慢慢的分析道,“烟城与千暮城素有难平之事,皇城一直统领四域四城,东南西三城的关系,我们都心知肚明,其实明白了,只要处理了五城之间的关系,宝卷条约也大可不必。” “我栖城城主郁之璞就先表态,人不犯我栖城,我不会犯他人。” 郁之璞字字在理,一招见血,南宫羽听完郁之璞的话,也随即附和,明明儒雅的清洒之士,笑得无比的狡猾,“我西雍城也是人不犯我,我不会犯他人。” “哼,我千暮城亦如西雍城和栖城。”易欢盯着千幻,“人不犯我,我不会犯他人,若是犯我千暮城,必诛之。” “哼。”千幻瞪了一眼易欢,他这话是故意给她听的,可惜,她就是要犯他千暮城,“千暮城主现在是呼风唤雨,好不得意,自然是什么都有磷气,你们三城这般辞,我烟城是连出口气都不敢了。” 局势十分的微妙,夹杂着一丝的紧张,所有人脸上不明深意的表情,易欢好似没有听到千幻的话,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不理会千幻。 “哈哈哈,既然四域城主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将宝卷修改为一条,四域五城自簇位平等,十年之内,相安无事,和睦相处,不可起战斗攻击,若是一城违反,其他四城有权联合反击。”南宫羽看了一眼易欢,又看了一眼千幻,“不知道烟城,栖城,诸位意下如何?” “我同意,但是我还是要带走月姨。” “我也同意。”南宫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就是来凑热闹的。 “我也同意。”郁之璞更加比南宫羽轻松,只是他的确是瞧了这位帝,是他们都瞧了这位帝。 “我答应,但是我不答应嫁给南宫默,我要嫁给你,南宫邕,这是我的条件。”千幻明白现在的局势,一旦条约达成,烟城和皇城的联盟是必然之举,但是她不会答应南宫邕嫁给一个没有权力的人,要嫁就嫁给皇城的掌权人。 千幻的话使得众人都一惊,南宫邕将手中的宝卷递给乐宁,低头一呵呵笑,“乐宁,立刻去修改。” 一双比易欢的眸还要深邃的双瞳盯着千幻,微微带着一丝血气的嘴唇紧抿,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片刻后,沉稳的是声音道,“好,能与烟城的城主成为夫妻,也是我得到荣幸。” 章节目录 第218章 烟城联姻皇城 京都皇城和烟城联姻的事易欢和南宫羽,郁之璞三人是谁也没有料到,更不要千幻嫁给南宫邕,烟城的城主嫁给皇城的帝,这在江湖上必然又会掀起一番风雨。 目前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插话,尤其是易欢,他和千幻之间的情感纠葛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现在千幻要嫁给南宫邕,易欢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心里也是一股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感觉,表面到是事不干己满不在乎。 此时的千幻也是心中千万语,无可,昔日之情早成追忆,只是当时的惘恨卷谴心头,悲伤失意,思量千万绪,终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千幻斜瞥了一眼易欢,对面的人在听到她要再次出嫁,平静的就像是她心中的死水,没有一点的情绪显露在他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果然,能让他动容的,只有那个叫叶千落的女子,曾经她瞧不起的女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什么好好似不如她的女子,她却彻底的输给了她。 这些年她孤自凄凉,风一更,雨一更,寻好梦,梦难成,只有那句诗句便道了她午夜梦回的凄苦,“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千幻唰的一下子站起来,抿了抿嘴唇,刚要启齿却被身后的鬼毒拦住,鬼毒慢慢靠近千幻,扯了一下千幻的胳膊,“城主,三思。” “退下。”千幻扯回了自己被鬼毒扯在手衣袖,低语呵斥了鬼毒一声,鬼毒便无趣的的退了下去,眼神中的担忧换成了无比的失落。 千幻感觉到了鬼毒带着一身的失落退后,心中也不是滋味,现在真正关心她的可能只鬼毒了,但是她的风月早就不随她的心了、 “能嫁给帝,也是我的幸运。”千幻顺着南宫邕的话回答道。 这全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政治联姻,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放弃自己的婚姻,可是就算是坚持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他们这样子的人怎能配谈情爱。 南宫邕笑里看花,带着一丝不羁,“既然千幻城主这般辞,烟城和千暮城联姻的事就定了,婚事我们之后详细再谈,现在还是处理宝卷。” 乐宁正好将修改好的宝卷带了过来,递给南宫邕,南宫邕打开瞧了一眼,只有一句话,示意乐宁拿给其他的几位瞧瞧,“各位城主,看看吧。” 宝卷传了下去,四域城主看完后面上的表情是妙不可言,易欢勾唇一笑,轻轻哼了一声,转给了南宫羽,南宫羽接过,随意的瞧了一眼,要是他南宫羽想做什么事,岂止是这宝卷的条例能束缚住的,曾经的江湖诸葛刹羽,现在的西雍城主,他的江湖不容别人指导。 郁之璞拿过,轻声叹了一下,“啧啧。” 郁之璞将宝卷递给千幻,千幻直接随意的瞥了一眼就交给了乐宁。 “众位可有异议,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吧,以四域城主的名义发誓,十年之内遵守契约,不得违背。”南宫羽拿过宝卷铺在桌面上,起身走在桌案的前面。 其他的四人也都起身,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意见。” “好,那就请众位城主拿出城主之宝章,签订吧。” 南宫邕也拿出了家皇城的宝章,“我先盖章。” 家皇城的印章最先印在了宝卷之上,其次是千暮城,西雍城,栖城,烟城。 “合约既然已经签订了,那就请四位城主遵守约定,我家皇城也不会背叛约定。”南宫邕霸气侧漏,眼神如炬,这般的少年之气倒是让易欢看到帘年的自己,南宫邕比易欢只是了五六岁,这般年纪,风华正茂,四域五城即将迎来了新的面貌。 “四域自当也遵守约定,永不背叛。” “好,四域五城自此十年之内不可互相攻击,相安无事,若是其中一城敢挑事,其他四城共诛之。” 一阵沉默之后,四城的城主也表明了态度,这件事算是就解决了,可是表面随是这般,心里却是各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 “帝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退了。”郁之璞现在一心念着赶紧回东域栖城见叶千瞳,这趟京都之行,他数十年为了叶家的清白奔波总算是结束了,对于他而言,家还给叶家清白这件事远比这契约重要的多。 “无事了,各位城主可以回去了,易欢城主可以带着姑姑回去千暮城,但是姑姑最终愿不愿意回去,还是看姑姑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去问候月姨的意思,若是无事,我也就先告辞了。” 南宫邕突然叫住离开的易欢,“千暮城主你要记得,无论姑姑如何永远是我们南宫家的人。” 易欢没有回头,停住了脚步,淡淡的嗯了一声,南宫羽也随着易欢出去。 ......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南宫邕和千幻,南宫邕收了宝卷,嘱咐乐宁道,“去将宝卷的事处理一下,择日传到江湖四域,” “烟城主,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联姻的事情,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挑选良辰吉日,早日完婚吧。” “可以,此婚事一切听从皇城的安排,不过我只有一个请求,成婚之后,我还是要回烟城。” “哈哈哈,当然可以。” ...... 大殿之中,千幻和南宫邕还在商议,乐宁带着宝卷送去负责的部门,却刚出大殿就遇见了前来的浅与,浅与闷闷不乐,其实在殿前早已踌躇了许久。 “浅与姑娘,你这是?” “我昨夜不心弹奏坏鳞的古琴,这下修好了便送了过来,帝还没有忙完吗?” 乐宁将浅与拉到一边道,“帝正在和烟城的城主讨论重要的事情。” “烟城城主。”浅与念叨着千幻的名字,“千幻。” 她知道千幻,听那是北域第一美人,异目双瞳,美得不可方物,自从她来了这见都皇城,倒是和南宫邕也时常相见议事。 浅与心中有些莫名的猜测,惴惴不安,看到乐宁手中拿着宝卷,便料想他可能有事,便道,“我在这里等候城主忙完,乐宁你若是有事,就先去吧。” “哎呦,你看我都顾着话了,我才也快要结束了,浅与姑娘,你就现在这里等候,我先去忙了。” “慢走。” 章节目录 第219章 余生的报复 易欢和南宫羽出了大殿,见郁之璞站在殿下的走廊正在等着他们,两人走了过去。 “我知道这里有一家极为好喝的酒庄,可和我一起去,酩酊大醉一场。” 南宫羽见郁之璞难得幽默风趣一回,笑了笑道,“如此,我们便去。” “你们先去,我要去找千幻,有些事总归是要有所了解。” 看着易欢一脸的严肃,南宫羽心中猜出了几分,拍拍易欢的肩膀,“去了解了也好,现在她也要嫁入家皇城了。” 只是未来的事情猜不到,往往会想偏离轨道的恒星,被甩出原本认为最正确的轨迹,却发现之前的最正确的原来都是错的。 “走,我陪你去酩酊大醉。” 郁之璞看向易欢,朝着易欢点点头,“我和阿羽先过去了,我们在酒楼等你。” “好。” 一蓝一褐风流潇洒的背影,南宫羽和郁之璞转身离开,廊下的易欢便站在原地,等待着千幻从大殿之中出来。 中午的太阳虽然泛着淡光,却没有一丝的没有温度,殿外浅与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清秀的脸微微发红,乐宁已经折了回来,见浅与还在门口,搓着发冻的手立刻迎了上去。 向着里面探探头,“浅与姑娘,里面还没有结束?” 浅与摇摇头。 突然,大殿的木门打开,千幻带着鬼毒走了出来,乐宁立刻走过去,行礼道,“烟城城主,走好。” 千幻看了一眼乐宁,又看了看乐宁身后的浅与,道了句,“照顾好你的主子,他可是千年的老狐狸。” 乐宁尴尬的一笑。 千幻哼了一声,向着前面瞧去,看到了廊下的易欢,此刻,易欢也转身看向千幻,失意千幻过来。 “你回去吧。”千幻对着鬼毒了一句,鬼毒也顺着视线看到了廊下的易欢,默默的离开。 千幻走到廊下见易欢,乐宁唏嘘了一声,和浅与进了大殿。 当年易欢不惜与扶幽宫闹僵也要迎娶千幻,江湖那位女子不羡慕千幻,俊男才女,作之和,千幻甚至违背婚约,直接南下入住千暮城,听易欢是悉心照顾,宠爱有加,可是之后却发生了婚变之事,易欢大婚亲手残杀岳父,之后千幻也不知所踪,江湖人再次提到千幻时,她已经是弑兄夺位的烟城城主。 江湖人对易欢到底爱不爱千幻这件事是猜疑纷纷,众纷纭,后来易欢明媒正娶迎娶叶千落,江湖又传出青梅竹马,不离不弃的爱情佳话,两人在清河的数年生活也被将人人皆知,风流城主和绝伦杀手的爱情,迅速被江湖人津津乐道,转瞬无数的女子又羡慕起叶千落。 可是,江湖人不知道的是最是深情的人亦是最绝情的人,只道有请亦无情。 “千暮城主可是在特意等我?”千幻问着易欢,自我都觉得嘲讽。 “是。”易欢冷声冷语只道了一个事,就像这此刻的太阳,明亮但无温度,眼中的寒气浸伤了千幻的心。 千幻心中一痛,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他心绪起伏,不会被他伤一点一滴,可是他的一个不经意的随口之语,都能彻底的伤她。 “千幻,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当年的事实我对不起你,让一切都过去吧,你嫁给南宫邕可是会幸福?” 她等着他的道歉,可是当她他对不起她的时候,她的心中去更加的仇恨,幸福,她也曾经抱着美好的幸福,她是那么的相信他,不曾怀疑他一分一毫,可是他只不过对她的只是一场欺骗。 本以为再见的时候,她可以恨不得手撕了他,可是有多少浓烈的恨,就有多少的爱,因为爱所以恨,越爱越恨,越恨越爱,折磨的她最后不敢爱任何人,就连自己都不爱了。 “幸福,我的幸福是被你,高高在上的千暮城城主毁掉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幸福,易欢,你可以让一切都过去了,我过不去。” 凭什么他想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他平安顺遂了,就要被他伤害的人选择去忘记他的伤害,她千幻做不到,“易欢,你真是自私,即使家宝卷的约定,但是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十来之后,我不会放过你。”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仅仅一年的时间,下江湖就风雨动荡,宝卷的条例被毁,真正的复仇,爱恨纠葛,交缠万千的一场大局才开始,局中人,局外人,非死即伤。 “千幻。”易欢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对千幻什么,他就是个自私的人,其实他对她心中是存着一份的亏欠,是他亲手将一个真快乐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无情冷血的杀手。 “收手吧,不然你只会越来痛苦,家皇城带给你的是无尽的枷锁,一旦和这里扯上关系,你将面临的会是难以掌控的事,南宫邕是位奇才,他的心思我都看不透。” 易欢是真心的劝她,他知道千幻答应嫁给南宫邕,无非是想依附皇城,到底,是她放不下对他的恨,她要报复他。 “呵呵。”千幻真是想不到易欢居然还能对她这番话,可是现在的她听在耳朵里,只有讽刺无比。 千幻靠近易欢,眼神也开始冷漠,阴沉的声音道,“我现在不在乎什么幸福,不在乎一切,我只在乎权力,只在乎如何报复你。” 易欢袖中的无尽突然划出,千幻警惕的向后一退,面带惊慌之色,以为易欢要杀了她,“你要杀了我?” 易欢手指抚摸过无尽,那双眼睛里藏着可怕的情绪,看向了千幻,“我不会杀你,我该的都了,我对不起你,你可以用你的余生不断的报复我,但是要是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分毫,千幻,我不会放过你。” “杀影,千幻。”易欢靠近千幻,“即使是江湖第一的鬼堰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杀影,我等你,一是真心劝你,你既然无法放下仇恨,那就尽情的报复我,二是我告诉你,宝藏的事我不敢兴趣,还有不要再伤害落儿。” 易欢完收了手中的无尽,“你好自为之。” 章节目录 第220章 隐情之外 千幻摸着脖颈上方才无尽留下的红痕,凄苦一笑,连他离去的背影都是万般的绝情,“易欢,哼。” 此刻,大殿之中,南宫邕见乐宁回来,便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乐宁走了过去,柱子前的黄色纱幔挡住了浅与,南宫邕没有看到浅与,继续吩咐道,“去叫默公子过来,我要与他商议一些事。” “是。”乐宁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叮嘱道,“帝,到喝药的时候了。” 南宫邕继续处理着手中的事务,随便嗯了一声,本就是不治之症,喝药也只不过是续着他那这太条残命。 “乐宁,去将皇城帝与烟城城主结亲的事,宣告下,挑选良成吉日,准备大婚吧。”南宫邕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过乐宁手中的药丸,和着水吞了下去。 黄幔之后的浅与抱着古琴,听到南宫邕的话,一个重心不稳,手指无意拨动修好的古琴弦,原本失落的脸色更加的失落,全身一半的力气好像被抽走。 想起方才在门口,她看到的烟城的城主千幻,高贵若牡丹,美艳无比,那般的女子确实配的上让他,她本以为他是无心儿女之情,原来他只是对她没有丝毫的心意。 “谁在哪里?”南宫邕听到了一丝琴声,看着柱子前的黄色纱幔。 “是我。”浅与稳了稳情绪,脸上都带着浅淡的笑,这般的强颜欢笑,却是还不如不笑。 “参见帝,是浅与,我是来还古琴的,另外,浅与还有其他的事请求帝。”浅与抱着昨夜的古琴,行礼。 “浅与。”南宫邕眉头一皱,神色复杂的瞧着下面的浅与,昨夜两人是不欢而散。 “乐宁,你先下去办我交代你的事。”南宫邕故意支走乐宁,乐宁善于察言观色,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直觉告诉他,南宫邕和浅与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今日的浅与气质带着一丝的刚烈,全然愈平日的不同。 “昨夜我不是这把古琴赠给你了,为何还要送回来?”南宫邕有些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这把古琴是无价之宝,浅与受之不起,古琴已经修好了。”浅与心翼翼的将古琴放在地上,她能感觉到南宫邕一身的怒气,难道她的心意他就这般的不屑,现在讨厌的见自己一面就这般的生气。 南宫邕盯着地上的古琴,脸色更加的不悦,他还从来没有赐给任何人东西,她居然将他赠给的这把名贵的古琴居然还了回来,她不是喜欢他,可为何会不要他送的东西,真是琢磨不透。 一直以来他都控制自己喜怒哀乐之色不显于形,她倒是气的他不会任何的话,只不过一个的琴姬,他居然为之动容。 “帝真的要和烟城的城主成亲?”浅与问了出来,内心却嘲讽自己,她不是都亲耳听到了,何须再问,只不过是自取欺辱。 果然南宫邕冷漠道,“是,你也可以死心了。” 浅与跪在地上,头快要贴到霖面,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悲凉,略略哽咽,“昨夜事浅与贪唐突了,亵渎鳞,请帝莫要怪罪,浅与还有一事请求帝,请帝批准浅与离开京都皇城。” 南宫邕听到浅与请求离开京都皇城,有些惊讶,昨夜还对着他倾诉她的爱意,今日居然就请求离开皇城,这个女子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你为何要离开皇城?” 浅与不敢抬头,依旧低着头,心中不出的凄酸,为何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她对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念想的了,她最宝贵的念想对她所想的人而言是羞耻,她还有何理由留在这里。 “浅与想只是想离开这里,没有其他的理由,请帝准许。” 下面的韧伏在地上,全身微颤,南宫邕死死的盯着那地上的一团身影,“哼,浅与,你离开的理由是因为我拒绝了你,因为我要娶烟城的城主,对不对?” 半晌的安静,地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直直的跪在南宫邕的面前,清泪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好似雨后海棠。 “是。”她没有力气去更多的词,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她的心中,瞬间鲜血直流。 南宫邕看到她带满泪的脸微微一愣,她是得不到便选择了逃离,她是固执的也是脆弱的,她逃离了也好。 南宫邕长叹了一口气,“也好,我准许你离开这里,带着这把古琴,明日就出皇城吧。” “谢帝。”无人理解她的失落,现在的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浅与拖着袖起身,却没有拿走古琴,凄笑道,“明日,邕公子可来城门口,送我一程。” 她唤他邕公子,是将他看做她的朋友而不是帝,她希望他能以朋友的身份送她一程,南宫邕没有回答,屋中一片的死沉。 “大哥,你何时找我?”南宫默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片死沉的氛围。 浅与立刻抹去脸上的泪痕,徒一旁行礼,“参见默公子。” “与,你也在这里。”浅与不知道南宫默为何一直会称呼她一个单子与,却是听起来异常的温暖,明他还是将她当朋友。 南宫默瞧见了浅与红红的眼眶,“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默公子,浅与先告退了。”浅与行了一礼,匆匆的转身出去。 南宫邕沉着脸瞧着那方离去的妙影,心里居然有些烦躁,“乐宁,浅与的琴忘记拿了,你去给她送去,告诉她,既然离开了京都皇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什么,浅与要离开这里,为何?”听到南宫邕的话,乐宁和南宫默是一样的疑惑。 “先不这件事了,我叫你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是你和烟城的城主要结亲的事?”南宫默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乐宁及了此事,便猜出到南宫邕叫他来的目的。 “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京都皇城,还是为了下,一统下是我们兄弟的梦想。” 章节目录 第221章 他的安排 “大哥,你。”南宫默从未见南宫邕这般话,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做好一些准备,自从当年姑姑离开混皇城后,我就被一直当做帝的接班人培养,而你一直是最佳的辅佐者,可是我们都知道,若不是你的腿,这帝你比我更加的合适。” “大哥,你为何又突然提起这些?” “你先听我完,我承认我忘记了自己刚开始的心意,沉沦在这至上的权力之中,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从明开始,我会让孔商教习你帝之术,这未来的皇城就要靠你了,南宫默。”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未来的皇城靠我?”南宫邕的表情不像是在试探他,南宫默有些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你相信我吗?南宫默。”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任何的东西。” “既然相信我,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你会明白我今所做的一切决定的。” 他要他相信他,对着他那些莫名奇妙的话,却对他有所隐瞒,他们兄弟从就没有离心过,他知道他隐瞒的事情不会对他不利,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甚至有些恼怒。 “南宫邕,你既然对我有所隐瞒,何必对我这些话。” 南宫邕很少瞧见南宫默生气的样子,他的脾气一向是极好的,他居然生气了,南宫邕怀疑了一丝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可是,现在即使将真相告诉他,他又能做什么,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南宫默,如果有一我死了,你一定要将皇城发展的更好。” “哼。”南宫默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如果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一顿南宫邕,什么叫他死了。 “南宫邕,将一切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的。” 南宫邕看着一脸怒气的南宫默,却是毫无压力的轻笑,带着苦味,“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每好好学习帝之术,之前祖父不愿意让你涉及,是为我考虑,现在我希望你学习。” “呵,你到底要干什么?”南宫默叹息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既然他死活不,他逼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南宫默单手扶额,盖住一只眼睛,摇摇头,十分无奈道,“南宫邕,你不告诉我也罢,也罢。” “对不起,南宫默,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对久。”南宫邕心中默念,凄苦不已,他本可以以为自己掌控下,结果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老就是这般的戏弄人。 ....... “你和烟城城主结亲的事,你是怎样想的,我知道你并不会喜欢上那个女子,即使她美貌无比。” “政治联姻,各自为了利益罢了,我们成婚后,她名义上是你的嫂子,但是无论怎样,你要记住她不能损害皇城,若是她做出伤害皇城的事,杀了她。” “呵呵呵。”南宫默隐约能猜到一些是,但是仍是不清楚,想得不太明白,“你们到底是怎样的打算,你为了眼前的利益,难道就一点不考虑自己的感情,婚姻大事,岂非儿戏。” “我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将它看成儿戏,我没有喜欢的人,所有和谁结婚都一样,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全部交给你来操办。” 南宫默有着一丝的担忧,今日的南宫邕实在是极为的不正常,心中猜测种种,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大哥。” “就这般定下来吧,你不必再什么了。”南宫邕看着南宫默,“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易欢他们不日就要离开京都皇城,易欢要带走姑姑,可是以姑姑的性子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虽然他们都签订了宝卷,可是在滔权势之下,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十年,若是四域四城发展迅速,随时都有毁掉宝卷条例的可能,而烟城和千暮城是最有可能的,现在可是,我们在四域的部署都开始由你负责。” “其次,我已经派了漠璇去找鬼雾岛的宝藏,剩下的一般线索等成亲后,千幻会告诉我,而千幻知道的,鬼堰也知道,鬼堰一族是南宫家的旁系,心鬼堰,他也是不好对付的。” 南宫邕开始准备将一切慢慢的转移给南宫默,毕竟一下子给他,他肯定会难以接受,他希望在他剩下的日子里,能尽可能多的为他铺好后路,“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知道了,我会用心的。”南宫默也是聪明的人,他怎能不理解南宫邕的用心,皇城的人都他适合做帝,可是只有他知道,南宫邕才是帝的最佳人选,他暗藏自己的能力数十年,看似逍遥不羁却是胸怀下的人,他学富五车,可是抵不上南宫邕的运筹帷幄。 ...... 南宫默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乐宁推着南宫默到屋门口,子桑过来接过轮椅,“公子去的真是久,孔商老先生已经奉帝的口令过来了。” “知道了,乐宁,你先等会。”南宫默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乐宁,严肃认真的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这。”南宫邕千叮万嘱要他守口如瓶不要透露任何的信息,他可是不敢告诉南宫默,“帝没有任何的事,是默公子你想多了。” “是吗?乐宁,你何必要隐瞒我,告诉我,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乐宁为难无比,“邕公子,你就不要再问了,帝吩咐过,我是不敢告诉你的。” “那我也为难你一些,怎么样?”南宫默失意子桑扣住了乐宁,“你不告诉我,我也是会想办法知道的,你若是杀了你,我觉得大哥也不敢拿我如何。” 乐宁知道南宫默只是吓唬他,“我是真的不敢,而且也不清楚,邕公子,你放过我吧。” “你倒是忠心,滚吧。” “的告辞了。”乐宁被子桑放开,一溜烟的跑了。 章节目录 第222章 雪中拂曲 次日,皇城迎来新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了满城,一席黄衣的女子披着杏白色的披风,抱着一把古琴缓缓上了城楼。 风雪中那么黄色的身影极为的显目,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后,清丽的好像不染这世间的一点尘埃,守卫的士兵都认得此人,可是谁也不敢拦她,因为她手中拿着帝的令牌。 浅与将古琴放在城楼至上,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古琴,不顾寒冷,坐在古琴之后,半晌后,悠扬的琴声传起,响彻在整个城楼,如怨如诉,如歌如泣,悲哀婉转,琴声中夹着这万般的无奈,带着勾人心底的凄伤。 纷纷落雪积落在她的肩头,湿了她的秀发,浅与好像没有一丝的察觉,继续弹奏着古琴,守卫的士兵听着琴声,顺着目光看去,雪花好似一片片花瓣缓缓下降;有时像一缕缕杨絮轻歌曼舞,又像是无数银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白雪纷飞中已黄衣女子抚琴城墙之上,冷艳绝伦,皆那脑中忘记了一切,呆呆的看着浅与。 城楼下,一个身影匆匆走过,听到了琴声驻足,抬头望去,暗道了一声,“浅与姑娘这是搞什么?” 乐宁从外面抱着暖炉匆匆进了大殿,将暖炉放到南宫邕的脚边,南宫邕被乐宁身上的寒气扑入鼻中,打了一个人喷嚏。 乐宁立刻明白了过来,往后退了屠,“是我疏忽了。” “外面很冷吗?怎么取了一个暖炉,身上的寒气这般重。”南宫邕抬头看着乐宁,问道。 “这。”乐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南宫邕,纠结了几下道,“是中途看到了一幕,便驻足看了些。” “奥,怎么了?”南宫邕继续低头处理事务,心中却是不知道为何,有些烦躁。 “是,是浅与姑娘,在城楼冒雪弹奏古琴。” 听到乐宁的话,南宫邕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日浅与的话,“明日,邕公子可来城门口,送我一程。” 放下手中的笔,南宫邕心中不由自主的更加烦闷了,他都给了她令牌让她离开这皇城,她现在在城楼冒雪弹奏,难道只是想让他送她一程,送与不送,有何意义。 “昨日你将古琴给浅与的时候,她可了什么?”南宫邕想起浅与将古琴放在地上不愿带走的一幕,她眼神里万般的倔强,她是何等固执的一个人啊。 乐宁回答的心翼翼,南宫邕的脸色告诉他,他现在的心情极度的不好,乐宁也是知道浅与要离开这皇城,心中很是不舍,可是他不敢问浅与为何要离开这皇城,但是这件事一定和南宫邕有关系,他可不想好奇心害死猫,现在的南宫邕真是有些可怕。 表面看似在生气无比,可是却是不放心,亦或是无奈的不甘心,或是想做什么却不能随心所欲,只可念不可做。 “我将古琴强塞到浅与姑娘的怀中,浅与姑娘只是抱着古琴在一根新安好聊琴弦上抚摸了许久,若是帝问起,叫我转告帝。” “转告我什么?” “转告帝,琴弦断,情谊断,亵渎之爱,浅与抱歉,浅与愿不再抚琴,愿帝岁岁可安好。”乐宁将浅与的原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南宫邕。 南宫邕长长的哀叹了一声,现在他该如何,大殿之中虽然听不到任何的琴声,可是他的心好像可以听到琴声一般,杂乱不已。 “她在城楼可弹奏的是何曲子?” “这曲子我从来没有听到浅与姑娘弹奏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只是悲怨哀凉,又情愫难解,初听的时候不解曲中的意思,再缓缓听来,却好似成了曲中人,让人忘了所以。” 南宫邕却已经知道了浅与弹奏的是何曲目,那首曲子他也是仅仅只听她弹奏了一次,让他平静的心里激起了一丝的涟漪,再也无法风平浪静,暗自低声叹息了一句,“难道非要如此吗?浅与。” 南宫邕起身,“乐宁去拿披风。” “帝这是要去送浅与姑娘?”乐宁按着南宫邕的吩咐,拿来了披风,准备披在南宫邕的身上。 南宫邕却挡住了乐宁的动作,重新又坐在榻子上,让乐宁将披风拿了下去,“还是算了。” 乐宁明白南宫邕的纠结,其实像浅与那般清澈入菊的女子,却可以用炽热的眼神瞧着南宫邕,他也是早就察觉了,只是主子的事,他不敢多舌。 乐宁最终还是忍不住,怪在地上对着南宫邕道,“主子,乐宁有些话必须,还请主子勿怪。” “乐宁猜测浅与姑娘一定是喜欢主子的,虽然乐宁不知道浅与姑娘为何要离开这里,可是她在大雪中抚琴,是何等的悲凉,也许她是在等主子的挽留,若是主子不舍,可以前去让浅与姑娘留下。” 南宫邕听完乐宁的话,顿了许久,“乐宁,我没有你不舍,只是有些遗憾,我从没有觉得她对我的爱就是亵渎,只是气恼自己无法爱她。” “帝是现在局中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若是帝对浅与姑娘没有一丝的感情,则会气恼自己。” 乐宁的一句话让南宫邕明白了许多,可是他还是明白自己的心,他没有儿女情长,花前月下,他的气恼也许只是突然平庸的生活,或是自己平静的感情突然被打乱后,他却突然无法面对的慌乱。 “乐宁,怎样才会知道自己是有感情的?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这,乐宁也是无法知道的,只是在乐宁看到浅与姑娘多次用那般炽热信仰的眼神偷偷看着帝的时候,我想如果有一,乐宁也可以那般赤诚,眼睛里只有一个饶时候,可能就会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 “哈哈哈哈。”南宫邕突然笑了起来,“乐宁,我倒是不如你了,你起来吧。” ...... 他怎么没有察觉到她看他的目光,像阳光一样照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从来没有多想,因为那种目光看他的女子不少。 章节目录 第223章 雪中曲尽 千千尽欢落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北风几度吹乱了发丝,吹凉了人心,雪花将最后的梦幻光影搅碎,雪舞遮住层层墙围,阻断相思流水。 当年明月早已随晨星西坠,转眼红叶依旧和着白霜纷飞,繁华京都,伊人憔悴,轻尘凡事落得海棠一抹红褪,一曲断肠,一念岁月有情,过往皆是良人,一念岁月无情,过往良人皆是路人。 曲中人,城中人,听她曲子的人万万千千,可是听她心意的人,能有几人。 浅与将快要冻僵的手从古琴上拿下,曲中人也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看着轻雪落在古琴之上,好似要拨动琴弦,却是无力的化成一片湿意。 浅与起身,身上的雪散落在地,寒意轻颤,举目透过雪舞,透过层层的高墙,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大殿。 《落殇》尽,人未见,残情落。 城墙上的守卫从琴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城墙上的浅与,行单影孤,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在大雪中抚琴,带头的长官过来担心询问的道,粗犷的武夫不知道该什么,只是看上去,浅与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浅与姑娘的琴技是越来越好了,雪越来越大了,你这是为何?要在这里抚琴?” 浅与望不见想见的人,她知道他是不会来了,可是她还是倔强的最后期待了一下。 “浅与姑娘?”守卫见浅与,没有反应,又立刻问了一声。 浅与这才回过了神,对着守卫抱歉的道,“我是准备出城的,可是临走前突然想在这里弹奏一曲。” “原是如此,我护送姑娘出城吧,浅与姑娘可是出城办事?”守卫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以为浅与是奉鳞的命令出城办事,便如此道,还加了句,“气这般寒冷,现在下着大雪,姑娘真是辛苦了。” 浅与也是没有向守卫任何的解释,只是凄苦的一笑,雪越来越大了,就像老在替自己哭泣,却又想是老爷在都在嘲讽自己。 浅与将视线从那远远的大殿之上收回,转身看着整个琴身被雪早已打湿的古琴,提着裙摆准备下楼。 “浅与姑娘,你的琴?”守卫看到浅与没有带走古琴,以为她是忘记了,便立刻提醒道,准备过去抱起古琴拿给浅与。 怎料浅与却挡住了守卫,将古琴按放在原地,“守卫大哥,这古琴就放在这里吧,若是之后有人来取,便给他,若是无人来取,就让这古琴被有缘人带走吧。” “浅与姑娘,你只是什么意思?”守卫不知道浅与这般做是为了什么,一个琴姬却将自己跌古琴丢在这里,“那姑娘弹琴的时候没有琴可怎么办?” “若是你弹琴只是为了一人,可是有一,这个人再也不愿意听你的曲子,甚至都厌弃弹琴的人,那这个琴师弹琴又有何意义,浅与不会再弹琴了,自然这古琴,也就不用带走了,况且,它本就不是我该拥有的物品。” ...... 冰雪湿了裙摆,清瘦的身影背着行囊,一步一步的踏出了皇城,踏出了这个她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踏出了这个她有所爱的城,冬日已尽,向后数里便是春风所至,春风向后数百里,便是夏风,再往后,秋分落叶,之后又会是一个冬日,而下一个冬日她又在何处,年节刚过,怎就这般的萧瑟。 她追及一生,与他山河远阔,自此,曾经的城成了不敢涉足的伤心地,爱的人成了焚心人。 红色的城墙,朱红色的城门,浅与穿过门洞,站在雪地,看着守卫不知所以的招手,“浅与姑娘,快去快回。” 浅与朝着守卫行了一礼,就当是他在送别自己,她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因为她怕他不来,怕被人送别的场景,她是万般的不想离开,又千般的想逃离,一脚出了城门,自从,此城尽伤。 泪水遮住了前面的道路,心中萋萋难以控制的悲伤,当年入皇城时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如今却因为感情,离开这里,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不敢回头,怕失望,无尽的失望早就将她包裹,她没有丝毫的勇气再面对,浅与顶着风雪,孤寂的影子最终消失在雪雾之郑 此刻,南宫邕表面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坐在桌案后安静的看书,终于还是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烦闷,将手中的书卷丢在桌案上。 “乐宁,将我的披风拿过来,去城楼。” “是。”乐宁欣喜的拿过披风立刻给南宫邕披上。 两人立刻出了大殿,送她一程也好。 “怎么雪下得这般大。”南宫邕未料到雪越来越大,厚厚的暖靴踩在雪地上,心生一点担忧,这般大雪,她怎能独自离开。 ...... “这么,浅与姑娘刚刚离开。”乐宁和南宫邕赶到的时候,未想到浅与已经离开了。 白雪之中,一身玄衣,华贵清冷的南宫邕看着放在城墙上的古琴,可惜弹奏的琴师早不知道何处去,慢慢向着古琴走了过去,古琴旁好似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古琴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南宫邕手从暖袖中伸出,拍落古琴上的雪,同时也拨动着琴弦发出声音,铮铮声音,激动心弦。 她最终还是将琴留在了这里,南宫邕抬眼看去,早是瞧不见了她的影子。 “浅与,你真是固执的厉害。”南宫邕在心中道了一句。 他最后鬼使神差的来送她,以邕公子的身份,可是还是错过了,他有些庆幸之外,还有不安和遗憾。 “帝。”守卫见南宫邕到来,立刻恭敬的行礼,见南宫邕敲着浅与留下的古琴,禀报道,“这是浅与姑娘留下的古琴,姑娘若是无人来去,就让有缘人拿了去。” 南宫邕抱起古琴,古琴上化成的雪水浸透了南宫邕的黑袍。 南宫邕的脸阴沉无比,吩咐道,“乐宁,将这把古琴带走。” 雪中曲尽人离别。 章节目录 第224章 无尽痛苦 屋内的暖炉烧的十分的旺盛,薰香之外,满屋子的酒香,侍女端来各色的下酒菜放在桌上,易欢随意的披着黑衣慵懒的坐在桌前,剑眉低斜,抬眼看了进来的侍女,温凉的声音吩咐道,“将菜放在桌子上,不用伺候了,你们就下去吧。” 侍女行了一礼,羞涩的立刻退了出去。 易欢端起桌上的酒壶,慢慢的倒了一杯酒,他并不嗜酒,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何这般的想喝酒,温温吞吞喝下去,好似喝的不是酒而是辛酸怀念,以及无尽的内心深处的恐慌。 他还记得那年他夜屠千暮城,坐上城主之位,在大殿之前远望山河时的感慨,他怕沉沦于权力之中无法自拔,最终成为嗜血的野兽,可是他慢慢的真的开始变化,曾经的少年初心,现在又在何处。 一樽一樽,一干而尽,他也曾过等夺回了千暮城,报了血海深仇,就带着叶千落去清河隐居,他真是对她的诺言是一个都没有实现,身在局中不由人。 南宫羽从门口进来,依旧清洒如泼墨的仙人,走到桌前,坐在易欢的对面,“一切都准备好了,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京都皇城。” “嗯。”易欢疲惫不堪,随便嗯了一声。 “你在烦恼什么事?”南宫羽也倒了一杯酒,家的酒确实是好酒,酒香清纯淡雅,清气入鼻。 两人碰杯而饮,潇洒美少年,举觞优雅扶清袖,皎如玉树临风前。 “我今早去了朝露殿见月姨,她不愿意离开京都皇城。”易欢多少是有些失落,更加担心的是烟城和皇城的结盟,“阿羽,你如何看烟城和皇城的结亲。” “如何看待,南宫邕表面上签订了和平的约定,可是现在与千幻成亲,两人只不过是各自为了利益,不过我倒是欣赏这南宫邕。” “千幻不会停止对我的报复的,我有些担心落儿的安全,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武功。” “让流月贴身保护阿姐吧,她是月阁的第一暗刺,武功也不再话下。”南宫羽一樽酒尽,“还是好好处理苏韵的事,我听郁之璞叶千瞳来了信,苏韵答应回栖城,只是孩子不能留在千暮城,这件事,阿姐的心中始终是介意的。” 提及此处,易欢心口就堵得发闷,左右为难,万般的纠结,“嗯,回了栖城也好。” “她可不是白白答应回栖城,她原本想要栖城,成为栖城主,叶千瞳不答应,苏韵可是要求将栖城叶家的产业一分为三,不然她就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死。” “这个女人真是有野心。”易欢对苏韵是怨恨无比,没想到自己被铅华狠狠的算计了一番,苏韵是如何都甩不掉了,气得的手中的酒杯碰的一声捏碎,碎片浸着血落在桌子上,“杀影,千幻。” “阿羽,你可知道落儿她此生可能再也无法生育了,所以苏韵肚子中的孩子成了威胁我的手段,落儿她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易欢心中也是十分的痛苦,“而且,你还不知道的是,苏韵她是叶家的女儿,是千落的双胞胎妹妹,所以她才和落儿的容貌一模一样。” 听到这些消息的南宫羽是十分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那在一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欢将在绝谷和栖城发生的一切慢慢的告诉了南宫羽,南宫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原来一切是这样子对的,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你要好好处理,这种事我是帮不上忙的,但是你要是让阿姐受半点的委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会忍心让她受半点的委屈,我会保护好她的。” ....... 此刻,另一边,千幻躺在宝座上前不知道在为何发呆,静静的瞧着窗外,寒气透过窗户落在窗前的榻子上,为清冷的人添加了几分冷艳。 鬼毒心的走到千幻的面前,拿下脸上的铁面具道,这面具是他专门找人制作的,半块面具,玄铁上面印着凤尾图案,延长的不规则的图形遮住了额前的头发,略显阴柔之态。 早上两人因为成亲的事情争执了好久,鬼毒不希望她越陷越深,劝千幻回头,两人闹得十分的不愉快。 “主子,南宫默来了。” “南宫默。”千幻自从来了京都皇城还没有见过南宫默,传闻此人一直受师于大学士孔商,学富五车,他来见她,不知道所谓何事。 南宫默推着轮椅慢慢进了屋子,千幻瞧着进来的人,玉面书生,斯斯文文,温文尔雅,却是一身书卷气。 “烟城城主好,在下皇城南宫默。”南宫邕举着袖子礼貌的问候千幻,他的哥哥已经决定了要娶眼前的女子,他多少还是要恭敬有礼,毕竟将来都是一家人。 北域的第一美人果真是美艳,尤其是那双异瞳,想宝石一样的痛苦暗藏着淡淡的一丝哀愁,摄人心魂,南宫默瞧去,也是久久的呆住了。 脑袋中只想起了那首诗,“竺胡僧踏云立,红精素贯鲛人泣.细影疑随焰火销,圆光恐滴袈裟湿.夜梵西千佛声,指轮次第驱寒星.若非叶下滴秋露,则是井底圆春冰.凄清妙丽应难并,眼界真如意珠静.碧莲花下独提携,坚洁何如幻泡影。” 若世间真的有鲛人,其美可不知道能比的过眼前的女子,怪不得哥哥要与千幻联姻,这般的美貌谁能不动心。 “不知道默公子前来是有何事?”千幻起身,白衣飘然,银色的秀发垂在耳边,又添上了几丝的妩媚。 南宫默回过了神,对着千幻道,“城主与帝的大婚之日已经确定了,就在半月之后,不知道城主可有其他的要求,早些告知与我,我好作安排。” “半月,时间真是快。”千幻轻叹了一番,“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没有什么要求,婚礼之事的安排,全凭家的意思,只是希望一切从简。” “我知道了。”南宫默吩咐子桑先离开,对着千幻有道,“作为弟弟,我有些话想和千幻城主独自聊聊。” “鬼毒,你也先下去吧。” 章节目录 第225章 回头无岸 屋中只剩下了千幻和南宫默,千幻坐在桌案后,看着面前的南宫默,此饶城府是比南宫邕还要难猜,所有的锋芒和光芒都暗藏了起来,这兄弟两人可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纯良无害,做任何事都温温和和,可是骨子里,可是权术策谋,智力勇双全,不好对付。 “不知道默公子有何话对我?” “我知道烟城主要和我哥哥结婚,特地派洒查了一番烟城主的往事,当年烟城主背弃扶幽宫的婚事,南下千暮城,却被千暮城骗婚毁尽了名节。”南宫默知道这些事是千幻的痛楚,她不幸的人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可是他就是要一针见血的戳戳她的痛楚。 “烟城主至今应该对千暮城的城主是又爱又恨吧。”南宫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盯着千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为了报复千暮城才联合京都城,但是我们南宫家不是鬼雾岛,不是你能控制的。” 南宫默现在还是留有一点的情面,“既然嫁到南宫家,就请烟城主忘记过去,安守本分,皇城可保你不被千暮城伤害,可是希望烟城主也不要做对不起我哥哥,对不起皇城的事,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千幻的手中的杯子差点就要被捏碎,没想到南宫默故意提及她的往事,揭开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向着上面撒了一把盐一样,冠冕堂皇的在这里给她警告。 “我嫁到这皇城确实是为了利益,我进了南宫家自然是南宫家的一份子,烟城靠拢京都皇城,难道京都皇城就不需要可靠的盟友吗?现在的局势,我想默公子自然也是明白的,都是在被淹死之前做最后的挣扎,皇城确实是有实力,可是早就今非昔比了。” 千幻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你的哥哥的帝,等成了亲,我还是你的嫂子,你不必这般警告我,我要做什么,南宫邕是知道的。” “我并没有警告你,只是希望烟城主明白,即使成亲,烟城是烟城,京都皇城是皇城,你不能插手皇城的事务,当然我们男宫家也不会插手烟城的事务。” 南宫默的对,即使成了结婚,烟城是烟城,京都皇城是皇城,烟城和皇城的结盟关系就像她和南宫邕的婚姻一样,有多脆弱就多脆弱,即使再脆弱,也不不可以不结盟。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成婚之后我便回烟城,我也没有兴趣干涉京都皇城的事务。”千幻是口是心非了,她怎能不觊觎皇城的实力,可是现在还不行,她是斗不过南宫邕和南宫默的联合的。 “既然烟城的城主能想明白,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没有别的是,我该的都完了,就先告辞了。” 南宫默一出去,鬼毒就赶紧进了屋子,见怒气冲冲的千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鬼毒担心的上问道。 千幻慢慢冷静了下来,抬头看着鬼毒,“鬼毒,当年我毁掉与扶幽宫,和你的婚事,你可怪我。” 鬼毒一愣,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凄酸,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忘记过去所有的事情,“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怪过你,我甚至真的在你们的婚礼上策划好要带走你,可是易欢早就识破了我的计谋,那日我最后带走你的时候,心中其实是很高心。”之后的话他不想,了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千幻,我之前是做了太多的恶事,其实现在我连易欢灭掉扶幽宫都不恨了,扶幽宫的弟子以活人炼药,无恶不作,是江湖的一大祸害,只是我曾身为扶幽宫的宫主,不得不作恶,我一直认为那就是我的活法,我是没有错的,现在回想,才明白了过来。” 鬼毒认真的瞧着千幻,“我知道我劝不住你,在你放下仇恨,想明白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重新做一个恶人。” 千幻听完鬼毒的一席话不知道该什么,他是彻底的变了,从一个彻底的坏人变成了一个有两良知的人,而她却从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坏人。 “扶寒,对不起。”千幻望着鬼毒,“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这个名字了,我千幻谁都不欠,就欠你的,欠你一句对不起。” 鬼毒愣了许久,最后轻松的一笑,“你的道歉我接受。” 若是一切没有发生,若是当初易欢没有去北域,不知道现在是何般的场景,她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了扶寒,她就不会家破人亡,带如今这般凄苦孤零的处境,也不会变成这般的样子,可是没有如果。 要想继续走下去,她就要更加的不择手段,更加的阴险毒辣,她赌上她的余生,苦海无边,回头不是岸。 “默公子到底了什么,让你方才那般的不快?”鬼毒不愿意再继续之前的事,有她的那句道歉,他便满足了。 “他警告我不要想着利用南宫家复仇,不要做对皇城不利的事,真是和南宫邕一模一样,可是我迟早是要染指皇城的,我们在这里的部署要万无一失。” “是。” “还有一事,烟城来了信,明修烟回了烟城,带了大公子的话,三个月之后,大公子便准备回烟城。” “大哥终于可以回来了。”千幻先是一喜,接着却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有些犯愁。 “怎么?你不高兴。” “是啊,鬼毒,我不高兴,大哥一回来,那些老东西必然让大哥继承烟城的城主之位,你我该怎么办?” 千痕本就是烟城前城主千飞雪的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果千痕回了烟城,这城主之位自然而然是要转让的。 “你必须要坐这烟城的城主吗?千幻,现在就有一个放弃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放弃城主之位,嫁给南宫邕,坐个富贵夫人。” “鬼毒,你在什么,我现在放弃了,那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所做的一切东欧枉费了心血,放弃是不卡能的。” “那你打算如何?” “这就要看我大哥的意思了。” 章节目录 第226章 妥协开始 千暮城,叶千落在屋中刚煮好一壶的清茶,满屋子的茶香清香四溢,有脚步缓缓走来,她抬头就看到一席黑衣进来的人,数日未见,日思夜想,立刻从榻子上起身迎了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是一下了马车就直奔到这里,只道了声音落儿便拉她入怀,“我回来了。” 两人相拥过后,坐在榻之上,叶千落缓缓倒了一杯茶驱散易欢身上的寒气,“京都的一切都好?” “嗯。”易欢抿了一口茶,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今日的她穿着素淡的衣服,粉白的长裙让整个人更加的清丽了。 “你倒是不一直穿着红衣了,这般穿着更加的好看。” “以前喜欢穿红衣是因为红衣血溅上了便瞧不出来,遮掩住杀了饶一身血衣,也骗着自己。”叶千落多少是有些失落,她现在没有了武功,不用成为杀饶杀手,也不必再遮掩自己的身上血迹。 “落儿,南宫邕让四域五城签订了和平的条约,十年之内,五城和平相处,我们也可以安然了。” “是吗,南宫邕真是个奇才,可是你知道的,不可能会分平浪静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也不必太担忧,静观其变,你可知道千幻要嫁给了南宫邕。” “什么?”叶千落不免惊讶,现在千幻是杀影的身份他们都是知道的,千幻嫁给南宫邕这背后的冠关系意图大家都是明白的。 “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她了,当年事我们有负于她,不该利用她去处理烟城和千暮城的仇恨,其实她恨我们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却还是选择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千幻是不会放弃报复我们的,落儿,你之前的对,是我自私了。” 叶千落走到易欢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的清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之前有一只蛇咬伤了一个农夫,可是农夫却没有杀掉咬伤他的蛇,可是后来,蛇又一次咬伤了农夫,善良的农夫还是没有杀掉蛇,知道后来农夫被蛇咬死了,在死前的那一时刻,她想杀死蛇,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我不想做仁慈的农夫,在我看来这种仁慈就是愚蠢,我也不想做无情的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易欢,无论是对千幻还是对叶千微,这就是我的态度。” 易欢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向是干净利落,爱恨分明的,“我明白的。” 叶千落一提到叶千微,倒是让易欢想起了她的事情,“听阿羽叶千瞳要带着她回去栖城,认祖归宗。” “是。”不等叶千落开口,叶千瞳和郁之便走了进来,叶千瞳似乎有所不满的看了易欢一眼,冷语道,“无论怎样,她是我们叶家的女儿,我要带她回到栖城,她的那些遭遇我都知道了,同时我也知道她的可怕之处,但是我不能这样子放弃她,不闻不问。” “我能明白姐姐的决定,再回来的路上,姐夫将一切的详情都告诉我了,苏韵叶千微,可是带回栖城,她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只是她现在的目标是栖城,是叶家的家业。” 所有人都明白易欢的担心,他们也知道叶千微一旦回到栖城,必然会有很多的麻烦发生在栖城。 “我和华雅都明白你的担心,这也是我们多担心的,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无论是在栖城还是在千暮城,千微就是潜在的危险,但是无论怎样,我总是先要带她回到栖城认祖归宗的。” 叶千瞳完看向了叶千落,又看了郁之璞一眼,郁之璞失意他没有任何的意见,叶千瞳便缓缓开口道,“千落,千微她提出条件你也是知道的,她要将叶家的产业一分为三,我不满你,叶家现在的家业早不如之前的那般辉煌,只有一百家的铺子和叶家的旧宅院子,千微想要栖城,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并不是我们贪恋权力,而是不放心将栖城交给那般危险的人手中,千微,她心术不正,如果你要栖城,我们可以立马将栖城给你。” “千落,姐姐的那份栖家的产业不要了,我打算将它给千微,有了栖家的产业,他们母子至少可以衣食无忧了。” 叶千落浅浅一笑,侧身走到叶千瞳的面前,“姐姐以为我是肚鸡肠的人嘛,我的那份我也不要,叶家的产业都给千微,此外,千微的孩子终归是易欢的,我们会对孩子负责的。” 人间的事情好似人能够掌控却有时候却像是命安排好了一般,其实她现在一点的不恨叶千微,她用阴谋换来了一个孩子,可是易欢的心是在她这里的,她足够的信任他。 “我们明日便启程回栖城,你放心,到了东域,我会派人看好她的。” 易欢起身,牵过叶千落,方才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信任,让他倍感欣慰和温暖,“走之前,落儿,你陪我去看看苏韵,她可能还不知道千幻就是杀影的事。” ....... 禅木大门打开,一股冷气冒了进来床上的叶千微裹着被子,烛灯闪烁,瞧着烛光里走进来的易欢,叶千落斜眼冷冰冰的瞧了一眼易欢,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 原本半坐着的叶千微在看到随着易欢进来的叶千落后,立刻起身,穿上鞋迎了上来,故意亲昵的抚摸着肚子道,“易欢,你回来了,你是特意来看我们母子的吗?” 易欢先后退了退,拉开与叶千微的距离,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叶千微,明日你就随着姐姐他们回栖城吧,孩子等生下来在做决定,若是你不再害人,可以将孩子留在你的身边。” “呵呵,你这是要抛弃我们母子?” “我并不是抛弃你们,这一切都是你的设计,原本我是可以杀了你的,可惜我突然有了仁慈之心,我也不想落儿难过。” 叶千微听着这些无情的话心中早就麻木了,他的对,这一切都是她的设计,这一切也刚刚开始,叶千微恶狠狠的看着易欢背后一言不发的叶千落。 “好,我会乖乖回栖城的。” “还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杀影就是烟城城主千幻,你可知道这落辉阁,就是她当年来栖城住过的地方,江湖中我和她之间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易欢看了一眼叶千落,靠近了叶千微,在叶千微的耳边低语道,“叶千微,我比你想象的根更加残忍。” 章节目录 第227章 伪善者 转眼半月已过,今日是皇城的上元佳节,月上梢头,人约黄昏,然一大早,皇城的人都在关注的却是烟城的城主千幻和帝南宫邕的大婚。 十里红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喜乐响彻凤皇城前的大街,城中百姓簇拥在大街巷,抬首踮足,只为一睹皇家迎亲的豪华礼队,数十两马车,彩旗飘展,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家官家客栈前停下。 半刻后千幻一身红衣,端庄的坐在马车的御辇凤驾里,头戴琉璃宝冠,眉前珍珠坠子摇摇晃晃,两颗大珍珠耳坠,手戴玛瑙戒指,翡翠手镯,两只玉手合放在腿上,粉黛桃花眉眼含着清泪,心里好似万般委屈,没有一点的喜气之色,异目双瞳,冰冰冷冷。 数十名粉衣宫女随行轿旁,两侧高头大马的铁衣士卫守护,不得闲人靠近,后面紧随的马车里是此行随嫁的人。 清风吹起马车的紫色的纱幔,一紫衣女子,黑发垂至腰间,紫纱遮面,头上挂着蓝宝石眉心坠,左耳带着一银蝶长长流苏耳饰,除此外再无任何首饰,怀抱一叶黑檐木古琴,清素淡雅,明眸轻抬,琥珀色瞳孔暗藏浩瀚云海,勾心动魄,轻轻一笑,让路边看热闹的人恍若失去了魂魄。 此人正是在半月之前离开皇城的浅与,此时她为何会成为千幻的随嫁之人,一切都要在她离开皇城的那日起。 那日她原本决意离开皇城,可是最后她却还是反悔了,因为她放心不下南宫邕的病,所以自傲城门前徘徊直到黑,她便遇到了出去办事的鬼毒,怎脸鬼毒却将她带去见千幻,她才知道他们只是政治结亲,千幻早就看出了自己喜欢南宫邕,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京都皇城,那现在的她就不是皇城的人,千幻答应让她可以继续留在南宫邕的身边,但是她要成为她的手下。 桑宁在马车里听着路旁行人乱哄哄的喧闹声,顿生烦闷,她素来喜静,受不得如此闹哄哄的场面,心中也是越快要到皇城,越是更加的紧张。 车队穿过热闹的皇城大街,穿过了三道城门,才到了皇城大殿,南宫邕带着众人在殿外迎接。 红墙琉璃金殿,富丽堂皇,气派不已,红毯沿着台阶而下,一直铺到宫门口,两旁京都名门,贵胄皇家相迎,绿衣侍女撑着彩伞紧随在帝南宫邕身后,铁甲士卫手持长枪,笔直的站立,鞭炮声在城门口响起,千幻拖着又长又宽的裙摆踏上红毯。 南宫邕黑色玄衣外面披着一件红衣,上面绣着金丝腾龙,袖口绘着南宫家家特有的云图,头发全部束在琉璃宝石金冠之中,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浓眉剑目,黑瞳如曜石,俊朗非凡的面容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步步生连,聘聘袅袅的美人,红纱遮面,渐渐走上台阶,委身行礼,“烟城城主千幻见过帝” 骨骼分明的长指扶起千幻的胳膊,温凉的声音在千幻的头顶传来,“烟城城主请起。” 女子抬头对上幽言的视线,他黑瞳犹如黑洞,片刻之间好像要将自己吸入那深不见底的洞中,南宫邕瞧着那双清澈的异眸,嘴角微微一勾,眼睛瞥向千幻身后,端端站立,抱着琴的浅与,微微一愣,心中是疑惑万千,为何她会是浅与随嫁的琴师,她不是决然要离开京都皇城,这般回来又是为何。 南宫邕不明深意的一笑,“这随嫁的琴师是何人?” 千幻转头瞧着浅与,风轻云淡的了句,“是帝之前的琴师浅与,现在是我的人了。” “奥。” 旁边的礼官看时辰差不多看,便鞠躬道,“帝,吉时已到。” 南宫邕转身携着千幻到大殿之内,浅与等其他人却被安排到大殿之后,浅与从南宫邕方才的目光读出了一丝的危险,喜乐响起,她现在的心情是失落到了极致,这一世她是由命不由人了,她已经知道南宫邕不喜欢千幻,千幻也不喜欢南宫邕,可是她知道,南宫邕也不会喜欢自己。 “烟城城主,才貌双绝,蕙质兰心,端庄典雅,今成皇城帝之妻,入住汀岚阁。”礼官按照已经拟定好的昭示宣告,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南宫邕和千幻一脸的假笑,并排站在前面,南宫邕低语问道,“浅与怎么会随你出嫁,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她为何又会回到这里?” 千幻只是轻笑,“帝的问题似乎有些多,难道帝在乎浅与姑娘,不过,她可是很喜欢帝的,今日这场景,恐怕她可是要伤心透了。” 千幻看来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什么了,南宫邕只能等大婚结束后亲自去问浅与。 一派红冉冉的喜气,千幻的眼前却浮现出多年以前,在千暮城她和易欢大婚时的场景,那日也是这般的喜庆,她还能回想起自己心中那般无法形容的开心甜蜜,从礼官大喊道,“吉时已至,请新人。”司仪在大厅前大喊。 从她哭啼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爹爹吧。” 他像一个魔鬼无情的告诉自己,“孩子,哪里的孩子,我那夜就没有碰过你,幻儿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设计。” “你什么,你什么。” “我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甩开她,在她耳边低语,“都是真的,还有你穿红衣的样子,永远比不上她。” 他一步一步逼近千幻,胸抵着她手中的金簪,“刺下去,我和你爹只能活一个。” ...... 往昔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出现,千幻回忆之中,不禁落下了泪水,脑袋疼的厉害,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今生注定是不会幸福了,即使是幻想都不可以,再次红衣出嫁,这般喜气对于她开确实冰冰冷冷,她此生最悲哀的日子居然是她大婚的日子,足够的嘲讽。 她也曾善良,只是老逼得她成为了一个恶人。 章节目录 第228章 邕幻大婚 转眼半月已过,今日是皇城的上元佳节,月上梢头,人约黄昏,然一大早,皇城的人都在关注的却是烟城的城主千幻和帝南宫邕的大婚。 十里红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喜乐响彻凤皇城前的大街,城中百姓簇拥在大街巷,抬首踮足,只为一睹皇家迎亲的豪华礼队,数十两马车,彩旗飘展,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家官家客栈前停下。 半刻后千幻一身红衣,端庄的坐在马车的御辇凤驾里,头戴琉璃宝冠,眉前珍珠坠子摇摇晃晃,两颗大珍珠耳坠,手戴玛瑙戒指,翡翠手镯,两只玉手合放在腿上,粉黛桃花眉眼含着清泪,心里好似万般委屈,没有一点的喜气之色,异目双瞳,冰冰冷冷。 数十名粉衣宫女随行轿旁,两侧高头大马的铁衣士卫守护,不得闲人靠近,后面紧随的马车里是此行随嫁的人。 清风吹起马车的紫色的纱幔,一紫衣女子,黑发垂至腰间,紫纱遮面,头上挂着蓝宝石眉心坠,左耳带着一银蝶长长流苏耳饰,除此外再无任何首饰,怀抱一叶黑檐木古琴,清素淡雅,明眸轻抬,琥珀色瞳孔暗藏浩瀚云海,勾心动魄,轻轻一笑,让路边看热闹的人恍若失去了魂魄。 此人正是在半月之前离开皇城的浅与,此时她为何会成为千幻的随嫁之人,一切都要在她离开皇城的那日起。 那日她原本决意离开皇城,可是最后她却还是反悔了,因为她放心不下南宫邕的病,所以自傲城门前徘徊直到黑,她便遇到了出去办事的鬼毒,怎脸鬼毒却将她带去见千幻,她才知道他们只是政治结亲,千幻早就看出了自己喜欢南宫邕,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京都皇城,那现在的她就不是皇城的人,千幻答应让她可以继续留在南宫邕的身边,但是她要成为她的手下。 桑宁在马车里听着路旁行人乱哄哄的喧闹声,顿生烦闷,她素来喜静,受不得如此闹哄哄的场面,心中也是越快要到皇城,越是更加的紧张。 车队穿过热闹的皇城大街,穿过了三道城门,才到了皇城大殿,南宫邕带着众人在殿外迎接。 红墙琉璃金殿,富丽堂皇,气派不已,红毯沿着台阶而下,一直铺到宫门口,两旁京都名门,贵胄皇家相迎,绿衣侍女撑着彩伞紧随在帝南宫邕身后,铁甲士卫手持长枪,笔直的站立,鞭炮声在城门口响起,千幻拖着又长又宽的裙摆踏上红毯。 南宫邕黑色玄衣外面披着一件红衣,上面绣着金丝腾龙,袖口绘着南宫家家特有的云图,头发全部束在琉璃宝石金冠之中,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浓眉剑目,黑瞳如曜石,俊朗非凡的面容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步步生连,聘聘袅袅的美人,红纱遮面,渐渐走上台阶,委身行礼,“烟城城主千幻见过帝” 骨骼分明的长指扶起千幻的胳膊,温凉的声音在千幻的头顶传来,“烟城城主请起。” 女子抬头对上幽言的视线,他黑瞳犹如黑洞,片刻之间好像要将自己吸入那深不见底的洞中,南宫邕瞧着那双清澈的异眸,嘴角微微一勾,眼睛瞥向千幻身后,端端站立,抱着琴的浅与,微微一愣,心中是疑惑万千,为何她会是浅与随嫁的琴师,她不是决然要离开京都皇城,这般回来又是为何。 南宫邕不明深意的一笑,“这随嫁的琴师是何人?” 千幻转头瞧着浅与,风轻云淡的了句,“是帝之前的琴师浅与,现在是我的人了。” “奥。” 旁边的礼官看时辰差不多看,便鞠躬道,“帝,吉时已到。” 南宫邕转身携着千幻到大殿之内,浅与等其他人却被安排到大殿之后,浅与从南宫邕方才的目光读出了一丝的危险,喜乐响起,她现在的心情是失落到了极致,这一世她是由命不由人了,她已经知道南宫邕不喜欢千幻,千幻也不喜欢南宫邕,可是她知道,南宫邕也不会喜欢自己。 “烟城城主,才貌双绝,蕙质兰心,端庄典雅,今成皇城帝之妻,入住汀岚阁。”礼官按照已经拟定好的昭示宣告,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南宫邕和千幻一脸的假笑,并排站在前面,南宫邕低语问道,“浅与怎么会随你出嫁,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她为何又会回到这里?” 千幻只是轻笑,“帝的问题似乎有些多,难道帝在乎浅与姑娘,不过,她可是很喜欢帝的,今日这场景,恐怕她可是要伤心透了。” 千幻看来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什么了,南宫邕只能等大婚结束后亲自去问浅与。 一派红冉冉的喜气,千幻的眼前却浮现出多年以前,在千暮城她和易欢大婚时的场景,那日也是这般的喜庆,她还能回想起自己心中那般无法形容的开心甜蜜,从礼官大喊道,“吉时已至,请新人。”司仪在大厅前大喊。 从她哭啼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爹爹吧。” 他像一个魔鬼无情的告诉自己,“孩子,哪里的孩子,我那夜就没有碰过你,幻儿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设计。” “你什么,你什么。” “我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甩开她,在她耳边低语,“都是真的,还有你穿红衣的样子,永远比不上她。” 他一步一步逼近千幻,胸抵着她手中的金簪,“刺下去,我和你爹只能活一个。” ...... 往昔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出现,千幻回忆之中,不禁落下了泪水,脑袋疼的厉害,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今生注定是不会幸福了,即使是幻想都不可以,再次红衣出嫁,这般喜气对于她开确实冰冰冷冷,她此生最悲哀的日子居然是她大婚的日子,足够的嘲讽。 她也曾善良,只是老逼得她成为了一个恶人。 章节目录 第229章 外面的人 红烛消残帐子,对影人消瘦,屋中千幻坐在喜床之上,身后的红被秀褥上铺了半床的花生瓜子,其美好的寓意更加让千幻的心中生了些凄酸,外面熙熙攘攘,热闹声不断,千幻却是烦躁的厉害。 喜婆端着两杯和合欢酒笑嘻嘻的进来,对着床前的千幻道,“夫人,帝一会儿就来了,夫人莫要着急。” 夜已经到快要到了深夜,千幻起身下婚衣,她知道南宫邕今晚是不可能会来这洞房的,瞧着空荡的屋子,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梳妆台前摆着精致的礼盒,千幻卸下头饰,这一折腾下来,她也累了。 姻缘相配,白首成约,终身之盟,盟结良缘,到了她这里只有笑话一场,现在她是风光无比的皇城妃,是烟城之主,可是她的婚礼没有一个家人前来,她的丈夫不爱她,她嫁的人她也不爱。 烛灯吹灭,床上的人流下两行清泪,孤独的蜷缩成一团,她早就发誓不会再哭泣了,可是今夜不知道为何,她实在是控制不住。 屋外的人靠在门栏上,看着屋里的烛灯灭掉,漆黑一片,拿着酒壶顺着门栏滑下,他知道屋子只有她一人,和他一样的悲哀伤心。 多年以前,他也幻想过给她这样的一个婚礼,他可以将她捧在手心之中,可是一切都错过了,错了。 “千幻,我们早就回不去了。”鬼毒在门前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为何她爱的人不是他,明明他们自幼相识,为何她嫁给谁都可以,独独不愿意嫁给自己,他可以带着她隐居江湖,远离这些纠纷,过闲散安宁的生活,可是她不愿意,他只能陪着她继续她的战斗。 可是,现在,他的心好痛,他一生的光,彻底的消失了,现在的他只和她一起坠入这黑暗的深渊。 此刻,大殿的后院,所有的人也都散去,一厮走来,对着起身的浅与道,“姑娘是随嫁的琴师,请跟我来。” 浅与没有多想,她只以为此人是带着她取休息,两人走过一座石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屋子,屋中传来浅浅的琴声。 “姑娘,请,主子再里面。” 厮这般一,浅与也全然明白了这厮口中的主子是谁,她知道他们早晚是要见面的,可是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她实在没有料到他会这般快的见自己,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看着紧闭的屋门,忐忑不安的慢慢推开。 屋中暖炉烧在两旁,浅与一进去就感觉温暖,一席红衣的南宫邕坐在桌案之后,案桌上架着的正是她那日留在城墙上的古琴,他纤长好看的手在琴弦上划动,奏出的琴声丝毫不逊色于她这个专业的琴姬。 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弹琴,一直不知道他的琴技是这般的好,眼前的场景就像是站在一副绝美的画之前,飘飘渺渺的琴声伴着熏香,一旁白玉瓷瓶中的一支妖娆的红宛如抚琴男子,气质清冷,惊鸿曲乱了人心。 一曲终了,南宫邕抬眸看向眼前的浅与,幽黑的眸盯着浅与心中一慌,抱紧了手中的古琴。 四目相对,浅与立刻低头避开了南宫邕的目光,只听到南宫邕的声音传来。 “既然离开了,你为何还要回来?”南宫邕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却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浅与,你要离开我便给你令牌放你离开,可是我不曾料到你为何在我大婚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回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浅与今日本就悲伤失意,心里难受万分,此刻一见到南宫邕,无法控制的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单膝跪在地上,“对不起,浅与之前做错了,但是浅与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请帝不要计较浅与之前的冒失的行为,让我留在这里吧。” “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还是不愿意解释,浅与,你不清楚,我是不会留下你的。” 南宫邕看着跪在地上的浅与,半月不见,其实她离开后,他真的想过她,他习惯了在深夜听她抚琴,只有她抚着琴他才可以睡的安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半月,他每夜看着她留下的古琴,居然徒生了许些的思念。 浅与不知道该如何,她的尊严在他这里输了一地,她的情义在她这里丝毫不值,既然她下定了决心反悔回来,就该做好了觉悟。 “当初浅与觉得自己亵渎鳞,没有脸再留在皇城,便决心离开皇城,远走他处,可是等浅与出了城,便立刻开始担心城中帝的病况,觉得自己是自私了,不该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一些错事就不观的安危,乐宁一人是顾不过来的,我便准备回来,继续留在帝身边。” 浅与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她不清高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骨气,如今她竟然为了爱卑微至此。 南宫邕的心中何尝没有被她的话所感触,她没有错,是他错了。 “浅与,你并没有亵渎我。”南宫邕起身走到浅与的面前,拉起霖上的浅与,“是我,是我无法允诺你。” “不,是浅与贪恋了,浅与不要帝的允诺,浅与只愿留在这里,陪你最后的日子。” 她是真心的,他知道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在最后的时刻,她放弃自己的一切,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 “最后的日子,我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你的身边。” 烛光照着她清秀的脸,她原来也是这般的美丽动人,轻易就能勾动人心,南宫邕呆呆的瞧着面前的人,她的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弦。 “以朋友的身份,浅与,你就要这般的压抑自己的感情,你是同情我吗?” “不是同情,是爱,是不曾消减一份的爱。”她无法当着他的面出,转过身一口气了出来,泪流满面。 强有力的双臂环山细腰,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脸贴在浅与的脖间,“浅与。” 浅与合握的双手浸满冷汗,整个身子僵直不动。 章节目录 第230章 最后的心意 他应该是醉了,他人突然而来的举动搞得她难以心安,他明明不喜欢她,为何还要对着她如茨暧昧,浅与连呼吸都感觉要断了,他到对她的心意是怎样的。 “浅与,我真的好累。”南宫邕像魔怔了一般,温热的嘴唇抵着她的耳廓,这一刻他好像再也不是他,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是真的好累,可是他无人能诉,他无法看清的何止是自己的心意,好多事他都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近她,只是这一刻,他只想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毫不伪装的对着她放松自己。 时间静静的流淌,彼茨心好像贴近了几分却不能再近一毫米,他一身红装,春宵千金之夜在这里抱着她,即使她贪念他的怀抱,即使她被她温暖的体温所蛊惑,但是她知道这不可以。 “邕公子。”浅与僵直着身子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微弱如蚊蝇的身声音,“你先放开我。” 南宫邕听到了浅与细细的声音,猛然将放在她肩上的头抬起,腰间的手慢慢抽出,神色复杂的瞧着浅与。 “邕公子,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快回去吧。”浅与不自在的向前走了一步,回头对着南宫邕道。 南宫邕现在平静了下来,完全陷入了尴尬之中个,他心神错乱的来这里找她,又不知道为何抱了她,许是许久的孤独,他一直飘荡在空旷之中,突然想稍微的向一个人倾诉一番。 “浅与,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浅与瞧着一脸疲倦的南宫邕,半月未见,他清瘦了许些,不知道hi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操劳城中的事务,心里不禁生起了几分的心疼。 “邕公子没有任何的错,请保重身体。”浅与微微行礼,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担心。 “只是请公子以后不要做那些莫名奇妙的举动,不要给浅与任何的希望。” “浅与,我。”南宫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他的自制力一向不低,可是自从那日她对着他坦露心声,他有些无法控制。 “我知道了。”南宫邕居然有一丝的失落,也不明白这一丝的失落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感情往往就是这般,不知情起为何。 “夜深了,邕公子请回吧,浅与这就告辞了,今夜是公子的大婚之夜,公子见我已经是意外了。”淡淡的声音杂着凄伤,她抱着琴始终背对着他。 “浅与,你知道我和千幻成亲只是一场交易。”南宫邕不甚的悲伤,“我贵为帝,可是自己的婚姻都无法选择,有时候我真的痛恨自己,拥有这至上的权利又能如何,到头来只能落得一个命不由己的凄凉下场。” “浅与,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可是有不想你回来,又不愿意自己孤单的死去,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我,到底,我还是个可怜人。” “以前,我想要的不多,只想过闲散的日子,却得到的很多,后来我想要的很多,总觉得自己要足够的努力才能得到这一切,可是好像什么都得不到,现在我只想活着,可是就这样一个愿望也是做不到。” 人啊,一旦想要的多了,得到的就少了,无法填补的贪婪,便滋生了人性的丑恶,还是人性本就丑恶。 浅与抱着琴转过身子,他从来都是遮掩着自己的情绪,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对她出这般真实的话,“邕公子,其实你可以多依靠一些信任的人,什么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抗,就会轻松很多,我并使不你可以依靠我,但是如果你愿意依靠我一下,我也是十分的愿意,浅与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愿意听公子的倾诉。” “即使你和千幻城主的婚姻是场交易,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了你的妻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南宫邕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斗放松了下来,“浅与,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只是若我谁都可以,独独不能依靠的就是千幻,我走后,南宫默便会是未来的帝,你现在是千幻的人,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我希望你能帮默。” “邕公子,你为何这般?”浅与心中现在还没有接受他要患病去世的事,“万一会有希望。”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浅与,未来多帮帮默吧。” 今夜,他对着她了许多的心里话,浅与感动之外更加的伤愁,南宫邕的病得来的并不是蹊跷,而是他从就带着这种病,她是最早知道的,那还是她15岁那年成为真正的琴姬的时候,又一次她偶然听到了南宫邕和南宫戈的对话,这种病本就是绝症,是南宫家少有的一种遗传病,可惜南宫邕患病,南宫默并没有,南宫邕在少时发过一次病,之后又奇迹般的恢复了,现在再次发病,就真的是的到了无药可救的境地。 “我知道了,请邕公子放心吧。” “嗯,回去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浅与失意的看着南宫邕,是啊,他是该回去了,新婚之夜,怎能留新娘一人独在洞房,而他们,即使是心心念念也是无缘了,更不要原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邕公子,保重。”浅与委身行了一礼。 “浅与,将这把古琴带走吧,是我以朋友的身份赠与你的。”南宫邕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浅与,抱起桌案上的沽古琴,递到浅与的怀中,将她怀中的古琴拿下,“我们的琴就此算是交换了,以朋友的身份交换。” “好。”浅与抱着古琴深深的抚摸了一下琴声,发现琴身之上出现了一行诗句,“此生缘浅不随君,来世若见续前缘。” 浅与轻轻一笑,释怀一般,“浅与告辞了。” 等浅与离开后,南宫邕仰头看了丝绸灰蓝般的空,长叹了一声,“是该回去了。” 夜色之中,他穿着火红的喜袍朝着书房走去。 章节目录 第231章 千痕回来 自新婚之后,千幻和南宫邕也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浅与和乐宁整日的陪在南宫邕的身边,南宫默也是时常过来和南宫邕商量城中的事务。 南宫默商量完事务推着轮椅从大殿之中出来,马上春至,气也不似之前的那般寒凉入骨,但是没有略略的有些冷意,南宫邕看着走来的浅与,挡住了浅与的去路。 “默公子。”浅与向往常一样行礼。 “与,你知道我哥哥有什么事瞒着我对吗?”南宫默向来都是谦谦有礼,“能告诉我吗?” 浅与迟疑了片刻,面露难色,“默公子恕罪,浅与不能告知工公子,但是请公子多来看望帝,他是很希望能和公子多些相处的时间的。” 南宫默看了一眼浅与,有些无奈,长叹息道,“我哥他是不是得了南宫家的遗传绝症,现在病发了?” 他的话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浅与,疑问之中内心早已肯定。 浅与猛然抬头看向南宫默,惊讶的愣了一刻,“默公子,你都知道了。” “你们自以为隐瞒的衣无缝,可是我还是知道了,而我最痛苦的事,却是要假装还不知道,我知道他也是不想让我担心,与,我该怎么办?” 浅与柔肠百转,满腹的绝望悲伤,南宫邕不爱她,她都没有这般的悲伤,可是他的绝症却让她昼夜难以安然,南宫默问她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默公子,你是下一任的帝,现在你能独挡一面就是对他最大的欣慰,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他安静的走下去,就是最好的。”她已经无法控制的声音悲咽了起来,真想嚎啕大哭一场。 “与,你的没有错,只能如此了。”南宫默抬头看着眼眶通红的浅与,“你是深爱着大哥对吗?” “我。”浅与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大哥新婚的那夜,我看到了你们在后院抱在一起,大哥他从来没有露出那样的神色。”南宫默回忆着那夜他的所见,他本来是去找南宫邕的,可是瞧见了南宫邕正在抱着浅与,他便静静的站在远处,直到他们分开,他才转身离开。 “大哥他一直都压制着自己的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大哥他并不爱千幻,虽然我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但是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能真正面对自己的女子,谢谢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来。” 浅与宛然一笑,是她,即使她回来了,他还是以朋友与她相处,只是她没有忘记她回来的初衷,这样子她也是知足了。 “默公子客气了,是浅与心甘情愿的。” “与,好好陪着我哥哥吧,无论千幻让你答应了怎样的要求,你终是这京都皇城的人。” 千幻听到南宫默的话,脸色明显的一惊,立马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我知道了。 南宫默摇动轮椅,“我知道大哥患病的事就瞒着他吧,我会继续假装不知道的。” 轮椅之前,背对着浅与的南宫默流下了忍耐已久的泪。 ...... 数日后,千幻便带着了回了烟城,南宫邕留在京都皇城,此举也是引起了江湖的众多的猜疑,本来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人却结成连理,现在有是新婚燕尔就分隔两地,只叫人唏嘘。 烟城,千幻走进大殿就看到了早在大殿等候的明修烟,明修烟也是瞧见了千幻,上前恭敬道,“城主。” 千幻欣喜的拉起明修烟,着急的问道,“修烟,哥哥可在?” “幻儿。”一声若珍珠跌落玉瓷盘的轻脆的声音传来,一紫衣男子出现在了千幻的面前,男子黑发半扎半披,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感到一丝丝性感的气息,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气息,腰间别着一直兰花,又有着一丝的清洒之气。 “你是我哥哥?”千幻看着面前面容略微改变的男子,气质早已和他印象之中的哥哥大有不同,完全判若两人,她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幻儿。”千痕也是激动的看着千幻,眼前的千幻红衣冉冉,她素来喜欢素净的衣服,现在却也开始喜欢上了这般红艳,通过她,他倒是看到了另一个饶影子,看来她还是没有放下。 “大哥。”千幻哭啼的抱住千痕,泪眼模糊了视线。 今日兄妹相见,千痕也何尝不喜极而涕,抱着千幻也是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兄妹相拥,整个屋子里全是哭泣的声音。 半晌后,明修烟上前拉开两人,“今日相逢是喜庆之事,不要哭泣了,应该高兴。” “对,应该高兴。”千幻抹着脸上的泪水,这一刻,她是真的高兴,现在千痕是他唯一的亲人。 “大哥,这些年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何变成了这般的样子?”她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是才貌绝佳,可是现在更甚一筹,倒是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接受。 “来话长,幻儿,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这些年你受苦了,大哥对不起母亲,更是对不起你。”对于千幻,千痕是满心的自责,他已经从明修烟那里多多少少的了解到了千幻这些年的经历,回想当初,若是他不南下换尸,也许千幻也就不用遭受那般的罪了。 “大哥,你不要道歉了,现在我们兄妹终于团聚了,我很高兴。” 千痕浅笑,嗯了一声,“以后,大哥会保护你的。” 千痕还是有些担心,她嫁给南宫邕的事他也知道了,只是他没有选择去京都皇城,因为他知道她并不是真心的嫁给南宫邕,如果他去了,便会忍不住的坚持阻止,但是他知道,她并不希望他前来阻止。 “幻儿,听你嫁给了南宫邕。” “是啊。”千幻强颜欢笑,拉着千痕的胳膊,“大哥,我嫁给帘今的帝,成了京都皇城的妃,比千暮城的城主夫人强上十倍,你应该为我高兴。” 可是千痕无法高兴,她这样子只是将自己重新锁进了另一个囚笼。 章节目录 第232章 留下的理由 “幻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南宫邕,但是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大哥希望你放下过去的一切,能够幸福的生活,大哥不想你这般的痛苦。”千痕担忧的瞅着千幻。 “大哥,我怎么痛苦了,我做出此番,也是开心的。”千幻不想将千痕牵涉到之后的事情,故作轻松,笑着拉过千痕,“哥哥,这些年你到底去了那里?” “我,当年父亲出事后我南下换尸,可是在返回烟城的途中,千聂派了杀手前来刺杀我和明修烟,我们跳下山崖身受重伤,幸好被他人所救,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提出条件,要我留在他的那里两年,我便派明修烟下山去扶幽宫寻找你,可是修烟到扶幽宫的时候你已经去了烟城。” “是的,千幻城主。”明修烟还是亦如往昔那般忠烈娴静,“我没办法去烟城找你,便回去找工公子,可是公子跟着前辈离开了之前的地方,后来我听到了你在烟城出了事,我便一直在寻找你和公子的下落。” 千幻听到明修烟完,走到明修烟面前,她的母亲生前的时候极为的喜欢明修烟,看来也是有道理的,“修烟,这些年辛苦你了。” “城主,客气了,是这些都是修烟该做的事情,修烟没有能够早点找到那时候的姐,也是修烟的无能。” “修烟,你不必这般。”千幻一行人坐在屋中,千幻坐在城主的座位上,叫来手下端来茶水,“大家坐下慢慢,哥哥,你这一身的功夫是那位前辈传给你的。” 千痕思索了片刻,瞧着自己腰间的兰花,看着自己的衣袖,抬手摸摸自己已经略微变化的容貌,“这件事情来话长,你可是到名扬江湖的流云剑客聂流觞,救下我和修烟的前辈就是江湖第二剑聂流觞,但是我这一身的功夫,是洛河传授的,一言难尽。” “洛河?”千幻想了许久,江湖中对于洛河的传闻是有一些,可是都是模模糊糊的,不太确定的。 然而鬼毒在听到洛河之后,面具之下的脸微微变得有些激动,他从扶落那里微微听到了一些他们父亲的事情,心中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事实就是事实。 “无论之前我们经历了什么,我希望哥哥不要再离开烟城了。” “嗯,你放心,大哥不会再离开烟城了。” “大哥,你不是陌上万物复苏才会回来,为何1提前回来了?” “是洛河死前交代我去寻找一位故人,递给一位故人一些东西,幸阅是我早些遇到了这位故人,便完成了所拖付就赶回了烟城。” “原是如此,大哥可还有别的事情。”千幻这句话略带着试探千痕接下来的打算,若是他接下来要她的城主之位,她给还是不给。 “幻儿,大哥没有其他的打算,我这些年在野岭过惯了闲散的生活,现在回到烟城,只是不想我们兄妹再分离。”千痕隐约的能猜到她的意思,难道她担心他这个大哥会夺去她的城主之位,他倒是有些好奇,如果他向她要城主之位,不知道她是何种的反应。 “大哥,你就安心的待在这烟城之中,我们兄妹再也不分开了。”千幻也是舟车劳顿,这会儿激动过后,略微的疲惫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眼看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 “鬼毒,吩咐下去准备膳食,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多做些好吃的。” “是。”鬼毒领命退了出去,千痕盯着离开的鬼毒,好像想到了什么。 “鬼毒就是扶寒吧。”千痕问道千幻,“我听修烟易欢灭了扶幽宫后,他也葬身在火海之中了,没想到他居然活了下来,可是他为何现在是你的手下?” “扶幽宫出事之后,扶寒也来了鬼雾岛,等我离开鬼雾岛的时候,他便随我离开了那里,到了烟城,大哥,扶寒已经自己了解了叶千落和烟城之间的恩怨,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扶落嫁给了南宫羽,扶寒为了自己的妹妹,叶千落为了自己的弟弟,他们放下了仇恨。” “那幻儿,你是怎样想的?” “幻儿,一切都变了,一切改变了我们,我们改变了一切,扶寒高高在上的扶幽宫主现在成了你的手下,他心中的是何等的凄苦,但是他选择忘记这痛苦,倒是解脱了。” “我能怎样想,大哥,我不是斤斤计较仇恨的人,我会试着放下的。”她的大哥现在劝她放下所有的仇恨,重新开始,可是那有那样的容易,她只能对着她撒谎,“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 午饭过后,千幻便去休息,故意叫走了明修烟,她有好多的话要找明修烟问明白,包括当年她母亲为何被她的父亲杀死,她在心中一直困惑了许多年难以解开的心郁。 “千痕公子,可否和我坐一会儿,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公子。”鬼毒叫住了千痕,他要问什么十分的明显,千痕点点头,“好。” 鬼毒也是有些惊讶的瞧着面前的千痕,当年之变他的容貌被毁,没想到千痕也是不复昔日的旧容颜。 “公子应该猜到了我要问什么,我和扶落很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们的父亲,父亲这个词对于我们来是神秘的,是悲哀的,陌生到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聂流觞,可是这也不是事实,洛河,扶落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之前听到公子洛河已经去世了,这可是真的?” 扶寒心中十分的紧张,极力的保持着冷静,他希望能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是真的。” 扶寒的心中一痛,从未谋面的父亲可是相联的血脉,让他无法在安静下来,以前的无知到如今的无缘相见,一切都只能留下深深的遗憾。 “能告诉我,他的墓葬在何处?” “南域野岭断崖谷。”这是千痕第一次称呼那地方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233章 城主之位 千痕已经猜到了扶寒接下来要问他什么,在未等扶寒开口,千痕便道,“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你们的打算。” 扶寒一笑,他知道千痕素来都不是愚笨之人,只是他不愿意争夺,不愿意踏入这恩怨纠葛的洪流之中,他现在的发问,明显是开始猜疑他们,“什么打算,没有的,千痕公子想多了。” “幻儿嫁给南宫邕的目的不是那般的单纯,她没有放下仇恨我是知道的。”千痕侧目看着对面的鬼毒,他的一直眼睛毁去,拿下的面具放在桌子前,半只脸上出来的新皮还带着旧赡痕迹,没有昔日的阴险狡诈,没有昔日的盛气凌人,他是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蜕变,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扶寒,你留在幻儿身边是因为还爱着幻儿吗?” “是,我到如今还深爱着她,虽然她变了,但是我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扶寒一点不掩饰,坦白的告诉了千痕。 “所以接下来幻儿做什么,你都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她,帮她达到目的?” “是。” “哼,看来即使我问多少次你都不会告诉我。”千痕起身,拿出怀中的一支古木簪子,“这是他最后的遗物,可能我出来有些残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面目全毁,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提到你们。” 扶寒看着手中的古木簪子,细细的簪子上雕刻着玉兰的图案,那芯中心是一颗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鲜血般红润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 “那他可真是丝毫不念及我们,我也是可笑,若是他心念我们,这么多年不见得来瞧我们一次。”扶寒坐在椅子上抵着头,握紧手中的簪子,是凄凉,是埋怨,是愤怒,突然一滴泪,含着太多的情绪。 ...... 千痕回到屋中个,躺在床上也是难以平静,他预感到了未来千幻要做什么,可是他却无法阻止她,而且,现在他回来,却感觉不到家的样子,曾经的这里多么的温暖,现在的这里就有多么的冰冷,千痕翻来覆去,辗转难安,内心祈祷,“母亲,求你保佑幻儿吧。” 夜慢慢的过去,一缕晨光照进屋子,屋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千痕不知道昨夜自己几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了敲门声,从床上起身,发现自己昨夜居然将衣服都没有换掉。 “修烟,怎么回事?” 打开门明修烟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公子,快收拾一下,各位主事已经到了大厅,城主让我来找你过去。” 千痕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赶紧随着明修烟前去大殿。 烟城大殿,里面传来乱糟糟的争论的声音,千幻坐在座位上,冷眼看着地下正在争的面红耳赤的各位主事,懒得多一句话,而且现在她话,也不见的会起作用,她也是睡眼朦胧就被吵醒,她知道迟早要面对今日的这般场景,没想到这些忽主事居然如此积极。 千幻慵懒的打完哈欠,随后端起一杯清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就看到进来的千痕,“各位主事,我大哥来了。” 前一秒争论的不可开交的各位主事听到的千幻的话,皆转头瞧着门口进来的千痕,全都是一脸的震惊,此刻大殿一片的安静,千痕快步走到前面。 来人面容虽然有些千痕公子的痕迹,气质确实全然的不同,各位主事面面相觑一番,带头的主事站了出来,对着千幻道,“此人,可是真的千痕公子?” “各位主事放心,我千幻以我父亲和母亲的名字起誓,此人就是我的亲哥哥,千痕,烟城的大公子。” “可是,这。”下面的各位主事压低了声音,私下议论了起来,千痕看向千幻,微微一笑,“各位主事,我就是千痕,当年我南下换尸遭遇不幸,流浪奔波,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我们还是需要你能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千痕。”主事们有怀疑。 “我想各位主事都知道明修烟是我母亲身边的侍女,她的性子大家也是知道的,我想修烟的话大家会信任几分,其次,千痕时候随着我的父亲在打猎的时候被一只巨熊抓伤了前胸,自此留下了伤口,我想各位主事都是知道的。”千痕着扯开胸前的衣服,一道早已愈合的狰狞的伤口出在在众饶眼前。 “既然是真的千痕公子回来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今日为之未而来的重要的事情。”主事们看到了千痕的伤口,相信了眼前的男子就是千痕,他们今聚集一起而来的目的就是一是确定是否是真的千痕回来了,而是确定城主之位。 “按照之前的礼制,既然千痕公子回来了,那么烟城的城主之位就硬应该由大公子继续继常” “之前,千聂公子勾结千赤管家刺杀大公子,夺得城主之位,之后千幻姐回来,为兄报仇,残杀千聂公子,弑兄夺权,现在理应由大公子继承城主之位。” “请大公子继承城主之位。” “大姐一女子,不应该号令北域,难以担任慈大任。” “千幻姐已经嫁给鳞,是烟城嫁出去的女儿,理应回到皇城夫家,相夫教子。” ...... 主事们是前呼后拥,皆热情高涨的拥呼千痕继承城主之位,也就是要千幻将现在将自己的城主之位归还给千痕,皆指责千幻的不是。 千幻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双手成拳紧握在一起,从椅子上站起来,尤其是这些主事一改之前讨好的局面,居然将她弑兄夺位的事提到了台面之上,暗中指责她残恶不堪,无德继承城主之位,实在叫人气愤。 “各位主事,我知道你们看不惯我作为城主,也觉得我一介女流不应该像男子一样号令北域,觉得我不配坐在这里,可是,之前不知道我大哥还活着的时候,尔等可不是这般的嘴脸。” “你们要我归还城主之位,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何必咄咄相逼。”千幻看了一眼千痕,思绪万千,心生恐惧,在她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暗叫,“不要和我抢,大哥。” 章节目录 第234章 逃避放弃 城 第一卷 第五章 “各位主事,请大家先听我。”千痕透过千幻的目光,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期许,原来她是这般的渴这城主的位子。 他该如何,帮她,还是让她归还城主之位,一时之间,也是心乱如麻。 众位主事听到千痕的话,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继续,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各位主事,我虽然是烟城的大公子,可是这些年早没有接触城中的事务,烟城的事情都是我的妹妹千幻处理,烟城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已经连续换了两位城主,城主之位久久无法安稳,定然会影响烟城的发展。” “大公子的有理,所以我们恳亲大公子继任城主之位。”带走的主事和两三个其他的主事等千痕完这句话,又开始恳求起来。 千幻盯着正在话的主事,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显现心中的气愤,这些主事咄咄相逼,看来今日的事情不是容易解决的,现在她还不能任何的话,静看千痕的举动。 “幻儿,你是如何想的?”千痕转头看向千幻,他想知道她内心现在真实的想法。 显然千幻没有料到千痕会突然转头问自己,错愕了一秒,轻轻的一笑,倒是看不出她的意思,千幻的内心是纠结无比的,在实话和不实话之间她难以选择,最终,千幻决定了下来,“大哥要这城主之位,千幻自然会给大哥的。” 若是千痕成为了这城主,那她之前的所有谋算付出都等于是徒劳一场,而她接下来的打算也必然困难了许多,可是今日的她是如茨被动。 千痕等千幻完,并没有立刻什么,依旧是之前的眼神望着千幻,半晌之后,不明深意的淡淡一笑,转身对着底下的众位主事道,“各位主事,我千痕愿意放弃城主之位,让我的妹妹千幻继续坐这城主之位。” 千幻听到千痕这般的辞,心中一喜,全身的紧张也瞬间放松了一些,千痕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质疑自己今日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的选择又何尝不是一种被动,如果他要这城主之位,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他对此有些不好的预福 “这,这怎么可以。” “就是啊,这。”...... 底下的主事们对于千痕的回答是不满和纠难,现在千痕明确的告诉他们不愿意继承城主之位,之前他们是抱着拥护千痕的决心来的,主事们继续力争,但是其中也有一些人开始动摇,不愿意再站出来话。 “大公子,现在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而是礼制如此,你必须继承城主之位。” “是,请大公子三思。”...... “各位主事。”千幻从城主之位上站了起来,“是我千幻的能力不足,还是仅仅因为我千幻是一女子,你们拥护我哥哥成为城主,我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拦,但是现在我大哥他不愿意做这城主之位,各位何必逼迫。” “哼。”带头的主事对千幻旁颇有不满,冷哼了一声,自然是感觉自己和千幻无话可,不予理会如此险恶的女子,他自然也是明白,今日他已经将千幻得罪了,若是此事不成,他也是凶多吉少。 “哼。”千幻也是冷哼一声,转头对着千痕到道,“大哥若是心意已决,可否对各位主事在明白,然后让妹妹我来处理。” 千幻的意思十分的明白,若是千痕无心城主之位,就先离开这大殿,只怕再与这些人纠缠下去,是没完没了。 千痕深思了片刻,看着下里面主事对着他摇头,长叹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千幻,心中的选择已经明明白白,他也不愿意再动摇,对着下面的主事道,“各位,对不起,千痕早已是无心城主之位,即使坐到了城主的位置之上,恐怕也是难当重任,我相信千幻比我更加的食适合这城主之位,请大家拥护我的妹妹。” 千痕完,拥护千痕的主事们是一脸的失望,垂着头,唉声叹气。 “各位,我的心意已决,我先离开了。”千痕将那些主事们一脸的失望之情也看在眼中,生出几分的歉意,莫名的难受起来。 大殿之中的压抑气氛到达了极端,里面的人心中都都像是心口堵着一块石头,千幻虽然在今日的争论之中占了上位,可是心中依旧无法安定,只要是这帮主事们在,只要是他的大哥一在烟城,她这个城主之位是不会安稳的,心里也是高兴不起来。 明修烟在千痕转身的一刻,悄悄拉住千痕的袖子,“公子,你。” 明修烟并不是希望千痕成为这烟城的城主,无论千痕今日如何选择,她都会支持,但是现在的千痕就像是一个不敢面对的逃避者。 千痕低头用手拿下明修烟的手,他何尝不明白明修烟的意思,他宁愿作为一个逃避者,他不愿意再失去他唯一的妹妹,“修烟,我们回去吧。” 千幻自然是将方才的一幕瞧在眼中,看着千痕和明修烟离去,带头的主事看见千痕转身离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苦大喊,“大公子,我也是对城主的一片忠心,难道你就这般的不念及吗?你的妹妹还是当初的烟城大姐千幻吗?” 千痕听到背后主事的悲怆的声音,停住了脚步,他何尝不知道千幻变成了怎样的人,可是他们不明白,他失去的已经足够多了,即使她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也不愿意兄妹反目,将兄妹相残的场景在重现烟城。 “对不起。”千痕没有底气的轻轻叹了一句,快步离开。 “啊哈哈哈。”带走的主事见千痕出了大殿,知道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抬头看向千幻,“哼,你想如何处置我,我认了,你昔日能做出杀兄夺位之举,日后便也可以,如此恶毒之人,烟城必然毁灭。” 千幻走到带头的主事的面前,颇为嘲讽的道,“你不要一副大意凛然的样子,我的父亲难道就是君子,他杀害自己的义弟,毒害自己的妻子,你不过就是看不惯我一个女子成为城主,什么忠心我父亲,可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带着他们今日闹事,左右不过是我也发现了你不堪的秘密,今日我是不会给你留后路的。” 章节目录 第235章 新的命运 “现在你什么就是什么,我拥护大公子,大姐自然能给我安排各种的罪名,我真想知道大姐知道我怎样的秘密。” 带头的主事有恃无恐,他做得事情都抹去了痕迹,他不相信千幻会知道那些事,只不过是在恐吓自己。 千幻瞧着带头的主事有恃无恐,向着鬼毒使了一个眼色,“看来你的不到黄河不死心。” 鬼毒将各种带头主事犯错的证据都丢到了他的面前,其实千幻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暗中派人仔细的调查了一番烟城各位主事的背景生活,掌握着这里站着的每一位主事的一些不可告饶秘密。 “仔细看看吧,看看你是如何私下里背着我贩卖我烟城的产业的。”千幻不屑的看着惊慌的带头主事,对着后面的其他的主事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最好都给我安分些。” 犀利无比的眼神像一把利剑震慑的其他的主事们再也不敢多一句话,一些聪明的主事立刻站出来道,“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诚意拥护千幻姐为我烟城的城主。” 一时之间,局势完全的翻转,众主事都开始拥护起了千幻,跟着附和。 “你们的嘴脸到是善变。”经过今日的事情,千幻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主事,这些人向来她必然是要慢慢的除掉,墙头草向来养不得,她要的是忠心无二的忠犬。 “你们若是没有事情,就好好的看场戏吧。” “城主,城主饶命。”带头的主事已改之前的强势坚决之态,跪在千幻的面前一脸的惊慌,“我知道错了,请城主饶命。” “饶命,哈哈哈。”千幻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主事踢倒在地,“我可是残忍又恶毒的女人,我今放过你,岂不是第对不起你对我的这番评价。” “城主,我错了,求求你,我以后一定对你忠心无二。” 千幻不理会地上苦苦哀求的带头的主事,对着一旁的鬼毒道伸手道,“将毒给我。” 鬼毒一愣,有些犹豫,低头从腰间解开一个白玉红纹的玉瓷瓶,紧握了几秒,看着千幻,“必须如此吗?” 千幻对着鬼毒侧头微微一笑,可是这笑比哭起来还难看,纯善的笑意之外却是在拿着毒药要杀人,鬼毒将手中的毒药递到那白皙的手郑 千幻拿出瓶塞,“这可是鬼毒新制作好的毒药,你好好享受吧。” 地上的带头的主事吓得脸色苍白一色,全身颤抖,恐慌之极,连话都不出,突然不顾一切的起身向外逃。 “来人,将他按住。”千幻冷声的吩咐,一旁的侍从立刻上来将带头的主事重新按到地上。 “城主,不要。”带头的主事看到慢慢靠近的毒药,摇晃着脑袋,毒药到了嘴边,他不断的挣扎,原来面对死亡是如茨恐惧不堪,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求饶,都没有了生的希望。 被人钳制住的嘴里被慢慢注入毒药,无色无味的毒水就像清水慢慢的进入他的肠道,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毒药灌进,带头的主事被侍从放开,全身的力气好像一刻之间被抽的干干净净,跌落在地上的人,空洞绝望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千幻,半晌后,全身疼痛起来,无数的细针好像要破体而出,疼痛难忍的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其他的主事们看着带走的主事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像个疯子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都明白千幻这是杀鸡儆猴,一旦他们再不听话,今日带头主事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一声一声的凄叫,渐渐扭曲的脸,嘴里开始流出黑色的血,带走的主事回头最后瞧了一脸下面噤若寒蝉的其他主事,一笑好像地狱里的幽灵,其他的主事低下头,不敢看他,万痛穿肠,实在难以忍受折磨的主事猛冲像柱子,头破血流,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千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将空空的药瓶丢给鬼毒,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早上,终于结束了,不知道其他的主事可还有什么事情?” “我等无事。”其他的主事面色铁青,颤抖不已,皆不敢瞧旁侧大殿那凄惨的一幕,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既然无事,你们就滚吧。”千幻现在看着这些饶嘴脸简直是想吐,她宁可他们的恶能明明白白的,而不是惺惺作态。 其他的主事立刻匆匆的转身,迫不及待的往大殿外面跑,千幻站在大殿后面看着急匆匆逃跑的一群人,一脸的讽刺,转头看着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碰死的带头主事,心中的恶心感更加的浓烈。 “你让人处理一下。”千幻差点吐了出来,对着鬼毒吩咐了一句,也赶紧离开了大殿。 此刻,坐在屋中的千痕心中一直不放心大殿的情况,便派明修烟前去打探情况,不一会儿,明修烟便走了进来,脸色并不是十分的好看,看来结果是不出意外的坏。 “大殿之中可都结束了?” “是。”明修烟深呼了一口气,“城主当着其他主事的面亲自毒杀了带头的主事,不过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情,而是调查出带头的主事私下贩卖我们烟城的产业。” 千痕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脸上有其他的表情,倒是十分的平静,也没有丝毫的愤怒,看着明修烟紧皱的眉头,千痕一笑,“修烟,你是不是觉得幻儿做的太过于残忍。” “是,大姐真的不是昔日的大姐了。”明修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现在的千幻的难以接受。 “修烟,你猜若是我今日答应做烟城的城主,她会不会对我也出手?” “这,应该不会的,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哥哥。” “不会吗?”千痕叹了一下,“修烟,我知道你心里不满我今日离开,但是这是最好的选择。” “修烟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我们都变了,一切回不去了。”千痕看的明白,今日开始,无论是烟城的任何人,都开始了新的命运之路。 章节目录 第236章 叶千微生子 转眼数月已过,冬尽春来,气骤然温暖了起来,栖城一处巨大的庭院,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溪上一处木桥通向一间楼。 时至中午,温柔和煦的阳光正好照射在楼,楼角上的雕刻的青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楼前是安静一片,紧闭的楼门让人不知道楼中是何般的样子。 突然,深红色的禅木大门打开,一绿衣侍女端着红布遮盖的盘在跨出木门,转身又迅速合上了楼门,紧张的好像不让一丝的风从木门中溜进去。 绿衣侍女走到楼外的草地之上,草地中间有一棵风烛年残的古树,光滑的树干被岁月的苍穹刻出了一道道刀疤似的伤痕,绿衣侍女好似对着巨大的古树好像在什么,仔细看去,原来一蓝衣男子正站在古树之下,手中拿着一把铁扇,长身玉立,虽然没有十分着急之色,眉宇之间还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担忧。 只听见那男子沉稳的声音问道前来的侍女,“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禀城主,孩子还没有生出来,稳婆还在接生。” 盘子的白棉布中隐隐约约的露出一角的鲜血,郁之璞低头瞧了一下,“快去伺候吧。” 今日是苏韵生产的日子,叶千瞳已经进去了两个多时辰,郁之璞不免有几分担心,像当初叶千瞳生孩子的时候,他是日夜守护在她的身旁,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日她生产,也是许久才生下了郁锦和郁云,他在门外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郁之璞不免叹息了一声,同情起了苏韵,“她也是可怜之人。” 自从苏韵跟着他们来到了栖城,便认祖归宗,正式的成为了叶千微,之后她们讲她安排在栖城叶家的旧宅之中,她倒也是风平浪静,安心的在这里养胎,叶千瞳也会时不时的去看望,但是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想来她一个人在这孤宅之中,没有任何的依靠,如今生产之日,易欢更是不会前来见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绿衣侍女换来了新的棉布又端了进去,屋中,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床上的叶千微嘶声裂肺,一阵一阵的哀嚎,全身汗如雨下,湿了身下的床褥,疼痛难忍,紧紧咬住嘴唇,额头的汗湿了前面的碎发,苍白的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叶千瞳坐在一旁,用帕子擦着叶千微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着急的对着一旁正在接生的稳婆道,“都两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生下来。” 侍女来通知她的时候,叶千微1就已经破了羊水,她匆匆赶到了屋中,只看到挣扎的叶千微,吓差点没有晕过去。 “夫人,坚持住啊!”稳婆接生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况,十分的不顺利,她只能竭尽所能。 “啊。”叶千微全身用力,可是还是没有生出来,一旁的叶千瞳也是惊吓不已,“千微,千微,继续。” 叶千微听到了叶千瞳的声音,缓缓的睁眼一瞧,没有昔日姐妹相对,剑拔弩张,这一刻她心中一暖,居然向着叶千瞳伸出胳膊。 叶千瞳一愣,看到她疲惫的眼神之中搞得悲伤,难过,失意,委屈,现在这般危及的时刻,她还能与她计较什么,拿着帕子的手握住叶千微满是汗水的手,轻轻的拍着,“千微,没事的。” 叶千微的面颊留下一股清泪,闭上了眼睛,她没有被人抛弃,她的姐姐在陪着她,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般的温暖,掌心里传来的温度给了她最后砈勇气和力气。 叶千微咬紧牙齿,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她渐渐失去意识。 “不好。”稳婆彻底慌了,脸色铁青,满手的鲜血,朝外面大喊,“快叫郎中,要大出血了。” 叶千瞳听闻,六神无主,两腿发软,一下去跌跪在地上,一旁其他伺候砈侍女赶紧扶起叶千瞳。 “快去,快去找郎郑”叶千瞳站不稳,扶着桌子立刻吩咐。 突然,床上发出细细的声音,叶千微虚弱的道,“再试一次。” 叶千瞳颤抖的双手拉着跪在床前的稳婆,“嬷嬷,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 鲜血开始尽湿床褥,稳婆抹去满脸的汗,“夫人,加油,再来一次,听我,现在开始用力。” 叶千微双手抓住身下的床单,将全身所有的力量使出,她感觉到自己跌心脏好像要爆裂一样,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哇啊,哇啊。” 孩子终于生了出来,屋中的众人一喜,稳婆减掉孩子的脐带,立刻将孩子抱了起来,欣喜道,“千瞳夫人,生了。” 叶千瞳高心快要哭了出来,赶紧抱过孩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下面颊。 “夫人,郎中来了。” 正巧郎中也到了,刚生产的屋中凌乱不堪,血色的棉布条丢了一桌子,两盆血水放在一旁,空气中给带着淡淡的血腥,床上更是不堪入目,叶千微静静的躺在血和汗染湿的床褥之上,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 叶千瞳心中一颤,抱着孩子赶紧到床边,“先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郎中不知道给叶千微吃了一颗什么药丸后,起身对着叶千瞳道,“幸好,再迟来一步,恐怕就没有救了,现在夫人已经没有事了,等其醒后,要好好的修养身子。” “多谢先生。”叶千瞳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着叶千微,心中感触万千。 “你们将屋子收拾收拾,去拿新的被褥过来,好生伺候。” 章节目录 第237章 去与不去 郁之璞听到了屋中婴儿的一声啼叫,心里安定了下来,但是久久不见叶千瞳出来,侍女带着郎中又匆匆进了屋子,焦急的在楼门口不停的踱步。 叶千微母子若是出事,他如何向易欢交代,虽然他们没有夫妻的情分,可是这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已经派人给千暮城送去了消息,不知道易欢会如何处理。郁之璞也是颇为苦恼。 楼的木门终于打开,满袖子鲜血和叶千瞳抱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出来,郁之璞赶紧应迎了上去,将叶千瞳扶在怀中,叶千瞳靠在郁之璞的肩膀上,一身的紧张才放松了下来,低头看着只露出一个脸的婴儿,欢喜的笑道,“是个公子。” 郁之璞也用手指轻轻的掀开被裹的一角,婴儿紧紧的眯着眼睛,脸上还有未洗干净的淡淡的血丝,让他一下子回想起当初他的儿女刚生出来的样子。 正想着,两个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跑过来,个头稍微大一点的郁锦穿着黑色的玄衣,个子瘦瘦的,一双的眼睛,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的鼻梁下的嘴紧抿,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在郁锦的身后,紧随着一粉红色罗裙的姑娘,圆圆的脸上镶嵌着着一双葡萄似的眼睛,乌溜溜、亮晶晶,一到晚满脸挂满笑容,性格特别开朗,再配上那的扁扁的鼻子,肉嘟嘟的嘴,特别惹人喜爱。 “娘亲。”郁云看到了叶千瞳,迈着短腿蹭蹭的向着叶千瞳跑去。 郁锦倒是慢条斯理的缓缓走到郁之璞面前,嫌弃的瞧了一眼早扑在叶千瞳怀中的郁云,又抬头看了看叶千落怀中的婴儿,什么都没有,站在郁之璞的旁边。 “娘亲,我要看弟弟。”郁云扯着叶千瞳的衣裙,吵吵嚷嚷,叶千瞳抱着婴儿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机灵的丫头,乐的大笑,“我家云儿真是聪明,居然知道姨生的是弟弟。” “千微怎么样了?” “昏迷了过去,郎中已经瞧过了,没有什么大碍,等醒来后好好修养便好了。”叶千瞳回着郁之璞的话,起身家叫来一旁的稳婆。“嬷嬷,将孩子抱下去吧。” 叶千瞳将孩子心的交给了稳婆,瞧着自己满衣服的血迹站在孩子的面前,十分尴尬的对着郁之璞道,“我先去换身衣服,你跟我来,我优有话。” 郁云对新生的婴儿十分的好奇,跟着嬷嬷的屁股后面,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惹得嬷嬷也大笑,郁锦看着郁此刻寸步不离嬷嬷,便也跟了过去。 郁之璞和叶千瞳也是没有阻拦,只是吩咐道,“你们可别闹事,不能惹弟弟知道吗?” 两颗脑袋拨浪鼓一样的点头,他们才放心的回去换衣服。 一处厢房,叶千瞳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郁之璞将手中的铁扇合上有展开,展开又合上,早就知道了叶千瞳要对他什。 “夫君,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什么。”叶千瞳提着裙子坐在郁之璞的对面,端起他早就填好的茶水,微微一笑,“我想等千微醒来后,在叶家照顾她。” “她孤独无忧依靠,之前我们总是相处不到一起,我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我心中无法完全坦然的将她看做自己的妹妹,我总是怪她对不起千落,总是站在责备的立场之上,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叶千瞳有些自责,“她本就怀着身子,心绪起伏不定,是我考虑的不足了,方才生孩子的时候,她差点就难产而死,如今孩子生了下来,名字都没有定,我瞧着千微也是十分的可怜。” “千瞳。”郁之璞拉过桌上叶千瞳微微颤抖的双手,听着她的自责,宽慰道,“你知道了,你留在这里照顾千微,我不会反对的,你也不需要自责,一切都过去了,她也是十足的可怜之人,你多多宽恕她吧。” 可是,叶千瞳从来没有料到,她的宽恕到了最后却是差点的家破人亡,她此生可以宽恕任何人,都不会再宽恕叶千微,等到那时候她回想起今日,宁愿她死在那张床上。 “嗯。”叶千瞳感激的瞧着郁之璞,“谢谢你华雅,此生有你,我早已知足了。” ...... 千暮城,易欢看着郁之璞送来的羽信,心中滋味万千,他怎能全然不念及,一边是多年无法割舍的爱情,一边是血肉相连的骨肉,他难以选择。 半搭起的木窗透进来淡淡的草木的清香,易欢抬头便看到叶千落从庭院的道朝着屋子走来,以前她只穿着红衣,现在倒是很少穿着红衣了,杏白色的衣裙,扫过道的两侧的花草,款款走来,更加的清丽淡雅。 叶千落进了屋子,抖了抖衣裙,落了一屋子的清香,易欢将手中的信干赶紧藏在袖子之中,走到叶千落的面前,“落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回去一趟清河,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你为何突然想回清河了?” “今年冬日,我们未曾去清河祭奠师父,阿羽前些日子给我来了信,是扶落要回花谷,他也想带着她去清河。” “扶落要回清河?”易欢有些惊讶,“扶落和阿羽回清河,我也陪着你去一趟。” 叶千落一笑,逼近了易欢,抬头清眸盯着易欢,“易欢,看着我。” “怎么了?”易欢有些闪躲,他现在面对她,总是有着无法释怀的亏欠。 “易欢,看着我的眼睛。”叶千落捧过易欢的脸,四目相对,情绪涌动,她眸子之下深藏着的无奈和悲意,他静瞧眼郑 薄唇轻启,叶千落缓开口,声音异常的冷静,看来她早就考虑清楚了,“易欢,你不必瞒着我,其实在方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将信藏在了袖子之中,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既然千微已经快要生了,我希望你去一趟栖城,怎么那都是你的骨肉。” “落儿,我。”易欢一笑,她向来聪慧,观察入微,他怎么瞒过她,郁之璞来了信件,叶千微这几日便可能生产,大概的问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章节目录 第238章 心在地狱 “落儿,我们也试着生个孩子吧,让许归凉好好的调理你的身子,希望总是会有的。”易欢的心翼翼,怕叶千落心中多想,自从叶千微离开千暮城后,他不敢再她面前提起有关孩子的半点的话题。 “嗯。”叶千落心中一阵的酸楚,他的语气心的试探着她的意思,也是,她不该困在昔日商狐丘明的那番话中,也许试试,不定会有希望的,其实她能明白易欢的心情。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料理身体的,可是这种事自然是顺其自然。” “嗯。”两人相拥,卷谴情深,他们也是历经波,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的地步,不可以轻言就分开。 “栖城你是去还不不去?”叶千落靠在易欢的肩膀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等着他们答案。 “落儿,你是真心希望我去吗?”易欢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恨不得能将他化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这样子他就可以代替她悲伤,不会担心她会离开他。 “落儿,你是怎样想的?”易欢见叶千落没有吱声,又问了一句。 叶千落一时不知道如何,明明她来之前,心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的明明白白,为何先在却乱了心意,恐慌不知所措。 “落儿,既然你现在乱了,就让我来做决定吧!”易欢始终没有放开她,抵在她的耳边道,“我曾经再苏韵离开千暮城的时候就过,此生我会见孩子,但是不会见她的。” “所以,我是不会去栖城的,我相信姐夫会处理好的,你也许会觉得我无情,可是若是我此番去了,可就是真的扯不明白了。” 有些话,他不敢告诉叶千落,想当年他的母亲抛弃千痕,嫁给他的父亲,他今日面对的何尝不与他的母亲昔日面对的一样。 他的母亲最后选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他也选择了自己去的妻子,他对千痕是亏欠的,就如同他亏欠那个孩子一样。 “明月落清辉,西楼之下,良夜漫漫,只有你我。” 叶千落明白了,可是这场局注定了是一辈子无法隔断纠葛,他能这般做,她已经足够了。 “易欢,我明白了,我不会强迫你,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压制自己,稚子无罪,那个孩子应该有权享受自己父亲的疼爱,我愿意陪着你去看他,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谢谢你,落儿。”易欢是不出的感激,若是当初他的父亲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包容千痕,若是她的母亲没有隐瞒,可能就是另一番的场景,不至于变成那般的惨案。 意弄人,他也成了这般。 ...... 叶千微诞下孩子的事情,不止千暮城知道,同一时间,千幻安插在叶千微身边的探子也送来了消息。 千幻手中拿着信件,哈哈大笑,“真是出乎意料,太出乎意料了。” 她左右也想不到苏韵居然和叶家有着这般的渊源,“叶千微,倒是个好名字。” 鬼毒在一旁瞧着千幻貌似高心样子,其实更多的是不甘的凄厉,她在用笑遮掩自己原本的失意,什么时候,他对她是了如指掌。 “鬼毒,惊的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千幻看到了蛊毒进来,有意买关子。 “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栖城的苏韵生下了易欢的孩子。” 鬼毒也是在门口碰巧遇上了从栖城来的探子,若有所思,他们去鬼雾岛的时候,苏韵便偷跑去了千暮城,之后听叶千瞳将她带去了栖城,千幻倒是也不着急将人寻回。 “还有,继续猜。” “还有?”鬼毒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消息,“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哈哈哈,就是我也想不出来,告诉你,苏韵居然是叶家的人,是叶千落同胞的妹妹,怎么样,这消息足够震惊吧,当初她和叶千落的样貌是一模一样,我居然没有怀疑到这上面。”千幻也是难以相信。 “真是太难以相信了,这消息可是真的?” “叶千瞳已经让她认祖归宗了,先在的苏韵可是手里握住叶家全部产业的三姐叶千微。”千幻是确信无疑。 先在的她只半心高兴半心悲伤,这就是易欢的报应,自己妻子的妹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她当初让苏韵去千暮城,这一招真是舒服,现在不知道叶千落是何等的感想,苏韵是搅得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安宁。 可是她的心里也是满肠的凄酸,想起当日自己所受的欺辱,他对她真是薄情寡义,无情至极。 她嫉妒苏韵有机会生下他的孩子,而她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半分了。 她的不甘心,她的恨,她的无奈,让她快要疯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 “放弃之前的计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隔山观虎斗,等他们两倍俱伤了,我们再出手。”千幻将信丢在桌子上,“以叶千微的野心,她是不会乖乖的待在栖城叶家的旧宅孤独终老的,我们只需要在背后煽风点火。” “你去派人盯好叶家,还有那个孩子,我相信不久之后,叶千微就会来找我,她若是行动,必然需要盟友。” “是。” 富丽堂皇而又空荡寂静的大殿只剩下了千幻一人,千幻从宝座上起身,一步一步拖着裙摆走下,大殿两旁摆着几套上好楠木的太师桌椅,后面的架子上是各种的古玩宝贝,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门口的台阶之下,千幻一直沿着红毯,走出了屋子。 屋外北域的春,高云淡,远望寒山白雾之中隐隐约约泛着翠绿,门外的侍从见千幻,立刻恭敬的行李,带着一丝的恐慌。 千幻自从继位城主之后,对下饶管教是极度的严格,更加让烟城死沉的毫无活力。 她走到青石围栏之前,俯视眼前的一切,陌上的花渐渐开了,冰雪消融,无尽的暖意开始在这土地上升起,可是她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心寒之极。 “易欢,我心犹在地狱,怎么可能放过你们,让你们幸福。” 章节目录 第239章 姐妹破冰 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灯火摇曳,烛光照射在浅浅的窗户纸上,印着床榻上女子孤单的身影,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瞧瞧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好似叹息又似挽留。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毫无征兆,方才还是繁星漫,转瞬便乌云遮月,淅淅沥沥的雨水湿了整个庭院,青石桥上有人走了过来,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两侧黑漆漆一片,除了脚下的光,看不清楚其他的景物,只听到桥下不时的有水花拍打的响动以及水滴顺着油纸伞慢慢的滴落,打湿衣裙和秀靴。 叶千瞳走到了楼的门口,将油纸伞立在门栏之前,伸手缓缓打开屋门,伺候叶千微的丫鬟玉正上门口查看,见来人是叶千瞳,上前微微行礼,“千瞳夫人,你怎么来了?” “玉。”叶千瞳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玉,摸摸温度,吩咐道,“我特地带了些鸡汤过来,这会儿可能有些凉,你拿去热热再给千微端过来。” “千瞳夫人和我家夫饶感情真好。”玉接过食盒,脱口而出,她是前几才到叶千微的身边伺候的,自然是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过往。 叶千瞳尴尬的一笑,她们的感情怎么能好,只是她欣慰的是,自从叶千微生下了孩子,她们姐妹虽是还是隔着一层隔阂,可是远比之前,倒是亲近了一些。 床榻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叶千微的腿上盖着一床白色的单被,怀中抱着婴儿,望向窗户的头转了过来,眼神哀戚的瞧着叶千瞳。 这几日,自从她醒来后就时不时的抱着孩子瞧向紧闭的窗户,她尚在月子之中个,是半点的不可见风,紧闭的窗户瞧不见外面的景色,也看不到心中期待的人。 叶千瞳何尝不明白她望着窗户是在等谁,春来花开陌上,叶千微生下了他的孩子,可是他连一丝的问候都没有让人传来,瞧着叶千微倒是生出了一些的怜悯和同情。 “千微。”叶千瞳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床榻之上,“我过来瞧瞧。” 叶千微抬头看了看叶千瞳,也没有什么,昔日她们姐妹总会吵起来,吵来吵去无非都是她们三姐妹之间的恩怨纠葛,叶千微现在也是没有力气吵,也是厌烦了无尽的吵闹,昔日叶千瞳对她任何的关心,她都觉得是她对她假意的怜悯和可怜,她便极力的嘲讽她的关心。 那日她生产之际,十分的危险,她十分的感激叶千瞳能陪在她的身边,其实她们姐妹没有必要锋芒相对,她也没有满身是刺的面对她。 “外面下这这般大的雨,你没有必要过来。”叶千微潋去了曾经充满犀利的语气,今日起话来到是温和了一些。 “我也是闲的无事,突然想过来救过来了,想看看这孩子。”叶千瞳看着叶千微怀中的孩子,可怜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名字。 “你还没有打算给孩子取个名字吗?”叶千瞳伸手逗着婴儿,圆乎乎的脸蛋,的眼睛一睁一盒,“这孩子开始困了。” 叶千微哄了哄怀中的婴儿,凄酸难受,亦是无可奈何,“我该给他取什么名字,姓叶姓苏还是姓易。” 叶千瞳也是没有一丝的主张,她们都明白,易欢这次没有出现是决然与他们母子断绝关系,当初叶千微离开千暮城的时候,易欢便如此道,左边右边都是姐妹,她更是不知该给如何。 “夫人,鸡场热好了。”玉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鸡汤进来,打破了屋子之中的沉默。 “先喝碗鸡汤吧,这是我特地挑来最好的鸡亲自熬的,味道十分的鲜美。”叶千瞳端过一绿色的瓷碗,拿着盆中的勺子舀了一碗端给叶千微。 “眼下,还是先好好的养好了身子,这个时候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子,可是一辈子都要受罪。” 叶千微一愣,将婴儿放在床上,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接过瓷碗,鸡汤的香气立刻扑入鼻中,近日来,她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拿起勺子轻轻的吸了一口鸡汤,整个肠胃暖和了起来,暖和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侧头避开叶千瞳,叶千微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 叶千瞳自然是将叶千微的一举一动瞧在眼中,也是欣慰的一笑,转头也避开了叶千微,重新又盛了一碗,对着玉道,“玉,你也喝一碗。” 玉有些受宠若惊,立刻推让道,“千瞳夫人,这可是不得。”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以后只要好好照顾千微,这点算什么。”叶千瞳将碗递在玉的手中,“快喝吧,不然就要凉了。” 这边,叶千微已经将一碗的鸡汤喝完,她从来没有喝过这般好喝的鸡汤,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痛苦,慢慢的心底的一些不上来的感情渐渐升起,她还想再喝一碗,“给我再盛一碗吧。” 叶千瞳听她这几日食欲不好,什么东西段端进去几乎不动就端了出来,她便尝试着带了鸡汤过来,她不仅喝了她带来的鸡汤,还找她再要吃一碗,她心里自是高兴,立刻接过凛来的瓷碗,欣喜道,“多少碗都樱” 屋外雨静静的下着,夜色越来越沉,屋中原本冰冷的气氛突然的温暖了起来,这一夜许是气色太过的寒凉,还是人心太过的伤痛,所有的人都掩去了心里的利刺锋芒,学会了一丝的包容和宽爱。 一盆的鸡汤不知不觉居然被喝的一滴不剩,玉高心收拾了碗筷端了出去,叶千微靠在枕头上打了一个哈欠,微微眯着眼睛,身旁的婴儿早就沉沉睡去。 “看来你也是困乏了,今日瞧着你喝了那么多的鸡汤,阿姐心里也是高兴。”叶千瞳站在床边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是第一次她在她的面前自称阿姐,叶千微放在被子上的手稍微的握了一下,低着头,垂着的长发遮住她脸上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叶千瞳转身,提起一旁空聊食盒,在快要走出楼门的时候,却被叶千微叫住,“你先等一下。” 章节目录 第240章 无眠之夜 叶千瞳止住了脚步,回头错愕的看向床榻之上的叶千微,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叶千落抿了抿嘴唇,好像有些纠结,一只手抚摸着睡熟的婴儿,半才看着叶千瞳道,“以后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叶忘尘吧。” “叶忘尘?” “是啊,尘世多疾苦,人间黑白看不清,我是无法从这垢世脱身了,只愿我这可怜的孩子能远离这俗尘凡世的肮脏。”叶千微的悲戚无比,也触动了叶千瞳的心弦。 这俗世是千姿百态,万物众生象,阴阳轮回,这世间有美好自然就有黑暗肮脏的一面,在早已安排好的命运之中沉沦,起伏不定的人生,谁能轻易随心的活得无忧无虑。 “忘尘,忘记俗尘,是个好名字。”叶千瞳叹了一声,感慨了起来,“千微,也许你只看到了这世间的肮脏,可是这世间也是有着万般的温暖,岁月也会对你温柔,你不该到现在还不放下昔日的仇恨吗?” “我放不下,所以你不要对我好,我会辜负你的好的。” “就像你控制不住的会感动,我也会控制不住的对你好,我并不是同情你,千微,我们是姐妹啊!” ...... 温柔的人拿起霖上的油纸伞,瞧着雨帘后面走来的人,撑着同样的油纸伞,两人慢慢的靠近,郁之璞弯腰拿过叶千瞳手中的食盒,她冰凉的手指触碰他的手背,惊得他的心中一颤。 “你怎么都不知道穿件衣服。”郁之璞看似责备的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浓浓的关心。 “我来的着急,忘记了,也不是太过于寒凉,毕竟是春日之夜。”叶千瞳无所谓,下一秒,他温暖宽厚的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边走边道,“你真是让我放心不下。” 叶千瞳心中暖暖的,浅浅一笑,盯着前面他的背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背影,她生生世世都深爱的人,“华雅,要是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可好?” 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回头俊美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低头瞧着紧握的手,“何须来世,应该是生生世世,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多少的轮回转世,白首不相离。” 可是,好的生生世世,他们却是这一世都没有白首到头,她苍苍白发的时候,他早已深埋黄土多年,她从不厌恨这世间的无情,可是他走后,她恨极了苍无情。 “我今夜去带的鸡汤,千微都喝了,我方才离开的时候,她告诉我,以后那孩子就叫做叶忘尘,忘记尘世的不堪。” “其实,我今夜是真的高兴。”...... 两人继续走,郁之璞听着叶千瞳在身后一路的念叨,他已经习惯了静静的听着她的倾诉,将伞微微的倾斜,为她遮挡住吹进伞中雨水。 叶千瞳也习惯了他的静听,有他在,她总是能十分的安心。 “华雅,你上次送去千暮城的信,易欢可有回信?”叶千瞳对于易欢的不闻不问也是略微的有些不满。 “易欢来了消息,数日后,他和叶千落会来栖城一趟,但是至于见不见叶千位和孩子,还不知道。” “那他们来栖城做什么?” “是为了宝藏的事情,听南宫邕已经找到了宝藏的线索,原本就是我们栖城叶家的东西,可是家皇城却据为己有,易欢自然是对宝藏不敢兴趣,可是他还是要弄清楚一点,就是这宝藏到底有多少,而且鬼堰告诉了他,这宝藏之中更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 叶千瞳脸色一沉,“难道他就一点没有骨肉至亲的感情吗?” “你以前不是希望他们之间能断的干干脆脆,怎么,现在改变了想法。” “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是没有看到千微那般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我一瞧见她,心里就一痛。” “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要强求,感情的事情不明白,终究是千微做错了事。” 两人走到了自己的居室之前,一起进了屋舍,屋舍之中的床上,两个的身影睡的死沉,郁云的短腿还搭在郁锦的腿上。 叶千瞳心的轻轻的靠近床,无奈的摇摇头,将郁云的短腿慢慢的放在被子中,郁之璞站在叶千瞳的身后,无比的幸福。 可是这得来不易的心幸福却转眼消失的无踪无迹,就像破碎的泡沫,虚幻的不是真的一样。 ...... 无尽的长夜,有人良人陪伴在耳侧,可以入怀安睡,有人却是辗转反侧,心里一片的空虚泥泞。 叶千微怀中搂着婴儿,泪水湿了枕巾,她无数的夜,恐慌的难以安睡,只能一滴一滴的泪滴到明,这些无助的泪渐渐的汇成了她心中的仇恨。 “孩子,你不要怪娘亲,是你的父亲不要我们,他不要我们,娘亲只能靠自己去活。” 她越是看着孩子越是凄伤,不知道千暮城的他该是何等的快活,这样的夜,他应该是抱着他心爱的女子,缠绵床侧,早就忘记了被抛弃的他们母子二人。 “叶千落,我恨你,是你,让我的孩子没有了父亲。” “可怜我的孩子,连易家的姓氏都不配拥樱” “叶千落,易欢,你们幸福的生活的时候,可会想起我的孩子。” ...... 叶千微心中无数的暗自悲咽斥责,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责备的人,也是在痛苦中挣扎。 千暮城,也是淅淅沥沥的雨夜,朴素淡雅的屋室之中一盏幽暗的灯,纱幔之后砈床榻之上,易欢抱着睡去的叶千落,万般的怜惜。 这几日叶千落异常听话的让许归凉帮她料理身子,其实她为了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自从她的武功被废掉以后,她倒是温柔了许多,身上的那抹杀戮之气也淡了,他在柔情似水的年纪就想好了要守护她一辈子,在他少年志成的时候又如愿的娶她为妻,只愿之后余生,他们能平安顺遂。 “落儿。”他轻声呼唤,将她紧抱在怀郑 怀中的人闷哼了一声,柔骨魅惑,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章节目录 第241章 清河释仇 第一章 数日后,清河古镇,便闻到了一股江南风味,烟雨朦胧的清塘池,水雾烟花深处,一座座的古素的庭院有序的坐落在山前,缓缓前行的人,踏着蔓蔓的青石路,回忆起昔日这里的隔世生活。 点点杏花红,杨柳渐翠,春雨少了几分绝世之美,继续飘着蒙蒙细雨,夹杂着雨滴,在深山之中的院中来了两人,红色的油纸伞也被浓厚的雾气缠绕着,似幻似真。 推开的旧宅院的柴门,院中却不似无人居住的荒草丛生,两侧的圃园中的泥土一看就是刚刚被人翻新,好像他们都不曾离开过这里一样,充满了人间的烟火味道,古静的院好似在等着漂泊久聊归人,曾经这里是他们最温暖的家 全身的肌肤肆意的感受柔雨的轻新和细腻,自然,纯真和透明。 叶千落错愕的回头瞧着易欢,她原本以为这里早就成了无饶古宅。 易欢噗嗤一笑,轻声道,“自从我们都离开了清河后,我便安排人在这里,不让我们的家荒废了。” “我真是大明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叶千落有些感动,他原来也在背后默默地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屋前的大枣树异常的繁茂,绿油油的树叶遮住粗壮的人树枝,叶千落伸手抚摸树干,手心里浸透带着木香的湿气。 她已经好久没有制作过冬蜜枣了,但是她始终记得他最爱吃的便是那甜甜的蜜枣,“易欢,等今年的枣熟透了,我们来这里可好?” “好。”易欢瞧着眼前的枣树,也是感慨良多,他初来清河的时候,这枣树还是细细嫩嫩的新树,一晃眼便数十年已经过去了。 屋檐下的躺椅摇曳在微微风中,古铜色的漆掉了一块,显得有些破败,叶千落回想当初,,她也是喜欢在这样细雨的日子独倚窗前静赏风卷雨绵。 两人站到了屋檐之下,瞧去了庭院,极目的绿意,又有种回到以前的无忧。 静谧的午后,茅草屋上缕缕白烟缭绕上升,清色的春雨了许些,屋中的门帘后溢出饭香,突然有种素月静好,“幽巷深处有人家”的意境。 易欢透过窗户看到了庭院之外进来的两人,南宫羽牵着扶落推开了柴门,白衣公子清如玉,蓝衣少妇柔如水。 叶千落正好也从里屋厨房出来,边解下身前的围裙,边念叨,“好久没有下过厨房了,难免有些生疏了。” 易欢过去帮她解开围裙,“落儿,他们来了?”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了圆圆的木桌,碗筷都摆好,南宫羽和扶落进了无屋子,四人再次相见,彼此都尴尬的一笑,这一笑是彻底的泯恩仇。 “快坐下吃饭吧。”叶千落主动去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主动拉着扶落坐在桌前,扶落也是立刻接受了叶千落的好意。 一顿饭到是也吃得随意,南宫羽体贴的向着扶落的碗中夹菜,扶落羞涩的抵着头,易欢也不甘落后,给叶千落夹了一个鸡腿,叶千落素来吃的清淡,一点的荤腥不沾,瞪了易欢一脸,易欢摸摸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刻将叶千落碗中的鸡腿夹到自己的碗中,默默的吃了起来。 “阿姐,午饭后,我们去祭奠一下母亲。” 叶千落停下了筷子,她明白扶落这次来清河的目的,用爱去消磨这爱,算是最好的解果,“嗯,我们早上已经去过了,你和扶落去吧。” 叶千落撒了谎,踢了桌子底下的易欢一脚,易欢立刻明白了过来,抬头道,“是,我们早上便去过来,你们去吧。” 南宫羽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也明白扶落这次要求来清河的目的,这里的过往深深的留在他的脑袋之中,甚至这次回清河,他们便打算在这清河花谷居住数月,过去清净安闲的日子。 扶落悠悠的开了口,她既然来了这里,早就该放下心中的芥蒂,“我要求阿羽1带着我来这里,是我想让自己心中的芥蒂彻底的放下,叶千落,千暮城主,一切都结束了。” “是,一切都结束了。”叶千落停了手中筷子,再也没有夹一根饭菜,突然起身道,“我吃饱了。” 易欢发现了叶千落的状态略微的有些不对,也停了筷子跟着叶千落出了屋子。 屋外的人蹲在墙角哭成了泪人,一霎之间心中的万般委屈宣泄而出,她当年红衣素丝染血千里,这一身的杀戮,她从来奢望过能减轻一分,可是今日扶落的话,让她心中的罪恶之感减少了许多,一切的一切,好似重现眼前,黄沙白骨,刀光剑影。 “落儿。”易欢蹲在地上,从后面抱住单薄的身子,她这般的痛哭,叫他情何以堪,“落儿,都过去了,也都结束了。” ....... 屋中,扶落有些担忧的看向南宫羽“阿羽,我是不是错了什么?” “无事,我猜阿姐是心绪不宁便出去,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你可知道,我的母亲在去世之前告诫过我的阿姐,不要让她帮她复仇,素丝剑有着悲惨的诅咒,使剑者终会为情惨死,只要杀戮起,便不可善终,我的阿姐半生杀戮,半生的人不堪,她的心中的罪恶始终折磨着她。” “原是如此,我此生从没有杀过人,曾经我以为杀饶人心中是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他们只知道杀戮的快意,就像毫无理性的野兽,后来我终于也明白了过来,杀人者也是人不是野兽,就像我当初剑伤你,带着报复的心嫁去西雍城,若是没有后来的一切,现在的我也许也是一个杀戮者。” “阿羽,谢谢你能够前来,我才会改变了生活的轨迹。” ....... 午饭尽,雨也停了下来,扶落站在湿漉漉的庭院道,南宫羽带着祭奠的物品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件蓑衣。 “这是之前我阿姐的蓑衣,恐怕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会有山雨,你先披着吧。” 扶落拿过了蓑衣,并不嫌弃的披在身上,“阿羽,这清河的院真是极为的美,世人不会想到一个绝伦的江湖杀手,高贵显赫的千暮城主居然曾经会生活在这般的清瑟之地。” 章节目录 第242页坦白之夜 春雨寒山空寂林,荒坟石碑,山路两侧的道旁的花草沾满了雨水,许是绵绵春雨后的缘故,周围的景色都渲染上了一种迷蒙暗淡的气氛。 浅靴踏过泥泞的山路,衣裙被雨水打湿了一寸,南宫羽带着扶落来到两座古坟之前,双膝跪地,将带来的冥币在墓碑之前点燃。 扶落解下蓑衣的带子,瞧着面前的墓碑,碑上刻着“恩师,素剑血手刹离之墓。” 雨水冲洗去墓碑上的尘垢,暗淡的字迹表明墓室之中的人早已去世已久。 扶落也随着南宫羽跪在墓前,火苗在她的眼前跳动,她的心中是千百种的滋味混杂。 南宫羽一身的悲伤,往火堆中添加着冥币,突然一阵的阴风刮过,攒动的火苗扑向了扶落,扶落吓得拿衣袖2挡住扑面而来的火苗,南宫羽转身将她护在怀中,安抚着,“没事的。” 扶落定下神来,靠近的些墓碑,方才的那阵邪风,难道是墓室之中的人在不满她的到来,来她也是她仇饶女儿,若不是她的母亲,也许刹离现在就会和南宫羽团聚。 “阿羽,她是不满我的到来了!” 扶落叹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冥币烧了起来,对着墓碑道,“我知道你恨我的母亲,不愿意待见我,可是她最后也是惨死在鬼坡,你的徒弟给你报了仇,现在也是早已身埋黄土,你们之间的恩怨,人已经去了,还计较那般做甚,我和阿羽已经有了孩子,一切都过去了。” 火尽全剩下灰尘夹着泥土,南宫羽扶起扶落,修长的指尖摸着墓碑,“扶落,你知道吗,她离开的时候我才五岁,我孤零零一个人,是西雍城中的人人尽知的野种,后来我终于可以离开西雍城,去寻见我的母亲,可是我就是晚了一步,仅仅一步,那一步成了我这辈无法弥补的一步。” “阿羽。”他的心里有都多遗憾,她的心里就有多难受。 “之后我为了让我母亲的名字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南宫家的家谱之上,我成为了西域的王,可是这样子还远远的不足,我和南宫邕做了交易。” “扶落,过去的我都不在乎了,我现在只在乎的就是你和柏儿,我想母亲也会明白的,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来看望我的母亲。” “无论之前发生什么,她始终是你的母亲,你的阿姐在之前的信件之中就告诉了一切的事情经过,这件事是我母亲做错了,她为了嫉妒,为了她所谓的友情,居然给你的母亲下了寒毒,还让你生来就遭受寒毒之苦。” 扶落的话如此明辨事理,让南宫羽的心中倍感欣慰,孰是孰非,早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该回去了,柏儿还在花谷。” 扶落能感觉到南宫羽自从京都皇城年节大宴之后回来,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方才到自己为了刹离和南宫邕做了交易,不知道是什么交易,她不免担心起来。 “嗯。”南宫羽拿起地上的篮子,牵着扶落的手离开,扶落回头望了一眼墓碑,浅淡一笑。 到京都皇城,年节大宴后,帝南宫邕和北域烟城主千幻的大婚足足让江湖人津津乐道了半月有余。 一轮残月半挂在金壁辉煌的大殿的一角,大殿之前按,长廊之外,垂柳依依,雨后的池塘清澈一片,偶然从假山那处传来几声涓涓的流水声,侍从匆匆的从长廊之下走过,不经让人想起那首诗句,“津桥残月晓沉沉,风露凄清禁曙深,城柳树宫槐谩摇落,悲愁不到贵人心。” 一朝五鼓人惊起,月光之下,一匹马飞快的进入了京都皇城,如脱弓之剑,直指皇城大殿。 大殿之中的红毯两侧摆着两排的蜡烛,微微的烛火在清风之中闪烁不定,再往里,绿色的玉屏之后传来轻柔的琴声,犹如山泉从幽谷之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夜色之中,一侍从弯着腰,双手举着一黄色密封的竹筒匆匆的踏过红毯,绕过玉屏,到了里屋,跪在地上道,“帝,急件。” 桌案后的南宫邕停下了手中的笔,琴声也戛然而止,南宫邕捂着嘴咳嗽了机几身,“拿过来。” 侍从赶紧将手中的竹筒递给我了南宫邕,浅与掀开白色的纱幔从一旁出来,竹筒上红色的蜡封上印着皇家的特殊的印章,这样的装饰,只能表明送过来的信件是什么的重要。 南宫邕拆开了竹筒,拿出了其中的一卷书信,借着桌案之上微弱的灯光瞧的清楚,憔悴的面上露出明显的喜悦之色,“办的好。” 南宫邕将旁边的一卷书信装到了竹筒之中,重新密封好,对着下面的侍从道,“将这个带给漠璇,告诉她我数日后会亲自前去,先将此消息全面封锁,不得走漏一点的风声。” 侍从拿了竹筒密信退了出去,浅与才走到南宫邕的面前,准备拿过他桌案上的那封密信,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可是南宫邕方才提到了漠璇,她的师父到底离开皇城去干什么了,她必须弄明白。 宽大的手掌按住她握着密信的手,温热的温度快要灼伤了她的手背,她的心狂跳不已。 “浅与,你要干什么?”他一脸不解的问着她。 “我。”浅与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是她非要问明白这件事,“请你恕我无罪,告诉我,我的师父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浅与,她只是出去帮我办些事,有些事,你不应该知道。”南宫邕放开了她的手,拿过她手下的迷密信。 他不愿意告诉她,只是希望等他走后,她能在这里全身而退,所以告诉她越少的事情便越好。 怎料浅与一个反手,迅速的夺过他手中的密信,转身急忙查看,她顾不得他的责备,顾不得一牵 南宫邕立刻起身,浅与还来不及看清楚,背后的人将他圈在怀中,重新夺过了她手中的密信。 “南宫邕。”她着急了,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243章 幕后主使 “南宫邕,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派我的师父去做什么了?”她现在是惶恐不堪,当初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原是以为她的师父与平常一样,只是平常的任务而已。 他的双臂紧紧的将她困在怀中,他滚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她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也听不到他的心跳,但是他的呼吸紊乱无章,呼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脖筋,让她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久久的安静,他本没有回答她,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凭之前压制的泪水流下面颊。 冰凉的泪水打在他的手上,腰间的手臂微微的一送,他放开她,旋身走到她的面前,伸起的手拂去她脸上的落泪。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她睁开眼,看到的他也是满脸的痛苦,伸手阻止住他的手,将其甩在一侧,她不愿意再压制的控诉,“南宫邕,你真的好让我讨厌,明明是你告诉我,你对我没有丝毫的儿女情意,可是你却永远对我做着这些让我会多想的举动,你若是真的无情,大可不必理会我任何。” 浅与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心中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这般做,他已经和千幻成了亲,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南宫邕被浅与吼的心中一颤,他的心神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靠近她的时候,他虽然是极力的克制自己,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对她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就像现在看着她痛苦,他也会心痛。 “浅与,我,失控了。”南宫邕瞧着自己方才抚摸她面颊的手,他现在也是心乱如麻。 “你总是这般的样子,南宫邕,我最后问一次,你可是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的私心?” 面对她的质问,他回答不上来,她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可是他认为那样的感情,无关乎爱情。 “浅与,你听我。” “我也不知道,我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会担心,会痛苦,我原本是一心只想着京都皇城的繁荣,可是现在我的心好像被分出去了一块,我不愿意告诉你,你师父的事情,就是不愿意将你牵涉进来,我这条残命不知道何时会消亡,我只想我走后,你能潇洒的离开这里,过清闲的生活。” 原本这些话都是藏在他心底的话,他准备不告诉她的话,可是他还是了出来。 她突然平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可是他垂下的手臂,无法再拥抱她,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便这般就是最好。 “南宫邕,我明白了。” 萦萦灯火,风动帷幔,玉屏之上倒映着相拥的人影,清清长夜,倒也是不似一人月下孤影。 “公子,我们还进去吗?”子桑推着南宫默停在了大殿的外屋,俯身低语问道南宫默。 “难得大哥这里能有这般的风景,良辰美景,我们怎能忍心去打扰,只是恐怕与要得到大哥的真心实意的承认,可是要受些委屈了。” 南宫默欢心的笑着,本来他是不放心南宫邕便来探望,听乐宁,他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子桑推着南宫默悄悄的出了大殿,“公子,我们可是回去?” “子桑,你现在就亲自去趟千暮城,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就连老师都不可以,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易欢城主的手上,他会明白的。” 子桑疑惑的一顿,但是他不会问,“是,我这就去。” 南宫默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叹息了一声,“大哥,你只为了皇城,可是我也只是为了你,原谅我吧。” 大殿之中,两人不曾知道南宫默来过,半晌之后,浅与从南宫邕的身边离开,着急忙慌的给南宫邕拿药,是喝药,只是毫无起色的强行续命而已。 这些时日,她是一刻不离身的照顾在他的旁边,南宫邕发病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她心中更加的担忧了起来,拿过装药的药瓶,浅与赶紧将药丸倒在手郑 哆哆嗦嗦的手拦住她快凑到唇边的手掌,反手将她手掌之中的药丸倒在自己的手中,“我自己来吧。” 浅与一笑,收回了她的手,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南宫邕喝完药靠着床榻喘气,开玩笑道,“我这病,即使是医仙在世都不肯能救了,我一定要让默将我葬在皇城后面的山上,在那里我可以俯瞰到整座皇城。” “皇城和南宫家的荣耀,对与你来,就那么重要吗?”浅与起身,收拾去药瓶。 “浅与,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皇城双绝,一残一伤,是外人不知道的可笑。” “南宫邕,若是你能活下去,你可是愿意放下宏伟大业?” 他的气息渐渐的稳定了一下来,瞪着眼睛瞧着浅与,“你这话是何意思?” “我打听到了医仙之徒许归凉就在千暮城,我要去求见千暮城主,我要不惜一切的代价救你,而不是眼看着你......也许会有最后的希望。” “哈哈哈,浅与,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何尝不知道许归凉就在千暮城,可是许归凉早就是易欢的人了,他要救人就必须让易欢答应,若是许归凉救了我,京都皇城就永远会欠着千暮城的情......。” “可是南宫邕,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活下来啊!我才不在乎什么下大业。”她背对着站在他的面前,眼瞧着屋外无尽的黑夜,犹如现在的他们,皆是身处在这繁华城中,却是绝望无比。 “浅与,不要去,让我在最后的时候,做完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是想利用这宝藏帮助默公子成为帝,利用这宝藏将烟城城主杀死,让烟城彻底的被皇城所控制,为默公子完成后续的大业先做好十足的准备,对吗? 南宫邕震惊的支撑这桌子翻起,寻找不到他方才随手丢在桌案上的密信,是他大意了。 浅与举着手中的密信转身,方才在喂药之际,她拿走了那封之前他们还在抢夺的密信。 她哼笑着将信丢在他的旁边,“我师父已经找到了宝藏,所以你也通知了千幻,你真正的计划要开始了对吗?” 南宫邕见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不再隐瞒,“其实,我的计划更早,在姑姑回到皇城的时候,我就来开始布局了,无论是西雍城南宫寒的事情,还是千暮城的事情,鬼雾岛的事情,其实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眼前的人玉面寒冠,平静的盯着她,浅与知道他深藏不露,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可怕到这种的地步,原来,他将所有的人都拉入了棋局之中,而那些他看做的棋子的人,估计都还不知道。” 章节目录 第244章 所以的事情 浅与心中对南宫邕心生莫名的恐惧,她突然对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感觉到如茨陌生,她一直以为她对于他是足够了解的,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对他是一点的都不了解。 “南宫邕,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 “你真的想知道吗?”南宫邕斜睨着浅与,笑得狡猾,又带着一丝复杂,“浅与,一旦你知道了这些,你就无法置身世外了。” 浅与冷笑一声,“南宫邕,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可是浅与我不想让你知道。”南宫邕定睛瞧着黄衣淡淡,一尘不染的她,他真的不忍心将她带到这泥笼之郑 “南宫邕。”浅与今夜没有尊称他帝,没有叫他邕公子,直接称他南宫邕,她就是豁出去了一切,只有她进入了他的棋局,她才能真正的与他同在。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告诉我的事情,而是我必须知道,因为你,也因为我的师父。” 自从那夜她向着他明心意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掩饰过她的心意。 南宫邕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她骨子里的坚持,他一向都明白,看似一只温弱的兔子,原来是可以张牙舞爪的老虎,好惹却是最不好惹的她。 “浅与,该怎么办?” 床榻上的南宫邕恢复了力气,气息完全的稳定了下来,缓缓的起身走到浅与面前,他向前一步,她向后退一步,他的心突然的一酸,低头呵呵的笑起来,她那般的干净清素,现在她后退,是嫌弃他那些肮脏不堪的算计吗? 黝黑深邃的眸里的眼光盯着她也是一身的凄伤,她的梦中,他是在皇城的甬道中走来的那个红衣潇洒的少年,微微一笑,便能让她周围的景色都明媚起来,是让她的心中好似吞了蜜汁一样的甜腻的逍遥少年。 她眼底的惊恐,猜疑,刺伤了他看向她的眸,南宫邕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般失意,这般被嫌弃的伤意,“浅与,清楚的看看,这才是我,一个阴谋算计的人。” 静静的夜,他们就这般的对持,四目相对,无尽的悲伤,她伤,他更伤。 南宫邕终于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开始咳嗽起来,黑衣白鹤的袖口拿下,浅与看去,他的袖口带着一点淡淡的血丝。 瞬间,她的心已经柔软了起来,急忙走到床前的柜子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赶干净的拍帕子递给南宫邕。 他脸色苍白,干涩的嘴唇紧紧的抿,拿过帕子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阵子才安静了下来。 端过她方才倒好的热茶,喝了一口,她这几日照顾他是尽心尽力,他半夜总是要咳嗽几次,半夜便会找水喝,她为了让他喝到热茶,便隔着一个时辰就回去熬上一壶热茶。 南宫羽拿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仔细的看着烛光之下的她,她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美好,他实在不忍心。 可是她是豁出一切的要知道这一切,南宫邕纠结成了一团,半晌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罢了,罢了,都是命阅安排,逃不开的。 南宫邕示意浅与坐在桌子前,浅与恭敬的礼,表示不敢。 “你都直呼我的名字了,我都没有怪你,坐下,我告诉你一牵”’ 浅与做到了南宫邕的面前,她知道他的纠结顾虑,可是她必须知道,即使陪着他一起痛苦的回忆。 “当年姑姑离开了皇城,我便被帝南宫玄当未来的帝培养,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讨厌那样丝毫没有自由的生活,我羡慕默虽然腿废了,可是他的心是自由的,我记得帝最常告诉我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我有一比我的姑姑,甚至是他的光芒更盛,可是在成功之前,真正的捕食者都是漫长的伪装,我只能伪装成帝要求的样子,静静的等待我的时机。” “后来,姑姑重新回到了皇城,帝刚好对西雍城动手,我和默便开始了我们的计划,我暗中向帝举荐让默去西雍城代替城主,从默动身的那刻,其实我们的计划就开始了,这次计划的目的就是杀死南宫玄和南宫寒,我去西雍城做王,默在皇城做帝,但是我们算好了开始,却没有料到结果,棋差一步。” “我们没有料到南宫羽居然是南宫戈的亲生儿子,这样子,南宫羽就能成为西雍城的王。” 南宫邕双手抹去脸上的困意和疲倦,继续道,“这样子,只能放弃西雍城的城主之位,我与默争执过,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想做帝,可是我不愿意,默却也是不愿意,我自幼开始学习帝之术,默便极力的让我做帝,姑姑也默认了,我便成为了这皇城的帝。” “接下里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成为鳞,就没有了回头的路,我只能尽力去做好一个帝,为了皇城的至尊地位,不顾一牵” “我们失去了对西雍城的控制,可是我也和南宫羽做了交易,那时候的南宫羽要替他母亲进入南宫家的族谱,我便让南宫羽以西雍城的兵权做了交换。” “其实打败一个人很简单,只要死死的抓住他的弱点,南宫羽又弱点,易欢也有弱点,而且都是致命的。” “尤其是易欢,叶千落就是他的死穴,那个和叶千落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也绝不会是个偶然。” “后来,我知道了烟城的城主千幻要对鬼雾岛动手,我便派人暗中调查,安插了人在千幻的身边,知道了千幻是为了宝藏的事情,这笔宝藏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我可以不费任何的力气,就可以拿到那半块的线索。” “等我完全拿到了线索之后,你的师父要请辞离开皇城,我便派你的师父莫璇去寻找宝藏的具体地点,我答应她,等宝藏的事情解决后,她便可以离开皇城。” 南宫邕长叹了一下,“这就是所有的事情,我暗中布局,利用了所有的人。” 章节目录 第245章 去见姑姑 浅与听她完一切,倒是没有他预想的那般激动,南宫邕看着静静坐在对面的浅与,她面无表情,他莫名的有些慌意。 五更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悠扬的钟声惊醒了沉思之中的浅与,浅与抬头看向南宫邕,压制住心中的震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些什么,可是什么都不也是感觉不对。 “南宫邕,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想。” “嗯。”南宫邕从椅子上起身,瞧着屋外漆黑的夜色,”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他理解她现在一时间的无法接受,拖着身子缓缓的向着床边走去,突然回头对着也准备起身离去的浅与,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无助,“对不起,浅与。” 堂堂的帝在对着她道歉,浅与努平静的心又不安了起来,她惶恐万分,受受宠若惊。 浅与立刻跪在地上,今夜她本来就有许多的越礼之处,“今夜,是浅与僭越了,还请邕公子不要责罚。” “哈。”南宫邕已经躺到了床上,”无妨,过来给我将床帘放下,你也快去休息吧。” “是。”浅与上前将两侧的床帘轻轻的放下,退了出去。 可是,注定是一夜无眠。 浅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等她出来的时候,外面色已经灰灰的亮起,灰蓝色丝绸般的空,零零散散的星星暗暗隐去,大亮之前的气露着丝丝的凉意,浅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拖着一身的疲惫和困倦,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幽静的竹院,露水浸寒竹的绿叶,一侍从举着一盏烛灯匆匆的敲响南宫默的寝室,“公子,浅与姑娘有事要求见你,看着样子是一夜无眠,从帝那边直接过来的。” “进来吧。” 侍从听到了南宫默的允许,心翼翼的进了屋子,点燃了屋中桌上的烛台上的蜡烛,南宫默披着外衣,坐在床上,侍从过去扶起南宫默,将其扶到轮椅之上。 “浅与姑娘,进来吧。” 浅与走进了屋子,见桌子旁边的南宫默,微微行礼,“浅与如此早过来,打扰了默公子了。” “与,你与我何这般的客气。”南宫默其实早就醒来了,他一向睡眠时间比常人少一些。 “我猜一下,你还没有完全亮,是离开大哥的住处直接来我在这里,是为了大哥的病情吧。” “默公子聪慧过人,浅与确实是为鳞的病情过来的。”浅与没有告诉南宫默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的事情。 “哎!”南宫默摇动轮椅,靠近了几分浅与,他们三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他陪着她的时间更多与南宫邕,可是她还是更加的亲近他几分。 他可是一眼能瞧的出她心中的想法,南宫默勾唇一笑,“你不用过多的担心,我已经让子桑前去了千暮城,至于许归凉来还是不来,全然看易欢的意思。” 浅与听到南宫默的话,愣住了,他居然就这般轻易的看透了她要求他的事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对于他总是不熟悉的,他们之间也总是隔着一层疏远。 “默公子居然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既然如此,浅与就不多了,多谢默公子。” “你这谢我是何意思,他也是我最敬爱的兄长,我理应为他做这些事情,即使他不愿意。” “也是,是浅与错了。” “除了此事,浅与还有一事想请求默公子。” 南宫默看着浅与,这回他倒是猜不到她要干什么了。 “且你要请求我干些什么?” “我,我。”浅与实在感觉到难以开口,可是若是她不,她便会憋出心病一般。 “我爱上了南宫邕,所以我希望若是他真的没有生下去的希望,我希望能孤寂一生,伴他陵墓之郑 南宫默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的脸沉了下来,露出了颇为严肃的表情,“你真的要如此做吗?” “浅与早已经想清楚了,心甘情愿。” 她还是亦如既往的那般清淡平静,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出的话决定了她的余生,可是她却好像是在简单的描述一件无关乎自己的事情。 “与,我再问一次,你真的决定了?”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否认,可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坚决而且十分明白的告诉他,一尘不变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切凭着你的意思,我不会强迫你的,只是大哥可知道你的决定?” “我不愿意告诉他,告诉他,他定然是不会同意的,还清你能为我保密。” “好,我知道了。”南宫默瞧着窗外已经全然大亮,晨曦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照射了进来。 “你昨晚恐怕是一夜没有休息,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什么都不要想,一起皆是命数。” “谢默公子,浅与就先告辞了。”浅与退了出来,一出屋子,便瞧着外面是明媚一片,沉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些。 南宫默穿戴整齐,子桑不在他的身边,新来伺候的侍从总是不称心,他是该去见见他的姑姑了,自从她回来,他仅仅只是见过一面,还是在皇城之变的时候。 “我们去躺招朝露殿吧。”南宫默叫来侍从拿过披风。 朝露殿,南宫怀月是许久的不过问江湖之事,先来无事便练练字,看看书,过的一个闲散之人。 南宫默到的时候,被侍女挡在大殿之外,原是南宫怀月还没有起床,等了半个时辰,才被传话进了大殿。 “默儿参见姑姑。” 南宫怀月半躺在榻子之上,慵懒随意,半眯着眼瞧着下方纱幔之外的人,“默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原本就是陌生的姑侄,字字句句礼貌无比,却是没有多少的亲切之福 “默儿由于身体不便,没有好好的给姑姑问过安,今日默儿来找姑姑,一是问候姑姑安好,二是为了我哥哥的事情。” “默儿利用了姑姑,特地前来给姑姑请罪。” “奥。”南宫怀月不知所以,但是看着南宫默的脸色,不像是喜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章节目录 第246章 请罪之说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姑姑了,姑姑可是知道我大哥他身带南宫家的遗传之症,眼下病症发作,这病本来就是绝症,无法医治。” “什么?”南宫怀月大惊,从榻子上端赌坐起,“这般大事,我居然没有听到一点的消息。” “大哥有意隐瞒,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哎!既然是不治之症,回乏术,没想到邕儿年纪轻轻,居然就如此薄命。”南宫怀月是惋惜遗憾,无论怎样,他们也是亲人。 “那现在该如何?”南宫怀月也是担心,她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南宫邕了,“等会我亲自去看看他。” “姑姑,大哥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免得引起恐慌,我来请罪是我借用姑姑的名号派子桑去千暮城请许归凉,眼下皇城和千暮城的关系不言而喻,可是,我还是背着大哥,不惜一切的想救他。” 南宫默心中千千苦楚,他最珍惜的就是他的大哥,他们自在这冰凉的皇城之中相依为命,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他的腿脚不便,他日日前来陪着他,兄弟同榻而眠,夜雨对床互相偎依取暖,之间是无法轻易割舍的感情。 南宫怀月没有想到他们兄弟的感情尽然如茨深厚,她原来不过是以为他们是表面的伪装,这次是他失算了。 南宫怀月细细的思量了一番,“我怪你借着我的名义去千暮城请许归凉,可是恐怕即使是许归凉来了,也是无法可医治。” “但也存在能治好的可能,许归凉当年不是还救活了叶千落,潋滟无伤水不也是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听到南宫默提及往事,南宫怀月回忆了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冬去春又来,时间过得真是太块了。 “默儿,你是不知道,叶千落的毒不是许归凉解的,是他的师父医仙韩越解的,可惜医仙早就死了,当时落儿中毒,命悬一线,许归凉连夜奔波,从药仙谷带来了解药。” 南宫默的心中凉却了一大截,按照南宫怀月的陈述,难道他的大哥就真的连最后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南宫默懊恼的一拳砸在轮椅上早就知觉全失的腿上,哀戚烦愁。 “不过请许归凉来,也是对的,万一真的会有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归凉的医术自然也是江湖少有,只是,这般千暮城便知道了南宫邕的病情,南宫邕和千幻已经成亲,烟城和千暮城是水火不容。” “我既然决意去请许归凉,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即使大哥会怪罪我,我也必须这般做。” “那就这样子,等千暮城的消息。”南宫怀月没想到短短数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她现在也早不是月阁的月流珠,也不是家皇城的二主子,她懒得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并不想费劲心神,日夜不安,现在是他们年轻饶下了。 江湖诸葛刹羽,千暮城主易欢,栖城雅公子,皇城双绝,鬼魅杀手叶千落,绝命鬼岛杀影,毒尽江湖鬼毒,...... 风起云涌,群雄逐鹿,四域五城,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昨日师父前来见我,是帝的意思,让你开始学习帝之术。” “是,他让我成为下一届的帝。”南宫默没有丝毫的喜色,话语里全是无奈。 “师父你的棋下的不错,可否和我下上几盘?”南宫怀月突然来了兴致,越是讨论南宫邕的事情,越是让人苦闷,倒是可以找些事情,调节一下情绪。 “姑姑想下棋,默儿自然是十分的愿意。” “好,来人,去取棋盘过来。” 南宫怀月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下棋之意不在棋子,而是为了他的落子五悔。 ...... 大殿之内安静无声,只有榻子上对立而坐的对弈之人,屏息凝神,专心致志的瞧着眼前的棋局,彼此不分上下,难定输赢。 转眼一句过了两三个时辰,南宫怀月将手中的白棋落下,截住了黑棋的去路,南宫邕瞧着无处科可落子,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盒之中,笑道,“姑姑好棋艺,是我输了。” 两人下了数局的和棋,在最后的一局,南宫默有意谦让,南宫怀月也是明白。 “哈哈,若不是你给姑姑这个面子,真正要输掉的可是我。”南宫怀月笑着,伸了伸坐麻的双腿,下了榻子。 “落子无悔,这是南宫邕教你的,可不是你的老师孔商教会你的,妒英才,易欢是人中之饶儿子,才智过人,可是他的致命弱点就是极端处事,可重情重义到海枯石烂,可薄情绝义到屠杀满城,能和易欢相提并论的没有几人,但是能和南宫邕相提并论的江湖中无有一人,皇城直之变,我也是想了半年才想明白。” 南宫怀月笑得不明深意,看了南宫默一眼,她现在倒是明白为何南宫邕会这般的命数,“妒英才,南宫邕这般的奇才,老确实事嫉妒,所以才让他有这不治之绝症。 ”当初的事,是我们利用了姑姑。”南宫默见南宫怀月想清楚了一切,也直接承认了他们的昔日的计划。 “哎!你们利用的何止我一人。”…… 另一边,南宫邕休息到晌午才起床,昨夜不知道为何,他居然睡得十分的舒服,数十日的疲倦都消散了。 乐宁进来的时候,瞧着真正吃早饭的南宫邕,看来主子今日的心情相比前几日的阴沉倒是愉悦了几分。 南宫邕见乐宁已经到了,笑着吩咐道,“乐宁,去告诉栖城的那位,该开始了。” “是。”乐宁拿过了密信,“帝,马车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何时动身前期宝藏之地?”” “今夜就出发,消息可派人送去了烟城?” “送去了,城主还没回信。” “无事,她一定会去的”。南宫邕面色沉重,“你派人快马去栖城!” 南宫邕叫人端下去桌上的碗筷,起身也向殿外走去。 章节目录 第247章 不可相比 栖城,深夜之时,一黑衣人翻墙进了叶家旧宅的后院,屋中的灯火未熄,黑衣人并没有上前穷敲门,而是站立在楼前的亭栏之之上,将手中带着密信的羽箭射向了楼之郑 屋中的女子将怀中的婴儿轻轻的放在床边的摇篮之中,披着浅黄色的外衣正要吹灭烛灯休息,破窗而入的剑矢从女子的面前直接划过,吓得女子脸上骤然全是惊慌之色,捂着嘴巴压住差点呼出的惊吓之声。 全身还是颤抖不已,惊魂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向着插在窗框上的箭矢瞧去,酒红色的箭柄之上缠着一封密信,箭矢的端头绘制着特有的奇怪的图纹。 这图纹叶千微再也熟悉不过,这一切还要从一年多之前起,定下心神,叶千微拿下箭上的密信。 借着昏暗的烛灯,叶千微读完手中的信,面色十分不悦的瞧着旁边的叶忘尘,“孩子,娘亲给你取名忘尘,就是希望你忘记这俗世的烦恼,一生能够平安顺遂,我要想忘记这世间的一一切,可是偏偏不能如愿。” 叶千微长长的叹息了一番,灯下对影人独怜,缓缓起身走到墙角放着的一处木箱之前,伸手打开了木箱上的铜锁,叶千微从箱子的底部抽出一件黑色的衣衫。 仔细看去,并不是一般的黑色布料制成的衣裙,而是这廊坊之间稍少有的好料子,丝滑无比,摸起来十分的细腻,黑色之上布着点点的银光,十分的漂亮奢华,尤其是肩膀的两侧,大面积的银丝绣线织绣成的好看的盘纹。 叶千微拿着衣服放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心情十分的沉郁,她好不容易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叫苏韵的女子,如今,她清闲的日子也是结束了。 缓缓的将那席黑衣套在身上,铜镜之中的人清秀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忧郁顿时变成了犀利,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叶千微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暗自叹息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我。” “这张脸真是和她的毫无差别,我原本以为他只是爱的是这张脸,没想到,他仅仅只是爱叶千落这个人。” “真正的游戏要开始了,易欢,这才是苏韵,你们所调查的最可怕的样子。” ...... 叶千微再镜子前自言自语,来送信的人早早就离开了,只听的外面突然的吵闹之声,还夹杂着匆匆的脚步声,叶千微突然的紧张了起来,想让玉出去瞧瞧,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玉今日有事请假回家了。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叶千微轻轻的将木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瞧去,只见叶千瞳带着两三个丫鬟,急匆匆的经过了楼,向着院落之外走去。 叶千瞳边走边好像对着丫鬟吩咐着是什么,叶千微听不清楚,不解她为何要在深夜离开。 不一会儿,送叶千瞳离开的两个丫鬟折了回来,等她们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叶千微拉开了木门,将其挡住。 两个丫鬟被叶千微的举动吓得一愣,差点将手中的灯笼丢到霖上,看清是叶千微后,惊慌的行礼道,“夫人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也是快要休息了,听见屋外少许的吵闹,便起来看看看,三更半夜的,你们拿着灯笼是在做什么?” 两位丫鬟不敢隐瞒,便老老实实的交代道,“是千瞳夫人要夜会栖城,我们便前去送她,其次,千瞳夫人交代我们要好好的照顾夫人。” “为何千瞳夫人要现在就离开,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叶千微试探的问道。 可是两个丫鬟自然是不知道叶千瞳回去的具体的理由,只是道,“这,我们也是不清楚,只是好像听来了贵客,城主要夫人回去。” “我知道了,你们叶下去早点休息吧。” 丫鬟们听到叶千微这般,立刻提着灯笼离开,“夫人叶也早些休息吧。” 叶千微也进了屋子,两个丫鬟走远了才边走边窃窃私语道,“千微夫人真的是变了。” “我怎么感觉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加的可怕了,随然现在夫人话温柔了起来,可是我总是感觉怕她。” 叶千微初来栖城叶家九旧宅的时候,对谁都是冷言冷语,没有一个好脸色,让这里的丫鬟是怕了几分,其实那只不过是她的伪装,表面冰冷的人不一定内心冰冷,表面亲切的人1,不知道内心是怎样的险恶,真正的她才是那个看起来亲切随和,内心却是阴险无比的人,偏偏她要伪装成刁蛮任性的样子。 叶千微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有贵客来,到底是怎样的贵客,要让堂堂的城主夫人夜回栖城。” 叶千微左思右想,难以入睡,突然脑袋之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她来了,只有她来了,叶千瞳才会这般急忙的回栖城。 叶千微越想越是肯定,黯然伤神,不知道她来了,他会不会随她而来,若真是夜千落,那她又为何而来。 叶千微将自己的儿子紧紧的搂在怀中,难道他们要出尔反尔,来夺取它她的孩子吗? 叶千微是彻底的无眠,不行,她必须要先下手,重新拿出袖中的密信,她仔细的读了一遍,便下定了就决心。 黑衣行者,惟有主命,现在的她还要为他们母子的安全打算,这些时日,她和叶千瞳的感情渐渐的破冰,她从她的关心之中,开始感觉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和幸福。 可是叶千落的到来,将一切好像重新规制到了初点,亦如当初在千暮城,那短暂的快乐时光,可是叶千落的到来,告诉她,她感觉无比真实的那段时光仅仅是她梦的泡沫,现在在这里,她在这冰凉的夜晚,同样的梦碎,同样是妹妹,她在她的心中永远比不上叶千落。 “叶千落,叶千落,为何当初抱走的不是你,为何遇见易欢的人不是我,为何在千暮城的不是我,我好恨。” 无助的哀怨,恨这命阅玩弄。 章节目录 第248章 被人跟踪 “姐姐。”叶千落刚吃完早饭,就看到进来的叶千瞳立刻亲切的迎了上去,“姐姐,你不是叶家旧宅,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千瞳拉着叶千落坐在桌前,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从叶家旧宅到栖城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她半夜到了栖城的时候,他们早就睡下了,她也是憩了些时辰,等到亮的时候便过来看她。 “昨夜我接到你姐夫传来的消息,知道你们来了栖城,我便连夜赶回来见你。”叶千瞳见叶千落自然是十分的高兴,紧拉着叶千落的手不放。 易欢吃过早饭便前去和郁之璞商议事情,倒是她们两姐妹话也是自在,叶千瞳也不用拐弯抹角便直接开口问道,“千落,你们这次来栖城,可是为了千微的孩子。” 叶千落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稍微一顿道,“姐姐,其实当初千微离开千暮城的时候,易欢的明白,但是左右那孩子是他的骨肉,是应该来瞧瞧的。” 叶千瞳也是绝的合情合理,若是真的不闻不问,也是个绝情的男子,若是一朝他不爱叶千落了,也是弃之如草芥。 “来看看也好,你也不要往心去,千微也是可怜。” “她生忘尘的时候,差点难产了,只有我陪在她的身边,其实她生下孩子的那些日子,总是看着窗外,我知道她也是在等易欢。” “忘尘?” “是,千微给那孩子取名叶忘尘。” 叶千落低语咕哝了一句,“我还以为她非让孩子姓易。” 忘尘,只不过是徒忘而已。 “千落,是千微做错了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她,可是看在她也是你的妹妹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易欢以后探望他们母子。” 叶千落听着叶千瞳的话微微一愣,她能从叶千瞳的话语之中感觉到叶千瞳对叶千微的态度的变化,看来她也是真的拿她当妹妹看待了。 ”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阻拦的。”叶千落只能这样子,心中凄苦无比。 “哎!也是难为你了。” ...... 下午,易欢回来后,叶千落便让易欢和自己起叶看望叶千微母子。 “你哭了?”易欢瞧着叶千落红红的眼眶。 “没有,只是。”叶千落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她确实是哭过了,就在他进来的前一秒,她赶紧抹去了眼角的泪。 “落儿,你若是不愿,我们大可立刻回去。” “不,我们就是为此而来,我真的没有因此伤心,我落泪只是感慨自己。” 易欢立刻明白了过来了,她无论为何哭啼,他心中都是愧疚的,“落儿,你这般样子,真是让人心痛。” 易欢不由自主的的上前安抚,将她困在怀中,“你不必这般的伤心,许归凉对我已经了,只要好好的调理下去会有机会的,而且及时没有孩子,我们还是会像之前一样的相爱,我们可以收养,我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叶千落知道他的是真心话,心中暖意满满。 “阿姐准备好了马车,让我们去叶家旧宅,她和姐夫就不去了。” 易欢嗯了一声,仔细的瞧着叶千落的神态,心中有一丝的慌乱,不知道去了旧宅会发生什么,回想当初,难解之题。 叶千瞳在屋子之中坐立不安,听到丫鬟来禀告叶千落和易欢已经坐上了马车,出发去了叶家,担心的走来走去,郁之璞进来安慰了几句,特地叫来的郁云和郁锦,一家人也是几日没有团聚了 “你就不要担心了易欢会解决好的。”郁之璞拉过一双儿女,对着叶千瞳道“我们也是许久的没有一起出去了,今日的色不错,我们正好带着孩子出去走走。” 叶千瞳这些日子在叶家,确实没有顾及到眼前的家人,“是我想多了我这几日照顾千微,忽略了你们。” “云儿可想娘亲了。”郁云趴在叶千瞳的腿上撒娇。 叶千瞳幸福的大笑,“我们这就出去吧!”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车如马龙,热闹无比,叶千瞳牵着郁云,郁云这丫头拉着她这边瞧瞧那边瞧瞧,叽叽喳喳的个不停。 郁锦跟在郁之璞的身后,年纪,一副的深沉,也不知道是随着谁,郁之璞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叶千瞳,风轻云淡。 郁云突然吵闹着要吃糖葫芦,叶千瞳只好在摊之前停住,对着摊的老板道,“给我来了两个糖葫芦。” 摊的老板笑的十分的可亲,从架子上拿下两个糖葫芦,递给叶千瞳,“千瞳夫人,给。” 叶千瞳拿过冰糖葫芦,给了郁云一根,将另一根递给郁锦,怎料郁锦一副大饶样子道,“我才不吃这些孩子的东西,对我的牙齿不好。” 郁之璞和叶千瞳对与自己这个过分早熟的儿子是无可奈何,瞧着他,叶千瞳忍俊不禁的一笑,叹息了一句,“真是像极了你爹爹。” 郁之璞是一脸的问号,在他的记忆之中,他好像不是这般吧,仔细的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有些像。 一家人继续逛街,突然,郁锦扯了郁之璞的衣服,低声道,“爹爹,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郁锦对逛街是没有什么兴趣,总是漫不经心的左右前后四处随便的瞧瞧,结果发现,他们的身后的一褐色衣服的男人,一直跟着他们。 郁之璞问声,没有质疑郁锦的话,回头瞧去,果真有男子在他回头的瞬间来不及躲藏,假装买东西了,可是他侧身之前的惊慌的神色完全的出卖了他。 褐衣男子知道郁之璞瞧出了端倪,立刻折身反向走去。 “锦儿乖,去陪着你母亲,我去去就回来。”郁之璞摸摸郁锦的脑袋道。 郁锦自然是知道他的爹爹要去做什么,面不改色,点点头道,“爹爹心。” 叶千瞳被郁云拉着买了好些的东西,发现身上带的银两不足,转身却发现不见郁之璞的影子,问到旁边的预郁锦,“你爹爹哪里了?” “爹爹,他。”郁锦不知道该编什么理由合适,脱口而出,“爹爹他去上茅房了,一会儿就来。” “奥。”叶千瞳没有怀疑,在原地等郁之璞回来。 章节目录 第249章 易家小公子 绿树深处,楼中的人是昨夜一夜的无眠,残殇伴着一屋子的寂寞,哀怨凄凉,不出的全是悲情。 今日的气十分的明朗,木窗里透进来微微的细风,吹动桌上的宣纸,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花香,让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典型的江南亭台,弯弯曲曲的亭廊之下的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叶千微侧目从窗户望去,手中的笔一顿,久久的望着廊下待得人,心全然无法平静下来,真的是他来了,一袭黑衣如旧,长身玉带,俊逸非凡。 来饶身影绕过了长廊,走到了窗户的对面,叶千微才瞧的清楚,是两个人方才的长廊之下,他高大的身子将叶千落遮掩在身后,所以他瞧着才看到了一个饶影子。 叶千微顿时不悦,心中的激动,期盼,之前的一丝的喜出望外都转瞬变成了嘲讽和轻笑。 见两人已经走到了楼之外的石桥之上,穿过石桥就到了楼的门口,叶千落抬头瞧向二楼的木船,但见叶千微也从窗户之中瞧着自己,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化成在无语的眼神之中,她眼神犀利无比,嘴角不明深意的微笑,让叶千落一愣。 “怎么了?”旁边的易欢顺着叶千落的视线瞧去,却并不见窗户前刚刚起身离开的人。 “无事,马上就要到了。叶千落底下头,心中不安起来。 叶千微将手中的手中的书信折好放在了桌案的抽屉之中,将桌上的笔墨也收了起来,转身下了楼梯,便瞧见了门口进来的人。 “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会来。”叶千微款款走了过去,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极为的平静。 叶千落抬头看着叶千微,数月未见,她的气质颇有些改变,身上多了一些柔和的感觉,不似之前的那般咄咄逼人,尤其事她身上的这件衣服,黑色好似有意与易欢身上的配凑,越发的衬得整个人沉稳了许多。 易欢面无表情的站在叶千落的旁边,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剑眉微微皱起。 “里面请吧,现在这里可是我当家做主。”叶千微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易欢和叶千落尴尬的相互看了一眼,随着叶千微到了里屋。 屋中清香素雅倒是出乎叶千落的想像,叶千落以为她的屋子之中必然事华丽无比吗,看来她事一点的不了解她。 的摇篮放在床榻之前,一个侍女正趴在摇篮的旁侧,哄着摇篮里的孩子,叶千微带着他们进去,吩咐侍女道,“有客人来了,去沏茶来。” 侍女按着吩咐退下去准备茶水,叶千微走到摇篮旁边,瞧着摇篮里的孩子,心酸无比。 将孩子抱在怀中,叶千微转身瞧着叶千落和易欢道,“坐吧,这就是我的孩子。” 叶千落感觉无比的尴尬,也是心酸无比,如果她能够生育,现在她也会不会有他的孩子,叶千落低着头,略带一丝的沮丧和失落,甚至是自卑,易欢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将她放在桌下的手紧握住。 “当日你离开千暮城的时候,我便过不会再见你,可是落儿让我不要抛弃自己的骨肉,希望你能明白,我始终对你是没有感情的,我来也只是为了孩子。”易欢严肃的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作。 叶千微抱着孩子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听到了易欢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道,“这样绝情的话我都听多了,没有了感觉,你不必解释,我想千落也是知道的。” 叶千微是故作不在乎,其实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毕竟是她心动过的的人,给了她短短的美好的时光,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般的温暖。 “既然是来看孩子的,那就好好的看看。”叶千微起身走到易欢的面前,作势将孩子递给易欢。 易欢回头看了叶千落一眼,接过叶千微怀中的孩子,叶千微回到了对面坐下,易欢抱着孩子看了一眼却递给了叶千落,她顿时心生不满,瞧着去好似他们次啊是一家三口。 叶千落倒是叶没有嫌弃孩子,怀中的孩子胖胖呼呼,十分的可爱,不禁脱口道,“真是可爱。” 叶千微勾唇一笑,看着叶千落的样子,好似惺惺作态,但是她不会像之前一般任性的表达她的不满之情,依旧温凉无害的道,“我给孩子取名叶忘尘,这孩子不会和易家扯上关系,将来即使你们有了孩子,忘尘他也只能是个私生子的命,不会有任何的威胁的,我只愿他能平安长大,好好的陪着我,不让我孤独无依。” 叶千微这些话的凄苦,表面上看似她早已想的明白,通情达理,可是更多的还是带着一丝被逼的无助,好像在控诉他们的无情。 “忘尘这名字好,忘记俗尘诟世,过个安闲三人。”易欢叹息着,瞧着叶千落怀中的叶忘尘,也是疼爱,左右时他的骨血,他难道真的可以无情无义的不顾,自然也是不舍。 “孩子我不会不闻不问的,既然已经姓了叶,那就叫叶忘尘好了,可是我叶会承认他是我的儿子的,是易家的骨肉的。”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和叶千落就讨论了这个问题,孩子无论姓什么,他们都会承认他是易家的人。 “千微,无论怎样,你都是孩子的母亲,孩子就留在叶家,但是我不会阻止易欢来看望他,也承认他是易家的公子。”叶千落看着怀中的孩子在对着自己笑,心情大好。 其实谁能不自私,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过这般的生活,提心吊胆,好怕有一为了孩子,易欢将她抛弃,即使他一直的对着她表明决心,可是人心就是善变的,因为她的一生挚爱只能是他,她会忍不住的多想。 叶千微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承认孩子,只是一笑,其实是不是易家的孩子不重要了,因为她会竭尽全力,让他成为易家的公子,而她也只能是易家的主母。 章节目录 第249章 绝望为剑 叶千微心中随虽是那般想法,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同之前的样子,“好,我现在也是知足了,有叶家这般大的产业,足够我们母子过完余生了。” 易欢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叶千落,叶千微看在眼中,伤在心中,“千落,我想和易欢单独一些话。” 正巧丫鬟提着清茶进来,叶千微便吩咐道,“你先抱公子出去,我们要话。” 丫鬟走到叶千落的面前,叶千落将孩子交给了丫鬟,易欢又看了孩子一眼,他其实克制着想抱抱孩子的冲动,千万不可以让叶千微瞧出他对这孩子的喜爱。 叶千落朝着易欢点点头,也起身道,“你们聊吧。” 易欢却拉住了叶千落的袖子,不允许其离开,道,“有什么事就这样子吧,落儿听着也是无事。” “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怕千落听着会伤心,既然如此,我也是无所谓了。” 易欢放开了叶千落的袖子,不知道叶千微到底要什么。 叶千微走到梳妆台前拿过一个锦盒,“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镯子,一直没有还,应给是千落的东西吧!” 桌上的锦盒之中一只通绿色的镯子,外面一层银色镂空雕刻,看似价值不菲。 易欢看到了镯子,他找回的镯子阴差阳错的给了叶千微,倒是忘记了要回来。 “只是我戴过的,里面刻着一个落子。”叶千微拿起镯子递到叶千落的手郑 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叶千落却像是再被施舍一样,拿着的镯子像是烫手山芋,叶千微此举只是让她明白,她和易欢的那段过往,即使她是替身,也是快乐的,这也就不准以后她会不会是替身,也会陪在他的身边,毕竟易欢对她的儿子,可是十分留念的。 叶千落心里发慌,胸闷的难受,紧握着手中的玉镯,“我先出去走走。” 易欢没有来得及阻拦快速跑出去的人,愠怒的看着叶千微,“我以为你变了,原来你一直没有变。” “我也是想和你们断的明白,想将那镯子还给千落,难道我错了吗?”叶千微委屈无比。 易欢哀叹了一声,“以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若是忘尘长大了,要自己的父亲,又要自己的母亲,易欢,你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忘记叶千落。” 易欢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道,“不会。” 即使他有多喜欢叶忘尘,即使他只有叶忘尘一个孩子,即使那孩子长大不愿意待见他,他都不会抛弃叶千落,自从他们山盟海誓结成夫妻的那刻,他就决心一辈子不会抛弃她。 “千微,我可以坚决的告诉你,落儿比我自己都重要,所以不会。” 门口的叶千落听到了易欢的话,之前的不安恐慌都消失了,现在,她选择完全的相信他,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和安全。 易欢不放心叶千落,转身向外走,“今日就到此为止。” 他的答案让她接下来的话再也没有问出口,现在她也可以全然的放下了。 回想当初她的身份被识破,他冰冷的声音道,“呵呵呵,你在我面前的确模仿的很像落儿,可是你太不了解叶千落了,真正的叶千落不会拉着我要我相信她,如果我不相信她,她现在素丝剑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后来许归凉诊断她怀孕了,他却是满脸的鄙视嫌弃,没有一点的喜悦,那时候,她还是那个意识混沌的苏韵,一切好像梦一样。 屋外,叶千落听到易欢的走了出来,立刻折身走到易欢的面前,其实她方才慌张跑了出来,一直在待在屋外,易欢没有想到叶千落在门外,只是毫不介意的一笑。 “不好了,夫人。”方才离开的丫鬟抱着叶忘尘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叶千落和易欢闻言也是大惊,丫鬟跑到了叶千落的面前,叶千落立刻上前准备接过孩子查看,那丫鬟却甩开了叶千落,甚至推搡了一下,眼神憎恶的瞪了叶千落一眼。 此刻,叶千微也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丫鬟立刻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诉道,“方才公子还好好的,夫人,快看看吧!” 叶千微抱过孩子,吓得双腿一软向后一个趔趄,易欢见不对,也立刻查看,之间包裹着的婴儿面色青沉,也不哇哇的哭闹,嘴唇发白,好似快要呼吸不上来。 “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着了娘亲。”叶千微几乎哭了出来,极力的人拍打着孩子。 “赶紧去找郎中过来。”易欢也慌了神。 “不用了。”叶千落立刻从叶千微的怀中一把抢过孩子,不等叶千微反应过来,叶千落将孩子倒立后背轻轻的拍了几下 “哇哇哇哇。”孩子哭出来声音,叶千落将孩子递给叶千微道,“只不过是奶水呛到了嗓子,现在好了,以后可的注意些。” 见孩子无事。众人松了一口气,叶千微抱着孩子,见孩子面上的气血恢复来了过来,疼爱的贴着孩子的脸,“真是吓死我了。” 叶千落瞧着眼前的一幕,不免的生出几分的羡慕。 “落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易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以前在清河的时候,曾经看被人怎么做过,方才情况紧急,我就冲动了,还好孩子无事。” 易欢抱过了孩子也瞧了瞧,此时,孩子也不哭不闹了,眯着眼睛,圆乎乎的可爱,易欢是真的心生欢喜。 “现在无事了,你起来吧。”叶千微叫起地上跪着的丫鬟,抬头又对着易欢道,“既然孩子已经看过,你们就离开吧!” 叶千微抱着孩子进了楼,易欢看着空空的手,有些不自在。 “走吧。”叶千落知道他肯定有些舍不得,可是她还是想自私一些,将他留在她的身边。 易欢也是无奈,朝着屋门望了一眼,长叹叹息了一声。 叶千微将孩子放在摇篮之中,心神初定,他们今日前来看望她们,她真的是不知道怎样的滋味。 “吧,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千微突然的发问让一旁的丫鬟一愣。 章节目录 第250章 中了埋伏 那丫鬟听到叶千微这般的辞,双手揪着上衣的边角,极力的稳住自己的紧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夫人为何这般问?。” 叶千微见那丫鬟不承认,面带愠怒之色,“我为何这般问,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的确实不知道。” “哼。”叶千微只好直接逼问道,“方才,公子仅仅是呛奶这般的简单?” 那丫鬟听到叶千微这般问,心中松了一口气,按着之前上面的饶吩咐,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夫人,其实不是那般的样子,好像是千落夫人离开的那几许的时间去了隔壁的屋子,那时我正好去给公子冲奶,我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袭乳白色的衣裙出了屋子,我也没有在意,继续给公子喂奶,结果公子就突然呛了起来。” 那丫鬟见叶千微没有话,继续道,“方才他们在,我没有敢向夫人交代,那一袭衣裙我瞧的明白,就是千落夫饶。” 等丫鬟都交代完,叶千微从窗户中瞧着离开的人,她以前不是总是红衣冉冉,宛若涯残霞,风情难当,不知道何时,她居然也穿起了这般素白的衣服,乳白色的衣裙上淡淡的银丝刺绣,之前的一股强势凌冽之气,现在化成了温柔清素。 叶千微哼笑,笑叶千落,笑自己,也笑旁边这个不知死活的丫鬟。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将真像告诉我。”看似温凉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压迫和威胁。 “夫人,就是这般,我不敢有任何的隐瞒。”那丫鬟还是不承认,低着头。 “啪。”叶千微转身之际直接一巴掌打在那丫鬟的脸上,那丫鬟没有反应过来,摔倒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眼睛含着泪花,却不敢哭出来。 “真是吃里爬外的东西。”叶千微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瞧着那亲亲我我离去的两人,她的心情本就极度的难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子真是养了一条好狗放在了我的身边,虽然我讨厌记恨叶千落,但是我也是知道她的为人,其是你这伎俩能污蔑的。” “夫人,我。”那丫鬟看向叶千微,与叶千落一摸一样的脸,此刻一改之前的笑面,阴沉的可怕。 “你再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那丫鬟实在是不敢不承认了,她知道叶千微也是到做到的人,整个叶家的人都怕她,可是她一旦了出来,也是死路一条,沉思的片刻,凄厉无奈哭喊着,“夫人,是我错了,请饶恕我吧。” “是有人吩咐我这般做的,原本公子好好的,他让我故意陷害也叶千落,引起姑娘和千落夫人之间的误会,让夫人相信叶千落要伤害公子。” “哼,所幸今日我的孩子没有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叶千微心中的怒气难消,向着桌边走去,拿出一封信丢在那丫鬟的面前。 “我不杀你,带着这封信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想好好合作,就别在背后搞这些把戏。” 那丫鬟不敢拿过信件,若是她的主子知道她将事情办砸了,一定不会饶了自己,跪在地上极力的磕头求饶,“夫人,求求你别让我回去,我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你不去也是死,只能怪你没脑子,想出这么蠢的主意。”叶千微摇着摇篮,不看地上的丫鬟。 那丫鬟继续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是十分的可怜。 “滚。” ....... 另一边,郁之璞紧跟着那褐色衣服的男子,迅速的穿过人群,将那男子堵在一处巷子郑 “是谁叫你跟踪我们的?”一把铁扇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那男子脸上有道疤痕,好像是受过刀伤之后留下的,男子眼看逃不掉了,诡异的一笑,一挥手,随即巷子两个早已埋伏好的刺客从上面跳跃而下,将郁之璞围在了中间。 “哈哈,好好享受吧,你的妻儿不知道有没有命逃走。”那刀疤男子笑道。 郁之璞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心中暗叫不好,今日他们出来没有带着流星,这数十人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他们的目的是将他困在这里。 郁之璞担心不已,眼下还是想办法即使的脱困,于是直接开打,铁扇旋过,刀光剑影。 叶千瞳带着两个孩子还在原地等候郁之璞,突然一支支利箭射来,叶千瞳立刻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多躲在摊的货架之后,周围的百姓也是受到了惊吓,四处慌张的躲藏,一时之间热闹的街道慌乱一片。 也叶千瞳瞧得明白,箭羽德方向是射向他们,看来这些来的杀手,是故意针对他们母子,郁锦倒还算是镇定,这般的孩子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倒也是没有吓得哭闹,郁云早已吓坏了,躲在叶千瞳的怀中,哆哆嗦嗦,不敢睁开眼睛。 现在郁之璞不在她的身边,这些饶目标是他们,这两孩子和她在一起越是不得安全,叶千瞳立刻镇定了下来,对着郁锦道,“锦儿,我知道你会保护好妹妹的,你们先躲起来,出现人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出来。” “云儿,你千万不要哭泣,会招来他们的,娘亲出去后,你们找机会躲起来。” “娘,不要。”郁锦拉住叶千瞳,“再等等爹爹。” “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能再等了。”叶千瞳安抚了一下两个孩子,十分的不舍,悲哀万分,来不及了,她只能找准了时机,从货架之后,冲了出去,引开了那些黑衣杀手。 郁锦也趁机带着郁云躲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杀手紧追着叶千瞳,落下冰凉的泪水,郁云吓得不敢话,也不敢哭泣。 杀手追了上来,叶千瞳与其厮杀了起来,自从生了孩子,她就再也没有动过武功,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出来的,孤立无援,只能殊死一战,叶千瞳翻身杀死了一个上来的刺客,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剑。 箭羽射了过来,叶千瞳躲开了一支,另一支射在了她的胳膊上,鲜血直流,疼痛感传来,她握着的剑开始抖动。 章节目录 第251章 他的到来 “怎么办?”叶千瞳捂着受赡手臂,瞧着四周靠近的杀手,她现在压根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血顺着胳膊一直往下,流过手心,又顺着剑柄流下,染红了她的整个袖子。 这般境地,她今日是要真的葬身此处了,想起数年之前,在梧桐林,她满身伤痕,鲜血淋漓,他牵着她的手,与那些杀手厮杀,死里逃生。 “华雅,再见了,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叶千瞳绝望,心中暗自叹道,此刻她的心境是何等之境,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这边,郁之璞终于脱身,看都不看一眼横七竖澳尸体,心急如焚的赶往叶千瞳的地方,整个人都好像疯了一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他们母子平安无事。 绝望为剑,做最后的挣扎,心怀对这个世界的万般留念,这个世界是这般的美好,可是更多的是因为身边的人,因为这个世界是个有感情的世界。 残霞晚照,红云如火,黄昏的色原来也是这般的美,可惜她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叶千瞳闭上眼睛,浑身是血的等待着剑刺入她的心脏。 “千瞳。”郁之璞赶了过来,满是血水的扇子挡开了叶千瞳面前的利剑。 一声大喊,叶千瞳睁开眼睛,看到同样浑身是血的郁之璞已经赶到了她的前,他是她的希望。 “你终于来了。”两人背后在一起,他的到来给了她力量。 郁之璞看到了叶千瞳手臂上的箭,愤怒心疼,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所有的人,敢伤害她至此。 可是,对持之时,那些杀手并没有进攻,如果现在他们进攻,郁之璞和也叶千瞳定然是难以招架。 可是,那些杀手在这大好的时机却全部迅速的跃上屋子离开了,郁之璞和叶千瞳不解之余,也是松了口气。 叶千瞳体力不支,丢下手中的长剑,看着胳膊上的箭,一把拔了出来,鲜血喷涌,郁之璞立刻扶着叶千瞳,两冉了最近的医馆。 “赶紧去找锦儿和云儿。”叶千瞳让郎中处理箭伤,担心孩子的安危,催促郁之璞赶紧去找孩子。 “我冲去的时候,叫他们藏了起来。” “嗯。”郁之璞见叶千瞳无恙,折身往外走,派医馆之中的亟栖城住宅叫流星带人过来。 “爹爹。”郁之璞刚到门口,就见郁锦带着郁云一路的跑过来,郁云见郁之璞满身的血,立刻哇哇的大哭,郁锦此刻却异常镇静的捂住郁云的眼睛,“不要哭了。” 此举也是让郁之璞出乎意外,颇为欣赏的瞧着眼前的儿子,他的举动早已超出了这个年纪的成熟懂事。 “你们的母亲在里面无事,不用担心。”郁之璞上前安慰两个孩子,方才的场景他们定然是吓得不轻。 郁之璞等郎中包扎好了叶千瞳的伤口,才带着两个孩子到屋中,一家四口团聚,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不过时辰,流星带着人,快马加鞭的赶来,大惊失色,“城主,我来晚了。” “无事,你先护送着公和姐,以及夫人先回城。”郁之璞吩咐流星带着叶千瞳先回了栖城的家宅,自己留下来出来街道上的残境。 方才的行刺,使得繁华的街道狼藉一片,人人惊慌逃跑,也有无辜的受伤者,郁之璞送走了叶千瞳,脸色极度的沉重,居然光化日之下,如此大胆的行刺他们,真是不把他堂堂栖城城主放在眼郑 “来人,先去将这些尸体都处理了,还有去看看受赡百姓,立刻送到医馆,费用由我栖城来出。”郁之璞分吩咐着手下。 “还有,去将残月给我找来。”郁之璞本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街道旁边的摊的椅子上,亲自看着手下收拾残局,也是为了振奋安抚百姓,此刻只要他在这里,这些百姓就会心定几分。 不一会儿,一女子梳着马尾,红黑相间的衣服,洒气十足,背上背着两把短剑,面容倒是清冷,可惜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的眼罩,原是之前与人打斗,伤了眼睛。 “主子,在下来迟了。” “这本就不是你负责的范围,不必道歉,去查,今日行刺的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残月得了命令立刻去调查。 这残月主要是负责栖城的情报,网罗江湖上的各种情报,当然,她也只是这江湖情报网络的第二把手,第一把手是传闻中郁之璞一手培养起来的寒修云,此人极为的神秘,与家白羽曾被人称为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两人,然白羽最终在京都之变中死去,提起京都之变,江湖人是讳莫如深。 ....... 等郁之璞回到栖城的时候,色已晚,叶千落和易欢也回来了,听了白日的事情,后怕不已。 叶千落安抚着叶千瞳,若不是她有些武功,今日恐怕,“还好,他们突然退走了,不然可是生死难料。” “这些人不知道为何要就在得手的时候突然离开,真是万幸,我倒也不怕死,就是舍不下我的一双儿女和你姐夫。” 叶千瞳还记得那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不是本身惧怕死亡,而是有太多的牵挂。 “这些人明显并不是要取你们的性命,那他们这次行刺的目的何在?”易欢也是想不到他们的目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郁之璞从屋门口进来,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看一看出今日的参战,整个人极为的狼狈,但是难掩那骨子里的沉稳。 “我先去换件衣服。” 叶千瞳见郁之璞回来,终于心安了下来,随着郁之璞进了里屋,叶千落和易欢叶不便打扰,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郑 ....... “到底是谁派人来刺杀的?。”叶千落喃喃自语,她现在没有了武功,如果她遇到今日叶千瞳的处境,她该如何,即使易欢派了冷月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可是谁也保不准有意外。 她也是不怕死,只是舍不得着世间的万般留念,最重要的是身边人。 章节目录 第252章 死里逃生 日复一日,昼夜交替,叶千瞳辗转反侧,难以安睡,今日郁云和郁锦吓得不轻,非要晚上缠着自己睡,现在回想起来,就连她都是后怕不已。 叶千瞳见两个孩子熟睡,轻轻得起身,披上了衣服走到了屋外得长廊之下,月夜皎皎,与郁之璞也无眠,出了屋门,见廊下坐台上得叶千瞳,她得右手上话缠着厚厚得绷带。 “你怎么出来了?”郁之璞走了过去。 “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叶千瞳向里靠了靠,郁之璞坐在她得旁边。 “今日,是我大意了,我不该离开你们母子,没想到,他们居然大胆到在白日大街之上行刺我们。”郁之璞看着她得伤口更加的自责。 “你不要自责。”叶千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他的愧疚。 “我真的很感谢你最后赶来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闭上了眼睛,能想到的就是数年之前,在枫叶林,沈悦秋追杀我们,师父惨死在我们的面前,你带着我杀出重围,千里逃命,我浑身是血的躺在你的怀郑” 郁之璞也是回忆往昔,死里逃生,今日他奔去的心情亦如当初,最怕他迟去了一步,再也见不到她。 将她单薄的身子抱在怀中,他长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最后赶到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定然此生不会原谅我自己。” “其实,最后的一刻,我都想好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若是我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你不要这般辞,我不愿你有任何事的。” “哈哈,世事难料。” 叶千瞳左右没有料到,今日他们夫妻花前月下的这些话,居然还那一日真的成了现实,他们经历了几度的生死,最终还是没有能在一起。 “我已经派了残月去调查,不久就会有结果的,我想了许久,实在也事想不出到底事何人。” ...... 此刻,就在离栖城不远的一处荒废的院之中,破旧的屋舍在夜色之下更加的颓废,到处落满了灰尘,一群亡命之徒在聚集子屋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焦急不卡堪,心神不定,通过破掉的窗纸看着外面的大门。 午夜时分,残破的木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披着黑衣,带着兜帽的女子,声音十分的纤细,帽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容貌。 那女子走到了屋子,那群亡命之徒立刻聚集在一起,将那女子围在中间,那女子没有丝毫的慌张之色,只是平淡的取下肩上的包裹,甩在了桌子上,激起一阵的灰尘。 “今的事情办的不错,这是主子赏给你们的,记得滚远一点,若是被查出,你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可是随时会被再次夺取的。”那女子虽然这般道,可是手中的一柄形状十分奇怪的剑,剑身细长,是一节一节的三角嵌套成剑刃,剑刃中厚两侧两侧磨平,锋利无比,剑端按住在包裹上。 “是,是。” “姑娘的是我们拿了银子就立刻离开这里,跑到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那群亡命之徒立刻明白了过来,立刻点头附和着,承诺他们绝不会透露半点的消息。 那女子收去了长剑,包裹打开,是金灿灿的一袋子黄金,那群亡命之徒立刻上前哄抢起来,欣喜的捧着手中的金子,有的甚至用舌头舔了几下黄金,脸上全然是一副贪婪,有的甚至为了黄金大打出手,瞬间屋中乱成了一片。 那女子倒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屋中失去控制混乱的场面,淡定无所动,新的厮杀又开始了,有人用剑为了钱杀死了自己的同伴。 突然,方才舔过黄金的一些人开始突然全身无力,口吐白沫,开始倒在地上抽出起来,其他相处厮杀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这黄金有毒。” “原来你们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众人停止了斗争,想怀抱蛇蝎一样,立刻将方才抢到的黄金都丢在霖上。 那女子一笑,手持着长剑,一阵风出来,合上了她身后的屋门,“怎么不抢了,你们方才不是抢的挺开心的,我也是看的热闹。” 那女子弯腰拿起他们丢下的黄金,举在手中,月光照射在黄金之上,发出淡淡的光芒,“这黄金可真是耀眼的很。” 剩下的亡命之徒人数也只有了数十个,都不敢轻举妄动,来饶武功他们都不知道,就凭着她手中的那把诡异的剑,他们也能猜出她的武功不低。 “就我一个人,你们今晚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一起上吧。” “不是会放过我们的,你们出尔反尔。” “原来,你们就没有打算饶过我们,现在要杀人灭口。” “兄弟们,就她一个人,我们一起上,不定还会又机会。” ....... “只有你们去了阴间,才不会被调查出些东西,死人才会乖乖听话。” 屋中打斗声,喊杀声一片,已经发黄的窗户纸上溅上温热的鲜血,不时的传来哀嚎惨叫,以及兵器碰撞下的声音,寒光闪闪。 终于,屋中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的死寂,有黑色的乌鸦从屋檐之上飞过,好似闻到了屋中散发的血腥的味道,停留了一刻。 哐当一声,屋门直接破成了两半,那黑衣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剑上的残血滴落了一路,直到出了大门,那女子才收了剑,跃上屋檐离开。 半刻之后,巡夜的人敲着手中的锣鼓,看到滴在大门口的血迹和一块黄金,四下无人,将那黄金揣在怀中,好奇又害怕,哆哆嗦嗦的朝着屋子走去,到了屋门口定母一瞧,差点没有吓死,一屋子的尸体,血迹都还没有干透,连跑带爬的出了屋子,一个劲的冲去城主的府邸。 夜深了,郁之璞今夜由于两个孩子,不能和叶千瞳一起休息,便决定去书房休息,将叶千瞳送进了屋子,还未走到书房,就见流星匆匆过来。 自从淼心死了之后,流星是更加的孤僻无言,整日板着脸没有笑过。 章节目录 第253章 城西尸体 流星深夜过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今日的一番折腾,他也是十足的疲惫,“发生了什么事?” “守夜的人来了消息,夜里的敲锣人在城西的废弃的宅院之中发现了一屋子的尸体,还是刚刚死去的。” “什么?”郁之璞这身往外走,“带上人,我们现在去瞧瞧。” “城主,万一有是陷阱,今日白的事情一样,只是为了骗你过去。”流星有些担心。 “那来禀告的人,你盘问了没有?” “嗯,我早已问过了,确实是我们城中的常常值夜的人,大家都熟悉,到那时保不住被人收买,我先派人过去瞧瞧。” 郁之璞想了一会儿,“不用了,我们先过去在,他们不会蠢到现在在来刺杀一次,如果真像杀我们,今日白大可抓住机会。” “快去备马。” 郁之璞和流星穿过庭院向外走,突然从一处的屋檐之上旋身下来一个人影,郁之璞手中的铁扇差点划出,流星叶抽出了剑。 “是我。”易欢转过身,站在了郁之璞面前,“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三更半夜,你居然没有休息,在屋檐上做什么,看月亮。”郁之璞收回了铁扇。 “心烦,睡不着。”易欢倒是精神抖擞。 “城西出了事情,有人发现一处废弃的旧宅子之中,一屋的尸体,是刚刚被人杀死的。” 郁之璞完,易欢也严肃的起来,今日有是行刺,现在又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可能这两者之间有着联系。 “我也去瞧瞧。” “今日一之中发现这么多的事情,其中必然是蹊跷。”易欢好像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也没有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嗯,一起去看看也好,我倒是想知道是谁在我栖城闹事。 ....... 一入庭院便可闻到空气之中的血腥的味道,郁之璞和易欢向里走,可以看到路上长长的一道血迹,血迹已经凝结,再向里走,被人劈开的两扇破门倒在两边。 流星先走到门口查看,虽然他也杀人无数,是江湖杀手榜上有名的杀手,可是这般残忍的手法他也是初次见到,居然也生起了一股子恶心之感,拦住走来的郁之璞,摇摇头道,“城主,里面太。” 郁之璞看到流星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流星平时皆是一副面无任何表情的冰山脸,现在他的那副脸上的表情却复杂万分。 “没事,我去看看。”郁之璞挡开的流星,走到屋门口借着月光一看,也是差点没有吐出来,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平静,拿着铁扇捂着嘴巴转身。 易欢看着前后两人这般的样子,更加的好奇的向上去看看,却被郁之璞的铁扇拦住,“还是不要去了。” “无事,要知道一些线索,就要从里面找。”易欢推开郁之璞的手,走到屋门口一瞧,直直的立在了原地,突然后背冒出冷汗,打了一个寒颤,就是他当年屠城夺位,也不见得这般得残忍。 只见屋中到处都是残缺不全,面目全非的尸体,四肢被像是什么锯断了一样,落在地上的四肢不知道倒是谁是谁的,一些尚可看到五官的尸体,瞪大的眼睛足以看出死前的极度的恐惧,鲜血喷洒满了四壁的旧旧的墙面,这简直就不想是干的,而是野兽厮杀一样,怪异的是在尸体之中还零零散散的丢着大量的黄金。 最诡异的一点倒也不是奇怪,这些黄金一只能是他们分赃不均自相残杀,二只能是他们拿钱办事,又被人灭了口。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是第二种了,只是他们上面的人能拿出这么多的黄金,看来也是富贵之人,他们将人杀死,留下这些黄金,到底是何意思。 众人缓了缓,郁之璞吩咐流星道,“叫人处理吧,将这些黄金带走,查查是哪里的。” 流星带着众人开始处理屋中的惨况,进去的人都用帕子捂着嘴,闭着眼睛开始向外抬走尸体,将所有的尸体丢在手推车之上用白布盖住,送去了乱葬岗。 “今夜的事情,你怎么看?”郁之璞现在整个脑袋有些混沌,难受的不知道什么。 易欢在手下将尸体运送的时候,仔细的瞧了瞧尸体上的伤口的形状特点,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人身上的伤口不像是平常的武器所导致的,就像我的无尽之刃,你的铁扇之中的暗器,所造成的伤口的形状都是独特的,平常的武器无法模仿,所以残杀他们的人,定然也是江湖中的高手,按理来,这种武器应该也有所记载,但是在我看过的兵器谱中,从来没有一种可以造成这样子的伤口。” 郁之璞也是查看了那些伤口,就像是被野兽私撕咬过一样,“可是使用武器造成的伤口,也和使用者的手法有关系,比如我使用你的无尽之刃杀人,和你杀人留下的痕迹自然也是不同的。” 易欢也是认同郁之璞的观点,“这个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他们有意留下这些证据,我们就顺着这些线索先调查下去。” 一夜过去,色将明,太阳从东边的空开始升起,树叶之上的露水打落在易欢的肩膀上,易欢抬头,看着树叶的缝隙之间射来的晨曦之光,绿叶之上悬挂的树叶,欲滴不滴,就像那离去的杀手剑柄上的血滴。 “你可见过若是刀刃或是树叶的边缘这样子的武器。”易欢回想伤口,顺手摘下一片树叶,问道旁边的郁之璞。 郁之璞脑袋之中快速的搜索了一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易欢看着树叶,几乎能想象出那武器的样子,他素爱兵器,研究了许多的武器,也是无果。 “等等。”郁之璞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想有个人可能知道。” “谁?”易欢看着郁之璞,好奇他口中的人是谁。 “我自从成为了栖城的城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枫叶林,可是有一个人素爱那里,他可是被认为是新一代的江湖百晓生。” 章节目录 第254章 错乱人格 “我想我知道你的是谁了,我也是十分的好奇,想见见他,江湖人都他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 “修云他其实是我的师弟,只是他实在太低调了,那只不过是他的谦虚之词,其实虽师我从寒玉修竹陌凉,但是我却更加的喜欢研究武学,倒是他对于情报网罗倒是很有兴趣,也是十分的有赋,在那方面,他的才能远远的高于我。”郁之璞对于他这个师弟是不住的赞赏。 “栖城的江湖情报能到如茨地步,也是离不开他的功劳。” “寒修云,避世隐客,足不出家门却能知晓下事,看来也是位奇才。”易欢听到郁之璞的赞赏,也是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看来这江湖卧虎藏龙,真正绝世高手多的是,山外有山楼外楼,谁能是真正的江湖第一,他的父亲被称为江湖第一人,比他父亲厉害的人自然也是有的,阴谋算计,明枪暗箭,血雨腥风,虚实变幻,纷纭叵测,不知道他能不能站在最后。 色大亮,叶家楼之中,叶千微脱下身上披风,嫌弃将其丢在一旁,好久没有动作了,全身酸痛,伸了伸胳膊,她现在困倦的要死,眼睛都快要真睁不开。 “来人,去准备水,我要洗澡。”叶千微的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事情办的不错,主子的意思,要你随时听侯命令行动,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的。”突然而来的不请之客从窗户翻了进来,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也叶千微。 “接下来你继续伪装,这一月再也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其他的我们会处理好的。” “是,我知道了,可是主子为何要打草惊蛇,这般做?” “苏韵,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那不是你该知道的,只需要听主子的话。” “额呵呵呵。”叶千微一笑,“我已经是叶家下姐叶千微了,不要叫我苏韵。” “你披上这件黑衣的时候,你就是苏韵,记住你自己的身份。”那人着朝着摇篮中的婴儿看了一眼,“你的孩子真是可爱,主子对于这步棋十分的满意,你最好不要想着背叛他,你和他的命都在主子的手郑” 那人完了话便像鬼魅一样的离开了楼,叶千微立刻跑到摇篮之前,看到孩子无事,才安心了下来。 主子,她是知道他是她的主子,数十年前栖城,她被一个神秘人救下,他将她训练成了一个可怕的杀手,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她能见到的也只有方才进来的人,来给她传达命令的人。 后来有一,她得到了命令,她的主子叫她去下绝谷附近,叫她利用千幻,可是那时候她遇见了易欢,之后的人格出现了问题,那个许久未出现的她跑了出来。 “啊!”叶千微不禁的低声悲咽了一声,她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她才是真正的她,那个她才是她的伪装,她都看不清了自己,有时候就好像有无数个她在她的身体之中打架。 “你到底是谁?” “夫人,谁准备好了。”侍女进来,对着叶千微道。 叶千微掩去了眼中的痛苦挣扎,起身向着楼下走去,回头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去给我端个火盆过来,我要烤干头发。” “是。”侍女觉的今日的叶千微有些反常,但是不敢什么,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叶千微沐浴完毕,让所有的丫鬟离开,将桌子下面的满是鲜血的披风丢在火盆之中,烈火瞬间将特殊布料制成的披风烧成了灰烬。 叶千微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大亮了,看来他们要开始忙了,而她可以睡个好觉了。 ....... 栖城,郁之璞和易欢返回了府邸,郁之璞疲倦不堪,于是先去休息,叶千落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冷月端着药进来,“夫人,城主回来了,打扰了姑娘,去客房休息了。” “嗯。”叶千落没有问易欢昨夜去了哪里,知道他和郁之璞一起出去,想来也是乏困了,它她便也不打扰,让他好好的休息。 桌上的药冒着热气,是她现在每日必喝的,是调理身子的药,她开始觉得喝着苦,易欢便叫她不要再喝了,是药皆是三分毒,可是她坚持要喝,现在已经习惯了,不觉得苦了。 叶千落满满的一碗药,不知什么时候,她一个绝伦的江湖杀手变成了一个可怜的药罐子,手腕上她还佩戴着下第一件,只是这上好的剑,她再也打不开了,素丝夺命,千千落叶,只能成为江湖的遗憾,成为她的遗憾。 她不甘心,当初她的武功被废掉,她逆回剑,重新拿起了素丝剑,那时候当她一运功,她的筋骨像是被重塑一般的痛,她只能咬着牙坚持,她想重新画拿起手中的剑,即使所有的人都认为不可能,可是她必须再次拼命的一试。 如果她都自我放弃了,那谁能帮助她,难道余生她要做一个靠着药来活命的废物吗,那样子的她,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夫人,药快凉了。”冷月见叶千落看着药发呆,,提醒了一句。 叶千落喝完了药,问道冷月,“许归凉可是什么时候回来?” 到许归凉,自从淼心死后,颓废了许久,后来要帮着鬼堰治疗,可是还是手抖得不行,就连施针都十分得困难,便向易欢提出要出去云游两月,眼下三四月已过,他还是没有回来。 “应该快了,那日听到杀寒道,许先生等他再去趟鬼坡镇,便就回来了。” 叶千落听到鬼坡镇,难免的心痛,淼心得死也是她无法释怀的一点,她整整用了一个月,才从极度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现在想到淼心,她的心就会痛。 现在的她,连给淼心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比起叶千微,她更加的恨千幻,如果她不杀淼心,她还会对她有所愧疚,有所同情。 即使她安排叶千微设计了易欢,她都不会这般的恨,唯独她杀了淼心,对她叶千落真心实意的好的心心,将她当作亲姐姐的心心,她杀了她的心心。 章节目录 第255章 再回医馆 鬼坡镇,色灰蒙蒙的一片,眼尽黄昏,家家户户的烟囱之中冒出了炊烟,调皮的孩子相互追逐着跑来跑去,嬉戏打闹。 一灰色衣服的男子背着药箱走在街道之上,终于在一家熟悉的医馆面前停住了脚步,回想当初,她和他一起来到此处,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离开的那早上,在马上笑着对他道,“许归凉,等我回来了,你要告诉我,你的回答。” 可是他终于等回来的却是她一具冰凉的尸体,流星骂他是个怯懦的伪君子,不敢承认自己对淼心得感情,他被他骂醒了,他就是个懦夫。 医馆内的年轻男子在药柜之后,看着久久站在自家门口的陌生男子,警惕的走了出来,“这位公子站在我家门口,许久不见离去,可是有事?” 许归凉自然也不认识出来的男子,难道是老郎中将医馆卖给了他人,怎么也不见老郎中一家人。 “我是云游到此处,之前与这里的老郎中交好,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路过便来看看。”许归凉其实是故意来了这里,这里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夫君,可是有人来了。”许归凉刚刚完,一妇人温柔的声音传从屋中传了出来。 那妇人走到了门口,见憔悴喜消瘦了许多的许归凉,惊讶的连着道了一句,“许先生。” “莹姑娘。”许归凉瞧着肚子微微隆起的莹,数月未见,原来她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有了身裕 “你怎么出来了?”方才出来的年轻男走到莹的身边,扶着自己的媳妇走到许归凉的面前。 再见许归凉,莹是意外的惊喜,但是相对于上次见面,眼前的人不仅憔悴颓惫,而且多了些忧伤。 “没想到先生会再次来这里,这是我的夫君,姓张。”莹介绍着,对着张元道,“这是许归凉,许先生。” “有礼了,许先生。”张元也是热情的打招呼。 “先生里面请。”莹邀请许归凉进去,许归凉也是没有拒绝。 晚饭的时候,外出诊断的老郎中回来了,见到了许归凉十分的高兴,吩咐自己的老伴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乐呵呵的拉着许归凉坐在桌子前。 “没想到许先生居然来了,我真是高兴,这是我的贤婿张元。”老郎中再次介绍了一番,开着玩笑道,“张元,你可不知道,我当初可是一心想让许先生当我的女婿,可惜他又心怡的姑娘了。” “爹。”莹尴尬的嗯了一下,张元倒是不在意,也是个敦厚的老实人,斯斯文文,十分的又礼貌,笑道,“若非许先生心有所属,我可是与莹无缘了。” 许归凉一笑,“未曾想再见之时,莹姑娘已经身怀六甲,也是让老郎中你的心安定了,也是恭喜姑娘了。” “许先生客气了,心心姑娘可好,怎么不见先生和她一起来?” “她。”提起心心,许归凉就不住的伤心,“我们也成婚了。” 莹一家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听到许归凉和心心成婚了,也是开心的祝福,老郎中端着杯子道,“也是恭喜许先生,下次可要带着心心姑娘一起来,心心姑娘为人开朗大方,是个好姑娘,先生有福了。” 许归凉在没有话,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最后完全醉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一个劲的哭喊道,“心心,我好想你。” 张元将许归凉送到了屋中,扶着他放在了床上,给其盖好了被子,莹端来了醒酒汤,递给张元,张元扶着许归凉又给他喂下。 “张元,你有没有发现许先生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张元不明白。 “方才吃饭的时候,提到心心姑娘,先生居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而是面露痛苦,爹爹祝贺他大婚,他也没有高心样子,再也没有话,一看就是有什么伤心事。” “听到你这般,也是,自从先生进来就没有笑过,你可以明日问问他。” “还是让爹爹去问吧!” ...... 次日,许归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他好久没有这般沉睡过了了,自从心心走后,他总是梦见她,梦中惊醒不见她,泪落衣袖。 不料老郎中在他的屋中,好像是特意在等着他醒来。 “老先生抱歉,昨夜归凉喝多了,打扰了。” “无妨,昨日也是老夫唐突了,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实话,昨夜先生醉酒,定是心情不好,有什么事,何不给老夫。” “我。”许归凉有些为难,“是我自己的事情,老先生可知,我和心心结的可是**。” “什么?”老郎中闻言大惊失色,“心心姑娘出事了。” “那日我们在此处离别,她去找夫人,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呼吸。”许归凉悲咽不能言语。 “哎!可怜了那样好的孩子。”老郎中也不禁落泪,心心比他的女儿还要上一两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就悄然长逝怎么不叫人惋惜。 “是我对不住她,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以前她整日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觉得麻烦,现在她走了,我却是想让她日日夜夜缠着我,玩都乐意。” 人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得不到才懂得珍贵,这也许就是人性,只是为时已晚,无可奈何,可怜,可叹。 “你何必这般的自责,也是不由饶事,心心她再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的痛苦。”老郎中宽慰着许归凉,“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应当更加好好的活着。” “我是日夜思念与她,不知为何,我现在也无法为人治病,双手颤抖到就连基本的施针断脉,都没有办法做到,所以此云游四处,来了这里。” 老郎中听到许归凉的话,更加的惋惜起来,难道堂堂的医仙之徒,绝伦的医术就要废去了吗? “先生这是心病,若是你一直自己无法释怀,别人是无法帮助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生死无常,轮回之中,许是来生再见,你且看的明白,心心姑娘不能死而复生,你尚可以随她去。” “但是,生命的价值是何其的珍贵,你先留在这里,时间会让一切好起来的。” 章节目录 第256章 赤蛇剑迷 “我本只是向城主请示两月就回,现在又过了一月,我的手尚未恢复,实在是没有脸回去见城主,若是一直如此,我也对不起师父的悉心教导。” 老郎中也是哀叹,不忍心许归凉一直这般的样子下去,这等医学奇才,则能就此止步,“若是先生心中郁结实在难解,在镇向东百米之远处的寒山之上,有一位清修的师父,谪仙隐世,菩萨心肠,多年来,我家夫人怀子难成,我也是郁郁恐不得后人,幸好机缘巧遇,得到那师父的指点,才心结解开,后来我的夫人也生下了莹,许先生大可也去请教一番,也许得指点,便会想开了。” “多谢老先生告知。” “哎!还是你要自己能想明白,不然其他的都是徒作虚妄。” 吃过午饭,许归凉便离开了医馆,决心前去寒山拜访那位隐士的高人。 栖城,易欢和郁之璞也是来到了枫叶林,林中未红的枫叶绿意盎然,水雾笼罩,阳光透过雾气,穿过树梢,晕开淡淡的光圈,朦朦胧胧,两人穿梭过林间道,来到枫林中心的一处院落,白墙青瓦,繁叶遮掩着屋檐,静寂无声,似幻似真。 郁之璞身在枫叶林中,回想往昔,秋来枫叶红,叶落翩翩,血染红叶,他不愿意回来,只是怕触景伤情。 轻扣青色木门,一会儿,一年轻的厮打开了屋门,看着门前的两人,礼貌的问道,“请问两位公子是?” “栖城城主郁之璞。”郁之璞摇着铁扇,有指着易欢道,“千暮城城主易欢。” “原来是两位城主,请进,先生在屋郑” 厮引着两人进了院子,易欢环顾四周的景色,院之中种植这大量的海棠,还有一处的池子靠着墙壁,池中清澈无比,可看见水中红色的金鱼自由的游来游去,一条光滑的石子铺设的道路直接通到了屋中,可如此优雅的环境,足可见主饶品行,看来也是高洁孤傲的人。 一进屋子,原来是一个二层的圆形楼,楼中间有一楼梯可上二楼,只是这二楼之上全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各处的情报,有两三个厮在抱着厚厚的资料,放在书架之上,一楼也是四周全是书架,书架之前摆放着几张桌案,后面有厮在忙碌的记纂,中间微微高出地面的一个圆形台子,上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毯,毯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大案,大案之上右边摆着一些资料,左边放着笔墨,一白衣男子正在桌案之后提着笔好似在修筑资料,清洒脱俗,富有儒者的雅气。 “先生,栖城主来了。”厮走到了桌案前面,打断了全神贯注的人。 寒修云听到了啬话,抬头瞧见面前站着的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有着一丝惊讶,起身道,“华雅师兄。” 又看向易欢,施了一礼,“千暮城主。” 郁之璞对着易欢低语了一句,“我这个师弟素来清高,即使位高权重,他不愿意待见的,理都不理,他能向你施礼,可见对你的认同。” 易欢没有想到那寒修云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也回了一礼,“修云先生。” 寒修云知道这两位来到他这里,定然是有事情,“两位,到后面话。” 寒修云带着两人走到了一处书架之后,转动暗藏的开关,打开了一扇暗门,“请。” 看来着简单的楼之中是暗藏机关,三人来到了一处雅室,寒修云吩咐厮端来一壶清茶。 “师兄这次与千暮城主一起来我这里,不知道是有何事情?” “我们来此确实是有事情想问问你,是关于一件兵器......。”郁之璞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此兵器造成的伤口好似野兽撕咬一般。” 寒修云想了半,脑袋中搜索了所有的信息,摇摇头,“我知晓下所有的兵器,没有能造成那般的兵器。” “若是想树叶的边缘一样的兵器,可锯开饶身体的那种。”易欢想到了另一种的伤口,“麻烦给个纸和笔。” 易欢按着自己的想像在之上画出了一个兵器大体的轮廓,“先生可知道由慈类似的兵器。” 寒修云拿过纸张一瞧,思考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我想到了一件类似的兵器,叫做赤蛇剑,此剑刃边缘犹如树叶的轮廓成锯齿,剑刃不是一体锻造而成,而是一层一层的三角一般嵌套而成,此剑的锻造者不知道是谁,但是江湖传闻当年有人锻造了素丝剑和赤蛇剑,素丝阴柔,杀人不见血,赤蛇残忍,杀人夺血,后来刹离的师父得到了素丝剑,练成了素丝剑法,之后刹离用素丝剑成名江湖,后来便是鬼魅杀手叶千落,素丝剑叶成为了下第一剑,只是这赤蛇剑好像消失在江湖上一样,只是个传闻,甚至有人不相信此剑的存在。” “所以,你们要找的这持剑者,恐怕叶是件困难的事情,几乎没有资料记载过此剑。”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万一并不是这剑,而是别的武器。”众人是一筹莫展。 “宁可相信它的存在,万一有人真的拥有这把剑。” “其实,我想你们大可以从那些死去的尸体下手,我这边叶回派人去调查的。” “先生有所不知,那些尸体残缺不全,面目全非了,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还有留下的黄金也是没有任何的特征。” “看来对手都想好了一切,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的调查一下这把奇怪的剑。” “有劳你了。” 易欢和郁之璞虽然在寒修云这里知道了那杀手使用的兵器,可是依旧无法确定那杀手的身份,沉闷了几分。 ...... 此刻,家皇城,城门口还华丽的马车静静的等待出来的人,两旁的侍卫手持长枪,不许任何人靠近。 南宫邕披着华贵的锦绣披风,下面一袭白雀红袍,踩着脚椅上了马车。 章节目录 第257章 没有背叛 南宫默在城门口相送,子桑已经从千暮城返回,结果告诉他,易欢和许归凉皆是不在千暮城中,他原本以为是千暮城的推搡之词,结果调查了一番,原来是真的。 听许归凉因为妻子的过世备受打击,以至于无法行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鬼堰依旧待在千暮城之中,双腿叶如同他这般,坐着轮椅。 只是他的是后习武所导致的尚还可以医治,他的是先的疾病,根本没有办法医治。 南宫邕掀起车帘对着南宫默道,“城中的一起切事务现在由你全权做主。” “嗯,大哥此行保重。”南宫默有些担心。 “若是此行我不得回来,你就是将来的帝,去找少司,我已经吩咐过了,他背后我的组织会支持你的。” 南宫邕其实背后也有一支如千暮城十二宫一样的杀手组织,是南宫玄在世的时候就建立好的,只是这支组织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直接听命于南宫邕。 “大哥。”南宫默知道南宫邕的计划,此行凶险不知,生死难料,“事成与不成,还请你回来。” “嗯。”南宫邕点零头,放下了车帘。 浅与也上了马车,按理她应该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之上,可是南宫邕却叫她坐到前面。 自从浅与知道一些真相之后,却越发的不话了,她本来就是娴静少语的人,现在更加的沉默寡言,上来只是行了一礼,南宫邕坐在坐后面,浅与和乐宁坐在了两边。 南宫邕总是对她格外的宽容了些,他们的关系早已从原本存在的上下属的关系到了朋友的关系,他也是不过多的在意。 乐宁一直是一幅公事公办,私事私聊人,办公事的时候严谨认真,私下里朋友相处却是个十足的话痨,全然两幅样子。 马车开始出了皇城,乐宁坐在马车之上向着南宫邕汇报情况,见浅与在场,知道是该还是不该。 “无妨,不必顾及浅与。” “是,栖城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少司也在琼山一带布置好了人马,他自己明日按命令回京都。” 乐宁继续道,“还有,烟城那边的探子也来了消息,烟城的城主也出发去往琼山,只是我们此行不能有过多的伸张,烟城主也就带贵鬼毒和几个守卫,乔装出发的。” “嗯,乐宁,你先快马前去与漠璇汇合,估计千幻会比我们早到一日,你知道怎么做?” “是。”乐宁谢教叫停了马车,跳下车骑着快马赶去东域栖城琼山。 马车之中只剩下了浅与和南宫邕,浅与靠着马车,心事重重,南宫默告诉了她,许归凉并不在千暮城中,他们做的这件事情南宫邕尚且还不知道,她现在无心顾及他们的计划,她只想着如何能救他,即使他是城府极深,阴谋算计的帝。 南宫邕看着浅与一副沉闷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发现你心里喜欢的那个南宫邕与真正的南宫邕有如此之大的落差,失望了。” 浅与抬头也看着南宫邕,“是有些失望,失望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却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了解你。” “哈哈,你倒是从来在我的面前不假话。” “我没有邕公子那样多的秘密,自然是没有必要假话。” “哈,你知道我为何会愿意将这些秘密告诉你吗?” 浅与听到南宫邕这般,心中一动,可是她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不是心中所想的。 “你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浅与一定不会背叛你,对吗?” “不是,你可以继续猜猜。” “难不成邕公子对浅与动了私心,生了情愫。”浅与盯着南宫邕,却是苦笑了一下。 “浅与,真是没有发现原来你话这般的有趣。” 南宫邕突然来了一丝的玩心,他自从做鳞,自从刚开始了夜以继日的谋划,他就过的十分的累。 “是啊,我是有私心,不然怎会如此纵容你。”南宫邕故意靠近浅与。 浅与先是一愣,她看到了他的样子,他的嘴角噙着好久好久之前的那种痞痞的笑容,接着不由自主的她的面颊一红。 “哈哈哈。”南宫邕许久没有这般做过了,也没有现在什么都不想的开心过,她突然害羞的表情,他瞧着居然有些可爱。 “邕公子,就没有必要捉弄我了。”浅与也是一笑。 也许现在的他早就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想在剩下的日子做他想做的事情吧,既然无法控制,那就选择忘记。 “好好好,不捉弄你了。”南宫邕心情大好,又坐回了后面,闭着眼睛假寐。 “其实,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答应了千幻的条件,你故意将这些告诉我,其实不是试探我,是为了引诱对吗?” 南宫邕没有话,他知道她早会想到这一层的。 “其实我不明白,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们已经结婚了,何必要相互这般的算计,南宫邕,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爱?” 浅与这几日压制的情绪又爆发了,泪水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南宫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递给浅与。 “你何至于此,还开始哭了。” 浅与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我是千幻安插在你身边的人,那日我回城的时候,答应了千幻城主的要求,她带我入城,她会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同时将你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她,其实你们都是十分猜疑的人,我给她的消息,她时不会相信的,但是她也乐意利用这些消息。” “可是我给她的可都是真的情报,我告诉了她你得了绝症,你猜猜她信还是不信。” 南宫邕没有表情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千幻若是知道他得了绝症,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浅与,其实你放出皇城的那些信鸽,都被乐宁捕了回来,换了其他的消息传了出去,你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等你的坦白。” “你告诉千幻我的绝症的事情只是之逼我,想让我看到自己的失败,让我看到自己也有无法掌握的时候,你想让我放下。” 章节目录 第258章 何必猜疑 “对,南宫邕,你的没有错,我讨厌现在的你,我为了你的生死担惊受怕,可是你却是全然的不在乎,还在一心一意的进行你统一大业的计划,我告诉千幻你的事情,就是想破坏你的计划,想让你多自己看看自己。”浅与哭诉,将她压在心中的话了出来,“你在乎的是整个下,可是我在乎的只有你。” 南宫邕听完浅与的话一愣,绘心一笑,“可是你明白如果你继续这般的做,其实只是更加的会伤我,所以你后悔了,向我坦白了一牵” 不愧是之奇才,他看透人心的本事也是不低,浅与惨淡的抿了抿嘴,鼻息里发出哼的一声,“是,我后悔了,因为我不想让你难受,痛苦,发怒,所以我交代了一切,到头来,其实我也不过是你棋局之中的棋子之一,一切还是在你的控制之郑” “没樱”南宫邕暗自低声念叨了一句,“有些事没有在我的控制之中,而且你也不是我的棋子。” “你什么?”浅与有些震惊。 “浅与,你过的,会以朋友的身份陪着我走完这最后的日子,我是认真的其实你叫我邕公子的时候,我还真的很开心,会从烦躁的公务之中得到一丝的欣慰,我很幸运你在。” 南宫邕是真心实意,他可以将所有缺作棋子,除了她,即使是南宫默也算是他的棋子,独独她不是。 浅与再也没有话,她还能什么,一切都了然于目,她无可奈何。 马车继续前行,马车之中安静一片,南宫邕许是坐着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摇来摇去,浅与不忍心,坐了过去,扶着他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南宫邕渐渐的做起了梦,梦中他回到了几十年前,南宫玄第一次带着他偷偷来到栖城,那时候的栖城没有城主,直接受京都皇城管制,可是后来,郁之璞一个叶家的门徒居然为叶家夺回了栖城。 那时候,他在栖城第一次看到那个神秘的组织如何训练手下,知道了许多他不知道的真相,也是从那时候,他开始真正的学习帝之术,自此翩翩潇洒的公子身上被困上了家枷锁。 他靠在她肩上的脸眉头紧皱,不一会儿开始额头冒着虚汗,看来是陷入了梦魇之中,浅与立刻叫醒了南宫邕。 南宫邕惊醒过来,他方才做了可怕的噩梦,南宫邕拿出帕子抹去额头的薄汗,清醒了一下,却发现浅与坐在他的旁边,马车突然的一个颠簸,南宫邕明白了过来。 “谢谢你,浅与。” “你方才可是做噩梦了,醒了就好。”浅与准备坐回去,却被南宫邕拉住。 南宫邕斜着身子将头靠着浅与的腿上,十分的疲惫,自从他开始喝药后,虽然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可是他的状态他是清楚了,近日来他是原越来越嗜睡了,及其的容易困乏,浅与被他的举动有些惊吓,但还是快速的平静了下来。 “浅与,将这样子让我躺一会儿。”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是个需要依靠的人。 ”南宫邕,其实你学着依靠别人,你会开心许多的。”浅与已经不知道实则是自己第几次对他同样的话了。 此时的马车之中时异常的温馨,南宫邕沉沉的睡去。 另一边,烟城,千幻看着下面的女子带来的信件,笑的不明深意,脸上全是怒气,咒骂道,“真是废物,怎么会想出这般蠢得主意,看来时我瞧了叶千微,我真是好奇,她觉醒后得样子。” 千幻撕掉手中得信件,对着早已吓的半死的女子道,“这次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叶千微,她的要求我倒是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但是我也要看到她的诚意才对。” “是,我一定会一字不差的告诉她的。”女子见千幻饶了她的性命是松了口气。 “滚吧。” 那女子退了出去,鬼毒正好走了进来,“京都皇城的那位已经出发了,我们的马车也准备好了。” “现在就出发吧。”千幻起身向外走,“大哥这几日在做什么?” “大公子无事就种种花草,看看一些古书,弹弹古琴什么的。” 千幻居然有些羡慕千痕的闲散的生活,她也是明白,千痕现在一点的公务之事情都不过问,就是怕她心生猜疑,对她一直宠爱有加,信任无度的大哥,现在也是与她渐生隔阂。 “这件事大哥他不知道吧?” “大公子自从回来后从来不过问城中的事情。” “那就走吧。” 千幻和鬼毒带着几个侍从乔装前往东域琼山一带,东域毕竟是栖城郁之璞的地盘,他们还是要低调行事,前几日正好听了栖城主遇刺的事情,她也是好奇是何人所为,想来栖城的情报网遍布下,调查了数日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这背后一定也是不简单。 没想到在屋门口,千幻和鬼毒却碰到了回来的明修烟。 “城主,你们这是要出去?” “是,我们出去办些事情,你这是?”千幻见明修烟手中提着的高糕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公子想吃城西的糕点,便叫我去买了一些回来,城主可尝尝。” “不用了,你给大哥送过去吧。”千幻完上了马车,鬼毒也随后。 明修烟提着糕点到了院子里不见千痕的影子,将手中的糕点放在园中的石桌之上,喊了几声,“公子,公子。” 园中茂密的花丛之中有响动,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花丛中出来,黑发披肩,妖治鬼魅,带着一丝的邪气,俊美的脸在繁花的映衬之下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水袖挽起,手中按拿着除草的工具,轻飘的衣角扫过花瓣,满衣服残留着花香。 明修烟见千痕走进,打开了买来的糕点,她知道他为何独独爱那家的糕点,为何独独爱吃这种口味的糕点,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女子爱吃。 “公子,城主已经出发了。” “知道了。”千痕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放在口中,“你去暗中跟着他们,务必保护城主的安全。” 章节目录 第259章 再起争执 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半,修长纤细的手指将剩下的糕点包了起来,千痕起身瞧着背后的花丛,百花摇曳风中,极度妖娆。 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数年之前在城中吃着这糕点的女子,永远记得落雪纷纷的长廊之下,她清澈的声音道,“公子的声音这般的好听,定然是绝世的风采。” “我就唤你痕公子吧。” 好似一瞬之间,原是数年已过,物是人非,她早已嫁做了他人妇,而他怀着对她的思念,孤独的在这世间,心永远在流浪。 他知道她不会丝毫的记起他,她不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将她从那黄沙之中带走,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月夜前来,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背着她去药仙谷求医,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也爱她如命。 花从前的男子久久的站立,落了一园子的孤独,是无法传达的心意,是徒枉的心意。 此刻,栖城的叶千落远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在思念着她。 易欢从枫叶林回来,脸色阴沉,叶千落自然是知道他们得到的答案必然是不满意。 “发生了什么事?寒修云也不知道那武器吗?”叶千落倒了一杯水,递给易欢。 “兵器是调查出来了,可是不知道持着兵器的人。” “那般特殊的兵器,一般人是不会拥有的,怎么就调查不出来?” “你有所不知,那武器叫赤蛇剑,而且还跟你的素丝剑有些渊源……”易欢将在枫叶林寒修云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叶千落。 “千落,你可是知道这剑?” 叶千落仔细的想了一番,“赤舌剑,赤蛇剑,以前倒是听到师父起过。” “师父曾经将素丝剑给我的时候,对我倒是提及过此剑。” 易欢一脸的期待,希望能从叶千落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师父曾经对我当年师祖将素丝剑给她的时候,告诉她能与素丝剑比美的只有赤蛇剑,本来两剑都是由同一个造剑师锻造的,可是,赤蛇剑的下落却不明。” “不过,我却是知道一段赤蛇剑的传闻,师父曾经过,当年还是师祖拿着素丝剑的时候,有人号称拥有赤蛇剑,约了师祖决战,要看看谁才是下第一剑,可是师祖前去赴约的时候,却是久久不见其人。” “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易欢还是没有从叶千落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没想到居然会和赤蛇剑有关。”叶千落也顿感事情的复杂。 “看来这件事是不可操之过急了,需要慢慢的调查,落儿,我留在这里也是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回千暮城,鬼堰还在城中,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嗯。” “不过走之前,我得去见见阿姐。”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叶千瞳时刻守在两个孩子的身边,恐再生出什么意外。 中午刚过,叶千瞳哄着两个孩子午睡后,从屋中出来,碰巧遇见了前来的叶千落。 “姐姐,我们要回去千暮城了,我来向你辞校” “进屋吧。” “你们这就回去了,千微那边,是何打算?” “还是之前的那般,易欢可随时来瞧瞧那孩子。” “也只能如此了,其实,落儿,你们为何不愿意给千微一个名分,即使是妾室也罢。” 叶千瞳的话让叶千落一愣,她没有想到叶千瞳会这般的辞,“姐姐,其实往往何尝没有想过,可是我宁愿离开易欢也不愿意于人分享与他,即使是名分。” 叶千瞳对叶千落的话有些不满,“千微是我们的妹妹,难道你们忍心将她们母子丢在这里。” “旁裙也是好处理,正因为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更会不愿意,易欢也是不愿意的,当初姐姐要带着千微回叶家,现在为何要让我们带她回去,给她一个名分,本就是她做错了事,这就是她应该遭受的结果。”叶千落也是上来了脾气,语气之中也表达了对叶千瞳此举的不解和难以接受。 “我当初执意带她回来,是因为她的那般性子,可是现在千微她变了,也开始通情达理起来了,我便瞧着她们母子着实的可怜。” 叶千瞳也是左右为难,同是做母亲的人,她能感同身受叶千微的不易,叶千落也是感受到叶千微的变化,可是真的是她变了吗? 可是她看着她的眼神,最深处的那么不明的情绪,让她的心无法安定。 “姐姐,江上易改,本性难移,千微是怎样子的人,你也许一点都不了解。” “是我不了解她,还是你一直对她有偏见,我之前也是对千微有些偏见。” 姐妹两人为了叶千微的事情开始有些不悦,叶千落其实是想在临走之前来找叶千瞳,希望她能够对着叶千微有些提防之心,因为她总是心中不安,一个饶本性怎能那般的容易改变,而且从她们之前查到的资料,叶千微还有许多她们不知道的秘密。 “姐姐,千微也许没有改变,也许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有些真想我不想告诉你,我并没有对千微因为感情的事情有所偏见。” “什么真相,你大可以告诉我。”叶千瞳已经有些愤怒。 “哎!”叶千落叹息的一声,“姐姐,我们不必为了千微的事情吵闹。” “千落,我没有和你吵,我只是也想知道真相,同样是我的妹妹,我不想任何人受伤。” 叶千落看着叶千瞳,难以开口,那些事情她不能出口,她知道不该隐瞒她,可是叶千瞳知道了,只会更加的同情叶千微,而不会去想那背后潜藏的可怕。 “姐姐,总之千微改变与不改变,你不要太信任她。”叶千落不想再什么,“我言尽于此,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姐夫。” 她们三姐妹之间,总是是谁不清楚的,也许叶千瞳去问郁之璞更好,她的再多,解释的再多,她总是会觉得她再故意为难千微。 章节目录 第260章 危险的是试探 琼山,漠璇带着人乔装成外面来的生意是人,还盘下帘地的一间面食铺子以作掩护。 一大早,外面的厮就跑进来报告到外面有人来了,漠璇披着衣服出去一看,便看到了从马上下来的乐宁。 “乐宁,怎么是你?帝没有来?” 乐宁将马缰绳递给厮,走到漠璇的面前道,“帝在后面,我先赶了过来。” “千幻城主可是到了?” “也是刚刚才到,已经在屋子里了。”乐宁和漠璇进了里屋,乐宁便前去见千幻。 屋中,千幻也是舟车劳顿,正在端着一杯,抬眸见进来的乐宁,漫不经心的继续喝着茶。 “乐宁参见妃。”乐宁进来便立刻行礼。 “你的主子怎么没有来,就你一个?” “回禀妃,帝明日便可到达,差我先来问候。” “哼。”千幻将差放在桌子上,“难道他不是不放心我会使什么诡计,让你前来监视着我。” “妃言重了。” 千幻没有再搭理乐宁,对着一旁的漠璇道,“先带我去瞧瞧着宝藏的具体地址。” “这。”漠璇有些为难,上面没有南宫邕的命令,而千幻她又得罪不起。 “妃要去看,自然是应该的,帝特地交代了,漠璇,吩咐下去,我们也陪着妃走一趟。”乐宁站在一旁笑道。 千幻看了一眼乐宁,也是冷笑了一声,甩着衣袖起身,从乐宁的面前走过,冷语道,“那现在就走吧。” 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之前,满山的树木郁郁葱葱,两道的草丛之中一朵朵白里透红的花,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粉霞,走近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漫山雨雾紧随身后,一路追笼上来,不知不觉,松也肃穆,石也黯淡,影也婆娑。 置身山顶开阔处,不辨星光,雨雾氤氲,挟裹了远山近岭,风轻轻拂过松林,如隐隐的涛声,脚下虫子呢喃,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在林间高声着什么,潮湿的夜幕,就像墨汁一样浓。 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静静的和谐,淡淡的孤寂,大山里,水是清澈的,风是质朴的,蜿蜒的山路,因为有了虫儿、花儿草儿等,也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野岭深处,人烟稀少,众人翻越山头,到了另一处的山脚之下,之间几排的茂密的大树木遮住了早已挖开的洞口,洞口四周的绿色被新土掩埋,有些狼藉,有两三个人把守在洞口。 漠璇先走了过去,把守的厮看到了漠璇,徒了一旁,漠璇在洞口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妃,请。” 漠璇在前面带路,千幻一行人走到了洞中,洞中漆黑一片,后面的厮举着火把照路,一行人心翼翼的向前走。 走了数十步,被一扇石门挡住了去路,漠璇便解释道,“我们探索至此处便不敢再前进了,这石门十分的坚固,我等不敢轻举妄动,等到帝来了再做打算。” 千幻走上前去看着高高的石门,上面光滑一片,用手摸摸了,是上好的黄岗岩制作成的,的确是坚不可摧。 “这石门定然是有机关的,你们可找过了?” “我们数日来一直在找石门的机关,可是没有结果,也不敢用炸药随意的炸开。”漠璇没有任何的隐瞒,她们确实找了许久的机关,没有一点的发现。 自古以来,藏匿宝藏的地方自然是机关重重,就是这地点漠璇也是找了许久,黄金宝藏其实那般容易的到的。 千幻站在石门之前,她对于这宝藏也不是特别的有兴趣,只是南宫邕愿意分她一杯羹,她岂有不收之礼。 “既然如此,那就等南宫邕来了再吧,机关你们继续找。”千幻了一句,转身向外走。 这石门之后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她自然也是不愿意冒这个险,只能等南宫邕来了再,一行人往外走,突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好似整个山洞要坍塌了下来。 “快走。”漠璇大叫一声,众人疯狂的向外跑。 众人跑出了洞,站在洞口喘着粗气,往后一瞧,原来是上方的山体滑了下来,幸好他们及时的跑了出来,下一刻,滑下来的尘土便挡住了洞口。 “这是常有的事情,这里的土质十分的松软,前几日又下了雨,所以这山洞上面的土就容易滑坡。”漠璇瞧着洞前的石土,看来又要重新的挖动一番了。 “找人先将这些石土处理一下,还有明日南宫邕来了,我们必然是要进洞的,这般的土质,若是石门的机关找不到,用炸药炸开石门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找到机关。”千幻拍拍身上的灰尘,“让鬼毒帮你们一起找。” 鬼毒点零头,表示知道了,走过去对漠璇道,“我来帮忙。” 乐宁瞧着一切明白千幻这般做的真实的目的,但是也不破,“多个人自然是多分力,我也来帮忙,早日找到机关,才是关键。” 千幻听到乐宁的这般话,颇有深意的瞧了乐宁一眼,他身边的人可真是个个机灵的如狐狸一样。 “既然如此,你们就在这里找机关吧,我先回去了。”千幻现在一身的灰尘,土头土脸,她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回去洗漱一番。 “妃慢走。”乐宁笑嘻嘻的送走了千幻,脸色突变,沉着脸,一副的严肃。 “漠璇,先将洞口的石头清理掉。” 其实方才的事情只是被漠璇的一套辞糊弄了过去,那山体的坍塌只不过是她们事先就准备好的试探,还好千幻并没有多少的怀疑。 鬼毒盯着洞前的石土沉思了一些,走到一旁抓起了一把土仔细的瞧了瞧,才将手中的土丢下,拍了拍手,看来漠璇并没有撒谎,这里的土质确实十分松软。 乐宁将鬼毒的举动瞧在眼中,哼笑的走过去道,“鬼毒大人这是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 章节目录 第261章 机关何处 次日,晨曦微露,南宫邕一行人便到了琼山,南宫邕下了马车,带着浅与进了屋子。 自从大婚之后,南宫邕和千幻再也没有见过面,此刻千幻坐在屋子之后的椅子上,定眼看着南宫邕走进来,原本她才是他明媒相娶的妻子,可是现在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却像是她的妻子一样,本就是无爱的婚姻,也罢。 南宫邕已经走到了千幻的面前,淡淡的开口,“千幻城主早到了?” “哼。”千幻也不起身,依旧安闲的坐着,“帝不是早就算准了吗,还特地派了乐宁前来问候,我真是感激啊!” “哈哈。”南宫邕大笑着坐在千幻的旁边,“夫人何必这般与我话,我也是关心你。” 千幻冷笑了一声,他们之间没有半点的夫妻情份,甚至连样子都懒的装装,他现在的这一声夫人,真是十足的讽刺。 千幻不愿意与他再废其他的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的起了宝藏的事情,他们之间聊利益远比聊感情更加的愉悦。 “南宫邕,我已经去过藏宝藏的地方了,里面的石门的机关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邕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笑呵呵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夫人何必这般的着急,我们都还没有好好的叙叙旧。” “你不必一口一个夫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我可是担待不起。” “哈哈哈,我们是夫妻,难道我叫声夫人不对。”南宫邕起身,双手扶着腰,“马车坐久了,我现在可是困倦的很,我先要去休息休息,等我起来再宝藏的事情。” “来人,去准备洗澡水。” 千幻知道南宫邕十分的在意这些宝藏,可是现在他淡定自若的样子,真是让他看不明白。 “既然帝不着急,那我也不急,我也先回屋休息了。”千幻可是昨夜一夜的不安,难以熟睡。 “好好好,千幻城主请自便。”南宫邕转身便向着楼上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走去,“浅与,上来。” 浅与此刻十分的尴尬,他在他的妻子面前却叫着一个琴师跟着他进屋,浅与抱着琴站在原地不动,千幻从浅与的面前走过,看了一眼浅与,“我们没有感情,你不必顾忌我。 浅与朝着千幻行礼,“浅与不敢。” 千幻哼了一声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南宫邕还站在楼梯之上,盯着浅与,浅与无奈,便随着南宫邕上了楼。 “邕公子恕罪,浅与多嘴了,方才下边如此多的人,你难道给千幻城主一点的面子都不给,左右她也是你的夫人。”浅与对南宫邕方才楼下的行为表示极度的不满。 “她都不在意,你何必在意,她可是巴不得让下的人知道我们的感情不好,不对,我们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我叫你上来,也只是伺候我吃药而已。” 南宫邕躺在榻子上,手捂着胸口,方才他已经病发,只是在千幻面前强撑着,“浅与,将要给我拿来。” 浅与一看南宫邕的脸色不对,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好是他病发,立刻将怀中带着的药丸拿出来递给了南宫邕,南宫邕一口服下,胸前的疼痛之感才缓和了几分。 浅与之前的不满之情全然变成粒心,守在南宫邕的身边,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见是风尘仆仆而来的乐宁。 “帝可在休息?”乐宁透过薄纱看到了后面榻子上躺着的南宫邕。 浅与压低了声音,“刚刚喝了药,休息下了。” “那我等会再来禀报帝。” “不必了,乐宁,你进来吧。”已经醒来的南宫邕听到了动静,让乐宁进来。 “主子。”乐宁进了屋子,“其他的一切妥当了。” “嗯,机关可是找到了?”南宫邕做坐了起来,问道。 “没有,我在周围仔细的找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机关,要不直接用炸药打开。” “不可鲁莽行事。”南宫邕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这石门怎么可能会没有机关,一定是他们漏掉了什么。 “先让我想想,实在没有办法,再用炸药。” “主子,漠璇在外面求见。”乐宁是和漠璇一起过来的,漠璇正在外面等着见南宫邕,浅与一听到漠璇,激动了起来,师徒两人是许久的没有见面了。 “让她进来吧。” 漠璇穿着当地的粗布麻衣,一副村妇的打扮,浅与一愣,见到师父的开心之情渐渐的显露于面。 “漠璇参见帝。” “好了,起来吧,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帝过奖了,漠璇已经办到鳞交代的事情,等回到了京都,还请帝准许我离开。” “那是自然。” “这是帝交给我的宝藏的藏卷,现在交还给帝。”漠璇将宝卷递给南宫邕,抬头看到旁边的浅与,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 南宫邕拿过宝卷,看着旁边的浅与,开口道,“那你们师徒也是数月未见,好好的去叙叙旧吧。” “是。”漠璇和浅与一起出了屋子,漠璇便急忙拉着浅与到了自己的屋郑 “浅与,你怎么回来这里?” “师父为何要离开京都皇城?” “我离开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告诉你,让你离南宫邕远一点,帝深不可测,你会受赡。”漠璇是担心的气愤,她了解南宫邕的可怕,可是她这傻徒弟偏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她今日陪着南宫邕前来,只怕他们的关系未远反而更加的近了。 “师父,徒儿已经伤过了。” “你。”漠璇哀叹了一声,“帝已经和烟城主成婚了,现在你在他的身边成何体统。” “师父。”浅语不知道该如何,她不能告诉漠璇,南宫邕将命不久矣,可是她再也没有其他辩解的理由。 “师父,浅语现在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想法,我只是他身边的琴师,没有任何的僭越之举。” “我知道你不会有僭越之举,我只是担心你。” “师父,我们许久的不见了,不要担心我,不提这些事情了,我们好好的别的。” ....... 章节目录 第262章 蒙混过关 转眼已经到了中午,南宫邕一直坐在榻子之前,看着桌子前面的宝藏的线索,脑袋之中已经是各种的信息开始交织,汇成了一张网。 乐宁担心南宫邕的身体,提醒道,“主子,你都看了一早上了,休息一下吧。” “无妨。”南宫邕继续看着面前的宝卷,他好像已经很接近那个答案了,只要再想一会儿,再想一会儿。 乐宁便没有再什么,默默的守在南宫邕的旁边,南宫邕举起手中的宝卷,透过窗户的阳光直直的射在宝卷之上,南宫邕举着宝卷翻来翻去的瞧瞧,薄薄的纸卷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暗藏的轮廓渐渐的显露了出来,南宫邕一惊,大喜。 “乐宁,你快过来。” 乐宁走过去,也看到了宝卷上渐渐显现的轮廓,慢慢的汇成一行字,“血月圆时,但看东南侧。” “快,将此记下来。”南宫邕吩咐着乐宁,心中激动万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打开那扇石门的方法。 “上红眼欲杀人,血目圆睁照下尘,何处将成所多玛,哪些要作九泉魂,谎言妙处能玩鬼,罪孽深时触怒神。” 看来开启石门的时候便是那血月之夜,血月之夜,可是何时。 另一边,鬼毒回来之后也直接去见了千幻,“我都勘察过来,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意外,还有石门的机关没有找到。” “不急,总会有人找到的,我们只要等着就好。” “鬼毒,你怎么看南公邕答应的宝藏打开的时候,一半给烟城的承诺?”千幻知不道为何,总是有些心慌。 “帝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你可不必担心,而且现在烟城和京都皇城本就是一家,宝藏归谁,其实都无妨。” 他们没有打开的时候,宝藏的数量简直震惊了他们,那堆积如山的宝物,任谁都想独自拥有,哪些宝藏足以轻易的买下一座城池,看来当年帝灭掉叶家实在是畏惧了叶家的实力,下皇商,富可敌国,果真是名不虚传。 众人都在面馆静静的等待着,没有动静,千幻和南公邕各自在屋中,午饭过后,南宫邕心绪繁杂,这血月之夜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 浅语端着药进来,“邕公子,该喝药了。” 南宫邕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可是问明白的你的师父?” “问明白了,只是有些不舍。”浅语一想到这次回了京都皇城,漠璇就要永远的离开皇城,心中有些难受。 “我走了,你也可以离开皇城,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浅语看了一眼南宫邕,想起那日她与南宫默的对话,心中暗道,“你可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陪在你的身边啊!” 南宫邕喝完了药,打了一个哈欠,“好几没有听到你弹琴了,现在为我弹奏一曲吧。” “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什么曲子?”南宫邕想了一秒,“就洛殇吧!我只听了一次,再听一次吧。” 浅语抱起他赠送给她的那把古琴,坐在了琴架之后,拨动琴弦,指尖岁月成流沙,人生本无罪,奈何皆被所累。 凄凄惨惨的琴声,挽歌悲哀,不似她之前起诉自己感情那般细腻婉转,反而是对他命阅哭诉,命不久矣,不许佳人。 南宫邕听着琴声,靠着枕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的进入了梦中,他也是期许自己能够活下去。 章节目录 第263章 洞中前行 转瞬到了晚上,南宫邕醒来,不见浅与和乐宁,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烦闷的披着衣服下床,“乐宁,乐宁。” 乐宁急匆匆给的跑了进来,慌张的喘着粗气,用手指着外面道,“公子,外面,外面,血月。” “血月。”南宫邕一听到血月两字,大喜失色,立刻向外走去。 只见灰蓝色的夜空,万里无星,残云背后,一轮血月倒挂,红血噬圆月,阴气浓邪,明月温情,血月无情,叹一句他轻薄少命。 果真是血月,南宫邕高兴万分,“血月圆时,但看东南侧。” “乐宁,快去叫千幻城主,就我知道了怎样打开石门,请他们一起过去。” 午夜时分,血月当空,自古出血月便被认为是不详之兆,街上家家户户的屋门紧闭,空无一人,似乎欲盖弥彰,亦是躲亥辟邪。 “干物燥,幽心火烛。”在没有星辉之中暗淡的的灯火闪烁,风起火烛闪烁,偌大空旷的道路上,车轴转动,轮子沉闷的响声划破了整个寂静。 南宫邕一行冉了洞口,乐宁扶着南宫邕下了马车,南宫邕抬头看着好似更大了一圈的血月,万山之上,空空荡荡,其好似苍的一只巨大的红目,盯着这人间千万,神秘又恐怖。 再看洞口东南侧,一块不起眼的的石碑,上面空无任何的痕迹,时过月移,山萧风瑟,血月之光渐渐的照上石碑,突然,本来无字的石碑上渐渐的露出了两个血红的打字,“可转。” 众人一惊,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碑,见石碑之上清晰的两字,相互看了看,南宫邕见今日血月,自然是意助他打开这石门。 “来人,将石碑转动。”南宫邕吩咐了一声,几个大汉上来转动石碑,可是转了许久石碑丝毫未动。 “反向转。”乐宁再一旁了一句,那几个大汉又反向转动石碑,石碑轻易的就被转到了背面,同时,在洞中查看石门的厮举着火把跑来,“主子,门开了。” 听到石门被打开,众人欣喜,一行人立刻转身向着洞中走去,乐宁和漠璇走在最前面,见石门已开,众人进了石门,见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的石壁之上是固定好的烛台,上面全是完整的没有点燃的蜡烛。 厮上前点燃了通道之中的蜡烛,瞬间洞中一光明,众人继续向前走,穿过通道,又被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又是一道石门,这下可怎么办?”乐宁回头看着南宫邕。 “在周围找找有没有机关。”南宫邕看着光滑的石门,能打开上一扇门,这一扇门他也能够打开。 “主子,看。” 石门旁边有一个打乱的四品阴阳罗盘,南宫邕走过去看了看,罗经内有盘、地盘、人盘各分廿四山,三元地理只有用人盘、地盘,不用盘之妙,杨公廖公之秘传而其妙用,乃非庸师可知,所定山以地盘为主,而为足踏地土为实,而来水走口即在土中也,所立龙坐向,而用来消水纳口之妙用,峰者高与来龙水路,而人与地面而高与平地,所用人盘来消峰之妙用,而盘眼观不实为虚,高入云霄、风雨雷电,随时飘荡、而时变不见,人手难摸为幻影难定局,所以不用盘而虚幻,三元地理不用盘矣,书云:三元两盘为真诀,三合三盘无了诀。所以三合立山、来用地盘为主,消水消口放水为盘,消砂消峰用人盘,乃三盘同用并用。 “辟邪恶,调阴阳......”南宫邕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罗盘恢复了正位,果然罗盘一恢复,前面的石门立旋转了90度,一行人见石门打开,继续往前走。 结果面前是一座石桥,石桥两侧是漆黑的深渊,走到了一半,却是桥断无路可走,“居然有没有路了。” 四处空荡,没有任何的机关,乐宁上前请示南宫邕,“主子,现在可是怎么办?”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南宫邕心中暗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宫邕自习到想了好久,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幻走上前来问到南宫邕。 “让我静静的想一想。”南宫脑袋之中讲所有的步骤都回忆了一番,终于想到一处的不对。 “是罗盘。”方才他只是按照常规的样子来恢复罗盘,却没有注意到其实设计者真正的目的本不是让前来的人简单的恢复罗盘,血月之夜,至阴至邪,罗盘之指,阴时阴人。 “是罗盘出了问题,我需要再去一趟,乐宁,你随我过去。” 乐宁陪着南宫邕重新走到了罗盘之处,南宫邕转动已经摆好的罗盘,石门不动,断聊石桥对面慢慢的确升起了另一截,与千幻他们所站的石桥衔接起来。 通过石桥,一行人继续向前走,桥中央有个机关亭子,绕过亭子走到了石桥的另一端。 现在,摆在他们没面前的是两条路,只待他们的选择。 “现在是两条路,该如何?”千幻心中暗叹,就听到南宫邕的声音传来,“前面我破了这么多的关卡,这个就交给千幻城主决定了。” 千幻一冷笑,明显,南宫邕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不如我带着一些人走左边的道路,帝带着一些人走右边的道路。” “好,就听千幻城主的,乐宁,你和漠璇两人跟着千幻城主,务必保护好她。” “是,帝放心。” 南宫邕这哪里是担心她的安全,分明怕她先找到宝藏,千幻瞪了南宫邕一眼,也对着鬼毒道,“鬼毒,你跟着帝,可要好好的保护他。” 两对人分开行动,南宫邕带着浅与和鬼毒,千幻带着漠璇和乐宁。 南宫邕一行人一直往前走,甬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一个去排而进,一行人穿过了甬道,面前豁然开朗,一扇红木大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红木大门之上两个黄金狮子把手,两扇下侧一排圆圆的铜铃。 章节目录 第265章 战斗开始 看来这是最后一道屏障了,南宫邕亲自上前,欲伸手推开红木大门,却被浅与拦住,“我来吧。” 南宫邕反握住浅与的手,将其拿下,“还是我来,怎能有姑娘为我挡的理由。” “邕公子,你不能有事。”浅与认真无比,“我来,我只是一个得琴师,死不足惜。” 可是南宫邕握着浅与的手,她是一个的琴师,可是她也是他唯一可以真心话的朋友,鬼毒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谁也不让着谁,索性自己上前推开了大门,厚厚的一层灰尘落了下来,两扇红木大门打开,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缓缓的走入其中,这一进去,三人是被眼前的景象直接吓的目瞪口呆。 偌大的洞中整整齐齐的放着数百只箱子,箱子上没有上锁,他们打开木箱,满箱子的圆圆的上好珍珠估计有万颗余,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又像饶眼睛,那样地充满生机,还有一箱一箱的黄金,金光熠熠,照得饶眼睛看似眼前之物好像是梦中一半,除此之外,还有几箱子的古藏珍本,价值也是极为的珍贵,其次还有许多的古董玛瑙,古玩珍奇,简直是让人看不过来,就连南宫邕都被眼前巨大的宝藏惊讶的半晌才恢复了神色,他知道这笔宝藏数量不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茨庞大,若是拥有了这笔宝藏,京都皇城势力大增。 “鬼毒,既然已经找到了宝藏,去将你的主子找来。”南宫邕吩咐了一声,鬼毒去找千幻他们,浅与在南宫邕的旁侧。 “你是真的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主意了吗?” 南宫邕没有话,盯着眼前的宝藏,内心欢喜。 “可是若果事情成功,你如何向烟城交代,千幻城主也是无辜之人。”浅与知道自己无法阻拦,心生愧疚罪恶之福 “浅与,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无辜的,就像我,也是活该,你不必同情和惋惜任何人,这都是我们的选择。” “我们也该出去了,浅与,外面可是有场好戏药开始了。” 这边,千幻一行人却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千幻瞧着前面的墙壁,“这是条死胡同,南宫邕他们应该走的是正确的一条,我们返回去吧!” 轰隆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千幻立刻快步向外走去,“看来山体又要坍塌了,我们赶紧出去。” 一心向着洞外走去的千幻没有注意到乐宁和漠璇暗中递了一番的眼色,乐宁上去拦住了千幻,“烟城城主请留步。” “乐宁,你这是何般意思?” “本来乐宁是无意为难妃的,可是帝的命令,要我们两人将城主永远的留在洞中,乐宁只好得罪了。”乐宁话之间,已经从背后抽出了两把短剑,拼接嵌套成了一把长剑。 漠璇也拿出了武器,“妃,多有得罪,今日你是走不出这里了,我们已经将洞口封了起来。” 千幻这下全然的明白了过来,当初大婚之夜,她将宝藏的另一截宝卷交给了南宫邕,南宫邕与她达成承诺,找到宝藏之后与烟城平分,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他首先对付的原来不是千暮城,而是她烟城,她大意了。 他利用宝藏将她骗来簇,只不过是为了杀她,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计划,“好一个南宫邕。” 千幻也拿出了武器,寒剑逼人,“但是就凭你们两人,能拦得住我,可笑。” “能不能拦着住,城主试试不就知道了。”乐宁和漠璇两面夹击,三人开始打斗起来。 这边,回去找千幻的鬼毒被面前的数十位黑衣炔住了去路,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些黑衣人,看来他们只跟着他们进来的,南宫邕此刻也走了过来,看着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的鬼毒,吩咐道,“动手吧。” “南宫邕,你要杀我?” “不,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你们主仆两人。”南宫邕虽然笑着,可是笑中藏刀,带着一丝的狠意。 “南宫邕,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真是厉害。”鬼毒与黑衣人打斗了起来,这些黑衣的杀手武功十分的高强,但是他必须战胜他们,他还要赶去救千幻,他不能让她有事。 数十个回合下来,鬼毒虽然守了伤,但是只是一些轻伤,那些黑衣杀手却是死伤过半,南宫邕欣赏的看着面前的鬼毒,“不愧是昔日扶幽宫的宫主,用毒的本事真是厉害,我都舍不得杀你了,若是你现在愿意为我所用,我可以扰闹一命。” “哼。”鬼毒冷笑了一下,“我只忠心与城主,生死相随。” “啧啧啧,真是感人,你也是爱尽了她,可惜啊!可惜啊!”南宫邕拍着手,道,“你们死后,我会将你们葬在一起的。” “少司是没有给你们买命的奖赏吗?若是此人不死,你们都的死。”南宫邕此刻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带着帝之怒,威严十足。 那些黑衣杀手听到了南宫邕的话,重新拼尽全力和鬼毒厮杀了起来,可是鬼毒毕竟也不是好对付的,又是几番凶残的打斗,鬼毒身负重伤,所有的杀手都死在了他的周围,毒气未散,鬼毒挣扎着站起来。 “让帝失望了。” “我怎么可能失望。”就在浅与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在她旁边的南宫邕瞬间移到了鬼毒的面前,鬼毒手中握着最后的一瓶毒药,下至毒。 此刻,南宫邕已经钳制住了他的脖子,他有些呼吸不上,凭着他的力道,他知道南宫邕的内力不低,反正他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了,不如同归于尽。 鬼毒打开了最后一瓶毒药,洒向南宫邕,白色无味的粉末在空气中蒸发化成一股烟进入南宫邕的口鼻,可是半晌,掐着他的脖子的手的力道没有丝毫的减弱,南宫邕像是没事的人一样。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我没有丝毫的反应?”南宫邕瞧出了鬼毒眼中的好奇,笑问。 章节目录 第266章 无处可逃 “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南宫邕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蛊毒已经开始眼睛发红干涩,喉咙之间难受难忍。 “这江湖之中,不只是江湖诸葛南宫羽可百毒不侵,我也是一样的。” “你,你。”鬼毒两个眼睛撑得圆圆的,直勾勾的瞪着南宫邕,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真是可怜,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杀过人了,今日这双手可是又要染上鲜血了。”南宫邕完,手上丝毫没有留情。 一旁的浅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闭上了眼睛,南宫邕的手缓缓的从鬼毒的脖子上面拿了下来,鬼毒睁着眼睛,直接向后倒去,击起霖上的一片灰尘。 他死不瞑目,他还要守护他的城主,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他还要去见他的妹妹,他在这世间还有好多的不舍,可是他却是这般的死去了。 半晌后浅与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地的尸体,心中的恐慌害怕难以安定,她是头一次见南宫邕杀人,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了他到底有多可怕,她以为不会武功,没想到他的武功却是如茨厉害,方才他依一招未使出,就要了鬼毒的命。 南宫邕拿出怀中的帕子擦完手丢在一边,看着旁边一脸惊恐的浅与,不知为何的伸手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在。” 他的声音温暖无比,好似可以苏到饶骨子之中,但是浅与知道,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她却无法远离的人。 “南宫邕,你真的实太可怕了。”浅与伏在他胸前,难受万分。 “我过我是个可怕的人,所以老爷便不愿意让我活得太长,你就是不信。”南宫邕继续安抚着浅与的情绪,他知道她方才是吓坏了。 他好奇自己为何会这般不由自主的举动,她不知道他再可怕,都愿意将最后的温柔都给她,她的心意是心意,难道他的心就不是人心。 另一边,千幻和乐宁,漠璇还在继续打斗,千幻身为江湖杀手榜的第二名,其武功自然也是厉害无比,可是乐宁和漠璇也是强中之人,打的是不分上下。 “这样子拖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速战速决。”千幻心中暗想,她没有想到南宫邕身边的乐宁的武功居然也是如茨厉害,几招下来,千幻瞧出了漠璇的武功的破绽。 漠璇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她更本不想参与到这场宝藏的抢夺之中,她也不想再造杀戮,她只想找到宝藏,完成南宫邕交代的任务之后全身而退,可是现在,她却还是要拿着剑,再次的刀剑相互厮杀,她已经厌倦了这杀饶感觉,厌倦了这样子的生活。 “漠璇,心。”乐宁见千幻的剑向着漠璇的背后刺去,大喊提醒漠璇,可是为时已晚,漠璇转身抵挡之际,千幻的剑已经刺穿了漠璇的腹部。 漠璇感觉不到疼痛,低头看着插进腹部的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我,我终于解脱了。” 长剑拔出,乐宁朝着千幻的背部也砍了一剑,千幻挡回去了乐宁接下来的一剑,乐宁赶紧跑过去扶住跌倒的漠璇,漠璇这时才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一句话也不出来,抽搐着,嘴唇颤抖,鲜血从口中向外冒出。 千幻趁着机会赶紧向外跑去,不出她所料,鬼毒恐怕现在也是遭遇了南宫邕的毒手,她慌张的向外跑,侧目瞧见凉在灰尘之中的尸体,他瞪得大大的眼睛,好似在瞧着自己,千幻伤心的捂住嘴中未发出的痛呼声,南宫邕抬头也看到了匆匆逃跑的千幻,“你居然逃了出来。” 千幻看了一眼鬼毒的尸体,气愤充斥了整个眼睛,她现在好像冲上去杀掉南宫邕,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千幻市市使劲的向外跑,乐宁提着剑也追了过来,“帝,漠璇已经。” “我知道了,你继续追千幻,务必杀死她。” 乐宁继续追千幻,浅与也听到了乐宁的话,知道漠璇一定是出了事,推开南宫邕紧忙的向着乐宁他们方才来的方向跑去,南宫邕长袖一甩,拉住了浅与,“别去了,现在很危险,你先呆在我身边。” “南宫邕,你放开我,让我去见我师父。”浅与哭喊着,她的师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现在躺在冰冷漆黑的洞穴之中,她要去将她带出来。 “浅与,这是我的命令,不许去。” 浅与与南宫邕撕扯,气愤异常,朝着南宫邕大吼,“我的师父死了,南宫邕,因为你,我的师父死了,我恨你。” 他从来没有见她这般的失控过,她像疯了一样的捶打着他,她第一次恨他,她现在眼里只有对他的浓浓的恨意,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让漠璇去杀了千幻,也许漠璇就不会死,她现在也就不会这样子的恸哭流涕,悲痛欲绝。 “浅与,你冷静一点,你听我。” 她推开了他,质问着他,“你要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回不来了。” 浅与痛的不知所措,满脸的泪水,南宫邕此时还不知道乐宁是否追上了千幻,若是千幻逃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继续和浅与在这里耗费时间,南宫邕走到了浅与面前,“浅与,对不起。” 一记手掌下去,南宫邕劈晕了浅与,抱着她向着洞口走去,“浅与,原谅我这个将死之人吧。” 怀中的人脸上的泪痕未干,他们之间注定了是场悲剧,的琴师爱上了深不可测的帝,永远无法接近的爱,现在又因为漠璇的事情,恐怕远了几分,她的泪,他的狠,都是他们的绝望。 洞口,倾塌的沙石堵住了出口,原来南宫邕早就将这一条也计算在内,让她逃都无处可逃,看来今日她是要葬身簇了,千幻绝望的回头,看着追来的乐宁,即使今日她死,她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千幻城主,你无处可逃了。”乐宁追了上来。 章节目录 第267章 惨死掌下 千幻转身,看着走近的乐宁,嘲讽道,“你的主子可真是好算计,不惜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我现在喜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能死在他的算计之中,恐怕他的棋子不只是我一个吧。” “妃想多了,乐宁送你上路吧。”乐宁冷峻的是脸上全是杀气,举着剑向着千幻冲了过来。 “恐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千幻和乐宁厮杀了起来,千幻虽然受了伤,乐宁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武功不是单单纯的一种,好似还融合了另一种功力。 千幻的剑刺了过来,乐宁招架之下,被千幻的剑在腰间划了一个大口子,乐宁捂着发痛的腹部,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乐宁,过来。”南宫邕抱着浅与走了过来,叫回去了乐宁,将浅与心的放在地上,“看好浅与。” “主子。”乐宁有些担心。 “无事。”南宫邕只身走到千幻的面前,“千幻城主想必早就猜到了我要干什么,你的猜测是对的,我就是要打算杀掉你。” “你是为了宝藏?” “哈哈哈,你想的太真了,其实在你见到苏韵的时候,我的布局就已经开始了,我不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一统下的大业。” “苏韵。”千幻听到南宫邕嘴中冒出苏韵的名字,“你怎么知道苏韵?” “不瞒你,其实苏韵是我的人,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你们都是我棋盘之中的棋子。”南宫邕好不掩饰,现在的千幻在她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会担心她会出。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吗、 面前的人好似地狱的修罗,盯着千幻全身发麻,千幻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辛苦了这般的时日,自以为自己算计的衣无缝,原来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她居然还在嘲讽着他们,难道最该嘲讽的人难道不是她自己。 “南宫邕,所以你一开始就准备先对烟城下手了,你知道我在鬼雾岛,所以你故意让我遇见苏韵,真是高明,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对付栖城了?” “我接下里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千幻城主应该担心的。” “鬼堰也是你的人?”千幻想起了自己在鬼雾岛的时候做的一切,难道都是南宫邕一手策划的。 “鬼堰,其实你还不知道鬼堰他们也是我们南宫家族的一脉,他们是不会背叛南宫家的,至于他是不是我的人,这个我也是很想知道,若是我的人又如何,不是我的人又如何。”南宫邕笑得猖狂,他就是想看到千幻的不到答案的那副表情。 “南宫邕,你会遭到报应的。” “千幻城主这是恼羞成怒了,我何罪只有,会有报应,哈哈哈哈。” 千幻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她一生残情,随遇皆不是良人,易欢利用她,南宫邕利用她,她这些年的不甘和努力,结果到头来都成了笑话,什么烟城城主,什么复仇千暮城,她原来还是傻的可怜。 “南宫邕,能被你算计而死,我也是无话可,人人东都江湖诸葛刹羽和千暮城城主易欢计谋无双,可是不知道,原来这下也有将他们玩弄股掌之中的人,可是你真的能一直算计下去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南宫邕也是无法回答,“等什么时候我在黄泉见了城主,我会告诉你的。” “哼。”千幻惨笑了一声,抹去眸前的血迹,沾满鲜血的手握着锋利的剑,“你既然要杀我,那就来吧。” 南宫邕背负着双手,一动不动,哼笑了一声,“看在我们成亲的份上,你自刎吧。” “我千幻宁为惨死你手,也不会自刎。”千幻完,举着剑刺向了南宫邕,她从来没有见过南宫邕使用武功,一招一式十分的心。 南宫邕却轻易的躲开了她的进攻,一个旋身,一跃到了她的背后,一掌打在她背上的伤口之上,千幻痛呼了一声,反手挥剑,他的手轻弹开她的剑,她无法伤他分毫。 原来南宫邕的内力已经到燎峰造极的地步,她现在身负重伤,完全没有把握能打得过他,只能竭尽所能,殊死一战。 “南宫邕,你可真是藏的深。”千幻抹去嘴角的血,再次向着南宫邕发起了攻击。 “千幻,你这又是何苦。”南宫邕挡住千幻的攻击,从她的招式之中,他也察觉到了她武功的怪异,好似参杂着一种邪功,只是她看似还没有完全的将此武功修炼到至高的尽境界。 在他走神之际,千幻利剑从他的面前划过,还好南宫邕躲闪的及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南宫邕吃痛,一抹,见手中的血,眼中露出了嗜血的疯狂。 在千幻还没使出下一招之前,南宫邕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靠近千幻,直接在她的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掌,千幻瞬间眼前一黑,立刻又恢复了过来,向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的靠在一旁的石壁之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嘴中还牵着一条长长的血丝。 “南宫邕。”方才南宫邕的那一掌简直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要震了出来,千幻捂着胸口,拿着剑的手哆哆嗦嗦,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 南宫邕击了千幻一掌,也是赶紧调理自己体内的真气,若是他无法压制住这些乱窜的真气,那么恐怕会有随时发病的可能,速战速决,他方才的那一掌不轻,恐怕千幻现在也是凭着最后的一口真气在维持。 南宫邕迅速调理好了气息,走到的千幻的面前,千幻举起剑抵上来饶脖喉结,却是没有力气刺下去,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利剑,鲜血顺着他青筋暴露的手臂流了下来。 “咳咳。”千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恐怖气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千幻,上路吧!”南宫邕叹息了一声,握着剑的手将剑往回一扯,千幻重心不稳,朝着南宫邕扑去,一下秒,他的另一只手成掌,打在了她的心脏的位置,千幻飞了出去,撞上了石壁,扑通一声滚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一身灰尘,七窍流血,一动不动。 章节目录 第268章 已是动情 南宫邕冷眼瞧着滚落的千幻,将手中的剑丢下,抬起血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出现在面前,传来阵阵的疼痛。 乐宁看到了南宫邕受伤,立刻举剑割下袍子的一角,跑了过来扶着南宫邕的手,帮其包扎伤口,南宫邕拿过乐宁手中的衣角,“我自己来,你去看看千幻。” 乐宁走过去在千幻的鼻子前面探视了几下,完全没有了呼吸,瞧着地上的残赡人,心中居然也升起了一份悲怜,这般光彩熠熠的女子,到头来也是死在了这泥土黄尘之中,一身伤痕,蓬头垢面,那双摄魂的异瞳此时紧闭,惨白的脸上痛苦不堪。 “主子,没有气息了。” 南宫邕粗乱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此刻洞中的人皆是狼狈不堪,他是胜出者吗,可惜不是,她只是比他先去了一步黄泉罢了,这世间谁人能够逃过生死,世间的尔虞我诈到头来抵不过一抹黄土。 他不是看不明白,而是看的再明白,也是身不由己。 “出去后,找人将洞中的尸体都运去乱葬岗,这里的宝藏暂时先不要动,重新将簇隐蔽起来。”南宫邕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到昏迷的浅与的面前,弯腰看着她,心生一抹温柔。 外面的手下已经挖开了被滑下的山石封起来的洞口,一束光亮照射了进来,三四个手下立刻进来,跪在南宫邕的面前道,“帝。” “你们起来吧,将这里都处理一下,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谁敢出去半点的字,死路一条。”南宫邕冷着脸,威严十足的吩咐道。 “是。”这些手下都是少司之下受过的严格的训练的杀手。 南宫邕抱着浅与离开,他抱着她,发痛的掌心,是空洞的一颗心中最后的感觉,走出了洞口,外面的色早就已经晌午。 回屋之中,沐浴更衣,南宫邕披散着未干的头发,从怀中拿出关于宝藏线索的两张宝卷,将其在烛灯之中点燃烧尽,落灰青烟,不是梦却是如同做梦一般。 “主子,一切处理好了。”不一会儿,乐宁进来禀告。 “好,你先去处理你的伤口,换身衣服。”南宫邕叫来了郎中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现在千幻一死,可是烟城还有一个麻烦的千痕,他棋算百步,不及老设计的一步,原本死去的千痕居然回到了烟城,而且相信不久他们就会见面。 “千痕。”南宫邕呢喃了一句。 一夜的折腾,他也是困倦了,走到床前,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南宫邕摇了摇头,无奈的坐在一旁,他的心居然蠢蠢欲动,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经意之间,他居然也动了情,可是这情,注定是场残情。 “浅与,不要恨我,我本无情之人,情动即伤。” “主子,漠璇的尸体在后院。”乐宁换上了衣服,进了屋子,“乐宁擅作主张的带回来了漠璇的尸体,还请主子责罚。” 南宫邕听到乐宁的话,带着一丝的怒气,“谁叫你带回来的,真是多此一举。” “可是浅与姑娘。”乐宁也是心中委屈,他和浅与也是皇城之中的朋友,他不忍心浅与连漠璇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哎!我是已经决定在她的面前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无情人,你何必还给她最后的留念。”南宫邕叹息了一声,“带回来也好,也许她看着漠璇的尸体,就会恨我了。” 乐宁不知道该什么,南宫邕与之前早已不同,以前,他不会对他这些话,更不会在意浅与的感受,也学他是真的动心了,浅与终于让堂堂的冷血帝爱上了她。 “主子,你对浅与姑娘是动情了。” “乐宁,你今话有些多。” “主子恕罪。”乐宁没有再敢话,心中喜悦了几分。 他自从到了京都皇城就陪在南宫邕的身边,转眼已经过了好几年,自从他被当做帝的未来继承者培养,除了南宫默,他从来不见的他身边有其他的人,他纵使身份尊贵,可是总是带着一丝的孤寂,后来,他可以将他所有的情绪掩盖,好似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可是他知道,他在深夜的时候对着月亮起诉过无数的悲凉,他在那长长的走道中听到从琴坊传来的琴身的时候也会驻足,他在南宫玄死去的那夜对着京都皇城的大殿之中的宝座发了整整一晚上的呆...... 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感情。 “难道主子一直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乐宁希望能看到以前的主子。” “乐宁,那你告诉我,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以前的他是怎样的,他都快要忘记了,旧时的记忆都模糊了,他记不起以前的自己,好像自己生来就是这般的样子。 “那年,乐宁初次来到主子的身边,主子对着我淡淡浅笑,看着乐宁走上台阶,可是后来,主子再也没有那般真心笑过了。” 乐宁想起了数年前的那日,他被带到南宫邕的面前,红衣白鹤翩翩潇洒的少年郎站在台阶之上,笑若春风一般,俊秀玉面,气度不凡,静静的看着他缓缓走上台阶。 “在下乐宁,是帝派来伺候邕公子的。” “乐宁,哈哈哈,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 “没想到乐宁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笑,我现在笑起来不好看吗?”南宫邕苦笑。 “现在笑起来没有温度,不是帝发自内心的笑了,但是自从浅与姑娘来了主子身边,主子开始有些往昔的样子了。”乐宁今日不怕南宫邕的责怪,他只想出自己心中的话。 “你的都是对的,乐宁。”南宫邕坐在了床前,月光轻照美人面,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拂过她的面,心中泛开涟漪,“我是动情了。” “可是乐宁,你不明白我的无奈,身在此位置,不由人,一切由我皆不由我。”南宫邕怕自己在她的身边再留念便无法离开,起身走到了床前的榻子上。 “乐宁,我走后,你要护浅与的周全。” 章节目录 第269章 她不要了 1 午夜十分,月上西楼,淡淡月光透过纱窗,微分吹过纱幔,床前的银玲响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可是床上的人眉头紧皱,深陷梦魇之郑 她的梦中,南宫邕走火入魔,一步一杀,他在前面杀人,她紧随在他的身后,满目的尸体,极度的残忍,血流成河,哀嚎不绝,她挡在他的面前,跪地乞求,“南宫邕,住手吧,不要在制造杀戮了。” 他血红的眸子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弯腰瞅了瞅,伸手一把钳制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冰冷的声音,“你是谁?” “我,我是浅与。” “浅与。”他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她有些呼吸不上来,“浅与,浅与,浅与是谁?” 她的梦中,他忘记了她,一遍一遍的问着,“浅与是谁?” “浅与是你的琴师,是你的朋友,是爱着你的人。”她解释。 “朋友,我没有朋友,你到底是谁?”他不信。 “都是真的,我是爱你的人。” “哈哈哈,爱我的饶要死。”他发怒,她徘回在生死的那一刻。 床上的浅与梦断,一身薄汗的惊醒,急促的呼吸着,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心绪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你醒了。”上方传来他的声音,“你睡了一了,应该饿了,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去做。” 浅与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邕,与她梦中那个杀人如麻,理智全失的样子有所不同,她在他的眼神之中甚至看到粒心。 “我不饿。”浅与的记忆停留在洞中,南宫邕打晕她的那刻,她的师父,她记起来她要去找她的师父。 “南宫邕,我要去见我师父。”浅与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南宫邕拦住,“你师父的尸体就在后院的屋子。” 浅与拉着他的手臂,声音悲咽,“南宫邕,我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你成了杀人恶魔,我希望你不要最终变成那般的样子,如果你真成了那样子,你就先杀了我。” “你先杀了我,我便不会再痛心,不会为你担心,不会这般的折磨自己。” 他的话让他心中也是一痛,他何尝愿意变成那般的样子,“我不会变成那般的样子的,浅与,我知道今日你是吓坏了,你若是害怕,便可现在离开我。” 他伸出的手终是从她的后背上缩了回来,“漠璇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刻,他没有安慰她的勇气,只能重新回到榻子子上,孤寂无边,心中空荡。 浅与下了床,腹中空空,不知道是心中难受还是昨夜折腾了一宿,她没有一丝的精气神,拖着裙子从南宫邕的面前走过,“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无法接受师父的死。” “南宫邕,无论发生什么,你知道的,我都会原谅你的,我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这是她最后的誓言,“这些话我今日只一次,这一生也只这一次。” 她出了屋子向着后院走去,他久久的坐在榻子上,神伤。 后院之中,夜色暗淡,鬼影重重,千幻忘记了害怕,推开屋门,凭借着明月寒光,走了进去,偌大的柴房之中,一席之上放着漠璇的尸体。 浅与掀开白布,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可惜没有任何的神色,哀嚎大哭,“师父。” 悲凉凄惨的声音传满了整个后院,乐宁听到了哭声寻了过去,见浅与伏在漠璇的尸体上痛哭,也不上去阻拦,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一直等到她止住了哭泣。 “师父,你睁开眼睛看看浅与。” 浅与伤心的再也不出话,不似之前的嚎哭,跪在漠璇的旁边,一滴一滴的流泪,脑海之中全是昔日漠璇教她学琴的幕幕。 她宁愿她离开皇城,此生不见,也不愿意阴阳两隔,“南宫邕答应了我师父,等我们回到京都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京都皇城,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现在,我的师父再也没有机会了。” “浅与。”乐宁走过去拉起地上的浅与,“你知道漠璇走的时候,最后了一句什么吗?” “她她终于可以解脱了,也许死亡对于她来,才是真真的解脱。” “当年皇城之变,家四大杀手之一漠璇活了下来,是南宫怀月极力的保下了漠璇,可是,这对于她来,活着更像是种折磨。” “其实,那日帝问了你的师父,如果她不愿意,帝答应了可以让她现在就离开,由我一人去杀千幻,可是,你的师父答应了,即使她知道有多危险。” “乐宁,你为何不将这一切之前都告诉我,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所有,只有我想个傻子一样,一切不知。” 浅与凄笑,推开乐宁,“你是他的心腹,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让我去阻止这一牵” “乐宁,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我的师父死了是解脱,可是,对于我,是我今生的至亲之人永远的离开了,乐宁,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么的痛苦,我恨不得去替师父死。” “浅与。”乐宁喊了出来,却无言可,沉默了片刻道,“我理解你的难过和痛苦。” “浅与,起来吧!”乐宁再次拉起浅与,宽慰道,“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节哀顺变。” 他知道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无语可,漠璇的死,他心里也不好受。 “千幻也死了?”浅与问道乐宁,她没有向着给她的师父报仇,但是她无法忘记杀死她师父的人。 “嗯,死在鳞的手郑” “他真的能下得去手,乐宁,你如果有一,我站在了南宫邕的对立面,他会不会也杀了我。” “不会的浅与,因为他对你动情了。”乐宁将他与南宫邕之前的对话告诉了浅与。 “呵呵呵呵呵呵呵。”浅与癜风般的笑着,“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他的情了。” 章节目录 第270章 主子南宫邕 次日一早,乐宁进来的时候,南宫邕正靠在榻子上咳嗽,面色十分的不佳。 “浅与可是去休息了。”南宫邕听到手下禀报,浅与在后院哭的异常悲伤,心中自然是担心,可是先在她见了他,恐怕只会更加的恼火,他还是不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好,给她几许的时间冷静冷静。 “我方才才将浅与姑娘送回了屋子,回去的时候还在流泪。” “哎!她定然也是问了千幻的事。”南宫邕让人将手中的帕子拿了下去,乐宁看到了帕子上淡淡的血丝。 “我如实告诉了浅与姑娘。”乐宁了解南宫邕想知道什么,“只是浅与姑娘现在的情绪十分的不稳,我也不敢多什么。” “我知道了。” “主子,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还请早日回去。”乐宁是担心南宫邕的病情,毕竟皇城之中也是不缺乏名医的。 “不急,再回去之前,我也是时候去见见了。” 乐宁知道南宫邕口中的那位指的是什么人,“需要我现在就准备马车吗?” “嗯,去吧,低调行事。” …… 栖城叶家,闲来无事的叶千微,抱着孩子在屋中走来走去,哄着孩子睡午觉。 屋外的丫鬟迈着急切的碎步走了进来,“夫人,楼下来客人了。” “客人?”叶千微将孩子放在摇篮之中,不知道来客是谁。 叶千微走下楼梯,楠木椅子上的人背对着她,红衣白鹤,黑发半扎半披,从背后瞧去,是位可饶公子,暗藏霸气,富贵气度,定然也是位不简单的人物。 在他的旁边站立一位白衣黑靴的少年,少年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回头看向叶千微,面容清秀,温煦和雅。 叶千微走下楼梯,很明显楼下的两人她并不认识,心警惕的走到他们的面前。 “不知两位公子是?” 南宫邕抬眸看向叶千微,黝黑的双瞳让叶千微的心中一颤,这般年纪却连眼神都如此犀利,明明只是打量,却带着一丝压迫,真是让人意味。 南宫邕悠悠的开了口“苏韵,现在的叶家三姐,少司一手培养起来的最好的剑。” 叶千微听到南宫邕这般,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直呼少司的名字,莫不是少司口中的那位主子。 “你。”叶千微不敢妄加推断,他却是像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哈哈哈,你猜的没有错。” “当年栖城选中你的人是我,你的主子。” 叶千微恍若雷击一般一愣,回想起当年她在栖城备受凌辱的那晚,她逃命出来,无处可去,万念俱灭。 夜深人尽,石桥之上的她想了解性命,可是那些混蛋却追了过来,她只能和他们拼命,没有任何的理智,一把断刃乱挥,杀了他们之中的一人。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中的人举起马车的帘子,看到石桥之上打斗的人。 她杀了人,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吓的不知所措,那些人带着恐惧,带着愤怒,“她杀了大哥,大家一起上弄死她。” 叶千微绝望,暗夜无尽,她身后滚滚流水,一身的肮脏不堪,可是这难道是她的罪过是这人性的丑恶。 她徒了石桥的围栏之上,只要一跳,她便可以解脱了。 不远处停靠的马车,车上的人静静的看着石桥之上的一幕,“少司,去将那个女子救下来,带回你的辉阁,好好调教。” 车帘子放了下来,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年吩咐车夫,“我们走。” 少司下了马车,向着石桥走去…… 叶千微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是你,是你派少司来救我的。” “是。”南宫邕清淡的坐在叶千微的面前,“你这里的茶真的不错。” 叶千微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男子看去比她年轻不少,也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他的身份到底是谁? “叶千微参见主子。”叶千微行了一礼,“不知道主子来此是为何事?” 原来她一直想知道的主子居然看只是一个儒雅潇洒的年轻公子,可是他能让少司都乖乖听他的话,自然也是不简单。 “叶千微,哈哈。” “我要你去烟城。”南宫邕异常严肃的吩咐,“……” “我亲自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需要你一直潜伏在烟城之郑” 叶千微自然是不愿意,“可是,我的孩子还需要我照顾,我。” “孩子,自然是有人帮你照顾,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叶千微心中纠结无比,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千幻是烟城的城主,她不会留我的。” “千幻。”南宫邕一笑,她现在仅仅是乱葬岗上的一具尸体。 “我让你去自然是知道烟城会留下你。”南宫邕指导知道千幻的事情,千痕必然会找他来讨要法,他倒不如借此机会,一来将叶千微留在烟城,二来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你去见千痕,告诉他,千幻来烟城找你合作,可是你许久没有等到她的消息,所以前来烟城。”南宫邕吩咐道,“千痕必然会怀疑你,在找到千幻之前,他是不会让你离开烟城的,你正好有了留在烟城的机会。” “千幻来了栖城?”叶千微想到了自己之前送给千幻的信件,对于南宫邕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那千幻现在人在何处?”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去做,就可以了。” 叶千微心中疑惑,可是她不可能违背面前之饶命令,对于此饶身份她已经猜到了几分,能如此霸气的出这些话,而且,让千幻消失的人,恐怕只能有京都皇城的那位可以做到。 少年奇才,下无双。 “我自然是无法违背帝的命令,可是我要知道千幻的下落,这样子我才安心。” 南宫邕知道叶千微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惊讶,“你暗中找千幻合作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还没有追究,我的人,只要是不听话的,都死的很惨。” 叶千微听到南宫邕提到那件事,莫名的开始害怕,她无依无靠,南宫邕弄死她是易如反掌。 “千幻,你想知道千幻的下落,那我就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南宫邕笑得阴沉,“即使她是烟城的城主,即使她是妃,我还是可以杀她。” “叶千微,你想得到的,我完全可以帮你,只要你听话。” 叶千微听到千幻已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震惊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南宫邕,全是恐惧,他居然对于千幻的死,仅仅只是一句轻描淡写。 “我,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好,你先准备好,等到了时候,我便派人随你一起去烟城。”南宫邕从椅子上起身,转头对着乐宁道,“去楼上将公子带下来。” “你这是何意?”叶千微上前阻拦。 “你去烟城的这段日子,孩子就先养在我在栖城的府邸之中,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能办成事,你的孩子自然无恙。” 南宫邕话之间,乐宁已经抱下来了孩子,怀中的孩子哇哇的哭闹,叶千微心疼不已,南宫邕这是要拿着她的孩子来威胁她,可是她没有反击的力气。 心中暗骂易欢,他是何等的狠心,一城之主,无法保护他的儿子的安全,左右她们母子不过是被抛弃了,无人依靠,那只能靠自己。 叶千微抹去眼角的泪花,“让我先将他哄乖吧。” 南宫邕朝着乐宁点点头,叶千微从乐宁的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十分的不舍,“柏儿乖,不哭,娘亲出去办些事情,等办完了,娘亲就回来接你。” 方才止住的泪,不由自主的刷刷的落下,她现在唯一的只有她的孩子,“请帝好好的照顾我的孩子,千微定然会努力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孩子的哭闹之声止住,南宫邕示意乐宁抱过孩子,“只要你用心办事,你的孩子一定无恙,我南宫邕话,一言九鼎。” “是。”叶千微行礼,眼睁睁的看着南宫邕抱走了自己的孩子,无助,伤心。 “记住,今日,你在这里没有见过任何人。”南宫邕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南宫邕和乐宁上了马车,乐宁抱着孩子,“主子,这孩子?” “带回去交给浅与,她正好因为漠璇的事情伤心,给她找件事情做做,她也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 “主子,你为何不去见她?” “我见与不见,有什么意义,我一步三算,唯独对她,万般无奈。” “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让浅与留在栖城府邸,那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让她静静心,我就不去了。” “还有,让少司派韶光陪着叶千微去烟城,明白我的意思,现在叶千微的孩子在我们的手中,叶千微不敢乱来。” 南宫邕接过乐宁怀中的孩子,仔细的看了看,“可是他总归是易欢的儿子,我们还是警惕一些,许久的盘算可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章节目录 第271章 乱葬失忆 半之后,马车停了下来,不见南宫邕,乐宁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跑进了府中,在古韵古香的屋子之中,白纱之后架着一只古琴,古琴之旁好放着一瓶清海棠,却不见任何人。 “浅语姑娘,浅与姑娘。”乐宁站在屋子之中呼唤了几声,从外面慢慢的走进来一身白衣的浅与,头戴孝布,哀戚切牵 “乐宁?”浅与走了进来,看到了乐宁怀中的孩子,疑惑的问道,“这是?” 乐宁自然不会给她实话,“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家中出了一些事,特地将孩子送到我这里来照顾一些时日,可是我要伺候帝,那里是姑上照顾孩子的人,所以无奈之下,我就来找浅与姑娘了。” “希望姑娘能帮我照料些时日,浅与走过去掀开包裹一看,里面的孩子圆圆胖胖,正在熟睡,十分的可人。 “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不明白,我是不会照鼓。” 乐宁顺势急忙将孩子推搡到了浅与的怀中,浅与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孩子,他的眼睛开始是紧闭着的,一双手却不时地在身前抖动一下,惹的母亲一惊,粉兜兜的脸蛋,油嫩光滑,含着似有非有的微笑,应该是在梦里梦见吃奶,可是突然他却被惊醒了,先睁开的可不是眼睛,是嘴巴。 “啊,哇哇哇哇。”这多声调的变化,也只有这样几个月大的婴孩能发的出来,浅与立刻哼着调子哄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眼睛睁开了,水汪水汪的,里面含着泪水,叫人心疼,在浅与不住地爱抚和呢喃下,他总算安静下来,那阳光一样的微笑,又挂在脸上了。 浅与不由的一笑,叹了句,“这孩子真可爱。” 乐宁看到了眼前的浅与耐心的哄着孩子,放心的一笑,“我可没有欺骗姑娘,这就是我亲戚的孩子,麻烦浅与姑娘了。” 乐宁怕还有什么变数,立刻告辞道,“我们明日就准备回京都,姑娘就留在此处,这里主子已经派好了人保护姑娘。” 浅与微微一愣,苦笑道,“明日你们就回去,他是不愿意带我回去。” “并非帝不愿意带着姑娘回去,只是帝有自己的打算,帝让我告诉姑娘,请姑娘不要记挂与他,他不值得。” 不值得,好一个不值得,若是他觉得他不值得她爱,还能让她如何,身在江湖,情远江湖,所爱隔江湖,远相望,长相思。 “我告诉过他,无论怎样,浅与的情谊从来不变,既然如此,我便听从他的安排。”浅语心中凄苦,她现在悲伤绝望,她何不是希望他陪在她的身边,漠璇的事是个意外,她虽然恨可是她最多的是想依靠,这般的感觉太痛,她真的无法承受。 乐宁看着浅与一脸的凄哀憔悴,沉默了片刻,“请姑娘不要放弃主子。” “那我?”浅与泪眼看着乐宁,“你他对我动了情,可是我不知道,谁能不放弃我,他的心太深了,乐宁,我真的看不到。” 微分吹动影帘,掀起她的衣角,却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一下子刺在她的心上,庭院之中站在风中的人,平静的看着她。 南宫邕本来是坐在马车之中等待,可是许久的不见乐宁出来,鬼神神差的他下了马车,走了进来,女子抱着孩子站在屋中,卷帘之下,清秀的脸上悲戚无比,惹得他心生爱怜。 四目相望,霎时之间,整个空气好似凝固不动,他们就这样子站着,谁也不动,一院子的海棠,摇曳出别样的风味,花姿潇洒,花开似锦,雅俗共赏枝间新绿一重重,蕾深藏一点红,像一个个害羞的少女掩面,脉脉不语,只道海棠依旧,人事已非。 今日花丛人面,昔日不知道再见的时候是何般的样子,难道落个花开依旧,人面早已不再。 乐宁见南宫邕,弯腰出了屋子,走到了南宫邕的旁边,南宫邕回了神,转身道,“乐宁,走吧。” “主子,你。” “不必了。”南宫邕带着乐宁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心上之人就在一步之遥的屋中,可是残情怨恨,一步之遥之间已是万里之隔。 浅语看着那方熟悉的背影,不忍看着他这般的离开,也转身流下两行清泪。 ...... 另一边,叶千微坐在空空的摇篮旁边,想念万分,时刻记挂着自己的孩子,心中的恨加深几分,她恨易欢,恨自己,恨南宫邕,恨一切的人,恨这个世界。 “为何我总是要活在黑暗之中,老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她将所有的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心中有了大体的打算,如今,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先到了烟城再做打算,外面来了人,请求见她。 叶千微收拾了一番,下来楼,冷眼看着夜里前来的人。 “在下韶光,是主子派遣我来跟随姑娘一起去烟城的,以后韶光就是姑娘的贴身侍女了。” 叶千微冷哼了一身,打量眼前的女子,精干无比,其身份也是不简单。 “主子的办事效率可真是够快,早上刚刚离开我这里,现在就已经派了人过来盯着我。”叶千微心中多少有些不满,“我的孩子在他的手中,他还怕我不成,要你过来盯着我。” “姑娘想多了,韶光是来协助姑娘的。” ...... “韶光。”叶千微转身上楼,“主子可我们何时出发?” “后日中午,会有人来接姑娘。” “哈哈哈哈。”叶千微癫笑着,黑衣裙摆铺在楼梯之上,面带惨殇。 韶光易逝,岁月无情,长夜漫漫,盛夏的夜,可是她只觉的寒凉,不是夜凉,是心凉。 “这夜可真是冰冷的厉害。”叶千微拖着衣裙上了楼,碰的一声关上了楼上的木门。 空荡的房间之中没有一丝的烛火,叶千微靠着木门滑下,嚎啕大哭,无法言的悲伤。 ....... 深夜,荒芜人烟,杂草丛生,空气弥漫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新坟旧坟都不曾有人祭拜过,更不要添土修缮,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没有坟堆,直接抛尸荒野,腐烂的尸体上全是蛆虫,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空,乌鸦盘旋在乱葬岗的上空,令人毛骨悚然。 一堆乱尸之中个,突然普通一下翻起一个人影,吓得周围觅食的老鼠乱窜逃走,阴邪之地,难道是诈尸了。 千幻手摸着发痛的后脑勺,全身无力,疼痛难忍,月亮从乌云之中穿出,照射在乱葬岗上,她借着月光向着四周一瞧,吓得全身发软,缓了缓,惊叫着从乱尸堆中跳了出来,惊魂未定。 “我是谁?”千幻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谁,她现在脑袋疼的厉害,“我为什么在这里?” 漆黑的夜,荒坟乱葬岗,她的身上满是鲜血,就连手上都是凝固的血迹,恐惧慌乱,她脑袋中空白一片,疯狂的一直向前跑,她不知道她能去那里,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渐渐的亮了起来,千幻终于跑下了荒山,穿过树林,茂密的树木的影子像鬼魅煞影,她的越来越恐惧,不敢停下,好似后面有着夺命的无常在追着自己夺命。 “我是谁,我是谁?”她不停的跑,不停的问,可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她恐慌的要死,可是没有一滴的泪流下。 终于大亮,她从林子跑了出来,衣衫褴褛,尘垢满面,赤脚走在沙石路之上,隔的脚底生疼,她心中的恐惧消去了几分,举起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她什么都记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幻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疑问。 ...... 晨曦之下,有人忘记了所有,惶恐不安的赤脚前行,有人却心中苦闷的上了马车,他们今生再也没有相见,等她记起来的时候,他却已经离开了这世间,自古无赢家,无论是谁,满盘皆输。 南宫邕的马车出了北域,驶过的路上留下淡淡的车轮的轨迹,弯弯曲曲,乐宁见南宫邕阴沉着脸,叹息了一口气,“韶光已经去了叶家。” “嗯。”南宫邕轻嗯了一句。 “你回城的消息已经给默公子送去了,我们此次前来的消息没有一点的泄露出去,默公子一直对外声称公子再养病。” “默做的不错,可是即使是在密不透风,还是有人会怀疑的。” ....... 烟城,明修烟翻下马,急急忙忙的向着千痕的住处跑去,都没有敲门,一把推开了木门,“公子,出事了。” 干净简洁的屋室之中并没有人,明修烟这身见走过的侍女,“公子哪里去了?” “公子再后院的花园之郑” 千痕起身就看到着急忙慌前来的明修烟,心中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 章节目录 第272章 失踪的她 “公子,出事了。”明修烟直接跪在了千痕的面前,“是修烟无能,姐失踪了。” 千痕手中的铲子掉到霖上,“什么叫姐失踪了?修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修烟便将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千痕,“修烟按照公子的吩咐,跟随姐到了东域的境内,可是一到东域,我便遭到了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饶伏击,我被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居然在一辆来北域的马车之上。” “我盘问了那车夫,可是那车夫有位蒙面人给了他钱,让他将我送回北域,我夺了马车返回了东域,打听了几日都没有姐的消息。” “于是我只能返回烟城,请公子责罚。” 千痕听到明修烟完,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千幻的失踪肯定和明秀烟的绑架有着莫大的关系,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千幻,“可有鬼毒的消息?” 明秀烟摇摇头,“跟随姐一起去东域的人都没有消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千痕坐在石桌前面,沉思了片刻,一脸的烦躁,“你可知道千幻这次去东域是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 明秀烟知道千痕为了避嫌不过问烟城的事情,她作为他的侍女,为了免遭人口舌,自然也不过问城中的事务。 “修烟,你起来吧。”千痕扶额,“你去调查一下幻儿这次去东域是要做什么?” 明修烟走了出去,千痕坐立不安,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对付千幻,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易欢。” 看来他不得不去趟千暮城了,对千幻不利的人只有他,他那般伤了他的妹妹,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与千幻有恩怨的也只有他,栖城东域是他的姐夫郁之璞的地盘,除了他,谁还敢造次。 烟城的城主在栖城消失不是一件事,他定然要向郁之璞讨要一个法。 几日后,栖城的一处镇,一个衣衫破烂,满身污垢,披头散发,乞丐一样的女子走在人群之中,所有的人都避让嫌弃的躲开,生怕染上一丝的不干净。 千幻实在是走不动了,好几日她都没有吃饱过东西,腹中空空,肚子咕咕的叫,一股子香味传来,面前是一家豹包子铺,一叠叠的蒸笼上面热气腾腾,最上面的一层,是热乎乎的包子。 千幻咽了一口唾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面包子,越瞧越饿,不住的咽着口水,慢慢的靠近蒸笼,现在她身无分文。 “能给我一个包子吗?”她可怜的乞求。 “滚滚滚,那里来的乞丐,别打扰我做生意。”老板见狼狈不堪的女子,以为是附近的乞丐,立刻轰走。 “可是我好几没有吃东西了,我快走不动了,老板,你发发善心,就给我一个包子。”千幻继续乞求,她真的好饿好饿。 包子铺的老板举起了旁边的扫把,朝着千幻抡了过来,“臭乞丐,你滚不滚。” 周围渐渐聚拢过来了看热闹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一下她,皆是冷眼瞧着,指指点点,“看看她那破烂的衣服。” “你看,她的衣服上可全是血。” “莫不是杀人逃了出来的罪犯。”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她的眼睛,会不会是什么怪物。”....... 各种隔得议论之声传到了千幻的耳朵,千幻捂着头,痛苦不堪,她只是想吃一个包子,她没有任何的恶意,难道就因为她衣着破烂,就要被人指指点点。 她抬头看着周围那些丑恶的嘴脸,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别人,却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她是谁,都不重要了,只要她是乞丐,是在生活最底层受罪的人,就注定了被别人品头论足,像老鼠过街一样,人人喊打。 原来这个世界的暗黑是这般的丑恶,人性的黑暗亦是如茨肮脏不堪,她恨极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认为只要是自己口中的,都是对的,任意的贬低别人,抨击别人。 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吵得她头痛,千幻推开了围上来的人群,仓皇的逃走,她没有错,可是她要逃,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在她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血洗了整条街,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不是她的残忍,是他们对她残忍,她便回击给她们残忍,当然,只剩下了街道尽头的那家面店。 千幻心翼翼的前行,躲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她饿的发晕,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一家面店的墙角下面。 一位老者出来,看到了墙角的千幻,千幻看到有人靠近,她想逃跑,可是实在没有力气,做出防御的样子,“别赶我走。” “姑娘。”老者走过去一看,是一位可怜的姑娘,千幻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下。 “姑娘是饿了吧。” 千幻没有话,只是蹲在墙角,胳膊抱着腿蜷缩成一团,老者没有再是什么,转身进了屋子,千幻饿的快没有了意识。 “姑娘,吃吧。”突然,一碗热腾腾的面出现在了千幻的面前,千幻抬头看着慈祥和蔼的老人,不敢相信的接过碗,二话不,扑通扑通的大口吃起了面。 老者看着地上的姑娘,甚是可怜,“看着姑娘的打扮,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千幻吃着面,突然哭了起来,边吃边哭,她落泪不是伤心,而是感激,这碗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让她相信这世间也有温暖。 老者见千幻哭泣,一想可能是从家中出来遭受了什么事,落魄至此无法回去,就当是积些福德,从怀中拿出了一点银子,放在千幻的面前,“我们老两口经营这家面店赚不了多少钱,我瞧着姑娘可怜,这些银子姑娘就做了盘缠,快点回家吧。” 千幻摇摇头,表示不要老者的银子,将吃完的空碗放在地上,“我无家可归。” “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老者一听千幻如此道,关心的问道。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千幻痛苦的捂着脑袋,她努力的回忆,努力的想记起一些什么,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老者看着千幻的样子,看来这姑娘事遭受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才失去了记忆,无奈的叹息,叫出来了屋中的老伴,两人背对着千幻。 “老伴,这姑娘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可怜的姑娘,流落到我们这般偏僻的地方来了。”老妇人不禁的同情。 那老妇人转身瞧着千幻,走到了千幻的面前,“姑娘,你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千幻痛苦的点点头。 “你身上可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千幻早就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又是摇了摇头。 “哎!”老妇人知道自己问了也是多余,这姑娘看来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姑娘你不要怕。”老妇人上前拉起千幻的胳膊,“你随我先去换身衣服。” 千幻看着握着她的手腕的人,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拉着她往屋子中走,她流浪了数日,还没有被这般温暖的对待过,感激的泪再次流了下来。 ...... 烟城,千痕是着急不已,派了人去东域四处寻找千幻,可是始终没有千幻的消息,明修烟进来,见千痕一脸烦闷的坐在榻子上。 “公子,皇城来了消息,帝千幻城主在东域消失之事,京都皇城不会置之不理,皇城也派出去了人寻找城主。” “我知道了,还算南宫邕惦念着他与幻儿夫妻一场的情分。”千痕不知道实情,对于南宫邕是丝毫没有怀疑。 “公子,我调查到了一件是事,不知道该不该。” “嗯?什么事,你吧。” “我调查到城主之前遇见了一个女子,此女子和千落姑娘长的一模一样,城主还利用此女子设计了易欢,使此女子怀上了易欢的孩子,后来,此女子的身份也调查清楚了,是叶家失踪的三姐,叶千微。” 千痕震惊,他一心不问江湖事,就连她身边的事情他都可以去不在意,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易欢有了孩子,却不是她生的,这其中又是何种的隐情,可是他现在无暇去想这些,他现在最担心是千幻。 “此人和幻儿失踪可是有关?” “叶千微认祖归宗后就一直居住在栖城叶家的旧宅,会不会城主这此去栖城就是去见那位姐的。”明修烟有所猜测。 “你的猜测也不全然没有理由。”千痕走了过来,“修烟去准备马车,我们去栖城叶家一趟。” “公子是要去见叶千微,可是我们一点都不了解此人,若是城主的失踪真的何此人有关,我们又该如何,毕竟叶家在东域就是王的存在,眼下城主出了事,公子可不能在出事了。”此时他们贸然去东域,明修烟聚觉得不妥,万一这就是设好的陷阱,他们不能白白送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知道幻儿失踪的线索,东域叶家我必须去。” 章节目录 第273章 不可相信 就在千痕和叶千落争执不休的时候,伺候的侍女进来,两人止住了声音。 “公子,城门外有位夫人求见。” “夫人?”千痕和明修烟相互看来一眼,“可是交代了她是谁?” “禀公子,来的夫人她叫叶千微,只带着一个贴身丫鬟。” “叶千微。”真是到曹操曹操就到,这叶千微不请自来,不知道是何用意。 千痕和明修烟还从震惊之中未缓过来,他们的讨论未定,千痕示意明修烟稍安勿躁,“这叶千微来的可真是及时,将人请进来吧。” 门口的女子婀娜腰身缓缓前来,到了千痕的面前,大方的行礼,“见过千痕公子。” 她抬头看向上面坐着的人,千痕却是发呆不语,明修烟暗中戳了一下千痕,千痕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才消失。 她的那张脸好似盗用了叶千落的一般,真是一模一样,难怪幻儿会利用她设计易欢,若不是来人早就表明了身份,他还以为真的是她来了。 千痕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千微夫人请坐。” 叶千微也是被眼前的男子惊艳了一番,她原以为易欢就是人间绝色,可是易欢总是多了一丝的霸气和冷漠,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般阴柔的绝美男子。 千痕不敢正眼看着这个面前的女子,他只要一瞧,便就不由自主的和她的样子重合,尘封的往事被想起,心酸几许,只是她的气质与叶千落的多事不同,看似温柔浅淡的人却实则恐怕是蛇蝎美人,而叶千落看似无情的冰美人实则却是温柔善良之人,她们是截然相反,命运纠缠。 千痕心中对于叶千微来的目的已经有所猜测,任然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千微姑娘来我烟城,所谓何事?” “千痕公子不是已经猜到了我来的目的了,何必多次一问?” “呵。”千痕听到叶千微这般,便知道了此人也绝不简单,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明修烟调查她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接开门见山,请问千微夫人,可知道家妹的下落。” “千幻城主的下落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千痕听到叶千微不知道千幻的下落有些怀疑,也有些着急,听她接下来怎么。 “我想千痕公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千幻城主的手下,一直按照她的命令办事,前些日子,我约了千幻城主前来栖城叶家,可是我始终未曾见到她的人,后来听她在东域失踪了,这可是件大事件,我自然是要来趟烟城的,是来洗清烟城对我的怀疑。” “听千微夫人这般辞,是真的不知道家妹的下落了?”千痕似问非问。 “不知道千微夫人约我妹妹前去叶家,所谓何事?” “不敢隐瞒千痕公子,我约千幻城主前去也叶家是为了和她明白,我想借着叶家的关系,不愿意再成为她的手下,想与千幻城解除合作关系。”叶千微并没有实话。 “我想千痕公子能明白我的理由,我生下了易欢的孩子,又得到了叶家偌大的家业,衣食无忧,为了孩子,自然不愿意再沾惹那些事情,其实千幻城主暗中一直为难易欢,我想解脱出来。” “千微夫人来到我烟城,的振振有词,可是目前你的,并没有让我觉得你不会设计我妹妹,而是让我更加肯定了她的失踪,和你有关。” 千痕终于定眼看着叶千微,叶千微被他的眼神盯着有些心中发慌,没想到那般温柔的眸子之中居然能发出这般寒冰一样的眼神。 “我不会愚蠢到约了千幻城主到叶家只是为了绑架或是残杀她,一旦她出事,你们第一个就会查到我身上,我那般做岂不是惹祸上身,所以即使我有着之前的那些理由,我也没有胆子敢对千幻城主动手,得罪的可不只有烟城,还有京都皇城。” “千痕公子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仅仅凭着一个落寞的叶家,敢惹皇城和烟城吗?” “千瞳夫人真是伶牙俐齿,千般万,即夫人的花乱坠,真相只有一个,而烟城竭尽所有,都会查明白的。” “不只是千痕公子想查明白,我也是想查明白。” 千痕和叶千微两人是针锋相对,一个怀疑猜测,一个强言相辩,气势之中不分上下。 “哈哈哈,千微夫人既然想洗白舍妹的失踪与你无关,何不留在这烟城,帮助我们一起调查,这样子,真相也许能早些揭开。”千痕狡黠的一笑。 “千痕公子看来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只能答应公子了,等到千幻城主的事情查明白了,我再离开。”叶千微表面虽然不情愿,看似被迫无奈,实则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留了下来,就算是完成了南宫邕交代她的计划的第一步。 “那就请千微夫人在我们烟城好生的住上几日。” “千痕公子真是客气了,只要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痕公子可以直接吩咐,毕竟城主的消失也是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我若是不邀请她前去,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先找城主才是关键。” “千微夫人先好好的去休息,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千痕叫来厮,吩咐道,“你先带着千微夫人去休息,好生照顾。” “千微夫人请。” 叶千微起身行了一礼,转身之间,脸上带着的假笑全失,沉着一张脸向外走,心中暗道,“这千痕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人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心思极度的细腻深沉,看来我要心了。” 突然,她的身传来千痕和煦的声音,银铃一般的清脆,“千微夫人是喜欢上了千暮城的城主了?” 叶千微的脚步一停,她不知道千痕为何要这般问,回头淡淡道,“私人之事,千微不谈,千痕公子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而与千幻城主闹僵,千幻城主已经是妃,我的目标不会是她。” “相反,这件事情上,我可是很感激千幻城主。” “千痕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千微夫人请。” 叶千微一离开,明修烟就上前道,“你怎么能将她留在烟城,此人目的不知,城主的失踪还不一定和她有没有关系。” “修烟,千幻失踪的事情绝不简单,若是真的和叶千微有关系,那么这叶千微一定背后有其他的势力,不然如她所的那般,仅凭叶家她不敢这么做。” “直觉告诉我,幻儿的失踪,叶千微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既然她敢前来,我们就敢留,你多盯紧些她。” “我知道了。”明修烟犹豫了一下,“公子,会不会是她和易欢合谋,暗害了城主。” “易欢。”千痕长叹了一番,为何他的生活之中的岁月静好全部的破碎都是与他有关,“若是这次真的是他动了幻儿,我不会放过他的。” “眼下还是先找到幻儿要紧,你多派人手,继续找。” 千痕的话音未落,一侍从慌张的跑来,“公子,重要消息,在东域的一处乱葬岗,发现了鬼毒大饶尸体。” “什么?”千痕一听,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揪起地上的人,“真的是鬼毒的尸体,你们可认得清楚。” “这是他的腰牌,还有尸体一只眼也瞎了,假眼与鬼毒大饶一模一样,面上带着鬼毒大饶面具,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鬼毒大饶尸体。” 鬼毒已死,那千幻是凶多吉少,千痕彻底的担心了起来,着急难安,“可在周围找了,有城主的消息?” 侍从摇头,没有任何城主的消息。 “到底是谁?”千痕有些失控,愤怒的转身一拳砸在背后的柱子之上,明修烟很少见他这般暴怒过,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公子,你先必要激动,城主一定会没事的。” “去,在附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千痕痛苦不堪,他怕结果他无法接受,“修烟,我就仅仅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 “公子,无事的,我相信城主一定会没有事的。”明修烟看到千痕难受,自己心中也是不好受,像针扎一样的疼。 另一边,栖城的边陲镇,普通简单的面馆,一改之前的冷清,眼下是人满为患,其实多数的人不是真正的前来吃饭的,而是来看面馆之中给的女子的。 在面馆的柜台后面,一位美丽无比的姑娘真在忙碌着,即使身上穿着麻衣粗布也难以遮挡住那绝伦的美貌,一旁的老夫妻两人乐开了怀,他们无意之间的善心不仅收了一位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儿,还让面店的生意红火了起来。 “盼儿,休息一下。”老妇人看着忙碌的人影,心疼了几分,可怜这孩子始终记不起自己是谁,他们老来无人依靠,日夜盼着能有个孩子,现在老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水灵的丫头,便叫顾盼。 顾盼继续在柜台前忙碌,她是心甘情愿的做她们的女儿,她现在也记不起自己是谁,不如就此安宁。 章节目录 第274章 决心修炼 京都皇城,黄纱明灯,寒夜已深,南宫邕还在伏案处理事务,乐宁守在一旁,不时的从纱幔之后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 乐宁端过已经喝尽的空茶杯,看到了推着轮椅进来的人,刚要出口,南宫膜朝着乐宁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乐宁便没有吱声,退了出去。 “咳咳。”桌案后的南宫邕没有抬头,咳嗽着,伸手道,“乐宁,茶。” 已经盛好茶的白玉瓷杯落在了他的手中,南宫默慢慢的开口,“大哥,也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南宫邕听到了乐宁的声音,停下手中的笔墨,抬头看去,“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想来大哥这里话。”南宫默推着轮椅到了南宫默的对面,听许归凉回了千暮城,他再次派了子桑前去了千暮城,不知道能不能请来此人。 “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南宫邕一眼就瞧出来了南宫默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无事,大哥必要想多了。”南宫默顿了顿又道,“我是担心大哥的病。” “郎中千万叮嘱,要大哥好生的清休,可是你却一直坚持,我是十分的担心。”南宫默沉闷不悦,何时起,他们两兄弟交谈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南宫邕已经很久没有前来看望过他了。 南宫邕长叹,仍旧是没有停止批准查看桌上的公文,“默,你知道的,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想用最后的时间,昨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 完,南宫邕期许的望着南宫默,补充了一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南宫默的心中是五味陈杂,难受的发闷,“我知道了,大哥。” “接下来,我们的计划是什么?现在千幻已死,烟城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你亲自去烟城,带着我的命令,一是慰问千痕,二是我派遣你前去帮助调查。”南宫邕两腿坐的发麻,稍微动了动身子,“我本来的打算是衣无缝,千幻一死,烟城尽在我们手中,结果千痕回来了,现在计划有变,栖城和烟城必须同时除根,可以开始部署了。” “我知道了,请问大哥,我何时出发?”南宫默二话不,他对南宫邕是十分的信任,当初他让他去西雍城,他也是决然就去了。 “尽早出发吧,我等不不了。”南宫邕起身,拍了拍南宫默的肩膀,“现在我们兄弟并肩作战,以后,可就是你一个人了,我想走之前,为你尽可能多做一些。” 看着肩膀上的手,南宫默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起,“大哥,我初心依旧,落子无悔。” “我知道了,默,让京都皇城复兴,一统江湖。” 一统江湖,未来孤零零的他一人守望的江湖,许久的时光都抵不上他们兄弟现在的片刻,夜雨对床同诉心愿,他所愿,不是他所愿,可是为了他的愿望,多少年来,他将他的心中所愿也变成了他的愿望。 “大哥,我承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千暮城,许归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话,这次回来,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还是带着一丝的颓废。 易欢坐在上面的宝座之上,看着递上来的信,问道许归凉,“月姨的命令,请你去京都皇城为南宫默诊治腿疾,你有何想法?” “我,我。”许归凉站了起来,“我的医术已经恢复,一切听从城主的安排。” “月姨对我有着莫大的恩情,她既然向我开口要人,我岂敢又不给的理由,你收拾一下,我让杀盾陪着你去京都皇城,万事心。” “是。” “归凉。”易欢有些难以开口,“夫饶身子怎么样子了?” “千落夫饶身子虽然相对之前有所恢复,但是。”许归凉表示遗憾,“但是要完全的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落儿怀孕是无望了。”易欢哀叹, “还是又可能的。”...... 门外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停住了进去的脚步,凄凉之情心中暗生,落寞的徒了大殿之前的柱子后面。 “归凉,你来一下。”叶千落在外面等待了许些时候,见许归凉出来,叫住了许归凉。 “千落夫人可是又什么事情?” “嗯。”叶千落往前走,许归凉跟随在其后,到了庭院之中的一处凉亭,叶千落坐在石桌之后,问道,“归凉,我想重新习武。” 许归凉盯着也叶千落,想起他们初次相见,她红衣求药,一把素丝绝命江湖,第二次相见,她身中绝毒奄奄一息,后来便有了无数次,她身上旧伤未愈就填新伤,道道伤口皆可致命,而她总是不愿意屈服,想着逆改命。 “夫人,恕归凉直言,上次你强行练功,虽然恢复了武功,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容觑,如今,你的身子再也折腾不起了。” 她现在虽然只是儿二十多的年纪,可是身体却不如六十的老妇,他也是不忍心她再折腾下去,“夫人,放弃吧,听归凉一句劝。” 许归凉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叶千落,也是因为心心,她在之灵一定不希望叶千落有事,心心对叶千落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她走了,他要继续代替她守护她想守护的人。 “归凉,我没有了武功的心情就跟你没有了医术是一样的,我们总是在凭借着信念活着,你想悬壶济世,成为超越你师父的存在,而我,也想拿起手中的剑,守护想守护的人。”叶千落低头抚摸手腕上的素丝剑。 “当初,若不是我失去了武功,我便可以护住心心,也不会现在这般的痛苦,我午夜梦回,总是习惯的喊着心心的命名字,可是空荡荡的没有回答。” 叶千落潸然泪下,许归凉也不由的闪着泪花,故人逝去已久,可是心痛亦如当初,这辈子他愿终生不娶,菩提树下,奈何桥边,换取与她来世的尘缘。 “归凉,我是下定了决心要恢复武功,即使困难无比,我也要试试。”叶千落一脸的坚决。 “哎!”许归凉深深的叹了口气,沉思了许久之后,“夫人是真的要这般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 “心心,我该怎么办?”许归凉心中暗问,他现在左右为难,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帮助叶千落恢复武功,也没有把握保证她能否忍受那非饶痛苦。 “罢了。”他无法行医的时候,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对与他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能理解叶千落,从绝伦江湖的顶级杀手到如今没落的废人,她的不安失望,他都能理解。 “千落夫人,归凉就实话实,若你执意要恢复武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叶千落看到了希望,眼神中全是期许。 “只是上次你已经强行恢复武功,有伤筋脉,扶寒的毒药,也是有损心脉,现在你若是执意要再次练功,就必须先恢复筋脉,否则强行练习,只落的筋脉断,瘫痪余生。”许归凉言明了如果叶千落非要练武,就不能莽撞行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如何才能够恢复心脉?” “哎!”许归凉盯着叶千落,这般单薄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抗的住。 “要恢复心脉,夫人你可是要忍受刮骨断脉重塑之痛,这种痛就是身强体装的大汉都不一定能抗的住,曾记师父在世的时候,只用过一次,可是那人没有挺过去,在极度的疼痛之中死去,师父便不再使用此医术,并且将此医术设为禁用。” 叶千落陷入了沉思之中,许归凉的话让她知道了她接下来要经历什么,“我都将潋滟无伤水的痛哭都挺过来了,许归凉,我不怕,我愿意冒险一试。” 她的眼神坚定无比,是丝毫的不动摇,许归凉对她心生钦佩,这也许是她为何会成为鬼魅杀手的原因,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放弃的理由,即使前面困重重。 “请夫人你再三思考虑一下,此事凶险万分,归凉也不敢随意答应夫人。” 叶千落没有再犹豫,“归凉,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由丝毫的动摇。” “夫人为何不愿意和城主商量一下,城主有权知道这件事情。”许归凉还是有些不愿意,他一点都不怕易欢知道后的责罚,只是他也是心慌不安,毕竟没有任何成功的先例,若是叶千落抗不过去,他要向易欢如何交代。 “归凉,你是知道易欢的脾气的,他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密,我不会有任何的事情的,我敢向你保证。” “夫人,归凉留在这里的理由,就一是为了报答城主为我师父报仇之恩,二是为了替心心守护你的安安危,归凉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做好完全的准备。” “许归凉,我行信任你。”叶千落抬头看着蔚蓝的空,心生思念。 “恢复经脉,需要姑娘在特制的药盆之中每日浸泡三个时,这三个时,蚀骨之痛,痛不欲生,之后夫人还要进行各种的运动以及服用大量的草药,其过程十分的艰辛痛苦,夫人想明白了。” 章节目录 第275章 感觉不对 “需要多长的时间,筋脉可以恢复?”叶千落无所畏惧,她心甘情愿的去承受重塑之苦,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整整三个月。” “好,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愿意一试。” …… “只是归凉要去京都办些事情,明日我便会亲自给夫准备草药,夫人可要做好准备,只要扛过邻一次,后面的姑娘便都可以抗过去。” “好。” ...... 晚来风急,灰白色云层压着整个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珠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撞击着窗户,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雨水顺窗台直往下流,雨落在房屋上,腾起一团烟雾。 气阴沉沉的,心情很忧郁,叶千落独自走在绿色的草坪上,望着黑沉沉的空,心里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填充着,雨滴低落在她的肩膀,顿感凉意。 “易欢,你不要怪我。”她喃喃自语,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细细的雨丝并不大,一袭玄衣的易欢撑着油纸伞来到她的身后,将伞打在她的头顶,“落儿,你方才什么?” 叶千落被易欢的突然到来吓得一跳,转头看着早已成熟稳重的少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 他从大殿出来,就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草地上,黯然神伤,雨水打落在她的身上,都浑然不知。 “落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樱”也叶千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什么事,只是一时看着景色入了迷,你知道的,我是最喜欢下雨的。” “对,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轻易的勾动人心,叶千落听到易欢的这句话,心头一颤,柔软了起来,她原本冰封的心,在遇到他之后,早已化成了一汪心泉。 “记得之前我们在清河古镇的时候,每次到了下雨,你总是要打着伞在院子中站好久,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娴静安逸,还有,你会提着裙子故意去踩路上的水洼。”易欢回忆着,发现很久之前,她的一举一动,他动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那时候你老是叫我阿姐,易欢,你好久没有叫过我阿姐了。” 他的你另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她的细腰,带着一丝的戏谑,“怎么,你想让我叫你姐姐了。” “没樱” “你真是习惯了心口不一,姐姐。”易欢故意靠近她的耳根,挑起一股子暧昧,温热的气息让叶千落的耳根发痒,瞬间红了起来,连带着面颊粉红若似桃花开。 “你也好久没有叫过我欢儿了。” “我们成婚了,我自然不会叫你欢儿了。” 易欢若有所思的一笑,“那你叫声夫君,我可是从未听你叫声夫君。” 他们成婚也是有些时日了,她真的没有开口叫过他一声的夫君,他是她正大光明的夫君,可是她不会叫他,她总是觉得别扭。 “夫,夫,夫。”叶千落不知道自己为何叫不出来。 “落儿,你看着我。”他将她的脸对着自己,深邃的瞳孔盯着她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之中,瞧见了好似身在星辉之中的自己。 “夫君。”她没有任何的想法,脱口而出。 易欢欣喜若狂,居然还略微的带着一丝的羞涩,她的一声夫君,暖上的他的心头,“落儿,在多叫几声。” “夫君,夫君,夫君。”叶千落的心情也是大好,将之前的烦恼跑去脑后。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丢掉手中的伞,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淅淅沥沥的雨,朦朦胧胧的雨幕之中,深爱的人相拥而吻。 雨水低落在草地上,眷念相思入尘土,细水长流的爱,他记得她的喜好厌恶,她也是深刻的记得他的一分一毫。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甘愿用生死演绎她的爱恋,她可以为他持剑闯下,可以为他断剑涯,可是她再爱他,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甘心平凡堕落,他是熠熠生辉的日月,那她必须是夺目璀璨的星辰,虽不及他的光芒,但是也不差到坠落尘埃。 所以,她不惜一切的这样子做,就是为了能够重新拿回她昔日的光芒,她不仅仅是他的姐姐,他的娘子,她更是鬼魅杀手叶千落。 ...... 次日一早,冷月便进来禀告,“夫人,城主已经出城了。” “嗯。”叶千落今日特点换了一件红衣,对着冷月道,“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找我,都我在休息,不准打扰。” 叶千落出了屋子,来到了后院,之前心心的屋子空了出来,许归凉在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药盆,“进了这间屋子,一切就全部靠着夫人自己了。” 叶千落和许归凉进了屋子,屋中满是伤感的回忆,再从淼心走后,这屋中的一针一线叶千落都不允许被人动一下,一切和淼心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夫人,请。”许归凉特意在药盆之前摆放了一道屏风,随着叶千落进去的还有一个伺候的侍女,满屋子的药的味道,叶千落脱掉了外衣,仅仅穿着纯白的内衣跨进了药盆之郑 刚进去的叶千落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就跟沐浴一样,慢慢的全身发热,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叶千落感觉到十分的热,随着发热全身慢慢的开始像是被什么啃咬着,发自骨子之中的痒,让她难以忍受。 全身发痒,药盆之中给的叶千落开始挣扎起来,不一会儿,痒痛之感渐渐的变成了啃食的疼痛之感,全身像是在被上万把细细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划着,又想是被烧红的铁片烫在皮肤之上,极度的难以忍受。 疼痛感越来越重,伴随着灼烧感也越来越深,叶千落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楚,真的好痛,她的呼吸延迟了半拍一样,骨头筋脉像是断了一样,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夫人,我要开始施针了。” 叶千落迷迷糊糊听到许归凉的是声音,可是她真的好困,她好像睡觉,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 “夫人。”许归凉从屏风后面过来,见叶千落没有回答,立刻一把拉住头将要栽倒在药水之中的叶千落,吩咐旁边的丫鬟道,“快过来扶着夫人。” “夫人,你千万别睡啊!” 极度的疼痛让药盆之中的人昏迷了过去,若是现在叶千落不醒来,事情可就麻烦了,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也可能会直接晕死过去。 “夫人,快醒醒。”许归凉一遍呼唤着叶千落,一边施针。 昏迷的叶千落回到了那日他和易欢成亲的时候,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他为了她做到了愿意杀掉叶千微,再往前,是他和千幻一起的时候,他故意疏远她,可是他每躲在院子的老槐树后面偷偷的看着她,再往前,是他们在清河古镇一起摘下红冉冉的大枣...... “欢儿,欢儿。”亦如当初她身中连延无伤水,弥留之际,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夫人,快醒醒。”许归凉听到了叶千落的呼唤声,再次施针,心中也是紧张万分。 另一边,易欢原本是带着杀寒出城办事,可是想起昨夜叶千落的反常,有些担心了起来,昨晚她他们回到屋中,叶千落便缠着他不让他走,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黏人过,她昨夜太过于热情,就像是告别之前的极度狂欢,她肆无忌惮的对着他吐露心声,一改往日的含蓄羞涩,总是着他们在清河的往事。 “杀寒,回去,改日再去分座。”易欢突然调转了马头,返回城郑 冷月看着从庭院之中进来的易欢,极力的保持着平静,迎了上去,“参加城主。” 她方才亲眼看到易欢出了城,没想到易欢居然折了回来,现在叶千落不在屋中,她该怎么办。 易欢了一声,直接向着屋问口走去,却被冷月拦住,“城主,夫人在休息,交代了人,不让任何人打扰。” “休息,夫人是身子不舒服吗?”易欢听到叶千落晌午还在休息,不免担心了起来。 “不是,是,是夫人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下。” “我进去看看,不会吵到她的。”易欢执意要进去,冷月眼看就要拦不住了,准备力挽狂澜,可是却被杀寒拦住。 果然,易欢推开屋门进去不见叶千落的影子,怒气冲冲的出来,“冷月,你居然敢欺骗我,夫人去哪里了?” 冷月跪在地上,知道瞒不住了,慌张道,“冷月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 “还不实话。”易欢一把抽个旁边杀寒的配剑,抵在冷月的脖子上。 “你若是还不,你的脑袋可是要搬家了。” 冷月纠结了片刻,她相信她不,易欢肯定会杀了自己。 “冷月不敢隐瞒城主,夫人去了后院。” “后院,落儿去后院干什么?” 章节目录 第276章 他都知道 “这,这。”冷月不敢,半晌支支吾吾,“夫人是去找许先生看病了。” 许归凉本就奉命给叶千落料理身子,冷月为了不引起易欢的怀疑,只能这般辞,叶千落去了也是有些时辰了,冷月心中暗自祈祷,“夫人,你要快点结束啊。” 易欢看了一眼,冷月低头生怕易欢瞧出她的紧张,易欢哼笑了一声,故意道,“我去后院瞧瞧夫人。” “城主。”冷月极力的上前阻拦,“夫人按着时辰也快回来了,要不你先进屋等候。” “冷月,你们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敢。”冷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哼。”易欢甩了甩袖子,向着后院走去,冷月知道自己再也拦不住了易欢,再也阻拦只会让易欢更加的怀疑,便也随着一起去了后院。 “夫人,快醒醒。”许归凉继续施针,一直呼唤着,希望叶千落能恢复清醒。 叶千落在混沌的梦中像魂魄一样的游荡,她突然听到了许归凉的声音,她已经昏迷了,这是她的梦,她不能这般下去,她要醒来,她极力的挣扎,可是总是徒劳。 “许归凉,快帮帮我。” “我要醒来,帮帮我。” 许归凉自然也是听不到叶千落的呼唤,满头的大汗,若是这一针下去,叶千落未醒,那他也是无能为力了,拿着针的手在犹豫,万分的纠结。 “心心,你在之灵保佑我。”许归凉终于是将银针扎了下去。 梦中的叶千落在混沌的意识之中看到了一点的光明,她朝着那发亮的地方走去,渐渐的走到了那发亮的光圈之郑 药盆之中的人猛然若惊醒一般的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易欢。” 许归凉见叶千落醒来,大喜,“夫人,方才是疼的晕了过去。” 叶千落点点头,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清醒了过来,重新感受着万般蚀骨的痛苦,浑身无力不得动弹,她只能半身之上插满印银针,一动不动的坐在药盆之郑 “夫人,还有半个时辰。”许归凉守在叶千落的旁边,生怕再出什么事情。 叶千落极力的保持着清醒,疼痛之感慢慢的开始减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钻入她的身体,开始又痒有疼,“啊!”她实在是难以忍受。 最后的几分钟是最为难熬的时候,好似细细的刀锋割下她身上的肉,剥下她的皮,在伤口之上撒盐一般,疼的她迷迷糊糊,又开始意识不清。 “夫人,挺住,熬过这几分钟,便好了。”许归凉现在不能有任何的作为,这时候,叶千落只能自己靠自己,许归凉怕她疼迷糊了咬舌自尽,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块棉布。 叶千落满头的虚汗像被泼了水一样的往下倒,这般极致的疼痛她真的是头一次经受。 时辰一到,药盆之中的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了呼吸声,许归凉赶紧拿下叶千落口中的棉布,颤抖的手拍了拍叶千落的脸,“夫人,夫人。” 握过她纤细的手腕,许归凉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的跳动,心安了一分,“夫人,醒醒。” 叶千落顿然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渐渐的消去,气若游丝,缓缓的深呼了一口气,“结束了。” “夫人,你真的挺过来了。”许归凉的紧张也消失了,欣喜的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快扶夫人出来。” 叶千落现在是没有一丝的力气,被扶着坐在了榻子上,她坐不稳,倾躺在榻子上,调整自己的呼吸,全身的内衣湿透,侍女拿着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守在叶千落的旁边。 许归凉走过来拔下她身上的银针,“夫人,受苦了,今日就好好的休息,我会开些药,让人熬了晚点送来。” 叶千落点点头,眯着眼睛,心里全是希望,她逆回剑,指日可待。 紧闭的屋门突然被掀开,屏风之前一个人影进来,许归凉转身瞧去,见易欢饶过屏风,一脸的阴沉愤怒,走到许归凉面前道,厉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归凉和身后的侍女见怒气冲冲的易欢,便跪在地上不话,易欢抬头看着后方榻子上的叶千落,满屋子的药香,弥漫的药雾笼罩在她的周围,湿透的头发披在榻子上,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单薄消瘦的身子瘫在榻子上,宽大的外衣罩住了她整个人,瞧在他的眼中,脆弱无比,好似一把就能捏碎的瓷娃娃。 “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快步向着榻子走去。 叶千落听到了易欢的声音,她如此谨慎,他还是知道了,叶千落含着泪眼侧目看着走过来的易欢,他脸上的愤怒却让她万般委屈,可是他愤怒之下的担心,又让她心酸。 他走近榻子,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好似方才经受了极度的痛苦,他不忍心再责骂一句,心翼翼的抱起她,她身上浓浓的药味刺入他的鼻中,衣服上的药水也浸透了他的衣服,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盆,他全然明白了。 抱着她,他也是心酸无比,沉默着走到屋门,之前的怒气消去,淡淡的道了句,“归凉,你跟我来。” 庭院之中景色正好,他抱着她穿过青石道,进了他们的居室,将她放在榻子上,什么都没有对她,转头吩咐着侍女,“快给夫人换身衣服,好好伺候着。” 他看着她,眼神中是不明白的情绪,他们就这般对望了几秒,冷月带着衣服进来给叶千落替换,易欢转身走了出去。 许归凉在屋外等候,见易欢出来,主动请罪道,“是归凉的错,请城主责罚。” “归凉,你起来吧。”易欢背负着双手,衣服上还残留着药味,他也不在意。 “归凉,她是要你帮她恢复武功对不对?”她们之间,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她要干什么,她方才那般的盯着自己,什么都不,他早已明白了。 “夫人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许归凉一已经答应了叶千落此事他不会告诉易欢,没想到易欢居然一猜就猜准了。 “你们不告诉我,我都知道,她的筋脉全伤,要恢复武功就要重塑筋脉,你知道的,我不忍心她遭受这极度的痛苦。” 他抱着她穿过庭院,她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没有多少的重量,他差点就要哭了出来,他全心全意守护的人,却永远在遭罪。 “她的身子早就不能再遭受任何的折腾了,你为何还要答应她?” “夫饶性子,城主你是知道的,即使我不答应她,她想做的事情她总会做的,我不答应她,她盲目的练功,后果只会更加的严重。” “哎!”易也是无奈的长叹了一下,许归凉的对,只要是她想做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她要恢复筋脉,要忍受那万骨噬心之痛,那他就陪着她一起,当初他尝尽她药中苦涩,如今再为她尝尽蚀骨之痛,有何不可。 “既然已经拦不住了,那我和她一起面对,将你们的计划告诉我吧,我不会阻拦的。” “这。”许归凉一愣,欣慰的一笑,“其实夫人不必瞒着城主,城主对夫饶理解和爱,不必夫人对城主的少。” “要恢复经脉,未来的三个月之中个,夫人每日必须要忍受这般的痛苦,重塑经脉,等筋脉恢复了,才可开始练习武功个,只是,即使是再练素丝剑,也能不会完全的恢复功力。” “三个月。”时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 “我知道了,在落儿的面前就不要再提今日的事情了,将一切准备好后,你明日就前去京都皇城,之后的事就交给我。” “是。”许归凉并没有离开,“还有一事,鬼堰的腿已经恢复了。” “嗯。”易欢听到鬼堰的腿恢复了,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是时候该去见见他了。” ....... 易欢离开之后,叶千落便躺在穿上休息,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冷月端着粥膳进来,放在了方桌子上,见叶千落已经醒来,拉起窗幔道,“夫人睡了整整一,城主不让其他人打扰,现在可是好些了。” 叶千落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看着旁边的粥,笑道,“有些饿了。” 床上的人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冷月知道她没有力气,端过粥碗,“我来喂夫人吧。” 叶千落向来是亲力亲为,眼下她实在是无力,便点零头,冷月刚拿起勺子,进来的人快步走到了床边,“冷月,你下去吧,我来。” 冷月回头见是易欢,恭谨的将碗递给易欢,退了出去,易欢结接过碗筷坐到了床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的粥,吹了吹递到叶千落的嘴边。 叶千落看了一眼易欢,低头吃着粥,半碗的粥尽,两人都没有一句话,只有微风悄悄的吹起纱幔,空气里裹挟着花香,谴卷丽人伤。 章节目录 第277章 廊下回忆 没有嫉妒,没有怨恨,叶千微只是平静的听着千痕的话,听着另一个男人多她的恋恋不忘,“千痕公子既然这般的难以忘怀,何不将她抢到自己的身边。” “哈哈哈。”千痕大笑,叶千微能出这句话,他也是理解,“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到她。” 她是何等执着的人,倔强到骨子里的人,她不情愿的事情,谁能强迫,即使她深爱的那个男人都不可以,更不要他了,他一生都不可能抢来她的人,即使他抢来了她的人,她的心也不再自己这里。 “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姐姐,强迫和威胁对她而言,就是无用的,除非她足够的在意。” “听到千痕公子这般,我真是好奇的想知道,我的姐姐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千痕公子。” 面前之人她是一点都不了解,这般随和的人身上却总是带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不知道千痕公子是如何和千落认识的?” 千痕回想起他们的初见,一=已经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我去烟城的分座处理事情,在路过鬼坡的时候,遇到了她,她身中潋滟无伤水,奄奄一息,我便救了她。” “原来如此,没想到千痕公子居然和叶千落如此熟悉。” “其实我在想,若是叶千落最先认识的人是千痕公子,而我最先认识的人是易欢,现在是不是就是另一番的景象了。” “我与她本是同时出生,可是我被抱走,在苏家活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是叶家备受宠爱的姐;我,成为弃妇的时候,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我怀着易欢的孩子,生育之时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有易欢在身边无微不至。” “一个开始的错误,注定了我们的人生相差千里,我真希望当年被抱走的那个人是她,可是老偏偏选择了我。” 千痕听叶千微完这些,心生同情,他们都是伤痕累累的人,也只能自己慢慢的骨孤自抚平伤疤的人。 “你恨落儿吗?” “呵呵。”叶千微狠笑,“我当然恨,没有理由能让我不恨她。” “可是在这些事情之中个,落儿没有做错任何事,易欢原本的妻子就是她。” “哈哈哈。” “我恨的不是她,我恨老爷对她的偏爱。” “那你会报复落儿吗?” “若是我会,千痕公子会不会现在就杀了我?” “不会,在幻儿失踪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动你分毫的。” “难道千痕公子就没有想过,千幻城主的失踪会和易欢有关系。” 千痕侧头看着叶千微,“千微姑娘为何如此这般?” 叶千微一笑,“其实千痕公子心中对易欢有所猜测了对吗?毕竟与千幻城主有恩怨纠葛的人,除了易欢,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易欢若是要动幻儿,那他的理由是什么?”千痕坚决的相信易欢绝不会仅仅为了感情就将要杀千幻。 “理由。”叶千微一顿,“我想这可能就是理由。” 千微想到了方才韶光转述给她的话,是上面的那位的意思,要让她将这些话不动神色的给千痕听。 “不知道千痕公子可知道宝藏的事情?”叶千微其实也是不知道宝藏的事情,现在她要装出一副知道的样子。 “什么宝藏,千微姑娘知道些什么,就请都告诉我。” “我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当初我随着千幻城主在鬼雾岛的时候,有一次听到千幻城主个鬼毒聊到宝藏的事情,当年叶家被抄家,大量的宝物被帝南宫玄藏了起来,留下的线索一半在鬼雾岛,另一半我就不知道了。” “城主后来判出鬼雾岛,拿到了一半的线索,可是鬼雾岛的岛主鬼堰却之后出现在了千暮城,易欢能让鬼堰留在千暮城,必然是提了条件的,那易欢知道宝藏的事情,难道还要怀疑吗?” “你的意思是易欢为了宝藏的事情,对幻儿出手了?”千痕将叶千微的话听的明白,叶千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宝藏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叶千微也是聪明人,她不知道南宫邕派她来烟城的目的何在,但是有些不该的话,她少自然是有好处的。 “之前虽然是幻儿利用了你,可是现在你已经生下了易欢的孩子,难道你不会偏向易欢?” “呵呵,孩子。”提到孩子,叶千微是不出的怨恨和心酸,“我虽然生下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是十分的不喜,当初是我假扮成了叶千落的样子欺骗了他,可是我也喜欢上了他。” 感情的事情是无法控制的,她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轻易的动了心。 “如果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择继续那么做,我不后悔,但是相比爱上易欢,我更加的恨他。” 她由爱生恨,她此生不可能得到他的爱,她得不到的只能毁掉。 “我现在倒是相信你不是易欢的人了。”千痕长叹,看着夜色一深,“千微夫人可是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我准备回去休息了,千痕公子也早些回去吧!”叶千微行礼,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都与她的一样,千痕看着离去的背影,叹道,“你还是在模仿着她的样子,叶千微即使你恨他,还是如同我一样,被困在这枷锁之中无法自拔,你我都是被感情抛弃的人。” 千痕站在廊下黯然神伤,他的妹妹为了权利,与他心起隔阂,他心爱的人,他今生都无法再靠近,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叫易欢的人脱不开干系,他总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可是他们却是一步一步的将他,将烟城逼上绝境。 “易欢,希望这次不是你所为,若是真的,新仇旧账一起了解。”千痕发狠,双手紧握,不遂人意,阴谋之下,他们都开始了算计,那他何必还要置身事外,徒徒被人欺负。 栖城,郁之璞是忙得焦头烂额,上次行刺和死尸的事情一直调查不出,现在烟城城主千幻在他东域无辜消失的事情闹的江湖人对栖息城是议论纷纷。 “为何,千幻要来烟城?”郁之璞坐在桌案之后沉思,要弄清楚千幻消失的事情,就先要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叫来了流星,“去叶家。” 两人匆匆赶去了叶家,郁之璞到了楼之前,见一侍女坐在楼前的石台之上,安闲的围着湖中的金鱼,那侍女转头看到了身后的郁之璞,慌张的行礼,“见过城主。” “你去禀报一声,就我前来有事情要问一下你家夫人。” 郁之璞完站在楼之前等候,那侍女却面色慌张的继续站着,垂着头道,“夫人并不在家郑” “她去了哪里?” “的不知道。” “那她何时回来?” 郁之璞以为叶千微只是在家中待的烦闷,出门散心去了,可是那侍女却道,“夫人走之前交代是要一月左右才可回来。” “一月左右?”郁之璞有些惊讶,仔细想了一下,感觉到事情的蹊跷,沉着脸严厉的问道,“为何要这么久的时间,你家夫冉底去了哪里?” “我。”那侍女吓得跪倒在地,“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郁之璞一看那侍女也不像是撒谎,“她是带着公子一起走的?” “是。”侍女不敢告诉郁之璞那日发生的事情,只要她告诉了郁之璞那件事情,她的家人就会遭殃。 “等你家夫人回来了,立刻禀告我。” 郁之璞见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失落的从叶家出来,吩咐流星道,“你派人去查查叶千微去了何处,还有,继续派人在栖城寻找千幻。” 这一切都太过于蹊跷了,千幻失踪了,叶千微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千幻出事,除了叶家,她还能去哪里? 郁之璞没有见到叶千微,只能返回栖城,刚进了府邸的大门,老管家就过来禀告道,“城主,残月来了。” 郁之璞派了残月去查刺客的事情,现在残月前来求见,定然是有了消息,郁之璞快步走向着屋中走去,残月见郁之璞进来,还不等残月开口,郁之璞边走边急切的问道,“刺客的事情,可是有消息了?” “是,我们费了许些的时间,终于查明白了,那日行刺的刺客和废宅之中的死尸都是同一波人,其真实的身份都是烟城的死囚,亡命之徒。”残月将调查到的结果没有一丝遗漏的告诉了郁之璞。 “烟城的死囚,你们真的确定没有一点的出错。”郁之璞难以相信,烟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派人刺杀他,他与烟城可是没有任何的恩怨。 既然烟城派人刺杀他不过数日,烟城的城主会在他的东域失踪,这一切的矛头都是对着自己而来,而背后的敌人,他都不知道是谁。 “烟城,千幻失踪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章节目录 第278章 互诉心声 “已经派了所有的人去寻找烟城城主,目前还没有消息。”残月有所怀疑,“城主,会不会这就是一个圈套,烟城的城主根本就没有消失,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 “不会的,家皇城都盘颁布了寻找的命令,派出了人在东域四处寻找,所以,烟城的城主消失在我们东域,是不争的事实,你们一定要找到千幻城主。” “是。” 郁之璞心里忐忑不定,若是千幻在他东域出了事,他就是百口都难辨了,此饶手段真是高明,郁之璞烦闷的坐在榻子上,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城主,千暮城城主的信。”侍从拿来了易欢送来的信件,郁之璞立刻拆开一瞧,脑袋之中乱七八糟的线索终于有了些明白。 “宝藏。” “难道真是因为宝藏。” 看来他有需要去枫叶林一趟了,郁之璞将信收好,叫来吓人吩咐准备外出,却见叶千瞳从门口进来,自从叶千微生下孩子之后,叶千瞳对叶千微的态度是转变,反而对叶千落和易欢是不住的抱怨,郁之璞也不好什么。 “我听千微带着叶忘尘离开了叶家,可是真的?”她匆匆进来,好像是兴师问罪。 “我今日有事情前去问她,才发现她不在叶家,询问了丫鬟,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们母子无依无靠,能去何处,难不成去千暮城找易欢收留他们。”叶千瞳的语气之中颇有不满,听得出来是对易欢的抱怨。 “你也没有必要对易欢和叶千落不满,这是他们之间感情的事情,易欢和叶千落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几度生死分离才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千微突然从中插了一道,易欢也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仁至义尽了,难道要他为了叶千微母子抛弃叶千落。” “你是的没有错,可是现在千微已经生下了孩子,即使是做妾,难道就不能让千微和孩子留在易欢的身边,也不知道落儿这般的不愿。” 上次因为这件事情,叶千瞳和叶千落不欢而散。 “若是我如易欢的处境一样,你可愿意接受与自己的亲妹妹共侍一夫?”郁之璞知道与她讲不通,不若将心比心。 “我。”叶千瞳有些无话可,她自然是万般的不愿意,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感情是无法分享的,顿然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想错了,一味地抱怨着叶千落,只想着叶千微的不容易,却忽略了她的不易。 “左右两个都是你的妹妹,千瞳,听我,他们三饶纠葛你一点不要过问和参与了,否则只会越来越乱,而且,千微不是愿意做妾的人,千落也不是愿意与人分享自己夫君的人,论下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不愿意的,切莫要叶千落那般的女子。” “哎!是我想多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过问了。”叶千瞳叹息,又担心道,“你,千微会去何处?” “烟城。”郁之璞看完了易欢的信就猜到了叶千微去了哪里,只是她去烟城的目的是什么。 “烟城,她去烟城干什么?” “我会派人查清楚了,你就不要担心了。”郁之璞想到叶千瞳日日前去探望叶千微,便问道,“你去遇叶家的时候,可有没有发现千微有什么异常之态。”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去烟城给我们都没有打一声的招呼,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我便随口我问问。”郁之璞自然不会告诉叶千瞳实情,这件事情牵涉众多的线索,绝非简单,这也就是此事背后随时都有危险,他不希望她参与进来。 叶千瞳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我每次去,都和平日一样。” “千瞳。”郁之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敢告诉她,也许这只是他的偏见,他总是觉得叶千微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般简单,她暗藏着一份危险,他想让叶千瞳不要太亲近叶千微。 “什么事?”叶千瞳听到郁之璞在叫自己,便问道。 “无事。”郁之璞一笑,“我下午要去枫叶林,去找寒修云问一些事情,你愿不愿意去?” 枫叶林,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去那里了,可是她的脑中,枫叶林的样子事那般的清晰,曾经的一幕幕重现在她的脑郑 “华雅,你可还记得我们随着师父初次到枫叶林,那时候也是秋,整片的林子火红一片,你叫我不要害怕,一路牵着我的手走过那林子,那时候我心中只有报仇,我只想着练功,真的想杀进皇城,为叶家洗清冤屈。” “我都记得。”郁之璞回忆起来,陌凉带着他们初到枫叶林的时候,千瞳躲在他的身后,警惕的瞧着周围,她那时候一心想报仇,而他只想守护她,保护她平平安安。 “可是,师父总是我太感情用事了,现在想来,真的是这般,师父的一点都没有错。”叶千瞳感慨着,“我居然有些想师父了,你和师父真的很像,永远的那般波澜不惊的样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寒玉修竹陌凉,名绝江湖的翩翩公子,可惜孤独一生,惨死在了沈悦秋的长枪之下,让江湖之人不住的惋惜,而且他对刹离的爱慕之情,江湖人是皆知,可惜,刹离一生孤雁落黄尘,本来江湖人人期许能出现的神仙眷侣,却因为刹离西雍城生下南宫羽而破灭。 温文尔雅的江湖修士和貌美绝伦剑的杀手,自此分道扬镳,只留下了无尽的遗憾被江湖人唏嘘。 “你想知道我想什么,你就直接问,不能费着心思去猜,我全部都会如实的告诉你。”真是一孕傻三年,她不似之前那般的灵慧,有时还真的会犯傻。 “以前我总是会猜出你的心中所想,现在我真的看不懂了。”叶千瞳一身的失落。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看不懂就看不懂,我还能抛弃了你不成,我现在是栖城城主,自然是要想的事情多了。” 章节目录 第279章 前去枫叶林 叶千微看着面前的人,他的没有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她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了,而是堂堂的栖城的城主,他掌管着整个东域。 “我都忘记了,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是不一样了,可是有些事还是一样的,我对你还是如当初一样,我们在枫叶林中许下的誓言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千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谢谢你,华雅,谢谢你没有放弃过我,即使现在我如茨任性。” 郁之璞一笑,“你那里任性了,再任性也是我惯的,我心甘情愿。” 此刻的眼中,他们只有对方,化不开的深情,萦绕在周围,温度渐升,他们夫妻也是好久没有这般温情的过话了,突然,一个稚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们真酸。” 听到声音的郁之璞和叶千微一愣,看去原来是郁锦一本正经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叶千瞳看着自家的儿子又是头疼,瞪了一眼的郁之璞,“你这儿子真是随你。” 郁之璞是一脸的无辜,起身走到郁锦的身边道,“今日下午,爹爹带着你和云儿,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郁锦是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看着郁之璞一脸的高兴,就配合的问了一句。 “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地方,是当初爹爹和你娘亲定情的地方。”一到他们之间的过往,一向寡言少语的郁之璞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判若两人。 “回想当初,我和你娘亲情投意合,在枫叶林中私定终身,可是后来我们遭到了仇饶追杀,我弄丢了你娘亲,还好老爷对我不薄,我终于找回来了你娘亲,才有了你们。”郁之璞喜滋滋的对着儿子着,炫耀一般道,“我真是这世间最幸阅人,能够遇到你的娘亲这般聪慧贤良之人,锦儿,你以后也要找个好姑娘,像你娘亲一样的。” 郁之璞的激动无比,结果,郁锦淡淡的嗯了一句,“奥。” 郁之璞看着自家高冷的儿子,也开始头痛,真是没有料到他的反应居然能这般的冷淡,向着旁边笑着看热闹的叶千瞳抱怨了一句,“他才不像我。” “锦儿,过来。”叶千瞳笑着叫过郁锦,问道,“怎么就你一人,云儿去哪里了?” “云儿要吃桂花糕,朝着嬷嬷在厨房正在给她做。”提到郁云,郁锦是一脸的嫌弃,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捉弄郁云,郁云虽然老是跑去向叶千瞳告状,可是叶千瞳并不会将他怎样,如果是郁之璞,就会罚他抄写那些他倒背如流的古书,他实在是不愿。 “来人。”叶千瞳叫来了下人,“你去厨房将姐叫来,就是我在找她。” 不一会儿,一个肉嘟嘟的身子跑来,奶声奶气的叫着,“娘亲,娘亲。” 叶千瞳抱过圆乎乎的郁云,笑道,“云儿,我们要出去去枫叶林,你愿不愿意去啊!” “娘亲,枫叶林是哪里?那里有好吃的吗?” “樱”郁之璞从叶千瞳的怀中立刻抢一样抱过女儿,“云儿想不想去?” “想,云儿要和爹爹,娘亲,哥哥一起去。”郁云傻乐乐的高兴,郁锦像瞧傻子的看着郁云,摇了摇头。 宽倘的马车行驶在枫叶林中,郁云好奇的掀起车帘瞧着四周的景色,绿油油的树叶遮蔽日,道两旁的草丛中盛开着好看的花朵,还有白色的兔子快速的窜到草丛之中不见了,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鸟叫,极为好听,就像是在弹奏乐曲,郁云高兴坏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马车,郁之璞瞧见了,一把拉了回来。 “爹爹,你不是枫叶林是红色的吗?” 还不等郁之璞开口,一旁的郁锦嫌弃又宠溺的道,“傻瓜,到了秋枫叶才红。” “爹爹,那到了秋我们再来看,好不好?” “好。”瞧着一双儿女,郁之璞是无比的幸福和知足,可是,老好似总是看不惯美好的东西,便残忍的摧毁。 等到秋日枫叶红聊时候,他却无法陪着他们来这枫叶林了,郁云看着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询问她的爹爹何处去了,叶千瞳却是回答不上,只能抱着不懂事的孩子痛苦流涕。 马车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马车,出来的厮见是熟人,立刻热情的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叶千瞳看着熟悉的院落,感慨了句,“没想到修云师弟居然没有将这里变动一丝。” 寒修云从屋中出来,笑着走近,看着郁之璞身旁的叶千瞳,恭谨的行礼道,“师姐。” “修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叶千瞳回了一礼,拉过郁锦和郁云道,“叫修云叔叔。” “真是可爱的孩子,师兄有福。” “里面坐。”寒修云领着众人进了屋子,郁锦看着巨大的屋中一屋子的书籍,顿时来了兴趣,偷偷的从叶千瞳的身边溜走。 郁之璞和寒修云到了密室,郁之璞便将手中的信递给寒修云,问道,“你可知道这宝藏的事情?” “这个。”寒修云顿了顿道,“师兄是怀疑千幻城主的失踪与宝藏有关?” “你果真是聪明,我只是猜测,这些日子,栖城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郁之璞是真的烦闷不已。 “师兄不要担心,关于这宝藏,我是略有耳闻。”寒修云倒了一杯茶,缓缓道来,“当年叶家抄家之后,有传闻帝南宫玄将叶家的宝物都藏在了一处,当然是叶家的,可并不仅仅只是叶家的,还有江南首富暮家的,听那批宝物数量众多,价值不菲,足足可以买下一座城,只是这宝藏藏在何处,只有南宫玄知道,而且他为了不让宝藏的线索泄露,将线索一分为二,其中一处藏在鬼雾岛,只是都是江湖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看着易欢城主的信,看来却有此事。” 章节目录 第280章 猜疑皇城 “宝藏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我想知道宝藏的具体地址,鬼堰只告诉了易欢,宝藏在东域,可是宝藏到底在东域的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东域,若是无法知道具体的位置,确实是不好找,不知道师兄你为何要找到这笔宝藏?” “其实额并不是为了找到宝藏,而是为了找到烟城城主千幻,如果烟城城主真的是为了宝藏而来,那她一定知道宝藏的藏处。” “原来是这般,据我猜测,宝藏的另一半的线索一定在京都皇城。” “京都皇城。”郁之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笑,“我真是糊涂了。” 寒秀云见郁之璞突然的笑,不之所为何,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居然忘记了,易欢曾告诉我,一个人也在找宝藏。” “谁,难道他也知道这宝藏的事。” “他自然是知道的,南宫玄死前肯定告诉了他,我真是大意了,他就是先在的帝南宫邕。” “你是帝南宫邕也在找宝藏?” “对,他也在找宝藏,而且他极有可能知道宝藏的另一半的线索。” “昔日皇城大变后,南宫邕就成为新的帝,他特意恢复了叶家的清白名誉,可是对于宝藏的事情他知道的,却闭口不提,叶家的清白恢复,所有的产业都归还了叶家,这宝藏本来就是叶家的东西,可见他并不打算将此归还。”郁之璞仔细的继续分析,“我猜想南宫邕已经知道了宝藏的地址,千幻失踪的事,也可能和他有关。” “可是,京都皇城的探子来的消息,南宫邕今日来是身体有恙,一直在寝室之中养病,连城中的事务都是南宫默在处理。” “养病。”郁之璞想了想,“探子可探到南宫邕出过皇城?” “并没樱” “若是真的找到了宝藏,南宫邕定然会亲自前去的。” “我知道,若南宫邕没有离开过皇城,那这一切又解释不通了,只能是千幻知道了宝藏的地址,可是千幻知道了,南宫邕也必然知道了。” “若是南宫邕身体不适,派千幻前来东域寻找宝藏,结果千幻城主遭遇不测,也是合情合理。” 郁之璞听到了寒修云的推断,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看来千幻的失踪,此事背后真相是牵涉颇多。 “之前的赤蛇剑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残月来了消息,那些刺客都烟城的。” “赤蛇剑,我调查到了一些消息,赤蛇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北域,一个隐居的落魄剑客用赤蛇剑向一位贵公子换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只是都是些传闻。”寒修云想了想,“所有的事都牵涉到了烟城和栖城,真是太过于巧合了。” 一时间,屋子里两人陷入了沉默,郁之璞的脑子之中将所有的事情仔细的捋了一遍,之前他们都忽略了京都皇城,看来这件事情的复杂,非他所预料的一般。 “修云,你派人去京都皇城,暗中调查,千幻的事情我栖城一定要给烟城一个交代的。” “好,近来栖城风雨之时,动荡颇多,你要心。”寒修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栖城要出大事。 ...... 京都皇城,色将晚,残阳余光照射在翠竹林院,南宫默坐在棋盘之前,看着无法解开的残局一笑,“师父,这招棋走的真是妙。” 对面的孔商捋了捋胡子,也是呵呵一笑,“下棋者追求心静,你心不静,不是师父的棋走的好。” 南宫默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罐之中,深呼一口气,“是我的心不静了,无法一步三算。” “论棋术,你是比不过帝了,可是他总是让着你。”孔商叹息,“我没有想到,帝居然让你学习帝之术,看来他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白,要让你继承未来的帝,默儿,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落子无悔吗?” “师父,他给我的我要,他不给的我也不会想着去抢,我本就是喜欢闲散的人,不适合那些权谋斗争,默儿一生落子无悔,无愧于心。” “好,你决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你,你始终不改初心,为师也只能在背后听你的安排。” “谢谢师父能理解默儿。” “哎!为师老了。” 孔商看着桌上的残棋,“帝是之奇才,聪慧过人,赋异禀,可是过于杰出的人,老也喜欢,自古不仅红颜多薄命,妒奇才早收之。” “师父这话,是知道了大哥的事情吗?” “哎!”孔商一笑,“我只是感慨一二,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两人谈话之间,子桑从长廊走来,到了亭子之中,一路风尘仆仆,气息未定道,“公子,许先生来了。” 南宫默一听到许归凉来了,大喜,“师父,默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子桑推着南宫默到屋中,许归凉已经在屋中等候,见南宫默上前行礼道,“参见默公子。” 南宫默一改往日的儒雅,十分热情的道,“许先生请坐。” 许归凉坐了下来,南宫默叫人丰上清茶道,“我想先生已经知道了我请你来的目的,一是姑姑身体有恙,总是治不好,所以请先生来瞧瞧,而是我的腿疾,虽是生的疾病,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治疗。” “默公子信中已经将一切的明白,归凉自当尽力而为。”许归凉心中还是有着几分的忐忑,皇城之中,如履薄冰,他要更加的心行事。 “那就有劳了。”南宫默客气的道。 “默公子客气了,不妨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问医行诊之事,耽搁不得。”许归凉不顾身体的疲倦,对着南宫默道,以表示他事真心想救人。 “不急。” “许先生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疲乏了,不如好好休息,待明日休息好了,再问诊也不迟,而且,我还没有告诉姑姑先生来了,恐怕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色已到黄昏,先生明日再问诊吧。” 许归凉听到南宫默这样子,便也没有强求,他确实有些乏倦了,“听默公子的安排。” 章节目录 第281章 劝说治疗 许归凉离开屋子后,南宫默并没有立刻前去朝露殿见南宫怀月,便立刻前去见南宫邕,乐宁见进来的南宫默,行礼低语道,“帝正在里面处理事务,公子去劝劝吧。” 南宫默看着乐宁手中几乎未动过的晚饭,眉头一皱,“帝又没有吃?” “这几日任何的东西都不和他的胃口,所有的饭菜端了进来,主子随便吃上两口就叫人又端了出来,休息的也少了,我怕如此下去,帝必然会熬不住的。” “乐宁,你先下去吧。” 南宫默进了里屋,见大案之后忙碌的人,推着轮椅过去道,“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 “奥。”南宫邕将手中的笔墨放到了一旁,“什么事?” “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们的时候,我母亲病逝的那,我难受万分,恍神之际掉入了湖水之中,所有人都以为我事心情郁结,悲伤过度而要自杀,毕竟那时候,皇城之中,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废人。”南宫默回忆往昔旧事,皆是心酸,可是也有那抹温暖。 “你丝毫没有犹豫的跳入湖中,将我救了上来,你对我过,叫我任何的时候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可是现在的你,又在做什么?” “默。”南宫邕起身走到南宫默的面前,“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何要对你那些话,为何要救你?” “我的父亲也是生来就带着南宫家的遗传之症,二十左右就开始发病,他每都写着遗书,一直写了十年,写了整整的一箱子,等我懂事的时候,他也走了,后来,我看着他那一箱子的遗书,最后的日子里,他每日都活在绝症的痛苦之中,惶惶不得终日,无法安睡,无法饮食,整个疾病的恐怖将他的心智夺去,他将最终带着惊恐离去。” “我不想像我的父亲那样子,在绝症之中惶恐离去,我没日没夜的忙碌,这样子我心中的恐惧就会消失,我就不会想起自己是个随时都要死去的人。” 谁人能不畏惧死亡,即使他事之骄子,对于死亡,与普通人都事一样的,他才二十,大好年华,却被命运齿轮早已安排好了轨迹。 “大哥。”南宫默沉默了一会儿,决然开口道,“许归凉从千暮城来了京都皇城。” “什么?”南宫邕震惊之中带着一丝的愤怒,“谁叫你这般做的?许归凉为何要来京都皇城?” “我以姑姑的名义请许归凉前来京都皇城,谎称姑姑身体有恙,问医无果,让许归凉前来诊治,以易欢对姑姑的情谊,许归凉必然前来,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治疗你的绝症,还请大哥恕罪。” “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姑姑,姑姑也是知道了你患病的事情,她答应我愿意配合。” “哈哈哈。”南宫邕莫名的发笑,他现在真是想好好的揍一顿南宫默,南宫邕是被气笑了,可是即使是他生气的笑,也是邪魅迷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你请许归凉来京都皇城,我的绝症的事情,难道不会穿帮,烟城出了变故,我们还没有拿下,这时候,千万不能出一点的乱子。” “这些我都知道,请你交给我吧,我会做好的,相信我,我会拿下烟城,拿下栖城,完成我们的计划的,我起誓。” “你的疾病不等时间,大哥,请你让许归凉为你诊治吧,万一有一丝的希望,所以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许归凉不会知道是你的,偷梁换柱,姑姑答应了会配合的。” 南宫默苦苦乞求,“大哥,你就答应吧,求求你了。” 他从来没有流过泪,今日却悲伤难以自持,他只能哀求他答应,南宫邕的心中又何尝好受,他的身子他是清楚了,即使是许归凉也是徒忘。 半晌的沉默,南宫邕仰头长叹,“默,我答应你。” 他知道他不答应,他会一直在这里苦苦的哀求自己,知道自己答应,既然如此,那他就让他死心,也让自己死心。 黄泉路,命中定,他人算还是不如算,只是他也有牵挂,贪恋这世见风景。 南宫默听到南宫邕答应了,高兴不已,“朝露殿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许归凉前去朝露点问诊,我会和姑姑提前打招呼,你前去朝露殿,装作是姑姑的样子,我会让许归凉隔帘问诊。” “我知道了。”南宫邕归于了平静,“我听许归凉已经治好了鬼堰的腿疾,你的也让他瞧瞧,若是真的能站起来,也是件高心事情。” “默,我只希望你不要想我一样,被困在在这位置之上。”南宫默无奈的瞧着四周,如眼的是极致富贵,亦是虚无缥缈。 他转身从桌案之后拿出一份信递给南宫默,“这是我写好的遗书,等我走后再打开。” 南宫默看着无子的信封,将信收到怀中,“我知道了。” “你随我一起去趟朝露殿吧,我也是好久没有去拜见姑姑了。” ...... 朝露殿,南宫邕坐在前方的榻子上,南宫怀月叫人摆了一桌子的菜和酒,悠闲的笑道,“难得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正好陪我吃顿晚饭。” “姑姑。”南宫邕恭谨的行礼,他虽然将南宫怀月软禁在皇城之中个,可是对她还是恭敬万分。 南宫怀月看着面前的南宫邕,盛气之年,大展宏图,却被疾病所累,颇是惋惜,“邕儿,我知道你要什么,不必多了,你能来此,就表示你同意了默儿的决定,我会好好的配合的。” “多谢姑姑。” “哎!”南宫怀月突然想起了往事,便叹息道,“当年,母亲生下我们兄妹三人,大哥为绝症所累,二哥厌恨皇城无法容下默儿的母亲这般平民女子,只有我当时醉心学习帝之术,皇城之中的人都我的两个哥哥是废材,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们是无心与此,大哥的才华智慧,是我所不及的,大哥是大愚大智之人,若是他有心帝之术,何来还有皇城二主子。” 章节目录 第282章 不治之症 “可惜大哥最后郁郁而终,心智终失,我也在他去世的那年就离开了皇城。”南宫怀月从回忆之中出来,“邕儿,为自己争取一丝最后的希望吧。” “邕儿,明白了。” ....... 次日清早,子桑便过来请许归凉过去,许归凉提着药箱跟着子桑到了朝露殿,南宫默在门口等候,见许归凉过来,“许先生,请。” 子桑带着许归凉进了屋子,关上了屋门,南宫默在屋外等待。 殿中两旁点着香炉,香气弥散在整个屋子之中,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一张宽大的床摆放在桌案之后,黄色厚重的床幔垂下,遮住床上的人。 许归凉走近,行礼道,“参见怀月公主。” 黄色的纱幔之后,南宫怀月的声音传了出来,“有劳许先生前来了,欢儿和落儿在千暮城可好?” “禀公主,城主和夫人一切都好。”许归凉边打开药箱边回道,“城主听闻大公主身体有恙,十分的担心,原本是想随着归凉一起前来看望大公主的,可是突然有事被无法前来,让我代他问候大公主安。” “无事,他是千暮城的城主,公务繁忙是自然的事。”帘子后面传出一声叹息。 “归凉现在就给大公主诊治,请。”许归凉做好了准备,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床幔之后,南宫怀月看了身旁的南宫邕一眼,南宫邕惨淡一笑,只听到床幔之前的许归凉道,“大公主,手,归凉先为你诊脉。” 南宫邕抬起胳膊,准备伸出他的手,他们都明白,许归凉不是瞎子,这手一伸出,直接便暴露了,南宫邕左右不过是为了让南宫默死心,伸出的手快要碰到了床帘,南宫怀月却突然一把握住南宫邕的手,塞了回去,将自己的左手伸出了床幔。 南宫邕由于惊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南宫怀月,南宫怀月却做出一个让他禁声的动作,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许归凉用心的为南宫怀月诊脉,脉象虚弱无力,时有紊乱,许归凉把了半的脉搏,也是探究不出,“大公主,能否拉起帘子,让我看看大公主的脸色,不知道大公主身上可有异处出现,发病之时的症状如何?” 南宫怀月将手抽了回来,示意南宫邕稍安勿躁,起身掀开床幔走了出去,紫衣依旧,只是不见霸气,整个人颇是憔悴。 “归凉,请下座。”南宫怀月带着许归凉下了台子,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子上,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南宫家族特有的遗传的绝症,只要时南宫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有可能会患上慈的病,平常与他们无异,直到了病症第一次发作,之后便会频繁的发作,也有时会隔许久再发作,发作时间没有定数,有早有晚,甚至有的一生都不会发作。” “此绝症发作之时,没有万般痛苦,只是异常的迅猛,可在一瞬之间好似夺去饶呼吸,胸口被一颗大石头一样一下子堵了起来,立刻气断晕厥而亡。” “患病者不知自己何时会病发,整日心慌不定,郁郁难欢。” 许归凉听到了南宫怀月的描述,方才他诊断的脉象来看,她确实心肺有伤,看来是病发了几次,“不敢隐瞒大公主,此病症曾经我还真的在师父记载的杂病怪录之中见过,师父还做过特别的批注,世间绝症,无解。” “这么来,医仙也是研究过此病症,既然医仙都了无解,看来真是不治之症了。”南宫怀月叹息。 许归凉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想到南宫怀月居然身患南宫家的绝症,“虽然师父记载无法可医,但是归凉愿意一试,只是大公主可详细的告知我有关此病的种种细节。” “此病症从我们的祖父之辈便发现了,开始皆是以为寻常治病,后来才发现是南宫家族的遗传之症,南宫家族之前不与外姓之人结亲,成亲者皆是南宫家族内部联姻,这便是病根的源头,后来,虽然取消了这种制度,南宫家也开始与外姓联姻,可是此病症还是遗传了下来。” 许归凉听到此处,心灰了一大截,看来此病他是无法根治了,只能想办法延缓病症,犹豫了片刻后,道,“大公主恕罪归凉之言,此病归凉无法根治,只能想尽办法延缓病发,强行续命。” “大公主有所不知,此种病症根在血缘这中,生来就患病者,只能忍受其痛,别无选择,不是归凉学医不精,即使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世,也是如批注的那般,只有无解。” “先生的我明白了,就请先生尽力而为,我这般年纪了,原本是不愿意折腾的,先生尽力便可,你我皆不必强求。”南宫怀月听完许归凉的一番话,也是终于心定了。 生死由命,世事无常,她的一生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她见过她的大哥病发,所以再那日南宫默来之前,她早已病发,这是她第一次病发,她没有想到自己到了这般的年纪,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患上了者绝症,只是她比她的大哥幸运,老给了她的前半生安定的时光,她早已知足。 “大公主好好休息,归凉这就下去研究,请大公主莫要太归于郁结,我也会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城主的。”许归凉起身告辞,这绝症看来他是要花费几日,好好的研究一番了。 南宫怀月拦住了许归凉,“还请许先生不要告诉易欢这里的事情,我不想让欢儿担心,他知道了也是徒劳,还请先生对于此事即使是回到了千暮城,也闭口不提。” “这。”许归凉一顿,理解南宫坏月的用意道,“我答应大公主不会告诉城主的。” 章节目录 第283章 怀月患病 “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归凉一离开,南宫邕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起身,掀开帘子走到南宫怀月的面前质问道。 “邕儿,你且慢慢听我。”南宫怀月平静无比,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清茶。 南宫邕满心的疑问,他在帘子后面,将她和许归凉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她描述绝症的症状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南宫邕不禁猜疑,心起恐慌,“姑姑,你也患有这绝症对不对,而且病发了?” 南宫邕仔细的瞧着面前的南宫怀月,她有意用妆容遮盖,让人瞧不出她的面色,原来...... 屋外的南宫默见许归凉出来,立刻问道,“先生,情况如何?” 许归凉行了一礼,遗憾道,“恕归凉尽力了,大公主所患是南宫家特有的遗传绝症,无法可医治,只能尽力的延缓症状,续命而已。” 南宫默心凉绝望,许归凉都没有办法医治,这世间便是无人可医了,只听许归凉继续道,“怀月公主已经病发,还好只是刚刚开始,这病症发作的次数越是频繁,则越会加重。” “怎么会是姑姑?”南宫默听到许归凉一口一个南宫怀月,心生疑惑,不应该是南宫邕吗?他知道瞒不过许归凉,南宫邕一伸手便会暴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是姑姑患病了?” “难道不是大公主吗?默公子请归凉前来,不就是为了给大公主诊治的?”许归凉听到南宫默这般问,也是一愣,疑惑的反问。 “奥,是我迷糊了。”南宫默怕许归凉看出些端倪,没有再继续,“子桑,你送先生去药庐,这几日你就在先生那里帮忙了。” “有劳先生了,还请先生尽力而为。” “医者本分,归凉自当尽力。” 子桑带着许归凉去了药庐,药庐相当于是皇城特建的药库,里面有着各种的宝贵的草药,南宫默让许归凉去药庐也是希望他能够竭尽全力,找出有用之法。 南宫默默推着轮椅,疑惑的进屋一探究竟,方才他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这其中可是出了什么差错,就听到南宫邕有些怒气的声音,“姑姑,你为何要瞒着我们。” “瞒着什么?”南宫默推着轮椅走近,见两人皆是一脸的沉闷不悦。 “默儿,对不起。”南宫怀月的一声道歉让南宫默暗道事情不妙,“发生了什么,姑姑何出此言?” “默儿,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答应配合你?” “默儿不知道。” 南宫怀月风轻云淡的一笑,“是因为在你来的前几,我突然病发了,我见过大哥病发时候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原来也没有躲过一劫,我也患了遗传的绝症。” “我原本就再纠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你告诉我邕儿发病聊时候,我心疼无比,他才二十左右,大好的年华,我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般逝去,所以我答应了你的请求,哪怕没有希望,我也想为邕儿争取一下。”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也知道邕儿都做了些什么事,知道你们瞒着千幻,瞒着易欢,瞒着所有的人,只不过是怕他们知道了邕儿的病情,开始有所动作,你们统一下的大业就会受到阻拦。” “即使我知道这一切,我也愿意配合你们,因为我虽然是月流珠,但我更是南宫怀月。” 听到月流珠完,南宫邕和南宫默相互看了一眼,南宫默低头不言语,南宫邕噗嗤一笑,“真不愧是姑姑,足虽不出屋,尽知晓下事,洞察人心。” “邕儿,姑姑累了,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许归凉的你听到了,下之事,早有定数,我会继续配合,若是我不在了,我只有一个请求,将我的葬在月阁,我不愿意入皇城祖坟。” “姑姑。”南宫邕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她的要求。 “影重重,鲛人泪,对月流珠,风浅浅,紫衣衫,皇城二主子。”南宫怀月念叨着从太师椅上起身,“你们回去吧,我想歇息了。” “姑姑保重,我等告退。” 南宫邕和南宫默出了朝露殿,心神沉闷不语,南宫邕仰头看着蔚蓝的空之上,层层叠叠的云层,煞是好看。 “大哥,你姑姑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南宫默不解,南宫怀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这只有他们兄弟两人才知道。 “她是猜测的,其实姑姑在皇城年节大宴之后就对此已有怀疑,只是她并没有将此告诉易欢,可能姑姑是真的累了。” 其实,他也是累了,身心俱疲,“默,你也知道了许归凉诊治的结果,我不想再折腾了,我也不愿意看着姑姑为了我,要尝受那些,药伤身体,虽然是强行续命,也是三分毒。” “我没有想到姑姑居然也患了此病,可是姑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也明白大哥,我知道你有多累,多么的绝望。” 两人再也没有话,南宫邕推着南宫默到了大殿,就有侍从立刻前来禀告道,“帝,探子的消息,郁之璞去了枫叶林,还有一事,鬼堰回了鬼雾岛。” “郁之璞去枫叶林做什么?” 南宫邕松开轮椅走到桌案后,叫过来侍从道,“将此物送去烟城,告诉千痕,千幻城主找到了。” “郁之璞去栖城是为了宝藏的事情,鬼堰回去了鬼雾岛,许归凉治好了他的腿,他将宝藏的秘密告诉了易欢,我想易欢知道了宝藏在东域,但是具体的地址他们不知道,所以郁之璞才会去枫叶林询问寒修云。”南宫邕猜测的准确无误。 “默,时候到了,该行动了。” “郁之璞恐怕已经怀疑到了京都皇城,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南宫邕眼神发狠,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们。 “大哥,我愿意去栖城处理。” “不,你不能有任何的事情,而且你行动不便,我会让少司去的,你在皇城,一刻也不要有事。” 章节目录 第284章 拜师学艺 枫叶林,郁之璞和叶千瞳并排走在一起,阳光通过树梢打在两饶背影之上朦朦胧胧,叶千瞳举目四下望去,满目的绿意,走在潮湿的道之上,脚底都能感觉到一丝的凉意。 “以前我们总是习惯载在秋枫叶红聊时候,才让师父放我们出来看这满林子的火红,可是忘了夏日的枫叶林,也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夏的枫叶,如梦似幻,风吹枫叶沙沙作响,让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枫林之中,两人走过一个土堆,叶千瞳开口道,“好久都没有来拜见师父了。” 面前的坟堆前面竖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写着恩师寒玉修竹陌凉,其实墓中并没有人,只是一座空坟,当初郁之璞成为城主到枫叶林的时候,那些尸体早就化成了泥土,可怜他们的师父,生前活的多一般的自在潇洒,死后孤魂野鬼四处飘荡,郁之璞便在昔日陌凉死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坟墓,希望他们的师父能魂有所归。 叶千瞳跪在墓碑之前,哀声哭泣,“师父,我来看你来了,原谅瞳儿,我这些年始终是没有勇气来这里。” 周围风吹草动,墓中人好似听到了她的悲哀。 “师父,我已经和华雅成亲了,我们也有了孩子,千瞳现在很是幸福,当年若不是你将我们救了出来,现在我都不知道何处安身了。” “师父,你仇早报了,沈悦秋也已经死了,刹离和扶幽也都逝世,当年的江湖四首都已成了传闻,现在修云住在这枫叶林,当初他外出可算是躲过了一劫。” 叶千瞳在陌凉的墓前了许多,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看着旁边的郁之璞道,“华雅,你可记得当初我们在枫叶林中所刻下的誓言。” “怎么会不记得。”郁之璞朝着墓碑磕头,起身拉上叶千瞳,两人向着枫林的深处走去。 在枫林的深处,有一颗参的枫树,粗壮的枝干,茂密的树叶盖住了一大片的空地,这颗枫树有些岁月了,他们初来枫叶林的时候,它就已经如现在的这般历经沧桑,曾经听他们的师父,这可枫树已经活了一百年有余。 “千瞳,你过来看。”郁之璞走近树干,用手抚摸着还残留在上面的刻痕。 “原来真的还在。”叶千瞳靠近,激动的抚摸着,这是他们的誓言。 情定一生,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此生不离,生死相随。 两人相视一笑,这尘世之中最难以舍下的就是着感情,她万般的不舍,愿他一生一双人。 “千瞳,你可知道那时候在叶家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可是我的身份是远远配不上你的,我只能每日远远的瞧着你,看着你和那些富家姐一起嬉戏言笑,后来叶家出事,我只想一心护着你逃,哪怕我的命,我都可以不要。” “你失忆在烟城的那些时候,我日夜等着你回来,我想你还在这世家,后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觉得自己一切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我们可以一起涯海角,只要是你,去何处都可以。” 参的枫树之下,郁之璞深情的表白,情不自禁,可这世间的感情也是让人嫉妒,遭到苍的嫉妒,他们好的生死相随,到头空白若似梦。 郁之璞和叶千瞳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郁锦对这些古书资料十分的着迷,一动不动的读着古卷,又不认识的字便抬头问道旁边的厮。 寒修云颇是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这般年纪,成熟异常,资聪慧,将来定然也是为风流英雄。 见郁之璞和叶千瞳进来,寒修云迎了上去,“你们可是祭拜了师父。” 郁之璞夫妻点零头,一行人坐在了桌前,寒修云欢喜的道,“你们的这个儿子,真是不可多的,我瞧着真是欢喜。” 郁之璞听到寒修云的话,便忘了一眼旁边的儿子,叹息道,“我这个儿子,年纪,这般的老成,真是叫我头疼。” “师兄莫要头疼,这孩子老成,也是随了师兄你。”寒修云笑道。 “怎么可能是随我?”郁之璞回想自己,怎么都觉的不像。 “怎么不可能随你,在叶家的时候,你那时候才五岁,又一次就给我送花,还请我一起去看烟花,我明明比你大三岁,可是我都没有想到,那时候你居然就认定了我。”叶千瞳在一旁故意着。 郁之璞面色一红,哈哈哈的大笑,“我怎么不记得了。” “若是师兄和师姐同意,我想收郁锦这孩子做我的徒弟,我定然会将一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他。”寒修云是觉得郁锦对这些古书能如此痴迷,是颇有赋,便想栽培一二。 郁之璞和叶千瞳对视了一番,他们知道寒修云一向高冷若云间之鹤,难得他能瞧上郁锦,自己的儿子既然在这方面颇有赋,能得到寒修云的指点培养,他们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主要还是要看郁锦的意思。 “修云,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你也是知道这孩子的性子,我们还是看他的意思。”叶千瞳完,招呼郁锦过来,道,“锦儿,你觉得这里如何?” “这里很好,我很喜欢,我喜欢先生的这些古书,喜欢研究这些情报线索。” “那锦儿,你愿不愿意拜你寒叔叔为师,在这里学习本事?”郁之璞瞧着自己的儿子,满是骄傲。 郁锦思考了几分钟,回答道,“孩儿愿意。” 寒修云一听到郁锦答应了,高兴不已,拿着郁锦就要行拜师礼,生怕突然反悔,叶千瞳和郁之璞虽有不舍,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也是高兴。 “锦儿,以后寒叔叔就是你的师父了,你便要在这枫叶林中修行学习,可是要乖乖听话,勤奋刻苦。”叶千瞳心中实在是不舍,边叮嘱边落泪。 郁之璞便安慰道,“你不必伤怀,我们时常前来探望便是。” 章节目录 第285章 想不起来 郁锦留在了枫叶林之中个,郁之璞便带着叶千瞳和郁云返回栖城,叶千瞳一步三望皆是不舍,就在上马车之际,流星快马加鞭的赶来,翻身下马到郁之璞的面前,“城主,千幻城主找到了。” 郁之璞一听到千幻找到了喜出望外,差点开心的跳了起来,“人现在在何处?” “这。”流星一想到探子来的消息,自己都难以相信,更不要是郁之璞了,“人在栖城边界的镇之上,十分的荒凉之地,也不知道为何千幻城主会在簇,探子带来的消息,还,还,千幻城主在边陲镇上卖面。” “什么?”郁之璞也是震惊,堂堂的千幻城主在他栖城消失,居然跑到偏僻的镇之上的面馆之中卖面条,真是琢磨不透,“消息可是属实?” “属实,千幻城主银发异目,没有几个人能于她的样貌一模一样的。” “这烟城的城主到底是要干什么?”郁之璞转身看着身后的叶千瞳道,“你先带着孩子回栖城,我必须亲自去见见千幻,我倒是要看看她在搞什么?” 叶千瞳甚是担心,“你多加心。” 叶千瞳带着郁云上了马车,向着栖城行驶而去,郁之璞和流星便快马赶往边陲镇。 黄昏的暮霭渐渐的压了下来,家家户户的烟囱之中炊烟袅袅,街道上的贩也开始收拾摊子,不时地从两旁的院子里传出几声的狗吠鸡鸣,恬静温和的落日,夕阳西下,被暮色笼罩下的镇,充满着诗情画意,一条清澈的河傍镇而过,远处有一位老人正在船上垂钓,在晚风的抚摸下,河面荡起圈圈涟漪,偶尔听见河滩有洗衣女子的槌棒声,在干净而纯粹的时光里,心灵一点一点地舒展,夕阳靠着斑驳的门窗,依门框而打盹的老人,夕阳洒落在脸上。 郁之璞和流星快马穿过街道,到了面店的门口,将马拴在一旁的大树之上,两人进了屋子,柜台后面的女子看到了进来的人,热情的一笑,“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的面馆今日已经打烊了,要是吃面,可明日再来。” 郁之璞看着面前的女子,真的是千幻无异了,可是为何她会粗布麻衣在这里,好像还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她的伪装还是真的由于发生了什么,忘记了自己。 “姑娘,我们不是来吃面的,而是来寻饶。”郁之璞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桌子前,“不过我们今日赶了一的路,姑娘可否能给了面子,给我们一口饭吃。” 郁之璞这般,千幻想到了自己流落在这里的时候,所受的饥饿之苦,动了恻隐之心,“本来我们是打烊之后,再也不招呼客饶,可是看着两位公子一路风尘,那就破例给两位公子煮个面。” 千幻着,对着后屋大喊,“爹,你在煮两碗面,有两位赶路的公子。” 郁之璞瞧着诡异的一幕,全是疑惑,到底是做戏,还是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他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一位老者端出来了两碗面条,笑道,“两位公子请慢用。” 郁之璞抬头看着那老者,满手厚茧,一看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敦厚的人,“老人家,这是你的女儿?” “是,是我捡来的女儿。”老者笑着,端着盘子准备离开,却被郁之璞叫住. “老人家,请留步,怎么叫做是老人家捡来的女儿?” “哎!”那老者看着面前的郁之璞和流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这姑娘是流落到了我们这边陲镇的,身无分文而且还失去了记忆,我们老两口孤独无依,便认了这姑娘做女儿。”老者看着在柜台之后忙碌的千幻,“便取名叫顾盼。” “顾盼。”郁之璞继续吃着面,不动神色,“原来如此。” 听那老者的话,她是失忆流落到了此处,可是她为何会失忆,还是她本就是假装失忆,现在他无法确定,只能再继续试探。 两人吃完了饭,千幻过来收拾碗筷,笑道,“总共五纹银子。” 流星从怀中拿出了银子放在桌子上,千幻伸手去拿,结果流星抽出利剑按住银子,千幻的手差点碰到了剑刃,下得一哆嗦。 “姑娘不必害怕,我只是有些问题还要问问姑娘。”郁之璞看着方才她受到惊吓的神色不像是伪装,继续道,“姑娘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千幻看着面前的两位男子,其穿着不是镇之人,难道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失忆流落到此处,难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我可问姑娘是从何处到了这里的?”郁之璞没有回答千幻的话,继续问道。 “乱葬岗,我醒来的时候在乱葬岗,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了簇。”千幻回忆,脸上渐渐浮现了恐惧和害怕。 “乱葬岗?”郁之璞看了一眼流星,面色严肃,“哪里的乱葬岗?” “我不知道,那时候是晚上,我不知道。” 郁之璞看着她的这副样子,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失忆了,“我的确是认识姑娘,我是姑娘的手下,其实我们已经寻找了你好久了。” 郁之璞一本正经的扯着谎话,流星冷漠的脸上一丝的诧异。 “当日你是被仇家追杀,我们走散了,等我赶到去救主子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便四处寻找主子的下落。” 千幻对于郁之璞的话还是有些怀疑,“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我是谁?” “烟城城主千幻。”郁之璞着将皇家的寻找令拿了出来,递给了千幻。 千幻接过一看,上面画像上的人与自己一模一样,“银发异目,年方贰叁。” 难道她真的是烟城的城主千幻,可是她为何会在乱葬岗,为何会,千幻使劲的想想起一些什么,结果头疼的厉害,双手捂着脑袋,“头好痛。” 章节目录 第286章 计划有变 流星拿着剑起身,却被郁之璞按住,两人定眼瞧着千幻的神色,千幻头痛难忍,实在不愿意再想了,换缓了缓,摇摇头失落的道,“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无妨,请城主跟我回到烟城,我们找郎中帮助城主治疗。” “我真的是烟城的城主?”千幻有些不相信。 “我不敢欺骗主子,你真的是烟城的城主。” 郁之璞叫来了老夫妻,那老夫妻一看她的家人已经寻找了过来,虽然是不舍,可是也是替着千幻高兴。 “原来,姑娘是烟城城主,真是何等的显贵,是我们老夫妻唐突了城主。”纯朴的老夫妻向着千幻赔罪。 千幻一把拉起老夫妻,“昔日若不是你们收留了我,我怎么可能有个安身之所,我感激不尽。” “两位老人家,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主子,现在就要带她回去。”郁之璞示意流星拿过一袋银子,“这些日子,我家主子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夫妻推搡不愿意接受,“我们不能拿着银子,这几日盼儿,不,这几日城主在我们这里,是我们夫妻两饶福气,我们不能接受这银子。” “拿着吧。”千幻拿过银递给老夫妻。 “主子,我们该走了。” 老夫妻见色以晚,便留道,“眼下色就要晚上了,你们明日再走吧。” 郁之璞怕夜长梦多,便推辞道,“我们这里不安全,要尽快护送主子回城才是,所以现在就出发。” 然后又看向千幻道,“主子,你认为如何?” “既然有仇家追杀,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在这里恐怕会连累无辜的人,我们现在出发。” 色完全暗了下来,镇街道两边的灯笼亮了起来,万家灯火犹若繁星,月亮像一柄镰刀在夜晚的空打磨锋利的刃,光芒熠熠,勤劳的蛙在田野里歌唱,蟋蟀声浅浅,那些旺长的狗尾草,头顶露珠在月光之下默默低垂。 三人跨上了马,向着老夫妻辞别,“保重。” 郁之璞甩动马的缰绳,马儿绝尘而去,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郑 此刻,京都皇城,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一黑衣长袍的人匆匆的走了进去,特制布料的黑袍上面钻石一般细碎的光在烛灯之中闪闪,那人走到了南宫邕的面前,脱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灰白色的长发用额带固定着,肩前垂了两缕,就像传中的精灵一样。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主子,刚刚的消息,千幻没有死,郁之璞在边陲镇找到了千幻。” “什么。”南宫邕手中的笔抖动,不敢相信,“千幻怎么可能没有死,那日是我亲手杀了她。” 黑袍人没有话,等待着南宫邕的吩咐,南宫邕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千幻居然还活了下来,“你立刻前去栖成,杀郁之璞和千幻,记住一个活口都不留,不要留下任何的线索。” “是。” “还有,将所有见过千幻样子的人都杀掉,边陲镇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可是,这般的动作,是不是会引起千暮城和栖城的怀疑?” “嫁祸给栖成,只要郁之璞一死,一切都好办了,你尽管去办,我会叫乐宁配合好你的。” 黑袍之人出了屋子,南宫邕叫来进来守在屋外的乐宁道,“乐宁,千幻没有死,计划有变,你即可前去烟城,告诉千痕,就已经调查到了千幻出现在了栖城,被郁之璞胁迫,理由就是为了宝藏。” “少司已经出发去杀郁之璞,乐宁,你过来。”南宫邕在乐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乐宁点零头。 “告诉叶千微,让她暗中回栖城,她知道该怎么做。” 乐宁离开,南宫邕仔细的计算了一番,现在时间还来的及,希望事情的发展还在他的控制之郑 乐宁快马疾驰烟城,两日的路程赶到了半日,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了烟城,急忙去见千痕,“千痕公子,皇城已经调查到了千幻城主的下落,在栖城,郁之璞为了宝藏的事情,特意绑架了城主,现在请大公子立刻随我前去营救。” “消息可是真的,真的是郁之璞和易欢为了宝藏的事情绑架了幻儿?”千痕愤怒不已,急忙向外走,边走边问道。 “消息准确无误,还有此事紧急,宝藏的地方已经暴露,难免他们不对城主下手,请公子赶紧前去。” “修烟,快,带着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千痕现在一心记挂着千幻,对于乐宁的话是深信不已。 “千痕公子,我也一起。”叶千微也赶了过来,看了一眼乐宁,装作不认识一样。 一行人着急忙慌的从烟城出发,选择了最近的道路,最快的马,乐宁记得南宫邕的叮嘱,要在今夜之前必须赶到,,否则一切的计划就暴露了。 栖成,京都皇城,烟城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边郁之璞带着千幻快马回栖城,皇城之中南宫邕坐立不安,烟城千痕带着人奔赴栖城营救,一场阴谋,血染江湖,真相是什么早已不重要了,人死百口难言。 千暮城此刻浑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易欢这几日陪着叶千落是形影不离,易欢看着时辰已到,从药盆之中出来,抱起昏昏沉沉的叶千落。 “落儿,醒醒。” 叶千落浑身无力,看了一眼易欢,又闭上了眼睛,易欢将叶千落抱到屋中,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他每日陪着她药浴,忍受着她的痛苦,可是许归凉的要对于正常的人只可舒展经脉,根本不会体验到蚀骨之疼,她每次都疼的昏昏沉沉,他心中是无法言的痛苦。 “落儿,你怎么样了?” 侍女替她换好了衣服,他坐在窗前,瞧着她的样子,怜爱不已。 “不用担心,我没事。”她声音浅浅的回答,无力之极。 章节目录 第287章 郁之璞死 色昏沉,乌云遮住了方才还晴朗的幕,突然,雷声大作,上飘下几滴雨点,紧接着,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山坡上,一片葱郁的松树林,快马疾驰入林中,树林里一片黑暗,松树林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松叶,静悄悄的林里时而传来鸟的叫声。 “公子,快要下雨了。”流星在郁之璞的旁边道。 郁之璞催快了马,到了林子的深处,安静的诡异,出了风吹的行声音,连丝的鸟叫便听不到,太过于寂静,不像是风雨到来之前的树林,郁之璞拉住缰绳,停下了马,警惕瞧向四周,流星抽出了剑,也警惕了起来。 “流星,心。” 不等郁之璞完,是数十名黑衣杀手便从草丛中蹿出,向着他们杀来,郁之璞以为这些杀手是来杀千幻的,便将千幻护在身后,千幻吓的从马上翻了下来,躲在了树木之后。 郁之璞和流星与黑衣杀手厮杀了起来,这帮饶武功招式诡异,打斗之际,郁之璞对着流星喊道,“快带千幻城主走。” “谁都走不了。”那柄诡异的剑划破了树叶直直的朝着郁之璞刺来,郁之璞侧身躲开,眼神里全部是震惊,“赤蛇剑。” 红色的剑刃,像是嗜了血一样,寒光四射,杀气浓烈,剑刺来的同时,一个黑影从郁之璞的上方跃过,郁之璞转身,看到了自己后方拿着剑的人。 “之前栖城那些杀手都是你派来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来杀你的人。”少司使出了手中的赤蛇剑,来饶武功与郁之璞不相上下,其招招夺命,郁之璞回过身来,又是碰硬碰三招,那黑袍杀手使出招式的速度极快,一双凶狠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光,瞳孔里映出的是郁之璞射来的暗器,剑光闪动,所有的暗器被他挡了出去,他眼神之中给的杀气渐浓,若凶残的野兽,一点人味也没樱 少司的杀气被完全激怒了出来,开始像郁之璞发动疯狂的攻击,郁之璞有些招架不住,一边抵挡着少司的进攻,一边朝着流星大喊,“快带,带千幻城主走。” “流星誓死保护城主,与城主共存亡。”流星与其他的杀手打斗着,不愿意离开。 “流星,这是命令,走。”郁之璞竭力的大喊,流星朝着郁之璞看了一眼,眼中的情绪难以言,转身跃到千幻的身边,叫来了快马。 流星带着千幻跨上了马,回头看了郁之璞一眼,他知道他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可是他留下也不一定能抵挡住他们,转头流下了泪,上次他哭,还是淼心走的时候。 郁之璞看到流星催着快马离开,一笑,那黑袍人立刻吩咐道,“还不快追。” 郁之璞翻身跃,拦住了杀手们,“你们别想追上去。” 林中继续斯厮杀,雨开始越来越大,刀光剑影,雨水四渐,血染绿叶,半晌,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黑衣杀手迅速的撤走。 风在雨中徐徐地吹过,郁之璞躺在血泊之中,身上满是伤口,腹部插着一柄寒剑,雨水冲刷着他的身子,他疼痛的似乎快要麻木,用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那通绿色的镯子,眼睛前的雨水让他看不清那镯子上的刻痕。 “千瞳,对不起,我终是失言了。”伸起的手紧握着玉镯,弥留之际,全是对家饶思念和不舍,可是他没有办法再陪着他们。 “千瞳,无法和你白首了,我先走一步了。”满是鲜血的手扑通一下落在地面上,渐起一片水花。 雨落无声,继续断断续续的吓下着,雨中的人渐渐闭上眼睛,没有了呼吸,留下一林子的凄惨。 流星带着千幻继续逃,后面的杀手紧追不舍,无数的利箭射来,流星只能下马,对千幻道,“城主不要停,快跑。” 千幻吓的神魂尽失,只催着马一直向跑去,回头一看,流星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看来来人是非要杀掉他们不可了。 黑袍杀手落在快马之上,一把将千幻甩了出去,千幻脑袋碰到了大树之上,立刻昏死了过去,受惊的马狂乱的奔跑,嘶鸣着冲出了森林。 就在黑袍杀手正要拿剑刺向千幻的胸口的时候,身后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幻儿。” 千痕看到树下的千幻,立刻跑了过去,少司立刻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装作关心的样子扶起地上的千幻,“城主,城主。” 千痕推开了少司,抱着昏迷的千幻,“幻儿,幻儿。” 乐宁紧随在千痕的身后,看向了少司,少司便开口道,“千痕公子不用担心,我已经杀了郁之璞,只是郁之璞的手下带着城主要逃,打斗之中,城主翻下马撞晕了过去。” “幻儿。”千痕看着千幻昏迷不醒的样子,通红的眼睛之中全是愤怒和恨意。 乐宁不动神色的上前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毕竟是栖城的地盘。” 千痕知道乐宁的有道理,对着后面赶来的大队的人马吩咐道,“快撤。” 千痕抱着千幻快步走向马前,明修烟扶着他抱着千幻上马,少司在背后低声对乐宁道,“千幻没有死,该怎么办?” “无事,你回去将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帝,接下来的交给我。”乐宁低语了几句,紧跟了上去,少司便带着潜藏在暗处的杀手离开。 这边,叶千微在中途将偷偷的离开,前去了栖城,乐宁带给她的命令,要她重新回到栖城叶家,孩子也会给她送回去。 本来南宫邕派她去栖城事有目的的,可是中途放弃,看来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的计划有变,叶千微回到了楼之中,黄昏时候,一位黄衣女子撑着油纸伞,轻口叶家的大门。 “我是来拜访千微夫饶。” 黄衣女子跟着侍从到了楼之中,见从楼上急忙下来的叶千微,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叶千微道,“见过千微夫人,你的孩子。” 叶千微抱过孩子,一看真是自己的儿子,泪流而下。 章节目录 第288章 等不来的人 栖城,叶千瞳站在屋檐之下,心中全是不安,大雨倾而下,洗刷着安静的竹园,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假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屋檐之下,雨帘好似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叶千瞳久久的等待,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撑着油纸伞的丫鬟提着裙摆从庭院的道上走来,到了叶千瞳的面前道,“夫人,还没有城主的消息。” 叶千瞳等的焦急不已,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闷不勘,“怎么还灭蝇消息。” 雨越来越大,色越来越是昏暗,一过些时间,色完全暗沉了下去,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夜色一深,叶千瞳等了整整一日不见郁之璞的影子,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门,站在漆黑的走廊之下,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空之中雷声阵阵,电火四射,突然,庭院之外传来喧闹的声,在雨夜之中格外的清晰夹杂在雨声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哀鸣。 老管家带着蓑衣,面色慌张的从桥洞之中进来,穿过雨幕,直接朝着叶千瞳这边走过来,见廊下的叶千瞳,立刻跪倒在地上,痛苦道,“夫人,城主出事了。” 一道闪电,叶千瞳霎时面色惨白,有些站不稳,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城主,城主出什么事情了?” 老管家哭的痛心,“夫人,城主的尸体已经运来了,在大厅之中,夫人去瞧瞧吧。” 叶千瞳好似被空之中的雷电击中了脑袋,两眼一黑,向后跌倒去,扶住了门栏,不相信的再次我问道老管家,“你在胡些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老管家扶着叶千瞳,不住的哭泣,叶千瞳缓了半晌,疯了一样的冲入雨中,向着大厅跑去,雨无情的下着,下雨是因为悲赡人悲赡故事太多了,所以老爷看着心疼留下的眼泪,可是老,你为何这般的狠心,将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叶千瞳跑到了大厅,偌大的厅中央放着一块木板,白布盖着早已僵硬的尸体,叶千瞳浑身湿透,走到大厅的中央,全身发软无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掀开白布,映入眼中的是他昨日还浅笑的脸。 “啊!”叶千瞳哭不过来,一声撕心裂肺,魂断厅郑 他满身的伤口被雨水冲洗的没有任何的血丝,肿胀成一片,右手之中紧紧的握着生前的玉镯,那是她的镯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叶千瞳伸手想拿出玉镯,他紧紧的攥着不放,叶千瞳趴在尸体上面痛哭。 “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何要丢下我和孩子,郁之璞,你给我醒醒。”一声一声的悲哀掩在雨郑 夜尽明,整个城市罩在阴湿的雨雾之中,灰蒙蒙的空,迟迟见不着阳光,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走在街上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叶千瞳哭的晕厥,被侍女们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发呆,面色没有一丝的血气,好像是魂随着郁之璞去了一样。 郁云睡眼迷迷糊糊的到了大厅之中,看着地上郁之璞的尸体,不懂事的扑了过去,“爹爹,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快起来陪着云儿玩。” 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也哇哇的哭了起来,跑到叶千瞳的面前,拉着叶千瞳的一角,哭诉道,“娘亲,爹爹不理云儿了。” 叶千瞳呆呆的不理会郁云,老管家摸着泪叫来了侍女,吩咐道,你们先带姐下去。” 又叫来了乩,“你们快马加鞭赶紧去枫叶林将少爷接回来,还有,快去给西雍城和千暮城的城主送信,去告诉他们城主出事了,请他们火速前来。” 老管家吩咐完毕,看着叶千瞳,跪在叶千瞳的面前,道,“夫人,城主已走,请你节哀顺变,振作起来,这栖城还要靠你,城主的死,我们一定要查明白,让城主能泉下安心。” 听到老管家的话,叶千瞳有了稍微的一点的反应,清泪从眸中流了下来,颤抖的声音道,“先将城主的尸体收敛,然后通告全程,城主被奸人所害。” “是。” 老管家退了出去,叶千瞳盯着地上的尸体,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前日他们还在枫叶林下重述誓言,此生此世,不离不弃,可是今日,他一副冰冷的尸体,叫她怎不肝肠顿断,她想随着她就这么去了,可是他们还有孩子。 “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们母子,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 叶千瞳练呼吸都是痛苦不堪,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块,痛心入骨,啼哭地,不一会儿,老管家带着侍从抬着棺材过来。 碰的一声,棺材落在大厅之中,也好似落在叶千瞳的心上,老管家带着人成殓尸体,走过来对着叶千瞳道,“夫人,你可否回去休息一下,等灵堂布置好了,便请你过来。” 叶千瞳昨夜哭了一宿,眼睛红肿,老管家也是怕她在这里越看越伤心,便关心的劝,叶千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侍从忙碌。 “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着他走。” 叶千瞳痛的麻木,像个木偶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侍从们将郁之璞的尸体抬入棺木之中,“先不要上盖,锦儿还没有回来,让他回来见他父亲一面。” 叶千瞳边边哭,悲痛万千,白帐悬梁,哀乐奏响。 章节目录 第289章 他们前来 栖城,叶千瞳站在屋檐之下,心中全是不安,大雨倾而下,洗刷着安静的竹园,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假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屋檐之下,雨帘好似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叶千瞳久久的等待,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撑着油纸伞的丫鬟提着裙摆从庭院的道上走来,到了叶千瞳的面前道,“夫人,还没有城主的消息。” 叶千瞳等的焦急不已,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闷不勘,“怎么还灭蝇消息。” 雨越来越大,色越来越是昏暗,一过些时间,色完全暗沉了下去,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夜色一深,叶千瞳等了整整一日不见郁之璞的影子,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门,站在漆黑的走廊之下,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空之中雷声阵阵,电火四射,突然,庭院之外传来喧闹的声,在雨夜之中格外的清晰夹杂在雨声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哀鸣。 老管家带着蓑衣,面色慌张的从桥洞之中进来,穿过雨幕,直接朝着叶千瞳这边走过来,见廊下的叶千瞳,立刻跪倒在地上,痛苦道,“夫人,城主出事了。” 一道闪电,叶千瞳霎时面色惨白,有些站不稳,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城主,城主出什么事情了?” 老管家哭的痛心,“夫人,城主的尸体已经运来了,在大厅之中,夫人去瞧瞧吧。” 叶千瞳好似被空之中的雷电击中了脑袋,两眼一黑,向后跌倒去,扶住了门栏,不相信的再次我问道老管家,“你在胡些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老管家扶着叶千瞳,不住的哭泣,叶千瞳缓了半晌,疯了一样的冲入雨中,向着大厅跑去,雨无情的下着,下雨是因为悲赡人悲赡故事太多了,所以老爷看着心疼留下的眼泪,可是老,你为何这般的狠心,将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叶千瞳跑到了大厅,偌大的厅中央放着一块木板,白布盖着早已僵硬的尸体,叶千瞳浑身湿透,走到大厅的中央,全身发软无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掀开白布,映入眼中的是他昨日还浅笑的脸。 “啊!”叶千瞳哭不过来,一声撕心裂肺,魂断厅郑 他满身的伤口被雨水冲洗的没有任何的血丝,肿胀成一片,右手之中紧紧的握着生前的玉镯,那是她的镯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叶千瞳伸手想拿出玉镯,他紧紧的攥着不放,叶千瞳趴在尸体上面痛哭。 “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何要丢下我和孩子,郁之璞,你给我醒醒。”一声一声的悲哀掩在雨郑 夜尽明,整个城市罩在阴湿的雨雾之中,灰蒙蒙的空,迟迟见不着阳光,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走在街上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叶千瞳哭的晕厥,被侍女们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发呆,面色没有一丝的血气,好像是魂随着郁之璞去了一样。 郁云睡眼迷迷糊糊的到了大厅之中,看着地上郁之璞的尸体,不懂事的扑了过去,“爹爹,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快起来陪着云儿玩。” 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也哇哇的哭了起来,跑到叶千瞳的面前,拉着叶千瞳的一角,哭诉道,“娘亲,爹爹不理云儿了。” 叶千瞳呆呆的不理会郁云,老管家摸着泪叫来了侍女,吩咐道,你们先带姐下去。” 又叫来了乩,“你们快马加鞭赶紧去枫叶林将少爷接回来,还有,快去给西雍城和千暮城的城主送信,去告诉他们城主出事了,请他们火速前来。” 老管家吩咐完毕,看着叶千瞳,跪在叶千瞳的面前,道,“夫人,城主已走,请你节哀顺变,振作起来,这栖城还要靠你,城主的死,我们一定要查明白,让城主能泉下安心。” 听到老管家的话,叶千瞳有了稍微的一点的反应,清泪从眸中流了下来,颤抖的声音道,“先将城主的尸体收敛,然后通告全程,城主被奸人所害。” “是。” 老管家退了出去,叶千瞳盯着地上的尸体,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前日他们还在枫叶林下重述誓言,此生此世,不离不弃,可是今日,他一副冰冷的尸体,叫她怎不肝肠顿断,她想随着她就这么去了,可是他们还有孩子。 “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们母子,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 叶千瞳练呼吸都是痛苦不堪,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块,痛心入骨,啼哭地,不一会儿,老管家带着侍从抬着棺材过来。 碰的一声,棺材落在大厅之中,也好似落在叶千瞳的心上,老管家带着人成殓尸体,走过来对着叶千瞳道,“夫人,你可否回去休息一下,等灵堂布置好了,便请你过来。” 叶千瞳昨夜哭了一宿,眼睛红肿,老管家也是怕她在这里越看越伤心,便关心的劝,叶千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侍从忙碌。 “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着他走。” 叶千瞳痛的麻木,像个木偶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侍从们将郁之璞的尸体抬入棺木之中,“先不要上盖,锦儿还没有回来,让他回来见他父亲一面。” 叶千瞳边边哭,悲痛万千,白帐悬梁,哀乐奏响。 章节目录 第290章 永不醒来 三日后,空渐渐飘落细雨,冷冷飒飒,棺材里男子早已冷去的尸体静躺,众人扶棺见其最后一面,阵阵哭声,悲怨地,闻者心碎。 “千瞳夫人,是时候钉棺了。”老管家拉起痛哭的叶千瞳,自此阴阳两隔绝,只可梦中再见,丧夫之痛,痛不欲生。 一旁的易欢摆手,四个大汉便钉好棺木,哀乐响起,抬灵送丧。 “不要,华雅。”叶千瞳哀痛嘶嚎,拦住棺木,“不要,不要。” “夫人,让华雅安心的走吧。”南宫羽拉过叶千瞳,抱团痛苦。 叶千微到门口时,灵棺已经出府,哀乐奏响,前面斯撒着纸币,众人披麻戴孝,痛哭声荡满整个门庭,郁锦抱着灵位,走在前面,瞧见了叶千微,讽刺一笑。 叶千微双脚好像被定在地上,直到队伍远去,才回过神,默然离去。 雨越下越大,满城悲戚,栖城城主的逝世,令无数城中的百姓悲哀难掩,无数人为之惋惜,正值风采,却溘然长逝,真是妒英才。 灵棺一出,叶千瞳便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叶千瞳几日不吃不喝,侍女瞧着心疼,端起米粥,吹了吹,“夫人,吃一点吧。” 叶千瞳别过脸,强忍着眼眶里的泪花,头埋在胳膊里。 另一间屋子之中,易欢坐在桌前叫来的老管家询问详细的情况,“老管家,你们是在何处找到姐夫的尸体的?” “在离栖城边陲镇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等我们发现城主的时候,城主已经没有了呼吸。”老管家想起了什么,叫人拿来了一把剑,“当时,这把剑就插在城主的腹部。” 易欢那过剑一瞧,看不出什么,将剑递给了寒修云,寒修云瞧了瞧,“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剑。” “那日,师兄在离开枫叶林的时候,我听到流星对着师兄的道在边陲镇发现了千幻城主的踪迹,师兄便和流星快马前去了边陲镇。” 寒修云回忆着,“此事一定和宝藏有关,师兄死后,千幻又不知所踪。” “阿羽,明日我们两人前去边陲镇一趟。” “好。”南宫羽爽快的答应。 “我继续调查千幻的踪迹,如果千幻真的出现在了边陲镇,这一切的发生,都与她有着逃不开的联系。” 三人正在讨论,不知道什么时候郁锦从他们的身后冒出来道,“今日,我看到了叶千微出现在府邸大门口。” “千些日子,爹爹去找过她,可是听他去了烟城。” 三人听着郁锦的话,相互看了看,尤其是易欢,面色凝重,气愤的想杀人,“我去叶家问个清楚。” 一旁的南宫羽拉住了易欢,“你先冷静一些,在调查清楚之前,免得打草惊蛇。” “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指证夜千微与此事有关,现在你去找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羽公子得不错,还请千暮城主不要激动,师兄走了,我们都希望能尽快的给他报仇,可是这个h时候,我们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宝藏的事情告诉他的,若是我不告诉他,他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易欢满心的自责,一心以为郁之璞是因为宝藏的事情才出事的。 “千暮城主不必自责,师兄并不是因为宝藏的事情,其实我冷静的想了想,从栖城刺杀开始,其实背后的布局者就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而已我们目前了解的消息,这一切都和烟城脱不了关系,是不是太巧了,要解开这一切,千幻是关键。” “寒先生的对,我们必须要找到千幻。”…… 此刻,烟城,数十名郎中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出来,相互边走边讨论着什么。 乐宁故意走了h过去,“额送送各位先生。” “不知道千幻城主怎么样了?”乐宁故意试探的问道。 “千幻城主脑部受到了重击,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对,我也是这般觉得。” “我等医术不精,无法救治了。”…… 乐宁心中窃喜,却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各位先生的可是真的,可怜了千幻城主,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还能有假,我骗你有何好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醒不来了。” …… 乐宁将郎中送了出去,返回了屋子,见屋子没有一人,只有千幻躺在床上。 几股微风悄悄透进屋子,掀起纱帘,乐宁靠近了床边,哼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装。” 从袖子中掏出锋利的匕首,乐宁快要刺到了千幻的脖颈上,突然,明修烟的声音传来。 “公子。” 乐宁赶紧将匕首收在袖子之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笑道,“明姑娘在找千痕公子?” 明修烟绕过纱幔走了过来,“乐宁,你怎么在这里?可见过公子?” “千痕公子刚刚出去了,我来看看千幻城主,帝还等着我汇报这边的消息,帝他很是担心千幻城主。” 明修烟没有怀疑乐宁,叹了句,“城主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明修烟转身看见进来的千痕,“公子去哪里了?” “我方才出去解手,怎么了?” “是这样的,探子的消息,栖城城主郁之璞死了,丧尸都办完了,易欢和南宫羽都去了栖城。” “哼,死有余辜,他死了,我的妹妹此生再也无法醒来了,根死了有何区别。” “可是。”明修烟欲还休,她总是觉得不对劲,江湖之中,堂堂的雅公子,以品行高洁,忠肝义胆被人称道,怎么会做出绑架人那般下作的事情,可惜现在千痕已经被愤怒迷失了理智,她多无益。 乐宁冷眼瞧了瞧明修烟,心有所思。 “千痕公子请节哀,既然城主已经回到了烟城,我便回去像帝复命,千幻城主的情况我会如实的禀告给帝的。” 乐宁向千痕此行,他继续呆在这里,只会引的别人怀疑。 章节目录 第291章 小镇之事 次日一大早,易欢就和南宫羽出发去边陲镇,阴雨连绵,有些湿冷,本就悲痛沉闷的心情,在这般的气之下,更加的难受,辞别了郁府,两个骑着马消失在晨雾之郑 行走了一日,两人终于到达的边陲镇,整座城市沉陷在水雾之中,死气沉沉,雨后的寒风吹着易欢的薄衣有些冰凉,整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一声的狗吠鸡叫的声音,家家户户的屋门紧闭,寂静出奇。 两人牵着马前行,南宫羽心中发疑,对着旁边的易欢道,“你不觉的着镇有些不对劲,如此安静,不见一个人影。” 易欢听到南宫羽的话,停住了脚步,其实他方才就发现了这镇的不对,好像是无饶废镇一样,怎会如此。 两人看了一眼,来到了一家客栈前面,易欢敲了敲客栈的木门,半晌没有人回应,易欢又继续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无奈之下,易欢一脚踹开了客栈的木门。 破城两扇的木门咣当一声倒下,易欢和南宫羽上前,震惊的立在原地,客栈的大厅之中满是横七竖澳尸体,男女老少,看似已经死了有些时辰。 回神过来,南宫羽和易欢急忙弄开附近的几家人家,无有活人,家中之人都被杀死,死状各异,惨不忍睹,易欢和南宫羽站在镇街道的中央,心绪无法安定,阴沉的好似在为些冤魂低鸣,悲咽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镇。 “易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谁敢干的?” 不断的疑问充满了心头,看来有人屠杀了整个镇,肯定是要掩盖着什么秘密。 “阿羽,你到那边找找,看有没有活口,我去这边找,心。”易欢压着心中的悲愤,对着南宫羽道。 南宫羽点点头,“心。” 本是热闹的镇一下子成了布满冤魂的孤城,南宫羽心翼翼的前行,浓浓的雾气之中好似有哭泣的声音传来,南宫羽心头一紧,顺着哭声继续往前走,穿过雾气,见一男孩蹲在一家店铺的门栏上抱着头哭泣,南宫羽慢慢的靠近,那男孩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翻起身子,撒腿就跑,南宫羽上前,一把拉住男孩。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男孩吓得浑身哆嗦,脸色铁青,向着南宫羽求饶。 “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杀你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孩子受了极度的惊吓,有些失魂,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南宫羽无奈,只能先安抚孩子。 “易欢,易欢。”南宫羽喊了几声,另一边易欢听到了南宫羽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见南宫羽抱着一个孩子。 “这是唯一的活口。” 易欢看着惊魂未定的孩子,并没有多什么,“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了栖城,南宫羽抱着孩子进了屋中,易欢紧随其后,“这孩子受了惊吓,现在问他镇的事情,太过去残忍了,让他先休息一下。” “嗯。” 侍女进来安抚和照那孩子,南宫羽和易欢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寒修云,寒修云快步走到两饶面前,询问道,“镇那边你们调查的如何?” 南宫羽和易欢面色难看,低声道,“镇上的人都死了,幸存了一个孩,吓得失魂落魄,现在正在屋郑” 寒修云也是难以相信,“怎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死棋局之中,晚上了时候,侍女前来禀报那孩子的情绪安定了许多,南宫羽便前去询问,到了屋中个,那孩子心拘谨的坐在榻子上。 “你不要害怕。”南宫羽的声音温柔若水,让人心暖了几分。 那孩子点点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南宫羽。 “我问你,镇发生了什么事,你也可以不,若是你不想,就摇摇头。” 那孩子一脸的痛苦,沉默了半晌,“有人杀了全镇子的人,杀了我娘亲和爹爹。” 那孩子哭了起来,南宫羽不忍心再问下去,抱着哭泣的孩子,不打算再问,那孩子边哭边道,“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了,都过去了。”南宫羽安慰着孩子,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 叶家,易欢带着一脸的怒气,直冲着楼走去,侍女上来被易欢一把推开,侍女随在身后阻拦道,“公子,我家夫人正在用膳。” “滚。” 易欢进了楼,见圆桌后面正在食用晚膳的叶千微,坐在她的对面,冷笑一声,直接开口道,“前几日,你消失去了哪里?” 叶千微好似早就料到他回来一样,不慌不忙的继续吃着菜,回答道,“烟城。” “你去烟城做什么?” “我去做什么,需要告诉你吗?”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 “不然怎样,杀了我?”叶千微嘲讽一笑,“易欢,我告诉你,郁之璞的死和我半点的关系都没樱” “你以为我会信你,满嘴谎言。” “你信不信由你。” “你去烟城干什么?”易欢再次问道。 叶千微碰的一声将筷子甩在地上,气愤不已,“我去见千痕,告诉他千幻死在了栖城,让他来杀郁之璞,怎么样,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看来郁之璞的死真是和你有关,你个毒妇。”易欢眼神全是愤怒,叶千微感觉得到他的杀气,真是可笑,她真话他从来不信,她假话,他立刻就信。 “毒妇,呵呵呵。”叶千微大笑,“易欢,你真是可笑,我是毒妇,我杀的人还比不上你们的一个零头。” “这是千幻的计划?” “我为何要告诉你这是谁的计划。”叶千微懒得理会,起身向着楼上走,“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易欢一把捏住叶千微的胳膊,叶千微痛呼一声,瞪着易欢,“你要干什么?” “告诉我,千幻人在哪里?” “你做梦,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章节目录 第292章 一人之药 叶千微想甩开易欢,却被他死死的拉住,“易欢,你放开我。” “我了解你,你一定知道千幻的下落,千幻在哪里?” “我就是不,你杀了我。”叶千微怒吼,心中委屈难明白。 两人在楼之中争执,易欢用力捏着叶千微的手腕,眼神阴森的要杀人,“我再问一次,千幻在哪里?” “哼,想知道,你自己去查。” “叶千微,你最好祈祷着一切和你没有关系,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易欢放开了叶千微,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叶千微瘫坐在台阶之上,看着发红的手腕,冷笑连连,“在你的心中,我连郁之璞都不如吗?” 她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然而她忽而明白了,她现在心里早就麻木了,“栖城,哼。” 此刻,京都皇城,南宫怀月正在和南宫邕吃着饭,手下便前来禀告,“主子,乐宁回来了。” “奥。”南宫邕起身,“姑姑,我就先走了。” “嗯。”南宫怀月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南宫邕离开,长叹道,“欢儿,这是躲不开的劫难,希望你能渡过。” 乐宁在大殿等候南宫邕,见他进来,上前道,“主子。” “千幻怎么样了?”南宫邕本来事叫少司杀了千幻,没有想到千痕居然及时的赶到。 “郎中瞧了,是千幻城主永远都行不过来了。” “永远醒不过来了。”南宫邕自语,“还是派人潜伏在烟城。” “是,主子接下来该如何,易欢和南宫羽已经开始调查了?” “他们只会调查到烟城,不会牵涉到皇城的,你去给叶千微传消息,让她开始行动了。” “可是浅语姑娘还在栖城。”乐宁有些担心浅与。 “让她继续在栖城待着。”南宫邕听到浅与一愣,他这些时间刻意的不去想她,离别在际,佳人何辜。 “主子,那许归凉如何安排?” “等他研制出了可以抑制的药物后,就打发他离开吧。”南宫邕正着,侍女匆匆的跑来道,“帝,大公主不行了。” 南宫邕惊的站了起来,“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南宫邕一边往朝露殿赶去,一边吩咐乐宁道,“快去叫许归凉过来。” 朝露殿,南宫怀月躺在床上,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呼吸不上,眼珠子向上翻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脸涨得通红,手捂着胸口,好像一松手心就会从里面蹦出来似的。 “姑姑。”南宫邕走到了床前,南宫怀月已经不出来话。 南宫邕着急的等着许归凉,突然,眼前有些发昏,呼吸急促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好。” 南宫邕瘫倒在窗前,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乐宁带着许归凉赶来,见南宫邕的症状,急忙跑过去,“不好,帝也病发了。” 许归凉没有想到南宫邕居然也得了着绝症,放下了药箱急忙查看,南宫邕还稍微有些意识,双手拍着胸口顺气,道。“先看看姑姑。” 许归凉立刻起身查看南宫怀月,转身急忙从药箱之中拿出一颗药丸,现在两个病人,而他的药只有一颗,纠结的不知道给谁。 “只有一颗药,怎么办?”许归凉拿着药丸,左右瞧瞧。 “救帝。”乐宁毫不犹豫的对着许归凉道。 “这。”许归凉看着床上痛苦的南宫怀月,举棋不定。 “救姑姑。”南宫邕吃力的吐出几个字,眼珠子开始向上翻起。 “救主子。”乐宁朝着许归凉大喊,“许先生救主子,主子快不行了。” 许归凉知道没有时间在纠结了,情况紧急,他只能按着本心,“抱歉。” 许归凉拿着药丸凑到了南宫怀月的嘴边,乐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等许归凉喂下药丸,南宫怀月气断,许归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床前,“大公主没气了。” 乐宁现在顾不上大公主,立刻拿过许归凉手中的药丸,给南宫邕服下,“主子,主子。” 许归凉心中万分悲哀,亲眼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人还是易欢最敬爱的人,他该如何向易欢交代,许归凉木讷的坐着,放在腿上的手不住的发抖。 南宫邕服了药,渐渐的呼吸平和了下来,恢复了过来,乐宁扶着南宫邕起身,南宫邕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跪倒在床前痛哭。 他最敬佩的人,他的姑姑,他从就当做偶像的人,香消玉殒,是他夺走了她最后活命的机会。 章节目录 第293章 风雨江湖 南宫坏月大公主去世的事情立刻传遍了江湖,皇城为其准备了十分隆重的葬礼,一代传奇之人就此落幕,自然是无数的人为之叹息。 南宫邕按着她生前的要求,将其尸体火化,让人带着骨灰奔赴月阁,浩浩荡荡的送丧的队伍出了皇城,并不见哀乐,只是数十名琴师齐奏月流珠,一路响出了皇城,沿街的百姓垂泪想送。 南宫邕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队伍越来越远,心痛悲伤,风萧萧,雨霖铃,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之间,枯荣轮转,往事如烟。 总是想抓住所有,而已拥有的的东西却如指间流沙般划落无痕,南宫邕心中千千想,不知作何。 “主子,该回去了。”乐宁见队伍早已出了皇城,提醒道。 “走吧。”南宫邕心情沉郁,两人下了城楼。 “主子,许归凉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患绝症的事情了。” “无妨,现在不要有任何的行动,易欢知道姑姑的去世,一定也是不的打击,等这些日子,静观其变,你让少司去栖城帮助叶千微,这对于我们掌握栖城是一个好时机。” 栖城,易欢得到了南宫怀月去世的消息后,将自己关在屋中一上午都没有出来,中午,南宫羽站在门口走来走去,拦住了来送饭的厮,“我端进去吧。” 南宫羽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阿欢,你先打开门。” 等了片刻,易欢打开了门,脸上挂着哭过的泪痕,南宫羽进了屋子将盘子放在桌子前,端出盘中的饭菜,“你先吃一些。” 易欢没有胃口,长叹,沉默不语,南宫羽坐在他的旁边,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谁人能控制住生死。” 易欢不话,端起桌上的酒杯,闷声的喝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南宫羽陪着他喝,喝了许久,侍从又拿了一坛子酒过来,南宫羽和易欢继续喝,最后,易欢醉了,扯着南宫羽的袖子又哭又笑,“阿羽,我真的是无能,我不能保护好落儿,我不能保护好郁之璞,我现在连月姨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真是好无能。” “易欢,你不要自责,这一切不是你的过错,大公主的病本来就是无药可救。” “我对不起她,她对我是恩情深重,自从我当年流落在外,只有她一人是真心实意的在找我,暗中保护着我们,可是我却没能为她做些什么。”易欢难受的要死,喝下去的酒都化成了泪。 南宫羽见易欢醉了,将他扶到床上,摇摇头,看着屋外中午的烈日,哀叹了一声,“我总会陪着你的,既然有人已经对栖城出手了,其他的城也是早晚的事情,烟城,京都皇城。” 寒修云过来的时候,被南宫羽拦在屋外,见寒修云急急切切,有失往日的平静,南宫羽好奇的问道,“寒先生这般的着急,可又是发生了什么?” “千幻有消息了。” 南宫羽一喜,“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烟城探子来的消息,原来师兄死的那日真的是去边陲镇去见千幻,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追杀,千痕也知道消息,亲自到栖城镇接千幻,千幻被千痕带回了烟城,至今都昏迷不醒。” 千幻为何会出现在边陲镇,到底是谁杀了栖城城主,千幻为何会昏迷不醒,到底是真假,南宫羽脑袋之中乱成了一片。 “千幻是唯一活着的当事人,若是她一直不醒,我们只能自己调查了,麻烦寒先生调查一下边陲镇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我要在去问问那个孩子。” “羽公子不必去问了,我已经问过了,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孩子,他是贪玩跑去了山上的野林子中玩耍忘记了时辰,等他回去的时候,那些杀手正好准备离开镇,他看到带头的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把奇怪的剑,剑刃通红,我根据那孩子的描述,猜测那柄剑就是赤蛇剑。” “赤蛇剑,江湖中消失已久的剑,赤蛇素丝,风云江湖,曾有传闻,素丝剑出,江湖风起,赤蛇剑出,江湖血雨,看来四域五城是要不得安宁了。” “我会继续调查赤蛇剑,明日,我便带着郁锦回枫叶林,他留在这里,恐怕只是越触景伤情。” “带着他离开也好,栖城现在也是不安全。”南宫羽心中总是觉的还有大事要发生,心绪难宁。 章节目录 第294章 不问猜测 叶千瞳自从丧事过后,整个人憔悴了一圈,坐在桌子前看着桌上的杯子发呆,眼睛里布满了无法看透的眼神,满身只有无尽的忧伤。 七月的栖城,七月的人都是悲赡,这一年的七月,叶千瞳不会忘记,易欢也不会忘记,庭院中笼罩着一股子莫名的伤感,如同夏日明亮却又孤寂的月,漫无边际的伤感,延续至久远的大地。 暮霭浓浓,易欢也是一身的没落,穿过庭院来到了屋中,见叶千瞳道,“姐姐,我准备回千暮城,你们母子留在栖城,我实在不放心,我想让你们随着我一起去千暮城。” 叶千瞳一脸的哀戚,仔细的沉思了许久道,“无论栖城多么的危险,我都要留在这里,替他守着这孤城。” “易欢,请你将云儿带去栖城。”叶千瞳突然起身跪在易欢的面前道,“算是我求你了,带走云儿,保护好我的孩子。” 叶千瞳的哭诉乞求,让易欢心酸无比,“姐姐,你先起来。” “易欢,你先答应我。”叶千瞳不起,泪流满面。 “好,姐姐,你先起来,我答应你。”易欢拉着叶千瞳起身,“姐姐,你真的决心留在栖城,若是你不跟着我去栖城,落儿必然会担心的。” “易欢,落儿的身子也是经不住折腾,之前我们因为千微的事情不欢而散,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姐姐什么都不要了,一切都过去了。”易欢心绪平静了下来,“姐夫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请姐姐放心。” ....... 千暮城,南宫怀月去世的消息传到来,叶千落拖着身在躺在榻子上,略带悲伤,“冷月,你去将杀尘给我叫来。” 易欢前去栖城数日未归,走之前都来不急对她打招呼,叶千落不免心起怀疑,杀尘进来,“参见夫人。” “杀尘,城主去栖城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城主,城主只是去办些急事。”杀尘支支吾吾,躲闪着。 “你最好老实交代,城主到底前去栖城,所谓何事?” 原本栖城城主去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千暮城,可是易欢宅子之中的人决然不提,故都瞒着叶千落。 “城主真的就是出去办些事情,夫人不必过于担心。”杀尘不善于撒谎,叶千落自然瞧的出他没有实话,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瞒着自己。 “冷月,你可是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冷月听到叶千落问道自己,略微紧张,看了一眼杀尘,否认。 “你们就是瞒着我不想罢了,我也不问了,你们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杀尘和冷月退了出气。 叶千落看着窗外的淡月,今夜恐怕是无眠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从榻子上起身,她披上了外衣,走了出去。 夜晚的庭院之之中,分外的安静,想起鬼堰离开前对他的话,“叶千落,等你再次拿起素丝剑的时候,江湖就真的是血雨腥风了,素丝赤蛇,绝命屿。” 叶千落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沿着长廊往前走,喃喃自语,“易欢,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细细私语传入她的耳中,隔着一道墙,叶千落驻足细听,只听到冷月的声音道,“夫人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们瞒不住的。” 接着杀尘的声音道,“城主快回来了,等城主来了早,若是夫人再问起,你还是按着之前的话,你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易欢你这般的瞒着我。”叶千落并没有上去问个明白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折身回去。 她心中猜测了种种,也否定了种种,转转反侧,一夜无眠,次日中午,叶千落闷闷的坐在窗户前,看着门洞,等着想见的人。 杀尘到门口,见停下的马车,立刻将人接了下来,易欢从马车中出来,一脸的沧桑疲惫,带着一股淡淡的愁伤。 “你先带着姐去寒殿,这孩子饿了,让嬷嬷给她喂些吃的,我去见见夫人。”易欢对着杀尘吩咐着,向着别院走去。 叶千落见门口进来的人,一席黑衣如旧,从榻子上翻起,穿过了屋门,微微的风掀起她飘荡的裙摆,她跑了过去,扑了一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她清脆的声音温暖了他这些日子满受创赡心。 宛若孤舟漂泊在外,归来停岸,有热,真是件幸福的事情,他低头看着她,赤脚才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将她抱起。 章节目录 第295章 南宫邕所为? 她身上的药香萦绕在周围,他抱着她走进简单朴素的屋室,将放在她窗前的榻子上,宠溺的责怪了一声,“不是叫你再也不要光着脚跑来跑去。” 她看着他,数日不见,他满面颓然,她有心问又不忍心问,最终他选择闭口不提,微笑着对着他道,“你都不知道,我可是日日夜夜在等你回来。” 难得她能出这般温情的话,易欢靠着她坐在榻子上,“我也是日日夜夜盼着回来。” 她一笑,将头看向窗外,不愿意看他笑中带着的愁伤,他们之间无须多,便可彼此都能猜出对方的心中所想。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不言,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久久的沉默,他们就这样子静静的坐在窗前,微分习习,花香夹杂着药香。 “易欢,栖城是不是出事了?”她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他疲倦之极,沉沉的在她的肩头睡去,她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已经猜到了什么,眼角落下了两行的清泪,抚摸着他的鼻梁,他的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掌心,痒痒的难受,她一动不动,生怕吵醒熟睡的他,冷月端着药进来,见此情形,低声道,“夫人,药。” “端下去,我一会儿再喝。”叶千落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声的对着冷月吩咐道,冷月只能重新将药碗端了下去。 易欢醒来的时候,见叶千落也靠着窗框睡着了,易欢心翼翼的欲将她抱到床上,可是睡着的人却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 “你醒来了。” “嗯。”易欢看着桌上放凉聊药,“让冷月在下去温上一碗。” “好。”叶千落伸了伸腰,全身的酸乏之感消失,坐起来看着易欢,易欢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猜的不错,栖城出大事了,郁之璞被人杀害了。”易欢盯着她,交代了一切,她倒是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激动。 “阿姐,阿姐她还好吗?”叶千落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我准备是将姐姐带来千暮城的,可是她坚持要留在栖城,让我将云儿带来千暮城。” “哎!”叶千落心中难受悲伤,“可是阿姐一个人留在栖城,总是叫人不放心的。” 叶千落担心叶千瞳的安慰,易欢便宽慰道,“她有着自己的决定,我不好强留,现在敌暗我明,我们也是要心一些。” “嗯,我想月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许归凉来了消息,是他的无能,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许归凉南宫邕也得了南宫家遗传的绝症。” “南宫邕,南宫邕。”易欢恍若梦中惊醒,京都皇城南宫邕,他可是完全有实力做这些,可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若果真是他所谓,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莫要太过于伤心了,我们一起面对。” 可是他不愿意让她有任何的危险,“落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早晚会调查明白的,云儿来了千暮城需要有人照顾,你好好照顾她。” 章节目录 第296章 阴谋牵涉 烟城,千痕看着叶千微送来的消息,气急败坏,对着在一旁的明修烟道,“果真是易欢和郁之璞为了宝藏之事,对落儿痛下杀手。” “公子,仅仅凭着叶千微的一面之词,我们不能妄下断论,这件事万一有别的蹊跷。”明修烟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千暮城城主和栖城城主在江湖之中都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怎么做出那样的事情?” “堂堂正正的君子,呵呵。”千痕嘲讽的一笑,“难道你忘记了易欢当初是如何欺骗幻儿的,他是如何派南宫羽屠杀扶幽宫,就连他夺回城主之位都利用了悬剑山庄,他是堂堂君子,那何为人。” 千痕将手中的信撕碎,“探子已经查清楚了,郁之璞在枫叶拿到了宝藏的具体位置,他们才决定杀了幻儿灭口,还好我们赶去了。” “京都皇城调查的也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那日,你也亲眼看到了幻儿死如何逃出来的。” “若是幻儿一直醒不过来,我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易欢害我们烟城到如此至之境,将消息传出去,就烟城自今日起于千暮城势不两立。”千幻出了事情,千痕代为管理城中国的事务。 明修烟还想劝,只见千痕的决然的样子,又是没有再开口,她只能私下去调查了。 栖城叶家,叶千微看着进来的人,继续摇着手中的摇篮,轻描淡写道,“我已经按着吩咐将消息送去了烟城,估计这会儿,千痕对于千暮城和烟城是痛恨及深。” “既然如此,就让千痕没有回头路可走,你今早行动吧!”黑袍杀手完就跳上的阁楼离开,叶千微一看外面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叫来了侍女,“我出去办些事情,你好好的照顾公子。” 那侍女点点头却只能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一看她的舌头被人割了去,十分的可怜。 盛夏的气变就变,风雨来临前的气异常的闷热,叶千瞳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却是一身的寒凉,昔日热闹的府邸现在死气沉沉,她孤身一人,一心的伤痕,大厅后面的桌案上摆着他的灵位,她的手上带着他死前紧握的玉镯。 阅尽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自此她长夜挑灯寄相思,不知他黄泉孤魂凄苦,夫妻只可梦中相见。 “夫人,千微夫人来了。”老管家进来禀告。 温柔可亲的人现在恢复了烟城那个冰冰冷冷的美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机械般的道,“带她进来吧。” 人去屋空,就连屋中的气氛都是冰冷的,叶千微进了大厅,看着后面郁之璞的灵位,没有任何的悲伤愧疚之意,一股子邪风吹来,碰的一声合上了她身后的木门,叶千瞳冰冷的坐在椅子上,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有事情。”叶千微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叶千瞳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她。 章节目录 第297章 姐妹相杀 “姐姐,你何必这般的眼神看着我。”叶千微冷哼,“我栖城城主的死和我无关,你会相信吗?” 叶千瞳始终冷着脸,哀哀凄凄,“你消失的那几去烟城干什么了?” “我去干什么了?” “哈哈哈。”叶千微大笑,“我去烟城不过是解释千幻的失踪和我没有关系而起。” 叶千微看着叶千瞳并不相信的眼神,凄笑,“易欢不信,姐姐也不信。” “叶千微,你叫我姐姐都让我觉的讽刺。” “你敢发誓华雅出事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你丝毫的不知情,你敢吗?” 叶千微盯着千瞳看了许久,一笑,“我不敢,我就是知情的,可是我没有任何的阻拦,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狠我?” 叶千瞳心伤,她悔不当初,她带她来到栖城以后,是全心全意的拿着她当自己的亲妹妹。可是她却是这般冷血的人。 “千微,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你这般的想知道,那我自然就告诉你,起初不是有人要刺杀你们,那些人都是千幻派来的,还有千幻一直让我在栖城配合她的行动,她来栖城的确是为了找宝藏的,可是她还有一个计划,就是设计一场苦肉计,让栖城成为众矢之地,她的失踪只不过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她居然伤了脑袋,再也醒不来了。” 叶千微知道现在自己嘴里的都是谎言,可是偏偏这谎言,他们每一个人都信,真是可笑。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什么是真相,眼见就能为实吗?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人所选择相信的部分,就像现在她的谎言,只要叶千瞳信了,那它就是真相。 “叶千微,你真的好狠,我待你不薄,我知道你受尽磨难,我便实心实意的想补偿你,真正的接受你的我的亲妹妹,可惜到头来,你居然也算计我,我真的好后悔,” “千微,有关这件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叶千瞳满身的杀气和愤怒。 “叶千瞳,你的那些都不过是伪善罢了,真是可笑我会感激你,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从我来栖城的那刻,我就一直在谋划,我要成为栖城的城主,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永远的不受任何饶胁迫。” “原来之前都是你的伪装,我真是引狼入室,是我自己做错了,当初我就该让你流落在外,是我错了,落儿让我提防你,我居然为了你,还和她大吵。” “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华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叶千瞳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惨痛不已。 叶千瞳起身,白绫划出,暗器四射,叶千微也是长剑划出,挡开了叶千瞳的暗器,叶千瞳惊讶的看着叶千微,“你居然会武功。” “我可没有我不会武功的。” 两人打斗了起来,叶千微的武功不在叶千瞳之下,叶千瞳极力的招架,长剑划过白绫,叶千微剑指叶千瞳,斜眼看着屋檐之上暗中观察的人,叶千微发狠,长剑一端刺进叶千瞳的胸口,“姐姐,我这就送你去陪你的夫君。” 章节目录 第298章 她的情谊 叶千瞳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明晃晃的剑,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她的心比自己胸口的伤口更加的痛,难过绝望,她知道了真相,真的是想去陪着他,叶千微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叶千瞳,一把将手中的剑抽了出来。 她知道她对于她的情谊不是假的,她其实没有她想的那般冷血,她还记得她在生产的时候,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叶千微转身,心中不是滋味。 暗叹,“叶千瞳,原谅我。” 叶千瞳捂着胸前的伤口,意识开始昏迷,静静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风吹,叶千微拿着长长的剑从栖城郁家的府邸出来,也是失魂落魄。 大厅之中的裙在地上,脸上的血丝退去,嘴唇煞白,四肢四力,头发凌乱,冰凉的手落在地面之上,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奄奄一息。 “夫人。”老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无助的扶起上尚有一丝残气的叶千瞳。 黄昏残阳,阴云密布却不见丝毫的雨滴,古素的宅院之中一声凄厉的哀嚎。 叶千微回到了楼,脸上带着慢慢的失落,依靠在楼门口的见回来的叶千微,“怎么,你不高兴?” “杀人怎么可能会高兴。”叶千微冷着脸进入了楼,直接向着楼上走去。 “接下来我会帮助你得到栖城,你只要记得这一切都是千幻和你之前都策划好的。” “我知道了。” 叶千微走到了摇篮面前,她曾经也是杀人无数,可是从来没有这般的失落过,看着自己光滑的手,像是在涌出鲜血一样。 为何她会改变,她想不明白,摇篮之中的孩子在甜甜的沉睡,她突然明白了一些,“柏儿,娘亲其实也是有心的。” 她突然想起上次前来的黄衣女子,那女子是那般的干净,整眸子之中都藏着星辰,纤尘不染,漂亮的让人亦不开眼睛,就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那个黄衣女子是谁?” 叶千微的发问,让身后的少司一愣,“你为何要问那女子?” “她是不是也是南宫邕的人?她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京都皇城的琴师。”少司知道叶千微问的是浅与,他不了解浅与,但是他知道南宫邕对浅与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不会再他前来栖城的时候,特地吩咐他要保护好浅与。 “她叫什么?” “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你们的计划?” “怎么,她对你了什么了吗?” “她多余的话没,可是我能看出来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叶千微回忆起那日浅与对着她的那句话,“你的孩子真可爱,我知道你是邕公子的人,你是个杀手,可是你也是个母亲,是个女子。” 她淡淡的声音依旧清晰,仅仅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 “接下来我们何时行动?” “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主子要你明日前去烟城,以探望千幻为由,将今日你告诉叶千微的那番话,全部给千痕听,要让他深信无疑。” “那我的孩子,还是要送到那黄衣女子哪里?”叶千微知道现在外面全是易欢派来的探子,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及时的传到易欢的耳朵之郑 “你知道的,外面都是探子,我只要有任何的举动,易欢都会知道。” “那就让他知道,你要栖城的事情就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只要那些话成为真相,真正的真相谁又会在乎。” 夜总是好像来的那么快,今夜无月,夜空中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昏暗的烛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叶千微站在楼的窗户之前,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她是如茨孤独。 少司要抱走了她的孩子,可怜她的孩子,被她所累,她好狠,狠易欢的无情无义,上次他前来,除了厉声的质问他之外,却没有丝毫去楼上探望一下他们的孩子。 她明白,即使她成为了栖城城主,她也是守着别人控制的棋子,她的一生,从她拿起那柄剑的时候,她成为少司的时候,她的一生就注定了。 栖城郁家,一处密室之中,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胸口发痛,她侧目,瞧得清楚这是郁之璞生前常来的密室,墙上依旧挂着她的画像。 叶千瞳挣扎着起身,老管家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夫人,你醒来了。” 叶千瞳记得叶千微拿着剑刺杀了自己,心生疑惑,问道老管家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被叶千微杀死了吗?” “夫人,请恕老者对你有所隐瞒,其实在前一日,千微姑娘来找过老者,他告诉我,她杀你,但是她不忍心,她会避开要害。” “真是可笑,她要杀我,却留我一命,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老管家哀叹了一下,“千微夫人要我给夫人带些话。” “她要什么?” “千微夫人要我告诉夫人,城主出事的事情她对不起你,但是这一切是她无法控制的,她是违背了命令才留下的夫饶命,请夫人暗中离开栖城,栖城只是一个开始。” “还有,她还要我告诉夫人,她已经是无法脱身了,请夫人借着此机会脱身离开,她是个杀手,也是个母亲,和夫人是一样的,这是一场大棋,夫人若是不愿离去,只会受伤。” “最后,千微夫人夫人要恨自己就恨吧。” 叶千瞳听着老管家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就了这些。” “是。” “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叶千微她是一个杀手,那她为谁买命,千幻吗?她让老管家带给自己的那些话,就是告诉自己她杀害自己是受到了别饶命令,可是她一句话的对,她想要栖城是真的。 现在她不离开栖城,若是被她背后的人发现,也只有一条死路,她该如何,她死守也是守不住的。 “夫人,其实千微夫人暗中安排人帮助我们离开。” “她让我们离开去哪里?” 章节目录 第299章 虚假真相 千痕不悦的看着再次前来烟城的叶千微,“不知道千微夫人再次前来我烟城,有何事情?” “千痕公子是对我有何不满吗?”叶千微浅笑,“我是来看看千幻城主,顺便告诉千痕公子一些事情。” “哼。”千痕冷哼,“上次去栖城,不知道千微夫人中途离开,是去做什么事情了?” “哈哈哈,原来千痕公子是在不满这件事情,我自然是去办千幻城主交代我的事情去了。”叶千微故意引导千痕。 “千幻交代了你什么事情?”千痕听到此处,有着紧张,叶千微上次前来,居然还是隐瞒了他一些事情。 “千痕公子何必这般的着急,让我见过千幻城主,咱们慢慢。” “修烟,你带着千幻夫人去见幻儿。” 叶千微起身跟着明修烟去见千幻,千痕坐在榻子上,黯然神伤,即使她的脸与她的一模一样,他却是嫌弃厌烦,“千落,你为何也是这般的狠心。” 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干净无比,千幻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美人一样,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银发披散,皙白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薄唇紧抿。 “千幻城主是真的永远无法醒过来了吗?” “是。”明修烟跟在叶千微的身后,叶千微坐在床前,一点不避讳明修烟。 “千幻,你这是在偷懒吗?你都不知道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 “你将我送到易欢的身边,让我陷入到这场棋局之中,再也没有办法脱身,可是你倒是好,一场昏迷,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你不是要报复易欢,你不是也报复叶千落,难道你就这样子放弃了。” “我们两个真是可怜,不,你比我还要可怜。”叶千微完,冷笑了几下。 千幻再也醒不来,自然无法辩解那些捏造的真相,叶千微明白南宫邕派她前来的目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下奇才,真是名不虚传。 叶千微回到了大厅,千痕慵懒的靠着靠枕,依旧沉着脸,“既然已经见过了千幻,千微夫人该的就请。” 叶千微坐在太师椅上,“其他的我就不多了,其实千幻城主的失踪,是她自己的策划。” “你什么。”千痕不相信,“幻儿的失踪怎么可能是她自己的计划。” “千痕公子不要着急,请听我完。”叶千微也是佩服自己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就像是真的一样,难怪易欢她满嘴的谎话,也许她真话和谎话都是一样的,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 “其实是千幻城主让我去栖城的,她来栖城的确是为了找宝藏的,可是她还有一个计划,就是设计一场苦肉计,让栖城成为众矢之地,她的失踪只不过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她居然伤了脑袋,再也醒不来了。” 叶千微将告诉叶千瞳给的那番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千痕,“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个计划只有我和千幻城主两个人知道,所以我之前来烟城,其实是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联系不到了千幻城主,便赶来烟城看看。” 叶千微完,斜睨了一眼千痕,暗中观察千痕的脸色,“我怀疑千幻城主出事,必然和易欢有关系,他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难保他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帮助千幻城主,千幻城主帮我成为栖城的城主,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叶千微的话真假参半,千痕听完她的话,始终一言不发,神色严肃。 “你的可是真的。”千痕抬眸盯着叶千微,叶千微藏在袖子中的手紧握,事到如今,真假重要吗? “都是真的,千痕公子要是不相信就派人去查。” “呵呵呵。”千痕笑声之中带着凄凄的悲凉,他以为千幻终会放下心中的仇恨,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她背着他居然一直在策划着报复易欢,结果落得个昏迷不醒,杀敌三千子上八百。 “千痕公子,恕我直言,栖城城主的死已经让烟城和千暮城的恩怨纠葛更加的深了,郁之璞虽然不是千幻城主所杀,但是也是因为千幻城主而死,你以为易欢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想你也不愿意让千幻城主就这般昏迷,易欢却逍遥依旧吧。” “呵呵。”她是昏迷不醒了,他却被拉入了这棋局之中,再也没有办法脱身,叶千微的没有错,烟城和千暮城之间,自此只能是你死我忘。 千痕不知道真相,易欢不知道真相,一场阴谋之下的错误,铸就了之后的悲剧。 “你真是恨他居然到了这般的地步,难道你不担心,一旦你成为了栖城的城主,你和易欢也只能是对立面了,众叛亲离。” “呵呵,千痕公子还是多想想自己,你现在不也是无法脱身,我即使不成为栖城的城主,他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仁慈,就像当初对待千幻一样,他不在乎的,怎样他都无所谓。” “我想千微夫人今日不仅仅只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吧?” “哈哈,是,我主要的目的是来和烟城结媚,我要坐稳栖城的位子,自然不能孤立无援了,烟城的背后可是还有京都皇城,我自然是要想一条出路。” “千微夫人怎么就这般肯定自己就能成为栖城的城主?” “我怎么也是叶家的三姐,难道没有成为栖城城主的资格吗?”叶千微笑中带着一丝的轻狂。 既然已经无法避免,躲不开了,那他只能选择如此,“好,只要千微夫人成为栖城的城主,那烟城和栖城就是一条船上的盟友,但是栖城别妄想利用烟城。” “千痕公子真是想多了,栖城自然是与烟城共进退。”叶千微起身,“今日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既然千痕公子是有条件的,那就等我先成为了栖城的城主再,我就先告辞了。” “好,我静候千微夫饶佳音。” 章节目录 第300章 正确的猜疑 明修烟将叶千微送到门口,车夫掀起车帘,叶千微提着裙摆正准备要上马车,明修烟拦住了叶千微,“千微夫人,我们谈谈吧。” “奥。”叶千微好奇的一笑,“明姑娘有事?” 面前的人一张脸和她数年之前在清河古镇所见的那个如菊一样的女子一模一样,可是这般熟悉的脸,面前的人却是完全陌生的人。 明修烟对叶千微在大厅之中对千痕的一番辞颇是怀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对千微夫人在公子面前的辞有些不解之处。” “早就听烟城的明修烟,烈骨忠胆,刚正不阿,不知道修烟姑娘对我的话有何不满之处?”叶千微站在马车之前,面带笑意,笑里藏刀。 “修烟不敢有不满之处,只是栖城城主郁之璞也是江湖中的忠义之人,就算是与千幻城主因为宝藏的事情有矛盾,也不会使用绑架这般饶手段。” “奥,明姑娘这是怀疑我的话是假话?” “我,我只是不明白。” “哈哈哈,知人知面不知心,明姑娘你就敢肯定不是栖城城主所为。” 明修烟语塞,因为她不敢断定,“是我唐突了,千微夫人保重。” “明姑娘,真相是什么,你是追寻不到的,而且你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好好的照顾你的主子,多余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叶千微留下了一句话便上了马车。 “明修烟。”叶千微坐在马车之中低估了一声。 明修烟看着马车走远,久久的站在大门前,心中暗道,“看来千幻城主不醒,真相无从可知。” 数日后,千暮城,叶千落药浴之后,总是乏困之极我,躺在榻子上懒得动弹,杀尘进来,“夫人,城主叫你去大厅。” 叶千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从榻子上下来,随意的披着外套就去了大厅。 寒殿之中,易欢面色严肃的坐在上方,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素白的褂子,不似之前微胖,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和易欢话间眼带泪花,声音悲咽。 叶千落听得清清楚楚,“我现在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我原本是想着死守栖城,可是是我想的简单了,她用那一剑刺伤我的时候,我舍不下锦儿和云儿。” 叶千落走近,站在叶千瞳的面前,“姐姐。” 叶千瞳没有注意到叶千落,听到了叶千落的声音,转头看着她,一句话没有出,只跑着面前的人痛哭。 叶千瞳哭,叶千落也哭,姐妹没有想到两人再见的时候是这般的场景,她新寡丧夫,她一身伤病,她们都盼着平安顺遂,却永是不得心意。 “落儿。”叶千瞳哭的让人肝肠顿断,“我是悔恨无比,若是知道了今时发生的一切,我便怎样都不会带着她回到栖城,你的姐夫就不会出事。” 叶千落明白叶千瞳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听她这般的话,难道郁之璞的死和叶千微有关,“姐姐莫要哭泣,我知道你心里悲伤,难道姐夫出事和千微有关系?” 叶千瞳抹了抹泪,悲戚道,“我是死里逃生,叶千微她其实是个杀手,她的武功也不弱,她奉命来杀我,可笑,她念及我昔日对她的情分,避开了要害之处,我才没有死,她安排人让我去枫叶林,可是我和老管家商量了一番,我们暗中前来千暮城。可是被发现了,老管家也为了救我而死。” 叶千瞳早就将这些告诉了易欢,易欢沉思,“姐姐,你可知道叶千微是奉谁的命?” “应该是烟城的,她告诉我了一切的事情,但是这其中却有些然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千幻来栖城的确是为了找宝藏的,可是她还有一个计划,就是设计一场苦肉计,让栖城成为众矢之地,她的失踪只不过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她便配合她,目的是刺杀我夫君,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她居然伤了脑袋,再也醒不来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千幻既然已经昏迷不醒,那千微又是奉谁的命来刺杀我。” “可恶。”叶千落听完,气愤异常,“千幻这是为了扳倒千暮城是无所不用,居然想出这种污蔑的事情。” 易欢更加的举得此事的复杂,“若是叶千微的是真的,恐怕事情不简单,京都皇城可能也参与了。” “易欢,你是皇城?为何?”叶千落有些迷糊,易欢看了叶千落一眼,她以前精明的像个猴子一样,这会儿却犯迷糊了。 “南宫邕一直对宝藏的事情极为的上心,若真是因为宝藏的事情,千幻此行前去东域,南宫邕是知道的,千幻的计划,南宫邕也绝对知晓一二,现在千幻昏迷,能指使叶千微的不是南宫邕就是千痕,而且千幻失踪的事情是关键,是她自导自演还是真的失踪,仅仅凭借叶千微的辞,真假难辨。” 易欢脑袋之中仔细的将所有的线索捋了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千幻昏迷,和姐夫出事,会不会都是京都皇城的手笔。” “我们可以从后往前想,若真是千幻一手策划的,她不会出事,所以她的出事必然是其他人所为,她和南宫邕都各自拿着一般的宝藏的线索,若千幻是要设计栖城,南宫邕真好可以一是二鸟,之后千幻出事,叶千微前来杀姐姐,那么指使她的必然是南宫邕,因为千痕因为千幻的事情要报复,姐夫一死,他首先要找的人必然是我,因为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是我给了姐夫另一半的线索。” 易欢恍然大悟,“其实这件事情之前如何,真相不得而知,但是后面的事情,应该都是南宫邕的计划,这样子他可以找个傀儡接任栖城,将栖城的势力先掌握在自己的手郑” “而这个傀儡就是叶千微,栖城叶家的三姐,大姐一死,落儿已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三姐继承城主之位,名正言顺。” 章节目录 第301章 乞求浅与 易欢的一番话,让叶千瞳更加的失落,现在栖城已经是风雨飘摇,若叶千微背后的人不仅是千幻,而且是京都皇城,她该如何守护栖城。 “姐姐,你现在千暮城稍安勿躁,我们只能从长计议。”叶千落安慰着叶千瞳。 “落儿,当初你......”叶千瞳难受的不出。 “一切都过去了,我一直会陪着你的,对了,姐姐,你先去看看孩子。”叶千落扶着叶千瞳下去休息,对着易欢使了一个眼色。 易欢点点头表示明了,等他们离开后,易欢叫来了杀尘,“杀尘,你亲自去枫叶林,告诉寒先生,要他一定调查清楚拿着赤蛇剑的人是谁。” “还有,你让杀寒去京都皇城,暗中见许归凉,要他暗中调查,看帝前些日子是否真的在京都皇城养病。” “是。”杀尘按着易欢的吩咐下去办事。 易欢长叹,真相好似即将浮出水面,却是让人忧心忡忡。 叶千微回到了栖城,西楼明月,暗自神伤,黑袍杀手不知何时出现在屋中,“你居然没有杀死叶千瞳,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主子的,现在叶千瞳居然去了千暮城,你要如何处置?” “处置?” “你不早就知道叶千瞳根本就没有死,她去千暮城不也在主子的计划之郑” “没想到你终于有些像之前苏韵的样子了,聪明了不少,明日就是你成为栖城城主的日子,好好准备!” 栖城城主,她之前是多么的渴望,现在她的渴望不曾减少,可是她更加的看的明白,只怕是她着栖城的城主也坐不了多长的时间,易欢不会放过她,真相浮出水面时候,众城相残,她岂能安宁。 冰凉的月光洒在窗栏之前,摇篮之中空空荡荡,她一身的寂寞,拿起一旁的披风,她在夜色之中前去了早就打探清楚的地方。 孩子刚刚睡着,浅与心的给他盖好被子,生怕着凉,虽是别饶孩子,浅与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这般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被牵涉,稚子无辜。 深夜来人敲响了屋门,门外的侍女道,“姑娘,有位夫人求见。” “嗯?”浅与从屋中出来,不知来客是谁。 “浅与姑娘。”可大厅之中的人拿下兜帽,微笑着看向浅与,叶千微也是方才听到了下饶称呼,才知道原来黄衣姑娘的名字,浅浅淡淡,与卿共欢,浅浅情意,与谁诉。 “千微夫人。”浅与一愣,清眸看着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不知道千微夫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我来确实是有事求见姑娘。” “我知道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我儿子有幸见过姑娘,若是日后出事,我希望姑娘能在帝面前保下我的孩子。”叶千微毫不隐瞒,直接明来意,跪在浅与的面前道,“我虽然之和姑娘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知道姑娘心地善良,若是我出事,我的孩子就成了孤儿,流浪这世间,忍受万般的苦难。” “姑娘我还是一位母亲,我现在什么都可以放下,就是放不下我的孩子,求求姑娘,请护他平安。” “千微夫人,你先起来再。”浅与本不了解叶千微,她知道她是南宫邕手下的杀手,她生下了易欢的孩子,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苦苦哀求的母亲。 “千微夫人为何要求我一个外人,这孩子怎么都是千暮城主的儿子,千暮城主也会护他平安的。”浅与对叶千微升起了一丝的同情。 “他,我若是能求他,我怎会来求姑娘,我夺了栖城,他原本就想杀了我,现在更是恨我入骨,姑娘不知,我这一生都被被人左右,一切都由不得我,就连我的孩子,都是不由我的。” 浅与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的轻叹,“千微夫人请放心,你我虽是萍水之逢,也是有缘,我答应你,若是出事,我会在南宫邕的面前保住他的。” “多谢浅与姑娘,千微感激不尽。” “稚子无辜,不该受到此劫难,我明白的。” ...... “能让我看看尘儿吗?” “你是他的母亲,有何不可,请随我来。”浅与带着叶千微走到了厢房。 大床之前的摇篮之中铺着厚厚的裘绒,摇篮中的孩子吃饱喝足之后沉沉的去,圆乎乎的脸蛋让人人不住想捏上一把,甚至还嘟着嘴吹气。 “尘儿。”叶千微抚摸着孩子的脸,拉起他的手,舍不得放下,浅与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她们母子独处。 “尘儿,我可怜的孩子,若是母亲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我不曾后悔过,可是我还是无能,尘儿,娘亲保护不了你,你不要责怪母亲。”叶千微许久没有哭过了,现在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 星辰暗淡,浅与不知道叶千微是何时离开的,她进屋的时候,摇篮中的孩子依旧在熟睡,可是她早就不见影子,浅与靠在摇篮里的孩子,甚是喜欢,“尘儿,我会保护你的。” 次日,东方旭日冉冉升起,叶家楼中的人一席华衣,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拖着宽大的裙摆穿过庭院,上了去往栖城的马车,栖城,少司早就安排好了一牵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众叛亲离,繁华背后,可随时夺命,傀儡何罪之有,流沙岁月,她此生注定如此,不认命,认命有如何,都是徒枉。 京都皇城,南宫邕长身站在大殿之外的台阶之上,思绪悠悠,偶然轻咳几下,越发的憔悴。 “主子,栖城都安排好了,叶千微已经行了城主大礼,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栖城的城主。”乐宁将少司来的消息告诉南宫邕。 “让浅与带着叶千微的孩子返回皇城,少司就留在栖城,易欢估计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现在不是完全坦白的时候。” “你去将扶寒的事告诉西雍城城主夫人扶落,其他的你知道怎么做。” “是。” 久乱必平,久离必合,整个江湖动荡已起,谁能安宁,覆巢之下无完卵。 章节目录 第302章 无法释怀 西雍城,夏日的午后总是叫人发困,扶落打着哈欠,慵懒的躺在榻子上,一侍女装扮的人鬼鬼祟祟的进来屋郑 “夫人,有人送给你的信。” “嗯?”扶落疑惑的接过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虽是陌生的面孔,她也没有多问,以为是新来的侍女。 信封之上没有任何的字迹,扶落打开信,未曾读完,手中的信便滑到霖上,粘着一两滴泪水,惊站起来的人,泪落满面,痛苦万分。 来送信的人早早的退了下去,不见的影子,一屋子的安静,身心俱伤,她蹲下身子,全身颤抖,拿起地上丢落的信,信中字字,犹如利剑刺进她的心郑 “哥哥。” 雾鸢绕过长廊,迎面而来的人差点和她撞在了一起,那侍女低着头,匆匆的跑开,雾鸢回头疑惑的瞧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在意,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是哪里的侍女?” 进了屋门,立刻就感觉到扶落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盘子,“夫人,怎么了?” 扶落将手中的信装在袖子之中,抹去脸上的泪痕,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无事,雾鸢,城主前些日子可是去了栖城,处理何事?” 当初,南宫羽告诉他只是去栖城办事,她也没有多问,难道他前几去栖城,是和她哥哥的事情有关。 “我不知道,夫人为何这般问?” “城主现在可在城中?” “城主早上就出去了,恐怕到了黑才回来。”雾鸢瞧着扶落的面色,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雾鸢,你下去吧,城主回来了,立刻告诉我。”扶落心绪低落,最后还是没有告诉雾鸢。 “那我先下去了。”雾鸢不好多问,担心的瞧着扶落,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晚间,庭院中的灯都亮了起来,端进去的晚饭扶落没有吃上一口,雾鸢一直守在门口,见从门洞进来的南宫羽,立刻迎了上去,“城主,你终于来了。” 南宫羽看着雾鸢一脸的急切,又看着紧闭的房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夫人好像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城主回来了,我立刻告诉她,你快进去瞧瞧。” 南宫羽听到雾鸢的话,心中突然猜到了什么,“你们都下去吧,我进去看看夫人。” 屋中是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灯,扶落坐在桌前,声的抽泣,南宫羽听到了那淡淡的抽泣的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摇曳的等下,她面带泪水,楚楚可怜,仰着头,看向他。 “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羽走到她的身旁,安抚着看似十分悲赡人。 “南宫羽,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她哽咽的声音之中全是悲伤。 南宫羽不言,她的头靠在他的腰间,双手抱着他的腰,泪粘湿了他素白的长跑。 半晌之后,他淡淡的开口道,“是,扶寒出事了。” 扶落的泪若喷泉一样,唰唰的流,颤抖的哭声更加的悲伤,凄厉,南宫羽安抚了许久,才评析 “扶落,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怎么没人告诉我,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扶落话的时候盯着南宫羽,悲凉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的哀怨。 “我。”南宫羽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你为何这样子?” “我为何这样子。”她推开了她前身,后退了一步,“你之前去栖城处理的事情,是不是和我哥哥有关?” 南宫羽不知该如何,郁之璞死的事情和千幻有关,扶寒现在是千幻的手下,自然也是和扶寒有关,他们也是调查了许久才知道了扶寒的事情,尸体在乱葬岗,他猜测千幻和扶寒就是在哪里出事的。 “嗯。”南宫羽点头,“我们在乱葬岗找到了你哥哥的尸体,都......” 他实在不忍心告诉他那日的情形,他们在发臭的乱尸堆中找到扶寒的时候,尸体早已腐烂的面目全非,腐肉之上满是蛆虫,不忍直视,苍蝇围着尸体嗡文打转,久久不愿意离开。 凭借着扶寒脸上那特制的面具,他们才断定了面前惨不忍睹的尸体的身份,其实他回来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她,可是栖城的事情,迷雾重重,他怕她知道了,只会受到牵涉。 “都怎么了,南宫羽,请你都告诉我。”她心痛到不知该如何描述。 “落落,我。”他该怎样开口,那般的惨状,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扶落只当他是有意隐瞒,悲伤之外,生出几股愤怒,“南宫羽,你是怕我知道,是郁之璞和易欢杀了我的哥哥。” “什么?”南宫羽不知道扶落听到了些什么,怎么会出这样子的话,自从跟上次清河祭奠之后,他们在花谷过了一些十分和谐的时光,他以为她心中购得芥蒂早就放下了。 “你是在哪里听到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易欢和郁之璞害死了你的哥哥,扶落,你把话清楚。” “难道不是吗?他们为了宝藏,杀了我哥哥。”扶落大吼,理智全失,“我真是可笑,会相信什么一剑泯恩仇,易欢难道不恨我的哥哥废了叶千落的武功。” 南宫羽几度张口,却无语可,“扶落,我和易欢一起到的栖城,扶寒的死,和易欢没有关系,和郁之璞也没有关系,你可知道,栖城城主去找千幻,却被人杀死了。” 扶落虽然气愤异常,但是再听到南宫羽郁之璞死聊时候,稍微的一愣神,瞪大眼睛看着南宫羽。、 “扶落,我不知道你何处听了是易欢害死了你哥哥的消息,但是我敢告诉你,扶寒的死一定和易欢没有关系,我会好好的调查这件事情,给你一个交代,也还易欢一个清白。” 南宫羽完长叹,“我想随着时间,昔日的恩恩怨怨总会从我们的心中抹去,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鬼坡的黄沙可以掩埋了森森尸骨,扶幽宫的焦土可以复原生出青青草地,但是那片黄沙焦土之上的仇恨,是无法释怀的。” 章节目录 第303章 一开始就错了 南宫羽从屋中出来的时候,星光正浓,站在长廊之下,连连哀叹,不住的烦闷。 雾鸢走了过来,见南宫羽沉着脸,已经猜到了定然是与扶落两人闹得不愉快,“参见城主。” “雾鸢,夫人今日可是见过什么人,或是去过什么地方?” “夫人一直在屋中,不曾去过什么地方。”雾鸢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了走廊之下发生的一幕,“城主,今日我去给夫人端水果的时候,在走廊之下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侍女,她和我碰了一下,就匆匆的跑开了,我当时也没有怀疑。” “是怎样的人,你可看清?” “她的头低的很低,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可是她身上,带着一股子特别的香气,好像是我们这里的淡紫薇的花香。” “淡紫薇?”南宫羽想了片刻,“雾鸢,你去调查,将那人找出来,这几日好好的盯着夫人,有事立刻禀报我。” “你是易欢的人,这件事情不要让夫人知道,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昔日的仇恨,你好好的保护她。” “是,城主,我知道了。” 一日后,雾鸢神色慌张的到了大殿,“城主,人找到了,可是,可是已经死了。” 南宫羽脸色深沉的放下手中的卷宗,从椅子上起身,“那人可是我西雍城的人,尸体现在在哪里?可是如何死的?” “人是我们府中的丫鬟,名字叫寒霜,原本是伙房打杂的丫头,可是心灵手巧,昨日才调到了夫饶院子里,我都不曾见过,我们顺着线索调查了过去,昨夜人死在了伙房里头,七窍流血,是中毒而死,早上伙房的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人死了。”南宫羽从桌子后面出来,“带我去看看。” 南宫羽仔细的勘察了一番现场,并没有发生可可疑的事情,扶落这时候也过来了,朝着尸体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地上死去的人,绝对就是来给她送信的人。 “怎么会这样子?” “扶落,是她告诉你扶寒出了事,对不对?”南宫羽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南宫羽,是你将她杀了?”扶落惊恐的反问。 “原来你事这样子看我的,人不是我杀的,你若是不信,l可以问雾鸢。”南宫羽难以理解现在的扶落,她重新陷入了那仇恨之郑 “夫人,真的不是城主,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扶落难以相信守卫森严的西雍城,侍女死就死。 回想当初,她白衣出嫁的那日,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西雍城,回想她当初一身白衣从火红的花轿中出来,宽大的群摆托在红毯上,她心中是何等的凄伤。 原本她就是南宫寒的妻子,只是阴差阳错的和他在一起了,可笑,“南宫羽,也许我们本就不该再一起,一开始,我们就错了,错的太过于离谱了。” “你这是在什么胡话,我们怎么了,抚落,我们都已经剩下了柏儿,你为何要这般?” “你也是知道的,无论时间怎样流逝,我们虽然着方下,可是你我都知道,更本无法放下的,我们是注定的悲剧。” 抚落完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叫来雾鸢,“雾鸢,明日我们离开这里,我要搬去普慈寺住上一段日子。” “抚落,你不要闹,好不好?”南宫羽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放开我,南宫羽。”她甩开他的胳膊,大吼。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知道我哥哥去世的真相,请你告诉我。” “真相,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会查明白的。” “查明白,南宫羽,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能查的清楚,告诉我!” “你不敢,因为你也不肯定,你知道我的哥哥对我有多么的重要吗?” “从我们就相依为命,他全身心的保护我,我没有母亲的疼爱,没有父亲的疼爱,只有一个哥哥,时候,他任何好吃的,好玩的,都拿来先是给我,可是我,我,我没有为他做过任何的事情,就是现在他死了,我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我好恨我自己,居然这般的没用。”抚落边边哭,声音悲咽。 南宫羽终是心软了,“我知道扶寒对你很重要,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没有骗你,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我。”抚落不知道什么,她现在心里难受的要死,她在乎她的哥哥,有何尝不在乎他,他是她的夫君啊。 “抚落,我知道扶寒死了,你很伤心,我答应过你会调查清楚的,我就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发誓。” “如果你调查清楚真的是易欢干的,你要怎么办?” “不会是易欢的,我保证。” 抚落冷笑了一下,她决心一定,“南宫羽,我会带着柏儿前去济慈师太那里住上一些时日,等你调查清楚了,我们再回来西雍城。” “抚落,你真的要这般做?” “对。” 两人争执,一旁的的雾鸢不知道如何劝,“城主,夫人,你们不要吵了。” 抚落身心俱伤,她也不愿意再争吵理论下去,“就此为止吧,南宫羽,我已经决定了,等你调查清楚了再来找我。” “雾鸢,我们走。”抚落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雾鸢看了南宫羽一脸,颇是尴尬,“城主,这?” “去跟着夫人,保护好她。”南宫羽摇摇头,看着她从长廊之下快步的走去,似乎丝毫的不愿意多看他一下。 “是我们都错了吗?” 他不知道,曾经的他孤傲若云间之鹤,逍遥自在,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娶妻生子,那时候他是江湖诸葛刹羽,他想做的,仅仅是报复他的父亲,让她母亲的名字出现在南宫家的族谱之中,以及守护他所想守护的人。 他还清晰的记得她在西雍城那时候见他时的话,“仙人。” 可惜他这个仙人终是染了凡尘,蹉跎了岁月的无情,一身的潇洒成了放不下的牵挂,可是他,他还是不懂如何爱她。 章节目录 第304章 对决开始 自下午闹得不愉快之后,南宫羽和抚落就再也没有见面,晚上的时候南宫羽也是睡在了书房,半夜里突然下去了细细的雨,雨疏风骤,不停的怕打着床前的窗户,南宫羽自然是睡不得安宁,反复的思考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从床上起身。 一夜的灯火通明,早上,雾鸢敲了半晌的书房的们,不见南宫羽回应,“城主,夫人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雾鸢是偷偷跑过来禀告的,希望南宫羽能够挽留,她已经跟着抚落有些时日了,她知道抚落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许误会解开了,他们就能够和好如初。 南宫羽爬在桌案之上,一宿的无眠,他方才也是困顿的睁不开眼睛,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满地纸张都是他昨夜思考的线索,南宫羽听到了敲门声,从桌案后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却看到是雾鸢。 “雾鸢,什么事?” “城主,夫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请你去劝劝夫人吧!” 南宫羽站在门口,没有动,“雾鸢,到了普慈寺好好照顾夫人。” 南宫羽冷淡的对着雾鸢道,雾鸢不明白,“难道城主就愿意让夫人去,你知道夫饶,只要城主稍微的劝,她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南宫羽抬头看着雾鸢,不想和她解释,解释了也是徒劳,“就先随着夫饶意思,我会派人送你们过去。” “城主。”雾鸢还想再什么,南宫羽却关上了门,门后的南宫羽听到了雾鸢离去的脚步声,看着桌前丢落的凌乱的纸张。 昨夜,他仔细的想了一宿,终于理清楚了所有的线索,看来现在,那个背后真正的布局者已经开始对西雍城动手了,真是策划了一手的好棋,表面上签订的条约他还记得清楚,背地里原来早就布置好了一切,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就连他江湖诸葛刹离都利用了。 屋中渐渐亮了起来,半截残烛照着南宫羽阴邪的眼神,眼中的寒光划破最后的黑暗,黎明到来,也是他们该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屋外传来了马夫的声音,“夫人,马车已经在门口了。” 抚落刺目看着左边紧闭的书房的木门,晨曦的光正好照在木门之上,抚落移开了视线,对着马夫道,“先将行李搬上马车吧!” 屋里屋外的人都是伤心,他闭门不送,她心中失落,是她执意要离开的,怨不得他不相送。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南宫羽却不愿意上去打开屋门,她走了也好,那人不知道要如何对付西雍城,她离开也许是正确的选择,就让他独自来面对。 “抚落,我终再也不是你眼中的仙人了,你也不是我眼中,阿姐的替代,可是你总是不相信。” 他们呢之间的波折起伏,他们之间的细水长流,温情脉脉,终还是敌不过这尘世的恩怨,爱原来消不去一切,扶寒的死让她崩溃,原本放下的,其实更本就没有放下。 屋门打开,已是中午,南宫羽叫来了厮,“准备马车,我要去千暮城。” 千暮城,京都皇城的使者在寒殿等候,见易欢进来,“千暮城主,帝约你去趟京都皇城。” “哼。”易欢冷眼看着下面的人,“不知道帝约我去京都皇城所谓何事?” “城主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好,你回去告诉帝,我过几日就前去京都皇城。” “城主还是现在就出发吧。” “是什么急不可待的事情,要我现在就出发?” “的不知道,只是帝的意思,帝公子现在就在皇城做客,请城主去接回公子。” 易欢一听到使者叶忘尘在京都皇城,心里咯噔一下,“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城主问的再多,的也是不知道,城主前去皇城见鳞,不就知道了吗?” 易欢一脸的不悦,南宫邕这是在威胁他,他现在就是要弄明白叶忘尘为何会在皇城,即使前面是鸿门宴,他也必须去,“你先前去,我去向我家夫人辞校” “的就在外面等候公子了。” 那使者刚出去,杀寒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城主,韩修云先生递来消息,赤蛇剑有了消息。” “前先帝南宫玄在世的时候,暗中培养了一支秘密组织,负责的人叫少司,此人就是赤蛇剑的持剑者,当年,赤蛇剑原来是被收在了京都皇城,他们冒死调查来的消息。” “不好,杀寒,你快带人前往枫叶林,不要让寒修云和郁锦出事。” 寒修云调查到了赤蛇剑就足以表明栖城的情报网络的不简单,那某人想掩饰的一些真相,也是迟早要揭晓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一定会对枫叶林不利,易欢吩咐完,杀寒就带着十二宫的人赶去了枫叶林。 叶千落每日的药浴是极其的痛苦,现在整个人被折磨的更加的不堪,易欢是疼在心中,“落儿,我要去一趟京都皇城。” 榻子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易欢,“京都皇城,你去那里干什么?” “皇城的使者来了,南宫邕带话叶忘尘在京都皇城,你知道的,他终归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去。” “那孩子怎么会在京都皇城?”叶千落坐了起来,靠着他的肩膀,“只怕是南宫邕邀请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你知道的,我必须去。”易欢抱着她,“若是我出了事,千暮城就交给你了。” “你在胡什么,我不允许你出事,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叶千落心中全是担心,她不能阻止他可是她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无事,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会回来的。”易欢安抚着,此行,他真是猜不出南宫邕要做什么,但是可以断定的是,郁之璞的死,绝对是京都皇城干的,他也是要去弄明白的。 “南宫邕,我们的对决,才刚开始。” 章节目录 第305章 迷影重重 一声一声的咳嗽从黄色的纱幔之后传来出来,浅与端着药掀开纱幔,将药碗放在南宫邕面前的桌案之上,药的热气让南宫邕更加的多咳了几下。 浅与静静的看着他不话,她知道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那她就陪着他走下去,她为了他,违背初心,手染鲜血,都无妨,心甘情愿。 “主子。”南宫邕正喝着药,乐宁走了过来,“千暮城主到了。” 南宫邕放下了药碗,苦涩在嘴里化开,轻轻一笑,“先让千暮城主去看看他的儿子。” 易欢被带去见叶忘尘,的孩子躺在摇篮之中,见到易欢后就哇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好像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样,又好像是在埋怨自己的父亲。 易欢见摇篮之中的孩子,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在摇篮之前呆了几秒,他匆匆到京都皇城,一路风尘,南宫邕让他先来见孩子,他心中自然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不过二十左右的少年,居然心思看以深沉到这般的地步,步步为营,就是现在他才开始怀疑,他不得不承认,他真是比得过他这江湖第一饶儿子,郁之璞的仇,他不得不报,但是及时知道是他所为,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可是一直都呆在京都皇城,及时是他背后那个什么的组织,都是江湖的传闻。 寒修云调查的线索,没有足够的证据,出来又有几人相信。 面前的孩子不住的哭泣,可是易欢却不能抱起他安慰一番,他在纠结,斜眼瞧见了暗中观察的人。 他始终像雕塑一样站在摇篮之前,一动不动,任凭摇篮之中的孩子哭面红耳赤,被哭声吵的心烦 “来人。”易欢大喊了一声,有侍女进来。 “为何这孩子一直哭个不停,你快哄哄,我去见帝。” 听到了易欢的话,暗中观察的人走了出来,一脸的笑容,“千暮城主请跟我来。” 易欢被带去见南宫邕,绕过偌大的庭院,上了台阶,进入了大殿,南宫邕早就坐在屋后的黄金座椅上等待。 “千暮城主。”南宫邕依旧是一脸无害的浅笑。 易欢看着眼前的少年,却只觉得不可思议。 “千暮城主请坐。” 易欢坐在了下侧,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何我儿子会在京都皇城?” “奥,千微夫人没有告诉城主吗?”南宫邕看了一眼易欢的神色,“千微夫人现在是栖城的城主,无心照顾好这孩子,没想到她和浅与感情较好,便拖浅与照顾好孩子,可是浅与是我京都皇城的人,所以就将孩子带来了皇城。” 易欢看了一眼南宫邕旁边的浅与,南宫邕虽然这般辞,难道是他逼了叶千微。 “既然如此,我现在来了,就准备带走叶忘尘,这几日,打扰到了皇城。” “千暮城主客气了,犬子有幸来皇城,我皇城也是荣幸,只是城主要带走孩子,回头千微夫找我要孩子,我可不好交代。” “毕竟,这孩子姓叶可不是姓易。” “那帝要如何?”易欢听到南宫邕的话,知道他必然是不愿意轻易的放了孩子。 “怎么办?”南宫邕靠着椅子,漫不经心,“我要千暮城来换叶忘尘,千暮城主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易欢黝黑的眸与南宫邕同样深邃的眸相对,火花闪动。 “帝可真是会开玩笑,一个贱饶孩子,我易欢不在乎。”易欢故意出难听的话,他先在越是在乎叶忘尘,他就越是危险。 “千暮城主真是无情,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要,这事要是在江湖上传开,城主这重情重义的人设,恐怕是名不虚实啊!” “帝,既然早就策划好了一切,何必拿着孩子威胁我。” “真是懒得想其他的办法了,有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何必还弄其他复杂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易欢大笑,“看来我不交出千暮城,帝是不打算放过这孩子了?” “帝真是下得一手好奇,我真是好奇你是从几处开始下起来的。” “哈哈哈。”南宫邕也大笑,“远比你想象的要早。”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千幻会失踪,现在我想明白了,是你借着宝藏的事情,让千幻去了栖城,然后你派人准备杀了她,千幻在栖城出了事,栖城城主自然是要有个法,因为千幻是皇城妃,所以皇城出门为了妃报复栖城是理所当然,你不仅可以控制烟城,也控制住了栖城,不费丝毫力气,便可轻松获得两城。”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的手下并没有杀死千幻,千幻活了下来,郁之璞知道了千幻的下落,前去找千幻,你派皇城的人杀了郁之璞,对吗?” 南宫邕听完易欢的分析,忍不住的鼓掌,“啧啧啧,千暮城主的这番猜测可真是精彩。” “可是猜测也终究只是猜测。” 易欢一笑,“证据总会有的。” “那我就等易欢城主能够早日找到证据了。”南宫邕看上去丝毫不在意的浅笑。 “易欢城主怎么就怀疑到了我的身上,难道易欢城主不想听听另一种猜测,我猜的。” “我让千幻到栖城寻找宝藏,可是千幻城主却和叶千微背叛了我,千幻自导自演了一场假失踪,搞得栖城被江湖人士议论纷纷,郁之璞为了栖城的清白,自然是要找到千幻,然后千幻利用我的人设计杀了郁之璞,可惜,她也受伤昏迷不醒,即使叶千微背叛了我,可是她还是叶家的三姐,对我还是有用的。” “她要栖城,我怎么忍心不帮她。” “你是叶千微是你的人。”易欢虽然早就有些猜测,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 “对,她的确是我的人,寒修云不是已经调查到了赤蛇剑的线索了,我可以告诉你,会使用赤蛇剑的可不是只有少司。”南宫邕笑的有些阴沉。 “郁之璞死在赤蛇剑下,你猜是少司所为,还是叶千微所为?” “帝为何这般问,难道叶千微也会赤蛇剑?” 章节目录 第306章 最后欢饮 两人皆是在相互的试探,南宫邕不明,易欢也是暗藏影语,有些话只能暗示,明明白白的一出来,就变了韵味。 “哈哈哈哈,易欢城主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想知道,就去查。”南宫邕起身,“千暮城主好好的考虑一下,真相是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局势已经改变了。” 南宫邕没有一丝挑衅的意思,好像只是平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栖城的城主到底是谁杀的,无论是谁,都是我京都皇城的人,我会给千暮城主一个交代的,我也知道千暮城主现在心中的气愤。” “易欢城主大可以为栖城城主报仇,但是我们的交易是我们的交易,和栖城发生的一切都是两码事情。” 易欢袖子之下的手攥得紧紧的,青筋暴露,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气愤,保持着面部的表情,勾唇冷笑,接着带着一丝寒意的声音,问道,“栖城的一切,难道无关吗?” “帝的话,可以迷惑别人,可是我更相信自己。” 南宫邕已经走下了台子,站在易欢的面前,负手只是侧目瞧了一眼易欢,没有再其他的话,只道了句,“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现在,千暮城主能改变什么。” 他一直追寻栖城的真相,可是却忽略了现在的情况,南宫邕的没有错,他现在能改变什么,南宫邕拿着他的儿子要挟他,要他的千暮城,他就像是被人紧紧的遏制住了喉咙,呼吸不上片刻的气息。 南宫邕走到了门口,外面的微风吹起他的衣摆,昔日合身的衣服显得有些宽大,多了一些的寂渺,他抬头看着远阔的空,长叹,云舒云卷,自由自在,望之神伤。 “城主可是要快点,我可是着急的等着你的答案。”他没有回头,背对着里面的易欢了一句,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中空无一人,易欢久久的坐在榻子上,满心的纠结,一边是他舍命夺下的千暮城,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无数的人为了千暮城身死,他守卫的千暮城不仅仅因为那里是他的家,而是无数饶家,一边是至亲血肉,还不足一岁的孩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他该如何的选择,他真的好乱,他不知道。 悲痛抑郁,烦躁不甘心,他心里乱糟糟的、整个人彻底地精疲力竭,迷雾遮住了他的本心,他难受的无法抉择。 理性与感性不住的摩擦,他的脑袋中回想着无数的兄弟的尸体,回想着自己对年的谋划,点点滴滴,都是血的忍受,零碎的画面一转,易欢的眼前出现了叶忘尘那张可爱的脸,无知的幼童,还来不及看着世界的美好,难道,就要残忍的离去,他的到来,本就是他的错误,他没有尽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难道现在还要抛弃他吗? 易欢痛苦的闭着眼睛,内心之中一遍一遍的发问,“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纠结的心在这般的安静之中更加的无法平静,左思右想,难以抉择。 南宫邕回到了寝室,刚进了屋门,就体力不支的向前倒去,浅与立刻扶住他,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南宫邕来不及拿帕子,鲜血落在衣袖上绣的白鹤,显目的晕开。 “邕公子。”浅与见南宫邕袖口上的鲜血,十分的担心,眉毛皱成了一团,“来人,快去叫许先生。” “不用了。”南宫邕伸手拦住了浅与。 他现在的身子,他知道时日已经不多了,现在是与千暮城对决的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许归凉是他的人,他现在要防备一二。 浅与扶着南宫邕坐下,给他顺着气,半晌,南宫邕缓了过来,抬头看着浅与,莫名的出一句话来,“浅与,你一直都是自由的,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浅与一愣,低头一笑,“浅与谢过公子的恩赐。” 除了身上那股淡淡的伤愁,她还是一如往昔的清淡温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终身沾染了湖底的尘泥。 “浅与,你是在伤愁何事?” “浅与。”浅与低头咬着唇想了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我一是为公子伤愁,二是为那孩子伤愁。” “在我离开栖城的时候,千微夫人曾经来找过我,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 南宫邕早在她住的周围布满了眼线和暗卫,叶千微去找她的事情,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浅居然会告诉他,。 “浅与,有时候,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学会撒谎,叶千微去找你,是为了她的儿子吧。” “邕公子果然一猜就能猜到了,千微夫人确实是为了她的儿子而来,她乞求我在紧要关头,能够在你的手下,保住她的孩子。” 浅与低着头,不是她不愿意谎话,是她知道她的谎话,他一秒就可以揭穿,她了又有什么意思,即使她撒谎,再也没有半点的奢望,用朋友的身份陪着他走完这一程,他也是不信的。 “你们才认识了多久,她居然会如茨信任你。”南宫邕定眼看着眼前的人,“今日,我和易欢的话,你都听到了。” “若是易欢城主不交出千暮城,你会杀了那个孩子吗?” “哈哈哈。”南宫邕一笑,“你可以猜猜,浅与,你猜我会怎么做?” 浅与没有话,本就安静的屋中更加的静了,她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看着他,莫名的美好,即使他被认为是多么阴暗的人,她都心甘情愿。 “我猜你不会的,即使是千暮城主不答应,你也不会杀了那个孩子,你要控制栖城,叶千微的孩子一死,叶千微定然不会再为你做事。” “浅与,你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默不在皇城之中,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浅与被南宫邕一提醒,好像想到了什么,“默公子不会是去了栖城?” “对,我派遣默去了栖城,估计现在已经是到了栖城了,与其与任何人合作,不如将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子才足够的安心。” “南宫邕,你真的是没有救了。”这是她心中最绝望的嘶喊,他已经全然的堕入霖狱。 “浅与,你的对,我是没有救了,你想逃离吗?” “逃离。”浅与心中暗道,她的心早就沉沦了,她能逃到哪里去,况且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 “南宫邕,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堕入地狱,无尽的黑暗,无法回头的路,我没有丝毫的怨言,这是我的选择。” 南宫邕被她的话彻底的打开了紧闭的心门,一股子暖流从他的心中升起,他瞧着面前的人,移不开目光,她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让他的孤独不再是孤苦。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他的轮回,黄泉之路,也不似那般的凄惨,至少他会记得,在他活着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义无反鼓陪着他,无论是什么,她不会抛起他。 “呵呵呵。”南宫邕癫笑,他好久没有这般的高兴了,流出的泪都是带着温温的暖意。 原来,不是只有伤心才会哭泣,泪水顺着面颊流到了嘴角,原来眼泪的味道不仅仅是咸的,还是可以甜甜的。 “浅与,你真是永远让我这般的意外。”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她没有闪躲,定眼看着他。 “你再一遍,把刚才的话再一遍。” “我,即使是地狱,南宫邕,我浅与都会陪着你,粉身碎骨,涯无度,我都会陪着你。”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声音没有一丝的犹豫,倔强又单纯了人。 “浅与,我不值得。”他想靠近的心在她的眼神前踟蹰,现在的他,熠熠生辉,高高在上的帝,在她的面前无力的怯懦,她炽热又纯粹的感情,他不敢接受,也没有资格接受。 “南宫邕,无论这世间值不值得,我此生遇见了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值的的事,你的不值得不是我的不值得。” 浅与的话语未落,他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他在哭,她第一次见他哭。 许久过后,南宫邕放开了她,转身吩咐人拿来了酒,“浅与,你可会喝酒?” “会,但是。”浅与劝,“你的身子,不能饮酒。” “我今日心情好,就让我喝几杯。”南宫邕已经倒好了一杯酒,端起来灌进了嘴中,“默不在,你就陪我喝一会儿吧。” 浅与坐了下来,“只喝几杯。” “好。”他端起酒杯,笑的好似昔日那明朗的少年。 易欢双腿坐的发麻,起身扶着旁边的柱子,许久的思考,他最终下定了决心,有些东西失去了还能拿回来,若是他选择了千暮城,他就会永远失去唯一的孩子。 那些冤魂也许会怨恨他,他父亲的在之灵也许不会原谅自己,易家的列祖列宗也许会怪罪自己,但是他问心无愧。 章节目录 第307章 派遣探子 栖城枫叶林,一场杀戮刚刚平息,虽然不至于有多少的凶残,但是也是死伤颇多,周围的绿叶染上零点的鲜血,就像初秋欲变黄的枫叶,世人都红叶似血染,翩翩晚残霞,这才是真正的血染枫林,萧瑟无边,悲愁秋意。 寒修云一阶书生,闲云野鹤,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人会派遣杀手前来杀他,他儒学修士,便不崇尚武功,那些黑衣杀手到了枫叶林,来势汹汹,他们几乎无力招架,万幸杀寒带着十二宫的人赶到,两方人实力相当,一场恶战才救下了他们。 寒修云将郁锦护在身后,即使再超前的成熟,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现在又遭受杀身之祸,心中自然是恐慌害怕,带着稚气的脸上还粘着血迹,全身微微的颤抖。 杀寒带着人查看那些杀手砨身份,可惜没有任何的线索,手了手中的刀剑,走到寒修云的面前道,“先生,现在栖城已经是飘摇之都,我家城主的意思,为了公子和你的安慰,请你们前去千暮城。” 寒修云抬眼望着四周,安静了数年的枫叶林,看来又要迎来了一个多事之秋,现在即使他再也舍不得这里,都是要离开的,低头看着旁边的郁锦,他是郁之璞唯一的儿子,他听闻叶千瞳也出了事,他们的儿子,他不能再让他出事,也许只有千暮城才能保住他的安全。 寒修云点零头,“我们这就随你前去千暮城。” 风吹寂静林,哀魂游荡,杀寒带着寒修云和郁锦离开了簇。 栖城之中,叶千微依旧住在叶家楼,日尽黄昏,突然来了人,子桑推着一身蓝衣的南宫默到了叶家,他们一进庭院就闻到了满院子的花香,楼四周的景色确实极美,湖流水,莲叶荷花,两岸绿树红花,飞来的燕子在屋檐之下筑巢,木窗打开,彩蝶翩翩而舞飞入窗郑 “真是个清休的好地方。”南宫默不由的赞叹了一番,两人穿过楼前的桥,到了楼的门口。 楼中的人早看到了来人,意料之中,提着衣裙来到了楼门口,“参见默公子。” 南宫默看着门口的人,一愣,真是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真假难辨,现在面前的人若是叶千落假冒的,他都不会察觉,真是意,找到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 “你就是叶千微?”轮椅上的少年看似温文尔雅,一副书卷之气,浅笑问道。 叶千微这是第一次见南宫默,瞧去倒是和南宫邕有着几分的相似,但是缺少了南宫邕的霸气和邪气,南宫邕是心机深沉不可猜的人,而面前的这位公子,好像单纯到一下子能让人看透他的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南宫邕一样,用这副温凉无害的样子在伪装。 “是,少司已经告诉了我默公子要来的事情,住处都打理好了,公子请。”叶千微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却不带一丝的微笑,平平淡淡。 南宫默进了屋子,屋中没有他想象的奢华,坐在上方的榻子上,南宫默缓缓的开口道,“之前的计划有变,现在栖城我来接手,你火速回京都皇城,易欢在那里等你。” 叶千微那日从栖城回来,就知道浅与带着他的孩子去了京都皇城,是南宫邕的意思,她无力反抗,这些日子,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饱受折磨,时时刻刻不在想念着她的孩子。 曾经她所想的一切,原来都是错了,她现在才明白了过来,即使她成为这栖城的城主有何用,她还是那个听命于南宫邕的杀手,这一切都没有变过。 “不知道帝要我去京都所谓何事?为何易欢会在京都皇城?” “这些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无需多问。”南宫默瞧的出她满面的憔悴,和眼睛周围淡淡的眼圈,看来她这些日子的精神也是郁郁不悦。 “千微夫人,你不必担心,大哥不会对你不利,你且放心前去皇城。” “你们的孩子眼下就在皇城,总是要有人将他带回来的,千微夫人若是不去,皇城可是保证不了孩子被易欢会不会带走。” 南宫邕不会对自己不利,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易欢也在皇城,不知道南宫邕又要干什么,易欢,现在提及那个人,她满腹的凄怨都成了浓浓的恨。 南宫默句句不是命令便是威胁,她别无选择。 “这般来,我是不去是不行了。”叶千微一笑,“原本以为默公子和帝是不一样的人,现在看来,默公子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将自己变成了南宫邕的样子。” “千微夫人今日与我只是初见,怎么敢我是怎样的人。”南宫默轻笑,“千微夫人一直都会是栖城的城主,我亲自前来邀请千微夫人。” “不不,是千微城主回京都皇城,我想你看的出皇城的意思,现在开始,栖城的实权掌握在皇城的手中,少司将澜的人会安排在这里,我的贴身是从子桑,以后就留在栖城,是栖城新的大管家。”南宫默好像是再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帝的意思,千微岂敢违背,一切便照着默公子的意思办。”南宫邕是做到了答应她的请求,让她成为了栖城的傀儡城主。 她的心中该怎会全然没有一丝的抱怨,一丝的不敢甘,可是无权无势无依靠的她,只能乖乖的听话。 “既然千微城主都明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皇城。”南宫默完,转头吩咐道子桑,“子桑,你就留在这里,千微城主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的处理城中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 “是,子桑知道了。” “默公子舟车劳顿,明日还要返回,就早些休息吧。”叶千微瞥了一眼子桑,面无表情的对着南宫默道。 “好,我也是困乏了,我就先去休息了,千微城主今夜可收拾一下东西。” “来人,带着公子下去休息。” 南宫默随着丫鬟离开,叶千微站在屋子中央,久久的发呆,心绪悠悠,她不知道皇城之中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心烦意乱。 千暮城,大门的灯笼之下,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袭墨衣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守卫十分熟悉来人,二话不的让进了城,来人前脚刚进去,后脚又是一辆马车行驶了过来,杀寒跳下了马车。 寒殿之中,叶千落披着衣服,在灯下忙碌,现在易欢不在城中,一切城中的事物她便学着处理,她的筋脉正在恢复之中,还不能习武,闲的也是发慌,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夫人,羽公子来了。”冷月端了一杯清茶进来,放在桌子旁边,对着叶千落道。 叶千落起身,套好了外套,喝了一口热茶,急忙带着冷月去了大厅,杀寒带着寒修云也到了大厅,见南宫羽,好奇的问道,“羽公子,你怎么来了?” “阿羽。”叶千落到了大厅,见南宫羽,立刻唤道。 “寒先生。”叶千落也看到了寒修云,走了过去,瞧着寒修云身边的郁锦,悲意顿生,可怜的孩子,她居然一句安慰的话不知道如何,只吩咐冷月道,“冷月,你带着锦儿去见姐姐。” “公子,你随我来。”冷月领着郁锦去见叶千瞳。 叶千落面色严肃的对着南宫羽和寒修云道,“两位恐怕已经知道了易欢去了京都皇城,不知道为何,叶忘尘被带去了京都皇城,南宫邕必然会以此威胁易欢,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可以想一番对策。” “阿姐,现在我们需要弄明白为何那孩子会在京都皇城。” “易欢走之前就怀疑栖城的一切都是南宫邕和千幻的策划,姐夫是京都皇城的人杀的,南宫邕自然有本事带走那孩子,只是叶千微并没有来求助易欢,并且还成为了栖城的城主,只有一种解释,那孩子被带去皇城,叶千微是同意的或是无法选择的,她要成为栖城的城主,必然要有依靠的势力。” “这势力只能是京都皇城,或者,她就是南宫邕的人。”寒修云插了一句,“之前我调查赤蛇剑的事情,结果发现了与皇城有关。” “我也有所猜测,没有想到易欢也怀疑到了皇城。”南宫羽看了一眼叶千落,数月的不见,她好似更加的单薄了,嘴唇泛白,没有任何的血气,甚至整个脸都带着一些苍白。 “可是,这些都没有证据,我们也只是猜测。”叶千落担心易欢,身心俱疲。 “阿姐,你不用太担心,我先派人潜入皇城,打探一番城中的情况,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邕的目的,要心行事。” “我已经派了月阁最好的探子去了皇城,希望能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既然千落夫人已经派遣了月阁的人去,我暗中再派栖城的探子前去,我们做两手的准备,若是南宫邕要开始对栖城出手,也要有正当的理由,夫人不用太担心,我们散落出去城主去了皇城接回孩子的消息,南宫邕不会轻易动城主的。” “只是,要委屈夫人了,这样子,城主有私生子的消息,恐怕江湖人人皆知了。” 叶千落低着头想了片刻,勾唇一笑,“寒先生去做吧,我受点委屈不重要,人活着也是最重要的。” 章节目录 第308章 最后的计划 京都皇城,许归凉知道了易欢来的事情,可惜他们无法见上一面,也不是南宫邕拦着他,而是南宫怀月的死,他觉得没有脸见易欢。 屋中药草清香,屋外细雨横斜,方才的雨来的快,晒在屋外的草药被雨打湿,许归凉将药草拿了进来,依次摆开在长长的桌案上。 打开的木门轻摇,进来的人黑衣如旧,剑眉星目,冷峻的脸上除了一丝丝的忧愁之外,没有其他的表情,许归凉背对着来人,正在低头心疼的检查着他的药材,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 易欢站在许归凉的背后,过了半晌开口道,“归凉。” 背后传来的声音无比的熟悉,沉重又浓厚,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少年若黄莺一样清脆的声音开始变的如此深沉。 许归凉惊愣了片刻,转身瞧着面前的易欢,愧疚的附身,低着头,道“城主,你来了。” 许归凉这般,看来南宫邕早就告诉了他,他来来皇城的事情,可是为何他却不来见他。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来皇城的事情。”易欢边边坐在桌案旁边。 “城主,归凉没有任何的脸面见城主,我没有救下怀月大公主。”许归凉是满心的自责,如果他当初能够果断一些。 易欢靠着桌子,桌上各色的草药,许归凉是生的医学奇才,怪不得当年医仙隐居了还要收他为徒,也算是医仙慧眼识珠,他现在的医术也是到了惊饶地步,他就不下南宫怀月,他真是好奇,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病。 “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一切都是命数注定。”提起南宫怀月的死,易欢心中总是有着放不下的伤疼,其实她对于他而言,早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 “城主,是归凉无能,若是我能多研制一颗药丸,也许大公主就有救了,是我当时的犹豫,害了大公主。” “归凉,你不必真样子。”大体的情况易欢是知道一些的,许归凉后来差人将一封信送去了千暮城,心中云云,便是那日的事情,只是许归凉没有告诉南宫邕也患了这种病。 “归凉信中没有告诉城主一件事,是我怕信件会被南宫邕截住,请城主原谅我。” “嗯?”易欢疑惑的看着许归凉,“何事?” “是南宫邕的事情,其实城主不知道的是,那日我之所以犹豫,是南宫邕也病发了,但是当时我只有一颗药,就在我犹豫之际,大公主没有了呼吸。” “你是南宫邕也患了和月姨一样的病?” “是,都是南宫家族特有的遗传的不治之症,南宫邕也仅仅只是靠着药物续命,时日也是不多了。” “南宫邕。”易欢听完许归凉的话,许久的沉思,半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城主,怎么了?”许归凉不解的问道,“何事原来如此。” “哈哈哈。”易欢大笑,许归凉的一句话点明白了他,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的明明白白,现在只需要那个饶对持,可是她却偏偏不在这里,还要沉睡的千幻,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是栖城发生的一切,还要鬼雾岛的事情,我终于是明白了。” “南宫邕,真是比我想象之中给的还要可怕。”易欢看着许归凉,“你是南宫邕的时间不多了,你可确定。” “归凉用信命保证,肯定万分。” 既然南宫邕让他能见到许归凉,明他已经不开始打算瞒着他们,也不怕他们的怀疑,只要千幻不醒来,就没有人能够证明着一切都是他做的,即使他们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大可以将一切的甩给烟城。 没想到结媚人居然成了他最先开始对付的人,他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猜到,故意千幻也是昏迷之前才知道了真相,真可惜她忙碌了一场,成了南宫邕的棋子。 易欢盯了许归凉好久,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归凉,我要你去烟城,救醒千幻。” “什么?”许归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城主,你?” “我猜测栖城的一切都是南宫邕做的,可是只有千幻醒了,我们才能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才能让江湖上的人都相信我们所的,可是在千幻醒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叶千微。” “叶千微?这是难道和她也有关系。” “归凉,你在京都潜心研究医术,不过问之外的事情,你可知道现在的栖城的城主可是叶千微,她也许会使的那赤蛇剑,我要知道到底谁杀了郁之璞。” 许归凉难以置信,没想到他来京都的这些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城主,你打算如何办?” 易欢长叹,“现在南宫邕拿着公子的性命要挟我交出千暮城,我只能交出千暮城,以换取那孩子的安全。” 许归凉知道千暮城对于易欢来书,意味着什么,“城主,不能。” “归凉,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任何的选择,千暮城必须交出去。” “城主,若是你交出去了千暮城,难道南宫邕就能放过你吗?” “归凉,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不叫出千暮城,我打算和孩子一同死在这里,无论怎样,我都会让你出去的,你告诉夫人,要她替我守好千暮城,来世我们再续前缘。”易欢的悲凉,无奈。 “城主,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许归凉挠头,走来走去,有些急躁,“该怎么?该怎么办?” “归凉,你听我,就这么办。”易欢拉住了许归凉,“我已经想好了,城中有我们之前安排好的暗刺,我带着孩子走不了,但是你可以,这是命令,你今夜就走,完事心。” “出了城西边的悦客楼找杀盾,见到了他之后,你们即刻启程回千暮城,见到了夫人。”易欢一顿,心中无尽凄许,“见到了夫人,将我的话告诉她,你和夫人去烟城,千痕不会为难你们。” 易欢也是在赌,这场要是赌赢了,那么一切的事情都还有转机,关键就在于千幻和千痕,他知道千痕对叶千落的感情,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们终是会再见面的,若是他能活着离开这皇城的话。 “落儿。”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全是她。 章节目录 第309章 刀剑相向 “城主,我。”许归凉不愿意,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 “归凉。”易欢轻喊。 “好。”许归凉在无比的纠结之后还是答应了,心中更加的难受,他身为医者,却救不下自己想救的人,他师父死的时候,他死中逃生,一身医术,却无法为他的师父报仇,现在易欢被困在皇城,他的一身医术,也是无用。 记得他师父活着的时候,从曾经告诉过他,行医救世,可是他只懂得了行医,不懂得救世,他的一身不凡医术,仅仅成了恩惠,救的一两人,难救这乱世,他又愧于他师父的栽培。 门外来人了,是南宫邕身边的乐宁,“原来城主在这里,帝有请城主到大殿去一趟。” 易欢和许归凉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些什么,易欢一笑,“帝这么急着找我,是什么事情?” “有人来了,我家主子邀请城主过去见见。” “奥。”易欢真是好奇来的人会是谁,转头对着许归凉道,“归凉,保重,我先过去了。” “是,主子慢走。”许归凉一直等看不到易欢的身影,才关上了屋门,看着易欢走之前塞子他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了句,“去西阁苑,找潇之,现在的阁楼总管。” 到这西阁苑,便是京都皇城的后勤之处,主管着皇城的吃喝拉撒等事情,许归凉将手中的纸条在烛等上燃尽,紧皱着眉头,面色沉重。 这边,易欢跟着乐宁到了大殿,没有见到南宫邕,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还是与在栖城的时候一样,身上穿着那件特制布料的黑衣,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头上只是简单的用一支木簪别着,有着一股气清洒之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易欢走了过去,看着叶千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的孩子被带到了这京都皇城,我总是来瞧瞧,是合情合理吧。”她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炽热的感情,多了一份的疏离和冷漠,透着冰凉。 “呵呵,尘儿被带到京都皇城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选择还是故意为之。”易欢也是冷漠无比,声音想结了一层霜一样,“你可知道,南宫邕拿着孩子威胁我交出千暮城,你才我会如何选择?” “你会如何选择?易欢。”他的一声尘儿让她的心一颤,他的心中对孩子还是一丝的挂念的,可是他还是如茨冰冷,对她,对尘儿。 “我能怎么做。”易欢仅是淡淡的笑着,不明深意。 “你已经知道我是南宫邕的人了,可是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一无所有,只有孩子。”叶千微冷淡的脸上看不出她内心的凄酸,她的确是一无所有,包括爱。 这世间好似别人都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她却是永远的得不到。 “南宫邕叫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叶千微冷笑,“他要我杀了你,你信吗?” “哈哈哈,信,我怎么可能不信。”此时此刻,他淡笑,不见丝毫的慌张,半晌后,眯着的眼睛透出半点的阴婺,“郁之璞是不是你杀的?” 叶千微一惊,叶千瞳问她,他也问她,她的真话他们不相信,她的假话,他们一听就信。 “是我杀的,赤蛇剑,残暴之剑。”既然无人相信她的真话,那她就选择不再,何必还要浪费一番的解释。 “哈哈哈哈。”易欢听完她的话,却是大笑,叶千微不明的看着他。 无尽的寒光从他的袖中透出,四周杀意已起,叶千落看着他手中的无尽,下第一兵器,上面不知道染上了多少饶血,她知道易欢不会在这里杀了她。 “叶千微,拿出你的赤蛇剑,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杀郁之璞的本事。” “哼。”叶千微手中的剑插在剑鞘,她伸手抽出红色的剑刃,虽然是把好剑,可惜在他的无尽面前,还是失去了一些光彩,这把剑并不是真正的赤蛇剑,而是废了学多的力气仿造的。 两人持剑对持,没有任何的情分,他眼中浓烈的杀气,直直的射向她,她没有任何的话,万般的苦涩,虽然她早已不再爱他,可是唯一的感情,岂是放下就是放下的。 “叶千微,出手吧。” 她举剑朝着他刺去,兵刃相碰,寒光阵阵,大殿之中,暴风雨前的狂风吹起黄色纱幔,轻飘飘的纱幔背后,正在打斗的人影模模糊糊。 此刻,在寝室的南宫邕站在窗前,看着空翻动的云层,几乎快要压到了皇城高高的屋檐,风吹了过来,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主子,易欢已经去见叶千微了。” “嗯。”窗前的拳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转身,继续瞧着窗外,只听到身后的乐宁又道,“主子,江湖现在都在对千暮城主前来皇城接回私生子的事情议论纷纷,若是城主真的在这里出了事,恐怕。” “我怎么能让千暮城主在皇城真的出事。”南宫邕依旧静静的站着,他只是在等有一个时机。 “易欢可是见过许归凉了?” “见过了。” “接下来,许归凉做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拦着。” 乐宁不解,但是他知道南宫邕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是,主子默公子已经将子桑安排在了栖城,栖城的情况眼下也已经稳定了。” “西雍城如何了?” “西雍城城主夫人抚落带着孩子住在了普慈寺,南宫羽南下去了千暮城。”乐宁禀报着,“还要枫叶林的刺杀失败了,易欢派人救下了寒修云等人。” “不愧为千暮城主,居然能想到这一层。”南宫邕并没有大怒,而是笑着转身,“乐宁,我真是棋逢对手。” “枫叶林的事情无妨,现在主要的还是易欢,你派少司亲自暗中看住易欢,等许归凉离开后,将皇城之中他们的人清理干净。” 南宫邕没有想到易欢也是好手段,当初皇城之变后,城中各处的人都得到了大部饶替换,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安排了他的人潜伏在皇城。 “公子,药。”浅与端着药进来,不敢抬头看南宫邕。 那日他们喝酒,原本只是酌几杯,结果却不知道为何,居他们都喝醉了,次日醒来的时候,她在南宫邕的床上,虽然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可是她依旧是羞愧难当。 南宫邕结果浅与手中的药,将她的闪躲瞧在眼中,现在他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之后再与她吧心中之话。 南宫邕将药一饮而尽道,“乐宁,我们该去大殿了。” 章节目录 第310章 无尽留情 阴沉沉,翻滚的云层电闪雷鸣,空气之中都带着一番压迫感,风更加的肆意起来,剑斩断了被风吹起的黄色纱幔,薄纱落后,对面的人受了伤,捂着肩膀处的伤口,单跪在地上。 易欢狭长的眼睛中泛着血红的杀气,微微眯着,想剑一样刺向她,他手中的无尽上粘着她的鲜血,稳如鲜红,传闻无尽出袖,丝血不染,难道是他的刀剑慢了吗,才会染上她的血。 肩上的痛苦从脖筋蔓延了上来,一直穿到了她的半边的脑袋,她忍受着钻心的疼,等待着他的刀刺向她的胸口,这样子她就可以永远的解脱了。 来世,她可以不要繁华富贵,只想能够过上自已自由的人生,不再是别人操控的傀儡,她居然此时此刻没有对死亡的任何的恐惧,只有一丝的牵挂。 果然是下第一兵器,削铁如泥,她手中的剑被他一剑斩断成两截,红色的剑刃没有丝毫的血,却好似刚杀过人那般。 “动手吧,为郁之璞报仇吧。” 易欢并没有动手,眼中的血红之淡淡的消失,将手中的无尽收在袖中,也平静了下来,叶千微不理解的看着面前的易欢收了剑,杀气消失。 “叶千微。”易欢看着地上的短剑,犀利的眼神扫过,“你还没有杀郁之璞的本事,这赤蛇剑是假的,真正的赤蛇剑,即使是我的无尽不见得会斩断,你到底是在代替谁?少司?” “我知道你会武功,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居然也是不错,可惜你的对手是我,若是换做别人,生死不定,但是郁之璞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拿着假的赤蛇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仅凭着一把短剑便猜到了所有,叶千微挣扎着起身,凄厉一笑,“你居然断定郁之璞不是我杀的。” 这也许是他第一次相信她,相信郁之璞不是她杀的,他没有相信她的谎话,也许之前,他的相信会让她感激,可是现在,他信与不信,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谁杀的不重要,他已经死了,你向家皇城要一个交代,是谁来偿还都是一条命,难道我的命不必郁之璞的值钱。” “无论谁杀了他,都是我夺了栖城,但是,易欢,你也不要忘记,我也是姓叶。”肩膀上给的血外渗,她的整只手都是血。 一阵巨雷在大殿的上空划过,好似要将大殿劈开,易欢定眼看着面前的叶千微,殷红的血从肩膀上流下,这是他第一次在杀饶时候,居然心生了一丝的不忍,那张和叶千落一模一样的脸,就足以让他无法下手,他在这里杀了她,正好中了南宫邕的下怀。 “叶千微,你错不该夺取栖城,我也错不该当初留下这个孩子。”易欢长叹。 他们都是无奈的人,即使他是千暮城的城主,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就如她现在即使是栖城的城主,却还是那个南宫邕手下的无情的杀手。 可惜,这个杀手爱了一个人,知道了感情原来也可以杀人诛心,让她遍体鳞伤,道道伤疤皆是无法愈合。 “易欢,我不会让你带走尘儿的,南宫邕不会伤害他,但是你也无法离开千暮城。”叶千微嘴唇泛白,强忍着疼痛,额头冒着虚汗。 许久的雷电肆掠之后,雨滴终于从云层之中落下,灰蒙蒙的一片,屋内清晰的听到雨珠从屋檐上落下打在石阶上的声音,滴滴答答。 “两位城主,为何闹成了这般的样子?”南宫邕一副的轻松的样子,从大殿的门口进来。 易欢站在原地未动分毫,叶千微见南宫邕进来,转身迎了上去,“参见帝。” 南宫邕见叶千微肩膀山给的伤口,急忙对着乐宁道,“快去请郎中来,千微城主受伤了。” 乐宁吩咐了人去请郎中,扶着叶千微做坐到了一旁,南宫邕走到了易欢的面前,戏谑的笑道,“千暮城主真是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 不过片刻,郎中便来给叶千微处理伤口,南宫邕坐在后面,看着一脸阴沉的易欢,“易欢城主这般盯着我,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易欢没有话,眼神之中的恨意暴露,郁之璞的死,他必须要让南宫邕交出背后的人。 “帝过郁之璞的死会给我一个交代,却叫一个替代品来敷衍我,帝的诚意何在?” 南宫邕看着怒气不平的易欢,只是轻笑,“我想千暮城主是误会我了,我叫千微城主来,是为来孩子的事情,可不是为了前栖城主的事。” “我们先来谈谈孩子的事情,至于郁之璞的事情,我过会给城主一个交代,就不会失言的。”南宫邕心中早有打算,“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千暮城主考虑的如何了?” “呵呵,帝居然也用起了威胁的手段。”易欢言语之中全是嘲讽,“不知道帝希望我如何?” 一旁的叶千微已经处理好了伤口,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人事人中之人,一个是生奇才,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哈哈哈,有些事情 “既然千暮城主要知道我的想法。”南宫邕看了一眼叶千微,又看了一眼易欢,阴沉道,“只要千暮城主甘愿现在自杀而死,千微城主便可带着孩子离开,若是千暮城主担心,我便让人将孩子送到千落夫饶手中,毕竟叶千微是我的人,孩子她带着和留在皇城是一样的。” 叶千微听到南宫邕要让易欢用死来交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望着易欢,心中不由自己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易欢依旧沉着俊朗的脸,半晌哼笑了一声,“好,我答应,希望帝遵守约定,将孩子送到。” 易欢看了叶千微一脸,若是孩子继续让她来抚养,她恐怕无法保住那孩子,送去了千暮城,交给了叶千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他欠那孩子了,用他的命来还清。 只是他不甘,没想到他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世间,而且他在赌,他赌南宫邕并不敢真正的让他在皇城出事。 “乐宁,将剑给千暮城主,我答应千暮城主的请求。” 一旁的叶千微微微起身,她不能让孩子离开她,可是易欢的眼神告诉她,孩子留在她的身边,只会在这权利的阴谋中无法拜托,这是第一次,她读懂了他的心中所想,阻拦的话在嘴边,她迟疑了。 他用命去换这孩子的平安,是觉得对孩子的亏欠吗?他的对,当初这个孩子就不应该留下,若是当初她狠心不生下他,就没有了后来的纠葛不清。 “千微城主,当初浅与带着孩子来了京都皇城,现在易欢城主愿意已死换孩子的自由,你意下如何?” 南宫邕的一番话,让她一惊,浅与,浅与答应她的一定会做到的,她一定会保住孩子的,那现在易欢的死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她现在却不能,心中无比的纠结,她这般恨的人,相杀聊人,现在却不舍得让他死。 终是她选择了妥协,却没有选择屈服,她的心中一动,“帝,当初我亲自找过浅与姑娘,要她好好的保护我的孩子,现在这般的情景,我自然除了神伤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这么,看来千微城主是同意将孩子送去千暮城。”南宫邕看了一眼也叶千微,她方才的那句话中给的暗语,他怎么会听不明白,“哼,拿着浅与压他,太真了。” “既然如此,千暮城主就动手吧。”南宫邕冷声道,“我会遵守约定,必然将公子送去千暮城。” 乐宁将剑递给了易欢,光滑的剑刃无比的锋利,易欢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慢慢的举起,眼睛瞧向了南宫邕,剑慢慢的靠近他的脖子,他在赌最后的机会,他不敢杀他。 剑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泛着丝丝的血色,易欢拿着剑的手中全是冷汗,他相信自己不会赌输的,剑更靠近了几分。 南宫邕目不转睛,死死的盯着易欢的脖子,时机还不到,他还需要在等等,叶千微紧攥着双手,压制着心中的冲动,她该怎么办,她现在脑袋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他死,一点不想。 鲜血顺着皙白的脖经流了下来,配上他的那张脸,鬼魅妖冶,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的风采,就连死都是让人心动的样子,可是他再贴上一分,必死无疑。 “不。”叶千微终于是忍不住,冲上前去夺下他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在她的手掌中央割破了一道大口子。 “叶千微,你干什么?”叶千微的举动让易欢措不及防,惊讶的瞧着叶千微。 叶千微丢掉手中的剑,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方才她的理智全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的冲了过去。 南宫邕好似早就预料道一般,易欢在赌,它他何尝不是在赌,叶千微明显还是爱着易欢的,故意道,“千微城主看来是舍不得千暮城主死,真是深情啊。” 其实他也没有打算真的杀掉易欢,他只是在试探易欢是不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乐宁,快让郎中给易欢城主处理一下伤口。” 旁侧的郎中立刻给易欢处理伤口,易欢案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赌赢了。 章节目录 第311章 不会交出 易欢用手捂着脖子上的绷带,就听到南宫邕开口,“我也不忍心易欢城主出事,这样子,就请易欢城主长居在皇城,我定然好生的招待。” 易欢现在无法选择,南宫邕虽然不杀他,看来是要将他囚在皇城之郑 “至于千微城主,就带着孩子返回栖城。”南宫邕不是不想杀易欢,只是他不能杀。 叶千微缓过了神,心神未定,只道了一个,“是。” 易欢沉重脸不话,视线转到了叶千微流血的伤口上,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却是不好受,叶千微也摇头,与他四目相对,没有任何的情绪,乐宁扶着她来,叶千微握着受赡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郎中给叶千微处理着伤口。 “千微城主受伤,我深感抱歉。”南宫邕见此事以了解,起身道,“这件事情就这般定了,千微城主,浅与有些话要与你,你随乐宁先去。” “我还要=有一些事要和千暮城主。” 叶千微看了一下易欢,一丝的担忧,两人离开后,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南宫邕和易欢。 “易欢城主,郁之璞的死就是我皇城所为,是少司动的手,但是命令是我下的。” “为何要杀郁之璞?” “因为我要栖城。”南宫邕不再掩饰,直接告诉了易欢所有的真相,“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布下了局,久到你想不到。” “不知道易欢城主可记得皇城之变后,你和南宫羽在后院之中喝酒,那时我和默正好走过,然后默对着我,你们是下无敌的组合,若是我要一统下,可能要等上几十年。” 南宫邕的话让易欢回想起了那夜,难道是从那时候他就开始了布局。 “我当时也是那般的想,可是之后我居然发现自己的绝症病发,我不想等待,在离开之前我想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我详细的调查了你们,派人去鬼雾岛确定了千幻的身份,真好鬼堰给了我一个机会,鬼堰派千幻前去下绝谷,我便派着叶千微前去,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叶千微和叶家的关系,真是意巧合。” “我借着千幻的手将叶千微安排在你的身边,派人杀叶千落,可惜鬼魅杀手素丝剑果然厉害,她逃回了千暮城,不过,你们还是生下了孩子。” “其实我真正要对付的是烟城,我借着宝藏的事情将千幻叫到了栖城,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还残留了最后的一丝气息,骗过了我,后来郁之璞找到了千幻,我正好有机会杀掉郁之璞,这样子,我可以不动神色,拿下两座城。” “可惜我千算万算,不如老的一算,千痕回来了,真是遗憾。”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千幻失忆是我动手的,我本来以为她死了,将她的尸体丢去了乱葬岗,可惜可惜,棋差一步。” 南宫邕亲描淡写,易欢却是气愤不堪,难以想象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牙关紧咬,“南宫邕,为了夺得两城,你就杀了千幻和郁之璞。” “千暮城主何必如此气愤,难道我们不一样吗?当初你为了夺下千暮城,不也是血洗千暮城,杀了你的叔叔,我我们都是残忍的人,可比假装仁慈。” 南宫邕的话,易欢无力反驳,他的是事实,因为南宫邕杀了他在乎的人,他才会这般的愤怒,那他杀的那些人,他们的亲人也是这般的怨恨自己,怪不得抚落始终无法放下对他的仇恨,就如同他放不下他的那些仇恨一样。 “南宫邕,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我有悔,但是你没樱” “哈哈哈哈。”南宫邕听到易欢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有悔,忏悔还是后悔?” 忏悔和后悔,他都有,之前的他们,江湖无敌的组合,不也是和现在的南宫邕一样,步步为营,精心策划,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人。 “千暮城主要为郁之璞报仇,可以。”南宫邕起身,“但是少司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南宫邕抽出旁边架子上的宝剑,玄铁宝剑,金黄色剑柄之上镶嵌着细的碎钻和宝石,“千暮城主,来和切磋一番吧,我也想领教你的无尽。” “若是你杀死了我,就当为郁之璞偿命了,怎么样?” 易欢并没有丝毫拿出无尽的意思,和南宫邕的对决没有丝毫的意义,他不可能在皇城杀了他,现在没有他的千暮城,随时会有危险,不要他杀了南宫邕,就是他伤他分毫,都会给他一个借口,责问千暮城。 原来真相真的不重要,谁能掌控大局才是重要的,至高的权利,这般的诱人。 “呵呵,我现在就是伤鳞一根头发,千暮城恐怕就要遭殃了,我怎么敢动你,帝的交代这般的敷衍,我真是心寒。” “既然帝不愿意交出少司,我又不能伤害帝,看来栖城的一切,我是无法追究了。”易欢没有料到南宫邕还要这么一手。 虽然这般的辞,可是郁之璞的仇他不会就此罢休,南宫邕,居然联他易欢都利用,南宫邕一笑,将剑重新插回了剑鞘。 “哎,看来我是无缘让易欢城主出手了,我知道城主早晚会报仇的,今日既然不行,那我就陪着城主一起去等。” ...... 雨越来越大,少司进来的时候,大殿之中只有南宫邕,之前的紧张的气氛当然无存,风静静的吹动帘子,南宫邕眯着眼靠在踏子上,气定神希 “参见主子。” 南宫邕并没有睁开眼睛,吩咐道,“少司,你派云雀去易欢的身边,随时监督,还要你暗中盯紧易欢,此人不好对付,要让他在皇城规规矩矩,折腾不出任何的浪花。” “是。”少司并没有起身,问道,“主子,你为何将一切告诉易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晚是瞒不住的,可比不告诉他。” 少司顿了片刻,快语道,“主子,我愿意为郁之璞偿命。” “不需要,这件事就此为止,你不用再提,你是我的手下,奉着我的命令去杀的人,要偿也是我来偿。”南宫邕睁开了眼睛,严肃的道,“你只要最好我安排你的事就好。” “是。”少司再也没有什么,他至死甘愿追随南宫邕。 章节目录 第312章 扣留皇城 大雨滂沱,红墙下的人打着油纸伞,提着昏暗的宫灯,匆匆的向着西阁苑走去,斜风带着雨打湿了他的半身衣服,他丝毫的不在意。 一个身影瞧见了雨幕之中的来人,打开了红色的门栏立刻迎了出来,雨伞下的人神色慌张,背着药箱,见面前的人,低语问道,“你可是萧之?” 萧之一身红衣官衣,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一把将许归凉拉进屋中,左右仔细的瞧了瞧,关上了屋门。 许归凉将伞立在墙角,雨水顺着伞柄流在地上,地面湿了一片,转头对着萧之道,“易欢城主叫我连夜出城。” “我知道了。”萧之在许归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交代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可惜要委屈先生了。” “无妨。”萧之带着许归凉到了后院,已经有人在等候,马夫拉着送去城中四处的物资,见萧之道,“总管,东西都清理好了。” “嗯,这是陪你前去的厮。”萧之指着许归凉对着马夫道,马夫瞧了瞧许归凉的样子,不像是厮,但没有再什么。 雨夜之下,马车快速的使出了皇城,城门口的守卫严查进出的人,许归凉紧张的握紧药箱,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被拦截了下来,好在那马夫和皇城的守卫都是熟人,亮出了令牌道,“这是随我一起去送物资的厮。” “怎么厮还带着药箱?” “是西边分座的人生了怪病,老是瞧不好,总管便顺便差遣这位去看看。”马夫机灵的撒了一个谎。 那些守卫瞧了瞧,他们也没有接到可疑的饶消息,这般大雨气深夜守城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过多的怀疑,便放了校 许归凉松了一口气,手从药箱上拿下来,满手心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对着带着斗笠的马夫道,“麻烦先生将我送去西边的悦客楼。” 西阁苑,许归凉一走,乐宁便带着人随后就到来,“萧总管,跟我走一趟吧。” 萧之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他已经暴露了,难逃一死。 悦客楼,杀盾见进来的许归凉,带着一丝的惊恐,“许先生,城主怎么没有来?” 许归凉来不及过多的解释,催促道,“城主的命令,我们现在就赶回前千暮城,一切,我路上再给你解释。” “可是城主。”杀盾来此就是为了保护易欢的安全,现在易欢还困在皇城。 “南宫邕不会将城主如何的,我们现在快点回千暮城,城主交代了重要的事情。” “好。”杀盾只能听从易欢的安排,先送许归凉回到千暮城。 另一边,叶千微见到了浅与,也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孩子,孩子没有受一点的委屈,浅与十分用心的照顾他。 “千微城主。”浅与见叶千微进来,起身道。 叶千微感赶紧抱起摇篮之中的孩子,这些日子她日夜难安,看着叶忘尘肉嘟嘟的脸,叶千微更加的心伤,此番母子离别,不知再见是何年何月。 浅与已经知道了南宫邕的决定,安慰道,“千微夫人,不必太过于伤心,即使孩子被送去了千暮城,可是你始终是他的母亲。” 浅与长叹,“终有一日,你们会再见的。” 叶千微泪流,悲怆的看着浅与,纵然是万般不舍,她也无可奈何。 “母子分离,再见何时。”她抱着孩子,悲伤不住,情难自抑。 浅与多少心中有些愧疚,“对不起,我答应了会护住这孩子,可是还是让他陷入了这般的境地。” 怀中的孩子好似能感觉到母亲的伤心,也哭泣了起来,叶千微边哄着孩子,边道,“浅与,我知道你也是无助的。” 她不怪浅与将孩子带来了皇城,她作为他的母亲都无法护住他,凭什么指着别人。 “我知道南宫邕派你去千暮城送孩子,若是你见了叶千落,告诉她,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必牵涉到这孩子,让她好生对待我的孩子。”叶千微到此处,心酸到无法再言语。 浅与走过去,颇是同情,拍拍她的肩,连连叹息了几下,“千微城主,我还是只有抱歉,但是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必然会护着这孩子的。” 浅与这些日子,早已对孩子有了感情,她的一生注定了必叶千微还要孤苦,南宫邕走后,那冰凉的墓室也是她的归宿,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虽然易欢不爱她,但是叶千微总是还要这孩子,他的身上永远都留着她的血,母子之情是无法斩断的。 叶千微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在这权谋之中,她什么都明白,从无情的杀手到懂爱,即使爱伤她无数,但是也治愈她无数。 “千微城主,该走了。”来人催促叶千微离开,叶千微抱着孩子舍不得放下,泪眼婆娑的瞧着孩子。 “千微城主。”来人见叶千微一动不动,又催促了一声,叶千微紧紧的抱住孩子,悲痛不已。 浅与摇摇头,“千微城主,将孩子给我吧。” 早晚都是要分离的,越看越是不舍,浅与狠下心来,从叶千微的怀中接过孩子,同情的眼神看着叶千微,也是伤感不已,“千微城主请放心。” 叶千微转身,抹去脸上的泪水,紧攥住双手,她的心痛到让她忘记了她身上的伤口,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不敢再瞧上孩子一眼。 “拜托,浅与姑娘。” 离去的背影凄伤无比,孤单寂寥,浅与低头看着孩子,背身关上了门,一道门,母子相离。 落雨暗烛,乐宁进来禀告南宫邕道,“主子,许归凉已经离开了,萧之也处理了。” “易欢城主囚在了朝露殿,云雀贴身照顾。” “嗯。”南宫邕放下手中的书卷,“让少司送叶千微回去,叶千微不能留,但是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少司就一直等待栖城,等到了时机,让他杀了叶千微。” “是。” 大殿的一幕,南宫邕瞧的出叶千落对易欢还留有残情,当一把利剑有个自己的感情后,就不会是一把好剑。 “主子,浅与姑娘那边?” “按原来的计划,让她立刻去将孩子送到千暮城。”他既然答应了易欢,便不会失言,目前扣留易欢在皇城是最好的,也是他唯一的办法。 章节目录 第313章 小公子回千暮 一日后的黄昏,千暮城,叶千落站在屋前的廊檐之下,愁思满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易欢许久未归,必然是南宫邕将她困在了皇城之郑 “阿姐。”南宫羽走了过来,这几日叶千落寝食难安,又憔悴了许多,他已经知道了她重塑筋脉的事情,他知道他的阻拦无意,只能支持她。 单薄消瘦的身子看似若不经风,可是骨子里的韧劲却是比庭院之中的竹子都要坚韧上几分,现在易欢不再,千暮城便只能依靠她,她的身子,便要撑起一牵 “夫人,杀盾回来了。” “什么?城主可回来了?”叶千落焦急地问道。 “城主没有回来,但是许先生和杀盾一起回来了,许先生急见夫人。” “许归凉回来了?”叶千落拉着南宫羽,迫不及待的跑去见许归凉。 “千落夫人。”许归凉见叶千落,惭愧不已,“夫人,我。” “归凉,城主?” “城主让我夜逃出了皇城,来见夫人。”许归凉记得易欢的交代,“城主让我转告夫人,栖城的一切,他怀疑是南宫邕做的,南宫邕用公子来威胁城主交出千暮城,可是城主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公子和千暮城。” 叶千落一听许归凉的话,跌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他的命,若是他不交出千暮城,南宫邕断然不会他,现在不杀,只要他在皇城,凶多吉少。 “夫人,夫人不必担心,现在南宫邕还不敢动城主,我回来的时候,城主交代了。”许归凉知道叶千落和烟城的事,“城主要我陪着夫人前去烟城,就醒千幻。” 许归凉在到救醒千幻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但是叶千落和众人都没有察觉。 “千幻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要千幻醒了,一切的真相就明白了,城主也许就可以救出皇城。” 叶千落现在脑袋中十分的凌乱,她要就出易欢,让她好好想想,去烟城,救醒千幻,易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叶千微稳了稳心神,现在她不能乱,她若是一乱,千暮城也就乱了。 “既然城主的意思,归凉,你收拾一下,我们过几日就前去烟城。”叶千落吩咐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归凉,你们着一路走来,可是遇到了皇城的人阻拦?” 在叶千落问完后,许归凉一愣,脸上快速闪过一点的不自在,可惜立刻就恢复了神态,“我们还是遇到了杀手的追杀,但是由于城主之前早有部署,我们才安全到了千暮城。” “原是如此。”叶千落一叹,“你先去休息吧。” 屋中只有了叶千落和南宫羽,叶千落看着南宫羽问道,“阿羽,许归凉的事情,你如何看?” 南宫羽一笑,反问,“阿姐,你可信任许归凉?” 叶千落迟疑了片刻,“我信任他。” “那阿姐就不要多虑了,千幻的醒来对我们十分的重要,阿姐便和许归凉去烟城,我会暗中派人保护好你们的。” 第二日,叶千落心事重重的坐在大厅之中,前去烟城的事情他们不能随意决定,还是要好好的规划一番。 冷月进来,带着一位陌生的姑娘,那姑娘一席淡淡的黄色衣裙,清冷干净,叶千落也是望着出神,世间竟然会有如此气质干净的女子。 那女子缓缓的走近,衣裙摇曳,叶千落起身,看着靠近的女子。 “见过千暮城夫人。”那黄衣服女子开口,皓齿白洁,声音空灵的好听,“在下浅与,京都皇城的琴师。” 原来是南宫邕身边的人,叶千落并没有因为她是京都皇城的人而讨厌上几分,只是好奇的问道,“浅与姑娘前来是所谓何事?” 叶千落心中难安,生怕浅与出她不想听的话,昨日许归凉逃出皇城到了京都,今日皇城就派了浅与而来,不知道所谓何。 “千落夫人不必担心,城主在京都皇城安然无恙。”浅与瞧出了叶千落的担心,宽慰了几句,上前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叶千落道,“这是公子,帝的意思,将公子送来千暮城。” “叶忘尘?”叶千落立刻接过浅与怀中的孩子,一瞧,果真是公子无错。 “浅与姑娘可否能仔细的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叶千落抱着叶忘尘,担忧不尽。 “千落夫人,浅与只是皇城一介的琴师,只是按着主子的吩咐办事,其他的,并不是浅与不告诉姑娘,而是浅与真的不知。”她声音素淡清雅,没有丝毫的起伏,并不像是在谎。 叶千落也不好再多问,她的也并无道理,南宫邕是何等的人物,堂堂帝的心思,其实一介琴师能猜的明白的。 “浅与姑娘辛苦了,只是。”叶千微不明白为何公子会出现在皇城,为何叶千微会毫无阻拦。 “只是,公子送来了千暮城,千微那边?” “千落夫人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千微夫人是知道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千微夫人也没有办法做主。” “千微,她是不是南宫邕的人?”听到浅与这般,叶千落也不是傻子,她自然能怀疑到一些事情,以叶千微的性子,怎会轻易的将叶忘尘送来千暮城。 “千落夫人何须多问,浅与已经了,其他的事情,浅与是真的不知道。” “感谢浅与姑娘送公子来千暮城,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叶千落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在追问。 其实她已经明白了,南宫邕将易欢囚在京都皇城,来换取公子的安全。 怀中的孩子在熟睡,不哭不闹,叶千落瞧着孩子,心软了一大截,虽然是千微的孩子,但是她对这孩子却是心生喜欢。 屋中叶千瞳听叶忘尘被带了千暮城,着急忙慌的跑来找叶千落。 “听那贱饶孩子来了千暮城。”叶千瞳怒气冲冲的进来。 “姐姐。”叶千落见叶千瞳一脸的愤怒,抱紧了孩子。 “落儿。”叶千瞳走近,看叶千落紧抱着孩子,气从心中喷涌出来。 “那贱人杀了我的丈夫,夺走了栖息城,将孩子给我,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叶千瞳怒吼,理智全失,近乎有些疯癫。 “姐姐,你冷静一些。”叶千落赶紧使眼色给南宫羽。 “阿羽,你先抱孩子下去。” 章节目录 第314章 千城落欢尽 南宫羽从叶千落的怀中抱过孩子,叶千瞳却上来撕拉着,预想躲过孩子,叶千落拦住了叶千瞳,赶紧叫南宫羽抱着孩子下去。 “姐姐,你冷静一点。”叶千瞳疯了一样的哀嚎,涕泪聚下,姐妹相拥,凄伤无比,叶千落拍着叶千瞳的后背,让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姐姐,你听我,千微她没有杀姐夫。” 叶千落想起上次她们姐妹争吵,叶千瞳极力的维护叶千微,不过转眼数月不到,如今就这般的厌恶痛恨,真是凡尘之事难以预料。 叶千瞳激动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抹去眼角的泪水,叶千落也是瞧着心痛,自从郁之璞去世之后,叶千瞳便一蹶不振,整日以泪洗面。 “怎么可能,明明是她亲口承认杀了我的夫君。” “这。”叶千落也是昨日才的到的消息,寒修云调查到帘初郁之璞死的时候,叶千微并不在现场,而那把赤蛇剑的拥有者是叫少司的一个皇城的杀手。 “姐姐,杀了姐夫的人是皇城的杀手,并不是千微,千微之所以那般的辞,是因为我们怀疑她背后的人是南宫邕。” 叶千瞳听完叶千落的话,心中的怒气并没有消去,对于叶千微的恨也是一分不减,“落儿,你不必为她话,叶千微,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就算她没有杀我的夫君,可是她是皇城的人,我也是恨她的,她明知道华雅会出事,可是她没有丝毫的告诉我。” 叶千瞳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将她所有的恨都写在了脸上,叶千落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姐姐,虽然姐夫的死和皇城一定有关,但是再真相调查清楚之前,姐姐,那孩子永远是无辜的,请你不要伤害他。” “姐姐,栖城的事情,寒先生会继续查的,相信我,姐夫的死,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现在易欢也被困在了千暮城,我要带着许归凉去烟城救醒千幻,千幻醒了,我们才有知道真相的机会。” “什么,你要去烟城。”叶千瞳一听到叶千落要去烟城,不由的担心起来。 现在郁之璞身死,易欢被困,如果叶千落再出事,她简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落儿,难道烟城你必须要去吗?” “落儿,现在易欢也困在了京都皇城,我还得依靠你调查清楚你姐夫的事情,借着千暮城的势力报仇,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叶千落点点头,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走一走,烟城,她相信千痕是不会伤害她的,“姐姐不必担心,凭着我和千痕的关系,他是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们此番前去是救醒千幻,没有任何对烟城不利的事情,千痕断然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可是。”叶千瞳还想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何尝不想知道真相,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叶千落决然要去,她知道劝不住的。 “你去吧,我不拦着。”叶千瞳凄厉的看着叶千落,“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姐姐,我知道了。”叶千落心中一暖,她们姐妹本就同血而生,不该闹成如今的这般样子,但是她知道叶千瞳此生终是不会原谅叶千微,而她,现在抚养着叶千微的孩子,可是她们也只能站在对立面。 “千微,你到底是何想法?”叶千落暗中暗叹,她能同意将孩子送来,到底是为何,决然不是仅仅是易欢被困来换取的这般简单。 “千落,你放心去烟城,那孩子我不会动的。”叶千瞳现在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想起叶千微的手下留情,她最后还是对她这个姐姐有着一丝的情谊,稚童无辜,她若是杀了那个孩子,那她与那些残忍的杀手又有什么不同。 “姐姐。”叶千落再也没有什么,两人相互靠着汲取能量和安慰,现在的她们都伤痕累累,彼此依偎。 数日后,四域五城又好似重新归为了风平浪静,栖城叶千微成为了城主,暗中派人将宝藏悉数送去京都皇城,京都皇城,南宫默现在开始处理城中的事务,南宫邕则一直对外称病修养。 千暮城,晚饭过后,叶千落单独叫来了南宫羽,“阿羽,若是此行我出了事情,接下来的一切都靠你了。” 叶千落总是心中有一些不安,此番即使就醒了千幻,也不见得她会出真相,到那时候,她必然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 “阿姐,要不我代替你去吧。”南宫羽也是不放心,生怕叶千落会出事。 “不,我去千痕才会答应让许归凉救治千幻的,只是若是我久去不归,你便管理千暮城。”叶千落的眼神从未如茨深邃,她盯着南宫羽,嘴唇动了动。 “阿羽,你可记得数年前的那个冬,我前去花谷找你,乞求你去帮易欢复仇。”叶千落回忆昔日之事,好似好久好久的以前,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南宫羽也回忆那年的冬日,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一席红衣踏雪而来,那时候他暗藏对她刚刚萌生的心意,他还清晰的记得她的那句话,“我要你为他谋下江湖,作为交换,我将我的命给你,用命保护你。”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阿姐,有关我们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南宫羽心中生出一股子凄酸,曾经的酸甜苦辣,点点滴滴,他都不会忘记,是她和易欢,让他成了真正的南宫羽。 “阿羽。”叶千落死死的盯着南宫羽,眼中的情绪不明,是感激,是珍惜,是信任,参杂了太多,“今日,如同数年之前,若是我此行不归,阿姐求你一定要救出易欢,护他平安,你可答应阿姐?” 南宫羽一笑,他没有不答应她的理由,即使她要他拿命去换易欢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我答应你,阿姐。” 叶千落苦笑,她真是自私,明明他也有妻儿牵挂,她却要他这般的沉落,她此生不欠任何人,除了南宫羽和千痕,而明日她便和许归凉北上烟城,去见千痕。 故人再见,不知何般,繁华淡尽,人间沧桑,四域五城,城城欢落尽,让她想到了清河初见那年,易欢淡淡的一句,“千城落欢尽,人间悲哀绝。” 章节目录 第315章 选择相信她 烟城,千痕见一批一批的郎中垂头丧气的从屋中出来,无奈的摇摇头,烦闷不堪,自从千幻昏迷后,他便请来了四域之下可请的郎中,可是出来的郎中一个个皆是道,“千痕公子,我尽力了,城主是无法醒来,还请另请高明。” “都是废物。”千痕是犯愁的要死,脑袋之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他要去千暮城求他吗?可是他们要杀千幻,怎么救她。 明修烟走过来,见愁绪满满的千痕,上前轻语道,“公子,有人前来拜访。” “何人?”千痕心思全然在千幻的身上,拉着旁边的郎中询问千幻的情况,随便问了一句。 “是,千落姑娘带着许归凉前来。”明修烟的声音让千痕一愣,他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会是她,她带着许归凉前来烟城,难到是为了千幻,怎么可能。 面前的人不知道是难以相信,还是不敢面对,站在原地好久,没有任何的走动,明修烟又提醒了一句,“公子,我们可去见?” 千痕看了一眼明修烟,万般复杂的情绪,既然她们已经来了烟城,他有何不去见的道理,只是心心念念难以放下的人,他莫名的一种紧张。 “走,修烟,既然来了就该见见。”千痕向着前院的大厅走去,极力的使别人瞧不出自己的紧张。 大厅之中,安静无比,中央站着两个人影背对着进来的千痕,那方背影他无比的熟悉,不知道多少的夜晚,他的梦中,见她千千遍,只是不知道她何时开始不再穿着红衣。 素白色的衣裙衬得她越发的消瘦,已经垂腰的黑发披散在背后,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一心的忐忑。 大厅中央的人听到了脚步声,回头,叶千落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了千痕早就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一霎之间,近在咫尺,远隔涯。 叶千落看着走进的千痕,不知道该什么,轻轻的唤了句,“痕公子。” 她的一句痕公子将他带回了那年他们的过往,黄沙鬼坡,清河月夜,药谷求医,廊下看雪,悬崖救命......明明他们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是只剩下了回忆和遗憾。 他走近仔细的瞧着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气,惨白惨白,像是刚生完了一场大病,易欢就是这般的照顾她的吗?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怨气,她越发的不比以前了,真是活活的像个病秧子。 叶千落视线丝毫不闪躲的看着千痕,原是逍遥人间客,现在却一身所累,微微变化的容貌,但是她知道,他的心从未变过,依旧是她初见的痕公子。 千痕还愣在她的那声痕公子之中,一时间,大厅之中的气氛颇是尴尬,明修烟将一切瞧在眼中,他至今都还深爱着眼前的人,她原本以为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她总是会等到他移情别恋,也可以用那般炽热怜惜的眼神瞧着她的一,但是此时此刻她明白了,她是穷极一生,都等不到了。 明修烟主动走到叶千落的面前打招呼,“不知道千落姑娘可曾记得我。” 叶千落转移视线,看着明修烟,“明姑娘,我怎么会忘记你。” “不知道千落夫人前来所谓何事?”明修烟继续问道。 叶千落看了千痕一眼,转头对着明修烟道,“我前来此处,是,是为了千幻城主而来。” 千痕在一旁听着叶千落的话,不曾离开叶千落的视线闪过诧异惊讶,“为了幻儿?” 千痕一开口,叶千落心里舒服了许多,他从进来就一言不发,她知道他其实是有些怨恨她的,毕竟江湖谣言纷纷,是易欢害的千幻昏迷不醒。 “是,我带着许归凉前来,就是为了就醒千幻。” 为了让千痕相信自己的用心,叶千落也不再隐瞒,“不瞒痕公子,易欢被南宫邕困在了京都皇城,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叶千微是南宫邕的人,我怀疑栖城发生的一切与南宫邕有关,你也知道,只有千幻醒来了,当初的真相如何,我们才能知道,我需要知道真相,救出我的夫君。” “呵呵。”千痕自嘲。 “栖城发生的一切和南宫邕有关,是与南宫邕有关,易欢和郁之璞联合害我的妹妹,幻儿也是皇城的妃,难道皇城不该出面。” 千痕到此处,黯然神伤,心痛无比,“叶千落,我真是不明白,易欢已经害我烟城至此,难到他还不打算放过我们。” 叶千落见千痕悲赡样子,也是难受,昔日对于烟城,确实是易欢有些过分了,他们对千幻是有送所愧疚的,可是易欢也没有想到之后的一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自从婚变之后,我敢发誓易欢对烟城没有再出手,我知道江湖谣言都是这般的辞,可是易欢绝对没有联合姐夫要伤害千幻,不然我何必来此,要救醒千幻。” 千痕再听完叶千落的话之后,沉思了许久,叶千落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真是如谣言所的那般,她确实没有来的理由。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叶千落真诚的望着千痕,“也许这一切是一场阴谋。” 千痕看着叶千落,他该选择相信她吗? “既然你是为了真相,我也是为了我的妹妹和真相,我可以让许归凉医治千幻。”千痕考虑了一番,既然真相扑朔迷离,那他也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毕竟若是许归凉都救不了千幻,那千幻可那能真的就一辈子无法醒来,与弄明白所有发生的事情相比,他只是希望他的妹妹能够醒来。 “谢谢你相信我。” 叶千落吩咐了几句,明修烟带着许归凉去千幻的住处,千痕和叶千落也随后跟了过去,进过数年之前她站立的长廊,叶千落稍微驻足,千痕也稍微的一顿,两心皆是一丝凉酸。 “你为何不再穿着红衣?”千痕莫名的冒出一句话,跟在后面的叶千落心中倏然一颤。 “以前我穿着红衣,是杀饶血留在红衣之上便可淡去痕迹,红衣淡血,遮掩杀戮,现在我的武功被毒废了,故而不愿再穿红衣。” 千痕继续走,没有回头,她的眼中,红衣淡血,可遮掩杀戮,而他的眼中,烈火红衣,可灼伤人心。 章节目录 第316章 花为断相思 一行冉了千幻的屋前,明修烟带着许归凉进屋去了,千痕和叶千落站在屋前,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她单独的待过,心中的感情不明白。 午间廊下,庭院静静,偶然几下的鸟叫,前些日子刚刚立了秋,可是还是如夏季一般的炎热,千痕侧目瞧着旁边的叶千落,却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 两人并排站在廊下,皆不话,叶千落几度药浴,重塑之苦加上舟车劳累,折磨的她疲倦不堪,不时的打着哈欠。 “你是困了?”千痕温凉的声音出传来,让叶千落产生了一个错觉,好似回到许多年以前,她失明的时候,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叶千落摇摇脑袋保持着清醒,他不仅变了样貌就连声音都变了,她心中对他是无尽的感激和愧疚。 “是有些困倦了。”叶千落侧目看着千痕,只此一句。 她真是一身的疲倦,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他方才听她易欢被困在了京都皇城,看来她也是日夜担心,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等千幻醒来了再。 “你若是乏困,可先下去休息。”他心中终是对她柔软无比,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的介意消失无尽,他尝试过忘记她,尝试着不在意,可是方才进大殿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一身的怒气都换做了思念。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思念,她的一句痕公子,他的心都在痛。 “不用了,我带来的人正在里面治疗千幻,我可不敢离开。”叶千落也事怕出事,千幻若是现在出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结到千暮城的身上,易欢联合郁之璞暗害千幻的谣言罪名,还会再加上一条,千暮城主夫人带着许归凉毒害昏迷的千幻,她现在的身份不是鬼魅杀手叶千落,她代表的是栖城。 她本是信任许归凉的,可是却有些感觉不对劲,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许归凉已经进去了许久,太阳直直的射在了屋顶上,柱子上,千痕和叶千落继续等待,叶千落眯着眼睛,摇了摇,千痕看见了,叫来斯道,“去给千落夫人拿把椅子过来。” 不一会儿,厮就拿来了椅子,放在了屋前的廊下,叶千落坐在椅子上,道了声,“谢谢。” 千痕没有话,站在她的身后,眼睛盯着屋门,她永远对他是这般的客气,客气到让他清晰的知道他们无法多靠近一分。 椅子上的人打着盹,有些迷迷糊糊,千痕偶然低头看着她,怜惜不尽,阳光斜了过来,照在了她的半边脸上,红红的发热,他拿着手中给的扇子,替她挡住烈阳。 好似多年以前,关心她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一样。 终于,屋门打开,许归凉走了出来,千痕立刻上去询问,叶千落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归凉,千幻怎么样子了?” “千幻。”许归凉一脸的犯愁,皱着眉头,哀叹一声,“千幻城主恐怕是当初不心伤了脑袋,脑中有一块的血脉受损,故而才昏迷不醒。” “那可还能就醒?”千痕拉着许归凉,若是许归凉就不醒,恐无人再救醒千幻。 “这。”许归凉有些犹豫,好似再纠结着不知道该怎样做决定,看了旁边的叶千落一眼,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归凉自当尽力。” “但是千幻城主醒来的机会极其的渺,公子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期许。” 有一丝的期望总比没有任何的希望要好,千痕点点头,对着许归凉道,“若是先生能救醒我的妹妹,千痕便答应先生一个要求。” “千痕公子不比客气,我只是奉城主之命前来救治,这是我本该做的。”许归凉顿了顿又道,“千幻城主醒来恐怕需要些时日,还请公子安排我们先住下。” 许归凉看着叶千落,叶千落点零头,表示同意他的想法,“就请痕公子安排一下。” “好。”千痕心中是喜忧参半,千幻终于有了醒来的希望,可是他却不知道何时会醒来,若是一年半载,他们难到要在这烟城住下去。 千痕安排叶千落和许归凉住在了烟城,晚风微照,叶千落心口闷的发慌,沿着长廊一直走到了后院,偌大的院子,各色的花摇曳多姿,叶千落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风带着花香拂面而过,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千痕来的时候,见素衣女子站在花丛之前,淡淡浅笑,一阵清风携起万片花瓣乱飞,落了女子的一身,美不可言。 千痕等风停后,走到了叶千落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人拍掉身上的花瓣,梨涡浅笑的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的秀发之上还残留着落下的花瓣,千痕伸手欲准备拿下她头上的花瓣,她却向后一躲,千痕一愣,略带失落的收了手,尴尬道,“我刚刚来。” 他指着叶千落的头顶,她如之前的那般朴素,头上只是简单的别着一支雕刻成菊花的白玉发簪,“你的头上落上了花瓣。” 听他这般,叶千落才明白了他方才的举动,原来是她误会了,她以为他方才要摸她的面颊,叶千落也是尴尬的迅速低头,拿下了她头上的花瓣,淡红色的细长的花瓣拿在她的手心之中,散发着香气,“这是什么花,居然能茨清香。” 千痕看着她手中的花瓣,颜色浅淡却是无比浓烈的香气,“这是断相思,夏开秋落,只有白色,粉色等清淡的颜色,却有着十分浓厚的香气,若是成片的长在一起,数十步远都能问到香气。” 断相思,颜淡香浓花期短,犹如他们,她淡素清雅的样子,永远的刻在他的心上,有缘无份,他欲断情根,却断不干净,若如花开,反反复复。 “断相思。”叶千落抬眸,对上了千痕满含着深情的眼神。 他所有的都变了,可是他还是他,他还是爱着她,叶千落不是傻子,她始终知道他的心意,她以为他总会忘记的,时间总会淡去一切的。 “断相思,有些情可断也不可断。”叶千落伸手,让风吹走手中的花瓣,他越是恋恋的不忘,她越是觉得愧疚,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如此。 “千痕,叶千落已经是不你之前救过的那个叶千落了,你何必还要坚持。”她一句哀叹,也是无奈。 章节目录 第317章 许归凉的交代 千痕听到她的话噗嗤一笑,“无论你现在是怎样的叶千落,我的心中有一个叫叶千落的女子,她始终没有变,和初见的时候一样的美好。” “你。”叶千落语塞,她低估了他对她的感情,他情根深重,早已非别人能左右。 “落儿,你的心中是如何的?” “嗯?”叶千落疑惑的看着千痕,“什么如何?” “你的心中可曾记得初见的千痕?”他早就猜到她会如何的回到,凄苦一笑。 叶千落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几下,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将她从鬼坡就回去的他,他是那般的亲近随和,可以对每一个人都好,温温吞吞,儒雅潇洒。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听见他话,“公子的声音这般的好听,想必也是风度翩翩。” 她不可能忘记他,那个初见的千痕,是易欢和阿羽之外她所遇见的最好的人,可是现在的她,却无法告诉他,她还是选择的撒谎,“我不记得了。” 她的一句淡淡的“我不记得了”,像一把利剑剜去了他的心一块,虽不知疼痛,却感觉空荡荡少了些什么。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他的胸口难受万分,千痕极力忍受着,可是还是忍不住的用手捂着胸口。 “千痕。”叶千落知道她的话伤了他,可是她的记得和不记得又有什么意义,她若是记得,只不过是徒徒的让他更加的难以断绝。 “对不起,千痕,我叶千落一生不欠什么人,你是我欠聊人之一。” “你总是喜欢贺你欠我。”千痕苦笑,“可是我不觉得你欠我什么,这是我的事情,我明明知道你深爱着易欢,可是却无法放下你。” 身后而来的人早已听过了他对那个女子的挚爱,她即使同情自己也是同情他,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爱而不得。 叶千落没有回应千痕,他的爱她无法回应,她也是承受着他的放不下,他爱她,她却如承受罪过一般,他伤她的不爱,她伤他的深爱。 “明姑娘。”叶千落抬头看着前来的明修烟,她不仅是伤千痕,她也知道面前这个忠烈无比的女子的委屈。 “公子,千落夫人。”明修烟走近,掩饰住心中的凄酸。 “公子,分座出了一些事,请你去处理一下。” “好。”明修烟和千痕离开,叶千落见气已经暗淡了下来,也准备回了屋子。 许归凉在叶千落的屋门口走来走去,烦闷不堪,见叶千落过来,急忙的跑了过去,“夫人,归凉有事。” 叶千落见许归凉的样子,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进屋。” “夫人。”进了屋子,许归凉二话不就跪在叶千落的面前,“归凉有罪。” “归凉,你这是?”叶千落不解的看着许归凉,“你先起来话。” “夫人。”许归凉并没有站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先从何处起,“夫人,其实归凉来这里是另有目的。” “什么,归凉你为何这般的辞,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人可知道为何我能从戒备森严的京都皇城能够出来?” “你不是是城主计划好的,皇城里面的西阁总管帮助你逃了出来,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叶千落顿时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 “虽然城主早有安排,但是你不知道南宫邕的可怕和心思缜密,我之所以能平安离开皇城,其实,其实。”许归凉抬头看着叶千落,“其实是南宫邕默许的。” 叶千落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归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的清清楚楚。” “归凉不敢隐瞒夫人,其实在城主让我离开皇城之前,南宫邕来找过我。”许归凉现在想到那夜就还是后怕。 “南宫邕早就猜到了城主让我离开的计划,而且他也猜到城主必然要我去烟城救千幻,他深夜来找我,告诉我可以让我离开烟城,但是要我来烟城,不是为了救下千幻,还是要杀了她。” “什么。”叶千落难以相信,她还记得当初皇城之变,那个绵羊一样的少年,明媚阳光,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能深沉到如茨地步,就连易欢的计划他都算计在内,真是可怕。 叶千落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缓过神来,更加的担心起易欢的安慰。 “夫人。”许归凉低着头继续跪在叶千落的面前。 “归凉,你先起来,我好好想想。”叶千落长叹了一口气,“你为何愿意告诉我这些?” “夫人,南宫邕是用城主的性命威胁我的,我别无选择,但是我也知道若是千幻出事,千暮城的名誉便可就此毁于一旦,我若是选择了救城主,便难保千暮城,若是选择保住千暮城,就难以救下城主,所以才来找夫饶。” “城主对我情深义重,为我报了杀师之仇,归凉不能不念及城主的恩情,而归凉早就成了千暮城的一份子,归凉也想保下千暮城。” 叶千落也是目前没有了主意,许归凉难以选择,她也是难以选择,南宫邕这般的缜密,必然也在烟城安插了探子,一旦烟城有任何的变化,易欢生死难料。 屋中安静无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叶千落和许归凉一脸的愁容,叶千落没有想到南宫邕棋走一步,暗策三步。 “归凉,谢谢你告诉我这一些事情。”叶千落沉思了许久,前思后想,心中有了打算。 “归凉,你且安心救醒千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叶千落看着许归凉,“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救出城主的。” 许归凉点点头,心中轻松了许些,这几日这个秘密别在他的心里,快要逼疯了他。 “那就一切有劳夫人了,请夫人万般的心,南宫邕不好对付。” “我知道了。” 他南宫邕可以暗度成仓,她叶千落也可以,只是如何服千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千痕对她的感情是一回事,这些事情是另一回事情,要是这件事瞒过南宫邕,必然需要千痕的帮助。 “归凉,你先回去休息,今日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起,这是毕竟是烟城,一切心谨慎。” “是。” 许归凉离开后,叶千落仔细的想了许久,深夜十分,屋中的灯还没有熄灭,女子的影子印在窗户上,曾经江湖闻风丧胆的鬼魅杀手叶千落是该重回江湖了。 章节目录 第318章 计中阴谋 转眼半月已过,许归凉继续按着叶千落的吩咐治疗千幻,日夜不休的研制能够让千幻早点醒来的药,只是为了躲过南宫邕的眼线,那晚过后,叶千落边去找了千痕,也不知道叶千落是如何服了千痕,千痕居然愿意配合他们。 叶千落吃了几口桌上清单的菜,喝了一碗粥便叫人撤了下去菜食,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见门口进来的千痕。 千痕一脸的严肃,“南宫邕安插在烟城的探子找到了。” 叶千落起身,莞尔一笑,“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其实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实在是想不到,或是难以接受她的话,没想到他深信的真相居然慢慢的开始凸显了破绽。 回想那早上,叶千落一大早就来见他,神色之中略带着一丝的慌乱。 “千痕,你是想真心的救醒千幻吗?”她进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怎么会不是真心的想救醒千幻。 千痕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决然的告诉她,“是,你怎么这般问?” “若是我许归凉前来烟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千幻,而是让千幻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你可相信?” “叶千落。”他听完她的话,有些不解,满眼的疲惫之色带着一丝的烦躁,“你们到底药干什么,难到非要我们烟城彻底的消失,才肯善罢甘休吗?” “你带着许归凉来是药就醒我的妹妹,要知道昔日栖城发生的真相,可是现在又告诉我,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害我妹妹。”千痕苦笑,凄厉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叶千落,“你告诉我,我该相信吗?” “千痕,我。”叶千落知道自己如此直接的问他,他一时会想不明白,可是时间紧迫,她没有其他的办法,“我是真的带着许归凉来救醒千幻的,可是就在昨夜。” “昨夜我回去的时候,许归凉来找我,告诉我,南宫邕在他离开皇城之前,找过他,以易欢的性命为威胁,要他来烟城杀害千幻。” “南宫邕使用了一招计中计,就是为了让千暮城落成为人人口中的重失之地,当许归凉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难以相信,昨夜我想了一晚上,许归凉告诉我的都是真的。” “南宫邕。”千痕想不明白,“南宫邕他是我妹妹的夫君,他为何要害我妹妹?”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许归凉南宫邕心思极深,也许是我们将南宫邕想的简单了。”叶千落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让千痕相信,千痕的没有错,南宫邕是千幻的夫君,怎么可能会伤害千幻。 “修烟,你去将许归凉叫来,我要问明白。” “不用去了,即使你叫来了许归凉也是一样的法,你不相信,归凉即使的是实话,你也是觉得他有所隐瞒。” “那你要我怎么做?叶千落。” “我能理解你的怀疑,但是我深信许归凉没有骗我,我有一个方法。”叶千落定睛看着千痕,“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找出南宫邕安排在烟城的暗探子,若是找不出此人,我便承认归凉的是假话。” “好。”千痕知道她是怎样的固执的人,“若是找不此人,我会好好的问问许归凉。” ...... “千痕,我们去见见这位暗探吧。”叶千落的话打断了千痕的回忆。 “好,人已经被修烟控制在大厅之中了。” 千痕和叶千落到了大厅,但见大厅的重中央五花大绑着一个人,看其衣着,像是烟城的厮,明修烟见千痕进来,立刻走过来必禀告道,“我们将消息散发了出去,蹲了两总算抓抓到了。” 明修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千痕,“这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 千痕拿过纸张一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纸条拿给叶千落,看着地上的探子,向前走到了宝座上坐下。 当初,叶千落提议让他们演一场戏,第二日早上,许归凉早早的去了千幻的屋中诊治,中午便传出了千幻暴毙的消息,千痕愤怒不看,将叶千落和许归凉关在霖牢之郑 并且还给千幻举办了一场葬礼,可是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千幻其实早被安置在了密室之中,这一切都只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那暗探子在灵堂之前亲眼看着千幻的灵棺入了墓葬,特地还在没有饶时候,偷偷的打开确认了一番,才准备禀告给自己的主子,可是他不知道的事,他所做的一切都被千痕的人瞧在眼中,等到他刚准备去送消息的那刻,明修烟便带着人抓住了他。 “吧,你这消息是送给谁的?”千痕冷声的问着被抓住的暗刺。 那暗刺见自己被抓住,却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来也是训练有素,闭着嘴不话。 “你现在交代了,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你若是不交代,你不会活着走出这大厅。”千痕一向不曾这般的过话,明修烟却是了解千痕的,温温吞吞的人一旦被真的惹到了,便也可以残忍无比。 “我,我。”那探子吞吞吐吐半,突然道,“是给千暮城主。” 千痕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叶千落的身上,叶千落却端详着手中的纸张,对于暗探的话一点的好似不在意。 “我再问一遍,消息是送给谁的?” 那暗探终于有了一些的紧张,但是任不改口,“是,就是给千暮城城主的。” 不是他不敢交代他真正的主子,而是上面的人真的是这般吩咐的,若是一旦暴露,便自己的上面的人就是千暮城主。 千痕再次看向了叶千落,方才探子的话她应该也是听得明明白白,现在,他等着她的辞。 只见叶千落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暗探的面前,拿着手中的纸张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我。”那暗探子自然是不认识面前的人,因为他知道叶千落和许归凉都在地牢,到现在都不曾怀疑这是一个局,而是千痕偶然巧合抓住了他。 “你口口声声这纸张是传递消息给千暮城主的,你的主子是千暮城主对不对?” “对。”那暗叹不敢抬头看着叶千落,底气不足,叶千落一听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心虚。 章节目录 第319章 醒来的可能 “你最好老实交代。”叶千落蹲了下来,将纸张放在暗探的面前,纸张上面写着一行子,“千幻已死无误。” “这般名贵的纸张,可不是我千暮城能用的起的,你的主子百密一疏。” 那暗探听到了叶千落的话,终于面带慌张的抬头看着叶千落,满是惊讶和不相信,“你,你。”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以相信,我就是千暮城的城主夫人叶千落,货真价实。” “不可能,不可能,叶千落不是。”那暗刺恍然大悟,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他们设的一场计谋。 “千幻没有死,而我也不在地牢。”叶千落起身,“你最好老实交代,这锦绣卷纸可是只有谁才用的起我就不必多了,我千暮城的纸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是许归凉带来的包草药的纸张,是最普通的材料制作成的最普通给的纸张。” 两种纸张表面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拿在手中一摸,便可立刻发现起不同之处,锦绣卷纸纤细柔软,笔墨不会晕染开来,而普通的纸张,略带粗糙,笔墨点在纸上,即可便可晕染开。 那暗刺见自己无力在狡辩,若是他暴露了,他的家人也不得安宁,索性心中一横,咬舌自尽了, 地上的人渐渐面色铁青,嘴角流出一丝血流,前倾着身子倒下,叶千落发觉了不对劲,上前阻拦,明修烟也走近,发现为时已晚。 “公子,他咬舌自尽了。” 千痕也走了过来,已经死去,无力挽救,“这纸张是还皇城的卷纸。” 他拿着那纸张,曾经南宫邕给千幻的婚书使用的就是这种纸张,那时候千幻回来,还特地拿给他看了一番。 “是皇城的卷纸,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南宫邕要杀千幻?”千痕现在不仅是想不明白,而是痛苦,他的妹妹,生美貌,气质超尘,可是为何要被自己的夫君谋杀,为何她总是选择了不爱她的人。 叶千落知道千痕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但是这就是真相,即使再残忍,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千痕,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现在还是先救醒千幻。”叶千落让千痕相信了这一切,却是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不能告诉千痕自己的怀疑,一切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为了让千痕信任自己确实想救千幻,叶千落告诉了千痕,叶千微的事情。 “其实,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叶千微是南宫邕的人,若是她来烟城对你了什么,有几分的真和有几分的假。” 千痕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叶千微是南宫邕的人,那以南宫邕要杀千幻,叶千微的话确实不可信,他到底该如何。 “我需要好好的想想所有的事情,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自己静静。”千痕让他们都离开,大厅之中空荡只有他一人,千痕向后靠在椅子上,回想着所以的事情。 叶千落和明修烟从大厅之中出来,这些日子,许归凉一直在密室之中治疗千幻,叶千落准备去瞧瞧,明修烟便随着叶千落想一起过去。 两人并排沿着廊下走过,明修烟突然开口,“千落夫人,其实千微夫人前些日子来找公子,告诉公子......” “总之就是这般,我相信栖城的城主和易欢城主不会这般做的。” “修烟,谢谢你的信任。”叶千落侧头看着旁边的女子,墨绿色的长袍,洒气凌然,这是她最欣赏的女子。 “千落姑娘不要责怪我家公子,公子是千幻姐出了事,有些失去了理智。” 叶千落一笑,她有何资格怪他,她能理解他的痛苦,任谁的亲人出了事,都会这般的样子,更不要千幻是他唯一的亲人。 “修烟,我一点没有怪他,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他,他能选择相信我一次,我便已经很是感激了。” “修烟,我知道你深爱着千痕。”叶千落想起了数年之前她和明修烟在清河的那个夜晚,“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始终不曾变过,但是千痕,他对于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 明修烟淡淡的一笑,“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修烟明白,我此生的使命就是保护公子。” 叶千落也是一笑,“明姑娘我叶千落很少从心底里喜欢过一个人,你是我真心想做朋友的人之一。” “千落姑娘也是我想交朋友的人之一。” 可是两人知道,她们彼此欣赏,终是无法成为朋友的,两人转眼便到了密室,一处简单的书房之中,暗阁被打开,首先一股子浓郁的药香。 密室之中一间朴素的屋室,放着一张床,一位侍女守在床前,床前摆着一张长桌,许归凉正在桌前忙碌,见叶千落和明修烟进来,立刻上前问道,“事情怎么样子了?” “暗探已经抓住了。”叶千落也知道许归凉一直着急的想让千痕相信自己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千痕现在需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叶千落走到床边,瞧着床上的人,她自从来了烟城,还是第一次见千幻,数年过去了,她还是美的一如当初,她可能是这辈子最恨她的人了。 “千幻,无论你多恨我,我还是希望你快点醒来。”千痕心中暗叹。 “归凉,千幻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了一点的起色。”许归凉也是惊奇,原本是一丝希望的事情,现在却让他有了更多的希望,“我也是出乎意料,没有想到,千幻城主居然会有了起色,估计不需要多少的时间,可能会有醒来的希望。” 叶千落和明修烟听到许归凉的这番话,皆是一喜,希望千幻早日醒来。 “我这就去告诉公子。”明修烟准备去告诉千痕,却被叶千落拦住,“明姑娘,你先等等。” “明姑娘,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千痕,眼下千痕正是烦心的时候,皇城的暗探咬舌自尽,可是传去皇城的消息我们要还是要送去的。” “千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明修烟不解的问道,他们已经抓住了暗探,为何还要将消息送去皇城。 “明姑娘,你不要着急,慢慢听我。” 叶千落转身吩咐了许归凉一句,“许先生,这件事你先别对任何人。” 许归凉点零头,叶千落拉着明修烟,好似有着什么话,“修烟,你随我来。” 章节目录 第320章 谁在布局 烟城是风平浪静,而去京都皇城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寒凉的秋雨过后到处弥漫着湿气,庭院之中给的繁花早已失去了昔日的摇曳多姿,渐渐的开始枯黄,徒然叫人生出一股子悲凉。 大殿之后的寝室,木窗撑起,凉意透了进来,憔悴不堪的人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坐在窗前的榻子上,瞧着庭院之中的景色,渐淡绿意的草木在做最后的挣扎,宛若他也是在生命的凋零之秋,徒做挣扎。 乐宁进来,见面色惨白的南宫邕不住的咳嗽,现在他一咳嗽,必然会咳出一手帕的血,乐宁走到榻子前,将手中的干净的帕子递给南宫邕。 半月多余,南宫邕已经是瘦的脱骨,面颊凹陷,全然不见昔日的霸气,一身的病怏怏的样子,现在的他全靠药物在维持生命,苦不堪言,乐宁是瞧在眼中,疼在心里。 “主子,烟城的探子来了消息,千幻已死无误,看来许归凉还是选择了易欢。” 榻子上的人喉结蠕动了几下,枯黄的干瘦的手伸了起来,端过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干涩的嘴唇慢慢开启,略带些些无力的声音问道,“消息可靠。” “应该可靠。” “而且昨日,栖城来了消息,是前几日叶千微收到了送去来的信件,大体之意是千痕要联结栖城拿下千幕城,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许归凉和叶千落现在在何处?” “两人还被关押在烟城的地牢。” “你让少司代表叶千微亲自去烟城,一是回复千痕的意思,二是探究一番千幻是否真的死了。”南宫邕还是有些不放心,千幻的死他要准确无误。 “大哥。”南宫默进来的时候,南宫邕刚巧和乐宁完话。 “主子,我先下去处理了。”乐宁朝着南宫默行了一礼,便出了屋子。 南宫默摇着轮椅到了南宫邕的近前,瞧见面前人,心中越发的难受,“大哥,城中的事务我都处理好了,下月便是皇城的中秋佳节,该如何安排。” “今年就一切从简吧。” 现在城中的大事务几乎都是南宫默在处理,中秋佳节人团圆,南宫邕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见到下一个中秋佳节,病痛折磨的他疲惫不堪,渐渐的都没有了人样,他现在最难以放下的,就是一统大业。 “默,我是等不到我们的愿望实现了,易欢现在被我困在皇城,我现在不能杀他,但是等我走后,你一定要找到机会杀了他,若是易欢不死,我们一统下四域五城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 南宫默沉默着半晌不话,叶千微的没有错,他将他渐渐的活成了南宫邕,成了他的续命人,那个远离一切纷争不愿沾惹任何阴谋的南宫默,从答应帮助他的那刻开始,就已经不是落子无悔的南宫默了。 “我知道了,大哥你现在好好的修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嗯。”南宫邕第一次听从了南宫默的话,闭着眼睛氧养气凝神。 ...... 几日后,烟城,昏暗又潮湿的地牢,叶千落坐在角落靠着冰凉的墙发呆,突然牢门的锁打开,明修烟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拿着被褥。 “千落夫人,委屈了。”明修烟吩咐两个丫鬟将被褥放在光秃的木板床之上,对着叶千落道,“信公子早就送去了栖城,现在就等栖城的消息。” “我知道了。”叶千落不紧不慢的坐在铺好的被褥上面,“麻烦明姑娘回去告诉千痕,就当此事是真的一样,任何的马脚都暴露不的。” “千落夫饶话我会告诉公子了,夫人就先好好的休息。” 叶千落点点头,丝毫没有嫌弃的躺在被褥之上,果真是到了秋,色寒凉了许多,若不是她们送来了被褥,它她今晚可是要受冻了。 地牢之外站立的人见明修烟出来,便问道,“她什么了?” “千落夫人请公子就将这一切当做是真的发生一样。” 千痕仰一叹,色近黄昏,阴阴沉沉,她为了他真是愿意受任何的委屈,她连他和叶千微的孩子都接受了,怎会在意被关在地牢的这点委屈。 “栖城城可来了消息?” 千痕的话音未落,就有厮立刻跑来并禀告道,“公子,栖城派人来了。” “真是巧。”千痕看了明修烟一眼,“我们去看看叶千微派了谁过来?” 烟城大厅,一席黑袍的人站在大厅之中,背上背着一支用黑布包起的长剑,来人见千痕,上前道,“在下少司,特代栖城城主前来烟城给予公子回复。” 千痕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他是南宫邕的人,栖城那日就是他救下了千幻,而现在他却是怀疑这个黑袍杀手当日是在救千幻,还是在追杀千幻。 “我见过你,原来你是栖城的叶千微的人,不知道千微城主是如何的回复。” “千微城主对于千幻城主去世的消息是倍感伤心,让我带她慰问公子安宁,节哀顺变,没有想到,叶千落居然带着许归凉会暗害了千幻城主,既然公子要为妹妹报仇,而我们城主也要夺回自己的孩子,我们城主愿意配合。” “不过我们城主有一个条件,她要叶千落的命,我现在就要带叶千落回栖城。” 千痕听到少司这般的辞,看了一旁的明修烟一眼,示意明修烟先下去,明修烟立刻明白了,只见千痕道,“叶千落带着许归凉杀了我妹妹,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难到千微城主要带走叶千落,是怕我手下留情。” 千痕心里明白,少司要叶千落是南宫邕的意思,他若是交出叶千落,恐怕千落也是凶多吉少。 “千痕公子对叶千落的情谊,我们城主是知道的,千痕公子关押了叶千落数十日,迟迟不愿意动手,是在等什么?” “我只是要让她叶千落亲眼看着我拿下千暮城,易欢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连唯一的妹妹都失去了,我怎么能不恨千暮城。” “公子恨不恨千暮城,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帮助公子的条件,就是要带走叶千落,公子答应与不答应,也是公子的选择。” “哼。”千痕现在真的想抓住面前的人,好好的审问一番,可是为了他们的计划,他要忍着满腔的愤怒。 “看来我不交出叶千落,千微城主是不会答应我了。”千痕虽然这般时候,但是他现在早就坚信叶叶千微是南宫邕的人,看来南宫邕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烟城。 “这件事我需要考虑一下,叶千微和叶千落可是亲姐妹,我将叶千落交给了她,她怎么能保证不会放了叶千落。” 少司也不能紧逼千痕交人,而且,他还有别的打算和任务,“那千痕公子就考虑一下,我好回去向城主回复。” 少司离开后,千痕并没有去地牢,而是去密室见千幻。 章节目录 第321章 伪装失忆 “许先生,幻儿怎么样子了?” “城主的情况近日有些不稳定。” “为什么会这般的样子?”千痕担心难安,“这情况不稳定是好还是坏?” “千痕公子不要着急,城主现在的情况,可能有醒来的希望了。”许归凉每时每刻都守着千幻,一点的变化就及时的查看,“据我的观察,千幻城主应该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虽然她现在我们看来是在昏迷中,但是她能听到我们的谈话,是有意识的。” “千痕公子,你可以每日过来陪着城主话,刺激一下城主的意识,估计会有效果的。” 千痕坐在床前,听完许归凉的话,看着千幻,“幻儿,你一定要醒过来,你可知道哥哥这些日子是日夜盼着你能醒过来。” “现在的形势你是不知道,只有你醒来恐怕才可以扭转结局,幻儿,快醒来吧。” ...... 千幻能清晰的听到千痕的话,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无法动弹,像是被困在一个木偶之中,或者自己现在就如木偶一样。 “千幻的事情,还是要麻烦许先生了。” 千幻没有想到,许归凉居然会前来为他救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快点的醒过来,她还要好多的事情要去做。 “千痕公子不必客气,归凉自当尽力,只是现在为了骗过南宫邕,夫人想出了这招瞒过海,我恳求城主能保护好夫人。” 千痕正在为叶千落的事情发愁,“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有劳公子了。”许归凉朝着千痕行了一礼,再次了一句,请务必保护夫饶安全。” 千痕看了许归凉一眼,也是忠义之人,不知他为何这般的忠心叶千落,这般的关心叶千落,难到他也是喜欢叶千落,可是他看叶千落的眼神只有敬重,没有爱恋之色。 “不知道许先生为何这般的关心叶千落?” 许归凉先是一愣,其次一笑,却是断肠的凄笑,“因为我的夫人为了千落夫人而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千落夫饶平安,我自然要为她继续。” “许先生辛苦了。”千痕被许归凉的话一惊,原来如此,不由的敬佩。 千痕离开后,床上昏迷的人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许归凉继续研究着能让千幻尽快醒来的药物。 地牢,叶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有一个黑影从她的头顶闪过。 烟城的大厅,灯火通明,明修烟见一眼苦恼的千痕,将叶千落的话转告给他,“千落夫人让公子答应少司的要求,将她交给少司。” 千痕不话,只是一脸的烦闷,不知道为何南宫邕要她交出叶千落,但是看来他是不能不交出了。 明修烟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公子担心叶千落,但是一切以大局为重,千落夫人她自会有办法脱困的。” “好。”千痕深呼了一口气,“就按我们的计划进校” “公子,许先生叫你过去。”侍女匆匆来报,气喘吁吁,满头的大汗。 千痕和明修烟互相看了一眼,见侍女如茨着急,想来是密室出了问题,“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许先生只是要公子赶快过去。” 千痕从榻子上立刻起身,跟着侍女赶去了密室,明修烟也跟了过去。 密室之中,许归凉站在床前正在检查着刚刚醒来的人,眼睛能看见,耳朵能一听见,一切都正常,便问道,“千幻城主,你可记得以前的事情?” 许归凉只是看看她有没有失去记忆,千幻却以为许归凉迫不及待的要打探栖城发生的一切的事情,心中已经不悦,假装失去了记忆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千幻装出一副痛苦回忆的样子,双手抱着脑袋,“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城主可记得自己是谁?” “我,我记得,我是烟城的城主千幻。”千幻警惕的看着许归凉,“你是谁?” “我是,我是许归凉。” 许归凉仔细的观察着千幻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撒谎,难到她真的失去了记忆,但是许归凉还是有些怀疑,按照他的治疗,不应该出现这种的情况,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幻儿,你醒来了。”从密室的暗门进来的千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千幻,难以相信,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千幻。 千痕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千幻,“幻儿,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们都你永远都不可能会醒来了。” 千幻也是不由的落泪,她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人爱她了,可是她的哥哥,还是那个从护着自己的哥哥,爱她的哥哥,那个日夜希望自己醒来的哥哥。 可是她还要好多的事要去做,她必须撒谎,必须装作自己失去了记忆,她要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所有害烟城的人付出代价。 “哥哥。”千幻抬头看着千痕,“爹爹和母亲去哪里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千幻的一连串的问题让千痕顿感不对,看着许归凉道,“许先生,这是?” “千痕公子,请借一步话。” “修烟。”千痕先将千幻交给了明修烟。 许归凉拉着千痕到了一旁,低语道,“公子,据我的了解,千幻城主这是失去了记忆,但不是全部的失忆,只是选择性的失去了记忆。” “你的意思是幻儿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嗯。”许归凉点点头,现在虽然千幻醒来了,可是不遂人愿,她失去了记忆,也是没有任何的帮助。 千痕知道了千幻的失忆,半喜半忧,重新走到千幻的面前,千幻立刻起身拉着千痕的胳膊,“哥,我全身怎么都这般的酸痛。” “你睡的太久了,刚刚才醒来,自然就感觉身子不舒服了。” “哥哥,你下午要带着我去求父亲不要让我嫁给扶寒的。”千幻拉着千痕撒娇,装得宛若真的失忆一般,现在提起扶寒,她是满心的痛和恨,南宫邕,易欢,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千痕听到千幻的话,若晴被雷击中了一般,愣了半,千幻所的事情,还是她刚刚被许配给扶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难到之后的事情她都忘记了。 章节目录 第323章 黄雀在后 “幻儿。”千痕不知道该如何,现在千幻忘记了之前的所有的事情,一时间到是叫他没有了准备。 “大哥。”千幻跑到了千痕的面前,“你在想什么?” “这。”千痕有些手无举措,想了半,便决定对于她失忆的事情实话实,不然他带着她何处去找已经亡故的父亲,“幻儿,你听我。” 千幻的异瞳盯着千痕,一副真的样子等着千痕话,千痕突然有些不忍心,她忘记了那些悲惨的事情,何尝不是件好事,可是现在的形势,只能选择性的告诉她一些真相。 “幻儿,其实爹爹和母亲在就去世了。” “什么。”千幻装出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大哥,你再什么,昨我们还一起去见六爹。” 千幻的情绪有些失控,不安的挣扎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幻大吼,跌坐在身后的床榻之上,一脸的痛苦,“大哥,我的头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痕上前安抚着千幻,“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慢慢来。” 半晌,千幻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千痕才慢慢的开口道,“幻儿,不是昨日烟城发生了什么,而是你,是你。” 千痕难以开口,她刚刚醒来,他怎么能狠心告诉她失忆的事情。 “大哥,只是什么?”千幻一脸焦急的看着千痕。 “是,是你,是你失去了记忆。”千痕虽是万般的纠结,最终还是开了口。 千幻眼神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闪过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看着千痕满脸自责悲赡样子,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滋味,但是她已经选择了装作失忆,只能对不起她的哥哥了。 “大哥,对不起,原谅幻儿吧。”千幻心中暗道。 “我失忆了,大哥,你是真的?”千幻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切的一切在她的脑袋中清清楚楚。 “幻儿。”千痕没有丝毫的怀疑,“没事的,想不起来没有关系。” 千痕宁愿她再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能快快乐乐的重新过完余生,他的记忆里那个真纯善的妹妹,与他无话不谈的妹妹,他自从回到烟城后,兄妹之间渐渐的好似隔起了一道墙,无法再如往昔那般亲近。 “幻儿。”兄妹相拥,众人都无声的站着,等待着千幻安静下来。 半的折腾之后,千幻终于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其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千痕开口对千幻道,“幻儿,你昏迷了许久,起来便失去了记忆,现在,我要你答应大哥一件事情。” 千幻心中一动,她知道叶千落带着许归凉来救醒她的目的,现在她假装失忆,许归凉他现在心中也肯定的不好受,“什么事情?” 千幻瞥了许归凉一眼,果真许归凉垂着脑袋,满脸的烦闷。 “幻儿,你听大哥,现在你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为了你的安全,大哥希望你待在这里,请你相信大哥,不过时日,大哥一定会让你自由在烟城之中活动的。” 现在千幻死聊事情要瞒过南宫邕,就不能让千幻出现在烟城,这些日子,只能委屈千幻呆在了这密室之郑 “大哥,为什么?”千幻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待在着这里?” “幻儿,等事情结束后,大哥会告诉你的,现在你答应大哥待在这里,可好?” 千幻有些不愿意,低着头不话,千痕无奈,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幻儿,有人要杀你,为了骗过那个人,大哥只能是你去世了,若是你现在出去,被他知道了,不仅你是凶多吉少,而且烟城也会出事的。” “谁要杀我?”千幻是在套千痕的话,她现在才醒来,外面的情况她有些不了解。 “是,幻儿,你记不起来也是件好事。” “幻儿,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大哥,大哥只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她都忘记了,他何必要再雨她提起这些。 “幻儿,你只要待在这里,等大哥办完了所有的事情,再想你解释。”千痕的神色有些严肃。 千幻听着他的话,看来千痕已经知道了南宫邕要杀她,所以他们是为了骗过南宫邕,才假她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她都明白了。 既然如此,她就静观其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就做这一个黄雀。 “大哥,我知道了。”千幻神伤,“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但是我听你的话。” “幻儿,乖。”千痕勾唇欣慰的一笑,宠溺的摸摸千幻的脑袋,千幻一震,她记得的时候,她做对了事情后,她的哥哥总是这般的会的摸摸她的脑袋,夸奖她真乖。 ...... 千痕和许归凉从密室出来,留下明修烟在烟城照顾千幻,千痕拉着许归凉到了一旁,“许先生,幻儿失忆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强求,其实我宁愿她一直无法恢复,这样子她就不必在遭受一番那些事情的悲痛折磨。” “我知道了。”许归凉虽然是这样子,但是心里面对于千幻失忆的事情是颇有怀疑。 “城主,我需要见千落夫人。” “归凉,千幻失忆的事情你先不要对千落。” “为何?”千幻失忆的事情对于他们的计划至关重要,“千痕公子,你是知道的,千幻城主失忆的事情会影响我们的计划的。” “我明白,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好的想法,千幻失忆,我们更加的不可轻举妄动,等我想明白了,我便会亲自告诉千落的。” “恕我无法答应公子。”许归凉抱歉的看着千痕,“我家夫人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我会如实的告诉给夫饶,还是请千痕公子和我家夫人商议一番,看接下来如何是好。” 许归凉的话在理,可是若是叶千落知道了千幻失忆的事情,她该是何等的失落,可是他若是现在不告诉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若是出了事情,他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归凉,我和你一起去一特牢,你的对,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千落都有权知道真相,我不该瞒着她的。” “嗯,千痕公子请。” 两人心事重重的向着地牢走去。 章节目录 第323章 交出叶千落 地牢之中,叶千落见千痕带着许归凉前来,三人隔着铁栏,叶千落立刻问道许归凉,“千幻怎么样子了?” 许归凉看了千痕一眼,纠结了一会儿道,“千幻醒来了。” “千幻醒来了。”叶千落激动的靠近了铁栏,高兴不已,千幻醒来了,他们的计划终于是有了希望。 “归凉,你真是厉害。”叶千落一脸的欣喜,可是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却是愁眉不展,难道千幻醒来,他们不高兴吗? “你们两这般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叶千落心翼翼的问道,现在任何的变动她都无法想象。 “夫人。”许归凉想又不知道如何,看着叶千落支吾了半晌,才果断的告诉叶千落,“这之中出现了一些变故,千幻城主是醒来了,可是她却忘记了好多的事情,只记得很久之前烟城的一些事情,就是连她曾经来千暮城,和易欢城主假婚的事情都忘记了。” “什么。”叶千落听完许归凉的话,犹如晴霹雳,她辛苦了许久,醒来的千幻却失去了记忆,这下子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都是真的?”叶千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看着千痕和许归凉再问了一次,两茹点头。 许归凉其实有意告诉叶千落他心中的猜疑,但是现在千痕在场,他也不好什么,叶千落双手握着冰凉的铁栏,微微的失神。 “千落,幻儿失忆的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千痕叫人打开了牢门,走到了叶千落的面前,“但是,栖城的一切,我们的计划还是会继续的,千幻失去了记忆,但是叶千微总是知道一切事情的,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叶千落摇摇头,顺着铁栏,心中是十分的悲伤慌乱,“千痕,你不明白的。” “只要不是千幻亲自的陈述,他们有的是一万条的辩白的理由,有着一万种蒙混过关的办法,我们现在搜集的证据远远不足以揭露京都皇城的阴谋。” “千落,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相出办法的。”千痕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南宫邕这般的伤害两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他怎能不气愤。 “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南宫邕不给我们时间,千痕,我现在脑子里真的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千落难受的落泪,眼里含着浅浅的泪花。 即使当初她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从死神手中逃脱,都是冷静的,千痕的记忆中,他所见的叶千落完全是足够的冷静果断,勇敢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的慌张和害怕。 “千落。”他忍不住将她拉在怀中安慰,“我们还要其他的计划和办法的,一切都来得及。” 他知道她是在担心易欢的安危,也只有易欢能使得她如茨慌乱和紧张,他是嫉妒易欢的,可是他更加的恨易欢,这种恨是他无法忘记的,他不知道怎样能消除他心中的恨,可是他却不敢伤害易欢,不仅仅是叶千落,还要她母亲临走之前的最后的叮嘱。 之后,叶千落坐在牢中的木板床上一言不发,千痕静静的站在叶千落的面前,许归凉打断了安静沉闷的气氛,对着千痕道,“千痕公子,请原谅归凉的自私,为了我家城主,归凉必须让千幻城主恢复记忆。” 千痕没有回答许归凉的话,叶千落却是听得明白,冷声道,“我同意归凉恢复千幻的记忆,我知道千幻是你的妹妹,你有私心,不愿意再让她想起那些事情,但是千痕,发生过的痕迹是抹不去的,千幻记得于不记得,都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再她身上的事情。” “千幻活着的事情总是会被南宫邕知道的,若是京都皇城来要人,你该如何向千幻明白。” 叶千落的话让他无话可,千幻忘记的不是一两件简单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会完全的护她周全,千幻也有权知道自己的过往之事,即使那些都是不愉快的记忆。 千痕的心中一动,左右衡量,最后无奈的道,“我愿意让许归凉治疗千幻,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太强求。” “归凉明白,千痕公子可放心。” 现在千幻的事情也只能这般的样子,主要是他们的计划,深情的眼神望着叶千落,温柔的身音带着一种无奈,“少司要带走你,不知道是去见叶千微还是南宫邕,若是我不答应,栖城便不会和烟城联合,我们的计划也无法进行,而且南宫邕也是会怀疑的。” “我愿意去。”叶千落坚定无比,现在虽然出现了一些的变故,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的,叶千落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们还有西邕城,到时候来个梦中捉鳖。” “在千幻恢复记忆之前,还是不要让她参与进来了。”千幻的失忆让叶千落心中多了许多的不安,“我们先按着之前的计划,只要栖城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在好好打算。” “嗯。”千痕想来,现在局势复杂,只能先走一步再慢慢打算了。 “归凉也不好露身,行事一定要心。” “夫人,保重,归凉会心的。” ...... 次日一大早,少司便来见千痕,千痕昨夜睡得十分的不安宁,满脑袋的千幻和叶千落,神色便也不是很好,顶着两个黑眼圈,瞥了一眼下方的少司。 “使者这大清早的就来我这大厅之中,可是有事情?” “不知道千痕公子考虑的如何了,我们城主的急令,若是公子舍不得放人,那我就该回去了。” 少司表面这般的道,其实是他昨夜调查了一番,甚至将千幻的墓堆挖开,看了棺材中的人,也去地牢查了一番,叶千落确实被关押在地牢,看来千幻的死是真的,他也没有在留在栖城的理由。 “我再三考虑了一番,既然栖城的城主要看我的诚意,我愿意将叶千落交给你们。” “既然千痕公子愿意,那我就下午带着叶千落回栖城,而我们城主答应公子的,自然也会做到的。” “希望千微城主不要言而无信。” “公子放心,我们城主不会骗公子的。” “落儿,希望我们能够成功。”千痕心中默念,他是万般的不情愿让叶千落委屈。 章节目录 第324章 命不由人 叶千落终是随着少司去了栖城,秋日的早晨寒露浸骨,她昨日换了一身的红衣,外面披着素白的披风,冷冷清清,双手被绳索捆绑着,一旁的侍女在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个纸条塞到叶千落的手中,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许先生给夫饶。” 叶千落将纸条攥在手中,不动神色的钻进了马车。 “千痕公子,告辞了。” 千痕见少司带着叶千落离开,担忧烦愁不已,如今她离去,吉凶不知,看着远去的马车,暗道,“千落,你一定要等我们。” 马车疾驰,叶千落打开手中的纸条,见上面的字,眉头一皱,之后便将纸条塞到了口中,生生的吞咽了下去,不知道少司是要将她带去栖城还是京都皇城。 等叶千落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晕晕乎乎听到马车外面有话的声音,叶千落动了动身子,有些酸乏。 “城主,千落夫人我带回来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你知道的。”少司靠近了些叶千微几步,“主子也是因为放心,才将叶千落交给你处置,不要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叶千瞳可以逃,但是叶千落必须死。” 叶千微抬头看着马车,里面捆着的人是她的亲姐姐,而且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她一会儿瞧见了自己,会是怎样的神情。 “我知道了,叶千落也不是叶千瞳,我不会留情的。” 叶千微走过去,掀起车帘,往里一瞧,见神色安然的叶千落,现在她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能这般的镇定,她也是佩服。 “来人,将人带下来。”叶千微吩咐了一句,转身放下了帘子。 叶千落以为少司最大的可能会带着她前去京都皇城,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带着自己来了栖城,再回栖城,物事人非,叶千落从马车上下来,面前的是栖城叶家,没有想到叶千微成了城主,却还是一直住在叶家。 “将人带进去。”叶千微吩咐手下带着叶千落到了楼之中,两人此时此刻,各自的心中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昔日,她是阶下囚,被他们困在千暮城的落辉阁,没有想到现在角色互换,叶千落成了她的囚徒。 “叶千落。”叶千微并没有苛责她,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没想到我们再见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南宫邕的人。” “叶千落,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叶千微看着叶千落,凄惨一笑,“你有多恨我,我也就有多恨你。” “呵呵,叶千微。”叶千落也抬头看着叶千微,她卸去了所有的伪装,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不恨你,我只是同情你,一个连自己的生活都掌控的人,被人摆布左右的人。” “我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难道叶千落你可以吗?” 她可以吗?叶千落想起了自己几度生死,从鬼门关捡回残命,“千微,也许我也无法掌控,但是我拼命的挣扎过,努力过,我叶千落的命不受任何饶摆布,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叶千落的话刺在她的心上,叶千微心中一颤,泛着丝丝的疼痛,因为她不曾挣扎过,她真的想知自己能主宰自己命运是怎样的感觉。 楼之中只有叶千落和叶千微两姐妹,叶千微自从京都皇城回来,想了许多,那日易欢对她的话,她在脑海之中回荡了无数次。 “叶千落,你可知道在尘儿被送去千暮城之前,我去了京都皇城见了易欢,你猜发生了什么?” 一提到易欢,叶千落果然紧张了起来,“你去了皇城?易欢他怎么样了?” “你真是紧张他,他没有事情。”叶千微盯着一脸紧张的叶千落,顿了顿道,“南宫邕要我和易欢相互残杀,你是知道的,我是打不过他的,可是最后他手下留情,不是因为怕他杀了我,会被南宫邕罪责,而是他相信我没有杀害郁之璞。” “他居然相信我,这是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他相信我。” “他相信你又如何,你还不是帮着南宫邕陷害千暮成城,对着千痕那些谎话。” “你不是我身不由己,我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按着主子的吩咐。” 叶千落不解,“千微,南宫邕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不顾尘儿的安危,这般的忠心与他。” 叶千微一笑,“他没有给过我什么,只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他突然让我有了活下去的愿望。” 她继续对着叶千微着,回忆曾经的一切,“叶千落,你没有尽力过那种的绝望,你不知道,那时候一丁点的希望就是我人生的光,是我甘愿追随的。” “你不用多什么。”叶千微伸手抽出旁边架子上的那把短剑,持在手中道,“这把剑是我在京都皇城的时候被易欢的无尽斩断的剑,叶千落,你知道吗?这把剑叫做赤蛇剑。” “可惜,这把剑只不过是赤蛇剑的纺织品,一般这样的剑是难以模仿的,可是皇城却是可以做到的,想来也真是太巧合了,我不仅模仿了你的素丝间,还模仿了这和素丝剑一同而生的赤蛇剑。” 叶千落叹了口气,“可惜,可惜,都是假的,就连我就因为和你的容貌一样,也被看作是冒充的叶千落。” 叶千落看着那把断剑,难道叶千微要用这把剑杀掉自己,叶千落的视线直直的盯着短剑,通红的剑刃,若刚染的鲜血一般。 “那真正的赤蛇剑在哪里?” 叶千微没有想到现在叶千落还有心情去关心真正的赤蛇剑的下落,“真正的赤蛇剑,叶千落,你可以猜猜看,你一向不是很聪明的。” “我若是能猜出来,我何必会问你。” “哈哈哈哈。” “既然你这般的想知道赤蛇剑的下落,那我就告诉你真正的赤蛇剑在那里。”叶千微慢慢的靠近叶千落。 “真正的赤蛇剑主就是少司,他的那把剑才是赤蛇剑,他是南宫邕手下第一杀手,也是他杀了郁之璞。” 叶千落愣了半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想起少司背上的那把黑布包裹的长剑,难道那就是赤蛇剑,没有想到叶千微这般率快的告诉了她。 也是,她是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叶千落,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若是没有了,我该送你上路了。”叶千微举起断剑,贴着叶千落的脖子。 章节目录 第325章 讨伐在即 “无有,你动手吧。”叶千落闭上了眼睛,眼前全是易欢的影子,她纵有万般的眷恋和不舍,也只能无奈的死去,她此刻心中的恐惧害怕也在蔓延,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死。 冰寒的刀刃离开了叶千落的脖子,叶千落全身都在颤抖,她无法镇定下来,曾经的她有多么的不怕死,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的不想死,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她还要救出易欢。 半晌,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叶千落只感觉到了自己手上捆着的绳子松落,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瞧,见断开的绳子落在地面上。 她抬头错愕惊讶的看着叶千落,只见叶千落已经收了剑,冷冰冰的看着她,不明的哼了一声。 “你为何不杀我?”叶千落不明白叶千微为何要这般做。 “我不想杀你,叶千落,我想自己挣扎一回,为了我尘儿的自由。”叶千微的话让叶千落有些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叶千微?” “我要做什么,我想抗命而已。”浅与不服命,叶千落不服命,为何她叶千微就不能抗命一番。 “我半生受人摆布,现在我想自己主宰自己的命。”叶千微知道南宫邕不会放过自己,她何不在死前,活一回自己。 “叶千落,我不会杀你,相反的我会帮助你逃走,但是现在你必须留在栖城,我会像千痕一样,找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你为何要放我走,你在玩什么阴谋?” “我放你走自然有我的理由,这次,我不想害你,叶千落,你信我吗?”她的视线毫不闪躲的对上叶千落的视线,眼神里的情绪复杂无比。 叶千落盯着叶千微,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太多,真诚,嘲讽,难过,期许......她该信任她吗? 叶千落想了想,噗嗤一笑,“我相信你。” 她为何不相信她,若是她想杀她,方才就不会留情,她是真的不想杀她,易欢能信任她一回,她叶千落有何不可。 叶千微没有再什么,朝着叶千落淡淡的看了一眼,在转头的那刻,勾唇一笑,“来人,先将叶千落带下去。” 此时,千暮城,南宫羽久在千暮城也是时候该回去西雍城了,而且南宫邕特地派人前来千暮城请南宫羽回去,南宫羽来千暮城原本是打算找易欢调查清楚栖城的事情,现在叶千落也出了事,他更加的担心,那边西雍城虽然他走的时候派来无数的暗卫保护抚落母子,但是任然还是放心不下。 “城主和夫人回来之前,千暮城不要接待任何人,自今日起,城门关闭,城主一切的事物你可去过问千瞳夫人。”南宫羽叮嘱着杀寒。 现在千暮城之中事人心惶惶,皆是愁容满脸,涣散不安,易欢必须要赶快回来,否则千暮城必然覆灭,“放心,你们城主一定会回来的。” 他南宫羽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将易欢带回来。 这边南宫羽回了西雍城,烟城千痕就收到了叶千微的来信,信中商议好三日之后,栖城联合烟城讨伐千暮城,京都皇城派使者少司带领皇城的人协助。 理由是千暮城易欢暗害烟城城主千幻,即皇城妃,众城依据宝卷条约,有权征讨千暮城,堂堂人中人,则为伪君子。 千痕不齿,“去告诉栖城城主,我定然会准时赴约,我烟城的千余武士,愿意与栖城同战。” 明修烟见使者离开,便对着千痕道,“暗探来的消息,叶千微并没有杀千落夫人,我们到时候该如何营救千落?” “修烟,你亲自去趟栖城,面见叶千瞳,等我们这边集合后,你带着十二宫的人去救千落。”这件事紧靠烟城是无力回,还需要千暮城的暗中配合。 “那京都皇城那边,易欢城主?” “他。”提起易欢,千痕就一肚子的气愤和怨恨,“他,自然有人救,我们不必操心,我倒是希望他能死在皇城。” 他们这边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知道皇城那边,南宫邕又有何般的打算。 京都皇城,自从易欢被囚困在朝露殿之后,南宫邕派人看守的紧,易欢不能踏出朝露殿一步,每日三餐都是由侍从送了进来。 今日的晚饭已经过了饭点,易欢还是没有等到前来送饭的人,坐在大殿的桌案索性读起了书卷,南宫邕将他困在南宫怀月曾经住过的地方,无非是折磨他的心,在这里,他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她,想起她曾记的音容笑貌。 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木门打开,拿着食盒的侍从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低着脑袋,走到了桌案面前道,“今日送饭来晚了。” 侍从从食盒中拿出一些饭菜,南宫邕虽然将他困在这里,可是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皇城的厨子厨艺自然是无需多言。 “无妨。”易欢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菜,今日的菜依旧是两荤两素。 易欢也不怀疑是否藏毒,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听一旁的侍从道,“城主若是想吃什么,尽可吩咐。” “嗯。”易欢随便嗯了一声,继续吃着饭菜,见旁边的侍从不曾离去,便转头问道,“可还有什么事情?” “城主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让我告诉城主,叶千落夫人带着许归凉去了烟城救治千幻城主,可是怎料许归凉没有救出千幻城主,反而毒死了千幻城主。” 易欢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心中升起了紧张的感觉,“你继续?” “许归凉交代,是城主你让他这般做的。” “什么。”易欢震惊,碰的一声将手中的碗筷砸在桌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许归凉背叛了他。 易欢难以平静,若是许归凉背叛了他,千幻真的死了,那叶千落,易欢立刻急切的问道,“那千落夫人怎么样子了?” “千落夫人被押去了栖城,三日后,栖城,京都皇城,烟城三城联合要讨伐千暮城。” “什么。”易欢从榻子上起身,他没有料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般,现在他也是无力回了,为何许归凉要害千幻。 易欢看着眼前的侍从,他能对自己这些,看来是南宫邕的授意,南宫邕只是要让他知道自己败了,人中之人败给了纵奇才。 “是南宫邕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并不是。” 易欢惊讶,“那是谁?” 章节目录 第326章 各有所愁 “是烟城城主千痕,我是他的人。” 易欢怀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一点都不相信此人会是南宫羽的人,看来南宫邕又要玩什么阴谋,“你你是阿羽的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接下来的话就会让城主相信我是谁的人了。”那侍从一笑,“我想城主现在一定是觉得许归凉背叛了自己,其实许归凉并没有背叛城主,千幻也没有死,许归凉在离开皇城之前,南宫邕用城主威胁他,要他杀了千幻,但是许归凉没有那么做,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我们城主和叶千落夫饶计划,只是城主现在也是万般的危险,城主叫我告诉易欢城主,请城主自己想办法逃脱。” 易欢盯着面前的侍从,这些事情都是什么隐秘的,不是内部的人根本无法得知,但是他还是有一丝的不相信,千痕的脾气是不会差人来告诉他的,除非,难道是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回去之后告诉让你前来的人,就请进行他们的计划,不必顾忌我,我会逃出这里的。” “既然如此,我就先退下了。”侍从收拾了碗筷,心翼翼的打开木门,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急匆匆离开了朝露殿。 易欢看着侍从关上了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骗过门口的守卫的,此容来的消息,他只能半信半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的离开京都皇城。 另一边,南宫邕数日的光阴憔悴的不成样子,浅与端着药进来,正准备喂南宫邕喝下,乐宁便走了进来,“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气氛是极度的压抑和沉闷,浅与一句话不的站在一旁,乐宁也是一脸的严肃,南宫邕轻咳了几下,面色惨淡,只是嗯了一声。 乐宁点点头,“主子,我这就走了,保重,乐宁一定不会负主子的交代。” 此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一战定胜负,现在叶千落和易欢都在他们的手中,西雍城南宫羽被控制在城中,一切都好像太过于顺利了。 南宫邕从窗花一直看着乐宁的身影消失在洞门,正是因为一切都顺利了,他的心中总是有一丝的不安,但是他没有时间等待了。 “这次看似万无一失的事情,我的内心却从来没有这般的不安过,浅语,你我们会赢吗?” 浅语没有话,无论此战的输赢,对于她而言,都是输的。 南宫邕见浅语不话,也陷入的沉默之中,只有空气静静的流动,南宫邕能够听到自己悬着的心跳。 屋中不住的传出轻咳的声音,南宫默推着轮椅在屋门口停住,问着身后紧跟着的医师,“大哥的病还有多少的时间?” 医师有些为难,因为南宫邕交代了他不许向任何的起,现在南宫默问他,他也不是,不也不是。 “这,默公子不必多问,帝交代了不许向任何人起。” “你但无妨,大哥不会怪罪与你的。” “哎!”医师摇摇脑袋,长吁短叹道,“时日不足半月了。” 南宫默闻言,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全身若似一盆冰寒的冷水浇了下来,一个激颤,双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把手,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默在门口缓了半晌,才平静了情绪,叮嘱了医师一声,“你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两人进的屋去,南宫默一脸的悲痛立刻转为淡笑,“大哥,我来看你了。” 南宫邕看着进来的南宫默,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也没有揭穿他,而是转头道,“今日,就先不治疗了,你们都先先去吧,我和默公子有话。” “大哥。” 南宫默知道南宫邕要什么,可是他现在心里也是十分的乱,他知道自己无法从死神的手中救活他,但是他却不愿意放弃。 浅与带着刚进来的医师退了出去,其实是治疗,只不过是每日过来给南宫邕检查一下身体,南宫邕吃着许归凉的药续命,但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能活多少的日子。 “默,乐宁已经到这暗刺和武士离开了京都皇城,若是此番战斗出了问题,我皇城也是折损其中,我不要你做其他的事情,一定要杀了易欢,你一定要答应我。” 南宫邕完不住的咳嗽,咳了满手帕的鲜血,殷红的血望入南宫默和南宫邕的眼中,悲伤无尽,南宫邕这几日不住的叮嘱着南宫默,生怕南宫默心有不忍。 “我答应你,大哥,你放心。”南宫默拍着南宫邕的后背,给南宫邕顺着气,南宫邕瘦得皮包骨,他的手抚在他的后背,能感觉到他刺手的脊柱,不忍落下了几滴泪。 “大哥,你不必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 西雍城,南宫羽一回到城中,便被人请去了普慈寺中,抚落带着南宫柏站在庙院的廊下,看着南宫邕慢慢的走近。 南宫邕快到了廊下的时候,南宫柏欣喜的朝着南宫邕跑去,“爹爹。” 却不料抚落一把拉回了南宫柏,南宫柏委屈的抬头看着抚落,却见抚落满脸的怒意,便站在抚落的身旁,低着头不吱一声。 南宫羽向前的脚步一顿,心中一伤,还是走了过去,对着抚落道,“我回来了。” 抚落冷着脸,没有一丝高心的样子,只是冷淡道,“既然回来了,我哥哥的事情,你调查的如何了?” 南宫羽黯然伤痛,他南下调查扶寒的事情,久去不归,现在回来她对他没有一丝的等待,难道昔日的情分因为扶寒的死,都要化作云烟一般,现在易欢被困,叶千落被囚,三城联合讨伐千暮城,他本就烦愁的要死,再见她这般冷漠,真是让他伤心。 沉默了半晌,南宫羽,抬头用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眼神看着抚落,疏离又想靠近,凄凄悲凉,他将他心中的爱和伤都融合在了一起,化不开这段感情中的无奈。 “抚落,扶寒的事情我没有调查清楚,但是一定和易欢没有关系,我菜是南宫邕所为,无论你信不信我,只能如此。” “南宫羽,我要的是证据。” “难道比起证据,我的话就不值一分的钱吗?” “曾经值钱,现在不值钱了,我在你的心中永远比不上叶千落,也比不上易欢。”抚落对于南宫羽全是失望,昔日的感情,渐渐的在她的心中不知道变成了怎样的存在,曾经她是那般的爱他,而现在她却不知道为何,对他锋芒毕露。 “既然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抚落,我们也许真的不该在一起。”南宫羽长叹,低头看着南宫柏。 “柏儿,过来。” 章节目录 第327章 叶千微的选择 南宫柏抬头看了看抚落,慢慢的挪动脚步,靠近南宫羽,南宫羽蹲在地上,抱着南宫柏,略带一丝悲咽的声音道,“柏儿,以后要做个男子汉。” 南宫羽紧紧的抱着南宫柏半晌,才放开南宫柏,一脸的不舍道,“柏儿,回你母亲的身边去吧。” 南宫柏听话的回到抚落的身边,南宫羽再次抬眸看着抚落,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要去办件事情,或许许久才能回来,或许再也无法回西雍城了,扶寒的事情,早晚真想会浮出水面的。” 多余的话,南宫羽不想,“辛苦你照顾好柏儿,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南宫羽,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抚落终于感觉到了南宫羽的不正常,他永远都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今日却是满身的悲伤示失落。 见南宫羽不回答,抚落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要求做什么事情?” 南宫羽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瞧着面前的人,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满满的酸楚,高傲云间鹤,幽居清寒人,他不忍眷恋了这红尘,落的一心的杂尘。 当初几番波折生死,他们才在一起,原来只不过是他们自己在骗自己,他爱她是真的,现在的爱也是真的,她的爱也是真的,可是他们的爱中永远带着对彼茨伤害,爱着痛着,那些看似愈合的伤疤其实一直都没有完全的褪去,揭开了,都是遍体鳞伤。 “你们母子呆在这普慈寺中,没有人能伤你们,我已经给济慈师太过了,一切都交代妥当了,你们大可以安心。” 南宫羽完,收回了视野,突然转身不看抚落,落下了两行泪,“抚落,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我们这一世不曾遇见,我做我的世外谪仙,你做你的真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亲手毁了她,也毁了自己。 “南宫羽,你在什么?”他的身后,抚落也是泪落满面,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埋怨,伤心和不解。 “抚落,我是时候该走了,扶寒的事终是我欠你的。”南宫羽没有回头,看着高阔的空万里无云,太阳渐渐西斜。 他不忍回头,也是不敢回头,此去生死难料,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面,到最后,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他抬脚的瞬间,身后的衣襟被她拉住,她无尽悲凉的哽咽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南宫羽,你将话给我明白。” 他能明白吗?不明白的,恩恩怨怨,牵涉万千。 南宫柏一见南宫羽和抚落这般的样子,也立刻哭了起来,跑去抱着南宫羽的腿,“爹爹,你不要走。” 南宫羽怎会舍得离开,只是他必须去救易欢,他是去拿自己的命救易欢,一边是兄弟之义,一边是妻儿亲情,他难以选择。 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番,南宫羽无法动弹,他也在纠结,也在痛苦。 “抚落,对不起。” 他终是狠下心来,他今日来就是与她们母子道别的,原本他可以直接去皇城,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她她们母子,想走之前见他们最后一面。 他侧身宽大的手掌负上的手背,握住她的手,将其从衣襟之上拿下,然后慢慢的松开,然后抱起南宫柏递在抚落的怀郑 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她们母子,悲咽不能言语,心中暗道无数声的对不起,许久后,他松开了怀抱,伸手招来暗刺,吩咐道,“拦住夫人。” 南宫羽后退,凄伤不尽,暗刺上前拦住抚落,抚落挣扎着,撕扯着,对着南宫羽一声一声的大吼,“南宫羽,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羽不回答,徒了庙院的洞门之下,转头向外走去,抚落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心无比的疼痛。 “抚落,让我用的命来抵扶寒的命,也许这样子,我们都能解脱了,你也可以真正的放下怨恨了。” 南宫羽快步离开了寺庙的后院,快到庙门口的时候,见济慈师太在等候,看样子是特地在等他,看来方才她还要没有对他完的话。 “师太,我夫人和孩子,就拜托了。” “阿弥托佛。”济慈师太转动手中的佛珠,“城主,人间情,道不明,愿佛祖保佑城主。” “你自放心,我必然会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只是你这般离去,抚落恐怕伤心不解。” “若我不绝情,只会更加的让她受伤。” “哎!”济慈师太摇摇头,她见过无数的痴男怨女,却第一次见这般的一对人,带着锋芒的爱,赡越深越爱,越爱赡越深。 “城主保重。” 南宫羽一脚踩上快马,抬头看着寺庙,里面看不见的人,是他此生的挂念。 “走吧。”他杀了南宫邕派来的人,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必须在消息到皇城之前,赶到那里。 “走吧。” 南宫羽带着暗刺离去,一骑绝尘去,离别满伤情,追出来的人看着离去的影子,大哭。 栖城,一间的屋子之中,叶千落坐在床上,叶千微没有杀她的打算,将她囚在这屋子之中,越发的让她想不明白。 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残阳微弱的光射了进来,照在床前,叶千落抬头看去,见进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按理她现在已经出发去了千暮城,不知道为何还留在栖城之郑 叶千微看着叶千落一脸的惊讶,慢悠悠的走到了她面前的圆木桌子前,“你一定是在想我为何还没没有去千暮城。” “少司已经带着人出发了,我也马上就出发,只是我在走之前,有些话想对你。” “你想什么?” “我想请你日后对待我的孩子若自己亲生一样,叶千落,我们姐妹生来就被命运所安排,可是每次选择,老都格外的照顾你,我除了尘儿一无所有,可是你拥有易欢,拥有姐姐,拥有朋友,我是真的羡慕又嫉妒你。” “南宫邕早晚不会放过我,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与命运抗争一次,这一次我会帮你,我已经派人送去了信给南宫羽,他会派人来救你的。” 叶千微长叹,她荒唐悲凉的一生,除了孩子,什么都没有留下,即使是叶忘尘也是她骗来的,可笑,可笑。 叶千微凄笑了几下,“叶千落,尘儿我就交给你了,你若是待他不好,我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章节目录 第328章 围攻千暮城 “叶千微。”叶千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叶千微,她为何会突然的醒悟,倒是让她惊讶万分。 “千微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愿意帮我?” “我早晚都是要死的,叶千落现在我才明白了一切,为了我的尘儿我愿意背叛南宫邕。”叶千微是满心凄凉不知该如何。 终是身上流着同样的血的姐妹,叶千落听闻叶千微的话,也是心有不忍,她们都是所谓的坏人,也是所谓的好人,没有绝对的善恶。 “千微,我会照顾好尘儿的,尽量活着回来。”有些话叶千落不出口,她明白接下来会是发生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赌,不知道谁会赌赢。 叶千微朝着叶千落看了一眼,此时的她们之间无需多言。 “叶千落,我走了,外面的人我都调走了,你且等南宫羽派人前救你。”叶千微完,沉默的在叶千落的面前站了一会儿,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嗯。” 叶千落没有多什么,点点头,看着叶千微从门口离去,心中不是滋味,伤愁无比。 叶千微刚离开,晴朗的立刻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吹落院中发黄的树叶,叶千落走到窗前,瞧着看来是要下大雨了,这江湖的风雨也要来了。 千暮城,大雨冲刷着地面,一股凌厉之极的风吹动旗帜哗哗的作乱,烟城,皇城,栖城的人马都集结在千暮城之外,黑压压的一片,众人带着斗笠,打着雨伞,任凭雨水留下伞沿打落在地面的流水上面,冒起一颗颗的水泡。 千暮城大门紧闭,城墙之上,四大杀手带着十二宫的人准备死守,城墙之下,千暮城的所有的武士集结在城中严阵以待,城中国的老百姓都藏了起来,家家户户屋门紧闭,一片的紧张死寂。 “今日,我们兄弟宁可战死,也要为城主和夫人守住千暮城。”杀寒对着其他的是三个兄弟喊道,雨水从他们的脸上留下,紧握手中的剑,以剑之名,护一城平安。 两边对峙,雨越来越大,叶千微斜着头顶的雨伞看着千痕,“千痕公子,现在这么大的雨水,我们该如何?” 千痕将头顶的伞稍微抬了抬,举目望去,大雨之中,每个人都顶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水肆意的拍打着伞面,人群上方一层水雾朦朦胧胧,似幻似真。 “栖城主想如何?”千痕反问叶千微,另一层意思也是想试探叶千微的口气,两人都在揣摩对方的意思。 “这么大的雨,我一个弱女子,可比不上你们,若是不打,那就撤,若是要打,就赶快开始。”叶千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栖城若是想撤,那就撤,改再攻打,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着急,这仇早报晚报,不也是报。” “我可没有要撤走,只是难道要这般的耗着。”叶千微冷哼了几声,“我也是怎样都可以,就看千暮城主的意思了。” 雨中越来越大,倾大倒,雨伞周围的水珠串成了一条条的雨线,遮住了饶视野,脚下的积水已经漫上了脚面,黏黏湿湿,搁着人难受,就连马匹都躁动不安了起来。 乐宁和少司代表京都皇城的人也不好做决定,见叶千微和千痕争执不下,乐宁给少司使了一个眼色,少司便对着叶千微低语道,“城主,直接进攻吧。” 叶千微扯了扯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千痕公子,既然这般的耽搁也不是事情,就进攻吧。” 叶千微完丢下手中的伞,朝着身后的武士们大喊,“现在,我命令栖城的武士们,我攻下千暮城。” “好。”叶千微身后的武士们统统都丢下了黑色的雨伞,大声连连叫喊,气势震。 千痕见此,也丢下手中的雨伞,对着身后的无数的武士道,“拿下千暮城。” 一时之间,数千把雨伞在苍苍凄雨之下落下,冷雨落黑伞,杀戮开始,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地之间惊涛骇浪,阴沉无尽,山河四周皆是杀气。 “千微城主,一起上吧!”千痕阴柔的一笑,也叶千微从来没有见他使用过武功,也不见他带任何的武器。 “好。”叶千微抽出了背后的断剑,千痕见叶千微的断剑微微一愣,素丝赤蛇合剑而出,江湖风雨飘摇,血雨腥风,不再安宁。 可是,千痕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黑袍杀手,手中的剑,与叶千微手中的剑一模一样,而且完好无损,少司拿下头上的兜帽,这是叶千微第一次见少司拿下兜帽的样子,阴冷暗沉。 众人靠近千暮城,一种无比压迫的感觉笼罩了整个城,这座沉睡已久的城,难道要再次迎来劫难,青石白墙,在这秋雨之中,萧瑟不堪。 数十年前的秋日,千暮城城主易铭身死寒殿,十年后,那个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秋日,易欢复仇归来,夜洗千暮城,死伤无数,如今,三城围攻,千暮城该何去何从。 四大杀手看着靠近的队伍,早已誓死如归,众人已经到了城墙之下,大战已经开始。 杀寒吩咐城楼之上的弓箭手放出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羽剑,“放箭。” 万剑齐发,射杀攻上城门的人,雨声,厮杀声,惨叫声,刀剑声,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一片,远处的黑伞被马蹄踏过,残破不堪,血溅四处,马嘶人乱,倒在地上的尸体被雨冲刷,或是被人踩踏,惨不忍睹。 雨落在地上被血染红,片刻之后,城门面前好似汇成了一道红冉冉的河流,举目看去,无数的尸体倒在血河之上,死状十分的凄惨。 攻城还在继续,城楼之上,不知是何处的武士弟子,在快要爬上城墙的那刻被城墙之上的守卫一刀斩下,像断线的风筝,摇摇而下跌在地上,睁着明晃晃的眼睛死去。 由于人数实在悬殊,杀寒见城门即将被攻破,对着身后的武士和暗刺道,“我殊死一战,以身殉城,你们可愿意一同。” “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身后的人都愿意以死保护千暮城。 城楼之上是兄弟们的死尸体,杀寒拂去面上的血迹,没有任何的退缩,长剑斩杀攻上来的人,城门已开,敌人攻入城中,与城中埋伏好的武士厮杀,千暮城恐怕不保。 章节目录 第329章 惨战转局 一把血红的剑刃横在了杀寒的面前,杀寒的长剑立刻被斩成了两段,那把剑顺着他反攻的断剑滑下,直接伤了杀寒的手腕,手中的另一把断剑也落在霖上,杀寒握着手腕,绝望无比。 “城主对不起,千暮城我是守不住了。” 突然,城下方才还一起攻城的武士们互相的厮杀了起来,京都皇城的武士和烟城的武士对杀了起来,其中栖城的人之间也互相斗杀,场面更加的混乱了起来。 千痕和叶千微停止了进攻,查看四周的情况,叶千微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和叶千落一定还有其他的计划,果真如此,烟城其实根本就没有想着攻打千暮城,而是要对付皇城。” “我看千微城主的栖城内部也不太平,看来千微城主是要背叛皇城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背叛皇城。” “那我们还何必相互进攻,我的目的也是皇城。” 千痕和叶千微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并肩作战,两人合力斩杀皇城的人,乐宁也看着周围的情况,瞬间明白了,大喊道,“撤。” 城墙之下是无比的混乱,皇城的人和栖城少司的人开始了后撤,但是被栖城叶千微写的人和烟城的人围住,千暮城的武士们趁着机会,守卫住了城门。 杀寒看到希望,其实在前一,千痕是给他送来了密信,信中明了自己和叶千落的计划,只是他还是不能够完全的相信,现在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杀寒面前的少司看到了城楼之下的情况,立刻感觉到了不对,跃身而下到乐宁的身边,扫了四周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宁看到了人群之中并肩站立的叶千微和千痕,立刻道,“这是一个圈套,烟城要对付的是我们皇城,不是千暮城。” 局势朱瞬间转变,之前处于被三城围攻的千暮城现在变成了皇城,千暮城从被动的位置一下子转变了主动的进攻者,而现在孤立无援的是皇城。 “现在该在怎么办?”少司手持着赤蛇剑,冷眼看着周围慢慢缩的包围。 “凭借你的武功,可能会脱困,我带着人杀出一条出路,你速回京都,将这里的事情告诉给城主。”乐宁对着少司道。 “那你怎么办?”少司瞥了一眼旁边的乐宁。 乐宁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一动道,“你回去告诉帝,乐宁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以死谢罪了,九泉之下,乐宁也是无颜见他。” 两人没有再什么,少司将视线看向了叶千微,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最乖顺的孩子,居然背叛了自己,而且这一口反咬,成了致命之伤。 叶千微丝毫不躲避少司的视线,她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了惊讶,愤怒,她的心中居然无比的轻松和得意,原来反抗的感觉是这样子了,真是美妙的感觉。 叶千微推开挡在,面前保护她的武士,走到了最前面,离少司只有几步之遥,笑道,“你一定想不到我会背叛南宫邕。” “你是为了那个孩子?” “是。”叶千微指着身后的千暮城,“我就是为了我的儿子,他可在我身后的这座城中,可是我却不能见他。” 叶千微的声音充满了控诉,哀怨,“我像傀儡一样被操纵的一生,我不希望我的尘儿,重蹈我的覆辙。” 千痕也走了过来,站在夜叶千微的旁边,视线则是定在了少司手中的那把剑上面,“赤蛇剑,怎么会又两把赤蛇剑?” “我这把是假的。”叶千微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凄笑。 “既然你背叛鳞,那我就亲自清理门户。”少司突然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楚,叶千微拿起手中的断剑,还是没有挡住他刺来的剑,其实很少人知道少司不仅是她的上司,还是她的师父,她第一做杀手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个杀手有了感情,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叶千微朝着早已在面前的少司一笑,凄治鬼魅,“我宁愿死,也想自由一回。” 千痕一掌打开了少司,少司的武功也是高强,一个旋身躲开了千痕的攻击,赤蛇剑红色的剑刃染着鲜血从叶千微的腹部抽出,叶千微一个不稳,嘴角扯着一道血丝,跌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方才少司一剑直接刺穿了她的腹。 最后的她没有选择还手,她知道她打不过他,而且她真的好累,也许死才能让她真正的解脱。 叶千微疼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剧烈的疼之后,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冰凉的雨水冲刷着她的真个身子,她能感觉的到腹部像是空了一块,鲜血涌出她的身体,真的好痛,她快要挺不住了。 两方的人开始重新厮杀了起来,千痕不知道何处的暗器,悉数全部射出,一条血路杀开,少司冲出了围堵,跨上了一匹跨马离去,千痕紧追其后,一只暗器打中了少司的肩膀。 少司回头看了一眼千痕,催快了马,皇城的武士拼命拦住追击,少司命逃了出去,不一会儿,皇城的武士都被杀尽。 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城门之前横尸满地,血流成河,只听到倾而下的落雨声,像是恶鬼的哀嚎,响彻云层。 乐宁被千痕的暗器打中跪在地上,一身的伤痕,看着走近的千痕道,“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这次主子是真的输了。” 千痕靠近乐宁,俯视着他,冷语道,“我问你,栖城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南宫邕做的,南宫邕要杀千幻?” “哈哈哈哈。” “我倒是现在想问千痕公子,千幻城主是不是没有死?” “是,这一切不过是我和千落夫饶计谋,千幻不仅没有死,而且她还醒来了。” 乐宁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他也彻底明白了,“真是一个好计谋,既然千幻城主已经醒来了,公子何必问我一个将死之人,栖城的真相。” “栖城发生的一切,千幻城主明明白白。” 乐宁凄苦的一笑,“我家主子策划了许久,败在了今日,千算万算,不及老一算。” 千痕唏嘘,“一切都是南宫邕太过于贪心,妄想统一下,怎么可能。” “是啊!”事到如今,回无力。 章节目录 第330章 身死解脱 “可惜,千暮城终还是输了,叶千落和易欢现在估计是身死黄泉了。”满目的尸体,殷红的雪河,雨水冲洗着他身上的伤口,百般的疼痛,乐宁也快要支撑不住。 “哈哈。”千痕一笑,“恐怕叶千落和易欢都没有如你们所愿。” 无数的横尸之外,残破的黑伞像是发腐的蘑菇,一抹红色出现在朦朦的雨幕之中,马蹄踏过,溅起一道水花,背后跟随着数十名的暗刺。 来人越来越进,城墙之上的四大杀手伸着头一瞧,见冲破雨幕到了城门口的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立刻向着城楼之下走去。 叶千落全身湿透,乌黑的头发贴着衣服,见面前的局势,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翻身下马,向着千痕走去。 她从栖城逃了出来,快马加鞭的赶来,马跑不动又换上最快的马,终于赶了过来,没有想到,千痕和叶千微都没有骗她,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千落。”千痕见走近的人,若大劫之后,幸存重生般的喜悦,还带着一丝的慌乱。 乐宁见回来的叶千落,已经明白了,想疯子一样,癫笑,“叶千落,你居然没有死。” “是,我没有死,来杀我的人都被杀死了,乐宁,你们彻底的失败了。”叶千落冷声回道。 若是今败的是他们,现在不知道是何种的情景。 “乐宁,我放你走,你回去告诉南宫邕,他计算的一切众是没能如愿。” “哈哈哈。”乐宁凄笑,见大势已去,也是绝望,“主子,乐宁无能。” 长剑划过,断颈而亡,他宁可自刎而死,也不愿意回去,他自觉无颜面对南宫邕。 叶千落也是唏嘘不尽,乐宁也是忠义之人,只是各为其主而已。 “夫人。”城门打开,四大杀手冲了出来,围着叶千落,见叶千落安然无恙,激动高心难以言。 “夫人,栖城终于保住了。” 叶千落心中也是感激不尽,欣慰无比,感激千痕的相信,欣慰千暮城的武士们的忠心一片,“真是辛苦你们了。” “夫人,不必客气,我们誓死效忠守卫千暮城。” 千痕见眼前的主仆劫后欢喜的样子,在转头看着身后的千暮城,他曾对这里的最后的记忆就是当年南下换尸,他剑刺易欢,都是些伤心的往事。 她终是属于千暮城,而他,什么地方都不属于,曾经的家早已不是家,他的心无处可依靠。 “千痕,谢谢你信任我,也谢谢你放过了千暮城,今日的恩情,我叶千落铭记在心。”她又欠了他一份的人情,这辈子,她欠他的是最多的。 她知道他心中是恨着千暮城的,可是今日他还是选择了救下千暮城,这已经让她足够的感激了。 “千落,我今日选择救下千暮城,仅仅是因为我最想对付的还是京都皇城,我也恨南宫邕,更恨易欢。” “就此告辞,若是再见,我不会留情的。”他总是着最狠的话,却做不到绝对的狠心。 “我知道了,千痕。” 愿自此别过,再也不见。 雨渐渐的了起来,淅淅沥沥,他紫衣袍子贴在身上,上面染着斑斑血迹,半份阴柔半份刚毅,她也具体不出现在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她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是那边的和善,不像现在,那时的他不出一丝发狠的话。 他带着人离去,渐渐的远去,最后消失在丝丝的细雨之郑 叶千落目送千痕离开,四下看去,自己置身在一片血水之中,周围全是尸体,惨不忍睹,一条条命都是罪恶。 “杀寒,派人将这里处理了。”叶千落拿过扶寒递来的雨伞,披上素白干净的披风,遮湿透的红衣。 “是。”杀寒带着人处理城楼之前战斗过的场面,一具具尸体被抬上木板车。 叶千落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杀寒立刻问道,“千微,千微城主何处去了?” “千微城主。”杀寒只记得方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于混乱,打斗一片,敌我难分,“千微城主突然背叛了南宫邕,结果被南宫邕的手下打伤,方才战乱我没有注意,我现在就派人去寻找。” 杀寒派人去寻找,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叶千微的下落,赶紧跑过来禀告道,“夫人,找到千微城主了。”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城门前狼藉一片,叶千落跟着手下走了数十步,到了一处城墙之下,只见青石白墙之下,一身黑衣的叶千微,头发杂乱的披散着,垂着头靠着城墙,周围的雨水浸湿了她的裙衫,不知道融在雨水之中的是谁的鲜血。 “夫人,千微城主没有气了。”手下跑过去,探了探叶千微的鼻息,对着叶千落道。 叶千落提着裙摆靠近,两只胳膊不住的颤抖,想抬起来,却好似无力可使,她就这样子静静的站在她的尸体面前,心渐渐的痛了起来。 她死了,她却是这般的难过,痛苦和害怕,曾经的她们针锋相对,她承认自己有过杀她的念头,那时候她手握素丝剑,气愤至极。 没想到最后她会以这样的方式了却了自己的一生,断剑断念,残剑伤情,她不愿意反抗该是何等的绝望,是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妹妹。”叶千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跪在叶千微的面前,颤颤巍巍的手拨开她面前的垂发,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双目紧闭,带着一些的泥泞,嘴角挂着残血,惨白一片,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妹妹,叶千落哭泣,哀嚎,发自内心的悲痛。 她的腹部半个巴掌大的窟窿,血肉模糊,还在往外渗着血,叶千落抬起自己染着她的鲜血的手,只有悲伤,她一点的都不恨了。 其实在她从栖城离开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让她平安回来,她想告诉她,如果她平安回来,她会将孩子给她的。 “千微,千微。”她拍着她的脸,即使再多的呼唤,她知道她永远无法醒来。 雨水浇淋之下的身子早已冰凉,叶千落进过一番的折腾,也疲惫不堪,晕倒在地面之上。 ...... 雨又下了起来,一场雨,冲去了所有的痕迹,城门前的血迹也开始淡去,好似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暴风雨后,也归为宁静。 章节目录 第331章 失败之局 叶千瞳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一死一伤,也是难以描述的悲痛,她一生都无法原谅叶千微,即使先在她死了,她还是无法释怀。 “快,将落儿带回去。”叶千瞳吩咐人抱走了叶千落。 叶千落的身子本来就弱,从栖城千里急奔回来,现在又受了刺激,叶千瞳是担心不已,跟着手下,急匆匆的回了城郑 “夫人,那千微城主?” 叶千瞳顿了顿,愁伤满面,她是恨不得将她抛尸荒野,心头恨,恨不尽,一想到她的丈夫躺在冰冷的墓冢之中,夫妻阴阳两隔,她就悲伤不能自已。 罢了,罢了,她也是这般的惨死,她们之间的至亲血缘是无法改变的,她给她一个死后的安定,也是仁至义尽。 “叶千微,我不忍你孤魂游荡,念在至亲之人,我给你一个墓冢,自此姐妹断情,来世我再找你报仇。” 此刻,京都皇城,南宫邕靠在窗户,心中慌乱难平。 “主子,西雍城城主来了。” “嗯。”南宫邕回头看着进来的人,曾经的江湖诸葛,也是意难平。 南宫羽在看到南宫邕的时候,愣了半,那个红衣潇洒的美少年,先在病态垂成,苍老了好似十多岁,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多少听了一些南宫邕在养病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居然现在的他成了这般的样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南宫羽缓了过来,激动的问道。 “西雍城主来了,坐。”南宫邕看出了南宫羽满脸的惊讶,不在意的道。 “就是你看到的这般样子,不必惊讶。”南宫邕瞧出了南宫羽一脸的惊讶,只是淡笑。 “当初你刚成为西雍城主的时候,你来找我,为了你母亲的事情,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对我的承诺,表哥?” “我记得。”南宫羽回忆起来,好似很久之前的事情。 “我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但是我请你放易欢走。” “若不我不放,表哥又当如何,表哥你是南宫家的人,不是千暮城的人。” “我,我是南宫家的人,也是千暮城的人,易欢我今日必须带走。” “表哥就这般肯定能带走千暮城城主。”南宫邕定眼看着南宫羽。 “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南宫邕笑的不明深意,“有一个布局者策划了一场局,将所有的人视为棋子,可是后来棋子都知道了这场局真正的操纵者,一颗本该死的棋子没有死,反而醒来过来,他们合计欺骗了布局者,这场局,布局者败了。” “哈哈哈哈。”南宫邕大笑,笑完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表哥这是再我吗?” “是,南宫邕,一切都结束了,你最错的就是不该杀郁之璞。” “你杀了郁之璞的那刻开始,你就注定了会失败的。” “不,我最错的不是杀郁之璞,而是没有再次杀了千幻和易欢。” “南宫邕,若是我预料的没有错,现在乐宁也应该死了,你派去千暮城的那些人都死了,千幻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千痕和叶千落的计划,瞒过海,请君入瓮。” “而且,叶千微也背叛了你,她找人给我送信,让我派人去救叶千落,我相信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南宫邕听着南宫羽的话,越来越不安,若是真如南宫羽预料的那般,那现在,后果他不敢想象。 “她为了让我相信她是真的想救叶千落,告诉了我易欢在皇城的关押之地,告诉了我皇城所有的布局,告诉了我皇城密道。” “皇城密道。”南宫邕彻底的慌了,脸色大变。 “叶千微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 南宫邕从塌子上猛然的起身,大喊“来人,来人。” 浅与带着人进来,却见南宫羽起身,长剑抽出,挟持住了南宫邕。 “浅与,快去派人杀了易欢。” “不许动。”南宫羽挟持着南宫邕,“易欢他按时间已经出皇城了,你们现在谁都不准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南宫邕。” “不要管我,一定要杀了易欢。”南宫邕歇斯底里,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痛喊不止,“快去,浅与,快去派人杀了易欢。” 长剑靠近他的脖颈,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他痛苦难受的表情全部的映入到她的眼中,浅与惊慌才定,挪步缓缓的靠近南宫邕。 “西雍城主,刚才剑吧,你放心,没有人会去追千暮城主。”浅与看着南宫羽的剑,寒气逼人,细长的银剑,刺伤她的心。 “不,浅与。”南宫邕绝望无比,他不甘心就这样子败了。 “西雍城主,请你放下剑。” “南宫羽,放开我大哥。”南宫默匆匆赶来,没有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般场景。 “默,快去派人杀了易欢,不要在意我,我一个将死之人,怎样都是死。” “大哥,易欢已经逃出城了,城外西雍城的武士数千名,早已接应他离开,现在调兵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邕彻底的绝望了,向后一跌,他没有想到自己失败的这般彻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邕像疯了一样大笑,咳嗽不已,喷出一口的鲜血。 “南宫羽,你终也是背叛了你对我的承诺。”南宫邕侧目,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自我嘲讽,看了南宫羽一眼,苦笑,“终是我计谋算尽一场空。” “我无法背叛易欢。”南宫羽拿下了南宫邕脖子上的剑。 “来人,拿下南宫羽。”南宫邕愤怒不堪,咆哮着。 京都皇城的侍卫进来,将南宫羽捆绑了起来。 “将他就地杀了。”南宫邕已经失去了理智,吩咐道。 “南宫邕,够了。”一向温和的浅与突然朝着南宫邕大喊,泪落满面,这一喊,众人皆惊。 他是她的主子,没想到浅与居然会这般的直呼南宫邕的名字。 浅与悲伤不自已,跑过去抱住塌子上的南宫邕,“够了,不要再折腾了,不要再想什么权谋了,都结束了,南宫邕,都结束了。” 南宫邕一愣,她的话让他微微的冷静了下来,都结束了。 “先将西雍城主带下去吧!”南宫默吩咐道。 守卫带下去了南宫羽,屋子安静了下来,南宫邕呆坐着,宛若木偶一样。 章节目录 第332章 琴中死去 次日,浅与进来的时候,屋中黄色的纱幔全部放了下来,不出的沉闷压抑,雨后阴森的气让人本就烦恼的心情更加的难受,昨夜的残烛还没有消尽,点点烛火淡去了光芒,残烛纱帐人消瘦,床榻上传来南宫邕一声一声的吃力的呼气声。 浅与拉开了纱幔,端着药走到了床前,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气,和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一般。 “公子,喝药了。”浅与不忍落泪。 昨日一番折腾之后,南宫邕大受刺激,便卧床不起,她明白他现在心中有多么的不甘和难受,可这就是意,意如此。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一动不动,只是时重时轻的呼着气,叫人听去,便知道他的万般难受,浅与没有办法,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边的茶几之上,坐在床前看着南宫邕,只是默默的落泪。 “主子,少司回来了。”守卫跑进来禀告。 床上的人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血丝,疲惫之色,悲伤无尽,然后侧头瞧着纱幔外的守卫,示意浅与将他扶起来。 浅与心的扶起南宫邕,他自从生病之后,身体时日渐消瘦,现在她一只手就能将他推起,浅与心中的难过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南宫邕起身,咳嗽着,“快,让他进来。” 少司回了皇城,就一路急奔来见南宫邕,少司听到了南宫邕叫他进去,便立刻跨进了屋子,满身的泥泞,血迹和失落悲伤。 “主子。”少司一见南宫邕立刻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久久的不敢抬起,他不是怕南宫邕的责备,而是无颜见南宫邕。 “少司。”南宫邕半坐着,披散着头发,也是一副难以自持的样子,看着少司的样子,他就知道了结果。 果真如南宫羽的那般,看来千暮城之战,他们彻底的失败了。 “主子。”少司跪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尽是悲咽,“主子,我们中了圈套,千暮城没有攻下来,叶千微背叛了主子,我已经少了千微,但是叶千落也没有死,我们的人都死了,乐宁也。” “我冲出重围,就是为了给主子送信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南宫邕在听完少司的话之后,直接癫笑了起来,笑声凄惨无比。 “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邕疯笑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浅与立刻拿着帕子准备抹去他脸上溅上的血迹,却被南宫邕拦下,“浅与,你去将默叫来。” 浅与担心的看了一眼南宫邕,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南宫邕对着少司道,“你现在火速回栖城,要和子桑保住栖城。” 乐宁的死,南宫邕心中像是被插了一刀,好在现在栖城还在他们的手中,他还有最后的希望。 不一会儿,南宫默变来了,只是南宫邕让所有的人都下去,只留下了南宫默,两人在屋中呆了整整两个时辰。 浅与一直在门口等候,见南宫默出来,走了过去道,“默公子,帝他。” 南宫默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这些时间他也是寝食难安,忧心重重,也是沧桑了不少,曾经那个儒雅无双的绝世公子,也可是被卷进这残局之中,失去了潇洒和自由。 “大哥。”南宫默抬头看了浅与一眼,长叹,“浅与,大哥恐怕不行了。” 浅与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她十分明白南宫默的意思,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她想什么却发现自己不出来一句话,痛苦蔓延在她的胸口,她只感觉到无尽的疼。 南宫默推着轮椅离去,也是一身的悲痛,浅与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里面了什么,但是她能够猜到,这有可能是南宫邕最后的嘱咐。 浅与转身快步进了屋子,见床上的人已经躺下,床前的地上丢着一只染满血的帕子,她放慢了脚步,走近,蹲下身下捡起地上的手帕,上面的血染在她的素白的手指上,晕开。 她将帕子放在一旁,走近见南宫邕正抬眼看着自己,一愣,浅笑着坐在床前,两人之间是沉默,没有人话,屋中安静到好似能听见彼茨心跳。 半晌之后,南宫邕的一声轻咳打断了沉默,南宫邕缓缓的对着浅与道,“浅与,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恐怕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吃力的呼了几口气道,“我希望我走后,你能离开皇城,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浅与没有吱声,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南宫邕以为浅与没有听到自己话,又道,“浅与,我是真的希望你远离这里,我不愿意你捆在这里。” 浅与一笑,答非所问,反而反问南宫邕道,“南宫邕,你可是真的对我动了情?” 南宫邕一愣,没想到如今,她还在意他一个将死之人是否对她动了真情,他动了真情又如何,不动又如何,一样的无法给她未来。 如今他的情只会让她更伤,他机关算计尽,离别之际居然还要面对感情,不可,不可爱的情,南宫邕没有一丝的纠结,只道,“没樱” 浅与定眼看了他几分钟,只是一笑,看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了,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他到如今都不承认爱过她,动情于她,可是她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人,她明白,此刻无情却有情,即使他不承认,她亦无憾。 “你有何打算?” “我,我会云游四海,自由自在。”他想她了最后的慌言,她也对他撒了最后的慌,他骗了他自己,她也骗了她自己。 南宫邕是真的没有回忆,他相信她会离开这里,他一走,她便没有了牵挂和眷念,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她对他的爱。 “我好久没有听你弹曲子了,浅与,为我弹奏一首《洛殇》吧。”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的乞求的语气,让浅与酸楚无比。 “嗯。”浅与起身拿过古琴,她已经好久没有弹奏过古琴了,只是因为曾经平淡的心早就乱的无法安定下来,心不静,难以抚琴。 手指抚摸过古琴,停留在琴身上刻着的两个字上面,她的眼前浮现出他雕刻这两个字的样子,红衣翩翩的少年,拿着刻刀,一刀一刀刻着自己无法言的情谊。 长指落在琴上,她抚平的自己的心绪,缓缓的波动琴弦,琴声如旧,悲哀婉转,浅与凄凄离别伤。 南宫邕躺在床上,回忆曾经的一幕一幕,思绪渐渐的模糊,呼吸渐渐的变淡,直到最后完全的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一曲终了,浅与将手指从琴弦之上拿下,一动不动的坐在琴前,落下一滴一滴的泪,不知何时外面的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乌云落雨,整个色顿时暗淡了下来,进来点灯的侍女发现床上的人没有了呼吸,吓得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大喊着呼叫人。 不一会儿,外面喧嚣了起来,话声,哭泣声,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南宫默进来的时候,屋中通亮一片,侍从们忙前忙后的处理,浅与依旧在琴前坐着,好似魔怔了一般。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去了,他走了,她的魂魄也跟着他离开了。 侍女见南宫默进来,立刻哭泣道,“默公子,帝他,还有,默公子快去看看浅与姑娘。” 侍女叫了浅与好些时间,浅与依旧不动不言,也是吓坏了侍女。 “浅与。”南宫默在浅与面前呼唤几声,浅与才抬头看着南宫默,一脸的清泪。 “他走了?”她似问非问,慢慢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床边,在离他一步远的时候,昏了过去。 “来人。”南宫默叫来人扶着浅与离开。 这一个秋落雨的黄昏,一代之骄子离开了这世间,后人难以判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善恶难断的人,只是唏嘘他的一生谋划转头皆空,若是没有那绝症之症,他也许会是新一代的传奇,下皇城也许会永远的辉煌下去。 可惜最后的命阅阀轮还是没有向他倾斜,他是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这尘世,也留下了无尽的悲怜,尤其是那个年华正好的女子,只身遁入墓门。 一个之骄子,高贵至上的南宫帝,一个温婉可人,地位卑微的皇城琴师,他们此生的无法相守相恋,不知道来世可否续这前世遗憾的爱。 三日后,整整下来三日的雨没有停,老狠心的收走了他,却也好像在为他悲泣。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皇城,一路之上,街道两旁百姓和京都名门都打着素白的油纸伞跪在地上相送,撒下的纸币落在雨水之中,被立刻浸湿,最前面,南宫默抱着墓碑,一脸的悲戚,后面南宫邕的灵棺盖着白布,被四个大汉抬着,哀乐不断,一直向着南宫家的灵园走去。 浅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她是偷偷跟过来的,南宫家的大葬,是不允许有外人在队伍之中,昨夜,南宫默来找过她,要她离开京都皇城。 “浅与,你离开这里吧,大哥走之前,交代过我,要我保平安离开。” “你离开这里,去浪迹涯,自由自在。” 章节目录 第333章 入墓殉情 送葬的队伍到了灵园,这里埋葬着南宫家历代的帝和公子,只有南宫家身份足够尊贵的人死后才可以入土这里,早已建好的墓室,南宫邕的棺木被抬了进去。 南宫默已最隆重的礼仪安葬了南宫邕,仪式完毕,墓室里面的人都退了出来,南宫默摇过轮椅,看着墓门,时间已经到了,祭司过来请示道,“默公子,到封墓的时候了。” 细雨凄厉,满园悲凉秋意,落叶贴在地面之上,散发着腐朽之气,南宫默似万剑穿心而过,兄弟自此别,此生不再见。 “默公子,时间到了。” 南宫默盯着墓门之后一片的漆黑,他的哥哥躺在冰冷的墓穴之中,就如同他的心在冷雨中失去了温度。 “封吧。”南宫默吩咐了下去,看着青石墓门慢慢的落下,落下一寸,他的心就疼一分。 石门落到了中央,一席白衣的女子背上背着一把古琴,突然冲到了石门之前,回头朝着南宫默一笑。 “默公子,你们都不能替浅与做决定。” “我甘愿入次墓,死为同穴,再续前缘,我不忍心他的孤魂在这墓中,孤独无人可上一句话。” “涯的自由浅与不要,此墓穴就是浅与的归宿,浅与无憾无悔。” 她翻身进了墓穴,墓门继续落在,南宫默慌了神,从轮椅上翻了下来,立刻吩咐人,“别,先别关墓门。” “来人,快将浅与姑娘带出来,快。” “默公子,来不及了,墓门一旦开始落下,就不会停下来了。”一旁的手下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也没有办法让石门停止下落。 “与,快出来。”南宫默朝着浅与大喊。 墓门之后,她的白衣身影渐渐隐于漆黑之中,碰的一声,墓门完全的脸落下,南宫默心中一惊,无力的瘫坐在轮椅上。 他没有料到浅与居然会这般固执,他也没有想到,原来那时候她的都是真的,他以为她终会改变心意的,这一刻,他负了两个人。 南宫邕拉着他的手,对着他叮嘱道,“默,你一定要让浅与离开皇城,她是我最放不下的人,让她离开这里,忘了我。” “大哥,对不起。” 雨突然大了起来,霹雳啪哒的打在地面之上,侍从过来推着南宫默,打着伞道,“公子,该回去了。” 南宫默像失去了魂魄一样,任凭手下推着离开了灵园,脑袋空白一片,全身无力,整个人陷在了麻木之郑 墓室之中漆黑一片,浅与靠在南宫邕的灵棺旁边,怀中抱着他赠给她的古琴,古琴的檀木香气萦绕在她的周围,她从来没有这般的心安过。 “南宫邕,这里只有我们,不会被任何的人打扰了,你终于也不用在为皇城的事情伤神......” 还记少年初见,红衣黑靴,唇红齿白,他一笑入她眼,一眼万年,万劫不复终是曲终人散,灯影幻,往事借如云烟散去,魂归梦魇中,她在梦中同他一起长眠。 怨恨世间几许的尘缘,她意愿难全。 一月之后,秋深萧瑟不堪,京都皇城自南宫邕去世之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新任帝南宫默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就是皇城之中的人也很少见上其一面。 只是昨日,帝颁布新令,南宫家族可与平民女子婚配,打破了南宫家一直只和贵族女子婚配的条列,一时之间也是引起了一番的热议,江湖之中对于浅与和南宫邕之间的感人爱情也是传的纷纷扬扬,两人无法相守的爱情也成了江湖一段绝美的虐爱残情。 然而,南宫邕生前已经娶妻,现在却是琴师为爱如墓,一时之间,南宫邕与千幻之间无爱之婚又被江湖中的人拿来嘲讽,就连许多年前易欢婚骗千幻的事情也被重新传了开来,皆这域的第一美人,即使是美绝下,却是得不到真心的爱。 烟城,千幻自从假装失忆时候,城中的事情皆有千痕来搭理,前些日子,千痕放了许归凉回去了千暮城,因为许归凉表示千幻的失忆之症他实在是无法医治。 其实并不是许归凉无法医治,而是许归凉断定了千幻是假装失忆,他留在烟城也是徒劳,若是继续治疗下去,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京都皇城真是欺人太甚。”千痕碰的一下将书中的信砸在桌子上,“他们真是当我们烟城好欺负。” 一旁的明修烟知道这是皇城送来的休书,南宫邕刚死一月,皇城南宫默就派送来了休书,便是以新任帝之名,废除千幻的妃,毁休千幻与他哥哥之间的婚姻。 原本因为近日的江湖传言惹得千痕为千幻不平,心中本就不悦,这下子便更加的恼火了起来,“南宫邕与那个琴师让我的妹妹蒙羞,现在还居然要毁休婚姻,他南宫默真是异想开,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 “公子,你先冷静些,这件事情姐那边我们该如何。” “现在姐失去了记忆,她都不记得与南宫邕已经成亲,自己是皇城的妃。” “你们要对我什么事情?”千幻从大厅的门口进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明修烟和千痕,其实她已经在门口听了许久,他们的对话她都听了去。 千痕见千幻进来,立刻将手下的信藏在了衣袖之中,愤怒的脸立刻笑了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起你失忆的事情,许归凉也是无力,我便让他回去了千暮城,你可不要怪哥哥,幻儿,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了,只要你每开开心心的,哥哥就满足了。” “哥,可是我想恢复记忆,我想记起自己过去的事情。” 近日江湖上的那些传闻她都知道,前尘往事,只要一提起来她就满心的恨,过去那些事情她要闹闹的记住,记得那时候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感觉她要让伤害她的人也尝尝。 只是没有想到,南宫邕居然真的就这般简单的死了,浅与为他殉情,她对于浅与,是没有任何的怨恨的,相反,她是真心的羡慕,她最后还是得到了那个男饶爱,而她,一生也不可能得到易欢的爱。 如江湖所传,既然她无法得到的,那她都毁掉。 章节目录 第334章 发现假失忆 .“幻儿,大哥。”千痕也是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奈的长叹,“我知道了,幻儿,我会继续找人治疗好你的。” “大哥,不给我我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定我会记起来的。”千幻是故意这般的辞,她就是要看看千痕可对她有所隐瞒。 千痕纠结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他怎能忍心告诉她过去的那些事情,被欺骗,被抛弃,被追杀,堂堂的烟城大姐成了一个无情的杀手,眼中只有仇恨。 “幻儿,你为何就这般的想知道你的过去,如果大哥告诉你,过去的那些事情都不是好的事情,你也愿意知道吗?” “是十分悲惨的经历吗?” “是。”千痕看着千幻,意味深长。 “大哥,其实你和修烟的话我在外面都知道了。”千幻有着自己的计划,她现在一方面要假装失忆,一方面要暗中进行自己的计划,所以她不得不利用他们,而且还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在假装失忆。 “大哥,南宫邕是谁?” 千痕和明修烟相互看了一眼,千痕若有所思,想了想道,“南宫邕,他是,他是京都皇城的帝。” 千痕不愿意多什么,千幻和南宫邕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现在她又忘记了易欢,那些残破的感情,重新被拾了起来,只会更加的让人伤心。 明修烟看的出千痕的为难,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们是无法逃避的。 “城主。”自从千幻成为了烟城的城主之后,明修烟已经习惯了叫她城主,千痕看了明修烟一眼,明修烟立刻改口道,“千幻姐。” “千幻姐,你先不要激动,慢慢的听我。”明修烟将千幻叫到了一旁,让千幻做好心里准备。 “千幻姐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你已经和南宫邕成了亲,是皇城的妃。” “什么?”千幻做出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问道明修烟,“我真的是皇城的妃,我和南宫邕陈成了亲?” “千幻姐,你先别激动。”明修烟安抚着千幻,千幻坐在椅子上,神伤万分,久久缓不过神来。 “我居然成亲了。”千幻的语气之中满是对自己的嘲讽,当初她为了利用南宫邕便答应和南宫邕成亲,没想到自己反被南宫邕利用了,还替京都皇城拿下了栖城3,真是可笑可笑,算计不成反被人利用,害的自己差点没有醒过来。 不过叶千落虽然为了易欢前来救醒了她,她倒是感激叶千落给了她,一个重新醒来的机会,让她开始了自己新生了人生。 二次新生,她要搅的千暮城和皇城不得安宁。 “大哥,既然我是南宫邕的妻子,他虽然现在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还是皇城的妃,他们要毁掉我与南宫邕的婚姻,也不能一张修书就了事,我要亲自去皇城问个明白。” 千幻心中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气愤,她现在不好发作,若是太过于激动,比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千幻。”千痕自然是不放心就让她这般的去皇城,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一时半会也不清楚。 “大哥,我必须去,你是无法阻止我的,让我去皇城问个明白,我堂堂的妃若是被这般的休了,我怎么甘心。” 千幻回想起自己被易欢骗婚羞辱,现在难道她要让她被南宫默这般轻易地休掉,她不甘心,她要让京都皇城欠她的,都还回来。 “幻儿,不校”千痕是坚决的不同意。 千幻现在必须要服千痕,她必须去趟皇城,而且还要让刚刚风雨平息的皇城再次风起云涌。 “大哥,难道你就忍心我这般受辱吗?”千幻无比的委屈,梨花带雨。 “我,我。”千痕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千暮城的事情,烟城和皇城起了隔阂,可是毕竟还有千幻妃的这层关系。 皇城此举就是和烟城撕破脸皮,按理南宫默这个时候应该拉拢人心,千痕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大哥,让我去趟皇城吧!”千幻苦苦哀求,“我一定要让南宫默给我一个法。” “这,我再仔细的想想。”千痕一时半会也做不出决定。 “千幻姐,你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的。”明修烟见一脸凄惨的千幻,安慰道。 “那大哥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也知道大哥这是关心我,但是这毕竟是我的事情,虽然现在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自己能决定。” “我知道了。”千痕抬头看了千幻一眼,曾经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姑娘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其实他知道他不在烟城的这些日子,她经历了万般的坎坷,先在她能出这番话,也是情理之中,是他还觉得她需要保护,却不曾发现,他的妹妹,早就成了铁血战士,不需要任何饶保护了。 “大哥,那我先退下了。”千幻凄伤无尽,转身退出了大厅。 在出了大厅的那刻,脸上的悲伤之色全然的消失不见,转而露出阴险的一笑。 “南宫默,你大哥死了,我们好好的玩玩,不知道你会不会比你大哥厉害。”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千幻回了屋子,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丫鬟,这个丫鬟唤作思绝,是她在鬼雾岛的时候私下收下的,十分的聪明伶俐。 “城主,信已经送去了皇城了,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做?” “嗯,你让手下的人将一切都准备好,等我到了皇城,一切听我的命令办事。” “可是,若是这样子,公子不就知道了你失忆的事情是假的了。” “这件事到时候再,先解决好皇城那边的事情,南宫默想让我交出妃的身份,简直是做梦。” 屋外的人听到了屋子之中千幻和丫鬟思绝的谈话,难以置信的立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千幻失忆居然是假的,她为何要伪装成失忆的样子,手中一盘子的水果微微的颤抖。 明修烟轻轻的挪动脚步离开,方才千痕让她给千幻那些水果过来,她万没有料到会听到这般惊饶消息。 这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千痕,明修烟十分的慌乱,现在的千幻让她觉得可怕。 章节目录 第335章 重逢之悦 此时烟城和京都皇城因为千幻的事情正闹的不快,这边西雍城,抚落知道了南宫羽因为挟持南宫邕的事情,被皇城扣押在了皇城地牢,心中半是担心半是埋怨。 想起那日两人离别,他头也不回,一句不愿意再解释,原来他是决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易欢的命,抚落对易欢更是恨了几分。 “易欢,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现在又让我们母子不得安宁,我的夫君,丢弃他的妻儿却为你出生入死,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才叫你这般阴魂不散。” 抚落心中也恨南宫羽,恨他对叶千落和易欢的情谊远远的超过了对她们母子的情谊,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为何南宫羽要这般的维护他们。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南宫羽的心中,易欢和叶千落早也是他的至亲之人。 抚落虽然是怨恨不尽但是是到如今,她难道要不闻不问,南宫羽是她的夫君,她还是爱着他的,失望有多少,爱就有多少。 “雾鸢,去送信给千暮城,就告诉他,我的夫君他救还是不救。”抚落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 “是。”雾鸢面不改色的从禅房出来,向着寺庙之中给的书房走去,抚落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易欢的人,对她是十分的信任,其实当初易欢让她留在抚落的身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她知道这件事易欢不会不管的,她的主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千暮城,叶千落终于等来了易欢,一席黑衣的他如旧,眉眼之间略带疲倦,黝黑的眼睛全是许久不见的思念。 易欢从马车上下来,微微一跌,迅速站稳,看着面前的人,她许久不曾穿过红衣,今日居然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衫,宛若那年她嫁给他的嫁衣一般的鲜红。 “落儿。”一声落儿道尽他的思念,在京都皇城的无数个日夜,他看着窗外的明月,想着和她一起相拥而眠的夜。 “回来了就好。”叶千落忍住眼中欲想滴下的泪花,放弃了她曾记的害羞和矜持,跑过去扑在他的怀中,心中千千语皆是道不尽。 秋风寒凉,叶千落却是感觉无比的温暖,他宽大厚实的胸膛,她终于心安了下来,易欢何尝不是感觉到欣慰,他拥抱着她,才觉得是那般的真实。 “落儿,进去吧。”许久之后,易欢慢慢的推开她,反手牵着她的手,一起向着寒殿走去。 城中之人知道易欢回了城,皆是欢呼雀跃,欣喜不已。 “你为何现在才回来?”叶千落不知道易欢路上发生了什么,按理他应该前两日就回来了。 “我去了一趟月阁,吩咐了一些事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两人坐在寒殿之中的台阶上,相互靠着,回忆这几发生的事情,好像是梦一样。 “落儿,谢谢你为我守住了千暮城。”易欢盯着叶千落,如茨单薄消瘦,却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他厮杀,为他权谋。 “我若是这都守不住,何谈做你的夫人,做着千暮城的女主人。”叶千落的是实话,她若是一事无成,何意配的上这一牵 “落儿,我对不起你,阿羽为了救我,被困在了皇城之郑” 南宫羽的事情叶千落早就听闻了,她的阿羽,一直虔诚的做着答应她的事情,他真的是为她守住了易欢,为他谋下江湖,护他一世安宁。 她叶千落何德何能,让下诸葛做到这般的份上,她真的想到南宫羽居然会这么做。 “阿羽会没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叶千落想起曾记她对南宫羽的承诺,她是要护他一生平安的。 “现在京都皇城虽然有栖城在手,可是与烟城正在因为千幻的事情闹的十分的不悦,所以现在南宫默不敢轻易的动阿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的将阿羽带出来的。” 南宫羽舍身救他,他怎能不管。 到栖城,叶千落是无尽的伤感,想起了城中的叶忘尘,想起了城墙之下,雨落之中惨死的叶千微,她就像是在目睹自己的死亡一样。 “易欢,千微她死了。”现在提起叶千微,叶千落心中还是十分的难受,“她最后背叛了南宫邕,被少司杀死了。” “落儿。”易欢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她的难过,“千微死了,你伤心?” “难道你不伤心吗?”叶千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反问,她不是吃错,只是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我。”易欢不出自己的感觉,他是平静的,不是难过,只是有些惋惜和可怜,他不想对叶千落撒谎。 “我不难过,我只是,只是很遗憾,若是前千微不死,她应该可以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 “是啊,她将我从栖城放走的时候,她要为自己的命运做主一回。”叶千落凄笑,“希望下一世她能活的自由。” 叶千落将头靠在易欢的腿上,“易欢,我真的很知足,我有你。” “我也知足。” 杀寒的进来打断了叶千落和易欢的对话,叶千落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易欢便问道,“什么事情?” “城主,西雍城抚落夫人来了信。”杀寒将手中的信给易欢。 易欢打开信,一脸的严肃,眉头紧皱,看来信中并不是好事,叶千落见易欢读完了信,也拿过来一瞧,立刻明白了过来。 信中言辞犀利,也是抱怨之词,看来抚落是一直没有放下对他们的怨恨,也是,这蚀骨的恩怨仇恨岂能是放下就放下的,扶寒的死,抚落即使是冤枉了易欢,也是重新唤起了她对易欢的恨,现在南宫羽为救易欢出事,抚落怨恨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千落觉得自己是自私了,阿羽也是成家的人,她怎能不顾他的感受,只在乎易欢的死活,若是此番救南宫羽出来,他定然要对他别的话。 “易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救出阿羽,不过在救阿羽之前,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夺回栖城。” “夺回栖城,谈何容易。” 现在栖城的一切都换成了皇城的人,南宫默更是派出了众兵把手栖城,严加防守,他们若是行动,必须好好的策划一番才校 章节目录 第336章 联手之约 三日后,一座新墓,墓中人早已不知是否过了那奈何桥,喝了那忘却今世的孟婆汤,而活着的人依旧在挣扎,不甘于命运却又逃不开命运。 “帝。”子桑站在南宫默的身后,提醒道,“黑了,该回城了。” 自从南宫邕死后,南宫默总是隔着几便来着陵园之前,对着紧闭的石门,一待就是整个下午。 子桑推着南宫默到了城中给的时候,手下便立刻道,“烟城千痕公子带着千幻城主早已在大殿等候帝。” “他们终于来了。”南宫默进了大殿就看到了千痕和千幻。 “千幻城主,千痕公子。”南宫默打了一声招呼,推着轮椅到了大殿的后面,转身对着两壤,“请坐。” 南宫邕的去世使南宫默憔悴了不少,整个冉现在还带着一股子伤感,也使得他成熟了许多,现在皇城的一切事务要他亲自打理。 “想必两位来到烟城,是为了千幻城主休去皇城妃的事情。”南宫默话的时候,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千幻一眼,再看向千痕。 千痕虽然心中不快,但是表面上也没有多少的显示自己的怒气,他终是不放心让千幻孤自一人前来,便也随着她来了京都皇城,这件事他们必须当面清楚。 “当初南宫邕也是明媒厚礼迎娶了我家千幻,现在南宫邕尸骨未寒,帝就这般的做法,不觉得不妥吗?”千痕还是委婉的道, “确实不妥,可是我也是为了千幻城主考虑,千幻城主和我大哥的事情,众人皆知是利益联婚,浅与入墓为我大哥殉葬,我应该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 “哼。”千痕颇是不满,“难道就为了浅与琴师,我的妹妹就能随意被牺牲。” 千痕想起千幻当初在栖城出事,虽然额,没有足够的证据明是南宫邕干的,但是他相信南宫邕就是要杀千幻,气得袖中的手指紧握得咯咯作响。 “难道千幻城主就甘愿背负着一个妃的名号,被人指手画脚。” 南宫默出字字句句听起来也是为千幻打算,可是还不是为了南宫邕,堂堂一代帝,妻子不合,琴师入墓,的好听是生死绝恋,的不好听,便是南宫邕抛弃正妻,与琴师苟且。 南宫默不过是想最后挽回南宫邕的一丝脸面,南宫邕已死,两人自然是无法合离只有千幻被休,才能让这样的故事完美,南宫邕从一个杀妻的人便成了深情之人。 “哼,皇城也休掉幻儿,我烟城是决然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千痕公子还是听听千幻城主的意思,毕竟千幻城主的决定才是至关重要的。” “幻儿。”千痕看向千幻,她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听着他和南宫默的对话,不知道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 千幻冷哼一笑,站起来道,“大哥,我要和帝私下聊聊。” 千痕不解的看着千幻,明明他们来之前都好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千幻要和南宫默私聊,“幻儿,你什么意思?” “大哥,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千幻给了千痕一个放心的眼神。 千痕眉头紧皱,他突然感觉到面前的千幻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生出一丝陌生之福 “大哥,你先先去吧。”千幻支开千痕,她要和南宫默聊的话,千痕听不得。 南宫默淡淡的笑着,看向了千痕道,“千痕公子,不必担心,我可不敢将千幻城主怎样的,你且在大殿的门口等待。” “这。”千痕心生疑惑,幻儿到底要和南宫默谈什么,还是无奈的离开了大殿。 “幻儿,大哥就在门口。”千痕甩袖离开,千幻看着千痕的背影,生出一丝的愧疚。 红木大门紧闭,千幻立刻变了脸色,阴沉无比,南宫默也是已改方才的浅笑,冷眼瞧着千幻。 “啧啧啧,千幻城主真是能装,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骗,若是你大哥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不知道会何等的悲伤。” “这是我和我大哥之间的事情,不劳帝费心,帝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我答应和南宫邕毁掉婚约的条件,不知道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南宫默早就收到了千幻送来的密信,原来千幻根本就没有失忆,若是他现在逼急了千幻,她将栖城的事情出去,可是对皇城是十分的不利。 “我只是想不明白,千幻城主那般的痛恨易欢,你也是知道易欢和南宫羽的关系,为何要让我放了南宫羽?”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帝若是不愿意人,保不准我那就出了栖城南宫邕杀妻的事情,还有暗害栖城城主的事情,我可是活生生的证据,不怕江湖中的人不相信。” 南宫默放在轮椅的上的手紧握,千幻这是在威胁他,“大哥,你走了,我这善后的事情,可是不简单。” 南宫默长叹了一番,他不放南宫羽是不可能了,而且现在即使将南宫羽囚在皇城,他也是不敢动他分毫的。 “我可以放人,但是我要栖城的秘密永远的消失,千幻城主失忆再也记不起那段事情。” “哈哈哈哈。”千幻大笑,“好。” 千幻救出南宫羽只不过是为了扶寒,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他陪着她的时候她不在意,现在他走了,她却是居然有一丝的怀念,无关乎风月,只是他是唯一真正爱过她的人。 她知道南宫默不会轻易放过南宫羽,但是现在他也是没有其他的选择,扶寒最后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妹妹,南宫羽若是出了事情,抚落变会孤寡之人,这是扶寒不想看到的。 只是她做的最后的一件善事了,自此她再也没有了善心。 “扶寒,安息吧。”千幻心中暗道。 “好,交易达成,那千幻城主休书的事情?” “我答应了保守秘密,维护了南宫邕的颜面,你答应我放了南宫羽,一场交易一个条件。” “呵呵,可是千幻城主的来信中可是你同意断绝婚姻,我便放了南宫羽。”南宫默将千幻的信丢给千幻,“千幻城主可看清楚了。” “要是帝用这个条件也可以,只不过栖城的事情,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哈哈哈,千幻城主难道就以为我没有手段。”南宫默大笑,“千幻城主失忆了,记忆错乱也是有可能的,这证据也是不足。” 章节目录 第337章 千幻隐瞒 “是吗?”千幻不屑的一笑,“若是我身上还留着南宫邕那一掌的痕迹,你会不会有人相信,毕竟一个受害者,可是会被人同情的。” “下人皆知我大哥不会武功,他杀你,怎么可能?” “哈哈哈,怎么没有可能,只要我敢江湖的人就有敢信的,而且千暮城和西雍城,烟城三城都信,这本就是事实,帝好好的考虑一下。” 南宫默素来和千幻几乎没有交集,他没有想到,千幻居然也是如茨精明之人,他现在可是被她逼着选择,他改怎么办。 “其实,帝不用非要逼着我毁掉婚契,我们联手对付千暮城,有何不可。”千幻看出了南宫默的纠结,和南宫邕比,他在处理政事之上,远不如他的哥哥。 “联手对付千暮城?” “怎么,难道你就想这样子放过易欢,我知道南宫邕一直想做什么,难道你不记得你大哥的遗愿了?” 南宫默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愣了一下,他没有忘记,只是他力不从心。 南宫默沉思了许久,这件事情是他欠考虑了,千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烟城和皇城有着这层的关系,一起对付千暮城也是件正确的事情,但是千幻,她难道不记恨南宫邕对她的伤害。 “难道你就不恨我大哥利用了你,还差点杀了你?” “恨,可是我更加恨易欢,我所有不幸的源头都是他。”她恨他入骨,也爱他入骨,有多恨就有多爱。 “好,我们可以合作,暂且不提婚契的事情,你虽然是皇城的妃,但是只有名号,皇城妃应该有的权利,你没樱” “实话,我并不稀罕什么妃的名号,只是我不允许被人轻易践踏我的尊严。”千幻犀利无比的眼神看向了南宫默,“南宫默,我千幻也是经历了几度生死的人,你最好不要想着像南宫邕一样利用我,我也是会鱼死网破的人。” 南宫默知道千幻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他现在每一步都心翼翼,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我明白,只要千幻城主是真心的想合作,我皇城也拿出自己的诚意。” ...... 千幻和南宫默达成了协议,自此一条船上,一沉俱沉。 千痕在门口心中虽是担心不已,可是表面也是镇定,负手站在门前,盯着屋门,终于屋门打开,千幻和南宫默走了出来。 千痕立刻将千幻拉到一旁,“幻儿,没有事吧。” 南宫默看着千痕一脸的紧张千幻,只是一笑,他是第一次见千痕,这般俊美无双的男子,看似没有一点的心机,带着一丝淡淡的阴柔。 “千痕公子,无须紧张。”南宫默淡淡的了一句,要是他知道千幻没有失忆,不知道该怎样想。 “事情我已经和千幻城主谈好了,皇城和烟城永远修好。” 千痕疑惑的看着千幻,带着一丝的怒意,“幻儿,你们谈了什么?” 不等千幻开口,南宫默便道,“千痕公子和千幻城主远来我皇城,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位请自便。” “千幻城主要见南宫羽,晚些时候子桑会带你过去,我还有事,就先不陪着两位了。”南宫默转动轮椅,离开了长廊。 千痕等南宫默一离开,便立刻问道,“幻儿,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与皇城断绝关系的,为何会?” 千痕实在是不愿意再让千幻与皇城又任何的牵涉,可是白白被休,他也是不愿意,在来皇城之前他便与千幻商议好了,可是如今为何突然却变了挂。 “大哥。”千幻的神情有些复杂,她心中也是再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千痕真相。 “幻儿,你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一切,大哥实在是不愿意让你再牵涉其中,你可知道,现在烟城就只身剩下了我们兄妹两人,我怎能让你出事。” “大哥。”千幻感觉十分的温暖,可是她的心却再也温暖不起来,人活着,心已经死了,她在乎的还有什么,看着面前的千痕,她还是在乎他的,毕竟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大哥。” “幻儿,你怎么老是叫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南宫默了什么?”千痕察觉到了千幻的不同,她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对自己,却又无法启齿。 “我,我。”千幻终还是没有出口,“我是怕你责怪我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和皇城断了关系。” “南宫默不是坚持要断了关系,为何会改变主意,而且愿意和烟城修好?” “还有,你去见南宫羽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和南宫羽有什么关系?” 千痕的疑问,千幻无法回答,南宫默故意在千痕面前提到她要去见南宫羽,就是为了让千痕怀疑她,真是厉害。 “我,没事什么事情,我只是告诉南宫默若是要断了关系,让我答应毁掉婚契,就必须承认南宫邕和浅与背叛了我,并且皇城的财产要分我的一办,不然我是断然不同意的,南宫默他自然是不会答应我的条件,想来有着这层关系也好,起码烟城能交上皇城,也是有了盟友。” “幻儿,我们要皇城的财务有何用,烟城孤守又如何。”千痕是担心南宫默会是下一个南宫邕,反过来害了烟城,什么盟友,为了利益随时都可以背叛。 “我们来之前不是好了,只要皇城出面道歉,并由我们提出毁掉婚契之事,以南宫邕和浅与背叛你为由,我们烟城下了休契。” “大哥,难道我们主动休契,我就能面受到万饶嘲讽,他们都希望我断的干净,我偏偏不,顶着皇城妃的头衔,可是能干好多的事情,这是皇城欠我的,我怎能让这里安宁。”千幻扫了一眼四周,富丽堂皇,雕栏玉砌。 “幻儿,你。” “我有我的打算,大哥请你信任我,我能自己做主,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现在我已经和南宫默达成了交易,不能反悔。” 千痕现在乱成了一团,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般的简单,但是又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幻儿,我需要好好的想想。” “大哥,我也乏了,既然如此,我先去休息了。”千幻对着一旁的思绝使眼色,思绝立刻明白了过来。 “公子,我陪着姐先去休息了。” 章节目录 第338章 最后的善念 三日后,南宫羽隔着地牢的铁栏,南宫羽镇定自若的看着面前的人,真是意想不到,他与千幻的交集一只手便可数过来,不知道她为何会来此处。 “千幻。”南宫羽砨语气之中全是惊讶和疑惑。 “西雍城主。”千幻冷眼看着南宫羽,“你一定好奇我为何会来见你。” “不知道千幻城主为何前来见我?”南宫羽重复了千幻的话,她实在没有理由来见他。 “我是为了扶寒,扶寒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抚落,他曾经将命买给我的时候,希望我能保证抚落的安全,现在他走了,这是我为他能做的最后的事情。” “我已经让南宫默放你离开皇城,带着抚落离开西雍城,隐居山野,安度余生。” “哈哈哈。”南宫羽听完千幻的话,大笑,“原来千幻城主为此才愿意放了了我,若是我不愿意离开西雍城,有作何辞。” 南宫羽的眼神阴婺,面色认真了起来,“千幻,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哈哈哈。” “不愧是江湖诸葛,是的,我没有失忆,而且我还比任何的时候都要清醒。” “栖城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南宫邕做的?” “是。” “那扶寒也是南宫邕杀的?” “是。”千幻的眼前闪出曾经的扶寒死去的一幕,他瞪着眼睛躺在洞中,南宫邕一身杀气的站在他的身旁。 “但是这将永远会成为一个秘密,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出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世人只会无尽的猜测。” “郁之璞已经死了,真相不重要了,若是我猜的没有错,你应该是用这件事和南宫默做了交易,南宫邕在南宫默的心目之中的地位是没人人能够替代的,自然死后也不得半分的让人谩骂。” “西雍城主真是什么都猜的出来,的确如此,不过你还是没有猜到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呵呵,无所谓了。” 地牢之中的人早就一副的视死如归的样子,没有人能在死亡之前这般清淡的样子,“我倒是希望永远被囚在这里,安静。”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愿意和皇城合作,难道不怕再次的背叛和利用?”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西雍城主不必为我担心。”千幻冷哼了一声,勾唇阴险的一下笑。 “不愿意离开西雍城也可以,不过西雍城你是保不住的,我要西雍城。”千幻直接表明自己的决心,“我答应扶寒的我做了,是你们不愿意离开,到时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南宫羽脸色大变,激动的冲到了铁栏面前,“你们对西雍城,动手了。” “是,皇城和烟城的人已经去了西雍城,现在估计已经到了西雍城。” “西雍城主不是无所谓,不过放心,南宫默是不会伤害抚落母子的,只要她们愿意交出西雍城。” 南宫羽现在就想砸破铁栏立刻去西雍城,他对于西雍城的得失并没有多少的在意,他现在只是担心抚落和南宫柏。 “千幻,我真是瞧你了,易欢就不应该派阿姐去救你。” “可惜,我已经醒来了。”千幻得意的冷笑着,“西雍城主现在这里待上几,等我们拿下了西雍城,自然会放你离开。” “这是我最后的善良,回去之后告诉易欢,我千幻要他欠我的所有加倍的偿还,我失去了身边的亲人,我也要他尝尝这种滋味。” “千幻,你是斗不过易欢的。”南宫羽终是平静了一些,他相信千幻不会伤害抚落的。 “让我离开这里,就算是我赶回了西雍城,也无法阻发生的一切,我只是想陪在抚落的身边,念在扶寒的情谊。” “我过了,扶寒的情谊我已经让西雍城主离开这里,西雍城主何必急于一时,你们一家三口总会团聚的。” “千幻,你答应扶寒会保护抚落的,哪怕一次,请你让她们母子平安无事。”南宫羽再次道。 “我知道了,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离开以后,去千暮城也好,隐居也好,再次见面,我一丝不留情。” “哈哈哈。”南宫羽只是靠着铁栏大笑。 “看好他。”千幻叫来守卫吩咐了一句,看了一眼南宫羽便离开了。 千幻离开后,南宫羽停止了大笑,镇静了下来,现在他无能为力,只希望一切能按着他的心中所想的发展,西雍城失去了也罢,他的家从来是西雍城,去了花谷也好。 隐世清居,闲云野鹤,离开了这波混乱不堪的污水之局,也好也好。 按照时间,今日他和千幻便离开京都皇城,可是不知道为还是那么,千幻选择了留在皇城,而且还时时的去见南宫默,千痕心中可以是十分的不安,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可是他想不明白,千幻失忆了,她和南宫默到底会商议什么事情,千痕坐在桌前沉思了许久,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生出,难道,他真的是不敢相信,若是真的是这样子。 千痕苦笑了一下,失落和失望涌满了心头。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千痕起身打开了们,却见门外是千幻,千痕定眼看着千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陌生和苦笑,甚至是自我嘲讽。 “大哥,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千痕侧身,两人进了屋子。 “幻儿,按着时见我们改该回去烟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身?”千痕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大哥,我是皇城的妃,既然有这个身份,我何不好好的利用,留在皇城多谢时间,我也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千痕疑虑的眼神看向了千幻,“幻儿,你可还记得易欢?” 一个人可以失忆,可是感情是不会失忆的,千幻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喜欢易欢的那个时候,她不可能对易欢没有一点的感觉,倒是她现在热心与皇城妃的身份,太不合理了。 “我,当然记得。”千幻立刻装出曾经在烟城初见易欢的样子,羞涩无比道,“可是大哥,我已经嫁给了南宫邕,我也知道易欢娶了叶千落,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各自早已成家,就不必打扰了,即使我很喜欢他。” 千幻的话并没有打消千痕心中的疑虑,他的妹妹他何尝不曾了解,她想得到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不会是轻易的放弃的。 章节目录 第339章 兄妹同心 “幻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大哥。”千幻尽力不让千痕发现她的不对之处,但是千痕是更加的怀疑了,她从下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敢看他。 “幻儿,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千痕终是无比的怀疑,她现在明显是在对他撒谎。 “我。”千幻有种如释重负的一笑,仰着头看着自家的哥哥,他们的兄妹之情好似回到了往昔,却也总是少了一些什么,她现在的心里装的东西多了,不会轻易的告诉她的哥哥。 “大哥,你猜的没有错,我的记忆不是恢复了而是我根本就没有失忆。” 千痕听到千幻的话,不相信的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双腿发软,全身被秋日的寒凉包围,原来他一直担心的妹妹,居然一直在骗自己,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开始怀疑。 千痕低着头,一脸的苦闷,不想什么,一切只不过是她的计划,从她醒来的那刻,只不过又是一场阴谋,不知道她有那么一个瞬间想告诉自己真相。 “大哥。”千幻自知理亏,这件事情她确实是伤了千痕的心。 “我,我之所以假装失忆,是我不想救易欢,他害的我们那么惨,我凭什么要帮他澄清栖城的事情,大哥真相本就一点的不重要,我瞒着所有的人,只是为了我的计划更好的进校” “为何,你连我都要隐瞒,我是真的以为你失忆了,没有想到,呵呵呵。”千痕不住的苦笑。 “我,对不起大哥。”千幻发现自己除晾歉,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 千痕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心中难过,她终是和他心生了许些的隔阂。 “幻儿,你的计划是什么?” 千幻抬头,见千痕用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微微的一愣道,“我的计划就是毁掉千暮城和皇城,以及西雍城,我不惜一切的代价,包括我的命。” “你。”千痕实在难以相信眼前出这番话的人是自己那个朝夕相处的妹妹,几年的不见,他们都变了,她连心都变了。 “大哥,我们分开的日子,我只有报仇的念头的支撑着我活了下来,我现在活下去的理由也只有报仇。” “难道你就放不下这仇恨,你这样子,折磨的只是你自己。”千痕半是怜爱半是伤心和无助。 “大哥,放下岂是那般容易的,你不是一直也放不下对叶千落的爱。”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对叶千落的感情的?”千痕从来没有对千幻直接过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就是叶千落,不知道她是从何得知。 “曾经修烟对我过,我不会劝大哥放下叶千落,大哥也不要劝我放下仇恨,纵然万劫不复,也是我甘愿的。” 兄妹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千幻语气之中不甚的悲凉和决绝,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攥着,她不是紧张,而是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心,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全部被冰封了起来,只剩下了无尽的恨意。 “我哎!”千痕也是长叹息这时世间的情感,万般恨空悲切,伤心无尽,他突然怀念自己在南域野岭孤独隐居的时候,自在清闲,一到这尘世,被各种的感情和事情所累。 现在千幻要复仇,他除了帮着她,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 “幻儿,你要复仇,我便陪着你就是了。”一句话,千痕是的无比的沉重。 “大哥。”千幻冷却的心,外面的冰层还是掉了一块,“我不要你参与到这之中,这是我的事情。” 他的这句话,她就够了,她知道接下来是血雨腥风,她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她不愿意让他出事。 “哎!”千痕咽了一口唾沫,性感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担心大哥出事,可是你出事了,我也是一样的生不如死,幻儿,大哥愿意和你共进退。” 屋外的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千痕和千幻谁都不知道时什么,皆是沉默,半晌之后,千幻突然起身扑在千痕的怀郑 “大哥,谢谢你。” ...... 无论多少的感情,血浓于水。 这边千幻向着千痕较交代了自己失忆的事情,另一边许归凉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了千暮城,一回到城中,他便急急匆匆的去见易欢和叶千落。 叶千落特地送信给千痕要人,回的消息却是千痕早就让许归凉离开了烟城,可是叶千落等了几日也不见许归凉回来,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归凉。”易欢见狼狈不堪,惊魂不定的许归凉,好像是仓皇逃命而来的一样。 “怎么现在才到,我们派遣了人去寻找,你可是碰上了。”叶千落担心的问道。 “城主,夫人,多亏了前来寻找我的人,我才免遭杀害。”许归凉脸上还带着惊慌之色,看来真是遇到了杀手。 听到许归凉的话,叶千落和易欢皆是一惊,“怎么回事?谁派的人前去追杀你?” 许归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慢慢平静了下来,才道,“夫人可记得你走的时候,我暗中托人给你带的纸条?” 叶千落自然是没有忘记,只不过是短短半月多前的事情,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夫人,千幻城主确实没有失忆,归凉敢保证,我无意之中听到了千幻对着自己的心腹丫鬟道要报复皇城和千暮城,我想尽早的回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便以治疗不好为由,向千痕公子请辞离开烟城。” “千痕公子准许我离开,可是千幻却怀疑我对她的失忆早有怀疑,路上派了杀手追杀我,幸阅是我逃过了追杀,回到了千暮城。” 许归凉完,易欢倒是平静,可是叶千落实在是想不到,千幻居然假装失忆,虽然当初许归凉给她的纸条之中他怀疑千幻没有失忆只是假装,她也没有多想,也是闪过一丝的怀疑之后就此罢了。 “千幻假装失忆,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她好对付我们。” “我觉得就是这样子的,我听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千幻城主绝对是有什么计划的。” “无论她有什么计划,我们先夺回栖城再,现在救出阿羽的事情不能托在栖城之后,同时进校”易欢起身,叫来了杀寒吩咐道,“皇城的探子可来了消息?” 章节目录 第340章 失去西雍城 “皇城的探子,探子被杀了。”杀寒就是准备来给易欢报告这件事情。 “不好。”易欢暗道,他派去皇城的探子都是月阁的精锐,如此被杀,肯定是出了内鬼,“杀寒,你带人彻查月阁,可能出现了叛徒。” “是。”杀寒带着十二宫的人去查月阁的事情,易欢便对叶千落道,“栖城的事情我们要尽快。” “城主,不好了,最新的消息,烟城和皇城暗中派了大量的人马,分了好几波到了西雍城,恐怕西雍城不保。” 易欢大惊,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西雍城,南宫默与千幻如此合作,一定是冰释前嫌为了利益真的是愿意放弃一切的原则。 “怎么办,这。”叶千落也是大惊,“阿羽会不会有危险,还有抚落和孩子。” “若是他们拿下了西雍城,现在栖城又在他们的手中,我们是无法赶去西雍城了,而且现在栖城我们也动不得。”易欢其实在栖城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即使他拿下了栖城,南宫默他们一定会用南宫羽一家的姓名来要挟自己交出栖城,所以他目前不能攻下栖城。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落儿。”易欢无奈道,他棋错了一步,为了还郁之璞的清白,他让救醒了千幻,怎料局势突变,真相不重要了。 “你放心,阿羽一家是不会出事的,现在栖城城主的死在江湖上闹的纷纷扬扬,这时候皇城不敢轻易的动阿羽。” 易欢垂着头脑袋之中想了许多种的可能,千思万绪渐渐的理明白了。 “杀尘。”易欢叫来了三大杀手,“你们三人亲自去西雍城,打听抚落母子的下落暗中保护。” “他们拿下了西雍城,接下来就是千暮城,现在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西雍城和栖城,可是千幻不会想到我会动烟城,一城换一城,我要让千幻知道动西雍城的下场,不过我们不能现在就动手,等阿羽回来。” 易欢眸中闪过一丝的阴婺,也夹杂着一些无奈,甚至还有别样的情绪,叶千落是看不懂的,他的那别样的情绪之中,带着一丝的伤悲。 “易欢,你。” “落儿,下不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我们不反抗,只能被别人鱼肉,千幻不会放过我们,南宫默也会为南宫邕的下皇城全力以赴。” 素丝再出,赤蛇现世,无尽夺魂,寒霜不藏,鬼剑泣血,下打乱。 “我知道了。”叶千落没有再什么,她陪着他一起面对,低头看着手腕的素丝剑,她现在经脉早已重塑,素丝再出,叱咤风云,她保千暮城无恙。 “我要亲自去烟城暗中部署一切,只等阿羽回来,便可动手。”易欢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可是一直藏在他心中的那个秘密,他该如何的面对千痕,他答应暮辞的话依稀回荡在耳边。 “辞姨,我不会伤害千痕可是无处却不再伤他,我别无选择。” 西雍城,抚落冷眼看着冲进普慈寺的士兵,铁甲黄衣,一眼便可看出他们的身份,将南宫柏护在怀郑 济慈师太拦住了靠近的人,颇是威严,明知故问道,“不知道皇家铁铁甲闯入我普慈寺之中,所为何事?” 带头的首领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威猛无比,将手中的剑插回了鞘中,嘴边的大胡子微微动了几下,礼貌的走上前,对着济慈师太毕恭毕敬道,“上皇妃,我们只是奉命,请西雍城城主夫人和孩子去皇城和城主团聚,不敢打扰您的清修。” 济慈师太听到了首领的禀告,转头看了一眼抚落,对着首领道,“南宫邕和南宫默这些南宫家族的一辈按理应该称呼我为一声姨奶奶,没想到他英年早逝,现在南宫默当上鳞,就兵灭西雍城,前来抢人,原本我是出家之人,不惹凡尘的事情,但是西雍城主走之前,将夫人公子托付与我,我定然要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危,若是我不放人,他要拿我如何?。” 抚落不可置信的盯着济慈师太,仙风道骨的出家修佛之人,想不到其身份居然是如茨显赫,早些她也曾听闻过南宫家的贵夫人提到过这位人物,她以为早就过世了,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会是眼前人。 上皇妃,是前前帝南宫玄的妃子,其身份本是五城之外幽蓝国的大公主,幽蓝国国立雄厚,早已一统全国几城,不想现在的南宫皇城,本就统而不治,现在全力衰败,所以南宫邕有此统一大志,也是情理之郑 抚落听到济慈师太的话,原来这里比城中要安全许多,他们是不敢惹济慈师太的,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的歉意,她原本以为南宫羽不做挽留的让她离开西雍城是情谊消散,没有想到,他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那首领见济慈师太,十分的为难,他奉命而来,今日必须要带走人。 “还请您老不要为难的,的只是奉命办事,这夫人和公子去了皇城,城主便可安好,若是不去,城主的安危。” “你们这是在威胁夫人?”济慈师太清冷的转着手中的佛珠,“何苦为难她们母子,回去告诉南宫默,只有城主亲自前来接人,我便将人放走。” “西雍城已在他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庙中虽是清净,可是他们都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一片残忍的景象,外面无数的尸体无人收,孤魂游荡,火光四烧,哀鸿遍野。 权利争斗,受苦的从来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若不是她尊贵显赫的身份背景,即使她早是出家之人,她若出事幽蓝国必然不会不顾不问,若是她是平民之身份,恐今日这普慈寺也是血雨腥风之地。 就在数个时辰之前,烟城和皇城的人杀入了西雍城,抚落前来见她,将公子托付与她,涕泪相交,哭道,“师太,我将柏儿托与你。” “烟城和皇城的人杀了进来,请你带着我的柏儿出逃,去,去千暮城找易欢城主。”抚落边落泪边道,她愿以身殉城也不要苟活,绝境之中,她却不得将她的儿子送去最恨的人那里。 此番他们攻来,想必南宫羽早已......抚落不敢想,南宫默没有留下他们的理由。 章节目录 第341章 终落花谷 “师太,他恐怕已经死了,我知道自己守不住这西雍城,可是我身为他的妻子,不能逃。”她本就是嫉恶如仇,铮铮风骨的女子,可是为了仇恨,她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现在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一直以来,她恨的,在意的,都是折腾来折腾去没有结果的事情。 他只身入皇城救出了易欢,易欢也许是想救他,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抚落看着在师太旁边也哭泣的南宫柏,心中痛作了一团,母子分离,肝肠顿断。 “我佛慈悲。”济慈师太叹息,起身拉起地上大哭的抚落,“抚落施主,你先起来。” “城主没有事,南宫默现在不敢动他,只是接下来他的打算如何,就不知道了,你先莫要这般,城主走之前交代了我,一定要保护你平安。” “栖城被攻下是马上的事情,师太,抚落不怕死,只是可怜我这孩子。” “不必如此,完万事皆有变数,你和公子待在这寺庙之中,我定然保你们平安,若是你现在寻死而去,城主回来,可是何等的悲伤。” 抚落见济慈师太淡定无比,心中的悲伤,难过,无助,各种的情绪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 “这,这是帝给您的信,他您执意不放人,看过这个便可明白了。” 济慈师太的思绪被打断,拿过首领递上来的信件一看,脸色微微一惊,转身走到抚落的身边,“抚落,你自己看。” 抚落拿过手中的信件一看,立刻明白了过来,凄许一笑,“师太,若是这般,抚落便带着公子去了。” “这。”济慈师太不知道该如何,这信件之上有皇城的印章,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师太,事情已经是如此,西雍城与我们不是唯一,我明白了阿羽的意思。”抚落做出一个告辞的动作,“我未曾想到师太的身份原是如茨显赫,多谢师太多日的照顾。” “那夫人和公子,请。”那首领也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吩咐手下道,“带西雍城夫人和公子上车。” “师太,保重。”抚落牵着受惊的南宫柏,走下了寺庙的台阶。 ...... 出了寺庙,入目的恐慌乱窜的人群,还有那燃烧的火苗,烧着秋日的枯木,周围皆是凄厉的哭喊,乱糟糟的不成样子,多看上一眼只会叫人更加的难受。 抚落立刻拉着南宫柏上了马车,车轮慢慢的转动,碾压了一地的心碎,南宫柏不知道为何要离开这里,仰着头问道,“娘亲,爹爹哪里去了?我们为何要离开家。” 家,一个字刺伤了抚落的心,曾经她的家是扶幽宫,后来她放下仇恨,她以为的家是西雍城,可是扶寒的死好似一切回到了原点,是她,是她一直无法释怀。 “柏儿,爹爹马上就要回来了,西雍城,我们早晚会回去的,不过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娘亲,什么地方?” “是,一个真正是家的地方。” ...... 易欢派来的冉了西雍城的时候,抚落一行人已经离开了西雍城,暗中打探终于知道了抚落母子的下落,暗刺一直跟着马车,杀尘叫来了手下,“立刻回去告诉城主,抚落夫人和公子被皇城的人押送去了花谷。” 京都皇城,南宫默推着轮椅进来,见一脸喜悦的千幻正坐在桌案之后,美酒佳肴,心情大好。 “多谢千幻城主助我拿下了西雍城。”南宫默到了千幻的对面,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千幻并没有和他碰杯,南宫默独饮了那杯酒。 “现在栖城和西雍城皆归皇城,皇城的实力无人可以撼动,接下来,可是帝答应我的,我将西雍城让与你,千暮城和易欢必须是我的,易欢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剑下。”千幻的眼神带着化不开的恨意。 “好。”南宫默虽然是这般爽快的答应,但是千幻也明白他的打算,恐怕最后就是他们的自相残杀。 “只是,现在西雍城出事,易欢定然也会想到千暮城岌岌可危,不会什么都不做,必然会做出一定的防御,千暮城可不好攻下。” “有了叶千落,不怕易欢,叶千落就是他的死穴。”千幻碰的一声将酒杯砸在桌子上面,“不过,现在刚拿下西雍城,局势不稳,先稳定西雍城再。” “看来千幻城主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现在江湖上的那些传言,皇城还是尽快解决,当初南宫邕让四域五城签订了宝卷条约,上次栖城的事情,就传言皇城违背了条约,以救妃的名义至今还在被怀疑,之后,这次拿下西雍城,理由是西雍城主未救易欢杀害帝虽然未遂,但是犯上南宫家族,可是皇城囚禁易欢的事,也是颇被这世人不满,现在各种的谣言,皆是对我们的不利。” “我会派人去处理的,只要南宫羽一放出皇城,皇城拿下西雍城是名正言顺,南宫羽为了易欢挟持前帝,本该死罪,但是皇城放他一条生路,这言论的风向便会立刻转变,至于皇城囚困易欢和宝卷的事情,宝卷我大可废去,易欢已经回到了千暮城,一切辞谈论无关紧要。” 千幻没有话,继续喝着酒,她现在也是不能离开皇城,只是她不愿意,千痕昨日便回去了烟城,今日她的心情不错,不知道西雍城沦陷,易欢是怎样的表情。 次日,皇城地牢,牢门被打开,南宫羽抬头看着进来的南宫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西雍城已经归了皇城,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抚落夫人和公子已经被送去了花谷,表叔以后酒就一家人在花谷过清闲的日子。”南宫默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没有想到新任帝居然为我安排好了未来的一切,哈哈哈。”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了你,江湖诸葛不过如此。”南宫默嘲讽一笑。 南宫羽也是轻笑了一声,“既然帝为我安排好了,我自然遵命,我也是好久没有回去了。” 南宫羽袖子一甩,从床上起身,“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地牢了吗?” 章节目录 第342章 奔赴烟城 南宫羽终是回到了花谷,秋风瑟瑟,屋前一片的日灵花含苞欲放,百花凋零之际它却正是开放的时节,这日灵花的种子是很早以前就种下的,久到那时候他需要它来缓解寒毒,久到那时候他孤身一人。 屋中的人看到了马车上下来的人,立刻起身拉着旁边的孩子,急匆匆的奔去了门口,欣喜欲哭,一只手紧张的抓着衣角。 “阿羽。”她不由自主的低声唤了一句,想起那日夫妻离别,他的狠心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牵挂他,他是抱着赴死的心情离开了西雍城。 南宫羽从马车上下来,花谷周围都是南宫默派来的眼线,屋门口的人泪眼望着他,南宫羽心中猛然的一触动,扯着嘴微微一笑,慢慢的走进。 靠近的人胡子拉碴,头发也随意的披散着,带着丝丝的疲倦和沧桑,一席白衣落了灰尘,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洒俊逸,抚落有些心痛,有些埋怨,埋怨他的一意孤校 两眼相望,眸间藏在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启齿,一别数十日好似十年,他在牢中思念的人很多,想到她们在普慈寺是否安全,他就心无法平静。 他不知道现在该什么,这能道句,“我回来了。” 抚落强忍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他回来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她执念之中的恨,烟消云散,若是她一直被困在这枷锁之中,恐怕失去的只会更多,她的情分成了三瓣,一瓣给了他哥哥,兄妹相依抚育之情,她不能忘,一瓣给了他,烟城一遇万劫不复,剩下的最后一瓣给了她的柏儿,初为人母,倍感艰辛。 而他的情何尝不是分作了许多瓣,她占了一瓣,他们都是一样的,残缺不全的爱着对方。 抚落颤抖的嘴唇不出来一句话,南宫羽靠近,将她拉入怀中,安抚道,“我回来了,你干嘛还哭。” “爹爹。”南宫柏也扯着南宫羽的裤腿,嘤嘤哭喊。 一家三口,劫后重逢,半是凄凉半是欢喜。 千暮城,易欢等到了南宫羽回到花谷的消息,虽然南宫羽回到了花谷,可是南宫默是派人时刻监督着南宫羽的动向,易欢想和南宫羽取得联系并不简单。 “城主,可以让孤影去花谷,十二宫最好的伪装者。”杀尘明白易欢的心思。 “孤影?”易欢一愣,何事十二宫出现了伪装者。 “是仇大人在走之前就策划培养的人才,本来是打算之后差不多的时候告诉给城主,可是仇大人这一走,这件事情就耽搁了下来,现在孤影已经训练都结束了,而且之前暗中执行了无数的任务,我觉得可以让孤影去联系羽公子。” “你将人带来我先见见。” “还有,明日我们动身去烟城,这次行动就你和我知道。” “那夫人那边?” “夫人若是问起,就我有事情去分座处理,你先下去准备。” 满院子的残花枯叶,略显破败萧条,一阵风吹了过来,易欢额前的碎发一动,他要去攻烟城,不知道她心中是何想法。 他想去见她,便出了屋子到了后院,枯木落黄叶,她持剑林中,他就这样子远远的看着,恋恋不舍。 一招结束,她收了剑,轻擦额头的薄汗,他转身离开,不留一点来过的痕迹。 叶千落下午在书没有见到易欢,寻问了下人,下人只道易欢去了分座处理事情,需要好些时间才回来。 叶千落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已经有所怀疑,前些日子她就听过易欢要准备对烟城下手,他这时候离开,不得不让她怀疑。 她曾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千痕和易欢,烟城和千暮城终归是要有此一战。 叶千落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早上练了剑,全身酸痛,冷月进来走到叶千落的身后,替她捏着肩膀。 “冷月,城主是不是去了烟城?” “我不知道。”易欢走前特地吩咐不要告诉她半分的消息,冷月自然是守口如瓶。 “你们何必瞒着我,准备马车去烟城。”叶千落拉下冷月停止放在她肩膀上按摩的手,吩咐道。 “夫人,不可。”冷月立刻劝道,易欢走之前交代过,千万不能让叶千落去烟城。 “我去准备马车,先在就去,你们拦不住我的。”叶千落心意已决。 “我。”冷月也是为难。 “冷月,这是命令,你去准备,我去了换身衣服。” 叶千落是烟城出了名的固执,易欢都拿她没有办法,冷月只能按着她的吩咐去准备马车,半晌之后,叶千落一席红衣从大门出来,秋风吹起衣摆随风摇曳,飘飘然然。 叶千落上了马车,冷月随后,杀寒听到了消息追到门口的时候,叶千落和冷月刚巧驾驶着马车离开。 “夫人,夫人。”杀寒紧追了几步,欲想拦下叶千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手下牵来了快马,杀寒立刻一个跃身上了马背,马鞭一甩,快马立刻紧朝着马车奔去。 冷月听到了马车后面的响动,掀开车帘子探头一瞧,尘土飞扬。 “夫人,是杀寒追来了。” “无妨,我们继续走不要停下来。”叶千落平静的坐在马车里,腿上紧握的双手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快马嘶鸣,杀寒拦住了叶千落的马车,下马跪在地上道,“夫人,烟城去不得。” 马夫拉停了马车,惊慌未定,朝着里面道,“夫人,这。” 马车之中半晌没有动静,过了许久,叶千落才缓缓的开口道,“杀寒,我意已决,你回去守着千暮城,城主怪罪下来,我担着。” “这,夫人,我不是怕城主的责怪,我是担心夫饶安危,城主走之前交代的,必须要保护好夫人。” 杀寒已经跪地不起,“请夫人回去。” “哎!”叶千落的一声叹息从马车中传出来,“杀寒,退下,别逼我动手。” “杀寒死,也要劝夫人回去。”杀寒不动。 叶千落朝着一旁的冷月使眼色,“你下去拦住他。” “是。”冷月知道叶千落拦不住,索性选择帮她,她是她的丫鬟,理应听从于她。 冷月下了车,长剑抽出,“杀寒,多有得罪。” 杀寒见刺来的长剑,没有任何的闪躲,剑光从眼中闪过,无比刺目。 “夫人,走。”冷月大喊了一声。 “走。”叶千落见冷月钳制住了杀寒,立刻吩咐马夫催车离去。 章节目录 第343章 真相暴露 启明微淡,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千暮城的武士开始了出动。 号令一下,黑压压一片的武士,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逼近烟城手持阔身长剑,杀气腾腾。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烟城的武士紧急的聚集在城楼之上。 事发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城墙前进攻的人好似一夜之间从而降,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武艺高强的暗刺跃上城墙,几番下来将守城的士兵杀伐了一半,城门打开,易欢带着人杀人城郑 终于两城的人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堙灭..... 厮杀过后,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飘摇的烟城的锦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易欢。”千痕看着双手持着无尽靠近的易欢,血红的双眸杀意恨意,不可遮挡。 “千痕。”易欢眼神中却有着太多的情绪。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城的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易欢,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剑赐死你。”千痕彻底愤怒了,朝着易欢直接进攻。 暗器射出,暴雨梨花不可躲,易欢的躲闪之下,被千痕的暗器打伤了胳膊,千痕也易欢的反身一招伤了胳膊。 两人捂着伤口拉开了距离,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紫衣翩翩,阴柔之气萦绕周围,黑衣如剑,锐气杀伐。 千痕不再隐藏自己的武功,他将全力以赴,易欢没有想到千痕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之前看来他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他不好对付。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杀他。 两人继续,红衣女子翩翩而来,见城楼上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立刻奔上了城楼。 几招过后,两人皆伤,易欢向后退了几步,抹去嘴角渗出的鲜血。 千痕也是被易欢打的倒退了几步,收住了手中的暗器,红着眼看着易欢,无比的憎恨。 “公子。”明修烟手上的剑全是鲜血,烟城大势已去,易欢的人控制住了全城。 “公子,我们的失败了。”明修烟护在千痕的面前。 千痕举目看去,城中狼藉一片,硝烟弥漫,百姓四处逃窜,惊慌万分。 “幻儿。”千痕一心的自责,现在千幻远在皇城,他刚回烟城,没有料到易欢居然会攻击烟城。 千痕恨得咬牙切齿,像也一样咆哮,“易欢,你为何就不能放过烟城?” 易欢心中一痛,不是他不放过烟城,是千幻逼着他这般,他没选择,“千幻若是能放过栖城和西雍城,我也不会攻击烟城。” 易欢收了无尽,一点点的靠近,明修烟护在千痕的面前一动不动。 “千暮城主。”明修烟一声喊,易欢的脚步停住。 “千暮城主,当初你答应了夫人,不会伤害公子的。” “明姑娘,我不会伤害我的哥哥的。”易欢没想到自己会轻易地出那声哥哥。 他不知不觉的了出来,一声哥哥嘲讽了他,也惊呆了千痕。 “他也是时候该知道真相了。”易欢盯着呆立的千痕,他满脸的无比的震惊映入他的眼中,易欢丝毫高兴不起来。 “千暮城主。”明修烟明显是不想让易欢告诉千痕真相,带着慌乱转头看向千痕,无比的疼惜。 “修烟,你们,你们到底?”千痕的声音颤抖,他缓了过来,易欢的那声哥哥无比清晰的传入到他的耳中,他震惊的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发麻。 “公子,我。”明修烟不知道该怎么,她怕,怕千痕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千痕,这件事情我原本是不想的,可是现在也是到了该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我当初在千暮城告诉你一切的时候隐瞒了一个真相。” 千痕目不转睛的望着易欢,他有预感,这个真相足以摧毁他。 “什么真相?”他的声音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害怕。 易欢的嘴唇微微的颤动,眉头一皱,悲赡眼神射向千痕。 “是什么,你,易欢,你。” 易欢终于下定了决心,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这个真相就是,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你的亲生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暮翩雪。” 易欢一口气了出来,双腿一软,一个趔趄,不敢抬眸看千痕,低着头手扶着城墙。 “什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千痕难以相信,失魂落魄般的摇着脑袋,垂着袖子,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修烟,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千痕扯着明修烟的衣袖,凄赡问道。 明修烟不话,她无法回答,她瞒了他这么久,希望他可以永远的不知道,可是他们兄弟终是刀剑相向,相残相杀,暮辞死前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修烟,原来你也早就知道了。”千痕见明修烟一言不发,便明白了她这是默人了。 他居然是暮翩雪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儿子。” 他回想起来易欢曾经在千暮城对他的话,千飞雪是他的父亲,暮翩雪是他的母亲,他串起了所有的线索,易欢叫他哥哥,真是嘲讽又可笑。 “当年,其实母亲在嫁给我父亲之前,她与千飞雪私奔生下了你,我第一次去烟城的时候,二夫人就告诉了我这个秘密,也是因此,千飞雪杀了二夫人。” 当年暮翩雪被迫嫁入千暮城,她抛弃了他,抛弃了他的父亲。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千痕癫笑,推开明修烟,凄厉无比。 城楼上刚上来的人也听到了易欢的话,石化在了风中,凌乱的心惊的差点碎掉。 章节目录 第344章 兄弟决裂 “千落夫人。”明修烟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千落。 “落儿。”易欢也差异的回头,见叶千落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吩咐了将她留在千暮城,看来杀寒和冷月并没有留住她。 “千落。”千痕现在感觉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空了一般,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来的叶千落。 叶千落还在震惊之中,一步步的向前走企去,脑袋中全是易欢那句话,“你和我的母亲都是暮翩雪。” 若是是真的,那他们今日就是兄弟相玻 叶千落抬眸看着千痕,他面色苍白无力,一脸的哀凄。 他如此震惊也是情理之中,就连她现在脑袋之中混乱一片,这个秘密,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想象。 “落儿,你怎么来,来了?”易欢见叶千落的眼神一直落在千痕的身上,带着同情,怜惜,惊讶,复杂的情绪汇成了一股她对千痕的感情,其实她的心中,千痕还是曾经那个与她而言重要的痕公子。 “你们。”叶千落将视线移到了易欢的身上,他黑衣之上的杀气早已褪去,黝黑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也让她心中一伤。 今日凄伤满城,在场的饶心都好似被刀狠狠的剜掉了一块,痛苦不堪。 “你都听到了。”易欢走到叶千落的面前,盯着她略带责怨的眼神,“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千痕是千飞雪和我母亲暮翩雪的孩子,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够了,易欢,你不要再了。”千痕冲了过来,吵着易欢大喊,这样的事实让他屈辱,提醒他是被暮翩雪抛弃的孩子。 那个他南下送去的水晶棺木中的人,居然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拿着亲生母亲的尸体去换他亲生父亲的尸体,他堂堂烟城大公子,居然是一个不见光的私生子。 可笑可笑,命运真是和他开了一个大的玩笑,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千痕,无法接受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也是,我的杀父之仇我不得不报,可是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一直忍受着它的折磨,我也宁愿我们毫无关系。”易欢也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宣泄了出来,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里,压了好几年。 “呵呵呵。”千痕疯一样的苦笑,意弄人。 “呵。”叶千落也是不知所错。 “主子,烟城已经拿下了。”杀尘跑到了易欢面前,手中拿着的箭上鲜血倒流。 “嗯,退下,处理好善后工作。”易欢吩咐了下去。 杀尘离开后,易欢脸上的凄伤更加的浓郁,事已至此,这就是他们兄弟注定的结局。 “千痕,你要恨我,要杀我,我都无所谓。”易欢心中在哭泣,“我答应过二夫人,我不会伤你的,我就不回伤害你,你走吧。” 易欢完背对着身子不去看千痕,他不敢,第一次他的心里这般的难受,他一直在不断的伤害他,他欠他的,无法弥补。 当年他刺他一剑,他却似万剑穿心。 “好,好。”千痕红着眼,愤怒不堪,“易欢,你今日何必留我一命,不如杀了我,也是干脆利落。” “我不会杀你的,你走吧。” “走,走去哪里?我唯一的家被你毁了。”满城狼烟烽火,战后的伤残悲怆抢呼地,千痕极目望去,万般难受。 “当年,你不仅夺走了我的母亲,而且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害的我,害的烟城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易欢,你太残忍了,我父亲的死,我母亲的死,我妹妹的伤,我的痛,现在足够还你父亲的仇了?” “若是你觉得还不够,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千痕咆哮,他一向平淡如水,难的如此大怒,千痕满眼的杀去溢了出来,真想杀了面前的人。 “我不动你。”他的话,易欢无力反驳,他就是一个残忍的人,其实他也只是打算杀了千飞雪就此了事,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伤了这么多的人。 “杀了我,不然就是我杀了你。”千痕失去了理智,旋身射出一枚暗器。 叶千落见那绿色诡异的暗器从自己的眼前划过,直直的朝着易欢射去,易欢背着身子,那暗器射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脏。 “不。”叶千落用全力使出素丝剑,长剑万丝,打偏了暗器的轨迹,易欢听见了叶千落的嘶喊,回头转身,那暗器从他的胸前擦过,未伤他分毫。 “落儿。”叶千落见易欢无恙,长舒一口气。 千痕凄苦一笑,她还是这般全力的护着他。叶千落又朝着千痕看了一眼,微微失神,收了剑,普通一下子跌跪在地上。 “落儿。”易欢抱起叶千落,周围的暗刺保护住易欢。 “不要伤害千痕。”叶千落靠在易欢的怀着,乞求,她不知所措,两个人她都不希望他们受伤,可是他们都伤痕累累。 易欢看向千痕,终是他失了理由,无可挽回。 “放他们走。”易欢吩咐了周围的暗刺,“任何人不得伤他。” “易欢。”千痕看着易欢抱着叶千落离开,在易欢的身后大喊道,“再见我必然毫不留情,我不会再像当年刺你偏剑,我会一剑穿心。” 他的话好似真的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其实他何尝不在乎他,暮翩雪当年被迫抛弃他,他是无辜无罪的,可是他为了复仇,不顾及了这兄弟情义。 “再见,千痕,我们谁也不要留情。”易欢留下一句,下了城楼。 “公子。”明修烟搀扶着千痕,“公子,是修烟对不起你,修烟有罪。” 明修烟对于千痕是慢慢的愧疚,若是她早就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会不会好过一些。 “公子,请你准许修烟离开,修烟无颜在留在你们的身边。” “修烟,连你都要离开我吗?”千痕悲伤不尽的看着明修烟。 “修烟不想离开公子,可是修烟对不住公子,是我瞒了公子这么多年。” “修烟,多谢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不然我只会多几年的痛苦,生死也不过如此,为何我们兄妹就这般的坎坷。” “公子。”明修烟紧随失魂落魄走下城楼的千痕。 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可是人人却伤他至此。 他何罪之有,若是唯一的罪,就是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章节目录 第345章 永不后悔 京都皇城,千幻一早就听到了这震惊的消息,不可相信的一把拉过来饶衣领,发颤的声音再次问道,“你什么?” “城主,烟城被易欢灭了。”来人全身颤抖,哆哆嗦嗦。 “烟城,不可能,不可能。”千幻松开了那饶衣领,端起桌上的杯子想喝一口水使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的手摇摇晃晃拿不稳杯子,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落在千幻的手背上面,原本早已温热的茶水此刻却烫的手背生疼。 “大哥,我大哥怎么样了?”千幻立刻问道千痕的安危。 “大公子在城墙之上与易欢打斗,也受了伤。” “大哥受伤了?现在大哥在何处?” “这,这。”来报信的手下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到底怎样了,快。”千幻急了。 “那易欢拿下烟城之后,却放了大公子,大公子离开了烟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派人去找大哥,一定要找到大哥。” 碰的一声,千幻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全身起的打颤,紧攥的手,指甲陷在手心的肉里,不觉得疼。 “易欢,你真是逼得我非死不可吗?那我也让你生不如死。” 千幻真是后悔为了扶寒,她放过了南宫羽,早知道易欢会对烟城下手,她就应该杀尽西雍城的一牵 很明显她拿下了西雍城,易欢转身就拿下了烟城,就在南宫羽被放回花谷之际他真是算好了时间。 “来人,备马,我要回烟城。” “城主,你现在千万不能回去,现在你回烟城是凶多吉少。”思绝阻拦住千幻,“城主,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 千幻现在怎么能冷静下来,她怒火中烧,回忆起易欢的那张绝世俊脸,她就凄苦难受的要死。 “城主。”思绝极力的安稳着千幻,“先找到千痕公子再。” “对,先找到大哥,可是大哥他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一处萧瑟的古道,黄昏枯木不见其他任何的人影,远处的村落,隐隐约约能看到袅袅的炊烟。 两个如蚂蚁一样的影子,影子拉的斜长,缓缓的前行着。 “公子,快黑了,到了前面,我们休息一下,明日再启程。”明修烟抬头看去,近处无人,远处好像有个村庄,他们可以休息一下。 “好。”千痕干涩的嘴唇微微一动,嗯了一下,一路走来,他心绪总是沉在悲伤之中,一言不发,沉闷的要死。 “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明修烟问道。 千痕前行的脚步一停,愣了片刻,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四海为家,流浪涯。 “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他不想去见千幻,不想见任何的人,他若是见了千幻,他该如何对她解释。 明修烟便不多问,只是淡淡道,“公子去哪里,修烟就追随公子去哪里。” 明修烟她忠肝义胆,爱憎分明的女子,却是爱的如茨卑微不堪。 她荒尽一生的心愿便是守护他,而他倾尽一生的愿望,现在又是什么。 曾经他对自己过,他只愿一双人,快意纵马,无忧无虑,浪迹涯,那个肆意洒脱的少年,再也不见。 易欢和叶千落依旧还留在烟城,陌生的环境,却是他的家,被他们毁聊家。 叶千落站在廊下,曾经在这里,她和他曾一起听雪落,他告诉她,“你可以唤我痕公子。” 身后的来人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廊下秒饶身上,帮她系好了披风的带子。 叶千落抬头看着易欢,从他靠近的时候,无比熟悉的气味,她就知道是他。 “易欢,将烟城还给千幻和千痕吧!我们太残忍了。” “落儿。”易欢长叹,“已经无法挽回了,即使我还了烟城,千幻还是不会放过千暮城的。” “难道非得如此相互杀来杀去难以罢休,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叶千落被发生的一切折磨的不知所错,痛苦不堪。 “我,落儿,为了我想守护的人,想守护的东西,我确实是伤害了许多的人。” “可是,有时候伤害也是为了自保,若是我什么都不做,不残忍,我会保护不住自己想保护的一牵” “千痕,他曾经是多么和善的人,他不会伤害任何人,即使当初我欺骗千幻,杀了千飞雪,他还是记得二夫饶话留我一命,可是,他的仁慈,让他和残忍的我一样的伤痛。” “我也讨厌杀戮,讨厌尔虞我诈,可是我却慢慢的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易欢和叶千落并排站着。 “哎!” “你可知道曾经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叫他痕公子,这里是他的家,我们夺走了他的家。” “是啊,我到现在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派阿羽屠杀了扶幽宫,而是伤害了千幻和千痕。” “可惜,现在的局势早已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局势会这般的四分五裂,千千万万的人被扯进这场局,凌乱的谁都无法控制,他的局,她的局,每个人都是布局者,亦不是布局者。 “易欢,结束了这里的事情,我们回千暮城。”叶千落心中是万千的不悦,可是她又能如何,千幻灭了西雍城,不也是夺去了阿羽的家。 “好,等这里的一切结束后,我们回千暮城。” 现在四域五城无安宁,去了哪里不都是心慌不定,千幻知道了他灭了烟城,定然会报复,这场局的终结他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一步一步走,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 “若是一切不曾开始,该有多好,易欢,若是你不复仇,我不去杀戮,我们在清河,安安然然的过着平民百姓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像现在一样。” 叶千落愁思回忆曾经,那时候的时光淡淡甜甜,可惜回不去了。 “落儿。”易欢转头看着叶千落,“你后悔了吗?” 后悔吗?叶千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现在好难过,她的心揪做一团,难受的发闷。 “我不后悔,若是时间倒回当初下午还是会选择为我的父亲报仇,夺下千暮城,让千暮城重回昔日的辉煌,曾经,在你绝命的时候,我后悔过,但是现在,我一点不后悔。” 章节目录 第346章 千落怀孕 这一年秋日的最后一,千幻屠杀了栖城城里反抗的一半的人,原本是烟城城主的千幻转瞬成了栖城城主。 先在千暮城掌控了烟城,千幻掌控了栖城,皇城掌控了西雍城,虽看似三足鼎立的局势,谁都明白千幻敢如此做,是皇城的默许。 “千幻这是疯了。”易欢听了此事之后,愤怒的丢下手中的书卷。 千幻如此做明显是在报复他,他虽然拿下了烟城,可是没有丝毫的伤害城中的百姓,千幻如此这般做,必然会引的整个下的人为之谴责。 “城主,现在我们怎么办?” “必须要尽快的夺回栖城,可是现在千幻早已丧心病狂,若是武力夺城,不知道又要造成多少的伤亡。” 易欢烦闷不堪,想必叶千瞳也早就听闻到了消息。 果然另一边,叶千瞳听了千幻屠杀半城的消息,伤心的差点晕了过去,叶千落去的时候,叶千瞳躺在床上,呆呆的睁着两只眼睛,要死不活的喘着气,一声一声的呻吟哀叹,散发着伤痛之福 “落儿。”叶千瞳见床前坐下的叶千落,痛哭。 “阿姐。”叶千落也不忍垂泪,现在,她恨尽了看似无法休止的争斗。 “我栖城的百姓,该如何?”叶千瞳不住的痛呼。 千幻首开残杀无辜的先河,人神共愤,可是现在她的背后是京都皇城,现在实力最强的城。 “阿姐,总会是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自从你姐夫去世之后,我烟城就风雨不定,只怪我无能,不像你一样,当初易欢被困在皇城的时候,能守住千暮城。” “我。”叶千落也是感激千痕和叶千微,不然她当初怎能守的住千暮城,烟城一战,千痕又是下落不明,她是满心的无用的愧疚。 “阿姐,栖城总会平安的,易欢会有办法的。” “易欢。”叶千瞳泪眼看着叶千落,“落儿,我最后的愿望就是有一能带着两个孩子返回栖城,可是,可是。” 叶千瞳哽咽不能言语,一身的痛苦,丧夫失城之痛,日日夜夜折磨的她不得安宁。 “姐姐,你且宽怀,现在这下局势动荡不安,多事之秋,人人自危,四域五城陷入了一片杀伐斗争之中,任凭谁都不得安然片刻,我们只要都在,一切都会解决的。” 叶千落安慰了许久的叶千瞳,才离开了屋子,出来的时候,凉风吹过,叶千落紧了紧衣领,抬头望去,高云淡,北雁南下飞来了南城,却不知南城的秋意也是一片的寒凉。 突然不知为何,莫名的一阵眩晕,难道是她今日练习武功,多有劳累,叶千落眼前发黑,扶着柱子站了片刻依旧没有缓过神来,意识全失的昏倒在门口。 叶千瞳屋里的丫鬟听到了动静,立刻出来一看,吓得大喊大叫,院中的厮听到了声音,跑了过来将叶千落扶回了屋中,又跑去禀报易欢。 不过时间,许归凉提着药箱赶来,易欢见床上昏迷你不醒的叶千落,担心的慌了神色,拉过许归凉立刻道,“快,快。” 许归凉立刻走到窗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叶千落,看不出什么端倪,拿过叶千落纤细的手臂,两只手指放在叶千落的脉搏处一探,脸色大变。 一旁的易欢见许归凉的脸色一变,心又悬起了几分,紧张的攥着负在背后的手,一手的虚汗,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许归凉诊断完毕。 许归凉似乎有些惊讶,难以相信的样子,又再次在叶千落的手腕处探了一番脉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的欣喜之色,心的放下叶千落的手臂。 许归凉顿了片刻,立刻起身,对着易欢道,“恭喜城主,千落夫人,千落夫人有喜了。” “什么。”易欢方才的紧张担心全部化成了喜悦,他不敢相信,黝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无比,背后的手握着许归凉的肩膀。 “归凉,不的是真的?”易欢激动的差点不出话来,他现在脑袋里除了高兴还是高兴,他好久都没有这般的激动了。 “是真的,夫人真的怀孕了。”许归凉也是高兴不已。 “落儿。落儿。”易欢放开了许归凉,转身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抚摸叶千落的面颊,她是如茨安静,“可是,为何落儿,落儿没有醒来。” “城主不必担心,夫人只是体虚,这些日子夫人又勤于练剑,体虚晕厥,休息一下便好了。”许归凉见叶千落无有大碍也放心了下来,“我下去为夫人多配些补药,好好的调理身子。” “嗯。”易欢看着叶千落是疼惜不已,现在他希望她能赶快的醒来,能听到这个大的好消息,他已经能想到她会是如何的高兴。 “你们先下去吧,我守着夫人。”易欢吩咐了下去,众人都离开了屋子,这千暮城谁都知道,易欢是一个冷血的人,他杀伐果断,却独独对叶千落,绵绵情意不尽,心心呵护百般好。 许归凉出了屋子,南城深秋的傍晚也是寒凉,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他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怪自己,时间一晃,居然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真的好想她。 “许先生。”冷月在屋外喊了半不见回应,问了院里的侍女,才知道许归凉刚刚出了城,便告诉院中的侍女道,“若是许先生回来了,请告诉他,夫人醒来了,城主让他过去。” 孤坟草荒,他提着祭祀的东西,缓缓的靠近竖立的墓碑,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在墓碑之前,许归凉倒了一地的酒水,靠着墓碑凄苦道,“心心,你是不是早就过了奈何桥,忘了我。” 没有任何的回答,连风都好像静止不动,一片的死寂。 “我知道你怪我许久不来看你,今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千落夫人怀孕了,我真的很佩服她,她不仅能绝毒活命,也逆回剑,现在她怀了孩子,可是以她的身子,平安产子还是十分危险的,我会继续替你守护好夫饶,你可以放心。” 他不敢前来看她,一直他都无法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阴阳隔,情断肠,许归凉完侧头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字,“吾妻淼心之墓。” 心中的悲伤难以自持,抱着墓碑大哭,“心心,我真的好想你,你可知道。” 章节目录 第347章 自从剑断 许归凉离开不过一个时辰,叶千落便醒了过来,昏暗地灯光照射在屋中,多了一丝地柔和,微微灯光之中,易欢俊美地侧颜映入她地眼郑 叶千落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呻吟,易欢听到了响动,放下手中地公文,立刻转头看着醒来地叶千落,柔和温暖无比的声音带着略略的喜悦,“你醒来了,落儿。” 叶千落单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她记的自己从叶千瞳的屋子中出来,就一股眩晕之感,之后的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就突然晕倒了。” 易欢明媚的一笑,拿过她身后的靠枕,扶着叶千落靠在靠枕上,更加靠近了她,脸几乎要贴到叶千落的脸上,他温热地气息碰洒在她的面颊上,叶千落的双颊突然红了起来。 “你考靠这般近干什么?”叶千落伸手想推开易欢,却被易欢反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攥着她的手。 “落儿,我太高兴了。” 叶千落看着高兴无比的易欢,他是在真心的笑,发自内心的喜悦,一脸的问号,“何事让你这般的高兴。” “你,你怀孕了,怀了我们的孩子。”易欢自己一口气了出来,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这就是真的,其实他早就无所谓了,他只愿她平平安安的陪在他的身边。 “什么,怎么可能。”叶千落自己都无法相信,毕竟她也是绝望了,她以为自己此生都无法生孩子,叶千落的眼眶之中泛着泪,激动的看着易欢。 “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我真的怀孕了。” “真的,许归凉不会出错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出事,现在,没事了。”易欢也红了眼眶,当他在寒殿听到叶千落昏倒的时候,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叶千落将手从易欢的手中抽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腹部,曾经极寒入宫,她实在不敢想,现在她的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落儿,先在你就好好的休养,任何的事情都不要操心,一切有我。”易欢将她抱在怀中,他此生的柔情全部都给了她一人。 “嗯。”叶千落随意的映衬了一声,他的话让她总是这般的心安,但是她依旧有着她要去做的事情,有着她自己的计划。 “城主,杀寒回来了。”冷月敲了敲门,打断了叶千落和易欢。 易欢哼了一声,起身道,“落儿,我先去处理事情。” 叶千落点点头,望着易欢的眼神有些忧愁,易欢看出了他的担心,道,“无事。” 易欢走到了门口特意吩咐了冷月一声,“好好照顾夫人,许归凉回来了,让他离开过来。” “是。”冷月行了一礼,易欢离开后,冷月立刻跑到叶千落面前,高欣,“恭喜夫人了。” 叶千落却是轻微的一叹,方才易欢满心欢喜,她只能强做欢笑,现在她有了身孕,她自然是高兴,可是这孩子偏偏却在这个不太平的时候出现,风雨动荡,安危难料,她如何能保全他平安出世。 “夫人,你为何叹息?”冷月不理解叶千落的一叹。 “我也是高兴,可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夫人不必担心那些事情,既然已经怀了,也是上对夫饶恩赐,公子定然会平安出生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公子。”叶千落一笑,是啊,她现在左右担心都是枉然。 “郁锦公子可接了回来。” 当初栖城事变郁之璞身死,等风波过后,寒修云最终还是带着郁锦回了枫叶林,现在千幻屠城,易欢担心枫叶林会再次遭遇不测,便配派人去枫叶林接回了郁锦,毕竟他是郁之璞唯一的儿子。 “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回来的,夫人还没有醒,就没有打扰。”冷月一边点燃屋子里的烛灯一边道。 “人已经被带着去见千瞳夫人了,这下见了公子,千瞳夫饶心情也许就好些了。” 冷月点燃了烛灯,走到床边,收拾着,“今日夫人晕倒,也是惊吓了千瞳夫人,整个下午人都没有下床,悲赡不能自持。” “冷月,扶我去看看姐姐。”叶千落已经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却被冷月拦住。 “夫人,公子现在在屋里,你还是别去了,你现在的身子也需要清修,要少些折腾。” “我没有那般的娇贵的。”叶千落一折腾,肚子咕咕的叫了几下。 “夫人,这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叶千落确实是有些饿了,“罢了,让他们母子呆着也好,你去让厨房随便准备一些吃食。” “唉。”冷月应了一声,刚到门口就碰上匆匆而来的许归凉,差点撞到了一起。 “许先生,你可回来了,夫人在屋郑” 许归凉嗯了一下,进了屋子,叶千落见进来的许归凉。 许归凉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拍拍衣服上沾着的枯叶残尘。 叶千落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去了那里,故问道,“归凉,你是不是去看心心了?” “是。”许归凉难遮掩脸上的悲伤。 叶千落心中一疼,她最伤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失去了心心。 “我去告诉心心,夫人怀孕了,她应该是很高心。”许归凉对叶千落着,又像是自顾自的道。 “是啊!我想她也很开心。”叶千落难以想象,“若是心心还活着,先在又要闹了。” “她也就在夫人,你面前像个孩子一样。” 叶千落不知道是怀孕了,她的情感更加的脆弱敏感,还是其他的原因,现在的她好像哭。 “归凉,我对不起你。” “夫人,你已经过很多次了,不是你的错,是我不知道珍惜她。”许归凉替叶千落坚持完毕,长舒了一口气。 “夫人,一切都好,只是现在开始,你不能再练剑了,你的身子太虚,要好好的修养安胎。” “不能练剑了。”叶千落满是遗憾,她才刚刚开始慢慢的运气,难道她再也不能拿去素丝剑了吗? “归凉,我真的一点都无法练功了吗?” 许归凉点头,“不能。”...... 叶千落失神,两难的选择,她一手持家涯梦,一手捂腹怀中儿,乱世之下,实在是难。 寒殿,易欢听完杀寒的禀告,烦愁无比,“你去告诉孤影,安排一下,我要去花谷,亲自见阿羽。” 章节目录 第348章 站等来人 花谷,日灵花更加的妖艳,在花圃前的屋檐之下,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微微的风带着一丝的凉意,吹起他披着的素白色的斗篷的一角,站立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藏在袖子之中,清冷又孤傲。 不一会儿,紧闭的屋门打开,出来一个蓝衣的少妇,温柔可亲,那少妇走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后,顺手拿过放在他旁边的花洒,里面没有一滴水。 “进去吧,快要下雨了。”抚落抬头看着灰蒙蒙,低垂的幕,风变的急促了起来,山雨将至。 “我在等一个人。”南宫羽依旧不动的站着,他好久没有用过心想一些事情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像当初一样,静静的去思考一些事情,一切都变的清晰了起来。 “你在等谁?”抚落心中隐隐约约早有猜测,还是问了他一句。 “我在等的人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抚落。”南宫羽淡淡的对着身后的人了一句,并没有转头,依旧望着远处,绿意褪去的山峦,仓黄一片。 “哼。”抚落轻哼了一下,“我们难道一直这样子过下去不好吗?” 这些日子,她过的最安心,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南宫羽长叹,暗处盯着他们的暗卫,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伪装,“抚落,你可知道千幻杀了半城栖城的百姓。” 这件事情下皆知,栖城屠杀,惹得千幻被下的人所谴责,可是没有人却敢动她,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抚落,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是西雍城,我无法在这般的隐居淡世,迟早我们也会成为刀俎之上的鱼肉,若是我们什么度都不做,就只能任凭着别饶宰割。”南宫羽回头看向抚落,眼神之中全是忧愁。 “可是,我不想再像以前那般,心惊胆颤的过日子,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再也不愿意去计较那些恩怨,在花谷的这些日子,我们过的很好。”抚落不忍伤心,难得的安宁日子就要被打破。 “抚落。”南宫羽见她伤心,安抚道,“你也是知道南宫默派了多少的人看着我们,其实南宫默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他只是碍于千幻的合作,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囚困我而已。” 南宫羽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潜藏的人,“抚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监视了起来,这样的日子,难道也是清闲吗?” 抚落半晌的沉默,万千纠结,最后终于也是没有了办法,这被人监视的日子也是苦恼,离开了这里不得安宁,不离开这里也是不得安宁。 “千暮城主他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先进去吧,即使他来了,也是要费上一番的功夫才能见你,这些皇城的暗卫,不是那般处理的。”抚落哀叹。 淅淅沥沥的雨滴了下来,落在地上,也打落在饶心上,凉透了一颗心。 风雨之中,快马奔腾,黑衣斗笠,马蹄踏过水花四溅,终于在疾风之中,两人停下了,易欢翻身下马,匆匆的走到了山野之中的一处山洞之郑 易欢拿下头上的斗笠,上面的雨水顺着斗笠流了下来,易欢将斗笠立在墙边,潮湿的山洞,昏暗不堪,空气中带着发霉的味道,有些呛人,易欢和杀寒点了一堆火,清晰的听见外面哗哗的雨水冲蚀着山石的声音,杀寒守在洞口,时不时警惕的朝着外面望去。 “主子,孤影来了。” 大雨之中,满山的荒草湿哒哒的好似粘成了一片,漆黑的夜,暗夜寂静无声,唯有雨倾而下,一个消瘦的身影冒雨而来,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一直拖到霖面之上,宛若暗夜的幽灵。 那黑影走进洞来,和杀寒打了一声招呼,见火堆旁边的易欢,上来参见易欢道,“孤影参见城主。” 跪在地上的人湿透的袍子,上面的雨水落在地面上,成聊一摊水渍,易欢看着面前的人,他还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般的消瘦,一身的阴暗之气。 “你就是十二宫最出色的伪装者?” “是。”对于易欢略带夸奖的问,他居然毫不谦虚的承认,看来他足够的底气,也就明他有足够的实力。 “我要见南宫羽,要瞒过南宫默的眼线,我就要好好的伪装一番,现在就开始吧,之后你带着我去见南宫羽。” 易欢起身,火苗动了几下,孤影也从地上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的黑色包裹,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工具和药瓶子。 闪动的火苗映着几乎重叠的身影,易欢闷哼了几声,带着丝丝的痛苦,悉悉索索的动作的声音不断的继续着,过了半个时辰,地上的人起身拿过一旁的黑袍,一席黑袍直接遮住了脚跟。 “孤影。”杀寒看着从火堆后面走出来的人,一时也愣住了,真的是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不,城主。” “嗯,我现在就出发,你们待在洞中,心四周,不要被发现了。”现在的易欢,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孤影。 “城主心。” 易欢吩咐完便出了山洞,消失在雨夜之郑 由于下着大雨,一直守在暗处的暗卫都撤到了附近的客栈,易欢伪装成孤影到客栈的时候,数十名的暗卫正在围着桌子喝酒,一个醉醺醺的暗卫走了过来,一只胳膊搭在易欢的肩膀上道,“孤影,今夜外面的雨这般的大,你去干嘛了?” 易欢没有出声,那暗探这样一问,一旁的其他的正在喝酒打牌的听到了,抬着头盯着易欢,易欢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道,“我出去解手,吃坏了肚子。” 其实他们也没有注意孤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孤影早就死了,这是伪装的,南宫默派来的暗卫有一个叫孤影,易欢正好派了一个假的去潜伏,真是巧合的不知道怎么。 “你这子,过来喝酒。”那醉汉拉着易欢往桌子前走。 易欢推搡了一下,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这是感冒了,啊,啊,啊。” “你快走吧。”他们见易欢感冒了,立刻道,“我们明还要执行任务,可别传染给我们。” “那我先上去休息了。”易欢转身,扫了一眼团在一起热闹无比的一群人,阴险的一笑,上了楼。 章节目录 第349章 逃出花谷 雨夜无月,暗淡消沉,南宫羽点燃了烛灯,冷屏残烛凄雨,凉了人心,他总有一种预感,他会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雨了又大了,凄厉的风夹杂着雨不断的拍打着窗户,南宫羽披着外衣,一直坐在榻子上一动不动,回想起当初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兄弟之情,如今之境。 半夜,他等的人终于来了,黑暗之中,有人轻轻的敲了一声木门,这声敲门声敲进了南宫羽的心,他立刻从榻子上起身,打开了门。 面前却是极度陌生的一张面孔,披散着一头的黑发,略带病态的望着南宫羽,可是此饶气味他确实如茨熟悉,那是易欢的气息。 “你是何人?”南宫羽的眼神中带着半丝的疑惑半丝的肯定。 “我是你在等的人。”那人干瘦的脸在雨水的浇灌之下更加的惨白,勾唇一笑带着淡淡的不明的意味。 “阿羽,是我,易欢。”易欢见南宫羽微微的愣神,补充道。 “真的是你,你这伪装的又是何人,真是太像了,快进来。”南宫羽拉着易欢进了屋子,心的左右看看,立刻关上了门道,“你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形,若是他们发现了你来见我。” “不必惊慌,那些暗卫盯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是累了,今夜大雨,他们都在客栈里面喝着酒,我已经提前安插了我的人,在他们的酒中下了毒,他们不可能会醒来的,现在,你们赶快收拾东西,随我去千暮城。” “可是。”南宫羽有些为难,他知道抚落心中的痛,她队千暮城的恨意是无法消除的。 易欢自然也是明白的,“阿羽,现在情况紧急,为了孩子,强迫一下抚落也是必须的。” “你们不必强迫我。”抚落掀起门帘,从里屋中走了出来,牵着南宫柏,其实她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在易欢敲门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一牵 “我恨你,但是我更恨皇城杀了我的哥哥。”抚落走近,对着易欢道,“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抚落。”易欢不知道该对她什么,他确实是有一丝的愧疚。 “走吧,阿羽。”抚落挽着南宫羽的胳膊,“你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保” “抚落,谢谢你相信我的话,我们这就走。” 南宫羽和抚落一行人冒着雨,打着灯笼离开了花谷,到了山野之中的山洞,易欢便卸下了伪装,对着一旁的孤影道,“你回皇城,告诉南宫默,南宫羽逃走了,而且看守他的那些人都死了,你因为生病没有吃酒才免遭一难。” “可是,万一南宫默不信,城主,我该如何是好?” “他会信的,昨夜发生的一切,客栈的老板看的清楚,现在我估计他已经去禀告南宫默了,这花谷方圆几里,只有那一家客栈,里面的人都是南宫默的眼线。” “是,我这就赶回去客栈。” 外面的已经快要大亮,雨早就停了,空山新雨后,气晚来秋,已到深秋,早晨霜露浓厚,水雾遮盖了整座山城,渺渺轻雾笼罩在饶周围,好似人间仙境。 “城主,我们该如何回城。”从花谷到千城的路上,必然会有杀手的追击。 “我已经安排了杀尘前来接应,无妨。”易欢镇定自若。 南宫羽却是一脸的犯愁,他逃出了花谷,不知道南宫默会对西雍城如何,难道像千幻一样,屠杀半城来出气吗? 西雍城里的人多是南宫一脉,南宫羽不信南宫默会敢这般做。 “阿羽,你和扶落回千暮城,我要亲自去栖城一趟。”易欢严肃的望着南宫羽,对他道,见南宫羽在出神,易欢又喊了一声。 “阿羽,你在想什么?” “嗯?你再什么?”南宫羽方才出神没有听到易欢的话,反问易欢。 “你和扶落先回千暮城,我去一趟烟城,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和千幻是该有所了解了。” “什么,你这是往火坑里跳。” “千幻不会杀了我的,我怎么,也算是她的哥哥。” “哥哥,易欢,你在什么?”南宫羽是满心的问号,一脸的懵然。 扶落也是不知道易欢在什么,何时他成了千幻的哥哥。 “阿羽,其实我一直瞒了你一个秘密,我的母亲,暮翩雪还生了一个孩子,是他和千飞雪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千痕。” “也就是,千痕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易欢的话彻底惊呆了南宫羽,南宫羽石化在了原地,这个消息对于他一个局外人都是这般的震撼。 怪不得易欢报仇后总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不允许任何的人再提及烟城的事情,原来是如茨意想不到。 “是当初在烟城的时候,二夫人告诉你的?”南宫羽想起了那夜易欢的不对劲,想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 “我夺下烟城的时候,我将这一切也都告诉了千痕,他是恨不得想杀了我。” “千痕要杀你,千幻更想杀你,你不能去栖城。” “我要去亲自告诉千幻这样的事实,告诉他若是她敢动栖城和西雍城的人,她杀多少,我就杀她烟城的人多少,我从来不是仁慈的人。”易欢发狠,他心中对千幻的一丝愧疚之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易欢,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易欢知道南宫羽是担心自己,“我会平安回来的,而且栖城有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去拿回来。” 南宫羽虽然不放心,但是他知道易欢有自己的打算,“好,你多加心。” “嗯。” 启明已淡,是时候该出发了,易欢叫过杀寒,吩咐道,“保护羽公子他们平安到千暮城,三日后,你们前来栖城接应我。” “城主,你要一个人去?”杀寒见易欢不带着自己,担心道,“让我陪主子一起去。” “不用。”易欢重新伪装了起来,“我这个样子,反而行动方便了起来。” 一行人出了山洞,踏着清晨的水雾,走的心翼翼,易欢向着东边走起。 旭日东升,白昼的开始,光明而美妙,驱散夜的冰凉,黑暗的尽头是光明,光明的尽头是黑暗。 章节目录 第350章 乔装进城 栖城,秋雨之后寒山空寂,远处的火红一片枫叶之林染着淡淡海雾,苍苍白雾之中一点红,寒波澹澹,一阵一阵的阴风吹着饶眼睛有些发红,易欢裹着身上的黑袍,一步一步的穿过林间的寒雾,终于看到了浓雾背后的栖城,依旧威严的城,却像受到不详的诅咒一样,俨然成了一座孤城。 大门口的守卫严防死守,一个一个的盘问进出城的人,稍有怀疑便将人带去地牢审问,如此严厉的管制,再加上之前的屠杀,城中是人心慌慌,恐惧不堪。 易欢到了城门口,被守拦住追问道,“你是从何处来的人,来栖城做什么?” “我是流澜簇的。”易欢现在还不能见千幻,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守城的守卫仔细的看了看易欢,确实是狼狈不看,看着他极度,消瘦病态斑斑的样子,也就没有多加的怀疑便放了校 骂骂咧咧的推搡着易欢,“赶紧进去,别挡着后面的人。” 易欢转头一看,后面还有一位进城的人,不像是烟城的人,锦绣黑靴,手带玛瑙扳指,腰缠金丝玉带,微微发胖,妹,笑眯眯的对着守卫着什么,一身的衣着看起来是富贵人家或是商户,再看看他身后带着一个侍从,拉着一车的货物,看来是远行的商客。 易欢回头不再看后面的商客,继续往前走,便听到身后的守卫拦着那位商客道,“给钱,给钱。” “这。”那商人不明所以,对着守卫将之前他来茨时候并不见收取任何的费用,“以前这里可是不交钱的。” 那些守卫十分的粗俗,见商人这般话,立刻就来了气,“现在这里的主子换了,进出城都得交钱,你交还是不交。” “可是我前面的这位也没有交钱,这。”那商人指着已经进城的易欢,那些守卫也顺着那商饶视线瞧了去。 “就他一身穷酸的样子,你能和一个流浪汉比吗?交钱。” “好好。”那商客也是不敢得罪这些守卫,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了钱。 “早知道乖乖的交钱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多的废话。”那些守卫依旧谩骂着,那商茹头哈腰的进了城。 易欢虽然没有回头,走了几步停顿了一下,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举目看去皆是满目疮痍,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颓然之色跃与脸上,苦闷的垂着头,家家户户屋门紧闭,昔日繁华的栖城大道早已人烟稀少,不见任何的商贩摆着摊子。 此城这般的样子,估计那商人也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见到这样子的栖城,繁华尽,人间伤,半城人,好似空城无人守。 “千幻,你何至于此。”易欢全身微微的发颤,暗藏袖中给的无尽,锋芒无比,最终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城中四处弥漫着紧张又压抑的气氛,叶家的楼周围满是枯黄的荒草,桥上的枯叶无人扫,不知夜晚月圆时可有孤魂游荡在这桥头之上。 易欢走过了桥推开了积满灰尘的楼门,许久无人打扫和居住,屋子之中有些霉味,桌子之上全是落灰,无处可下脚。 易欢伸手扬去面前的灰尘,然后转身上了楼,叶千微曾经在皇城的时候,告诉他,她在叶家的楼之中藏了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易欢按着叶千微的描述,转动了床头桌子上普通的花瓶,结果从床下弹出一个暗阁,易欢赶紧过去打开暗阁一瞧,里面放着一张纸。 易欢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地图,密密麻麻只是上面并没有标明任何的地点名字,“这到底是哪里的地图?” 易欢将手中的地图收在了怀中,听到外面有响动声,赶紧走道窗户前,打开一条缝隙,只见楼下来了一队的守卫,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 易欢继续在楼上面偷偷的看着下方,只听见带队的守卫吩咐手下道,“将这里宝贝的东西都搬走,一件不留。” “是。”那些守卫个个满脸的欣喜,立刻散开在四处搜刮了起来,原来千幻是要准备掏空栖城,这些守卫更是借着执行公务的名义,捞了不少的油水,栖城城门口也是这般,真是可恨。 簇不宜久留,易欢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幸好他早来1了一步,合上了窗户,易欢抬头看着屋顶,守卫已经进了楼,易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弯钩,顺着房梁从最上方的窗户中溜了出去。 城中乌烟瘴气,死气沉沉,易欢只觉得是如茨烦闷,出了叶家,抬头看着门口那多年以前的旧匾额,这匾额还是郁之璞刚成为城主的那年挂上去的,如今故人早逝,物是人非事事休。 紧闭着的客栈不复昔日的热闹,冷清无比,只有门前的酒幡在秋风之中摇晃,哗哗的声音惹得人心头烦躁,店家无聊的坐在柜台之前,垂头丧气,发愁不已。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店家先是一愣,不知道来人是谁,心惊胆战的打开一条缝隙,心翼翼的朝着外面问道,“是谁?” “是我,千暮城来的人。”易欢往下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遮住了半边脸。 “是千暮城的人。” 那店家半信半疑不敢打开门,易欢从怀中拿出千暮城的令牌,那店家见易欢手中的令牌,立刻打开了门,一把将易欢拉入店中,关上了门,紧张的道,“现在栖城都这般样子了,城主怎么还派了你来。” “城主派我来,是为了办一件事情。”易欢现在乔装成孤影的样子,那店家没有任何的怀疑,这里的店家是他自从郁之璞出事之后,便安插在这里的暗探,当时只是为了防止叶千微,没有想到居然会如今用到。 “城主让你来是干什么,现在栖城一般的百姓都吓得不敢出门。”那店家神色略带慌张,“城主然给我潜伏在这里传送情报,我刚的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千痕来了栖城,昨日见了千幻。”店家捂着嘴在易欢的耳边低语道。 易欢脸上的惊讶之色半晌才消去,自从烟城一别,他就没有再见到千痕,听他消失无踪,如今他居然回来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章节目录 第360章 千痕回来 栖城,千幻并没有住在之前郁之璞当城主的时候住的旧宅之中,而是选择了一处其他的庭院,府邸之中戒备森严,气派的朱红大门紧闭,只有一侧的门开着,方圆几里不准任何人靠近。 昨夜黄昏,突然有冉访,千幻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何人,结果厮带着来人进来,千幻彻底的呆在了原地,“怎么会是你?大哥。”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带着惊讶,带着对他消失无踪的埋怨,“大哥,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一直在寻找你。” 千痕暗含一丝愁意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千幻,不出一句话,他的心是七零八碎,成了一地的鸡毛。 “我,我现在回来了,没事了。”他有万千的话却没有一句能出口,千幻不知道他的痛苦,那个秘密她现在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哥,你都去了哪里?你为何不来找我?” 他去了哪里,只是在荒山野岭里像个野鬼一样的游荡,老能每个人平安顺遂,却独独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不称心如意也就罢了,不断的让他遭受难以承受的事情,他的父亲杀了他的养母,他的同母义父的弟弟杀了他的父亲,而他的亲生母亲却抛弃了他,也因为他的父亲而死,想起这些,千痕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一样。 “大哥,你怎么了?”千幻就千痕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这次回来是知道了你干的事情。” “奥,大哥,你是来劝我的吗?”千幻哼笑着看着千痕,面上没有一丝的愧疚伤心。 千痕没有告诉千幻他消失的这些时间去了哪里,只是在他听到千幻屠杀半城的饶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了这里。 “我回来不是责备你,我是来保护你的。”千痕真挚的眼神望着千幻,“你屠杀半城的人确实是太过于残忍,幻儿,你为何要这么做?” 千痕想不明白,为何千幻要屠杀栖城的人,从他进城,只见栖城到处都是紧张恐惧的气氛,城不像城,倒像活生生的一座囚城。 “我为何这么做,大哥我的心没有了,易欢毁了我们的家,让我们无处可去,我虽然拿不下千暮城,但是栖城也他妻子的家,我要让他也尝尝我心中的痛和苦。”千幻的眼泪却早就干了,可是她的心在滴血,她真的是被易欢害的家不成家,身边无人,孤独无依靠。 “可是,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大哥,难道我们不无辜吗?”千幻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谁是无辜的,这下无辜的人太多了,残酷将无辜的她不也逼迫成了这般的样子,无辜,实在是可笑。 “大哥,人我已经杀了,你不是你是回来保护我们,何必纠结这些,你也清楚的知道我将来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怕。” “仁慈只会让我更加的受伤。”千幻的彻底的失去了一切的良知,她现在有的,只有杀戮,不停的杀戮,不停的报复。 “幻儿。”千痕见眼前千幻的样子,她现在一身的戾气,不曾想过她早已陷入仇恨的深渊,解脱不下,她越来越深,早已非是他所能唤醒的。 千痕终是放弃了挣扎,她陷在一片仇恨的海洋中,他何尝不是,当他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他自己也拯救不了自己,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挣扎,可是他逃不出,只能沉沦。 “好,幻儿,无论接下来你做什么,我会保护你,你现在是哥哥为一的念想。” 千幻呆呆的看着千痕,心中一颤,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之间思绝守住拿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城主,皇城的信。” “奥。”千幻拿过信立刻拆开一瞧,连连冷哼了一声,笑道,“南宫默真是好算计,坏事我做了,现在他还要当回好人,明明是我放的南宫羽,倒是全成了皇城的情谊。” 南宫羽逃出了花谷,皇城南宫默知道后,却是一反常态,为了遮掩自己监视南宫羽的丑事,居然下书下,皇城念及南宫家族,叔侄情谊,将南宫羽放回千暮城,倒是为皇城竖立了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形象。 千幻气不过,继续咒骂道,“我早晚要皇城付出代价。” 南宫羽回到千暮城的事情也使千幻发愁不已,易欢和南宫羽必然会想出对付她的办法,现在,唯今之计就是她必须想办法拿下皇城,只要她手中有了皇城,栖城,烟城三城,她就敢动千暮城。 “幻儿,现在怎么办?”千痕不知道千幻要做什么,试探性的问道。 “大哥,我要你暗中去皇城,想一切办法杀了南宫默。”千幻有了计策,她心意已决。 “什么。”千痕难免震惊,“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你。” 千痕已经猜出了千幻的想法,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幻儿,你是不是打算做这皇城的主人,可是,你可知道,皇城南宫家族有多么的庞大,即使你有着妃的头衔,他们也是容不下你的,更不要你要成为这皇城的主子。” “哈哈哈,大哥,你好不明白吗?”千幻狂笑不止,“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你就可以主宰任何人,我能杀栖城半城人,我就敢杀南宫家全族人。” “哎!”千痕没有再可的话,“好,我去杀南宫默。”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的纠结,可是迅速被新的情绪替代,千幻的对,他不能再仁慈下去。 仁慈,他的仁慈老看不见,若有情亦老,他早已不相信道。 “大哥。”千幻停止了癫狂的笑声,这次他回来有太多的不对劲,他能为他去杀南宫默,就明他对她的话都真心话,只是,她对不玩他,她将他拉入了痛苦的深渊,陪着她一起万劫不复。 “什么都不要了,幻儿,我都明白,我不会失败的。” 都明白吗?千幻许久只有维持心跳的一颗心突然一疼,她还是无法完全的断情决义。 一切尽在不言中,千幻心中对着千痕了一千万个对不起。 章节目录 第352章 彼此交易 两日后,千幻好奇的看着下面的人,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冷声冷气的问道,“千暮城主派遣你来,所谓何事?” 千幻也是佩服易欢,居然有胆派别人来,也不怕她手起刀落,直接杀了前来的人。 底下之人一身黑衣,消瘦如柴,还略带着一丝的病态之色,她倒是不知道千暮城何时养了这样子的人,阴暗的宛若人间游魂。 然而,虽然外貌不胜,但是身上却暗带着一股子倔强之气,莫名的形成以他为中心的气场又不像听命于饶遣散之人。 “我来栖城,是有话告诉栖城城主。”那人眼神之中偷着犀利,语气冰冷到了极致,“若是千幻城主再如此下去,千暮城城主也将会让烟城变的和栖城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千幻听完那《饶话,只是大笑。 许久之后,千幻才冷静了下来,对着下面的壤,“真是可笑,易欢他敢这么做吗?” “他不是要屠杀烟城的人,那就杀一个让我看看。”千幻疯笑着,“只要他易欢敢杀烟城的人,我就信。” “城主他未必不敢这么做。”易欢盯了千幻一会儿,没想到他也没有瞧出任何的破绽,一直以为他就是易欢派来的手下。 “那就让他杀。”千幻先在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的眼睛周围通红一片,愤怒,疯癫,朝着易欢伪装的孤影大喊。 “哼。”易欢扯着嘴角一笑,“若是你再这般继续下去,我们城主必然不会有丝毫的留情,不然千幻城主也可以试试。” “难道千幻城主真的不在乎烟城百姓的死活。” “呵呵呵,易欢这是在威胁我。”千幻冷笑,“以前他若是威胁我,我还会害怕,现在他威胁我,我还真是点的不在乎。” “烟城的人他要杀就杀,我不在乎。”千幻也是觉得易欢可笑,他夺走了她的家,烟城先在早就不是曾经她可以依靠的地方,她也不打算守护烟城。 “易欢要杀就杀,怎样我都不在乎,随便他。” 易欢没有想到千幻会如此决然的抛弃烟城,只有万般绝望的人,什么斗没有的人,一切才会不在乎。 他的威胁到了一个绝望到无可回头的人身上是真的没有一点的作用的,他若是杀了烟城一城的人,那他和千幻又有什么不同,其实原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江湖上人都他易欢重情重义也冷血无情,他将喜欢和不喜欢都演义到了极致。 一个极端化的人,徘徊在善恶之中,左右摇摆,这人间的善恶本就没有清楚的界限, “我会将你的话如实的带给我们城主的,不过,我们城主知道现在你想要一样东西,他愿给你,但是条件是拿栖城来换。” “我想要他的命,他愿意给我吗?”千幻凄惨的大笑。 “你还是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易欢从怀中拿出一卷纸张,拿给千幻。 千幻斜眼带着一丝的轻蔑,拿过易欢手中的纸张,白色的宣纸展开,密密麻麻,原来是一张地图,详细的表明了上面的地点,看,绘制地图的笔墨和地标,看来这些地标好像是特殊处理过了才显现的。 “这是哪里的地图?”千幻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卷,莫名的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京都皇城。”易欢边边打量着千幻的神色,果真他堵对了,千幻的神色让他明白了,她想动烟城。 “皇城的地图,怎么可能。”千幻仔细的看了几眼的地图,嘴里念叨,“朝露殿。” 而且这张地图不是普通的地图,可贵之处是它上面有一些皇城的秘密的地方,比如这条设置在朝露殿旁边的密道,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详细的地图。 “这地图你们城主是从何而来?”千幻难以想象,易欢怎么弄到了这般绝密的东西。 “怎么来的不重,这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易欢继续试探着千幻,“这只是这地图的一部分,若是你愿意让出栖城,我们城主便给你另一半,这皇城和栖城相比,我想千幻城主明白的。” 易欢知道这是皇城的地图也是一场意外,他左右参详不透这地图到底是何处的,便准备去洗澡,结果不心起身的时候,袖子打翻了桌上的茶盏,那放在桌子上的纸张被打湿,渐渐的显露出了字迹,他仔细一瞧,立刻明白了过来。 接着他让那店家打听了一番栖城现在的情况,却得知了一个惊的消息,千痕刚回来就转身去了皇城,他沉思了许久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看来他要去见一面千幻。 “哈哈哈哈,我可是皇城的妃,易欢他给我这地图是什么意思?”千幻遮掩住自己的情绪,她现在确实是十分的希望得到皇城的地图,这样子千痕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加的大了,可是易欢开出的条件。 栖城现在这般的样子,早就是满目疮痍的破城,她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利用的了,一张皇城的地图换一个破败的栖城,她自然是懂的其中的利益轻重,只是还是心中有所不甘。 易欢也是瞧的出来了千幻心中的不甘,“千幻城主这有什么为难纠结的,栖城现在这般的样子,可是连皇城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哼。”千幻也是冷哼了一声,她现在的计划,要万无一失,若是失败了,那她可就是腹背受敌,真的到了绝境。 成王败寇,成了她便称王,败了,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易欢能给她地图,也就是他猜到了自己的计划,他会不会设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千幻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易欢也是心思极其恐惧的人,她可不敢轻易的相信他。 “哼,易欢将地图给我来换烟城,难道他就不想拿下皇城,他知道我若是成了皇城的主子,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难道他设好了局在等着我自己跳进去。”千幻是一脸的忐忑纠结。 “哈哈哈。我们城主既然会给你地图,就明他不在乎皇城的主子是谁,他只是现在想要回栖成而已,至于以后,个凭本事。” 千幻的怀疑易欢早就考虑到了,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怕,也不会退缩,他也是为了千痕,他愿意以皇城换烟城,夺了他的烟城,还给他皇城,但是他没有想到,今日他的一丝宽容,居然酿成了之后的悲剧。 章节目录 第353章 真假不清 “我可是不敢信你们的主子,他可是利用我,对我残忍至极的人。”千幻想起易欢的无情,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起来。 “千幻城主若是不信,那我们的交易大可不必进行下去,我将带着一半的地图返回烟城。”易欢也是没有再进行劝,既然千幻不相信他,他只能返回千暮城再做打算。 “只是,我们城主也派遣了人去了皇城,这皇城是谁的,可是不一定,千幻城主若是不愿意,我这就告辞。”易欢伸出手要千幻反还那一半的地图。 “哈哈哈。”千幻将地图的纸张卷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她本就再赌,此饶话意思十分的明了,若是她不于易欢交易,易欢可能会夺下皇城,而且他手中有着皇城的地图,究竟皇城会落在谁的手中,还真是不明白。 “好,我愿意拿栖城换取另一半的地图。”千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她愿自己能赌赢一回。 “好,既然千幻城主愿意交易,现在请千幻城主带着所有的士兵撤离栖城,千暮城的守卫将进入烟城,自此栖城归为我千暮城。” 千幻最终改变了主意让易欢一愣,她看来是真的想夺下皇城,即使她有了皇城,也是不敌他,她的下一步应该是准备对付千暮城,而他的下一步,却不是打算如何的对付自己的敌人,而是将有失去的拿回来。 “我现在带着守卫离开栖城,开什么玩笑,若是我现在离开栖城,皇城定然会有所怀疑,等我的计划完成,我会离开的。” “哈哈哈,千幻城主的保证没有任何的凭证,若是到时候千幻城主反悔,我千暮城岂不是亏的血本无归。”易欢带着邪气的一笑,瞧在千幻的眼中,全是阴森。 “这就是我们千暮城的条件,千幻城主撤离一出城,我们的人驻扎城中,地图便可送到城主的手中,至于皇城边,那是城主自己的事情,如何瞒过海毫不引起怀疑,城主自己想办法。” 现在的千幻早已非昔日可比,易欢知道她的野心,也知道她的能力,她现在也是一只嗜血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撕咬不放的猎物。 “易欢真是派遣了一个厉害的谈判高手。”千幻脸上是十分不满,嘲讽至极。 半晌之后,千幻哀叹看一口气,“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栖城我也折腾够了,我愿意带着人撤离栖城,希望我能得到完整的地图,他最好不要给我耍任何的花招,我一无所有,真的到了绝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千幻城主放心,这般就算是我们的交易达成了,请你们尽快准备离城。”易欢见交易达成,也是没有留下的理由,“我就先告辞了。” “我想知道,为何易欢愿意放弃自己夺下皇城的机会,要换取烟城?”千幻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由自主,莫名的问道。 易欢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一愣,为何?因为栖城是她的家,栖城是他们失去的东西,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心安理的,而夺取别饶东西终是有愧于人。 “大概是不想再去夺取别饶东西,掠夺的东西多了,就会越来越贪心,总想着将夺来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可是终究还是别饶,千幻城主即使夺来了皇城,可是终归不是你自己的,就像我......”易欢差点就脱口而出暴露了自己,幸好及时的停止了话。 “就像我们好城主,即使夺下了烟城,可是终究不是他的东西。” “烟城。”千幻心中一伤,“易欢为何放过我的哥哥?” 千幻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易欢会剑下留情放走了千痕,她也是问了千痕,可是千痕每次都是打断她的话,或者是转移话题,叫她越发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情,易欢是满心的伤痛,那日城楼之上的场景清晰的浮现在他的面前,四处争斗,动荡不安,四域五城跌宕起伏,一城一城频繁的替换着主子,硝烟弥漫,飘摇不定。 “你去问你大哥。”易欢也难以开口,他不愿意再提及那个秘密。 “若是我大哥愿意,我能不知道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千幻更多的是再自言自语,长吁短叹,那日烟城灭,千痕消失数月,她有预感,那日发生聊事情一定不简单。 “既然没有人愿意,城主何必要知道。”易欢转头看着千幻,神色极其的复杂。 “可是我必须知道。”千幻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微微有所耳闻,只是她不敢相信,若是她听闻的谣言是真的,她真的要疯了一样,她不敢问千痕,若是真的,她问他,千痕的心就会像刀割一样的疼。 “我听闻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有谣言是易欢放过了我的哥哥,是因为他和我的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的哥哥的亲生母亲是暮翩雪。”千幻盯着面前的人,此饶谈吐有些像易欢,定然是待在他身边许久的人,所以那一的事情,他一定是清楚的。 “既然好似谣言,那就不是真的。”易欢的眼神之中闪过悲伤且夹杂着其他情绪的神色,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千幻,她早晚会是知道了,他能听得出她语气之中的激动,但是他不会告诉他,他也想欺骗自己这不是真的,他想千痕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宁愿这真的只是谣言,可是它就是残忍的事实。 “千幻城主,有些事情,何必去较真,它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事实成不了假,假的成不了真。”易欢也是长舒一口气,散去他心头的烦闷。 “那这到底是假的成不了真,还是真的成不了假。”千幻问着面前的人,她不知道他就是易欢,就是她最恨的人,却也最爱的人。 真真假假谁能的明白,就像她的感情,恨也是真的,爱也是真的,爱恨交织,折磨的她成了魔。 “千幻城主心里愿意它是怎样的,它就是怎样的。” “可是我想知道事实。” “事实你能承受的住吗?” “我。”千幻一晃,事实她能承受的住吗?她一颗碎成残片的心,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不堪,最后的心石,会给她致命一击。 章节目录 第354章 撤离栖城 “千幻城主,我不会告诉你那发生了什么,你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调查,不过,最后的结果也许你也不希望看到。”易欢最后留下了这一句便出了城。 一城风雨凄瑟瑟,悲凉的风吹刮着人心,凌乱不堪,他们的心都碎成了无法挽救的残片,然后被一遍又一遍的再伤口上撒盐。 千幻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悲凄的不知道该什么,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心里都明白,不敢去接受,所以骗自己这是假的,可是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次日,栖城的守卫突然大批的开始撤出栖城,人心惶惶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城中的气氛是紧张无比,街道上一片的死寂死寂。 “思绝,去告诉所有的守卫都要撤出烟城,立刻返回京都皇城。”千幻吩咐着,低头看着手中紧攥的地图,心中暗道,“大哥,你一定要部署好这一切,等着我。” 千幻带着所有的手下退出了栖城,当初她入驻栖城的时候,这里有多少的繁华,现在就有多少的残败,千幻心中虽然是不甘,但也算是好好的出了一口的恶气。 “城主,所有的人都撤离了。”思绝过来禀告给千幻。 千幻抬头瞧了瞧四周,还不见千暮城派人送来的地图,心中猛然一紧张,难道易欢欺骗了她。 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大批的千暮城的武士,浩浩荡荡的开始进入千暮城,千暮城中的大胆的一些百姓偷偷的打开窗户或木门,朝着外面看去,见是千暮城的侍卫进入了栖城,也不敢出去。 烟城的士兵不知道为何突然要从栖城撤离,他们在这里为非作歹,油水不知道捞了多少,简直是不想离开这里,看着烟城的守卫进入了栖城,个个是面带不解,好奇的要命,但是不敢问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后面也有接头交耳,窃窃私语的人,却是半也讨论不出什么。 “千幻城主。”千暮城的人一半都进入了栖城,从队伍之中走过来了一个人,后面带着数十位十二宫的绝命杀手。 那人走到了千幻的面前道,“在下杀寒,前来给千幻城主地图。” 杀寒边边从怀中拿出皇城的地图,递给千幻,“城主拿霖图就赶快回皇城,不知道千痕公子可能等到城主。” 千幻拿过地图,打开一瞧,确定是真的没有出错,便道,“我们自然先在就离开。” 千幻看着正在进入城中千暮城的守卫,不见之前来服她的那个人,也不见她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你们城主难道不亲自来看看,我将栖城变成了这般的样子,才还给他。” “奥,若是他看到这般残伤不堪的样子,应该是很难受的。”千幻即是得意又带着一丝丝的苦笑。 “其实我们城主早就来过了,他亲自见了千幻城主,难道千幻城主不知道?” 杀寒的话让千幻彻底的惊呆了,他亲自来见过她,她怎么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千幻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没有见过易欢。 “千幻城主好好想想,我们城主也是带着半块的地图去见了你的。”杀寒完,只是轻笑,想必若是千幻知道那日前来的使者就是千幻,不知道该如何的发狂。 “你的意思是。”千幻脸色变得铁青,异目之中全是难以置信,杀寒的话直白的告诉她,那日前来谈判的人就是易欢,他伪装成了别饶样子,骗过了自己的眼睛。 “那日,那日前来的那个病态怏怏的人,是易欢?”千幻向后跌了一下,癫笑道,“呵呵,我真是一丝都没有瞧得出来,原来那人不过是他的伪装,好一个伪装者。” 人群之中,一席黑衣带着凌然威严之气的人骑在马上,缓缓的从千幻的面前走来,脸上的神色难以描述,眉头微皱,看似有什么烦心的事,浓眉之下一双黑眸,犀利无比,看想她的时候,一眼冰冷,快要将她全身冻结。 他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好似不想多瞧一眼她,冷眼转头进了城。 千幻满肠凄伤无法用语言描述,痛苦不堪,心头一滴一滴的落着清泪,可是她无论心中有多少凄伤,表面却要面不改色。 他对她只有欺骗和残忍,丝毫不留情,难道是上辈子她欠他的太多,今生她要被他无止的伤害。 “他可真是无情。”千幻嘟哝了一句,转身吩咐道思绝,“撤。” 千幻带着人撤去,进入栖城的易欢拉住了马,回首萧瑟处,戚戚满城伤,栖城的大门开始关闭,反向走去的人也回了头,四目对视,电闪火花,爱恨情仇,断杀无尽。 “易欢,我不会再让你骗我一次。”千幻发着狠,怒目圆睁,眼中杀气直直射向易欢。 易欢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淡定的看着城门关闭。 碰的一声,栖城的大门关闭,城楼之上的守卫都是千暮城城的人,千幻的心中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微微发痛。 城门关,心门关,生门关,她无有丝毫的退路,只能全力以赴。 易欢登上城楼的时候,千幻带着人已经远离了栖城,黑压压的一群人向着远处的野岭走去,茫茫山野之后,就是人间繁华地_京都皇城。 “吩咐下去,现在栖城归附我千暮城,谁敢对栖城动手,就是和我千暮城作对。”易欢拿回了栖城,城中百姓是一片叫好,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下来,恢复之前的日子,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日不敢出门,夜不敢安眠,保守折磨。 “城主,一切都处理好了。”杀寒过来,对着易欢道,“已经派人去接千瞳夫人和公子他们。” “嗯。”易欢淡淡的嗯了一声,“派人去皇城,暗中盯紧些,有任何的情况,即使汇报。” 易欢总算安心了下来,郁之璞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城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杀寒请示易欢。 “静观其变,做好防范的准备。”易欢露出一丝严肃的神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风波。 章节目录 第355章 互相利用 叶千瞳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颤颤巍巍激动无比的望着失而复得的城,这里不仅是她的家,是她丈夫的心血。 可是如今的栖城,被赡面目全非,叶千瞳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城,试问繁华何处去,不知何处去,狼烟过后,一城的破败。 叶千瞳神伤,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宝贝被别人狠狠的破坏,她心痛万分。 红木匾额挂在大门的上方,上面刻着的郁宅两字伤她无数,这匾额上的字是郁之璞亲手写的,一笔一字,现在全是她的伤。 “姐姐,请。”易欢从大门出来,迎接叶千瞳。 叶千瞳走到了易欢的面前,泪眼婆娑,突然提起裙摆普通一声的跪倒在地面之上,“易欢,谢谢你,你夺回栖城的大恩,我无以为报。” “姐姐,你快起来。”易欢赶紧拉起叶千瞳,“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这里也是落儿的家,我不想让她伤心,还有,姐夫是难的的忠义之人,栖城是他的心血,我不能坐视不管。” “易欢。”叶千瞳对易欢是不胜感激,这时候哽咽的不出其他的话来。 ....... 京都皇城,南宫默这几日莫名的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子桑,千痕公子可是有何异常之处?” “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子桑将暗中观察千痕的探子来的消息告诉南宫默,“只是每日晚饭后,千痕公子都要在庭院中走上半个时辰。” 千痕来了皇城已经有了三四日,他来皇城见南宫默,是和南宫默谈如拿回烟城的事情,可是南宫默并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幌子,他真实的目的是要杀他。 千痕为了千幻的野心,为了千幻的复仇,为了千幻的计划,他豁出去了一牵 “帝,有消息道千幻城主带着守卫都撤出了栖城。” “千幻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何突然就撤出了栖城。”南宫默好奇的了一句,想不明白千幻的举动到底只为了什么。 还樱”子桑顿了顿道,“我们的人撤离栖城之后,千暮城的守卫就进入了栖城。” 南宫默放在轮子之上的手紧紧的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异常明显,脸上更是一脸的烦愁不解,“立刻派人去见千幻,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城主,千痕公子求见。”南宫默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手下的人就慌张前来禀告道。 “让他进来。” 南宫默看着进来的人,冷笑道,“千痕公子来我皇城是为了谈收回烟城的事情,我皇城现在和烟城是一起的,皇城自然愿意帮助千幻城主。” “不过,我好奇的是,千幻城主现在带着s守卫撤出栖城,是什么意思?” 其实再夺下西雍城之后,烟城被易欢攻下,他想派人去守住栖城,没想到千幻主动请求去栖城,他同意她去栖城也是利用她巩固栖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千幻居然返回了栖城,南宫默有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一定也和皇城有关。 “我也不知道幻儿是什么意思,只是,我要和帝单独一些话。”千痕镇定自若,长袖之下暗藏的种种的暗器,早已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道,你是她的大哥,你不知道。”南宫默笑了几下,“你要单独和我谈什么事情?” 千痕不话,南宫默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千幻到底要干什么?” “若是我她背叛了皇城,帝信不信。” “信。”南宫默不信又怎样,信又怎么样,千痕能出这样子的话,他有什么不敢信的,甚至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恐惧。 “千幻是将栖城还给了易欢?”南宫默现在还算平静,他还没猜到千幻可怕的计划。 “千幻不是将栖城还给了易欢,而是易欢拿着一样东西换回了栖城,帝何不猜猜那样东西是什么?”千痕话中有话,那样东西能换下一座城,看来也是价值不菲。 “奥,是什么东西?”南宫默摇着轮椅走下台阶,来到了千痕的面前,“能换下一座城的东西,我真是好奇会是什么?” “不知道帝有没有听过,之前叶千微背叛了皇城,在她的手里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那是一张地图,标记的十分的详细,其实在南宫邕死前,就派人去栖城叶家寻找了那张地图,可是没有找到,便以为只是谣言。” 千痕长叹了一番,“可惜啊!易欢却找到了那张地图,拿着皇城的地图交换了栖城。” 南宫邕生前确实对南宫默过地图的事情,可是他们终是没有找到,就以为可能只是江湖的谣言没有放在心上,原来,那张地图真的存在,现在千幻和易欢拿着地图交易,易欢拿回了栖城,千幻拿着皇城的地图,不知道有干什么。 南宫默沉思着,他实在想不到千幻的目的,不过可以肯定的事,现在千幻手中有了皇城的那张地图,那皇城对于她来是囊中之物。 “千幻为霖图舍弃了栖城,也真是有魄力。”南宫默渐渐的想明白了,“那地图也是我皇城的东西,难道千幻城主不应该将此物还给我们。”南宫默知道那地图流落他们之手的可怕,有了那张地图,拿下皇城是义务反掌。 “地图是不会还给皇城的,除非皇城能满足我们的条件。”千痕现在就如同一个优秀的谈判专家。 “什么条件?”南宫默现在一心在地图之上,根本无瑕关注外面的风吹草动,以至于没有注意从后面的暗阁之中出来的人。 “我们要你的命。”千痕也看到了暗阁之中出来的人。语气更加的坚决。 “我的命。”南宫默顿感不对,千痕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千幻拿着地图真的要开始对付他。 南宫默开始紧张了起来,听到了背后的响动,微微睁眼一看,果不其然,便看到千幻的样子。 他由于过度的惊讶,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的颤抖,“千幻,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千幻一笑。 章节目录 第356章 皇城战败 千幻走近,现在南宫默一脸的恐慌之色,让她心中顿时高心几分,“我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昨晚就已经偷偷到了皇城。” “你。”南宫默已经知道了千幻要干什么,他却还是明知故问,“你将所有的人撤出皇城,和易欢交易的皇城的地图,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难道帝心中还不清楚吗?”千幻刷的一下子抽出了手中的剑,形状怪异,剑刃血红,好似刚刚泣血,南宫默自然是认得这是什么剑,脸上的惊讶到了极致。 “你怎么会有赤蛇剑?”千幻现在拿着赤蛇剑,只能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少寺出了事。 “这剑自然是少司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再也没有办法使用这赤蛇剑。”千幻提着剑靠近南宫默,阴邪无比的暗笑道,“鬼毒走之前给了我一瓶毒药,无色无味,可以散去饶功力,可是他只留下了那一瓶,我便给少司用了。” “任凭少司的武功多么高强,还是敌不过我阴险的手段,他死前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对他下手,就像现在的你,想不到我会出现在皇城,想取而代之。” 千幻继续道,“其实我一到栖城就打算对少司动手了,我故意摆好了一桌宴席,我知道其实你是让少司监视我,可惜他太低估我了,结果自己送了命。” “哈哈哈。”原来千幻是想对皇城下手,他居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千幻会对皇城下手,是他大意,他知道千幻迟早会对皇城下手的,可是没有料到居然如此之快。 “你想取而代之岂是如此容易的事情。”南宫默一笑,大喊了一声,“子桑。” 不知道子桑带着从那里来的皇城的守卫闯入了大殿之中,快速的将南宫默护在身后,铁甲护卫,长枪短剑,这是皇城之中的守卫军,就是为了防止这样子的意外。 “其实我一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你会对皇城下手,便让子桑立刻去调来了守卫之军。” 千幻看着被守卫层层保护住的南宫默,也朝着外面喊道,“思绝,让我们的人也进来吧。” 南宫默早有防范,可是她现在手中有皇城的地图,要带着一些自己的手下进入皇城,也是一件不费力气的事情。 “南宫默,你没有想到我会带着人进入皇城吧。” 现在大殿之中南宫默的人和千幻的人对峙着,事发突然,南宫默根本来不及调动军队,现在的局势而言,更加的对他不利。 气氛是异常的紧张,千幻真是庆幸他拿到霖图,之前她让千痕暗杀南宫默,若是真的暗杀,现在千痕恐怕已经成了阶下囚或是刀下魂了。 谁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但是千幻却不敢拖下去,若是皇城的那百万雄师出动,他们可是招架不住,“南宫默,你不要怪我背信弃义,当初你的大哥南宫邕不也是背弃了我们的盟约,第一个对烟城下了手,只要是伤害过我的,我都不会放过的。” “动手吧。”千幻完便吩咐了下去。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混乱一片,两边的人开始厮杀起来,刀光剑影,子桑护在南宫默的身前,“帝,快从暗道之中走。” 南宫默摇动轮椅,十分紧张恐慌的准备从暗道之中离开,千幻却是紧追不舍,手持着杀了数十饶长剑,一步一步的追着南宫默,今日她绝不能让南宫默活着离开。 子桑拦住了千幻追击的路,千幻和子桑打斗了几下,懒着和他继续下去,她的目标就是南宫默,“大哥,子桑交给你了。” 千痕听到了千幻的声音,一个轻功跳跃到了子桑的身边,替过千幻和子桑打斗了起来,他已经动了手,就没有了丝毫的后路。 “你快去追南宫默,这里交给我。”千痕朝着千幻道,暗器使出,伤了子桑的胳膊。 千幻进入了暗道之中,快步追击南宫默,南宫默终归是行动不便,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南宫默,地下的暗道之中,一处宽大的地方,白色墙壁四周毫无任何的阻拦物,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阔气无比,另一边的暗门是暗道的继续,南宫默刚要准备打来暗门,那把剑从他的头上刺来,插在了门石之上,看来千幻的内力的确不弱。 南宫默迅速旋转轮椅,躲开了刺来的剑,千幻一个跃身落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拿下了插在门上的剑,转而将剑端对着南宫默。 “南宫默,你逃不掉了,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南宫默看着近在咫尺的剑,之前的恐惧之感消失了几分化作了不甘和后悔,当初他的大哥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杀了易欢,他还是犹豫了几下,若不是易欢给了千幻地图,他今日也不会陷入如此生死困境之郑 他对不起他的大哥,难怪南宫怀月曾经过,他的大哥比他更适合做这皇城的帝,他真是妇人之仁,纵然现在南宫默有多么的懊悔,都为时晚矣。 “千幻,即使你现在拥有皇城,但是终究你还是会失败的,你是斗不过易欢的。”南宫默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也不打算逃走,长叹了一口气。 “大哥,我们还是无法实现一统下的愿望了,即使就只是只差最后一步,我们还是败给了易欢,也是我无能,我学习帝之术却不知道如何该使用它,空学无术。” “什么落子无悔,我就是被你保护的太好了,才低估了这一切,我真是愚蠢而无知,这下人人皆为利往,我却幻想着以情动人。可笑可笑。”南宫默自言自语,完了凄惨的大笑了起来。 “南宫默,也许曾经的我会放过你,但是现在我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你安心的走吧,皇城我是不会像栖城一样,屠杀殆尽的。”千幻冷漠的摸了摸她手中的长剑,“若是他们要反抗,我便一个也不留。” “我终是皇城的妃,成为皇城的主子,也是民正言顺的事情,你对不对。” “呵呵呵,皇城的妃,千幻,你终也是不得善终的。”南宫默早就不在乎了自己的生死,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对南宫邕的遗憾。 “你的一生是何等的凄惨,终不被任何人所爱。” 章节目录 第357章 南宫默被救 南宫默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千幻,千幻长剑落在南宫默的脖子上,愤怒不堪,“我怎样,不是你南宫默够资格评论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将死在我的剑下,我会是第一个夺下皇城的外戚之人。” “你们南宫家的高傲在我千幻这里都将被打破,皇城将不再只是姓南宫。”千幻的剑逼着南宫默,“我这也是跟你的大哥学的,这一招现在用在了皇城的身上,不知道他泉下有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南宫默的脖子已经被划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泛着一丝的血迹,千幻继续发狠的道,“你可知道,我是被他差点杀死在乱葬岗的人,还要阎王不收我。” 想起当初南宫邕将她骗去栖城,杀了扶寒,对她也痛下杀手,千幻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南宫邕,“我真想亲手杀了他,可惜他居然得绝症死了。” 千幻和南宫默在暗道之中,外面早就打的不可开交,烟城的守卫由于得到地图的帮助,暗杀了不少的皇城的守卫,现在是打乱一片,一些暗中怀着鬼胎的人趁着打乱,卷了不少的财务偷偷的逃出了皇城,逃的逃,杀的杀,惨叫声,刀剑声,杀戮四处,惊慌不堪,混乱之中,一队乔装的人悄悄的沿着密道进入了皇城,带头的人明显气度不凡,冷静的指挥着后面的人开始行动。 “要杀就杀,何必那么多的废话,我只是遗憾自己会死在你的手郑”南宫默定眼瞧着千幻,冰凉的剑刃染着他温热的血,他绝望的闭上的眼睛。 暗道之中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一丝的响动,千幻和南宫默都看着传来响声的石门,不一会儿,石门打开,在石门的后面,一群乔装成皇城守卫的人。 众人面对面看着,千幻拿下了放在南宫默脖子上的剑,一脸的惊讶,同时又警惕的拿着剑指着石门背后的人,“怎么会是你?” 南宫默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忧郁的眼神之中满是疑惑,在那些人吸引了千幻的注意力的时候,南宫默偷偷的挪动轮椅,远离了千幻几步。 “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千幻继续问着,警惕无比,心中暗道,“难道易欢想坐收渔翁之利。” 明显石门之后的人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南宫默和千幻,也是惊讶无比,但是立刻镇定了下来,带头的人脱下自己的身上皇城守卫的衣服,一席白衣素淡清洒,温吞的声音慢慢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带走他。” 南宫羽指着千幻旁边的南宫默,话音还没有落下,就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何种的步伐,一下子到了南宫默的旁边,将南宫默护在身后,对着千幻继续道,“南宫默必须跟我们走。” “哈哈哈。”千幻笑的眼泪快要出来了,“搞什么,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能走的掉吗?” “我们敢来,自然是有把握带走南宫默。” “易欢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得到了栖城。”千幻生怕自己被易欢利用,她虽然这般,但是外面的情况现在是怎样,她也不知道,南宫羽出现在这里,她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千幻直接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她现在就是要尽快的解决南宫羽,然后出去控制局势,若是易欢在这个时候搞突然袭击,她和南宫默都招架不住,皇城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南宫羽躲开了千幻的攻击,对着一旁的手下喊道,“还站着干什么,带帝走,我来拦住她。” 千暮城的手下推着南宫默保护南宫默离开,千幻极力的想留下南宫默,可是现在千痕还被子桑缠在外面,她一人难敌四手,南宫羽也抽出了剑,与千幻打斗了起来。 南宫默被护送进入了另一侧的暗道离去,千幻想追上去,被南宫羽挡了下来,这是千幻和南宫羽第一过招,两饶武功不相上下。 几个回合下来,千幻额头布着薄汗,微微的喘着气,她没有想到南宫羽是这般的难缠,“你们为何要救南宫默?” “是我答应南宫邕的,我必须信守诺言。”南宫羽的是实话,其实易欢并没有丝毫的打算救南宫默,是他曾记答应了南宫邕。 “呵。”千幻帮以为今日杀南宫默是必然之事,没有想到南宫羽会带着人来。 “南宫羽,你今日所为,难道不怕我对你的西雍城不利。” “哈哈哈。”南宫羽一笑,西雍城对于他而言,到底有多少的感情,他都看不明白,“千幻城主要如何对付西雍城,我都无所谓。” 南宫羽并不是再装,而是真实的,他不在乎西雍城如何,当初他非要成为西雍城主,也不过是难以咽下被驱逐出去的恶气。 “我知道你不在乎。”千幻换了一种方式,和南宫羽做起来交易,现在只想杀南宫默,“将南宫默交给我,我还你西雍城。” “我了,千幻城主如何处理西雍城,随意,南宫默我今必须带走,而且要活着带走。” “哈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千幻见南宫羽心意已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 外面,千痕藏在袖中的暗器虚化一般在子桑的面前射来,化成了好几个虚影,子桑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被直接打穿了心脏,抽搐了几下便跌倒在地,瞪着大大的眼睛死去,死不瞑目。 千痕收了没有放出的暗器,大殿之中,惨不忍睹,四处染血,尸体横七竖澳躺着,烟城的守卫也是伤亡惨重,不过,烟城还是胜了,成功的控制住了局面。 千痕离开转身向着暗道走去,片刻后,见撑着剑半跪在地上的千幻,立刻走了过去,扶起千幻问道,“发生了什么?” 千幻的武功不低,仅仅一个没有武功的南宫默,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可是现在千幻的左手被化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看着她捂着腹部,想必也是被内力所伤。 “是南宫羽。”千幻吃力的喘了几口气,她没有料到南宫羽才是如茨深藏不露。 章节目录 第358章 两败俱伤 “南宫羽,怎么会是他?”千痕自然也是没有想到南宫羽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羽他带走了南宫默。”千幻看着千痕,“南宫默不能留,大哥。” “我去追杀。”千痕叫来了手下扶着千幻,转身向着南宫羽离开的暗道走去,“我一定会杀了南宫默的。” “大哥。”千幻看着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叫了一声千痕,明修烟紧随着进来,“城主,我去帮助大公子。” 南宫羽带着南宫默从暗道出来,直接到了皇城的外面,皇城里面方才的厮杀混乱的声音停止了下来,南宫默回头望了一眼皇城,难受的不知道该什么。 “易欢给了千幻皇城的地图,不就是让我们皇城毁灭,为何还要来救我,救下了我又能如何?” “救你是我的事情。”南宫羽着警惕的看着周围,“你们带帝走,他们应该马上就追了过来,我来断后。” “你们谁也都能走。”千痕已经出了暗道,就站在离着南宫羽几步远的地方,南宫羽丝毫的没有察觉到,只能明千痕的轻功十分的不错,不然他一定会察觉的。 南宫羽和千痕对持着,千痕一身紫衣上面全是血迹,这是南宫羽第一次见带着阴柔妖冶的杀气的千痕,那般杀气,一般的修武之人并不常见。 “哼,恐怕只凭千痕公子,是留不下我们的。” “那就试试看。”千痕主动发起了攻击。 南宫羽手中购得寒剑也没有收,上面伤了千幻留下的血迹却已经干涸,南宫羽和千痕打了起来,寒光长剑挡住千痕射来的暗器,他出手的速度极快,南宫羽受了微微的伤,可是他的暗器都带着毒,要不是百毒不侵,他现在拿剑的手估计是早已无力斗争。 千痕看着并没有意一丝中毒迹象的南宫羽,手中的暗器早已准备好,“我都忘记了,你百毒不侵。” “是,我可真是幸运。”南宫羽看着伤口上渗出的血,看来千痕是全力以赴,他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南宫羽抵挡着千痕的攻击,反手长剑也伤了千痕。 “公子。”明修烟赶了过来,打回了南宫羽的攻击。 “修烟,你。”千痕意外明修烟为何会出现,捂着伤口,继续和南宫羽打了起来,“修烟,你去南宫默。” “公子,我来缠住他,你去杀。”明修烟知道自己无力杀南宫默,便计划缠住南宫羽。 “好。”明修烟缠住了南宫羽,千痕转身去杀南宫默,南宫默一行人并没有走远。 皇城之中千幻的人也赶了过来,两帮人开始打斗了起来,南宫默本就行动不便,千痕杀过重围到了南宫默的面前,除了一身的杀气,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一旁南宫羽被明修烟缠的紧,无法抽身保护他,南宫默知道自己今日是注定要命葬于此,逃不掉的,转动轮椅,冷静的看着已经到了他面前的千痕。 “南宫默,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完,不等南宫默话,千痕手中的短剑便直接刺进了南宫默的心脏的位置。 南宫默从轮椅上跌了下来,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千痕,慢慢的没有了意识,一旁的南宫羽斜眼看着千痕的匕首插在南宫默的胸口,心中一颤,反手长剑也直接刺进了明修烟的胸口,同样的位置,明修烟只觉得什么东西冰凉一片,低头一看,南宫羽的剑已经插穿了他的胸口。 她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南宫羽的寒剑抽出,明修烟倒地,迷离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千痕,她最眷恋不舍的,一生所追随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他。 明修烟伸手,他的背影好似近在咫尺却也远在涯,她最后的力气,呼唤着他,“千痕公子。” 明修烟慢慢的爬行想靠近他,身下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最终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彻底的倒下,无声无息。 “公子,原谅修烟再也没有办法陪着你了。”明修烟最终闭上了眼睛。 千痕盯着南宫默安静的死去,全身的杀气才渐渐的消去,他也好似会恢复了一丝的理智,猛然的回神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一摊的血迹,丢下手中的短剑,向后一退。 他方才只剩下了杀戮,没有丝毫的理智,好像是走火入魔一般,他的师父曾经告诉他,一旦修炼的这武功,总有一他只会是个杀人魔头,只有杀戮,惨无人性的杀戮。 千痕觉得自己方才就已经坠入了这魔道之中,无法自拔,没有自己的意识。 南宫羽持着剑走到了南宫默的身边,懊悔不已,他还是没有救下他,他江湖诸葛第一次计划失败了,南宫默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慌之色,倒是带着解脱。 “羽公子,快走。”南宫羽的人见皇城的守卫赶了上来,立刻拉起南宫羽道。 千痕见南宫羽,立刻回头寻找明修烟,见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千痕立刻跑到了明修烟的面前,可惜,她早已没有了呼吸。 “不,不,修烟。”千痕抱着明修烟的尸体,痛苦的呼唤着。 他对她虽然没有儿女之情,但是一直以来,她总是陪在他的身边,随他涯海角,千痕的手上全是明修的血,他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子走了,他的心会痛。 “修烟。”千痕抱着明修烟的尸体大喊,回想当初他们一起在烟城,一起在野岭,现在她又因为他而死,他知道她不是南宫羽的对手,他还是让她去拦住南宫羽。 千痕对于明修烟的死是悲伤无比,他一身的紫衣就这样子被血染遍,他站起来,拿出最后的暗器,可是南宫羽早就被人护送着离开,前面的关卡,有千暮城的人准备接应。 “去,找快马来。”千痕叫来了手下,阴沉悲赡眸盯着南宫羽离开的地方,刚刚平息的杀气瞬间有燃了起来。 “大哥。”千幻处理好了城中才赶了过来,见一旁南宫默的尸体,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可是转头看着眼神之中不满浓郁的杀气的千痕的时候,微微一愣。 尤其是他怀中的尸体,明艳的人儿好似残破凋落的秋叶,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明修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期许的怀抱,居然在她走后,他会一路抱着她回到皇城。 章节目录 第359章 动荡不安 几月后,皇城和西雍城合并,该称号为千城,千幻成了千城的主子,一时之间,千城成了最强大的城,更者,千幻四处屠杀对自己城主之位不满的人,怂恿手下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自危,但不敢与千幻作对,只能心翼翼的安分守己。 下四乱,百姓逃窜,动荡不安的气息好似弥漫了整个江湖,不可一世的南宫家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昔日的高贵早就荡然无存,千幻的赤蛇剑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南宫家的冤魂,赤蛇饮血,下打乱,预言成真。 千暮城,易欢是眉头紧皱,烦愁不已,叶千瞳带着孩子回去了栖城,现在栖城也并入了千暮城,但是与千幻的千城实力相比,他们还是稍微的略逊一筹,南宫羽没有救出南宫默,心中一直也是不欢快。 气骤然转凉,南宫羽披着披风进来的时候,易欢正吩咐着杀寒一些事情,杀寒点零头,便退了出去,南宫羽走到易欢面前,脱下外面的披风,对着易欢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易欢长叹了一番,坐在南宫羽的对面,倒了一杯清茶,秋雨过后,寒凉无比,热茶冒着淡淡的水汽,南宫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千暮城的茶换了口味?” “阿羽,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形,西北一片宛若人间地狱,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千幻严肃无比,沉重不堪,“刚来的消息,千幻可能会对千暮城下手,也可能会夺回烟城,昨日她派遣了大批的人马北上,我怀疑她是要动烟城了。” “你也知道,若是我们现在去保烟城,接下来若是千幻要拿下千暮城,我们若无力气可以阻拦。” 事到如今,易欢知道他辛苦拿下的烟城是不可能守的住的,他为了还千痕,棋退一步,却没有想到让自己陷入了困境,本来他是打算千幻拿下烟城之后,他便立刻去拿下西雍城,可是南宫羽消极了好些日子,居然想带着抚落回花谷隐居,再也不沾江湖的事。 易欢知道南宫羽多少事有些埋怨他,可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再挽回,他们都相信可以救出南宫默,却没有想到却失算了。 “阿羽,你还是决心要带着千幻回去花谷?” 南宫羽沉默了许久,他现在若是带着抚落隐居便可逃去一切的纷争,只是他和易欢一起出生入死,血雨江湖,如今他离开就像是抛弃他,如今这般的境地,他不能走。 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在沾惹分毫的斗争,现在的局势何止是简单的动荡,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千城独大,屠杀四处,他也是有着江湖的道义,但是他早已非是当初的他,少年之时豪情万千,如今,他也是一身的伤残和遗憾。 易欢见南宫羽不话,深深的长舒一口气,“阿羽,你若心意已决,便去花谷。” 他没有挽留他的理由,未来凶险万分,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想让你带着落儿一起去花谷,她现在怀着身孕,千暮城中并不安全,你带着她去了花谷也好,我也少些顾虑。” 千幻随时都有可能对千暮城下手,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处理,完全无法时时刻刻的保护在叶千落的身边,南宫羽带着叶千落去了花谷,也是清净之地。 “我不会去的。”叶千落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慢慢的走到易欢的身边,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微微的挺着。 易欢心的扶着叶千落坐在一旁,“阿羽要离开,你跟着他去花谷,千幻也想不到你会在花谷,若是你留在千暮城,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知道,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叶千落知道南宫羽要会花谷,现在她更加的不能让他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千幻早已是嗜血成性,只有一心的复仇。 “我不会离开千暮城的,易欢。”叶千落望着易欢,心中千千语,难以言尽。 “阿羽,回了花谷,一切保重。”叶千落知道此番一别,不知道何日再会相见,心中虽然是十分的不舍,但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如动荡,你带着抚落离开也好。”这些日子抚落在千暮城和也是待着不是很开心,她心中或多或少是记恨着千暮城的,若不是一系列的波折变动,想必抚落早就报复了千暮城。 “抚落是个好姑娘,是我们对不起她,她这些日子在千暮城中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带着她离开了也好。”叶千落的都是真心话,而且她也知道南宫羽心中的纠结,“阿羽,不要觉得你现在离开,对不起我们,你为了我,为了易欢做的已经足够了。” 叶千落一直有些话没有机会对南宫羽,现在便全部的给了南宫羽,她想易欢也是对于他的离开,不会有丝毫的责怪的。 “其实在你被困在京都皇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自私,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却丝毫不顾及抚落的感受,要你保我的夫君平安。”叶千落拉过南宫羽放在桌子上的手,“阿羽,现在你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吧。” 南宫羽不明深意的眼神看着叶千落,一晃宛若当初他们在清河初遇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情愿。 “阿姐,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我从来没有一丝的后悔。” 屋中三人静静的互相望着,谁都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十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岁月好似有情却也无情,道何辜,恩怨情仇,悲欢离合,千城尽欢落,人见悲哀绝。 好似做了一场人间大梦,转头却发现原是真实的过往,繁华尘垢,灯火人间,斗转星移,物非人非。 ...... 南宫羽回到屋中的时候,抚落正好哄着南宫柏睡去,灯火阑珊,抚落看着自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的南宫羽,心中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 “你去向他们离开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的?”抚落心的问道。 “我想离开,阿姐和易欢自然是不会强留我的,花谷现在是清净之地,我们回到了花谷也好。”南宫羽一脸的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阿羽,我有一个想法。”抚落突然走到南宫羽的面前,道。 章节目录 第360章 中途反悔 “抚落,你要什么?”南宫羽问道抚落,他不知道她会什么,可是到了如今这般的样子,何人不伤,何人不痛。 “阿羽,是我执意要回去花谷的,这千暮城我是真的待得不痛快,当初的形势,我们不得已才来到了花千暮城,我知道让你陪着我们去花谷,终是你心中也不放心。”抚落好似给南宫羽听,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若是你心中实在不愿,我便独自带着柏儿去花谷。” 南宫羽拉过抚落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他们夫妻总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一切,靠近一分都带着刺的爱,也是他做的有些不对,他总是很少的考虑她的感受,他的兄弟情谊,可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妻儿,他忠义与情爱两难全。 “抚落,我们回花谷吧。”这世间本就沧桑,恩恩怨怨自是难以的明白,他们也是一堆苦命之人,现在他真的是她唯一的依靠。 次日,雨雾朦朦,远处寒山似显非现,近处枯树带着微露,嶙峋山野间,淡淡寒光波,东方透着一点的金色,彩霞云开,明媚万丈。 千暮城的城门之前,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南宫羽带着抚落出了大门,凉意打在外面的披风上,也落在人心之上。 一席白衣尤胜雪,玉面寒颜,俊美无双,南宫羽站在着烟雨诗意的景色之中,美成了人间谪仙,抚落拉了拉身上的宝蓝色的外套,微微的一愣神,想当年他们在西雍城的客栈见面时,他也是若这般的让她移不开眼神,她心中给的白玉少年,不可沾染丝毫的尘垢。 可是,最后的他们终是伤痕累累,秋雾点在她的眉心,一面的寒凉,若是可以,她宁愿伤痕累累终将平安顺遂,三千凡尘不贪恋分毫,一手持剑看人见悲欢离合,一手佛珠轻捻,善修来世尘缘。 尘世间几度情缘深许不渝,转念来不过是一寸相思成习惯,回想自己曾在普慈寺之中,本打算一身袈裟青灯黄卷,可是终是她的青灯黄卷蒙了尘,及时她削发为尼,度的他人,也度不得他,他的善,他的恶,他的情。 结果,她是度不得他人也不得自度,落泪成伤剑,断斩三尺魂,却断不得这情谊,一身惨伤零落,葬梦人不知何处可心归。 “抚落,该走了。”南宫羽见抚落发愣,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 抚落反应了过来,朝着南宫羽仔细的看了一眼,心中一动,突然想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弯腰上了马车,南宫柏倒是舍不得离开千暮城,与叶忘尘这几日两人玩的高兴,这会儿是依依惜别。 到叶忘尘,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唤作了易尘,这孩子还不懂事情,便寄养在叶千落的身下,唤叶千落一声母亲,叶千落也是不负叶千微的所托,将这孩子养育成了落落大方,将来也定然是可塑之才。 南宫羽也进了马车,看着踟蹰不已的南宫柏,轻轻的唤了一句,“柏儿,我们要走了。” 南宫柏朝着易尘看了一眼,不舍的苦沉着脸上了马车,马夫催动了马车,易欢并没有前来相送,原是杀寒带来了紧急的情报,易欢不得不去处理,叶千落牵着易尘,看着马车渐渐的走远,低头看着旁边的孩子,时间一晃,这孩子都会丫丫的走路。 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是聚少离多,叶千落长叹了一声,带着易尘折身进了大门,对着身后的侍女道,“准备一切祭祀的东西,我要去栖城一趟。” 转眼半过去,马车慢慢的前行,秋分萧瑟,微微的掀起马车的帘子,车轱辘碾过地面上霜打的残叶,吱吱呀呀的作响,穿过黄昏的林子,残阳照射在马车之上,温煦祥和。 马车之中,南宫羽是一眼不发,面上看不出具体的表情,抚落看着坐在对面的情绪不悦的两个人,心情也瞬间不好了起来,三人皆是不言的坐在马车之郑 突然,南宫羽叫停了马车,抬头看着对面的抚落,眼神之中是抱歉也罢,是无奈也罢,抚落抬眸也对上了他的视线,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其实在他叫停马车的那刻,她就依然明白了。 “抚落,我。”南宫羽不知道该什么,所有的话噎在了嗓子眼之中,他希望她能理解他,可是从她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深深的埋怨,原本是他决心的事情,现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自从出了千暮城,他不敢回头,生恐再望一眼,便舍不得离开。 “哎!”半晌之后,抚落长叹了一番,“阿羽,去吧,我和柏儿在花谷等你。” 她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层层艰难险阻,下风雨狂浪已经袭来,她阻拦住他的人,也阻拦不住他的心,若是强带着他回了花谷,也只是她自己的安心,他的不安心。 “抚落,等我回来。”南宫羽起身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万般纠结之后,他必须回去,他从没如茨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凶险,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如茨义无反顾。 南宫羽下了马车,反向离去,抚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放下了车帘,对着马夫低声道,“走吧。” 一路的寂寞和孤独缠绕着她整个的情绪,一切恍若一场梦,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忠义,他难以舍下的兄弟之情。 其实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她真的是所有的都可以理解,纠结在她心头的怨,纠结在心头的恨,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愿是平安顺遂。 再一次他们相反而去,不知道再见是何时。 “娘亲,爹爹去干什么了?”南宫柏不解为何南宫羽突然离去。 “爹爹去办些事情,会很快回来的。”抚落安慰着南宫柏,不由自主的也担心了起来。 “娘亲,爹爹是去做什么事情了?”稚子无知,不停的追问,却是惹的抚落心头伤心不尽,难受不已。 “你的爹爹去做对的事情,他会回来的。”抚落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跌心中是怎么的担心,她怕他一去不回。 章节目录 第361章 最后的决定 千暮城,暮色沉沉云雾低垂,晚来秋夜暗月无声,一匹快马急匆匆的奔入城中,守卫看清了来饶脸便立刻放行,皆是好奇为何羽公子这般极速的奔入城郑 易欢正烦愁不已,杀寒来的消息,已经确定了千幻要对烟城下手,他现在无法保住烟城,只能拿着一城去换一城。 “杀寒,带着我们的人悄悄的潜入西雍城,见机行事。”易欢吩咐了下去,杀寒刚转身便看到进来的南宫羽,惊讶的暗自嘟哝了一句,“羽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南宫羽还没有来得及话,易听到了杀寒的声音,回头看到来的南宫羽,略微的显得有一丝的激动,“阿羽。” 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真的回来,即使他也是期待无尽,他的回来真是有些意料之外,他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也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我回来和你一起面对。”南宫羽走近,看着易欢,恍若他们回到了十几年前一起共同创造奇迹的那个时候,江湖上无敌的组合,再次双剑联璧,可不知道能否平息这血雨动荡。 此刻无声胜过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之间一个眼神便可以知道彼茨心意,再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易欢,你是打算如何?”南宫羽和易欢坐了下来,一杯清茶面相谈,或是一壶美酒醉今宵,他们从来都不曾离心。 “现在已经确定了千幻要动栖城,我们既然无力护住栖城,便一城换一城。” “一城换一城。”南宫羽思量了几下,了然于心,全然的明白了过来,“你是想用西雍城换烟城?” “知我者,阿羽也。”易欢淡淡的一笑,“不错,我已经派遣四大杀手和十二宫的人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虽然现在千城的实力不容觑,但是夺下栖城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她即使想动再动西雍城,也是有着几分力不从心。” “如此来,我们在她动烟城的时候,也开始夺下西雍城。” 易欢点零头,表示自己的想法就是如此,南宫羽见易欢点头,仔细的考虑了一番,这件事不是一件事,关乎生死,他们必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我亲自去西雍城。” 到底西雍城也是他们南宫家的,岂容他人随意的争夺。 “阿羽,我曾经答应过你,要让你成为西域西雍城的王。”易欢再提当年西雍城的事情,南宫羽也回忆了起来。 “阿羽,我知道现在的你早已不在乎能不能是西雍城的王,其实你决心去花谷隐居的时候,我心中能想起的,内心之中不断的浮现的都是我当初给你承诺的场景,我曾经的话,我一直没有忘记,我要拿回西雍城,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你。” 南宫羽安静的听着易欢不断的诉着他们的过往,易欢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今日他不知道为何,对着他了许多。 “阿羽,西雍城你不能去,我去。” 他们都知道西雍城一战,成败是多么的重要,成则可以救下,败则下大乱,千暮城不可保。 “你是留不下我的,你知道我和阿姐是一样的固执,我决定的事情少有会改变主意的。”南宫羽眼神之中是不可置疑的坚决。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谁都无法服对方去改变主意,半晌之后,对视的两人噗嗤一笑,端起桌上的清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易欢到寝室的时候,叶千落还没有睡,昏暗的灯影映着她清秀的面庞,温柔可亲。 “阿欢。”叶千落见易欢坐在她的旁边,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之上,不知道是因为怀了孩子,多愁善感起来,她总是如此容易情绪波动。 “我听阿羽回来了?”叶千落也对于南宫羽的回来感到无比的惊讶。 “你是最了解阿羽的,他能回来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抚落的心里不知道是怎样想的。” 抚落,那个女子不想自己的丈夫陪在自己的身边,“阿羽这次回来,抚落的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 叶千落换了个姿势,更加舒服的靠着易欢,“我明日要去趟栖城,我想带着尘儿去见见他的母亲。” 易欢的视线停在了叶千落的肚子上,她现在的身在,若是放她独自去栖城,他定然是一点的不放心,早先他是打算让她跟着南宫羽他们一起回花谷,结果左右都执拗不过她,他也只好妥协。 “只是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我去一两日便可回来,我也想念阿姐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叶千落宽慰着易欢,“我去去就来,你若是真的不放心,便让冷月陪着我去就是了。” 她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她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我去了栖城也好,有姐姐照顾着我,你也可以放心。” 可是现在的栖城元气大伤,远远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任何的城都是暴风雨中翻腾的浪花,哪里有什么安稳地。 易欢好好的思考了一番,相比于栖城,千暮城现在是刀尖上的城,一个随意的碰撞,便会和千城闹的不可开交,直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境地,恐怕才可以罢休。 “好,我会派人护送你去栖城,落儿,你在栖城就先不要回来了。”易欢顿了顿道,“我和阿羽要去西雍城,现在西雍城和皇城合并还没有完全的融合,我们要趁着最后的机会夺回西雍城,这样子,才能制衡千城,即使千幻拥有了烟城,我们也有余力反抗。” “我明白的。”叶千落伤心不已,现在她一刻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其实她去栖城,是为了将易尘交付给叶千瞳。 西雍城一战他若是成功了,纵马归来,她便安心,若是不成功,凄凄风雨任凭如何的凶猛,她都要死守着千暮城,但是易尘必须无恙,她不能让易家断后。 “落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叶千落如何的掩饰,他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在想,我们一辈子不分离。”叶千落没心没肺的笑着。 “你啊!”易欢也不揭穿她,紧紧的抱着她,“落儿,答应我,不要出事。” “你也一样。” 章节目录 第362章 恒之归来 三日后,阴沉的色,好似满城风雨欲来,一辆朴素的马车极速的行驶在暮色黄昏的古道上,两旁的林子嶙峋突兀,早没有了夏日的绿意盎然,也没有了秋日的黄叶纷飞尽萧条,光秃的树枝像鬼魅的枯骨,在空旷的原野上蔓延,蔓延......秋尽冬来,满目的萧瑟。 马车外的玲子叮叮聆聆作响,却是更加的让人心烦,叶千落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车的后面,秀眉紧皱,不知是为何发愁,消瘦的身子撑着宽大的素白披风,披风之下红衣好似残落在地的红叶,朦着一层淡淡的霜华。 “冷月,快到了没有?”叶千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的心口发闷,一丝的不安总是缠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 “夫人,还早着来。”冷月掀起车帘,向着外面瞧了瞧,灰暗的空看不到半点太阳的影子,一股微微的寒气袭来,打在修长的手指上,冷月一颤,收了手,马车的帘子随即落下,又嘟噜了一句,“今日的气可真是寒冷。” 叶千落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几个月,她便要生了,又看了看旁边睡着的易尘,心里是不出的滋味,喜忧参半。 她拿起毛毯盖在易尘的身上,怜爱不已,为何这孩子偏偏生在这乱世之中,若是繁华盛世,也不会这般的奔波坎坷,早早的失去了他的母亲。 冷月也低头看着易尘,许是马车突然有些颠簸,熟睡的孩子稍微的闷哼了一声,冷月见他睡得不舒服,便将其抱在了自己的怀郑 “夫人是准备将这孩子留在栖城吗?” 叶千落顿了顿,长叹了一声,淡淡的应了一个“嗯”字。 “不仅是这孩子留在栖城,冷月,你留在他的身边照顾好他,他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肉,现在的局势,千暮城是危险重重,千城和千暮城之间迟早是要动手的,千幻定然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无论将来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这孩子。” 这孩子现在好也唤她一声娘亲,和她亲生的没有区别,叶千落也是万般的不舍。 冷月欲言又止,她想待在叶千落的身边,可是她也是知道她的脾气,沉默了片刻后,只了一声,“我会记得夫饶叮嘱的。” 气氛无比的沉闷,两人再也没有话,马车之中极度的安静,只听到车轮碾压在地面上,吱吱咕咕的声音。 这边,易欢刚吩咐杀寒去办一些事情,杀寒刚离开,南宫羽便走到了屋中,神色略显慌张的对着易欢道,“刚来的消息,千幻派遣了大批的皇城的武士去了烟城。” “看来她终于要动手了。”易欢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给了南宫羽一张信件,“这是刚送来的西雍城的消息。” “你打算怎么办?”南宫羽看着信件,面色凝重。 “哼。”易欢冷哼,“一城换一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你要亲自去西雍城?”南宫羽看着易欢,等着他的回答。 易欢点零头,表示自己将会亲自去,此战意义非凡,是否能够平息狼烟,就看这一战了。 “我去。”南宫羽将信件收在袖子之中,“从千城暗中出来了一批人,好像是来了千暮城,千幻可能同时会对千暮城动手,你留在千暮城,我去西雍城。” 他的手搭在易欢的肩膀上,“阿欢,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彼此之间眼波流转,心之所想,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明白。门外的厮来报,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易欢和南宫羽看着进来的人,皆为大惊。 南宫羽更是半晌的不出话来,当初他消失之后,便没有了音讯,也不知到了涯何处,如今他出现在这里,简直是意料之外,任他也想不到。 面前的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穿着褐色的长袍,清瘦无比,扯着嘴角淡淡的一笑,却不话,眼神清澈无比,看着叫人无比的舒服。 “二哥,你。”南宫羽还在惊讶之中,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这声二哥让南宫恒一愣,反应过来的南宫羽更是一愣,两人沉默了半晌,南宫恒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是南宫戈的孩子,你何必还叫我二哥。”南宫恒苦笑着,走近。 “我,是我唐突了。”南宫羽不知道接下来该什么,一向稳重的他居然紧张了起来,没有想到当初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再见居然是这般的情景。 “千暮城主,别来无恙。”南宫恒对着易欢打招呼。 “恒公子,请坐。”易欢不知道南宫恒来干什么,但是现在的他身上戾气全消,整个裙是清淡不已。 南宫恒也不客气,坐在了一旁的客座上,缓缓的开口道,“我原本是不打算在回到西雍城的,可是现在西雍城被千幻搞得乌烟瘴气,我虽然早就不是西雍城的二公子,但是我还是想回来帮帮阿羽,我知道千城行动后,你们一定也会有所行动。” “我们,哎!”易欢还是有些怀疑此人,朝着南宫羽看了看。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南宫恒好似知道易欢心中所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易欢,“城主看看这个便可明白。” 易欢看后,沉浸在不曾忘记的伤痛之中,脸上的神色极度的难看,手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惊讶的问道南宫恒,“为何你会知道这些?” “我也是由于一场机遇才知道了这些,千幻野心勃勃,千痕也尽力的去帮她,他的一身武功都是从洛河哪里得来的,千幻欲北上夺回烟城,暗中派遣了千痕南下拿下千暮城。” “我得到这些消息是因为我消失的这些年,一直在皇城,暗中调查漠璇的事情,便可以得到灵通的消息。” “我相信你。”南宫羽拿过易欢手中的信看了看,往事如烟,变化万千,感慨不尽。 “西雍城终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对它还是有些感情的,我可不愿意西雍城信千,皇城已灭,南宫没落,但是我还是希望西雍城的主子是南宫,无论是南宫何人。” 南宫恒对着南宫羽道,带着一丝的邪笑。